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371章 順藤摸瓜

　　第二名死者的身份很快就確定下來，她就是在傳奇KTV陪唱的小姐李芸。她在來南江之前，還曾跟一個同鄉演戲騙人家十幾萬塊錢。不過具體情況誰都說不清楚，那個同鄉連個名字都沒人知道。領班也只知道故事的大概，還不能確定是否正確。
　　
　　她假裝成賣藝不賣身的無奈之下才出來陪唱的清白人家孩子，看準了一個來唱歌的大款，就用各種辦法勾引。
　　
　　有一次，那個大款又來唱歌，被她在酒裡下了藥。趁著大款喝醉，她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還弄了點雞血抹在褲頭和沙發墊上。等大款快要醒，那個同鄉就假冒男朋友衝進來。他把大款揍醒，趁著大款沒反應過來，又是照相，又是張羅著要報警。
　　
　　李芸跪著央求，還說要一死以證自己並不是自願的。那個大款家裡有妻兒，而且他全仰仗老丈家裡的勢力，害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所以他答應掏出十幾萬了結此事，條件是李芸和他男朋友不能再回東籬。
　　
　　「既然她們騙了十幾萬，為什麼李芸還要出來做陪唱小姐？」孟哲表示疑惑，這故事的結局說不通啊。
　　
　　領班接著說︰「他們出了東籬就四處去旅遊，在他們眼裡那十幾萬塊錢一輩子都花不完。可一趟澳門，他們差點沒光著屁股回來。聽說那男的還試圖在賭場裡面偷幣子，被當場抓住了。沒了錢，李芸只好再謀出路。她什麼都沒做過，只好作回老本行。東籬不能再去，就到了咱們南江，然後就在這裡落腳了。」
　　
　　光有個故事，具體的人名一概不知，這要怎麼查？
　　
　　「既然他冒充李芸的男朋友，年齡自然就相仿。請李芸家所在的民警協助一下，查查年齡在二十到三十之間的外出打工男性，應該是未婚，好賭。」這還難不住曲寞。
　　
　　他的提示讓眾人眼前一亮，馬上聯系李芸家鄉所在的派出所，請他們協助調查。那邊的民警欣然答應，說調查出來結果就打電話過來。
　　
　　又一個從事特殊行業的小姐遇害，同樣被以跪狀棄屍，這說明瞭什麼問題？
　　
　　「我覺得兇手作案是有特定人群的，他似乎對小姐這類人特別憎恨。殺戮、毀容、姦屍、捆綁、跪著，這些都從側面反應出他內心的仇恨。」孟哲說出了兩個案子的相似之處，對兇手的心理做出了分析，「而且兇手作案從兩個前，或者更早就已經開始。可他選擇用雪人藏屍，有計劃的在暴露自己的殺人對象。
　　
　　他這麼做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或者，他是個變態殺人狂，殺了人不為人所知心中非常的失落。他非常想要一種存在感，一種被世人矚目的感覺。光是殺人還不足以引起世人的關注度，所以他又設計了這一環節。我覺得那個叫泡泡魚的網絡作者，只是他利用的一個棋子。至於他採用的是什麼手段，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才能知道。」
　　
　　曲寞聽了他的推理微微點頭，不得不承認，孟哲越來越成熟老練。他能客觀的分析，不被眼前的一些迷霧所影響，以證據為基礎，合理大膽的推測。
　　
　　現在關於兩名死者的調查都已經鋪開，可主要的線索泡泡魚卻依舊找不到，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法證科的DAN檢驗結果已經出來，證實在水泥槽中發現的屍體確實是李芸。她沒有家人親戚，屍體沒有人認領。刑警隊只能打電話給她家鄉所在的村委會，讓村裡出人出錢料理她的後事。
　　
　　村裡派了治保主任來，他把李芸的屍體直接拉到火葬場火化，骨灰被灑進大海裡。一個鮮活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散在天地之間。
　　
　　泡泡魚的小說還在連載中，絲毫沒有受任何的影響。在她最新上傳的章節中，樂隊長追查出第二名死者是KTV的陪唱小姐，名字叫立雲。這個立雲的情況跟李芸基本差不多，同樣，在小說中並沒有關於那個同鄉假裝成男朋友，跟李芸一起行騙的事情。
　　
　　如此可見，兇手認識李芸是在她來南江之後。再深推下去，很有可能兇手只是在暗中觀察跟蹤，對於兩名死者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太多。兇手沒有想像中那麼神通廣大，他只敢躲在黑暗之中悄悄的窺視這一切。
　　
　　不過曲寞有信心讓他暴露在陽光之下，會讓他無所遁形！
　　
　　很快，李芸家鄉的民警傳來了好消息。他們找到了那個當年跟李芸一起行騙的男人，同時也帶回來一個壞消息，那個男人現在正在南江市第一監獄服刑。去年五月，他夥同他人詐騙農村上了年紀的老人，詐騙金額達到數萬元，構成了刑事犯罪。他是主犯，被判入獄五年，一直在服刑中。
　　
　　所以，他不可能是殺死李芸和吳雲的兇手！
　　
　　「曲隊，兩名死者名字裡都有個發雲音的字，難道說帶雲的名字對於兇手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嗎？」劉俊突然發現了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在沒找到證據之前，誰都不敢下定論。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
　　
　　他們趕到第一監獄，找到了正在服刑的傅寶。
　　
　　「員警同志，我跟李芸就是同鄉，她死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都進來一年了，怎麼能出去殺人？而且我也就是騙點小錢花花，哪裡敢殺人？」他個頭不高，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瞧著就有幾分猥瑣。
　　
　　「你可不是只騙得小錢吧？」孟哲冷冷的盯著他問著，「你放心說，我們不是來追究刑事責任的。我們只想找到殺人兇手，讓死去的人能瞑目。」
　　
　　聽見這話他才開口說出來，原來，當年他到城裡打工，無意中見到了正在陪唱的李芸。他說有個生財之道，就是少個同夥。李芸那時候剛到不久，也沒多少客人點她，所以每天看著其他姐妹賺錢很是眼紅。
　　
　　她詢問傅寶賺錢的法子，聽了之後決定跟他幹一票。他們特意挑了有老婆孩子的人下手，這樣好威脅他。
　　
　　傅寶計劃的天衣無縫，她們順利的拿到了十二萬塊錢。他們本來是想要去揮霍享受一下，可還不等出東籬市，就被KTV的老闆派人找到。在他的地盤上出現這樣的事情，要是傳揚出去，以後哪個有錢人還敢去？
　　
　　KTV的老闆出面，把兩個人胖揍了一頓，錢拿了回去，還不準他們在踏進東籬一步。傅寶是個要面子的人，不敢說被揍的話，就對朋友吹牛說是自己去澳門豪賭，一夜之間都輸了進去。可不管怎麼說，哥兒們是吃過見過的人，不是之前的鄉巴佬！
　　
　　「李芸覺得我太不靠譜，就不再搭理我了。之後，我們一個去了南江，一個去了北海。我沒什麼手藝，又狗改不吃屎了，沒過多長時間就進來了。不過警官，我會痛改前非，一定好好做人。」
　　
　　希望他能照著自己說得去做，不然監獄的大門總是朝著他敞開。
　　
　　那個李芸的勒索並沒有成功，所以當初那個富豪報復殺人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調查了一圈，一切都回到了起點，現在唯一能成為線索的只有兩名死者的資料和驗屍報告。
　　
　　很顯然，兩起命案是同一個兇手所為。而且兇手偏愛小姐，尤其是名字有發雲音的小姐。兇手殺死死者後會把屍體藏匿起來，然後不定期的姦屍，最後再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棄屍。受害人只有這兩個人嗎？兇手還會不會繼續作案？他們還能不能發現其他屍體？這些暫時都是個問號。
　　
　　全市那麼多家KTV、洗浴中心還有剪頭房等，小姐往少了說也有幾千人。而且這些小姐的流動性很大，他們根本就無法逐一排查還有沒有失蹤者。也無法進行布控，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就在他們正在舉步維艱的時候，泡泡魚的週末提示又上傳了。
　　
　　這次，她給出了一個片段。在冰冷陰暗的屋子裡，並排擺放著十多張單人床。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人，一張白布從頭到腳把他們蓋得嚴嚴實實。對面是一個個大抽屜，打開其中一個，冒出白色的寒氣，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再看抽屜裡面，躺著一具赤裸的女屍。
　　
　　「曲隊，這是不是提示咱們有新屍體？」王城看了提示問著。
　　
　　「非常有可能。」曲寞沉思了一下說著，「咱們本市有這種冷凍大抽屜的地方都有哪些？」
　　
　　「火葬場，醫院的停屍房。」劉俊立即回著，「本市一共有兩個火葬場，五家具有三甲資質以上的醫院。」
　　
　　曲寞帶人挨個去查，他們先去的是火葬場，結果裡面的生意火爆的不得了，冷凍抽屜根本就不夠用。他們把屍體放進去速凍上，然後再出來放在溫度比較低的地方，再換其他屍體進去，這才能保證屍體不至於腐爛。
　　
　　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有沒有人認領的屍體出現。也就是說，火葬場首先被排除了可能性。
　　
　　他們又趕往醫院，先從第一人民醫院開始調查。

嗜酒態睡

第372章 泡泡魚現身

　　曲寞帶人去了市第一醫院，他們的太平間就在後樓的地下三層，平時鮮少有人去那裡。這裡的太平間專門存放一些橫死無主的屍體，有得甚至在這裡放了好幾年。看太平間的是個小老頭，整天喝得醉醺醺，一天到晚什麼事都不理睬。反正這裡一天到晚連個人影都看不著，睜眼睛和閉眼睛也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到的時候，他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打瞌睡，桌子上放著一瓶子老白乾，旁邊的盤子裡放著幾粒花生米。
　　
　　這覺睡得還真是香，呼嚕打的震天動地。地下室本來就攏音，他們出了電梯就聽見了。
　　
　　旁邊隨行的醫院小領導見狀有些掛不住勁，趕忙過去招呼他。小老頭吧嗒吧嗒嘴巴，接著睡。
　　
　　「你醒醒！快醒醒！」他見光動嘴不好使，就使勁搖晃老頭的胳膊。
　　
　　「一邊去！」老頭嘟囔了一句，「鬼也得讓人睡覺啊，進去找伴耍，都是孤魂野鬼。」
　　
　　曲寞見狀朝著他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叫醒老頭。他們推開停屍間的兩扇門，裡面的場景一覽無餘。
　　
　　等看清楚裡面的場景，眾人都有些怔住。只見在對面的大抽屜前面立著一個人，看背影能看出來是女性。她穿著百褶的黑色長裙，上面是杏黃色的長毛線編織外套，一雙黑色短靴。頭髮剛剛及肩，隨意披散著，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文藝女青年的氣質。
　　
　　她似乎是沒有聽見有人進來，還一動不動的站著。被拉出來的大抽屜裡似乎放著一具屍體，具體什麼樣子看不清楚。
　　
　　她是誰？站在停屍間裡做什麼？
　　
　　「泡泡魚！不，應該叫你于虞！」曲寞淡淡的說著。
　　
　　她就是《誰是我》的作者？眾人聽見吃了一驚，卻見她慢慢轉過身來。只是她的動作非常的怪異，身體僵硬，關節繃得緊緊的，而且速度慢得不得了。
　　
　　殭屍！孟哲腦子裡竟然浮現出這樣一個詞。
　　
　　她的身體完全轉過來，面容呆滯，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上面掛著淚水。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眼珠子一動不動，似乎被嚇得丟了三魂六魄。
　　
　　她的焦距是散的，等到慢慢聚攏看見面前的人，竟眼睛反插上去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孟哲過去查看，發現她是暈過去了。這上面就是醫院，搶救倒是方便。他給樓上的急救中心打電話，不一會兒，就有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下來。他們把于虞放在擔架抬走，孟哲和王仁甫跟著上去了。
　　
　　曲寞走到那個拉開的抽屜跟前，看見裡面放著一具女屍。同樣的面部毀容，同樣的開始腐爛，同樣的全身赤裸！而且屍體的雙手在背後反捆著，兩條腿從膝蓋處被折斷，往身體後面彎曲，一副下跪的姿勢！
　　
　　外面喝多了一直在昏昏沉沉睡覺的老頭終於被吵醒了，他揉揉眼睛疑惑地看著面前出現的眾人。這太平間什麼時候這樣熱鬧了？有員警，有醫護人員出入，還有院裡的領導，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是想提前回家了？」那個小主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插著腰指著老頭子就教訓上了，「這裡不允許生人進入，怎麼會有個女的在裡面，而且還暈倒了？
　　
　　剛剛我帶著刑警隊曲隊長他們進來，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你是醫院的員工，每個月都跟那些醫生一樣領工資，人家治病救人，你就看個死人都看不明白。整天喝得醉醺醺，誰進去把東西偷走都不知道！」
　　
　　「你少跟我在這唧唧歪歪，誰進去偷屍體回去，是能吃還是能用？給你，你要啊！屁大點的官，在我跟前端架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崔老大是誰！
　　
　　想當初，我去非洲醫療隊做自願者，你還躲在自己老娘懷裡吃奶呢。要不是當年我得了重病被送回來，撿了一條小命回來卻再也不能做任何手術，恐怕你現在見了我都要阿諛奉承賠笑臉。
　　
　　我是不願意離開醫院，不然就是天天躺在家裡睡大覺，醫院也照樣給我開資！還輪不到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說我！」
　　
　　原來這老頭竟然是醫院的正式編制內人員，還曾經是醫院外科第一把刀。當年去非洲一趟，本來回來要提幹，誰都沒想到差點把小命送掉。命是撿了回來，可再也不能進手術室。他打那開始又染上了酗酒的習慣，醫院領導勸他會家休養，他偏偏不離開醫院。沒有適合他的職位，領導只好讓他來看停屍房。本來想讓他知難而退回家算了，沒想到他一幹就是二十多年。
　　
　　那個小主任多少聽聞過他的事情，可那些都過去了很久，也不能成為他玩忽職守不好好工作的理由啊。看見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過來呵斥自己，小主任憋了一肚子的氣。
　　
　　「我會向院長匯報！」小主任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只能把院長抬出來。
　　
　　老頭子聽見這話竟然輕蔑的笑了，就好像看見幼稚園的孩子被欺負說要去告訴老師一樣。他最看不上這種人，看你好欺負態度就強硬，你一旦強硬起來，他又會向縮頭烏龜一樣縮回去了。
　　
　　曲寞檢查完屍體走了過來，「大爺，這具屍體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什麼屍體？」老頭就忙著跟主任打架，根本就沒注意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他聽見曲寞問自己，這才進去瞧，看見大抽屜裡面放著的屍體不由得驚訝。
　　
　　「這裡一直是空的啊。」他連忙把其他的大抽屜挨個拉開，「一共就三具屍體，還都是男屍。雖然我整天喝醉，可三個數還不至於記錯。這三具屍體在這裡一年多了，一直查找不到真實的身份，所以也沒有家人來認領。至於這具女屍，肯定不是阿財他們送過來的。我這本子上面沒有任何記錄，而且她的腳上也沒掛牌子。」
　　
　　每當送來一具屍體，他就會在屍體的腳上掛一個小小的圓牌，上面寫著死者送來的日期、性別和死亡原因等。
　　
　　很明顯，在這具女屍上面並沒有圓牌，而且他沒有給女屍定制圓牌。這說明，女屍並不是從正當的途徑進來的，是有人趁著他喝醉偷偷送進來，然後放進了冷凍抽屜中。
　　
　　因為這裡基本沒有人來，那些抽屜的使用率很低。一般情況下，進了抽屜半年沒有人來認領，基本上就出不去了。所以，把屍體藏在裡面非常的隱秘，一般不會被人發現。
　　
　　「這幾天有什麼奇怪的動靜沒有？」曲寞又問著。
　　
　　他聽了搖搖頭，「跟平常一樣，我吃了飯就在裡面的休息室睡覺。到了早晨先進去巡視一圈，沒發生什麼異常啊。早之前我就跟院領導建議，這裡門口安裝個攝像頭。可領導說，這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誰還能偷屍體不成？連一點投資都捨不得，現在果然出事了吧？」
　　
　　他說得很平常一樣，估計就是喝醉了睡大覺。剛剛他們那麼吵，他照樣睡得香甜，能聽見、看見的線索太少了。難怪那個小主任那麼氣憤，連看太平間裡的死人都看不住。
　　
　　把過去受過的傷害或者是立下的功勛長在嘴邊，成為自己犯錯誤的擋箭牌，這樣的人註定不會有什麼出息！曲寞是最看不起在工作上不認真，而且還總是推卸自己責任的人。
　　
　　看樣子問他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來，曲寞便不再理睬這老頭。他出了停屍房，沒有坐電梯，都是往後備樓梯走。後備樓梯就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他從樓梯上去，到地上一層，發現再往後面竟然有個安全門。從這個門出去，就是醫院的後院，而且正對著還在維修當中的圍牆。
　　
　　還有十米左右沒修完，幾個工人正在忙活，偶爾看見有病患從那裡經過，比走正門近了不少。曲寞也從那裡出去，對面是公交車的站牌，旁邊有個賣烤紅薯的老大爺。
　　
　　曲寞過去買了兩根，隨口就跟老大爺聊了幾句。
　　
　　「這醫院的圍牆修了多長時間了？從這裡來回出入還挺方便。」
　　
　　「有半個多月了，每天出進的人都不少。有一天晚上快一點鐘，我還看見一個高高大大的小夥子，抱著他媳婦來看病。」
　　
　　曲寞聽見這話眼神一閃，「那麼晚了您還沒收攤啊？您怎麼知道是他媳婦兒？」
　　
　　「那天我跟家裡老太婆生氣，原想著一晚上不回去就讓她惦記，反正烤地瓜還沒賣完。後來，那個小夥子來了。車子就停在對面，他從車上抱下來個女人，長長的頭髮看不清楚臉，身上裹著珊瑚絨的毯子。
　　
　　你想啊，這個鐘點，裹著毯子抱著來看病，不是夫妻是什麼？我看見小年輕人感情都這麼好，索性也沒了跟老太婆置氣的心情，收拾收拾也回家去了。也不知道那個小夥子的媳婦好不好，反正我到現在也沒看見過他們。」
　　
　　「具體是哪一天？」曲寞覺得這裡面有些文章，忙詳細的追問著。
　　
　　「一個星期之前，我的記性好著呢。」老頭好不猶豫的說著，「那天我跟老太婆吵架，她非說那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我就說她記錯了。我們是十二月五號結的婚，那天還下了點雪，他們都說結婚下雪好預示著白頭偕老......」
　　
　　人一旦上了年紀說話就囉嗦，而且總愛回憶過去，還從這裡說到那裡。曲寞耐著性子聽他說完，付了錢走了。

嗜酒態睡

第373章 泡泡魚是誰

　　泡泡魚的突然出現讓眾人有些驚詫，而且感覺有些怪異甚至是有點點的遺憾。這個一直躲在背後不露面的神秘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出來了？而且還被他們逮到了正著？
　　
　　康平對屍體進行了解剖，得出的結論跟前兩具屍體一樣。死者死於窒息，身體內臟多處腐爛，死後被多次姦屍，下體沒有發現精液，法證科在停屍房的大抽屜上採集到了清晰的指紋，另外在裡面採集到了細小的毛絨狀纖維，具體情況要等化驗的結果。
　　
　　醫院那邊很快就來了消息，泡泡魚不過是受驚過度暈倒，現在已經醒了過來。她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正常，很健康。
　　
　　曲寞聽見她醒了，帶人趕去醫院。她住在單間，請了個護工，孟哲和王仁甫就在門口把守。
　　
　　他們看見曲寞來了，跟在他後面進了病房。病房朝西，落日的餘暉照進來，滿室都是暖暖的色調。泡泡魚就靠坐在病床上，臉色煞白，眼中還滿是餘驚未定，更讓她平添了幾分嬌柔病態的美感。
　　
　　她聽見門口有動靜，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等看清是曲寞他們進來，明顯鬆了一口氣。
　　
　　「于虞小姐，我們查到你跟三起命案有關，希望你能配合調查。」孟哲知道曲寞一般不喜歡說這樣的形式上的話，「你可以不說話，但是你要明白現在的形勢對你非常的不利。我們在藏屍現場捉住了你，而且你的還跟之前的兩起命案不謀而合。即便沒有你的口供，法院也會看證據量刑。」
　　
　　聽見藏屍、命案、法院和量刑這樣的字眼，她的瞳孔明顯有些放大，表現出一種恐懼的狀態。
　　
　　「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她拼命搖著頭，眼中有淚水在打轉。
　　
　　曲寞冷冷的瞧著她，「于小姐，我們剛剛發現雪人藏屍，轉天你就發表了小說《誰是我》，裡面的情節跟藏屍現場的情況一模一樣。你勉強可以解釋成是受了這個案子的啟發，靈感來了自然擋不住。可我們根據你的提示，找到了第一個死者的真實身份。我想，她的名字你一定也不陌生。她叫——吳雲。」
　　
　　于虞聽到這裡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她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被子，眼神開始飄忽起來。
　　
　　「我們根據中的提示，找到了下巴上長著紅痣的出租車司機。他在足浴城附近載了吳雲，調戲不成反被抓傷。于小姐，聽著非常熟悉吧？這不是你的小說，而是在現實中真實發生的一切。」曲寞繼續說著，「我們還根據你的小說，在霍氏企業的工地上，找到了第二具屍體——李芸。而這第三具屍體，于小姐，你是在我們之前找到，還是去藏屍呢？你是否可以告訴我們，她的真實身份呢？」說完，似笑而笑的盯著她。
　　
　　她徹底不知所措了，眼中除了恐懼還有深深的憂慮。
　　
　　「我沒有殺人，也沒有藏屍！」她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只是在反復強調這個，「我並沒有殺人，我真得沒有殺人！警官，你們不能冤枉好人！我是網絡作家，還出了好幾本書，我有大好的前途，為什麼要去殺人？」
　　
　　「為了你的小說啊。連載配合殺人穿插其中，你的讀者都已經被你瘋狂了，不是嗎？泡泡魚這個網名成了網絡紅人，佔據各大文學網站排行榜第一名。在擁有知名度的同時，你也擁有了不少財富吧？這樣名利雙收的事情，自然是值得你去犯罪！」曲寞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似乎透過眼楮看見了她的內心。
　　
　　她聽見曲寞的話，情緒有些激動，「我沒殺人，名利再重要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那些只是小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說得都是真話，沒有一句是假的！」
　　
　　「你的話倒是真話，可惜你的小說，是假的！」曲寞的話讓眾人都是一怔，她更是驚恐愕然的看著曲寞，身子在微微的發抖。
　　
　　她揪著被子的手越發用力，屋子裡靜極了，竟然聽見有指甲斷裂的動靜。
　　
　　「你是什麼意思？」她的眼神開始飄忽不定，不敢跟屋子裡任何一個人對視。
　　
　　「你的小說是泡泡魚的作品，可惜，並不是你于虞！」曲寞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一個叫泡泡魚的網絡作者寫的，可現實生活中的泡泡魚並不是于虞，而是另有其人！
　　
　　這個事實簡直太驚人，孟哲幾個都完全沒往這上面想過。小說不是她寫得？那真正寫的人在哪裡？那個作者怎麼會任由她抄襲？
　　
　　這個泡泡魚在網絡上面的名氣不是一天兩天，她接連發表了四五部作品，還有三本出書了。根據網站提供的資料，她註冊於兩年前，也就是說，她的抄襲從兩年前就開始了。事情越來越復雜，孟哲簡直都摸不著頭腦了。
　　
　　于虞聞聽這話，整個人立即癱了，瞬間就頹廢的感覺。她抱著腦袋，手在不停地顫抖，內心似乎正在經歷一場非常激烈的鬥爭。
　　
　　曲寞的手機響了，他看清楚來電顯示，按下了擴音鍵。
　　
　　「曲隊，我是法證科王婧。我們對抽屜上採集到了指紋跟于虞的指紋進行了比對，確認為同一個人。除此之後，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指紋。」
　　
　　電話裡面的聲音清晰的在屋子裡回蕩，泡泡魚聽見抬起頭。她滿臉都是淚水，無力的解釋著︰「我沒有殺人，真得沒有殺人。」
　　
　　「現在的證據對你更加的不利，想要洗清自己的清白，你只能把實情說出來！」剛剛的電話，成了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孟哲再在一旁敲打了一下，她立即的崩潰了。
　　
　　她嚎啕大哭起來，呈現出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曲寞沒有制止，讓她盡情的釋放。這段時間，想必她一定經歷了常人難以想像的事情。在利益的驅使下，她選擇了隱藏真相，把據為己有。可內心深處總會有個聲音在不停的提醒她，她是個小偷，是個無恥的賊！隨著時間的累積，隨著她的人氣升高，這種壓力也會增加。
　　
　　而最新連載的小說《誰是我》成了致命的一擊，裡面的情節竟然跟真實的殺人案一模一樣，警方甚至根據小說的提示找到了線索。這把她推向了殺人兇手的位置，她不能再隱瞞自己是個下流卑鄙的抄襲者的事情！可承認這個事實，她就會身敗名裂，就會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
　　
　　她的眼淚究竟是懺悔，還是恐懼，外人不得而知。
　　
　　她哭了好久，直到精疲力竭，最後只是乾嚎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留點力氣交待事情吧。」曲寞見她情緒宣洩的差不多，這才開口說著。
　　
　　經過這麼一場大哭，她的情緒確實放鬆了很多。
　　
　　「這個故事很長，要從三年前開始說起。」她不得不把一切都說出來，「那時候我還是個心中滿是明星夢的網拍模特，專門給那些某寶賣家拍衣服。我夢想著自己能入行成為模特，然後成為明星。我孤身一個人到這裡奮鬥，還沒有能力買房子，甚至租房也只能跟其他人共同租一間。
　　
　　小小的房子，客廳被改成小臥室，廁所小的不得了，陽台搭了臨時的檯面放煤氣灶。我跟柏葉子合租，每個月的水電費、煤氣費平攤。柏葉子是個滿腦子都是作家夢的女孩，她在一家小網站寫網文。每天從早寫到晚，還是勉強一個月兩千多，除去生活的基本開銷根本就剩不下錢。」
　　
　　柏葉子？這個名字倒是挺文雅，而且是個網絡寫手。泡泡魚抄襲的那些作品，會不會就是她的呢？那她現在人在哪裡？眾人心裡都紛紛猜測起來。
　　
　　「她每天都非常辛苦，我勸她改行。現在網上寫的所謂作家，比看的人還要多。賺錢的就是那麼幾個大神，小蝦米想要出頭真是太難了。雖然她寫得不錯，但是這是個講究炒作和顏值的時代，她都不具備。」于虞回憶起來，那段日子，她們兩個小姑娘住在一起無話不談，她們心中都裝滿了夢想。
　　
　　「可是她非常的堅持，她說只要堅持寫自己心中的故事，早晚都會打動人心。她還說現在的網站類型太單一，而她的文類型偏冷，在那裡沒有什麼發展。不過她跟網站簽得是十年的合約，現在十年內，以她的筆名、真實姓名發表的任何一部作品，版權都歸網站獨佔。
　　
　　要想換地方，她就必須用另外一個身份證簽約。這時候她提出向我借用一下身份證，我自然非常樂意。就這樣，她用我的身份證簽了現在的網站，而筆名就叫泡泡魚！」
　　
　　聽到這裡，眾人完全明白了。泡泡魚果然是那個叫柏葉子的姑娘，而網站的登記信息顯示的全是于虞的資料，是柏葉子借用了她的身份證的結果。
　　
　　「很快，她在網站發布的第一部小說引起了讀者的注意。她漸漸有了粉絲，收入也越來越多。而且還有個叫魚腸粉的粉絲，特意為她組建了QQ讀者群，還說要幫她組織一次粉絲見面會。」于虞的故事開始進入關鍵地方了。

嗜酒態睡

第374章 冒名頂替

　　于虞害怕員警說她是殺人犯，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泡泡魚，那些作品都是自己抄襲的結果。她的話讓孟哲等人大吃一驚，同時又充滿了疑惑，她這樣明目張膽的抄襲，那個柏葉子怎麼一聲不吭？
　　
　　眾人都耐著性子聽她繼續說，「柏葉子的狀況突然好轉，可是我的事業卻出現了問題，接連兩個月沒有一筆生意找上門。好不容易接到個小生意，最後卻被一個新入行的姐妹擠了。我不僅離我的夢想越來越遠，而且連眼前的生活都成了問題。
　　
　　柏葉子很善良，她不用我分擔水電費和煤氣費，還買了好多吃得放進冰箱裡，讓我隨便吃，以後有了錢再照顧她。我非常感動，手裡有幾十塊錢就在網上充值，訂閱了她的小說。沒想到她的小說寫得真是好看極了，我竟然成了她的粉絲，還經常追著問她下面的情節。
　　
　　她是個單純善良的人，對我從來都不設防。她忙累的時候，就會跟我閒聊，把自己下面的構思講給我聽。」
　　
　　「所以你就剽竊了她的思路，冒充她在網上發表了那些小說？」孟哲忍不住問著。
　　
　　「不，我沒有，我沒有！」出乎眾人的意料，于虞一口否決著，「我沒有那個文筆，即便是知道了她接下來的走向，也寫不出來那麼完美的細節。
　　
　　我每天無所事事，就窩在家裡看小說。有一天，突然有人敲門。我們這裡除了房東和收費人員，一般不會有人來。而那天不是收租和收費的日子，我也沒在網上購物，所以有些驚訝。
　　
　　柏葉子也不知道是誰找上門，她去開門，我看見門口站著個陌生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穿戴挺時髦，長得有幾分洋娃娃的味道，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嬌慣的小公主模樣。
　　
　　她看見柏葉子愣了一下，不過她的反應也挺正常，我當初第一次看見柏葉子也是這種反應。柏葉子長得不能說是不漂亮，而是應該說醜陋。她的眼睛不大，鼻樑塌陷，偏偏天生是兔唇。因為家裡條件不好，一直沒有做整形手術，讓她的面部看起來有些畸形。
　　
　　柏葉子在陌生人面前一向有些自卑，被那女孩用奇怪的眼神瞧著，表情越發的尷尬別扭起來。我看見了就走過去，問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
　　
　　她看見我眼睛一亮，非常沒禮貌的走了進來，又瞧見我放在茶幾上的電腦。電腦開著，螢幕上面顯示的正是泡泡魚最新連載的小說。她看見之後變的特別的興奮，過來就抱住我，說她好不容易才找了過來，又說是我忠實的粉絲。
　　
　　我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覺得這丫頭神經有點毛病。她一個勁的自說自話，說自己是我的粉絲，而且是最忠實的粉絲。我不知道她很正常，不過她的網名我肯定有印象，叫魚腸粉。
　　
　　我當然知道這個昵稱，是泡泡魚的支持者，每天都要堅持打賞，一直在QQ群裡管理那些粉絲。她跟柏葉子在網上非常的熟悉，而在現實生活中卻是第一次踫面。因為內心對自己崇拜的人要求完美，她把我當成了泡泡魚，而徹底無視、忽略了柏葉子。
　　
　　當時我想要解釋，可是柏葉子朝著我使眼色。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個畸形，不想讓她的粉絲失望。我見狀只好假裝成泡泡魚，好在我對那些小說非常的熟悉，對於後續的情節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對粉絲群的事情都瞭解。所以，她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異常，還跟我合照，要了我的簽名。
　　
　　送走了魚腸粉，我覺得才鬆了一口氣。柏葉子非常感激我，並沒有當著她粉絲的面拆穿她的身份。可是，這個魚腸粉回去之後把這件事在粉絲群裡說了，還上傳了跟我的合照。這下，所有的粉絲都把我當成了泡泡魚。一個月之後，她們在魚腸粉的組織下舉辦了個小型本地的粉絲會，邀請柏葉子去參加。
　　
　　柏葉子央求我替她去，我看她實在是沒辦法應付，只好再次答應頂替她去。那次見面會是在香格里拉酒店的一個小型會議室裡舉辦，規模不大，都是本地的一些忠實粉絲。跟她們談天，跟她們合照，一起吃飯、表演節目，過得非常開心。柏葉子準備了小禮物，是她親自做得卡片，每個人都有份。粉絲們非常的高興，那一天過得好極了。
　　
　　柏葉子非常傷心，雖然她沒有說出來，可是我能感覺得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幫她打聽最好的整形醫院，想讓她通過整形來改變現在的狀況。她欣然接受，先去做了唇裂手術。因為她的情況比較嚴重，又錯過了最佳的時機，所以做完了也能看出些痕跡來。
　　
　　她不滿意這個效果，又開始琢磨要大整，一定要把自己變漂亮。她開始走上了整容的不歸之路，幾乎每個月都會發生一些變化。那段時期，正好有出版商找她出版，需要照片和身份證。她又用我的資料替代，沒想到出版商竟然在書頁上印上了我的照片。
　　
　　這次，她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她寫了小說成了名，還出版了，可有名氣的不是柏葉子，而是于虞！她試圖要跟網站溝通，更改簽約的身份證，可網站並沒有同意，還封了她的後台ID。網站方面特意打柏葉子留下的聯系電話，沒想到她留得號碼也是我的。
　　
　　網站方面似乎是覺得我的號碼被盜，所以打電話來確認，還說要給我個新的後台ID，特殊加密過。鬼使神差，我竟然同意了。十分鐘之後，我再登陸柏葉子原來的後台，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而她的那些文章都在我的新後台裡面。
　　
　　我徹底變成了泡泡魚，從一個為了生計奔波的小網拍變成了網絡知名作家，而且還出版了實體書籍。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錯誤的，可我抑制不了自己的慾望。我想要花不完的錢，想要那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
　　
　　聽到這裡，孟哲不禁為那個柏葉子叫屈。她曾經那麼真心實意的對待過于虞，卻遭到了無情的背叛。柏葉子做夢都想要成為名作家，可就在成功的同時，她竟然丟失了自己！
　　
　　面臨朋友的背叛和事業上的雙重打擊，柏葉子會怎樣去做呢？
　　
　　「我趁柏葉子不在，搬離了那裡，更換了手機號碼。她找不到我，就下小說下面留言，罵我是個無恥的抄襲者。立即有粉絲攻擊她，還說她為了出名在這裡蹭熱度。不久之後，出版商給舉辦了一個簽售會。柏葉子找到簽售會上，想要揭穿我是個抄襲者的事實。可事與願違，在魚腸粉那些忠實粉絲的支持下，她百口莫辯，差點沒被員警帶走。
　　
　　她被趕出了簽售會現場，而從哪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當時簽售會上的事情被出版商壓了下去，並沒有見報上新聞，不過粉絲群裡倒是傳揚開了。沒過幾天，粉絲群裡出現一大堆的照片，都是柏葉子沒有整容之前的生活照。
　　
　　貼吧上也出現了無恥整容女妄想抄襲的帖子，下面還有不少人跟著評論，甚至還有起哄的。
　　
　　再之後，生活恢復了平靜。可泡泡魚這個身份並不是那麼容易冒充的，我根本就寫不出任何精彩的作品。一本至少要三十萬字，可我連三千字的作文都編不出來。我這才意識到，柏葉子當初的創作是多麼的艱辛。
　　
　　粉絲們催促，網站編輯時不時就問我什麼時候開新文，出版商說上本書賣得很好，也問我下一本想要寫什麼類型。那段時期，我真要崩潰了。我逼自己靜下心來寫，可寫出來的東西比小學生寫得還要幼稚。就這樣過了五個月，我快要支援不住崩潰了。突然，我接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正是那封信讓我擺脫了困境，也讓我陷入了今天的局面之中。」
　　
　　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會不會是柏葉子寄來的呢？眾人都在猜疑，迫不及待的等著于虞往下講。她跟柏葉子之間的故事很動人，寫成小說也會大賣。生活往往如此，它能給作者以靈感和啟發，卻比任何人的想像都要豐富大膽。
　　
　　「我並不知道那封信是誰寄來的，因為它全部是用電腦列印出來的。上面是一部小說的大綱和開篇一萬字。我把那個給網站的編輯發了過去，編輯看了之後很興奮，讓我趕緊開新文，說這又是一篇紅文。」看于虞的表情明顯是有些後悔，當初要是她能懸崖勒馬，怎麼會被當成殺人犯？雖然她也感覺到那封信很可疑，但是卻沒有能禁受得住誘惑。
　　
　　她上傳了新文，只發了兩章就受到了粉絲的追捧和好評。不過她很快就發愁，要是沒了下文可怎麼收場？
　　
　　緊接著她又接到了第二封信，在這封信中，對方要求她到指定的地點去進行閉關創作。在這期間，不能開手機，不能登錄任何的社交軟件，要隔絕跟外界的一切聯系。如果她違反了規矩，那麼就不會再有小說寄過來。

嗜酒態睡

第375章 陷害

　　聽了于虞的敘述，曲寞可以肯定，從她接到第一封信開始，她就掉進了一個陰謀之中。而這個陰謀是量身為她訂做的，而且跟那個柏葉子有關係。
　　
　　「我照著地址找到了那個閉關的地方，在郊外三十里外的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那個小房子破爛不堪，四周連個人影都看不著，靠近大山腳下，看樣子早就沒有人住了。好在裡面已經被收拾過了，乾乾淨淨，窗戶門都維修過，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我住了進去的當天，就在床上發現了一封信，裡面是小說最新的章節。我帶了筆記本過來，用無線網卡登錄網站，只把文章傳上看了一下評論就下線。就這樣，我在那裡住了一個星期。
　　
　　那裡除了我好像沒有其他人，我覺得有些害怕，可為了小說又不敢離開。我偷偷登了QQ，可不到二十分鐘，就有陌生人傳過來對話框，說我違反了之前的規定警告一次。再有下次，就沒有合作的機會了！
　　
　　我嚇得趕忙退出登錄，覺得身邊似乎是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心裡越發恐懼起來。接下來的幾天，果然沒有信再送過來，我的小說就這樣斷更了。編輯找不到我人，就在後台留言，讀者在評論區都炸開鍋了。
　　
　　過了兩天，沒有署名的信終於又來了。我趕忙照著上面的內容傳上去，這場小小的風波才算是平息。有過這個教訓，我再也不敢隨便違反規定。
　　
　　漸漸的，我發現住在這裡除了寂寞點，冷清點，其實沒什麼壞處。往東走一里多地是個小村子，村裡還有個小超市，我可以定期去買一些生活用品。
　　
　　我詢問了超市的主人，知道我住的房子有些年頭。農村的房子本來就不值錢，那個地方又不是正經蓋房子的地方，根本就沒有房照，是違章建築。原來是個孤寡老人住，後來上了年紀行動不便，就被村裡的幹部送到養老院去了。
　　
　　村裡的人很善良淳樸，她們見我每週都去一趟超市買東西，就把園子裡吃不了的新鮮蔬菜送給我。我偶爾想吃肉了，就買她們自己養的雞鴨，出點錢再讓她們給我收拾乾淨。
　　
　　別的不說，單說這些食材就夠新鮮美味，做出的菜味道非常好。我是個喜歡吃的人，有好吃的東西就能待住。況且每個月都有不少稿費打進來，我想著在這裡待個三四個月，等小說完成就回去享受。
　　
　　在那座房子裡住了四個月，那裡空氣好，民風淳樸，人身安全倒是能保障。只要我不違反規定，信會定期送過來。最後一章小說上傳完事，我收拾東西離開了那裡。我跟讀者說要休息幾個月，其實，我是在等信的到來。」
　　
　　「難道你一直就不好奇送信之人的身份？從來沒想過要追查一下嗎？」孟哲忍不住問著。
　　
　　于虞聽了回答，「我怎麼能夠不好奇？我甚至覺得送信的人就是柏葉子，可就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不應該恨我嗎？不是應該希望我再也寫不出來，身敗名裂嗎？
　　
　　我曾經關了燈假裝睡覺，然後躲在窗簾後面偷偷看。可接連監視了兩個晚上，卻一無所獲，白天我打不起精神犯睏。就在第三天的傍晚，我發現門縫又有信被塞進來，裡面除了有最新的小說章節，還有幾句警告的話。她在信中警告我，不要想要追查她的身份，不然就不會再有小說送來。我害怕沒有小說連載，便不敢輕舉妄動了。反正對我沒有什麼壞處，我就照著她的話去做了。」
　　
　　「你說得這本小說就是你最近出版的那一本？」孟哲追問著。
　　
　　于虞點點頭，「這本小說連載以後人氣很高，出版商又找上門來，幫我出版了這本小說。之後，我又沉寂了三個月，直到再次收到陌生人的來信。而這次，她讓我成了殺人嫌疑犯。
　　
　　在一開始上傳小說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出異常。漸漸的，我察覺出了不對勁。尤其是第二具屍體的發現，竟然是在我小說新章節上傳之後，讓我越想越覺得恐怖。
　　
　　後來，我收到了她的最新提示，還有後面在醫院停屍房裡發現第三具屍體的情節。我害怕的不得了，這才明白一切都是個陰謀。一定是柏葉子在後背搗鬼，她瘋了，用殺人的辦法寫小說，還用這個辦法想要栽贓陷害我！我不會放過她，我一定要在員警找到我之前解開這個謎團。
　　
　　就這樣，我照著小說情節裡面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這裡。我坐著電梯下到地下三層，果然看見裡那個整日醉醺醺的看門老頭。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小說裡。我推開停屍房的門走進去，環視四周，裡面的擺設佈置跟中描述的一模一樣。
　　
　　那個存放屍體的大抽屜就在牆角，左數最後一排，第二行！
　　
　　我猶豫了好久，幾次想要掉頭就走，可身體似乎不受我的控制。我走了過去，慢慢伸出手，使出全身的力氣拉開大抽屜。
　　
　　裡面的屍體讓我像遭了雷劈，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我想要第一時間逃走，可挪不動腳步。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員警一定會認為我是殺人犯，一定會把我抓走。這一切都是柏葉子的陰謀，她恨極了我，想要致我於死地！」
　　
　　說完這一切，于虞竟然感覺自己輕鬆了不少。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負擔消失了，連那點愧疚都不見了。她願意接受懲罰，她不想再欠著誰的！
　　
　　「那些信呢？」曲寞一直沒有說話，他在靜靜的聆聽，冷靜的分析。
　　
　　「按照我們的約定，每上傳一章小說就要把那些信毀掉。我也不願意留下抄襲的痕跡，所以照著做了。」于虞趕忙回答，「不過最後那封我留下了，就在這裡。」她從身上掏出那封信。
　　
　　曲寞並沒有馬上接，而是掏出手套戴上，然後才接過去打開。正如于虞所言，裡面是A4的列印紙，上面全是列印出來的宋體，看不出是誰的筆跡。信封上面沒有任何署名，乾淨如新。
　　
　　他留孟哲和王仁甫繼續監視于虞，自己則帶著信回了刑警隊。那封信被送到法證科化驗，同時，康平那邊的驗屍報告也出來了。
　　
　　通過解剖驗屍證明，死者為女性，死亡時間在一個月之內，年紀在二十到三十之間，死於窒息，身體內臟開始腐爛，皮膚表皮也出現大面積潰爛。死者死後遭受姦屍；雙腿從膝蓋處被外力強制折斷。死者面部被用刀子劃了數十刀，根本就看不清樣貌。不過死者的後頸部紋了一隻蝴蝶，栩栩如生挺高檔的樣子，應該是手藝非常好的紋身師的作品。
　　
　　再根據以往兇手在殺人對象上的選擇，她們懷疑這第三位死者還是小姐。
　　
　　所以，他們兵分兩路去查死者的身份。一路人馬去查紋身這個線索，另一路人馬去娛樂場所追查，看有沒有最近一個月失蹤的後脖頸帶蝴蝶樣紋身的小姐。
　　
　　曲寞則帶人去了郊外三十里左右的那座小房子，照著于虞的描述，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房子。看外表果然是破爛不堪，門窗顯得稍微新一些，門上有一把大鎖。
　　
　　有王城在，什麼鎖都難不倒他。很快，門就被打開，曲寞和王城進去。很普通的民房設計，先是外屋地，靠牆角搭著木板著，上面放著電飯鍋和燃氣灶，下面是個液化氣罐。緊挨著是個簡易的水槽，竟然還裝著自來水龍頭。
　　
　　曲寞伸手擰了一下，屋子裡有嗡鳴聲響起來。循著聲音看過去，原來在外屋地的西牆角有一塊大石板，只露出一根管子來。水管就接在那根管子上，只通水槽。應該是在屋子裡打的水井，裡面放了一台水泵。
　　
　　果然，曲寞還發現水井裡有電線伸出來，證實他的猜測完全正確。曲寞蹲在水井旁邊仔細的觀察，發現水井和水槽都比整個房子的其他部分要新很多。應該是有人後期改造過，就像那些門窗一樣。
　　
　　他進了裡屋，看見裡面收拾得非常整潔。南邊是半間房的炕，另外半間放了一張單人床。對面是老式的傢俱，高低櫃上面放著一台電視機，旁邊還有一台半新不舊的冰箱，角落裡放著一台單筒渦輪洗衣機。
　　
　　冰箱裡有新鮮的蔬菜和水果、牛奶，洗衣機裡還放著髒衣服。如果在這間房子裡過日子，顯然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于虞說得是真話，那麼這個屋子裡會留下她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曲寞打電話給法政科的同事，請林科長派人來取證。他則出了房子在四周圍轉悠，房子後面就是大山，現在這個季節連飛鳥都沒有，更別說是人影了。
　　
　　他瞧瞧了無生氣的大山，扭頭朝著小村子的方向走。果然跟于虞說得一樣，走了大約五分鐘，就看見一個小小的村子。
　　
　　村子不大，幾十戶人口左右，進村第一戶就是超市。

嗜酒態睡

第376章 身敗名裂

　　曲寞和王城去了村子裡，一進村口就看見一個小超市，一切都跟于虞說得一樣。超市的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家庭婦女，她男人在外面打工，她留在家裡照顧老人和孩子。因為村裡的人口不多，她這個小超市每個月賺得不多。好在是自己家的房子，進的貨還都是些生活用品，實在賣不出去就自己用了。
　　
　　她看見一下子來了兩個陌生的男人，立即有些警惕起來。
　　
　　王城趕緊掏出自己的警員證，告訴她不用害怕，他們就是簡單瞭解點情況。
　　
　　「警官，我們村裡發生什麼大案了嗎？也沒聽說誰家打架、丟東西啊？」她們這個村子十有八九都是親戚，所以往常那裡有什麼化解不了的矛盾？實在有什麼紛爭，把家族裡的老人喊過來，比談法律還要管用。
　　
　　所以她聽見兩個人是員警，覺得十分奇怪，他們村裡可是很少來員警。
　　
　　「前面山腳下的房子是誰家的？」曲寞買了一包煙，最貴的才十塊錢，可超市的老闆娘非常高興。
　　
　　她這一高興話就來了，「誰記得呢，反正從我嫁進村子那房子就在。我記得前幾年是個孤寡老人住，後來村裡幹部出面把她送到養老院去，那房子是空了下來。前一陣有個小姑娘住在裡面，看樣子不像窮人住不起房子的樣子。
　　
　　不過現在的城裡人都說農村環境好，吃得又綠色，所以都願意往山裡跑。那個房子正好在山腳下，那姑娘估計是來度假的。她年初三四月份來過一次，之後走了，前幾天又來了，這兩天又沒了影子。哎呦，警官，不會是那個小姑娘出什麼事了吧？」
　　
　　「沒事，我們就是隨便問問。除了那個小姑娘，就沒有其他人住那房子嗎？畢竟是無主的房子，誰都能進去住。」
　　
　　「具體我也不清楚，這幾天我聽說，好像是村裡的劉二爺做主，把那個房子賣給什麼人了。」她說得劉二爺是村裡劉姓的長輩，原來住在房子裡的老太太，應該就是他近門的親戚。
　　
　　正說著，一個老頭揭開門簾走了進來，「他侄媳婦兒，你在我背後搗鼓什麼呢個？我耳朵可不背，大老遠就聽見你的大嗓門了。」
　　
　　老頭看起來有七十多歲，精神頭挺足，說話聲音洪亮。他面色紅潤，走路麻利，後背挺直，身子骨看起來挺硬朗。
　　
　　「二叔，我可沒說您的壞話。這兩位是警官，他們來問山根底下房子的事。」
　　
　　「哦？員警。」劉二爺看看曲寞他們，眉頭緊皺，「我們這裡可很少來員警，村裡出了什麼事我竟然不知道？」
　　
　　「沒事，有什麼事能不經您的手？可能是前一陣子住在裡面的小姑娘出了什麼事，他們來瞭解一下情況。」女人趕忙解釋著。
　　
　　劉二爺這才點點頭，「那可跟咱們沒什麼關係。房子賣了出去，錢歸了公中，留著等我那妹子閉眼之後操辦喪事。剩下的就給姓劉的平分，估計也剩不下幾毛錢，大夥吃一頓也就完了。我是從來不佔任何人的便宜，給大夥辦事全是因為上了年紀，大傢伙又信任。」
　　
　　「我們誰不知道二叔的品性脾氣？不然也不能這麼多人全都聽您老人家的話，在咱們村，您的話就是法律。」
　　
　　「那可不敢當，我也就是調解個鄰裡紛爭，咱們都要守法。」劉二爺到底是場面人，看見有員警在場說話自然要注意，「員警同志，你們說得那個房子去年年底賣了出去。買主是個高個的小夥子，他瞧著挺缺錢的樣子。那個房子再不值錢，也得值千八百的。他跟我講了半天價，最後九百五十塊錢成交。」
　　
　　「寫得合同在哪裡？」王城眼前一亮，覺得是抓住真凶的尾巴了，可劉二爺的話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員警同志，文書是寫了，可我手裡沒留備份。我這個人說話從來都是吐唾沫是釘，任何時候都不會反悔。要不是跟陌生的外地人打交道，我連這一份文書都不會寫。做人講得就是誠信，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我劉二這麼多年也混不到今天這程度！」
　　
　　真是缺乏足夠的法律意識！王城這個恨，要是留了文書，上面肯定有兇手的簽字和手印。順著這條線索找，相信他躲不了多久。哎，就差這麼一點點！
　　
　　不過兇手是個男人？怎麼不是柏葉子？難道她還有同夥？
　　
　　「大爺，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說話口音怎麼樣？」
　　
　　「他長得高高瘦瘦，戴著帽子圍巾和口罩，看不清楚臉面。聽口音倒是本地人，不過他感冒著，嗓子腫了，說話像嘴裡含著糖球得仔細聽。」
　　
　　額，這等於是白說，模樣沒看清，聲音沒聽清，單靠一個高高瘦瘦的線索，滿大街一抓一大把。
　　
　　離開村子，曲寞又跟王城回到山腳下的小房子。法證科的同事來得挺快，他們已經開始取證。曲寞往山上走，王城趕忙在後面跟著。
　　
　　別看王城身上有些功夫，可曲寞的速度一點都不慢。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半山腰，曲寞停住扭身往山腳下看。山腳下的房子看得一清二楚，還能看見有法證科的同事來回出去。山裡面很靜，豎著耳朵，竟然連他們說話的聲音都能聽見一些。
　　
　　曲寞看看手錶，從上山到現在，他們只用了不到十分鐘。而從村裡的超市到小房子來回，不算上買東西，最少也要十分鐘。假設有人在這裡監視于虞，只要確認她去了村子裡的超市，就可以下山把信送到房子裡去。
　　
　　他在四周仔細的檢查起來，發現在不遠處的開闊地方，有一塊特別乾爽。大約有兩平方左右大小，轉圈能找到打木樁的痕跡。旁邊有一根電線桿，如果從上面接一根線下來，就能使用電了。
　　
　　「曲隊，好像有人在這裡支過帳篷。」王城有些興奮，他挺聰明，透過曲寞的舉動察覺到了這裡是兇手監視于虞的地方。
　　
　　曲寞讓他給山下的法證科同事打電話，派人上來做詳細的檢查取證。術業有專攻，對於取證這方面，還是那些人更專業些。
　　
　　果然，法證科的人在電線桿上找到了模糊的腳印，在草叢裡也找到同樣的腳印。他們把腳印拓下來，帶回去研究分析。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發現。
　　
　　不過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跑，結果就等法證科那邊的檢驗報告了。
　　
　　泡泡魚的小說接連幾天沒有上傳新章節，粉絲們都在評論區下面評論，其中一條評論引起了眾人的嘩然。在那條評價裡，讀者言之鑿鑿的說泡泡魚因為涉嫌抄襲、藏屍、殺人等多項罪名被警方逮捕。因為身體緣故，現在就在第一人民醫院接受治療，但卻在警方的嚴密監視之下。
　　
　　這條消息一出，整個網站都跟著沸騰了。立即就有不少人蜂擁至第一人民醫院，其中有粉絲，有記者，還有電視台來了個現場直播，連攝像機帶主持人全套的都過來了。
　　
　　醫院的正門被那群人堵得水洩不通，連出入的病患和家屬都只能繞遠走後門。救護車被截在門口，裡面等著急救的病人差點沒因為延誤最佳的治療時間而死。
　　
　　最後，醫院領導報警，這才把那些人驅散。可已經有人悄悄溜進裡面，闖進于虞的病房，雖然被孟哲、王仁甫攆了出去，但是于虞住院被警方監控的消息卻被證實。還有人神通廣大，弄到了于虞住院的資料，還說她是在醫院地下的停屍房被發現，跟她一起被發現的還有一具女屍。
　　
　　網絡的力量真是可怕，馬上就有人又重提當年的抄襲事件。這次輿論全都偏向柏葉子，可都沒什麼真憑實據，不過是在捕風捉影。
　　
　　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抄襲事件，泡泡魚卻一直沒有給出回應或是解釋。她的書從紅得發紫到現在無人問津，各大書店紛紛下架，出版商賠得一塌糊塗，要求泡泡魚出面澄清。網站要求泡泡魚提供原創的證據，不然就追糾她抄襲的責任。更有人爆出，于虞當年落魄全靠柏葉子接濟，她卻以怨報德，剽竊了柏葉子的文章和身份！網上罵聲一片，于虞成了人人得以誅之的過街老鼠。
　　
　　強大的輿論壓力壓得于虞喘不過氣來，她的情緒開始變得不正常，孟哲跟曲寞做了匯報，給她請了心理醫生做治療。
　　
　　曲寞讓顧城查一個昵稱叫葉子的人，就是她最先在下面爆出於虞被抓住院的事情。
　　
　　法證科的檢驗報告出來了，證實小屋子裡面出現的痕跡都是于虞留下的。而山上的腳印明顯是個男人留下的，他身高在一百八十五釐米左右，體重不超過一百六十斤。而電線桿上面的電線曾經被動過手腳，有明顯的接頭。
　　
　　一切都跟曲寞推測的一樣，這裡曾經有人住過，目的是為了監視住在山腳下的于虞。他是個男人，瘦高個，有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

嗜酒態睡

第377章 重要線索

　　這次的殺人事件在網上被炒得更熱，泡泡魚再次榮登熱搜榜第一的位置。因為她的沉默，以及警方對她的監控，讓抄襲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這剛剛有一本實體書公開發售，各個書店紛紛退訂，出版商的倉庫裡積存了一大堆書發不出去，成了一堆廢紙。
　　
　　出版商要求泡泡魚本人也就是于虞按照合同進行賠償，網站方面也發表了聲明，強調網站作者的任何抄襲行為都屬於個人行為，網站不會承擔任何責任。同時，他們也提出了賠償。兩家聯合起訴，將于虞送上了法庭。
　　
　　法院進行了不公開審理，于虞在法庭上的表現非常激動，她否認自己是抄襲，極力為自己辯解。當法庭判定她確實存在抄襲，並對出版商造成了經濟損失，使網站的名譽受到了損失，需要賠償人民幣金額達到上百萬時，她立即就暈了過去。
　　
　　之前她的精神就表現出不正常的狀態，曲寞及時幫她請了心理醫生疏通。經過庭審的刺激，她的精神再一次的崩潰，醒過來之後整個人神叨叨。她說柏葉子要害自己，又說那些信是鬼魂送來的，是柏葉子找她來報仇了。一會兒，她又哭著喊著說自己是泡泡魚，隨即，又變得冷靜下來，給醫護人員挨個的簽名，還跟她們合照，說自己是知名女作家，馬上就要進作協等等。
　　
　　她是徹底的瘋了，而且不管以後能不能痊癒，這件事帶給她的精神上的打擊都會留下傷痕。她新購進的房產被沒收拍賣，她在銀行的存款被凍結抵賠，現在，她再次回到身無分文的狀態。
　　
　　難得頭腦清醒的時候，于虞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可她卻回不到當初了。
　　
　　網上的風波未平，刑警隊的調查也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根據第三名死者脖頸部的蝴蝶狀紋身，警方找到了她的真實身份。劉佳，今年二十四歲，是一家洗頭房的小姐。她於一個月前失蹤，家裡人見她三四天不見人影報了警。
　　
　　目前，她的家人已經到刑警隊進行了認屍，也進行了活體取樣。化驗結果證明，死者和該父親的存在父女關係。
　　
　　三名死者的身份全部被確認，都是娛樂場所的小姐。因為職業的特殊性，她們的失蹤被未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所以能找到的線索基本上沒有。
　　
　　就下一步的偵查方向，刑警隊再次召開了一次會議。
　　
　　「據現有掌握的資料來看，兇手是個男人，身高在一米八五，體重在一百六十斤左右。他殺人姦屍然後藏屍，並用此來陷害于虞。至於他跟柏葉子到底有沒有關係，這個還不能確定。」孟哲第一個開口發言，「我看過柏葉子在網站發表的第一本小說，跟之後的幾本無論是遣詞造句還是文筆方面，都非常的相像，基本能判定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如果這些都是柏葉子寫出來的，那麼她就是背後殺人的真凶。這是她的一個陰謀，用來報復于虞的陰謀。」
　　
　　「我也贊同這個觀點，柏葉子在經受朋友的背叛和粉絲的群起而攻之之後，產生了仇恨報復的心理。她有才華，卻因為模樣醜陋而不被認可。她輕信朋友的話去整容，卻被于虞趁虛而入佔了身份和小說。
　　
　　在被反過來誣陷藉著于虞上位之後，網上爆出她整容之前的照片，本來就自卑的她越發的倍受打擊。她是個想像力豐富的作者，她為于虞量身打造了一個故事，一個讓于虞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的故事。
　　
　　高個子男人是她的同夥，幫助她獵殺，她們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共識。或者，那個男人本來就是個戀屍癖，而她可以為他提供新鮮的屍體，兩個人一拍即合。我覺得，我們應該從柏葉子失蹤查起！」劉俊深入了孟哲的發言，他們兩個人的分析得到了大夥的認可。
　　
　　案子發展到這一步，基本動機可以弄明白了。可眼下還有許多疑團沒有解開，那個柏葉子在哪裡？她究竟是如何殺人藏屍的？那個高個子男人又是誰？他和柏葉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覺得還是應該把重點放在對三具屍體的偵查上，不管背後真凶是誰，只要我們破了殺人案，自然就知道兇手是誰了。」王仁甫的主張更保守更穩妥，「兇手選擇小姐下手，是不是因為這個職業的特殊性，使周圍人對她們的失蹤不特別注意，從來拖延住時間掩蓋一些線索？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兇手留下了線索？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或者因為時間的關係已經被抹掉了。」
　　
　　眾人聽了這話都陷入沉思當中，片刻，曲寞詢問著︰「違章記錄最長能保留多長的時間？」
　　
　　「曲隊，你是懷疑兇手曾經開車違章？他無法自己動手消除記錄，只有等系統自己消除？」
　　
　　「不，只是王仁甫的話提醒了我。那天我們去醫院，門口賣烤地瓜的老大爺曾經說過，有個高個子男人抱著妻子來看病，車開得飛快。我想，醫院附近有交通崗，應該能拍下他超速的畫面！」
　　
　　曲寞的話讓眾人精神一震，「曲隊，交警隊那邊的記錄都是一個月一清除，如果沒有交罰款就會繼續保留。」
　　
　　第三具死者被藏屍在醫院停屍房的時間還不到半個月，那些記錄肯定還有！曲寞馬上帶著趕去交警隊，說明來意調出監控錄像。
　　
　　日期是這個月六號，時間是下半夜一點左右。有了這兩個線索，很快，交警就找到了當晚違章車輛的視頻。一輛黑色的吉普，車牌上面蒙了一塊黑布，車玻璃上面貼著厚厚的黑膜，根本就看不出來車牌和人的模樣。
　　
　　由於離醫院最近的攝像頭早就壞了還沒維修，所以鏡頭更加的遠。基本上他們是白跑一趟，對方早有準備。
　　
　　他們沮喪的出了辦公樓，走到大廳，看見電視裡正在播放本地的午間新聞。
　　
　　曲寞停下腳步看了起來，眾人都非常的疑惑，這有什麼好看的？電視的小記者正在街上採訪，似乎是針對交通安全和違章之類的話題。她正義憤填膺的說，有些不良司機，為了逃避違章罰款，竟然趁著天黑交警下班把車牌子擋住，這種做法是不道德的，應該上升到法律層面了來制裁。
　　
　　螢幕下面出現一行字，似乎是發現這種情況就可以撥打下面的電話進行舉報。
　　
　　曲寞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過去。
　　
　　額，他不會是要舉報那輛黑色吉普吧？沒抓到人也不用氣到這種程度吧？眾人有些懵逼了。
　　
　　「火氣那麼大？工作的時候還發大小姐脾氣。」曲寞的口氣像是在教訓小輩。
　　
　　「大哥，你怎麼有空打電話過來？」對面的小記者似乎是對著電話大喊，旁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那個小記者是曲隊的妹妹。他們知道曲隊是獨生子，可家裡妹妹卻不少。叔叔、姑姑還有姨媽舅舅，家裡的孩子都比曲寞小。
　　
　　曲寞沒有時間跟她閒聊，直接說正事，「我看你在電視裡做的隨機採訪，違章這個話題一直都是你在跟？這個月六號，下半夜一點左右，在第一醫院附近你拍到違規車輛了嗎？」
　　
　　「大哥，你可真是神算！」她在電話裡大呼小叫起來，「那天晚上倒楣透了，差點沒跟一個無良司機打起來。」
　　
　　曲寞覺得被她叫的耳朵直疼，「大呼小叫沒個女孩子的樣，以後要嫁不出去了。」
　　
　　「反正有大嫂疼，我不怕！」自從曲寞結了婚，成了標準的老婆奴，在那些弟弟妹妹心中的威嚴立即少了不少。尤其是曲溪這小丫頭，最近在南江電視台實習，就住在曲家，跟以柔的關係非常好。她算是摸清了曲寞的脾氣，不管犯了多大的事，只要一提以柔，大哥陰騭的氣質就少了一大半。
　　
　　「大嫂寵你是看你乖，不是讓你恃寵而驕。說正事，我沒時間聽你說廢話！」
　　
　　眾人聽見這話面面相覷，曲隊果然還是無法溝通，只是對著自己老婆才接地氣。
　　
　　曲溪在電話那頭吐了一下舌頭，開始說起來，「我接連三天晚上在各個路口轉悠，就是想要拍到遮擋車牌子的不良司機。有個別司機被逮住，都因為理虧而表示出慚愧，說要主動去交警隊交罰款，以後再也不這樣做。可就在醫院前面的那個路口，有個開著黑吉普的車子嗖一下就開過去。一看就是超速，而且還把車牌子擋住。
　　
　　我這個脾氣能讓他溜走嗎？馬上上車讓張師傅追，到醫院側面就看見車停在那裡。人不在裡面，應該是去醫院看病了。當時我還在想，應該是他家裡有人生急病，這才著急超速。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把牌子擋起來啊。
　　
　　我過去把車牌子給他露出來，然後拍了幾張像，就在車子旁邊立等。不到二十分鐘，一個高個的男人從圍牆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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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排查

　　曲溪竟然跟那個高個子男人有過正面的接觸，她還拍下了車牌子。
　　
　　「我看見那個男人從醫院裡面出來，戴著帽子圍巾還有口罩。天是冷了點，可也不至於捂的這樣嚴實。他就是做賊心虛，違章了害怕被拍下來。這樣的人最危險，一次兩次得了逞，往後撞了人都敢逃逸。
　　
　　他看見我們等在車旁邊，牌子上面的黑布被扯了下去，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他過來二話不說就搶攝影師手中的攝像機，還把膠片拉出來。
　　
　　他的力氣非常大，司機師傅五十多歲，攝像師小劉又扛著笨重的攝像機。我是個淑女，一向不會動手。他毀了照片，然後上了車飛馳而去。我趕忙拿出手機，可只拍了個模糊的畫面。」
　　
　　「你沒記住他的車牌號碼？」曲寞眉頭微蹙。
　　
　　「我要是記住還能讓他這麼逍遙？肯定會找到他，讓他在公眾面前曝光！」電話裡面傳來曲溪遺憾的聲音，「我當時覺得已經拍了照肯定萬無一失，就沒費腦子去記。後來衝突發生在一瞬間，我又沒想到那一點......」
　　
　　「你就死不承認自己是豬腦子！你參加的那檔節目早晚都得下線！」
　　
　　「大哥，你說我也就算了，怎麼還詛咒人家節目？」曲溪知道自己要是不趕快說，少不了一頓罵，「我倒是記住兩個號碼，也不算是豬腦子。56，最後兩個數字是56。」說完趕緊掛了電話。
　　
　　南江市的車牌號碼都是以南開頭，後面是兩個字母加四個數字組合在一起。兩個字母分別代表市和區，如果是農村，就只有一個代表市的字母，後面加五個數字。
　　
　　現在只知道後面兩個數字，缺少前面四個，還不知道前面是幾個字母。在這種情況下，排列組合的方式會有多少種！
　　
　　「六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種。」曲寞張口就來。
　　
　　真不知道他這腦袋是怎麼長的，這麼復雜的排列組合竟然張嘴就來。
　　
　　拋開這個不談，單說這車牌號碼排列的可能性，他們挨個排查得查上幾年！這幾年之中，誰都不敢保證兇手會老老實實等著他們。
　　
　　「其實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困難。」曲寞看見眾人的表情說著，「我說得數目是全部排列組合後的結果，其實南江市的機動車輛並沒有那麼多。除去出租車，商用車，自用車只佔其中三成，大約有千八百輛，而其中是吉普車的估計只佔其中的兩三成。這樣一折算，應該很快就能把那輛車找出來。」
　　
　　眾人聽了立即眼前一亮，他們覺得自己在曲寞跟前瞬間智商為零。
　　
　　這個活還是得交給顧城去完成，他跟車管所打了招呼登錄他們的網站，把南江市所有登機過的車輛進行分類排列。
　　
　　首先排除掉出租車，然後是工廠商用，剩下一千多輛是自用。他再次對這一千多輛車進行整理，按照車型進行排除，剩下三百六十輛吉普型自用車。再排除掉黑色以外的顏色，這下只剩下二百輛左右。
　　
　　最後在這二百輛中查找車牌號碼後兩位是56的，竟然還有三輛符合條件。
　　
　　三個車主都是男性，年齡在二十五到四十之間，全部住在市區。看這些粗略的資料，他們都符合殺人兇手的特徵。
　　
　　他們分三路去查這三個人，曲寞挑了個住在郊區附近的人。他叫高家明，今年三十二歲，其他資料尚不清楚。曲寞帶著王城趕去郊區，按照車輛登記上面留下的地址，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高家明的家。
　　
　　他家在城東，離市中心不算遠，開車大約二十多分鐘，算是城鄉結合的中間地帶。遠遠的能看見有成片的樓房，這些年開發商的中心開始往郊區挪。而且農村開始興建新農村，批地皮一律批樓房。清一水的二層小別墅，成排成排的很整齊，規劃的相當漂亮。
　　
　　高家明的家就在最後一排最裡面那棟，樓上樓下的窗簾拉著，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不過搭眼就能看出他家跟鄰居家不一樣，院子裡沒怎麼收拾的樣子。人家院子裡都整齊的堆放著玉米，還有晾曬的芥菜、葫蘆條子等等，一看就是過日子的人。
　　
　　曲寞下了車，看見門口的立柱上有門鈴就按下去，過了好半天都不見有人來開門。
　　
　　鄰居聽見聲音出來瞧，看見警車在門口才敢靠過來搭話。
　　
　　「你們來找高家明？」鄰居大姐說著，「前幾天我看見他帶著行李開車走了，估計得一陣子才能回來。」
　　
　　「你知道他去哪裡了？」王城問著。
　　
　　「具體不清楚，不過他時常出去寫生，專門往深山老林去，一去至少半個月。有時候一個月都看不見他的人影，也沒見他畫出什麼東西來。」那位大姐長著吊眉稍，瞧著就帶著幾分刻薄，說話嘴巴一撇一撇的。
　　
　　「他家裡其他人呢？」王城聽見深山老林四個字來了精神，趕忙追問著。
　　
　　女人聽見連忙說著︰「高家明打小就沒有娘，他爹為了拉扯他也沒再娶。後來，他不想念書非要畫什麼畫，生生把他老爹氣病了。村裡佔地，給了補償款，家家都蓋房子。他爹也用那些錢蓋了房子，剩下的給他買了車，想著有人上門做媒給說個兒媳婦。可高家明說什麼都不結婚，還因為這個鬧著離家出走。
　　
　　他爹氣得犯了心臟病，什麼時候死的都沒有人知道。後來他回來，發現他爹的屍體都硬了，真是造孽啊！打那開始，高家明的性子就更加的古怪，整天陰沉沉的樣子，看人的眼神都透著瘆人，村裡根本就沒有人跟他來往。」
　　
　　「之前你們也不跟高家來往？」王城就覺得疑惑，這農村街坊鄰居關係都好，怎麼高家明的老爹死在家裡那麼久都沒有人發覺。
　　
　　這女人倒是個心裡不裝事的，毫不隱瞞的說︰「高家明他媽活著的時候，給我們家那口子提過一個對象，後來黃了搭了幾百塊錢，兩家就不怎麼說話了。後來他媽死了，我男人又常年在外面打工。我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家，他一個死了老婆的光棍帶著兒子在家，出來進去都要錯開，免得人家說閒話，哪裡還能來往。」
　　
　　「高家明一直一個人住？他以什麼為生？」曲寞倒是來了幾分攀談的性質。
　　
　　「剛開始也有人給他介紹女朋友，可一提他就急眼，恨不得吃了誰的樣子。時間一長，也就沒有人再提這件事了。他就一門心思畫畫，看不見他跟任何人交往，也沒往家裡帶過姑娘。我也不知道他的畫賣沒賣出去，反正村裡的地被佔了，每年都會分錢。
　　
　　按戶口分，活得沒份死的有，只看戶口本。他那個死去的爹戶口沒銷，到現在還有一份錢拿。我家裡的小三，因為沒上戶口，到現在都沒得到這份錢。說起來實在是不公平，哪天我們幾家就聯合起來一起去找市裡領導！」
　　
　　曲寞瞥了她一眼，腰上紮著大圍裙，金項鏈比鏈子都粗，金戒子、手鐲子，耳朵上還紮了兩個耳洞，金耳環、耳釘都戴著。在家裡幹活還都戴著，可見是沒當成稀罕物。看來她家的日子很好過，村子裡也沒少分錢啊。
　　
　　難怪這個高家明可以隨心所欲的待在家裡畫畫，他有經濟來源不怕餓著。
　　
　　「最近一年，他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沒有？你看過這個女人嗎？」王城把柏葉子整容前和整容後的照片都拿了出來，讓她仔細的辨認。
　　
　　她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搖搖頭，「警官，這不是兩個姑娘呢？你怎麼說是一個人？」
　　
　　「整容了。」
　　
　　「天啊，現在這技術還真是發達。分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竟然是同一個人。」她驚訝的喊起來，「不知道誰哪個大夫醫術這樣高明，這跟換了個腦袋似的，得花多少錢啊！」
　　
　　曲寞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劉俊打過來的，其他兩個嫌疑人已經被找到。他們被帶回刑警隊接受詢問，不過他們的兇手的可能性很小。因為他們一個在公司上班，一個是交警，家裡都有妻子孩子，其中那個交警還跟爸媽同住。他們根本就沒有藏屍在家裡的條件，據鄰居和小區保安反映，他們每天都按時上下班，並未任何異常。
　　
　　掛斷劉俊的電話，曲寞決定進高家看看。他讓王城去開鎖，這個鎖並不少見，王城兩三下就鼓搗開了。他自己不由得苦笑，做刑警這些日子，他到幹了跟很多小偷常幹的事情。
　　
　　曲寞進了高家，立即聞到一股子發黴和塵土的味道。這個高家明明明是前幾天才離開家，可這裡似乎有一陣子沒打掃了。
　　
　　一樓一進去就是個客廳，裡面全是實木傢俱，上面落了一層的灰塵。細細的看，但凡是乾淨的地方都是有人活動過的地方。拖鞋凌亂的擺放著，曲寞打開鞋櫃，看見裡面有幾雙鞋子，其中一雙登山鞋鞋底沾著乾了的泥巴。
　　
　　「打電話叫法證科派人。」他輕聲命令王城。
　　
　　王城精神一震，看樣子今個他們是來對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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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落網

　　曲寞讓王城打電話給法證科林科長，請他派人過來取證。曲寞一進屋，就發現鞋櫃裡有一雙登山鞋，鞋底沾了些已經乾了的泥巴。
　　
　　他進了客廳，裡面除了有些凌亂，沒有什麼發現。客廳的後面是個小小的廚房，水槽裡面堆著碗筷，髒東西都乾巴巴黏在裡面，應該是放著有一段時間了。在廚房的旁邊是洗手間，裡面有坐便、淋浴器還放置了一台洗衣機。
　　
　　曲寞接著上樓，二樓是兩間臥室和一間書房。南邊的臥室顯然曾經住過人，床上堆著凌亂的被子，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從床上傳出來。他走過去，看見被子下面鋪著珊瑚絨的毯子，眼神立即一閃。
　　
　　臥室裡面有個內置的陽台，堆著一些畫畫的工具，還有幾幅已經完成的作品。曲寞不會畫畫，但是也看過一些畫展。以他的審美看來，這些畫要是拿出去，恐怕不會有誰會買。這個高家明是命好，每年村上都會發錢給他，不然他保證得喝西北風。
　　
　　曲寞沒有亂踫，又去了小臥室和書房，很明顯，那兩間屋子常年沒有人進去。裡面的灰塵比其他地方要厚，沒有什麼雜物放在外面，也看不出有人在裡面活動的樣子。
　　
　　書房的抽屜裡放著一本相冊，曲寞輕輕打開，看見裡面都是一些老照片。全家福一張都沒有，高父和高家明的合照只有兩張，還都是高家明小時候照的。
　　
　　薄薄的相冊都沒有放滿，高家明的單人照是在高中的時候拍的。從照片上來看，他是個高瘦的男孩，長得有幾分清秀，鼻樑很高，下巴有點往裡凹，眼神裡帶著幾分陰鬱。
　　
　　不難看出，這是個缺少溝通，缺少溫情的家庭。在這種家庭裡長大的孩子，心理肯定是殘缺的。高家明高中的時候叛逆，他爸爸的做法無疑是火上澆油。念不念書成了父子二人的第一次正式衝突的原因，而結不結婚又造成了父子第二次衝突。這第二次衝突要了高父的命，高家明對於父親的死，心裡是有愧疚的。
　　
　　但是這份愧疚會讓高家明的心理越發的扭曲，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父親死後，他越發的深居簡出，不與任何人交往。一個脫離社會，脫離人群，脫離正常人生活方式的人，心理上註定是不健康的。
　　
　　法證科的人來了，曲寞提醒他們要注意鞋子和珊瑚絨的床單。在發現第三具屍體的時候，他們曾經在停屍間的大抽屜裡發現了類似的纖維。
　　
　　檢驗結果出來的非常快，報告證明，在高家明家裡床單上採集的樣本跟在抽屜裡發現的纖維同屬於一種。而且鞋櫃中的鞋子上面的泥土，跟郊外山上的泥土成分一致。最重要的發現是，他們在山上發現的鞋印跟高家明鞋櫃裡的鞋子相符。
　　
　　所有的這些證據顯示，高家明就是殺人藏屍的兇手！他住在山上，時刻監視于虞的一舉一動，定期送信過去。他暗中操縱著于虞的一切舉動，讓她一步一步走進自己設下的陷阱中。
　　
　　而當他跟曲溪有過正面的接觸之後，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會暴露，所以才選擇了逃跑。
　　
　　曲寞馬上申請了通緝令，通緝高家明！各個部門積極配合，一張大網悄然鋪開。在這個資訊共用的網絡時代，在這個離開手機、各種卡就舉步維艱的時代，相信高家明逃不了多久。
　　
　　果然，在三天之後，高家明在連縣落網。他立即被押送回到刑警隊，終於讓眾人看見了他的真面目。
　　
　　他跟照片上那個略帶陰鬱的青年完全不同，整個人的五官成熟了不少，氣質也發生了變化。他的身上籠罩著一股陰騭的感覺，讓人覺得壓抑，在他的身上能感受到死亡的味道。
　　
　　「高家明。」曲寞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慢慢抬起頭來，眼睛裡有一絲慌張。
　　
　　「我沒有殺人！」他開口說著，曲寞聽了一皺眉，滿臉都是凝重。
　　
　　他看見曲寞沒有說話，接著說︰「我真得沒有殺人！你不是神探嗎？你應該不會抓錯人！殺人兇手還在外面逍遙，我只是被利用了！」說到最後，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你還狡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孟哲把一摞報告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這上面有你殺人藏屍的證據，你狡辯不了！」
　　
　　高家明伸手撿起來，翻看下去，手開始顫抖起來。
　　
　　「我沒有去什麼山上，我不認識那個于虞。」他叫嚷起來，嘴唇在微微的抖著，能看出內心的不安、恐懼和憤怒，「什麼小說？我根本就不看那些東西，我更不認識什麼葉子。這些都是什麼，我不認罪，不認罪！」
　　
　　他竟然說自己並不認識于虞和柏葉子，還說自己沒去過那個山上監視于虞。可是他鞋子上的泥土怎麼解釋？他根本就是在撒謊，妄想做最後的掙扎！
　　
　　「這個月六號，你開著車牌為南NB0156的黑色吉普車，在下半夜一點左右去市第一人民醫院棄屍。在醫院路上，還與電視台的記者一行三人發生了衝突。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孟哲再一次質問著。
　　
　　高家明的臉色蒼白，想要辯解又點點頭。
　　
　　「就在三個月前，你把一具腐爛的女屍運到停工的工地。利用那裡的材料，砌了個水泥槽，然後把屍體放進裡面再灌滿水泥。這個事實你也不能否認吧？」
　　
　　他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不得不再次點頭。
　　
　　「一個月前，你把另一具女屍藏在雪人中，這也是事實吧？」
　　
　　他擰著眉頭，最終又點點頭。
　　
　　「既然你已經認罪，那就詳細說說自己殺人藏屍的過程。」
　　
　　「我只是藏屍，並沒有殺人！」他再次辯解起來，「我撿到了那些屍體，把她們運回了家。可放了一段時間她們就開始腐爛，家裡到處都是怪怪的味道，所以我才選擇藏屍。」
　　
　　「撿到的？你怎麼不說是自己從超市買回來的？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孟哲聽見他的話竟然笑了，覺得他還真是幼稚，「你是不是覺得藏屍棄屍的罪名比較輕，所以才避重就輕承認下這個？」
　　
　　「說說你是怎麼撿到那些屍體的？」曲寞卻一本正經的問著，他並沒有覺得可笑，甚至覺得高家明說得是實話。
　　
　　眾人聽了俱是一怔，卻不敢質疑曲寞的判斷。
　　
　　「你相信我說得話？」高家明有些激動，他感激的望著曲寞，「我真得沒有殺人，那些屍體是我從郊區的路邊小樹林裡撿回來的！」
　　
　　曲寞認真的聽著，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我知道這件事很詭異，說出來你們肯定不會相信，但是這就是事實！我經常喜歡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網站，也因此結識了一些志同道合的網友。他們經常在網上曬自己的那些奇怪嗜好，而且還相互共用。他們說這個網站的運營商和服務器都在國外，不怕網絡員警查。大不了到時候再換個網址，照樣能進去。」
　　
　　「你說得志同道合和奇怪嗜好指的是什麼？」曲寞追問著。
　　
　　高家明言辭閃爍，遲疑了一陣才說︰「就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有人X交，有SM，還有戀屍癖等等。」
　　
　　眾人聽了都有些皺眉，這高家明還真是重口味。整天窩在家裡假裝說畫畫，其實幾年下來都沒畫幾幅，是在那些亂七八糟的網站混日子了。
　　
　　他似乎是感覺到眾人看自己奇怪鄙視的眼神，可眼下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畢竟殺人是要槍斃的。
　　
　　「我在那裡認識了一個網友，他知道我有戀屍癖，就說能幫我弄到新鮮的年輕的女屍。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就沒怎麼往心裡去。那天，他私Q我，什麼話都沒說，就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十分鐘之內趕過去有驚喜。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等到我開著車到了指定的地點，我發現那裡竟然有一具屍體，她的身體還有溫度，肌膚是那樣的細膩柔軟。
　　
　　我抑制不住心裡的慾望和激動，把屍體抱上車帶了回來。我把她放在床上，脫掉了她所有的衣服，給她洗澡，然後愛撫她、親吻她、愛她。」
　　
　　這畫面不是太美，而是太噁心！眾人都有點聽不下去，可高家明的臉上卻出現享受的神情。
　　
　　「沒過多長時間，那具屍體開始腐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時候收到了他的消息。他讓我把屍體運到無人的工地，然後砌個水泥槽把屍體放進去。他還說屍體的雙手要反著捆綁，然後成跪狀，這樣死者的靈魂就不會纏著我。
　　
　　我都按著他說得去做了，感覺到一種恐懼，還有幾分興奮刺激。我覺得這個遊戲太有趣了，給了我前所未有感受。我迷戀上了這個感受，迫不及待的想要下一具屍體了。
　　
　　他沒有讓我失望，再一次給了我一個位址。我驅車趕過去，果然發現了第二具屍體。我非常享受這個過程，對屍體的處理方式也讓我莫名的期待，我覺得那是一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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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奇怪的事情

　　高家明的落網讓眾人非常的興奮，覺得終於抓住背後的真凶了。可是他只承認自己藏屍棄屍，並不承認殺人的罪行。他講述了自己是如何撿到屍體，又是如何棄屍的過程。在他的供詞出，出現了一個重要的人物，一個在網絡上操控他行為的人。
　　
　　不過他並未跟此人在現實生活中有過交集，他甚至不知道這個人是男還是女。如果事情真得像他講的那樣，那麼那個網絡上的神秘人會不會是柏葉子呢？
　　
　　「你把屍體藏在雪人中，就不怕露餡嗎？」孟哲覺得他並沒有說實話，供詞當中充滿了漏洞。
　　
　　高家明聽了連忙回答︰「當時他讓我把屍體藏在雪人中，還指定了小區和位置。他說已經踩好點了，那個位置並沒有攝像頭，小區其他地方的攝像頭錄下的視頻只能保持二十四小時。下著雪大下半夜，誰都不會出來活動。而照現在的天氣，雪人融化的速度會在三天以上。到時候任何視頻裡都不會出現我的身影，就是員警也沒辦法。
　　
　　他還說，棄屍藏屍和棄屍只是小罪，即使被抓住了也判不了多長時間。我有些猶豫，他就說我是膽小鬼。我明知道他是想要用激將法，可還是照著他說得去做了。
　　
　　後來，你們發現了屍體，對屍體進行了調查。我害怕了一陣，見你們沒查到我身上，便漸漸放下心來。可家裡的另一具屍體也開始腐爛，在放下去味道就掩蓋不住了。
　　
　　這個時候，他再次給我出主意，讓我把屍體送到第一醫院的停屍房裡。他說那裡看停屍房的老頭是個酒囊，一天到晚醉醺醺，到了夜裡更是醉得不省人事。只要我用毯子把屍體包裹住，假裝送妻子去急救，誰都不會看出來。
　　
　　我照著他說得去做，果然在停屍房門口看見睡著滿身酒氣的小老頭。我把屍體放進他指定的大抽屜中，為了讓屍體保持下跪的姿勢，我不得不把屍體的小腿掰骨折。
　　
　　一切都非常的順利，可夜路走多總會遇見鬼。我萬萬沒想到，從醫院出來，我竟然看見自己車旁邊站著三個人，應該是記者。她們揭了我的車牌子還照了相，我趕忙搶過相機毀了膠卷，然後開車飛奔而去。
　　
　　我越想越後怕，覺得他們肯定是記住了我的車牌號碼。等了兩天，電視上突然爆出在第一醫院的停屍房裡發現不明女屍。我嚇壞了，趕忙收拾東西，打算躲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沒想到，我還沒出南江市的管轄範圍，就被你們的同事發現了。我真得沒有殺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的話。那三具屍體都不是我殺的，我只是聽他的話把屍體撿了回去。對了，人一定是他殺的，然後他想要找我做替罪羊！
　　
　　員警同志，你們趕緊去抓他！他在網上的昵稱叫偽裝，我有他的QQ，我們都是通過這個聯系的！」說著他報出自己QQ的號碼，說在好友列表裡有偽裝這個人。
　　
　　可等顧城把他的QQ號碼登錄，卻並沒有在好友列表裡找到偽裝，而且並未發現任何聯系過的痕跡。顧城是網絡高手，自從他進了刑警隊，靠著這本事幫著破了多少案子？可就在這連環命案中，接連受挫。先是找不出于虞IP的地址，然後又沒找到偽裝和高家明在網上有過聯系。
　　
　　QQ中叫偽裝的人非常多，搜索一下得翻七八頁。高家明依稀記得那個號碼的後三位數字，可挨個比對卻都不是。難不成這個偽裝並不存在，只是他編造出來的？
　　
　　「高家明，你要說真話，撒謊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們能把你找出來，自然就能找到你犯罪的證據。而且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根據這些證據顯示，你就是殺人兇手！找不到你口中那個神秘人，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孟哲的話並不是在嚇唬他，而是目前的情況對他非常的不利。他們在多處發現他的鞋印，又有目擊證人證明他去醫院棄屍，最主要的是他待罪潛逃，被他們抓捕回來。
　　
　　這一切都說明他犯了罪，是殺害三名女子的兇手！
　　
　　他聽了這話有些急了，「我並沒有殺人，他真的是用QQ跟我聯系，我沒有說謊。對了，你們上網站去找他。我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他在網站的昵稱也叫偽裝！」說完又把網站的網址說了出來。
　　
　　顧城按照網址登錄，可顯示網址錯誤並不存在。這難不倒顧城，只見他十指翻飛，不一會兒就進入了一個新得網址，正是高家明之前說過的網站。
　　
　　果然，上面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一進去，立即有管理員過來打招呼，詢問他的嗜好，還說會幫他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等等。
　　
　　顧城在裡面溜達了一圈，挨個房間竄，可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叫偽裝的人。曲寞見狀讓他在平臺上尋人，就說有重要的事情。顧城照著去做，可沒想到消息剛一發出去，立即就被清除出來，再進又進不去了。顧城又開始忙碌，可這次卻怎麼都沒找到新的網址。
　　
　　「每次他們更換網址，都會往老會員的郵箱裡發郵件。」高家明連忙說著。
　　
　　顧城查看了他的郵箱，發現並沒有什麼新郵件。
　　
　　「曲隊，還進網站嗎？得需要一點時間！」顧城的鬥志被激起來，他還從來沒遇見過像樣的對手，看來這次踫見了。
　　
　　曲寞搖搖頭，「應該知道結果了。你在公共平臺上提偽裝的名字，立即就被踢了出來。證明這個名字是那個禁忌，或許那個管理員本身就是偽裝。事實證明，他並沒有說謊，偽裝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只有孟哲質疑著，「如果這個網站是真的，偽裝這個人也是真的，只是唆使他藏屍棄屍的事情是假的，那麼我們就都被他欺騙了！」
　　
　　「對啊，這種可能也是有的。」王城跟著附和著。
　　
　　高家明聽了急得直跺腳，「我要怎麼說你們才能相信我說得話呢？我真的沒有殺人，一切都是那個偽裝做得。他利用了我的特殊嗜好，讓我去替他處理屍體。要是被發現了，我就成了替罪羊。可惜我太愚蠢，一直沒看出他的陰謀，被他利用到現在！他早就計劃好了，所以QQ裡沒有了他的痕跡，網站又進不去，現在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前一陣子你感冒了？」曲寞突然問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讓高家明愣住。
　　
　　他愣頭愣腦的回著，「沒有啊，我身體挺好，有半年多沒感冒咳嗽什麼的了。」
　　
　　「那你的嗓子一直都挺好？」曲寞接著追問。
　　
　　這個跟案子有關係嗎？他奇怪的點點頭，「挺好啊，嗓子能有什麼事？」
　　
　　「最近你家裡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高家明越來越迷糊，想了一下不確定的回答︰「我有一雙穿了兩年的舊鞋不見了，算奇怪的事嗎？」
　　
　　「什麼樣的鞋子，你形容一下。」
　　
　　「登山鞋，軍綠色的鞋面，有一隻的鞋幫還磨壞了一點。本來我就不怎麼穿，丟了也沒在意。我以為是自己隨手扔了，家裡值錢的東西都在，小偷進來也不會只偷一雙舊鞋，所以我也沒往心裡去。」他早就把這件小事忘了，眼下曲寞問，他又突然想起來。因為家裡就他一個人，還有屍體，實在沒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丟鞋的事情勉強算件事吧。
　　
　　「嗯，這就對了。」曲寞的舉動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你們忘記那個劉二爺說得話了？」
　　
　　王城立即反應過來，拍著腦袋說︰「對啊，我怎麼把這茬忘了？當時劉二爺說買房子的男人說話像嘴裡含著糖球，他說自己感冒了嗓子不舒服。這麼說來，他們不是一個人！買房子，在山上監視于虞的男人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眾人也恍然大悟，誰都不曾注意到這個小小的細節。那麼高家明留在山上的鞋印也可以解釋了，有人偷了他的鞋，又悄悄送了回去。粗心大意的他不曾察覺，就這樣被人栽贓陷害了！
　　
　　基本上可以排除高家明殺人的事實，可眼下還不能放他離開。曲寞決定利用他的被捕做點文章，讓真正的兇手放鬆警惕。他們暫時把高家明送到拘留所去，對外界放出風聲，就說殺人棄屍的兇手已經找到了。
　　
　　曲寞命令顧城偷偷查那個非法的網站，他一個人有些勢單力薄就找幫手，費用自然也是隊裡出。
　　
　　這次，曲寞見到了顧城的女同學，上次也過來幫過一次忙。那是個長著娃娃臉的姑娘，眼睛挺大，說話的聲音柔柔嬌嬌的，半點宅女的樣子都沒有。
　　
　　不過她當著眾人的面露了一手，讓眾人刮目相看。顧城在他們心目中是網絡高手，可這個小姑娘的能力似乎在顧城之上。
　　
　　曲寞特意給兩個人找了一間辦公室，他們的任務就是查到偽裝在網上的蹤跡，最終把這個人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