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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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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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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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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發表於 2018-8-30 09:54:04 |只看該作者
第351章丟失的照片

  曲寞調查馬馳,竟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同時,孟哲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據孫穎的員工反應,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咖啡館,是接了一個電話才離開。而據當年警方調查顯示,那個號碼是路邊的電話亭,究竟是誰打得電話沒有人知曉。
  
  因為當時電話這條線沒查到什麼,所以就擱置在那邊。可現在在看當初打出電話亭的位置,竟然就在那個下水井附近。電話亭在一年多之前就已經被拆掉,現在誰都有手機,沒有人用公共電話了。
  
  孟哲非常細心,在反復翻閱當年的調查資料之後,竟然找到了這個線索。照這樣推斷,兇手跟孫穎是熟人,熟到她放心大半夜一個人去赴約。而兇手很有可能在約會中殺死了孫穎,然後棄屍下水井中!
  
  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馬馳。只是她們還沒找到馬馳殺害馬迎春的動機,所以郝明還在另外調查。
  
  曲寞驅車和王城趕去精神病院,那裡早就改名換牌,也由公立變成個人控股了。醫院的內部環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病房整潔明亮,院子裡綠化特別多,還設有籃球場、足球場和健身場。醫院內設有高級食堂,配有營養師,可以根據個人口味專門設計營養餐。當然,這些都是針對情況樂觀,沒有暴力傾向,又有家屬陪護的病人開放。
  
  那些重度或者有自殘和暴力傾向的病人,都被集中在另一棟樓裡。那裡保安設施嚴密,其他人根本就進不去。每位病人都設有專門的陪護人員,每星期固定開放允許家屬探視。而且他們的醫護人員都是高薪聘請,專業技能高超,深得病人家屬贊譽。
  
  雖然醫院外部和內部都進行了徹底的改變,但是距離馬馳入院只有兩年多的時間,而且其中有一部分員工被留了下來。這其中正好有馬馳當年的負責護士,真是非常幸運。
  
  她聽說曲寞要瞭解馬馳入院的情況,她想了一下說︰「我記得那個病人,是個名牌大學的大三學生,聽說已經考上研究生了。我還聽說他爸爸就是落馬的貪官,媽媽也犯了法,入獄當天心臟病發身亡。這麼大的打擊,難怪他會精神崩潰,換了誰都受不了。」
  
  「他被送來的時候情況怎麼樣?主治醫生現在在哪裡?」
  
  「他被送來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我給他注射了安定,他才漸漸安靜下來。當時的主治醫生是王德章,馬馳從這裡跑了之後,王德章被上面免職,聽說回家鄉自己開了個小診所。不過都是道聽途說,我也沒再見過王醫生,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那個護士嘆口氣說著,「其實王醫生就是倒楣,病人逃走的事情時有發生。他們神經不正常,這裡原來的設施簡陋,保安也不負責。大門黑天、白天都敞開著,病人跑出去也正常。
  
  那個馬馳沒有家屬陪護,我們醫院那時候又不安排陪護人員。早上我到病房打算給他打針,看見人不見了。本來沒有家屬挺好解決,可偏生冒出個人,自稱是馬馳的叔叔。那人好像挺有錢有勢力,王醫生就被上級免職了。」
  
  「你看看是這個人嗎?」曲寞打開手機相冊,翻出崔海的照片來,護士見了點點頭。
  
  「嗯。」確認之後,曲寞又問,「以你的專業眼光來看,馬馳的狀態怎麼樣?他真得了精神病嗎?」
  
  「到這裡的人都嚷著自己沒病,他也不例外。而且他有暴力傾向,三個保安才把他按住。王醫生開了藥方,都是治療精神病的,他不會沒病吧?」護士聽見他質疑馬馳當時的情況,覺得他腦洞開得有點大。誰好好的正常人被送到這裡?而且看當時馬馳發狂的要吃人的樣子,不像正常人。
  
  曲寞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就給她留了電話號碼,讓她想起什麼就打電話給自己。
  
  從精神病院出來,曲寞再次給崔淼淼打電話,是她身邊的阿順接的,說小姐正在接受治療不方便打擾。他記得崔海說過王醫生,南江能治療抑鬱症的醫生裡姓王的不多,而且剛好他認識其中一位,是這方面的名醫。
  
  他開車去王醫生的診所,在門口正看見崔淼淼從裡面出來。這次她沒有戴墨鏡,露出姣好的容貌,只是過於憔悴。
  
  他開門下車,站在馬路邊上,崔淼淼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他是個自帶光環的男人。
  
  阿順看見一皺眉,「小姐,老爺吩咐過,讓您看完醫生就回去。」
  
  「我只是過去說幾句話,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崔淼淼皺了一下眉頭,阿順不敢再阻攔,「你就在這裡等著,不要跟過去!」
  
  崔淼淼的語氣嚴厲起來,他只好站在馬路這邊等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瞧。
  
  「曲隊,你怎麼在這裡?」她露出蒼白的笑容。
  
  「找你。」曲寞簡單說著,「崔小姐,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當年你被送到國外接受治療,一直沒有跟國內的朋友、同學聯系嗎?」
  
  「當年我剛下飛機,孫穎就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讓我什麼都別想好好休養,她還說馬馳的事情會幫我解決。那個時候馬馳已經從精神病院跑出來好幾天,爸爸花錢請人都沒找到他,孫穎又能怎麼樣?我知道她不過是安慰我,想要修補之前的矛盾。」
  
  「上次你怎麼沒說?」曲寞眉頭一挑。
  
  「我有些忘記了,因為只說了兩三句話就掛斷。今天你提到出國治療,我這才想起來。怎麼?很重要嗎?你查到了馬馳的下落?」她焦急的問著,「你不用瞞著我,他現在還活著嗎?」
  
  「我們正在調查中,有馬馳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等了兩年那麼久,應該有個結果了,不然對於你來說是永遠都結束不了的煎熬。有些事情,逃避不是辦法,拼命忘記也不能解決,只有等待一個結果。我不想勸你要放下,要堅強,有些事真就放不下,面對一些人也堅強不起來。」曲寞的話重重的敲打在她心上,她覺得從來沒有人把她分析的這樣透徹,就連王醫生也只是勸解自己要看開。
  
  可是她怎麼能看得開?她深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她憧憬了好久的幸福生活,一夜之間就天翻地覆全都不見,讓她如何放下?
  
  「你上大一的那一年,你跟馬馳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嗎?不,準確的說是高三畢業,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個夏天。」曲寞追問著。
  
  她聽見眼中滿是苦楚,停頓了一下回答︰「我們接到了同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所有人都為我們高興。我們用自己攢下的私房錢去了一趟西藏,慶祝我們達成第一個願望,在那裡,我們相互獻出了自己的初夜,約定畢業之後再考研,然後一起出來創業。可沒想到,我們實現了兩個願望,第三個......有時候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們太貪心?想要高學歷,心愛的人,還想要事業。所以老天爺才生氣了,索性把一切都收回去!」
  
  「你們拍了照片?」
  
  「嗯,其中還有一張我的獨照。他說我跟那裡的藍天白雲很配,是內心純淨的姑娘。」崔淼淼奇怪的回著,不知道曲寞問這個做什麼。
  
  曲寞聽了微微點頭,看來他推測的沒有錯。相冊裡有一張對於馬馳來說具有特殊意義的照片,被他拿走了。而出事之前他肯定不需要把照片特意帶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從精神病院逃出來之後,曾經回到家中,拿走了照片!
  
  知道回家,知道取那張有特殊意義的照片,曲寞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馬馳是個思維、行為都非常正常的正常人!
  
  他隱藏起來兩年多,這兩年多的時間裡,他在哪兒?在做什麼?
  
  馬馳出生在官宦之家,打小又非常的優秀,他是在大夥的讚揚和羨慕中長大。他為自己設計了美好的未來,可這一切突然之間被打得稀碎!同學無情的嘲笑,朋友的另眼相看,在他眼中都會被無限放大,全部變成壓力壓在他身上。他一時情緒失控被送到精神病院,跑出來之後就消失了。
  
  這樣一個意氣風發的青年,跌落在谷底,他肯定不想面對認識他的人。他會找個沒有人認得的角落,獨自傷痕,直到能站起來。
  
  可曲寞覺得這是一般失意者的做法,馬馳心裡有恨。他不能客觀的接受人生的低谷,總把錯誤全部歸結到其他人身上,以減輕自己的痛苦和責任。就拿他跟崔淼淼的關係來說,朱靜說了很多刻薄話,還說了讓淼淼另找一個的話,他就要拿刀殺了朱靜,好像朱靜是造成他今天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
  
  所以曲寞覺得,他跑出來之後反而會失去理智,殺掉朱靜的可能性非常大!而孫穎曾經給崔淼淼打越洋電話,推算一下時差,剛好是接到那個神秘電話之後。如此可以大膽猜測,她會不會是被馬馳約了出去呢?馬馳想要見崔淼淼,可找不到人,這才找了孫穎。兩個人見面,孫穎說得話刺激到了他,所以他才殺了孫穎。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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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
發表於 2018-8-30 09:54:15 |只看該作者
第352章 案發現場

  棚戶區的改造工程並未受到命案的影響,小胡同一邊沒有人居住的樓房已經實施了爆破,工人正在現場清理。另一邊也貼出了通知,讓裡面住戶在一個星期之後全都撤離。
  
  傳銷團夥消停了幾天又回來了,被蹲守的民警發現,來了個全窩端。在對他們的審問中,民警竟然發現了一個刑警隊正在尋找的人物王晉。
  
  他消失了兩年,沒想到竟然是深陷傳銷團夥,而且還成了其中的小頭目。他受盡了有錢人的白眼,發誓要賺夠了錢,成了千萬、億萬富翁再衣錦還鄉!而且之前家鄉有人做傳銷,得到了全家人一致的反對,他的家人也曾說過堅決不能做傳銷的話,所以在自己沒有成功之前,他也不敢告訴家裡自己在做什麼。
  
  曲寞接到了民警的電話,讓孟哲過來接人。王晉是個瘦高的小夥子,不怎麼愛說話,一直耷拉著腦袋。可據其他傳銷人員反應,他的勵志課講得特別精彩,能連續說一個小時還慷慨激昂!而他說得更多的,無非是自己被富家女怎麼鄙視,怎麼戲弄,怎麼逼到沒有錢吃飯等等。
  
  下了車進了刑警隊,他的精神明顯有些緊張了。
  
  「員警同志,為什麼單獨把我帶到這裡?我知道,這裡可是辦大案子的地方。」他還有些常識,做傳銷兩年,經常要躲著員警,對於公安系統各部分的職能劃分還是知道的。
  
  孟哲讓他坐下,然後坐在他對面冷冷的盯著他。
  
  「你還知道這裡是辦大案的地方!那你就老實交代,到底是怎樣殺人棄屍的?」
  
  他聽見殺人棄屍四個字嚇得臉色煞白,慌亂地站起來,「殺什麼人?我從來沒殺過人?」
  
  旁邊的王仁甫過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他再次坐在椅子上。
  
  「警官,你們肯定是抓錯人了!我真得沒殺人,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他突然想起自己有證人,「我們一個團隊的人黑天白天都在一起,上街都必須至少三個人同行才可以。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殺人的時間,不信你們可以挨個詢問。我經常跟王波、李琥還有張立山在一起!」
  
  「我問的是兩年前的事情!」孟哲拍了一下桌子,「你在孫穎的咖啡店打工,被她無故辭退,心裡記恨就找時機殺了她。而朱靜經常去那個咖啡店,她也對你呼來喝去,你對她早就心存恨意。反正已經殺了人,你索性連朱靜都一起解決掉!殺完人之後,你不敢回家,又沒有其他地方去,這才進了傳銷組織。
  
  你在傳銷組織裡面講得課,裡面囂張跋扈的富家女,不就是孫穎和朱靜嗎?你不要否認,她們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你的時候,用使喚的語氣跟你說話的時候,你恨不得殺了他們!」
  
  聽見孟哲提及兩年前的事情,聽見他提及朱靜和孫穎的名字,王晉的表情反倒鎮定了下來。這倒讓孟哲覺得奇怪,覺得他似乎有什麼沒說出來的秘密。
  
  「我知道了,前一陣子在下水井發現的兩具屍骨,就是朱靜和孫穎吧?」朱、孫兩家在南江有些名氣,前不久剛舉行完葬禮,不少傳媒進行了報導,王晉自然聽說了。
  
  當時他就覺得太解氣了,真是惡人有惡報,老天爺都會出來收拾她們!
  
  「我沒殺她們,但我心裡真是恨!當年那個孫穎為了芝麻綠豆大的事情非要炒我的魷魚,工資還少給了我一個月,我是存了壞心思的。」王晉恨恨的說著,他的心眼並不大,兩年過去了還如此記恨。或許是這兩年不停的回憶,不停地訴說,無形中放大了這種仇恨。
  
  孟哲聽到這裡一皺眉,「你說自己存了壞心思?」
  
  「嗯。她不是少給了我一個月的工資嗎?我就想搶回來。」他點頭回著,「我在咖啡館附近蹲了好幾天,終於逮住了機會。那天,她獨自一個人從咖啡館裡出來,上了車。我趕忙打車跟上,跟到火車站附近。我看見她把車放在附近的停車場,然後步行往小胡同裡走。
  
  我悄悄跟上,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等到附近沒人,我就搶了她的包包。我知道她包裡面有個蘋果手機,還經常放幾千塊錢現金,銀行卡我拿了也沒用,能抵得上我一個月的工資就成。
  
  可事情的發展出乎我的意料,胡同裡有個男人等在那邊。我不敢靠近,遠遠的瞧著,看見他們在說話。不過說了幾句話,那個男人便有些激動。孫穎扭身要走,那個男人就用胳膊從後面勒住她的脖子。孫穎雙腿亂蹬,用力掙脫,而且她的眼睛就看向這個方向。
  
  她肯定是發現我了,朝著我伸出手,好像是在求我幫幫她,救救她。我當時非常的驚慌,大腦一片空白,扭身就跑了。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才停下來。我根本就不敢回去看,就那麼坐到天亮。
  
  後來,快到中午的時候過來個人跟我搭訕,說看我像沒錢吃飯,要請我吃一頓。我渾渾噩噩的跟著他去了,從此走上了傳銷的道路。我留心聽法制新聞,卻沒聽見有人被殺害的消息,覺得孫穎肯定沒死!而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覺得更像是一場夢。」
  
  「既然你看見了兇手行兇,前一陣子發現朱靜和孫穎屍骨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找我們說明情況呢?」孟哲看他從進屋到現在的反應,基本能判定他並沒有撒謊。
  
  王晉聽了竟然笑了一下,「她死了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還會提供查找真凶的線索?再說,我現在做的事業並不被世人認可,我要是來了就是自投羅網。而且我還留了個心眼,我去過殺人現場,又跟孫穎起過爭執。我害怕你們找不到真凶,拿我做替罪羊。」
  
  他的心眼還真不少,肚子裡有這麼多的彎彎繞。可就是因為他對員警的不信任,讓孟哲他們走了不少的彎路。現在責備他什麼意義都沒有,好不容易才於兇手直接觸電,這次絕對要抓住他!
  
  「你仔細回憶一下,兇手長什麼樣子?要是敢再留一手,我有一百條把你關進監獄的理由!」反正在他心裡,對員警有一種不信任的錯誤認知,孟哲索性利用他這種心理。
  
  果然,他有些害怕了。傳銷違法,卻還不至於被送進監獄,罰款教育教育,然後遣送回家鄉。他們這個團夥被驅散過好幾次,有些人也被逮住過。意志堅定的人,回去還會再回來,這不算什麼挫折。不過他也不怕這樣的挫折,不經歷風雨哪見彩虹?就讓這樣的暴風雨來得更猛烈吧,他會在雨中開出更絢麗的花朵!這是他講課時常用的激勵語。
  
  可這裡是刑警隊,要是把殺人的罪名硬按在自己頭上,那麼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從古至今多少冤假錯案,死了之後再水落石出屁用沒有,誰賠自己的性命?
  
  他拼命的認真的想,不敢落下任何一個細節。
  
  「那天天太黑,而且還沒有路燈,我不敢靠前只能看出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帶著棒球帽,身高有一米八左右,還挺壯實的感覺。」
  
  「五官呢?」孟哲迫不及待的追問著。
  
  「我真沒看清!」他沮喪的回著。
  
  孟哲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才逮住真凶的尾巴,沒想到沒拽住就落下一手毛。
  
  「啊,我想起來了!」王晉又驚呼起來,讓孟哲精神一震,充滿期望的盯著他,「我扭頭就跑,到了拐彎下意識的扭頭瞧了一眼。剛好有一輛車從胡同口的馬路橫開過去,我瞧見那男人勒住孫穎的胳膊,在靠近手肘的地方似乎有一大塊黑乎乎的東西。現在回想一下,不是淤青就是胎記。」
  
  趕過來的曲寞正好聽見他說這話,趕忙給崔淼淼打電話求證。經過淼淼證實,馬馳右邊手臂靠近手肘的部分有一大塊胎記,小的時候不明顯,越長越大顏色越深。
  
  現在一切都明朗化了,殺死孫穎的兇手就是馬馳!而朱靜的死,百分之九十也跟他有關係。
  
  曲寞把跟馬馳有關係的線索又重新梳理了一遍,馬家老宅的奇怪黑影、動靜,小胡同裡的奇怪聲音,沒有精神病卻隱匿起來。兩年之前殺害了曾經取笑他,試圖分開他跟崔淼淼的朱靜和孫穎。可之後就銷聲匿跡,他蟄伏起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個案子查到現在,進展可以用緩慢來形容。即便是現在能認定馬馳是殺人兇手,曲寞覺得還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只有找到馬馳,這一切才能大白於天下!
  
  馬馳從精神病院跑出來,曾經回到家裡取照片。由此可見,他對崔淼淼的感情也非常深。兩年了,難道他就沒偷偷看過淼淼嗎?
  
  曲寞突然想到了阿順,那個非常盡職盡責的保鏢。他記得,崔淼淼說過,自從她得了抑鬱症,從國外看病回來,崔海就給她配了保鏢。因為她曾經有過自殺的舉動,把崔海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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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發表於 2018-8-30 09:54:25 |只看該作者
第353章 確定疑犯

  王晉的出現,讓案子出現了跳躍性的突破。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曲寞把嫌疑放在了失蹤的馬馳身上。
  
  可梳理那些圍繞馬馳的線索,他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孫穎和朱靜的屍體是在城東的下水井裡發現,而根據王晉的口供,案發現場是在小胡同裡。兩個地方相隔直線距離最少也有一千米。馬馳在小胡同殺了孫穎之後,特意穿越了幾條街道,來到城東的下水井棄屍,這是為什麼呢?
  
  「我覺得孫穎並不是當時死亡,馬馳把她勒暈,然後帶走了她。後來,馬馳又殺了她,就近拋屍城東附近的下水井。」孟哲的推測是有根據的,據王晉說,當時有一輛車經過,他藉著刺眼的燈光扭頭看了一眼。試想一下,燈光照進了胡同深處,馬馳肯定也發覺了,甚至會看見王晉的背影。在那種情況下,他很有可能選擇逃走。
  
  有人點頭贊同有人表示有其他意見,「我不同意孟哥的意見,我覺得馬馳當時被激怒,已經暫時失去了理智。他是個容易動怒,情緒相當不穩定的人,在那種情況下根本就不會考慮那麼多。所以我覺得,孫穎當場被勒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至於拋屍地點,我覺得有些想不通。」
  
  有想不通的地方就要實地去考察,曲寞帶著以柔去了小胡同,而且是在半夜時候。因為旁邊一側的舊樓房已經扒掉,小胡同沒有上次去那麼黑。
  
  「我們來現場演示一次,你就假裝是孫穎,我就是馬馳。」曲寞帶以柔過來是為了更好的融入案情之中,「你不會害怕吧?放心,我不是馬馳,不管你怎樣刺激都不會發狂。」
  
  以柔怎麼能信不過他?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傷害自己的人就是他,這一點以柔深信不疑。
  
  「來吧。」以柔準備好了。
  
  她跟曲寞面對面站著,試想自己是孫穎,這趟見面是想要幫崔淼淼徹底了結他們之間的感情。
  
  「你真的沒有瘋?」馬馳在電話裡肯定跟孫穎強調過來,不然她不敢一個人過來赴約。不過在這樣的地方見面,還是深更半夜,孫穎還是忍不住確認一下。
  
  曲寞點點頭,「不說那些了,我這趟約你出來是為了淼淼。我找不到她人,也聯系不上她,你能幫幫我嗎?」
  
  「她出國治病去了。」以柔不耐煩的說著,「為了你,淼淼得了抑鬱症。這個病不是一下子得的,你們一直在一起,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察覺?你總說自己愛她,可到了真正的時候,你心裡就只有你自己。
  
  照現在的形勢看,你已經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還不如放開手。你別再出現在淼淼面前,讓她徹底忘了你。我要是你,就會用死做告別,反正活著也沒有什麼希望了,還不如讓淼淼死心!
  
  我跟你說實話,淼淼這次回國不會回來。家裡給她在國外訂了親,聽說有貴族血統,人家有大莊園和葡萄園,有錢的不得了。」
  
  「你胡說!淼淼不會背叛我們的愛情!」
  
  「傻子一個,還當自己是情聖呢!」以柔罵了她一聲,扭頭就走。
  
  曲寞從背後勒住她的脖子,她掏出手機晃曲寞的眼睛。曲寞的胳膊下意識的收緊了些,隨即又鬆開。
  
  「馬馳是個自制力很差的人,在經受打擊之後,情緒更加容易失控。王城說得對,在這種情況下他會下意識的更加用力。孫穎應該是當場死亡,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曲寞下了結論,隨後他又四下裡看起來。
  
  以柔也隨意走動起來,突然,一聲清脆的響聲讓曲寞眼前一亮。
  
  他循聲看過去,發現以柔正低著頭瞧,「你快來幫幫我,鞋跟陷進下水井的縫隙裡了。」
  
  本來以柔不常穿細高跟鞋,可今天去機場送康芷琦三口人,一時興起就穿了上。曲寞晚上拉著她過來,她也沒顧得上換鞋。
  
  曲寞趕忙過來,低頭仔細的瞧,以柔的鞋跟正插在下水井蓋的縫隙中。他讓以柔先把腳拿出來,然後輕輕搖晃鞋子,鞋子很容易就拿了出來。
  
  以柔穿上鞋子,他還蹲在井邊仔細的看著。看了好一陣,他竟然動手把井蓋移開。那個井蓋倒是很容易就被挪開,只是裡面黑洞洞,像一隻長著大嘴巴的怪獸,看著讓人覺得得慌。
  
  曲寞看著黑漆漆的洞口沉思了一下,然後又把下水井蓋放回原處。
  
  「走,再跟我去兩個地方!」曲寞拉著以柔的手,快步出了胡同上了車。
  
  他帶著以柔去了馬家老宅,兩個人進了院子,曲寞並不打算進屋子,而是在院子裡查看起來。果然,他在馬家院子裡發現了一個下水井。上面的蓋子鬆動著,應該是時常有人挪動。
  
  緊接著,他們兩個人又去了公園附近的下水井,也就是發現馬迎春屍體的地方。城東那邊搞開發,下水井早就被毀,所以暫時查看不了。
  
  曲寞這半個晚上,查看了一圈下水井。裡面又髒又臭還黑漆漆的,以柔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白天看不是更清楚?
  
  「孟哲,你手裡應該有市政提供的下水系統施工圖。你趕緊送過來一份給我,另外,爆炸地方的下水井毀壞特別嚴重,裡面管道和線路的檢查有什麼結果?」曲寞不等回到家,在車上就給孟哲打電話。
  
  等他到家,孟哲的東西也送了過來,另外他還說,「專門的技術人員已經檢查完事,裡面毀壞的基本是舊得已經停用的部分。新管路和線路受損不嚴重,已經維修完事。這圖紙看都看不懂,白放在咱們刑警隊這麼多天。我請教了專業人員,他們都說,地下的東西不比地上,錯一點都不行。當年這圖紙是在馬副市的監管下,請了國外的專家研究而成。因為有的地方借用了舊線路,所以情況更加復雜。南江市鼓搗這些的人,壓根就不敢接手。」
  
  「聽你這樣說,南江市最熟悉下水管道線路的人就是馬連榮?」曲寞看見孟哲點頭,沉思了一下搖搖頭,「不,應該還有一個人。」
  
  「曲隊,你是說馬馳?」
  
  「嗯。你忘了馬馳大學主修的專業?而且這圖紙成型於五年前,正是馬馳上大學的第三年。」經過曲寞的提醒,孟哲眼前一亮。
  
  「曲隊,你是懷疑馬馳通過下水井的管道神不知鬼不覺的棄屍?」
  
  能讓屍體從城東到公園,還不被其他人發覺,走地下是最穩妥的。
  
  「嗯。馬馳失蹤兩年之久,員警和崔海都沒能找到他的影子。我一直在想,他到底藏匿在哪裡呢?或許他早已經不在這個城市,可他深愛的兩個人都在,他哪都不回去!」曲寞決定明天去監獄探訪馬連榮,看看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第二天,曲寞去了處在南江和北海市中間的監獄。雖然不是親人探監的時間,但是以曲寞的身份,他還是輕易就見到了馬連榮。
  
  「你是記者還是作者?」馬連榮看見曲寞問著。
  
  「為什麼這樣問呢?」曲寞打量坐在對面的馬連榮。他的精神狀態尚可,頭髮花白,說話鏗鏘有力。眼神清亮,並沒有半點糊塗的樣子。
  
  此人內心堅定強大,曲寞瞬間就得出這樣的結論。
  
  「因為這兩年,前來看我的除了記者就是作者。尤其是作者,他們都想以我為原型進行創作。可惜,他們都白跑了一趟。小夥子,你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吧,我什麼都不會說。」
  
  「我來不是為了聽你當年如何落馬,我想請你幫忙看看這個。」曲寞把施工圖放在桌子上展開,然後推到他面前,「我知道你在這方面可以稱得上是專家,而且當年進行這項工程改造的時候,你經常深入第一線,跟工人們同吃同睡。對於這張圖,你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看著面前這張圖,馬連榮是感概萬千,恍如隔世,「想當年,我還是建委一把手,當時針對城區地下管道線路老化提出改造的申請。那個時候的我雄心壯志,一心想為百姓幹點實惠事。我連續半個多月沒回家,兒子週末從大學回來直接到工地找我。兒子也是學的這方面,他願意在工地上跟著我東跑西跑。那陣子雖然非常辛苦,卻是我職業生涯中最快樂的時光。等到我升了副市,漸漸脫離了一線,總是在會議室中渡過。」說到這裡,他明顯的露出落寞的情緒。
  
  曲寞見狀說︰「你兒子?就是在學校因為發狂而被送進精神病院,然後逃出去失蹤到現在的馬馳?」
  
  「我兒子沒有病!」他立即爭辯著。
  
  曲寞卻從中聽出了端倪,他在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情緒非常的穩定,而在聽見自己說馬馳有病,他卻有些急了。這說明,他很在乎自己兒子的精神狀態是否正常,卻並不關心他在哪裡?他是否安全?也就是說,馬連榮覺得兒子很安全,不需要擔心!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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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
發表於 2018-8-30 09:54:37 |只看該作者
第354章 下面的世界

  馬連榮在政界是個人物,完全是草根起家。但是在破案,通過隻言片語分析出背後真相這方面,他顯然不是曲寞的對手。僅僅幾句話,曲寞便窺探出重要的機密。
  
  「馬馳當年受了刺激在學校用水果刀追砍同學,之後被送到精神病院。他不乖乖接受治療,竟然跑了出來。我看他這個一系列舉動,都是精神失常的表現。」曲寞揪著馬馳的過往不放。
  
  馬連榮似乎非常反感這個話題,情緒顯得沒有剛剛進來的時候淡定。他站起來,「不好意思,我要回牢房了。」
  
  「不好意思,你必須待在這裡。」曲寞讓他坐下,「我是刑警隊派來的,來調查幾起命案。我們在下水井接連發現三具女性屍體,我懷疑兇手利用下水管道復雜隱蔽的特點,殺人棄屍。而且就在前不久,城東附近這個下水井突然爆炸,裡面一些線路被損毀,造成一死三傷,兇手很有可能會再次破壞,所以,我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聽見曲寞的話,他的神情有些愕然,隨即有些氣惱,「利用下水管道殺人棄屍?這些都是便民設施,怎麼能為殺人犯提供便利?」
  
  那個工程是他的成名之作,是他耗費了兩年的時間才完成的得意之作。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褻瀆,破壞!
  
  他坐下來,細細的查看施工地圖,看見上面用紅筆標注了幾個地方。
  
  「發現屍體的地方?」馬連榮抬頭詢問著。
  
  曲寞點點頭,上面標注了城東、花園,還有小胡同三個地方。
  
  「這幾處是相通的,熟悉地下情況的人能在裡面行走、活動,甚至生活都不成問題。」馬連榮滿臉認真地說著,「你去找一個叫劉鐵的人,當年他是我的副手,後來調到北海了。有他帶路,帶你們下去走一趟不是問題。」
  
  「只有這幾處相通嗎?」曲寞追問著。
  
  他用手在施工圖紙上指著,「這裡,還有這裡,其實地下全都相通,只是有的地方過於狹窄成人不便通過。」
  
  曲寞看見他竟然在自己家老宅的位置上點了一下,眼神一斂。
  
  「我謝謝你。」
  
  「不用!」馬連榮還在氣曲寞說自己兒子有病的話。
  
  曲寞聞聽笑了,「我知道你不是為了配合我的工作,而是為了死去的冤魂和那個工程。那我就替死者謝謝你,替南江的百姓謝謝你。」
  
  馬連榮的臉色稍微好了些,他沒再說話抬腿進去了。
  
  曲寞打電話找人去尋劉鐵,不到半天的功夫人就找到。那個劉鐵在北海的市政管理處是個領導,聽明白事情的原委,二話不說就趕了過來。
  
  曲寞又向有關部門申請,調了特警前來支援。因為管道爆炸過,所以市裡有關領導非常關心,王恆親自壓陣。
  
  一大群特警全副武裝,劉鐵在前面領路,曲寞想要親自下去,王恆不同意。
  
  孟哲自告奮勇,曲寞想到如今自己在刑警隊無官一身輕,不如給孟哲一個立功的機會,所以就沒再堅持。
  
  他們從城東發生過爆炸案的入口進去,身上帶著精準的衛星定位系統和遠紅外熱人體感應器、高清遠紅外攝像等設備。外面連接著電腦,留在上面的眾人時時刻刻可以知道下面的情況,畫面清晰可見。
  
  初入進去環境還不算惡劣,因為前一陣子有專業人員下去維修清理過。越往裡面走,裡面的髒東西越多起來。好在下去的眾人都帶著防毒面具,還沒有被氣味影響到。
  
  劉鐵對裡面的情況瞭若指掌,按照事先約定好的路線,帶著眾人先往小胡同那邊去。他們一路之上除了死老鼠、大蟑螂,什麼活物都沒看見。
  
  孟哲一直非常留心,快要達到小胡同下水井正下方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小物件,就陷在污泥中只露出極小的一部分。
  
  他過去摳出來,發現是一枚不值錢的裝飾戒指,想到了馬迎春手上不見的那個。
  
  曲寞讓工作人員把鏡頭對準那個戒指放大,然後截取了圖片,再跟他們掌握的照片比對,證實屬於同一枚。馬迎春的東西出現在下水井中,這讓眾人的精神感覺振奮,覺得距離事情的真相不遠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到了第一個目的地,經過認真的檢查,發現上下攀爬的鐵質梯子上面有摩擦留下的痕跡。孟哲拍了照片傳到上面,王婧被急召過去。經過她的查看、分析還有現場模擬,覺得應該是輪狀物體曾經在上面滾動過。
  
  行李箱!曲寞想到了馬迎春離家出走前手中拎著的行李箱。這就說明,她的箱子順著梯子滑了下去,而她的屍體又出現在距離這裡好幾條街的公園路附近的下水井裡。種種跡象說明,她和朱靜、孫穎一樣,都是被殺後從下水井拖走,然後在不同的地點棄屍。
  
  曲寞拿著施工圖,圍繞兇手曾經暴露過的幾個地方細細的查看,最後把目光集中在馬家老宅上。
  
  下面的搜索還在繼續,他們又往花園街前進。轉過一個彎,眾人被眼前出現的場景驚住了。
  
  前面是一塊比較開闊的地方,頂上面有非常昏暗的燈光,是個小燈泡發出來的。它就接在一條線路上,偶爾還閃爍一下,估計是快到壽命了。
  
  下面有一張破爛的床,上面鋪著破報紙和黑乎乎的被子。旁邊還有一張看起來快要解體的桌子,桌子上面擺著一個相框。照片上是個女孩子,正張開雙臂擁抱藍天白雲,臉上露出開朗陽光的笑容。
  
  「崔淼淼!」孟哲不由得喊出聲來。這這裡竟然看見了她的照片,擁有它的主人現在在哪裡呢?他提醒大夥要注意,腳下卻不小心踩到一個易開罐,發出刺耳的動靜。
  
  「有人!」曲寞在上面提醒他們,在顯示器的一角,顯示出一團正在發熱的物體,應該是有生命的活物。
  
  突然,一個小小的黑影閃過去,同時似乎有鐵鏈子的聲音。
  
  一個特警想要拔槍,被孟哲攔住,「別開槍,最好活捉!」與此同時,眾人看清了那個小小的黑影。
  
  他年紀在七八歲的樣子,瘦弱不堪,全身赤落,一層黑黢黢的髒東西附著在皮膚表層,看起來至少有幾年的時間沒洗過澡了。他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中,顯得非常驚恐,小眼睛瞪得溜圓流露出恐懼的眼神,同時嘴裡發出似人非人的叫喚。
  
  孟哲看見他腳上拴著一條鐵鏈,使他不能逃走,只能面對讓他恐懼的眾人。他的攻擊力很強,看見眾人就像遇見危險的野狼,似乎全身的汗毛都紮煞起來,準備隨時攻擊。
  
  「小朋友,你別害怕,我們是員警叔叔。」孟哲試圖上前安撫,可只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見他怪叫著露出牙齒。
  
  「後退!」曲寞命令著,「用麻醉槍,他有野性會傷人!」透過顯示屏,他清楚的看見那孩子露出鋒利的牙齒,並不是人類所具有的。
  
  孟哲聽了不敢再靠前,一名特警朝著孩子的大腿開了一槍,那孩子應聲倒地,馬上就失去了動彈的能力。他們這才過去,用工具卸下孩子腳上的鐵鏈,然後找兩個人先把他送到上面去。
  
  下水井裡竟然發現一個小孩子,這讓眾人都無比的震驚。王恆讓人給最好的醫院打了電話,責令他們醫院的院長,一定給這個孩子配備最好的醫療設施和人員,先做全身的檢查再說。
  
  很快,救護車呼嘯著來了。那個還在昏迷狀態中的孩子被送到了醫院,曲寞讓王城跟著過去,有情況隨時匯報。
  
  下面的搜索繼續,找到了一個被囚禁的孩子,這更加鼓舞了大家的士氣,也讓大家提高了警惕。或許兇手就在眼前,他是個失去人性的傢伙,連無辜的小孩子都要如此虐待。
  
  孟哲發現桌子上還有不少最新的報紙,最上面那頁赫然報導的就是前一陣子的爆炸案,下面那張是發現白骨的照片。孟哲把報紙收好,希望能在上面提取到他們想要的證據。
  
  在角落裡,還有一個掉了茬的水杯,一個看不出本色的電飯鍋。孟哲過去把電飯鍋打開,看見裡面一大團黑乎乎黏在一起的東西,聞著有點餿味。鍋裡面插著一隻白鋼勺子,還有一雙筷子,地上放著一個空了的包裝袋。上面想寫著烏江榨菜幾個字,裡面還有些湯汁。
  
  孟哲四下裡仔細的查找,竟然在那張破床下面發現了馬迎春的行李箱。拽出來打開,裡面滿滿都是東西,凌亂的擺放在裡面,似乎是有人翻過然後胡亂又塞進去。化妝品的盒子被打開,裡面的奶液灑得到處都是,口紅只剩下個空殼。四周的管道上面,能看出用口紅亂塗亂畫的痕跡。
  
  「孟哲,你靠近那些畫,再靠近些!」曲寞看見在鏡頭中一閃而過的畫作,似乎是有了什麼發現。
  
  孟哲趕忙湊過去,打開強光手電筒照上去。因為遠紅外感應雖然可以使人在黑夜中看清楚一切,但是同樣用紅色口紅劃下的痕跡卻不太明顯。
  
  那些畫作的內容讓所有人吃驚,猙獰的魔鬼撲向女人,拖著女人的屍體在下水井穿行。還有一部分延伸到深處,他們算不進去根本就看不清楚了。
  
  很明顯,這裡有人生活。留一部分特警在這裡,等法證科的人過來取證,其他人繼續往前走。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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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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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請君入甕

  進入下水井搜尋的特警發現了一個很異常的八九歲的孩子,王恆指示醫院的院長一定要盡力治療。而且他們還發現了崔淼淼的照片,一些生活過的痕跡。基本可以判定,藏身在下水道裡的人是馬馳無疑!只是還沒有發現他的蹤跡,特警隊上下都保持警戒狀態。
  
  孟哲在劉鐵旁邊時刻保護著,生怕馬馳突然跳出來朝冷給他一下子。
  
  他們從這裡繼續前行,往公園街去。一路之上,但是沒有什麼發現。透過遠紅外熱感應儀單發送回來的圖像顯示,裡面沒有任何活人。
  
  王恆見了眉頭緊鎖,徵求曲寞的意見,是否需要深入搜索。如果這次搜索不能抓到兇手,估計再次抓住他的可能性就小了。可再往裡面深入,恐怕會發生危險。雖然他們手中有下水井的施工圖,還有劉鐵做嚮導,但是裡面根本就不適合人直立通行。他們需要一個挨一個的爬進去,想要回頭就得倒著走。假設馬馳躲在裡面,那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會有人員傷亡。
  
  「不需要深入,讓他們安裝攝像頭!」曲寞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了下水井的每一個角落。因為裡面都是管道,有傳遞聲音的功效,所以就相當於在裡面裝了很多小喇叭。
  
  從他們帶人下來開始,估計躲在暗處的馬馳就聽見並早早逃離了。
  
  王恆同意曲寞的意見,下令讓他們裝高清攝像頭然後按原路返回!
  
  眼見今天這次搜索抓不住馬馳,王恆憂心忡忡。曲寞卻一臉的淡定,不時看一下手錶。大約二十分鐘之後,曲寞的手機響了。他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劉俊興奮的聲音。
  
  「曲隊,果然捉住了!跟你預料的一模一樣,馬馳那小子像個小王八,盯著下水井的蓋子就鑽了出來,被我一下子就按住了!」
  
  「嗯,你做的很好!」曲寞難得稱讚誰,只因前面鋪墊這麼多,把魚往網裡趕,最後要是口沒收住就太可惜了。劉俊平日裡挺滑頭,可到了關鍵時候卻挺穩成。
  
  曲寞向王恆匯報了這件事,王恆聽了忍不住笑著說︰「好一個請君入甕!連我都被你蒙在鼓裡!」
  
  「不,您是鎮山太歲,把所有妖魔鬼怪都嚇跑!」
  
  「難得從你嘴裡說出誇獎人的話,最近陰陽調和人也平和多了。」王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南江市不能沒有你這樣的人才。要是你自己願意,兩位老爺子也支持,你回國之後直接報考公安系統。這個局長的位置給你保留著。以你的學歷和資歷,誰都不會有意見!」
  
  王恆說這話並沒有回避任何人,因為一切都符合程式。曲寞絕對可以勝任局長的工作,就他不願意從政。
  
  果然,曲寞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說自己要回去審問馬馳,然後就能交工了。從回國到現在,他還沒幾天跟家人好好在一起,至於那個局長的位置,一直就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馬馳已經被帶回刑警隊,他身上散發的味道讓所有人都捂著鼻子。
  
  不知道他多久沒有洗澡,頭髮黏在一起已經發硬,身上的衣服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長長的指甲裡都是黑泥,連手都看不出原本的膚色來。
  
  長長的頭髮擋住他的額頭和眼睛,還有大半張臉,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他進了審問室,靜靜的坐在那裡。
  
  曲寞進去一皺眉立馬就出去了,裡面的味道實在是讓他難以忍受。他讓人帶馬馳去洗澡,裡裡外外換新衣服,然後再帶回來。馬馳坐著不動,其他人怎麼勸他都像沒聽見一樣。沒辦法劉俊只好又來找曲寞,曲寞告訴他轉告馬馳一句話,就說馬連容在監獄裡等著見他。
  
  聽了這話,馬馳果然乖乖的去洗澡。這個病態的感覺。澡洗了整整兩個小時,再次回到審訊室,馬馳整個跟剛才判若兩人。
  
  一身休閒服,一頭飄逸的及肩長髮,儒雅中帶著藝術範。因為常年在黑夜中穿梭,他的膚色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他的五官很俊朗,要是沒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應該是個開朗的年輕人。
  
  此刻,他一臉陰鬱的坐著,眉頭緊皺,顯然是心中有難解的抑鬱。
  
  「馬馳,今年二十七歲,父親馬連容,現在獄中服刑。」曲寞簡單一句話,立即就進一步確認了他的身份。
  
  他在聽見馬連容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都發生了變化。他眉間的疙瘩越來越大,手不自覺攥成了拳頭。
  
  「我爸爸身體怎麼樣?」片刻,他才開口詢問。
  
  他的聲音透著嘶啞,應該是長時間不開口說話所致。
  
  「他很好,只是擔心你。我會安排你們父子相見,」曲寞之前的話並不是開玩笑,「現在該說說你的故事了。」
  
  馬馳智商不低,知道曲寞的意思。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還能有什麼想法!他知道自己難逃一個死,希望能在死之前見自己父親一面!
  
  馬馳的故事不長,他從自己第一次殺人講起。當時他從精神病院出來確實在崩潰的邊緣,父親進了監獄,母親暴亡,家沒了,唯一的親人就是崔淼淼。處在情緒崩潰邊緣的他,根本就不敢確定淼淼對自己的一片深情究竟有多少。只要誰說點什麼負面的話,他都會走心瘋狂。
  
  他覺得朱靜是想要拆散自己和淼淼的罪魁禍首,便動了想要殺死她的念頭。他知道朱靜有在網上曬照片的習慣,從她最新的動態中發現她就在附近的商場逛街。
  
  於是,他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找到了朱靜的車,然後悄悄躲在車尾。等到朱靜來取車,他就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進車裡,用匕首連紮了她好幾刀,開著她的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
  
  剛好前面有一段路施工,下水井蓋子被掀開放在一旁,前面立著警示牌,防止路人不慎跌落進去。
  
  他看見之後靈機一動,把車子廢棄在無人的地方,然後抱著朱靜的屍體在下水井裡穿行。當年修下水井的時候,他曾經參與對圖紙的修正,還到施工地點親自下井學習觀摩。他清楚的記得幾條可以相同的路線,其中有一條是可以通向他家中的。
  
  他把屍體扔在城東附近的下水井裡,然後一路摸索著竟順利回到了馬家老宅。以這種方式回家,讓他覺得人生真是無常。前幾天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大學生,還滿腹都是理想和抱負,可現在,他竟然成了只能躲在下水井中的老鼠!
  
  「回到家中,看著熟悉的家,我覺得自己快要瘋掉。我知道,從我殺死朱靜的那一刻起,我再也回不到當初了。我從相冊裡拿走了淼淼的照片,貼身收好。我想著偷偷見她最後一面,然後就結束自己的生命。」馬馳只有在提及崔淼淼和父母親的時候,臉上才會出現動容的神色,「我給孫穎打電話,約她出來見面。因為我想讓她把淼淼約出來,我只要遠遠的看一樣就行。可她說了很多刺激我的話,我當時不知道怎麼了,就勒住她的脖子。
  
  我看見她死了,就把她的屍體拖進下水井,然後跟朱靜的屍體放在一起。我再次回到了老宅,打算死在自己家裡,卻發現門縫裡被塞進一封信。這個年代寄信本來就是一件非常稀少的事情,況且信封上面沒有任何字,我感覺非常奇怪。
  
  上次我回來還沒有這封信,究竟是誰來過了呢?信裡面寫了什麼呢?我趕忙撿起來看,裡面的內容讓我大吃一驚!也正是這封信,打消了我想要自殺的念頭!」
  
  說到這裡,馬馳眼露仇恨的光芒。他咬牙切齒,攥緊的骨節啪啪直響。
  
  「那封信呢?」曲寞對信很感興趣,到底上面寫了什麼內容,讓一個即將放棄生命的人改變了主意呢?不過曲寞隱約能夠猜到,除了愛情只有仇恨能給他這麼大的力量!
  
  果然,馬馳接下來的訴述在他的猜測之中,「那封信上的內容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信上說,我父親是被冤枉的,他其實是個清廉的官員。那套我們誰都不知道的別墅,其實就是有人欺騙舅舅,給我父親設得陷阱。
  
  我舅舅是個沒什麼文化,沒什麼見識的社會閒散人員,整天在外面吹牛自己的姐夫是大官。要不是我父親壓制,他肯定會打著父親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人家假意托他辦事,還先付了別墅做好處,他禁不住誘惑便答應了。
  
  等到紀檢人員查的時候,他說沒替人家辦事,誰能相信?他就是蠢,什麼樣的當都上。這才不僅自己進去,還連累了我父親。最可恨的是,經過這麼大的刺激,我媽媽......
  
  我因此也殺了人,我們一家三口死的死,進監獄的進監獄,我則像老鼠一樣在下水井裡逃竄!我一定要查到誰是害我父親的真凶,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兩年過去,他的眼淚早就已經流光了。現在提及那些事,他只是感覺到傷心,卻沒有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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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發表於 2018-8-30 09:54:58 |只看該作者
第356章 曾經的約定

  馬馳說到兩天前改變他想法的那封信,裡面的內容竟然大出孟哲等人的意料。曲寞倒是猜到幾分,現在他疑惑的是,那封信的主人是誰?
  
  他追問那封信的下落,馬馳說被他處理掉了。
  
  「信的末尾說,他是個不敢出頭為我父親說話的卑微的人。因為陷害我父親的人勢力太大,他害怕會被殺害。他死不要緊,會連累自己的老母親還有妻兒。他希望我不要追查他的身份,並且把信燒掉!
  
  我剛剛經歷失去親人的痛苦,我能理解他想要保護自己親人的心情。所以,我看完信之後把信燒掉。我發誓一定要調查出陷害我父親的真凶,要報仇雪恨!」馬馳再一次說出「報仇」兩個字,他的心中已經充滿了仇恨。
  
  「既然你父親入獄,就說明證據確鑿。就憑你一己之力,怎麼可能找出背後推手?」曲寞覺得他對書信上面的內容有所隱瞞,所以才這樣追問著。
  
  馬馳聽了面露悲憤,「那人在信中給我提示了,他讓我留意自己的女朋友!淼淼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留意她做什麼?看到這裡,我心裡有了疑惑,懷疑這是誰得惡作劇!可誰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面無中生有?
  
  而且他對別墅事件的訴述,很合情合理。我從來沒聽見父親提及過別墅的事,而仔細回想一下,那陣子舅舅是來過一趟,在書房裡被父親罵了一頓,然後走了沒再出現。以舅舅的性子,他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決定照著書信上面暗示的去做,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我知道淼淼出國去了,我便決定先去找舅媽。舅舅進了監獄之後,舅媽就帶著孩子回老家去了。我給舅媽打電話,詢問別墅的事情,她說並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那陣子舅舅挺高興,說馬上要搬新家去住。後來有一天回來就猛喝酒,然後痛罵我父親。舅媽知道,肯定是我父親又訓斥他了。她說舅舅喝多了還提了一個人的名字,項北。
  
  我就悄悄查項北這個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開著一家房地產公司,想要低價買政府一塊空地蓋商品房。可惜他公司的資質不高,又不想走正常的投標程式,所以才想要走我父親的門路。他知道我父親從來不收禮,就走舅舅這條路。
  
  一切都挺正常!項北因為行賄進了監獄,公司大門緊鎖,我根本什麼都查不著。這條線算是斷了,我只好再次把希望寄託在淼淼身上。在追查線索的同時,我發現有員警和不明身份的人在追查我的下落。我不知道他們是因為我殺了人,還是因為我失蹤了,所以我不敢在家裡停留,就躲藏在下水井中。
  
  那裡是個黑暗的世界,安靜的世界,而且非常安全。我是那裡食物鏈的最高層,我掌握著那裡所有生物的生殺大權。無人的夜晚,我會出來尋找食物;白天,躲在裡面聽汽車和行人匆忙路過的聲音。我會在深夜潛到崔家附近,盯著淼淼的視窗直到天快亮。一個月之後,那個房間終於亮燈了,窗口出現我熟悉的身影。我知道是淼淼回來了,我非常興奮、激動還有幾分恐慌。
  
  我決定不正面跟她接觸,我不會再打擾她逐漸平靜的生活。這趟國外之行,或許讓她忘記了過往的一切。這對於她來說,對於我們曾經的感情來說,是最好的結局!我喬裝打扮了一番,跟蹤淼淼,想要透過她的行為追查出線索來。
  
  她似乎是感應到了我的存在,情緒顯得有些失常。崔海請了專業的保鏢保護她,而且似乎是發現了我的存在。有一次我跟蹤淼淼,被她的保鏢追著跑。他對我拳打腳踢,還掏出刀子想要置我與死地!得虧員警及時出現,我們各自逃走。
  
  緊接著,我發現老宅附近有可疑人物出現。他們似乎是在找我,而找我的目的肯定不是好事!我覺得崔海是想要我的性命!他不是我父親的好朋友嗎?在我家出事之後,還敢站出來親近我們,還慈祥的安慰我的長輩。他買下了我家的老宅,說給我留個安身之所,還鼓勵我讀研將來也可以進他的公司做事。言語之間,他並不在乎我家的事情,而且對我更加的憐愛。
  
  可這才多久的光景,他怎麼突然變了嘴臉?即便是他因為我疑患精神病的事情,而不再同意我跟淼淼的事情,也不能下死手啊!我突然發現這並不正常,或許,那個好心人讓我留意的並不是淼淼,而是崔海!
  
  想明白這一點,我突然覺得現實可怕起來。崔海跟我父親是摯交,從我記事開始,他就經常出入我們家。他跟父親是無話不談的兄弟,誰家有事都要在頭裡張羅著。他們有共同的話題,在事業上也相互扶持。我不敢相信,是父親的摯友在背後下刀子,我不敢相信,也想不明白,什麼樣捂不熱的人,會朝自己半輩子的好朋友下手!
  
  我反復仔細的回憶,隨著父親和崔海的官職越來越高,他們的政見開始不合。可在父親看來,公事始終是公事,他從來沒把那些爭執放在心上。他還經常勸崔海,要約束好兒子,不行就把公司結束掉。這官員的家屬本來就不應該做生意,崔海卻說清者自清的話。
  
  我知道父親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更不會說一些沒有依據得話。那個崔明並不是開公司的料,還不是仗著老子有點權勢,背後胡搞亂搞!父親不好管教,只能跟崔海說。可崔海縱容崔明,這才有了以後的禍事。
  
  崔海辭去政府的職務,讓所有人都非常的震驚。父親也曾經勸過他,而他卻說,自己在政界是幹到頂峰了。現在他要去商界折騰折騰,這輩子才知足了!聽見他這樣說,父親就不好阻攔,不過卻嚴肅的警告過他,說以後遇到事情要公事公辦,他這裡沒有人情可講。
  
  再往後,我大學的活動越來越多,回家的次數漸漸減少。可回家幾次都沒遇見過崔海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他們的關係就已經開始緊張。只是父親是個重情義的人,不會輕易跟他決裂。我冷靜下來想,那段日子正是他大量購進舊房產的時候。」
  
  曲寞聽到這裡眉頭微蹙,崔海明顯是在套國家的錢。棚戶區改造是大項目,上級會有不少撥款,賠償條件也會相當的優惠。可他買的舊樓,再怎麼賠償對於他來說都是小錢。想要套出大量的資金,還要想其他辦法才成。
  
  具體辦法曲寞隱約猜到一點,只要棚戶區工程推後幾個月,等他前期投入進去,他就可以申請賠償了。他的遊樂場可是十幾個億的大項目,這賠償連錢帶廉價的土地,總共要幾千萬。他用這些錢做啟動資金,同時有政府提供的最低利息的貸款,可謂是好處多多啊。
  
  不過他這麼做也說明一件事情,他公司的財務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這個計劃是個賺錢的大計劃,可他沒有啟動資金。
  
  「我知道父親有寫工作日記的習慣,而出事之後他們並沒有發現日記。應該是父親提前得到風聲藏了起來,可父親把東西藏在哪裡了呢?之前紀檢和公安可是對家裡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可並沒有看見工作日記。
  
  我冒著危險,再次潛回老宅。翻遍了整個家也沒找著,看著院子裡的櫻桃樹,我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記得那年我才上小學,有一個玩具熊破損的非常厲害。我就說它死掉了,用小鏟子在樹下挖了一個坑,把玩具熊埋進去。
  
  後來長大以後,我又把小熊挖了出來,還說自己太幼稚。當時爸爸就跟我有了一個約定,以後誰有想要對對方說的話,就寫在紙上,然後埋在裡面,並在上面插根樹枝做記號。
  
  在我青春期叛逆的階段,是那些一封又一封充滿父愛的信安撫了我,讓我變得積極陽光自信。想到這些,我走到櫻桃樹下,發現在樹根不起眼的地方,插著一根非常細小的樹枝。我激動極了,趕忙用手扒開那個地方的土,果然發現了一本黑色封皮的工作日記。
  
  我不敢停留太長時間,鑽進下水道,在裡面裝了一個燈泡,然後耐住急躁從第一頁看起來。上面記錄了父親每天的重要工作,哪些地方做的不好還及時進行了反思。我不明白,這樣兢兢業業勤奮工作的父親,怎麼可能被當成貪汙犯關起來?
  
  父親的工作日記裡並沒有收取賄賂的記錄,而且還有兩次寫到了他拒絕了送禮的人。父親一直是個廉潔正直的人,還時常這樣教育我。
  
  我們家一直住在老房子裡,生活上也不鋪張浪費。不是媽媽節約,而是光靠父親一個人的工資生活,確實不能浪費。那些藏在別墅車庫的現金和金條是怎麼來的?我無論如何都解釋不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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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
發表於 2018-8-30 09:55:08 |只看該作者
第357章 父子相見

  馬馳仔細回憶了他追查陷害馬連榮真凶的過程,在他的講述中,曲寞抓住了幾個關鍵點。那就是有人想要馬馳的命,那個人就是崔海。而且馬馳還找到了馬連榮的工作日記,這才是最最有價值的部分。
  
  馬馳貼身掏出一個黑色封面的日記本,他一直都帶著身邊,除了崔淼淼的照片還有這個。他知道,這是父親想辦法留下來的重要證物,能替父親翻案,所以他才一直戴在身邊從來沒離身過。
  
  日子本的封面有些破損,而且還散發著一股子發黴的味道。如果再跟著他在下水井待上幾年,恐怕裡面的鋼筆字會看不清了。
  
  曲寞並沒有著急翻弄,而是接著聽他講述。
  
  「我從這本日記上發現了重要的線索,就是崔海陷害我父親的動機!」馬馳的雙眼放光,他查了那麼久,終於有發現了,「崔海偷看我父親的檔案,知道站前那一片要進行棚戶區改造。他就提前進行了購買,而且是低價買進。父親看出他的舉動,對他進行了質問,他竟然承認了,還說讓我父親再幫他一次。
  
  父親不答應,他就苦苦哀求。他說自己已經押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如果父親不幫忙,他就會家破人亡。父親是個原則性非常強的人,知道他想要套取國家的賠償金,更是一百個不同意。
  
  父親還說要向上級反映,並且承認自己工作上的失職。因為機密檔的洩露,造成國家財產和人民利益受損失,請求組織上的處罰。他知道我父親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一方面裝可憐假意認錯拖時間,另一方面他就策劃了別墅事件,還在車庫裡面裝了現金和幾根細細的金條。
  
  然後他找人實名舉報,紀檢委肯定要下來查。有別墅和大量現金、金條,誰都會覺得父親是個貪汙犯。父親是百口莫辯,而且舅舅還口口聲聲說是請父親給人家辦事,人家給父親的報酬之類的話。他的證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父親就這樣被冤枉入獄,媽媽因此送了性命!
  
  我恨崔海,恨不得殺了他,剝他的皮喝他的血!可我又不想讓他死得太痛快,我想讓他也嘗到痛失最在乎的一切的滋味!我知道他最心疼淼淼,可我卻不忍心對她痛下殺手。我又想到崔海說過這次遊樂場計劃的重要,就想要讓他徹底破產!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找到了時機一擊而中,讓他永遠不能翻身!就這樣,我等了一年多,終於,他的遊樂場正式開工了。而且他似乎放鬆了警惕,可能是覺得我應該跑遠了,或者是死在哪裡了。
  
  我知道政府在城東又補償了他一塊土地,售價特別的便宜。他要在那裡建造一座南江市唯一一家六星級酒店,而且周邊還有很多的配套設施,包括一條集綿延兩條街的夜市。我想起了兩年前被棄在那裡的兩具屍骨,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該是時候讓她們出場了。
  
  我計劃了一年多,早就想好了實施的方案。我先在裡面點燃一根香煙,之後迅速撤離。隨後把廢棄的燃氣管道打開,把天然氣放進老管道。量不需要太多,足夠引起一場小型的爆炸即可。我預計的時間剛剛好,先是燃氣遇火開始燃燒,十五分鐘之後燃氣濃度增加,引發了爆炸。
  
  這次爆炸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讓兩具屍骨顯露出來。崔海的工程被迫停工,他的黴運也開始了。果然,他開始著急,竟然四處托關係找人,我知道自己的計劃奏效了。
  
  接下來,我要在他郊區的工地再實施一場更大的爆炸。為了自己能夠全身而退,我準備了很長時間。可萬萬沒讓我想到的是,你們竟然猜到了我藏在下水管道中。你們一大群人下來捉我,被你們追得走投無路,我只好選擇從老宅的出口出去。沒想到,曲隊長神機妙算,竟然早就在那裡安排好人手等著了。
  
  不過我很滿意現在的結果,最起碼崔海想要翻身不容易。我還要給父親翻案,把他送進去!我藏匿期間,經常在崔家附近轉悠。有一次,在崔家車庫裡,我聽見崔海接電話。對方威脅他,讓他掏錢出來,說是手裡有什麼把柄。
  
  崔海在電話裡穩住對方,掛了電話就把那個阿順喊下來,讓他去殺個女人,名叫秦彩華。只要你們逮住那個阿順進行審問,一定能問出究竟來!」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是死之前一定要把崔海也帶進地獄。
  
  曲寞指示孟哲去辦秦彩華的案子,然後問道︰「你就認準了崔海是冤枉陷害你父親的兇手?如果你父親是清白的,當年他為什麼不把工作日記交給組織上呢?」
  
  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馬馳,他也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不上訴?雖說一本工作日記不能完全證明他的清白,可也不能就這樣讓人誣陷啊。
  
  「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曲寞盯著他說著,「馬迎春是不是你殺的?你又為什麼殺了她?你囚禁的那個孩子是哪裡來得?」
  
  「馬迎春?就是那個拿著行李箱的女人?」馬馳似乎並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從報紙上看見了關於這個案子的報道,「沒什麼。她從小胡同裡走,鞋跟陷進下水井蓋的縫隙中。我看見她帶了不少值錢的東西,想到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最近天氣寒冷撿剩飯都難了,所以才把她殺了。
  
  至於那個孩子,是我在街上的垃圾箱附近撿回去的。當時他就像個小怪獸似的,渾身赤裸的蹲在那裡,頭上還有一道淌血的口子,應該是誰欺負他打傷的。他看見我,就默默跟在我身後,我沒理睬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他跟著我進了下水井裡面,待在裡面不怎麼出去。
  
  我看見他不哭不鬧,有東西就吃一口,沒東西也不吵。整天一聲不出,就傻乎乎的躺著、坐著,彷彿不存在一般。漸漸的,我看出他有毛病,似乎不是正常的孩子。他從來都不跟誰交流,喜歡待在黑暗中。反正他的存在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任何威脅,所以我就隨便他去了。
  
  只是他有時候吃死老鼠什麼的,我又害怕他隨便上下引起旁人的注意,就找了鐵鏈子把他拴住了。請你們好好幫他治療一下,他是個可憐的孩子,估計是被父母遺棄了。」說到那個小孩子,馬馳又流露出一絲善良來。
  
  或許,那個在他生命最絕望時期出現的孩子,讓他尚有一絲理智和善良,讓他這兩年來活得稍微像個人。
  
  「好吧,你休息一下,我去安排。」曲寞聽他說完,讓人那口供給他簽字,然後出去了。
  
  於此同時,他接到了醫院方面的電話。證實他們在下水井中找到的孩子智商有問題,只相當於一兩歲的兒童。而且他有嚴重的自閉現象,情緒暴躁不易安撫,具有很強的攻擊性。醫院方面已經聯系了這方面的專業醫院,打算明天就把孩子送過去接受治療。
  
  曲寞很監獄方面取得了聯系,親自帶著馬馳去探監。馬連榮並不知道兒子來,當看見馬馳的那一刻,他老淚縱橫。
  
  「兒子,你怎麼突然回國了?」他的話讓馬馳一怔,不知道這話是從何說起。
  
  馬連榮看見兒子的表情不對勁,再看是曲寞帶著他過來,立即有種不好的預感。
  
  「兒子,兩年前你不是跟淼淼一起出國深造了嗎?我還看見你們在國外一起拍攝的照片呢。」他有些激動起來,「曲隊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你們父子自己說吧。」曲寞顯然不想多言。
  
  「爸爸,是不是崔海那個混蛋騙你說我跟淼淼出國了?」馬馳急忙問著,看見父親點頭,咬著牙腳跺著地罵著,「崔海那個王八蛋,竟然用我威脅你,好讓你不敢揭穿他的真面目!爸爸,這次我有他指使殺人的證據,我們一定要把他送進監獄!爸爸,這兩年你受的苦不能就這樣算了,咱們的血海深仇一定要報!」
  
  「兒子,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衝動的事情?你不能這樣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你跟爸爸不一樣,即使是出去了這輩子也毀了,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兒子,你聽爸爸的話,要是做錯了什麼趕緊改正,放下我們上一輩那些糾葛,只過好你自己的人生就行了。」
  
  「爸,我沒有路可走了!」馬馳聽見父親的話竟然淒涼的笑了一下,「媽媽死了,你在這裡,我跟淼淼這輩子不可能在一起了。爸,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現在我只想看著崔海下地獄,看著你沉冤昭雪!」
  
  「兒子,你怎麼會說這樣讓人膽戰心驚的話?你到底做了什麼?」馬連榮急了,他兒子是這世上唯一的牽掛,為了兒子他才一再的讓步。要是兒子出了什麼意外,他所有的忍讓都白費了。而且他擔心兒子做違法的事情,尤其是看見曲寞的到來,讓他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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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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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馬迎春之死

  馬連榮和馬馳父子相見,兩個人哭成一團。馬連榮感覺出事情不對勁,兒子不像是從跟國外學成歸來的樣子。他不停地追問,馬馳終於說出了自己如何被強硬送進精神病院,如何殺人,如何報復的一系列事情。
  
  馬連榮聽得是目瞪口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成了殺人的魔鬼!朱靜和孫穎雖然可恨,但是不至於喪命,兒子在精神受刺激之下殺人已經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後面的馬迎春是無辜的,那個工地上施工的工人更是冤枉。兒子已經不把殺人當成一件非常非常嚴重的事情,恰恰相反,他覺得殺人無所謂,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和心靈!
  
  而造成今天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崔海!馬連榮做夢都想不到,一個他自認為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一個再怎麼置他於不仁不義也會照顧自己兒子的人,竟然狠心到沒有心的程度。自己妻子暴斃,自己深陷囹圄,他相信了鱷魚的眼淚。可現如今......他心中也充滿了憤恨,恨不得把崔海拆股吃肉!
  
  「爸爸,我死不要緊,人早晚都要去地下的,早去早跟媽媽團聚。只要把崔海拉下馬,我死而無憾!」
  
  聽見馬馳說這兩句話,馬連榮就覺得胸口壓著一塊天大的石頭,一口氣沒順當,竟然噴出一口血來。
  
  馬馳見狀嚇得大喊,曲寞幫著請了醫生來。經過醫生檢查,發現馬連榮竟然患上了肺癌,而且時間不多了。
  
  人生還真是一齣大戲,誰都測不準劇情的發展。馬馳原本想要還父親一個清白,想要讓崔海生不如死,可到最後父親卻患上了不治之症。他殺了人,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很快,他們一家三口就要在地下團聚了。
  
  可他並不打算放過崔海,他請曲寞幫忙提出控訴,指控崔海雇凶殺人、栽贓陷害、蓄意謀殺等多項罪名。
  
  員警帶走了崔海進行調查,同時抓捕了阿順。南江上下都為之嘩然,崔氏集團的股票一瀉千里,陷入面臨破產的境地。
  
  崔淼淼獲知一切,在家中割腕自殺,她連見馬馳最後一面的顏面都沒有。馬馳聽見這個消息,他一滴眼淚都沒掉,卻良久的看著身上那張照片。
  
  崔海在獄中得知親生女兒喪命的消息,一夜白頭。不等員警調查出結果,他就說出了所有的事情。他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卻沒有絲毫的悔改之心。
  
  他在自己親筆寫下的認罪書上的最後說道︰「當年曹操被董卓追殺,意欲回家鄉散盡家財。熱情款待他的遠親吩咐家人殺豬,他聽見磨刀的聲音疑心是要殺自己,便殺了人家全家。事後知道是誤會,卻並不曾後悔。思之古今,凡能成大事者,必須有斬盡殺絕的心!今我之敗,全在一念之間,婦人之仁,禍之根本也!」
  
  崔海自比曹操,能看出他是個剛愎自負之人。他本來想在政界大幹一場,覺得沒有上升的空間,又轉投商界。他想要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一個屬於自己的神話。可惜,一個可以成為梟雄的人物,偏生生在殺人就要償命,什麼都講究法制的文明社會。
  
  崔氏集團隨著崔海的認罪,徹底垮臺。股東大會上,幾個大股東竟然扔起了文件夾,最後還有兩個人撕打在一起,鬧得非常難看。第一次股東大會不歡而散,崔振特意去了一趟監獄。他想要從養父那裡得到拯救公司的辦法,崔氏是崔海的心血,自然不希望公司就這樣垮臺。在崔海的授意下,第二次股東大會總算是在壓抑沒有暴力的情況下進行了。
  
  因為崔海把所有股權都轉到崔振名下,所以崔振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他頗有崔海的遺風,之前拉攏了幾個小股東,最終取得了決定權。他大刀闊斧的大幹,停止了遊樂場的項目。因為銀行有貸款,就申請用郊區的大片地做償還。而城東已經動工的土地被保留了下來,全部資金投入進去,加快工程的進度。他想要用斷尾的方式保留住崔氏,雖然元氣大傷,最起碼沒讓崔氏遭受滅頂。
  
  不過崔氏徹底從商業巨鱷淪為二流公司,想要回到之前的狀態,沒有十年以上的精心經營是不可能了。
  
  案子雖然告一段落,但還有疑點沒有完全解開。那個寫匿名信的人究竟是誰?連員警都沒查到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
  
  而且曲寞一直對馬迎春的死存在懷疑,馬馳對於她的死一帶而過,沒有詳細的描述過程。馬迎春真的是他殺的嗎?就在曲寞懷疑的時候,醫院又打了電話來。他們想詢問警方找沒找到孩子的監護人,醫院方面已經對孩子實施了強制管制。因為孩子的攻擊力特別強,昨天還蹦到一個小護士身上,用毛巾勒護士的脖子,那個小護士差點沒被勒死。眾人過去拉扯,他力氣大的不得了。鬆開手的時候,還一口咬住旁邊人的胳膊。他死活不鬆嘴,其他護士靈機一動,一針麻醉下去,這才讓他消停下來。
  
  現在,他的手腳被捆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可情緒相當不好,嘴裡不時就發出類似野獸的動靜。據醫生再次詳細檢查得出結論,這孩子不僅智商非常低下,而且生活環境造成了與人交流障礙。針對他的治療短期內不會看見成效,而且很有能收效甚微。
  
  曲寞聽了醫生的話,帶人趕到了醫院。透過玻璃窗,他觀察那個孩子的反應。那個孩子就坐在角落裡,垂著頭一動不動。醫護人員把飯菜送進去,只放在門口就離開。那個孩子手腳並用的敏捷的跑過來,把上面的勺子和筷子扔掉。然後用手抓著飯菜往嘴裡塞,看來他很喜歡吃肉,最後剩下幾根青菜。
  
  「洗澡、換衣服都要在他被麻醉的狀態下進行。可等他恢復清醒,他就會撕扯身上的衣服,直到自己脫光為止。」主治醫師解釋著,「而且他的攻擊性很強,但只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就會安靜下來。」
  
  曲寞讓人把紙筆送進去,那個孩子無動於衷。等了一陣子,還不見他有動靜。曲寞眉頭微蹙,腦子裡有靈光一閃。他詢問護士,是否隨身帶著口紅。他站在門口,把口紅放橫,從門口咕嚕進去。
  
  管狀的口紅從門口一直滾到孩子腳下,停下的那一刻,孩子抬起頭來。他盯著口紅看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撿了起來。他抬起的臉上帶著一種單純的驚喜,眼裡第一次有了光芒。
  
  他拿著口紅站起來,在牆上畫了起來。張開大嘴要吃人的魔鬼,拎著行李箱的單身女人。他畫得跟在下水井裡發現的畫一模一樣,而且更加清楚完整。那些在窄小管道上畫的畫,現在能窺到全部了!
  
  一個瘦小的身影,騎在女人的後背上,用絲巾使勁勒著她的脖子。下一個畫面,還是那個瘦弱的身影,他蹲在一具屍體旁邊,正舉著屍體的腳丫子啃著。
  
  所有人都被這畫上的內容嚇壞了,看著屋子裡孩子眼神透著恐懼。曲寞馬上趕去拘留所,在沒有正式審判之前,馬馳被關押在裡面。
  
  他看見曲寞再次出現,隱約猜中了什麼。
  
  「為什麼要把殺死馬迎春的罪行攬到自己身上?」曲寞不解的問著。
  
  「殺不殺馬迎春對我的結局有改變嗎?」馬馳苦笑了一下,「曲隊長,人都是我殺的,你就別再查了。他是個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我遇見了他是老天爺的安排。我殺了好幾個人,有仇的,無恨的,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我希望他能被社會關愛,不用總是生活在黑暗中,可以感受世界的美好。」
  
  即便那人是孩子殺的,法律也不會把一個有嚴重精神、心理和生理疾病的孩子怎麼樣。只是整個社會會把他當成恐懼的對象,會下意識的排斥他。
  
  曲寞願意在必要的時候閉口不說,完全是出於對一個生命的憐惜。
  
  馬迎春死亡的疑雲終於解開,可那個孩子的安置問題成了難題。警方通過各種方式試圖尋找他的父母親人,可幾天過去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目前來看,南江的各大醫院並沒有針對他這種情況的專門醫院。他的情況實在是太復雜,比較棘手。
  
  曲寞思考再三,通過這方面的專家介紹,在國外找到了一家專門以研究為主的治療機構。他們需要這樣的孩子做研究,能夠提供免費的治療。可是把一個孩子送進實驗室,真得是好的選擇嗎?
  
  可不送他去治療,任其發展他就是個小野人,完全不能正常發育,更別提融入社會了。最終,曲寞跟那家機構進行了聯系,還仔細的看了他們傳過來的資料介紹和圖片,還有一段他們做研究的視頻。綜合各方面分析,曲寞這才決定把孩子送到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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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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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人性的可怕

  那個孩子被送到國外接受研究和治療,希望他以後能像正常孩子一樣長大,成年之後能融入到這個社會中,忘記這一段陰暗不堪的生活。
  
  可那封被馬馳毀掉的書信,卻成瞭解不開的疑雲。到底是誰知道其中的底細,還清楚掌握了馬馳的行蹤?
  
  崔海接受審判的那天,曲寞去了。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他跟崔海進行了一次對話。曲寞覺得,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跟崔海對話了,崔海的人生馬上就要畫上句話。
  
  崔海的頭髮在得知女兒死了之後一夜全白,出現在曲寞面前的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梟雄,而是一個將死的垂暮之人。
  
  「現在後悔了嗎?」曲寞想要瞭解他的心態。
  
  「勝者稱王,敗者為寇。」崔海相當平靜,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面對死亡的恐懼,「從決定啟動那個遊樂場的計劃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而且我也不要退路,這一輩子我拼盡力氣奮鬥過,成敗不後悔。而且我並沒有完全失敗,崔氏還在,只要這個牌子不倒,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如果我的失敗能成為崔氏成功的奠基石,那麼我願意!」
  
  「在經商方面,不得不承認,你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崔氏換了掌舵人,而且資產縮水百分之八十以上,想要再創造一個商業帝國談何容易!現在崔家只剩下崔振,他能扛起崔氏的大旗?」曲寞在表示對崔海的某一方面的敬佩的同時,對崔振的能力表示了質疑。
  
  崔海聽了卻信心滿滿的笑了,「他尚年輕,比我當初要強百倍。能有這樣的兒子,我死而無憾了!我想起了陸遊的一句詩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我想,陸遊沒有好兒子,所以才把希望寄託在其他人身上,而我跟他不同,結局也肯定會不一樣!」
  
  「可據我所知,崔振是你收養的孩子。這崔氏以後能不能改成劉氏呢?」曲寞的眼神變得冷峻起來。
  
  崔海聽見這話臉色驟變,「曲隊長,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你知道了振兒的身世?」
  
  「不,應該是崔振自己知道了。」曲寞的話讓崔海覺得有些眩暈,忙靠著椅子坐穩,「我發現他在百忙之中抽空去了墓地,墓碑上刻著劉強和李梅兩個名字,他們是夫妻。」
  
  「他都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崔海喃喃自語,片刻,他央求曲寞,「我想見見振兒,我想聽他親口跟我說。我想要知道今天的局面是因為我的失誤,還是因為他的運籌帷幄!」
  
  「我只能幫你轉告一聲,至於他能不能見你,我確定不了。」曲寞離開法院去崔氏。
  
  崔振聽說是他,請秘書讓他去辦公室見面。崔氏的辦公大樓還是那麼富麗堂皇,只是除了十二層,其他層都出租了。
  
  原本寬敞的大辦公室也被從中間分隔開,崔振佔一間,另一半是員工的茶水間。雖然小了些,但是比原來多了些溫馨的感覺。
  
  崔振的辦公桌上面落著一人高的文件,他正在埋頭工作,聽見門口有動靜抬起頭來。
  
  「曲隊,請坐。我這裡亂了些。」辦公室裡原來的大沙發被賣了,現在除了辦公桌就剩兩把椅子。
  
  他讓曲寞坐下,親自倒了杯開水來,「曲隊,我知道今天是我父親庭審的日子。可是你看看,我實在是去不了,工作太多了。而且我知道父親的心思,努力工作比去參加他的庭審,對於他來說更加是個慰藉。」他的神情帶著悲傷。
  
  「我想,你的公司越壯大,崔海卻慰藉不了。」曲寞話音落地,他的眼神立即一閃。
  
  他臉上悲傷的神情漸漸斂去,沉默了一會抬起頭來。
  
  「曲隊,我差不多能猜到你這趟的意圖了。」他高深莫測的說著。
  
  又坐了一下,他起身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瓶酒來。他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曲寞,「曲隊,你可以不喝。」
  
  這是一杯低度數酒,他工作累了喜歡喝上一小杯緩解一下。
  
  他喝了一口,這才說︰「我不會去看他!更不會給他想要的答案!」
  
  「難怪崔海說你比他更有能力,其實是你比他更能隱忍,更冷酷無情!」曲寞端著酒杯稍微轉了一下,裡面的酒在杯中蕩漾著,在燈光折射下發出琥珀般晶瑩剔透的光澤。
  
  他竟然笑了,「我會把這當成是曲隊對我的讚美。」
  
  「今天,我不是以辦案人員的身份來的。我清楚,你並沒有做違反法律的事情。相反,你能夠大義滅親,應該被作為現代社會的典範。」
  
  「我沒那麼高尚,只是想要重振劉氏集團。作為劉家唯一的兒子,這是我不能推卸的責任。崔海是我的養父,也是影響我最深的老師。是他交給我如何做人,如何做生意,更是他讓我明白了什麼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他敗給了自己的婦人之仁。他放了馬馳一馬,也救了車禍中奄奄一息的我,為他今日的下場埋下了伏筆。」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曲寞已經查出了一切,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而且他早晚是要恢復劉姓,這一些都不再是存在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可車禍並不是人為能控制的,他撞死了你的父母,卻並沒有見死不救。他對你有救命之恩,有養育之恩。」
  
  「不,崔海喝多了酒開車,才造成我父母的死亡。事後,他找了人頂罪,害怕被開除公職。他把我送到醫院搶救,趁亂溜走。事後,他又以好心人的身份出資給我付醫藥費。等到我出院,又領養了我。他連偽君子都算不上,他是個真小人!」崔振冷笑著說,把杯裡的酒乾了。
  
  「當知道他被抓走,我其實並沒有多高興。這只是一個開始,我要做的事情還太多太多。我去監獄請教拯救公司的辦法,走之前我告訴他淼淼自殺的消息。看見他一下子就老了十歲,我才覺得他只不過是個將死的老人!他再也不是我仰望的對象,他只是我奮鬥路上的一個走過就不再回頭瞧一眼的路標。
  
  我以為他到了地下,才會知道自己究竟輸給了誰。沒想到曲隊真是神通廣大,而且心思縝密,竟然能懷疑到我的身上。不過讓他知道,正合我的心意。他現在一定死不瞑目了!我不會去見他,就讓他帶著遺憾走!曲隊,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多留了。」
  
  人家下了逐客令,曲寞起身告辭。他也沒再去監獄見崔海,想必,看不見自己去,他應該就明白了崔振的態度。
  
  崔海被槍斃的時候到底閉沒閉上眼睛,曲寞不得而知。隨著他和馬馳的死,這件案子終於畫上了句話。
  
  天氣越來越冷,天氣預報說最近有一股特強冷空氣經過。曲寞和以柔哪裡都沒去,就窩在家裡待著。暖氣很足,在陽光充足的內陽台坐著,一本書,一杯咖啡就可以待半天。
  
  康芷琦借給她的那本書忘記拿走了,她打算看完了快遞過去。閒著無事翻翻,以柔覺得這個泡泡魚的文筆了得。本來是平淡無奇,一開始就能猜到結局的案子,卻被她寫得引人入勝。透過那些文字,以柔能感覺到她有一顆敏感脆弱的心,跟她溫婉的形象有些落差。
  
  或許每個心中有故事的人性格都是多變的,她們往往在自己的文字中展現最真實,平日裡隱藏起來的自己。
  
  曲寞看見她看得起勁,也瞧了兩眼,「作為作品來說,還能將就看。要是換成現實生活中的案子,這樣的罪犯會被秒殺。」
  
  「誇張了點。」以柔笑了,「不過想想你查過的紅衣男孩案,厲家慘案,完美謀殺案......還真是個個都比這些精彩。只是寫書的人文筆了得,給故事填了幾分光彩。」
  
  曲寞站起來看看外面的天,「天氣預報說這週末會迎來一場大暴雪,然後幾天最高氣溫會維持在零度左右。我們開車去北海看雪,也順道去趟姑姑家。昨天她打電話說想咱們了,讓咱們去家裡玩兒。」
  
  以柔聽了點點頭,她只在婚禮上見過曲寞那些親戚。不過她感覺長輩們都非常慈祥,同輩們開朗活潑,整個大家庭的氛圍很和諧。
  
  沒過幾天,果然下了一場大暴雪,鋪天蓋地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等到雪停,院子裡的積雪把門口都堵上了,足有半人那麼深。電視社會新聞裡播的都是雪災的畫面,交通陷入癱瘓,高速關閉,國道不通。
  
  好在政府早就有準備,五六台化雪車在主要幹道上撒鹽,很快,一些地方的交通被疏通開了。
  
  曲家在曲爸爸的指揮之下,也進行了一場小型的掃雪活動。一家四口人,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清理小院子,還用積雪堆了一個大雪人。只有小時候才玩的遊戲,現在堆起來別有一番樂趣。
  
  可惜,不到兩天,雪人漸漸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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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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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雪人藏屍

  暴雪過後,整個城市開始清掃道路。小孩子們倒是非常快活,出來打雪仗、堆雪人。曲家這個小區的孩子特別多,眼前就有七八個孩子正在打雪仗。孩子們歡笑的聲音,震天震地,都傳進了屋子裡。
  
  以柔被他們感染,走到院子裡看熱鬧。曲寞穿著白色襯衫,外面是雞心領的格子毛衫,下面是一條休閒西褲。他見以柔沒穿外套,趕忙拎了羽絨服出來。
  
  「你自己也沒穿,大中午陽光好,一點都不冷。」以柔笑著接過去,沒穿而是抱在懷裡。
  
  一個雪團突然扔了過來,正好砸在曲寞的胸口。一個臉凍得通紅的小男孩跑過來說對不起,以柔擺擺手,他就遠遠的跑開了。
  
  其他幾個孩子玩得更瘋,其中一個胖小子身上、頭上、臉上都是雪。他挨得「炮彈」太多,估計是有些惱了,追不上其他小夥伴就拿旁邊的雪人出氣。他對著雪人拳打腳踢,雪人本來就有些融化不太結實。被他這麼一折騰,頭上的水桶掉了,臉上的胡蘿蔔歪了,雪簌簌的掉下去。
  
  「啊!」一聲稚嫩的尖叫刺破長空。
  
  以柔和曲寞循聲看去,尖叫的正是剛剛那個小胖子。他胖乎乎的小手指著雪人,「有人!有人藏在裡面!」
  
  曲寞大步過去,蒙住他的眼睛抱著他離開,又讓其他孩子趕緊回家去。
  
  以柔忙掏出手機報警,說清地點等待員警的到來。那個小男孩似乎感覺到什麼,開始有些害怕,哭鬧著要找媽媽。
  
  「小朋友,你別害怕。阿姨就住在這裡,跟你是一個小區的鄰居。你先別哭,告訴我媽媽的電話,我讓媽媽來接你。」以柔柔聲的哄著,小男孩漸漸停止了哭泣。
  
  他說出了電話,以柔打過去。男孩就住在前面那棟,孩子的媽媽很快就趕了過來。她聽說自己兒子在雪人裡發現了屍體,嚇得夠嗆。
  
  本來作為發現屍體的第一人,應該留在這裡等員警來詢問。可他是個孩子,又有些嚇到了。況且以柔和曲寞比那個孩子先分辨出那是屍體,所以就讓孩子跟著媽媽走了。
  
  很快,孟哲帶著刑警隊眾人來了。陸離帶著姚娟還在歸途之中,恐怕曲寞又消停不了了。
  
  經過他們檢查,確認雪人裡面有一具屍體,而且全身上下不著一絲一縷。雖然在微凍的狀態下,但是能清晰的看出屍體已經開始腐爛。屍體腰部往上露在地面上,雙手交疊著負在背後,有一根繩子捆綁著。屍體面部被故意毀壞,看不出五官容貌。頭髮很長,看身材和皮膚估計是女性的可能性非常大。
  
  曲寞讓他們在屍體周圍挖坑,情況並不在他們的想像之中。地面被凍住,可他們只挖了不到二十釐米,屍體的全貌就顯露出來。原來,屍體是跪在地上,埋進地下的部分不深。兇手可能是想用這種辦法固定住屍體,使屍體不至於在雪人中倒下。
  
  以柔初步給屍體做了檢查,死者果然為女性,頸部有勒痕,不排除為認為勒死。具體的死亡原因,還得解剖完屍體才能確定下來。
  
  法證科也派人來取證,現場有很多凌亂的腳印,想要提取到有價值的恐怕很難。而且這裡明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估計兇手是在下暴雪的那個晚上棄屍。所以很多痕跡都被大雪掩蓋住,法證那邊一無所獲。
  
  屍體被送到公安局,康平主刀解剖,以柔在一旁指導。曲寞馬上組織人查找死者的身份,可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連樣貌都辨認不出來。死者全身上下又沒有明顯的胎記和生理特徵,所以,確認死者的身份變得困難起來。
  
  很快,康平那邊有報告送過來,結果讓眾人大吃一驚。通過詳細的檢查和解剖,證實死者年齡在二十到三十之間,確實死於窒息,源於頸部的勒痕。死者內臟開始腐爛,局部皮膚也開始潰爛出水。死者的手指甲裡有皮膚碎屑,已經送走化驗。死者並未生育過,陰道陳舊性撕裂,宮頸有囊腫,子宮裡面有兩個鴿子蛋大小的肌瘤。死者有過性行為是在死亡之後!
  
  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兇手殺了死者之後進行了性行為?
  
  「不,報告上可能沒寫具體。」以柔親自解釋著,「死者最近一次性行為是在五天以前。兇手是有過性行為的行為,不過是在死者死亡一個多月之後。或許,在這期間他們不定期的在發生關係。」
  
  「真是重口味。」孟哲覺得有些噁心。
  
  雖說眼下正是冬季,可室內溫度不低於二十四度。死人在這種溫度之下,不出一個星期就會發生腐爛現象。可兇手在死者死亡一個月之後還與其發生關係,這個畫面實在是無法想像。
  
  「兇手是典型的戀屍癖,他喜歡跟屍體發生關係。可屍體放在家裡久了,早晚都會變質腐爛。他實在是下不去手,這才忍痛割愛棄屍。」
  
  兇手有戀屍癖,這一點倒是取得了全體人員的同意。
  
  「兇手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式棄屍呢?如果他不想讓人發現屍體,可以選擇扔進河裡,埋在深山老林,不應該採用這種方式啊?」劉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選擇把屍體藏在雪人中,根本就不能藏多久。現在的天氣預報都是提前一周,甚至是兩周。下完暴雪氣溫回升,堆得雪人超不過三天就會全部化掉。兇手應該也知道,可他還是選擇雪人藏屍。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或許,兇手並不是想要隱藏屍體,而是想要屍體以一種引人注目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面前。顯而易見,兇手的目的達到了。發現屍體不到一天的功夫,整個南江的媒體全都爭先報導。網絡上面更是瘋傳起來,估計又是一件造成轟動的案件。」
  
  孟哲的分析倒是非常有道理,又一次得到了眾人的認可。
  
  「對於死者的姿勢呢?你們誰來說說?」曲寞環視了眾人一圈問著。
  
  王城很願意發言,他爭著說︰「兇手可能是害怕屍體第一時間被發現,所以才用這種方式藏屍。屍體埋進地下二十釐米,再用雪人覆蓋住,這樣就不會露餡。我猜兇手是想要拖延三天,他肯定是需要這三天的時間來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之後,屍體被發現,而這全都在兇手的計劃之中。」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劉俊馬上說著,「你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地方,就是兇手對死者進行了毀容。這說明兇手對死者有憎恨的情緒,而採取跪式埋屍,正充分證實了這一點。兇手是在對死者進行一種心理上的宣判,或者說是讓死者對他以死謝罪!所以我覺得,兇手認識死者的可能性非常大。現在急需確認死者的身份!」
  
  所有的推測都離不開證據的支持,光坐在會議室裡破不了案。曲寞馬上進行部署,一組人馬對小區的人進行詢問,看看有沒有誰發現過可疑人物,一組人馬查找最近一個多月的年輕女性失蹤人口。
  
  可對小區住戶的詢問並沒有任何收獲,包括以柔和曲寞在內,他們誰都沒注意什麼時候有個雪人堆在那裡。好像它是隨著大雪一起從天上落下來的,存在那裡十分合理,沒有人質疑過它的存在。還有一對小情侶,在暴雪停下的第二天,在雪人旁邊合照了一張照片。
  
  失蹤人口的排查正在進行,總共排查出十六個符合這個條件的失蹤女性。孟哲帶人正在逐一進行排查,這是個細致又辛苦的工作。有七個失蹤人口身上有明顯的胎記和痣,所以很快就被排除。還剩下九個,要安排家屬認屍,確認不了就要做檢測。
  
  曲寞把工作部署下去,他只等著那些資訊反饋回來,索性就回家等著。
  
  他和以柔剛剛到家,就接到了康芷琦的電話。以柔看看時間,應該是小寶貝睡覺的時間。她怎麼會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以柔趕忙接聽,康芷琦似乎有些著急,「小柔,你趕緊上運起網,泡泡魚的新書在那裡連載,名字就叫《誰是我》。」
  
  額,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讓自己追小說?以柔有些發懵,那邊又急切的說起來,「快看,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跟南江市現在出的案子非常像!」
  
  這話讓以柔更加的摸不著頭腦,她趕忙打開電腦進去康芷琦說得網站。進入首頁,就看見在明顯的地方推薦泡泡魚的新書《誰是我》,她點了一下進了書頁。
  
  這本書才開始連載,只上傳了兩章,可點擊和收藏都多得驚人。下面還有不少評論、打賞,看著熱鬧極了。在最新發表的作者說說裡,泡泡魚留著這樣一段話。
  
  「本書一星期上傳五章,週末會有劇情提示,根據提示可以進行競猜。如果猜中了下面的情節,或者是兇手,就會有大獎等著你。快來吧,跟著泡泡魚一起進行一場誰是我的找尋!」
  
  現在的小說都時髦這樣寫了?以柔覺得這更像是一個遊戲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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