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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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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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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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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
發表於 2018-8-31 00:42:20 |只看該作者
第411章 合體

  以柔一路氣呼呼回了辦公室,同事們都已經下班,裡面靜悄悄的。辦公桌上還放著曲寞送過來的甜點,她最喜歡的千層酥。
  
  她一直覺得自己對一切都不在乎,所以也從來不輕易生氣。可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見珠珠說那些話,她就覺得胸口莫名堵得慌。尤其是看見曲寞,火氣就越發上來了。
  
  以柔並不知道,自己還會說那麼氣人的刻薄話。她就是想要氣曲寞,尤其是看見他聽珠珠的話鬆開手勁,胸口就越發堵得慌。
  
  她把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裡面的千層酥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她撿起一塊放進嘴裡,酥脆香甜,讓人的心情瞬間就好了不少。
  
  冷靜下來,以柔回想自己方才的態度,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可當時她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被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掌控了。不管是說話,還是行為,全都不是她的本意!
  
  珠珠比她年輕,比她思想開放,比她有趣有活力,敢於表達自己的愛意。以柔覺得自己在珠珠跟前沒有任何的優勢,她還有些生自己的氣。
  
  這種體驗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女人一旦陷入嫉妒之中,果真會做出瘋狂的舉動來。以柔想到她看過的案例,多少女性犯罪的根源就是嫉妒。
  
  以柔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好,該是你的誰都搶不走,其實自己不用這樣緊張。自己竟然這樣害怕失去曲寞!以柔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讓她覺得驚愕不已。人真是一種奇妙的動物,丟失了記憶,卻丟不掉心底的感覺。越跟曲寞相處,以柔就越能感覺的到自己對他的愛非常深厚,超出了她的想像。
  
  她正在胡思亂想,辦公室的門被推來,曲寞打外面進來。
  
  他大步走了過來,到了以柔近前拉起她的右手。在手腕處,有一圈明顯的淤青,可見他方才用力之猛。
  
  以柔聽見他輕輕嘆了口氣,接著拿出雲南白藥噴霧劑,在她的手腕處均勻的噴起來。
  
  沒什麼大礙,用不著噴藥,弄得到處都是一股子難聞的藥味。以柔掙脫開,他卻認為以柔是在耍脾氣。
  
  「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是我下手沒輕重,我鄭重其事的向你道歉!」曲寞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會這樣低聲下氣的道歉。
  
  「不,應該是我道歉。」以柔垂著頭說著,「你罵的對,失憶並不能成為我傷害所有關心我,愛我的人的理由。我是受害者,你們也無辜,甚至比我還要小心謹慎,處處要考慮我的感受。
  
  一直以來,我都非常的自私。今天被你罵了,我冷靜的想一想,其實很多事情我都沒有處理的很好。遇見事情,我首先是想要逃避,然後是考慮自己的感受。我討厭這樣的自己,自私的連自己都不喜歡!
  
  或許,你早就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對我沒有了耐心。你總說我們很相愛,你很愛我。我害怕有一天你會覺得我齷蹉可恥,會被其他優秀的女孩子吸引。我害怕......」
  
  曲寞猛地把她擁在懷裡,激動地說:「小柔,你知道嗎?這是我聽過的,你說得最動聽的情話!剛剛你吃醋了,所以才會說刺激我的話,對不對?」
  
  以柔輕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她抬起頭,覷著曲寞的臉色,害怕看見他嫌棄的樣子。
  
  沒想到曲寞竟低下頭,噙住她小小的嘴唇,溫柔的吮吸著,小心翼翼的樣子像對待精美易碎的瓷器一般。以柔的身體微微戰慄,胳膊圈上他的脖子,腳跟微微翹起來迎合他。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以柔的配合,越發的興奮起來,動作也變得大膽而熱烈。他的手在以柔的後背遊走,摩挲帶來的熾熱讓以柔渾身無力。
  
  曲寞抱著以柔,一邊親吻一邊往前逼近,讓她的身子依靠在牆壁上。
  
  「小柔,小柔。」他一連聲的輕呼著,雙手從後背滑到腰部,又逐漸滑到胸前。
  
  「嗯嗯。」以柔嚶嚀了兩聲,感覺身體裡的某個開關被開啟,一股難以形容和遏制的感覺蠢蠢欲動。她情不自禁的咬著嘴唇,身子顫抖地越發厲害。
  
  她身體的記憶被喚醒,每一個細胞都在歡迎曲寞的到來,甚至還發出了邀請和吶喊。
  
  「讓我來幫你回憶!」曲寞附在她耳邊,如同魔咒一般的話語讓她迷失。
  
  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身體被完全打開,熟悉的感覺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她的身體跟曲寞是那樣的契合,可以變換任何一種角度,適合任何一種力度。
  
  兩個多小時之後,嬌喘和嘶吼不斷的辦公室裡終於安靜下來。辦公桌上面一片狼藉,檔夾掉的滿地都是。以柔窩在沙發上,滿臉嬌艷的紅潤,眼睛水汪汪帶著一股子媚態。
  
  她的裙子被掀翻,內褲破成兩半被扔在地上,上面的襯衫扣子全都散落在地上。她正在試圖整理自己的衣裳,讓自己能夠出辦公室的門。但是很顯然,她身上的衣服遮蓋不住關鍵部位。
  
  該死的曲寞!他怎麼跟餓狼似的?以柔狠狠瞪了一眼衣裳都整理整齊的曲寞。
  
  這一眼卻讓曲寞險些又失控,他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活活憋了半個多月,早就已經快受不了了。
  
  他把自己的西裝披在以柔身上,又把她的裙子整理好,接下來開始整理辦公室。
  
  「走吧,餓了,得吃飯了。」曲寞寬大的西裝穿在以柔身上,能把她從上到膝蓋上面都包裹的嚴嚴實實。這下倒是不怕走光,就是瞧著奇怪。
  
  好在整個辦公樓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曲寞的車子又停在樓下。他們上了車子就往家去,路過超市,曲寞下去買了些速凍的食品回來。家裡沒有新鮮蔬菜,晚上只能糊弄一口了。
  
  到了樓下,以柔馬上下車跑上樓去。進了屋子,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踫見什麼熟人。她趕忙去浴室洗澡,換衣裳,等她從裡面出來,屋子裡飄散著一股子香氣。
  
  曲寞買了三鮮餡的餃子,又做了一個簡單的蛋花湯,兩個人的晚飯就這樣解決了。
  
  以柔被曲寞壓榨的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勉強支撐著洗了澡,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腔。
  
  「你慢點吃,鍋裡面還有。」曲寞忍不住笑著說,「再喝一碗湯。」
  
  吃完飯,曲寞去客房把自己行李搬到主臥。以柔什麼都沒說,既然兩個人已經恢復了和諧的生活,再攆人未免有些矯情。
  
  看見她默許,曲寞越發的興奮了,「這個珠珠雖然討厭,但卻有存在的意義。要不是被她這麼一攪和,指不定我要熬到什麼時候呢。」
  
  「你還敢提那個珠珠,是不是心裡放不下?」以柔的語氣還有些酸溜溜,「要我說,肯定是你趁著我不在撩撥人家小姑娘,不然誰能看上你這麼個沒有情趣的老男人?」
  
  曲寞今年已經三十五,而珠珠才二十三,他們相差了十二歲。也就是說曲寞小學畢業的時候,珠珠還在媽媽懷裡吃奶。對於珠珠來說,他確實是個老男人。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撩撥勾引過任何姑娘。即便是她們有什麼想法,我都會堅定不移的拒絕。老天爺作證,我曲寞對商以柔是一心一意,要是有半點分心,就讓我這輩子做不成男人!」曲寞聽見以柔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話竟然急了,對著天發誓起來。
  
  好不容易他和以柔才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他可不想前功盡棄!珠珠那丫頭雖然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不過眼下卻只能礙事,得想辦法讓她走人。離開他們的生活,越遠越好。
  
  聽見曲寞發誓,以柔心裡舒坦多了。同時她又覺得自己幼稚的可以,男人能不能依靠的住,不能聽他嘴巴上的承諾還要看實際行動。曲寞的人品還是值得信任的,他說話從來都算數,也不輕易許下承諾。她非要這些口頭上的東西有什麼用?只能顯得自己越來越庸俗罷了。
  
  以柔去書房工作,她一直在整理威爾斯教授留下的課題資料,希望有一天能重新研究,完成威爾斯教授的遺願。因為她的失憶,所以很多事情理不出頭緒,她只能是慢慢摸索著來。
  
  曲寞並不去打擾,他們的感情雖然很好,但是一直各自都有各自獨立的空間。
  
  以柔正在專心整理資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她抬眼看看牆上的鐘,已經晚上八點了,這個時間是誰打電話來呢?
  
  手機上面顯示是陸離的號碼,以柔趕緊接通,被告知有人發生命案。
  
  她趕緊給康平打電話,通知他地點讓他立即趕去現場。她也換衣裳,要馬上趕去現場。
  
  曲寞看見天已經晚了,便開車送她去。發現命案的地點在鬧市區的寫字樓裡,那裡是寸土寸金,一般的小公司根本就承受不起那裡的房租。
  
  發現死者的是大樓保安,他在巡視的時候看見裡面亮著燈,就進去查看。沒想到竟然發現有死人,而且死狀非常的嚇人,登時就嚇得破滾尿流。其他保安見了趕忙報警,卻誰都不敢進辦公室看裡面的情形。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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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發表於 2018-8-31 00:42:32 |只看該作者
第412章 奇怪的屍體

  寫字樓在鬧市區,從以柔家過去還要穿過一條夜市街,車子的速度根本就上不來。
  
  看著前面熙熙攘攘的人流,曲寞的車子只能保持在十幾邁的速度上。
  
  「當時聽見那丫頭說我們結婚一直沒有結婚證和孩子,你是不是很生氣?」曲寞突然想起這件事,想要知道以柔當時心中的真實想法。
  
  「關於結婚證的事情你不是早就跟我說過了嗎?我想你沒有必要撒謊。」以柔也在關注前面的路況,非常自然的回答,「關於孩子的事情,聽說是你不想要,當時我心裡難受了一下。可冷靜下來一想,當時出國留學是我的意願,你放下一切陪著我去,不要孩子的人應該是我!」
  
  曲寞聽了這才放下心來,歪頭瞧著以柔。
  
  「看前面的路!」以柔趕忙提醒著,「我還沒到失去理智的程度,還能正常的思考問題。不過要是你再弄出個什麼珠珠玉玉的刺激人,到時候我要是發起瘋來,會比柯敏還要過分。」提到這個名字,以柔怔了一下,隨即釋然。
  
  她只記得柯敏是刑警隊的一員,關於柯敏殺人的那段歷史卻一點都不記得。柯敏就是典型的為愛瘋狂,瘋狂到不考慮兒子,殺了丈夫的情人還把肉做成餃子給丈夫吃,生生嚇瘋了丈夫。
  
  失憶的這段日子,她時不時就會冒出一句話,是跟那段記憶有關係的。次數多了,她也習慣了。
  
  曲寞聽見倒是喜出望外,「那是當然,柯敏雖然是刑警卻一直做內勤,而你手中的解剖刀可不是吃素的。惹怒了你,一睜眼就看見閃閃發亮的解剖刀在身上比劃,恐怕會被嚇的陽痿。」
  
  「曲寞,你是大學教授,是受萬人敬仰的學術專家。請注意你的用詞!」以柔瞪了他一眼,覺得曲寞在自己跟前像無賴更多一些。
  
  聽見以柔的話,曲寞忍不住笑了。雖然以柔丟失了記憶,但還是他的那個女孩。生活總是愛跟你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你若認真,便是輸了!
  
  失憶對於兩個人的感情是一次考驗,卻也是一次促進。最起碼,以柔竟然開始吃醋了,這讓曲寞覺得興奮不已。他終於在以柔身上發現了自己的存在感和重要性,竟讓他覺得失憶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而對於以柔來說,她得以重新審視兩個人之間的情感,尤其是自己到底有多愛曲寞。其實,珠珠有一句話踫觸到了她內心深處,深愛一個人怎麼會輕易忘記?
  
  她丟失了三年的記憶,但愛的感覺卻並沒有丟失。她曾經覺得曲寞只是個陌生人,以夫妻的身份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該是一件多麼尷尬的事情?可事實證明,她的感覺,她的身體,都被曲寞印上了滿滿的烙印!記憶沒了,烙印還在!
  
  她這輩子只能是曲寞的女人,她不能想像自己會在其他男人面前如此的肆無忌憚,會在其他男人身體下面盛開。想到剛剛在辦公室中的激情場面,以柔不由得心跳加速面紅耳赤起來。
  
  「怎麼了?車裡封閉太嚴呼吸不暢?」曲寞趕忙把車窗放起來一些,「這樣可以嗎?」
  
  「嗯。」以柔讓自己不去想那個場面,眼瞅著到命案現場,還有工作要作呢。
  
  車子慢慢出了夜市,這回速度快多了。不一會兒,車子就到了寫字樓下。已經有兩輛警車停在下面,大樓裡面的保安都在外面幫忙維持秩序。警戒線已經拉了起來,法證科的同事也趕了過來。
  
  「你還是在車裡等,我一個人進去。」現在的曲寞是自由身,以柔不想把他牽扯進來,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情。
  
  曲寞讓她有事打電話,他就在這裡等著。以柔點點頭,打開車門出去,稍微跟門口的員警點點頭,隨即上樓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曲寞心情非常好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擔憂。他知道自己這種擔憂其實不必要,以柔出現的命案現場都有陸離他們在,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這裡是國內,是南江,還不敢有人對曲家的媳婦怎麼樣!
  
  他知道,自己這份擔憂裡面還有其他的成分。這次以柔失憶,他覺得以柔的性格有些改變。不再是那個凡事都依賴自己,偶爾還會做出任性幼稚舉動的以柔了。她變得更加的成熟睿智,處理事情更果斷。
  
  尤其是看過了她在辦公室裡的氣場,讓曲寞感覺到了以柔不再是那個被自己護在羽翼之下的小女人。她完全是獨立的個體,離開任何人都能獨立的生存。這樣的以柔讓曲寞覺得把握不住,唯恐有一天會突然失去她。
  
  以柔問清了命案的具體地址,坐著電梯直接上了二十層。出電梯往左拐,立即就看見有臉熟的同事出來進去。康平就站在門口,看見以柔趕忙迎上前。
  
  「商姐,就在裡面。」說完帶著她往裡面去。
  
  看見屍體的那一刻,以柔不由得微微蹙眉。只見一具女屍跪在地上,脖子上面有一根繩子就拴在辦公桌隔斷的一根釘子上。她的頭髮披散著,頭又因為慣性而低垂,看不清楚面部五官。
  
  法證科的同事正在拍照,在屍體和繩子上面檢查,希望能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物證。
  
  可惜,他們仔細的找了一陣,並沒有發現任何指紋之類的東西。
  
  陸離讓人把繩子解下來,以柔過去扶住屍體,然後把屍體放在地上。
  
  「膝蓋以下部分出現僵化現象,應該是死後不久就被擺成下跪的姿勢。」以柔接著查看屍體的屍斑情況,「根據屍斑的形成部位和顏色,可以判定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三十分鐘到兩個小時之內,而且這裡不是第一現場,屍體被移動過。」
  
  陸離點點頭,「我們發現了屍體被拖行過的痕跡,第一現場就在後面的休息間裡。」
  
  以柔伸手把遮蓋住屍體面部的頭髮撩開,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
  
  陸離等人趕忙湊過來瞧,就見死者的嘴巴被人用線縫合起來,看起來詭異恐怖。
  
  屍體的嘴巴被人縫合,這樣的手法還是第一次出現。失態的以柔很快就鎮定下來,她又查看死者頸部的勒痕,「屍體脖子上有被繩索勒過的痕跡,還有被掐住的痕跡,並沒有其他外傷,不排除被掐死的可能。具體的屍檢報告,我們會在解剖之後給出來。」
  
  法證科的人過來查看,想要從屍體頸部的掐痕上提取到掌紋或是指紋。可惜,兇手在作案的時候戴了膠皮手套,根本就沒留下任何的痕跡。
  
  屍體被運走,以柔決定這次的解剖工作交給康平。不管是從技術還是經驗上來說,他都足以勝任。
  
  陸離他們還要在現場查看,詢問發現屍體的保安和其他留在大廈裡加班的人。以柔的工作已經結束,她從裡面出來上了曲寞的車。
  
  雖然工作服和手套、口罩都被留在工作箱裡,可以柔還是感覺到有一股子怪味道。她把車窗打開,讓空氣流動起來。好在現在進了六月份,晚上也並不覺得涼。
  
  「兇手在殺人之後並不著急逃走,而是用線把死者的嘴巴縫合上了。兇手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以柔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曲寞聽了問︰「屍體呈現什麼特殊的形狀了嗎?」
  
  「哦,對了,應該是仇殺!屍體被擺成下跪的姿勢,還被縫合了嘴巴!」以柔被他一句話點醒,「兇手肯定被死者深深傷害過,還是用嘴巴。」可用嘴巴怎麼傷害人,以柔覺得這個結論有些不合理。
  
  「長舌婦,流言蜚語。中國有句古話,唾沫星子淹死人!我猜,死者一定是個說話刻薄,或者是喜歡傳閒話的人。」曲寞單單根據屍體呈現出來的狀態,就推斷出這些,不得不承認,他在犯罪心理上是名副其實的專家。
  
  以柔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可之後跟陸離的通話卻讓她不得不折服。
  
  陸離說,大廈裡的保安都認識死者。她叫何玟,是這家文化傳播公司的一位主編。平常為人孤傲清高,說話非常的刻薄,還喜歡到處說人家的是非,是典型的長舌毒婦!
  
  看來曲寞的推斷一點都不差,陸離也把偵破的重點放在對何玟人際關係的調查上。
  
  何玟不僅是這家文化傳播公司的主編,而且還佔有百分十三十的股份。這家公司主要做網文的出版、改編劇本等一系列工作。隨著近兩年網絡的迅猛發展,公司的效益非常好,馬上就要研究上市的問題。
  
  既然要上市就要做大,就要引進一些資金,這就要增加股東。淺顯的說,何玟手中的股份即將被稀釋,以後她在公司裡的決策權會變得越來越小,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因為這件事,何玟跟公司的大股東凌霄鬧得非常不愉快。
  
  前一陣子凌霄的太太到公司來大鬧,就是因為有人告訴她,凌霄跟公司的前臺小姐不清不白。凌霄是靠太太起家,在公司裡他太太是一點臉面沒給他留,追著他滿公司的打,還說要跟他離婚,讓他淨身出戶!
  
  他們都說,給凌太太打電話的人就是何玟!這個凌霄最先進入了警方的視線,對他的調查也馬上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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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
發表於 2018-8-31 00:42:43 |只看該作者
第413章 屍檢結果

  凌霄是個個子只有一米六左右的瘦小男人,當年是靠著一身的才氣,寫了無數封情書才打動了現在的妻子。為了跟他結婚,凌太太是絕食加自殺,家人迫於無奈才答應了他們的婚事。
  
  結婚很長時間,凌霄不得岳父岳母待見,直到成立了這個公司,並做出些成績,這才被妻子娘家人正眼相看。雖說本錢是妻子的陪嫁,但也要他是能扶起來的阿斗才行。
  
  前幾年,他們生了一個兒子,妻子家裡更不說什麼了。這兩年公司能做大,其中也少不了岳父的幫襯。
  
  等到警方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臉上明顯有抓痕。
  
  「凌霄先生,你臉上的抓痕是怎麼來的?昨天晚上六點到八點,你在什麼地方?」陸離盯著他問道。
  
  「我知道何玟被人殺死了,還被吊在寫字間的隔斷上面。」作為公司的大股東,董事長,凌霄自然接到了保安公司的電話,「你們能來找我,肯定也知道了我們之間的矛盾。當年創立公司,她出了一部分資,佔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現在公司打算融資上市,自然要稀釋股權。不僅她的股權縮水,就連我的也同樣被稀釋。
  
  可是她覺得我是在故意針對她,想剝奪她在公司的決策權。說實在話,本來公司最大的股東就是我,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話語權。之前是我一直比較尊讓她,凡事都要跟她研究一下,才讓她有了某種錯覺。
  
  她仗著是公司的元老,又有些才氣,一直蠻橫無禮,當初我就不應該跟她這樣的人合作。她找我理論沒有佔上風,就給我太太打電話散佈謠言。
  
  不怕你們笑話,我這臉上的傷就是被我太太撓的。她剛剛做了美甲,鋒利的很。至於昨天晚上,我一直待在家裡,哪都沒有去。」
  
  公司裡的保安和其他同事都說,凌霄那天被妻子追著打,之後就從公司離開一直沒有出現。一個大老闆,當著員工的面被妻子追得四下裡跑,回到家裡還被撓得滿臉花,他還真是沒有臉面短時間內出現在公司。
  
  「這麼說你沒有不在場的證據?」陸離一皺眉頭。
  
  正說著,一個穿著睡衣披著睡袍的女人從樓上走下來。她長得,額,該怎麼去形容呢?完全沒有半點女人陰柔的樣子,雖然皮膚白淨光滑,衣著高檔講究,但是在高貴的氣質裡面總能感覺到一股子粗俗。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凌霄是看中了人家的財力,才想盡辦法追求。人家娘家人不同意是正常,他現在被死死的壓制住,不能不說是一種防備。
  
  「他臉上的傷是我撓的,家裡的保姆可以作證!」凌太太說話鼻孔朝天,舉手投足中流露出一股優越感,「而且這兩天他一直沒出過門,再敢出去發騷我找人撅折了他的腿,然後養活他一輩子!反正我們家不缺這點錢,權當養條狗!」
  
  凌霄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卻不敢頂嘴,還央求著說︰「我都說跟那個小王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偏偏信外人不相信我。頭幾年,你還曾經懷疑我跟那個長舌婦有關係,現在怎麼樣?她還不是在背後捅了我一刀?這次你相信我跟長舌婦沒什麼了?
  
  我跟你結婚這麼久,一直對你和孩子忠心耿耿。你總是疑神疑鬼,這樣會讓我很傷心。我娶你的時候一無所有,我不怕淨身出戶。反正我愛過,也努力過,我不會後悔!」
  
  這番話聽得陸離渾身不自在,難怪人家說搞文藝的男人不能招惹,噁心也會把你噁心死!
  
  偏生女人就吃這一套,凌太太的臉色好看了不少。她對著陸離傲慢強硬得說︰「我丈夫是守法商人,你們想要他配合調查可以,但是不能污蔑他是兇手!誰稀罕殺那個長舌婦,一臉倒楣相,一天到晚東家長西家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聽這語氣,她還沒有要離婚的意思,而是在一味的偏袒凌霄。
  
  凌家的保姆是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四十歲婦女,她給凌霄作證,證實昨天晚上凌霄一直在家裡並沒有出去。而且凌家安裝了多個攝像頭,通過視頻顯示,凌霄並沒有撒謊。
  
  不過這個凌霄還真是夠可憐,被自己妻子管得死死的,在自己家裡都沒有一點自由和人權。
  
  「凌太太,你知道何玟得罪了很多人?她都得罪誰了?」基本上排除了凌霄的作案嫌疑,陸離又開始詢問,想要多得到些線索。
  
  凌太太吩咐保姆打電話,一會兒讓美甲師來家裡一趟,然後才傲慢的說著︰「公司的員工,樓下的保安,網上那些小編輯,她都得罪過!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說話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要又硬又臭,誰跟她接觸時間長了都要反感。看她那德行,覺得自己是中文系的才女就了不起,整天覺得自己是張愛玲。我呸,她那一口的大板牙也配!」隨後開啟了罵人模式,把何玟從裡到外,從頭到腳,損得一無是處。
  
  她這嘴巴也是不留口德,連個死人都不放過。陸離聽得直皺眉,沒聽出什麼關鍵東西。他帶著人離去,直接去了公司接著調查。
  
  在去公司的路上,他接到了以柔的電話。
  
  「陸隊,我有必要跟你溝通一下。屍檢還沒有完全結束,不過通過屍檢,我們有個驚人的發現。根據屍體脖頸下留下的痕跡表明,兇手是在死者背後掐住了死者的脖子。根據死者一米五八的身高,再結合掐痕的位置和傾斜的角度,我們初步可以判定,兇手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六二到一米六八之間。如果兇手是穿著高跟鞋作案,那麼身高方面還有往下調的餘地。」
  
  「商科長,你是說兇手很有可能是女人?」陸離抓住了她話裡的關鍵之處。
  
  以柔回答︰「根據死者脖頸掐痕的大小,我們測量出了兇手大拇指和食指的長度,按照比例來看,是女性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也不排除是身高較低的男性所為。」
  
  聽了以柔的話,陸離再次想到了凌霄。不過他的身高似乎沒達到標準,除非他穿著二釐米以上的高跟鞋作案,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謝謝你,商科長。屍檢有什麼結果,請你及時通知我們。」陸離客氣的說著。
  
  這次以柔回來,比之前多了些距離感和冷艷,讓他下意識的不敢親近。
  
  以柔倒是挺適應這種距離,畢竟在她的記憶中,陸離只是個她比較尊敬的刑警隊隊長。少了那麼多並肩作戰的革命情誼,連朋友都稱不上。
  
  掛上電話,以柔再次回到解剖台。康平正在研究屍體脖子上的痕跡,「商姐,你看。」細心的他突然發現了異常。
  
  在死者脖子上明顯有兩種痕跡,一種是掐痕,另一種就是繩子的勒痕。可繩子的勒痕卻出現深淺兩種不同的顏色,而且位置也不完全重合。隨著屍體死亡時間的增加,兩種痕跡的區別越發明顯起來。
  
  以柔看了一陣,覺得兩種深淺不一的勒痕肯定都是繩子造成的。那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極有可能是兇手在吊起屍體的時候突然遇到一些情況,讓她不得不再次用力。」以柔大膽推測著,「或許兇手第一次只是把死者掐暈了過去,當她讓死者呈跪狀,然後用繩子固定的時候,死者突然醒了並開始掙扎。她這才用力勒住繩子,徹底把死者勒死。而把繩子掛在隔斷的釘子上,長度顯然不能讓脖頸跟繩子緊密的接觸,所以才造成了兩種不同的勒痕。」
  
  「對,我也是這樣認為。所以兇手是女性的可能性比較大。」康平也同意她的觀點,「根據法證科檢驗的結果,從後面的茶水休息間到前面的辦公區,有明顯的被拖拽過的痕跡。通過對那些痕跡的化驗,證實屍體是被拽住雙腳拖過來,從膝蓋往上全部挨地。這一點也可以證明,兇手的力氣不大。」
  
  以柔點點頭,讓他接著往下進行。康平開始拆除屍體嘴部的縫合線,發現縫合的手法非常簡單,就像是在縫補一件開線的衣服,簡單又粗暴。兇手用得是白色魚線,只要在漁具店就可以買到,不具備特殊性。
  
  隨後在對屍體解剖的過程中,又有了驚人的發現。何玟竟然有了身孕,月份不大,大約在兩個月左右。以柔讓康平把胚胎取了出來,送到法證科去檢驗並進行保存。
  
  她再次打電話通知了陸離,讓他把排查重點放在女性身上,不排除是情殺。
  
  可是經過陸離對公司員工的調查,他們並不知道何玟有男朋友,也沒有見過她跟男性走得過密。何玟的家在北海,她的父母接到女兒遇害的消息已經趕了過來,負責接待的是劉俊。
  
  劉俊先帶著他們去認屍,然後才給他們做詢問筆錄。他們只有何玟一個女兒,看見女兒慘死,自然是哭得死去活來,旁邊的人見了都忍不住跟著心酸。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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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發表於 2018-8-31 00:42:59 |只看該作者
第414章 與懷孕無關

  以柔看見何玟的爸媽來認屍,哭得死去活來,覺得這人生還真是無常。珍惜眼前擁有的,感恩的活著,才會對得起老天爺給得生命和健康!
  
  何爸爸是位高中語文教師,一看就有才華,透著一股溫文儒雅的氣質。何媽媽是位護士長,眼角眉梢透著凌厲,可在看見自己女兒屍體的那一刻,她只是個脆弱絕望的母親而已。
  
  何家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卻能算得上小康。夫妻二人只有何玟一個女兒,再加上雙方家裡都有些資本,當年拿出五十萬給女兒入股開公司,也沒有拉饑荒。這幾年,女兒的公司效益越來越好,他們的經濟狀況也越來越好。他們還計劃著退休了移民去瑞士養老,誰曾想禍從天降,女兒竟然不明不白的死了。
  
  中年喪女,又是唯一的女兒,怎麼能不傷心欲絕?劉俊安撫了他們好一陣,何爸爸才止住眼淚。
  
  「經過我們屍檢,發現你的女兒已經懷孕兩個月。」劉俊的話讓何家夫妻大吃一驚,何媽媽當時就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的她哭得撕心裂肺,「到底是哪個沒有人性的東西殺了玟玟?她肚子裡都有孩子了,這是一屍兩命啊!員警同志,你們一定要找出兇手,為玟玟母子二人報仇!」
  
  劉俊聽了一皺眉,趕忙問︰「你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怎麼這麼肯定何玟懷的是男孩子?想要盡快抓住兇手,你們就要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玟玟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有男朋友,而且一直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在這一點上,我們都非常的擔心。好好的姑娘家就該嫁人生孩子,這樣人生才能圓滿。可那孩子從小就被我們慣壞了,對誰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橫豎誰都看不上!」何媽媽忍住悲傷說著,「本來我們還讓親戚朋友給她介紹男朋友,可她全都相不中,還說自己這輩子不嫁人。我怕把她逼急了,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就暫時隨著她去了。
  
  就在一個月之前,我打電話給她閒聊,她問我喜歡外孫子還是外孫女。我還以為她有男朋友要結婚了,忙說自己喜歡外孫子,還打算給她準備嫁妝。她卻說外孫子可以有,但是不非要結婚。她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然後帶著孩子過一輩子!我聽了自然是嚇壞了,轉天就過來跟她談。
  
  她說只是跟我開玩笑,她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量。我在她那裡住了兩天,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回了北海。現在看來,當時她就已經懷孕,而且已經知道孩子的性別了。是我這個做媽媽的粗心,竟然被她糊弄過去。要是當時發現,她就不會死了!」說完再次大哭起來。
  
  何玟竟然想要做單身媽媽,而且所有的跡象表明,她並沒有男朋友。也就是說,她跟別人發生了一夜情,或者那個男人不能對她負責任,而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對方負責任。
  
  根據這個線索,警方通過何玟的信用卡消費記錄,找到了一家酒吧。就在何玟死亡之前兩個月,她曾經頻繁進出這裡。這個酒吧比較高檔,消費也比較高,沒有經濟能力的人一般消費不起。在這個酒吧出入的人大多是高收入,高學歷人群,還有不少海歸精英。
  
  具酒吧的侍者辨認,他認出何玟,並且提供了一個線索。他說何玟來過這裡四五次,每次都是一個人來,之後跟不同的男人一起走。那些男人看起來都是白領精英模樣,其中還有一個說一口流利美式英語的海歸。
  
  根據侍者提供的線索,他們找到了那幾個跟何玟有過接觸的男人。經過比對發現,其中一個叫凱特的男人是何玟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可凱特一無所知,在何玟遇害那晚,他還在酒吧喝酒,有幾個人能給他作證。
  
  看來,何玟只是想要一顆優秀的精子,然後做個未婚媽媽。這條線索也斷了,何玟的死亡跟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一點關係。案子的調查又回到原點,警方把焦點放在仇殺上面。
  
  「大廈的保安沒有看見任何可疑人物進出,而且進入何玟的公司需要刷卡。他們公司的刷卡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說明兇手非常順利的進去了。」以柔跟在曲寞身邊久了,養成了喜歡分析案情的習慣,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曲寞把泡好的咖啡遞過來,看見她拿著筆在小本本上面比劃著,「而且兇手在茶水間下手,根據現場勘查,死者當時應該是背對著兇手。這說明她對兇手並沒有防備之心,綜合以上發現,兇手應該是熟人!」
  
  曲寞並沒有給出任何意見,他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看著以柔的眼裡滿是寵溺。
  
  「在你這個犯罪心理學專家面前,我的分析是不是特別的小兒科?」以柔喝了一口咖啡問著,「而且我只負責提供正確的法醫解剖報告,破案是陸離他們的事情。」
  
  「只要解剖的時候心無雜念就好了,工作之餘喜歡做什麼這是你的自由。而且你的分析挺靠譜,頗得我幾分真傳。」曲寞笑著說。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以柔嬌笑著回應,作勢要給他單膝跪下。
  
  曲寞卻邪惡的笑著,一扯她的浴袍帶子,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徒兒,怎麼樣把師父侍候高興了,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務!」說著把她攔腰抱起來。
  
  自從兩個人在辦公室激情上演了制服的誘惑,曲寞似乎迷戀上了角色扮演。他骨子裡還真有變態狂的潛質,在床上也是花樣百出,讓以柔既享受又覺得快要被壓榨乾淨,每一次都似乎要在戰慄中昏厥過去。
  
  「壞蛋,變態!」以柔咬著下嘴唇輕聲罵著。
  
  「啪!」他竟然朝著以柔的屁股拍了一下,在她耳邊壞壞的說著,「徒兒辱罵師父,是要被鞭打的,至少二百下!」他抱著以柔進了臥室,用腳把門關上,把一室春光關在裡面。
  
  第二天,以柔差點遲到。緊趕慢趕,到辦公室還是已經八點三十五分了。她讓康平在考勤表上寫自己遲到,康平知道她對待工作到了嚴苛的程度,只好照辦。
  
  有她這樣的領導以身作則,誰都不敢馬虎。丁銳義看見她來得匆忙,猜到她沒有吃早餐,特意去茶水間沖了藕粉還拿了一包早餐餅送進去。
  
  「科長,早餐一定要吃,不然對身體不好。」他似乎有些拘謹,有些害羞,說話的時候還不敢看以柔的眼睛。
  
  看著他,以柔想到了自己初來公安局的時候,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他沒聽見以柔回應,剛想要再說什麼,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商姐,有你的外賣。」康平拎著個精緻的口袋進來,裡面是熱乎乎的皮蛋瘦肉粥和小菜。
  
  丁銳義一下子就覺得自己low斃了,滿臉窘態。以柔見狀笑著說︰「我聽說藕粉對身體很好,尤其是女性吃了有美容的功效。謝謝你,小丁。」
  
  「呵呵,不用客氣。科長,你慢慢吃,我出去了。」他聽了立即高興起來,真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性子。
  
  「真是個馬屁精,小心馬屁拍不好拍到馬蹄子上!」那個小王因為上次被以柔批評了幾句,到現在不敢往以柔跟前湊。看見同期進來的小丁向以柔獻殷勤,既嫉妒又羨慕,語氣酸溜溜的不是味。
  
  小丁的脾氣倒是好,呵呵笑了兩聲,「科長沒那麼可怕,就是在工作上認真些。平時還是很好相處的,你試試就知道了。」
  
  「你進去都說什麼了?科長沒批評你?」小王趕忙拉著他小聲的詢問起來。
  
  看見兩個新人在角落裡嘀嘀咕咕,康平並沒有阻止。只要把本職工作做好就成,辦公室的氣氛沒必要搞得那樣沉悶。而且年輕人就是如此,性子跳脫。恍惚間,他想到了自己初到以柔身邊做助手的日子。他可是挨了不少錘煉,當時也曾滿腹怨氣,覺得以柔是雞蛋裡挑骨頭,甚至是故意打壓。
  
  可之後以柔推薦他成了正式的法醫,還幫他修改發表了論文,讓他能順利進了高一級的職稱。他必須承認,在技術上,自己確實是技不如人。拋開工作上的嚴苛不提,其實以柔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上司。她不會故意打壓和為難下屬,有了好處不會想著自己獨吞,甚至會全部給別人。能在這樣上司手下工作,非常的省心,只要想著把本職工作做好就成。
  
  新來的兩個助手剛剛出大學的校門,特別是小王,在護校裡接觸到的法醫學方面的知識畢竟有限。要不是這個專業實在冷門,短時間內要成立科室急需人手,她還真是進不來。
  
  就衝她專業知識不過硬,以柔在工作上又要求完美,這個丫頭就有苦頭吃了。不過要是她能堅持住,對她的職業發展肯定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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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發表於 2018-8-31 00:43:09 |只看該作者
第415章 蓄意謀殺

  交警隊針對前幾天的車禍給出了報告,上面清楚的寫著,黑色轎車的剎車系統被人為的破壞,造成剎車失靈,這是發生車禍的重要原因。
  
  這樣一來,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就變成了蓄意謀殺。既然是謀殺,刑警隊馬上介入調查。死者是一對夫妻,馬彪和梅林,他們今年都是四十歲,孩子十歲念小學三年級。
  
  馬彪是一家酒店客房服務的經理,妻子梅林是一家小型網店的會計。他們夫妻就住在幸福路的幸福小區,房子是貸款買的,還沒有完全還清。家庭年收入在十五萬元左右,生活上面並不拮據。
  
  雙方老人都有退休金,身體狀況良好,他們暫時還沒有什麼負擔。家庭情況很普通,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孟哲瞭解他們的鄰居,據鄰居反應,夫妻二人經常爭吵。有一次鬧得很厲害,三更半夜的動手,東西摔得咕咚咕咚響,孩子哭喊著,鄰居們都跟著沒睡好覺。
  
  「那你們知道他們夫妻為什麼吵架嗎?」孟哲覺得這個線索挺重要,在本上特意標注了一下,「夫妻感情不和。」
  
  「我們這樓市舊樓,隔音效果非常不好。我聽見梅林罵馬彪,說他是發情的公狗,只要是母的都過去獻殷勤。那個馬彪性子是外向,見到誰都願意說話,尤其是女同志有困難,最願意幫忙了。
  
  咱們誰都沒親眼看見什麼,所以不敢隨便亂說,尤其是人已經死了,更要留口德。不過那倆口子打結婚就開始因為這事打架,梅林也是個醋缸子,搞得整個小區誰都不敢跟馬彪說話。」
  
  「你們知道他們倆口子跟誰結過仇怨嗎?」孟哲又問著。
  
  「都是自家過自己的日子,哪有那麼多的仇怨?他們倆口子除了互相對打,跟其他人的關係還算湊乎。」鄰居們都反應他們倆口子沒有什麼仇人。
  
  孟哲又帶人分別去了兩個人的工作單位,酒店方面的領導對馬彪的死表示遺憾,說他是酒店非常優秀的員工。孟哲又要求見客房部的員工,跟他們瞭解一下情況。領導對下屬的瞭解總是僅限於工作,想要知道一些線索,還得從基層調查。
  
  果然,其中一個客房服務員反應,馬彪是個好色的人。他時常騷擾一些女員工,因為手中有些權利,也跟一些員工有曖昧關係,還有幾個不願意被他佔便宜,陸續都離開了。
  
  「你有那些人具體的情況嗎?」孟哲覺得這倒是個線索。
  
  那個員工搖搖頭,「我也是聽她們私底下聊天說的,具體情況不清楚。而且自從前年鬧出亂子來,馬經理才收斂了許多。前年我還沒有來,所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他們說馬經理一下子被媳婦治住,再也不敢對女員工太過分了,頂多是挑逗幾句,佔點小便宜。」
  
  孟哲找來她說得老人,詢問前年發生的亂子。
  
  「也沒什麼,就是馬經理好像跟一個客房服務員有了那種關係。馬經理給她加薪升職,後來被其他員工捅到他妻子那裡。他妻子找到酒店,當著其他員工的面,把那個服務員暴打了一頓。
  
  上級高級主管知道這件事非常生氣,對馬經理做了處理,停職查看了半年。後來,聽說是他妻子在高層找了人送了禮,這才重新上崗復職。他的把柄和前途都在自己妻子手裡,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樣放肆了。」
  
  「那個服務員呢?」孟哲追問著。
  
  「發生這樣的醜聞怎麼還能待的下去?當時她連辭職手續都沒辦就走了,現在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記得她叫蔣麗,跟一個非常紅的影星的名字只差一個字。」
  
  孟哲又詢問了其他幾個員工,老員工對這個蔣麗都有印象,還有人拿出了曾經的合照。通過照片上來看,蔣麗是個靚麗的姑娘,而且有種憂傷的惹人憐愛的感覺。
  
  可沒有人知道蔣麗的去向,她從酒店離開就失蹤了。而她在應聘酒店的服務生的表格上,什麼重要資訊都沒有填寫。有人說,她被錄取就是因為馬彪看中了她的美貌。不然以她高中畢業的學歷,怎麼能進五星級大酒店的客房做服務生?
  
  蔣欣成了重點懷疑對象,可也是僅僅因為她有作案的動機。如果事情真像酒店同事說的那樣,那麼馬彪不是好東西,這個蔣麗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明明知道人家有家庭和孩子,還為了利益做第三者。她的失蹤很有可能是因為丟臉,害怕熟人知道這段不光彩的歷史,想要換個環境從頭開始。
  
  假設她記恨馬彪和梅林夫妻,當時就應該報復,怎麼會相隔兩年才開始動手?這似乎又有些說不通。
  
  警方暫時在蔣麗身上打了個問號,隨即又對其他人展開了調查。那個梅林在單位是會計,會不會因為錢財方面而被殺滅口呢?
  
  隨即,孟哲又對梅林所在公司進行了調查,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前後出了三起命案,全部都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主管治安的副市親自主持了會議,聽公安局副局和陸離匯報調查情況,並做出了重要指示,要求他們盡快破案,消除不良影響。
  
  陸離的妻子姚娟快要生了,他還得在隊裡加班,姚娟挺著大肚子過來送宵夜。隊裡的人見了,都說陸隊找了個賢惠的嫂子,兩個人感情非常之類的話。
  
  以柔也踫見過她兩次,對她的肚子非常感興趣。雖說她學醫出身,對孕育生命的生理過程非常的熟悉。但是從母性的角度出發,她覺得這件事非常神奇偉大。
  
  「商醫生,你們什麼時候要小孩?」姚娟叫以柔商醫生習慣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早生早利索,還不耽擱二胎。家裡總是兩個人怪冷清的,還是有個孩子日子才有盼頭。我的思想非常傳統,這過日子就是過人,沒有人氣還過什麼日子?
  
  不管這胎是男孩女孩,我都要追生第二個。要不是國家政策不允許,我還會生第三個。我非常喜歡孩子,想像著在陽光燦爛的午後,我們夫妻坐在客廳裡喝茶,孩子們光著腳丫滿地亂跑的情形。我覺得那才是幸福,那樣的氛圍才叫家。」
  
  以柔看著她滿臉幸福憧憬的樣子,不由得羨慕起來。姚娟就甘心做個小女人,生一堆孩子,整天圍著丈夫和孩子打轉,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聽到她問及自己什麼時候要小孩,想了一下笑了,「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我聽陸離說了你的事情,其實那些記憶不礙什麼事。過去了就過去,記得也改變不了什麼。曲教授就是老天爺為你量身定做的另一半,換了其他人可駕馭不了。你們是打不散,拆不開,分不了的一對!」姚娟是個直爽沒什麼太多心機的人,配同樣正直厚道的陸離正好。
  
  雖然這涉及到個人隱私,但是她的話並沒有引起以柔的反感。以柔知道她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單純的關心罷了。
  
  「我準備了好多小孩子用的東西,等用完了都給你留著。小孩子用的東西越舊越吉利,好養活。而且孩子太小,也不分什麼男孩女孩,都能用!」她一邊撫摸著肚子,一邊笑著說,「哎呦呦,他在裡面踢我了。你摸摸!」
  
  說著拉起以柔的手就往自己的大肚子上放,以柔不好意思拒絕,只好把手輕輕放在她的肚子上。
  
  突然,有什麼東西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手心,隨後又是重重的一下。好調皮的小傢伙,在媽媽肚子裡還這麼大的力氣。
  
  以柔感覺到生命的神奇,忽然生出了想要個孩子的想法。
  
  晚上吃了飯,她和曲寞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剛好換台踫上媽媽去哪兒了這個綜藝節目。裡面的明星寶寶一個賽一個的機靈可愛,以柔情不自禁的停住看起來。
  
  曲寞正在廚房洗水果,聽見聲音歪頭瞧過來。看了看電視,又看看瞧得認真投入的以柔,滿臉的高深莫測。
  
  他把香瓜去皮去瓤,切成均勻的小塊,放在果盤裡紮上叉子。
  
  以柔接過他遞過來的叉子,自然而然的往嘴裡送,「嗯,挺甜的。你看看這個孩子,說話一套一套的,真逗!」
  
  「你喜歡孩子?」曲寞覷著她的臉問著。
  
  「這麼聰明機靈又可愛的孩子,誰見了不喜歡?要不然這個節目的收視率也不會這樣高。」以柔隨口回著。
  
  「哼。」曲寞聽了輕輕哼了一聲,「要是我們的孩子,肯定比他們都要聰明機靈可愛。這是遺傳決定的,沒辦法!」
  
  以柔聽了腦子裡出現一個個畫面,竟然有些皺眉。
  
  「什麼表情?你不同意我說的話?」曲寞看見她的樣子質問著。
  
  「你專門研究變態和精神異常,我專門面對命案和腐屍。你說咱們的孩子要是遺傳了這些專長,真是一場無法想像的災難!」以柔想到這種事情極有可能發生,感覺太陽穴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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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
發表於 2018-8-31 00:43:19 |只看該作者
第416章 遭割舌

  姚娟的話讓以柔對小孩子有了興趣,回到家看電視節目,正好有個專門拍小孩子的真人秀。曲寞見了提及她們生的孩子,肯定會非常的聰明伶俐可愛。
  
  以柔卻腦補出一副讓她無法接受的畫面,一個遺傳了犯罪心理學專家和法醫特長的孩子,不知道要古怪變態成什麼模樣。
  
  「要不要生一個試試?」曲寞湊過去說著。
  
  「生孩子是能試的嗎?要是不隨心,你還要塞回去不成?」以柔瞪了他一眼,「不管什麼樣子,都是我們的寶貝。即使他不聰明,也不可愛,仍舊是我們的最愛。你要是一味衝著聰明伶俐可的,那就不要生了。」
  
  額,這是幾個意思?曲寞聽見她的話有些懵了。瞬間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他攥住以柔的肩膀,興奮的喊起來︰「小柔,你的意思是咱們可以要小孩了?」
  
  「前提是,不管孩子什麼樣,你都會一樣的愛他。」以柔鄭重其事的說著。
  
  「你真得決定要小孩了?」他的大腦完全不能思考,「小柔,我沒理解錯吧?」
  
  「笨蛋!孩子要是完全遺傳你,會變成呆頭鵝。」以柔輕聲罵著。
  
  「萬歲!萬歲!」曲寞這下能確定以柔的意思了,他歡呼起來。
  
  嚇得以柔趕忙捂住他的嘴巴,這裡都是些老街坊鄰居,被人聽見了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不過是決定要小孩,需要這樣興奮嗎?
  
  原來曲寞這樣喜歡小孩子,以柔心底有些愧疚。想到他為了自己壓制住對孩子的嚮往,還主動提出暫時不要孩子,甚至還自覺地避孕,以柔越發的感動。看來,在他們的婚姻中,付出多的那個人始終是曲寞!
  
  晚上,以柔把曲寞的行李又搬回客房。不是想要小孩子嗎?怎麼還搞上分居了?
  
  「過三天才是排卵期,要保持體力,才能一擊而中。」以柔笑著把臥室的門關上,還從裡面鎖住了。
  
  額,還有這樣的說法?曲寞拉著苦瓜臉,敲著以柔的臥室門,「小柔,我覺得晚一些要孩子挺好。咱們還年輕,要以事業為重。」
  
  「你現在連工作都沒有還談什麼事業?睡不著覺就去看書,我看見你買了一摞子回來。」以柔隔著門回答著。
  
  他聽了只好耷拉著腦袋回屋去了,漫漫長夜無事可做,也只能看書都是他從書店買回來的,現在最熱門銷量最好的考公務員必備書籍。大學教授、刑警隊隊長,這兩種職業他不想反復嘗試。人生短暫,要不斷的嘗試新事物,才能讓人生更加充實。接下來,他打算進體制,混仕途。
  
  公務員的考試還有半個月,那一摞子書他都沒翻一下。從今天開始看,不知道能考出什麼結果來。
  
  第二天早上,以柔覺得渾身舒坦,偶爾來一次純睡眠真是舒服。曲寞卻頂著一張慾求不滿的臉,看著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幽怨。
  
  以柔不理睬他,愉快地做了早飯,可還不等吃上幾口又接到了陸離的電話。
  
  在城中村的出租屋裡,又發現一具女屍!
  
  看樣子這飯是吃不了了,以柔趕忙趕過去,大老遠就瞧見一個出租屋門口圍了一大群人。雖然有員警在維持秩序,拉上了警戒線,但是圍觀的群眾卻沒有散去,都翹著腳伸著頭往屋子裡面瞧。
  
  以柔進去,立即聽見有人在驚呼,「你們瞧瞧,那個漂亮的女人好像是法醫。嘖嘖,真是稀奇,竟然比明星都有氣質,沒想到是法醫!」
  
  「什麼女人膽子那麼大?這得找個什麼樣的人,才能治得住這樣的女人?」
  
  「器大活好唄,什麼樣的女人都能被征服!」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聲音還不小,眾人立即哄笑起來。
  
  陸離在門口聽見了,登時一皺眉,「商科長,我讓他們去抓人,侮辱公職人員夠他在裡面待幾個月了。」
  
  「算了,辦正事要緊。這裡是城中村,住在這裡的人素質都不高。」以柔攔住他,「到時候讓媒體抓住話柄,說咱們公安局只會對普通百姓耍威風,對殺人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以柔注意到旁邊有記者模樣的人,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拍攝,就在旁邊張望,還採訪四周的民眾。
  
  不知道記者是怎麼得到的消息,竟然不比他們員警來的晚多少。
  
  以柔進了屋子,陸離立即把門關上,以防裡面的情形被誰拍到。只要有死者的正面照流出去,被發到網上,肯定要引起民眾的躁動。
  
  看見陸離的舉動,以柔便知道裡面的屍體不簡單。同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撲鼻而來。
  
  果然,在看見屍體的第一眼,以柔不由得微微蹙眉。屍體被繩子吊在椅子上,雙膝跪下,面向門口方向。乍一看,跟何玟的死狀非常相似。
  
  以柔快步過去,戴上手套托起死者的脖子,嘴唇沒有被縫合,但是卻滿是血跡,還有不少血流到脖頸部。但是她的臉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到底是哪裡的傷口造成了如此大的出血量呢?
  
  她疑惑的掰開死者的嘴巴,裡面除了血跡和牙齒,竟然沒有舌頭!再仔細瞧,死者的舌頭被從根部位置用利刃切割掉。
  
  一旁的陸離也看見了死者口腔裡的情況,眉頭皺的更緊。以柔又在死者的胸口、手腕等處發現了被利刃刺中的傷口,而在現場,並沒有找到相似的兇器。
  
  「致死的原因初步懷疑是胸口被刺傷,流血過多造成的。根據現場的出血量和位置,應該能肯定,死者胸口被刺後被人用繩索捆綁起來,然後進行了割舌,隨即又被挑斷了手筋。死者不能呼救,不能掙脫,最終出血過多而死亡。」以柔對屍體的初步檢查得出了以上的結論。
  
  法證科正在取證,王婧對著血跡痕跡不停的拍照。因為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每一個細微的痕跡,都能反應出兇手的作案程式和手法。
  
  「另外,屍體出現明顯的屍斑,全身都出現肌肉僵硬的現象。初步估計,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以柔補充著。
  
  陸離帶人去周邊詢問,知道屋子裡的死者名叫白潔,剛剛搬過來半年多,好像在一家什麼超市做促銷員。另外,根據房主提供的身份證復印件,警方證實死者是白潔,現年二十八歲,原籍在東嶺市大窪鎮。家裡還有個比她小五歲的妹妹,今年大四,馬上就要畢業。
  
  警方立即通知了白潔的家人,讓他們盡快來南江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認屍。
  
  同時他們經過走訪發現,這個白潔平常不跟任何人接觸,出來進去喜歡戴個大口罩。這個季節說冷不冷,說防曬又沒到時候,她的舉動是有些怪異。而且也從來沒見過她往家裡帶朋友,更沒有男朋友上門。鄰居都知道她是個脾氣古怪的人,誰都不搭理她。
  
  在白潔的出租屋裡,沒有發現任何交通工具,而出租屋又靠近公交車站。因此推測,白潔所在的超市,應該就在公交車線路旁邊。
  
  王城去公交車站查,發現九路車的第四站就是個大型商場,那裡的超市在地下一共兩層,生意非常的紅火。白潔很有可能就是那裡的員工。
  
  果然,王城在商場超市裡查到了白潔這個名字,但是據超市經理說,一個星期之前,白潔已經被開除。原因是,她偷了超市裡面的東西。
  
  「她在這裡工作了多長時間?偷了什麼東西?」王城詳細的詢問著。
  
  那個經理是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看表情有幾分嚴苛,「她來我們這裡有半年多的時間了,一開始我對她確實抱有挺高的期望,畢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可後來,她幹工作並不踏實,總是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樣子。
  
  現在的年輕人,總想著一步登天,不知道先打好基礎。不過她不知道進取是她自己的事情,那就做一輩子促銷員唄。
  
  可就在上個星期,她被發現偷了超市的內衣褲,按照規定對她做出了開除的決定。因為東西的價值沒有超過五百元,又被追回,我們超市方面就沒有報警。」
  
  「能再具體說說她被發現的過程嗎?」
  
  「我們超市裡面的東西都有條形碼,只要一經過掃描機掃描就會發出滴滴的聲音。按照規定,下班的員工要經過檢查,用掃描機掃描全身和隨身帶的包包。可時間一長,都是熟頭熟腦的老同事,超市也沒丟過東西,這個檢查就鬆懈了。
  
  可就在白潔被抓住之前,超市晚上盤點數量對不上,懷疑有小偷作案。我們加大了巡查的力度,又多安裝了幾個攝像頭,但是都沒有發現小偷。所以,對員工的檢查又重新嚴格起來。
  
  那天白潔是第一個下班,掃描儀還沒到她跟前,就發出滴滴滴滴的聲音。我剛好在旁邊,馬上對她的包包進行了搜查,發現裡面有還拆去包裝的內衣褲兩套。人贓俱獲,她狡辯也沒有用,沒有報警已經是看在同事一場的情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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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31 00:43:31 |只看該作者
第417章 攜帶者

  在對超市經理的詢問中,王城發現了一個疑點。
  
  「你說白潔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那她為什麼要來超市應征做促銷員呢?她之前在哪裡工作?」
  
  經理回道︰「剛開始看見她的簡歷的時候我也奇怪,她解釋說自己身體不好,畢業之後就休養了三年多,因為不是應屆生又沒有任何的工作經驗,這才到我們這裡應聘促銷員。想想也是,每年畢業的大學生成千上萬,她這種情況肯定不好找工作。」
  
  王城聽了點點頭,又詢問經理和幾個員工,白潔有沒有跟誰發生過口角。她們都說沒有,雖然白潔不願意跟同事接觸交流,但是為人還算老實,不傳舌也不挑事,所以平日裡也沒誰去招惹。
  
  白潔的屍體還是由康平主刀解剖,丁銳義在旁邊做助手,小王在一邊記錄觀摩學習,以柔做現場的督導。他們科室一共是四個人,每當有屍體需要解剖,就全員出動。以柔看丁銳義是這裡面的菜鳥,打算好好磨礪一番,應該能獨挑大樑。
  
  康平首先檢查了屍體的外觀,在死者的手腕上明顯發現被捆綁過的痕跡。根據淤血情況,判定應該是在死者生前造成。
  
  另外,胸口的傷出血過多,造成了死者死亡的主要原因。再結合死者口腔出血情況,能判定死者是生前被割舌。手腕部的神經被割斷,因為手法不專業,位置找的不夠準確,所以切割到了動脈處。
  
  但是從現場情況來看,當時死者已經奄奄一息,血液都從胸口的傷口湧出,手腕處的出血量不多。
  
  這些判斷都跟以柔在現場的推斷一模一樣,接下來,康平進行了屍體解剖。他並沒有發現屍體內臟器官有器質性的改變,但是對子宮的檢查發現,死者曾經有過流產的痕跡。子宮內膜的創面還沒有完全長好,裡面還發現一小塊胚胎殘留,應該就是最近三個月左右的事情。
  
  現在的醫學技術非常發達,流產手術更是個非常小的手術。現在流產的方法主要分藥流和刮宮兩種,懷孕在三個月之內,完全可以採用藥流,對子宮傷害小,孕婦的疼痛感小。如果懷孕超過三個月,就必須採用刮宮的方式流產,冒然吃藥會造成大出血,而且容易流不乾淨,還要再次刮宮才行。
  
  看白潔子宮內的情況,初步懷疑她是超過三個月而私自藥流,造成胚胎有殘留。
  
  康平提取了殘留的胚胎,送到法證科做進一步的化驗,又讓丁銳義對屍體進行縫合。
  
  這個小夥子倒是挺穩,整個縫合下來沒有一點慌亂,手法熟練看樣子沒少下工夫。
  
  白潔的妹妹白芸就在北海市的某所大學念書,她最先趕到了刑警隊,看見自己姐姐的屍體立即懵了。
  
  「不可能,不可能!」白芸的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扶著牆才勉強支撐住。
  
  難為她一個讀大四的孩子,要面對這樣的場面。以柔讓康平倒了一杯熱水給她,又扶著她去外面的椅子上坐。
  
  「姐姐昨天還給我打了電話,說工作忙,過一陣子再去學校看我。」她抓著康平的胳膊,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是我姐姐,對不對?只是長得像而已!姐姐的肚臍眼上面有一小塊黑色的胎記,就像小指甲蓋大小。求你幫我看看,她不是姐姐!」她哭著央求道。
  
  康平聽了搖搖頭,「我給屍體做的解剖,在屍體的肚臍眼上面確實有一塊黑色胎記。位置、顏色、大小,都跟你說得一致。這更能證明,裡面的屍體就是你姐姐白潔!」這話雖然殘酷,但是不能不說。
  
  白芸聽了整個人崩潰大哭,康平見多了死者家屬各種各樣的狀態,同情之餘又有些習慣了。
  
  白芸哭得昏天暗地,把康平的衣袖都弄濕了。過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她終於停了下來,眼睛腫的像桃子,聲音也嘶啞難聽。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她無措的問著。
  
  康平看見她一個小姑娘著實可憐,帶著她去辦認屍手續,又送她到刑警隊接受詢問。
  
  「你姐姐昨天跟你通電話的時候說什麼特別的話了嗎?」王城負責給她錄口供。
  
  她搖搖頭,回著︰「我們姐妹都是一個星期通一次電話,聊聊各自的生活,一般都是我說姐姐聽著。我知道她的工作很忙,一般打電話的時間都不超過十分鐘。昨天也不例外,我跟姐姐說了畢業之後想進她們公司實習的事情,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去你姐姐的公司實習?」王城一怔,覺得這其中有誤會,「你姐姐在一家超市做促銷員,雖然你讀得是營銷,卻也不需要去那裡實習吧?」
  
  「超市?促銷員?」這次輪到白芸發怔了,「你們是不是查錯了?還是說那個人並不是我姐姐?」說完她趕忙掏出手機撥姐姐的電話,竟然通了。
  
  白芸頓感驚喜,可接電話人的話卻讓她再次跌入地獄。原來,手機被當作證物保存在法證科,等著家屬領回呢。
  
  「你們化驗死者的DNA了嗎?我想要提供樣本,讓你們進行比對。」她到底是有些醫學常識,知道只有經過DNA的確認,才是最準確的確認身份的方法。
  
  法證科那邊同意了,馬上就對她進行了活體取樣。結果至少要等一天才能出來,法證科讓她暫時回去等消息。
  
  第二天,白芸跟自己的父母一起過來。再一次認屍,又有法證科的最新比對結果,這下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懷疑,死者就是白潔無疑!
  
  白家父母對於女兒在超市打工也非常驚訝,「白潔大學畢業就進了一家大公司做銷售,去年還升了職,成了南江地區銷售經理。她的男朋友是大學同學,在銀行信貸科工作。她們兩個人十一就要結婚,怎們能突然住在出租屋,還去超市打工呢?」
  
  不僅他們感覺到驚訝,就連警方聽了也深感奇怪。所有的證據都證實死者就是白潔,可偏偏一切資訊都對不上號。王城趕緊帶人去白父說得那家公司去查,王仁甫找到了白潔的男朋友劉迪,結果卻讓眾人都大吃一驚。
  
  原來,白潔之前是在那家公司做銷售經理,每個月拿兩萬多的工資,是個十足的白領精英。可在一次公司體檢中,她被查出是愛滋病攜帶者,被公司勸退了。劉迪聽見這個消息嚇壞了,趕忙去醫院檢驗,幸好沒有被傳染上。他們馬上分手,斷絕了一切往來。
  
  「你知道白潔當時懷孕了嗎?」王仁甫的話讓劉迪臉色一變。
  
  他搖搖頭,「知道不知道又能有什麼分別?反正我們不能在一起,而且她那種情況也不適合要孩子。我甚至不想知道她是如何感染上的,因為那些對於結果並不重要,什麼都改變不了。經過這麼一場驚嚇,我決定以後再找女朋友必須找處女,而且性子不能太外向。」
  
  真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白潔剛剛跟他分手半年多,兩個人還曾經論及婚嫁,到頭來只得到他這麼個結論。要是死去的白潔聽見,恐怕會覺得自己瞎了眼睛看錯了人。
  
  「她除了跟你交往,還有其他要好的男性朋友嗎?」王城按捺住心中的鄙夷,接著問,「或者她喜歡去夜店之類的地方嗎?亦或者曾經受傷住院輸血過?」
  
  劉迪搖搖頭,「她沒什麼男性朋友,大學幾個玩得不錯的同學我都認識。她不喜歡夜店,偶爾去也是跟著我一起。她的身體素質非常好,從我認識她開始,就沒見過她住院,更沒有接受過輸血。不過我聽她說起過,大一的時候在外面的獻血車上獻過一次血。」他的語氣平淡,情緒也非常淡定,似乎在說一個陌生人的事情。
  
  「十六號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你在什麼地方?有證人可以證明嗎?」
  
  他馬上回答︰「那天我們全家跟女朋友家人一起吃飯,完事我們兩個人去看了午夜場的電影。我從網上訂的票,取票的時候出了點問題,還麻煩當時的售票員了。你們去華商的電影院去調查,她們應該有印象。」
  
  看樣子他已經發展了新的戀情,而且兩家人在一起踫面,估計是離結婚不遠了。兩個人分手,境遇卻大不相同。一個去超市做促銷員,住在環境髒差亂的出租屋裡,被人殘忍的殺死;另一個卻馬上結交了新得女朋友,半年的時間就要步入結婚的殿堂。
  
  王城又從他那裡要了跟白潔有聯系的大學同學的聯系方式,打算進一步調查。
  
  同時,白潔的父母和妹妹也知道她是愛滋病攜帶者的消息,他們都表示不能相信!特別是白芸,表現的非常激動,「姐姐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原來念的高中並不是重點,她絲毫不被周圍的人影響,通過三年的努力終於考上了名牌大學。進了大學,她一直是獎學金獲得者,還參加了多個社團活動。畢業之後進了公司,每個月的工資都匯到家裡,根本就不亂花。而且她只有姐夫,不,劉迪,一個男朋友,怎麼會是愛滋病攜帶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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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
發表於 2018-8-31 00:43:44 |只看該作者
第418章 蔣麗出現

  警方調查劉迪和白潔所在的公司,竟然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這個白潔竟然是愛滋病的攜帶者。因為這個原因,她被公司勸離,男朋友也跟她分手。
  
  但是家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劉迪也承認白潔是個私生活很透明的人,警方正在查找她感染病毒的途徑。
  
  而且據白潔公司的員工反應,她工作特別的勤奮,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幾乎不怎們在外面玩。大家都知道她的男朋友在銀行上班,家裡條件也優越,兩個人馬上就要結婚了。
  
  「大夥都說白姐人努力,命好,能找到愛她條件又好的男朋友。可是我看見過一次,她給男朋友打電話透著小心翼翼的樣子,跟在下屬面前的幹練灑脫根本就是兩個人。」其中一個小姑娘反應,「而且有一次,白姐無意之中還說了一句話,告誡我們小姑娘不能好高騖遠,找男朋友要找門當戶對的。當時我們覺得她是說反話故意炫耀,現在想想是有感而發。
  
  我的一個朋友是劉迪現在女朋友的同學,她說,劉家根本就不同意劉迪和白潔的婚事。因為他們在一起同居了好幾年,白潔本人比較優秀又夠聽話,所以才勉強同意了。」
  
  難怪劉迪對白潔的死反應如此冷酷無情,他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白家人想像的那麼深。
  
  對於白潔感染愛滋病病毒的途徑,警方一直沒有調查出來。不過,在調查的過程中,一個細節引起了辦案人員的注意。
  
  白潔和之前死亡的何玟竟然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而且她們一個被縫上了嘴巴,另一個被割掉了舌頭,死法都是如此的怪異,不能不讓人聯想到一起。
  
  陸離等人經過案情分析,決定把兩起案子並案偵查,由他親自負責。馬彪夫妻車禍案歸孟哲帶領王城、王仁甫去調查。
  
  既然她們是大學同學,那麼陸離決定就這裡下手調查。他們的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何玟和白潔是11屆的學生,她們還在同一個寢室住了三年。第四年,她們分別去不同的公司實習,幾乎沒怎麼在宿舍裡住。
  
  陸離翻看檔案,發現跟她們同寢室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叫蔡夢,另一個叫蔣麗。
  
  蔣麗!這個名字的出現讓陸離眼前一亮,可惜檔案裡面沒有照片,不知道這個蔣麗和酒店的服務生蔣麗是否是同一個人。根據檔案顯示,蔣麗在大一的下半年就退學了。而那個蔡夢在大二的時候搬了出去,她家裡條件非常好,在南江有房產,還請了保姆專門照顧她。
  
  陸離詢問當年的指導員,那個蔣麗為什麼退學。據指導員回憶,蔣麗是個貧困家庭走出來的孩子,勤奮卻非常的自卑。蔣麗初來大城市,剛開始上半年,心思還都在學習上。可時間一長,她就經不住花花世界的誘惑,開始在同寢室同學身上動心思。
  
  同寢室同學開始丟錢,後來有人的項鏈不見了,因為挺值錢就報了學校的保安。保安在蔣麗的褥子下面發現了項鏈,就上報了學校領導。
  
  丟失項鏈的同學不打算追究,還幫著她求情。學校方面考慮到這一點,對她做出了記大過留校察看的處罰。但是這件事情鬧得整個學校都知道,她待不下去,只要退學了。
  
  「丟項鏈的人是誰?」
  
  「是蔡夢,她家裡是開大公司的,根本就不差那點小錢。所以她不打算追究,還幫著蔣麗說情。」其實不等導員說,陸離大概也猜到了。
  
  陸離很快就找到了蔡夢,她現在是蔡氏集團分公司的總經理,典型的女強人。而且她現在是歷練階段,在分公司做出成績,然後就能進集團高層擔任要職。畢竟她是蔡氏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女,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初見蔡夢,陸離就有種看見了鳳凰的感覺。那種高高在上並不是一種姿態,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試想一下,一個從小就有保姆、保鏢、家庭教師跟隨的大小姐,跟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肯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陸警官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她的態度並不傲慢無禮,只是那種天生的優越感自然的流露,給常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有兩起命案需要蔡小姐配合調查。」陸離開門見山的說,「請問,你認識何玟、白潔和蔣麗嗎?」
  
  她聽見這三個名字愣了一下,隨即微微蹙眉,「應該是我的大學同學,畢業五年了,我們一直沒有什麼聯系。乍一聽陸警官提起,我竟有些不敢確定了。」
  
  「聽說你們還住在一個寢室,怎麼這麼疏遠?」陸離沒念過大學,但是看見人家同學聚會,有什麼事找同學幫忙,都是分外的親熱。曾經住在一個寢室的同學,竟然沒有任何聯系,這本身就很奇怪。
  
  「這並不奇怪,我跟她們沒什麼交集。」蔡夢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一眼就看穿了陸離的心思,「而且我只在寢室住了半年多,之後就住家裡。畢業之後,我直接進了家裡的公司,每天忙著工作,也沒有參加過同學會之類的聚會。要不是今天陸警官提起來,我真是記不得還跟她們在同一個寢室住過。」
  
  「我還聽說蔣麗曾經偷了你的項鏈,被學校記了大過。」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她跟學校的同學原本就是兩個世界,想一想也合情合理。
  
  她想了一下,才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具體情況我不記得了。學校方面有些大題小做,不過是一條項鏈,不值錢。」
  
  看樣子貴人多忘事,從她這裡是無法還原當年的細情了。而何玟和白潔又都遇害,現在只能找到蔣麗才能解開當年事情的真相。希望她們的死跟當年的事情有關聯,不然他們就白費力氣了。
  
  「你有當年同寢室同學的合照嗎?」陸離最後問著。
  
  「我記不得了。」蔡夢回答著,「我的東西都是王媽收著,你們可以讓她找找看。我給她打電話,你們直接去家裡。」
  
  她還是非常配合警方的調查的,陸離聽見她打完電話,帶人趕去她家中了。
  
  不枉他們來回奔波,王媽在地下室的箱子裡,翻出了一本影集,在上面找到了一張四個人合照。照片上的蔡夢一臉不耐煩,看她站的位置和姿勢,似乎是非常不喜歡這次的合影。旁邊是三個滿臉笑意的女孩子,盡管五官稚嫩,卻還是能辨認出何玟和白潔。而站在兩個人中間的女孩子,就是酒店服務員蔣麗!
  
  難怪在她的入職簡歷學歷一欄中填寫高中學歷,她大學只讀了半年就退學了。
  
  這個發現讓陸離驚訝,馬彪夫妻的車禍,何玟、白潔的死亡,似乎都跟這個蔣麗有聯系。他馬上下令,這三起案子並案偵查,全力查找蔣麗的下落。
  
  以柔瞭解了案子的進展情況,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她把這幾起命案的屍檢報告找出來,對比著仔細研究。其中有幾個關鍵詞引起了她的注意,「愛滋病」、「口舌」、「性關係」、「刻薄」。
  
  她的視線停在最近發現的第一具屍體,艾倫的屍檢報告上。艾倫的屍體是她親自解剖的,根據屍體內臟器官矽藻的發現,可以判定死者是生前入水造成溺亡。又因為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外傷,所以基本判定死者屬於自殺。
  
  可是以柔心裡一直有個疑問,死者住的地方靠近這條河的下游,她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到上游自殺?而且這條河是眾所周知的髒河臭河,她就不嫌棄氣味不好?
  
  另外,艾倫的病情已經到了最後的症狀期,壽命在半年到一年之間。調查她銀行存款情況,證實在她自殺前幾天,剛剛取出了所有的定期存款,全部存在銀行卡上。而且她還報了一個旅行團,西藏十日遊。
  
  這些都不像是一個想要自殺的人能做的事情,明顯她是知道自己身體情況,想要在有限的時間內揮霍完所有的金錢。現在,錢沒花了,人卻沒了。
  
  晚上下班,曲寞過來接以柔回家,她卻說要去一個地方。
  
  黑森林酒吧。曲寞看見招牌不由得皺眉,這是南江最有名的同性戀酒吧,以柔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還不到晚上,酒吧裡的人不多,看見他們進去都是眼前一亮。可並沒有人過來騷擾,她們就在吧台找個位置坐下來。
  
  「兩位應該是過來見識一下的,每天都有二位這樣的客人。」侍者搭眼一瞧,就看出兩個人是情侶關係,同性戀可沒有男女在一起出現,還這般曖昧親昵的。男人明顯非常警惕,對旁邊的女人非常的在乎,誰要是多看幾眼,刀子似的眼神就飛了過去。
  
  以柔點了價格不菲的雞尾酒,還給了小費。侍者見了越發殷勤,反正客人不多,就跟她攀談起來。
  
  她拿出艾倫的照片讓他辨認,他立即就認了出來。
  
  「這個女人有一個月左右沒有來了,之前是這樣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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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
發表於 2018-8-31 00:43:55 |只看該作者
第419章 被調戲

  以柔在南江市最大的同性戀酒吧很容易就問到了艾倫的消息,這讓她欣喜萬分。
  
  「你見過這個女孩嗎?」以柔又拿出白潔的照片給服務生看。
  
  他看了好半天才搖搖頭,「我是沒見過。照理說,要是我都認不出來的客人,也不是什麼常客。而且看這姑娘的樣子不像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我看這個最準!」
  
  以柔請他把照片給其他同事瞧瞧,他倒是挺辦事,拿著照片走了。不一會兒,他把照片拿了回來,然後搖搖頭。
  
  「這個艾倫之前經常來?她有沒有交好的朋友?」以柔又把重點放在了艾倫身上。
  
  服務生聽見笑了,「這涉及到個人隱私,我不方便多說。」
  
  以柔又塞了小費過去,他這才接著說︰「看在美女的面子上,我破例一次。這個艾倫之前有個女朋友,後來人家出國去了,她一直在失戀的狀態。有一次,她在酒吧裡喝醉,還跟其他客人打起來,情緒相當的不穩定。再後來,她有半年多沒有來。一年前,她又經常出現了,只是沒有固定的女朋友,總是喝幾杯就走。」
  
  「她失戀是在什麼時候?她的女朋友叫什麼?」以柔追問著。
  
  「她失戀是兩年前的事情,她的女朋友好像叫安妮,是個中俄混血兒。身材挺火辣,聽說是個模特,還拍過一個平面的廣告。」
  
  這些線索已經足夠了,中俄混血的模特並不多見。以柔在這裡多坐一會兒就渾身不自在,她拉著曲寞要離開。
  
  曲寞卻停住,把存在以柔手機中的蔣麗的照片翻出來,「這個女孩你見過嗎?」
  
  「見過,麗麗!」服務生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原來她在這裡做酒促,做了沒多長時間就不幹了。女孩子做酒促,賺錢快,但是難免會被人佔便宜。不少女孩子都是做幾年,賺些錢然後就不幹了。不過她好像沒怎麼賺錢,入行時間太短,酒量又不好。踫到故意為難她的客人,幾杯酒下肚就醉了,白白的讓人家佔便宜。不過現在是法制社會,誰都不敢太過分。」
  
  沒想到蔣麗竟然在這裡做過,根據服務生描述的時間段,應該是她從酒店不告而別之後。
  
  因為艾倫和白潔都被發現是愛滋病患者,所以以柔大膽推測二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沒想到,一調查,竟然把蔣麗的行蹤調查出來了,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陸離他們去辦,以柔給陸離打了電話。
  
  他們夫妻二人從酒吧出來,看見街對面的酒吧外面用小黑板寫著幾個粉筆字,「進店就贈送正宗爐火烤紅薯一盤。」
  
  以柔使勁聞聞,似乎是感覺到了烤紅薯的味道。曲寞知道她喜歡吃烤紅薯,尤其是純爐火烤的很少見了。他拉著以柔往街對面去,進去果然有烤紅薯贈送。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歌手,一邊彈著吉他一邊唱著舊情歌,酒吧裡面裝修的也很懷舊。
  
  估計來這裡的都是些熟客,而且年齡偏大一些。這裡沒有時下酒吧的喧鬧和浮躁,更適合三五好友下班小聚。喝點小酒,叫幾個小菜和果盤,再捧著熱乎乎的烤紅薯,倒是挺休閒愜意。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酒吧。」以柔挺喜歡裡面的氣氛,慵懶、舒適,可以徹底的放鬆。
  
  尤其是贈送的烤紅薯,外面還沾著薄薄一層灰,烤得焦生生。趁熱乎把外面的皮剝掉,露出裡面金黃色冒著熱氣的紅薯。咬上一口,從舌尖熱乎到胃裡,軟糯香甜,好吃的想要咬掉舌頭。
  
  看著以柔吃得像個孩子,曲寞不禁笑了。不管她失去多少記憶,她還是那個在心愛人面前褪去所有偽裝的姑娘。
  
  「晚飯就吃這個了?」曲寞看見她接連吃了兩根,趕忙問著。
  
  以柔點點頭,「反正我是吃飽了,晚飯肯定是吃不下去。你一口都沒吃,怎麼辦?」
  
  「家裡還剩了一碗飯,用雞蛋炒一下就可以了。」自從認識以柔,曲寞覺得自己對吃的東西要求越來越低,現在竟然到了能填飽肚子就行的程度。
  
  到酒吧點了一杯酒沒有喝,反而把贈送的烤紅薯吃得一乾二淨,除了他們夫妻二人恐怕沒有別人了。
  
  以柔吃完紅薯,兩個人這才出了酒吧。外面華燈初上,這條街越發的熱鬧起來。兩邊都是酒吧、和燒烤店,隨處可見勾肩搭背的年輕人走在一起。
  
  突然,一陣爭吵的聲音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幾個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小青年正在糾纏一個小姑娘,其中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青年正拉著姑娘的手往自己懷裡拽。
  
  「啪!」姑娘是個火爆脾氣,給了小青年一個嘴巴。
  
  「哈哈哈。」立即有人起哄,「大哥,這小丫頭片子竟然敢動手。你還不上了她,讓她知道大哥的厲害。等到她嘗到做愛的滋味,就會央求大哥跟在屁股後頭了。」
  
  「對,媽的賤貨,竟然敢跟大哥動手!」
  
  路人看見紛紛避開,都不敢上前去招惹,生怕自己被牽扯進去。
  
  以柔眉頭緊鎖,她看見曲寞站著不動就想要過去。曲寞拉住她,掏出手機撥通了陸離的電話,「你們到黑森林酒吧了嗎?往左走一百米,有一群小混混在鬧事。」
  
  不到一分鐘,孟哲就帶著人過來了。不過是幾個喝了酒鬧事的小流氓,統統被他帶回了警察局,當然,還有那個被調戲的小姑娘。
  
  「幹嘛非要報警?」以柔看著曲寞問著,「其實不用這樣興師動眾,只因為她是珠珠?你怕我會吃醋?」
  
  原來那個被調戲的小姑娘正是珠珠,不然以柔也不會想要過去。小姑娘愛慕誰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況且曲寞也值得她去暗戀。以柔不會因為這個,就對珠珠懷恨在心,看著她有危險而不理不睬。
  
  「我幹嘛非要親自過問?就因為她是珠珠?」曲寞反問著,「她有危險,我已經報了警,而且非常圓滿的解決了。」
  
  這麼說沒有錯,可以柔總是覺得不妥當。畢竟珠珠是曲媽媽的乾女兒,論起來,是她的小姑子。都是一家人,這樣生分真得好嗎?
  
  不一會兒,曲寞又接到了陸離的電話,說那個小姑娘說自己是他妹妹。
  
  「是誰都不重要,一切按照規矩辦事。不要驚動老人家,給她單位打電話通知領導吧。」曲寞面無表情的囑咐著。
  
  放下電話,陸離看了看那個小姑娘,心裡有些疑惑她的身份。
  
  「怎麼樣?我可以離開了吧?」珠珠得意地說著。她知道曲寞和以柔在公安局都有熟人,提起來沒有人不知道。
  
  況且她遇見小流氓遭到調戲,本來就是受害的一方,應該不會被為難。
  
  「按照規矩,我們要通知你的領導或者是家屬。」陸離嚴肅的說著。
  
  「你剛才不是給曲寞哥哥打電話了嗎?」珠珠疑惑地問著,「我是曲寞哥哥的妹妹!」
  
  「曲教授指示,一切照規矩辦。說你們領導的電話號碼,讓他來簽字接人。」陸離的語氣不容商量。
  
  珠珠聽了氣得想要跳腳,她在外企上班,又不是什麼事業單位,領導哪裡有功夫來接公安局接她?況且她的直屬上司正飛去新加坡參加商務會議,也沒這個空啊。因為這點事麻煩曲媽媽曲爸爸,似乎更加不妥。
  
  「非要找上司嗎?」她想了一下問著。
  
  陸離點點頭,「似乎你只有這個選擇,曲教授交代了,不能打擾兩位長輩休息。」
  
  真是夠冷血,他這是要幹什麼?不過是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他非要讓自己難堪不可!珠珠覺得曲寞真是冷酷遭人恨,幹嘛非要這樣對待自己?
  
  想了一下,她給以柔打電話,「以柔姐姐,你可以幫幫我嗎?」
  
  接到珠珠的電話,以柔倒是有些驚訝,繼而又覺得這小丫頭還真是聰明。知道曲寞不幫忙,就轉而求自己。
  
  以柔讓珠珠把電話給陸離,簡單說了幾句事情就解決了,珠珠對以柔是再三的感激。
  
  掛上電話,以柔看著曲寞笑了,「你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聰明沒用對地方。在我面前,只有你才有說話的餘地,她必須得明白這件事!」曲寞知道那丫頭對自己存了什麼樣的心事,怎麼還會讓她有機可乘?曲寞更不想因為無關緊要的人,傷害到以柔的感情。
  
  以柔聽了滿心的感動,笑著說︰「差不多就得了,好歹要顧及爸媽的感受。那丫頭每天在家裡逗爸媽開心,沒有功勞有苦勞。我們能放心住在外面,又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還不是因為爸媽不用惦記?」
  
  「你高興就好。」曲寞在以柔跟前一向好脾氣,凡事都以她為主。
  
  可轉過天,曲寞還是接到了曲媽媽的電話。曲媽媽在電話裡抱怨南江市的治安不夠好,竟然有流氓當街調戲小姑娘,害的珠珠嚇死了。還有那個陸離,辦事太死板,明知道珠珠是曲寞的乾妹妹,還不肯通融一點。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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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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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
發表於 2018-8-31 00:44:06 |只看該作者
第420章 老友相見

  珠珠回到家裡竟然向曲媽媽告狀,曲寞小的時候也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曲媽媽現在非常有做媽媽的感覺,珠珠讓她有了成就感。
  
  聽見媽媽給自己打電話,就是為了說珠珠的事情,曲寞不由得微微皺眉。什麼時候,珠珠在媽媽的心裡有這麼重要的位置了?
  
  曲寞輕輕咳嗽了一聲,曲媽媽聽了這才停下問︰「怎麼了?晚上一天比一天冷,別感冒了。」到底是媽媽,再大的兒子也惦記。
  
  「我沒事,最近以柔要小孩,我不敢胡亂吃藥。」他狀似無意的透露這個消息。
  
  「你們開始要小孩子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曲媽媽的注意力果然全都被轉移過來,「以柔想起之前的事情了?我怎麼沒聽她念叨?」以柔每天都要打電話回去,有空還會親自回去看望她和曲爸爸。
  
  「沒有,但是不妨礙下一步的計劃。」曲寞打開咖啡機,咖啡豆被研磨出香氣來。
  
  「那可不能喝咖啡了,對孩子不好!」曲媽媽聽見聲音趕忙說著,「你不會照顧人,還是搬回來住。我每天都給你們煲湯,最有營養。」
  
  一提到煲湯,曲寞就不由得皺眉,趕忙回答︰「現在還沒動靜,等懷上了再回家喝湯。」
  
  「得提前調理好身體,生出來的寶寶才結實健康。不行,我熬了湯給你們送過去!」
  
  「媽,您就別忙了。想當初,您和爸爸什麼湯都沒喝,我不照樣健康聰明?遺傳更重要!」曲寞安撫住曲媽媽,「而且現在放鬆最重要,太緊張反而懷不上。您就當不知道,等有了好消息第一個通知您。」
  
  不得不說,曲寞越來越瞭解曲媽媽的心思。幾句話,就讓曲媽媽的注意力又放到了以柔的身上。什麼還能比曲家的寶貝孫子更重要?
  
  掛上電話,曲寞一扭身,看見以柔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了。她就倚在廚房門口,笑盈盈的看著他。
  
  「曲寞,我發現你有時候更像個孩子,幼稚的可愛。」她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倒了一杯果汁,「媽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孩子在跟前撒嬌,你這個兒子打小就跟小大人似的。這功夫來了個珠珠,她最會在長輩跟前賣萌撒嬌,媽自然歡喜。你偏偏看不慣,還拉著我跟著一同爭寵。」
  
  「不,我不屑做那樣幼稚的事情。我只是在排序,做正確的排序。在一個家庭當中,每個人都待在應該在的位置上,這個家庭才會和諧。」曲寞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一臉的理所當然。
  
  他的理論總是那麼的奇怪,以柔不去理睬。隨便他高興,反正自己並沒有絲毫的嫉妒和不滿。曲媽媽曲爸爸永遠都是她最尊敬,最愛的長輩,而且他們曾經一直在給她溫暖,讓她有了被親情包裹的感覺。
  
  面對這樣慈祥的長輩,以柔沒有任何的不滿,只有滿滿的感動和感激。感激老天爺的厚愛,感激他們無私的給予!
  
  以柔一邊喝果汁,一邊吃了兩片麵包。曲寞讓她別著急,正用平底鍋煎著荷包蛋。
  
  她看看時間,「趕飛機快來不及了!」
  
  這一周,她要去北海參加一個研討會。正好藉出差的機會去看看康芷琦,自從以柔失去記憶,她們只是通話頻繁,還沒正式見上一面呢。
  
  曲寞把荷包蛋裝在盒子裡,讓她在車裡吃,然後開車送她去機場。
  
  「你確定不用我跟過去?」曲寞再一次確認著。
  
  以柔聽了無奈的撇了一下嘴,「曲教授,我已經確定好幾次了。我是出差,並不是去玩兒,帶著家屬實在是不方便。您就乖乖在家裡看書,您不是要報考公務員嗎?我怎麼光見您報名,沒瞧見您看書呢?」
  
  「好吧。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酒店要是不方便就去楊深家裡。」他反復叮囑著,一直從家念叨到機場。
  
  好在到了機場就開始辦手續,然後就登機了,不然以柔還會聽他墨跡下去。
  
  研討會正式開始是在明天,以柔到了指定酒店辦好手續,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去康芷琦家。她照著地址找過去,很容易就找到他們家。
  
  獨棟的三層別墅,有個小小的修整乾淨的小院子,裡面種了花草。還放了太陽傘,下面是兩張椅子和小桌子,能看出主人是個有閒情雅致的人。
  
  康芷琦正在窗口張望,看見以柔便朝著她招手。以柔並不記得她,可看見窗口那張滿是欣喜的熱情的臉,立即就覺得有一種熟悉感。一見面說話,以柔的熟悉感越發強烈起來。
  
  「怎麼樣?你跟曲教授的生活很和諧吧?我就說嘛,只要那碼子事上面契合,什麼鬼記憶的,根本就不是問題!」
  
  以柔的臉一紅,「大師兄呢?小孩子在做什麼?」
  
  「楊深上班去了,明天也去參加你們那個研討會。孩子在二樓睡覺,保姆陪著呢。」康芷琦不介意的回著,「最近怎麼樣?從電話裡聽你的聲音,倒是滋潤的不得了的樣子。現在再看你滿臉春色,一瞧就透著幸福模樣。」
  
  「哪裡有你滋潤?你就是家裡的西太后,大師兄和孩子都完全順從你的意志。」以柔打趣著。
  
  「算了,我跟楊深比不了你們。」她長嘆一口氣,「你們是愛得眼中只有對方,我們之間卻沒有愛情做基礎。雖說生活在一起,相互之間誰都離不開誰了,但是其中有多少愛情的成分?我真怕哪一天他會突然告訴我,他找到相愛的人了,然後什麼都不管不顧,只奔著愛情而去。」
  
  「噗嗤」以柔竟然被她幽怨的表情逗笑了,「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如果大師兄敢這麼說,你就敢拿著菜刀奔他而去!斬斷他的七情六慾,哪怕是讓他做太監,也好過跟著其他女人跑了。」
  
  「你真是學壞了,竟然連做太監的話也說得出口。」康芷琦也笑起來。
  
  好姐妹在一起就是這樣,無話不談,百無禁忌。有時候以柔覺得很奇妙,即便兩個人之間再怎麼相愛,有些話還是只能跟姐妹說。難怪一本書上曾經說過,女人一旦結婚,閨蜜會比老公更重要。
  
  以柔給寶寶買了能講故事、唱歌的火火兔,又帶了曲媽媽秘制小鹹菜。康芷琦讓保姆準備飯菜,留以柔吃晚飯。楊深下班回來,看見以柔非常高興。吃完飯,康芷琦帶著寶寶在地毯上玩,他們就坐在沙發上談論跟明天研討會有關的話題。
  
  康芷琦插不上嘴,就安靜的聽他們說,還貼心的端了水果過來。以柔要回酒店,她非讓楊深開車送,說自己不放心以柔一個人回去。
  
  這人還真是奇妙,原來康芷琦把她當成情敵,可現在,竟然成了最好的朋友。
  
  楊深曾經問過康芷琦,明知道自己愛過以柔,怎麼還能跟她相處得這麼好?難道就不怕他們會發生些什麼事情?還是自己在康芷琦心裡根本就沒那麼重要?
  
  康芷琦笑著回答他,這輩子他沒機會跟以柔怎麼樣了,以柔和曲寞都不會給他任何的機會。所以,他和以柔在一起,自己反而最放心不過,因為什麼都不會發生!
  
  楊深聽了心中豁然開朗,對著以柔那僅剩的一點點不自在也消失了。成年人的世界就該這樣灑脫,該放下的時候就不要留戀,這也是情商高的一種表現。
  
  胸懷坦蕩,面對曾經暗戀多年的以柔,楊深終於能完全放下,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妻子是個大度有胸懷的女人。這都是康芷琦的功勞,不得不說,一個聰明的妻子會以退為進,會化危機為機遇。婚姻是一門學問,掌握了其中的訣竅,才能讓婚姻幸福。
  
  送以柔到九點門口,楊深就開車回去了。保姆晚上回家住,留妻子和孩子獨自在家,他有些不放心。因為這個,他把能推掉的應酬全都推掉,還減少了出差的機會。
  
  回到酒店,以柔給曲寞打了電話。鈴聲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有人接聽,看來他的手機就放在旁邊。
  
  「從楊深家裡回來了?」曲寞只關心她的安全,從來也沒把楊深當成什麼情敵,根本就不夠份量。
  
  「嗯。」以柔一邊回著一邊換衣裳,「大師兄是個好丈夫好父親,看見他們幸福我就放心了。」
  
  這樣的話以柔說過,只是她忘記了。上次她們回國,請楊深幫忙做顱骨復原,他們一家三口就住在曲家。當時看見楊深帶孩子非常的熟練,跟康芷琦互動非常和諧親密,她就這樣對曲寞說。
  
  「你放心就好。」曲寞低沉的聲音傳過來,「一會兒洗澡別超過一個小時,不然水冷了容易感冒。」
  
  「嗯。」以柔答應的有些敷衍,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他怎麼比老頭子還嘮叨?
  
  「這就開始嫌棄我了?等你回來再跟你算賬!」以柔才離開一天,曲寞就開始思念。尤其是床單上,都是以柔的體香,讓他難消。
  
  以柔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不由得呸了他一口,「怎麼就沒有滿足的時候?荷爾蒙太旺盛是不是也是一種病態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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