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381章 終於露尾巴

　　高家明的供詞裡有個重要的地方，被一向細心的曲寞發現了。他最近並沒有感冒，而且嗓子一直挺好。而那個跟劉二爺買房子的人嗓子不好，說話聲音含糊不清，他說自己感冒了。
　　
　　高家明的家裡前一陣子失竊，竟然只丟了一雙舊鞋，是雙登山鞋，綠色的面，鞋幫上面有一點磨損的地方。他的描述跟他們在鞋櫃裡找到的鞋一模一樣，而且在鞋底採集到了山上的泥土。
　　
　　曲寞還把劉二爺請來，讓高家明穿戴上帽子、口罩和圍巾，讓他仔細的辨認。曲寞見他不敢輕易下定論，又讓高家明前前後後走了幾圈。
　　
　　最後，劉二爺說他並不是過來買房子的年輕人。原因是，那個年輕人稍微有些羅圈腿，而且後背沒這樣挺直。一個人的走路姿勢早就形成了習慣，是不容易假裝的。尤其是在他自己不自覺的情況下，一定是他平時的狀態。
　　
　　這些疑點都說明，除了高家明還有一個神秘人。那個神秘人就藏在網絡中，暫時沒留下一點痕跡。
　　
　　顧城和他的朋友小妮負責追查往網上這條線，曲寞特意給他們騰出一間專門的辦公室，其他人都不去打擾。
　　
　　另外，他們再次召開了小型的會議，研究下一步的部署和行動。
　　
　　「目前我們懷疑的主要對象就是高家明口中的神秘人，我覺得，我們一方面要通過他在網上留下的痕跡順藤摸瓜，另一方面要在現實中找到他的行蹤。雙管齊下，這樣才能盡快抓住他！」劉俊的話得到了曲寞的認可，他接著說，「神秘人買下了山下的房子，讓于虞住了進去。然後他在半山腰紮帳篷住在裡面，監視于虞的一舉一動。
　　
　　于虞曾經兩次住在那個小房子，第一次住了快四個月，第二次住了十四天。這麼長的時間，他不可能一點行蹤都不露。我覺得應該對附近村子裡的人進行走訪，看看有沒有人發現過他的行蹤。」
　　
　　「另外，我覺得柏葉子這條線不能忽略。她才是殺人的最大嫌疑者，找到她一切謎團就都解開了。我認為，那個神秘人就是柏葉子，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操作！
　　
　　那個神秘人說話之所以含糊不清，應該是她想要隱瞞自己女聲的特徵，故意那些發音。于虞說過，柏葉子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材很結實，如果再穿上增高鞋，打扮成男人的模樣，應該能魚目混珠。」孟哲主張抓住柏葉子這條線。
　　
　　曲寞聽了他的想法也微微點頭，「柏葉子失蹤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任何消息。你覺得應該從哪裡查起呢？」
　　
　　孟哲聽見這話擰眉想了想，好一會兒他才回答︰「她的母親早亡，父親再娶就把她從家裡攆了出來。我們查到她失蹤之後，第一時間聯系了她的父親，可她父親說從五年前起就跟女兒失去了聯絡。而且她一直沒有回家鄉，也沒有半點消息。我想，她一定還留在南江。她親手設計了一切，怎麼不想看見最後的結果？
　　
　　據于虞說，她先去做了唇裂手術，然後又去整容。我想，我們可以從這一點出發。找到她做手術的醫院，就能找到一些線索。」
　　
　　曲寞讓他們兵分兩路，一路人馬去村子裡走訪，另一路人馬就去找整容這條線。
　　
　　南江市有名氣的整容醫院沒有幾家，以當時柏葉子的經濟實力，她還不至於找個沒有行醫資質的小診所做這個手術。她極力想要變得漂亮，肯定會找個好醫生做手術。
　　
　　所以，孟哲直接帶人去南江市最有名的整容整型醫院。醫院有保護病人隱私的責任，不過在孟哲出示警員證的時候，他們表示可以配合調查。
　　
　　在他們的電腦資料中顯示，柏葉子確實進行過天生唇裂的手術，而且手術非常的成功。在手術後一個星期，她又要求做雙眼皮、開眼角、自體脂肪隆胸等多項手術。當時來看，她的手術也很完美。又過了一個星期，她又做了隆鼻，磨下頜骨兩項手術。
　　
　　經過一系列的手術，她整個人發生了驚人的改變。只是唇裂的部位還隱約可見，她又做了植皮手術。這麼多手術，做得這樣密集，在他們醫院也是第一份。
　　
　　「手術做的這樣頻繁，每次手術都要局部麻醉或者是全身麻醉，這樣人的身體能接受的了嗎？」孟哲忍不住問著。
　　
　　那裡的醫生回答︰「當時我們也有顧慮，畢竟這裡面有幾個大手術，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而且一年之內頻繁的被注射麻藥，尤其是全麻，對神經有一定的傷害。
　　
　　我們把這些有可能存在的副作用都給患者講清楚，但是她還是執意要求做手術。我們跟她簽訂了協議，如果手術中出現任何情況，責任患者自付。幸運的是，手術非常的順利，而且效果很好。
　　
　　但是，在手術了六個月後，這位患者出現了嚴重的後遺症。她的自體脂肪有吸收的狀況發生，兩邊胸部大小不一樣，而且挺明顯。她下頜經過磨骨，非常的脆弱，再用力咬合的時候容易脫鉤，並且是習慣性的。另外，她做了鼻頭的整形，感冒的時候不能擤鼻涕。
　　
　　雖然這些都在可控範圍之內，但是那位患者情緒相當的激動。她說要告我們，還帶了一個男人來。那個男人挺凶的樣子，說話含糊不清，看起來他們關係挺密切。
　　
　　我們醫院答應給她重新做一次，不收取任何費用，而且還會做出一定的賠償。他們同意了，留下了電話回去等手術時間。可當我們準備好給他們打電話時，電話沒有人接聽。那件事就這樣過去，一直到現在也沒看見那個女孩子再出現，至於原因，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
　　
　　「跟她來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樣？他們留得電話號碼還在嗎？」孟哲聽了迫不及待的問起來。
　　
　　醫生趕忙去找，竟然找到了那個電話號碼。隨後，他又回憶了那個男人的長相。
　　
　　「他瘦瘦高高，右邊眉梢的地方有一道傷疤，一直到髮際中。他的眼睛不算太大，說起話來含含糊糊，聽著不怎麼清楚。」
　　
　　聽見這樣的描述，孟哲眼前一亮，終於逮住一些狐狸尾巴。原本他覺得一切都是高家明自己想像出來的，沒想到果然有這樣一個男人存在。而且這個男人跟柏葉子一同出現，說明二人關係密切。
　　
　　他讓醫生給那個男人做了畫像復原，又拿了他們留下的電話號碼。他立即撥打電話，結果是無法撥通。
　　
　　孟哲馬上到電信局調這個號碼的通訊記錄，查到了這個號碼登記的人名和身份證號碼。這可真是個重要的發現，他一邊向曲寞匯報，一邊趕去抓捕。
　　
　　可等他抓到這個手機號碼的登記人李軍，卻發現他的眉梢處並沒有什麼傷疤，而且說話非常的清楚。李軍是個販賣手機卡的小商販，這張卡是經他的手賣出去的。因為買卡的男人長相特殊，說話又非常有特點，所以他依稀有些印象。
　　
　　孟哲把他帶回刑警隊，他看了男人的畫像，肯定賣卡的人就是這個畫像上的男人。雖然沒有抓到人，但是案情有了進一步的突破。
　　
　　孟哲又查看手機號碼的通話記錄，在通話記錄中，再次有了驚人的發現。這個號碼在七個月之前，頻繁的聯系柏葉子，這證實了此人與柏葉子有著密切的來往。
　　
　　「撥打上面的電話，爭取把他的身份搞清楚！」曲寞讓孟哲他們分頭撥打不同的號碼，同時劉俊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
　　
　　他們在附近的村子走訪，有上山打野兔的村民反應，看見有陌生男子在山上出沒。那個男人臉上有疤，凶巴巴的，說話含糊不清！
　　
　　很快，孟哲那邊也有了發現。那些號碼都是重復出現，而且一共也沒有多少個。撥打過去很快有人接，不過都是些外賣、超市、快遞。
　　
　　孟哲詢問這個號碼的姓名和地址，他們都說不記得。可當孟哲提及男人的體貌特徵時，他們都多多少少有些印象，不過再詳細的情況就提供不了了。
　　
　　快遞員不記得沒有關係，快遞公司的電腦裡肯定有記錄。曲寞讓他們配合調查，很快，一個快遞單子傳真了過來，上面有詳細的收貨地址。
　　
　　於此同時，顧城和小妮那邊有了結果。他們終於找到了偽裝的蹤跡，並且成功追蹤到了他的地址。
　　
　　「花園大街幸福小區g棟二單元602室！」兩個位址相同，住戶叫張亮！
　　
　　「馬上去抓人！」曲寞一聲令下，刑警隊所有人一同出動。
　　
　　他們到了幸福小區，這裡是個有二十年歷史的老區，住戶都是老年人居多。
　　
　　g棟在最後面，出入活動的人更少。曲寞讓孟哲帶人守在樓下，其他人跟他上去抓人。他們剛進樓道，迎面出來個五十多歲的婦女。
　　
　　「沒事就養鴿子，弄得樓裡臭烘烘。」她一邊抱怨著一邊往外走。
　　
　　曲寞對這臭味相當熟悉，他知道並不是鴿子糞便散發出來的。

嗜酒態睡

第382章 講述

　　曲寞他們經過多方面偵查，終於找到了那個臉上有傷疤說話不清楚的男人。他真名叫張亮，住在花園街幸福小區G棟二單元602室。
　　
　　他們一進樓道，就有一股子特殊的臭味。不，嚴格的講應該是屍臭！
　　
　　眾人相互瞧了一眼，紛紛把配槍拿出來。住在裡面的張亮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而且他還非常的狡猾。
　　
　　劉俊一個箭步躥到曲寞前頭，這裡面唯一沒有配槍的人就是曲寞了。
　　
　　眾人一路上了六樓，聽見有鴿子咕咕叫的動靜。602室的門虛掩著，劉俊推開門，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正背對著門坐在椅子上。在他的對面，還坐著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屍體！
　　
　　屍體被靠放在沙發上，露出的皮膚上面能看見有冷凍後的白霜。她的皮膚顏色發青黑，顯然是早就開始了腐爛，難聞的氣味正是她發出來的。
　　
　　高高瘦瘦的男人聽見動靜，站起來，慢慢的轉過身，「你們來了。」他的聲音含糊不清，眉梢有一道明顯的傷疤猙獰著一直延伸到耳朵後面。
　　
　　他的脖子細長，腦袋有點小，眼睛倒是不小只是眼珠子朝外面鼓鼓著，嘴巴又扁哈哈，即使沒有那道疤痕，他也算得上長得醜陋了。再加上他的聲音，估計正常人見了他都會敬而遠之。
　　
　　他似乎做好了被抓的準備，看見眾人進去非常的冷靜，並沒有一點想要反抗的意思。他配合的伸出兩隻手，劉俊過去把他銬住，這才把槍收起來。
　　
　　張亮被帶走，出門的時候他還扭頭瞧了一眼放在沙發上的屍體，嘴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法證科的同事和康平趕了過來，他們對屍體和屋子進行了檢查。經康平初步檢查證實，屍體早就死亡，因為曾經被冷凍，所以推遲了屍體的腐爛程度。具體死亡時間，要等回去解剖之後才能確定。
　　
　　在屋子裡的大冰櫃中，明顯發現存放過屍體的痕跡。另外，他們還在屋子裡找到一台筆記本電腦、列印機等設備，床下有帳篷等物。這些東西被一並帶回了警察局，準備進一步檢驗。
　　
　　張亮的情緒一直非常的平和，坐在審訊室裡，也表現出一副配合的模樣。
　　
　　「你就是張亮？」孟哲負責審問，曲寞在一旁瞧著。
　　
　　他點點頭，「你們不用費力氣，我都交代，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破案的時候費盡力氣，沒想到犯人招供倒是容易。
　　
　　「一切都要從網上的小說說起。」他慢慢的回憶起來，「我喜歡上網看小說，葉子還在小網站的時候我就關注了她的。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名氣，不，準確的說是人氣低迷。根本就沒有人在她的小說下面留言，只有我是她唯一忠實的粉絲。我們加了qq，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她跟我訴說自己的自卑和沮喪，在安慰她的同時，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感受，我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她說自己長相醜陋，基本上不上街買東西，生活的重心都在網上。我們的境遇實在是太相似，我能感受到她的痛楚和絕望。我把自己的照片給她發了過去，還告訴她自己的嗓子天生就有毛病，說話有些費力。她從我身上看見了力量，猶豫了好長時間才發了照片過來。我們都把自己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一面坦露出來，關係更近了一步。
　　
　　我鼓勵她換個網站試試，她的小說很有深度，可這裡網站的讀者年齡偏小，顯然是不匹配。他聽了我的話換了個大網站，這次的反響特別好，她每個月都有七八千塊錢的收入，而且還有出版商找上門，打算要出版她的書。她終於成功了，生活有無限的可能，美好的未來在前面等著她！
　　
　　我知道自己跟她有了差距，便有意的疏遠了她。可是她卻表示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還給我郵過來一些錢。她知道我沒有正經工作，只在網上做網管，收入很少。其實她大可不必這樣做，我有房子住，又不愛買亂七八糟的東西，維持生活不成問題。
　　
　　她這個舉動讓我非常感動，我知道她是真心拿我當朋友，不管她以後是不是成了名人，她都不會嫌棄我！
　　
　　她的第一本小說在網上大賣，而且順利出版。第二本小說很快就上傳，她的創作進入了高峰期，在連載存稿的同時，還想出了下一本的構思。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該死的魚腸粉出現了，她錯把于虞當成了葉子。葉子最怕被粉絲嫌棄，她不敢承認自己就是泡泡魚。之後的粉絲見面會，她還央求于虞幫她去。就這樣，于虞這個無恥的失敗者體驗到了被崇拜的快樂。于虞開始貪心起來，她想要名正言順的得到這一切。
　　
　　葉子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必須做出改變。以後，她要面對更多的粉絲，還要辦簽售會。她跟我商量，想要去整形，我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整容手術挺安全。
　　
　　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于虞竟然趁虛而入，她竊取了葉子的身份，徹徹底底的！網站的註冊資訊是她，粉絲心中的泡泡魚也是她，出版商覺得她的形象很適合這種文風，決定加快出版的速度。于虞讓網站更換了新的後台，更換了電話號碼，還搬離了共同租住的房子。她手裡有葉子的存稿，網站的更新還在繼續。
　　
　　葉子找不到她的人，又登錄不上去後台，可發現小說還在持續更新。到這為止，葉子還是不相信于虞會背叛她。我幫她查到了上傳人的ID上網，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人，正是于虞！」
　　
　　曲寞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他能輕易就抹去自己的網絡上留下的痕跡，他讓顧城和小妮兩個人合作才被找到。他是個有著身體殘缺的人，從小就被其他小朋友恥笑，從來都沒得到過其他人的認可和誇讚。可在網絡上，他能夠自由的穿梭，能夠成為強者，能夠得到其他人的讚揚。
　　
　　柏葉子可能是他在現實生活中唯一的朋友，也滿足了他在現實中所需要的心理和情感需求。他不僅是柏葉子的朋友，還成為了他精神上的導師。柏葉子的成功和蛻變，是他最成功的傑作。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葉子非常傷心，不僅僅是為了她的那些心血，還為了感情。那個于虞跟她一起住了兩年多，是她的好姐妹，甚至是親人。在于虞最困難的時候，是她伸出了幫助關愛的手，可到頭來于虞卻是一條毒蛇！
　　
　　我說可以幫助她黑了于虞的後台，讓裡面的小說全都變成亂碼。別的能力我沒有，在網上動些手腳不成問題，我有信心讓她不消停！可葉子說那些小說也是她的心血，那些粉絲是真心喜歡小說，它們都是無辜的。
　　
　　她知道于虞馬上有個簽售會，她要去揭穿于虞的真面目，她始終相信這個世界是公平公正的，黑永遠是黑，白永遠是白。但是她太幼稚了，這個世界的黑與白並不是我們能說得算。
　　
　　她在簽售會上被侮辱，被驅趕，那些粉絲看中的只是外表！葉子傷心極了，她哭了整整三天。後來，網上又爆出她整容前後的對比照片，那些謾罵、譏笑讓她再一次受到了刺激。
　　
　　她的精神開始變得不正常，一個人坐在電腦前面不分晝夜的寫。她不吃不喝也不睡覺，熬到第四天終於倒下了。她連打字的力氣都沒有，這才開始進食，稍有些精神就又開始寫字。就這樣，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寫出了一本完整的小說！
　　
　　我看了那本小說，是她最好的一部作品！如果拿到出版社去，那些出版商肯定會爭著搶著出版。我鼓勵她去投稿，她是個真正有才氣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發光發亮。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鼓勵卻變成了催命符，加快了她死亡的步伐！」
　　
　　張亮說到這裡，滿臉都是愧疚和後悔。他直到今天都不能對柏葉子的死釋懷，他總覺得是自己害了她！
　　
　　「葉子拿著一部分稿子去找了之前的出版商，上次在簽售會上他們也見了一面。她極力解釋自己就是泡泡魚，還說出了自己上一本的構思過程。
　　
　　可那個出版商卻非常坦誠的告訴她，誰是泡泡魚不重要，重要的是粉絲買誰得帳！如果這個時候追究這件事，那麼他那些書還有誰會買？他豈不是賠得溜光？
　　
　　她的這些稿子看起來挺好，但是想要出版卻需要人氣，如果非要出版也可以，不過不能以泡泡魚的名字，而且只能給五千塊錢一次性買斷！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現實，沒有人在意對錯是非，他們眼中只有利益和金錢！葉子沒有答應出版，她把那些稿子拿了回來。我明白她的感受，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
　　
　　就在這個時候，她整容的地方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她的樣貌甚至比之前還讓人難以接受。我陪著她去了整容醫院要求賠償，可整個過程中她都非常的冷漠。如果那個時候我能注意到她的變化，或許還有最後挽留住她的機會。」

嗜酒態睡

第383章 母親之死

　　張亮的訴述非常詳細，從他跟柏葉子認識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她最後選擇走向死亡。
　　
　　「從整形醫院回來的晚上，她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藥。等到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手腳冰冷沒有了心跳和呼吸。我後悔死了，同時也覺得憤恨不平。這個世界為什麼對我們這樣天生畸形醜陋的人這樣不公平？雖然我們同樣，甚至是比其他人還要努力一百倍，但是社會就是不認可我們。
　　
　　我們有什麼錯？誰願意生下來就醜陋被人嫌棄嗎？老天爺已經對我們不公平，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們？看著葉子的屍體，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要替她報仇，替我們這樣的人出口氣！
　　
　　我時常在想，人活著是為了什麼與其這樣渾渾噩噩，整天像過街的老鼠，還不如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我要懲罰于虞，讓她嘗嘗什麼叫眾叛親離。得到了再失去，她才會更加的痛不欲生！
　　
　　我開始著手我的計劃，在這個計劃裡需要一個小說，一個戀屍癖患者，一個抄襲人家的無恥之徒。其他全都齊備，現在就缺一個戀屍癖者，有了他的潤色，這個計劃才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很快，我在一個網站裡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我查出了他的詳細資料，一個獨居的孤僻變態的男人。他有獨立的住宅，有車子，沒有家人的約束，正是我要尋找的對象。我在網上跟他接觸，試著暗示他，引導他，我覺得自己有把握能夠掌控他。
　　
　　接下來，我就要開始設下圈套，引誘于虞入套。她根本就是個草包，寫不出小說來。她停了幾個月沒有新作品上傳，粉絲和編輯、出版商都在催促她。這個時候，我的出現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不顧後果，不想來歷，就把我送過去的第一章節發布在了網站上。
　　
　　我看見她入套，心中非常高興，讓她住進我事先買下的房子裡。就這樣，我讓她連載這本葉子留下的小說。她的粉絲越發多了，出版商再次找她商議出版的事情，她的名氣越來越大。在各大網站，她的名字佔據了一席之地。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讓她站在人生的巔峰，然後再把她推進地獄。
　　
　　于虞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之後我開始實施下一步。我挑選了三個對象，她們並不無辜，她們都是社會的渣滓，早就該死！」張亮的神情變得扭曲起來，露出他病態的一面。
　　
　　曲寞見了，淡淡的問︰「你為什麼如此憎恨小姐？她們雖然違反了道德，違反了法律，卻並沒有妨礙你。連那個魚腸粉你都可以不追究，為什麼偏偏要殺害三個跟你毫不相干的小姐呢？我想，小姐對於你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對吧？」他的眼睛直盯著張亮，似乎看進了他靈魂深處最私密的地方。
　　
　　張亮的臉越發的扭曲著，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頭，「她們都是下流貨，都是賤人，都該死！」
　　
　　「張亮，今年三十五歲，網絡自由職業者。三歲的時候父親車禍去世，母親為了養活你，去了歌廳做小姐！在你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她在家裡上吊自殺！」在審問張亮的同時，顧城那邊早就調出了關於他的所有資料。
　　
　　曲寞一邊說一邊看著他臉上的變化，「她自殺那天正好是你開家長會的日子，那一天發生了什麼？」
　　
　　張亮的眼神開始陰騭起來，他用力捶著桌子，低吼起來︰「她自殺是因為心裡慚愧，她被同學、老師和家長恥笑，她是個下賤貨！」
　　
　　「那一天，你母親特意換上非常正經的衣服，歡歡喜喜的給你去開家長會。因為你考了年級第一名，得到了老師的誇獎，你是她這輩子的驕傲。為了養育你，她不惜從良家婦女變成了娼妓，可知道你考第一的消息，她覺得這一切都值了。可誰都沒想到，等到她到了學校進了班級，往你的座位走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讓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人！
　　
　　你同桌李曉梅的母親，那個曾經到歌廳罵她打她說她是狐狸精勾引人家老公的女人。那個女人也看見了她，立馬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還衝過去抓她的頭髮。其他家長都看傻了，班主任老師也過去拉扯。那個已經瘋掉的女人什麼都顧不得，抖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家長和老師看她的眼神立即變了，李曉梅更是衝過去用小拳頭打她，說她是勾引爸爸的壞女人，讓她把自己爸爸還回來。班裡淘氣的男生還趁機笑話你，罵你是野雞的兒子，是隻小野雞，難怪會長的那麼難看！她們還說，你父親不是死了，而是不知道有你這個兒子。或許，你母親都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你既生氣又惱火還覺得丟死人，你哭著跑了。
　　
　　晚上，你實在是沒有地方去才回到家，卻發現你母親在家裡上吊自殺了。不，嚴格來講，是你殺了她！
　　
　　你看著她在掙扎，看著她像你伸出求助的手，你衝過去想要把她放下來.可是你又想到了她帶給你的恥辱，只有她死了，這份恥辱才能消失！你又鬆開了手，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掙扎，看著她的舌頭吐出來，最後一動也不動。
　　
　　你心中一直在憎恨你的母親，你甚至想要親手了結她的性命。但是當時的你太小，根本就不具備殺人的能力。沒想到多少年之後，你有了機會。你選擇了三個人作為殺戮的對象，因為她們是小姐，而且名字跟你母親的名字相似。李芸、吳雲、劉佳，而你的母親叫劉雲雲。」
　　
　　「我沒有殺她，是她自己要上吊。」張亮狡辯著，他不想承認自己殺母的事實，「我只是順了她的心意，她不是想死嗎？我就成全她！我第一次看見上吊自殺的人，真是難看極了。她的臉色鐵青，舌頭伸出來，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淌。真是噁心！」
　　
　　曲寞把當年的案宗調了出來，上面有詳細的過程。在她母親身上發現了他的指紋，而且還有他搬著凳子站在上面的痕跡。再看他的供詞，其中有個地方也頗有疑點。可當年的他才上四年級，又不可能把一個成年人掛在房梁上，他母親肯定是自己上吊的，所以員警很快就以自殺結案了。
　　
　　這個案子是自殺不假，但是他並不是在母親死後回到家裡，而是在母親上吊那一刻進了屋子。在他的口供中，關於時間的描述是對不上的。當時的員警認為他是看見自己母親在自己面前上吊，嚇壞了，所以才胡說八道。
　　
　　曲寞再次翻看卷宗，很容易就看出問題。再結合張亮的一系列變現，他才大膽的做出這個推測。張亮並沒有否認，他已經殺了三個人，不怕承認這一點。
　　
　　眾人聽了卻十分的驚訝，一個跟母親相依為命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怎麼會那麼的可怕？他心理的扭曲和畸形早就存在，隨著母親的上吊越發嚴重起來。他憎恨小姐，所以這次三個對象都選擇了小姐。他還讓高家明讓她們跪著被棄。她們都是罪人，要接受懲罰和審判
　　
　　「不說她了，讓人倒胃口！」張亮拒絕談論自己的母親，「我跟蹤她們三個好久了，我先殺了劉芸，然後把屍體運到郊外的小樹林裡。我已經提前告訴高家明瞭，他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果然去。看著他把屍體偷偷的搬走，我非常興奮。這個計劃進行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要進入高潮了
　　
　　于虞的小說在一個月前就結束，她早就迫不及待的等待著新文。我讓她再次住進小房子，然後趁她去村子裡的超市購物，悄悄把列印好的小說塞進門縫中。我發現她似乎想要探尋我的蹤跡，就警告了她一次。
　　
　　她無故斷更，引起了粉絲的不滿和網站編輯的警告。網絡寫手就是這樣，她們必須保證每天更新，不然人氣就會受影響，而且直接影響她的收入。我憋了她三天，這下她老實了。
　　
　　我的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第一具屍體被砌進水泥槽中。這一次棄屍的成功，讓高家明的膽子越來越大起來。我知道曲隊長的家就住在XX小區，第二具屍體被棄的地點就選在了那裡。在我的計劃中，還需要有一個神探，不然就不會發現于虞的存在，更不會抖出她抄襲的事實！
　　
　　這個地點是我特意選的，目的就是讓曲隊感興趣，讓曲隊參與破案。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也沒打算逃脫！果然，曲隊親自追查這個案子，一切都按照我預想的發展，而且越來越有趣了。
　　
　　當小說被炒得火熱，于虞的上一本小說大賣加印的時候，于虞發覺出了不對勁。她意識到自己小說的情節有問題，竟然跟殺人案聯系在一起，甚至是預示了殺人案！這讓她驚恐萬分，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
　　
　　我發了停屍房藏屍的章節給她，她並沒有第一時間發送到網上，我知道故事的高潮終於來了。她找到停屍房，根據小說中的情節找到了屍體，她被嚇壞了。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她成了所有粉絲攻擊的對象，她賠償了百萬。現在，她身敗名裂，名氣、金錢什麼都失去了。而且她瘋了，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這輩子都在待在精神病院裡面！」

嗜酒態睡

第384章 假期結束

　　聽完張亮的講述，眾人都忍不住唏噓，為了一個無恥的抄襲者，竟然搭上了這麼多人命，真得值得嗎？事情並不復雜，能解決的辦法很多，可他們偏偏一個自殺，一個殺人，這跟她們不健康的心態有關係。

　　「你這樣做不後悔嗎？」曲寞最後追問著。

　　張亮竟然笑了，「我為什麼要後悔，人早晚都要死。活得不人不鬼，還不如早點死了。早死早託生！這輩子老天爺對我不公平，下輩子一定會加倍補償給我。而且我死得一點都不寂寞，有那麼多人陪著我，還有葉子在下面等著我。

　　而且我活了這麼久，終於有人開始關注我了。我設計了完美的複仇計劃，比任何小說都要曲折離奇，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在現實生活中，我不再是個她們眼中的殘廢、醜八怪，我是個成功者！我擁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死而無憾了！」

　　曲寞跟他沒有過多的話要說，讓孟哲繼續審問，讓他說出詳細的殺人過程。另外，還要帶著他去指認殺人現場。後續的工作曲寞並沒有參與，而是交給了孟哲他們處理。

　　這個案子跟進了有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進入十冬臘月。以柔每天窩在家裡，除了跟康芷琦通通電話，就是完成她的論文。

　　案子了結了，曲寞也清閒下來。他們決定去看望幾位老人，再去其他長輩家裡轉轉。這是以柔嫁進曲家的第一個新年，應該去給長輩們拜年。

　　他們準備了不少禮品，決定先去看望爺爺、奶奶，然後是姥爺、爺爺，最後是叔叔姑姑、舅舅阿姨他們。

　　每到一處，以柔都會得到一個厚厚的紅包。她是曲家小輩之中第一個進門的媳婦兒，老輩們都分外的看重喜歡。以柔收紅包收到手軟，曲寞那邊也沒少往外拿。那些弟弟妹妹，一個個都伸手要壓歲錢。

　　他們這一圈逛了將近半個月，走完全部的親戚，也到了年底了。

　　眼見什麼年貨都沒置辦，曲媽媽拉著以柔去逛街。家裡的兩位男士自然就成了保鏢和司機，再兼拎包。

　　乾果、糖果、水果，曲媽媽說這叫三果，過年必須得預備齊全，來了客人好拿出來招待。其實，自從以柔他們兩個人回來，家裡的冰箱從來都不缺這些零食。曲媽媽拿他們當小孩子，裝在水果盤裡，讓他們隨時吃。

　　蔬菜要吃新鮮的，曲媽媽從來都只準備三天的量，然後就是肉、魚、蝦、排骨、牛羊肉和雞肉。曲媽媽還買了麵粉，打算三十晚上包餃子吃。他們之前過年都是糊弄，三口人在一起吃一頓，完事各忙各的，包餃子這節目根本就沒有。

　　以柔另外買了些地瓜粉麵子，說要炸丸子用。她還買了芋頭，打算做拔絲。

　　掰手指算算，這年夜飯還真是豐盛。葷素加在一起一共十二個菜，好在量實在是少，又有舊年接新年，吃穿不窮的好兆頭在裡面，不然還真是浪費。

　　曲寞買了不少煙花爆竹，聽說明年開始就學習首都，不允許放煙花爆竹了。他們家裡有個小院子，正好在裡面放。

　　四口人全都進廚房，好在曲家的廚房夠大。他們一邊做飯一邊聊天，倒不覺得累得慌。每個人負責完成三道菜，拔絲和炸丸子必須由以柔動手，其他人可做不好。另外，以柔還做了個糖醋魚。

　　曲媽媽只負責炒青菜，做湯這樣的活更是不敢讓她上手。

　　他們一起在廚房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能夠開飯了。一家四口團團圍坐在一起，曲爸爸開了一瓶香檳。他們一家四口先乾了一杯，曲爸爸作為一家之主更是進行了發言。以柔相當的捧場，還給鼓了掌。

　　「趕緊吃吧，飯菜都涼了。」曲媽媽笑著瞪著曲爸爸一眼，「年輕的時候跟你在野外跑，沒見你多喜歡說話。這上了年紀退了二線，反而喜歡說教了。吃個團圓飯而已，還得聽你囉嗦一陣。」說完給他加了一塊骨頭。

　　自從曲爸爸出了車禍，他有了不少新的人生感悟。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事業，而是親情。他真正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時候，還是老伴和兒子、兒媳婦好。尤其是老伴，擦擦身子，接大小便，絲毫不嫌棄不抱怨。

　　他覺得自己活了快一輩子，才明白什麼是家。眼下曲媽媽當著兒媳和兒子的面說他，他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著說：「我就是一時感慨多說了幾句，你們可以邊聽邊吃。這又不是領導開會，聽得那麼認真做什麼？」

　　「說了又不需要我們認真聽，你這是說得什麼勁呢？」曲媽媽聽見他這話也笑起來，「快看春節晚會吧，馬上要開始了。」

　　這麼些年，他們還是第一次看春晚，出來那麼多明星，他們卻都看著臉生。

　　「這個唱歌的女明星叫什麼利，是這幾年最紅的歌星。可我聽著她這個歌唱得也不怎麼樣，聽著不跟京劇順耳。」曲爸爸對於流行歌曲聽不習慣，看著女歌星在上面載歌載舞，只覺得有些鬧哄哄的。

　　「應該叫雪利，是流行音樂的小天后。」以柔對她也不熟悉，只是這陣子聽康芷琦念叨了幾遍，就記住了。這個康芷琦，原來是泡泡魚的忠實粉絲，現在又變成雪利的粉絲了。

　　康芷琦說，網絡上面的事情太虛幻，不如現實中的能經常見到的偶像真實。這個雪利本來是個網拍模特，後來有一次陪著朋友去試音，就隨便唱了兩句試試，沒想到竟然被唱片公司看中。當時她們四個女孩子組成了一個團體，後來都單飛了。四人之中，只有她發展的最好！

　　「這女孩子身材倒是挺好，就是化妝和服裝太現代，我是接受不了。」曲媽媽搖搖頭，夾了一個丸子放進嘴裡，「呵，這丸子炸得真好吃，外酥裡嫩，吃起來還有Q彈的感覺。這手藝一般人可學不來，以柔還真是厲害！」

　　「你再嚐嚐這個拔絲地瓜，吃起來更是地道。」這樣複雜的菜，原來他們只在飯店吃，家裡還是從來沒做過。今天嚐了以柔的手藝，覺得比飯店裡做得好多了。

　　以柔被誇得不好意思，笑著說：「你們要是喜歡吃，以後我常做。」

　　「太麻煩了，我看著都覺得辛苦。單說這炸丸子，要先把鮮肉剁碎，然後放進各種調料，再加入適量的濕粉面子。炸得時候更是要注意火候，光是這一道菜就做了半個小時。太費功夫了！」曲媽媽一邊吃一邊說著。

　　一家人邊吃邊聊邊看電視，吃完飯，以柔把白菜切好，等著一會兒包餃子用。他們的餃子包的不多，一小簾屜就完事。等到十一點多鐘，以柔和曲寞去院子裡放鞭炮，曲媽媽就在屋子裡煮，只等著十二點準時開吃。

　　一進十一點，外面放鞭炮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曲寞放了不少煙花，一個個大箱子似的坐在地上，點著後就噴著火樹銀花，漂亮的不得了，還有的竄到半空中再爆炸，半個天空似乎都被點亮了。

　　十二點的鐘聲準時響起，新得一年到來了。曲媽媽招呼兩個人進屋吃餃子，以柔咬了第一口就不由得停了下來。她從嘴裡拿出了個亮堂堂金燦燦的五角錢硬幣，曲媽媽見了笑起來。

　　「看樣子今年你的財運最好，能財源廣進啊。」原來這錢是曲媽媽故意放進去的，誰吃到了就討個好彩頭。

　　他們一共也沒吃多少餃子，晚餐吃得非常豐盛，誰都不覺得餓。只是中國人過春節，講究的就是一起包餃子吃餃子，不餓也要吃上一兩個。

　　吃完不能馬上就睡，以柔在網上跟lily她們聊天，給她們講中國人怎麼過春節。她發的年夜飯、包餃子和放煙花的圖片，讓lily她們都要瘋狂了。

　　將近一點鐘，以柔才洗洗睡了。結果第二天，他們一直睡到快十點多。古代人一到除夕都要守歲，第二天初一還要早起給長輩拜年，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麼堅持住的。

　　曲家也有拜年的習慣，不過簡單多了。他們在初一這一天去爺爺家裡，所有的曲姓子孫全都到場，一起吃一頓團圓飯，初二就要去姥爺家，外姓人在一起熱鬧熱鬧。

　　然後從初三開始就是小輩們來回走親戚拜年，一直到正月十五，曲家四口人才再次吃了團圓飯。

　　今年打春就在正月裡，打春之後，天氣立即就變暖和了。二月二那天，竟然飄起了牛毛似的細雨。

　　曲媽媽念叨著：「今年暖和的太早，冬天還沒過夠呢。」

　　以柔知道她的心思，可能是捨不得她和曲寞回多倫多。眼瞅著假期就要結束，多倫多那邊也暖和了，大學都陸續開學，學生們開始返校了。

　　只是曲媽媽沒有明說，開始動手做鹹菜。她知道留不住兩個人，年輕人不能總留在身邊陪著自己，畢竟他們有他們的事情。

　　以柔本來想再待一陣子回去，可威爾斯教授發來了郵件，說是他們研究的課題進入了下一個階段，現在已經開始啟動，讓她趁早回去。

　　她趕忙去簽護照，買了飛機票，跟曲寞飛回了多倫多。

嗜酒態睡

第385章女歌星

　　以柔和曲寞結束了在國內將近四個月的漫長假期，坐飛機飛回多倫多。曲媽媽幫他們準備了很多東西，整整兩大行李箱，只好托運。
　　
　　曲寞就辦理托運手續，以柔就坐在休息區等候。就見一個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的女子拎著包包進來，身旁是推著行李車的姑娘。上面放著三個大行李箱，看著都覺得它們會隨時掉下來的樣子。
　　
　　推著行李箱的姑娘穿著牛仔褲，抓絨的毛衫，外面是休閒的馬甲，梳著個馬尾素面朝天。她長得挺普通，是那種扔進人群裡會很快消失的類型。但是她身邊的女子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雖然看不清楚面部，周身卻自帶光圈。
　　
　　而且那個女子的穿戴都是名牌，背著的包包是愛馬仕的限量款，應該是個有錢人。她們直接進了綠色通道，到專用休息區。梳馬尾的小姑娘又推著行李車出來，在機場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辦理托運。
　　
　　她的性格非常好的樣子，跟工作人員有說有笑，而且應該是這家公司的大客戶。
　　
　　曲寞很快就回來了，兩個人一起進了通道，裡面是專用的休息區。曲寞是國內多家航空公司的客戶，他每年花在飛機票上的錢不在少數。
　　
　　一進休息區，以柔就看見了之前的那個女子，她正坐在沙發上小憩。旁邊有個小姑娘正往她那邊張望，還跟同伴小聲的議論。
　　
　　「是她，肯定是她，比電視上面有氣質。」
　　
　　「不會吧，她去多倫多做什麼？也沒聽見有這方面的新聞啊。」
　　
　　以柔聽見議論突然想起來，這個女子就是雪利！今年春晚上唱歌的那個著名女歌星！難怪瞧著挺有明星範，渾身上下帶著光環。
　　
　　康芷琦的電話這功夫打了進來，她知道以柔今天就要飛多倫多，感覺有些孤單。雖然還是能電話和網絡聯系，可以柔去了就會忙碌起來，還有時差跟著，她也不好意思總是找以柔閒聊。
　　
　　「我有最準確的小道消息，那個雪利要去多倫多遊學一年。聽說是最近壓力有些大，要好好調整一下，順便進修進修。這次你回去，說不定能踫見呢。」康芷琦頗有些遺憾，她現在是被小寶寶栓住了，一時都脫不開身。雖然是一種幸福，但是偶爾也會覺得是甜蜜的負擔。
　　
　　以柔瞟了對面一眼，笑著回答︰「你的消息非常準確！」
　　
　　「額，你怎麼會這樣說？」康芷琦停頓了一下，隨即大呼小叫起來，「是不是你在機場踫見她了？一定是！她真人怎麼樣？是不是比電視上還要光彩照人？額，寶寶要是再大一點就好了，我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情。以柔，你過去跟她拍照，然後給我發過來瞧瞧！」
　　
　　「她好像有些累，在休息呢。」以柔還從來沒追過星，覺得有些愚蠢的樣子。
　　
　　之前在旁邊小聲議論的小姑娘走了過去，可還不等到近前，就被送行李的姑娘攔住了。
　　
　　「那是雪利姐吧？我們是她忠實的粉絲，能不能過去跟她照張相？」
　　
　　「不好意思，雪利姐有些感冒，她正在休息。這樣吧，等一下如果雪利姐醒了，我就跟她說。」那個姑娘應該是雪利的助理，負責她的一切日常事務。
　　
　　兩個小姑娘聽見助理這樣說，只好走開了，遠遠的觀望著。以柔看見了，越發不能過去。休息區提供免費的水果和意麵，曲寞給以柔取了些切好的火龍果和獼猴桃。雪利一直閉著眼睛在睡覺，直到廣播登機還沒有動靜。
　　
　　其他人都去進行安檢，通道的人比較少，很快就都進去上了飛機。等到飛機快要起飛，雪利才帶著助理進了機艙。找到自己的座位，她坐下之後戴上眼罩，讓助理幫忙把座椅調整一下，然後又睡了。
　　
　　以柔這才聽見小助理的名字，人如其名，小文，一個開朗略帶文靜的小姑娘。
　　
　　以柔和曲寞的座位就在她們附近，全程卻沒有交流。到了用餐時間，小助理幫忙點了份水煮青菜。做明星還真是辛苦，連一點油水都吃不著。換作以柔，她可受不了。
　　
　　小文把雪利叫了起來，她看見水煮青菜立即一皺眉，「這怎麼吃？我現在又沒有演唱會，又不參加任何商業活動，怎麼還給我吃這個？換，我要牛排，上面多放些黑胡椒。再來一份咖喱雞肉飯！」
　　
　　「可是……」
　　
　　「可是什麼！你現在還敢跟我頂嘴了，要是不願意跟我去多倫多就痛快地滾回去！」雪利的脾氣非常暴躁，旁邊的人都看過來。她卻滿不在乎的樣子，起身去洗手間了。
　　
　　小文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趕忙招呼空姐過來，請空姐另外幫忙準備食物。
　　
　　「雪利姐姐的脾氣一直挺好啊。」之前要求過合照的粉絲小聲的念叨著，「今天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小文聽見趕忙幫著解釋︰「雪利姐的脾氣一直挺好，今天她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有些情緒。我送你們兩張雪利姐的親筆簽名的T恤，可是我的個人收藏，從來沒送過粉絲！」說著從隨身帶的包包裡掏出兩件白T恤，上面有龍飛鳳舞的兩個字。
　　
　　兩個小姑娘見了高興起來，這功夫雪利回來她的口罩摘掉了，露出素顏的臉。她的五官挺精緻，即便是素顏也挺漂亮。
　　
　　她的情緒明顯平和了下來，跟小文輕語了兩句，似乎是在為自己之前的態度道歉。那兩個小姑娘見狀有些蠢蠢欲動，她見了朝著她們友好的笑了。
　　
　　兩個小姑娘開始興奮，過去要求合照，雪利同意了還挺配合，這個小小的插曲就過去了。
　　
　　空姐把牛排和咖喱雞肉飯送了過來，雪利可能是一直沒怎麼吃過肉，竟然把牛排和雞肉都吃了。還真是夠可憐，女孩子們都只看見明星人前的風光，卻沒注意她們人後的艱辛！飛機餐能好吃到哪裡去？雪利卻吃得那麼香。
　　
　　吃飽喝足，她又進入了睡眠的狀態。吃完睡，睡完吃的狀態，應該是她長久以來夢寐以求的。
　　
　　飛機到了多倫多，曲寞和以柔出了機場，看見雪利和助手坐上在外面等候的車離開了。
　　
　　跟大明星坐一班飛機，卻沒要簽名，也沒合照，要是康芷琦在肯定會第一時間衝過去。現在，她迷雪利迷得厲害。
　　
　　果然，以柔兩個人坐上出租車，她剛把手機開機，就提示有微信進來。
　　
　　正是康芷琦發過來的，她詢問以柔有沒有跟雪利的合影。以柔簡單回復了一個沒，她卻接連發了幾個懊喪可惜的表情。
　　
　　沒過一會兒，她又發來一大段話，上面說︰網上已經爆出雪利出國的消息，說是有粉絲在飛機上偶遇，還一起拍了照片。雪利的經紀人出面發表了聲明，說雪利去加拿大遊學一年，請一直關注喜愛雪利的粉絲耐心等待，一年之後她會回到大眾的視野。一年時間她都在多倫多，以後要是你偶然踫見，記得一定要跟她合照要簽名！
　　
　　以柔看了笑著搖搖頭，這個康芷琦上班的時候看起來嚴肅認真又苛刻，可一下班脫了醫生的白大褂，整個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她們回到了離開四個多月的家，以柔顧不上路途的辛苦，馬上動手收拾起來。家裡到處都是灰塵，他們兩個人都有輕微的潔癖，沒有地方站沒有地方坐，不收拾乾淨就休息不了。
　　
　　曲寞也跟著一起動手，收拾完事，兩個人又從裡到外的洗，最後換了乾淨睡衣倒在床上。他們兩個人都是倒頭就睡，一直睡了十來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外面艷陽高照，已經是第二天的十一點多了。
　　
　　洗手間的洗衣機裡還有一大堆髒衣服和換下來的床單、被罩、窗簾。以柔不喜歡送洗衣店，覺得他們把什麼衣服都混在一起洗，實在是太不衛生。小件一點的用手搓，大件放進洗衣機裡。洗完那些衣裳，也到了晚飯時候。
　　
　　曲寞做了一個素炒，一個葷菜，再配上曲媽媽特製的小鹹菜，最後燜了一小鍋米飯。
　　
　　兩個人相對而坐，以柔吃了兩口說︰「原來並不覺得冷清，可自從在家裡待了一陣，現在竟覺得只有咱們兩個人有些寂寞了。」
　　
　　「那好辦。我辛苦些晚上努努力，你懷個三胞胎、四胞胎，一下子都生出來。我就辭職在家裡做專職奶爸，你一回來就都圍著你轉，到時候就熱鬧了。」曲寞打趣著說。
　　
　　以柔瞪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什麼？母豬啊？」
　　
　　「你要是母豬，也是最可愛最漂亮的那隻。」現在的曲寞當著以柔的面什麼肉麻的話都能說出口，簡直有幾分無賴的潛力。
　　
　　兩個人一邊說鬧一邊吃飯，倒也不覺得冷清了。
　　
　　第二天，兩個人就去學校辦理了手續。威爾斯教授早就收到了以柔發過來的論文，還進行了詳細的批註，也發到了她的郵箱中。威爾斯教授研究的課題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他們要對採集的數據進行整理和分析，然後才能最後進入實驗階段。

嗜酒態睡

第386章 疑似被殺

　　曲寞和以柔回到了多倫多，經過幾天的休整，他們的生活走到了正軌。曲寞依舊在學校裡上課，以柔每天在實驗室裡忙。威爾斯教授主持研究的課題進入了最繁忙的階段，只有提供了有效準確的數據，才能開展下面的實驗。
　　
　　以柔每天忙碌，曲寞就負擔起了家裡的所有家務，還負責接送以柔。
　　
　　以柔經常說，學校離家這麼近，不用他每天接送。可曲寞卻死活不同意，說自己反正有大把的空餘時間，接送她上下班也是一種幸福。
　　
　　他們是全校師生眼中的模範夫妻，誰都知道有個中國教授，他非常寵愛自己的中國妻子。只要其中一個人出現，另一個肯定會在不遠的地方，或是不久後就會跟著出現。
　　
　　剛開始以柔有些不習慣成為眾人的焦點，可沒幾天就適應了。眾人也都習慣了他們兩個人隨時隨地虐單身狗。
　　
　　一個星期之後，他們兩個人剛剛步行回到公寓樓下，就看見有個女人站在門口。看起來有些眼熟，等到了跟前再一瞧，以柔一眼就認出來，正是雪利。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在做什麼？
　　
　　以柔正在疑惑，雪利抬頭看見他們兩個人走過來，立即快步迎了上來。
　　
　　「你們好，我是雪利。咱們在飛機上見過面，只是當時沒有說話。」雪利一臉焦急還有些憔悴，似乎是正在被什麼事情困擾著，「曲教授，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不好意思，我們應該不認識。而且，我不想幫你，更不會一定幫你！」曲寞冷冷的說著。
　　
　　以柔覺得這話說得太冷酷，忙悄悄扯了扯曲寞的衣袖。對待美女，總該要客氣一些。
　　
　　曲寞的臉拉得老長，別說是笑容，就連個好臉色都沒有。以柔就奇怪了，他對著自己的時候嬉皮笑臉，可這功夫就跟變了個人一般。身在國外，同樣是中國人，還是互相照應點的好。
　　
　　「曲教授，你能給我一點時間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雪利央求著，美麗的眼睛裡轉著淚水。
　　
　　曲寞只對兩個女人的眼淚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一個是以柔，另一個是曲媽媽。至於雪利，她的眼淚只能讓曲寞心煩。
　　
　　看見曲寞皺眉，以柔知道他的耐心已經用完。可雪利找到這裡，應該是遇見了什麼難事，同樣身為中國人，能幫還是要幫一把的好。
　　
　　雪利似乎看出以柔在心軟，把目標放到她身上。
　　
　　「曲太太，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幫忙。看在我們同是中國人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雪利的眼淚掉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同為女人的以柔見了都不免有些心疼了。
　　
　　雪利抓住以柔的手不鬆開，站在大街上哭哭啼啼，這像什麼樣子！以柔見狀只好把她讓進裡面，雪利看見曲寞沒說話，已經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
　　
　　她常在娛樂圈裡打拼，對於看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她看出曲寞的弱點就是以柔，只要以柔點頭這事就好辦多了。
　　
　　「曲太太，這次我到多倫多來遊學，只帶了助理小文一個人。我的英語不好，沒有小文在，跟當地人交流都非常的吃力。好在現在手機裡軟件很多，日常生活勉強能應付。哎呦，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我想說得是小文失蹤了，不，應該是死了！」雪利說話沒有太多的邏輯，她應該非常著急。
　　
　　「曲太太，我現在的意識有點混亂。」雪利揉了揉太陽穴說著，「簡單點說，警方說小文只是失蹤，可我覺得她死了！我在這裡誰都不認識，去了警察局兩趟，可沒有人聽我的意見。我突然想起在飛機上遇見你們，我知道曲教授是神探。不僅在國內破過很多奇案、大案，而且在這裡也幫助員警抓住了剝皮案的真凶。我想要請曲教授幫忙，找到小文的屍體，找到殺害小文的真凶！」
　　
　　「一會兒失蹤，一會兒被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別著急。」來者都是客，以柔倒了一杯水給雪利。
　　
　　雪利說了句謝謝，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然後又說︰「我跟小文住進了郊區的別墅，我打算先休息一周然後再辦理入學手續。可就在三天前，我正在臥室裡看書，突然聽見樓下有小文的驚呼聲。
　　
　　我趕忙跑下樓，看見小文就趴在大廳的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地上有一大灘血，她的手指著窗外。我發現後窗戶開著，當時嚇得有些傻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要報警。樓下沒有電話，我跑到臥室去取手機，撥了報警電話說這裡有人被殺了。
　　
　　報案中心的女員警安慰我不要緊張，把門窗關好，然後待在屋子裡等他們。我照著她說得話去做，趕緊把臥室的門從裡面鎖住，又把窗戶都關好鎖住，還拿了啞鈴在手裡防身。
　　
　　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外面才想起警車的響聲。我站在樓上往下瞧，看見有三四輛前後開了過來，警車停在門口，從上面下來一大群員警。不一會兒，我聽見一樓有人進來的聲音。還有人上了二樓，說自己是員警，讓我不要慌張。
　　
　　我這才敢把門打開，出去看見有員警上樓來。我又把方才看見的情形重復說了一遍，然後跟著員警下了樓。可奇怪的是，樓下的大廳裡並沒有小文的屍體，只有幾滴血液。
　　
　　員警提取了血液樣本，又查看後窗戶，什麼發現都沒有。他們給出的結論是有人在這裡受傷，而且還是輕傷，這點出血量並不能致一個成年人死亡！他們讓我聯系小文，說眼下這種情況，連失蹤案都不成立。
　　
　　我給小文打電話，她的手機接通了，卻並沒有人接聽。他們在外面搜索的人聽見手機鈴聲，在離房子大約幾百米的路邊草叢裡找到了手機。
　　
　　我們在入境之前進行了體檢，報告還保留在入境處，他們調取了那些化驗結果。他們對血液的化驗結果出來了，正是小文的。而小文的手機上面並沒有其他人的指紋，懷疑是無意中掉落下來。但是手機上面也沒有發現血液的殘留，所以警方還是傾向於小文是失蹤。
　　
　　小文已經失蹤三天了，警方那邊沒有任何的消息。我知道她在這裡並沒有親戚朋友，而且我親眼看見她被殺，她一定是死了，屍體被兇手偷偷處理掉！我非常的害怕，兇手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我？」
　　
　　雪利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恐懼和自私，在小文疑似死亡之後，她擔心小文，但是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危。她的這種自私的表現並不煩人，人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無所畏懼呢？
　　
　　「曲太太，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這件事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而且咱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的交情。我能出的只有金錢，但是我知道這個打動不了你們。
　　
　　我害怕兇手會再殺了我，也覺得對不起小文。她從我出道就跟在身邊，這麼些年幫我打理生活瑣事，離開她我根本就不能獨立生活。這麼多年，我們感情挺深。我帶著她到多倫多，沒想到卻讓她在這裡送命。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幫她找到殺害她的兇手，讓她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
　　
　　以柔能感覺到她說這些話時的真心，人都是有感情的，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自然是情同家人。
　　
　　「你確定小文死了？」她知道警方辦案的嚴謹，應該不會輕易下結論。一定是當時的證據讓他們覺得不是謀殺，所以才會把案子定性為失蹤。
　　
　　她使勁點點頭，「她肯定是死了！當時出了那麼多的血，胸口還插著匕首。她看我的眼神到現在還在我眼前浮現，那是瀕臨死亡求生的眼神，她的眼神在喊救命。」說到這裡，她滿臉是恐懼還有悲痛。
　　
　　以柔聽完說了事情的詳細經過，安慰了她兩句，答應幫她跟詹姆斯警長聯系一下，請他幫忙好好查查。
　　
　　雖然曲寞一直沒言語，但是以柔提到了詹姆斯警長，這讓雪利看見了一絲希望。她千恩萬謝的走了，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和現在的住址。
　　
　　「你要是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我給詹姆斯警長打電話問問。」以柔不想曲寞為了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多倫多員警不是酒囊飯袋，他們還是少找麻煩的好。
　　
　　曲寞點點頭，「其實打不打電話都是一個樣，中國那些人情關係在這裡根本就行不通。」
　　
　　以柔也明白這個道理，可畢竟答應了雪利，她不想辜負對人家的承諾。
　　
　　接到以柔的電話，詹姆斯警長非常的高興。以柔回來，可是給他快遞了中國特色的禮物，他收到之後非常喜歡還打電話過來感謝。
　　
　　他說自己跟曲寞、以柔兩個人正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叫不打不相識！
　　
　　「曲太太，非常高興你記得老朋友。」這才幾天沒聯系，他真是油嘴滑舌。

嗜酒態睡

第387章 分析一下

　　以柔沒空跟詹姆斯扯皮，直接說了小文的案子，詢問他具體情況和進展，「我知道這涉及到你們警方內部的機密，不能說的話你就直接拒絕，我可以理解也不會生氣。」
　　
　　「不，親愛的曲太太，我對你是完全開誠布公的。」詹姆斯警長馬上說著，「我會給你發郵箱，你慢慢看。」
　　
　　以柔沒想到他會這樣大方，瞬間就有些想明白了，他肯定是心裡頭打著什麼壞主意。他是想要白白使喚曲寞，變著法的勾引呢。這麼大的人了，還是那麼的幼稚！
　　
　　以柔打開郵箱，果然發現了他發過來的郵箱。下載之後發現，裡面的內容還真是全。有現場的照片，有證物的照片，有雪利的口供，還有他們調查的過程和結果等等。
　　
　　通過一切證據顯示，小文應該是失蹤，現在還找不到她死亡的任何證據。
　　
　　以柔反復看了幾遍，仍舊覺得警方的結論沒有任何毛病。可雪利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看似一件非常簡單的案子，卻越發讓人覺得奇怪起來。
　　
　　「你說雪利在說謊嗎？」對於揣度人的內心世界，通過人的細微動作窺察他們的心理活動，曲寞是專業。
　　
　　曲寞正坐在一旁悠閒的喝咖啡，他聽見以柔的話抬起頭來，「這不是我分內的工作，有什麼福利待遇？」
　　
　　「切！」他嘴裡的福利待遇能是什麼好事？他不說以柔也能猜出來。
　　
　　看見以柔的表情，他笑了起來，「不要輕易相信女人的眼淚。」
　　
　　「你是說雪利在說謊？」以柔一皺眉，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我還沒說完呢。」曲寞接著說，「不過她的眼淚挺真誠，她並沒有撒謊！」
　　
　　「既然她沒有撒謊，那麼就是說小文被刺是真的，而且小文的傷足以致命。」以柔忍不住分析起來，「雪利躲在房間裡大約三十分鐘的時間，兇手很有可能在這段時間裡清理現場，然後帶走了小文。但是在他帶走小文的時候，忽略了她放在衣服口袋裡的手機，發現手機的地方就是兇手逃走的方向。
　　
　　那裡正好是路邊，兇手的車很有可能停在那兒。他帶走了小文，或者是她的屍體。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屍體處理掉，而警方以失蹤結案，他就能擺脫法律的制裁了。」
　　
　　「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我親愛的太太成了福爾摩斯。」曲寞笑著走過來，看了看那些資料，「如果你的分析師正確的，那麼我有兩個疑問。一，兇手殺人後不在現場，為什麼後來又回來清理了現場還帶走了被害者？二，警方在對現場的勘察過程中，並未發現現場有被清洗擦拭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假設兇手清理過現場，那麼他的手法非常的高明，足以不留下任何的痕跡。但是，現場偏偏又留下了兩滴血跡。」
　　
　　「或許是兇手害怕被雪利撞破，當時時間緊迫又有些緊張，所以現場才會有血跡的殘留。」以柔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兇手殺了小文，但是她的尖叫聲引來了雪利。兇手聽見二樓有動靜，就從後窗戶跳出去伺機逃走。
　　
　　但是他並沒有跑遠，他再次聽見雪利返回樓上的聲音。他大膽的回來，聽見雪利非常激動的打電話，而且還把自己反鎖在裡面。所以他才決定執行之前的計劃，把現場清理乾淨，把屍體帶走，造成小文失蹤的假像。
　　
　　即便是警方有所懷疑，但是他們在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的情況之下，也只能定性為失蹤。事實證明，他的計劃行得通。雖然現場遺留下兩滴血液，但是還不足以說明能造成小文的死亡。
　　
　　兇手情急之下跳窗而逃，隨後又返回來。雪利在二樓的臥室窗戶正對著正門口，兇手肯定是從後窗戶再次逃走。那麼他怎麼能做到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呢？事先他肯定是套了鞋套之類的東西，所以我才說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但是這個案子肯定有疑點，而且警方也有所懷疑。」
　　
　　「哦？你怎麼會覺得警方有懷疑？」曲寞感興趣的問著。
　　
　　以柔指著電腦說︰「詹姆斯警長肯把這麼機密的資料爽快的全部發過來，說明他心裡有懷疑，卻又查不到什麼東西。正好我對這個案子上心，他豈不是要偷著樂？」
　　
　　「聰明。」他誇讚著，「這個詹姆斯越來越狡猾，也學會迂回的戰術了。」
　　
　　「不管他什麼戰術，以不變應萬變就可以了。反正詹姆斯沒說什麼，那麼我們就裝傻。」以柔也笑起來。
　　
　　隨後，她給雪利打電話，說了自己看過了警方的資料，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小文也只能算是失蹤。
　　
　　雪利非常的失望，同時又非常的擔憂和傷心。
　　
　　「不好意思，目前只能是這樣。不過，警方正在繼續調查中，有什麼最新的發現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表示感謝。但是小文肯定是死了，我能感覺的到！」雪利堅持自己的意見，「這幾天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她躺在地上絕望又期盼的望著我。她在的時候還覺不出什麼，她這一走，我的生活似乎亂了套。小文是個非常勤勞的女孩子，她從來不抱怨，不拒絕，有求必應。有她在，我從來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
　　
　　以柔耐心的聽她講著，眼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卻無能為力，而這個人又突然消失，換做誰都會覺得怪異，情緒都會有波動。而且這個人還是跟她朝夕相處，有著親人一般感情的人。
　　
　　「你什麼都不要想，洗個熱水澡，然後喝杯熱牛奶上床睡覺。你要相信警方的能力，要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小文真的遇害，兇手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以柔柔聲勸慰著。
　　
　　她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雪利聽了情緒很快就平和下來。
　　
　　沒過幾天，雪利再次打來電話，約以柔去咖啡屋坐坐。以柔在這裡沒有中國朋友，雖然lily她們很熱情，也特別喜歡中國文化，但是畢竟東西方的文化存在著差異，總有種說不到一起的感覺。雪利相邀，地點就在學校附近，以柔便抽空赴約了。
　　
　　以柔到的時候，看見雪利就坐在陽光非常燦爛的位置上。她穿著隨性的毛線外套，下面是牛仔褲，一雙平底的小白鞋，整個人看起來清爽有活力，多了些地氣少了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歌后氣質。
　　
　　她看見以柔進來趕忙招手，然後喊侍者過去。
　　
　　「我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事先並沒有給你點。」她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來。
　　
　　以柔點了一杯咖啡，看見她拿著甜點往嘴裡塞，吃下去又喝了一大口的果汁。
　　
　　「這裡的空氣都是自由的，我可以不用化妝，不用穿戴那麼正式，隨便吃甜點喝飲料，完全做最真實的自己。如果能永遠這樣下去就好了。」她感慨地說著。
　　
　　「其實只要把一切都看輕，人在哪裡都會自由。」以柔到底比她經歷的事情多，人生感悟也比她深刻，「不過偶爾放鬆甚至是放縱一下自己，身心都會得到徹底的解放。」
　　
　　「你的體型這樣標準，不會是也在節食吧？我點了甜點，你嘗嘗，挺好吃的。」雪利的性子挺率真，倒沒有初見時的囂張跋扈的樣子。或許，那個時候的她是大明星雪利，而現在只是個普通的遊學生。
　　
　　以柔從來不節食，她是典型的怎麼吃都不胖，特別遭女人公憤的那種。咖啡端了上來，她並沒有加糖。苦咖啡配甜點，味道最香醇。
　　
　　「曲太太，這次約你出來是想當面表示感謝。我非常謝謝你能在僅有一面之緣的情況下幫助我，這讓我非常感激。」雪利真誠的說著，「另外我還想打聽一下案子的進展，我去過警察局，可他們只用一句正在查敷衍我。小文肯定是遇害了，她的胸口被紮了一刀，傷的那麼嚴重。兇手把她帶走，肯定會毀屍滅跡，她活不成的！」說到這裡，她的眼裡有淚花在閃爍。
　　
　　看來她不是個愚蠢的人，在想了這麼些天之後，她想明白了兇手為什麼要帶走小文。
　　
　　「你住得公寓安全嗎？」以柔想到她的安危，不由得問著。
　　
　　她點點頭，「我住得公寓有保安，有監控，安全措施非常好。這幾天我仔細的想了想，我跟小文是第一次到多倫多來。我們在這裡沒有朋友，更沒有什麼仇人。她的遇害應該是因為錢財，既然是這樣，那麼我也不用特別的擔心。」
　　
　　以柔也這麼認為，她們住得別墅在郊外，四周人煙稀少又沒有什麼保護的措施。她們是兩個女孩子，被兇手盯上了，想要謀財害命。兇手沒想到，他剛剛殺一個人，就差點露餡，錢財沒得著就倉皇逃跑了。他肯定不敢再去有保安和監控的地方行兇，所以雪利目前應該是安全的。
　　
　　兩個人喝了下午茶，因為以柔下午還有工作要做，所以並沒有多坐。

嗜酒態睡

第388章 認屍

　　小文的死亡疑雲一直籠罩在以柔的心頭，可警方那邊什麼發現都沒有，她每天又在實驗室忙。有時雪利會打電話過來，她們偶然會出去喝一杯咖啡。
　　
　　漸漸的，雪利不再總把小文掛在嘴邊。不過以柔能看出來，她並沒有忘記小文的死，偶爾能從她的長籲短嘆和凝重哀傷的神情中窺出一二。
　　
　　不過這陣子她的臉倒是圓潤了一些，只是臉色不太好。
　　
　　「沒能幫上什麼忙，對不起。」以柔覺得有些抱歉，「這裡不是中國，什麼都要按照人家制定的程式走。曲寞怕我陷入什麼危險之中，所以從來都離那些命案敬而遠之。我知道他的苦心，怎麼還能去以身試險？我曾經做過這樣的蠢事，我曾經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被上天眷顧的幸運兒，可差一點沒死掉。我一直以為自己能夠站在跟他相同的高度，卻不明白，他需要的不是女強人，而只是他的女人罷了。細想起來，他一直在默默的為我付出，我卻才學會珍惜。」
　　
　　跟雪利相處久了，以柔便不再隱瞞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她明白曲寞的苦心，還怎麼會辜負他的這片苦心？
　　
　　雪利聽見她的話輕嘆口氣，喝了一口果汁才說︰「曲教授非常愛你，我很羨慕。」
　　
　　「你長得這樣漂亮，性格也不錯，會有愛你的人出現。」
　　
　　雪利卻苦笑了一下，「唱過那麼多情歌，看過了那麼多的分分合合，我對愛情早就不抱希望。你們不在娛樂圈，不知道裡面的情況。什麼是好男人？能給你名分，給你責任、擔當，對你包容呵護，只一心一意對你一個人。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少，不，應該是在娛樂圈絕種了。」
　　
　　看她的年紀不大，可心態卻這樣的悲觀。以柔不知道娛樂圈什麼樣，可總歸是人待的地方啊。只要三觀正確，想要找個能託付終身相愛的人結婚，不會那麼難吧！
　　
　　「你別聽我在這裡說些負面情緒的話，你跟我生活的圈子完全不一樣。她們都說做明星好，可入了行才知道裡面的艱辛。這個年代競爭太激烈，新人像雨後的狗尿苔，一不留神就會遍地開花。」
　　
　　這個比喻倒是新鮮，以柔聽了忍不住笑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以柔一直在忙，課題進入了實驗階段。實驗室的人手明顯不夠，威爾斯教授從法醫科抽調了四個學生，讓他們進行一些基本的簡單的工作。有了人手，以柔的工作負擔輕了不少，她這才想起雪利有一陣子沒打電話了。從來都是她主動聯系自己，還請自己喝咖啡吃飯，自己也該給她打個電話。
　　
　　以柔撥通了雪利的電話，好半天才接通。
　　
　　「曲太太，你有什麼事嗎？」
　　
　　以柔聽見她的語氣挺客氣，電話裡面還有刮風的動靜，應該是在外面忙。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好長時間沒接到你的電話，我想問問你的近況。」以柔忙回著，「你忙吧，以後聯系。」
　　
　　晚上，以柔接到了雪利的電話，「曲太太，我是雪利。今天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外面，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今天你怎麼這樣客氣？」以柔一邊倒牛奶一邊說著，「明天我有時間，想請你吃飯。」
　　
　　「吃飯是好事，可我現在什麼都吃不下去。我剛剛做了整形手術，連說話都費勁。你要幫我保密，千萬不要讓媒體知道！」
　　
　　能把這樣私密的事情告訴自己，她還真是沒把自己當成小人在防。難怪她說遊學卻不見她找學校，原來這趟國外之行的真實目的是為了整容。
　　
　　她已經非常漂亮，還有什麼可整得地方？人家其他明星整容都是去韓國或是泰國，她為了不露餡，竟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會保密的。」以柔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而且她從來就不八卦。整容本來就是個人隱私，明星也該有自己的私生活。
　　
　　雪利需要消腫，目前她還不能出門，兩個人只在電話裡聊了幾句。
　　
　　以柔有了空閒的時間，特意買了一本西餐的菜譜，打算好好研究一下。可沒清閒幾天，她就被威爾斯教授派到警察局參與屍檢。
　　
　　「發生命案了？」以柔給詹姆斯警長打電話詢問。
　　
　　「昨天我們找到了一具女屍，根據DNA顯示，正是中國籍女子聞小文。」詹姆斯在電話裡的話讓以柔一皺眉。那個小文真的死了，證實了雪利的供詞和以柔心中的猜測，「局裡的法醫正在孕期，無法承受屍體發出的腐爛氣味。其他新來的實習生恐怕完成不了這個任務，我們只好想著向你們大學借研究生過來。這裡面你的實際操作經驗最豐富，威爾斯教授推薦了你。」
　　
　　既然是教授推薦自然不能推脫，而且以柔學得就是這個專業，她並不抗拒跟屍體打交道。相反，她對屍體有一種想要研究的慾望。那些屍體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她們確實在通過某種方式轉達一些資訊。把他們的想要說得話翻譯出來，揭開隱藏在屍體中的秘密，這就是法醫存在的意義。
　　
　　以柔去了警察局，正好遇見雪利過來認屍。她捂著大口罩，可從眼睛部位還是能看出有些微腫，或許是她接到小文死亡的消息哭過了。
　　
　　「曲太太，你怎麼來了？」雖然兩個人已經熟悉，可雪利一直稱呼以柔曲太太。
　　
　　「我負責給小文驗屍。」聽見這話，她紅了眼圈，「小文死了三個多月，即使是天氣還不算太熱，也早就腐爛了。我一想到原本是個活潑可愛的小文，現在變成了臭烘烘的腐屍，心裡就難受的不得了。」
　　
　　以柔能理解她的心情，帶著她進了警察局。詹姆斯警長親自迎接以柔，還特意叫了個女警陪著以柔。
　　
　　女警帶著以柔和雪利去了法證科，小文的屍體就放在解剖室裡。進電梯下地下三層，立即感覺陰森起來。雪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裹緊身上的外套。
　　
　　以柔知道認屍是對家屬最大的打擊，雖然雪利和小文不是親人，可她們畢竟朝夕相處了好幾年，從感情上來說，她們是家人。
　　
　　進了解剖室，在解剖臺上放著一具屍體，揭去上面的白布，一具屍體出現在她們面前。以柔這才明白詹姆斯的話，為什麼確認小文的屍體需要DNA做檢驗，因為屍體的面部被完整毀容。
　　
　　只看見屍體一眼，雪利的身子就搖晃起來，要不是以柔在一旁手疾扯住她的胳膊，她肯定會摔倒在地上。
　　
　　「是小文，就是小文！」她的聲音都顫抖了，手也在不停的哆嗦著，「這件衣服就是那天小文穿得那件！我們買了閨蜜款，我的是短款，她的是中長款。」
　　
　　其實認屍只是一個程式，DNA的檢驗結果不會錯，這具屍體就是小文。以柔看見雪利的狀態非常不好，輕聲詢問她要不要再好好看看。雪利支撐著點點頭，把頭扭了過來，「小文的右腳的踝骨內側有一顆小米粒大小的痣，平常非常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有一次，我買了一個腳鏈送給她，戴得時候我發現了。」
　　
　　以柔靠近，果然在她說得那個位置發現了一顆不起眼的痣。這樣一來，死者的身份被確定無疑。
　　
　　雪利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大口罩被浸濕，眼睛越發紅腫起來。猜測是一回事，親眼見到是另外一回事。小文的死，對於她來說是個不小的衝擊。
　　
　　女警把雪利帶出去，以柔穿上專用的消毒衣服，戴上手套和帽子。法醫科給她配了個實習法醫做助手，是個金髮藍眼睛的高個子帥哥。他把死者身上的所有衣服脫掉，準備好了解剖的工具，並做好了前期的消毒工作。
　　
　　之前他就聽說了以柔的名字，是個中國人，在威爾斯教授的實驗室裡工作，是位有著豐富經驗的法醫。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以柔竟然比他想像中的要年輕漂亮很多。在以柔的身上，有著東方人特有的神秘氣質，如果不是站在這裡，他肯定會覺得以柔是個明星或者是貴族！
　　
　　這樣一位大美女，竟然幹起來法醫的行當，而且還把他們這些男人都比了下去。他覺得有些汗顏，同時還隱隱有些質疑以柔的能力。
　　
　　可等以柔穿戴整齊站在解剖台前，周全散發出來的嚴謹、認真、一絲不苟的態度立馬讓他收起了那些質疑。
　　
　　屍體早已經開始腐爛，周身散發出惡臭。死者的口腔和鼻子裡隱約可見有蛆蟲在動，他都覺得噁心的不得了，可以柔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以柔首先查看了屍體的外觀，胸口一刀是致命傷，面部被劃了十五刀，其他部位沒有受傷的痕跡。
　　
　　「胸口有大量的血液，是匕首類兇器刺中心臟動脈所致。根據屍體面部刀傷留下的痕跡，證明兇手使用同一把兇器，先一刀刺中死者心臟，然後對其進行毀容。根據面部傷口血液的流出的狀態，還有傷口呈現的狀態，應該是死亡之後一個小時之內造成的。」說到這裡以柔停頓了一下，她再次仔細檢查面部和胸口的傷口，覺得自己的判斷並沒有錯誤。

嗜酒態睡

第389章 驗屍

　　以柔被借調到警察局法醫科，為聞小文做屍檢。在警察局，她遇見了前來認屍的雪利。經過雪利的辨認，還有檢驗DNA結果顯示，這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正是三個多月前失蹤的聞小文。
　　
　　以柔為屍體做了屍檢，她還保留著對屍檢過程進行全程錄音的習慣。
　　
　　她先檢查了屍體的外部情況，通過她的檢查判斷，屍體胸口和面部的傷口是同一種兇器造成的，而且前後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這個結果讓以柔有些驚訝，根據雪利的說法，當時她看見小文被刺成重傷，就立即跑上樓報警。三十分鐘以後，員警趕到，對屋子裡外和周邊進行了搜查，時間肯定要超過三十分鐘。
　　
　　可是兩處傷口造成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這說明瞭什麼？兇手並沒有把小文帶到遠處，而是在附近就進行了二次傷害。不知道警方是在什麼地方發現屍體的？
　　
　　以柔忍住心中的疑惑，接著對屍體進行解剖。
　　
　　「屍體內臟器官腐爛，肺裡沒有任何東西，胃部有尚未消化跟胃液混合在一起的食物殘渣。」以柔讓助手提取了一些樣本，一會兒送到法證那邊檢驗一下，「額。」她稍微停頓了一下。
　　
　　「子宮增大，裡面有胎兒。把剪刀遞給我！」以柔的眉頭一皺，小文身材偏瘦，又喜歡穿休閒寬鬆的衣服，竟然沒看出她懷孕了。照子宮被擴充的大小來看，胎兒應該至少有四個月左右。
　　
　　子宮外面早就開始腐爛，只要用剪刀輕輕一戳，立即有液體流下來。她等裡面的液體流得差不多，這才用剪刀把子宮壁破開，惡臭的膿水包裹著一個成型的男嬰出現在眼前。
　　
　　她把嬰兒的臍帶剪下來，提取了臍帶血樣本。
　　
　　「嬰兒性器官特徵凸顯，五官基本上發育成型，大約在十六周左右。另外，在死者子宮裡，有一個直徑4.5釐米的肌瘤。」這是個重大的發現，讓所有人都覺得震驚，包括雪利。
　　
　　她從解剖室出來，並沒有回家，而是在外面等著。以柔做完解剖出來，看見她一個人坐在警察局走廊的長椅上，眼神有些呆滯。
　　
　　「額。你出來了。」她的聲音中帶著疲倦和哀傷，還有幾分迷茫在裡面。她已經聽見員警說了，小文死得時候有了四個月的身孕。
　　
　　以柔從自動販賣機裡買了兩杯熱飲，知道她喜歡果汁，就要了一杯熱香蕉汁。
　　
　　喝一口熱熱的果汁，身體瞬間變得暖和起來，感覺人也跟著活了。
　　
　　雪利雙手握著紙杯，輕聲地說︰「我不知道小文懷孕了，四個月，我怎麼就一點都沒發現呢？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自私，在一起這麼多年，雖說她是我的助理，專門幫我打理生活中的瑣事，可我竟然對她一點都沒關心過。
　　
　　我只知道她跟男朋友分手了，不知道她竟然懷孕。既然已經有了孩子，她為什麼還要跟著我來多倫多呢？她究竟想要打算怎麼做？在這裡把孩子生下來嗎？我真是從來都沒真正瞭解過她！」
　　
　　以柔知道今天的事情對於雪利來說是雙重的打擊，小文懷孕四個月，她竟然一點都沒發覺。
　　
　　加拿大是個非常有包容性的國家，如果在這裡生下孩子，就會獲得加拿大國籍。當初小文隱瞞自己懷孕的事實，跟著雪利到國外來是有私心的。沒想到孩子不等生下來，她卻送了性命。
　　
　　「小文在國內有什麼親人嗎？之前因為失蹤所以暫時沒通知家屬，現在卻變成了一屍兩命，應該馬上通知她的家人來收屍了。」以柔比她冷靜，小文在國外的聯系人只有雪利，有事情必須她才能處理。
　　
　　雪利卻搖搖頭，「小文是個孤兒，在國內沒有什麼親人。當初我也是看她一個小姑娘住在地下室，連吃泡麵都不能吃三頓，所以才挑了她做助理。她跟著我擠在公司的宿舍裡，後來我買了房子，也給她留了一個房間。
　　
　　她說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我，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好，有時候不怪她，我卻因為工作壓力大朝著她發脾氣，可是她從來都沒有過怨言，也從來沒記恨過我。」說到這裡，雪利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在國內沒有親人，還死在了異國他鄉。
　　
　　「如果可以辦手續的時候麻煩你通知我一聲，我會跟公司聯系，讓她們幫忙想辦法，把她的屍體運回過去。我想，小文不會喜歡葬在這裡。」雪利忍住悲傷說著。
　　
　　以柔點點頭，她瞭解加拿大的法律，建議著︰「這裡提倡火葬，但是也不反對土葬。你可以把小文的屍體火化，然後把骨灰帶回去，這樣還能方便些。」
　　
　　「我的心非常亂，等手術的痕跡消除的差不多就打算回國去。到時候，我會把小文的骨灰帶回去。」雪利悲痛萬分的說著，「來得時候我還朝著她發脾氣，沒想到回去了，卻只能抱著冷冰冰的骨灰盒。」
　　
　　「人各有命，強求不得。」以柔不會安慰人，讓她回去等消息。
　　
　　雪利回去了，以柔去見了詹姆斯警長。
　　
　　「驗屍報告我們已經收到了。」詹姆斯警長說著，「曲太太，我覺得有些解釋不通的地方。當天我們對案發地點周邊進行了細致的排查，兇手竟然躲在附近繼續對被害者實施毀容，這一點讓我覺得奇怪。另外，兇手為什麼要對屍體進行毀容呢？冒著被找到的危險，兇手迫不及待的做了這件事情。而且，我們找到屍體的地方也很怪異。」
　　
　　以柔正想知道這個事情，聽見詹姆斯提及不由得眼前一亮。
　　
　　「聞小文的屍體就在郊區的那棟房子裡！」詹姆斯的話讓以柔一愣，「自從聞小文從那裡失蹤，雪利就搬到市區的公寓居住。那棟房子一直空著，沒有人居住。可就在昨天，有一對情侶去野外露營，路過那棟房子想要進去借用一下電源，他們聞到奇怪的味道，發現了在一樓大廳的屍體，這才報了警。」
　　
　　這個案子看似是普通的殺人案，可是細細分析，其中卻有不少怪異之處。
　　
　　在別墅裡消失的聞小文，後來又突然出現在別墅的聞小文的屍體，兇手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屍檢是我的事情，破案就歸警長你了。」以柔淡淡的笑了一下，瞥見曲寞的車子到了門口，「不好意思，我老公來了，有事情再聯絡。」
　　
　　詹姆斯見狀遺憾的搖搖頭，看來自己的小算盤打不響！
　　
　　以柔上了車，迫不及待地把屍檢的結果告訴了曲寞，還讓他送自己回實驗室。這是威爾斯教授留得作業，她得把驗屍報告交一份。
　　
　　威爾斯教授去參加一個交流會，讓她把報告放在實驗室他的辦公桌上就可以了。
　　
　　根據以柔提供的屍檢報告，警方展開了調查。他們根據雪利提供的電話號碼，找到了小文在國內的男朋友。可是據小文的男朋友魏偉講，他們已經分手半年多，中間根本就沒有過聯系。
　　
　　排除了肚子裡的孩子是前男友的可能，那麼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呢？小文在四個月前來到多倫多，很顯然，當時的她已經懷孕。殺她的人會不會是孩子的父親呢？
　　
　　警方很快就查了四個月前，在聞小文遇害前後來多倫多的中國人。他們一共查出符合條件的九人，分別對他們進行了詢問和活體取樣。
　　
　　經過化驗比對，他們之中的男性全都不是小文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剩下幾個女性，在聞小文遇害當天，都有證人能證明其不在案發現場。而且根據警方的推測，能把一個成年女性的屍體從後窗戶運走，並且絲毫不留下痕跡，兇手是健壯男性的可能性非常大。
　　
　　警方又在郊區別墅區附近進行走訪，希望能找到發現線索的民眾。
　　
　　他們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調查，還請求國內的員警協助調查小文在國內的社會關係。她們把孩子的DNA化驗結果發了過去，方便國內的員警找到嫌疑人之後進行比對。
　　
　　協助詹姆斯調查的人不是外人，就是陸離他們。這下可好了，他們但凡是調查到了什麼，總會先跟曲寞匯報，然後再跟多倫多警方交涉。
　　
　　曲寞這陣子挺清閒，能接到國內老同事的電話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他對案子的興趣不大，倒是以柔多了幾分關注。
　　
　　不過他們查到的多是關於雪利的八卦，對於一直默默無聞不顯山不露水的小文，沒查出太多的線索。
　　
　　正如雪利所說，小文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她念了高中就出來打零工，後來去公司應聘做助理。她在公司裡的人緣挺好，而且肯吃苦，雪利出了名工作量暴增，她也從來沒有過任何怨言，就連加薪都是公司提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小文做事情夠細心，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得非常完美。雪利離開她一天都不行，做什麼都把她帶在身邊。

嗜酒態睡

第390章 毀了你

　　威爾斯教授的交流會一共是十天，他把實驗室裡面的事情交給了托馬斯。以柔交上去的報告一直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就等著他回來驗收呢。
　　
　　可沒把威爾斯教授等回來，有一個人卻來到了多倫多。這個人就是馬威，雪利的前經紀人，也是發掘她的伯樂。馬威對於雪利來說，是老師，是合作夥伴，是朋友，更有一個外人不知道的身份。據陸離的調查表明，他們兩個人有超過一般同事的曖昧關係。
　　
　　當時在國內，馬威的妻子就曾經鬧到公司去，後來這個消息被公關掉。就在發現小文的屍體沒多久，馬威跟妻子楊陽離婚，隨後，他竟然飛到了多倫多。
　　
　　國內媒體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報導，還有一些八卦協會說他們要在國外註冊結婚，這也是雪利此次出國的原因。遊學是個幌子，先出去等馬威，等他在國內離婚，兩個人就秘密結婚。也就是說，雪利是第三者，是破壞人家婚姻的不道德的女人。
　　
　　雪利這邊立即在網上澄清，說自己就是來遊學，至於經紀人馬威的行為純屬個人行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而且馬威到多倫多，只是從公司的角度出發，來處理聞小文的善後問題，也與她沒有直接的關係。她在聲明中還說，自己並沒有找到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短期內不會考慮結婚，甚至連談戀愛的對象都沒有。
　　
　　馬威到了多倫多，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雪利，而是在酒店住了下來。可沒過兩天，就有媒體拍到兩個人在餐廳約會的畫面。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幾張照片上面的表情都非常的凝重，看不出像戀人的模樣。分開之後，兩個人各自開車離去。
　　
　　以柔已經有段日子沒見雪利，看網絡上面的那些照片，覺得她似乎是漂亮些了。也有網友指出，雪利的臉型跟之前有些差別，有整容的嫌疑。雪利再次霸佔了網絡熱搜第一名，其中的關鍵詞就是結婚、整形等字眼。
　　
　　明星就是這一點不好，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會被無限的放大。雪利逃到多倫多整形，還是因為小文的死而暴露在公眾的面前。
　　
　　雪利最近非常不順，被一些事情困擾著。以柔知道她事多，需要冷靜，而且這個時候肯定有媒體盯著，所以並沒有主動聯系她。
　　
　　可雪利似乎被衰神糾纏上了，就在這個時候，馬威竟然向媒體爆出雪利有吸毒史，而且一直在持續吸毒。
　　
　　這個消息讓整個娛樂圈都嘩然，雪利一直以來經營的積極健康向上的形象被打破。眾人也都在紛紛猜測，馬威作為雪利的經紀人，為什麼會突然爆出這樣勁爆的消息？雪利的形象受損，對於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以柔看見這個消息，第一時間給雪利打電話。電話中的雪利聲音非常的疲憊，她最近的壓力大得不得了。
　　
　　「我想要找警方幫助驗尿，證明我並沒有吸毒史。」雪利一路走來，在娛樂圈有今天的地位並不容易，她不想把自己毀掉。她想了好久，覺得必須找個夠權威的機構檢驗，不然不能說服關注這件事的民眾。
　　
　　「可以。」以柔聽見她這樣說，心裡鬆了一口氣，她真怕馬威說得是事實。任何人只要沾染上毒品，都會對她的人生產生致命的打擊。既然她主動提出讓警方來檢驗，看來她並沒有吸毒，可是那個馬威為什麼要撒這樣的謊呢？
　　
　　雪利告訴以柔，「這些話憋在我心中好久了，一直都不敢說出來。現在我和威哥既然鬧到今天這地步，有些事情不想面對也要面對。我曾認，我曾經做過不光彩的事情，我曾經是個破壞人家感情的小三。但是，我從來都不是破壞他婚姻的小三！
　　
　　我仰慕威哥的才華，剛入行時，他在我心裡就像一座大山般可以依靠。他發掘了我，給我機會，想辦法讓我出名。我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威哥的功勞，這個事實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承認，都感激！
　　
　　那個時候我很年輕，錯把仰慕感激當成了愛。我向他表白，表示自己不需要結果，不需要回應，只想要默默的喜歡他就好。面對我喝醉之後的表白，他給予了熱烈的回應。就這樣，我們瞞著所有人在一起了。
　　
　　後來有一次，我偶然看見了威哥的小兒子。突然間，我意識到，自己的介入已經妨礙到了人家的家庭。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倫的，是不被道德所允許的。就在這個時候，威哥的妻子鬧到公司。我跟她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還承諾一定會斷了跟威哥的不正當關係。
　　
　　從那開始，我就有了換經紀人的想法。公司同意我的要求，馬上給我更換了經紀人。我跟威哥見面少了，電話號碼拉黑，微信、全部都拉進黑名單。公司安排了很多活動給我，我們基本上沒有聯系。我以為，我們算是徹底結束了。
　　
　　可他突然離婚，還跑到這裡來找我，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之前他是已婚男士，不能給我想要的名分和幸福。現在他終於離婚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了。他還說自己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放棄了所有的財產也值得！」
　　
　　馬威對雪利倒是有幾分真心，為了她竟然淨身出戶。拋妻棄子，為了一個女人漂洋過海的過來，算得上癡情的男人。
　　
　　「愛情這東西很奇怪，在不合適的時候遇上要死要活。可一旦你真正放下，它只能是一段經歷而已。」雪利覺得那只是一段已經過去的感情，值得緬懷，卻再也回不去了。
　　
　　可馬威並不這樣認為，他把那段時間的分離當成是暫時的無奈之舉。他始終覺得，雪利是那個仰望自己的小姑娘，只要他離婚，她就一定會嫁給自己。
　　
　　他放棄了一切來到這裡，本來設想雪利會感動的痛哭流淚，可事實卻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覺得氣憤甚至是恨。所以，他在衝動的時候就做出了讓人驚訝的舉動。
　　
　　身為雪利的前經紀人，他爆出的關於雪利的消息自然是可信度非常高。網絡上面都在議論這個話題，就在這個時候，雪利所在的公司發表了聲明，說雪利並沒有吸毒的歷史，她的現經紀人可以作證。同時，雪利也要求多倫多警方介入，對自己的尿樣進行採集和化驗，並且把結果公佈於眾。
　　
　　多倫多警方採集了雪利的尿樣，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呈陰性。化驗結果證明，雪利並不是個吸毒者，最起碼至少有半年的時間沒有吸毒。這個經過官方驗證的結果一發表，雪利吸毒的謠傳不攻自破，眾人也都對馬威的人品有了懷疑。
　　
　　不管怎麼說，兩個人都曾經在一起過，而且當時是馬威欠了雪利。事情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他沒有什麼可埋怨的。
　　
　　以柔見雪利最近心情不好，就約她出來喝咖啡。她全副武裝，遮擋的嚴嚴實實，要不是以柔對她的聲音特別熟悉，還真是不敢冒認。
　　
　　進了咖啡館，找了個沒有人的僻靜地方，雪利這才摘了帽子、眼鏡和圍巾，露出一張略帶疲倦的臉。
　　
　　她的臉瘦了一圈，精神也有些不振，「威哥變了，他怎麼會變得這樣無恥？他不再是我認識的威哥，不再是我心目中的威哥了。」
　　
　　一坐下來，她就開始跟以柔傾訴。在這裡，她沒有熟人，只能跟以柔說一說。
　　
　　「他竟然用潑髒水的方式威脅我，他說，自己在娛樂圈打滾這麼多年，有一百種方法讓我身敗名裂。明星最怕的就是醜聞，只要沾上邊，這輩子想要翻身就難了。他還說，為了我已經眾叛親離，什麼都沒有了。要是我不嫁給他，誰都別想過好日子！」
　　
　　雪利想到自己之前對馬威的依戀和仰慕，再想到他現在卑鄙無恥的樣子，就覺得人性還真是可怕，怎麼可以這樣呢。
　　
　　「他說自己愛我，為了我可以放棄一切，其實我心裡非常清楚，他只愛他自己！」
　　
　　以柔剛想要說些什麼，手機突然響了。她接通電話，是陸離打過來的長途。他在電話裡說，他們找到了聞小文留在國內的一本日記，裡面有驚人的發現。掛完電話，他把日記的有關部分用微信發了過來。
　　
　　看完日記，以柔覺得太不可思議。娛樂圈果然是亂，看似單純天真的聞小文竟然也有這樣一面。在日記中，她記錄了這樣一件事。聞小文想要出道，找到馬威請他幫忙。馬威沒少推出新人，而且雪利就是她最成功的作品，他在這個圈子素有伯樂之稱。
　　
　　馬威答應了，並且以她的身體作為交換。聞小文答應了，兩個人在一起苟且了幾次，馬威卻光佔便宜不辦正事。小文覺得自己被騙了，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他算賬。他拿準了小文的心理，知道她不僅沒有靠山就連親人朋友都沒有，被欺負了也不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