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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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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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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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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
發表於 2018-8-31 00:40:26 |只看該作者
第401章 栽贓

  曲寞推斷出托馬斯肯定是把炸彈安裝在電影院裡,防爆部隊和拆彈專家全體出動,他們在四個放映廳裡仔細搜尋起來。他們有專業的炸彈探測儀,只要在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就能發現炸彈的位置,並且鎖定在五米之內。
  
  很快,他們果然在二號放映廳找到了炸彈的蹤跡。它被放置在觀眾席中間排座椅的下面,是個並不復雜的炸彈。拆彈專家不費吹灰之力把它拆除掉,還由此推斷出以柔身上的炸彈也是個簡易的。只要能把遙控器從托馬斯手中奪下來,拆除不是問題。
  
  解決了這裡的炸彈,他們趕忙又趕往公寓的天臺。托馬斯的情緒顯然有些焦躁,他不停地看手錶,追問詹姆斯直升機到位的情況。
  
  「你著急也沒有用,現在我們有不少條人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不敢拿那些納稅人的性命開玩笑。直升機得從部隊調,你稍微等一等。」詹姆斯警長解釋著。
  
  以柔一直很淡定的坐著,她試圖跟托馬斯聊天,「你為什麼要殺了威爾斯教授呢?而且還動用炸彈,傷了好幾條無辜的性命。」
  
  「我也不想殺人,可他實在是太倔強。他清高,想要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無私奉獻給醫學界。可他卻沒有考慮到,這個研究成果是屬於大家的。我們都出了力,應該有建議權。他不缺錢,所以有資本清高偉大,可我不行,我需要錢交學費,需要錢交房租,還需要錢買車買保險。我曾經試著跟他談,說起有一家醫療機構想要買斷科研中的某項成果。可是他卻把我痛罵了一頓,說我為了錢什麼都可以不顧及,沒有個做學術人該有的樣子。
  
  這個倔老頭,他不發財,還要絕了其他人的財路,真是夠可恨!我知道跟他說不通,只能想其他辦法。正巧費爾那個變態從監獄裡跑了出來,大夥都猜他會來殺你。我知道了靈機一動,想到個殺人栽贓的好辦法。
  
  我的化學成績一直很好,只要有材料,製作個炸彈不成問題。我想要把實驗室炸掉,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那些資料,再偷偷賣給那些機構。我把炸彈裝在實驗室裡,可沒想到那倔老頭竟然突然出現。
  
  他看見我在辦公室裡亂翻,還打開了他上鎖的抽屜,立即明白了我的企圖。他想要打電話報警,還要大聲招呼人。我趕忙把他的嘴巴堵上,還用我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把他捆在椅子上,沒想到我為了以防萬一準備的繩子竟然派上了大用場。
  
  我找到了需要的資料,就從他的辦公室裡溜出來,還把門鎖住了。路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正是個好機會。我知道炸彈的爆炸範圍,躲在安全範圍裡按下了遙控器。爆炸聲震耳欲聾,看著坍塌的半邊樓,我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不過我害怕你們懷疑到我身上,就用磚頭狠狠砸在自己的胳膊上。雖然沒有骨折那麼嚴重,但是從外表看卻有些嚇人。我說自己不敢動,可能是粉碎性骨折,你們就都相信了。
  
  事情非常的順利,可沒想到你們竟然找到路易還進行審問。這讓我有些恐慌,知道你們已經開始懷疑爆炸案不是費爾所為,這樣下去早晚都會懷疑到我的頭上。我趕忙帶了東西跑路,可惜,我跑的太晚了,哪裡都去不了。」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隱瞞自己犯罪的過程還有什麼意義?托馬斯全盤托出,沒有半點隱瞞。他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在案發第一時間趕緊出逃,他低估了警方的能力。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低估了曲寞的能力。
  
  現在,他有些追悔莫及。搖錢樹就抱在自己懷裡,可惜賣不出去,連性命都堪憂。
  
  「你以為自己真得能逃出去嗎?」以柔看著他聞著,「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到時候上了法庭還能利用這一點讓法官給你適當量刑。」
  
  「你不要說廢話,我的耐心非常有限。」托馬斯顯然不是那麼好勸說的,「你老公怎麼一直沒上來?他是不是想耍什麼花招?趕緊讓他上來!」半天看不見曲寞,他心裡竟隱約有些不安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曲寞推開天臺的門走了進來。
  
  「怎麼?你找我有事?」曲寞的臉上竟帶著淡淡的笑意,只不過這笑讓托馬斯覺得有些恐怖。
  
  他的神情緊張起來,「你笑什麼?」
  
  「我笑你很可笑,竟然想到這樣愚蠢的辦法試圖逃走。」曲寞搖搖頭,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輕蔑的味道,「你根本就沒有在市中心安裝什麼炸彈,那都是騙人的!」
  
  「不對,我沒有騙人!你想要幹什麼,為什麼試圖要激怒我?你信不信我按下去,讓這裡的人全都給我陪葬?」托馬斯大喊起來。
  
  在天臺上等待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他的內心有些崩潰。再被曲寞在言語上一刺激,情緒有些激動,拿著遙控器的手開始哆嗦起來。
  
  「我只在乎我太太的安全!你要她沒事,我會保證你活著離開!」曲寞突然嚴肅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說著,「你應該知道我太太在我心中的地位,也知道我還有些能力。剛剛我去打電話求助了,只要你確保我太太沒事,馬上就會有直升機過來,而且保證讓你安全離開。」
  
  聽見這話,托馬斯的神情又稍微放鬆了一些。
  
  「不過。」曲寞說話來回的轉折,讓他的心跟著起起落落,「我必須知道你沒有騙我!我需要證明那些炸彈是真的!如果放你離開,炸彈卻只是玩具,我豈不是成了笑話?而且難以向其他人交代。」
  
  「你想要證明這個好辦,我讓另一個炸彈爆炸,你在這裡就能聽見響動。只是,那可是一百多條人命,你不在乎?」托馬斯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曲寞聞聽笑了,反問著︰「他們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好!我就讓你看看是不是真炸彈!」
  
  「等等!」曲寞大聲喊著,托馬斯還沒來得及按下,「你確定按下的是另一顆炸彈?千萬不要按錯,我不想自己的太太受傷!你看準了,按錯了,你也要陪葬!」
  
  托馬斯被他這樣一說,也變得謹慎多了。他低下頭仔細看遙控器,認真回想著按鍵控制情況,覺得萬無一失這才按下去。
  
  意料之中的爆炸聲並沒有響起來,他滿臉驚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是自己沒按下去?他正滿腦子都是這件事,背後突然有人狠狠敲了他腦袋一下。他朝著地面倒下去,遙控器脫手而出,被另一個黑影穩穩接住。
  
  曲寞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感覺身上黏稠稠,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顧不得其他,趕忙跑過去把以柔身上的炸彈摘下來。拆彈專家就候在一旁,他趕忙拆除了炸彈,一場驚心動魄的爆炸案就這樣被制止住了。
  
  以柔一直表現的非常冷靜,可就在曲寞把她從椅子上放下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實在是太差。曲寞看見托馬斯被砸暈在地上,忍不住過去踹了兩腳。他下腳不輕,估計骨折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怎麼樣?嚇壞了吧?」曲寞上上下下打量著以柔,明知道她沒怎麼樣,卻還是不放心想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以柔點點頭,眼裡轉著淚水。
  
  曲寞把她抱起來,顧不得跟詹姆斯他們打招呼直接下樓回家去了。
  
  「你先洗個熱水澡,我去煮咖啡。」曲寞讓以柔放輕鬆,什麼都不要想。
  
  以柔乖乖的點點頭,她坐在浴缸裡,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剛剛她被綁在天臺上,看著曲寞轉身走了。心裡明知道他是去想辦法救自己,但還是很難受。她害怕這一別就是永遠,害怕綁在自己身上的炸彈會爆炸。
  
  她相信曲寞不會扔下自己不管,他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可還是感覺到了死亡的接近,想了很多最壞的結果。她的腦子裡還閃出跟曲寞從相識到相愛的畫面,那些細節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以柔覺得自己是個不懂愛的人,可在生死關頭,她知道自己最放不下的人就是曲寞。她想要陪伴著他,跟他快樂、悲傷,一起走過人生的低谷、高潮和平淡。她不想留曲寞一個人在世上,害怕他會孤單,會傷心,更害怕他會忘記自己愛上別人!
  
  或許,這就是愛吧。它寬容又自私,想要給予又希望有回報!
  
  以柔不知道曲寞是什麼感受,反正她是有了一種全新的感悟。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就是不能沒有曲寞!同時,她又感謝上天的厚愛,讓她在人生最黑暗,最絕望的時候遇見了曲寞。
  
  威爾斯教授的案子已經結束,她留在這裡的意義已經不存在了。以柔想要回國去,重新規劃自己的生活。既然心中已經不再迷茫,既然已經認定了彼此就是自己的一輩子,以柔決定要一個寶寶了。生個像自己,或者像曲寞的寶寶,這是一件多麼奇妙的事情啊!想到這裡,以柔不由得笑了起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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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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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發表於 2018-8-31 00:40:36 |只看該作者
第402章 忘記

  托馬斯被抓,兩顆炸彈都被成功的拆除。曲寞看見以柔安然無恙,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給以柔放了洗澡水,讓她放鬆一下,然後去廚房給她泡咖啡。
  
  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恐慌,看著以柔身上綁著炸彈,他的大腦竟然有一陣子是一片空白。他必須強迫自己去思考,去想解決問題的辦法,這真是破天荒第二次。上一次是發生在他留以柔在警察局查費爾的時候,也是讓他蒙圈了。
  
  費爾!這個名字突然出現在曲寞腦子裡,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以柔!」他喊了一聲,沒聽見以柔的回應,扭身就往洗手間裡跑。氤氳的熱氣在浴室裡飄散,拖鞋凌亂的擺在浴缸前面,窗簾被風吹得飄起來,風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
  
  他跑過去,探頭往窗外看,只見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去。他急忙拿了車鑰匙往樓下跑,一邊跑一邊給詹姆斯打電話,「費爾把以柔劫走了,他開著一輛黑色尼桑,往第九大街方向去了!趕緊通知人攔截,千萬不能讓他傷害以柔!」
  
  聽見他在電話裡說話都不是動靜,詹姆斯意識到出大事了。他趕緊打電話部署,聯系有關部門打開衛星定位系統,對各個大街上的車輛進行定位追蹤。
  
  很快,他們在羅萊大街找到了那輛黑色的尼桑,而且發現曲寞的車緊隨其後緊咬著不放。兩輛車一前一後,速度都快得嚇人。再往前面開就要進去人口稀少的郊區地帶,車速越發的快了起來。
  
  從螢幕上看,兩輛車的距離再一點點的拉近。就在一個大轉彎的路口,後面的汽車速度突然再一次暴增。表示兩輛汽車的閃爍點位置發生了變化,第二輛車竄到前面,斜著逼迫第一輛車靠邊停靠。那輛車卻也加快速度,打算硬撞出去。兩輛車的速度太快了,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撞到了一起。
  
  這場踫撞非常的激烈,響聲傳出去老遠,兩輛車都嚴重變形,冒起濃濃的煙來。
  
  曲寞的車尾位置完全凹陷進去,另一輛車的車頭撞進去。劇烈的踫撞讓曲寞整個身體狠狠的被拋起來,要不是綁著安全帶還有安全氣囊,他肯定會從前面的風擋甩出去。盡管是這樣,他感覺身體被從中折斷了一般,腦袋嗡嗡作響,眼前飛著小星星。
  
  他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從裡面滾了出來。勉強支撐著站起來,踉蹌著走到另一輛旁邊。
  
  一個人坐在正駕駛的位置上,因為車頭部分變形比較嚴重,他被生生擠在裡面。看他一動不動的垂著頭趴著,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
  
  副駕駛沒有人,後面的座位上也沒有人。曲寞一怔,隨即看見後座和前座的夾空裡趴著一個人。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以柔。
  
  他趕忙開車門,可車門被鎖住,怎麼都打不開。
  
  「以柔,你醒醒!」他使勁砸著車窗,可以柔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急壞了,用腳踹,用身體撞窗玻璃。玻璃生生被他撞破,他顧不上清理玻璃碎片,把手伸進去把後邊的車門打開。
  
  他彎腰進去把以柔抱出來,跑了沒有幾步遠,就聽見一陣巨響,他感覺身體被一股力量彈了出去,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他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他騰地一下坐起來,「以柔呢?」他抓著旁邊一個警員的手急切的問著。
  
  「曲教授,您太太沒有事,就在隔壁病房。在爆炸的一瞬間,他用身體護住了她,你受傷比較嚴重。」守在病房中的警員說著。
  
  曲寞聽了馬上下床,出了病房進了隔壁那間。只見以柔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他竟然對著警員發飆,冷冽的眼神讓人不由得心裡一激靈。
  
  醫生推開門走進來,曲寞又把槍口對準了他。
  
  「醫生,我已經醒了,可是我太太為什麼還在昏迷?」他眉頭緊鎖,用質問的口氣說著。
  
  那位醫生並沒有在意他的態度,情緒失控的患者他見了太多。
  
  「你不要擔心,我們只在她頭部發現一塊紅腫,已經做過頭部掃描,並沒有什麼大礙。她的身體其他部分沒有傷痕,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醫生安慰曲寞,讓他不用焦慮,「倒是你,肋骨部分有三根骨折,身體有多處不同程度的擦傷,手臂還有被玻璃刮出的口子。你應該躺在床上靜養,不要隨意下地活動,這只會讓你的傷勢不容易癒合。」
  
  「死不了就成。」曲寞哪裡有心思考慮自己的傷勢,反正除了稍微有些疼沒其他反應。
  
  他板起臉的樣子比醫生的態度都要強硬,誰都不敢再說什麼,詹姆斯聽見他醒了趕了過來。
  
  「我們已經確認掠走您太太的人就是費爾,你們的車子相撞他當場死亡。」詹姆斯肯定的說著,這次,他們進行了嚴格的取樣。而且費爾的面目基本沒有受傷,能看出他原本的樣子。一個臭名昭著的變態殺手,本來應該死在刑場上,沒想到卻死在了汽車裡。
  
  聽見費爾死亡,曲寞的臉上沒有半點輕鬆愉悅的模樣。目前以柔已經昏迷超過六個小時,對於一個身上沒有明顯傷痕的人來說並不正常。她的頭部受到了費爾的重擊,雖然醫生說她做了最先進的腦部磁共振,但是曲寞心底有深深的憂慮。
  
  他就守在以柔的床邊一刻都不離開,將近十個小時的時候,以柔終於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見曲寞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她不由得眉頭輕蹙,從病床上坐起來,疑惑地看著四周。
  
  「曲寞......」她的聲音略微有些嘶啞。
  
  她的聲音很輕,但還是把睡著的曲寞驚醒。他睜開眼睛,看見以柔坐著看著自己,登時滿臉的喜悅,「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我去叫醫生來!」
  
  「曲寞?」以柔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我這是在醫院?你為什麼也在這裡?」
  
  曲寞聽見她的話一怔,盯著她的臉瞧了瞧,「你等著,別動,我去叫醫生來!」
  
  很快,醫生來到了病房。他用手電筒照照以柔的眼睛,又給她測量了體溫和血壓、心率。
  
  「恭喜,您太太很好,她現在就可以出院了!」醫生笑著說。
  
  「太太?」以柔聞聽萬分驚訝,「我是他的太太?這實在是太可笑了,我們怎麼可能是夫妻關係?」她不置信的指著曲寞,問著醫生,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醫生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他們不是夫妻嗎?員警把他們送過來就說是夫妻,男人醒過來也非常關心妻子的身體情況。可這個女人似乎不承認自己是對方的太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曲寞滿臉都寫著受傷兩個字,他盯著以柔,試圖從她的臉上發現什麼。
  
  以柔眨眨眼睛,想了一下,「曲隊長,我記得你是公安局新聘任的刑警隊隊長。那天是我跟陸副隊長把你請了回來,對吧?」
  
  「那天?」曲寞眉頭緊皺,「到底是哪一天?」他逼問著。
  
  「上個星期啊。」以柔脫口而出。
  
  這下,所有人都看出端倪來。醫生趕忙吩咐護士,帶以柔去做各種檢查,主要集中在腦部位置。
  
  十多個腦部的片子並排放在投影牆上,醫生從頭開始給曲寞一一講解。
  
  「容我打斷一下,我想先知道結果。」曲寞不耐煩的說著。
  
  「額。」醫生稍微停頓了一下,「基本上完全正常!」
  
  「你說這話就有毛病!基本和完全是相互矛盾的,而且我太太確實丟失了一部分記憶,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那部分!」曲寞捶著桌子說著,他還從來沒有這樣暴躁過。
  
  醫生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我只能跟你這個相互矛盾的答案。從這些檢查結果上看來,您太太確實很正常但是從她的實際情況來看,您太太又不正常。所以,我建議您帶著太太換一家醫院試試看。我會寫一份病歷給你,介紹你去看這方面的專家。」
  
  曲寞知道跟他在這裡墨跡只是在浪費時間,他帶著病歷和以柔離開,去了溫哥華找最有名的腦科醫生。
  
  依舊是做了一大堆的檢查,可結果還是一樣,沒有發現腦部有任何的異常,但是以柔的記憶卻停留在三年之前。更讓曲寞抓狂的是,以柔並不覺得兩個人是夫妻,甚至連親密的朋友都不是,相處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保持距離。
  
  明明是自己的太太,可防著自己跟防流氓一樣,這讓曲寞煩躁不安。
  
  他帶著以柔看了加拿大、美國這方面所有的專家,他們都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最後,他們一致認為,人的大腦是個相當復雜而且太多部分沒有被人類開發的地方,出現現在的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也正常,只是概率低了些。他們建議兩個人不要被這件事困擾,放輕鬆,或許以後會慢慢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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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
發表於 2018-8-31 00:40:48 |只看該作者
第403章 回國

  以柔被費爾掠走,因為頭部受到了重擊而暈倒。雖然她醒了過來,但是卻忘記了最近三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她的記憶停留在了三年前,曲寞在她的記憶中,只是個剛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刑警隊隊長。
  
  曲寞帶著以柔看了不少腦科專家,可他們都毫無辦法也無法解釋。以柔倒是不怎麼在意,記不得又怎麼樣,反正吃喝拉撒睡都不耽誤。
  
  「曲寞,我們真是結婚了嗎?」以柔總覺得這像是個惡作劇,自己怎麼會跟一個有病的怪咖結婚?
  
  曲寞滿臉受傷的點點頭,「我們先在拉斯維加斯登記結婚,然後又回南江辦了婚禮。」
  
  「哦。」以柔聽了半點感覺都沒有,淡淡的說了一句,「這麼說來,我們還算不上是合法夫妻。」
  
  額,曲寞滿臉的黑線。看著以柔離自己遠遠的坐著,心裡覺得堵得慌。好不容易追到手的老婆,一夜的功夫就成了陌生人。
  
  以柔正在看自己前一陣子完成的論文,覺得自己在學術方面確實有了提高。在書房裡,還有她不少書籍,裡面的內容似曾相識而且很容易理解接受。她感覺出自己應該在這裡學到了不少東西,可對於曲寞跟自己的婚姻,她真是有點不能接受!
  
  這幾天,曲寞一直在她耳邊講關於兩個人的事情,還跟她看了不少照片。尤其是她們兩個人的婚紗照,竟然是在國外的海島拍攝的,而且跟破案有關係。這趟來多倫多留學,曲寞也是特意過來陪讀。她卻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對曲寞只有陌生。
  
  曲寞的行李已經被送到書房,他們兩個人現在分開睡。對於以柔來說,曲寞只是一般的同事,孤男寡女怎麼能躺在一張床上呢?
  
  雖然曲寞滿腹的委屈,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那麼多腦科專家都建議,盡量別太激進的去刺激以柔。大腦的記憶是個非常奇妙的區域,讓她自己慢慢恢復。
  
  以柔已經辦好了手續,她打算馬上回國去。這倒是不突然,之前她們就這樣決定了。
  
  兩個人飛回南江,下了飛機,以柔習慣性的打車回自己以前的住所。
  
  「送到這裡就行了,謝謝你。」到了樓下以柔就開始攆人,把曲寞手中的行李箱接了過去。
  
  這是連樓都不讓上了?曲寞沉著臉,眼巴巴的瞧著以柔上樓去了。
  
  出了一趟國,竟然把自己老婆逛沒了!曲寞真是把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說什麼都不會讓她留學!如果以柔永遠想不起跟自己結婚了,那麼他們就永遠這樣分開?
  
  曲寞覺得不管怎麼說,兩個人應該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這樣更便於她恢復記憶。但是看以柔的表現,她似乎並不著急找回那段記憶。對於她來說,跟自己的婚姻或許並不重要,想起來想不起來並不重要!想到這裡,曲寞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其實以柔並沒有考慮那麼多,她只是習慣性的回了自己的家,而且她不習慣跟曲寞在同一個屋簷下。在國外的那幾天,她們在公寓出出進進,她覺得實在是不方便。
  
  上了樓,以柔習慣性的在包裡找鑰匙,可怎麼摸都沒摸著。出國這麼久,把鑰匙弄丟了?以柔蹲下來,在門口的地墊下面摸到了備用鑰匙。拿著鑰匙,她笑了,果然,自己的這個習慣還在。
  
  打開門進去,一股子塵土和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她頓時一皺眉,趕忙進去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
  
  所有的傢俱都用白布蒙著,以柔把白布去掉,然後動手打掃衛生。今天先暫時清理一下,等倒過來時差,她再仔細徹底的清掃一下。
  
  還不等她動手,門外響起了門鈴聲。她還回來,誰就這麼快上門了?通過門徑看出去,原來是曲寞。
  
  「曲隊,你怎麼還沒回家?」以柔還是習慣稱呼他為曲隊。
  
  曲寞手裡拎著個購物袋,顯然是剛剛去了附近的超市。
  
  「我買了點東西,你這裡已經一年多沒人住,估計什麼都沒有。」曲寞揚了揚手中的購物袋,隨即進了屋子。
  
  他非常熟悉的從鞋櫃的最上層拿出一雙拖鞋,正好是他的尺碼,然後拎著購物袋往裡面走。
  
  看著他把冰箱插上通電,把雞蛋、水果和少量的蔬菜放了進去,又去了衛生間,把消毒液、洗衣液,廁所清洗劑等清洗的物品放進去。
  
  還真是像到了自己家裡,以柔站在客廳瞧著。曲寞扭頭瞧見她的表情,解釋似的說︰「我在這裡住過一陣子,這裡的所有傢俱都是我們一起挑選的。」說完,摸摸沙發、茶幾、電視櫃,滿臉都是回憶的樣子。
  
  以柔找不到這些記憶,所以難以找到跟他共同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她趕忙去了衛生間,開始動手清理灰塵。
  
  等到以柔把屋子裡的所有角落都擦拭了一遍,曲寞的飯菜也做好了。
  
  「我相信你說得所有話,因為你沒有必要要騙我。」以柔跟他面對面坐著,「只是我完全想不起來那些事情,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聽著以柔客氣禮貌的語氣,曲寞的心裡非常不舒服。他仿佛也回到了三年前,他剛剛跟以柔認識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以柔對誰都是冷冷的,表面溫和平靜,其實內心抗拒任何人的示好和接近。他用了好長時間,才讓她接納了自己,現在,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我也需要時間來調整。」曲寞悶聲說著,「看見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有些無所是從。而且,我受傷了!」
  
  受傷?做飯的時候哪裡傷到了嗎?她就說不用曲寞做飯,他非要下廚房,弄得她心裡過意不去。
  
  曲寞卻指著自己的心,「這裡,疼!」
  
  以柔一皺眉,覺得他的語氣過於曖昧,讓她接受不了。曲寞被全公安局的人認為是冷酷刻薄的代表,而此刻,他完全是相反的形象,讓以柔的內心是崩潰的!
  
  「曲隊,我想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承認咱們曾經或許相愛過,但是現在我對你真的沒有那種感情。我在理智上能夠接受,可在情感上卻接受不了。我想,我們現在最好保持一定的距離。」以柔冷淡的回應著。
  
  他的回應讓曲寞的內心陷入失望中,他想要伸手踫觸以柔,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好,我知道了!」曲寞不想讓她不舒服,起身告辭,讓她好好休息。
  
  看著他離開,以柔心中隱隱有些不忍,覺得自己過於冷酷了些。她看著手上戴著的婚戒,想到那些兩個人的合照,再瞧瞧桌子上的飯菜。對面是方才曲寞使用的飯碗,裡面的飯還沒有吃完,筷子就擺在一旁。
  
  他在廚房裡忙活了半天,可還沒吃兩口就走了。以柔覺得自己太沒有人情味,只考慮自己的感覺,有些自私了。
  
  可她真得想不起來跟曲寞之間的任何事情,現在的曲寞對於她來說就是一般的同事。她明白這對於曲寞來說是不公平的,但是勉強接受,兩個人別扭的生活在一起,不是解決問題的最終辦法。
  
  以柔的腦子裡很亂,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她胡亂吃了兩口,覺得沒什麼胃口。收拾碗筷,泡了個熱水澡,強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睡覺。
  
  這一晚上,以柔睡得並不踏實。早上醒來,她的腦子昏沉沉的。仔細回憶昨天晚上的夢,似乎一整晚都是曲寞,具體什麼事情卻記不清了。
  
  可能是時差沒倒過來,以柔沒著急回公安局復職,又在家裡繼續打掃衛生休息。
  
  快到中午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小柔啊,我是媽媽。」以柔聽見裡面人說的話愣了一下,「哦,我忘了。你現在不記得有我的存在,我是曲寞的媽媽。」
  
  「哦,阿姨,你好。」以柔趕忙打招呼。
  
  「這孩子,真是讓我心難受。」電話那頭的曲媽媽聽見以柔對自己的稱呼,竟然紅了眼圈。
  
  她實在是不能理解,這頭部受傷,怎麼單單丟了三年的記憶呢?她聽見曲寞打電話回來說這件事還不相信,可昨天只有曲寞一個人回家了。
  
  「小柔啊,咱們見一面。中午一起吃個飯,我想要見見你。」曲媽媽跟她約好了時間和地點。
  
  以柔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鐘,可曲媽媽已經等在那裡了。要不是曲寞攔著,她昨天晚上就殺到以柔家中去了。
  
  「小柔,這裡。」她看見以柔進來四下裡張望,眼神從自己身上過去也沒做過多的停留,趕忙站起來招手。
  
  以柔看見一個中年婦女,正朝著自己揮手,莫名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阿姨,我來晚了。」她抱歉的說著。
  
  曲媽媽又紅了眼圈,看見以柔過來,拉住她的手上下看著。最後又讓以柔低頭,非在她頭上找來找去。
  
  「這也沒什麼外傷,怎麼就不記得了呢?」曲媽媽奇怪的念叨著,讓以柔坐下,「那天接到曲寞的電話,我就覺得不是真的。這也太詭異了,不會是醫生診斷錯了吧?我聯系了國內最好的腦部專家,明天就陪著你過去看看。西醫看不出來咱們就看看中醫,關鍵時候還得咱們老祖宗的東西管用。」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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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再見婆母

  曲媽媽約以柔在外面見面,以柔根本就插不上嘴,曲媽媽一直在說。
  
  「你真得不記得跟曲寞結過婚,不記得管我叫媽媽,不記得三年內所有的事情了嗎?怎麼想都覺得奇怪,原來聽見人家說失憶,還以為只有電視裡才能出現。想不到竟然發生在你身上,而且比電視劇裡的還要玄。
  
  你和曲寞多好的感情!誰看見了都會說你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曲寞那小子古怪孤僻難處,可偏生對你是百依百順。我知道自己兒子不討喜,還怕他這輩子打光棍。沒想到老天爺把你送到了他面前,我高興的不得了。
  
  可當初有多高興,現在我就有多傷心!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同意你們出國去。小柔,忘記是一回事,感覺是一回事,你現在對曲寞到底是什麼感覺?接下來你想怎麼辦?你們就這樣分著住了?」
  
  終於輪到以柔說話了,她對曲媽媽打心裡有幾分熟悉的感覺,而且曲媽媽讓她覺得非常溫暖。她打小就沒有父母疼著,剛剛聽見曲媽媽嘮叨了一大堆,竟然找到了幾分母親的感覺。
  
  她想不起來自己是怎樣跟曲媽媽相處,怎樣做人家兒媳婦的。但是她可以肯定,曲媽媽是個好婆婆,對待她一定非常的溫暖。
  
  「曲媽媽。」以柔不想讓這個看起來慈祥溫柔的老人傷心,她改了稱呼。
  
  曲媽媽聽見眼睛一亮,拉住以柔的手,「你想起什麼來了?雖然多了一個曲字,聽著卻比阿姨順耳多了。」
  
  「曲媽媽,我真得不記得跟曲寞之間的一點一滴。對著他,感覺就像對著一般見面打招呼的同事。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亂極了。」以柔實話實說。
  
  曲媽媽嘆了一口氣,「你們倆的感情太好了,連老天爺都嫉妒。沒事,就當是考驗。你們要是有夫妻的緣分,怎麼樣都打不散!」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強迫以柔去回憶似乎不是好辦法。曲媽媽決定帶著以柔去看醫生,還得靠醫學來解決問題。
  
  雖然她非常想讓以柔回家去住,但是又不想逼迫以柔太緊。她明白,記憶這東西比較復雜,要是刺激過度恐怕會起反作用。而且曲寞也跟她談過,要給以柔一段時間。
  
  「曲媽媽,謝謝你。」以柔知道一個長輩能做到這樣開通不容易,她從法律上來講,已經是人家的兒媳婦,卻還要自己一個人單住。
  
  「傻孩子,說什麼呢。」曲媽媽一向把以柔當成自己女兒在疼,「平常多聯系,今天本來你爸也要來,被我攔住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現在你已經回國了,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出國之前辦的是停薪留職,現在回來了,我打算重新復職。我還是比較喜歡法醫這個職業,不想轉行。」以柔之前做法醫是為了找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雖然她聽曲寞說兇手早就找到,已經被判了死刑,但是還是不想放棄這份工作。
  
  她打算明天去父母的墳上看看,祭拜一下他們。出國有日子了,不知道墳墓會荒涼成什麼樣子。
  
  看著她走神,曲媽媽沒打擾,滿眼期盼的瞧著她,希望她能想起來什麼。
  
  「曲媽媽,你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我來請客。」走過來的服務生讓以柔怔過神來。
  
  曲媽媽臉上明顯寫著失望兩個字,她現在哪裡有心情吃東西?胡亂點了個套餐,對付兩口就完事了。
  
  「曲媽媽,你喜歡吃的涼拌萵苣......」說了一半以柔不由得怔住,夾著萵苣的筷子也停住。
  
  曲媽媽倒是喜出望外,「你還記得對不對?融入骨血中的東西,怎麼會輕易就忘記?」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您沒怎麼吃東西,突然就冒出這麼一句來。」以柔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也搞不清自己這句話是從何而來。
  
  「沒關係,沒關係,慢慢來!」曲媽媽看見了希望,心情頓時就好了一大半,胃口也上來了。
  
  看著她的情緒竟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起起落落,以柔在感動之餘還有深深的愧疚。她怎麼可以把對自己這麼重要的人忘記掉?她怎麼可以讓這麼在乎關心自己的人這樣傷心?
  
  人的情感還真是奇怪,以柔對曲媽媽覺得抱歉,可對曲寞卻並沒有這樣的感覺。不管他是深情款款的傾訴,還是委屈受傷的模樣,以柔都只有一個感受,不討厭也不喜歡就是有些不習慣。
  
  以柔的記憶停留在三年前,在她的記憶中自己還是那個害怕黑暗,害怕與人交流近距離接觸的人,心底還深藏著不能徹底擺脫的噩夢。可奇怪的是,雖然她不記得曲寞是自己的老公,但卻並不排斥他的存在或出現。她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梳理,來適應自己心態上的改變。
  
  至於那個噩夢,現在想想竟然覺得不是那麼恐怖。晚上一個人獨眠,無法放鬆的入眠不是因為噩夢,或許是因為時差沒倒過來,或許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以柔跟曲媽媽分手,直接開車去了父母的墳墓。在她的記憶中,她好長時間沒來了,因為只要來一次,她就會被那些噩夢糾纏住。不知道父母的墳墓荒涼成什麼樣子,她這個做女兒的並不孝順。
  
  可到了墓地,她看見父母的墓碑被清洗的乾乾淨淨,四周圍一點雜草都沒有。墓碑前面擺放著貢品,種類還不少,應該是有人剛剛來過。
  
  一定是曲寞,想不到他竟然比自己想得周到!面對父母的墓碑,以柔沒有預料之中的情緒上的大起伏。或許,一切就像曲寞說得那般,真得早已經結束了。
  
  她坐在墓碑前面,輕輕撫摸墓碑上面父母的照片,心中竟然難得的寧靜祥和。
  
  以柔在父母的墓碑跟前坐了好半天,眼見夕陽西下,她這才起身回去了。
  
  剛剛回到樓下停好車,她就看見曲寞就靠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站著。
  
  「曲隊。」她輕聲喊了一句,「你來找我?」
  
  「習慣了,看不見你就不自在。」曲寞這一整天什麼都幹不下去,他肋骨骨折的地方還沒完全長好,可心卻疼得比肋骨位置還厲害。
  
  他知道媽媽跟以柔約好了見面,就去了墓地,隨後來到這裡。他手中有以柔家裡的鑰匙,但是發現以柔不在家,便在樓下等起來。
  
  「我明天就要回警隊上班,以後見面的機會有的是。」以柔說得話跟曲寞話裡的意思根本就不一樣。
  
  曲寞聽了有種內傷的感覺,想要吐血!他第一次覺得,與人溝通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能力。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以柔說清楚自己現在的感受,更不知道以柔心裡怎麼想。他試圖通過以柔說得話,窺探到她的內心。但是,他這個自詡為心理專家的人,竟然絲毫拿不準以柔的心思。
  
  「刑警隊我暫時去不了。」曲寞悶聲說著,「我還沒想以後的職業發展,不過你回去,我肯定是要去的。」
  
  現在陸離是刑警隊的隊長,他回去了豈不是要擠人家的位置?曲寞本來打算回國之後去大學繼續做教授,搞自己的研究。可誰能想到以柔竟然失憶了,他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計劃。
  
  現在以柔本來就跟他分開住,兩個人平時再不多見面,以柔永遠都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也說不定。安內才能攘外,一點都不假,他現在什麼心思都沒有。
  
  以柔聽了他的話點點頭,也覺得他不適合再待在刑警隊了。而且以他的名望和能力,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區區一個刑警隊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你要不要上去喝一杯咖啡?」人家辛辛苦苦去了自己父母的墓地祭拜,出於禮貌也不能讓人家就這樣回去。
  
  聽見以柔的邀請,曲寞是喜出望外,立馬點頭答應一個箭步就竄進單元門裡了。
  
  等以柔到門口,人家已經開了門換了拖鞋進去。
  
  「你坐著等一下,咖啡一會兒就好。」曲寞的聲音從廚房裡面傳出來。
  
  這到底誰是主人,誰是客人?以柔不由得撇嘴,坐在沙發上面等著。
  
  不一會兒,咖啡機嗡鳴起來,咖啡的香氣慢慢飄散開。等到用開水沖泡的時候,香氣越發的濃鬱起來。
  
  「嗯,你的不加糖。」曲寞深知以柔的喜好,「冰箱裡有提拉米甦,配咖啡吃正好。」
  
  濃濃的苦咖啡,再加一些甜品,對於以柔來說是最好的下午茶。
  
  「不好意思,我想收回自己家的鑰匙。曲隊,你不會無禮的拒絕吧?」以柔喝了一口咖啡說著,讓一個男人拿著自己家裡的鑰匙,總是有種不安全的感覺。雖然這個男人是她現在名義上的丈夫,但是她真得不記得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對著曲寞,就像對著說過幾次話的普通朋友。讓一個普通朋友拿著自己家裡的鑰匙,要是在自己洗澡的時候闖進來怎麼辦?
  
  聽見以柔向自己要鑰匙,曲寞剛剛的興奮一下子就全都沒有了。以柔就是有讓他瞬間升天,又瞬間下地獄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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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咋辦

  曲寞一杯咖啡喝了有半個小時,最後一口咽下去,看見以柔一臉送客的表情,只好站起來告辭。
  
  可聽見以柔說「曲隊慢走。」他這心立即就難受起來,明明是自己的老婆,弄得像外人似的。
  
  他停下腳步扭過頭,跟在他後面送的以柔一下子撞進他的胸口。一股熟悉又好聞的氣味鑽進鼻子裡,以柔有一霎那的震動。
  
  「商以柔,我們是夫妻!雖然沒有在中國正式領結婚證,但是按照自古以來的傳統來說,我們辦過婚宴就是夫妻了!如果我想要留下來,你沒有理由和立場拒絕!」曲寞拉著臉說著,隨即伸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曲隊,這才是我熟悉的你!」以柔覺得這才是自己印象中的曲寞,驕橫跋扈,不會聽任何人的辯解和立場,只會以自我感受為中心。
  
  看見她的眼神,曲寞嘆口氣鬆開手,「你總是有辦法讓我失控,可我對你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鑰匙給你,我走了。」說完掏出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櫃上,然後開門走了。
  
  這麼快就認輸,似乎不是曲寞的個性。以柔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回身去整理放在茶幾上的咖啡杯和點心。
  
  無意中走過窗口,她看見曲寞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車邊抽煙。
  
  他穿著一身西服,裡面是同色系的馬甲。食指和中指中間夾著香煙,放進嘴裡吸了一口,然後把煙霧吐出來。
  
  「他不是不吸煙嗎?」以柔又嘀咕了一句,突然怔住。自己對曲寞的喜好似乎非常清楚,雖然具體說不出來,但是有些東西自然而然就知道。
  
  正像曲媽媽說得那樣,深入骨血的感情不是說沒就沒的。她或許真的深愛著曲寞,只是腦子裡有個橡皮擦,把那段記憶擦掉了。
  
  雖然記憶消失,但那些曾經的存在必然會留下痕跡。就像剛剛,她跟曲寞面對面坐著,兩個人沒說幾句話,就那麼喝著咖啡。半個多小時,她愣是沒覺得有多麼枯燥和尷尬。
  
  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對於曲寞並沒有半點排斥,相反,還越來越有種契合的感覺。
  
  以柔站在樓上往下看,手機突然響了,她趕忙去拿手機。她剛離開,曲寞就抬起頭,看看空落落的窗口滿臉失落。他本來就不抽煙,剛剛心裡鬱悶抽了兩口,覺得胸口更悶了。他把半截香煙仍在地上踩滅,然後掏出一直在震動的手機,看見號碼之後按下接聽鍵。
  
  他一邊接電話一邊上了車,開著車離開。以柔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窗口,看見下面空落落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的失落。
  
  「喂,以柔,你還在聽嗎?」康芷琦在電話那邊喊著。
  
  以柔在國外就接到了她的電話,對於以柔丟失了三年的記憶,作為醫生的康芷琦覺得太不可思議。她跟以柔說了很多這三年來,自己知道的事情。包括楊深對以柔的暗戀無果,繼而傷心相親,她在婚禮前夕對以柔的警告,以及後來她們是如何成為好朋友的。另外,康芷琦還說了不少以柔和曲寞之間的事情,尤其是康芷琦住在她們家時看見的事情和切身感受。
  
  康芷琦告訴以柔,她和曲寞真得非常相愛,而且公婆都是明事理又慈祥的老人。他們對以柔就像親生女兒,一家人和和睦睦讓人羨慕。
  
  自從以柔失憶後,康芷琦跟她的聯系最密切。雖然以柔不記得她的樣子,但是覺得特別的親熱,兩個人很快就無話不談了。
  
  「你就打算這樣下去?這對曲教授太不公平了。」康芷琦在為曲寞叫屈,「要我說你們乾脆就住在一起,男女之間的感情很微妙,多睡睡就有了。況且你們不是沒有感情基礎,這一上床,恐怕什麼都會想起來。」
  
  「胡說。」以柔聽見她露骨的話不僅有些臉紅。這個康芷琦自己是大夫,根本就不拿人體器官當作一回事。她曾經跟以柔說過,見過那麼多裸男的身體,可壓根就沒什麼想法,跟看見屠宰場的生豬沒什麼差別。只有遇見楊深,她才知道什麼叫害羞,這可能就是緣分。
  
  「好了,都是結過婚的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你跟曲教授是夫妻,睡在一場床上很正常。你們現在的狀態才叫異常,要是不及時解決,會出大問題。」康芷琦說話一向直白,「男人都是受下半身支配的動物,他們的荷爾蒙一旦達到高峰,要是不發洩出來就會精蟲上腦!你跟曲教授要是長期這樣分居,就不怕他被其他女人拐跑?就算是曲教授意志堅定,只是尋求一下肉體上的發洩,但是你這個精神、肉體雙重都有潔癖的人,還能要他嗎?」
  
  以柔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是她考慮不周,而是下意識中,她覺得曲寞不會這樣做。在她的心底,曲寞是個特別自律到禁慾的人。
  
  「不會,他的潔癖比我還厲害。別說是讓女人踫,就是其他女人摸過的東西,他都不會直接用手去接。」她脫口而出。
  
  「額,你想起什麼了?」康芷琦馬上反應過來,按照以柔的說法,她的記憶只停留在曲寞進刑警隊兩天。這兩天,她們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怎麼會瞭解的這樣透徹?
  
  「沒有,這一陣總是這樣。」以柔懊惱的回著,「總有一些事自己蹦出來,可我卻想不起來。」
  
  康芷琦聽了非常高興,「看樣子曲教授的苦日子長不了,你早晚都要想起來。我就說嘛,要是我有個那樣深愛的人,死都不會忘記!」
  
  「你說會不會是我的腦子裡長了什麼東西壓迫了神經,只是位置比較隱秘沒有被發現而已?」
  
  以柔怎麼說都是個法醫,對自己的這種情況也深感疑惑。腦子裡什麼都沒有,不過是挨了費爾一棍子,怎麼就丟失了三年的記憶?這樣古怪的事情,她可是聽都沒聽過。曲寞帶著她在加拿大和美國看醫生,那些專家盯著她,就見看見了實驗室裡的小白鼠一般。
  
  「你知道現在的儀器,可以全方位的觀察到大腦的各個部分。雖然我們的醫術還沒那麼高明,但是技術方面卻領先很多。你說得這種情況不存在,所以你不必胡思亂想。人的大腦裡面神經異常的豐富,就連偉大的科學家、發明家,他們對自己大腦的利用率也僅僅百分之三十幾。」康芷琦說得這些以柔都明白,她只能接受眼前的事實。好在只是丟失了一些記憶,其他什麼問題都沒有。
  
  不過那似乎是她最珍貴的回憶,而且影響了她的生活,也傷害了一些人的情感。以柔想到方才曲寞抽煙時孤寂落寞的身影,心底湧上一股歉意。
  
  正如康芷琦所言,她對曲寞是不公平的,甚至是傷害了她的情感。可真要讓她跟曲寞躺在一張床上,她又覺得無法想像。兩個人一起生活了一年,他們都是怎樣度過那些夜晚的?以柔腦子裡不由得浮現一些畫面,讓她有些臉紅心熱。
  
  電話那頭,傳來小寶寶喊媽媽的聲音,是小楊楊。康芷琦又跟她說了幾句,趕緊掛了電話。家裡有小孩子就是這樣,什麼都沒有了計劃,隨時準備改變行程。
  
  掛上電話,以柔開始做晚飯,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活動的聲音,她竟然感覺太冷清。這種感覺對於現在的以柔來說,可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她一直認為自己一個人生活慣了,適合安靜冷清的日子。可現在,她覺得家裡人氣太少。
  
  她把電視機打開,隨便按了一個台,不看就為了屋子裡能有些聲音。以柔忽然覺得自己成了孤寡老人模樣,情感上匱乏的可憐。
  
  簡單的飯菜,她隨便吃了兩口。接下來不管是看書,還是看電視,她都覺得無趣。
  
  手機響了,她趕忙拿起來,看見是曲寞的那一瞬間竟生出一絲歡喜來。
  
  「喂。」她的聲音都透著輕快。
  
  「我早就到家裡,覺得還是應該給你打個電話。」曲寞的聲音卻帶著鬱悶,雙人床上只有他一個人,這滋味太難受!
  
  「嗯。」以柔躺在沙發上,懷裡抱著靠枕,上面還印著她和曲寞的合照,「你平安到家就好。」
  
  說完這話,以柔才明白自己心情不寧的原因。她在牽掛曲寞,這種情感體驗是陌生的!
  
  「晚飯吃得什麼?」曲寞又問著。
  
  「沒做什麼,懶得動彈。我只燜了米飯,然後做了苦瓜煎蛋。」以柔覺得跟他聊天挺自在輕鬆,甚至是一種享受。曲寞的聲音低沉中帶著磁性,透過電話線傳過來,更是像被輕輕撥動的琴弦。
  
  只是連以柔都沒感覺到,此時此刻,她的聲音中竟然帶著一絲絲撒嬌的味道。
  
  「小妖精!」曲寞咬著牙罵了一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額,這是什麼毛病?以柔聽著手機被掛斷的聲音,滿臉都是疑惑。真是個怪咖,沒什麼事打電話來,說了兩句就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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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人命案

  以柔罵曲寞是個怪人,好好的打電話無緣無故就掛了,還罵她是小妖精。她哪裡妖精了?難不成是勾引他了?
  
  以柔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去浴室洗澡。她剛剛從浴室裡面出來,就聽見有人敲門。這個時間誰會過來?以柔覺得自己沒有能這個時間不打招呼就上門的朋友。
  
  她透過門鏡看過去,發現竟然是曲寞站在門口。她連想都沒想就打開門,冷風灌進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只裹著抹胸的浴巾。
  
  曲寞在看見她的時候眼神變得熾熱,閃身進來用腳把門勾上,往前一大步把她擠在牆角。
  
  還不等以柔說話,他已經垂下頭,準確的找到以柔嘴唇狠狠的蹂躪起來。他就像餓了多少天的狼,終於看見了送到嘴邊的小白兔。
  
  他摟住以柔纖細的腰肢,迷人的香氣,柔軟的渴望已久的嘴唇,都讓他快要瘋狂。
  
  他的舌頭撬開以柔的貝齒長驅直入,在裡面肆意的到處撩撥。漸漸的,他的吻從狂風暴雨變成涓涓細流,從狂暴變得溫柔起來。
  
  突然,他感覺到以柔身體失去了支撐力,睜開眼睛才看見以柔暈在自己懷中。
  
  「靠!」曲寞真想抽自己個大耳光,趕忙把以柔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然後輕輕招喚起來。
  
  其實以柔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是嘴巴被堵的時間過長,再加上她覺得心跳加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連身體都忍不住戰慄,這才有些缺氧。
  
  嘴巴被鬆開,氧氣很快就進入肺裡,她馬上就清醒過來。
  
  曲寞看見她睜眼,趕忙倒了一杯水過來。以柔趕忙坐起來,紅著臉不敢看曲寞的眼睛。她接過水杯喝了兩口,輕輕咬著紅腫的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胸口裹著的浴巾因為方才的激烈運動而變得凌亂,胸口越發的往下,下面暴露的部分也更多。她的頭髮濕漉漉的,嘴唇紅艷欲滴,讓曲寞再一次血脈噴張。
  
  曲寞看見她不喝,把杯子搶過去,仰頭乾了裡面的冷水。再不降降溫,他恐怕要爆炸了。
  
  「以前也這樣嗎?」以柔輕聲的問著,
  
  曲寞一擰眉,不知道她具體指得是什麼,想了一下回答︰「你是說在性生活方面?我們一向非常和諧契合,而且,高潮不斷。你,要不要試試?」說完,盯著以柔的臉,殷切得期盼著她點頭。
  
  以柔的頭垂得更低了,死死咬住嘴唇。看見她不做聲,曲寞失望的嘆口氣,「算了,我應該給你點時間。我走了,你把門窗鎖好,有事情給我打電話。」說完起身離開了。
  
  他連頭都不敢回,生怕自己會後悔。他不想委屈以柔一分一毫,不想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真是個笨蛋!」看見他離開,以柔忍不住紅著臉罵著。難不成讓她一個女人家說「我願意」,做那種事就是順其自然啊,她又沒說不行!
  
  想到這裡,以柔突然覺得自己竟然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她的身體對曲寞非常的熟悉依戀,甚至是渴望。正如康芷琦所言,或許上了床,一切熟悉的感覺就都回來了。可讓她張口要求這個,她又實在是張不開嘴巴。
  
  該死的曲寞,沒事到這裡來撩撥。把自己弄的不上不下,他卻跑了!
  
  以柔不得不承認,曲寞的吻讓她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興奮,戰慄,渴望著更深一步的接觸。
  
  以柔是學醫出身,並不覺得正常的生理需求是可恥的。而且她又不是發情的動物,對著誰都這樣浪。曲寞不是別人,他是自己老公。
  
  或許,真該考慮康芷琦的建議,趕快搬過去跟曲寞一起住!
  
  看來這三年的時間改變了太多的東西,以柔覺得自己更加的成熟,誠實。她最終可以作為一個成年人在思考問題,在處理問題了。
  
  這個夜晚註定是難以入眠的,第二天早上,以柔打著哈欠起床。她看看時間,做飯是來不及了,只煮了一杯咖啡,然後收拾妥當下樓了。
  
  她剛剛到樓下,一輛車就停在身邊,「上來吧。」
  
  曲寞打開車門,以柔沒拒絕,很習慣的坐上去。她聞到一股包子的味道,看見操作臺上面有個保溫飯盒就知道是給自己的。
  
  不等曲寞讓,她就把飯盒打開,裡面的小包子冒著熱氣。從外面就能看清裡面粉紅色的餡料,咬上一口,更是皮包餡足汁水豐富。
  
  「五味齋的,你最喜歡的那家。」曲寞看見她吃的一臉滿足模樣,忍不住笑著說,「就是早上人多,我排了快一個小時。還好,趕上你上班的時間了。」
  
  從他家開車過去就得二十分鐘,排了一個小時,再開車送過來,他得幾點鐘起床啊?他一定也沒吃早飯!
  
  以柔趕忙拿了一個,送到他嘴邊,「我餵你!」
  
  曲寞咬了一口,覺得真是香!以柔吃一口,餵他一口,不一會兒就把包子吃完了。
  
  以柔覺得還真是奇怪,兩個人在一起,像談戀愛,又像多年的老夫老妻。雖然她丟失了記憶,但是能感覺到以往的情意。既然這樣,乾脆就搬過去住!以柔在心裡做了決定,晚上就回去收拾行李搬過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到了公安局門口,以柔一個人下車進去。對於她的歸來,眾人都非常的高興。陸離幾個都是老熟人,就是後來的顧城、劉俊和王城,以柔瞧著臉生。不過打了個照面,說了幾句話,就覺得有些熟識了。
  
  這次以柔重新復職,局裡讓她做法醫科的科長,這是個新成立的科室,正缺個掌舵人。原來的法醫都是混在法證寇里,現在單獨分出來,證明法醫在刑偵這一塊的不可取代的作用。這是對法醫的尊重,也是刑偵工作分工越來越精細的結果。
  
  只是法醫科人才凋零,只有康平和兩個小助手,算上以柔才四個人。以柔已經向上面申請調配人員,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想要滿足八小時工作時間,光是他們幾個人還遠遠不夠。原來以柔在隊裡,加班是家常便飯,什麼時候有人命案子什麼時候就得跟著出警。
  
  「商科長,有命案,誰去出現場?」以柔這新官剛剛上任,就有人命案,她當然要親自出馬。
  
  發生命案的地方在城外三十里的河裡,有捕魚的人發現河中央好像有屍體就報了警。
  
  等到以柔帶著康平趕到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打撈上岸,就在岸邊平放著。遠遠的看過去,屍體呈巨人觀,雖然現在才五月份,但是還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走近了再看,屍體全身嚴重變形腐爛,有蛆蟲從眼睛、鼻子鑽進鑽出。面部嚴重變形,看不出原來的長相。屍體穿著質地良好的休閒西服,鞋子丟失一隻,裡面黑色的襪子上掛著水草。
  
  「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是面朝上。」陸離看見以柔過來,趕忙迎上前介紹情況。
  
  以柔聽了一怔,又仔細看了看屍體,看見死者的穿著打扮和髮型輪廓就是男人樣。
  
  她們做法醫的人都明白,河中的浮屍一般情況都是男朝下女朝上,主要以臉部為基準。可眼前的屍體明顯呈現出男性的體貌特徵,卻是面部朝上難道是遇見特例了?
  
  旁邊跟著的小助手小王見狀,輕聲嘀咕起來,「男性的骨盆均較小,臀部肌肉不發達,而胸廓則較寬廣,胸肌也較發達,這就使得其身體的重心偏於身軀的前方。所以,男屍在水中常呈俯臥位。而女性的骨盆均較大,臀部也較發達,因此其身體的重心偏於身軀的後方。所以,女屍在水中常呈仰臥位。這具屍體肯定是女屍,難不成是變性人?」
  
  「作為一名法醫,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要被主觀的判斷影響。其次,盡信!」以柔冷冷的眼神飄過去,讓小王直冒汗,「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而且反常的事情一定有反常的原因,這也是法醫法證存在的價值!」
  
  陸離在一旁見了,覺得以柔越來越有曲寞的氣勢了,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柔已經蹲下查看屍體,從屍體上挑選了三條成熟的蛆蟲,裝在密封袋中。然後又查看了屍體的口鼻,發現有少量的泥沙。屍體的手掌部發白,呈手套狀腫脹,初步能判定為落水死亡,時間在一周左右。至於是被人殺死後扔進去,還是自己跳河死亡,需要進一步屍檢。
  
  「屍體發現的地方在河流的下游,很有可能是從上游飄下來的。我們已經派人沿著河的兩岸向上游查找,希望能找到些痕跡。至於死者的死亡原因,就等你們法醫科的報告了。」陸離調了不少人手,加大了搜索力度。
  
  現在已經是五月末,進了六月一場大雨就會讓痕跡無影無蹤。而且被害人至少在一周之內死亡,這期間痕跡被破壞掉的情況非常有可能,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屍體很快就被送到了警察局,以柔親自進行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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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
發表於 2018-8-31 00:41:35 |只看該作者
第407章 屍檢

  以柔走馬上任第一天就出現了人命案,她作為法證科科長,親自出了現場。死者是個成年人,被發現的時候正臉朝上飄在河中央。可屍體被打撈上岸,眾人卻發現死者的穿著打扮、髮型等外觀更趨向於男性。
  
  按照一般常理來推斷,一般女性落水身亡,在體內腐敗產生氣體形成腫脹之後浮上水面,臉部都是朝上。很顯然,這具屍體打破了常規。
  
  以柔不敢輕易下結論,等屍體運回解剖室,她親自進行解剖。
  
  由於屍體呈巨人觀,面部已經辨認不清。以柔仔細查看了屍體的外部,並沒有發現致命的傷痕。在這種情況下,死者的死因就有兩種可能,被害死之後拋屍水中,或者是自己跳河身亡。
  
  死者的口鼻有少量的泥沙,因為屍體在河裡浸泡至少一周,所以這些泥沙根本就無法說明任何問題。想要找到死亡的真相,只能做進一步的屍體解剖。
  
  脫掉死者身上的衣物,以柔不由得略微皺眉。通過她的身體結構顯示,死者是一名女性。查看她的盆骨、牙齒等情況,能推斷出她的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
  
  以柔又在屍體的肺、肝、腎、脾部提取了一部分樣本,送到法證科做矽藻實驗和DNA檢測。如果在死者的這些部位發現矽藻的存在,就證明死者在下水的時候還存在內循環,也就是活的!如果檢驗不出來,那就可以證實死者是死後被人拋屍水中。
  
  這些樣本被送到法證科,很快,結果便出來了。結果顯示,這些樣本裡面都有矽藻的存在。而且還有另外一個驚人的發現,這名死者是位愛滋病患者。這個發現,對於追查死者身份非常有幫助。畢竟愛滋病患者的人數不多,而且在醫院幾乎都能查到檔案。
  
  尤其是這位死者,看她的穿著打扮經濟能力應該不錯,發現初期不會不接受治療。
  
  一個喜歡做男人辦法,有些經濟實力的愛滋病患者,刑警隊就照著這樣的特徵去尋找了。
  
  以柔的工作順利結束,根據法證科對矽藻檢驗的報告,她也給出了結論。
  
  死者是生前入水,之後溺水造成死亡,排除了她被人殺死後棄屍水中的假設。
  
  以柔完成了工作,沒等到下班時間就走了。她打算回去整理一下行李,先帶著隨身物品去曲家。其他的東西拿不拿都成,聽曲寞說,家裡什麼都齊備。衣櫃裡裝滿了她的衣服,都是曲媽媽給她置辦下的。
  
  做出了決定,以柔覺得心裡非常的輕鬆。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能用逃避的方式去解決問題。既然事情已經這樣,就去面對,去努力的適應。倘若雙方都努力過了,覺得回不到當初,那麼誰都不會後悔,她心中也不會抱有歉意了。
  
  她相信曲寞是個非常通情理的人,真到了那種時候,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失落難受了。
  
  開往曲家的路她並沒有印象,可知道曲家的地址,一路過去竟開得挺順手。進了小區,她把車子停進地下停車場。那裡的保安見了她笑著打招呼,「曲太太,你回來了。」
  
  「嗯。」以柔是一點都不記得他了,只好笑著答應了一聲。
  
  「曲太太慢走,您先生帶著妹妹剛剛回去,就是前後腳的功夫。」保安看著以柔的背影說著。
  
  以柔的身形一怔,隨後出了停車場。她知道曲寞是個大家庭,在她失憶的這些個日子,曲寞把家裡所有親戚的照片都給她看過了。曲寞是這輩中的老大,下面七八個同輩的弟弟妹妹,或許是姑舅叔姨誰家的妹妹來了。
  
  到了曲家門口,還不等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銅鈴般的笑聲。一聽就是年輕姑娘,而且性子還很活潑。
  
  以柔有家裡的鑰匙,可她沒好意思掏出來,想了一下還是按下門鈴。
  
  「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即是噔噔噔的腳步聲,聽著就是跑著過來的。
  
  門被打開,一張圓臉露了出來。果然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梳著齊頭簾,梳著高馬尾,一雙大眼睛滴溜溜亂轉透著一股子靈氣。
  
  「你是誰?」她一臉茫然的問著,「你找誰啊?」
  
  「珠珠,誰啊?」曲媽媽端著菜從廚房裡面出來,歪頭往門口瞧著。
  
  以柔也歪著頭往裡面看,曲爸爸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桌子上有冒著熱氣的飯菜。
  
  「小柔?」曲寞換了家居服從二樓下來,正看瞧見門口的一幕。
  
  這一瞬間,以柔突然覺得自己出現的有些突兀,似乎打破了什麼。
  
  「小柔啊,快點進來。」曲媽媽也看見以柔了,從裡面出來,拉著她的手讓她進去,「從單位來的?我聽說你當科長了?還沒吃飯吧?」
  
  以柔換了拖鞋,曲爸爸聽見動靜也把報紙放下,笑呵呵的站起來,「以柔啊,你還認得我嗎?」
  
  「曲爸爸,您好!」以柔覺得有些別扭,熱情的讓她不自在。
  
  「你就是以柔姐姐?」那個叫珠珠的女孩子眨巴著大眼睛,過來攥住以柔的手,「我早就聽媽媽說過你了,現在才有機會見面。以柔姐姐,你長得好漂亮,像電視裡的大明星。」
  
  媽媽?以柔心裡一怔,曲寞怎麼沒說還有個同胞的妹妹?而且她真是不習慣被陌生人拉著手不放,不知道怎麼回應對方的示好和熱情。
  
  看見以柔的樣子,曲寞微微皺眉,「你來肯定有事,咱們上樓談。」說著他把以柔的手從珠珠手中拽出來,然後帶上了樓。
  
  上了二樓進了他們的臥室,關上門只剩下兩個人,以柔暗暗鬆了一口氣。
  
  「那個珠珠是爸爸媽媽的乾女兒,我沒見過她幾次。」曲寞迫不及待的解釋著,「七八年前,爸爸媽媽帶回來個小姑娘,說她的爸爸為了救爸媽被野獸傷了,送到大醫院治療。可沒過幾天,珠珠的爸爸就死了。爸媽覺得虧欠他們父女,就認了珠珠做乾女兒,然後把她送到貴族學校念書。
  
  三年前,她們又送珠珠去了國外讀大學。現在她畢業回來,說是在南江一家外企工作,要報答爸媽的培養之恩。她的公司宿舍沒安排好,暫時住在家裡。她的臥室就在一樓,今天才住進來。」
  
  「哦。」以柔聽了點點頭。
  
  她知道曲寞不會撒謊,而且在她失去記憶的時候,曲寞把所有家人、重要的朋友都跟她說了,還看了照片。可這個珠珠並不在其中,可見她在曲家並沒有重要的地位。
  
  但是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曲媽媽,曲爸爸。」以柔手裡還拎著水果,忘記放在一樓了,「先下去吧,別讓他們等著。」說完扭身出去。
  
  曲寞一皺眉,覺得以柔情緒不對勁,可又說不上是怎麼回事。他顧不得想,追著以柔下樓去了,看見以柔正跟媽媽說話。
  
  「今天看見了曲媽媽,還沒見過曲爸爸,所以下班的時候我就順路過來一趟。」以柔覺得曲爸爸看自己的眼神慈祥極了,透著真誠的關心。
  
  兩位長輩真得非常親切,以柔能感覺到他們真心實意的關愛。正如康芷琦所言,能遇見這樣的公婆,是她一輩子的福氣。
  
  「以柔姐姐,你肯定沒吃飯。」珠珠又上前拉以柔的手,讓她坐下,「咱們都坐下來吃飯,這幾道菜是我做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我聽說以柔姐姐的手藝很棒,你可別笑話我啊。」說著非常殷勤的給以柔盛飯,又把筷子遞過來,還熱情的給以柔夾菜。
  
  以柔覺得渾身不自在,這其他人還沒落座,自己就開吃了?她剛想要站起來,珠珠又拉著曲媽媽和曲爸爸坐下,然後挨著以柔坐下,只剩下一個座位自然就是曲寞的。
  
  珠珠就坐在他們兩個中間,喳喳喳的說個不停。因為有她,餐桌上的氣氛輕鬆活躍。她總是能找到時機逗曲媽媽笑,挺惹人喜歡。
  
  曲寞一直覷著以柔的臉色,想要給她夾菜,中間卻有個大電燈泡。
  
  這個珠珠,也太沒眼力見了。坐在人家夫妻中間,這是要鬧那樣?
  
  「是不是我做錯位置了?」珠珠吐了一下舌頭,「以柔姐姐,咱們換位置。」她想要站起來。
  
  這飯都快吃完了,還來回折騰做什麼?況且她和曲寞是夫妻誰都知道,非坐在一起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以柔趕忙攔住她,讓她坐著別動。
  
  「好吧,下次我一定注意不做電燈泡。」珠珠抱歉的說著,她又給以柔夾了一筷子菜,「以柔姐姐,給點意見。」
  
  「挺好吃的,有一股歐美的味道。」以柔由衷的說著。
  
  「以柔姐姐,我就是從歐洲回來的。」珠珠眼睛一亮,「我在那邊學得是動漫設計,現在在一家公司上班,主要針對一些網遊裡面的角色設計。」
  
  網遊?以柔倒是聽過這個詞,對這個卻完全不瞭解。不過身邊有許多人都在玩網遊,潛在的消費者不可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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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
發表於 2018-8-31 00:41:45 |只看該作者
第408章 成為房東

  以柔決定搬回曲家去住,可到了那裡看見珠珠,臨時就改了主意。她在那裡吃了一頓飯,要進廚房洗碗,卻被曲媽媽攔住。
  
  「我去洗。」珠珠自告奮勇的擼起胳膊,「我現在在家裡白吃白住,總要勞動勞動。」
  
  「真是個勤快又惹人喜歡的丫頭。」曲媽媽笑呵呵的說著。
  
  以柔稍坐了一下就要離開,曲媽媽張張嘴,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真想把以柔留下來,好好的兩夫妻幹嘛要分開住?可又想到曲寞之前的話,不能給以柔太多的壓力,所以只好忍住了。
  
  她眼淚汪汪的送以柔到門口,囑咐以柔每天回來吃晚飯。
  
  「孩子,這裡是你的家,你隨時都可以回來。」說得多了怕刺激到以柔,說少了又怕以柔誤會她的心情,這個尺度還真是難拿捏。
  
  以柔知道曲媽媽的心意,感動的點點頭,又跟曲爸爸打了招呼這才離開。
  
  她自己開了車來,曲寞卻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回去。曲寞開著她的車送她回家,打算再坐出租車回來。
  
  到了以柔家樓下,停好車兩個人下來。
  
  「小柔,關於珠珠......」曲寞琢磨了一路,覺得以柔對珠珠似乎有些在意。
  
  「珠珠是個挺好的姑娘。」以柔打斷了他的話,「而且她也是很小就沒了父母,她幸運的是早早就遇見了曲爸爸和曲媽媽。看見她,我有種唇亡齒寒的感覺。對她好一些,她是個可憐的孩子,難得還這樣活潑開朗。」
  
  以柔知道自己是在嫉妒珠珠的融入,本來應該自己在的位置,現在卻換成了她。而自己,在那個家裡竟然像客人一樣。
  
  但是這一切都不能怪在珠珠的頭上,跟她沒有什麼關係。以柔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她的心態沒調整好,還不能應對家庭生活。珠珠的出現也讓以柔明白,她不能太激進。因為曲家不僅僅有曲寞一個人,還有兩位長輩,他們的感受也很重要。
  
  以柔會試著慢慢去融入,而且她相信時間不會太長。
  
  聽見她說得話,曲寞覺得自己太小瞧以柔了,她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同時,他又有些失望,以柔都不在乎自己身邊有其他女孩子出現嗎?雖然他意志堅定,感情專一,但是跟那麼一個青春洋溢充滿活力的女孩子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她就一點都不擔心?
  
  「太晚了,我就不讓你上去了。到家裡打電話。」以柔今天實在是有些累了,想上去洗個熱水澡然後把自己扔在床上。
  
  曲寞看見她滿臉倦容,讓她趕緊上樓休息。看著她進了單元門,又看見樓道裡的燈一層一層的亮,一層一層的滅,最後,四樓的窗戶亮起來。他知道,那是以柔上樓進屋了。
  
  他仰頭望窗戶那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扭身走了。
  
  以柔進屋就去了浴室,沖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衣,然後鑽進被窩裡。她感覺有點累,畢竟這麼久沒出現場了,而且還去曲家走了一趟。可躺在床上,她卻睡不著。
  
  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是曲寞打來的,他應該是到家報平安。
  
  以柔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曲寞的聲音,「沒吵醒你吧?」
  
  「睡不著,正躺著呢。」以柔隨口說著。
  
  「那我給你唱歌。等著,我去拿吉他。」曲寞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他覺得自己現在是賤皮骨,以柔不使喚他心裡就不自在,能為以柔做點什麼才舒坦。
  
  以柔聽見他要彈吉他唱歌,就把手機放在擴音狀態,索性找了一本書看起來。
  
  不一會兒,手機裡傳來輕輕的吉他聲,是以柔非常喜歡的一首法文歌。曲寞的法文說得很正宗,唱起來字正腔圓,聽起來特別的舒服。
  
  真是奇怪,才聽了不一會兒,以柔就覺得有些睏了。她捧著書躺進被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
  
  電話裡的曲寞倒是唱了一首又一首,等到停下聽不見以柔回應,便笑著掛斷了電話。回想他們談戀愛的時候,以柔也是經常在他的歌聲裡睡著。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起點,不過沒關係,他願意重新追求以柔。他有這個信心,以柔註定都是他的老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兜兜轉轉總要在一起!
  
  他剛剛把吉他放好,門外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曲寞哥哥,我聽見你在彈琴唱歌,可以讓我進去聽嗎?」是珠珠的聲音。
  
  曲寞聽見一皺眉,說心裡話,他一點都不覺得這個珠珠有那麼可憐。無父無母的孩子多了,她應該算是幸運的那個。當年她父親是為了救人受傷,但是她父親是護林員,是因公殉職。當時,政府給了不少撫恤金,要不是有曲爸爸曲媽媽幫襯,都被她那些極品親戚給騙走了。
  
  之後,曲爸爸曲媽媽又收養了珠珠,因為實在沒時間帶,花了大價錢送進貴族學校,完全是富養長大的。等到她念完高中,稍微說這個專業去國外念最好,曲媽媽就給她辦了留學。
  
  她每隔一個多月都要打電話回來,可是曲寞只見過她一次,還是在七八年前,幾乎沒什麼印象了。
  
  現在她冷不丁回來,還住進家裡,曲寞實在是不能習慣。他的性子一向冷,對女孩子更是敬而遠之,只有以柔是個例外。
  
  他聽見珠珠的聲音心中不悅,並沒有開門,「不好意思,我要睡了。」
  
  「哦,曲寞哥哥晚安,明天見!」珠珠似乎是沒聽出他的不悅,照樣開開心心的回應著,隨後傳來下樓的動靜。
  
  家裡突然多出個女孩子,曲寞覺得不自在之餘還有些不方便。
  
  突然,他眼前一亮。顧不上睡覺,趕忙拉開衣櫃整理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以柔還沒起床就被敲門聲驚醒。睡眼惺忪的打開門,是曲寞站在門口。
  
  「怎麼了?」以柔心下一跳,懷疑是誰出了什麼事。
  
  他拽著大行李箱進來,「你知道,我有潔癖,家裡有其他人的味道根本就受不了。我一晚上沒睡覺,你不要打擾我。」說著徑直進了客房,把行李箱往衣櫃裡面一塞,脫掉外衣躺在床上。
  
  連褲子和襯衫都沒換,看樣子是睏壞了。不然以曲寞龜毛的個性,是不能容忍身上的衣服被揉出褶皺的。
  
  算了,讓他先睡,等醒了再說!以柔幫他把門帶上,去浴室洗漱,然後進廚房做飯。
  
  飯菜剛剛做好,曲寞就從客房出來了。他使勁嗅了嗅,像一隻小狗,「果然是你做的飯菜味道最合我的胃口,這幾天吃媽做的東西胃都不舒服了。」說完還委屈的覷覷鼻子。
  
  以柔對於這樣的曲寞有些沒有辦法,看著他可憐的樣子就狠不下心板著臉說話。
  
  曲寞坐下來,讓以柔幫他盛滿滿一大碗。他埋頭就吃,不一會兒,一大碗飯見了底。以柔看著他吃得很香的樣子,胃口也來了。兩個人吃飯總是比一個人要好,最起碼沒那麼安靜。
  
  吃過飯曲寞主動要求洗碗,「我在這裡白吃白住,怎麼都要付出勞動才行啊。不然主人生氣,把我掃地出門怎麼辦?」
  
  「這話聽著怎麼這樣熟悉?」以柔的語氣有些發酸。
  
  曲寞一怔,並不覺得這話熟悉。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以柔身上,昨天珠珠說什麼,他根本一個字都沒聽見去,哪裡能明白以柔話裡的意思。
  
  不過以柔說完就有些後悔了,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小心眼了?連人家小姑娘一句話都容不下,這樣的她連自己都不喜歡。
  
  曲寞把碗筷收拾下去,一邊洗碗一邊說︰「其實你收留我沒有任何損失,反而會有很多好處。
  
  我會做飯,做菜,還會補貼家用,而且有我在,你也不用擔心忘記帶鑰匙進不來屋子之類的事情。收拾屋子,洗衣服我也可以做,就是怕你嫌棄我做的不好。
  
  要是你在單位有了什麼事情,我還可以成為你的忠實傾訴對象,還能幫你分析出主意。晚上你一個人難免會害怕,有我在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你瞧,你只不過是把平時空著的房間利用起來,就有這麼多的好處,真是合算的事情!」
  
  他努力的遊說以柔把自己留下來,一直到洗完碗筷,還在不停的嘮叨著。
  
  「等等,這些我都不需要。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必須留下你的理由?」以柔被他說得頭疼,打斷了他的話。
  
  他想了一下,「我可以付房租,一個月五千,怎麼樣?」
  
  「早說不就完了。」以柔笑著說,「水電暖加燃氣,咱們兩個人平攤。」
  
  曲寞趕忙小雞餃米似的點點頭,愉快的答應了。
  
  以柔還沒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就把曲寞的卡全都歸還給了他。現在她雖然是公安局法證科的科長,可還沒有開工資,她的經濟陷入了危機之中。曲寞的提議是及時雨,一個月白白得五千塊錢,以柔沒經受住誘惑。
  
  多年之後,以柔想起這件事曾經問過曲寞,是不是在國外的時候就動了這樣的念頭,不然怎麼會痛快地把所有銀行卡都收了回去?他笑著回答,要是早知道她是個只認小錢不認大錢的主,每個月都給她一萬五千,就什麼事都順心順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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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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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車禍現場

  以柔下決心去曲家住,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珠珠,讓以柔臨時改變了主意。可曲寞卻帶著行李追了過來,他再次拿出死皮賴臉的精神,卻沒想到最後搞定以柔的竟然是每個月五千塊錢的房租。
  
  他責怪自己太過粗心,當時以柔把所有的銀行卡都拿出來,讓自己保管,他怎麼就沒想到以柔會缺錢呢?曲寞是個從來沒為錢犯過愁,也從來不算計花錢的主,所以他自然而然不會往上面去想。
  
  現在想想,以柔在南江的時候就靠那點工資生活,能存下的錢實在有限。如今回來,上班才一天,離開工資還早呢。
  
  「這裡是一年,不,或許是兩年的房租。你拿去自己刷,密碼你知道。」曲寞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以柔。
  
  以柔想了一下接過去,「好吧,我明天把這個月的房租取出來,然後再還給你。」
  
  曲寞見她收下心才落地,又去換衣裳了。
  
  以柔卻暗罵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缺錢是一回事,卻也不至於明天就沒飯吃,支撐到開資完全沒有問題。她找了個最爛的,連自己都騙不過去的理由把曲寞留了下來。看樣子曲寞並沒有懷疑,他總是非常相信自己。
  
  可問題來了,今天晚上曲寞真得會乖乖睡客房嗎?以柔想到了那天的吻,身體立即開始發熱,臉燙的像發燒。不能否認,她喜歡被曲寞擁吻的感覺,甜蜜、興奮、刺激!她甚至期待著進一步的發展,那天突然的結束讓她有些煩躁。
  
  不想了,到了晚上就知道了!以柔也去換衣裳,她到時間上班了。
  
  曲寞卻穿著一身休閒服出來,他手裡拿著車鑰匙,「走吧,我送你上班,然後順路去辦點事。下班的時候再順路把你稍回來。」
  
  既然只是順路接送自己,那就別拒絕了。以柔乖乖跟著他出門,上了他的車子。
  
  一切都似乎回到沒出國之前的樣子,只是心境到底是不同。那個時候的曲寞拿不準以柔的心思,還處在曖昧期。可現在,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曲寞歪頭瞥了一眼以柔,嘴角忍不住微微朝上。
  
  送以柔到公安局門口,看著她下車進去,曲寞才疾馳而去。
  
  昨天發現的屍體已經解剖結束,沒想到刑警隊那邊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查出了死者的身份。
  
  愛倫,現年三十歲,是一個海歸。她在興達投資公司做顧問,平常經常做中性打扮,有愛滋病史。但是通過她同事提供的照片來看,她跟同事們在一起的時候,裝束還沒有這樣男性化,而且沒有人知道她患有愛滋病。這個消息一爆出來,跟愛倫接觸過的同事都去了醫院排查,嚇得一個個小臉煞白。
  
  愛倫的愛滋病已經進入發病期,也就是愛滋病的最後一個階段,體內免疫系統嚴重遭到破壞。根據檢查結果顯示,她同時還染上了丙肝,即便是這次沒死也活不過一年了。
  
  平常愛倫接觸的都是些真正有錢的人,她總去一些高檔的消費場所。發現她屍體的地方卻非常的偏僻,並不是她常出入的地方。警方對她的通話記錄進行調查,也沒有發現一周前有可疑的電話。
  
  在這種情況下,結合屍檢的結果,警方把愛倫的死定性為自殺。一個備受愛滋病折磨的人,在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結束的時候,很有可能選擇自殺。
  
  愛倫的父母都在國外定居,警方已經通知了他們回國認屍。
  
  以柔在辦公室裡剛剛喝了一杯咖啡,桌子上的電話又響了,應該是又要出現場。果然被她猜中,在南環路附近,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當場有兩個人死亡,受傷兩人。
  
  以柔帶著法醫科全體成員趕了過去,南環路那邊正鬧哄哄。現場有員警維持秩序,陸離他們已經到了,正在開展工作。另外還有交警在指揮交通,南環路是個重要幹道,不少外阜的車輛都要從這裡經過。現在出了車禍,關閉了一個通道,道路顯得擁擠起來。
  
  旁邊還有記者在現場跟蹤報導,圍觀群眾都議論紛紛。保險公司的車子來了兩輛,對著車禍現場開始啪啪照相。不一會兒,消防人員來了。
  
  原來是一輛車突然撞向路邊的護欄,因為車速快,車身突然橫過來在馬路上打轉。後來過來一輛掛車,來不及剎車開了過去。小轎車鑽進大掛車軲轆下面,被卡在裡面動彈不得。同時又有一輛吉普,擦著掛車的旁邊,裡面的人撞了一下。
  
  掛車的司機嚇壞了,跟吉普車裡面的人被送到醫院去了。現在主要是鑽進吊車下面的轎車裡面的人,應該是死了,但是得把人弄出來啊。
  
  消防人員讓人先把吊車退後,被壓癟的轎車露了出來。旁邊圍觀的群眾忍不住議論紛紛,這裡面的人肯定是必死無疑,而且還會死的非常難看。
  
  以柔在跟前看得清楚,在轎車前排坐著一男一女,此刻看不出模樣,車窗上面紅的、白的混合在一起,估計連腦漿都出來了。
  
  因為踫撞和擠壓,他們被深深嵌入車子裡。消防人員趕緊想辦法,把車子的車門和天窗都卸下去,這才把裡面的屍體弄了出來。
  
  離得近的群眾看了都大呼噁心,那兩具屍體的頭部面目全非,五官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了。脖子縮在腔子裡,胸口嚴重凹陷變形,腰部鮮血淋淋應該是被卡的。他們的臀部以下倒是完好,看不出明顯的外傷。
  
  以柔和康平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覺得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一般情況下,如果家屬和警方都不懷疑是他殺,就不會進行解剖。畢竟按照中國人的傳統,死後要留個全屍才好。
  
  因為有車子在,車主的身份馬上就被調查出來。男性,四十二歲,叫馬彪是市內一家酒店的客房部經理。他的妻子叫梅林,在一家小公司做會計。他們有個十一歲的男孩,正在紅旗小學讀四年級。
  
  就在事故發生前二十分鐘,據馬彪的鄰居反應,看見他們夫妻二人上了車離開。而且他們夫妻每天都一起上下班,走得就是南環路。
  
  他們又調取了前一個路段的監控,發現就是他們夫妻在車裡。這樣一來,死者的身份就被確定下來。不過為了嚴謹不出錯,法證科還是分別提取了兩名死者的DNA,然後又取了馬蕭蕭的樣本,打算進行比對一下。
  
  屍體拉回法醫科,暫時先放在裡面,等待交通事故結果出來,看看家屬需不需要做屍檢。
  
  交通事故認定至少得三天到五天才能拿到,以柔倒不用忙碌。
  
  「大家好。」這剛到中午,以柔剛想要去食堂,就聽見外面有熟悉的動靜。
  
  以柔的辦公室是獨立的,外面是其他人辦公的地方,解剖室就在地下。
  
  她推開門走出來,看見曲寞來了,後面還跟這個拎著不少口袋的服務生打扮的小夥子。
  
  「我請大夥吃甜點。」曲寞招呼康平他們過來,「你們商科長是個在工作上吹毛求疵的人,以後你們有的是委屈的時候。你們就想著吃了我蛋糕的份上,不要跟她頂嘴。」
  
  這是什麼話?那叫精益求精,吹毛求疵分明是貶義詞!再說了,自己工作上的事情關他什麼事?
  
  以柔狠狠瞪了他一眼,曲寞就跟沒看見一樣,讓康平招待那兩個人。
  
  康平對曲寞非常瞭解,新來的兩個小助手卻並不知道。小王更是滿眼冒亮光,覺得眼前的男人既高大又帥氣,真是男朋友的最佳人選。再看看人家帶來的甜點,竟然是三星米其林大廚做出來的。
  
  哇塞,吃一口進去,恨不得連舌頭都要咬掉,整個人有種快要被融化的感覺!
  
  「發什麼花癡!」康平看見以柔和曲寞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用文件打著小王的頭,「你沒聽說過咱們公安局的傳奇人物?」
  
  傳奇?莫非是......
  
  「曲寞!」小王喊出聲來,趕忙又捂住自己的嘴,壓低聲音說,「原來他就是我們心中的大神啊,難怪有這樣的氣勢。真人瞧著比電視上還要英俊有味道,真是酷斃了!」
  
  她是個只有十九歲,剛剛從護校畢業的小姑娘。因為一直喜歡恐怖變態的事情,畢業之後非要進法醫科。正好法醫科要成立單獨的科室,缺少這方面的人手。她就應聘進來,跟她同一批的還有另外一個男孩子,叫丁銳義。
  
  那個男孩子倒是穩當的很,不怎麼愛說話,工作起來卻很麻利勤快。他是正經學法醫出身,因為聽說以柔要當科長,這才特意考了進來。法醫界的泰山北斗威爾斯教授已經不在,以柔作為他的學生,自然是倍受關注。
  
  不過讓丁銳義吃驚的是,以柔竟然是個年輕漂亮到讓人不敢直視的姑娘。尤其是她工作的時候,穿著白色的消毒服,拿著解剖刀的樣子從容又優雅,竟然是那樣的美麗。
  
  丁銳義一直覺得,認真工作的女人是值得尊敬的,對工作還不如對著每天都要化的妝用心,這樣的女人實在是膚淺極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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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
發表於 2018-8-31 00:42:09 |只看該作者
第410章 探班

  以柔沒想到曲寞還能做這麼接地氣的事情,買了不少高級甜點過來,還讓下面幾個小玩意別惹以柔生氣。雖然用不著這樣做,但到底是一種關心,讓以柔覺得窩心。她帶著曲寞進了辦公室,又把門關上。
  
  「這個給你!」曲寞變戲法似的拿出個精緻的小盒子,「特意給你留的點心。」
  
  以柔瞧了一眼,是自己喜歡吃的千層酥,剩下一點不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謝你。只是以後要過來事先打電話,要是我們出現場你就撲空了。而且讓你這樣破費,有些不好意思。」
  
  他聽了這些話卻正經八百的說︰「第一,以後咱們生活在一起,難免有用得著對方的地方,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第二,我事先給陸離打過電話了,他說有案子但是你已經回來了。第三,我確實花了不少錢,中午飯你請!」
  
  額,這是訛人的無賴樣子。誰讓他買點心了?還不是他自願的?
  
  「好吧,跟我來。」以柔帶著曲寞出了辦公室下樓,到了院子裡往後面走。一路之上遇見臉熟的人都笑著點頭,「去吃飯啊?」「吃飯了。」
  
  曲寞也面帶笑意,跟著以柔進了後面的平房。他瞧了一圈,找了個乾淨地方坐下,「吃食堂也不錯,經濟實惠!既然你請客,那麼就麻煩你了,我不挑食。」然後像個少爺似的翹著腿坐著,一副等吃現成的樣子。
  
  以柔見狀只好去排隊打飯菜,一個醬茄條,一個辣炒大頭菜,西紅柿雞蛋湯免費喝。
  
  「咱們兩個人夠吃了,回家再做清炒菜心。」說完這話,以柔怔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這話從何而來,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出來了。而且她心裡真沒把曲寞當外人,不然也不可能把他帶到單位食堂,還只點兩個素菜。
  
  曲寞眉飛色舞,好像有天大的好事,「原來我在刑警隊做隊長的時候,你偶爾會送點心和飯菜過來,他們都非常喜歡吃。現在,輪到我做這樣的事情了。」
  
  自己這樣賢惠嗎?以柔曾一度認為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不會走進婚姻。沒想到,她竟然嫁給了冰山一樣的怪咖,聽大夥話裡的意思,他們似乎好的蜜裡調油一般。
  
  陸離看見她們兩個竟然在,高興的大步走過來,「曲教授,我是真誠的歡迎你回到刑警隊主持大局。」
  
  曲寞瞭解陸離的性子,他說得不是假話。對於他來說,能在一線抓捕罪犯是最充實最有意義的。
  
  「早晚還會並肩作案,你別急。」難得曲寞的心情大好,稍微透露了一些資訊。
  
  陸離知道他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問也沒有用。他又說起了最近發生的溺水案和交通事故,覺得意外似乎多了點。
  
  顧城他們打了飯菜也坐過來,很快就熱鬧了。康平帶著小王和小丁來了,一桌坐不下,就在旁邊那桌坐下。氣氛有些微妙,刑警隊的人都願意跟以柔說話,小王和小丁倒是有些懼她。
  
  曲寞見狀心裡覺得好笑,想不到以柔的氣場但是挺足,屬下竟然有些害怕她。
  
  吃完飯,曲寞說自己有事要走,等下了班就順路接以柔回家。他說順路,以柔不好拒絕,而且她也不想拒絕。潛意識中,以柔對曲寞並不抗拒,她自己也漸漸清楚這一點。
  
  可不等到下班時間,以柔就接到了珠珠的電話。她說自己下午見了一個客戶,就在公安局附近,剛好能跟她見上一面。
  
  聽見珠珠說要見自己,以柔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還是赴約了。兩個人就約在附近的咖啡館,珠珠已經到了,看見以柔進去就擺擺手。
  
  「以柔姐姐,沒想到你穿制服更有一種禁慾系的性感。」她今天也穿著稍微帶些職業感覺的衣服,卻少了昨天青春洋溢的美,稍顯老了幾歲。
  
  以柔不懂什麼是禁慾系,看著珠珠,她竟然有一種老了的感覺。
  
  「想喝什麼?你自己點,我請客。」以柔被人家叫一聲姐姐,自然得花錢請客。
  
  珠珠卻搖搖頭,笑著說︰「還是aa制,我在國外習慣了。」說完朝著服務生招手,點了一杯咖啡和一份點心。
  
  好吧,人家是接受洋教育長大的新鮮人類,兩個人的思維方式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以柔姐姐,我的事情你都聽曲寞哥哥說了吧?」珠珠的嘴巴挺甜,說話倒是完全中國式乖乖女的樣子,「其實,我爸爸沒得時候國家給了五十萬的撫恤金,那些錢足夠我念書、出國。我在國外一直打工,沒要過曲家一分錢的生活費。我在金錢上並不欠他們,可在情感上卻虧欠他們太多。他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尤其是見過那麼多人性的醜惡之後。這次我回國工作,就是想要報答他們的恩情。」
  
  「很好啊。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話?」以柔的性子一向直來直去,有事說事,不會兜圈子。
  
  珠珠喝了一口咖啡,笑著說︰「我知道你跟曲寞哥哥現在有些問題,你們似乎還沒有正式的結婚登記證。我想要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可以嗎?」
  
  她盯著以柔的眼睛說著,看不出以柔聽見這話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又接著說。
  
  「我第一次見到曲寞哥哥是在八年前,那個時候曲爸爸曲媽媽把我帶回來,他從二樓的樓梯上面走下來。我記得非常清楚,他穿著白襯衫,袖口有閃閃亮亮的袖扣,下面是黑色的西褲。他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站著,好像天生就該俯視其他一起。
  
  那一刻,我聽見了心動的聲音。可那時候的我只是個森林裡鑽出來的野孩子,拿什麼跟他相配?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自己變得非常優秀,然後跟他並肩站在一起。所以我努力念書,什麼都要爭做第一。
  
  我在女子國際學校,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被保送到丹麥皇家學院。在那裡,我努力的學習,希望能早日學成歸來。可我卻等來了曲寞哥哥結婚的消息,我哭了好久。
  
  我真是不甘心,明明是我先遇見曲哥哥,可竟然讓別人捷足先登。我並沒有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我甚至詛咒你們的婚姻不會長久。可能是老天爺見到我癡情,聽見了我的聲音,竟然讓你失憶忘記了跟曲哥哥的感情。
  
  我想,你對曲哥哥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不然怎麼可能會忘記?而且你們到現在連正式的結婚證都沒有,曲哥哥還一直不肯要小孩,你們之間有很多的問題,只是你忘記了罷了。
  
  我不想趁虛而入,我要光明正大的跟你競爭。以柔姐姐,我要正式追求曲哥哥,你應該不會用一些下三濫的卑鄙手段對付我吧?」
  
  曲寞曾經說過,他們在拉斯維加斯領過證了,而且回到南江辦了婚禮。因為著急出國留學,所以就沒有在南江登記。他們計劃著萬一以後全家移民,就不用再在國內領證。至於曲寞不想要小孩的事情,他卻並沒有提及。
  
  看見以柔有些蹙眉,珠珠接著說:「以柔姐姐,我真得很喜歡很喜歡曲寞哥哥。我這輩子只想嫁給他做新娘,如果新郎不是他,我寧願一輩子不嫁!以柔姐姐,今天我把心裡話都說給你聽,你能幫我保密嗎?我不想讓曲哥哥知道,不然會不好意思,你能答應我嗎?」
  
  「我可以不說,但是。」以柔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應該都聽見了。」說著朝著她身後瞧著。
  
  珠珠趕忙扭頭,看見曲寞沉著臉站在自己身後,眼神犀利的像一把刀子。之前看見曲寞,她只覺得曲寞的性子冷一些。男人嘛,這樣才有霸氣。可現在看來,他不僅僅是冷一些,而是陰氣習習!
  
  「曲寞哥......」她驚慌失措的站起來,還不等說完就看見曲寞一擺手。
  
  曲寞看著以柔,眼裡也只有以柔一個人。他試圖從以柔臉上的表情看到內心,想要揣度以柔此刻的想法。
  
  「我想我該回避一下,或許你們需要單獨談一下。」以柔也站起來,竟然還朝著曲寞笑了一下,隨即扭頭往出口走。
  
  曲寞眉頭緊擰,看著以柔已經出了咖啡館,幾大步追出去。
  
  「商以柔!」他很少連名帶姓的喊以柔,能聽出他帶著幾分怒火。
  
  他追上以柔,攥住她的手,質問著︰「商以柔,你竟然還能笑。在聽見那些混賬話之後,你竟然還能朝著我笑,然後瀟灑的掉頭就走!」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我不是忘記了嗎?」以柔似乎也在生氣,她的脾氣一向很好,今天卻有些失控。
  
  「你一句忘記就可以隨意對我,一句忘記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曲寞攥著她的手在使勁,以柔不由得疼得一皺眉,卻並不想服輸。
  
  珠珠也從裡面追了出來,看見兩個人就站在街邊拉扯趕忙過去。
  
  「曲寞哥哥,你把以柔姐姐弄疼了。」她上前去試圖勸解。
  
  曲寞稍微鬆開些,卻並沒有鬆開手,以柔卻使勁甩開他的手。
  
  「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沒有完成。」以柔扭身就走。
  
  曲寞想要去追,珠珠卻一個箭步擋在他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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