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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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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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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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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
發表於 2018-8-31 23:28:38 |只看該作者
第481章 嫌疑人是誰

  陸離聽見曲寞的分析既贊同又佩服,同樣進了劉牧森的房間,他還沒來得及發現什麼就被逮住,可人家卻分析出這麼多來,還說得頭頭是道,專家就是不一樣。
  
  「不過扭曲是從哪裡看出來的?」陸離想了一下問著。
  
  曲寞再次瞥了他一眼,裡面明顯是嫌棄,「自己想!」
  
  其實陸離問完這話就覺得心虛了,從種種跡象來看,劉牧森表現的並不正常。據他自己說,多年以前就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但他竟然從來沒追問過,這對於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孩子來說並不正常。
  
  在他知道親生父親死了的時候,沒有表現出半點的失落,而且開始花父親卡上的錢。這個舉動說明他對於韓冷的態度並不是無所謂,而是滿腹的怨恨。一個被怨恨糾纏了好幾年的青春期少年,心理怎麼可能不扭曲?
  
  「這小子有問題!」陸離思考了一陣說著。
  
  曲寞聽了卻說︰「不,應該是他們母子都不太對勁。劉霞是電視台的編導,怎麼可能連天梭手錶都認不出來?一種情況是她清楚這錶錢的來歷,想到這麼多年自己的委屈覺得應當得到些補償。第二種是最近她被更重要的事情糾纏著,以至於忽略了兒子的手錶。很顯然,從她方才的表現來看,第一種被排除了。而且,你不覺得電影票作為證據出現的太完美了嗎?你看完電影,會把電影票和海報帶回家嗎?」
  
  陸離馬上打電話,讓顧城去查查韓冷資金的流向。另外,他又讓王仁甫和郝明去查劉牧森看電影的事情。
  
  很快,兩邊都有了反饋。韓冷在銀行共有個人存款三百六十五萬,一個月前辦理了一張五十萬存款的銀行卡,只要知道密碼就能在提款機上隨意提款。他在南江還有一棟別墅,一套三百平的商品房,汽車兩部,北海那邊還有兩套房產。
  
  這些東西全都加在一起,他的資產少說也有二千多萬。如今他死了,劉牧森作為唯一的直系親屬,自然成了合法的繼承人。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孩子,一夜之間就成了千萬富翁,這個世界還真是拼爹的時代!
  
  而且銀行記錄還顯示,十天前,有人在中央大街的提款機提出五千塊錢。他們查看了監控,發現取錢的人正是劉牧森。這一點與他提供的口供相吻合。
  
  王仁甫也找到了他看電影的人證,有三個同學能證明,在九號那天八點到十點半,他們一起去華商樓上的電影院看了電影。而且,在看電影的兩個半小時之間,劉牧森沒有離開過。他們一起坐夜班車回家,劉牧森在家附近的公交站下車,大約十一點左右。
  
  很顯然,他再次從家附近打車去案發現場都來不及,他並沒有作案時間。
  
  不過在調查的過程中,他們發現了一個疑點。那個劉牧森並不像自己說得那樣有人緣擅交際,事實正好相反。他在學校裡寡言少語,平常打籃球也是一個人,並且脾氣暴戾。有一次跟同學爭執,被同學壓在下面打,他竟然咬住人家的耳朵不放,差一點就給咬掉下來。那件事鬧得很大,可起因不怪他,再加上他學習好,所以學校最後就壓了下來。
  
  「那這次同學過生日,他怎麼又跟著一起去看電影了?」陸離疑惑地問著。
  
  「同學們也覺得奇怪,當時過生日的同學是劉牧森的同桌。兩個人處得還可以,卻並沒有太多的交情。劉牧森提出請客看電影,還讓他喊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去。
  
  他笑著打趣劉牧森是不是中了五百萬,劉牧森並沒有否認。當時他就覺得劉牧森肯定是發了一筆財,反正有人請客,他就叫了幾個同學一塊去了。
  
  不過他抱怨說劉牧森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性格有些別扭。他過生日,雖說是劉牧森請客,但是也要照顧他的喜好啊。沒想到劉牧森擅自做主買好了票,本來他還想看另一部三大片。」
  
  「另一部片是幾點檔的?」曲寞突然問著。
  
  王仁甫愣了一下,趕忙上網查了一番,「五點到七點半。」
  
  「華商裡面應該有攝像頭。」曲寞再次說著。
  
  王仁甫又去商場跑了一趟,幸好,九號的錄像還沒有被清空。在一樓大廳的入口,他們發現了劉牧森的身影。
  
  劉牧森走在後面,前面四個邊走邊說笑的是他的同學。他們一同進了電梯,他就站在門口。攝像頭正對著他的臉,照得非常清晰。
  
  再跳到四樓電梯附近的攝像頭,門打開,劉牧森那張臉再次露出來。他第一個出來,去自動取票機上取票,然後去了前臺買爆米花和可樂。
  
  看視頻顯示,他們還跟劉牧森說笑了幾句,根據口供顯示,應該是在調侃他今天真是大方。
  
  七點五十分,他們經驗票口進了第二播放廳。在之後的兩個半小時裡,沒有看見劉牧森出來。散場之後,他隨著人流走出來,坐電梯下了樓。一切都跟口供上面寫得一樣,沒有任何的出入。
  
  「把所有劉牧森的鏡頭都定格、放大。」曲寞命令著。
  
  這個簡單,王城就能搞定。很快,螢幕上並排出現幾個畫面,全都是劉牧森。正面、側面、背面,各個角度都有。
  
  「曲所長,這個劉牧森瞧著不對勁。」陸離看出些端倪來,「劉牧森從頭到尾都是一幅心事重重樣子,沒有半點跟同學在一起的活脫模樣。」
  
  「嗯。」曲寞微微點頭,用手指著其中一個畫面,「你看看這張。」
  
  陸離湊過去仔細得看,「他的眼神似乎在瞟攝像頭,放一下動態的。」
  
  王城趕忙調,只見劉牧森先是看了一下手機,然後往攝像頭方向瞥了一下,隨後招呼幾個同學去檢票。
  
  「時間、攝像頭,這是他在乎的兩個因素。」曲寞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
  
  「哦,我知道了!」陸離喊起來,「只要八點鐘的時候他出現在攝像頭裡面,即便那幾個同學不願意給他作證,他也有了不在場的鐵證!可韓冷的死亡時間確定就是在九號那天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之間,法醫科的報告上面寫得清楚明白,不能錯啊?」
  
  以柔審核過,在報告上面簽了字,應該不會出錯。陸離帶著疑問找到了以柔,並沒有質疑他們法醫科能力的意思,只是想要再次確認。
  
  「死者的死亡時間不會有錯!根據他胃裡食物的消化程度,四肢僵硬和屍斑的情況,再加上直腸的溫度,全都顯示他的死亡時間在八點到十二點之間。」以柔親自給韓冷做得解剖,而且事後聽了錄音又看了當時的錄像,然後才寫了報告。她能肯定,自己提供的這個報告不會有錯。
  
  陸離聽了有些失望,難道是他們的懷疑對象不對勁?劉牧森雖然憎恨自己的父親,可這麼多年過去,劉霞又從來沒在他面前表露出絲毫的怨恨,或許,他心中的恨並沒有那麼多。
  
  劉霞?想到這個人,陸離的腦子裡閃過一絲懷疑。因為曲寞說過,她和劉牧森的反應都非常的奇怪。
  
  陸離去了電視台進行調查,發現她七號因為感冒臨時請假回家。八九號兩天又請假說感冒加重,直到十號才上班。再往前面看考勤,陸離發現她是個幾乎不請假的人。
  
  「劉姐是台裡有名的拼命三姐,發燒三十九度多還在堅持上班。前幾天請病假,我們都說她是一直累身體發出嚴重的警告了,讓她好好休息一陣子。可她沒待兩天又來了,看她精神萎靡不振真是讓人可憐。」接待陸離的是個跟劉霞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應該是臺裡的老人。
  
  「你瞭解劉霞的事情嗎?她跟前夫的感情怎麼樣?現在的夫妻感情好嗎?」
  
  女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她遲疑了一下說︰「要不是員警調查我肯定是不會說,我跟劉姐關係不錯,要是讓她知道我在背後說她,恐怕會傷感情。」
  
  「我可以為你保密。」
  
  「其實我也不知道太多,只知道她前夫是前一陣子死的導演。不過她沒有做太太的命,跟著前夫的時候過得日子不富裕。我還跟她說過,就是她不要前夫的錢,也要幫兒子考慮考慮。
  
  雖然她家的老李對兩個孩子一樣,但是就憑他們兩個人的工資,兩個兒子等著要錢可不是小數目。牧森有個做名導的爹,要是認了,以後不僅僅是在金錢上寬裕,就是孩子的前途都是光明的。
  
  她聽了我的話有些糾結,我知道她要強,離婚自己帶孩子過一分撫養費沒要過。可現在情況不同,老李他們那個郊區醫院是自負盈虧,病人少自然工資就低。她婆婆又病了,全指望他們家出錢,誰讓老李是家裡唯一一個大學生又有工作單位的!
  
  當年他們兩個人結婚,老李家可是非常的不願意。直到她生了兒子,婆家才讓她登門。這些年,她錢是錢,物是物,沒少往婆家拿。她家的底細我最知道,沒有多少存款,就是老李對她好,那是真好。」說到這個,她羨慕又嫉妒的感慨起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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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2
發表於 2018-8-31 23:28:59 |只看該作者
第482章 愚蠢的可憐

  劉牧森雖然可疑也有殺人動機,但是他沒有作案的時間。陸離把注意力又轉移到劉霞身上,陸離跟她接觸了好幾次,越發覺得她不像表面那樣簡單。
  
  陸離發現她在七八九號三天請了病假,這對於一個高燒三十九度多也堅持工作的人來說,非常的不正常。
  
  而且據跟劉霞關係不錯的女同事說,劉霞家裡的經濟條件並不太好。尤其是今年,隨著婆婆重病,他們要負擔全部醫藥費,經濟上更是緊張。劉牧森馬上就要面臨高考,下面的弟弟又要上初中,材料費、補課費接踵而來。
  
  「劉霞去找韓冷了嗎?」陸離追問著。
  
  「她那麼要強怎麼可能去?」女同事搖搖頭,「不過她把我的話聽了進去,回去跟她兒子談了談,認不認那個父親讓他兒子自己拿主意。牧森那孩子更倔,說十七年都沒來找過自己的父親,他不會認!」
  
  「你是說劉霞早就跟兒子談及到韓冷?」這倒是個新發現,劉霞一直在跟他撒謊!
  
  知道劉霞撒謊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撒謊?她想要試圖掩蓋的真相是什麼?
  
  陸離感覺精神一震,再次跟劉霞見面。這次,他直接問︰「你為什麼要跟我說謊?你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沒說謊。陸隊,你說話要有證據。我沒有時間陪你玩小孩子爾虞我詐的遊戲,我很忙!」劉霞的神色絲毫不見慌張,她的心理素質非常強大。
  
  「你早就跟劉牧森說起過韓冷,你為什麼要說謊?」
  
  「我沒有。」劉霞矢口否認著,「我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卻並沒有說。我跟韓冷離婚十五年,他從來沒看過自己兒子,我要怎樣跟牧森解釋?
  
  難道讓我跟他說,你的親生父親是個大導演,他有很多錢也非常的成功,但是他不愛你,現在你要去抱住他的大腿?對不起,我做不到!」
  
  她把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陸離覺得自己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那個女同志不像是說謊,可劉霞言之鑿鑿,這倒讓陸離不敢輕易下定論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失蹤的武替陳強被找到了。他跑回了老家卻沒敢回去,就躲在離薊縣三十公里的一家旅店裡。旅店的老闆見他整天神秘兮兮,一住就是好幾天,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就特別的留意。後來,老闆看見網上的協查令,這才知道他是在逃的嫌疑犯,立即就報了警。
  
  他立即被押送回南江,可他的供詞讓眾人覺得既失望又在意料之中。
  
  「我就是想要殺了韓冷,沒想到傷害其他人。沒想到那個阮枳是短命鬼催的,竟然非要停拍,還湊到攝像機跟前看。要不是有他搗亂,韓冷肯定會死!」他咬牙切齒的說著。
  
  陸離見狀說︰「你不用後悔,韓冷死了。」
  
  他聽見這話怔住,有些不相信。自從阮枳死了,警方當場勘察判斷是凶殺案,他就嚇得收拾東西逃回老家。他又不敢直接回家,害怕有員警找上門,在小旅館裡藏著。他住的房間連個電視都沒有,他整天不出屋,吃飯直接是外賣,所以並不知道韓冷被殺。
  
  陸離把最近的雜誌拿給他一本,上面有關於韓冷案子的報導。看見上面的報導,他這才相信。
  
  「哈哈哈,這是誰幹的?我真該好好感謝感謝他!」看樣子陳強是恨透了韓冷。
  
  「先說說你為什麼要殺韓冷,又是怎樣實施計劃的?」
  
  他並沒有狡辯,不等陸離問第二遍就交代了,而且交代的非常清楚。
  
  原來,他有個親弟弟也是武替。在韓冷的劇組拍戲的時候從高空掉下來摔傷,當時只不過是腿部骨折。劇組給演員都上了保險,根據他的情況,保險公司賠償了十萬塊錢。劇組跟他弟弟解除了勞動合同,本來事情到這裡處理得非常圓滿。
  
  可他弟弟回家養傷,突然雙目失明。到醫院檢查,醫生發現在他腦子裡有一個血塊壓迫到了視神經。因為位置隱蔽,所以才被忽略。很明顯,這個血塊就上次摔傷造成的。但是距離摔傷過去一個多月,保險公司方面不再理賠,找劇組這邊也不管。
  
  家裡拿十萬塊錢給弟弟做了手術,沒想到手術失敗,人連手術台都沒下來。弟弟死了,老母親一把火也病倒,落下癱瘓的毛病,炕吃炕拉得有專人侍候。弟妹把年僅三歲的孩子留下,跟著別人跑了。他媳婦在家,要侍候癱瘓的老人,還要照看自己和弟弟的孩子。
  
  「本來我想著弄一場事故,豁出自己的性命給家人留點保險金。可我看見韓冷在片場趾高氣揚,根本就不拿我們武替當成人看,我就想到慘死的弟弟。那天,我因為有個動作不到位,被他罵得狗血淋頭。我們這種人在他眼裡就不是人,甚至連他養活的寵物狗都不如!他養的畜生每個月還得花幾千塊錢,還專門雇人照顧,比我的工資都多。
  
  我突然不想死了,該死的人他!我就琢磨著怎麼才能不動聲色的殺了他,還不讓員警懷疑到自己身上。我天天在劇組跑,看過他們演戲,想要讓一個人死得像意外很簡單。我想了幾天,終於想到了一個自認為是萬無一失的辦法。
  
  我把家白蟻從家裡帶回來,先放了幾隻在酒店,它們果然吃木頭。我趁著晚上攝影棚沒有人,爬到屋頂把螞蟻放上去。我知道最近幾天機位都會放在屋子正中央,就特意在那上面的木頭架子上塗抹了蜂蜜。螞蟻最喜歡甜得,尤其是蜂蜜。
  
  屋頂不算太高,木板又是扁平的,我怕掉下來沒什麼效果,就在上面釘了三根大釘子。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可就是殺錯了人。可韓冷就是該死,老天爺都不放過他!」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一想到慘死的弟弟和自己家裡的情況,他就恨不得把韓冷碎撕萬段。
  
  尤其是他躲在小旅店的這幾天,覺得自己活得真窩囊。仇人每天吃香喝辣,前呼後擁,他就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想到自己以後都要這樣活著,覺得還不如死了乾淨!即便是員警沒找到他,他也決定再來南江,趁機殺了韓冷,跟他同歸於盡!
  
  「九號你在哪裡?」陸離知道他不會是殺害韓冷的兇手,但是必須要問這個問題。
  
  「我都承認殺人了,你們還磨磨唧唧問什麼?」陳強是抱著一死了之的心情,他不想給自己後悔的時間,更不想在這個時候想到家人孩子,那只會讓他難受。
  
  小時候他就聽爺爺說過,有個過路的瞎子經過他們家門口討水喝,他爺爺還端出飯菜招待了瞎子。那個瞎子說自己會算命,為了感謝爺爺就算了一下。瞎子說他們家根基不穩,要多做善事,不然子孫要橫死啊。
  
  現在想想,弟弟和自己可不就是橫死的!而且隨著他和弟弟的死,陳家的根基真是不穩!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他不想去掙脫。
  
  「殺人犯也有尊嚴,不能什麼罪過都往身上攬。」陸離覺得他有些可悲,缺乏法律意識,遇到不公正的事情只能選擇用極端的方式來表達反抗。
  
  聽見陸離的話,他怔了一下隨即竟然大哭起來。這一刻,他肯定是後悔的,這個社會並不是他臆想的那般黑暗、不公正。只要有人對他說這樣一句話,他恐怕就不會這麼極端,就不會走上殺人的道路!
  
  哭了好一陣,他才止住眼淚,「回了老家我就一直躲在旅店裡,九號肯定也在那裡。」
  
  陸離點點頭,讓人把他帶下去。韓冷的死跟他沒有關係,通過兇手殺人的手法,能看出是蓄謀已久。到底是誰跟韓冷有如此大的仇怨,要殘忍的把他殺掉呢?
  
  出了審訊室,陸離看見曲寞就坐在椅子上看案子的資料,電腦上面是劉牧森出入商場的錄像。
  
  突然,他眼前一亮,「就是這個背影!我說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他!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對劉牧森熟悉,所以才產生這樣的感覺。現在才記起來,我在陸路家看見的那個背影就是他!曲所長,你在劉牧森的衣櫃裡看過一件棉衣嗎......」
  
  「他的衣櫃裡一共有兩件棉衣,一件羽絨服。」曲寞打斷了他的話,「一件軍綠色連帽,長度在膝蓋上面,另一件是黑色,短款及腰。羽絨服是棗紅色的,立領短款。」
  
  「對,就是軍綠色連帽那件!」陸離覺得真是驚喜,糾纏在他心頭的謎團被揭開,有種久旱逢甘露的感覺。
  
  陸路很快就被帶回刑警隊,這次跟前幾次的詢問不一樣,他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
  
  這個只有二十歲的大男孩坐在審訊室裡,有些忐忑有些緊張。他不停地搓著手,偶爾瞟一眼牆上的攝像頭,如小鹿一樣的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
  
  審訊室的門打開,曲寞走了進去。他抬起眼,看見不是自己熟悉的陸離,越發緊張害怕起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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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
發表於 2018-8-31 23:29:10 |只看該作者
第483章 最後見到死者的人

  陸路是個稍顯內向拘謹又沒有安全感的男孩,他的性格跟當下浮躁的娛樂圈格格不入。他內心極其敏感,隱藏著一些秘密,卻又整日被這些秘密折磨。
  
  曲寞在他的對面坐下來,他立即感覺到了一股子無形的壓力,讓他想要逃跑。他感覺到這次詢問跟之間的不同,警方應該是掌握了什麼證據。
  
  「你知道什麼?全都說出來。」曲寞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威嚴,讓他下意識想要回應。
  
  他一直在搓動的雙手突然緊緊地扣在一起,這是個典型的遇見危險之後的防備動作。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低著頭不敢看曲寞的眼楮。
  
  「你跟劉牧森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在曲寞看來,他的防線不堪一擊,「你為什麼要隱瞞自己認識劉牧森的事實?那天他去家裡做什麼?」
  
  他閉緊嘴巴,試圖做最後的抵抗。
  
  「你們是玩遊戲認識的朋友,在同一個聯盟裡玩網遊。而你們在現實裡見面,是因為有一次遊戲方面的交易。」曲寞的話讓他的心理防線全部崩潰,有種被脫光了衣服置於陽光之下的感覺。
  
  「我跟他只是朋友。」他強調著,「我們就是玩遊戲認識的,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只要他肯開口,就沒有曲寞問不出來的東西。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回避你們之間的關係,假裝不認識呢?韓冷的死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或者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曲寞犀利的眼神讓他無處可躲,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更是讓他如坐針氈。
  
  「我沒有殺人,我走得時候韓導還好好的!」他有些激動起來。
  
  曲寞沒有繼續逼問,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老實交代,肯定走不出這個門。情緒稍微平和下來,他說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事情。
  
  原來,他聽說阮枳死亡,第一時間去酒店探班,想要安慰韓冷。他沒指望韓冷對他有多親切、熱情,但那天韓冷約他去喝酒,這讓他受寵若驚。
  
  正好屬於他的戲份已經拍完,他也退房回了市區。韓冷約他在一家黑森林見面,那是一家同性酒吧。他內心非常的激動,還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到了那裡,看見韓導已經在了。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喝了很多酒,也不說話。我就在旁邊陪著,一直到下半夜。他喝得爛醉如泥,我把他弄上車,沒有地方去就拉去我自己家裡。
  
  你知道,面對自己一直愛慕的人,又有這樣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我不是想要賴上他,更不想用這個來要挾。我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個晚上!
  
  可是事情總是這樣的出人意料,老天爺也喜歡作弄人。我把韓導帶回家,因為太激動竟然連門都沒鎖。第二天,我們還躺在被窩裡就被牧森堵個正著!在那之前,我還不知道他們是父子。
  
  他看見韓導顯然是很驚詫,過來把韓導從被子裡拽出來,看見我們光溜溜的樣子立即表現出憤怒甚至是仇恨的情緒。我從來沒看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砸爛了家裡的花瓶和電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韓導被驚醒,他顯然沒弄明白眼前是什麼情況。我聽見他喊牧森兒子,頓時覺得有種遭了雷劈的感覺。」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很明顯,有些話讓他覺得難以啟齒。
  
  「你沒有想到,他們父子有相同的性向,而且還都跟你有糾葛!」
  
  「不,我跟牧森只是戀人未滿。」曲寞聽得一皺眉,他對這些新新人類的語言不感冒,「我們就是彼此有好感,只限於拉把手,親親嘴。」
  
  說好的愛慕韓導呢?轉頭又跟別得男人曖昧不清,原來同性在一起也不全是為了神聖的愛情,也有扯犢子的人。現在的年輕人,光圖新鮮追時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他們的思想非常的混亂,甚至搞不清自己的性別。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韓導讓我先走,讓他們父子好好談一談。我知道自己留下只能讓事情變得更糟糕,而且我也需要冷靜一下,腦子有些發懵。我穿好衣服開車去了江邊,直到天黑才回家。
  
  家裡已經被整理好,他們父子都不在。我不敢給任何人打電話,可心裡又忐忑不安。實在按耐不住,我給牧森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聽,我知道他肯定在生我的氣。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約定後天去遊戲裡大戰一場,他說要殺了我!
  
  九號那天,我早早就登陸賬號進了遊戲。聯盟的人邀我一起去打怪,我跟著去了。一整天,我一直在等著牧森上線,但是他的頭像一直是灰色的。我知道,我們之間可能完蛋了,他不會再搭理我了。
  
  果然,之後的幾天,他始終沒有登錄賬號玩遊戲,而且也沒有跟我有聯系。直到前幾天,他突然到了家裡來了。他說想要跟我最後玩一場遊戲,以後就當不認識。可不等遊戲玩完,我就接到了陸警官的電話。
  
  他聽見是員警,而且馬上要上樓來,就表現的有些驚慌,還囑咐我千萬不能說跟他認識的話。我看著他穿上衣服出了房門,跑到樓上的緩步台上面躲藏,心裡就有些疑惑。
  
  後來,陸警官發現異常追了出去。我這心中的疑惑就更重了,覺得牧森肯定有事情瞞著我。但是我不敢去想,覺得自己猜測的東西實在是太可怕。警官,你們到底查到了什麼?」
  
  曲寞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接著問道︰「為什麼約定打遊戲的時間是九號?」
  
  「因為他正好那天有空吧?」陸路覺得這算不上問題,一個高三的學生,打遊戲自然得抽時間啊。
  
  但是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牧森對陸路的感情顯然超過了一般的朋友。他親眼看見自己不負責任的生父跟陸路睡在一起,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他想要恨,偏偏又愛,想要愛,偏偏又過不去那道坎。他選擇在遊戲裡發洩內心的情緒,這是可以挑日子等待的嗎?不該是第一時間就衝過去宣洩嗎?
  
  韓冷二號退掉酒店的房間,從那天開始就失去了跟外界的聯系。沒想到三號晚上跟陸路一起喝酒,還在他家裡過夜。也就是說,韓冷真正失聯是在四號早上,最後跟他接觸的人是劉牧森!
  
  陸離馬上讓人去傳喚劉牧森,另外,曲寞建議他對陸路的住所進行一次仔細的搜查。
  
  兩路人馬分別行動,陸離親自帶隊去陸路家裡,審問工作交給了曲寞。
  
  很快,劉牧森就被帶了回來。他正在學校上課,突然出現員警把他帶走,校方第一時間通知了家長。劉霞接到消息,馬上就趕到了刑警隊,甚至比劉牧森還早了一步。
  
  「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她看見陸離帶著兒子進來,衝過去大聲的喊著,「你們這是拿我兒子當殺人犯,我要申訴!」
  
  「劉女士,我們都是按規章制度辦事,請你配合支持。我們有證據證明,你兒子是最後一個跟韓冷接觸的人,而且兩個人發生過爭執。」劉俊皺著眉頭說著。
  
  他的話讓劉霞怔了一下,很顯然,她明白事情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復雜嚴重。她在這裡再怎麼喊都沒有用,對兒子沒有任何幫助。
  
  想到這裡,她朝著兒子說:「牧森,你什麼都不要說,媽媽馬上找律師保釋你!你放心,一切有媽媽在,你不會有任何事!」
  
  劉牧森看見自己媽媽欲言又止,劉俊帶著他進了審訊室,曲寞已經在那裡等著他。
  
  劉牧森見過曲寞一次,上次在自己家裡接受詢問,他在場。當時雖然他沒問兩句話,但是劉牧森隱約覺得他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信號,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讓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你第一次見韓冷是什麼時候?」他以為曲寞會問四號那天的事情,或者是自己跟陸路的關係,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問題。
  
  反正他打定主意不說話,直到媽媽把律師找來。他坐下來,並不回答。可思緒不由得回到那一天,還是他上初中一年級的時候。老師說,學校門口有個人找他。當他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就站在那裡,那麼熟悉的感覺。
  
  男人說自己是他的親生父親,叫韓冷。男人還說自己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自己,知道自己念哪個幼兒園,知道繼父對自己視如己出,所以不想打擾他的生活。但是他有權力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而且還說給他準備了一筆錢,以後他想要讀大學、出國、結婚,都不用發愁錢。
  
  男人說他已經長大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男人說自己不是個好父親,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那天,男人說了很多很多話,他的腦子卻亂哄哄聽不進去。
  
  「你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親生父親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曲寞說得對,劉牧森早就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不是現在的爸爸。自己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劉牧森的眼神越發幽深起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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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審問

  曲寞的問題跟案子沒有直接的關係,卻個個直擊劉牧森的心靈深處。他打定主意用沉默來對抗,但嘴巴不張開,不代表思想也凝固。
  
  他隨著曲寞的問題進入了回憶之中,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知道有親生父親的那天。那是在他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偶然聽見媽媽和繼父的談話,這才知道自己並不是爸爸的兒子,弟弟才是爸爸親生的兒子。
  
  他清楚的聽見繼父說要把事情告訴他,媽媽極力反對,繼父第一次跟媽媽有了爭吵。因為他爭吵,原來繼父並不是把他視為己出,繼父是不是想要把他推到生父那裡?
  
  從那天開始,他開始觀察琢磨繼父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眼神,漸漸地,他越來越覺得繼父對自己的不同。繼父會把弟弟舉到就肩膀上坐著,繼父生氣的時候會打弟弟的屁股,然後偷偷躲起來抽煙,他知道繼父是在心疼後悔。繼父還會檢查弟弟的作業,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繼父在忙也會抽空參加弟弟的家長會。
  
  而繼父從來沒這樣對待過他,不管他惹了什麼禍都是非常平靜和善的樣子。反正不是自己親生的,何必著急上火呢?劉牧森叛逆了一陣子,他在試探繼父的態度,可結果讓他非常的失望。媽媽倒是著急上火瘦了一大圈,有對比就有了傷害!
  
  打那開始,他變得沉默寡言。他開始關注關於生父的所有新聞,卻又拒絕跟生父見面,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矛盾,他根本就弄不清自己思維變得混亂起來。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男人呢?」曲寞看見他一直在沉思,再次拋出個問題。
  
  對啊,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男人的呢?或許,他一直就喜歡男人,只不過是後來被自己發現了。
  
  上了初中,男生總是喜歡聚在一起悄悄的議論女同學。他們會討論誰得胸鼓起來了,還會說月經是什麼東西,甚至還會比誰得生殖器長得大,尿尿的射程遠。他從來不參與其中,還會覺得噁心。
  
  直到有一天,幾個男同學把他堵在男廁所裡,脫下了他的褲子,用手擺弄他的小嘰嘰恥笑他。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後腰躥到脊柱一直到後腦,就像過電了一樣。
  
  劉牧森覺得自己很奇怪無恥,竟然喜歡上了捉弄自己的男同學。對,就是喜歡!總想要看著他,卻不敢跟他對視,又想要引起他對自己的注意,一旦被關注心就會怦怦亂跳。只要看見他笑,心裡就跟著開了花;看見他難過,這一天就會變得無比煎熬。
  
  劉牧森覺得自己不正常,甚至是罪惡的化身!他從內心深處鄙視自己,可又不敢跟任何人提及。他嘗試著喜歡女孩子,給同桌傳紙條,甚至偷偷的親同桌,可什麼感覺都沒有。他知道自己沒救了,所有人都放棄了他,包括老天爺!
  
  後來他上了高中,透過網絡才知道有很多像自己這樣的人。再後來,他在遊戲裡認識了陸路。他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愛。可他拿不準陸路的想法,不敢貿然就表露。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一想到那天看見的情形,他就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碾碎了一般。
  
  「陸路愛韓冷,不,他愛你父親!」曲寞的這句話刺中了他的要害,他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你胡說,都是那個人利用權勢在潛規則。我知道陸路很想成為一個演員,真正有實力能得國際大獎的演員。他就是利用了陸路的心理,趁機佔陸路的便宜!」劉牧森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有些事情,只要開了頭就像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就再也收不住了。
  
  「不,你遺傳了你父親的基因,最起碼在性向上你們父子有相同的傾向。」
  
  「不,我不會遺傳到他的基因,我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劉牧森嘶吼起來,「他不配做父親,甚至不配做人!」
  
  「所以你就殺了他!」曲寞盯著他肯定的說著。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嘴唇哆嗦了一下,剛想要說話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你不能逼供!」劉霞闖了進來,「這位是我請來的律師,因為我兒子未滿十八周歲,所以我申請有律師在場。同時,我們要給我兒子辦理保釋。」
  
  劉牧森看見媽媽進來,明顯一怔,徹底從回憶中被拽了出來。
  
  「律師來得正好,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的當事人,可是他拒絕回答。我想,他這種態度對他沒有任何益處。」曲寞的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覺得心裡發虛。
  
  律師是個中年男子,他聽見曲寞的話輕聲跟劉霞交流了一下。劉霞這才對兒子說︰「員警問什麼你就回答,如實說就行,別怕!」
  
  看來是達成了共識,曲寞請劉霞出去,律師可以留下旁聽。
  
  「根據證據顯示,四號那天你在陸路家裡見到了韓冷,而且跟他發生了爭執。」曲寞平鋪直敘,語氣沒有過多的波瀾。
  
  劉牧森瞧了律師一眼,然後點點頭,「我是在四號那天見到了韓冷,但是我們並沒有起爭執。他說自己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說好不容易在這裡見到我,雖然情況有些特殊卻想跟我談談。我知道他想要說什麼,無非是那些老生常談,我根本就不想聽。我只告訴他,如果是為了我好,就離陸路遠一點!說完這些我就走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到過他。」
  
  「那天員警去陸路家,你為什麼躲起來逃跑?」
  
  「我不想讓員警知道那天的事情,一來是影響陸路的名聲,二來是害怕員警懷疑是我殺了人,畢竟我是那麼恨他!」劉牧森的話挺有道理,沒聽出毛病來。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去陸路家裡?」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回答:「我想看看他,所以才偷偷去了一趟,沒想到會被堵住。」
  
  「對了,你約陸路九號那天上網玩遊戲,為什麼失約?」他跟同學去看電影是在晚上八點以後,這並不能成為他失約的理由。
  
  「沒什麼,突然又不想玩了。」他的眼神再次閃爍起來,「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我也沒往心裡去。我跟陸路的關係很尷尬,需要時間調整。」
  
  「陸路回家說屋子被整理過了,誰做的?」
  
  他聽見這話眼皮子眨了幾下,「反正我先走的,或許是韓冷做的吧。」
  
  「我一共問了你五個問題,前兩個問題你回答的很快,而且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後面三個命題,你顯然是經過了快速的思考,而且有習慣性地動作,尤其是最後一個問題,顯然是讓你有些措手不及。快速的眨眼睛,從這些微表情能看出你在撒謊!我敢肯定,四號那天一定還發生了其他事情!」曲寞篤定的說著。
  
  律師聽見趕忙說︰「警官,你不能靠想像就給我的當事人定罪。據我瞭解,法醫證明死者韓冷的死亡時間是九號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之間。而我的當事人在那個時間段,有不在場的證明。他並不是殺人兇手,請你不要用對待嫌疑犯的口吻跟我的當事人說話。」
  
  就是這樣一個讓曲寞覺得疑點重重的不在場證明,始終是劉牧森的保護傘。曲寞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差錯在哪裡,總有一個結在腦子裡打不開。
  
  律師要求給劉牧森辦保釋,陸離帶著人回來了。在對陸路房間的搜查過程中,他發現個奇怪的現象。客廳裝飾電話的線被扯斷,要是不仔細瞧都瞧不出來。陸路說,四號那天他回來就發現了,估計是劉牧森在屋子裡又摔又打。而且,在電話的底座,他發現了一枚清晰的指紋。
  
  陸離給劉牧森做了印泥,送到法證科比對,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正是他的指紋。
  
  剛剛他還確鑿的說,自己在陸路走後並未跟韓冷動粗,顯然,他撒謊了!
  
  面對證據,劉牧森索性耍無懶,「不好意思,我平常學習太累,記不清楚了。而且那天的事情對我刺激太大,我真得不想記得。」
  
  這倒是個好托詞,明知道他撒謊卻拿他沒辦法。他們手裡沒有確鑿有力的證據,劉牧森又未滿十八周歲,律師很快就給他辦理了保釋。劉霞就這樣把他帶走,陸離見狀不由得直捶桌子。明明他就是嫌疑最大的人,偏生不能把他怎麼樣。可惡,劉牧森和陸路全都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是推翻不了的證據!
  
  曲寞卻一直在擰眉思索著什麼,調查到現在,嫌疑人漸漸露頭,但是卻又都沒有作案的時間。劉牧森的不在場證據確鑿,但是故意為之的痕跡太明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很明顯,就是不想讓警方懷疑到自己頭上。按照常理推斷,這樣做得原因只有一個,他就是殺人兇手!
  
  四號、殺人、九號、發現屍體,被毀容,不在場證據......一系列關鍵詞湧進曲寞腦子裡,很快就被串成一條線。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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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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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流浪漢

  那些關鍵詞串成一條線,在曲寞的腦子裡來回閃過。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呢?
  
  突然,曲寞眼前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匆忙去了法醫科。以柔最近正在整理資料,打算寫一篇學術論文。
  
  「關於韓冷的死亡時間,有可能出現跟常規不符的現象嗎?」他看了驗屍報告,上面對於韓冷死亡時間的判定無非是從屍斑產生的時間,直腸的溫度還有胃裡面食物的消化程度,還有屍體的僵硬程度來判斷的。
  
  以柔想了一下,回答︰「按照現有的技術水準和研究結果,判斷死者死亡時間只有這些辦法。如果是夏天,還可以根據屍體的腐敗程度和蛆蟲生長的速度來判斷。假設兇手想要加快或者延緩死者死亡時間,可以通過外部手段改變環境的溫度。
  
  例如,你在多倫多處理的案件,當時為了使死者的死亡時間提前,兇手採用給屍體用微波管加熱的辦法,加速屍體腐爛。還有的兇手為了延緩死亡時間,把屍體放在冰窖或冷庫之類的地方,然後再放置到常溫環境中。
  
  不過韓冷的屍體並未腐敗,排除了被加溫的可能。另外,那幾天是南江有史以來氣溫最低的幾天,野外的溫度比冷庫和冰窖差不多。而且屍體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也排除了被冷凍過的可能。所以,對於韓冷的死亡時間的判定,不會有錯誤!」
  
  陸離也曾質疑過韓冷的死亡時間,現在曲寞又來,但是以柔可以肯定驗屍結果沒有錯!
  
  「警方懷疑的對像是劉牧森和劉霞母子,而且劉牧森的嫌疑更大一些。他是最後一個見到韓冷的人,並且他們父子發生了爭執。陸離在陸路家裡發現被扯斷不見的電話線,這讓我想起韓冷的死因。」
  
  「可韓冷脖子上面的勒痕是繩索造成的,並不是電話線。」這一點以柔也可以肯定,「我聽著你的調查結果和驗屍報告像兩個不同的人。」
  
  本來是以柔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曲寞竟然認了真,「你分析的很對!只有這一個原因,才能讓所有事情都順了。」
  
  「可這怎麼可能?」以柔不覺得皺眉,「DNA檢驗的結果不會出錯,除非......」
  
  「對,應該是樣本出現了問題。當時劉霞不同意兒子出面,在陸離的勸說下才提供了樣本。可頭髮和指甲上又沒寫名字,誰知道到底是不是劉牧森的?」曲寞肯定的說著。
  
  「你打算怎麼辦?要求劉牧森重新提供樣本?我覺得劉霞非常的可疑!」以柔覺得這案子越來越復雜。如果發現的屍體不是韓冷,那麼真正的韓冷在哪裡?劉霞提供的樣本跟死者的DNA符合,這又是為什麼?
  
  曲寞想了一下,給陸離打電話,給他提了兩點建議,一是讓人二十四小時監視劉霞,二是想辦法重新得到劉牧森的毛髮或指甲,再次進行DNA檢測。
  
  雖然劉霞在十七年前進行了臍帶血的保存,但是臍帶血庫方面沒有委託人的同意,肯定不會輕易就交出來。況且臍帶血的保存具有重大的意義,關鍵時候是救命的快捷有效的方式。
  
  就在陸離非常糾結的時候,市防疫站保健所聯合要為全市學生進行一次簡單的體檢,就是量量身高、體重、視力,再測測肺活量之類的東西。這倒是個絕好的機會,陸離以刑警隊隊長的身份要求這兩個單位協助調查。
  
  在對高中體檢的時候,他們假說要抽樣一個班級的唾液樣本,對劉牧森所在班級同學的唾液全部進行了收集。貼著劉牧森名字的那個試管被送到了法證科,眾人都在等待著結果。
  
  DNA的檢測結果最快也要三天,還得是在法醫科相關同事加班加點的情況下。
  
  這三天,陸離和刑警隊的同事並沒有閒著。他們對劉霞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的監視,而且秘密走訪了附近的鄰居。據小區住戶回憶,九號那天看見她開車出去過,什麼時候回來就沒看清楚了。
  
  他們家只有一輛車,她丈夫在家的時候歸他開,劉霞就坐公交車上班。劉霞見過刑警隊眾人,曲寞讓派出所的小劉去跟蹤他。小夥子第一次幹這樣的工作,非常的興奮也非常的負責任。
  
  「所長,劉霞早上七點從家裡出來,走五分鐘到公交站點。她坐十八路車去單位,一路上都站著,一共坐了十五站地下了車,然後再走十分鐘才到電視台。中午的時候她從電視台裡出來,在對面的小超市買了衛生紙,然後回了電視台,一直到下午五點鐘才出來。
  
  她沒有去站點,而是搭一位女同事的車到了家附近。下車跟女同事告別,她走回家。在街邊遇見個熟人,她們說了兩句話就分開......」這孩子認真是認真,卻沒有作為刑警的敏感度。他每天的匯報事無巨細,不管有沒有用,一個字都不落得匯報。
  
  陸離接到他的匯報電話,打開擴音放在桌子上,主要是讓曲寞聽聽。
  
  「那個乞丐追著她要錢,後來她拿出手機要報警的樣子,那個乞丐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曲寞翻書的手突然停住,「那個乞丐罵什麼了?」
  
  小劉正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聽見曲寞的話停了一下,「我沒敢太靠近,好像是什麼有錢不給,看人下菜碟之類的話。還說同樣是乞丐,怎麼就區別對待了?後來就開始罵娘,都是些難聽的髒話。估計是劉霞給過其他乞丐錢,他看見過,所以跑過去要錢。那個乞丐不缺胳膊不缺腿,挺大人幹什麼不賺錢,非要伸手管別人要,要是我也不給!」
  
  「抓住那個乞丐,隨時匯報你的位置,我馬上派人去接應!」曲寞從他細碎的話中嗅出一絲不尋常。
  
  陸離聽見這話,趕忙帶人去。半個小時之後,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乞丐被逮了回來,後面還跟著喘粗氣的小劉。
  
  「這貨真能跑,我追了好幾條街!」他追著乞丐跑,差點跟丟了,後來還是王城把人逮住。他這才知道,刑警不是那麼好做的,最基本的就是得身體素質好。
  
  那個乞丐看見自己被帶回刑警隊,縮著腦袋小眼睛滴溜溜亂轉,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有事。
  
  果然,還不等審問,他自己就招供了。
  
  「員警同志,我有罪,我坦白!」他哭喪著臉說著,「我在平安小區,騙了一個老太太二百塊錢。我現在還給她,能不能從寬處理?」
  
  陸離把劉霞的照片拿出來,讓他辨認,「你見過這個女人嗎?見過幾次,都在哪裡?」
  
  「剛才我還看見她了,就在和平大街附近。前幾天我還在天橋下面看見過她一次,出手真是大方!」乞丐一眼就認出劉霞來,「那天她給了大劉好幾百塊錢,還用小車把大劉拉走了。我看她像白領,這年頭,孤單寂寞冷的女富翁不少。大劉是走了運,竟然被她相中了。當時我就猶豫著想要湊過去,可惜他們走得太快。
  
  方才我又看見她了,趕緊就湊過去要錢。有錢人就願意做善事,她出手又大方,不在乎那幾個小錢。可她不僅不給錢,還要報警抓我,嚇得我趕緊走了。沒想到她還真報警,員警來得還這樣快。法制社會,人民警察,我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你說得那個大劉是什麼人?他跟劉霞走後你又看見他了嗎?」這下連陸離也覺得事有蹊蹺,之前的質疑一掃而光。
  
  「那個大劉跟我不一樣,他是純粹的流浪漢,整天翻垃圾箱,腦子有點秀逗。又一次,他在垃圾箱翻出一件挺好的衣服,我看是自己的尺寸就想要,他還跟我打了一架。他那人不正常,腦袋挨了打一轉頭都出血了還滿不在乎。這人就怕不要命和不要臉,他是都佔全了。天橋那一片都沒有人敢惹他,都知道他打架不要命。
  
  自從他跟那個女人走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這回,沒有人跟我搶街上的電話亭了。最冷的那幾天,我就是貓在裡面才挨了過來,這要是露宿在天橋下面,不凍死也凍僵了。」
  
  「大劉跟劉霞是哪天走得?」
  
  「我也記不得日期,我記那玩意兒沒用。反正就是最冷那幾天的事。」他真是想不起來,一個滿大街流浪的人,誰還算計著過日子。
  
  「現在讓你再看見大劉,你能認出來嗎?」
  
  「能!我跟他認識好幾個月,看後腦勺也能認出來!」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可真看見大劉,他後悔自己說得話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瞧,還跑得老遠,「警官,我這人沒別得毛病,就是願意說大話吹牛皮。我看不了這個,太嚇人!這都成了肉餅,還怎麼認啊?」
  
  「你不是看後腦勺都能認出來嗎?」陸離把他拎回來,讓他繼續辨認。
  
  「還真得看後腦勺。」以柔在旁邊說著,「死者左後腦部有陳舊性傷疤,受傷時間大約在三個月之前。」
  
  他聽見這話不由得驚叫︰「還真是厲害,看傷疤能看出受傷的時間!我跟大劉就是三個月前打了一架,我用磚頭把他的腦袋砸了,當時淌了不少血。他沒事人似的,還揪著我的脖子胖揍了我一頓。」
  
  眾人聽見這話都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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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我殺了人

  以柔在給死者驗屍的時候,發現在死者左後腦部位有已經長好的傷疤,應該是用硬物撞擊造成的。流浪漢說起自己跟大劉打過架,而且用磚頭把他的腦袋砸出血了。
  
  陸離在調查的過程中,對韓冷頭上的這個傷疤也調查過,不過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會子對上了!
  
  「警官,我還知道大劉胸口有個小瘊子。」流浪漢突然想了起來,「不大,黑色的。」
  
  果然,陸離在死者的胸口發現了一顆瘊子。這個人是大劉?
  
  「警官,我這算是戴罪立功吧?我把二百塊錢還給老太太,就放我走吧。」他嬉皮笑臉的央求起來。
  
  「你以為自己就是二百塊錢的事?」陸離眼睛一立,多了幾分威嚴,「有手有腳智商正常,你就跟傻子混在一塊兒?說你沒事誰能信!劉俊,帶他回審訊室好好審審,他身上八成有大案!」
  
  不怪陸離這樣懷疑,確實有些可疑。那些假裝成乞丐要錢的,到了晚上脫掉髒衣服,比普通上班族還要講究,他們可不睡天橋和電話亭。這小子利手利腳,說話利索比一般人都強,要是說發家致富費勁,混個吃喝生活倒是不難。可他偏生流浪行乞,還露宿街頭,看見員警跑得比兔子都快,怎麼瞧都不正常!
  
  那小子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劉俊嚇唬了一陣他就招了。原來,他本名叫王進,老家距離南江足有一千里地。因為蓋房子跟鄰居起了爭執,把鄰居誤傷進了醫院,他賠不起巨額的醫藥費跟妻子離婚,自己流浪在外面。他不敢用身份證,所以連旅店都不敢住。
  
  劉俊立即跟他家鄉當地的公安局聯系,把他遣送了回去。
  
  這邊,劉牧森的DNA結果出來了,既在大夥意料之中又讓眾人大吃一驚。劉牧森的DNA跟死者的DNA完全不符,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調查到現在,眾人多少都能猜測到這個結果,但是又覺得驚訝,為什麼劉霞提供的樣本檢測出跟死者相近似的DNA?這裡面似乎有個大陰謀,有人計劃好了一切,他們都被耍得團團轉!
  
  「現在可以逮捕劉霞和劉牧森了!」陸離信心十足的說著。
  
  他們趕去劉家,把母子二人帶了回來,並對劉家和車子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他們在車子的後備箱裡發現了幾根頭髮和纖細的纖維,拿到法證科去做檢測。
  
  面對來勢洶洶的員警,劉霞的臉色非常的凝重。她被送進二號審訊室,透過監視器能看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先審問劉牧森,晾她一晾。」曲寞淡淡的說著,他們還需要一些證據,給劉霞以重創,讓她無法再次狡辯。
  
  陸離表示同意,先進了一號審問室。劉牧森就坐在裡面,這次的他竟比上次還要鎮定些,估計是劉霞在家裡給他吃了不少的定心丸。
  
  「你媽媽就在隔壁的審問室,她是我們的主要嫌疑人之一。」陸離第一句話就直擊他的要害,讓他的臉色變了變。
  
  他急呼了一口氣,說著︰「我要找律師!」
  
  「嗤」陸離竟然笑了,這一看就是他媽媽教得套路,「律師不留給你媽媽找嗎?」
  
  他的臉色開始蒼白起來,畢竟是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面對員警的懷疑詢問本身就有幾分膽怯,再想到隔壁坐著自己的媽媽,也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心裡就七上八下像被掏空了一樣。
  
  他的眼神不停地閃爍,偶爾舔一下並不乾燥的下嘴唇。能看出來,他非常的緊張。
  
  「我們再次對你的DNA進行了化驗,結果很讓人意外。」陸離把一份報告遞給他,「我想,你應該能看懂。你的DNA跟死者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也就是說,死者並不是你的父親韓冷!」
  
  「不是他?」劉牧森聽見這話懵了,「不可能!不可能!」
  
  劉牧森使勁晃著腦袋,滿臉都是錯愕。他的眼睛瞪得溜圓,瞳孔放大,似乎遭受到了出乎意外的打擊。
  
  「怎麼?你覺得意外?你明明已經把自己的親生父親親手勒死,屍體怎麼不是他?」
  
  陸離的話像晴天霹靂,讓他的身體開始戰慄,手指尖都在不停得顫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他還是反復念叨著這句話,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媽媽涉嫌提供假樣本,殺害中國籍男子劉玉柱已經被逮捕!」另一枚重磅炸彈再次襲來,劉牧森一下子就崩潰了。
  
  毫不費力,劉牧森很快就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四號那天,就是那一天,改變了我人生的那一天!我永遠也忘不了!我去陸路家裡,竟然看見了讓我震驚的一幕。我那個說要盡力彌補我,說對不起我的人,竟然強暴了陸路。我知道,一定是他動用導演的權利!潛規則。陸路是多麼純潔的人,是不染塵埃的精靈,竟然被他褻瀆了!我恨他,不僅毀了我的人生,還毀了我的愛情。
  
  他就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渣,是社會的敗類毒瘤。他表面光鮮亮麗,內裡卻是腐爛不堪!可他居然不承認,還滿口的仁義道德。我衝過去要撕開他偽善的皮,他還罵我打自己的爸爸會有報應。現在他想起自己是我爸爸了?當初離婚的時候為什麼那麼絕情?我扯過電話線勒住他的脖子,我不想聽他說一個字!
  
  看著他掙扎,喘息,最後一動不動,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殺人了!我非常害怕,第一反應就是給媽媽打電話,我記不得當時都說了什麼,媽媽很快就到了。她告訴我不要慌張,她會處理好一切。她把屋子收拾了一下,讓我幫忙架著韓冷下樓去車上。媽媽把帽子戴在他頭上,假裝他喝多了酒。幸好,沒有任何人踫見,我們順利的把他架到車上。
  
  媽媽馬上開車,她一個勁的囑咐我,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一定要忘記,一個字都不能露!我當然知道殺人要償命,也知道自己犯了死罪。我真的害怕,回到家裡渾身還在發抖。媽媽開車走了,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她說事情已經解決好了,沒有人會懷疑到我頭上,她還讓我斷了跟陸路的聯系。第二天,我魂不守舍的去上學,回來的時候媽媽再次叮囑我。她讓我明天晚上找同學去看電影,就看八點鐘這場,而且要被攝像頭照到,還要把電影票和海報帶回家。
  
  我不知道媽媽這麼要求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能確定媽媽不會害我,她這麼說一定是為了我好!正好有個還算說得上話的同學過生日,我就請他和朋友看電影。一切都非常順利,事情好像就那麼過去了。可兩天後,野外被發現的屍體讓我心驚膽戰。媽媽告訴我,要是員警問話就實話實說,幹什麼就說什麼。
  
  當時我心裡還忐忑不安,直到你們找上門我才明白。可我還是不懂,你們為什麼說韓冷是九號死的?為什麼一直問我九號的事情,事情明明發生在四號啊?你們說我媽媽殺人是怎麼回事,人明明是我殺的,那個劉玉柱又是誰?」他的心裡有很多疑問,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在第二審訊室,劉霞一直在焦灼的等待著。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怎麼樣?心裡做了千萬種最壞的打算!她知道這次跟上回不一樣,員警似乎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她想到了下班路上遇見的流浪漢,他說得那些話讓她膽戰心驚。她想到了韓冷看著自己的眼神,報應這麼快就來了嗎?
  
  一個小時不到,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彷彿置身於地獄之中。想像,讓她有種想要用死來求解脫的感覺。或許,自己現在一頭撞到牆上,用盡全身的力氣,會很容易就死掉。可是,兒子怎麼辦?旁邊的審訊室裡有一個,家裡還有一個,丈夫是那麼的包容深愛著自己,如果不是韓冷,自己的生活還會平靜幸福的繼續下去。這一切都是因為韓冷,這個毀了自己,也毀了兒子的人!
  
  想到這些,劉霞面目有點猙獰。她緊攥著拳頭,牙齒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乍一看像要吃人的魔鬼。
  
  陸離推開審訊室的門,劉霞噌的一下站起來,「我兒子呢?他怎麼樣了?你們沒有對他嚴刑逼供吧?我要找律師,要告你們侵犯未成年人權益!」
  
  「劉女士,我想你該給自己請個律師!」陸離把劉牧森的口供放在桌子上,上面有他的親筆簽字和手印。
  
  劉霞皺著眉頭,似乎不清楚那是什麼。她疑惑的拿起來,當看見最上面幾行之後臉色驟變。她快速地翻到第二頁,然後又翻回去看了一遍。
  
  「一定是你們逼迫了他,一定是!」劉霞喊起來,把那份口供撕碎揚得滿地都是。
  
  看著她瘋狂的舉動,陸離並沒有制止,「這只是備份,我們保留了原件。憑這份口供,和現有的證據,我們可以依法起訴你的兒子。他已經滿十六周歲,會承擔一定的法律責任......」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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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供認

  「不,牧森沒有殺人!人是我殺的!」劉霞聲嘶力竭的喊著,「韓冷是我殺的,那個流浪漢也是我殺的!我給他們償命,不管牧森的事。他太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的人生不能有這樣的汙點!」
  
  劉霞似乎已經決定說出一切了,她平緩了一下情緒坐下來。
  
  陸離在劉霞的對面坐下來,他知道這個女人身上有讓人震驚的故事,他準備坐下來好好聽一聽。
  
  果然,劉霞的故事很長很跌宕起伏,讓所有聽見的人都驚訝不已。人生如戲,卻又比戲劇還要精彩很多倍!
  
  她似乎壓抑了太久,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話原本她不打算說出來。可現在不說,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劉霞的敘述從認識韓冷開始說起,她不愧是編劇,說得清楚明白很有條理。
  
  她家裡母親死得早,繼母嫁給她父親不久就生下弟弟,對她的關心自然是少了很多。俗話說得好,有後媽就有後爸,她從小就獨立自主慣了。十八歲考上了中專,畢業就進了社會打拼。一個女孩子在外鄉漂泊,不是那麼容易的。
  
  她獨自打拼了幾年,也處過幾個對象,可不是她嫌對方沒房子,就是對方嫌棄她不是本市人。
  
  後來有同事給她介紹了韓冷,說是家裡有房子,小夥子還有才氣。她對在市區有房子這事挺滿意,而且對方也不嫌棄她是外鄉人,不要求家裡給陪嫁,男方長得還算精神,所以親事很快就定了下來。
  
  「我被愛情傷過一次,覺得結婚就是搭夥過日子。他條件還好,我年紀正當,就這樣過吧。可真正過上日子,我卻才明白一句話,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墳墓!
  
  他對我連喜歡都算不上,更別說是愛情。而且他也不可能喜歡任何女人,因為他是個同性戀。我並沒有這種性向的歧視,但是他不該為了自己的自由讓其他人的人生陷入黑暗之中。他為了父母的願望結婚生子,完成任務就可以灑脫的離婚。可我呢?我成了他的犧牲品!
  
  不,我跟兒子都是他的犧牲品!我答應跟他離婚,條件就是徹底斷絕跟他的關係,連兒子的姓氏都改成我的。可他竟然還要求我在婆婆跟前假裝天下太平,我答應了,我劉霞從來都是仁至義盡!
  
  一切都滿足他的願望,我就想看看他最後是什麼下場!我不想讓兒子知道有個同性戀的爸爸,所以從來不提韓冷。那時候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雖然經歷了黑暗的一段時光,卻給了我乖兒子,又讓我重拾了愛情。
  
  我跟老李的婚姻不被祝福,但是我們兩個人相愛。兩段婚姻相比,讓我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婚後,我又生了一子,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和諧,一家四口非常的幸福。
  
  我曾經天真的以為,老天爺給得磨難過去了。可我萬萬沒想到,這才是個序幕,一切都只是悲劇的鋪墊罷了。老天爺從來就沒有眷顧過我,它在我自以為最幸福的時候給了一個晴天霹靂!
  
  我發現牧森越來越奇怪,起先是不喜歡說話,寡言沉默內向的厲害。他不喜歡任何人進自己的房間,包括我。他會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得非常整齊,屋子裡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擺放都有順序。他看弟弟和爸爸的眼神越來越奇怪,我知道自己並不是敏感,而是作為媽媽特有的感應,他肯定知道了韓冷的事情。
  
  後來,我發現事情越來越嚴重,他從來沒有好朋友,沒帶到家裡來,也從來沒談論過。而且,他有了嚴重的暴力傾向,還喜歡上了男同學!因為前面有韓冷的例子,所以我在這方面特別的在意,牧森進入青春期,他的表現就越發的明顯了。
  
  我知道他在克制,在迷茫,甚至覺得自己是骯髒有罪的。我想要跟他談,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時候,我發現韓冷在偷偷的跟牧森聯系。我怒了,要不是他,牧森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他潛移默化的影響!
  
  我去警告韓冷,讓他離我兒子遠一點。我們離婚的時候說好了,以後斷絕關係,兒子跟我姓劉,跟他沒有半點關係!當年我對他非常的夠意思,他不能這樣無恥!他答應了我,還說要給我們一筆錢,留給牧森上大學、結婚用。我並沒有要,他想要用錢買個心安,妄想!
  
  解決了韓冷這邊,我原本決定要找個恰當的時機跟牧森談。他只不過是青春期的一時迷茫,應該很快就會回到正途。可還不等我找到機會,就接到了牧森的電話。
  
  他在電話裡的聲音顯然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反復說自己殺了人。我問明白地址,讓他別慌等著我。等到到了地方,卻發現死得的人竟然是韓冷!
  
  當時我非常震驚又害怕,但是看見兒子渾身哆嗦又要強打精神趕緊想辦法。我知道牧森沒滿十八歲,但是殺人可不是小事,他的人生會因此墜入低谷,會留下抹不去的汙點。
  
  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處理掉屍體,就趕忙把屋子收拾乾淨,然後把韓冷弄到車上去。我告訴牧森,一定要忘記殺人的事情,還讓他在家附近下車。
  
  我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走,心裡不停地琢磨怎麼處理韓冷的屍體,怎麼樣才能讓牧森擺脫嫌疑。當我看見天橋下面的流浪漢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原來我經常在天橋那邊經過,知道有個傻大個,身高和體型都跟韓冷非常的相似。我心裡立即有了個想法,覺得天衣無縫。我先處理韓冷的屍體,當初電視台有個靈異節目排外景,找到一處荒廢的鬼宅,裡面有一口枯井。那裡平常沒什麼人敢去,我決定把韓冷的屍體扔進去。
  
  我開車去了鬼宅,天已經黑了,那裡果然半個人影都看不見。我把韓冷的屍體拖下車,剛剛到井邊,我發現他的手指竟然在動。他並沒有死!我開始猶豫起來,如果當時收手,就不會發生現在的局面。但我那時候恨死他了,沒有他,牧森不會變成同性戀,一想到牧森現在的樣子我就恨不得活剝了他。
  
  鬼使神差,我撿起旁邊的石頭,朝著他的腦袋砸了下去。一下、兩下直到他死透了。我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下來,拿走了他的手機。我又把他推到井裡,確定沒有任何人發現這才開車離開。
  
  回到家裡,我看見牧森還是驚慌失措的樣子,就安慰了他幾句。人是我殺的,屍體是我棄的,跟他沒有一點關係。我告訴牧森,九號那天晚上一定要跟同學在一起,最好是能被公共場合的攝像頭拍下。很巧,牧森的同學過生日,他們約好了晚上去看八點場的電影。
  
  我已經踅摸了好幾天,計劃得非常周密。九號那天,我去天橋找到了那個傻大個。幾百塊錢,他就乖乖的跟著我走了。我讓他去澡堂洗了澡,然後帶著他去郊外。我為他準備了慘了安眠藥的食物,他吃得非常高興。沒過多久,他就昏睡了過去。
  
  天越來越黑,我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勒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脈搏沒了,舌頭伸出來,我這才停手。我把他的衣服全都脫下來,然後用硫酸毀了他的手紋、掌紋和腳紋,又特意保留了他的頭髮和指甲。
  
  隨後,我用錘子砸爛了他的臉,就讓他暴屍荒野。我拿出韓冷的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掛斷。最後,我把韓冷的衣物都拿出來焚燒,特意留下皮帶頭和手機卡,在地上刨了個淺淺的坑,把那些東西掩蓋住一半露出一半。
  
  一切都完成了,你們很快就發現了屍體,而且果然找到我要求牧森配合做DNA。我拿出了事先保留的傻大個的毛髮和指甲,你們覺得死者就是韓冷,死亡時間是九號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之間。在這個時間裡,牧森有不在場的證據,你們怎麼都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來。
  
  可我沒想到,牧森跟那個陸路還有來往,還差點被你們當場堵住。他還背著我刷了韓冷的信用卡買錶,引起了你們的懷疑。事到如今,我都老實交代了,請你們放了牧森!」
  
  「你說得殺人還需要證據,先找到韓冷的屍體再說。」她對殺人細節的描訴非常具體,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殺人犯。
  
  劉霞帶著陸離等人去了所謂的鬼宅,在院中央的枯井中發現了韓冷的屍體。而且在周圍,發現了血跡殘留的痕跡。經過法醫科檢驗,證實那些血跡確實屬於韓冷。另外,在劉霞的汽車後備箱裡面發現的頭髮屬於之前發現的毀容男子——劉玉柱。
  
  以柔對韓冷的屍體進行了檢查,又對其進行了解剖。最後得出結論,韓冷的死因不是窒息,而是因為外傷出血過多而死。這完全就證明瞭劉霞的話,她才是殺死韓冷的真正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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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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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騎士

  韓冷的案子最終落下帷幕,一段多年前不應該的結合,為今天的悲劇埋下了伏筆,從而造成了兩個家庭的解體,兩個孩子的不幸!
  
  最終,法院會對劉牧森如何判決不得而知,但是他肯定不會受到重罰。可在他的心理上造成的陰影,將會跟隨他一輩子,擺脫不掉!還有那個剛剛進入青春期的牧子,在最需要家人父母引導的時候遭遇這種巨變,對他的人生走向有不可逆轉的影響。
  
  每個為人父母看到這種結局都不會欣喜,尤其是以柔,她內心深處是非常震撼甚至有些恐慌。
  
  「曲寞,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看著在地板上不停翻身試圖爬行的芷芷,還有旁邊一動不動望著屋頂發呆的岱岱,有著深深的憂慮,「要是她們都喜歡同性怎麼辦?」
  
  「能嗎?咱們家族可沒有這樣的遺傳基因和例子。」曲寞買了個爬行球,正在逗弄芷芷,他已經習慣了岱岱的冷漠。男人嘛,就得學會獨處,能忍受孤獨。可是他忘記了一點,這個男人,未免太小了點。
  
  「萬一呢?」以柔眼中滿是擔心,「這倆孩子......」
  
  雖然她是媽媽,無底線無條件的愛自己的寶寶,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們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女兒做公主,兒子做騎士。」曲寞頭都不抬的回著。
  
  以柔愣了一下,騎士?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覺得有些風中凌亂了。她看著兩個寶寶有些無語,有這樣奇葩的爸爸,難怪孩子會這樣怪!
  
  保姆敲門進來,說是三叔來了。曲寞和以柔有些驚訝,在以柔的印象中三叔可是第一次登門。兩個人把孩子交給保姆看著,下樓來了。
  
  曲和平進了書房,曲媽媽的表情有些凝重。自從那次聚餐不歡而散,以柔有些惦記三叔,不知道他現在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以柔泡了茶,曲寞端了進去,可並沒有在裡面多待。
  
  「你們上去,長輩的事情假裝不知道吧。」
  
  可兩個人沒辦法不知道,還不等兩個人上樓,三嬸,不,董千惠就氣勢洶洶的來了!她一進門就大喊大叫,讓曲和平給她個公道。她不是在美國陪曲宣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千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曲媽媽感覺到奇怪。
  
  「大嫂,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看見和平的車在外面,他在這裡,你讓他出來!」董千惠的情緒有些激動,「他要跟小狐狸精過,放我是死人?」
  
  曲媽媽聽了一皺眉,他們這樣的家庭,還從來沒有人出軌搞過婚外情,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和平趁著她不在國內,學那些官場上的人在外面包二奶。難怪人家都說在部隊上幹最讓人放心,很少能看見異性,根本就沒有機會出軌。
  
  可和平實在不像是那種人,他們曲家的兄弟都挺正經,祖祖輩輩都沒出過花心男。
  
  「千惠,你聽誰胡說?」曲媽媽讓她坐下來,可她直接就往書房去,還大叫著讓曲和平出來。
  
  不等她進去,裡面的人就出來了。曲和平臉色陰沉著,眉頭微微蹙起,看著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屑。
  
  「曲和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方才露出的潑婦模樣徹底不見,眼淚在眼睛裡打轉,真是我見猶憐。
  
  和平見狀,眼中有多了幾分鄙夷,「董千惠,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是這副模樣。只要有你想要的東西,你總是先撒嬌再生氣,不成就假裝可憐,最後會想盡辦法達到目的。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你求而不得的東西吧?可惜,不是你的強求不來,暫時得到也終究會失去。」
  
  「你什麼意思?在外面背著我找女人還有理了?」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明顯有些心驚了,「我才出國幾個月你就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夫妻之間最基本的就是相互忠誠!」
  
  「不好意思,董女士!我必須糾正你兩件事,一是我做事磊落,從來不會背著誰。二是夫妻之間是要相互忠誠,但是——我們似乎已經不是夫妻了。」和平淡淡的說著,可話卻說得挺尖銳。
  
  她聽見這話怔住,「離婚?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離婚只是為了宣宣出國,等他從國外回來我們就復婚!」
  
  「你永遠你記得你說過的話,我當時也說了,你不要後悔。只要走出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可走,誰都不會只在原地踏步。婚姻,不能用來妥協!」和平的話似乎是給了她當頭一棒,她顯然從來沒有覺得他們離婚了。在她的意識裡,他們一直是夫妻,而且永遠會是夫妻。
  
  「和平,你是在生氣我的擅作主張對不對?我知道你不同意我陪著宣宣出國,我知道你答應是出於尊重我個人的意見,但是我也不是純心想要跟你離婚......」
  
  「你不用說了,我打算再婚!」
  
  曲和平這話一出,不亞於是一顆小型的炸彈,以柔和曲寞面面相覷覺得非常突然。再看曲爸爸,顯然是已經知道了。曲媽媽估計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應該是知道什麼內幕,滿臉都是無奈。
  
  「再婚?你說再婚!」董千惠聽見這話,腦子嗡得一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眼淚一對一雙的掉下來,哭得梨花帶雨。
  
  以柔趕忙拿了紙巾遞過去,想要離開躲到樓上,這功夫卻又走不了了。
  
  她接過紙巾並不擦眼淚,捂住嘴巴不停地啜泣著,「和平,你怎麼會這樣對待我?你忘了咱們青梅竹馬長大的情分,忘了我為你照顧溪溪,為你生下宣宣嗎?」
  
  這話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奇怪,什麼叫為你,孩子不應該是兩個人的嗎?可除了以柔,似乎沒有人覺得這話不對勁。
  
  「別在這裡出醜,趕緊回美國做你想做的事情!宣宣我不會不管,只要別打擾我現在的生活。」曲和平話裡警告的味道很濃。
  
  不得不承認,他板起臉放狠話的樣子挺嚇人。要不是以柔看曲寞那張撲克牌臉,聽他說刻薄話慣了,冷不丁還真是不敢上前。
  
  董千惠聽了不再哭泣,拉下臉質問著︰「曲和平,你真得要這麼絕情?真得要這麼對我?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大哥大嫂管不了你,爸媽的話你不能不聽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曲和平的聲音越發低沉,他看著董千惠的眼神冰冷,像兩把刀子。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一絲驚慌從臉上閃過。曲和平朝著她走過去,一步一步,從她身邊經過出去了。
  
  看著他出門,董千惠哇得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罵︰「都是外面的狐狸精,趁著我不在勾搭和平。孩子們都大了,我也成了昨日黃花,和平不能說不要就不要我!我離婚是為了宣宣出國,我也是為了這個家更好。看看你們家的曲寞,多有出息。宣宣要是在國內考大學,肯定考不上重點,將來跟這些兄弟姐妹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我活著還好說,要是有一天不在了,他們兄弟姐妹又走得疏遠,宣宣可怎麼辦啊?和平怎麼就不理解我的心,怎麼能這麼點誘惑都經不住?
  
  難怪他非要轉業不可,其實我們離婚對他的晉升也沒多大的影響,大不了等下次機會。這要是在部隊,他還敢搞婚外情,軍法處分讓他永無翻身之地!可現在這些地方官,只要上頭有保護傘,什麼事都敢做!」
  
  「千惠。」曲媽媽聽見她說得有些不像話,趕忙打斷她的話,「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是誤會。」
  
  「和平都說要再婚了,這能是誤會嗎?我人雖然在美國,耳報神卻在這裡。我聽說和平跟一個女人走得非常近,頻繁見面,還一起吃飯,一起逛街。我就感覺不對勁,這麼多年,和平從來沒跟任何一個除我以外的女人走得近。我趕緊就買了飛機票飛回來,沒想到他告訴我是真的。」
  
  她顧不上哭,抓住曲媽媽的手,「大嫂,你說和平是不是在生氣?他是不是想用這種辦法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如果是這樣,他可以好好跟我說,我會把宣宣安頓好,然後回國來。和平就是這個性子,什麼都不會說明白,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千惠,我進曲家門的時候你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雖然那時候我不怎麼在家,但是每次回來都看見你追在老三屁股後面跑。在我們大夥眼中,你們就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誰知道雖然中間有點波折,不過你們最終走到了一起。但我有句話想要說,這麼多年,你知道老三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嗎?」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外人沒有權利評說。不過曲媽媽作為旁觀者,她總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氛圍很奇怪。
  
  相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會傳遞出內心的感受。可他們站在一起,就是獨立的個體,相互之間的靈魂根本就沒有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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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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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再婚

  董千惠在曲家又哭又鬧,她不相信曲和平會跟自己真正的離婚,不相信他要再婚!她跟曲和平過的這二十多年,從來都是她說了算,不管大事小事。那麼慣著她的丈夫,怎麼突然就變了臉?
  
  她想聽旁觀者說出一切都是曲和平在鬥氣,沒想到卻聽到了另外一番話。
  
  曲媽媽的話說得並不過分,而且很婉轉,卻如驚雷一般讓她清醒過來。以她對曲和平的瞭解,他並不是個隨便說話嚇唬人的人,但是只要是他說得話,還從來沒有更改過。
  
  他並沒有嚇唬自己,他是真得打定主意要離婚,不,應該說是再婚!她讓自己冷靜下來,連喝了幾口水才開口說話。
  
  「我不知道和平在想什麼,從來也沒真正弄明白過。」她的情緒好多了,「我還沒見過那個女人,不知道關於她的任何資訊。和平似乎對她保護得很好,這也是讓我恐慌的原因。大哥,他今天來做什麼?不會是求你幫忙在爸媽面前說好話吧?」
  
  曲爸爸一直沒有說話,聽見這話才說︰「你們夫妻的事情外人都插不上言,我雖然是大哥卻也不能干涉。不過我的宗旨是希望你們夫妻和順,家庭幸福。但有一句話我必須得說,爸媽已經八十多歲,不能生氣操心,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我跟和平也說過了,再婚可以,要妥善安排好孩子和你,而且要照顧爸媽的心情。」
  
  「大哥,你怎麼能同意他再婚?你明明知道他敬重你這個大哥,一向對你的意見很看重。你就應該告訴他,死都不能再婚!外面的女人都是圖他的權勢和金錢,能有幾分真心?這麼多年,我對和平什麼心思大哥最清楚,我對和平無怨無悔的付出。我對溪溪.....」
  
  「咳咳,千惠,你今天太激動了。」曲爸爸眉頭緊鎖的打斷了她的話,「你先回去休息,等徹底冷靜下來再找和平好好談一談。你們都是四十歲的人了,有什麼事不能談?二十多年的夫妻,而且你們認識了四十年,做不成夫妻也是親人。我勸和平別把事情做絕,相互留點情分還好見面。」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聞聽臉色又是一變。董千惠本來就是個聰明人,在以柔看來,她的情緒從進屋開始就沒真正失控過。不管是氣憤還是哭泣,她都有分寸拿捏。
  
  現在聽見曲爸爸的話,猜測到一定是曲和平說了什麼。她瞥了旁邊的以柔一眼,還想要說什麼又咽下去。以柔推說似乎聽見寶寶在哭,跟曲寞上樓去了。
  
  過了幾天,正好是週末。曲媽媽帶著兒子、媳婦和兩個寶寶去老爺子家裡,臨去的時候特意囑咐以柔,主要是要哄老爺子開開心。
  
  以柔明白,肯定是因為三叔的事情鬧得。到了老爺子家,氣氛果然有些緊張。不過看見兩個機靈可愛的寶寶,老爺子的臉色好多了,也有了笑容。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尤其是小芷芷,比同齡孩子發育得要早很多。五個多月,她就能坐著了。胖乎乎的,坐還有點坐不穩,像個不倒翁似的晃蕩幾下才穩當,逗得大夥哈哈大笑。小岱岱會翻身,但是沒看見他坐起來過,就連翻身都是突然間就翻得非常熟練。不過他最常做的動作就是躺著發呆,也沒個小孩子的笑模樣。
  
  曲老太太悄悄把曲媽媽拉到旁邊,壓低聲音說︰「你給岱岱看過醫生沒有?那孩子實在太安靜了。」
  
  「媽,兩個孩子都定期做生長發育的檢查,沒什麼事。您忘了,曲寞小時候也是安靜的厲害,一直到三歲才開口說話。那時候您也著急,以為他嗓子耳朵有毛病。可他一張嘴就整句話,連停頓都沒有。」曲媽媽對這個印象深刻,因為那時候婆婆打電話給自己,她為此還自責了很久。她覺得是因為自己把兒子扔在家裡,孩子缺少母愛才會表現出自閉的症狀。
  
  可事實證明,曲寞的性格極端了些,卻不同於自閉。他的記憶力、探究能力、理解力、創新能力都是極強的,而且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分析推理能力一流。他對四周的事物充滿了好奇,看見新鮮的事物就陷入思索之中,所以他長時間表現出發呆的狀態,可他的大腦卻在高速的運轉。
  
  岱岱那孩子肯定是遺傳了他父親的性格,曲媽媽曾經留心的觀察過他,覺得這個孩子智商一點都不低。
  
  聽見曲媽媽的話,曲老太太緩緩的點點頭,「這樣就好。家裡現在是多事之秋,兩個孩子是老頭子唯一的慰藉,他們平安健康就是全家人的福分!」
  
  「爸的血壓還好吧?」曲媽媽擔心地問著。
  
  「小劉一天量三次,要是老三倆口子不來,血壓就沒事。」曲老太太輕輕嘆口氣,「老三是打定了主意,千惠這麼些年也沒拉攏住他的心。我看他們是不中用了,老三的脾氣我這個做媽的最知道。而且這次是秀雲回來了。」
  
  「秀雲?哦,是秀雲!那三丫頭呢?」曲媽媽先是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才想起來,臉色有些微變。
  
  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大家都不約而同選擇了隱瞞真相。
  
  曲老太太微微搖頭,看見老爺子往這邊瞧,趕忙過去了。
  
  小芷芷長得還是那樣醜,卻給人一種醜萌醜萌的感覺,就連一向重男輕女的老爺子都願意逗弄她。別看她人小卻最能看大人的臉色,見大夥都喜歡自己,就變著花樣的裝可愛。
  
  老爺子陪著寶寶們玩了一陣,兩個孩子到吃奶時間,他這才帶兒子、孫子進了書房。
  
  照顧完寶寶,以柔把孩子交給保姆,進廚房去幫警衛員的忙。
  
  「少夫人,我自己做就行了,您不用動手。」曲老爺子享受國家副部級領導的待遇,雖然退休在家,也有兩個警衛員專門照顧。一個負責安全,另一個就負責做營養餐。
  
  負責營養餐的警衛員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是部隊裡的炊事員,後來又參加了營養師的培訓。他在曲家有十個年頭了,對曲家的人比較熟悉,尤其是對以柔特別有好感。
  
  「李大哥,你別叫我什麼少夫人,聽著像電視劇裡的台詞。」以柔笑著說,「這些豆角需要擇吧?」
  
  看著以柔麻利的動手,他想起了自己那個念大學還什麼都不會的閨女。現在的孩子都是好高騖遠,自己沒什麼真本事總想著要飛上枝頭做鳳凰。她整天念叨著要嫁個官二代或是富二代,可她拿什麼做資本?看看少夫人,漂亮得像明星,事業成功,獨立、有思想,對人還這樣和氣。這才是有福氣的樣子,難怪她一個孤兒就嫁進了曲家。
  
  再想到同樣是曲家媳婦的董千惠,他在心裡直搖頭。每次來了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只對公婆恭敬,兩個妯娌都不在她眼裡。對他們警衛員更是使喚來使喚去,根本就沒有最基本的尊重。
  
  董老爺子也是英明一世,偏生在教育子女上不如曲老爺子,兩個兒子在機關混日子,女兒什麼正經的工作都沒有,後繼無人啊。
  
  很快,飯菜做好了。曲家老爺子做上首,老太太坐在旁邊,順著是曲爸爸和曲媽媽,然後往下排。芷芷已經睡著了,小岱岱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正在擺弄地板上的玩具。兩個孩子都不鬧,以柔能吃個消停飯。
  
  跟著去的保姆要等大夥吃完去廚房單吃,老太太笑著說︰「你頭一次來不知道家裡的規矩,我們從來都是一起吃飯。」
  
  老李和警衛小劉點點頭,保姆見了這才坐下,笑著說︰「我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領導,還這樣的平易近人。難怪人家都說,官做得越大心裡越裝著百姓,那些個九品芝麻官才沒事整天抖威風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領導人接待外賓呢。」
  
  眾人聽了不由得笑起來,飯桌上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這飯吃完,他們又坐在客廳聊天,茶水剛剛端上來,就見曲和平打外面走了進來。
  
  曲老爺子一見他就變了臉色,想要砸杯子看看兩個孩子只好忍住。
  
  「你還回來做什麼?我上次說的很清楚,再婚就斷絕父子關係!」老爺子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倔,而且從來都是說話算話。
  
  他瞪了大兒子一眼,「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給我做思想工作來了?」
  
  「爸你別激動,小心血壓升上來。」曲爸爸趕忙勸著,又朝著以柔使了個眼色。
  
  以柔假裝硬著頭皮過去,「爺爺,您喝一口茶,消消氣。今天是我張羅來看您和奶奶,沒有誰串通什麼。」
  
  孫媳婦說話了,老爺子的臉色緩和了些。這杯茶怎麼都要喝,他接過去喝了兩口。這麼一打岔,老爺子的怒火竟然消了點。他看看自己的三兒子,腰板子挺得溜直,站在哪裡像一棵松,真真是當軍人的好料,可惜了!
  
  這麼一想,怒氣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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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
發表於 2018-8-31 23:30:25 |只看該作者
第490章 又死人了

  曲老爺子把三兒子叫到書房去,隔一會兒就能聽見老爺子吼一聲,兩個孩子竟然絲毫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尤其是小芷芷,一個勁往書房那邊使勁,想要爬過去瞧瞧。可她不會爬,半天動不了窩,急得直嚷嚷。這小脾氣,跟她的太爺爺有一比。
  
  以柔開車,帶著曲媽媽和兩個孩子先回家了。曲爸爸和曲寞一直到天黑才進家,而且連飯都沒吃上。
  
  「爸的血壓沒上來吧?」曲媽媽擔心的問著。
  
  「沒大事,反正是氣得不輕。老三也倔,說再婚是肯定了,不能更改。爸的脾氣你最知道,要是慢慢勸著還能有戲,這樣強硬肯定是行不通。他們爺倆都是一個脾氣,一遇見事就頂牛,誰都勸不了。老三一直在書房跪著,爸不答應就不起來。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媽讓我們先回來了。」
  
  「三叔還跪著呢?」這曲和平也不年輕了,四十二,黃土埋半截子了。轉業之後分到省裡的紀檢,好歹是廳級幹部,說下跪就下跪,可見再婚的決心有多大。
  
  看見以柔驚訝,曲媽媽嘆口氣說︰「你三叔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完,他是個絕情的人,也是個癡情的人。」
  
  以柔自然明白這絕情又癡情的意思,在愛情的範疇裡,只對一個人情有獨鐘,必然要傷害其他人的感情。她隱約聽見秀雲這個名字,估計是三叔要再婚的對象。一個有著如此質樸名字的女人,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讓一向冷酷冷清的三叔變得如此瘋狂!
  
  以柔對這個叫秀雲的女人有些好奇,卻不敢多問,畢竟是叔叔的事情。
  
  晚上在房間裡閒談,曲寞告訴以柔,秀雲是三叔的初戀。他們年輕的時候早戀可是大事,尤其是三叔他們似乎鬧得非常大。後來,那個叫秀雲的女人失蹤不見了。十個月後,有人把一個女嬰送到曲家門口,裡面還留下一張字條,說是三叔的骨肉。
  
  「你是說那個孩子是曲溪?」以柔聽到這裡怔住了,雖然她從眾人的談話中聽出些異樣,但是卻沒往這方面想,「曲溪自己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當年那個孩子被奶奶抱進家,做了親子鑒定,確定是三叔的骨肉。可那時候三叔正在上大學,他一個未婚的學生沒辦法撫養孩子。而且那個孩子需要爸爸媽媽,需要一個正常的家庭。
  
  這個時候三嬸主動說要跟三叔結婚,她打小就追著三叔跑,念書也不用心。當時董家非常的反對,三嬸就絕食自殺,還趁著大半夜鑽進三叔的被窩裡。她說願意給這個孩子做媽媽,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撫養。
  
  董家爺爺拗不過她,怕再阻攔下去會出什麼事,最後只好答應了。他們兩個人登記結婚,並沒有辦酒席。結婚之後,他們照常念書,孩子就由爺爺奶奶撫養。
  
  等到三叔畢業去了部隊,三嬸又懷孕了。她念得大學不是什麼入流的大學,沒念完就輟學了,專心在家裡生孩子。那個秀雲,應該就是曲溪的親生母親。二十多年前,她離開了三叔,拋棄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不知道怎麼還有臉回來。」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秘辛,以柔不由得感慨,「三嬸有些任性,但她對三叔是真愛。當時剛滿十八歲,就有勇氣做人家後媽。難怪她接受不了三叔再婚,這段婚姻,她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一個人愛得越濃烈越是個悲劇!」曲寞並不覺得董千惠的犧牲有多麼的偉大,這幾年,他或看見或聽見一些事情,讓他對這位三嬸印象不佳。
  
  在曲寞看來,愛情不需要算計,更不需要步步為營得寸進尺。愛情會讓生活變得美好幸福,而不是像一副枷鎖想要讓人逃離。很明顯,三叔在這段婚姻裡絲毫沒有幸福感,他總是喜歡待在部隊,總是非常的忙碌。
  
  以柔聽了不發表意見,她看見的只是片面,愛情裡說不出誰對誰錯。
  
  沒想到週一上班,曲和平竟然找到法醫科來。
  
  「這裡有三份樣本,我想拜託你幫忙找人化驗一下DNA。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所以才到這裡來。」他說話很簡潔,表述非常清楚。
  
  這事不難辦,法證那邊以柔還能說得上話。尤其是三叔相求,這事必須得辦。送走三叔,以柔立即去了法證科。她找到專門負責做DNA的同事,從私人角度出發拜託,人家爽快地答應了。
  
  一個星期之後,結果出來了,以柔用微信給三叔發了過去。一號樣本跟二號樣本沒有血緣關係,跟三號樣本是父子關係。
  
  她剛剛發過去,三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沒弄錯吧?」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緊張。
  
  「應該不會錯。」法證科一年到頭驗了多少份,迄今為止還沒出過錯。
  
  「嗯。謝謝!」說完掛斷了電話。
  
  三份樣本上面都沒寫名字,以柔猜不出都是誰的。她正想要給曲寞打電話,卻接到了曲寞的電話。
  
  「上網看最新的娛樂報導。」接通之後,曲寞第一句話就說這個。
  
  以柔覺得有些疑惑,趕忙打開電腦進騰訊網,最近的娛樂新聞一下子就跳出來。
  
  「繼陳果、阮枳之後,第三位飾演開國大將的演員遲於突然死亡。據知情人士稱,遲於在拍戲過程中疑似突發心臟病,在入院的過程中死亡......」以柔輕聲的念著,「怎麼又突發心臟病死亡?」
  
  「你再看看下面的評論。」曲寞聽見她的話說著。
  
  以柔往下拉滾動條,下面的評論真是比報導要精彩多了。
  
  有人說這個劇組鬧鬼,接二連三的死人,還有的人說得更邪乎,說是劇情不符合歷史,英魂們發怒了。更多的人還是非常理智的,猝死、過勞死成了他們的憂慮。
  
  「你在懷疑什麼?」以柔翻看了幾頁評論,對著電話問著。
  
  那邊的曲寞正在喝茶,「同樣的主演,同樣的突發心臟病。那個阮枳如果不是倒楣催得,估計早晚也會心臟病突發。等等看吧,我猜,這個遲於肯定沒有心臟病史。」
  
  報道上面有遲於的照片和簡介,他是個身體健碩的青年,入行之前是個健身教練。簡介下面還有幾張他的肌肉照,看得出是個常年堅持健身的人。
  
  以柔也看到了這些,心中正在納悶。照道理說,以遲於的簡歷來看他不會有心臟病。而且大小夥子身子骨梆梆結實,熬個兩天不睡也沒什麼大事。他的死確實有些奇怪,讓人生疑。
  
  果然,事情真像曲寞估計的那樣。那個遲於身體健康,從來沒有過心臟方面的毛病。他的家屬對於這樣的結果不能接受,要求警方介入調查,找出遲於真正的死因。
  
  遲於的屍體從醫院的太平間運到公安局的法醫科,家屬強烈要求進行屍檢,並且指名讓以柔操刀。
  
  以柔也打算親自解剖,死者的死因疑雲密佈,解剖是找到死因的關鍵。她讓學習回來的康平做助手,對遲於的屍體進行了解剖。
  
  死者表面並無任何的外傷,打開死者的胸腔,找到心臟。以柔發現死者的心臟明顯的大於常規,反應在臨床上表現為心臟驟停造成短時間內死亡。另外,死者的闌尾有輕微發炎的症狀,死者生前應該有遇涼輕微腹痛的現象,但這並不能造成死者的死亡。
  
  解剖的結果顯而易見,死者死於心臟病發!雖然以柔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但這就是事實!家屬對於這樣的結論也不能接受,他們要求向上級部門申請更高級別的法醫鑒定。
  
  申請遞上去一個星期,批下來結果卻讓家屬非常的失望。上級部門同意重新解剖,但是以柔作為法醫界的權威,仍舊返回原地由她負責。
  
  這段時間,遲於的家屬通過各種管道打聽過了,也知道以柔在法醫這一行的地位。沒辦法,只好讓以柔再次鑒定。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以柔沒有閒著,她反復查看了陳果和阮枳的驗屍報告,又把當時的錄像找出來看。除了闌尾發炎,其他地方都跟遲於一模一樣,非常的健康,心臟卻都肥大增生,有嚴重的心臟病。
  
  可這三個人平常根本就沒表現出心臟病的特徵,他們跟心臟病根本就沾不上邊。三個人全都沒有不良嗜好,長期運動身材非常好。這些都是讓以柔非常奇怪的地方,難不成是發現新得疾病了?
  
  第二次重檢,以柔非常的慎重。等她再次打開死者的胸腔,卻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屍體保存在殯儀館的冷凍室裡,一個星期的功夫,體內的所有器官開始腐爛,散發出一股硫磺的味道。這不符合常理!
  
  康平也是一皺眉,看了以柔一眼沒敢說話。以柔把腐爛的內臟器官取樣,她發現散發出硫磺味道最嚴重的部位是發炎的闌尾,眼下已經腐爛成一小攤血肉。她把這部分血肉單獨裝在密封管中,讓人送到法證科去。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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