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451章　誰有嫌疑

　　曲寞被借調到刑警隊，派出所裡沒有任何一個人羨慕。老陳被嚇得不輕，劉天一提這件事就覺得噁心。他們越發的欽佩曲寞和以柔，別說是破案，讓他們看一眼那樣的屍體都是折磨。
　　
　　圍繞華威的調查立即鋪開，在他遺留的照相機裡並沒有發現膠卷，應該是被人取出去了。
　　
　　屋子裡沒有發現除了華威以外的手紋和腳印，看來兇手把現場清理的非常乾淨。因為這個小區很老舊，並沒有安裝任何的攝像頭，無從查找出入過小區的可疑人物。他們只能通過走訪試圖鎖定可疑人物，但是一無所獲。
　　
　　曲寞查到華威的另外一棟高檔住宅，跟著陸離過去查看。門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屋子裡卻明顯被人翻弄過。在他的房子裡有一間小小的暗室，裡面乾乾淨淨，找不到任何一張照片和一卷膠卷，這顯然不正常。
　　
　　這棟大廈有保安，據保安人員反應，華威在六天之前回來過，之後又匆匆離開了。
　　
　　「你說是六天前？」曲寞聽了略微皺眉，根據屍體蛆蟲生長情況，基本能判定死者的死亡時間為六天前。
　　
　　難道是死者從這裡離開，回到老樓之後遇害？
　　
　　「那天正好是我值班，天已經很晚了。我瞧見華先生從門口進來，還打了招呼。」保安肯定的說著，「不能錯，華先生最喜歡戴帽子，而且他走路非常有特點。我們小區的保安都認識他，從背影就能看出來。」
　　
　　他匆匆拿走了所有的照片和膠卷，可老宅裡並沒有發現。兇手又特意帶走了那些東西，說明那些東西對於兇手來說至關重要。
　　
　　一個狗仔拍攝的照片，裡面必然都是關於明星的私生活。那麼，裡面會不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陸離馬上讓孟哲去查華威的通話記錄，並且去他所在的工作室進行調查。通話記錄很快就被查出來，有一個號碼的頻繁出現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可還不等他們去查這個號碼，沒想到這個號碼竟然再次給華威打電話了。
　　
　　接電話的人是陸離，按下接聽鍵他並沒有著急說話。裡面傳來個男人的聲音，「華威，我們答應你的要求，在哪裡交易？」
　　
　　「喂，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會是反悔了吧？一百萬，不能再多了！」男人等了片刻沒聽見回話，又說著。
　　
　　「這裡是南江市刑警大隊，不管你是誰，都請你在最短的時間內來一趟！」陸離這個隊長是越來越有威嚴，說話有種不怒自威的味道。
　　
　　電話對面的男人聽說是刑警隊，顯然是嚇了一跳。隔了好半天，電話才被掛斷。半個小時之後，一個穿戴很時髦的男人來到刑警隊。
　　
　　「我是剛剛給華威打電話的楊樹，方才給他們工作室打電話，我才知道他已經死了。」楊樹坦誠的說著，「我是胡娜團隊的宣傳，一直跟華威有聯系。他拍到了有關胡娜的照片，其中有些對胡娜的名譽有影響。所以我們一直在協商，給他合適的酬勞換回那些照片。如果現在那些照片在這裡，我們希望出於保護個人隱私和肖像權的角度，把這些照片歸還給胡娜女士。」
　　
　　「到底是什麼樣的照片，竟然能值一百萬？」孟哲好奇的問著。他可是胡娜的粉絲，只要她出唱片肯定要買。當然，他更關心胡娜的那些八卦，「是不是跟富二代良則丘牽手、接吻的照片？不然就是開房了？」
　　
　　陸離瞪了他一眼，那個楊樹卻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那些照片不在這裡？你們警方並沒有找到什麼照片？」
　　
　　「是的，楊樹先生，讓你失望了。」陸離盯著他說，「我們請你來配合調查華威的案子，請你誠實並且毫無保留的回答問題。」
　　
　　「好吧，只是些捕風捉影的照片。胡娜小姐跟良則丘只是普通朋友，他們不過是一起去吃飯。有某些鏡頭看起來親密，不過都是角度問題。」楊樹的說法顯然是欲蓋彌彰，幾張因為角度問題造成人錯覺的照片就能值一百萬？
　　
　　不過從他的話裡能得到一些資訊，胡娜跟良則丘有關係，而且被拍了照片。胡娜的公關團隊知道後跟華威聯系，想要贖回那些照片。華威給出的價錢是一百萬，他們經過考慮之後同意了。
　　
　　「現在華威死了，你們的一百萬可以省下了。」
　　
　　「警官，你是懷疑我有殺人的嫌疑嗎？」楊樹覺得這實在是有些可笑，「我不過是個宣傳，大不了不做換其他工作。因為別人的事殺人，這不是傻子嗎？」
　　
　　「你提醒的很對，華威死了，受益最大的人是良則丘，然後是胡娜。」陸離決定見見那兩位主角。
　　
　　良則丘已婚，妻子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初戀，生育了一兒一女。他們夫妻在公眾面前出現，總是非常恩愛的樣子。可最近幾年，關於良則丘包養女明星、小嫩模的新聞時有出現。尤其是最近幾個月，更有傳聞他跟一個H姓歌星來往密切，還擲重金給其買鑽石項鏈。
　　
　　有人猜這個姓女星就是胡娜，但是胡娜公司堅決否認。他們肯定不能承認，一個以清純玉女形象出道的歌星，要是跟已婚男人有糾葛，肯定會形象大跌，造成各種負面影響。
　　
　　良則丘方面也是閉口不談，頻頻在電視上跟妻子秀恩愛。
　　
　　陸離找到良則丘的公司，他剛剛從外地開會回來。聽見陸離的來意笑著說︰「警官，我去外地一個星期，今天才下飛機。麻煩你來之前先確認一下我的行程，免得白跑這一趟。」
　　
　　「你知道華威的死亡時間？」陸離聽出他話裡的漏洞，追問著。
　　
　　他打開抽屜拿出一盒雪茄，請陸離幾個人抽，陸離搖搖頭。
　　
　　「我接到了楊樹的電話，他告訴我的。」良則丘抽了一口說著，「我們公司的很多產品都要請明星做代言，所以跟一些經紀人和宣傳什麼的都有聯系。而且我也願意捧一些新人出道，公司也正準備開一個造星工作室，需要這方面的資源。」
　　
　　「你雖然沒有殺人的時間，但並不排除你買凶殺人的嫌疑。」陸離不想跟他繞圈子，既然楊樹跟他通了氣，他應該清楚警方的懷疑。
　　
　　「警官，我需要因為這件事殺人嗎？買凶殺人也是死罪，這點法律我還懂。」他笑了，「不管我在外面有多少緋聞，只要我不離婚，我妻子就不會理睬。這並不會影響到我的家庭和事業，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蠢事？」
　　
　　「希望像你說得這樣。良先生，有事我們會隨意跟你聯系，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配合。」
　　
　　在良則丘這裡一無所獲，他們又趕去胡娜所在的公司，正趕上她在錄音棚裡練歌。
　　
　　孟哲這次可是積極要求過來，他想跟自己的偶像來個近距離的接觸。因為胡娜在錄音棚裡唱歌，他們只好暫時在外面等。
　　
　　看著一身便服的胡娜，孟哲有些雀躍，覺得比她的舞臺裝更顯年輕。而且她戴得大黑框眼鏡很帶感，更多了幾分文藝女青年的感覺。她坐在鋼琴前面，邊彈邊唱，應該是一首新歌，之前沒有聽過。她的聲線很乾淨，就像一汪清泉，長相也甜美，難怪會被定為成玉女的形象。
　　
　　等到她從錄音棚裡出來，立即有助理過去跟她耳語。她朝著孟哲這邊看過來，隨後去了休息室。
　　
　　「我的事情都是經紀人和助理在打理，關於那些緋聞之類的事情公司也會安排專人解決。所以，我只要唱好歌，做好公司安排的工作就可以。」私底下的她沒有了電視螢幕上的甜美，而是多了幾分冷若冰霜。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倦色，一大早就進了錄音棚，待在裡面五六個小時沒出來，換做誰都會覺得疲倦。
　　
　　「我們需要知道在本月六號，也就是六天前的晚上八點之後你在哪裡？」
　　
　　「過去那麼多天，誰還記得？」她不耐煩的說著，用手揉著太陽穴。
　　
　　「我們知道華威拍到了你跟良則丘在一起的照片，而你也打算用一百萬贖回來。」陸離板著臉說著，「所以，你有殺人的動機。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六號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裡？不然我們會把你列為嫌疑人。到時候你的很多行程都會被打亂，或許會影響你接下來的新歌發布和演唱會。胡小姐，我希望你能夠如實說，這對於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她臉上多了幾分氣惱，助理進來跟她耳語兩句，她這才讓助理把最近半個月的行程表拿來。
　　
　　「我的行程安排都在上面，你們自己看！」說完她站了起來，「有什麼看不懂就跟助理說，我要進錄音棚了。」
　　
　　做歌星還真是不容易，臺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真是一點都不假！
　　
　　孟哲翻看助理提供的行程表，上面寫著，六號那天她去了西澤市參加個粉絲見面會。
　　
　　「那天娜姐是晚上八點鐘的飛機，十二點左右才到南江，又從機場回家，一直折騰到快一點。那晚我就留在她家住，因為一大早就有個廣告要拍。」助理又打開手機，讓他們看攜程上定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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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貴圈規則

　　胡娜在六號那天去了西澤參加一個粉絲見面會，而良則丘出差的地點也正好在西澤，而且從胡娜的時間安排上來看，很顯然，她做晚上八點鐘的飛機，中間有將近十個小時的空檔。不難想像，她有可能去見的人是誰？
　　
　　但是，這麼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華威為什麼沒選擇去跟拍？原因不外乎兩個，一是他手中的照片異常火爆，再跟拍就失去了意義，二是他有更重要的人物要跟拍，無暇顧及胡娜了。
　　
　　能解開這個疑問的還得是胡娜，孟哲等人並未離去，耐心的等胡娜再次從錄音棚出來。
　　
　　「胡小姐，我們知道你現在非常的疲憊，但是為了盡快破案，我們還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孟哲看見自己的偶像竟然這樣辛苦，不覺更多了一分敬佩之情，風光背後更多的是汗水。
　　
　　胡娜對於警方的耐心也深感意外，接過助理手中的潤喉茶喝了幾口。
　　
　　「警官，有什麼問題你們問吧。」她的嗓音帶著疲憊，「只是你們要保護我的隱私。」
　　
　　「請你放心，這是我們做員警的應該做的。胡小姐，我們必須知道華威到底拍下了什麼樣的照片，這對於我們偵破案件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胡娜想了一下，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這是他給我發過來的備份，底片在他手中。一百萬就買斷的東西，其實也沒多少價值。只是最近他跟拍的特別緊，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一百萬而已，給了他就能消停一陣子。」
　　
　　孟哲接過手機，看見裡面有七八張照片。果然像楊樹說得那樣，都是胡娜和良則丘去飯店吃飯的情形。進門的時候摟腰，吃飯的時候頭挨著頭低語的照片。從這些照片上來看，他們的關係確實是比普通朋友更親密，但是卻不能肯定就是情人關係。
　　
　　「這些照片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這次西澤之行明顯是個絕佳的機會，華威為什麼沒有跟著去呢？」陸離對他們這個圈子裡的遊戲規則顯然是不瞭解，他疑惑地問著
　　
　　「誰知道呢？我也有些奇怪，他不會不知道我的行程。」胡娜想了一下說著，「不過這個圈子就是這樣，誰得風頭大狗仔的注意力就放在誰身上。」
　　
　　「風頭大？」陸離一怔。
　　
　　「是啊，這個圈子裡的風向變得最快，一覺醒過來指不定誰就上了熱搜。」胡娜是深有感觸，「前一陣子有個模仿秀出身的綜藝男挺有名，他上位就是靠炒作，而幫他炒作的人就是華威，這件事在圈子裡不是秘密，而且也不是沒有過先例。狗仔和明星是相愛相殺的關係，他們自然有存在的原因。」
　　
　　「那個綜藝男叫什麼名字？」陸離聽了追問著。
　　
　　「你們上網搜索一下就知道了，我真是不方便說太多。」胡娜堅決不肯透露名字。
　　
　　孟哲已經用手機搜索了出來，「是不是凱迪？」上面寫得非常清楚，本來是打零工的他偶然參加一次模仿秀比賽，沒想到竟然獲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績。
　　
　　凱迪就這樣進入了演藝圈，而且得到了一位德藝雙馨的中老年藝術家的提攜。外界有傳聞，他其實是被這位中老年藝術家包養了，可以全力提供最好的資源給他。
　　
　　果然，他接著參加了幾個收視率很高的節目，馬上就被全國觀眾熟知。而爆出這其中秘辛的人正是華威，之後他收到了凱迪的律師信。正當圍觀群眾帶著板凳、瓜子準備看熱鬧的時候，這場剛剛拉開帷幕的戰爭竟然悄無聲息了。
　　
　　凱迪隨便參演個電影，就獲得了最佳新人獎。馬上，他就要開拍國際大導演的新戲，做男一號，他的風頭無人能及。
　　
　　他躥紅的速度簡直是讓人驚訝，而且網上還有一條八卦，說是他參加的爆紅的綜藝節目，本來是打算請胡娜去，卻臨時換了人。
　　
　　更有傳聞，說凱迪和胡娜因為這件事交惡，兩個人見面都不打招呼等等。難怪胡娜不肯說出他的名字，明顯是為了避嫌，免得媒體捕風捉影再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來。
　　
　　聽見孟哲說出這個名字，胡娜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她的沉默說明瞭一切。
　　
　　根據這個線索，警方又找到了凱迪。沒想到他在十天前的節目中受傷，目前正在休養中。
　　
　　「凱迪先生，昨天還看你參加一個訪談節目，看不出你有受傷啊？」凱迪是個非常帥氣的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上肌肉的線條非常明顯。他們去的時候，他正光著上身，坐在輪椅上舉杠鈴。他下身穿著寬鬆的休閒褲，右邊腿褲挽起，上面噴著紅藥，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我受傷的事情並沒有傳揚出去，我不想靠這個搏版面，也用不著！」他把杠鈴交給助理，用毛巾擦著脖子上的汗，「錄制訪談節目的時候我已經受傷，不過坐著訪談看不出什麼。」
　　
　　「你已經知道華威被人殺死在家中的消息了吧？」陸離接著詢問。
　　
　　他聽見冷哼了一聲，「整個娛樂圈恐怕都傳遍了，估計拍巴掌的人會很多。他曾經黑過不少明星，冤家很多。」
　　
　　「凱迪先生，你會不會也跟著拍巴掌呢？」
　　
　　「我無所謂。」凱迪坦然，「我能在娛樂圈有一席之地，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其實狗仔就是為了錢，你能給他滿意的價錢，他自然會被你所用。沒有他還有其他人，這個行業最不缺的就是人！」
　　
　　「凱迪先生，你能說說本月六號你在哪裡嗎？」
　　
　　「六號？」凱迪詢問旁邊的助理，「查查行程表，看看哪天我在哪裡？都做什麼了？」
　　
　　助理是個戴眼鏡的小夥子，他拿出隨身帶的平板查了一下，「凱迪哥，六號早上八點您去參加電台的訪問，十點結束回公司。中午跟公司的王哥一起吃飯，三點去見導演商量劇本的事情，一起吃了晚飯。晚上接到皮特哥的電話，說是找您商量上真人秀節目的事情。您去了皮特哥家裡，凌晨四點左右，我開車去接您回來。」
　　
　　「皮特是我的經紀人，我的演繹事業都是他在打理。」凱迪解釋著，「我能進入這個圈子也全是因為他的發現，可以說他是我的伯樂。」
　　
　　陸離要了皮特的電話號碼，當著凱迪的面打電話過去，詢問了這件事。
　　
　　「那天晚上我們是在一起商量上節目的事情，最近有好幾個節目想要找凱迪，全都上檔期肯定是排不開。他應該是晚上來的，至於幾點走的我記不太清，應該是凌晨快天亮了。」皮特在電話裡證實了助理的話，有了兩個證人，可以證實凱迪沒有作案的時間。
　　
　　「凱迪先生的腳傷快好了吧？」臨走的時候陸離再次問著。
　　
　　他低頭瞧瞧自己的腳，又稍微動了動，「應該差不多了，只是扭傷。」
　　
　　奔波了一天，最後一無所獲。曲寞提前就聲明，他的上班時間跟以柔同步。法醫科那邊暫時挺清閒，曲寞也不加班。
　　
　　「華威的屍檢是康平做的，我就在旁邊瞧著。」以柔坐在車上，眉頭微蹙，「我總覺得在哪裡看過他，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曲寞知道以柔的記憶力一向非常好，可自從懷孕就直線下降，孕激素的力量還真是比想像中的要大！
　　
　　「或許是在電視或者網上看過，他們做狗仔的出鏡率不比明星低。尤其是像他這種專拍一線大明星隱私的狗仔，比那些二三流的明星還要出名。」曲寞聽了說著，「我們查了他的微博，關注的人數竟然在百萬以上。他最新一條更新是在五號，也就是遇害的前一天。」
　　
　　「這是他對這個世界發出的最後的聲音，他說了什麼？」以柔非常的好奇。
　　
　　「親愛的粉絲們，週一見，威哥不會讓你們失望！」
　　
　　以柔聽了陷入沉思之中，五號那天是週五，他說週一見，顯然指的是兩天之後的下一周。很簡單的一句常用語，可最後那句「不會讓你們失望」似乎是別有深意。
　　
　　她用手機上網，找到華威的微博，最後一條微博還掛在那裡，下面的評論已經上萬條。對於他的死，有人幸災樂禍，覺得他專門曝光人家隱私，遭了報應有人感覺惋惜，以後沒有誰能爆明星的料了；還有少數一部分人覺得亢奮，聽說華威被分屍，腦袋耷拉在脖頸一邊，死狀特別慘。
　　
　　「翻看了這麼多評論，竟然沒有一條對他的死表示哀痛，這才是他真正的悲哀！」以柔忍不住說著。
　　
　　「能在網上為他的死表示真心哀痛的只能是親人和朋友，看來他並沒有什麼朋友。我們已經聯系了他的家屬，他的父母都在東嶺市一個偏遠小山村。從那裡出來要先走一段的山路，然後搭車去鎮上，再坐汽車到市裡，最後趕火車到南江來。這一路最少得三四天，他們現在還在路上。」
　　
　　又是一個從小山溝裡靠自己努力打拼的青年，如果從金錢上面來說，他顯然是成功的，可從做人上面來講，他又是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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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想起來了

　　王美華和華威的案子都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前者是孕婦，兇手竟然殘忍的把她殺死，然後剖腹取走她腹中已經成型的胎兒。後者跟娛樂圈有著扯不斷的關係，兇手把他殺死，用菜刀和斧頭分屍，然後裝在透明的大塑膠袋裡密封在煙道裡。
　　
　　這兩起惡性案件讓市民嘩然，各大網站和電視節目都非常的關注，刑警隊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壓力巨大。
　　
　　陸離被公安局副局長喊到辦公室，「陸大隊長啊，我這個臨時帶班的局長不好過。這一年到頭，出了多少案子？我這心，一直提到嗓子眼。因為這次的兩個案子，市裡有關領導找了我兩次，臉色是一次比一次凝重，我是倍感壓力啊。我拜託你，多加幾個班，這加班費加倍！等破了這兩個案子，我給你們全體放大假。」
　　
　　從省裡調來的局長因為跟陸離打賭，自己辭職不做，公安局裡一直是副局長坐鎮。可是他自己心裡明白，自己這個位置是留給某人的，當時王書記可是欽點過。他幹好了是給他人做嫁人，幹不好就成了背鍋的，這個副局長做得真是窩囊！可又能怎麼樣，官場有官場的規則，想要混就得遵守。
　　
　　「副局，你著急也沒有用。」陸離沒空在這跟他墨跡，「我已經把曲教授從基層調了上來，破案只是時間問題。我們馬上就要開會談論案情，你可以參加指導。」
　　
　　「指導就算了，破案本來就不是我的專長。既然有曲教授參與，我就能放心了。」聽見有曲寞，他長出了一口氣，「不過我還是要去參加會議，曲教授的經典分析可不容錯過！」
　　
　　他心裡門清，早晚自己要落在曲寞手裡，這個時候搞好關係比以後巴結要強。
　　
　　他跟著陸離去了刑警大隊，一進去就看見曲寞在，趕忙笑著過去寒暄。
　　
　　「李副局長，不敢當。」曲寞不善於這種交際，或者說是不屑。
　　
　　熱臉貼到了冷屁股，李副局長卻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痛快。他對曲寞多多少少有些瞭解，知道曲寞的性子就這樣。黃局在任的時候，被曲寞氣得還住了院，誰拿這位爺有輒？
　　
　　有李副局長參加會議，氣氛略微有些微妙。
　　
　　「你們都知道，我之前一直主管思想政治工作，在刑偵方面是門外漢。如今隊裡請了專家來，破案指日可待。我只是旁聽學習，你們不要覺得約束，隨意就好。」他要了一杯咖啡，坐在小會議的角落裡，讓眾人照平常的程式走就好，當他不存在。
　　
　　陸離見狀主持了會議，「咱們先說說王美華的案子，把手頭現有的資料整理一下。」
　　
　　「王美華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已經死亡的林旭，根據我們的調查，他不知道王美華懷孕，而且也沒有殺人的時間。另外，我們又查了王美華的前夫，他在案發時候也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缺乏作案的動機。
　　
　　另外還有一個跟王美華有密切聯系的男性，淨悟大師。他在案發的時候沒有不在場的證據，據他說，在王美華遇害前三天曾經去他家裡做客。他送給死者一個護身符，警告她要隨身攜帶，不然會有殺身之禍。
　　
　　王美華特別篤信淨悟大師，對他的話是言聽計從。生前做任何重大的決定之前，都要去淨悟家裡一趟。所以，那個護身符肯定會被她隨身佩戴。但是我們在勘察現場時並沒有發現，在對死者家裡和超市的搜查中也沒有找到。
　　
　　王美華是頭部被磚頭砸中，當場造成了死亡。磚頭被棄在衛生間角落的大垃圾桶中，上面有王美華的血跡。另外，死者腹部的刀口邊緣不整齊，經過法醫檢驗，懷疑解剖所用的是普通的砍骨刀。
　　
　　通過傷口來看，兇手的剖腹顯然不專業，而且他的目的就是死者腹中的胎兒。奇怪的地方是，在死者的胳膊上，發現有檸檬水的成分，但是經過調查排除了死者生前隨身攜帶和飲用含有檸檬成分的飲料的可能。
　　
　　另外，我們還在洗手間的大垃圾桶裡找到了兇手穿得防水連體衣和一次性手套。上面同樣有死者王美華的血液，還有微量的煙灰狀物體。法證科對其成分進行了檢驗，發現裡面有碳酸鉀的成分，也就是草木灰。
　　
　　我們暫時沒有主要嫌疑人，對淨悟大師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的監視。另外，對醫院提供的視頻錄像進行排查。重點是出入醫院，身上帶著大包包的男人！暫時我們還沒有任何的發現，因為案發的醫院是婦產科的專科醫院，每天來產檢和生孩子的產婦很多，家屬出入都背著裝得鼓鼓囊囊的大包。」
　　
　　王美華的案子，曲寞並沒有參與，今天第一次聽見這些全部的資料。
　　
　　在聽完劉俊的介紹之後，他說︰「我覺得王美華的案子有兩個可以突破的點︰第一，兇手的作案動機，他為什麼要剖腹取走死者肚子裡的胎兒？他是隨機作案，還是針對性作案？
　　
　　第二，很顯然，草木灰和檸檬水是兇手帶來的。他身上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對於作案有什麼幫助，還是他無意中沾染上而自己並不知情？這兩樣東西，是否是他經常接觸，跟他的生活息息相關的？」
　　
　　「我覺得檸檬水和草木灰是找到兇手的關鍵！」孟哲也這樣認為，「草木灰一般都會作為養花種菜的肥料，而現在市場上經常能看見種在大花盆裡的檸檬樹。我認為，兇手家裡肯定養著很多花，或者他在園藝場、花市之類的地方工作。但是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太多，我們排查不過來，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
　　
　　其他人聽了眉頭緊鎖，因為對於王美華的案子調查了這麼久，他們掌握的有價值的線索並不多。
　　
　　「我看了你們的報告，王美華身邊經常接觸的人都已經排查。既然這樣，是不是可以懷疑是生人作案。兇手對王美華的殺戮是隨機的，或者說，只要是肚子裡有胎兒的孕婦都是兇手下手的目標。只是那天王美華獨自一個人產檢，兇手就鎖定了她。偏偏她又進了沒有攝像頭的區域，兇手這才對她下手！」
　　
　　曲寞的推斷得到了大家的贊同，王城腦中靈光一閃，「也就是說，兇手想要的不是王美華的命，而是她肚子裡的孩子，這就排除了仇殺的可能。可是，一個才發育成型的胎兒能有什麼用處呢？」
　　
　　這就再次回到曲寞說得第一個突破點上，兇手為什麼要剖腹取走胎兒？
　　
　　「難道說兇手是個受過這方面刺激的變態？他看見懷孕的孕婦就發狂，剖腹取走胎兒，完全是扭曲病態的一種表現！」郝明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
　　
　　「不會是這樣！」陸離馬上否定了他的推測，「如果兇手是個看見孕婦就失控的心理變態者，他的行為就不會停止。但是迄今為止，只發生王美華一起孕婦死亡被剖腹取走胎兒的案件。所以，我認為兇手是有計劃，而且目的性明確的行動。」
　　
　　曲寞微微點頭，但是困擾在他心頭的疑雲卻揮之不散。他相信自己的推斷，但是卻解釋不通。兇手要一個胎兒有什麼用處？
　　
　　突然，一陣手機鈴響打破了小會議裡的沉默。曲寞接通手機，裡面傳來以柔略帶興奮的聲音。
　　
　　「曲寞，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那個華威，就在第一婦產科醫院！當時你扶著我去男科門診的衛生間，有個孕婦被嚇得流產，有醫生和護士架著她離開。當時她後面就跟著一個男人，戴著帽子，肩上背著個單肩包，裡面鼓鼓囊囊！那就是華威，不會錯！我當時以為他是孕婦的老公或是家人，想在想想，他的表情怪異非常可疑！」
　　
　　華威竟然出現在王美華的死亡現場，而且還背著鼓鼓囊囊的大包！這個消息讓人覺得驚愕，同時又有幾分輕鬆。華威沒有女朋友，他出現在王美華的死亡現場本身就充滿了疑點。他跟王美華的死有分不開的關係，這個發現讓眾人振奮。
　　
　　「他不會是殺害王美華的兇手！」曲寞卻肯定的說，「你們在現場發現的連體衣適合身高一米七八以上的人，而華威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二，明顯不是他的尺寸。另外，我們在華威的兩所住房裡並未發現任何花木，更沒有檸檬類的飲品和草木灰成分的東西。」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沉思了一分鐘說︰「我懷疑，華威是王美華命案的目擊者。而且他很有可能記錄下了什麼，並且試圖用這個要挾兇手。可是，他低估了兇手的凶殘程度。或許，他跟兇手認識，在他的認知中，覺得兇手不敢殺死自己！」
　　
　　這個推測非常的大膽，細細想想又非常合理。出現在案發現場的華威，有大新聞卻匆忙離開的他，微博中隱約提到的週一放大料，死後消失的膠片和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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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找到接觸者

　　曲寞對王美華案子的大膽推測，給案子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如果真像曲寞所言，那麼王美華之死和華威的案子就可以並案偵查，這無疑可以節省下很多人力。
　　
　　「先把全部的人力都放在對視頻錄像的排查上，一定要找到華威。有了這個前提，我們的一切推斷才會有基礎，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行動方向。」陸離當機立斷，組織大家分組查看視頻錄像。
　　
　　這個活可不輕巧，錄像的數目驚人。每天到第一婦產科進行孕檢和臨產的產婦就有九千多人次，再加上家屬，這數量聽著就嚇人。
　　
　　醫院一共有前門、後門，兩個側門，另外還有個直接進入地下停車場的通道，四部電梯和一部手扶梯，還有兩部樓梯。這些地方都是重點，他們要找到華威的蹤影。
　　
　　「從八點十分之後開始找？」根據王美華掛號和視頻顯示，她是在八點十分左右從正門進入醫院。當時正門的監控清楚的拍下了她下出租車，步行通過保安室，進入醫院門診大樓的情形。所以，王仁甫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
　　
　　曲寞聽了卻搖搖頭，「我們無法肯定兇手是尾隨王美華進去，所以也就無法確定踫巧成為命案目擊者的華威進入醫院的時間段。我懷疑兇手早就潛藏在醫院中，並對門診大樓內部環境非常的熟悉。從啟動監控的那一刻就開始查找，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醫院的監控並不是二十四小時都開著，為了節省資源，一到三層門診的監控從早七點開始掛號開，到晚上五點醫生下班關閉。
　　
　　要查看早上七點到中午十二點之間的五個小時視頻，並且從中找到華威。眾人都擦亮了眼睛，但是等到真正打開那些視頻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傻眼。
　　
　　大門口陸陸續續的進孕婦和產婦，可等打開大樓大廳的視頻，卻發現裡面已經滿是人了。人們排著長龍在等待掛號，顯然是在七點之前就到了醫院。
　　
　　原來，這個醫院不僅在婦產科方面有名，還擁有最出名的治療不孕不育的專家團隊，而且是國內做試管嬰兒成功率最大的醫院。所以，每天都有不少全國各地的患者蜂擁而至，不然，也不會有每天九千多人次的掛號了。
　　
　　「你們這回知道我跟王城的心情了吧？」王仁甫揉揉了乾巴巴的眼睛，這兩天，他們兩個人負責排查視頻中出現的可疑男子，累瞎了。
　　
　　這可怎麼查？簡直是大海撈針一樣！
　　
　　「根據商科長的回憶，那天華威穿著一身藏藍色的休閒服，同色系的棒球帽，上面有個大寫的「M」。他背著單肩包，黑色，尼龍材質，裡面很有可能裝著攝像機或是照相機。重點查找體貌特徵相近的人，這樣難度就降低了。」再難也得做，陸離帶頭坐在電腦前面。
　　
　　他們分成了幾組，分別查看正門、後門、側門和地下停車場入口。另外，又安排人查電梯和手扶梯。一樓的掛號大廳安排專人盯著，另外B超區域也有人專門跟進。
　　
　　兩個小時之後，郝明向陸離匯報情況，說是發現異常。
　　
　　「陸隊你看，王美華在B超區等候的時候，偶爾會朝著旁邊的方向扭頭。我懷疑，在攝像頭範圍之外，有人在跟她說話！」他反復看了好長時間，雖然王美華攝像頭較遠，又拍得是背影，但是他還是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
　　
　　曲寞記得那天做B超的情形，孕婦多得沒地方坐，不少孕婦都坐在自己帶的小凳子上。還有的人乾脆把墊子鋪在地上，席地而坐了。而王美華就坐在等候區的旁邊一排，在她旁邊就是過道，然後是牆壁。過道裡肯定坐了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顧城馬上用技術對畫面進行處理，很快，最大限度的放大保真的圖像出現在眾人面前。
　　
　　王美華的嘴巴在動，看她頭的角度，應該是正在跟旁邊的人說話。可是旁邊的人並不在攝像頭的範圍之內，這個人會是誰呢？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卻又被攔腰截斷！
　　
　　「別著急，接著往下看！」陸離眼睛盯著螢幕。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之內，王美華不時就跟旁邊的人說話，偶爾還低頭摸摸自己的肚子。能感受到，她在低頭撫摸肚子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的幸福。
　　
　　緊接著，她站了起來，朝著B超檢查室去了。突然有個男人進入鏡頭，坐在了她的位置上。這個男人還回頭張望了一下，鏡頭給了他一個正面的特寫！
　　
　　「馬上發協查令，全力追查這個男子的行蹤和資料，必須找到他！」陸離的眼睛發光，好像發現獵物的獵豹。
　　
　　不管這個男人跟王美華有沒有關係，他肯定一直在旁邊，他應該知道王美華一直在跟誰說話。
　　
　　視頻繼續放著，又過了十多分鐘，他站起來走出攝像頭範圍。那個座位很快就被其他人佔了，那個男人再也沒出現在B超區。
　　
　　陸離趕忙命令眾人，在對出入口的查看中，特別留意這個男人的行蹤。但是他們需要查的人流太密集，這需要時間。
　　
　　為了防止有漏掉的現象，陸離並沒有要求他們加班。正常下班回家休息，保持飽滿的精神和銳利的眼神，這樣才能保證效率。
　　
　　第二天，曲寞請了半天的假，陪著以柔再次去產檢。上次驗血以柔有缺鐵的現象，這才特意復查一下。因為不需要做B超，所以時間不需要太長。
　　
　　果然，他們只是在看醫生的時候稍微等候了一個多小時，驗血和結果出來的很快。化驗結果非常好，各項指標都正常，缺鐵的現象也沒有了。醫生讓以柔合理膳食均衡營養，過一個月進入二十四周的時候來做四維彩超，也就是俗稱的大排畸。
　　
　　他們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正好前面有兩個小護士，她們一邊走一邊在輕聲說話。
　　
　　「這兩天醫院裡的孕婦少了很多，肯定是上次那件人命案的關係。」
　　
　　「可不是，我聽了都覺得得慌。人家孕婦想到有人被殺，還被剖腹取走了胎兒，誰還敢來這裡產檢？」另外一個小護士說著，「我聽說不育科的張主任還見到死者，跟她說了不少話呢。不到一個小時，活人就成了冤死鬼，我要是張主任會被嚇得不想上班！」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膽小！張主任原來是從手術室調過來的，見多了血腥的場面。」
　　
　　曲寞和以柔走在她們身後聽得一清二楚，兩個人相互瞧了一眼，進了電梯之後非常默契的按下四樓。
　　
　　出了電梯，她們直奔不育科。就在走廊牆上的照片上，曲寞找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他們要尋找的，那個坐在王美華座位上的人！
　　
　　祁華，不育科主任醫師，畢業於中國醫科大學婦產科，博士，研究生導師，曾在國際醫學雜誌上發表多篇論文。
　　
　　「不好意思，祁主任今天不加號。」分診台的小護士看見他們直奔祁華的辦公室，趕忙攔住他們。等看見以柔的大肚子時，又有些驚詫。
　　
　　平常來找祁主任看病的都是不育患者，這都懷上了怎麼還來了？
　　
　　「我們不是來找祁主任看病的，我們是刑警大隊的。」以柔掏出證件，上面也有國徽瞧著跟刑警證差不多，「前幾天這裡發生了一起命案，我們聽說祁主任跟死者生前有過接觸，過來瞭解一下情況。」
　　
　　「哦，那你們稍微等一下。」小護士瞧瞧以柔的肚子，這才進了祁華的辦公室。
　　
　　不一會兒她就從裡面出來，「不好意思，裡面有個病人正在看病，你們稍微等一下。」
　　
　　曲寞和以柔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不多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從裡面出來，正是照片上的祁華。
　　
　　「讓你們久等了，快請進來。」他看見曲寞二人趕忙迎過來，把兩個人讓進辦公室裡。
　　
　　曲寞進去瞧了幾眼，辦公室乾淨整潔，桌子上面的物品擺放有序。日常穿得衣服掛在牆上的木質衣架上，看不見褶皺。屋子的角落有個小小的洗手盆，上面放著洗手液和消毒液，還有個軟毛刷子，旁邊的架子上搭著雪白的毛巾。
　　
　　生活有條理，有輕微的潔癖，工作中要求完美，嚴苛。外表溫和，內心卻冷靜理智，輕易不會動怒，卻非常的武斷不容質疑。
　　
　　這是曲寞對他的第一印象，他們應該可以歸為同一類人，只不過曲寞比他還要更孤傲，更冷靜，更不容易接觸。
　　
　　「祁主任，根據我們的調查，發現你跟死者王美華有過接觸。你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曲寞盯著他問道。
　　
　　難怪當時他從攝像頭中消失，他們就沒再發現他的蹤影。他根本就不是離開，而是直接上了四樓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為什麼會出現在B超區？在跟王美華接觸之後又為什麼匆匆離開了呢？難道他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嗜酒態睡

第455章 難言之隱

　　曲寞他們經過查看監控錄像，把視線放在一個男人身上。他在B超區域跟王美華有過接觸，而且在王美華離開後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十多分鐘時候起身離開消失在攝像頭範圍之內。
　　
　　他們發出協查令，讓下面的派出所、社區、各小區協助查找這個男人。
　　
　　可還不等顯示出群眾力量的偉大，曲寞和以柔竟然在醫院發現了那個男人。他就是不育專科的主任，祁華，一個有著不少榮耀的成功男士。
　　
　　祁華今年四十歲，畢業於名牌大學，博士，研究生導師，曾經在國際級別的報刊雜誌上面發表過多篇論文。對於這個名字，以柔並不感覺到陌生，就連曲寞也有些印象。畢竟，國內在醫學方面的頂尖人物並不多。
　　
　　進入祁華的辦公室，只看裡面的擺設，曲寞就對他有了初步的瞭解。同時，曲寞也對他多了一分的好感。
　　
　　聽見曲寞詢問那日的事情，祁華記憶猶新。
　　
　　「那天我是陪著妻子來產檢，哦，她是第二胎。」祁華解釋了一下，「雖然我是醫院的職工，卻不願意搞特殊。醫院做B超的孕婦特別多，誰都不願意多等，所以才是遵守最基本的規則。因為我妻子來晚了，所以我就找了個椅子，讓她坐在過道裡。旁邊都是孕婦，特別的有共同語言，坐在等候區的王美華跟我妻子聊了起來。
　　
　　後來，到了王美華做B超，她進了B超室。我頭天晚上被臨時借調到手術室，一直工作到早上，在那裡又站了一個多小時，所以就坐在她的位置上休息了一下。
　　
　　十多分鐘之後，輪到我妻子做B超。而我樓上又有了病人，我知道這個時間段電梯繁忙，就從步行梯上樓去了。兩個小時之後，我聽說樓下有孕婦被殺，因為擔心是我妻子所以跑了下去，沒想到竟然是王美華。
　　
　　一想到方才她還跟我妻子聊天，轉眼就被殺，腹中的孩子還被用粗糙的手法取出，我就覺得有些後怕。」
　　
　　「她都跟你妻子聊了些什麼？當時旁邊還有什麼可疑的人嗎？」曲寞追問著。
　　
　　「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因為人太多了，我沒注意。」他想了一下回著，「王美華的年齡跟我妻子差不多，所以聊得特別的投機。我記得她說得都是肚子裡孩子的事情，上次做B超說是女孩子，預產期是冬至那天。她說女孩子冬至生，陰氣太盛，反正自己年紀大不打算自然產，所以決定提前幾天剖出來。」
　　
　　冬至在周易中，有法，可見這一天是陰氣最重陽氣最微弱的一天。女孩子本身又屬陰，要是在那一天出生就陰上加陰，很容易身體孱弱，而且容易見鬼不好養活。
　　
　　「百姓的說法偏迷信更多一些，要是從中醫和玄學的角度來說，就能解釋通了。」祁華不虧是學識淵博之人，對事情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可除此之外，他並未能提供更多的線索。按照之前的分析，兇手很有可能提前對醫院內部環境進行了瞭解，所以，他會小心的避開攝像頭。王美華就是進入他視線範圍的羔羊，他躲在陰暗不引人矚目的地方窺視。
　　
　　曲寞給陸離打電話，說了找到祁華的事情。沒想到，陸離那邊也有好消息。他們在對監控視頻的排查中，竟然發現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
　　
　　一個小時之後，曲寞和陸離等人在電視台門口聚齊。凱迪就在裡面錄制節目，接待他們的是助理小夥子。他們隨著助理小夥子從後門進了攝影棚，就坐在觀眾席的最後面。聚光燈全都照向臺上，漂亮性感的女主持人正在跟凱迪互動，下面坐了不少凱迪的粉絲，舉寫著凱迪名字的LED牌的，拿著熒光棒喊凱迪名字的，氣氛似乎很熱烈。
　　
　　助理還不等坐穩，手機就來了信息。他打開看了一眼，趕忙站起來朝著觀眾席第一排瞧去。隨後，他小跑過去，為了不擋後面關注的視線彎著腰低著頭。
　　
　　正中央的位置坐了個穿戴高貴得體的女人，看背影並不年輕。小助理把耳朵湊過去，聽她說了幾句，然後跑到導演區去了。他跟導演交流了幾句，導演喊停，上去跟女主持人稍微溝通了一下，錄音又繼續進行。
　　
　　因為是錄制節目，為了要達到預期的效果，這種情況時常會發生。不過曲寞細心的發現，再次開始錄音之後，女主持的態度明顯要客套疏離，沒了方才的曖昧和黏糊糊的感覺。
　　
　　坐在前排的女人看了一會兒，戴上大墨鏡起身離席。曲寞見狀隨著從後門出去，那個女人走得並不快，她邊走邊在名牌包包裡找東西。
　　
　　「鑫老師！」曲寞的喊聲讓她下意識的回頭，那是一張經過精心裝飾和美容過的臉。雖然用盡了一切辦法，卻還是透出一絲蒼老的跡象。
　　
　　她看了曲寞一眼，並不認識，臉上露出標準化的笑容，「你是我的粉絲？一般喜歡我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實在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成功男士。」她可是在娛樂圈打滾了半輩子的人精，什麼樣的人搭眼一瞧就能知道個七七。
　　
　　「鑫老師，我父母親是您的忠實影迷。」曲寞解釋著，「我在刑警隊工作。」
　　
　　「哦。」鑫欣略微有些失望的樣子，「你是替你的父母要簽名？今天難得有點時間，還可以合影。」
　　
　　「鑫老師，您可能誤會了。我在刑警隊工作，有件案子想要請您協助調查。」曲寞覺得她不是蠢笨，而是在娛樂圈成名多年，被眾人捧得上了天。她覺得大街上多看自己幾眼，攔住她去路的，肯定是鐘愛自己的影迷或者是有明星夢的青年。畢竟，她在熒幕上塑造的一個個經典形象，是里程碑，是不可復制和超越的！
　　
　　她代表了娛樂圈的一個時代，如今誰見了她都要尊稱一聲老師。娛樂圈不給她面子的人還沒有，想要捧誰也是分分鐘的事情。凱迪就是個代表，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裡躥紅整個娛樂圈，成了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這裡面她功不可沒。
　　
　　她聽見曲寞找自己是調查命案，不由得眉頭緊皺。
　　
　　「本月六號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之間，您在哪裡？跟誰在一起？」曲寞開門見山的問著。
　　
　　她遲疑了一下，在曲寞看來她並不是在回憶，而是在猶豫要不要如實回答這個問題。
　　
　　「我去了前夫家裡，每個月六號是我探望孩子的時間。我在那裡住了一晚上，當然，是跟我的女兒睡一個房間，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離開。這件事並不是秘密，不少人都知道。每個月六號，我會推掉一切通告和節目，做一個好母親。」她四十幾歲才結婚，生下孩子五年之後跟丈夫和平分手，至今依然單身。
　　
　　她的前夫是一位挺有名氣的導演，情史也是相當的豐富多彩。離完婚之後緋聞不斷，但是他特別的溺愛孩子，所以始終沒能走進第二段婚姻。
　　
　　「方便說出您前夫的聯系方式嗎？我需要核實。」曲寞禮貌中帶著幾分不容拒絕，這讓她有些不舒服。
　　
　　但是她還是給了電話號碼，「我能問問，華威死亡的案子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來詢問我呢？」
　　
　　「遇見您是偶然，我們是來找凱迪的！」曲寞淡淡的說著，看見她的臉色變了變。
　　
　　這功夫，錄影棚裡面的燈亮了，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裡面的錄影結束，馬上就會有很多觀眾從裡面出來。鑫欣不方便多停留，扭身快步離開了，曲寞卻從她慌亂的腳步中看出一絲心虛的味道。
　　
　　看來她跟凱迪關係匪淺，外界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而且曲寞不用打電話確認能聽看出她並未撒謊，一位母親，是不用自己的孩子來撒謊的！
　　
　　回到錄音棚，果然是裡面的節目錄制已經結束。觀眾們陸續離開，凱迪不在臺上，有幾個粉絲等在原地不肯離開。曲寞去了休息室，看見陸離他們都在，那個凱迪正在卸妝。
　　
　　「凱迪先生，我們在第一婦產科醫院的監控錄像中看見了你。上月二十號，你去醫院做什麼？」陸離的語氣帶著幾分凌厲，他們手中有確鑿的證據，不怕凱迪撒謊。
　　
　　「去醫院能做什麼，當然是看病！」凱迪卻滿不在乎的回著，然後讓化妝師和助理全都出去，「警官，這是我個人的隱私，我不希望被洩露出去。實話告訴你們，免得被你們當成殺人犯看待。我的外生殖器有點小毛病，一直想去看男科，可又害怕被那些狗仔拍到。
　　
　　那天我好不容易喬裝打扮一番，偷偷去醫院掛了專家號。一上午才放十個號，我可沒有空去排隊，就從號販子手裡花三百塊錢買了一個專家號。可快輪到我的時候，有個人似乎認出我來，總是盯著我瞧。我趕忙離開了，病沒看成，白花了三百塊錢。」

嗜酒態睡

第456章 奇怪的保姆

　　凱迪的坦誠讓眾人意外，他說自己是去醫院看男科，因為有些難言之隱怕被人知道。可最終因為害怕被認出來，沒等看見醫生就溜了。
　　
　　「那張掛號票我還留著，就放在那天穿得衣服裡。」凱迪想了一下，「回家之後，衣服被我脫下來放在衣櫃裡，再也沒穿過。」
　　
　　他帶著曲寞等人回家，果然在衣櫃裡找到了視頻中穿過的衣服。他在衣服口袋中，翻出了一張泌尿科的掛號單。
　　
　　「凱迪先生，那天你背得包包呢？」陸離在衣櫃裡看見兩個包包，對面牆上摳出個開放的壁櫃，上面錯落有致的放著十多個包，卻唯獨不見他在視頻中背的大包。
　　
　　「你們也看見了，我的包很多，而且有不少是廠商贊助的。我這個人比較大方，身邊的工作人員要是相中就可以拿去背。我不記得那個包到底放在哪裡，回頭問問保姆和助理，要是找到了你告訴你們。」
　　
　　「你是幾點到的醫院，又是幾點離開的？」陸離接著問著。
　　
　　他稍微想了一下，回著︰「那天我不到七點就去了，想著早去排第一號，趁著人少看完就回來。沒想到到了醫院一看，掛號的人都排起了長龍。我不敢往攝像頭跟前湊合，連人堆都不敢進。後來大約十二點多鐘，我聽他們說三樓出人命了。我害怕一會兒有記者，趕忙從後門溜走了。」
　　
　　「我們第一次來找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出來？」陸離步步緊逼。
　　
　　他無奈地說︰「你知道我是個明星，負面新聞對我的影響特別大。我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那方面有毛病，更不想跟人命案沾上邊。陸隊長，我這種想法也正常吧？」
　　
　　「你知道華威一直在後面跟蹤你嗎？」
　　
　　「我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他聽了陸離的話眉頭緊鎖，「我要是知道早就離開了！他竟然偷偷跟在我後面，顯然不是善意的舉動。我們之間是有過合作，但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只要有更大的利益，他肯定會曝光我。陸警官，他拍下的關於我的照片在哪裡？我能不能取回來？」凱迪的表情變得凝重而急切起來。
　　
　　「我們沒有找到任何的照片，應該是被人那走了。」陸離一邊說一邊覷著他的神色。
　　
　　他在聽見這話的時候，神情明顯放鬆了些。他挺在意那些照片，也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他真的不是殺害華威的兇手，那些照片不是被他拿走的。
　　
　　不過他本來就是演員，還獲得了最佳新人獎，馬上要參加一位國際大導演指導的新戲。他沒經過專業的訓練，卻在演戲上有些天分，誰知道他是不是在作戲？
　　
　　保姆把飯菜做好，曲寞從臥房裡出來，正看見她正在往餐廳端。四個菜，一個湯，三副碗筷。
　　
　　「不好意思，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間。」曲寞對那個保姆說著。
　　
　　保姆抬起頭，眼神略顯陰沉，她哭喪著一張臉指了指走廊盡頭。
　　
　　曲寞朝著走廊走過去，推開其中一扇門，還不等他走進去就聽見那個保姆「嗷嗷」的叫嚷起來。曲寞扭頭瞧過去，就見保姆一陣旋風似的捲了過來，關上房門擋在前面，還對著他滿臉怒色。
　　
　　陸離和凱迪都聽見動靜，趕忙從臥房裡面出來。
　　
　　「怎麼了？」凱迪看見這情形眉頭緊皺。
　　
　　那個保姆一邊咿咿呀呀一邊對著他比劃，原來，保姆竟然是個啞巴。
　　
　　「沒事，你下去吧。」凱迪聽懂了她的意思，「不好意思，她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因為耳朵有毛病所以性子也特殊。這個是她的房間，平常連我都不能隨便進去。你要上洗手間？再往裡面走，最後一間就是。」凱迪抱歉的說著，讓曲寞再往裡面去。
　　
　　曲寞找到洗手間，進去借用了一下，不一會兒就從裡面出來。
　　
　　「凱迪先生，這屋子平時只有你跟保姆兩個人住嗎？」走到門口，曲寞突然回頭問著。
　　
　　凱迪點點頭，緊接著一怔，「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以為明星都是跟助理一起住。」這純屬曲寞的個人的疑問。
　　
　　「呵呵呵，曲警官，你還真是冷幽默。」他笑了兩聲，「我沒做明星之前什麼苦都吃過，要不要助理其實沒關係。只是公司安排，我也沒有拒絕。」
　　
　　眾人出了凱迪的家，不等到樓下陸離就問曲寞，「怎麼樣？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衣服、掛號單、包包。」曲寞簡直是惜字如金。他給出三個名詞，然後凝眉沉思起來。
　　
　　陸離聽見這三個詞也陷入思考之中，這個凱迪有些怪，可他又說不出來哪裡怪。對於他在王美華死亡那天突然出現在醫院，人家給出了合理的解釋，而且還保留下了證據。假設是他殺了王美華，取走了腹中的胎兒，那麼，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這是困擾陸離最大的疑點。
　　
　　或許，凱迪真是去看醫生，踫巧就遇見了王美華遇害。雖說這種可能性太但也不是不可能，曲寞和以柔不就遇見了嗎？
　　
　　剛剛上車，陸離就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叮囑他今天是公公的生日別忘了打電話。
　　
　　「哎呦，你要不提醒我又忘記了。」
　　
　　「我就知道你一天到晚的忙工作，肯定不記得這件事。」
　　
　　「還不是你提前太多天就提醒，誰還記得那麼多天之前的事情？」說到這裡，陸離的眼前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先不說了，我這裡有事。」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凱迪到底哪裡奇怪了？上個月二十號距離現在已經十八天，他是個每天都行程滿滿的人，上次我們來找他調查這個月八號的行程安排，他說不記得讓助手翻看了記錄。
　　
　　可他對自己十八天之前去醫院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甚至記得自己穿得是哪件衣裳，記得掛號單放在哪個口袋裡。但是對於非常明顯大只的包包，卻是記不清楚了。這並不符合人記憶的特點！」
　　
　　「丟失腹中胎兒的死者，出現在案發現場的明星，跟明星如影隨形的狗仔。」曲寞輕聲念叨著。
　　
　　陸離聽了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其他人也都開始思考，努力的在三者之間搭建關係網。可迄今為止，華威、凱迪和王美華之間沒有發現任何聯系。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劉俊深思熟慮之後說著，「凱迪到醫院去，踫巧看見王美華上了三樓的洗手間。他用磚頭把王美華砸死，然後用隨身帶的砍骨刀進行剖腹，取出胎兒放進隨身背得包中。因為包包不大，裡面裝不了太多的東西，所以他才把連體衣遺棄在現場。
　　
　　華威本來是想要跟拍凱迪，卻意外看見他殺人剖腹的過程。他並沒有選擇報警，而是想要威脅凱迪。他知道凱迪的命值錢，也知道凱迪非常在意現在得到的地位金錢，他知道凱迪一定會滿足自己的任何要求。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獅子大開口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
　　
　　凱迪假意答應他的要求，上門去換取照片。在看見照片的底片之後，他殺了華威。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他決定把屍體封在牆壁中。可是，他半夜鑿牆卻引來了鄰里的紛爭，鬧到派出所不說，還惹來一頓臭罵。
　　
　　好在他把煙道鑿開，可是鑿開的洞很小。他只能選擇分屍。但是他對於分屍不在行，而且華威家中的菜刀、斧子並不鋒利，所以並沒有把屍體分解成一塊一塊。他找到了大塑膠袋，把屍體塞進去，又勉強塞進煙道中。最後，他把牆砌好，又買了油漆重新粉刷了牆面。
　　
　　臨走的時候，他用華威家裡的皮箱裝走了兇器，把屋子清理乾淨。最主要的是，他拿走了所有的照片和膠卷。他沒想到，華威的屍體會這麼快就被發現。本來他跟王美華沒有任何關聯，卻因為華威的死暴露出來。只要我們找到他帶走的胎兒，或是找到他帶走兇器的包包，就可以鎖定他是兇手！」
　　
　　「嗯，一環扣一環，推理的不錯。」曲寞聽了點點頭，「不過，凱迪殺人剖腹取走胎兒的動機是什麼？」
　　
　　劉俊聽了撓撓腦袋，「我也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也說凱迪現在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要名氣有名氣，他不會輕易的犯罪，更別說是殺人了。沒有殺人動機，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推測！」陸離瞪了他一眼，「有胡思亂想這功夫，你不如去查視頻，看看那個凱迪是什麼時間從哪裡離開醫院，又去了哪裡。」
　　
　　回到刑警隊，劉俊果然被派去繼續查視頻。他們果然在十二點半左右，後門的攝像頭範圍之內發現了凱迪的影子。他穿著熟悉的衣裳，背著一個單肩包，裡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攝像頭拍得是他的背影，他很快就出了醫院走到馬路上。他並沒有停留，而是一直走出很遠，這才攔下一輛出租車走了。因為鏡頭拉得太遠，他們看不清車牌號碼，甚至連隸屬於那個出租車公司也沒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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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算不出來

　　華威的父母在路上走了四天，終於到了南江刑警隊。看著風塵僕僕，最具代表性的中國老式農民的那兩張淳樸蒼老的臉，眾人的心裡都生出幾分酸楚來。
　　
　　華威的屍體慘不忍睹，以柔帶著法醫科的人對屍體進行了最大限度的修正，讓屍體看起來稍微能接受些。兩位老人在曲寞的陪同下去法醫科認領屍體，沒有任何懸念，屍體就是華威本人。
　　
　　年邁的父母哭成淚人，再多的淚水也不能表達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這種摘心之痛！快要成為母親的以柔簡直看不下去，她紅著眼睛出了解剖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
　　
　　曲寞倒了一杯熱水過來，「喝一口，能舒服些。」
　　
　　「不管多麼罪惡的身體和靈魂，在父母眼淚的洗滌之下，都只剩下可憐二字。」她嘆口氣接著說，「我想到了你受傷的時候，當時爸媽是多麼悲痛在那種情況下，爸媽對我沒有流露出一絲厭棄，沒說過一句讓我不能接受的重話，我一直非常感激。我更加感恩這個孩子的到來，要是沒有他們精神上的支持，那段日子恐怕會更難熬。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漸漸學會了相信、理解、冷靜還有感恩。
　　
　　生活中不能沒有愛，可愛不是生活的全部。只有學會了相處，才能讓生活變得更加美好。」
　　
　　「自從你懷孕之後就成了思想家，經常灑雞湯。」曲寞嘴角帶著笑意，挨著她坐下來，「不要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影響心情，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在可控範圍之內，你不用擔心。」以柔能理智的劃分工作和生活，不然她也不會堅持上班。
　　
　　從曲媽媽知道她懷得的雙胞胎那天起，比她自己還要緊張一百倍。走路不能快，下蹲彎腰的動作不能做，抬腿不能過高，提重物是更不可能了。吃飯要講究營養搭配，每天至少攝入三十種以上的食材。每天上午十點和下午兩點要補充水果和牛奶，即便上班時候曲媽媽也會打來電話提醒。
　　
　　以柔要是不上班待在家裡，會被這種過分的關心弄得鴨梨山大。
　　
　　正說著，曲媽媽的電話準時打進來了。
　　
　　「媽，我正打算去吃水果。我看見您裝了新鮮的草莓，櫻桃，還有葡萄，吃這個孩子的眼睛肯定會大，皮膚也會白皙。」
　　
　　那邊的曲媽媽聽見這話非常高興，「咱們家的孩子肯定是白皮膚大眼睛，錯不了！我怕你工作忙忘記吃，這才每天打電話提醒，你不會覺得煩吧？」
　　
　　「這陣子寇里沒什麼事，我正無聊呢。要不是曲寞在這裡，我真想多跟您聊聊天。」以柔看見老夫妻從裡面出來，趕忙拿曲寞當由頭。她不想讓曲媽媽知道自己工作上的細節，免得曲媽媽擔心。
　　
　　果然，聽見曲寞在旁邊，曲媽媽識趣的掛了電話，她可不想做兒子和媳婦的電燈泡。
　　
　　「大爺，大娘，你們節哀順變。人已經沒了，再悲痛也無濟於事。」以柔站起來，輕聲安慰了兩句。
　　
　　華老漢點點頭，抹抹眼淚說道︰「我就知道他福薄壓不住那麼多錢，讓他多做點好事散散財，沒想到......唉，這都是命，誰都沒辦法。」
　　
　　「我帶你們去辦認領屍體的手續。」以柔知道這種痛苦誰都勸解不了，就讓時間去解決，「認領了屍體之後你們有什麼打算？」
　　
　　看他們都是老實淳樸沒見過大世面的農民形象，以柔擔心他們沒辦法處理後續的事情，想要盡自己的能力幫一把。
　　
　　「按照我們家鄉的說法，沒結婚就死了算少亡，而且他就是橫死，更進不得祖墳。」華老漢嘆口氣說著，滿是褶皺的老臉上帶著無法言狀的痛苦，「我知道城裡有煉人爐，從家裡出來就拿了些錢來。我們打算把大威的屍體煉了，城裡不能隨便埋，就灑進南江。這條江能通到我們家鄉，能把大威的魂兒帶回去。好歹不算孤魂野鬼，我們總有相見的時候。」
　　
　　「我會給火葬場打電話，安排好一切事宜。您二老辦完手續就在這裡等著，到時候跟著火葬場的車一同去。我讓小丁跟你們一起，有什麼事盡管找他。」以柔知道這兩年華威沒少賺錢，兩位老人家辦事的錢肯定有，就是上了年紀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家裡具體什麼情況，怎麼也沒個年輕些的人跟著以柔不方便問，只能派人幫他們，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兩位老人非常感謝，尤其是華老漢更是不知道如何表達謝意，不過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閨女啊，你是個好人。我有句忠告你一定要聽見去，換做是旁人老漢我不能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年輕人，接受的是科學的教育，我們那一套都是迷信。但我總覺得老祖宗口耳相傳留下來的，咋地都有對的地方。」華老漢盯著以柔的肚子說著，「我看你這閨女是雙身子，而且好像還是雙胞胎。這死人陰氣都重，沒見光的胎兒雖說在肚子裡，但是天眼開啟還沒有閉合，這個時候最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你還是離屍體遠一點，尤其是橫死的人，怨氣不散總容易出亂子。」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這眼睛夠上超機了！以柔摸著肚子，被他說得一愣一愣，「大爺，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們那裡靠近族，百年前有族長的女兒跟村裡人逃婚，後來才有些秘術流露到外面。看孕婦肚子的形狀就能分出男女，你這肚子一看就是雙胞胎，我還從來沒有看錯過。閨女，你能說說你什麼時候生嗎？」
　　
　　「預產期在十一月二十號左右。」以柔說完就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期待面前這位老人能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農村偏僻，迷信之風屢禁不絕，有些地方的人生病都去看大仙兒，並不相信現代醫學的能力。
　　
　　果然，那個華老漢仔細地瞧著以柔的肚子，又伸手掐算了一番，最後皺著眉頭說︰「老漢算不出來，這兩個孩子不簡單，不簡單！」
　　
　　以柔聽了笑著說︰「我謝謝大爺費心。我也知道大爺的好意，可我做得就是法醫的工作。幫助那些冤死的人說出他們想要說出的線索，找到殺害他們的兇手，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好！一身正氣！」華老漢點點頭，「不過我還要囉嗦幾句，天黑莫說鬼，對屍體要懷著尊敬的心態。每次碰完屍體，最好用艾草泡水洗澡。其實泡不泡也沒什麼，這倆孩子厲害，百邪不侵！」

　　艾草倒是藥店裡常見的一味中藥，不少懷孕胎位不正的孕婦，用它熬水泡腳。這些都不是難做到的事情，以柔點頭答應並表示感謝。
　　
　　曲寞主動要求帶著華老漢去辦手續，免得以柔大著肚子來回走動。
　　
　　華老漢對這個一直沒說話的後生帶著幾分敬畏，搞不明白他是做什麼的。
　　
　　「大爺，你們那裡的人都明白些玄學？」曲寞開口問著。
　　
　　華老漢聽得滿腦子暈乎乎，玄學是個什麼東西？他這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想要問問，可心裡對曲寞發怵，想了一下回答：「荒山野嶺的，懸乎的事是不少，不過學校不學這個，都是大夥口耳相傳。」
　　
　　「咳咳。」曲寞第一次感覺聊不下去真心難受，瞬間秒懂了其他人跟自己聊天時候的感受。
　　
　　「大爺，我說得玄學就是你口中的迷信。」曲寞解釋著，「方才你嘴裡的閨女是我妻子。」
　　
　　「哦，原來你是擔心我說的孩子的事情啊。當初懷這孩子的時候一定有血光之災，不過這孩子能壓住！往後也是平平安安，沒事。」華老漢一臉忠厚老實，可滿嘴都是懸乎的言論，要是換了孟哲，肯定把他當成神棍。
　　
　　不過也說不準，經過上次被高空花盆差點砸中事件，孟哲對玄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沒事就翻翻周易，還看網上流傳的推背圖。
　　
　　「大爺，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曲寞聽得挺認真，滿臉都寫著虛心好學四個字，「預產期在冬至的女嬰有什麼說法？」
　　
　　「冬至可不是好日子，一年之中陰氣最重的一天。這一天出生的女嬰陰氣非常重，而經常看見不乾淨的東西，身子會弱的不得了。那些學邪術的人就喜歡打這樣女嬰的注意，尤其是沒見過光的胎兒。要是煉製成小鬼，威力比其他的小鬼要大上幾倍。」華老漢還真懂得不少這方面的事情，「只是這樣做有損陰德，註定不得好死，子孫立不住！容易絕後！」
　　
　　「這養小鬼的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嗎？」曲寞相信科學的力量，但是並不覺得人類暫時解釋不了的東西全都是迷信。正如華老漢所言，老祖宗口耳相傳下來的東西，雖然有糟泊卻不是沒有半點精華。存在必定有其存在的價值！
　　
　　聽了曲寞的話，華老漢又說著︰「這讓你說對了，養小鬼的人家是有些不同。他們家裡不會有小孩，卻有很多小孩子的玩具，而且吃飯的時候會多放一副碗筷。有時候，主人會把小孩子愛吃的東西扔在地上，偶爾會對著無人的角落說話。」

嗜酒態睡

第458章 錯綜復雜

　　曲寞聽見華老漢說起養小鬼的事情，心下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這小鬼該如何煉制？」
　　
　　華老漢聽了搖搖頭，「外面傳揚的辦法很多，具體怎麼煉制是X族密不相傳的禁忌。而且他們X族規特別的嚴，要是被發現誰動用邪術，會遭到最嚴厲的族規處置。我對這事並不清楚，而且也不敢亂說。關於X族的事情不能多說，惹怒了他們的族人不會有好處。平常他們就住在大山深處，跟我們是老死不相往來而且互不干擾。」
　　
　　「大爺，你兒子為什麼會獨自一個人到這裡來打拼？」曲寞突然換了話題，華威是東陵市人，跑到這麼遠的南江來確實不正常。
　　
　　「他十五歲就出來打工，之前是在家附近。後來不知道聽了誰的話，說要當什麼仔，說是能賺大錢。我不懂，反正一樣掙錢就隨便他了。這裡明星多，他就來了這裡。」
　　
　　「大爺，你認識凱迪嗎？」
　　
　　「凱什麼玩意？」華老漢壓根就沒聽過這樣的洋名字。曲寞給他看了凱迪的照片，華老漢瞧了搖搖頭。
　　
　　帶著他辦了認領屍體的手續，曲寞接到了陸離的電話，說是找到了那天帶凱迪離開醫院的出租車司機。
　　
　　曲寞趕回刑警隊，那個司機正在接受詢問。據他回憶，那天凱迪上了他的出租車，目的地是凱悅豪苑。凱迪背著個黑色的單肩包，戴著帽子和大墨鏡，一直沒說話。剛開始他並沒有認出凱迪，直到到了目的地，他才認了出來。
　　
　　「我是凱迪的忠實粉絲，從他參加模仿大賽開始就喜歡他了。他模仿過的所有角色我都清楚，而且閉著眼睛都能想像的出來。」那個司機是凱迪忠實的粉絲，「別人都說凱迪是模仿的天才，模仿人物惟妙惟肖，就連本尊見了都會讚不絕口。但是不管他模仿的多像，我都能一眼就看出來是他。」
　　
　　「哦？為什麼？」陸離追問著。
　　
　　「因為人都有改不掉的小習慣，我發現凱迪在模仿或是緊張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動右邊的耳垂。很奇妙，不仔細瞧都瞧不出來，而且正常人怎麼想辦法都動不了。我就試過，得嘴巴大幅度的動，帶動腮幫子再連著耳垂才能動。」這得是多無聊，什麼事情都專門研究
　　
　　陸離看見他說得認真，不由得搖搖頭，這年頭的腦殘粉還真是有。
　　
　　「當時我還覺得奇怪，不過是做個出租車害怕被認出來，也不至於緊張啊。」那個司機還在回憶跟自己偶像近距離接觸的，對於這件事他一直追悔莫及，當時要是認出來，怎麼也得合照一張，「可後來一想就通了，那個凱悅豪苑住著鑫欣老師，他去可不得緊張？這要是被那些狗仔發現，可是個大新聞！」
　　
　　「你說鑫老師就住在凱悅豪苑？」陸離聽見他最後這句話追問著，趕忙讓人去查。
　　
　　不一會兒，馬上就有結果出來。鑫欣果然住在凱悅豪苑區二十號，是一棟二層的別墅。
　　
　　這個凱悅豪苑住得明星和商人不少，物業管理費是南江市最貴的小區。這個小區並沒有安裝任何一部攝像頭，為了保護小區住戶的隱私。但是每棟別墅裡面都單獨安裝了最先進的防盜報警系統，不知道密碼的人擅自闖入，小區保安室就會響起警報，同時自動撥打110報警。
　　
　　從小區入住到現在，還從來沒發生過任何意外。在安全方面，這個小區是零事故。
　　
　　陸離和曲寞等人驅車去了凱悅豪苑，他們以往調查的對象也有不少有錢人。可這樣高大上的小區還是少見，綠化面積佔整個小區面積的百分之六十，整個是歐式風格，大氣、富麗堂皇。
　　
　　到了區找到二十號，陸離覺得踩腳下的台階都不敢過於用力。天然的花崗岩，每一塊都價值不菲，竟然鋪在門口做台階了。
　　
　　按下門鈴，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一個曲寞熟悉的聲音，「哦？是你？」
　　
　　「鑫老師，我們又見面了。」曲寞看見門上有個攝像頭，知道鑫欣肯定是認出自己來。
　　
　　停了一下，液壓的門徐徐打開，入目的竟然是一座玻璃屏風，黃花梨木的邊框，中間是十二金釵的磨花圖案。鑫欣曾經演過十二金釵中的經典角色，深入人心，成為了永遠不會被超越的傳奇。這個屏風倒是能凸顯出她事業上的輝煌，挺具有現實意義。
　　
　　身後的門又徐徐關上，幾個人轉過屏風，有種穿越到明清朝代的感覺。
　　
　　屋子裡的裝修風格是中式，所有的傢俱都是黃花梨木，估計整個裝修下來花了不少錢。難怪大家都願意做明星，真是有錢！
　　
　　鑫欣穿著中式風格的家居服，素顏看起來比帶妝要老不少。她還帶著老花鏡，應該是方才正在看東西，突然被打斷忘記摘下來。這人有時候不服老不行，牙齒、眼睛、耳朵，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就露出老態來，完全跟年輕人不在同一種狀態上。
　　
　　「警官，你們來有什麼事嗎？上次我已經跟這位警官說過了，華威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她面如冰霜，沒有電視上的親和力，估計是心情不太好。
　　
　　「我們來是想要調查關於凱迪的事情。」人家也沒讓座，陸離瞥了一樣看起來昂貴的皮沙發站著說，「上個月二十號，下午一點鐘左右，凱迪背著一個黑色單肩包到您家裡來。我們想知道，他來做什麼？那個包又被他帶走還是留了下來？」
　　
　　「什麼包不包的？他很少到我家來，除非有重要的事情。」鑫欣聽見這話一皺眉，「當初我看他非常努力，又是這裡面的天才，因為惜才就拉扯了他一把。可是這外界就出了不少緋聞，簡直是胡說八道！」
　　
　　「上個月二十號，他肯定來過了。」陸離篤定的說著，「門口的保安看見他來，剛開始沒認出來還阻攔了一下。因為他在您提供給保安室的訪客名單中，所以就被放行了。」
　　
　　每個業主可以提供一份清單給保安，凡事在上面出現的人，才可以直接進入小區。不在名單上的人來訪，需要給業主打電話，由業主跟保安交代是否放行。
　　
　　那個凱迪竟然在鑫欣的訪客名單上，證明他們關係不淺，而且肯定是經常來。
　　
　　鑫欣聽見這話有些惱了，「哪個保安說得？我馬上給經理打電話炒了他！」
　　
　　「鑫老師，以您的輩分和名氣何苦為難一個小小的保安？他的這份工作是為了糊口，丟了或許就要考慮是不是搬到天橋下面去住。員警問話，他不如實說就是妨礙公務，這由不得他自己做主。」陸離也微微蹙眉，他印象中的鑫欣是老藝術家，不僅演技精湛更是厚德載物。可眼前所見，竟然跟他想像中的形象不一樣。
　　
　　鑫欣沒理睬他的話，直接給物業經理打電話，詢問誰在門口上班，要求馬上開除這個人！
　　
　　「我再說一次，那天他根本就沒來我家！」鑫欣非常的氣憤，情緒有些激動，似乎開除了一個保安都不能平息她的憤怒，「我不會說謊，你們願意怎麼調查都行！如果你們沒有事，就請立即馬上趕緊離開我的家！」
　　
　　還不等幾個人離開，從二樓衝下來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看她的眉眼有三分像鑫欣，卻沒有鑫欣五官精緻。她滿臉怒氣，瞪著鑫欣喊著︰「你還說沒有老牛吃嫩草，現在員警都找上門來！你真是不要臉，難怪當年爸爸跟你離婚！」
　　
　　「小雅，你不能這樣說媽媽！」
　　
　　「外面那些人說得更難聽！原來我為有你這樣一位媽媽感覺到驕傲，現在，我覺得恥辱！恥辱！」小姑娘瘋子似的喊著，「我覺得你噁心，噁心透了！」
　　
　　鑫欣的臉色蒼白，嘴唇都開始哆嗦起來，伸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打完之後她愣住了，小姑娘也沒想到媽媽竟然會對自己動手，眼淚刷的一下下來，扭身就往門口跑。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鑫欣整個人崩潰。自己最在意的女兒，竟然罵自己噁心，為自己感到恥辱，這是最大的打擊。
　　
　　看著精神恍惚的鑫欣，眾人都覺得再留下也問不出什麼，就此離開。
　　
　　雖然沒有視頻為證，但是小區的保安不會說謊，而且從鑫欣的態度中能感覺到一分氣急敗壞。讓她氣憤的原因是什麼？更多的應該是眾人在她女兒面前揭穿了她跟凱迪的關係。
　　
　　那個保安並未注意到凱迪什麼時候離開，鑫欣又咬死說他沒有來過，現在能解開這個疑問的只有凱迪自己。
　　
　　陸離他們決定再次正面接觸凱迪，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我說陸警官，你們怎麼就盯著我不放了？」正在劇組看劇本的凱蒂看見陸離一臉的不耐煩，「你們要是有證據就直接抓我，不然就別來打擾我的工作！我一天到晚很忙，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功夫去殺人？」
　　
　　「凱迪先生，你為什麼要跟我們撒謊？你說上個月二十號去醫院看病，之後直接回了家。但是經過我們的調查，知道你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凱悅豪苑鑫欣家中！」
　　
　　聽見這話，凱迪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

嗜酒態睡

第459章 驚人發現

　　曲寞他們再次找到凱迪，他已經進了劇組，開機儀式結束馬上就要進入拍攝。他對於警方頻頻找上門表現的非常不耐煩，最後還放了狠話。
　　
　　可陸離的話卻讓他神情一怔，顯然，他沒想到警方竟然找到了證據。
　　
　　「凱迪先生，你為什麼撒謊？」陸離捕捉到他神情上的變化，再次追問著。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回著︰「過去那麼多天，我記不清了。那天我從醫院出來是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鑫欣老師家裡。」
　　
　　「你去做什麼？什麼時候離開的？」
　　
　　「沒什麼，鑫欣老師是我的恩師，我經常會去她家裡坐坐。我也忘記是什麼時候離開了，這很重要嗎？」凱迪不耐煩的反問著，把手中的劇本扔到桌子上。
　　
　　化妝師進來，看見氣氛不算太好有些發怯，「凱迪老師，現在可以化妝了嗎？」
　　
　　「做你該做的事情！」這位草根出身的明星挺有大牌的風範，板著臉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威嚴。化妝師過來，開始給他化妝。
　　
　　既然他自己都不需要回避，那麼陸離也沒有什麼顧忌，「外界傳聞你和鑫欣老師有曖昧不正常的男女關係，你又在她家的訪客名單上，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關係不簡單？」
　　
　　「哎呦，你是從哪裡學得化妝？」凱迪朝著化妝師吼了一聲。化妝師是個小姑娘，她紅著眼睛跑了出去。
　　
　　凱迪扭過臉，臉色陰沉的瞧著陸離，「陸隊長，你們員警說話要講究證據。鑫欣老師是我的恩師，我們沒有任何其他關係！」
　　
　　「可是，她否認了你那天去過她家裡！她否認只有兩個原因，一是撒謊，二是想要掩蓋某個事實！」
　　
　　凱迪聽了陸離這話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要麼就承認跟鑫欣有不正常的關係，要麼就有殺人的嫌疑。兩者放在一起比較，我自然會選擇第一種，這涉及到個人隱私，你們不會到處亂說吧？」他站起來，打開化妝室的門往外面瞧了瞧，隨機才又回來。
　　
　　「當時我參加個模仿秀，金鑫是那個節目的評委。她覺得我是可造之材，就把我推薦給現在的公司，還為我介紹了不少資源。我非常敬重她，感激她，知道她一個人生活肯定會有很多難處，就經常過去幫忙。我打過不少零工，換鎖、通下水道、收拾壞掉的小家電......這些零活都難不倒我。
　　
　　有一天，她家裡的電斷了，又不敢把陌生的保安喊到家裡，就給我打電話。我過去幫她修好，她說家裡有一瓶好酒請我喝。沒想到酒後亂性，我們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
　　
　　我知道我們不應該，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我沒什麼文化，她是老中專生，比現在的大學生都貨真價實。我是個沒什麼成績的新人，而她是老藝術家。我沒錢沒大房子也沒有豪車，什麼都不能給她。可她依然毫無保留的幫助我，讓我走到今天的地步。我是想要娶她的，想要照顧她的下半生！」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貪戀青春的肉體，一個利用對方的資源和能力，沒想到凱迪竟然非常認真。在他的話裡不難聽出來，鑫欣在他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形象很高大，他認為自己高攀不起，內心深處極度的自卑。
　　
　　他對鑫欣竟然動了想要娶回家的心思，這讓眾人有些驚訝。
　　
　　「怎麼？你們以為我只是想要利用鑫欣？」凱迪看見眾人的表情哼了一聲，「我非常認真，只是鑫欣考慮的太多。她怕眾人的目光，怕女兒不理解，怕我只是一時的衝動。我會讓時間去回答她，現在圈子裡的姐弟戀不少，外人說一陣也就過去了。」
　　
　　陸離撥通了鑫欣的電話，她似乎還在女兒指責的痛心中不能自拔。她聽見陸離說凱迪肯定那天是去了她家，還承認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在電話的那一頭沉默了好半天。
　　
　　「陸隊長，麻煩你轉告凱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路人，之前發生的一切都當作是一場夢。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說完，鑫欣掛斷了電話。
　　
　　陸離按得是擴音，凱迪聽得清楚明白。雖然他文化素養不高，卻能聽明白最後這兩句詩的意思，當時就露出悲切的表情。
　　
　　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一陣旋風似的出去。外面響起汽車馬達的動靜，是他開車離開了。不用想，他肯定是去找鑫欣了。通過這個電話，還有他的表現，能確定他很鑫欣確實是秘密戀人關係。
　　
　　「我們應該搜查鑫欣的家，或許，她是凱迪的同謀。」劉俊腦洞大開，他雖然還沒搞清楚凱迪殺死王美華取走胎兒的目的，但是從諸多證據側面反映，凱迪肯定跟這起人命案有關係。他甚至懷疑凱迪也是殺死華威的兇手！
　　
　　「不。」曲寞突然開口，「我想，我們需要去搜查凱迪的家。在那裡，會有驚人的發現！」
　　
　　「趁他現在不在。」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補充著。
　　
　　「你是說不等申請搜查令？」劉俊反應過來問著。
　　
　　照他們手中現有的證據來看，這個搜查令似乎很難申請通過。可三番五次的詢問凱迪，已經打草驚蛇，再不對其住所進行搜查，恐怕證據會被毀滅。但是違規操作，這一身警服搞不好就會被脫下去！
　　
　　「我來。」曲寞這個臨時借調的身份竟然有用處了。
　　
　　「我跟你一起，一個人搜查是無法成為證據的。」陸離頭上有隊長這個帽子，犯了錯誤先摘帽子，至少能保住工作，「走，盡快！」
　　
　　他們馬上行動，殺到凱迪家裡，果然只有那個陰沉的保姆在。
　　
　　她虎視眈眈的瞧著曲寞兩個人，擋在門口不願意離開。
　　
　　「我們申請了搜查令，要對凱迪先生的住所進行搜查，請你配合！」曲寞的話並沒有毛病，後續他們是要補齊這個手續，肯定是要申請的。
　　
　　那個保姆的聽力並沒有任何問題，她稍微遲疑了一下才讓開。曲寞和陸離進去，兩個人不約而同往保姆的房間去。這次，她並沒有像上回那樣激動。
　　
　　推開門，屋子裡簡單的擺設直入眼簾。靠南面放著一張雙人床，床頭放著幾個布娃娃，旁邊是梳妝台，檯面上竟然還放著個小小的撥浪鼓。窗簾和床品都是粉紅色，冷不丁一瞧，還以為是小女孩的房間。
　　
　　陸離進去打開衣櫃，裡面放著成人的衣裳，不過一共才兩套。其中一套是用厚實的家織布做成的，藏藍色白色的染花，衣服的樣式也不像是漢服。
　　
　　要不是他從自己奶奶那裡見過一塊家織布，估計還認不出來這東西。從養蠶到織布到印染，全部是手工完成，完全保留最原始的方法，連染料都是天然的草榨汁做成，保留到現在也算是藝術品。
　　
　　保姆就站在門口緊盯著，看見陸離把衣櫃門關上，眼神裡閃過一絲放心。
　　
　　就在衣櫃門快要合攏的那一刻，曲寞突然伸手擋住，陸離不由得一怔。這衣櫃裡面空蕩蕩一目了然，難不成還有什麼機關不成？
　　
　　曲寞瞧了他一眼，用手粗略測量了一下衣櫃外面的寬度，陸離瞬間就明白了。很明顯，這個衣櫃有夾層。
　　
　　他伸手撼動衣櫃的背板，果然是可以活動的。再仔細觀察，他發現背板並不是完整的一大塊，而是中間有縫隙，和兩邊接合的部分竟然有折頁。
　　
　　陸離掏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插到縫隙中去，然後朝著一邊使勁。中間的縫隙越來越大，陸離把手伸進去，很容易就把背板像門一樣打開了。
　　
　　「@#￥%（）——（*&…………%」身後傳來一串聽不懂的話，那個保姆隨即衝了過來。
　　
　　還不等陸離看清楚，她從衣櫃裡抱出個小小的陶瓷壇子。她就像護著自己犢子的母獸，看著曲寞和陸離的眼睛直噴火。
　　
　　「你不是啞巴？」陸離聽得清楚，雖然辨不出是哪一國的語言，但能確定並不是胡亂的喊叫，而是有一定意義的話。
　　
　　曲寞聽了略微皺眉，雖然他自認博學多才，卻聽不懂一個字。
　　
　　他上前一步，保姆立即退後同時抱緊懷裡的小壇子。
　　
　　「這裡面是我的孩子，你們誰都不要動！」她這次換普通話說了，只是口音有些怪，帶著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方言味道。
　　
　　「孩子？窩藏屍體時違法的。」陸離給劉俊打電話，他們就等在附近，馬上就趕到。現在發現了異常，陸離又想到了一罪名，這下能興師動眾的光明正大的搜查了。
　　
　　那個保姆抱著小壇子不撒手，被劉俊連人帶壇一同帶回了刑警隊。剩下的人對凱迪的住所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連車庫也沒放過，還有停在車庫裡的一輛吉普車。
　　
　　除了保姆懷裡抱著的小壇子，他們並未有其他發現。
　　
　　坐在審訊室裡的保姆敵視的瞧著其他人，不管誰說什麼都不回話，也不肯把抱著的小壇子放下。

嗜酒態睡

第460章 頂罪

　　那個保姆抱著小壇子不撒手，而且一句話都不說，這讓陸離覺得有些棘手。曲寞不知道去了哪裡，一轉身的功夫就不見人影。
　　
　　「你叫什麼名字？」陸離問得口乾舌燥，換孟哲上，「年齡、職業、哪裡人？」
　　
　　「你不說話只能是耽誤時間，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這裡是刑警隊，你必須配合我們的詢問！你要是不懂這方面的法律法規，我給你普及一下。首先，藏匿屍體在我國現行的法律上......」他說了十五分鐘，一句回應都沒有得到，「我說大嬸，好歹你也給自己辯解一兩句。窩藏屍體，拒不配合警方的調查，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陸離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打電話讓法證科那邊來人，然後讓劉俊和王城過去來硬的！上去控制住保姆，把小壇子搶下來，然後讓法證科的同事取她的唾液，連同小壇子一起拿走去化驗。
　　
　　「@#￥%……&&（）&……%￥」她拼了命掙扎，可畢竟是個上了年紀的女同事，怎麼能掙脫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的控制她眼見懷裡的小壇子被奪走，急得嘰裡咕嚕嚷起來。
　　
　　「你是說這個壇子不能踫？」曲寞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見她的話問著。
　　
　　保姆愣住，陸離也疑惑不解。方才在凱迪家裡，這個保姆嘰哩咕嚕說了一句，他似乎也聽不明白的樣子，這會兒怎麼突然能聽懂了？
　　
　　「@#￥」這次陸離聽出些門道來，這幾個發音她反復說。
　　
　　曲寞走過去，看看同事手中的小壇子。突然，他伸手打開蓋子，就聽見保姆慘叫一聲，聽著都不是人類能發出的動靜了。
　　
　　裡面裝得什麼玩意兒反應這麼大？捧著壇子的王城低頭一瞧，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嚇得他手一哆嗦差點沒把壇子扔在地上。
　　
　　看著他臉色蒼白，其他人圍過去瞧。就見小壇子裡面蜷縮著個小小的剛成型的小胎兒，五官還沒完全發育好，小眼睛連眼皮子都沒長好，鼻子就是兩個小窟窿，屁股後面還有短短的小尾巴，瞧著詭異極了！
　　
　　保姆「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她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裡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那些音節非常的奇怪，快速、短促，根本就記錄不下來。
　　
　　「你是啞妮兒？」門口傳來華老漢顫巍巍的聲音，「真是你，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我出來三十多年，沒想到還有人能認出我來。你是大寨溝的？」保姆似乎是不認識華老漢。
　　
　　華老漢點點頭，「在五寨八溝，誰不知道你啞妮兒？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能遇見你，真是像做夢一樣。」
　　
　　曲寞示意法證科的同事把壇子拿走，又讓劉俊把保姆扶起來坐下。他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押對了寶，華老漢還真知道這個保姆的底細。
　　
　　原來這個啞妮的奶奶就是X族跑出來的族長的女兒，而她私奔的對象就是大寨溝裡的青年。他們在外面躲了一陣子，直到生下個男孩才返回村子。本來以為生米煮成熟飯，族長會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受他們。沒想到，族長把女兒和外孫子都抓了回去，軟禁了起來。
　　
　　那個孩子漸漸長大，跟族裡的姑娘結婚。可那姑娘懷孕到九個月的時候突然摔了一跤，腦袋磕在石頭上死了。本以為是一屍兩命，沒想到下葬那天孩子竟然自己爬出來，還咯咯的笑。
　　
　　族長覺得這是不吉利的徵兆，把這孩子扔到山裡。孩子的爺爺一直獨身未再娶，他總在族聚居地附近徘徊，那個孩子被他發現就抱了回去。
　　
　　四十多歲的老爺們，帶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好在寨子裡有奶孩子的婦女，大夥幫忙餵，好歹把她拉扯大了。
　　
　　那孩子長大三歲都不開口說話，他就給孩子取名叫啞妮兒。可五歲頭上，那孩子對著寨子裡的人說了一句話，那人第二天就死了。這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兩次，寨子裡的人覺得這孩子太邪性，都不敢在她跟前晃蕩，唯恐她跟自己說話丟了性命。
　　
　　再加上她是從死人肚子裡爬出來的，這叫鬼胎，非常的不吉利。眾人又想到族長把她扔到山林自生自滅，就勸爺爺把她扔掉。爺爺不同意，帶著她到沒有人煙的地方住。
　　
　　寨子裡消停了幾年，可等到啞妮兒長到十歲左右的時候，她開始在寨子附近轉悠。人們發現，她在誰家門口晃蕩，那家人保準倒楣，輕則有人受傷，重則有人去世。
　　
　　村裡人找到爺爺抗議，讓他必須帶著啞妮離開寨子，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許回來。爺爺抵不住人多勢眾，只好帶著啞妮兒離開，這一走就是三十多年。
　　
　　「當年我爹給了你爺爺半口袋米糧，還是我偷偷給背著送去的。你爺爺塞了一本破書給我，可惜我識字不多，看不懂多少。那些年破書太舊，被一把火燒了。現在想想，那時候種得因，現在結果了。」沒想到華老漢跟啞妮兒還有這段淵源，「我就想問你一件事，我兒子華威到底是怎麼死的？」
　　
　　啞妮兒顯然是沒怔過神來，過了一會兒露出一絲慘笑，「誰都逃不了！誰都逃不了！咯咯咯咯......」說完笑出聲來，聽著有些得慌。
　　
　　她用手指著屋子裡的每一個人，臉慘白慘白的像鬼，「&……%@#……￥%……￥￥###」
　　
　　「冒犯了小鬼的人會付出代價！」華老漢一皺眉，把她的話翻譯成漢語。
　　
　　屋子裡的人聽了都覺得後背發涼，下意識的跟她保持安全距離，眼中滿是戒備。畢竟在那些神神怪怪的鬼片中，X族的巫術被藝術化的誇張，讓人毛骨悚然。
　　
　　「人是我殺的，那個王美華和華威，都是我殺的！」她突然開口說著，承認了所有的犯罪事實。
　　
　　陸離一皺眉，讓華老漢暫時出去，接著審問。
　　
　　「既然你說人是你殺的，那麼你詳細說說你的殺人過程。」他詳細的問著，「你把兇器都藏在哪裡了？王美華肚子裡的胎兒呢？」他觀察的很仔細，小壇子的是個剛剛成型的男嬰，而王美華肚子裡的卻是個女孩。
　　
　　啞妮兒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沒什麼好說的，我都承認殺人了。而且殺人的時候很害怕，誰還能注意那些細節。我殺王美華就是為了她肚子裡的胎兒，陰氣旺盛，做成小鬼威力最大，能幫助主人實現一切願望！
　　
　　因為這樣的小鬼特殊，需要在第一時間取它的魂魄，用檸檬水浸泡的空心木收下。然後帶回去煉化，埋在陰地，每日餵食人血才可供人驅使。我把它的肉身和那些兇器埋在城北的護城河邊，讓它繼續受陰氣滋養。
　　
　　至於那個華威，他多少明白些這些事，發現了我養小鬼。他就打算把這些告訴凱迪，我這才殺了他！他是死有餘辜，怪就怪自己太貪婪！」
　　
　　「你跟凱迪是什麼關係？」陸離突然問著。
　　
　　她怔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回答：「凱迪是我的兒子，他小名叫安仔，我希望他這輩子能平平安安。可他非要做什麼明星，看著他辛苦也熬不出頭，做娘的當然要幫他一把。各位警官，所有的事都是我做得，跟我兒子沒有一點關係。他並不知道這些事情，我也不希望他知道。」
　　
　　她的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凱迪出現在門口。他臉色難看的不得了，啞妮兒看見兒子眼淚下來了。
　　
　　「兒子，你別埋怨娘。」她哽咽著說，「娘無能，只能為你做這些。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走，娘不能照顧你了。」
　　
　　「娘，你這是何苦。我......」
　　
　　「傻兒子，我做了太多有損陰德的事情，今天的下場就是我的報應！」她打斷了凱迪的話，臉上浮現一絲笑容，「你是大明星，前途光明。為了今天，你吃了很多苦，娘願意看見你成功。跟你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娘最高興。
　　
　　娘心裡一直有個疙瘩，我就想問問自己的爹娘，當年為什麼都不要我，任由別人狠心的把我仍在山林裡。馬上我就要去地下找他們，我想親耳聽他們說，了了這個心願。」
　　
　　「娘，你都說什麼了？我會找最好的律師，你不要隨便說話，我會救你出去。」凱迪馬上給律師打電話，「我娘精神不好，我要求給她診治。」
　　
　　看樣子這個凱迪明白不少，想要替母親脫罪。不一會兒，律師過來了。他正式提出啞妮兒精神不正常，要求保釋就醫，做精神心理上面的測評。
　　
　　按照程式，警方只能同意，啞妮兒被送到指定醫院，並有指定的醫生和心理評測師。
　　
　　他們按照啞妮兒提供的地點去挖掘，果然找到了一個用白布包裹的小小的胎兒。另外，在埋藏胎兒附近的地方，他們還找到了砍骨刀、菜刀、斧子和一個黑色的單肩包。刀上面有乾枯的血液，包裡也沾染了一些。
　　
　　「很明顯，她是在替兒子頂罪！」誰都沒有被啞妮兒欺騙過去，可眼下關鍵是證據。在沒有確鑿的證據的情況下，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弄不好真會讓凱迪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