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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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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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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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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發表於 2018-8-29 01:16:23 |只看該作者
第220章 楊深求助

  下面的評論分為兩大派,一派是張麗春的腦殘粉,另一派是為王婧抱不平。甚至還有能人暗示張麗春背後有靠山,不然不能如此囂張。此帖一出,想來張麗春那個女一號的角色是黃了,難怪她會氣急敗壞。
  
  「王婧還真是倒楣,遇見這麼個貨色。現在只要被捅到網上的事就會被無限放大,到最後孰是孰非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事人精疲力盡正常生活和工作都被干擾。那個張麗春是公眾人物,沒有正面新聞有負面的也不錯,最起碼上了熱搜。等一陣子再公關洗白一下,就又變成一朵白蓮花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翻身。」劉俊替王婧擔心起來。
  
  這話說得對,明星的生活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張麗春怎麼都不吃虧。可王婧就不同了,一個普通人被放到大眾面前品頭論足,那些負面的東西給讓她倍感壓力甚至崩潰。特別是帖子裡面有不少張麗春的鐵粉,說王婧是個穿警服的小偷,是個在貧困環境中長大的心理扭曲陰暗的人。這些犀利殘酷到冷血的語言,真會把人逼瘋!難怪那小姑娘哭著跑出去,怕是挺不住了。
  
  眾人都看著曲寞,似乎是希望這個時候他身為王婧的上司能想個辦法。在眾人眼中,曲寞可是無所不能的神話存在。
  
  「想辦法證明她的清白不是難事。」曲寞指點著,「據我所知,張麗春的工作是經紀人負責,而平常的生活瑣事是助理打理。既然王婧沒動手腳,假設張麗春不是賊喊捉賊,那麼,事情就只有一種可能!」
  
  劉俊聞聽眼睛一亮,急忙跑出去找王婧。只要能找到掉包耳釘的真凶,王婧就從這團亂麻中擇了出來。至於她們怎麼狗咬狗是她們的事情,大夥看熱鬧就行了。
  
  這邊劉俊頭腳出去,以柔後腳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大師兄?」她聽見楊深疲憊的聲音,覺得有些驚訝。
  
  在她的印象中,楊深一直是陽光樂觀派,認識這麼久還從來沒看見他為任何事發愁過。如今聽見他說話的語氣,以柔有種不好的預感,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快步走到角落,曲寞不由得一皺眉。這個楊深結了婚也不讓人省心,還打電話過來做什麼?看著以柔滿臉凝重,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不一會兒,以柔走過來竟然把電話遞給了他。
  
  他在聽了楊深的話之後也不由得擰眉,瞧了以柔一眼,說︰「你們按照原定計劃進行調查,我和商醫生要去一趟北海!」
  
  額,眾人摸不著頭腦卻不敢問。曲寞半點沒耽誤,自己開車帶著以柔直奔北海而去。一路之上,他聯系了北海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隊長。
  
  「情況怎麼樣?」以柔忍不住問著。
  
  「這是一起跨市甚至是跨省的組織周密的販賣嬰幼兒童惡性案件。目前涉及了三市兩省,被販賣嬰幼兒數量初步估計達到三十幾個。」曲寞停頓了一下,「楊深的兒子剛出生三天,就在醫院被人偷走了。他報了案,北海地方刑警通過偵查把案子歸到一直調查的嬰幼兒販賣案中。因為犯案人十分狡猾,一直是單線聯系,所以警方掌握的線索不多。現在貿然對犯罪嫌疑人抓捕,恐怕會打草驚蛇有漏網之魚!而且警方監視的犯罪嫌疑人只是個小蝦米,他上面的大人物還沒浮出水面。」
  
  「那我們去能做什麼?」以以柔對曲寞的瞭解,他這趟北海之行肯定不是去安慰楊深。
  
  「盡力而為!」別看當初曲寞跟楊深是情敵,兩個人一見面就有火藥味,可到了這種時候,楊深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他也半點沒推脫趕了過去。這兩個人不會成為敵人,更不會成為朋友,卻有種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覺。
  
  曲寞扭頭瞧了以柔一眼,從後座拿過來個小小的靠枕,「你休息一下,到地方得兩個多小時。」自從跟以柔談戀愛,曲寞漸漸學會了照顧人,他車裡的小物件漸漸多起來。薄毯子,靠枕,小包裝的濕巾、紙巾,還有定期更換的零食、飲料。只要心裡裝著另外一個人,就會竭盡所能為她著想,所以這個世上沒誰不會照顧人,只是想不想用心罷了。
  
  以柔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休息。前兩天她一直在忙著屍檢,本想今天晚上回家好好睡一覺,沒想到楊深的兒子竟然丟了。她想要在跟楊深聊聊,瞭解一下當時的詳細情況,不過想到康芷琦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不想讓康芷琦誤會,更不想在這個時候添亂。這次她跟著曲寞過去是想要幫忙,不過轉念一想,她還是幫不上忙的好!
  
  曲寞的車出了城就上高速,不到兩個小時就進了北海市區。車子一直開到市婦幼,康芷琦就是在這裡生的孩子,現在還住在四樓的病房裡。
  
  護士站就在走廊的一端,另一端的盡頭是窗戶。兩個護士在入口一站,想要隨便進是不可能的。而且出了丟嬰兒的事情,這裡的管理越發嚴格起來。當天值班的護士已經被開除,醫院方面願意配合調查並給出一定的賠償。只是現在關鍵是盡快找到孩子,還沒涉及到這些問題。
  
  曲寞在護士站簡單詢問就知道一些,可她們提出要進去,卻沒能順利通過。
  
  護士查看了她們的警官證,在本上做了詳細的記錄讓她們簽字,然後又聯系康芷琦所在的病房。不一會兒,楊深從402出來,這才把兩個人領了進去。
  
  「我太太堅持要見你們,你們知道,她手術的縫合線還沒有拆。」楊深整個人黑瘦一圈,眉間緊蹙有抹不去的哀愁,「她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最後挨了一刀才把兒子生出來。本來她身子就虛弱,又經受這麼大的打擊,狀態不是很好。」
  
  進了病房,以柔瞧見躺著掛吊水的人怔了一下。黃瘦憔悴的臉,顴骨高聳眼睛摳進去,小胳膊細的好像一撅就得折。
  
  這還是那個她印象中的康芷琦嗎?那個圓臉蛋皮膚白皙微胖的姑娘哪裡去了?
  
  康芷琦知道她們來了,掙扎著坐起來,一副見到救命稻草的模樣。
  
  「曲隊,商醫生,你們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她情緒有些激動,一動吊針就偏,立即就回血了。
  
  以柔趕忙過去,她這個法醫擺弄小小的吊針還不在話下。
  
  「嫂子,有什麼話讓大師兄說,哪裡不詳細你再補充。」
  
  楊深扼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簡單卻沒有任何關鍵點的遺漏。
  
  那天楊深去參加市裡的一個研討會,病房裡有月嫂和楊媽媽。當時進來個穿著護士服戴口罩的護士,說是把孩子抱走去醫生辦公室檢查疫苗接種情況。每個嬰兒出生二十四小時之後都要接種第一針乙肝疫苗,偶爾有接種不上的情況,所以需要復查。
  
  因為當時醫生說了需要復查的話,所以小護士的話並未引起她們的懷疑。而且病房管理嚴格,探病的人都不能隨意進來,她們壓根就沒想過孩子會丟。再加上康芷琦手術時出血過多,整個人還處在暈乎乎的狀態,親家母人在國外,楊母一個人難免會手忙腳亂一時疏忽。等到她察覺出不對勁追到醫生辦公室,得到的答復無異於晴天霹靂。
  
  醫院方面第一時間報警並通知了楊深,等到員警趕到立即調了監控錄像察看。因為涉及到個人隱私,所以病房裡面並沒有安裝攝像頭。從走廊的攝像頭能清晰的看見護士、醫生八點鐘巡房,八點十分從裡面出來。八點半,護士推著手推車進去,上面是吊針、消毒棒等物。不到五分鐘,護士從裡面出來,又過了十分鐘楊深出來離開。
  
  九點二十五,一個拿著記錄單的護士走過來,先四下飛快瞧了一眼然後才推門進去。她的身形比掛吊針的護士略胖,略高,明顯不是同一個人。兩分鐘之後,那個護士抱著白底碎花被子出來,裡面裹著嬰兒,不過看不清楚嬰兒的臉。她出了走廊,護士台有個小護士趴著似乎睡著了。
  
  換下一個鏡頭,她抱著孩子進了廁所,幾分鐘之後穿著一身黑衣裳出來,口罩仍舊戴著,還故意低著頭避開攝像頭的直對。她沒有進電梯而是走防火通道,那裡面沒有攝像頭,至此,她從醫院的所有監控錄像裡失去了蹤影。
  
  醫院方面是九點三十七報的警,員警十分鐘後趕到。調取錄像,排查嫌疑人,通知各個通往外市的收費路口注意過往車輛是否有小嬰兒,還往汽車站、火車站、飛機場下了協查令。可從嬰兒丟失到他們有措施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北海地處交通要道四通八達,嬰兒的去向有千萬種可能。
  
  查了兩天毫無頭緒,北海市公安局直接把這起嬰兒丟失案跟之前的數起兒童被拐並案偵查了。那起兒童被拐案楊深略有耳聞,涉及好幾個省市,前後一年多的時間也沒告破。這樣並案偵查,孩子得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啊。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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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發表於 2018-8-29 01:16:33 |只看該作者
第221章 找到線索

  楊母上火心臟病突發正在住院,康芷琦在崩潰的邊緣,她讓楊深給曲寞打電話求助,覺得這是能盡快找到孩子的唯一指望。
  
  「以柔,之前是我不對,你別放在心上。孩子......」
  
  「你放心!」以柔瞟見楊深臉上有疑惑,趕忙打斷了她的話,「我們都會盡全力幫忙!」
  
  以柔不是個善於安慰別人的人,更受不了病房裡壓抑悲傷的氣氛。她跟著曲寞去了北海市公安局,有曲寞出面,自然很容易就借到了關於這起案子的所有資料。
  
  曲寞盯著監控錄像看了幾遍,越看臉色越凝重。那個穿著護士服的兇手雖然戴著口罩,可從她走路的姿勢和體態特徵,曲寞有把握能把她認出來。可醫院各個出口出去的行人和車輛都沒有兇手的影蹤,難不成她一直躲在醫院?這不可能!帶著一個出生只有三天的嬰兒,在醫院裡待時間長了會引起旁人的懷疑。而且錄像裡也沒有可疑人物帶著新生兒出院的鏡頭,這大人小孩難不成插翅飛了?
  
  「再去醫院走一趟!」曲寞覺得醫院是個關鍵的突破口,似乎有什麼地方被忽略掉了。
  
  兩個人再次來到醫院,沒有去打擾楊深夫婦,而是各個出入口查看起來。一輛救護車呼嘯著過去,裡面坐了幾個人,門衛的老頭看見搖頭感慨。
  
  「又轉院一個,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看樣子又是個不怕花錢的,打救護車去得人民幣了!」這座醫院是北海市唯一一家二甲醫院,醫療設備和水準都值得一提,在這裡還治療不了肯定是疑難雜症了。
  
  曲寞眼神一滯,過去跟老頭攀談起來,「大爺,這轉院不都得坐救護車嗎?這還分有錢沒錢?」
  
  「看樣子你就是不懂行,也是,看你這一身是不差錢。」大爺聽見有人攀談很有興致,「轉院坐救護車一路之上都有綠燈,到了上級醫院也能盡快入院治療。只是這起價就是二百,多一公里就加十塊錢。從這到最近的上級醫院最起碼得五百多,一般人哪坐得起?」
  
  「那不想花這麼多錢的人怎麼辦?自己坐車去,不是耽誤治療了嗎?」以柔也是第一次知道這種事情。
  
  「有錢人有有錢人的辦法,窮人有窮人的著!」大爺聽了笑呵呵的說著,「住院的病人從這裡出去分三種情況︰一是病好了走著出去,二是病重了躺著轉院,還有一種就是死了或者剩下最後一口氣回家等死。這第三種是沒有車願意拉的,再不多出錢就只能自己扛回去了。所以就有人做起這門生意,把醫院淘汰的救護車買了下來,專門跑私活。掛著醫院的牌子,戴著救護車的標,到了上級醫院一樣能走綠色通道。只要不忌諱拉過死人,能剩下一半還多的錢。」
  
  「冒牌救護車到上級醫院不會被揭穿嗎?」
  
  「能做這生意的都是能人,在醫院裡都有門路。他們送病人轉院,保證讓你能盡快入院。」大爺回身從窗臺上拿過來一張名片,「小夥子你拿著,有需要就打上面的電話。價錢可以商量,有錢也得算計些花,這樣才能攢下老婆本。到時候你就說是門衛老石頭介紹的,呵呵,實不相瞞,介紹成一個我就能賺十塊錢,夠老頭子喝酒了。」
  
  曲寞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紅票,「大爺,那些車不止上面這兩輛吧?司機平常都在哪裡等活?怎麼才能把那些司機全都找到?」
  
  一百塊錢夠大爺介紹十份,幾個月都不一定能賺到。老石頭自然是樂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曲寞。
  
  醫院的救護車出入不檢查,而且有專門的通道,出入都是呼嘯而過。攝像頭根本就拍不清楚裡面,錄像裡當然也看不真亮。曲寞似乎窺到了事情的一角,以柔也跟著期待起來。
  
  她們趕忙去找那些救護車司機,他們的落腳點就在醫院後面的胡同裡。一排三輛救護車靠牆邊停著,其中一輛的車門打開著,有三個人正坐在上面打撲克。
  
  他們看見曲寞和以柔過來,以為是來了生意,把牌放下圍過來。
  
  「打擾幾位的雅興了。」曲寞衣冠楚楚,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子壓迫人的冷冽,讓三個人多少有些打怵。他們常年跟社會底層的普通百姓打交道,冷不丁出來一對帥哥美女還真是不適應。
  
  其中有個看著靈通些的說︰「看二位不像是來雇車的,你們有什麼事嗎?」
  
  「前天九點半左右,你們有人拉過一個抱嬰兒的女人嗎?她個頭一米六五左右,有點胖,右眼角有一顆小米粒大的黑痣,穿著一身黑衣裳戴淺藍色一次性口罩。」
  
  「你們問這個幹什麼?不會是員警吧?」站在後面的矮個子,瞧起來有些木納的男人略帶緊張地問著。
  
  一看就有問題,曲寞銳利的眼神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再次問著︰「你該不是員警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壞事都沒做!」
  
  兩張紅票遞過去,他遲疑著不敢接,「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說出來,這是報酬!沒有員警會做這樣的事吧?」
  
  員警辦案才不會給錢呢,有錢拿是好事,剛好前兩天虧了一筆。
  
  「我從來不做虧心事,拉活也是賺點就走。你們知道,我們都是給人家打工,要給上面老闆份子錢。要是再讓員警盯上,這賺錢的門路就丟了。」拉活人的時候少,做死人的生意多,倘若不是生活逼迫誰願意幹這個!
  
  想來他是知道前面醫院丟孩子的事情,覺得自己拉得女人有些奇怪,卻沒敢跟員警反應。
  
  果然,他的話讓以柔的心一緊。
  
  「前天有個女人打電話說要用車,說是去省醫大附院看病。我要三百塊錢,她沒講價,估計是情況不太好。我心裡暗自高興,覺得自己走運,上午就開胡賺著了。我把車開進醫院,她就在住院部的後門等著。
  
  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我還從沒看見只有一個家屬帶孩子去看病呢。而且那孩子似乎很小,在車上哭個不停。我還說讓她給孩子餵奶,她說孩子不是餓得,是難受。車子開到高速路口,她突然就讓我停車,說什麼都不坐了。
  
  我跟她吵了幾句,她似乎是趕時間,扔下一百塊錢下了車。雖然沒拉著大活,可從醫院到高速路口就掙一百塊錢挺合算。做我們這買賣的圖個順當,有錢賺總比賠了強。我拿了錢調頭開車走了,從後視鏡裡,我看見那個女人抱著孩子上了一輛轎車。當時我還罵她有病,既然有私家車幹嘛還打車。等到回了醫院後門,我才聽說裡面丟孩子了。我怕惹麻煩就沒敢說出來,你們可別跟員警說啊。」
  
  「私家車?你看清是什麼型號,車牌是多少了嗎?」
  
  「是一輛白色的高爾夫,最新上市的那款,新車還沒上牌照。」
  
  「那你看清楚車上面的人了嗎?」曲寞接著問,「那個下車的女人是什麼地方的口音?」
  
  「車上的人沒下來,好像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下車的女人操著一口純正的徽莊口音,我媳婦是那的人,這我聽不錯!」
  
  曲寞馬上打電話聯系人,一方面去徽莊查嫌疑人,另一方面到高速公路收費處調查,一定要查到那輛白色高爾夫的去向。
  
  高速路口收費的工作人員記得這麼一輛車,可惜沒記住購車發票上的名字,也沒記住人模樣。錄像裡能看清楚一個男人駕駛車輛,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坐在後座。具體五官看不清楚,只知道這輛車是從惠通下的高速。接下來只要盯住這兩條線就可以,曲寞讓北海市的刑警接手了。
  
  從他們到北海開始就馬不停蹄的調查,忙活到晚上八點多。兩個人先找地方吃飯,然後住一晚上再開車趕回去。
  
  「想吃什麼?腸粉?」曲寞還記得他跟以柔第一次來北海,當時就是吃腸粉。那時候他對楊深虎視眈眈,如今楊深都做父親了。
  
  以柔似乎也想到了那些往事,忍不住唏噓一聲,「從來沒以為會老去,可青春就那樣溜走了。」
  
  「青春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幼稚、犯錯,有什麼可追憶的?」曲寞冷哼了一聲。
  
  本來他就沒參與過以柔的大學時光,都讓楊深那小子佔便宜了。眼下聽見以柔的語氣中帶著懷念的味道,他心裡嫉妒,說話自熱就酸溜溜。
  
  方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不過他能第一時間趕到北海來幫忙,以柔對他很感激。
  
  「你累了吧?我替大師兄謝謝你,等他們心情好一些肯定會親自感謝的。」
  
  「你替楊深謝我?」曲寞的臉更臭了,語氣裡多了一分怒氣。
  
  這話有錯嗎?他怎麼好像生氣了?楊深給自己打電話,說是想要找他幫忙。雖說他們二人相識,但是在南江的相處並不融洽,以柔曾一度害怕他們會打起來。楊深可能是害怕曲寞會拒絕,這才先給以柔打電話。一頭是自己多年好友,曾照拂她多年,一頭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作為中間人轉達個謝意很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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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1:16:44 |只看該作者
第222章 表白

  曲寞似乎還想要說什麼,瞧了她一眼卻憋了回去。算了,馬上就要吃晚飯,還是不要破壞胃口。
  
  以柔摸不準他的脾氣,以為他在生氣;曲寞本就不喜歡吃什麼腸粉,結果兩個人都沒什麼胃口,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怎麼不吃?味道沒有以前地道?」看見以柔勉強吃了兩個,曲寞皺著眉頭說。
  
  這功夫老闆端著盤子打後廚出來,他還認識以柔,「丫頭,又好長時間不見了!我這腸粉的小買賣做了二十多年,賣的就是這個老味道,多少人一吃就吃了十多年。味道始終沒變,或許是你的口味變了。」
  
  聽他話裡的意思,應該是聽見了曲寞方才的話,以柔不由得有些窘。在人家店裡,批評人家的東西味道不地道,沒被攆出去就算遇上好脾氣的老闆了。曲寞這人總是不懂合時宜,不會照顧其他人的心情。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連忙說著︰「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最近吃什麼都沒有胃口的緣故。」
  
  「是啊,最近天太熱。」那老闆是個最圓滑不過的人,自然不會得罪客人。他怕以柔的話被其他客人聽見影響生意,這才接話茬。
  
  他對以柔印象深刻,幾年前還是大學生的時候經常跟那個男朋友來。後來聽說她去了南江,自然是不過來了。再後來,那個男孩子帶著其他女孩子來過一次,現在她又帶著其他男孩子過來,看來是徹底分手談新戀愛了。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遊戲人生,談戀愛就像吃速食,一言不合就分手。
  
  當初他還十分看好以柔和楊深這一對,以為他們畢業之後能順利結婚。那個男孩子挺不錯,整天笑呵呵的,看見人嘴巴挺甜,一瞧就是個好脾氣有禮貌的孩子。
  
  再看女孩子今個兒帶過來的這位,往小店裡一坐,讓店裡的空氣一下子就冰冷了幾分,愣讓他還算寬敞的小店顯得逼仄起來。雖然長得挺有味道,但是那張生人勿近的臉卻讓人親近不起來。他一身的名牌,從坐下來開始就滿是嫌棄的表情,吃一口就像吃到屎一般!換成自己坐在他對面,恐怕也會沒什麼胃口。
  
  「我送你一盤極品素餡的腸粉,沾上我獨家秘方的辣醬最開胃。」這是老闆新開發的品種,現在點的人很少,為了推廣消費滿一百就送一盤。雖然以柔二人沒達到滿額贈,老闆還是決定送一盤,反正剩下也是浪費。
  
  獨家秘方?聽見這四個字曲寞就皺眉,在他看來,就是三無產品的代名詞。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配料,不知道怎麼做出來的,怎麼能入口?
  
  看見他皺著眉頭,以柔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趕忙讓老闆打包了。
  
  吃完飯快九點了,兩個人決定找個酒店住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再開車回去。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雙人間了。二位可以選擇兩個單人間,或者是總統套房。」大堂的服務員是個工作有些年頭的老人,搭眼一瞧面前的男女就是情侶關係。男的英武不凡,渾身那股冷冽的氣勢讓人忍不住仰望女人優雅空靈,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兩個人比她見過的明星還要耀眼。
  
  以柔聽了一皺眉,搶著說︰「兩個單人間!」
  
  她可是沒少見識過曲寞花錢,就好像跟錢有仇似的,買什麼東西都只選貴的。況且兩個人還沒到一起住套房的程度,似乎進展有些太快了。
  
  以柔不是三歲孩童,她明白成年男女情侶在一起共處一室能發生什麼事情。她還沒做好在曲寞跟前完全「坦誠相對」的心理準備,一想到這些,她就難免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她飛快地拿走房卡,頭也不回的走了。曲寞哪裡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鬱悶的拿起另一張房卡。低頭一瞧越發鬱悶,兩個房間竟然不在同一層,更別說是相鄰了。
  
  以柔回了房間先洗澡,跟著曲寞晃悠了半天有些累了。這趟北海之行很突然,她沒做過夜的準備,連套乾淨的睡衣都沒帶,洗完澡她只能裹著浴巾。
  
  「誰啊?」她聽見門鈴響靠近貓眼往外瞧,曲寞就站在外面。
  
  額,她低頭瞧瞧自己的打扮,這浴巾有長短沒寬窄,裹在以下剛過屁股。而且經過熱氣的燻蒸,還能明顯看見胸口的凸起。這個樣子似乎不能見人,她遲疑了一下沒有開門。
  
  「有什麼事嗎?我睡下了。」
  
  睡下了?聲音明明就在門口,貓眼處還有人往外瞧,怎麼就睡下了?這個藉口太爛,她對自己就這麼避之不及嗎?
  
  曲寞不由得皺眉頭,覺得以柔來了北海見到楊深整個人都變了。他想到了以柔在北海待了五年,五年,一千八百多夜夜,她回到這裡看見什麼都會有回憶。可這份回憶裡面沒有他一星半點,可能還都有楊深!
  
  靠!他煩躁的想要罵人。這個楊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要不是楊深突然打電話自己跟以柔能到這裡來?
  
  他從來都沒把楊深當成真正的情敵,因為他認定了以柔,強大的自信心讓他對其他人的覬覦不屑一顧。可現在看來,他的自信一大部分竟然是源於以柔的態度。
  
  失控,只要跟以柔沾上邊的事,他都覺得無法掌控。就連他的情緒都變得失常,絲毫沒有任何邏輯規律可言。
  
  他低頭瞧瞧手裡拎著的打包的腸粉,扭身回去了。
  
  仔細想想,似乎以柔跟他從飲食習慣到生活習慣,再到為人處世,根本就沒有半點相近的地方。這樣的結論讓他覺得不安,甚至是恐慌。
  
  回到房間,他把餐盒打開,裡面的腸粉味道飄散出來。上面撒著的辣椒油味道尤其沖,讓他忍不住皺眉。遲疑了一下,他還是開始吃了,一個、兩個、三個......一轉眼的功夫,一盒子的腸粉被吃的一乾二淨。
  
  刷牙、洗澡,看看手錶,距離吃完腸粉十五分鐘。曲寞拿起客房電話撥通以柔的號碼,「以柔,我不舒服。」
  
  「曲寞?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嘶」意料之中的胃痛席捲而來,而且比往次來得要兇猛。
  
  以柔聽得清楚,趕忙掛了電話往外走,走到門口才發現自己身上只裹著浴巾。她趕忙又折回來,匆忙換上衣裳。
  
  她認識曲寞時間不短了,還從未聽過他因為身體難受呻吟。偶爾胃病犯了,疼得冒冷汗都不吭聲。剛才他在電話裡竟疼得說不出話來,這讓以柔擔心的不得了。
  
  以柔一陣風似的捲進曲寞房間,看見他正皺著眉頭弓著腰,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
  
  她扶著曲寞平躺在床上,輕輕按壓他的胃部,「如果疼就吱一聲。」
  
  簡單檢查一下,以柔初步斷定他是胃炎的可能性比較大。
  
  「去醫院吧,具體檢查一下才能對症下藥。」說著以柔就要打急救電話。
  
  「不用。」曲寞按住她的手,轉而握在掌心,「你來,我便好了!」
  
  「我雖然是醫生,卻並不會治病救人......」
  
  「治不得人卻治得了我!」曲寞打斷她的話,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以柔的臉立即羞紅,扭臉看見桌子上的空餐盒,責備地說︰「你把一盒腸粉都吃了?陳記的辣椒油用得是四川的朝天椒,能吃辣的人都不敢多吃。你知道自己的胃沾不得辣,怎麼還一股腦全都吃了?」
  
  「我這個胃像我的人,矯情的很,吃一點辣醬就抗議。從前我都是敬而遠之,看見你吃的酐暢淋灕心裡難免有些遺憾。我想陪著你看遍四季的變化,想陪著你走遍天涯海角,想陪著你到地老天荒......可現實是,我連陪你吃辣都做不到!」曲寞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落寞,「我知道自己是個沒有生活情趣的人,甚至是刻板惹人討厭的。在沒遇見你之前,我的生活簡單成公式化,我的整個世界都是心理學、精神學、犯罪學......除此之外,我都提不起半點興趣。
  
  你的出現就像一道閃電,不僅照亮了我暗黑的世界,還劈裂了它。你總認為是我闖入了你的世界,強迫你必須接受我的入侵。你錯了!是你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闖進了我的世界,讓我心甘情願的跟著你走。你曾說過,你害怕外面的世界,害怕跟陌生人接觸,害怕融入進去。可是你不知道,你所害怕的對於我來說也是陌生的領域。
  
  那麼多年,我跟書本打交道多過人,人情世故,與人交際,我並不比你出色。我並不想承認自己的不完美,可在自己心愛的人的面前不需要偽裝。我想讓你看清楚這個曲寞,旁人眼中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神,其實只是個愛你的男人!」
  
  「你......」
  
  「請讓我說完,我怕再沒有這樣的勇氣坦白自己內心的脆弱。」曲寞是個自信到驕傲的人,可此時的他卻不敢看以柔的眼神,生怕從中發現一丁點的嫌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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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王婧殺人

  「我的專長只是在某一領域,還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天才;我的家世普通,既沒有強大的背景也沒有足夠的金錢;我的外貌算看得過眼,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老去。這樣總結起來,我......不比誰優秀,甚至還不如很多人。」聽著曲寞說出這樣的話,以柔覺得有些心疼。他把自己貶到塵埃裡,他在自己面前就這樣沒有自信嗎?
  
  他抬頭小心翼翼瞧了以柔一眼,接著說︰「我會一直對你好,學著對周圍的人釋放善意,學著吃各種小吃和辣椒,學著做你喜歡的所有事情......你能一直在我身邊嗎?」
  
  「若是變了你還是曲寞嗎?」以柔咬了一下嘴唇說著。
  
  額,曲寞聞聽怔了一下,顯然是沒聽懂她話裡的潛台詞。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曲寞啊。」
  
  額,曲寞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他死皮賴臉的追求以柔,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見以柔說喜歡自己。他偷偷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嘶,疼得直咧嘴。
  
  「怎麼了?胃疼的厲害?」以柔慌張的問著。
  
  他的手攬住以柔的腰,輕輕一帶便把她摟在懷裡。還不等以柔反應,他抱著以柔就勢一滾,人居高臨下,放大的臉近在咫尺。
  
  感覺到他的呼吸,以柔的心立即亂跳起來,臉不由得發燒。
  
  「小柔。」曲寞充滿魔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股子酥酥麻麻好像從耳朵進來躥遍了全身。
  
  曲寞低下頭,噙住那誘人的紅唇,輕柔萬般憐惜的吮吸著。以柔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身體漸漸化成一灘春水。
  
  屋子裡的溫度漸漸升高,曲寞的嘴唇慢慢向下,在接近高峰的時候停了下來。
  
  「小柔。」他的嗓音變得嘶啞,顯然是在隱忍,「可以嗎?」如果以柔這個時候搖頭,他還能把持的住。一旦潘朵拉的盒子露出冰山一角,他會控制不住化身為魔鬼。
  
  以柔睜開眼睛,目光迷離,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她無意識的輕咬著嘴唇,這讓曲寞的身體又燥熱了幾分。
  
  不管了,沉默就是答應!曲寞低下頭,「鈴鈴鈴......」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是曲寞的手機在唱,這樣簡單古董的鈴聲估計除了他也沒誰還在使用。
  
  誰這麼討厭,曲寞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你手機響了。」以柔已經推開他坐起來,臉像兩塊大紅布,覺得無地自容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想要溜回自己房間,還不等動彈手就被曲寞攥住。
  
  「我是曲寞,最好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你就糟糕了!」他黑著一張臉說著。
  
  以柔聞言卻想笑,聽見電話裡傳來陸離的聲音。
  
  「曲隊,事情非常重要。王婧,涉嫌殺人已經被抓了!」
  
  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不過是出來一天,刑警隊怎麼就發生這樣大的事情?王婧那姑娘身上雖說有不少缺點,本性卻純良,況且她身為刑警怎麼可能知法犯法呢?
  
  以柔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不由得皺眉。
  
  「曲隊,一個小時之前我們接到下面民警的電話,說是小區發生命案,現場就逮住一個嫌疑人。等我帶著人過去,發現王婧滿手是血在現場,死者是張麗春!」
  
  「照正常程式走,我馬上就趕回去!」曲寞說完就掛了電話。
  
  以柔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兩個人退了房連夜往回趕。
  
  「你的胃......」
  
  「好了。」曲寞的眼裡帶著笑意,開車也沒鬆開以柔的手,「我說過了,我的病只能你治!」
  
  「沒正經。」以柔笑罵著,「你本來就沒怎麼休息,還一隻手開車。」
  
  「我現在渾身都是洪荒之力沒處使。」他一本正經的說著。
  
  以柔聽了想到方才的情形,又滿臉通紅,咳嗽了一聲趕忙轉移話題,「王婧不可能殺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詳細情況要等見了王婧才能知道。」曲寞這個人一向不輕易下結論,他看重的是證據,「你靠著我的肩膀睡一下,回去又要忙。」以柔是法醫,出了命案肯定要加班,偏偏康平這個時候去學習,連個替換的人手都沒有。
  
  光是相信一個人不是兇手沒有用,要找到證據。以柔知道回去迎接她的是繁重的工作,現在得養精蓄銳。而且經過了方才的曖昧,她有些不好意思面對曲寞。雖說兩個人是情侶,可僅僅發展到把手擁抱,像方才這樣親熱還是第一次。倘若不是那個電話,恐怕她......
  
  以柔心裡明白,她並不排斥曲寞的近親,而且還有幾分喜歡!一想到這個她便心慌,偷偷覷了曲寞一眼趕忙閉上眼睛假寐。
  
  曲寞的手伸過來,把她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偶爾歪頭瞧一眼她睡覺的模樣,曲寞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兩個人很快就回到了南江,陸離他們都沒下班。
  
  「曲隊,這是王婧的口供,她堅持說自己沒有殺人。」陸離等人也不相信王婧是殺人兇手,「可是現場發現的證據對她非常不利。在屋子裡和兇器上都發現了她的指紋,而且她手上和衣服上有死者的血跡。」說著,把兩份報告遞了過去。
  
  「誰報的案?為什麼是下面民警打得電話?」曲寞一邊看一邊問著。
  
  「張麗春的鄰居投訴她在屋子裡製造噪音,民警過去瞭解情況,發現張麗春家的門沒關。他們進去看見死者就倒在客廳,王婧滿手是血的站在旁邊。」
  
  「那個鄰居的口供錄了嗎?」
  
  「鄰居是位年過六旬的心臟病患者,看見屍體受了驚嚇,現在人還在醫院搶救。」
  
  曲寞把法證科送過來的報告和王婧的口供細細的看了一遍,又馬不停蹄的帶人去醫院。
  
  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剛從重症監護室移到普通病房。患者的家屬很通情理,要求醫生在場才能詢問口供。
  
  「大娘,你跟死......張麗春熟嗎?」陸離盡量不用死者這個稱呼。
  
  「張麗春?」
  
  「哦,就是譚心語,住在你樓上的明星。」陸離突然想起死者被大眾知曉的是藝名。
  
  老太太這才了然的點點頭,「她是半年前才搬進來的,看樣子是賺到錢了,不然也買不起小區裡的房子。」
  
  「你怎麼知道她的房子是買的?」
  
  「她住在我樓上整天晚上不睡覺折騰,我這心臟都搭過一次橋了經不起噪音。因為這個我找了她好幾次,她卻一點都不收斂。沒辦法我就去找物業,想著要是租房子的直接給她弄走。可她把房子買下來了,還買了不少高檔的傢俱、家電,看樣子是要常住。」
  
  老太太喝了一口水接著說︰「今天早上我就有點不舒服,到了晚上又聽見樓上乒乓乒乓的響。我心想忍一會兒,鄰居住著還是別弄太僵。可到了快九點,屋子裡的動靜更大了。撲通一聲,就像誰抱著一大塊石頭扔在地上,震得床都跟著搖晃。我氣壞了,去找物業,可物業沒有人。我這才報了警,告樓上擾民。
  
  員警來了帶我去調解,沒想到竟然看見死人。那個兇手還在屋子裡,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我真要一個人找上門,剛好撞見兇手正在殺人,還不得把我也殺了滅口啊。」
  
  「大娘,你還聽見其他動靜沒有?」陸離追著問,「你去物業回來,踫見什麼人了嗎?」
  
  老太太搖搖頭,陸離又詢問關於張麗春的其他事情,她知道的比小報記者還要少。看樣子這趟是沒什麼收獲,陸離留下電話號碼,讓她想起什麼就打電話。
  
  一行人出了醫院,曲寞接到了以柔的電話,說是屍檢有些發現。他們立即趕回刑警隊,以柔已經把報告整理出來。
  
  「死者腹部中刀導致失血過多死亡,面部被毀,下體插入一把匕首,一隻耳朵被割掉。」以柔簡單的說著,「詳細的都在報告裡,你們可以慢慢看。兇手下手殘暴,而且跟之前樸蕊的案子有雷同之處,這也是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
  
  同樣一刀斃命,同樣把死者臉毀容,同樣對死者的屍體,唯一不同就是張麗春被割掉了一隻耳朵!或許這是兇手的施虐在升級!
  
  「曲隊,我覺得有必要並案偵查。這個張麗春跟樸蕊認識,之前是我們的懷疑對象。兩個死者有關係,兇手的作案手法很相似,初步判定是同一人所為。」陸離是位老刑警,對案件有一定的敏感度。
  
  其他人都跟著點頭,曲寞也表示贊同,「好!兩個案子一起調查。劉俊、王仁甫,你先去查查張麗春半年前的經濟來源,再去查查她的交際圈子。孟哲,你去小區詢問一下保安,查查監控錄像。顧城跟我去審問室。」
  
  王婧還在審問室裡,她的情緒顯然平復了許多。再看見曲寞進來時,她忍不住站起來喊著︰「曲隊,你一定要洗清我的冤屈。我沒殺人,我不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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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嫌疑很大

  「你現在需要的是冷靜,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曲寞在她的對面坐下來,「你說自己是在九點二十分左右到的張麗春家,按了一下門鈴發現門虛掩著就進去。你看見張麗春躺在血泊中還有氣息,當時又害怕又慌張。你過去試圖救她,無意中踫到了兇器,手上、衣服上沾了死者的血。」
  
  「是這樣沒錯。當時我嚇壞了,雖然辦案也常看見死人,可那不一樣!她朝著我瞧,那眼神似乎在說救我。她的臉上遍佈刀痕,像個血葫蘆,看著分外的瘆人。她試圖爬過來,可一點都動彈不了,肚子裡的腸子露出來,眼珠子隨即就翻白了。我跑過去查看,卻忘記了第一時間報警。」王婧的神情萬分的沮喪,一想到自己魯莽的行為就後悔。
  
  曲寞搖搖頭,「你不是忘記了第一時間報警,而是忘記了自己就是一名刑警!」
  
  身為一名有素養的職業員警,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會記得自己的身份,會第一時間做出最正確的反應。曲寞說得沒錯,王婧若是能記得自己是刑警,怎麼能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出現在案發現場,亂踫兇器,還讓死者的血黏在自己手上、衣服上!真是夠愚蠢!留她在刑警隊,對於她來說或許不是一件好事。
  
  「曲隊,我知道自己錯了!」在審問室這兩個多小時,她深刻的進行了反思。身為一名刑警,竟然被當成了殺人兇手,還被同事審問,真是夠丟人。
  
  可是到現在她都沒琢磨明白,自己不過是去解決耳釘的事情,怎麼就這麼倒楣遇見死人了?而且她還親眼目睹了張麗春斷氣的場景,這可比看見屍體要嚇人的多!她一直覺得自己膽子大,但看見張麗春慘死的樣子,卻被嚇得慌了手腳。難怪曲寞一直不想讓她留在刑警隊,確實,她離成為一名合格的刑警還有些距離。
  
  「人證、物證齊全,你還有作案的動機。作為一名不合格的刑警,你應該知道現在形勢對你非常不利。即便是你始終堅持不承認,我們也可以依法對你進行起訴。而且,定罪的可能性很大。」曲寞不是在嚇唬她,這點王婧比誰都清楚。
  
  她還想要央求曲寞還自己清白,可又想到方才曲寞說過的話只好忍住。她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所有的細節。曲寞安靜地坐著,並不去打擾她。
  
  過去了快一個小時,旁邊的顧城睏得閉上了睡著了。突然,王婧的一聲把他驚醒了。
  
  「曲隊,我想起來一個細節,不知道對破案有沒有幫助!」她迫不及待的說著,「臨去張麗春家之前我打了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我聽見她在罵小助理,家賊難防什麼的。等我到她家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在,估計小助理是被她罵走了。而且她罵的沒有錯,那個小助理瞧著老實巴交其實主意大著呢。張麗春稍微有了些名氣,公司接連給她配了兩個助理都被她罵走,有名的難侍候。她知道助理膽敢偷換她的耳釘,怎麼能不氣得破口大罵?」
  
  「想到什麼隨時說。」曲寞對這個細節沒有評論,他起身離開了審訊室。王婧見狀不免失望,她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獵人的陷阱之中。那麼獵人究竟是誰呢?
  
  曲寞剛從審訊室出來就看見以柔,「我送你回家,鐵打的身體也需要休息!況且你的身子骨也不是鐵打的。」她一直在擔心曲寞的胃。
  
  曲寞老實的跟在她身後,乖乖的上了車,「可是這個時候回家會影響爸媽休息。」
  
  「好吧。」以柔只好把曲寞帶回自己家。
  
  打開門進去,曲寞輕車熟路的按著燈開關,換了鞋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哦,還是這裡最舒服!」
  
  以柔進去換衣服,洗手進廚房。慢慢熬粥顯然是來不及,她把米放進高壓鍋裡,十分鐘便成了黏糊糊的粥。她又蒸了個蛋羹,出鍋之前上面撒上蔥花和少許蟹黃,聞起來香極了。
  
  「先吃飯......」她看見曲寞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滿臉都是倦色。
  
  來回往返北海,光是開車就開了四個多小時。期間馬不停蹄的查找線索,胃疼還不休息。前後加起來,他已經連續工作超過二十個小時。以柔輕輕走過去,把薄毯子蓋在他身上,生怕把他驚醒。
  
  固執到有些偏執,乾淨到有些潔癖,冷酷到有些絕情,細訴起來他這個人真是不討喜。倘若是遠遠的仰望著還可以,作為男朋友卻並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可愛情哪有那麼多的道理可講?以柔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人,但是愛情來得是這般突然,讓她觸不及防。她承認,能被曲寞這樣優秀的人喜歡是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可真正深深打動她的卻是今晚上這個有些脆弱的曲寞,不如外人眼中那般完美的曲寞。
  
  曲寞是被餓醒的,昨天奔波了一整天只吃了些辣辣的腸粉,胃開始抗議了。他睜開眼睛,瞧見以柔枕著自己的大腿蜷縮在沙發上睡著。
  
  她穿著簡單的家居服,長髮綰起綁了一隻帶蝴蝶結的橡皮筋,不知道做了什麼樣的美夢嘴角帶著甜甜的笑意。冷艷高不可攀只是她防衛的武器,一旦你走近她,觸摸到她的內心,就會發現她其實只是個脆弱溫柔又善良的孩子。沒有了工作時的刻板嚴謹,此刻的以柔更像鄰家女孩,更讓人生出憐愛之心來。
  
  曲寞把她輕輕的抱去臥室,放在床上。她睡得很熟,呢喃了一聲翻個身並未被驚醒。曲寞輕手輕腳的出去把門關上,看看牆上的鐘,六點半,時間還早。
  
  這個家對於他來說是再熟悉不過,而且以柔喜歡物放有序,他很容易就找到需要的東西。他先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隨即給刑警隊眾人發信息,十點鐘回隊裡開會。
  
  打開電腦,顧城已經把所有的資料都放進郵箱裡,曲寞細細的研究起來。先是樸蕊在自家的地下室裡被殺,樸雅失蹤到現在都下落不明,然後是張麗春在自家客廳被殺,手段同樣凶殘。如果這兩起案子是同一個人所為,那麼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呢?兩個死者之間,必然有某種聯系,又是什麼呢?失蹤的樸雅是死是活,兇手為什麼把她帶走?或許,她並不是兇手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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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後備箱的眼睛

  想到這裡,曲寞腦中靈光一閃。他重新查看了物業提供的監控錄像,特別是一點鐘以後的時段。
  
  錄像當中陸續有人離開樸家,一輛白色寶來進入他的視線,又漸漸離開攝像頭的範圍。開車的人是樂心的同事,曲寞對他有些印象。一個長相挺英俊的男人,氣質、打扮偏韓系,是電台一檔音樂節目主持人。
  
  突然,一個不易察覺的小細節引起了曲寞的注意。他往前重播了一下,湊到螢幕前仔細瞧。那輛車在拐彎的時候不知道軋在什麼東西上,微微的顛簸了一下,後備箱蓋動彈了一下露出一條縫隙。
  
  他盯著那條縫隙仔細瞧,可鏡頭本來就遠,那條縫隙又太細,他什麼都沒看清楚。
  
  「顧城,有個畫面需要你用技術分析一下。盡量清晰,一個小時之後我再打給你。」曲寞剛剛學會的截圖沒想到竟然用上了。
  
  一杯咖啡下肚,胃裡暖烘烘,饑餓的感覺也緩解了不少。曲寞看見廚房裡有熬好的粥和雞蛋羹,又從冰箱裡找了些食材做了兩個小菜。
  
  皮蛋豆花,熗拌土豆絲。兩個小菜量不大,兩個人吃剛剛好。
  
  曲寞聞聞,又分別嘗了一口,自我感覺味道不錯。這可是他專門在網上跟著視頻學得,私底下實驗了好幾次,今個是第一回端到桌面上。
  
  「確定不是你出去買回來裝在盤子裡的?」以柔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看見餐桌上的兩個小菜笑著問。
  
  「曲記出品,獨此一家。」難得他這般接地氣,還學會開玩笑了,「快去洗手,然後請你這位資深的專業人士品嘗點評!」
  
  以柔去洗漱,他把粥和雞蛋羹放進微波爐熱了一下,又把碗筷擺好。簡單的飯菜,沒有華麗的擺盤裝飾,更沒有什麼珍貴的食材,卻讓人感覺到一種幸福的味道。
  
  陽光灑在餐桌上,插在花瓶裡的那朵不知名的野花上面有晶瑩的水珠,曲寞高大的身材穿著以柔瘦小的花圍裙正在整理灶台。
  
  當他聽見動靜轉過身來,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以柔突然覺得心底有根弦被撥動,整個人都被點亮,她對「家」忽然有了全新的認識。
  
  一個不需要太大的房子,晚上有一盞為你而亮的燈,有一個帶給你溫暖帶給你感動的人,僅此而已!
  
  「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坐。」曲寞貼心的把餐椅挪開,緊接著盛了一碗粥,「我這熗拌土豆絲看著普通,裡面可是有秘訣的!」
  
  土豆絲切得細長,裡面有炸得酥脆的切成段的紅辣椒,聞起來還有一股子麻椒的味道。以柔嘗了一口,麻辣鮮香,口感脆爽,很下飯。
  
  「你的胃不能吃辣,怎麼還放辣椒?」以柔看見皮蛋豆花裡面也放了少許的麻油,輕蹙了一下眉頭說著,「我不想你勉強自己討好我。當相互喜歡的時候,這固然是一種情調可一旦相互生厭,這就會變成憎恨對方的理由。」
  
  「勉強?討好?你不覺得這樣的詞匯是對愛情的褻瀆嗎?我自認不是個高尚的人,卻也不是卑鄙小人。愛上一個人就是千方百計為了她著想,吃飯的時候想她挨沒挨餓,睡覺的時候想她還在做什麼,即便是在夢裡也期待能跟她在一起,為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甘之如飴!無論做什麼,從未想過要等同的回報。愛情裡並沒有什麼公平而言,更不是兩個人把相同份量的感情投入進去,免得愛情不在了哪一方覺得虧了。愛得深,愛得早的那個人,註定輸了!而我,願意為你低到塵埃裡。開不出花,被你無情的踩在腳下也無怨無悔!」
  
  一大早上就這樣肉麻兮兮的表白一大段,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了?偏生以柔並不討厭,心底湧起一絲絲喜悅還有悸動。
  
  「鈴鈴鈴......」電話鈴聲憑空響起來,打破了餐桌上曖昧的氣氛。
  
  曲寞不由得皺眉,沉著臉接通了電話。
  
  「曲隊,圖片我處理好了,已經發到你的郵箱。有些異常,不過看不出來是什麼。」
  
  曲寞眼睛一亮,顧不得吃飯趕忙去查看,以柔也連忙追過去瞧。
  
  一張圖片彈了出來,是顧城把汽車後備箱部分處理後的樣子。雖然一片黝黑,卻能隱約看出中間有一點微亮。
  
  「你看這像什麼?」曲寞問著。
  
  以柔從各個角度瞧,又站遠一些瞇著眼睛看。好半天,她才不確定的說︰「看起來像是亮光照在具有反射功能的物體上了。我看過這段監控錄像,樸家住得小區裡有不少太陽能路燈,就是這種白光。」
  
  「這大小、形狀......」
  
  「眼睛!」兩個人同時喊道。
  
  曲寞馬上給陸離打電話,把那個叫肖瀟的男人帶到刑警隊去。
  
  「吃飯大過天。」以柔留曲寞吃過飯再走,「陸離從家出發到電台,再把人帶到刑警隊,估計得一個小時左右。從這裡到刑警隊只需要二十分鐘,你有四十分鐘的時間坐下來好好吃飯。」
  
  「陪你吃飯大過天。」曲寞知道自己一走,以柔肯定也沒心情吃飯,壓根就沒有立刻就走的想法。
  
  以柔還在想汽車後備箱裡的那隻眼睛,她決定吃完飯跟著曲寞一同去刑警隊走一趟。後備箱那麼小,顯然不會裝下兩個人。那個藏身在裡面的究竟是兇手,還是樸雅呢?不管是誰,對於案件的破獲無疑是個突破。
  
  肖瀟是晚上時段的主持人,大早上睡得正香,到了刑警隊還在不停地打哈欠。
  
  「曲隊長,是不是樸蕊的案子有新進展了?」他看見曲寞精神了幾分。
  
  曲寞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我們在監控錄像裡有個重要的發現,當晚你離開樸家時,汽車的後備箱裡藏著一個人。我們已經通知法證科的同事去取證,同時對你家進行搜查。」
  
  「曲隊長,我可沒做任何壞事!你們不能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一聽見要搜查自己的房子,登時就有些急了。
  
  「沒做壞事你急什麼?我們員警辦案一向重視證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陸離瞪了他一眼,讓他好好坐著,「請你把案發當晚,你在樸家的一舉一動再仔細的回憶一下。」
  
  「我不是都說過了嗎?電台的同事一共去了六個人,我們一直在一起打撲克,他們都能給我作證!因為晚上我還有一檔節目要直播,所以沒喝酒。從樸家出來我就去電台了,一直工作到天亮才回家。你們要是不信就去電台查,停車場有監控錄像,門衛的老王頭也能給我作證。」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不用他說,曲寞早就派人去查了。不一會兒,王仁甫就帶了視頻回來。從視頻裡看,肖瀟並沒有說謊。他的車從電台大門進來一直開進了停車場,然後他下車進了電台大樓。那輛車就停在停車場裡,直到天亮他出來也沒有任何的動靜。這期間一共大約是五個半小時,若是汽車後備箱裡真有人,怎麼可能在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除非......是死人!難不成這個肖瀟就是兇手?他殺了樸蕊,又把樸雅的屍體帶走。可這實在是不合常理,假若兇手殺了兩個人,不可能留下一個帶走一個!
  
  果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肖瀟對殺人運屍什麼的拒不承認,一個勁說自己什麼都沒做過,是清白的!而且在他汽車的後備箱裡什麼都沒發現,法證科特意做了血跡反應實驗,也是一無所獲。同時,對他居住房屋的搜查也一無所獲。
  
  不過法證科的同事送報告來的時候說了,這輛車的後備箱被清洗過,會影響血液反應測試的準確性。也就是說,如果後備箱裡有零星血點,被清洗後根本就測試不出來。
  
  「你為什麼要清洗後備箱?而且還是自己動手洗的?我們在你的車裡找到了某汽車美容護理中心的卡,裡面還有充足的餘額,可以免費洗車。」一般人洗車不會特意清洗這個地方,更別說是那麼仔細的清洗。看他汽車的後備箱,顯然是費了一番功夫清洗。
  
  難怪陸離會這樣問,確實是有疑點。
  
  「員警同志,我自己洗車有什麼不對?」肖瀟反問著,「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愛乾淨。那些洗車美容會館是免費洗車,可都是糊弄人。尤其是縫隙和後備箱這些地方,她們根本就洗不乾淨。那天去樂心家,我捎了一個電台的同事,她家的小孩在車上吃東西弄得車裡都是味道。從電台回來我就把車洗了,不然我可受不了!你們員警辦案不是講究證據嗎?不能因為我自己洗車就懷疑我!如果你們要我協助調查我當然配合,要是想要逼供就打錯了算盤。我要找律師,保護我的合法權益!」說著不等曲寞同意就掏出手機打電話。
  
  聽他的語氣,應該是打給自己的私人律師。不一會兒,一個戴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的男人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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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耳釘疑雲

  他看見曲寞熱情地打招呼,「曲隊,好久不見了。」
  
  「哦,原來是王律師。」曲寞一向眼光毒辣,但凡是見過一次的人都會記住。眼前這位王律師曾經是厲氏集團律師團中的成員,在劉宛如一案中跟刑警隊眾人打過照面。
  
  「我們都是老熟人,這事情就更好辦了。」王律師笑呵呵的說著,「我為當事人申請保釋。你們沒有查到確鑿的證據,與其留著他在這裡免費吃住,還不如給我一分薄面。」
  
  「好吧。」陸離剛想要說話,沒想到曲寞竟然答應了。
  
  曲寞的脾氣什麼樣整個公安局上上下下誰都知道,那是半點情面都沒有。連黃局長的面子都駁過幾次,更何況王律師一個外人?
  
  而且肖瀟明顯嫌疑很大,特別是聽見要搜查他的家,他的反應有些過激。應該再給他點壓力,或許能讓他露出馬腳。人家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下降,看樣子曲隊是深陷愛河了。
  
  可曲寞是隊長,他下令放人其他人不敢有疑義。很快,王律師辦好了手續把肖瀟帶走了。
  
  「從下面調個民警監視這個肖瀟,他不是殺人兇手卻有問題,而且跟殺人案有關係!」曲寞肯定的說。
  
  一旁的劉俊疑惑地問︰「曲隊,目前來看這個肖瀟嫌疑最大,為什麼排除他是兇手?」
  
  「你長腦袋光是為了美觀?」曲寞哼了一聲扭身走了。
  
  好長時間不見曲隊毒舌了,看樣子是慾求不滿啊!雖說曲隊和商醫生站在一起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兩個人也公開了戀愛的關係,可兩個人發乎情止乎禮,瞧著讓外人跟著著急。
  
  那一陣子他們還以為兩個人同居了,可後來曲隊竟然搬了出來,大夥這才知道曲隊是在給商醫生做心理治療。
  
  現在是講究高效率的社會,誰談個戀愛還跟六七十年代似的?都是牽手、接吻、上床,懷了孩子才開始琢磨著結婚。再看這二位,人家是溫水煮青蛙,曲隊是冷水泡,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
  
  「沒事少琢磨亂七八糟的東西,多看看案子的資料!」陸離拿著一摞子資料敲劉俊的腦袋,「兩起命案發生的時候肖瀟都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我們沒掌握確鑿的證據。僅憑一張似是而非的圖片說明不了問題,在他身上有很多問號。現在他就是曲隊放出去的魚餌,咱們就等著大魚上鉤!你趕緊去分局,把小劉借調過來。」
  
  劉俊一溜煙跑了出去,差點撞上孟哲。
  
  「這小子欠錘煉,若不是曲隊現在脾氣好,他指不定挨了多少罵。」孟哲身後還跟著個小姑娘,戴黑框眼鏡,梳著小馬尾,正是張麗春身邊的小助理。
  
  王婧回憶說在電話裡聽見張麗春罵小助理,會不會是小助理跟死者發生爭執,然後動了殺心。殺人之後逃走,剛好這個時候王婧來了,成了替罪羊。孟哲第一時間去找小助理,在失聯的狀態下終於把她逮了回來。
  
  「弄一杯濃濃的咖啡過來,不加糖。」眾人這才聞到一股濃鬱的酒氣,再瞧那個小助理,滿臉宿醉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
  
  一杯苦咖啡下肚,又讓她洗了洗,她的意識清醒了很多。
  
  曲寞聽見小助理被找到,親自過來審問。
  
  「張麗春死了!」額,小助理一愣。
  
  「譚心語死了!」看見小助理發愣,曲寞換了個名字。
  
  這下她有反應了,眼睛瞪得溜圓,臉色變得煞白,一副不能置信的樣子。
  
  「陸欣,本月三十一號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在哪裡?在做什麼?」曲寞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
  
  很顯然,她似乎還在震驚當中,聽見曲寞詢問怔過神來,「警官,心語姐真的死了?」
  
  曲寞沒說話,拿出幾張照片放在桌子上。她瞧了一眼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滿臉驚恐,眼淚滴溜溜亂轉。
  
  「那......那是心語姐?」她的聲音顫抖著,想要再確認一下卻不敢再瞧。
  
  「她被殺之前你們有過爭執?」曲寞的問話給出了確切的答案。
  
  「我沒有殺她!」陸欣趕忙搖頭說著,「我只不過是去要最後一個月的工資,我進去幾分鐘就出來了。」
  
  「哦?你炒了她的魷魚,還是她開除了你?」曲寞接著問。
  
  「是我自己提出不幹的,心語姐說臨時找不到人接手,所以要扣我一個月的工資。我跟著心語姐快一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年節和生日,其他藝人都給助理紅包,我一次都沒得過也就算了,現在連我應得的部分她都要扣下。我氣不過,就去她家裡討要。工資沒要到,又被罵的狗血淋頭,心語姐還說讓我在娛樂圈混不下去。我一個外地打工的小姑娘,在這裡無依無靠有什麼能耐?我氣得哭著跑出去,找了一家酒吧喝酒,一直到你們找到我。」陸欣焦急的解釋著,生怕被當成殺人兇手。
  
  看著她哭得稀裡嘩啦,一旁的孟哲遞了紙巾過去,「你先別急著哭,沒人隨意就給你定罪。我們的同事查了小區的監控錄像,看見你是晚上八點十分到的,八點十六就哭著進了電梯。當時你穿得也是這套衣裳,如果你真是兇手,那麼血腥的現場,那麼短的時間,身上不可能不沾染到血跡。
  
  同時,酒吧的服務生也能替你作證。你是八點半左右到的,一進去就喝個不停,醉得不省人事。她們找到你的手機打給張麗春,她沒有接電話,她們只好等你醒。一會兒,我們法證科的同事會過來做個檢查,看你身上有沒有跟命案有關係的血跡、皮屑等等。
  
  所以,只要你是清白的就不用著急。因為你跟死者非常熟悉,又在案發之前去過死者家裡,所以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在大城市漂泊本身就不容易。剛剛丟了工作,又跟命案扯上關係,難怪她會驚慌失措嚇得直掉眼淚。
  
  聽見孟哲一番話,陸欣顯然是平靜了不少。她用手背擦擦眼淚,又坐在椅子上。曲寞看看手上的資料,上面顯示這個陸欣是畢業於一個三流的大學傳媒系。懷揣著對明星的崇拜,帶著自己的夢想來到這裡,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想法。娛樂圈可不是誰都能混的,夢想和現實是天地之別。
  
  「我進去沒幾分鐘,心語姐一看見是我就罵起來,可能是她心情不太好。」陸欣盡量回憶著每一個細節,「她罵我是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面的小偷。不僅偷了她的耳釘,現在連蛋糕和牛奶都偷吃!」
  
  聽見這話曲寞眼眉輕輕挑了一下,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些興趣。上次王婧撿到耳釘,引來張麗春的誤會,看樣子那個耳釘早就被人掉包,王婧撿到的就是個贗品!
  
  說到這裡陸欣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我知道是我不對,可這不能全都怨我,而且我也沒偷耳釘,反而是倒貼進去!」
  
  原來,陸欣名義上是助理,卻領一份工資連保姆的活都做了。每天下班回了家,只要張麗春一個電話也要隨叫隨到。好在陸欣一心想要闖蕩娛樂圈,可惜自己本身條件不優秀,只能走曲線救國的路線。她覺得現在吃點苦不算什麼,為得是混個臉熟有些人脈,指不定哪天就會一炮而紅!所以,她對於陸欣的蠻橫無理都忍受下來。
  
  「心語姐曾經說過,以後她要是大紅大紫就把我帶進娛樂圈。」為了這麼個不知道走沒走心的承諾,陸欣倒是任勞任怨。
  
  「倒貼進去是什麼意思?」曲寞追問著。
  
  「心語姐最喜歡這對耳釘,平常沒工作的時候經常帶著。前幾天,我幫她收拾房間,發現耳釘缺了一枚。我知道心語姐的脾氣,她肯定要懷疑是我拿走了,因為我說過非常喜歡這耳釘。為了避免麻煩,我就把自己偷偷買的贗品耳釘拿出來一枚放進去。我想著反正瞧著一模一樣,現在的高仿亮晶晶不褪色,瞧著跟鑽石沒什麼兩樣。而且那耳釘上面都是碎鑽,也沒什麼重量,放在手裡掂量不出差別。
  
  可假貨就是不結實,誰曾想它竟然掉下來,還把上面的碎鑽摔活動了。心語姐接受記者的訪問,眼瞅著碎鑽掉下來一塊,事情就這樣暴露了。我看事情鬧大,更加不敢吱聲。沒想到心語姐察覺出不對勁,她逼問再三,我扛不住就說了實話。可心語姐不相信,非說是我把耳釘掉包了。誰掉包能掉包一枚,也沒法戴啊!」
  
  「這麼說張麗春知道耳釘的事情跟王婧無關?」孟哲眉頭緊鎖,「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讓王婧去她家裡談?」那天王婧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清白才去的。
  
  「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好像是公司的安排。先造勢,趁機上個頭條,然後再假裝大和解,顯示心語姐豁達的心胸。她們明星要的就是這個,不然怎麼在那麼多人當中脫穎而出?」
  
  「那偷吃東西又是怎麼回事?」曲寞一邊在本上寫著關鍵字一邊問著。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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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1:17:46 |只看該作者
第227章 該結婚了

  「根本就是她借題發揮。我雖然是農村出來的,家境也不好,可我不會偷東西!」陸欣有些激動,「心語姐為人很溫和、大方,不過對我們這些底層的小人物就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臉。她對我們很刻薄,冰箱裡的東西就是放壞了扔掉,也不會白給我們吃一口!上一個助理就是因為吃了冰箱裡的盒飯,才被她炒了。說到底,那盒飯也是活動時免費發的,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她非說人家品德敗壞,早晚偷她值錢的東西。」
  
  「張麗春平時有儲存牛奶和蛋糕的習慣嗎?」
  
  「心語姐根本就不在家裡做飯,而且為了減肥不怎麼吃東西。牛奶要低脂的,每天至少喝兩盒。蛋糕選擇全麥口味,還得餓得受不了才吃一點。平常都是我幫忙採購,一個星期一次,牛奶十五盒,蛋糕的數量看情況。有時候蛋糕店搞活動,會有滿額贈送。上周去採購剛好趕上有活動,一下子買了兩盒蛋糕,贈了一袋切片麵包和一瓶自製的帶芒果果肉的優酪乳。」
  
  可在對張麗春住所的搜查中,警方只在她的冰箱裡找到兩盒牛奶和一盒蛋糕。陸欣是周日去採購,張麗春是週二遇害。三天不到的時間,她根本就不可能吃那麼多東西,難怪她說小助理偷吃東西!
  
  「你仔細回憶一下,到底是哪一天發現張麗春的耳釘丟了一枚?」曲寞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
  
  陸欣努力的回想著,皺著眉頭回答︰「我是上週六發現的。」
  
  上週六,也就是樸蕊、樸雅姐妹出事的第二天!
  
  莫名其妙丟失的耳釘,肖瀟後備箱裡奇怪的眼睛,張麗春冰箱裡消失的東西......
  
  這一切看似毫無關係,可它們一定有某種聯系!
  
  「張麗春的經濟收入怎麼樣?」陸欣聽見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明顯跟前面說的毫不搭。
  
  不過員警詢問什麼就回答什麼,她點點頭說︰「做明星很不容易,剛開始簽約根本就沒什麼錢賺。住公司的宿舍,包吃,每個月固定給一千的補貼,參加公司安排的各種培訓。只有接了活動或者有了影視作品什麼的,才涉及到另簽合約,按照合約分成。心語姐是從一年前開始接平面廣告,這次原本有個電視劇要簽她,沒想到......」說到這裡,她忍不住一陣唏噓。雖然她們之間相處的並不愉快,可她怎麼都不願意看見張麗春被殺害。
  
  陸離聽見她這樣說,忍不住問道︰「也就是說張麗春的經濟收入並不高,她完全沒有在小區買房子的實力?她老家在松北農村,家裡還有個智障的弟弟,父母全靠種地賺錢,指望家裡出錢買房更是天方夜譚。你知道她的房子是誰出錢買的嗎?」
  
  「心語姐的房子是買的?我一直以為是公司要重點培養她,這才給她另外單獨租房子了。」她聞言顯然很吃驚,xx小區是高檔住宅,隨便拿出一戶都要過百萬。況且張麗春的房子裡不少傢俱、家電都是高檔貨,加在一起值不少錢。
  
  陸離聽了眉頭皺得更深了,「張麗春有沒有男朋友?她跟誰關係比較好?」
  
  「公司不讓交男朋友,我也從來沒見過心語姐跟誰走動密切。至於關係嘛,娛樂圈就那樣,面上瞧著都不錯,鏡頭下面誰都不跟誰說話很常見。心語姐私底下一向獨來獨往,在公司也只巴結高層。比她資歷深的看不上她,跟她同期的排擠她,資歷比她還淺的她看不上眼。」陸欣也納悶,誰會出這麼一大筆錢給她買房子?
  
  雖說在娛樂圈包養什麼的很常見,可她常在心語姐身邊,卻沒發現有什麼金主。即便是兩個人再低調,也不能一點行跡都露不出來啊。
  
  「曲隊,張麗春的父母從老家趕過來了。」警方第一時間通知了張麗春的父母,可她們人在松北偏僻農村,兩位老人又沒出過遠門。接到電話輾轉了三天,這才摸到南江來。
  
  曲寞讓陸離給陸欣辦手續,人暫時先放回去,隨時等候傳喚。他去了對面的法證大樓,張麗春的屍體還沒送到火葬場寄存。
  
  剛剛到負一層,一陣嚎啕大哭的動靜就傳了過來。以柔穿著工作服站在走廊的盡頭,顯然是受不了裡面的場面。
  
  以柔見慣了生離死別,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狀況也見過。可這次,她真是一點都看不下去。
  
  「下次認屍這種事情就讓康平一個人領來。」曲寞給以柔倒了一杯熱水,「這下面濕氣重,你的手冰涼。」
  
  「嗯。晚上去你家看看,我們先去買菜,我下廚。」子欲養親不在,人生能夠避免的遺憾。以柔看見張麗春的老父親老母親,想到了自己早逝的爸媽,想到了曲爸爸曲媽媽把自己當成了親生女兒。這一陣子忙著工作,好久沒去看望兩位長輩了。
  
  曲寞聽見這話眼中滿是笑意,忙不迭的點頭,趕緊給陸離打電話,「手頭的工作完事就下班,有什麼事打電話。」
  
  兩個人正小聲的說話,康平帶著兩個人從裡面出來。兩個人相互攙扶著,頭髮花白,臉上的皺紋很多,指甲蓋裡能看清楚污垢,身上的衣裳洗的有些褪色。她們眼睛通紅,還有淚水在腮邊未乾。
  
  老太太好像腿腳不太好,走路一瘸一拐,老頭的眼睛渾濁,一看就是老實巴交土裡刨食的厚道人。
  
  老頭聽見康平介紹眼前的人就是負責案件的曲隊長,顫巍巍上前說︰「俺這閨女不爭氣,做了壞事遭報應了!俺想把她火化了,骨灰帶回老家去。」
  
  這還是頭一次遇見被害人家屬不想追究兇手,不過稍微一想便能想明白。這個張麗春是從山溝溝裡飛出來的,一心想要做大明星。如今她嶄露頭角,馬上就能參演電視劇。可在淳樸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老父親老母親看來,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在大城市,什麼工作都不做,每天穿暴露的漂亮衣服,住在明亮寬敞的大樓房裡,能做什麼好事?如今看見她的屍體,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疑。
  
  「大爺,您女兒有正當工作,她馬上就要參演一部電視劇。」以柔替死者解釋著,她不是可憐這個張麗春,而是不想兩位老人家心裡太難受。女兒再不是東西,畢竟是自己親生骨肉。況且農村思想保守,兩位老人會抬不起頭做人!
  
  沒想到老頭聽了搖搖頭,又說︰「春兒總說自己是大明星,可俺們村裡的人天天看電視都沒看過她一次!春兒往家裡寄錢倒是大方,三千、兩千的,上次過年回來更是大包小包買了一大堆,臨走還扔下一萬塊錢。俺看著不對勁,一直追到村口逼問,電視裡連影子都看不到的明星能賺多少錢?她不耐煩的讓俺回去,說不做明星也能賺到錢,讓俺別操心。俺聽見這樣的話心裡更難受,春兒要技術沒技術,還不能吃苦,她能怎麼賺錢?俺們老兩口一輩子清清白白做人,不想用不乾淨的錢!俺們想著等農閒了就來一趟親眼瞧瞧,可沒想到......」說到這裡,他渾濁的老眼裡淌下淚水。
  
  後面的老太太也挪上前,雙手合十拜託著,「員警同志,俺們在這裡待不起,家裡還有不少活等著幹。你開開恩,可憐可憐俺們,就讓俺們趕緊回去吧。」
  
  「二老還沒吃飯吧?」曲寞看看時間,麻煩康平帶他們去食堂,「我會幫你們安排食宿,盡快讓二老返鄉。」
  
  「員警同志,這吃住要不少錢吧?」老頭小心翼翼的問著,還下意識的摸摸他乾癟的口袋。
  
  「這次是我們把二老叫來協助調查,不僅吃住免費,還會報銷往返的路費。」
  
  聽見曲寞這樣說,兩個人臉上的擔心少了很多。她們千恩萬謝,跟著康平去了。
  
  「我發現你變了。」以柔笑著說道。
  
  「我早就發現自己變了,在遇見你之後!」曲寞攥著她的手,拉著她往後樓梯走,「那裡很少有人,咱們邊走邊說說話。」
  
  「誰跟你要往人少的地方去!」以柔笑著錘他的胸脯,臉上登時有些羞紅,「我發現你越來越無恥,下流!」
  
  「對任何人都無恥下流就是人渣,只對一個女人無恥下流,那是愛!」曲寞走到樓梯口蹲了下來,朝著以柔笑著說,「上來,我背你。」
  
  「誰用你背......啊......你小心一點兒!」不等以柔拒絕,把就撈住以柔的長腿,背起她就走。
  
  以柔趴在他寬厚的背上,聞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煩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突然有種想要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的慾望。
  
  「咳咳......」突然,一樓拐角站著的人嚇了以柔一跳。
  
  一身白大褂,方形的黑框眼鏡,正是法證科科長林瑞。
  
  以柔趕忙從曲寞後背出溜下來,特別難為情的樣子。
  
  「我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吸根煙,你們繼續。」林瑞反倒一副抱歉的模樣,「對了,看樣子二位好事將近,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喜酒。」說完笑著扭身走了。
  
  「我們是不是該結婚了?」曲寞藉著這個機會再提結婚的事情。
  
  結婚?曾經以柔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走進婚姻,更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可世上的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愛情來得突然,結婚這個詞也時不時鑽進耳朵裡來。自己真的準備好了嗎?
  
  因為特殊的人生經歷,以柔內心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極度渴望愛和家庭的人。可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對結婚非常的慎重。一方面害怕愛情在進入家庭之後會慢慢淡去,另一方面害怕自己不能承擔起家庭的責任,做不了一位合格的妻子。最主要的一點是因為她的心理疾病,她曾經錯過了很多人生不同階段的不同體驗。她不想帶著這種遺憾走進婚姻,她還有一些想要去做的事情!
  
  看見她沉默,曲寞的心情頓時盪到谷底。原本對一切事情都能掌控的曲寞,唯獨在面對以柔的時候會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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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求婚的模式

  曲寞推著購物車,外套脫了搭在購物車的把手上,車裡面最上層放著以柔的包包。他可是學了幾個拿手菜,今個兒打算大展身手。看著他挑選食材和調味品,倒是有幾分專業的樣子。
  
  新鮮的魷魚,紫皮圓蔥,一塊豬前槽肉,大頭菜,青紅兩色辣椒還有一大罐辣醬。
  
  以柔也挑了些東西,荷蘭豆、苦瓜,一塊白嫩的大豆腐。新上來的大閘蟹個個活蹦亂跳,兩個人挑了四隻。曲爸爸和曲媽媽都不喝酒,以柔選了一瓶香檳。
  
  看見兩個人回去,曲爸爸和曲媽媽都非常的高興。尤其是曲媽媽,拉著以柔的手不放,把老公和兒子都攆到廚房幹活,她帶著以柔進了房間。
  
  「小柔,我看電視知道最近又出人命案了。工作這麼忙,你要注意休息。」曲媽媽愛憐的囑咐著,「雖然我做飯不太好吃,可總是比外面買的衛生。索性你就搬過來住一陣子,讓我好好照顧你。」
  
  曲家家裡是復式樓房,原來一直有保姆,自打曲爸爸曲媽媽回來就偶爾請鐘點工了。以柔搬過來倒是有地方住,只是她跟曲寞是男女朋友,這樣貿然搬過來旁人準得說她們同居了。
  
  「謝謝阿姨,只是我們的工作隨傳隨到,我的住所離公安局近一些。」以柔婉轉的拒絕著,「況且我的工作時間不固定,會影響您跟叔叔休息。」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有自己獨立的空間,跟我們一起住難免會拘束。阿姨就是想讓你知道,如果累了,你隨時可以到這裡來。這裡會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曲阿姨,我要哭了。」以柔眼淚汪汪的說著。
  
  「傻孩子。」曲媽媽對以柔可是又愛憐又喜歡。而且她看出自己的傻兒子對人家是癡情一片,早一天讓以柔成為自己的兒媳婦就皆大歡喜了。
  
  「你快幫我瞧瞧,明天我要參加單位同事女兒的婚禮,穿哪件衣服好?」曲媽媽打開衣櫃,「你曲叔叔只會說好,曲寞那小子又忙得不著家。你平常挺會穿衣服,幫我搭一身。」
  
  「阿姨的膚色健康,適合純色調。正紅、翠綠、明蘭都可以。」
  
  曲媽媽聽了十分高興,她常年在野外做業,皮膚粗糙暗黑,這一陣子護理還好轉了不少。可她總覺得自己穿什麼都跟臉色不搭,一直沒找到適合自己的風格。
  
  她們兩個在房間裡挑衣服,說說笑笑比親生母女還要親近。那父子二人就沒那麼輕鬆了,在廚房裡忙著處理食材。
  
  曲爸爸一邊摘荷蘭豆,一邊輕聲說自己兒子,「小子,你有幾天晚上沒回來睡,可別是藉著工作之名出去混。小柔是個好姑娘,又能忍受你的怪性子,這樣的媳婦兒弄沒了可再找不著第二個。」
  
  這還是親爹嗎?自己的性子怎麼就怪了?曲寞一皺眉,「爸,你可別在小柔面前說這樣的話,好像我是個喜歡夜不歸宿的人。沒回來的那幾晚,我都是跟小柔在一起。」
  
  「哦,太好了!」曲爸爸聽見這話來了精神,湊到兒子跟前,「兒子,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了,什麼時候把人家姑娘娶回家啊?」
  
  「娶什麼娶?」曲寞低頭收拾魷魚。
  
  「現在辦婚事正好,難不成你要等小柔肚子大?」曲爸爸用荷蘭豆敲著兒子的頭,「還是你這個壞傢伙不想要負責任?要是這樣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我倒是想要負責任。」曲寞鬱悶地回著,用力扯下魷魚皮扔在旁邊的垃圾袋裡。
  
  曲爸爸一怔,隨即吃驚地問著︰「不會吧,兒子!你搬到小柔家住了那麼久,不會還是處男吧?」他可是最瞭解自己的兒子,在遇見以柔之前一直是獨來獨往,別說是女朋友,就連同性朋友都沒有兩個。他一度擔心自己這個情商為負數的兒子會變成老處男,沒想到兒子竟然把女朋友帶回家了,還是那麼優秀的女孩子。
  
  曲爸爸高興得不得了,可現在看來高興的有些早了。兒子根本就不會談戀愛,照這樣的進度下去,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把小柔娶回家。
  
  「女孩子懂得自尊自愛很好,尤其是現在這個開放的時代。看來你只有趕緊求婚,結了婚就能擺脫處男的標籤了。」曲爸爸不忍心看見兒子一副吃癟的樣子,給他出起了主意。
  
  「我求過了,還不僅一次。」提到這個,曲寞越發的鬱悶了。
  
  「你怎麼求的?」雖說自己兒子的性子有些不討喜,可長相還算英俊,在某一領域有些專長,工作的時候還有些魅力。最主要的是這小子對以柔用情很深,旁人都能感覺到,以柔不會不知道。看樣子這問題是出在求婚上了!
  
  果然不出曲爸爸所料,聽完曲寞的求婚他簡直是無語。這哪裡是求婚,簡直是要命!
  
  「我怎麼生出這麼個傻兒子,沒有你爸我一半的風采。」曲爸爸哭笑不得,「求婚,求婚,關鍵是在這個求字上。你能不能拿出點誠意,別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自己明明很真誠,還怎麼拿出誠意?
  
  看見兒子一臉懵逼的模樣,曲爸爸小聲的傳授起來。
  
  「老爸,當年你向幾個姑娘求過婚?這聽下來,似乎有好幾套方案啊。」
  
  「蠢!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我就說你沒事多看看偶像劇,接接地氣!這陣子我陪你媽看電視劇,真是長了不少見識。要是時光能倒流回到年輕時候,我跟你媽也要好好浪漫浪漫。」曲爸爸每個星期只有兩節課,其餘時間在家裡寫寫雜記,現在是清閒的不得了。
  
  鮮花、蠟燭、鑽戒,還要單膝跪下。不然就是氣球、煙花,包個豪華遊艇,甚至是找個無人的小島......以柔是個理智多過感性的人,她真得會喜歡這一套?
  
  「你們爺倆在說什麼?準備工作做好了嗎?」曲媽媽拉門進來,「小柔去洗手了,一會兒來主廚。你兒子也要露一手,咱們別在這裡礙眼了。」說完把曲爸爸拉了出去。
  
  不一會兒,以柔捲著衣袖進來。曲寞正在切魷魚,他在上面橫豎打了花刀,再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方塊。放進開水裡焯一下,只要一分鐘不到,它們就會捲曲成漂亮的形狀,然後迅速的撈出來等著用大火翻炒。
  
  他看見以柔進來,打開櫃子拿出一個圍裙,然後幫以柔穿上。
  
  「你幹什麼?」感覺到他從後面環住自己的腰,以柔感覺有些害羞。長輩還在外面,他怎麼就敢這麼放肆!
  
  曲寞輕笑了一聲,熱氣呼到她的耳後帶來一陣輕顫,「繫圍裙而已。」
  
  看著兒子站在以柔後面繫圍裙帶子,曲媽媽笑得眉眼彎彎。這兩個孩子濃情蜜意,看樣子好事將近了。
  
  「曲寞,你把廚房的拉門關上,免得油煙出來。」曲媽媽高聲喊著,隨後又把客廳裡的電視打開了。這明顯是給她們兩個人提供單獨相處的機會,曲寞在心裡默念了一聲「親娘」。
  
  可還不等他找由頭往以柔跟前貼,放在櫃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誰發明的這麼個物?偏生做刑警的要二十四小時保證保持聯系,尤其是現在正有兩起命案等著告破,他不能不接電話!
  
  曲寞拿起手機,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按下了擴音。電話竟然是楊深夫婦打過來的,她們說孩子已經找到,現在就在他們身邊!
  
  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以柔聽了也跟著高興。另外,那個騙走孩子的女人跟跨省拐賣兒童的犯罪團夥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系,警方順藤摸瓜正在撒網。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起持續了兩年,跨幾個省市的大案會被告破。
  
  「那些被拐賣的孩子或許沒有小楊楊這麼幸運,時間跨度太長,不知道這個團夥落網的時候能不能完全被找到。」看多了死別,以柔覺得生離更讓人備受折磨。那些丟了孩子的家庭,不亞於天塌下來。如果孩子找不回來,陰影會一直跟著她們,哪裡會有真正的幸福可言。
  
  曲寞知道以柔對這種事情的感觸要比旁人來得深刻,因為她親眼目睹父母親慘死,對家庭親情的渴望更迫切。
  
  看著她麻利的切菜,曲寞眼中多了幾分憐惜。如果她父母健在,她也會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正是在父母身邊撒嬌的年紀。
  
  「對了,楊深說要好好感謝咱們。請吃飯就免了,他的品味也就是腸粉之類的。」曲寞換了個話題,生怕以柔會想到自己父母而難過。
  
  一提到楊深就沒好聽的話,人家有事還盡全力幫忙。他這個人就是面冷嘴冷心熱,不瞭解的人認為他高冷無情,相處下來卻完全一樣。以柔越來越覺得,他像個別扭的孩子,很多時候心裡想得和嘴上說得剛好相反。當他真正想要對一個人好的時候,他會掏心掏肺全部投入,根本就不計較得失和回報。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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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家的味道

  以柔覺得,上天對她是眷顧的,帶走了至親卻給了她曲寞。
  
  「小柔,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去旅行怎麼樣?」曲寞貼過來,從後面抱住以柔。
  
  「你這樣我沒辦法做菜了。」以柔輕輕的掙脫著,「等這個案子破了再說吧。」
  
  她記得曲寞還說過破了上個案子就結婚的話,可案子一個接一個,連睡個安穩覺都是奢望,還提什麼旅行!
  
  或許以柔自己沒意識到,她覺得自己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可對于曲寞說出結婚的話卻印象深刻。
  
  不過是做幾個小菜,兩個人卻在廚房裡磨蹭了快一個小時。主要是曲寞太黏人,逮住機會就往以柔身上貼。
  
  「叔叔、阿姨,你們餓了吧?」以柔端著菜從廚房裡面出來,看看牆上的鐘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餓,沒餓。」曲媽媽幫忙擺盤,「我跟你叔叔中午吃的晚,現在吃正好。」
  
  「我跟小柔每個人做了兩個菜,你們嘗嘗看能不能猜出誰做了哪一道。」曲寞得意的說著。
  
  曲爸爸瞧瞧桌子上面的菜,笑著說︰「不用嘗我也能猜出來。辣炒魷魚和水煮肉片是你做的,荷蘭豆炒肉,素白灼菜心是小柔的手藝。」
  
  「老爸好眼力!」
  
  「什麼好眼力,你小子滿心思都是小柔一個人。她喜歡吃辣,你學做菜肯定學川菜,這有什麼難猜的?」
  
  曲寞聽見自個爸爸的話也不覺得難堪,還傻呵呵的笑了笑。
  
  以柔有些害羞,曲媽媽拍著她的手笑起來,「曲寞喜歡吃菜心,我跟你叔叔喜歡吃荷蘭豆,你這孩子倒是周到。快別說了,咱們喝一杯。」說完讓曲寞把香檳打開。
  
  曲媽媽把酒杯端起來,「今天不是年節,也沒有特別的意義,不過卻是個讓人高興的日子。喝香檳得有個彩頭,咱們都說點什麼,從老曲開始。」
  
  「好!」曲爸爸把酒杯端起來,沉思片刻說,「今年對於我們家來說是重要的一年,隨著我和你媽退一線,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活了半輩子多,突然才意識到家庭、親情才是最重要的,希望還不算太晚。曲寞,我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兒子,你是我跟你媽的驕傲!」
  
  曲爸爸曲媽媽常年在外面奔波,他們一家三口極少這樣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吃一頓飯,更別提像現在這樣說說貼心話。
  
  不怎麼溝通交流的三口人突然這樣,難免會感覺有些不舒坦。曲寞的臉上罕見一絲別扭,老爸轉了畫風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接下來輪到我說。」曲媽媽看出兒子的窘態趕忙解圍,「雖說我跟你爸現在很清閒,不過業餘生活挺豐富。我們不會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們身上,我們會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我們絕對不會過多的干涉。以後你們要是想要回來提前打電話預約,我們可不一定有時間呢。不過你們要是有需要,我跟你爸是隨傳隨到!」
  
  聽這語氣和內容,怎麼有種跟兒子、兒媳婦說話的趕腳?曲爸爸的話是對曲寞說得,而曲媽媽更直接,話裡話外把以柔當成兒媳婦了。饒是以柔再遲鈍也聽出些端倪,臉頰羞紅有些害羞。
  
  曲媽媽說完瞟了兒子一眼,那意思很明顯,老爸老媽把場子給你弄熱了,下面就看他自己的了。
  
  曲寞豈能不知道老媽的心思?他輕聲咳嗽了一聲,站起來說︰「祝我愛的所有人都健康、快樂、幸福!」說完一飲而盡,落座!
  
  這就完了?曲媽媽還等著聽兒子深情告白,她在一旁再敲敲邊鼓,順勢說說結婚買婚房的事,這兒媳婦就八九不離十了。她錢都準備好了,南江市的房子隨便以柔挑,裝修、傢俱什麼的都不用操心。只要以柔說嫁,立馬就動手。裝修完怎麼都要放一陣子,不然會影響他們要小孩。這麼算下來,再耽擱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抱上孫子?
  
  一旁的以柔聽了曲寞的話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生怕曲寞會當著長輩的面說那些甜死人的情話,太丟臉了!
  
  曲寞的手偷偷伸到桌子下面,攥住她的手,還使壞似的在她手心摳了一下。看著他目不斜視正襟而坐的模樣,以柔突然想起個詞來。道貌岸然,對,就是這個詞。表面看起來像唐僧,實則內裡是豬八戒。
  
  這兩種形象在曲寞身上重疊,以柔忍不住低頭笑起來。
  
  「小柔,到你了。」曲媽媽瞪了兒子一樣,滿眼是笑的瞧著以柔。
  
  以柔怔過神來,先把香檳一飲而盡才說︰「曾經的我覺得老天爺非常不公平,它讓我從小就遭受了致命的打擊。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活著比死還要難受。可是我要活下去,我要活到為父母報仇的那一天。親手抓住兇手,我在這個世上就沒有什麼遺憾了。我無數次的想過,只要兇手落網,我就去地下找爸爸媽媽。我太想他們了,我太想喊爸爸媽媽!
  
  這麼多年,我夢中的爸爸媽媽永遠是渾身是血的模樣。直到那一天,我夢見爸爸媽媽帶著我去公園玩。我走在中間,她們在旁邊拉著我的手,她們笑得那麼溫柔慈祥。她們告訴我,要勇敢堅強幸福的活下去,她們一直在天上看著我。
  
  從那一天開始,我才明白,我不僅要活著,而且要幸福快樂的活著。可是這一切並不是我自己思想上轉彎的結果,而是要感謝曲寞。他的出現把我從噩夢中喚醒,讓我能重新站起來。
  
  我更要感謝叔叔、阿姨,是你們讓我重新感到家庭的溫暖,感受到親情的可貴。唾手可得的東西永遠沒有失而復得來得珍貴,我會更加珍惜這份親情!叔叔、阿姨,再次謝謝你們!」
  
  以柔不善於煽情,倘若不是喝了酒,斷然說不出這麼感性的話來。她對酒精非常敏感,沾上一口便帶著幾分醉意。香檳的口感像飲料,裡面卻有酒精的成分,一杯下肚,以柔的臉頰染上了紅暈。
  
  看著她眼中閃爍著淚花,曲媽媽頓時心疼起來,「都怪阿姨不好,提議說什麼心裡話。咱們坐下來好好吃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說著拉以柔坐下。
  
  「沒事,阿姨。一切都過去了。」以柔豁達的笑了。那些傷痛是無論如何都是抹不去的,可它們會被深埋在心底。生活還在繼續,她會選擇勇敢面對,樂觀前行!
  
  曲寞聽見以柔這番話,心揪得緊緊的,無法排解的痛楚在心裡徘徊。他尚且如此,作為親歷人的以柔又該如何呢?一想到這些,曲寞心裡就越發的難受。
  
  曲媽媽已經拉著以柔坐下,他一聲不吭的低頭剝大閘蟹。用專門的剪刀把螃蟹的大鉗子剪下來,露出裡面雪白的蟹棒肉。再從螃蟹後蓋下面輕輕一撬,殼便被揭了下來,裡面滿滿都是金黃的蟹黃。最後細心的把大閘蟹裡面不能吃的部位擇乾淨,用剪刀切成兩大半。
  
  「螃蟹性寒,最好沾些薑汁調的調料。」他把處理好的大閘蟹放在以柔的盤子裡,還細心的把調料挪過去,「今天的螃蟹挺肥,你快吃。」
  
  曲媽媽也給以柔夾菜,讓她多吃些,「現在的女孩子都時髦什麼骨感美,咱們可不學她們。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工作,而且肉多顯得性感!」
  
  性感!曲寞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下瞟,嘴還不老實,「性感這東西見仁見智,小柔怎麼都性感......」
  
  「你也吃!」以柔生怕他逮住什麼說什麼,連忙夾了一筷子菜心塞進他嘴裡。
  
  曲媽媽見狀笑起來,看著兩個年輕人,心裡甜滋滋的。吃了飯曲寞爭著要洗碗,以柔就處理水果。
  
  大芒果橫放在菜板上,用水果刀上下各切下一片厚厚的果肉。然後在上面橫豎劃格子並不切斷,兩隻手拿著果肉的兩端,輕輕朝下麵一彎,芒果粒就顆顆分明。用水果刀輕輕一撥,芒果粒紛紛掉進透明的玻璃碗中,旁邊放上洗乾淨的櫻桃,瞧著就覺得賞心悅目。
  
  「好巧的心思。」曲媽媽的內裡是個粗狂的人,生活細節方面更是不講究。她看見以柔把水果拼盤做得這樣漂亮,忍不住誇讚起來。
  
  只要想做誰都能會,以柔覺得被誇得不好意思。她沒覺得自己哪裡優秀,怎麼到了曲媽媽這裡優點這麼多?
  
  吃完水果又閒聊了一陣,曲寞見時間不早就提議送以柔回去。一有命案發生,他這個刑警隊長不能休息,以柔作為法醫也是整天忙碌。早點回去休息,免得身體吃不消。
  
  臨走的時候,曲媽媽大包小包讓以柔帶回去,以柔推辭不了只好收下。到了車上打開,袋子裡面分別裝著醬菜、水果,手工包的凍餃子,還有一些小零食。
  
  以柔看見眼眶又有些濕潤,滿滿都是家的味道,都是母親的味道。
  
  「太麻煩阿姨了,我真是不好意思。」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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