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280章 再次屍檢

　　威爾斯教授對屍體的興趣遠遠大於對這些照片和材料，他要對屍體重新進行屍檢，沒有興趣在會議室裡聽他們分析來分析去。
　　
　　在他看來，所有的案情分析、重演，對犯罪人心理的側寫，無一不需要建立在證據的基礎上。而屍檢能提供的證據，明顯佔有重要的分量。
　　
　　他要求馬上進行屍檢，對於一個法醫來說，光坐著用嘴說用耳朵聽是什麼都檢查不出來的。
　　
　　詹姆斯馬上安排，威爾斯決定先檢查那具泡在河裡的屍體。因為經過河水浸泡，屍體嚴重變形腐爛，時間越長就越難以發現關鍵的證據。
　　
　　為了保證屍體維持在剛剛被發現的狀態，那具屍體並沒採用冷凍，而是低溫冷藏。他們見到的屍體狀態，跟幾天前差不多。
　　
　　多倫多現在正是深秋，可因為屍體在水中浸泡了太長的時間，大部分組織已經腐爛、糜爛，甚至發生了脫落。尤其是背部沒有皮膚組織的部分，肌肉缺損很多，露出裡面的白骨。腳趾上的皮膚呈粗大的套狀。最讓人覺得噁心的是屍體的頭部，腫脹得比籃球還要大，五官嚴重變形，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那股味道，雖然室溫很低，但是那股腐爛難聞的氣味還是一個勁往鼻子裡鑽。它順著鼻子直入口腔，嗆進你的肺裡，讓人感覺像吃了蒼蠅一般，總想把手伸進去把蒼蠅摳出來。
　　
　　帶他們進來的小員警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戴著口罩還不時的乾嘔一聲。他說了句有需要就按鈴，麻利的扭身走了。
　　
　　威爾斯教授戴上膠皮手套，瞥了旁邊的以柔一眼，看見她表現的還算鎮定稍微點點頭。
　　
　　屍體並未被開膛，因為她的內臟全都暴露在外面，還殘缺不全。威爾斯教授仔細檢查屍體的胃部、心臟和肝腎，並沒有什麼大的發現。他又仔細的查看屍體的上半身，非常明顯，從脖子以下，到肚臍以上的皮膚全部不見。
　　
　　「兇手應該是用鋒利的刀沿著死者的脊柱把皮膚組織切割開，然後往兩邊撕扯，再用刀輔助切割取走了這部分的皮膚。死者內臟器官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頭部無撞擊的痕跡，胃裡面沒有任何藥物的殘留。也就是說，兇手可能是活剝！」
　　
　　以柔在旁邊負責記錄，在寫到最後的時候，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下面，我要檢查死者的下半身。」威爾斯教授對屍體上半身的檢查，大致跟警方提供的屍檢報告吻合。
　　
　　屍體的下半身有皮膚在，雖然大部分皮膚呈套狀，卻因為有了這層保護控制住了肌肉腐爛、糜爛的程度。不，嚴格說，它使肌肉的糜爛沒有變現的那麼外化。它就像裝滿了水的氣球的那個氣球，一旦被刺破，裡面的東西就會全部流出來。以柔一想像那個畫面，就忍不住惡寒。
　　
　　很顯然，威爾斯教授想要查看的不僅僅是外觀，他試圖深入檢查裡面的子宮情況。
　　
　　他拿來掛水用的針頭針管，截取最細的那一節，在屍體的腹部紮進去，下面用容器接著。
　　
　　「等腹部變得憋平就馬上通知我。」威爾斯教授交代以柔在一旁守著，他則摘了手套去清洗、休息。
　　
　　馬上就有黑綠黑綠的液體從針管裡淌下來，「滴吧，滴吧」的落在容器中。一股子惡臭立即在屋子裡彌漫開來，以柔有種掉進深潭窒息的感覺，肺部呼吸不上來，壓迫得有些疼痛。她趕忙又找出個消毒口罩，戴兩個也沒覺得舒服些。
　　
　　以柔覺得自己現在有些嬌氣，原來也不是沒接觸過腐屍，現場屍檢下來從來沒戴過口罩。解剖的時候為了防止污染屍體才全副武裝，卻也從來沒覺得這股子味道這般難以忍受。
　　
　　其實也不是以柔嬌氣，而是屋子裡太封閉。冷氣開到十度，門窗緊閉，那股味道一點都揮發不出去，就漂浮在空氣中，越聚越多無孔不入。
　　
　　以柔在屋子裡也沒乾待著，她回憶著方才威爾斯教授的每一個動作。尤其是這種釋放屍體體內腐水物質的辦法，以柔還是第一次見到。其實這個想法並不是奇思妙想，主要是夠膽大夠自信。
　　
　　他們做屍檢的人都明白，最大限度保持屍體的完整性，即便是解剖經過縫合之後也要保證恢復到之前的狀態。這樣做不僅僅是對屍體的尊敬，更是為了二次屍檢，防止第一次屍檢出現錯誤。
　　
　　可威爾斯教授就是有這個自信，他完成的屍檢結論會百分百正確。
　　
　　一個小時之後，屍體腹部終於憋了下去。以柔趕忙給威爾斯教授打電話，教授再次進來。
　　
　　經過河水長時間的浸泡，又經過這次排放，屍體的腹部如幾張易碎的紙，乾癟成薄薄的一層。這就要求下刀的人要特別的精準，一下子把裡面的子宮層都割透，會影響結果的正確性。
　　
　　威爾斯教授挑了一把不太鋒利的解剖刀，在屍體腹部用刀背輕輕壓了一下，留下一條痕跡。然後用刀尖往上挑著割，薄薄的肚皮被分割開來，露出裡面的情形。
　　
　　「子宮有縫合的痕跡，應該是剖宮產或是肌瘤手術留下的。」這可真是個重大的發現，以柔趕忙記錄上。
　　
　　威爾斯教授又把子宮上面縫合的部分打開，把手伸進去往下探。他的手從子宮進去觸摸，原來下體檢查還可以這樣做。但是這種方法無疑是破壞性的，只適合特殊屍體。
　　
　　「那小試管和棉籤來。」威爾斯教授吩咐著，他要提取死者體內的液體，看看死者生前是否發生過性行為。
　　
　　以柔把沾了體液的棉籤放進試管中，然後密封好貼上標籤。
　　
　　「死者處女膜陳舊性破裂，腹部應該也有手術留下的縫合痕跡。」威爾斯教授一邊摘手套一邊說著，「因為屍體在河水中浸泡時間過長，腹部表皮無法辨認清楚。屍體不需要縫合，讓他們找個美容師收拾一番，別讓她死後太難看。」
　　
　　以柔答應著跟進消毒間，呼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這才算活過來了。
　　
　　第一個屍檢報告被送到會議室，威爾斯教授決定下午解剖第二具屍體。
　　
　　以柔沒有吃中午飯，不是不餓，是肚子裡感覺餓可胃裡卻吃不下。那股子腐屍的味道還盤踞在嗓眼和肺部，連呼吸都帶著一股子惡臭的感覺。她反復用清水漱口，那種味道卻揮之不去，即便是口腔裡乾淨，卻感覺從嗓眼到胸口這一條子都充滿了腐爛的氣體。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觸腐屍的時候，接連吐了兩天，連水都喝不進去。後來慢慢習慣，休息室跟解剖室只隔著一塊大玻璃，她也能吃吃喝喝。
　　
　　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又有了第一次進解剖室的感覺。不過說心裡話，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噁心的屍體，那些從屍體腹部放出來的液體，實在難以用語言來形容。聞一次，一輩子都忘不了！
　　
　　「難受吧。」曲寞不知道什麼時候找過來，遞上一瓶漱口液，「檸檬味的。」
　　
　　她接過去一頓漱口，很快就下去半瓶子。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曲寞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心疼的說著，「我瞧見街口有一家新開的桂林米粉，放上酸筍和辛辣的辣椒油，應該挺開胃。」
　　
　　「好吧。」她畢竟是經過大場面的，還能支撐得住。而且她知道自己不能不吃東西，一咬牙挺過去就好了。
　　
　　米粉這種東西最好在店裡面吃，不然被湯汁泡得太久，米粉就會失去彈牙的口感。
　　
　　可能是因為新開張，米粉店裡的客人不算太多。店裡面乾淨，環境也不錯。
　　
　　兩碗米粉，裡面加了酸筍、豆芽、乾豆腐絲，還有一些油炸的黃豆。加一勺紅乎乎的辣椒油，再加些麻油，看得曲寞嗓眼火辣辣，胃部跟著痙攣。
　　
　　「這麼辣，小心胃疼。」曲寞又叫了一杯新鮮的橙汁。
　　
　　重口味才能麻痹味蕾，以柔吃了一口，一股火熱順著食管下去，所到之處除了火辣辣沒有其他感覺。要得就是這樣的效果，以柔一邊喝果汁一邊吃，倒是沒少吃。
　　
　　「對了，你別想蒙混過關。老實交代，你為什麼欺騙我？」以柔想起正事來，瞪著曲寞問著。
　　
　　「我並沒有欺騙啊。」
　　
　　「還敢說沒有，欺騙分兩種，一種是把白得說成黑的，另一種就是明明知道卻不說！」以柔哼了一聲說著，「你明明知道我要跟著威爾斯教授來警察局，可你竟然半點口風都不透露。」
　　
　　「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看看你見到我是什麼表情。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案子來，能瞞得過去嗎？不過想一想還真是奇妙，到了國外，咱們還能像在國內一樣合作，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他笑著回道。
　　
　　以柔又瞪了他一眼，「好吧，這個解釋勉強過關，不過下不為例。」
　　
　　「多謝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晚上小人會好生侍候夫人，以報答夫人的不殺之恩。」他低低的說著。
　　
　　以柔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頭，低聲罵了一句，臉上浮現兩朵紅雲。

嗜酒態睡

第281章 秘法重現

　　以柔跟曲寞回到警察局，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去，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夫妻的關係，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警察局專門給他們提供了休息室，因為只有以柔一個女人，所以她自己單獨一間。
　　
　　她一邊休息一邊整理筆記，她可是詳細記錄了威爾斯教授解剖的具體過程。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她都沒有錯過。若不是跟威爾斯教授沒那麼熟悉，她肯定要帶個錄像機進去。把解剖的全過程錄制下來，沒事就看看。
　　
　　不過能這樣跟著威爾斯教授學習，對於以柔來說已經是個驚喜了。她非常珍惜這次的機會，而且確實受益匪淺。
　　
　　下午解剖兩點鐘準時開始，這次解剖的是曲寞發現的屍體。按照遇害時間上來看，她是第二個死亡的。
　　
　　這具屍體跟上午的那具完全不同，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土，甚至泥土上面還長出了綠色的苔蘚。她雙手緊緊抓住土地，十個指甲全部折斷，裡面都是黑乎乎的泥土混合著凝固的血液。她的屍體保持著努力爬行的姿勢，似乎能感受到她在瀕臨死亡時拼命求生的狀態。
　　
　　不過經過了第一次的屍檢，屍體在詳細的檢查和取樣分析之後，已經用清水沖洗過了。以上那些只能在照片上才能看見，現在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是一具有些腐爛，全身去了皮的顏色恐怖的屍體。
　　
　　屍體全身上下並無明顯外傷，威爾斯教授細心的查看屍體的頭部，在頭頂發現一個直徑大約十釐米的僅存的頭皮組織。斷面整齊，應該是用非常鋒利的刀子切割而成。
　　
　　以柔不禁想起自己在網上查找的資料，中國古代曾經把剝皮作為一種懲罰罪人的刑罰。他們把活人埋進土中，只留下頭部露在外面。然後沿著犯人的頭頂切割一圈，行刑者用手往下面撕扯，同時把水銀灌進去，因為水銀的比重大，促使皮肉迅速發生分離。犯人感覺劇痛又奇癢，就會想要拼命掙脫。身體往外面爬，皮就會留在土中。
　　
　　根據屍體發現時候的狀態，以柔覺得自己的推測應該正確。真是想不到，中國古代曇花一現失傳已久的剝皮方法，竟然在這裡重現！
　　
　　威爾斯教授在屍體的頭部還發現了水銀殘留的痕跡，另外法證那邊經過化驗，也證實在屍體表面有水銀存在。
　　
　　「這真是太驚人了！」威爾斯教授忍不住低呼起來，「你們中國古代就有活剝人皮的歷史，這簡直是解剖學上的奇蹟！」
　　
　　他選擇以柔作為自己的助手，可能也出於這方面的考量。以柔是中國人，而這種方式的剝皮，只在中國歷史上出現過。後世對這種方法也有過議論，覺得不具有操作性，或許是誇張美化的結果。畢竟，中國古代出現過那麼多的神話故事，對於不瞭解中國文化的外國人來說，無法理解。
　　
　　可讓人萬萬沒想到，這種方法竟然重現，還如此完美的剝掉了整張人皮，威爾斯教授仔細地檢查過，屍體除了頭部保留的頭皮，其他部分竟然沒有半點殘留，包括手指和腳趾的末梢，而且沒有二次操作的痕跡。
　　
　　難怪威爾斯教授會如此驚訝，他身為法醫界的翹楚，一直覺得想要一次性剝掉整張人皮，還要完整不破損，是一件無法完成的事情。拋開操作過程的殘忍性，違法性，這無疑是值得驚嘆的創舉。
　　
　　威爾斯教授如癡如醉的反復查看屍體，嘴裡喃喃自語，「要是能看見那張人皮，我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
　　
　　還真是學術上的癡人，在他眼中，犯人令人發指的殘暴行徑，遠遠沒有剝皮的手法來得有關注度。在其他人眼中，這具屍體代表著罪惡，可在他眼中，竟然是至高無上甚至是可以膜拜的對象。
　　
　　他欣賞了好久，然後才遺憾的搖搖頭，「天才和惡魔只有一線之隔。這樣的人如果能走正途，肯定會造福社會和人類。可惜......」還好，他還存有最基本的善惡之分，並沒有一味的迷失。
　　
　　威爾斯教授對屍體重新進行了解剖，發現屍體的內臟器官並未任何受損的情況，沒有生育史。而且死者生前並未遭到性侵，陳舊性破損。
　　
　　剩下的那具屍體的檢查就相對簡單多了，而且能看出兇手的剝皮手法越發的純熟，皮肉分離情況要比上一具屍體好，死者的內臟器官也沒有明顯損傷，並未遭受性侵，保存完好。
　　
　　解剖整整進行了一天，以柔累得是筋疲力盡。曲寞是特聘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只負責對罪犯的行為進行心理分析，他要求辦公地點在家裡，有事情用郵件和電話聯系。
　　
　　他早就拿了資料離開警察局，就在車裡等以柔結束。看著她滿臉疲憊的出來，趕忙打開車門。
　　
　　「報告還沒有出來，回去我還得加個班。」威爾斯教授把剩餘的工作都交給了以柔，包括寫驗屍報告。她靠在車座上，累得不想動。
　　
　　曲寞讓她坐著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慢慢啟動車子往回開。車子到了樓下，他看見以柔已經睡著了。額前的一綹頭髮凌亂的散在前面，他伸手過去，輕輕把它順到耳後。以柔似乎睡得很沉，沒有半點反應。
　　
　　他下了車把以柔抱出來，抱到門口把她叫醒。他知道以柔的個性，每次解剖完之後都要從裡到外洗洗刷刷。所有的衣服都要用消毒液浸泡，再反復用清水沖洗。光是她自己洗澡就要超過兩個小時，不然出不來浴室。
　　
　　現在把她抱進屋，放到沙發或者是床上，她醒了之後還會清洗踫過的所有東西，反而增加她的工作強度。
　　
　　以柔把鞋子扔在門口，衝進浴室開始清理。
　　
　　「你洗澡就好，衣服我幫你洗。」曲寞在外面敲著浴室的門。
　　
　　「謝了，我自己洗。」以柔到底是年輕，放在在車上休息了一會兒，感覺體力恢復不少，「你還是把車送去清洗一下，尤其是裡面的坐墊。」
　　
　　曲寞拿著車鑰匙下去，公寓旁邊就有汽車養護中心，放在那裡說好晚上回來取。
　　
　　他順路去了超市，買了些菜回來。以柔中午只吃了一碗辣的要命的米線，晚上再不吃些好消化的東西，恐怕胃會受不了。
　　
　　拎著食品袋從超市出來，曲寞不由得有些感慨。在沒遇見以柔之前，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去超市買菜，會為了心愛的人心甘情願洗手作羹。做這麼多瑣碎又沒有意義的事情，竟然能充滿了幸福感。
　　
　　他剛上車，後視鏡裡突然出現熟悉的身影，他仔細一瞧，竟然是商叔叔。還不等他下車打招呼，就見旁邊跑過來個女人，牛仔褲棉體恤，一雙平底鞋，看著好像學生模樣。她親熱得挽住商叔叔的手，抬頭朝著他說話時的表情流露出歡愉和幸福。
　　
　　曲寞想起以柔說過的話，莫非這位就是商叔叔的學生，他的小女朋友看起來還真是夠年輕，難怪商叔叔一開始有些抗拒。不過看兩個人相處的狀態，估計是感情很好。
　　
　　他沒有露面打招呼，開車回了公寓。正如他所料，以柔還在浴室裡洗呢。他進了廚房，洗洗手開始做飯。
　　
　　從超市裡買回來的奶油小饅頭，放在蒸屜上加熱一下，立馬變得鬆軟香糯。新鮮水嫩的小白菜，洗淨待用，清水燒開加入各種調料，然後把小白菜整根放進去，等到水再次翻花放一勺橄欖油進去，根據個人口味加適量食鹽。
　　
　　再加上曲媽媽秘制小黃瓜，小螃蟹，一頓飯菜就上桌了。簡單又有食慾，饅頭配白菜湯，清淡好消化。
　　
　　經過了一天的解剖，跟腐肉打交道七八個小時，要是滿桌子都是肉，以柔還真是吃不下去。
　　
　　她洗完從浴室裡出來，饅頭正好出鍋。一股麵香夾著奶香，讓她的肚子咕嚕嚕直叫喚，胃也跟著抗議起來。中午吃得太辣，要不是她平日裡經常吃辣，胃早就受不了了。
　　
　　曲寞給她盛了一碗小白菜湯，熱乎乎的喝進去舒服極了。
　　
　　「吃完你去忙工作，我來收拾。」曲寞並不是閒人一枚，總是讓他伺候自己，以柔實在是不好意思。雖說家務活不多，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體貼，不能打著愛的名字奴役對方。
　　
　　「你不是還有報告要趕嗎？」曲寞很寵以柔，平常都捨不得讓她多做家務，何況是累了一天，「你的報告不出，他們就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調查排查工作，我這個犯罪心理學專家自然就清閒起來。」
　　
　　他讓以柔吃完飯就去書房，洗碗收拾廚房他一個人搞定。
　　
　　「老公，你真好！」以柔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隨後進了書房。
　　
　　對於寫驗屍報告她是輕車熟路，可一下子寫三份還是需要時間。等到她把報告完成，發到威爾斯教授的郵箱裡，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
　　
　　累了一整天，以柔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這一晚上睡得很沉，一睜眼就聞到咖啡的香氣。
　　
　　堂堂大學教授，著名的犯罪心理學、精神學專家，竟然變成了家庭煮夫。以柔心裡除了溫馨還有感動，愛，竟然能讓人變成另外一個人！

嗜酒態睡

第282章 失聯

　　關於案情的所有資料都通過郵箱發了過來，以柔幫忙整理，曲寞就負責分析。
　　
　　「三名死者和一名失蹤者都是中國籍女子，而剝皮的方法也是中國古代流傳下來的，兇手會不會是個中國人或者是中國通呢？」以柔整理那些資料，不由得生出這樣的疑問。
　　
　　曲寞正在看那些資料，並沒有給出回應。他輕易不會發表意見，一旦有所懷疑，那麼這個疑點就將成為破案的關鍵。
　　
　　三名死者按照死亡的先後順序排列，分別是高潔、董梅和梁茵，孔智慧正在失蹤中，是否與剝皮案有關還在調查中。
　　
　　高潔一年前申請過來陪讀，閒暇時間在餐廳彈鋼琴做兼職補貼家用。那天她臨時跟同事換成夜班，她老公因為有課沒能來接。她老公下課回家沒看見人，打電話到餐廳，領班說高潔早就下班走了。高潔來多倫多才一年，平常除了兼職就在家裡做家務，最長去的地方就是超市。她在這裡沒什麼朋友，下了班沒回家實在是太古怪。
　　
　　她老公當時就著急了，騎著破自行車滿大街的找，從家到餐廳，一共有三條路，他全部找遍了也沒看見高潔的人影。他跑到警察局去報警，可人失蹤沒到二十四小時，警察局不給立案。
　　
　　第二天晚上，他又去報案，員警這才立案調查。員警調取了餐廳門口的監控錄像，上面顯示高潔在十號晚上十二點出了餐廳的大門。她的自行車在餐廳後面的胡同裡鎖著，那裡沒有安裝攝像頭。
　　
　　錄像中的高潔背對著攝像頭走，模糊的看見她拐進了胡同裡，她沒有從原路返回。胡同的另一頭在佳林大街，那裡的攝像頭壞了，再往前走是華人聚集最多的地方。高潔和丈夫就住在那裡，騎自行車只需要十分鐘的時間。
　　
　　可就在這十分鐘的時間裡，一個大活人竟消失了。她的自行車在胡同裡被找到，失蹤那晚，她並沒有騎。也就是說，她進入胡同之後，遇見了兇手，把她帶走了。
　　
　　曲寞打開多倫多的詳細地圖，在高潔工作和消失的地方做了個記號。
　　
　　第二個遇害者是董梅，二十九歲，一家國際潮牌導購員。目前沒有男友，跟一位多倫多女孩合租了一間小公寓。
　　
　　失蹤當晚，她下了班一個人回家。本來她應該步行五分鐘左右去地鐵站做地鐵回家，可卻在回家的路上失蹤。室友卻在七天後才報警，因為到了月底她們要分攤水電費，可她打電話聯系不上上董梅，專賣店那邊因為董梅無故曠工做出了解雇的處理。
　　
　　因為公共設施的攝像頭錄下的內容，最多只能保留七天。所以，警方根本就無法通過查找錄像找到線索。嚴格來講，董梅到底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失蹤的，沒有準確的答案。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在董梅離開專賣店一個月後，她被兇手活活剝皮。在劇痛和奇癢之下，她從自己的皮裡掙脫出來。爬了十二米左右停下，那個時候的她或許還沒有死亡，流血過多加上重度感染，這才是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第二名遇害者梁茵，二十三歲，是多倫多一所大學油畫系三年級學生。她說要畫多倫多的夜景，一個人背著畫夾出了校門。她們學美術少不了要出去寫生，一次從幾天到幾個月，都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十天之後，她的父母感覺到了異常。因為她每個星期都要打電話回家，這次竟然十天沒有聯絡。她的父母馬上給梁茵的室友打電話，知道她離開學校十天，趕緊就報了警。
　　
　　與第二名遇害者一樣，梁茵的失蹤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警方把這起失蹤案束之高閣，直到她的屍體被一群高中生發現。
　　
　　而最後一名失蹤者孔智慧，二十三歲，跟梁茵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就讀服裝設計系。她是加拿大籍華裔，父母年輕的時候移民多倫多，她在多倫多出生。雖然擁有華人的面孔，但是骨子裡卻是地道的多倫多人。因為最近接連爆出中國女性失蹤後被剝皮的案子，孔智慧的父母特別的緊張。他們發現女兒失蹤後，二十四小時馬上報警。
　　
　　警方查到孔智慧從學校出來，上了一輛沃爾沃轎車，車牌號碼不太清晰，只能看清楚打頭兩個字母。這是目前警方掌握的最有利的線索，如果能找到這輛車，估計案件就會有突破性的進展。
　　
　　不過曲寞並不這麼樂觀，他覺得最後這起失蹤案跟之前的剝皮案關係不大。
　　
　　「為什麼你會覺得孔智慧只是單純的失聯？」以柔跟不上他的思維，覺得有些想不明白。同樣是中國女生，同樣是膚白貌美身材棒，同樣是失蹤，可有可能跟剝皮案有關。眼下並沒有證據證明此案跟剝皮案無關，他為什麼會這樣篤定？
　　
　　曲寞看著被以柔分類整理的材料，打趣著說︰「看來你還是比較適合做法醫或是助手的工作。至於破案......」他指指以柔的腦袋。
　　
　　「你什麼意思？是拐彎抹角說我很笨嗎？」以柔氣嘟嘟的撅著嘴巴。
　　
　　他眼中多了幾分笑意，「你認為我是在拐彎抹角？我覺得自己說得很明顯，看來，你的理解能力......」說到一半又停住。
　　
　　「好你個曲寞，損人不帶髒字！」以柔過去撕他的嘴巴，卻被他摟在懷裡，上下其手反倒被佔了便宜。
　　
　　「色狼，流氓。」以柔罵著掙脫開，「讓你罵我，今天晚上你就睡書房吧。」
　　
　　「老婆，夫人，太太，我錯了！」他越來越油嘴滑舌，誰能預料到一向冷言冷語冷性的曲寞，也會有這樣無賴的一面。
　　
　　「好了，你快說說你的想法。」以柔真是好奇極了。
　　
　　曲寞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嚴肅的問︰「你在做屍檢的時候有什麼發現？」
　　
　　「很明顯，兇手對第一具屍體採用的背部剝皮法。他用鋒利的刀沿著死者脊柱切割，然後分別往兩邊展開，就像蝴蝶展翅一般。不過這種辦法顯然不能得到完整無破損的人皮，所以第二具屍體才採用了不用的辦法。用水銀灌注，使皮肉分離，最大限度保證了皮膚的完整性。到了第三具屍體，兇手的手法越發的純熟，皮肉分離的程度更加乾淨俐落。也就是說，兇手的手法在不斷的進步。」以柔毫不猶豫的回著。
　　
　　「高潔是第一個遇害者，她身上留下的痕跡特別有研究的價值。如果你是兇手，第一次作案會選擇什麼樣的地點、人選？」曲寞反問著。
　　
　　以柔沉思了片刻，眼前一亮回著，「我知道了，兇手肯定是知道佳林大街的攝像頭壞了，而且他極有可能跟高潔認識！」
　　
　　「兇手第一次犯案一般都會選在自己熟悉的場合，選擇自己熟悉的人，不過不排除特殊情況。」曲寞欣賞的點點頭，「高潔的老公在大學攻讀博士，是個內向不善談的人，來多倫多兩年多沒有朋友，只跟導師和同一個實驗室的師兄弟交往。高潔過來陪讀，要照顧他的衣食住行，自然也沒有自己的交際圈。
　　
　　高潔打小就學鋼琴，在國內所在的省城很有名氣，經常接一些商演。到了國外卻只能在餐廳兼職應客人要求彈奏，再加上兩個人性格上的差異，感情出現了裂痕。就在高潔失蹤前一天，兩個人大吵了一架。導火索是一束鮮花，餐廳裡的客人送的，高潔把它帶回了家。」
　　
　　「你是說她老公是殺人兇手？」以柔一陣惡寒，枕邊人竟然如此殘暴，這個世界還能相信誰？
　　
　　「她老公，送鮮花的客人，餐廳的老闆、服務生，總之是跟她有交集的人。」眼下證據太少，曲寞只能根據一些細枝末節進行推斷，「而且兇手應該是個看似溫和、紳士的男人，有車，有獨立的住所，有一定的藝術涵養。他能在短時間內讓人產生好感，甚至是信賴。藝術上的造詣，讓他跟高潔有共同語言，成功的快速的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如果兇手是他老公，那麼一切都不需要了。」
　　
　　「從高潔開始，每一個受害者的失蹤都撲朔迷離。兇手把自己的行蹤隱藏得很成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可孔智慧的失蹤卻漏洞百出，這顯然不是兇手的風格。而且警方在孔智慧的通話記錄中找到一個可疑號碼，在她失蹤前頻繁聯絡，目前警方正在查找號碼的主人。」曲寞繼續說著。
　　
　　「對了，高潔她們的通話記錄找不到任何嫌疑人？」
　　
　　曲寞搖搖頭，「兇手很高明，他跟死者並沒有用手機聯系過。警方對三名死者的通話記錄進行了徹查，結果一無所獲。」
　　
　　以柔聽了眉頭緊鎖，看來兇手思維縝密，手段又極其殘忍。要不盡快把他抓住，不知道還會有多少花季少女被殘暴的虐殺！
　　
　　突然，曲寞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詹姆斯警官打來的。不會是有什麼新發現吧？以柔立即興奮起來。

嗜酒態睡

第283章 四小發明

　　曲寞正在跟以柔談論關於案子的情況，手機突然響了，是詹姆斯警官打來的。
　　
　　「曲教授，正如您預料的那樣，孔智慧找到了。她並不是失蹤，而是失聯。她嫌棄父母管束太嚴，就跟前一陣子在網上結識的朋友開車去渥太華玩。她關閉了手機，想要父母找不到好玩個痛快。就在方才，她看見警方發出的通告，得知父母已經報警，自己被列為剝皮案的第四個受害者，這才趕忙跟家裡聯系。」
　　
　　以柔在一旁聽得清楚，不由得朝著曲寞豎大拇哥。完全被他料中，難怪詹姆斯警官拿出三顧茅廬的精神，非要請他出山不可。
　　
　　「曲教授，下面我們該往哪個方向偵查？」經過孔智慧事件，詹姆斯對他更加佩服。
　　
　　「詹姆斯警官，我是你們特聘的犯罪心理學專家。破案的事情我不專業，我能做的只是提供對兇手性格、心理的分析。」曲寞不再是刑警隊隊長，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並不認為詹姆斯警官這麼多年的辦案經驗是擺設，「兇手是男性，看似性格溫和，有教養，有親和力。他有一定的藝術底蘊，有車，有獨立的住宅，是個異物癖患者。」
　　
　　「好的，我們這就對高潔周邊的人進行排查，看能不能找到符合這個側寫的人。」詹姆斯警官把電話掛了。
　　
　　看來他確實不笨，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可對高潔周邊人的排查結果並不理想，她老公顯然不符合曲寞對兇手的側寫。餐廳的老闆在高潔失蹤的時候正在店裡盤點，幾個跟高潔不錯的服務生也沒有作案的條件。
　　
　　至於那個送她鮮花的客人，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是高潔自己買來送給自己的。一來是花店促銷打折比較便宜，買來裝飾一下家裡，也讓心情好一點；二來是為了讓老公有危機感。沒想到兩個人因此吵架，高潔不想太早回家，才主動替同事當班。
　　
　　警方還特別詢問了餐廳的服務生，他們都說沒看見哪位客人跟高潔走得很近。一般來餐廳都是情侶，想要劈腿也不需要當著女朋友的面吧。
　　
　　會不會是偵查方向有錯誤？詹姆斯陷入了迷茫當中，案子停滯不前。
　　
　　「曲教授，很顯然，高潔是第一個遇害的死者。兇手應該會選擇熟悉的人作案，我們的偵查方向應該正確，可結果卻並不理想。」他又給曲寞打電話，「曲教授，您對兇手的分析還能再多一些嗎？他採用中國古老的方法對死者進行水銀剝皮，難道是個中國人？」如果能確定兇手的國籍，外貌特徵就明顯多了，這才排查起來也相對容易準確。
　　
　　「兇手不會是中國人，也不是個中國通。他只是癡迷於各種動物的皮毛，包括人類。如果你對古代剝皮的刑罰瞭解的很徹底，就會知道行刑者為了防止犯人變成惡鬼尋仇，通常會在剝皮後在屍體頭頂紮入鐵釘。讓犯人的靈魂永遠困在沒有皮膚的軀殼裡，永世不得輪迴。當身體化作塵土，靈魂就隨風飄散消散於天地之間。而你們發現的三具被剝皮的屍體，頭頂並沒有任何發現。」
　　
　　「可這並不能完全排除兇手是中國人或者是中國通。」詹姆斯警官質疑著。
　　
　　曲寞正在看他提供的照片，還有被害人家屬、同學等人的詢問筆錄。
　　
　　「死者高潔失蹤時帶著一條有十字架的項鏈，可在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那條項鏈的十字架明顯被掉了個。十字架調轉，是反基督的象徵，也是惡魔降臨的表現。這可不是中國的神話故事，而且不瞭解基督教淵源的人不會這樣做。
　　
　　兇手對中國年輕女性的皮膚，有一種近乎病態的迷戀。詹姆斯警官，你認為這是什麼原因？中國的白菜到了東京，就用紅繩子倒掛在商店裡，成為一種貴重的食物。物以稀為貴，兇手喜歡中國年輕女性的皮膚，因為他和他同一種族的女人不擁有這種觸感細嫩柔滑，看起來透亮晶瑩的膚質。」
　　
　　「除了中國女性，很多亞洲女性也擁有這樣的肌膚。比如，日本、韓國、泰國。」
　　
　　「詹姆斯警官肯定沒聽過亞洲四小發明。」曲寞的聲音裡透著淡淡得笑意，「日本的化妝術，韓國的整容術，泰國的變性術，還有中國的技術。如果從現實世界中來看，中國人顯然比較真實，可信度很高。而兇手，顯然是個追求完美，性格偏執的人。」
　　
　　詹姆斯警官聽了這些分析心服口服，他認同曲寞對兇手性格的分析。兇手追求完美，如果捉回去一個看起來美艷的女人，脫了衣服一看是人妖，恐怕要氣得吐血。到時候就不是剝皮，而是凌遲，一刀一刀活剮了她！
　　
　　「兇手對佳林街的情況很熟悉。」曲寞忍不住再次提醒著。
　　
　　詹姆斯聽了拍拍自己的頭，他怎麼把這麼關鍵的地方給忽略了。
　　
　　警方馬上出動大量的警力，以佳林街為中心點，對半徑兩公里之內的可疑人物進行排查。
　　
　　三天之後，警方找到三個大致符合犯罪嫌疑人側寫的人。他們分別是一間小小雜貨店的老闆，獨居，有車另外一個是個年輕的畫家，有一定的藝術涵養，有車，可他跟女朋友同居在一起；第三個是個鋼琴修理師，獨居在郊外，有車，目前嫌疑最大。
　　
　　他是個氣質斯文的法國人，今年才三十二歲，來多倫多是因為喜歡上一個當地的姑娘。最後他們卻沒有結婚，分手後他就一直留在多倫多。
　　
　　他曾經因為跟蹤前女友被警方警告，在前女朋友的結婚典禮上大鬧，被保安趕出現場。而且據他的前女友反應，他是個怪人，思維方式很奇怪，誰都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前女友結婚後害怕被他繼續糾纏，就跟丈夫搬到蒙特利爾去住了。他留在多倫多，一待就是三年。
　　
　　而且在高潔失蹤前半個月左右，他去餐廳修理過一次鋼琴，接待他的人正是高潔。他完全符合曲寞給罪犯做得側寫，警方對他進行捉捕，還對他的家和汽車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可惜並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詹姆斯警官親自審問，他否認自己認識高潔，更加否認自己有過殺人剝皮的殘忍犯罪事實。警方關押了他四十八小時，實在是找不出任何證據，只能放人。不過警方並沒有放棄，而是派人偷偷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案子停滯不前，市民議論紛紛，社會壓力非常得大。特別是網絡上的流言蜚語，一時之間鋪天蓋地。有人傳言兇手是撒旦的信使，他在尋找惡魔的兒女。如果剝皮後不死，那麼她就是撒旦的女兒，會擁有永生的力量。
　　
　　「真是扯淡。」曲寞看見以柔看得歡樂，淡淡的說著。
　　
　　「從病理學和生理學上來講，被那樣剝皮，人肯定會死亡。」以柔喝了一口咖啡回著，「沒有任何人會得到永生，可從古至今，從中國到外國，卻有不少人在尋找永生的辦法。中國的秦始皇，埃及的法老，他們都迷信永生，等待著有一天從墳墓裡爬出來。」
　　
　　「那完全是貪慾和空虛所致。他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數不清的金錢、美女，在他們眼中，除了永生再無其他不能實現的夢想。生生世世擁有絕對的權利，成了他們人生最後的追求。」
　　
　　以柔無法理解想要永生的想法，雖然死亡很可怕，雖然她對這個世界還有諸多的留戀，但是死亡也是一種存在形式，是人生的最後一個階段。缺少了這一個環節，人生是不完整的！
　　
　　他們正在閒談，曲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自從出了剝皮案，她每天都是心驚膽戰，眼睛盯著國際新聞，沒事也在網上論壇溜達溜達。不僅是多倫多當地的論壇，就連中國有些網站的帖子也在討論這個事情。
　　
　　被害人全都是中國年輕女性，身為同胞自然是更加的關注。而且兇手的作案手法非常特別，他竟然還原了幾千年前的水銀剝皮，讓人驚訝不已。
　　
　　「小柔，實在不行你就休學回來一年。」她實在是擔心的不得了，這個兇手一天不落網，她就一天睡不了安穩覺。可為了不讓兩個孩子惦記，她還不敢說實話。
　　
　　以柔趕忙勸慰，「媽，你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胡說八道沒什麼可信度。」
　　
　　聽見她的話，曲寞瞥了一眼打開的電腦。以柔麻利的退出網頁，接著說︰「警方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他馬上就會露出狐狸尾巴。而且我除了去實驗室就是待在家裡，去哪裡都有曲寞陪著，從不落單。有曲寞在你就放心吧，他比誰都細心。」
　　
　　確實如此，曲寞對於以柔的行蹤掌握的比她自己都清楚。每天一分不差的等在實驗樓樓下，手機社交軟件十二小時在線，空閒下來就視頻。而且曲寞在以柔手機裡植入了一個高科技晶片，隨時衛星定位以柔的位置。

嗜酒態睡

第284章 食人惡魔的來信

　　曲寞雖然不參與破案，落得一身輕鬆。但是這個案子關係到以柔的安危，又讓他不能置身事外。警方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卻沒有發現實質性的證據。
　　
　　孔智慧的父母再次報警，聲稱女兒失蹤。經過上一次的烏龍，警方很慎重。經過調查，他們發現孔智慧是真的失蹤了。
　　
　　她跟朋友去夜店，全部喝懵了，大夥都失去了意識。他們醒過來發現孔智慧不見，以為她自己回家去了。她的父母看見女兒沒有回家，還以為她又跟朋友玩去了。第二天他們接到女兒發來的短信，說在朋友家，讓他們不用擔心。
　　
　　他們放了心，可孔智慧的手機一直無法接通。就在他們開始擔心的時候，又收到了女兒的短信。她發來了一組在風景區的照片，還說自己玩的很開心。這讓她的父母再次放下心來。上次因為父母管教太嚴，她鬧出失聯的事情，還驚動了警方搞出大烏龍。所以這次她父母沒有冒失，他們看那些照片上的風景就在近郊，越發放心了。
　　
　　三天之後，孔智慧徹底失去聯系，她父母這才又報了警。看來兇手是故意用短信和照片拖延時間，警方越晚介入，能找到的線索就越少。而且兇手很會揣摩人的心理活動，是個高智商罪犯。
　　
　　警方立即展開調查，孔智慧很有可能是在夜店失蹤。可是夜店魚龍混雜，裡面沒有安裝攝像頭，後門還挨著一條幽暗的小巷，對偵查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再加上從失蹤到報案，中間經過了七天的時間，夜店的服務生對孔智慧他們都沒多少印象了。
　　
　　根據兇手之前的作案手法，他會先囚禁受害人一段時間，然後才剝皮殺害。現在，孔智慧很有可能還活著！
　　
　　「曲教授，我們要盡快鎖定嫌疑人，找到失蹤的受害者！」詹姆斯警官頂著巨大的壓力，來自輿論、上級，還有受害人的家屬。事關三名中國籍女性，這個案子已經造成了國際影響，中國大使館那邊施加了壓力。
　　
　　這個案子鬧得哄哄嚷嚷，兇手竟然還敢頂風作案，不得不說他非常倡狂。
　　
　　「這個案子有些蹊蹺，我建議你們跟剝皮案分離調查。」曲寞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他並不認為它們具有雷同性，「那個短信和照片很奇怪，不是兇手的風格。他百般掩飾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害怕被發現。也就是說，他留下了線索！很顯然，剝皮案的兇手不會犯這種錯誤。他的每一次捕獵都堪稱完美，他的每一次屠殺都是一次表演。他不會允許自己犯這樣的錯誤，他是個完美主義者！」
　　
　　詹姆斯警官馬上組織手下再次去夜店展開調查，卻還是一無所獲。他又調查孔智慧的朋友們，他們還是那般說辭，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喝醉了，怎麼回家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孔智慧什麼時候離開。
　　
　　全體都商量好了一般，再追問就用喝多了做藉口，反正是各種不知道。就在案件什麼線索都沒有的時候，一個老頭找到了警察局，說是當晚看見他們了。
　　
　　他在夜店後巷撿垃圾，當晚看見一群人從後巷離開，還嚷嚷著要換個地方嗨一嗨。這群人之中有個戴鼻環的小子，嫌他多看了兩眼，還要動手揍他，被同伴拉走了，所以他才有些印象。
　　
　　至於裡面有沒有孔智慧，他卻記不清了。這幫小夥子酒精上腦，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這個線索聊勝於無，並未讓詹姆斯警官感覺到振奮。
　　
　　曲寞看著他們的詳細資料，被其中一個人的家庭住址吸引。傑克，父母出車禍雙雙身亡，給他留下一棟在郊區的別墅。曲寞在網上搜索了一下，輸入位址就出來一大堆的資訊，包括周圍環境的照片。在那些照片上，能清晰的看出有一棟三層的別墅，周圍的景色挺漂亮。
　　
　　他挑選了幾張照片給詹姆斯警官發了過去，他已經非常明顯的暗示了，要是詹姆斯警官再看不出來，那麼警長這個位置該換人了！
　　
　　詹姆斯看見那些照片眼前一亮，馬上帶人去郊區的別墅。到了那裡一瞧，孔智慧發給父母的照片果然就是這裡。他們進去搜查，在地下室裡發現血跡和少量的肌肉組織，法證化驗證實，正是屬於孔智慧。
　　
　　傑克馬上被逮捕歸案，在鐵證面前他終於招認了。原來，那晚他們七個人一起去夜店玩，都喝了不少酒。從夜店出來，有人提議去他家裡嗨皮一下。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就是嗑藥的意思。
　　
　　幾個人都說好，就一同去了他在郊區的別墅。他父母早逝，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他們可以在裡面盡情的玩樂。那晚上，酒精加上迷幻藥，讓他們徹底失去了理智。
　　
　　不知道是誰最先提起最近很火熱的剝皮案，年輕氣盛加上失去理智，傑克就吹牛逼的說剝皮沒什麼了不起，他也敢！有人開始嘲笑他光用嘴吹牛，其實就是個膽小鬼。連殺雞都不敢，還吹牛逼說敢殺人，真是笑話！
　　
　　當時他有些急了，就朝著那人撲過去，兩個人廝打在一起。其他人也都一哄而上，到最後說不上是誰跟誰一夥，反正是一片混戰。孔智慧上去拉架，不知道被誰一把推倒，腦袋磕在茶幾上，血流了一地，人一下子就沒了呼吸。
　　
　　他們都被嚇住了手，看著躺在地上的孔智慧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後來傑克提議隱瞞這件事，把孔智慧偽裝成失蹤。因為他們需要時間處理屍體，所以才用孔智慧的手機給她父母發了那樣的短信，又照了風景照過去。
　　
　　他們本想要模仿剝皮案，可剝皮實在是個技術活，他們一時之間又找不到那麼多水銀，所以就放棄了。他們把屍體拖到地下室肢解，分別用床單和窗簾包裹住，開車扔到了河裡。他們商量好了對策，如果員警找上門就統一口徑，誰都不許說漏了嘴。
　　
　　沒想到，照片洩露了秘密。警方竟然找到郊區的別墅，在那裡找到了關鍵的證據。
　　
　　因為本案的涉案人員中有兩名未成年人，所以案子並未公開審理。最後，五名成年罪犯被判刑八十年，兩名未成年人要在牢裡坐滿二十年。
　　
　　因為這件案子迅速被告破，多倫多員警的形象挽回了不少。同時引發了一股奇怪的潮流，不少思維有毛病的人在網上聲稱自己就是剝皮案的兇手。他們在帖子裡比賽似的訴述自己的殺人過程，有人還貼出了照片。
　　
　　經過警方的調查，他們不過是在嘩眾取寵。封了幾個，以散佈不良資訊，擾亂社會治安的罪過逮了兩個人，網絡上這才消停了。
　　
　　可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警方被搞得疲憊不安。案子陷入舉步維艱的地步，詹姆斯警長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
　　
　　曲寞再次仔細的研究案情，重新確定偵查的方向。兇手有極其嚴重的異物癖，這並不是一天形成的。在患病初期，病人應該接受過治療。只要找到這方面的記錄，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兇手！
　　
　　詹姆斯警長馬上著手從這方面進行調查，他們耗費了不少人力，調查了多倫多包括渥太華等多個大城市註冊的心理醫師。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難道是曲寞給出的偵查方向出了錯誤？
　　
　　可曲寞在孔智慧案中的提示，最終成為了破案的關鍵。他在警察局裡的威信度越來越高，眾人都對他給出的偵查方向確信不疑。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難道兇手根本就不是多倫多本地人？所以在這幾個附近城市的心理診所，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診治記錄。
　　
　　就在這個時候，一封來自島上監獄的信寄到了多倫多警察局局長辦公室。這封信是臭名昭著的食人惡魔布朗德寫來的，他說曾給一個異物癖患者做過心理諮詢，極有可能就是剝皮案的兇手。不過，他不會輕易說出那個人的任何資訊，除非他們能滿足他的條件。
　　
　　臭名昭著的食人惡魔布朗德是加拿大人，他曾經在十年前因為殺人入獄。他的殺人手法非常的殘暴，把受害人打暈裝進汽車後備箱，然後運回家中拘禁。他會每天三餐前從受害者身上割一片肉，醃制好放在平底鍋上煎。受害者就這樣被活剮，直到流血過多而死！當員警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煎人肉，還氣定神閒的邀請員警一同享用。就在他家的地下室裡，一名女性被著捆在柱子上，大腿、後背都是一片一片被刀割的血肉模糊的傷口。那名女性還沒有斷氣，送到醫院卻沒能治好，後來因為大面積的感染死亡。
　　
　　布朗德前後三年的時間，一共殺害生吃十六人，成為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凶殘最獸性的罪犯。他的案子被寫進了世界吉尼斯紀錄，成為全世界最臭名昭著的兇手，沒有之一！提到他的名字，只要是跟法律沾上邊的人都不會陌生。

嗜酒態睡

第285章 度蜜月

　　布朗德的吃人惡行引起了群眾的極度憤怒，民眾紛紛請求對這個惡魔判處死刑。雖然加拿大是個沒有死刑的國家，但是這個提議卻深得民心。可是最終這個提議卻沒能實行，原因是布朗德經精神科醫生診斷，是個有著嚴重心理疾病的患者。
　　
　　他覺得人類就是進化畸形的動物，愚昧、蠢笨、自作聰明，外形還難看無比。人類不能像魚一樣在大海中自由自在的遨遊，不能像鳥兒一樣在天空翱翔，甚至不如老鼠、螞蟻，可以在土裡打洞。
　　
　　人類愚蠢的制定了各種條條框框，拋棄了最原始最有利於進化的弱肉強食。他要打破這種錯誤的生存方式，讓人類覺醒，讓人類重回進化的道路！
　　
　　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吃人是犯罪的行為。在他扭曲變態的世界觀裡，這才是人類真正應該具有的生活狀態。
　　
　　因為他精神異常，所以法院判他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一旦治癒，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牢獄生活。可就在他進入精神病院的第二個星期，他竟然咬住給他打針的護士的臉蛋，生生扯下一塊肉來，就那嚼吧嚼吧，吃了下去。當時在場的人都嚇得失聲尖叫，還有的忍不住嘔吐。
　　
　　精神病院院長向法院遞交了申請，指出布朗德是極其危險的人物，應該關進特殊的監獄。法院採納了他的建議，把布朗德關進了巴芬島附屬的一個小島嶼。這個小島四面都是汪洋大海，每三天有一艘補給船從巴芬島開過來。島上有個小小的監獄，裡面關押的都是臭名昭著的罪犯。
　　
　　那裡的牢房層層關卡，欄桿和門都是用精鋼鑄成，刀槍不入。而且每層關卡都有持槍的獄警看守，不輸入正確的密碼無法通過。若是想要強行闖過去，幾率為零！這裡關押的犯人最後都會老死在裡面，從監獄建成到現在將近五十年，越獄成功人數為零！
　　
　　外面有人想要進去探望，全身上下都會被仔仔細細的搜查。不僅不能帶各類刀具、工具，連鋼筆，女士的髮卡，鑰匙等堅硬的東西都不能帶進去，檢查非常的嚴格。
　　
　　牢房裡面的任何東西都不允許帶出來，也不準留下任何東西！
　　
　　在不發生海嘯的情況下，布朗德會死在監獄裡。可這封信的出現，卻讓人感覺到了他的不安分。難不成他想要趁機提要求出來？這是堅決不可能答應的事情！他的危害性遠遠比那個剝皮凶殺案的兇手要大很多。
　　
　　警察局長果斷的拒絕了布朗德，可布朗德又寄來了第二封信。他的態度似乎軟化多了，也看明白了形勢。這次，他提出只要能給他換個看見大海的房間，每個星期允許他去海灘走走，他就願意配合警方的調查。
　　
　　警察局局長向上級匯報了這一情況，上級批準他派人和布朗德接觸，並很快辦理好了手續。
　　
　　至於人選，詹姆斯鼎立推薦曲寞。布朗德可是個心理異常的罪犯，能跟他周旋的人不能是尋常人。上級領導同意了，詹姆斯開始做曲寞的工作。
　　
　　「曲教授，這次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小島監獄那邊有個專門以布朗德為研究的科研小組，他們在島上研究了一年多，是國安部特批的。多少人想要採訪、研究布朗德，可惜很少有人被批準。
　　
　　他具有特殊性，典型性，是非常值得研究的犯人。以曲教授你的學術造詣，如果能近距離接觸布朗德，窺探他內心世界，應該會有不小的收獲。
　　
　　而且我知道巴芬島是個非常漂亮，有著異國情調的小島，每年蜂擁而至的遊客有上百萬人。島上面擁有好幾家五星級酒店，各種景點，各種娛樂項目，總之是遊玩的好地方。
　　
　　我知道曲教授新婚不久，跟夫人還沒度蜜月。這次我們請曲教授夫婦去旅遊，費用全包。您順便去趟小島監獄，這用你們中國話說是一舉兩得。」
　　
　　曲寞沒有說話，他又說道︰「我們還申請了補貼，雖然數目不多，卻足夠曲教授買些當地的特產。當然，這一切都在曲教授這幾個月的酬勞之外。」
　　
　　「曲教授，我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權利。上面這些福利，已經是我最大的權限了。」詹姆斯看見曲寞還是不說話，為難的說著。
　　
　　「哦。」曲寞似乎才怔過神來，「其實我對布朗德很感興趣。不過既然你們警方這麼有誠意，我就替夫人謝謝你們了。明天早上八點，準時機場見。」
　　
　　額，好吧！詹姆斯習慣了曲寞的不按套路出牌，反正曲寞答應了，結果總歸是讓人滿意。
　　
　　曲寞回去跟以柔說了此事，以柔倒是非常的興奮。
　　
　　她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問道︰「那個布朗德可是個喪心病狂的傢伙，聽說沉默的羔羊就是根據他的故事改編而成。我真想看看他的真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吃得下人肉？」
　　
　　「不行！」曲寞毫無商量餘地的說著，「這次你是去度蜜月，至於去小島監獄，那是我一個人的工作。」
　　
　　「我只乖乖的跟在你旁邊，不說話，不亂動，行嗎？」以柔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這讓曲寞有些心軟。
　　
　　可他還是故意板著臉，「不行！你不能摻和我的工作！」
　　
　　「我知道你是害怕我遇到危險，可布朗德被關在牢房裡，我又不進去能有什麼危險？你知道我雖然主修法醫，大學的時候卻兼修過法證，在公安局做了那麼多年的法醫，對布朗德事件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
　　
　　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如果錯過我會遺憾一輩子！曲寞，你就答應我吧。不然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也不能放心，還不如帶在身邊。」以柔的話顯然讓曲寞有些動搖了，其實他一開始就該投降，以柔的央求撒嬌，從來都會讓他舉手投降。
　　
　　他無奈地點點頭，「好吧。不過你一定要聽話，不能亂走動，亂說話！」
　　
　　以柔高興地好懸沒跳起來，她摟住曲寞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狠狠親了一下。
　　
　　曲寞摟住她的腰，眼神變得曖昧起來，「你確定要引火上身？」
　　
　　以柔趕忙鬆開手，她要收拾行李，走之前還要把威爾斯教授交代的事情做完。這一晚上的事情太多，可沒時間和精力陪曲寞瘋狂，他可是精力旺盛的代表。
　　
　　看見她一副嚇著的表情，曲寞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自從跟以柔結了婚，他覺得自己笑得時候越來越多。
　　
　　他想要幫忙整理行李，可是以柔嫌棄他礙手礙腳。小小的箱子，要裝下兩個人三天的所有衣物，這是個技術活。別看曲寞智商高，推理破案厲害，做這樣的事情還是以柔拿手。
　　
　　看著她把一件件衣物，還有鞋子、必備藥、化妝品......一股腦都塞進去，曲寞不由得讚嘆。生活處處都有學問，他在這方面甘拜下風。
　　
　　「裝得差不多了。」以柔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覺得沒落下什麼東西，這才把蓋子扣上。
　　
　　一想到明天就要飛去海島，以柔就興奮的不得了。
　　
　　曲寞見了，說道︰「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傻丫頭。咱們結婚的時候太匆忙，連蜜月旅行都沒有安排，你一個字都沒提起過。現在不過是有人出資，咱們順便去一趟，你就高興的不得了。等你放寒假，我再安排一次旅行，那才是屬於咱們的專門的蜜月。」
　　
　　「這趟旅行有什麼不好？既不用自己花錢，又有美景欣賞，最主要的是能見到布朗德。我覺得，這個行程特別適合咱們兩個人，比專門安排得還要妥當。」以柔的想法也挺特別，跟時下的女孩子不一樣。
　　
　　「真是傻得可愛，傻得讓人憐愛。」曲寞越來越發現，她像個單純天真的孩子，跟她在一起一切都變得簡單快樂。哪怕是在逆境當中，她永遠是燦爛的笑對。她的性格看似柔弱如水，實則堅強如鋼。她懂得生活，會在平凡的生活中發現小浪漫，小驚喜。跟她在一起，每一天都變成不一樣的色彩。
　　
　　以柔總是感謝上天，讓她能遇見曲寞，是曲寞讓她從噩夢當中擺脫出來。而在曲寞心裡，以柔才是那個給他生命塗上色彩的天使。是以柔讓他的人生從黑白變成五彩繽紛，是以柔讓他有了七情六慾，學會了表達、包容、感受和愛！
　　
　　「曲寞，你幫我把資料整理了？」書房裡傳來以柔驚喜的呼聲。
　　
　　曲寞笑著說進去，抱著肩膀身子倚在門框上，「夫人可還滿意？如果滿意就打賞一下小人吧。」
　　
　　「非常完美。」以柔一邊看一邊說著，「只是太過完美了，威爾斯教授會不會看出端倪來啊？不行，我要稍微改動一下，按照我原來的設想。雖然沒有你整理的這樣完美，但是也不賴。在這個基礎上整理，完全是事半功倍！」
　　
　　曲寞聽了不由得微微蹙眉，真是個別扭的傢伙，自己悄悄幫她整理了資料，竟然被嫌棄了。更過分的是，被嫌棄的理由竟然是太完美！

嗜酒態睡

第286章 海鮮大餐

　　曲寞和以柔趕在八點之前抵達了機場，詹姆斯警官早就等在那裡。他負責這次會面的接洽，跟著二人一起飛巴芬島。
　　
　　警方非常大方，安排的是頭等艙。多倫多離巴芬島不算遠，只飛行了一個小時左右便到了。飛機落地，一股海島特有的濕潤空氣撲面而來。沙灘、海浪、仙人掌，還有一群老船長，以柔突然想起了這句歌詞。
　　
　　落地之後有專車接送，他們把曲寞三人送到了島上最大的酒店。曲寞和以柔住在蜜月套房，詹姆斯住在樓下的單人間。
　　
　　「曲教授，您和夫人可以盡情享受島上的風情，我先去接洽一些事宜。會面的時間安排在後天，如果有特殊情況我會提前通知您。」詹姆斯禮貌地說著，「這是島上用的一卡通，消費可以刷卡，隨便哪裡都可以使用。」他們還真是貼心，什麼都安排妥當。
　　
　　曲寞看時間剛剛好，就帶著以柔去海邊游泳。海島上的陽光暖暖的，曬在身上非常舒服，沒有灼熱的感覺。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鬆軟、溫熱，感覺好極了。曲寞牽著以柔的手，兩個人一亮相，就引來不少人的側目。遠處有幾個打沙灘排球的男生紛紛往這邊望，要不是曲寞在跟前，恐怕要過來搭訕。還有女孩子偷偷的瞧曲寞，一旦撞上曲寞的目光，立馬害羞的躲閃開。
　　
　　曲寞哪裡有心思注意那些女孩子，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以柔一個人身上。
　　
　　「我真後悔帶你來海灘了。」他把浴巾搭在以柔身上，恨不得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以柔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泳衣，樣式挺保守，也沒什麼裸露的地方，他瞎緊張什麼呢。
　　
　　她知道曲寞願意亂吃醋，特意挑選了一件相對保守的款式。老式連體的泳衣，沒什麼多餘的裝飾，純黑色完全靠剪裁勾勒出以柔完美的腰線。領口是小弧形，一直封到鎖骨，下面頗有心計的挖了個小小的水滴形的洞，若隱若現反而比露出來更讓人覺得性感。
　　
　　再看以柔的後背，竟然從臀線一直裸露到脖頸，一大片雪白光潔的肌膚，宛如綢緞一般，讓人忍不住有種想要撫摸的衝動。
　　
　　浴巾就搭在她後背上，讓曲寞心裡舒服多了。可以柔一走動，筆直的大長腿又成了焦點，讓曲寞心中懊悔。
　　
　　以柔看見他的樣子不由得笑了，「滿沙灘都是穿著比基尼的美女，你偏生盯著我不放。」
　　
　　「穿得少不代表性感，騷包、意淫是咱們老祖宗的玩意兒。說到透骨的性感，還得是中國人領會得最徹底。」曲寞對性感別有一番見解，而且他眼裡除了以柔容不下其他女人。
　　
　　聽見他的高見，以柔忍不住笑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在你這裡是去精華留糟粕了！」
　　
　　兩個人租了太陽傘，一塊大浴巾鋪在沙灘上。以柔趴在上面，曲寞幫她抹防曬油。她在房間裡事先已經塗抹了一遍，現在稍微加強一下，免得等會下水不起作用。
　　
　　南江離大海不算遠，開車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以柔不是沒見過大海，可是這裡的海水特別的藍，特別的清澈，沙灘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金子一般的色彩。藍天、白雲倒映在海水中，描繪出一幅無法言喻的美景。
　　
　　躺在沙灘上，感覺整個人好像在畫中，心情特別的舒暢。以柔閉著眼睛，靜靜的享受著陽光，耳邊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比音樂還要美妙。它有股神秘的力量，能夠讓人全身心的放鬆，忘記一切世俗。
　　
　　這一陣子以柔確實累了，威爾斯教授非常嚴格，以柔又要強。她覺得自己底子薄弱，恨不得一下子把事情做得特別漂亮，能得到教授的認可。每天，她都在實驗室忙碌，晚上還要把一些工作帶回家裡。曲寞想要幫忙，她卻不讓曲寞動手。昨天曲寞偷偷幫忙整理了一些材料，她還重新做過。
　　
　　好不容易能出來休閒一下，她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時光。曲寞也躺在沙灘上，閉著眼睛感受著屬於以柔的獨特味道。兩個人不用說話，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天地間似乎只剩下兩個人。
　　
　　曬了一個多小時的太陽，以柔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臨近中午，陽光開始變得火辣，他們便下海去游泳。當年以柔在多倫多，最喜歡的運動就是游泳。在水裡，使出渾身的力氣，拼命地滑動，直到累得精疲力竭。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都一同流淌在泳池裡。渾身虛脫的那一刻，似乎所有的疲憊、恐懼、絕望、悲傷都一掃而光，身體成了一具空殼。
　　
　　可今天在海裡游泳，以柔卻有完全不一樣的感受。輕鬆、愜意、舒服自在，整個人都非常的放鬆，心中充滿了對生活的憧憬和嚮往。
　　
　　中午，兩個人去吃海鮮大餐。海島上的海鮮做得非常正宗，而且海鮮新鮮的不得了，吃到最後似乎還能感受到海鮮的生命力。
　　
　　海島的特產，朱雀貝。外形漂亮，味道鮮美至極。以柔特意詢問了做法，打算回去用其他貝類試著做做看。
　　
　　刷洗乾淨朱雀貝，去掉一半殼沖洗幾遍，然後在貝肉上面撒上蒜蓉、薑末、胡蘿蔔丁、黃油，再刨些乳酪在表面。烤箱事先預熱，放中下層烤十五分鐘，貝肉開始收縮變小就可以了。味道鮮香中帶著奶香，還有黃油綿綿的口感，再細品還能吃出蒜香和薑絲的香氣。胡蘿卜丁和貝肉結合在一起，更是踫撞出火花。
　　
　　曲寞倒是喜歡那道酸辣北極蝦，蘸上酸甜微辣的醬汁，蝦肉外酥裡嫩，吃到嘴裡味道層層包裹又層層打開，香酥可口還實惠。
　　
　　鹽水瀨尿蝦每一隻都比以柔手掌長，曲寞剝這種蝦特別有辦法。只見他先把瀨尿蝦腹部的一對對足去掉，然後把上面的殼慢慢揭開。從尾部拽住它的肉，往起拎，下面的軟殼和肉分離開，再從頭部斷掉，一條完整的蝦肉就被剝了下來。
　　
　　他把蝦肉放進醬汁中裹了一下，然後放進以柔的碗裡。輕輕咬一口，蝦肉彈略帶嚼勁，微鹹中帶著鮮香，味道又與其他海鮮不同。
　　
　　到了海島必須要吃的就是帝王蟹，一隻大螃蟹有十多斤重，這還不是最大的。把它的腿卸下來，清洗乾淨放在鍋裡蒸十五分鐘，然後用剪刀把蟹腿從中間剪開。將蒜末和薑絲倒入預熱好的油中，加入適量乾辣椒和花椒，稍微炸一下。然後加入蟹腿翻炒，加入醬油和辣椒，最後撒上少許食鹽出鍋。吃得時候配上紅酒，味道越發醇厚鮮美。
　　
　　「咱們不花自己的錢，這樣吃好嗎？」以柔吃得有些心虛，這一大桌子海鮮，哪個都不便宜，「實在不行這頓飯咱們自己花錢，我帶銀行卡過來了。」她可不習慣佔人家的便宜。
　　
　　曲寞聽見笑了，「就是因為不花咱們的錢，所以吃起來才不心疼。老婆，老公掙錢不容易，你可要精打細算。」
　　
　　什麼人？以柔瞪了他一眼。
　　
　　「他們能用這樣的規格招待咱們，肯定是這活值這個價。你放心吃，這是勞動掙來的！」曲寞不逗以柔了，害怕她吃得不香。
　　
　　好吧，反正菜都點了，人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最後上來的是蟹殼煲，龐大的帝王蟹裡面放上柬埔寨隆都的花香米，放在爐火上文火慢熬，讓蟹殼的鮮氣滲透進大米。米中自帶花香，又染上蟹殼的鮮，裡面還有蟹黃，吃到嘴裡是鮮香適口。
　　
　　一頓飯下來，以柔吃得飽飽的。拿出卡交給服務生結賬，看見賬單她忍不住咂舌。要是吃之前知道是這個價錢，恐怕她會吃不香。不過，不得不承認，沒有白花的錢！
　　
　　下去兩個人去潛水，事先曲寞都有了安排。可到了潛水的地方，以柔卻還是大吃一驚。
　　
　　「穿婚紗潛水？」以柔看見潛水員為她準備的衣服，驚訝的問著。
　　
　　曲寞笑著點點頭，「你忘記了，咱們還沒有婚紗照呢。因為這次的行程來得突然，所以準備的時間有限。這是島上能買到的最貴的婚紗，你還喜歡嗎？」
　　
　　「很漂亮！」以柔從來都不在乎這些形式表面的東西，她被曲寞的細心體貼打動。
　　
　　曲寞並不善於用語言來表達愛意，更不會把誓言掛在嘴邊。可是他心裡比誰想的都多，做得比誰都到位。老百姓常說，這女人做姑娘的時候要矜持，能這樣婆家人才能重視，彩禮給的才多。婚前要是得不到什麼錢，婚後就更別指望了。男人嘛，都是一個樣。婚前把你捧在手心裡，只要一到手就沒了當初的溫柔勁了。所以這女人一輩子一個結婚前是公主，生孩子坐月子是皇后，其餘時間都要做好放奴隸的準備。
　　
　　可曲寞卻正好相反，結婚之後嘴巴越發蜜裡調油，行動更是給力。已經結了婚，還精心策劃求婚、婚禮，現在又補照結婚照，真是貼心到讓她感動。哪個女孩子不希望有一場盛大的婚禮，以柔也不能免俗。不過她在意的重點不在盛大上，而是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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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三生石

　　以柔是第一次潛水，緊張的不得了。化妝師笑著安慰她，說每年在這裡拍婚紗照的人不少，還有在這裡舉行水下婚禮的新人。他們有專業的潛水教練，還有非常好的急救員和設施，不需要太擔心。
　　
　　化妝師給以柔化妝，一邊上粉一邊笑著說︰「曲太太的皮膚真好，我給這麼多人化妝，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好的皮膚。晶瑩剔透，粉嫩彈，不需要擦粉提亮就閃亮。」
　　
　　她看見以柔皮膚好，五官精緻，就選擇給她化了個淡妝。因為要潛到水底，她把以柔的頭髮梳起來，看起來隨性的丸子頭，有一種慵懶的美。
　　
　　曲寞的造型就相對簡單多了，一件白襯衫，下面是百搭的黑色西褲。領口開到第三顆扣的位置，有種邪魅的性感！
　　
　　潛水教練幫他們穿上潛水衣，又反復強調了一些細節，最後鼓勵他們不用害怕。救生員就在他們身邊，有什麼事情馬上就能到位。即便是有突發狀況發生，潛水設備的備用設施還能維持五到八分鐘。這些時間足夠救生人員把他們救出水面，上面有船，船上有隨行的醫生。
　　
　　雖然誰都不敢保證萬無一失，但是在水下拍婚紗照，舉行婚禮還從來沒出過意外。
　　
　　以曲寞牽著以柔的手，他們在專業指導下慢慢潛到水裡，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他們感覺海底世界越來越幽暗，漸漸有魚朝著燈光遊過來。深海裡的魚都不知道害怕人類，而是對人類充滿了好奇。它們唯圍攏過來，朝著以柔搖頭擺尾。深海魚種類很多，五顏六色讓人眼花繚亂。以柔看見這些可愛的小生物，頓時生出些歡喜來。
　　
　　竟然還有鯊魚過來湊熱鬧，嚇了以柔一跳。見到它們似乎沒有惡意，以柔這才放了心。攝影師朝他們比劃手勢，示意她們隨意就好，他進行抓拍。
　　
　　拍了一組，以柔他們浮出水面，換了一套中式旗袍又潛下去拍。這一下午，以柔玩得非常高興。夕陽落山，太陽的餘暉撒在海面上，映出迷人的色彩。以柔換好衣服，曲寞拿了飲料過來，用手整理她額前的頭髮。兩個人的影子被夕陽拉得細長，唯美得不得了，攝影師趕忙抓拍。
　　
　　曲寞幫以柔拎包，牽著她的手在沙灘上走著。攝影師一路追拍，說是畫面感太強，不拍對不起手中的相機，算是免費贈送給他們。
　　
　　兩個人回了酒店，折騰了一天感覺累極了。曲寞叫了客房服務，放了熱水讓以柔去泡。等到以柔出來，一股子煎牛排的香氣引得她肚子咕嚕嚕叫。
　　
　　「照這樣吃會不會變成小豬啊！」她摸摸自己已經變得圓潤的臉，自從結婚以來她似乎胖了一圈了。
　　
　　曲寞看看她的臉，指著桌子上的餐具說道︰「嗯，形狀越來越像盤子了。」
　　
　　以柔低頭一看，一個圓溜溜的盤子中央放著一塊牛排，旁邊是一些意麵，曲寞正在切著牛排。
　　
　　肚子餓了，她沒空跟曲寞一般見識。看見他把盤子推過來，叉了一塊放進嘴裡，滑嫩稍微帶些嚼勁，表面是黑胡椒的香氣，味道不錯。
　　
　　「燕瘦環肥，這重點在後面兩個字上。梅妃再飄逸有遺世獨立的氣質，還是不敵楊貴妃三千寵愛集於一身。男人，都是喜歡手感好一些的。摟著感覺硌得慌，誰能喜歡！」曲寞認真的說著，還不懷好意的瞟了一眼她的。
　　
　　真是個壞傢伙！以柔狠狠剜了他一眼，以前自己怎麼沒發現他是個色痞子？
　　
　　吃飽喝足，兩個人在房間裡休息。曲寞坐在沙發上，以柔就躺在他腿上，兩個人一邊看電視一邊閒聊。
　　
　　「你稍微睡一下，一會兒我叫你。」曲寞看看手錶，「九點鐘在劇場有個演奏會，聽說有大師級人物巡演，值得一看。我已經買了票，咱們去聽聽。」
　　
　　以柔點點頭，這趟的行程都是他在安排，她只負責配合就行。目前為止，她對所有的行程安排都非常滿意。
　　
　　他們兩個人開開心心玩了一整天，第二天一大早又爬起來。曲寞租了兩輛自行車，打算今天環島自助行。他和以柔都戴著棒球帽，大墨鏡，一身的休閒服。曲寞背著雙肩包，裡面裝著水和錢包等物。
　　
　　曲寞把手機固定在自行車把上，他打開高德地圖，島上的地圖出現在眼前。他事先研究好了路線，從酒店門口出發，經過望潮台、聽風崖、三生石和龍回頭四個景點，然後從三橋攬勝、觀魚軒那邊繞回來。這一圈足有三十幾公里，光是騎就得半天功夫，再加上在各個景點耽擱、休息，一整天能遊下來就不錯了。
　　
　　島上的風光非常美，每個景點都有不同的特點。島上有專門供遊人乘坐的小型觀光車，遊客坐在上面欣賞一路的美景，到了景點再下來照相遊覽。不過既然是想要領略島上的風土人情，自助遊是最好的選擇。
　　
　　以柔也喜歡騎自行車，微風拂面，到處是鳥語花香，想停隨時可以停，自由，身心都能得到放鬆，不就是旅遊最終的目的嗎？
　　
　　一路上走走停停，喜歡的地方就多停留一下。曲寞成了專職的攝像師，一路之上對著以柔猛照，還一邊發微博。曲媽媽倒是第一時間點讚評論，每張照片都沒錯過。
　　
　　三生石是情侶最喜歡去的地方，在三生石旁邊有一棵大樹，誰都說不清楚它到底存在了多少年。它的根鬚深深紮入岩石之中，粗壯的樹幹滄桑的樹皮，訴說著遙遠年代的故事。它枝繁葉茂，現在上面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綢帶。看那些綢帶，上面寫著各種情話和誓言。細細看，綢帶上面的文字種類繁多，分別屬於不同的國家和種族。
　　
　　「三生石應該是中國佛教中出現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以柔有些奇怪。
　　
　　「佛教源遠流長，起源於西元前六世紀的印度，後來逐漸向全世界傳入。」曲寞的學識非常淵博，不少典故隨手拈來，「當時印度有八個小國，其中一國王名淨飯王，有太子名悉達多。悉達多太子見眾生輪迴生老病死，生起大悲心，19歲時捨棄王位，出家修行，為了尋求解脫眾生生老病死煩惱的辦法，苦行六年，而後圓滿究竟覺悟人生真諦宇宙真相，是名為佛陀，意為覺者。後來佛陀應周圍的弟子、國王、大臣、人民百姓的請問，而為闡明人生真諦宇宙真相，為說解脫生老病死苦煩的辦法，後來被其弟子記錄下來，是為經典。這就是佛教的最初形態！」
　　
　　「那你可知道這三生石的典故？」以柔繼續問著。
　　
　　「看名字就知道，輪迴轉世三生三世，一切皆是註定的緣分。」曲寞最不喜歡那些無病呻吟的玩意兒，當初看到這些東西都會跳過去不讀。
　　
　　以柔是女孩子，感性多於理性，對這些東西特別感興趣。
　　
　　「那一世，你為古剎，我為青燈；那一世，你為落花，我為繡女；那一世，你為強人，我為駿馬。
　　
　　我知道，我將生生世世與你結緣。於是我跪在佛前求了500年，求他讓我在最美麗的時候遇見你，求他讓我們結一段美麗情愫。
　　
　　佛於是把我變成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我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顫抖的葉是等待的淚水。
　　
　　然而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我就是這樣枯萎了，在我死去的那一瞬間，我看清了你臉上的驚訝。你捧起我的枝葉，淚濕衣襟。那一刻我含笑。」
　　
　　以柔的聲音軟糯中帶著一絲惆悵，那些哀愁的詞句越發多了一絲揮不去的憂傷。
　　
　　曲寞第一次覺得這些辭藻是如此的華麗，每一個字都牽動了他的心。
　　
　　「戀人想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求助於上天的憐憫和恩賜。他們會把自己的美好願望寫下來繫在樹上，用紅綢布表示吉祥，這樣戀人們的願望就能夠實現。」以柔望著樹上那些紅綢布說著。
　　
　　旁邊不遠處有人兜售綢布和水筆，曲寞買了一份來。
　　
　　「你想寫什麼？」曲寞笑著問。
　　
　　以柔見狀笑著說︰「你還真相信這些？不過是小女孩和小男孩追求浪漫的方式。」
　　
　　「如果真能靈驗，我不介意相信一次。」他在紅綢布上面寫起來。
　　
　　以柔湊過去瞧，只見他把兩個人的名字寫在上面，中間是環繞在一起的兩顆心。
　　
　　真是小孩子氣！以柔忍不住笑，可心底卻是滿滿的溫暖。她在綢布上寫了幾句話，不讓曲寞看，悄悄拿到樹旁繫上。
　　
　　曲寞的綢布繫在旁邊，末端繫在一起，兩塊綢布糾纏在一起。
　　
　　再往前走就是龍回頭，那裡有涼亭棧道，最適合午休。棧道一直伸展到海裡，旁邊有個小小的咖啡廳，提供簡單的西餐。坐在棧道最盡頭的椅子上，海浪在腳下洶湧澎湃，休息也變成了一種享受。

嗜酒態睡

第288章 原來是故人

　　曲寞和以柔在島上好好玩了兩天，每一處景點都留下了他們的影子。
　　
　　第三天一大早，消失了兩天的詹姆斯警長又出現了。他跟海島監獄那邊聯系好了，時間定在上午九點。
　　
　　今天正好有補給船去小島，他們三個人搭船過去，趕在下午三點鐘之前完事，再搭補給船回來。
　　
　　以柔竟然比前兩天遊玩還要興奮，給手機充滿了電，打算對這場談話進行錄音。
　　
　　可等她到了小島，在監獄門口就被沒收了手機。這裡禁止錄像、照相和錄音，連筆都不允許帶進去。曲寞想要帶進去的材料，被一張張詳細的檢查了。
　　
　　門口的獄警在大門的密碼鎖上輸入十二位密碼，大門徐徐打開，三個人這才進去。大門一關，以柔立即就覺得有些壓抑。四面都是高高的大牆，上面拉著鐵絲電網，四個角各有一個炮樓，上面有獄警持槍站崗。到處能看見攝像頭，二十四小時全方位無死角監控，連飛進來一隻蒼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門口的獄警給他們發放了通行證，這張通行證只管進不管出，等到工作結束，會有獄警重新發放出行證。
　　
　　他們隨著獄警往裡面走，一共五道大門，不僅要掃描通行證，還要對口令。聽說他們的口令都是每天早上臨時通知，而且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樣。
　　
　　越往裡面走，以柔越感覺陰森森。大白天，裡面點著白熾燈，把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著。這裡可能常年不來幾個人，聽見有動靜，牢房小小的一條窗口出現眼睛，隨即響起口哨聲。
　　
　　獄警用警棍敲了一下鐵門，口哨聲沒了，那雙眼睛卻還在放肆的盯著以柔瞧。以柔感覺到渾身發毛，有一種被饑餓的野獸盯上的感覺，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把自己撕裂。
　　
　　她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曲寞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不舒服，攥住她的手，輕聲商量著︰「你跟詹姆斯警官在外面等，好嗎？」
　　
　　「沒關係，沒事。」人都來到這裡，就差一道門就能看見布朗德，以柔不想就這樣放棄。雖說這裡關押的都是窮凶極惡的犯人，可他們都出不來，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她朝著曲寞笑了一下，微微掙脫開他的手，表示自己沒什麼大礙。
　　
　　兩個人過了最後一道關卡，只見走廊盡頭就一間牢房。牢房的門口上連狹小的窗戶都沒有，只有三個小小的出氣孔。
　　
　　「布朗德是我們監獄有史以來關押過得最危險人物，他曾經在放風時間蠱惑一名罪犯自殺。據當時目擊的犯人聲稱，他只跟那名罪犯耳語了兩句話。他對此事保持沉默，誰都沒有辦法。一個月之後，一個獄警跟他接觸之後竟然試圖幫助他逃跑，造成兩名獄警受傷。
　　
　　所以我們才把他關進這間牢房，讓他徹底跟外界斷絕聯系。你們就隔著門跟他說話，如果想要送資料進去就通過送飯口。記住，不要輕易相信他的任何話。我們會在監控器裡進行監控，發現不對勁就會中斷這次談話。」獄警又叮囑了他們兩句，這才打開最後一道門，請兩個人進去。他和詹姆斯警長留在外面，那裡有持槍的獄警，還有一台監視器。
　　
　　在牢房門旁邊的牆上，有一個小小的螢幕，顯示的正是牢房裡面的情形。
　　
　　一個身形略顯消瘦得男人正坐在書桌前看書，他的牢房挺大，挺整潔。牆角有坐便器，洗手盆，還有個小小的浴房。對面是一張單人床，桌子就放在床頭的位置。床上的被褥整齊的疊放在床尾，枕頭放在被子上面。單人床邊上有一個小小的衣櫃，門關著，看不見裡面裝了什麼。估計是他的個人物品，不然屋子裡不可能半點雜物都找不著。
　　
　　他似乎是聽見外面有腳步聲，抬起頭瞧著攝像頭，嘴角露出一絲笑來。
　　
　　以柔盯著他的臉瞧，他的皮膚略顯蒼白，可能是因為長期被拘禁看不見陽光的緣故。他的眉毛稀疏，眼睛深陷眼球呈褐色。他的嘴唇很薄，下巴略尖，耳朵朝前很有特點。
　　
　　「你們好。」他的口音帶著一點美國腔，語速快慢適中，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以柔聽見眼神一閃，看來長期在幽閉的空間裡，讓他的聽力十分敏銳。
　　
　　「布朗德先生，您好。」曲寞開口回著，「我們收到了你的信。」
　　
　　「曲教授，我看過了你的資料。呵呵呵，真有意思，這就是你們中國人常說的緣分吧。」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眼睛瞧著以柔站著的方向。
　　
　　如果不是知道他根本就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以柔真會懷疑他裡面也有監視器。
　　
　　「我們中國的緣分分為兩種，一種是善緣，一種是惡緣。布朗德先生，你覺得我們是哪一種呢？」曲寞盯著他的眼睛問著。
　　
　　「惡緣也好，善緣也罷，都是緣分。你們中國不是還有這樣一句話，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這樣看來，我們前世的緣分不淺。」他把手裡的書合上，站起來，「我知道你們來得目的，不過，我只想跟你身邊的這位女士說話。」
　　
　　曲寞的眉頭一皺，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他的要求，「布朗德先生，你沒有任何談條件的餘地！」
　　
　　「是嗎？」他再次笑起來，「我卻認為恰恰相反。我看過了你們提供的資料，對這個案子瞭解得很詳細。我想，你的太太會成為下一個目標，而且，沒有我提供的資訊，你根本就抓不住他！你可以拒絕，不過我要是你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畢竟，你能停留的時間不多。」說完重新坐下看書。
　　
　　以柔朝著曲寞點點頭，在他的手心寫了幾個字。曲寞遲疑著，最後才點點頭。
　　
　　「布朗德先生，您好。」以柔的話讓他再次扭過頭來。
　　
　　他盯著以柔站立的方向，微微笑了一下，「曲教授，麻煩你出去，我想單獨跟您太太談話，不想被誰打擾。」
　　
　　這似乎有些過分，曲寞拒不配合。以柔朝著他擺手，讓他出去。後面十米距離就是最後一道防線，詹姆斯警長就等在那裡。那麼多人在那邊，關在裡面的布朗德能怎樣？以柔一點都不擔心，讓曲寞出去等自己。
　　
　　曲寞遲疑了一陣，低聲囑咐了她幾句，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商小姐，別來無恙啊。」布朗德聽出曲寞離去，淺笑著說。
　　
　　以柔聽見這話一怔，她並沒有印象跟這位布朗的先生有過交集啊。別來無恙的話又從何說起？
　　
　　「布朗德先生，我們見過面嗎？」以柔奇怪的問著，「請原諒，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她盯著螢幕瞧，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布朗德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他朝著攝像頭走過去，站在攝像頭下面仰著頭。螢幕裡是布朗德放大的臉，他嘴角的那抹笑意讓以柔覺得不舒服。
　　
　　她再次確認，自己從來沒跟他打過任何交道。
　　
　　「看來你已經徹底擺脫了那個噩夢，是誰治好了你？你家的先生嗎？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布朗德的話讓以柔眉頭緊鎖。
　　
　　她終於想起來了，就在她初來多倫多患病期間，商叔叔帶著她看遍了加拿大所有的心理醫生，可能就有布朗德一個。因為她當時太小，又在那種情況之下，自然是沒有印象。
　　
　　「布朗德先生的記憶力真好，我只是去了您的辦公室一次，而且是在十多年前，您竟然記得這麼清楚。」以柔見布朗德並沒有反駁，知道自己猜對了，「布朗德先生，您還記得其他病人嗎？曾經有個異物癖患者向您求助，您可以說說有關於他的情況嗎？」
　　
　　「呵呵。小姑娘，你還真是聰明。」布朗德走回到書桌坐下，「好久沒有人來看我，好久沒有人跟我說話了。我被困在這個小小的牢房，真是夠了！」
　　
　　「布朗德先生，請您放心。只要您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資訊，他們就會幫您換一間有大窗戶的房間。站在視窗能看見大海，甚至能呼吸到大海的味道。每個月還會讓您去海灘上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以柔可以想像一個成年人被困在連一扇窗戶都沒有的房間裡，跟外界唯一的聯系全靠耳朵來完成，這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折磨。倘若換成她，恐怕一天都受不了。
　　
　　「呵呵呵呵呵。」布朗德的眼中露出一絲戲謔，「姑娘，我想你還是不明白現在的情況。最終受益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還有你的先生。」
　　
　　他這話說得沒錯，曲寞和以柔參與了案件，而且這趟海島蜜月之旅的費用都是警察局報銷。報銷的原因就是布朗德，他們確實得到了實惠。
　　
　　「你看過沉默的小羊嗎？他們說那是根據我的故事改編而成，這讓我非常的不愉快。」
　　
　　以柔聞聽一皺眉，他東扯西扯是什麼意思，只想找個人過來陪他聊天？這未免太倡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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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對峙

　　以柔覺得關在牢房中的布朗德是個善於捕捉人心理的傢伙，他能在短短幾句話裡讓自己佔據主導的位置。這與他的職業有很大關係，他曾經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心理治療師。
　　
　　聽見他提及《沉默的小羊》這部電影，以柔心下一動。她知道這個故事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可現在看來，這場景更像是電影劇情的重現。
　　
　　女主角到監獄探訪食人惡魔，想要從他口中得到關於剝皮真凶的情況。在和食人惡魔百般周旋中，她終於找到了嫌犯的住所，成功解救出被囚禁的女孩。
　　
　　「當年有個導演千方百計的進來拜訪我，他說想要拍一部震驚好萊塢的懸疑恐怖片。從這裡離開不久，他果然拍了一部，還特意郵寄了光碟來。他們看了都說好，聽說獲獎無數。」
　　
　　詹姆斯聽見這話眼神一閃，趕忙出去打電話。曲寞卻一直盯著監視器，表情高深莫測。他要了筆紙，在上面飛快的寫著，然後輕輕敲了一下門上的欄桿。以柔扭頭瞧，看見曲寞隔著欄桿舉起一張紙，上面寫著幾行字。
　　
　　「怎麼？你的老公擔心你了？」布朗德的眼睛看向遠處，隔空隔牆跟曲寞對視。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一絲玩弄，還有一絲嘲諷。
　　
　　以柔看見這個眼神感覺非常不舒服，就像被人當成掌中物戲耍一般。她瞧著那些字，回著︰「布朗德先生曾經的行徑眾所周知，而這次我作為旁觀者前來，你卻點名要跟我交流，不得不讓人心裡擔憂啊。」以柔微笑著說，「布朗德先生，女性是弱者，這可是被公認的。」
　　
　　布朗德臉上的笑容斂去，「你是個聰明的姑娘，而且對心理學有研究。看來，你已經從當年的噩夢中走了出來。你放心，我只是好久沒有跟美女說說話了，久到都忘記了女人的滋味！」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出現一種極度渴望的神情。
　　
　　他是臭名昭著的食人惡魔，被她他活剮吃掉的十幾人中大多是女性，而且以年輕未婚居多。他曾經說過，女人的肉細致軟嫩，尤其是處女的肉帶著一股特別的清香，只要吃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
　　
　　看著他的表情，再聯想他說過的話，以柔忍不住惡寒！同時感覺胃往上反翻，非常想吐。
　　
　　「我感覺到了你的恐懼！我尤其喜歡看女人恐懼的樣子，腎上腺加倍分泌，讓她們的肌肉開始收縮，肉感越發的彈。」他低低的笑起來，瞇著眼睛一臉享受得表情。
　　
　　曲寞眉頭緊鎖，有種想要衝過去的衝動。以柔側著身子站著，朝著他擺手。
　　
　　布朗德睜開眼睛，從回憶回到現實。他盯著以柔，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當夜晚來臨的時候，人的本性得到了解放，被壓抑在靈魂中的恐懼、貪婪、懦弱、暴力、殘忍......統統出來。它們本來就是人類的主人，卻被強行禁錮在黑夜中，所以人們才害怕，他們害怕承認自己有這些真實的情緒，害怕承認人類就是這樣醜陋。
　　
　　當人類承認了這一點，撕去了虛偽的假面，靈魂才能得到徹底的解放可惜，世上太多的人被假像所迷惑，認為人類就該是偽善的模樣。他們縮在道貌岸然的殼子裡，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漸漸變成這個地球上最低級的生物。」
　　
　　「恐懼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誰都不能完全避免，可它卻只是人類所有情緒當中極小的一部分。世上萬物都有兩面，陰陽相生相剋，正反兩極相互排斥，誰都不可能消滅誰。你說得那些全都是負面情緒，人類還有勇敢、積極、樂觀、喜悅、冷靜、善良、熱心......很多很多正面情緒，而且遠遠多於那些負面情緒。
　　
　　負面情緒雖然尋在，但是它卻永遠佔據不了主要地位，更不會控制人類的思維和行為。布朗德先生，我們都見識過了你的暴力、殘忍、貪婪，你的恐懼呢？它在哪裡？」以柔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始嘗試著引導他。
　　
　　布朗德聽見她的質問竟然有些皺眉，可能以柔的話太出乎他的意料。他萬萬沒想到，一個曾經被噩夢糾纏，對黑夜恐懼到骨子裡的小姑娘，如今內心竟如此強大。他故意引導以柔回憶當年的事情，用言語蠱惑。可以柔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影響，反而做出了讓他措手不及的反擊。
　　
　　「呵呵呵，很有意思，你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布朗德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我的情緒裡沒有恐懼，它是我的武器，是我用來凌遲我的獵物的刀子！」
　　
　　「不，你有恐懼，只是你認為自己足夠掌控它。但是你錯了，恐懼慢慢將你吞噬，你正在恐懼。」以柔一字一句的說著。
　　
　　布朗德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他看著以柔的眼神裡多了些鄭重其事。或許他對以柔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有心理疾病的小姑娘階段，他沒想過以柔能夠治癒。他覺得以柔很好控制，沒想到事情卻並不受他的掌控。也許從此刻開始，他才真正重視起當年這個小姑娘。
　　
　　以柔卻邊說邊覷著曲寞，見到他又飛快的在紙上寫著什麼，隨即高高舉起來。
　　
　　「你喜歡殺戮，喜歡淩虐，喜歡看著被害人戰慄掙扎，更喜歡他們用恐懼的眼神看著你的樣子。那會讓你覺得自己主宰了一切，可以藐視所有自以為是的人類。你喜歡新鮮的血肉味道，喜歡看著它們在鍋裡慢慢被煎熬，喜歡聽它們發出滋滋的響聲。可是，這一切都只能成為回憶了！」
　　
　　布朗德凝固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你被關在這裡，別說是女人，你連人都見不著，只能靠聽力來分辨接近的人是誰。那些讓你興奮的一切，讓你奉為絕美味道的食物，你這輩子都不能再享用！尤其是換到這間牢房，每當黑夜來臨的時候，孤寂，透骨的孤寂，對於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來說，僅剩的只有回憶。
　　
　　可那些回憶讓你感到絕望，痛苦，甚至是恐懼。你害怕這樣一天一天下去，你害怕再也回不到從前。所以，你接連寫了兩封信給多倫多警察局局長。你妄圖抓住這個機會，改變你的現狀！我說得對嗎？」
　　
　　「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布朗德冷哼了一聲說著，「你知道每年有多少所謂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從全世界各地趕過來，試圖跟我交談分析他們所謂的犯罪心理。他們還興師動眾在這裡成立了一個研究室，出了幾篇所謂的論文，寫得簡直是狗屁不通！」
　　
　　「你在憤怒，說明我說中了你心中的真實想法。偉人也好，惡人也罷，屬於他們的時光終歸會過去。你的時代已經終結，你現在要做的是放下。布朗德先生，你曾經是非常著名的心理學家，應該不用我過多的勸解。這次我們前來，主要是想要得到一些關鍵的線索破案。我想，對於這個你肯定沒什麼興趣。不過我們可以改善你的現狀，讓你在這裡能待得更舒服一些。怎麼樣？我們可以合作嗎？」以柔在等待，不過她可是半點把握都沒有。畢竟她面對的是個吃人不眨眼的惡魔，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了邏輯和套路。
　　
　　等了片刻，他竟然點了點頭，這讓以柔感覺特別的驚訝。她瞧瞧曲寞，發現詹姆斯警長回來了，他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正在跟曲寞低語。
　　
　　「布朗德先生，我們會在抓到兇手之後兌現承諾。不過你盡可放心，這個兌現只會遲到不會缺席。」以柔言之鑿鑿的保證著。
　　
　　「看來我別無選擇。」布朗德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妥協，「我知道他叫費羅伊，十年前十九歲，不過這些都可以偽造。你知道，看心理醫生的人很多提供假資料，這在我們那行司空見慣。他有一雙略帶憂鬱的眼睛，是個斯文有禮貌的青年人。他的家境很好，穿著一身的名牌服飾，說話略微有些口音。他對各種皮毛有一種近乎變態的喜歡，最開始是收集，後來開始屠殺小動物。他感覺到自己有些不對勁，就找過來想要治療。
　　
　　可惜，他只來了一次就不再出現。我按照他留下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卻發現是個空號。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他。不過我敢肯定他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因為他曾經用這樣的辦法，把一隻狗的皮從頭到腳扒下來。」
　　
　　聽見這些以柔眼睛一亮，很明顯，他提供的線索跟曲寞對犯罪嫌疑人的側寫不謀而合。
　　
　　「還有其他線索嗎？」以柔接著追問著
　　
　　布朗德搖搖頭，「這些還不夠嗎？我真不知道員警的腦袋裡裝得是什麼，白白浪費納稅人的錢！」
　　
　　以柔沒有反駁和爭辯，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她不想再跟布朗德對話。
　　
　　曲寞示意她出來，他不想讓以柔在裡面多待一分鐘。
　　
　　三個人接受搜查，領到了出行證，這才往外面走。以柔扭頭瞧了一眼，只見布朗德就站在攝像頭下面，整個螢幕是一張他的臉。此刻，他的臉上出現一抹奇怪的笑，讓以柔覺得後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