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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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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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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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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
發表於 2018-8-31 23:30:36 |只看該作者
第491章 臨危受命

  以柔對這次的化驗非常的重視,因為屍體腐爛的現象非常的奇怪不合常理。冷凍的屍體在取出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體內的內臟怎麼可能腐爛得如此快!而且原來有發炎症狀的闌尾處腐爛更加嚴重,還散發出明顯的硫磺的味道。
  
  以柔親自去法證科蹲點,她想要第一時間知道化驗的結果。
  
  「商科長,結果出來了!」化驗室的門打開,化驗員小白穿著淡綠色的消毒服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紙。他還沒形成詳細的報告,已經迫不及待的出來了。
  
  以柔趕忙站起來,接過他書中的紙,看了一下之後面露異色。
  
  「死者體內的蛋白黴比正常多了上萬倍,在零度以上的溫度中迅速分解造成體內蛋白質腐爛。不過這種黴不同於一般的蛋白黴,它似乎是新的黴,遇見一些細菌會分解出斜方晶系硫,無定形硫,遊離酸和砷——也就是硫磺。所以,在死者闌尾發炎的地方才會有凝重的硫磺味道。」
  
  「我上次給死者解剖並沒有發現內臟器官有腐爛現象,這些黴在合適的溫度下很快就開始分解身體中的蛋白質。那麼,這些黴是什麼時候存在於死者身體裡的呢?」以柔覺得有些解釋不通,第一次解剖屍體,也在常溫狀態下放置了超過一個小時,卻沒發現有腐敗現象發生。
  
  小白也是眉頭緊鎖,他想了一下說︰「我是沒見過這種奇怪的黴,它似乎是活著的,能夠有自主意識的活動。或許,它一直都潛伏在死者體內。至於這種黴究竟是怎麼進入死者體內,恐怕連死者自己都說不明白。
  
  我已經給自己的研究生導師打了電話,馬上把剩下的樣本送到他的實驗室去。我想,導師應該能發現這種黴的秘密。」
  
  活得?聽見這話以柔一愣。她趕緊聯系阮枳的父母,希望有奇蹟。
  
  因為當時阮枳的父母情緒非常的激動,在領回阮枳屍體的時候流露出不想火化的意思。他們說要等找到兇手,說不想把兒子的身體燒成一把灰。
  
  以柔知道阮枳家條件挺好,把阮枳的屍體冷凍幾十年都不成問題。
  
  居然讓以柔給料中了,阮父在電話裡證實了這一點,但是他拒絕再次給兒子解剖。
  
  「人已經死了,兇手已經抓到,就讓他死後能得到安寧吧!」
  
  「阮先生,或許你們的預感是對的,阮枳的死並不是意外!」以柔在電話裡說著,「阮枳並沒有心臟方面的毛病,可在我解剖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心臟呈病理性的增大。當時這一點就讓人覺得可疑,這個謎團直到現在都沒有解開。
  
  前幾天,有個演員再次在片場猝死,解剖之後也發現了心臟增大的現象,而他的身體素質比阮枳要好。在屍體冷凍了一個星期之後,我們再次解剖,卻在他的體內發現了奇怪的黴,是一種迄今為止沒有發現過的種類。
  
  這種黴並不存在於人體,肯定是後期攝入,但是途徑還不得而知。之前死亡的陳果,情況跟阮枳相同,只是他的屍體早就已經火化,所以不能再追查了。
  
  我理解你們親屬的心情,英年早逝的兒子,即便是過了十年、二十年,也是心頭抹不去的傷痛。但我想,比起不被打擾,他自己肯定也想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我只是想要幫助他,想要通過解剖解讀他發出的訊號。
  
  不過這只是我的請求和建議,你們有權力拒絕。再次提及這樣傷心的事情,我先說聲對不起了。」
  
  以柔的話打動了阮先生,他同意了再次解剖兒子的事情。
  
  以柔對阮枳屍體進行了第二次的解剖,同樣發現了內臟嚴重腐敗的現象。以柔再次提取了一些,小白直接送到自己導師的實驗室去。
  
  她隱約覺得這事情不尋常,那些突然出現在屍體中的蛋白黴讓她心裡發慌,總覺得會有這麼大事發生。
  
  一個星期之後,有幾個專門研究細菌的國內外頂尖專家趕到了南江,在市委領導的主持下召開了會議。列會的有公安局副局,衛生局一把手,防疫站站長,常委的幾位領導,還有被點名參加的曲寞。同時,會場還跟省裡有關領導進行現場的視頻連接。
  
  看見這陣仗就知道不是小事,而且曲寞有些疑惑,自己為什麼會被點名。
  
  王書記親自主持了會議,他的第一句話就讓眾人面色凝重。
  
  「今天這次會議是在省委領導高度重視的情況下緊急召開的,參加會議的人員必須保證嚴格保密,絕對不能洩露一個字!先把責任書簽了。」
  
  曲寞早就發現桌子上的責任書,上面列了一些保密的條例。
  
  看見眾人都填寫好,王書記接著說︰「前幾日,嚴教授在市公安局法醫科提供的樣品中發現一種致命的病毒,這種病毒從來沒有被發現過。下面請嚴教授具體說明,我就不多囉嗦。」

  以往參加會議,都是大領導講完,二領導補充,下面的小領導再重復強調加上自己的領悟。一件事反復說上個幾遍,聽得人心裡膩歪。可今天的會議氣氛迥然不同,能感覺出事情緊急。
  
  戴眼鏡頭髮全白的矮個老頭就是嚴教授,他是國內細菌學方面的專家,在國際上也有些聲望。
  
  他的神情非常的嚴肅,用手推了一下眼鏡說︰「在屍體中發現的細菌並不是蛋白黴,而是一種從未發現過的病毒!這種病毒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在低於零度的狀態下能夠進入休眠狀態。
  
  但是當溫度高於零度並低於二十五度時,它就以蛋白黴的形式存在體內,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對蛋白質進行分解。處在三十七度的溫度中,它就會分解出異丙腎上腺素、氯 等成分,造成心臟異常而引起猝死。
  
  它每轉換一種狀態,會有三到七天的潛伏期。目前為止,對於這種新病毒只知道這些。至於它怎麼樣才能死亡,目前還在測試階段,它的繁殖能力和傳播途徑也待觀察。目前,為了更好的控制這種病毒,不造成大規模的爆發,必須找到源頭!」
  
  把嚴教授的話簡單翻譯一下,就是發現了一種高溫低溫都不死,而且還沒找到如何讓它死亡的新病毒!如果找不到源頭,這種病毒被不軌之徒控制並傳播,會造成民眾的恐慌,而且會一發不可收拾!
  
  難怪驚動了省裡,並且讓他們每個人都簽了保密協議。這事要是傳揚出去,不等查明白就會引起慌亂。現在的訊息傳播速度太快,而且民眾容易被網絡的某些極端傾向言論挾持,根本就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曲所長。」曲寞被王書記點名,「現在任命你為南江市公安局代局長,只要找到病毒的源頭並控制住,你這個臨危受命的代局長就正式轉正了!」
  
  「不辱使命。」曲寞輕飄飄扔出四個字,雖然漫不經心,卻讓屋子裡的人都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他的自信感染到了其他人,而且他的資料和精力都擺在那裡,沒有人會質疑他的能力。
  
  「好!我等著在你的任職書上面蓋章!」王書記聽了總算了露出一絲笑容來。
  
  今年省裡要改選,他非常有機會再上一步,這他仕途最關鍵的時刻千萬不能出大的紕漏。拋開個人利益,這件事也關係到南江上千萬人口的安危。真要爆發大規模的瘟疫或傳染病,他王震聲就是歷史的罪人!
  
  同時,王書記又部署了其他部門的配合工作,讓他們趕緊出臺緊急預案,做好防患於未然的準備。尤其是防疫站和醫院,要對出現類似現象的人群進行隔離和檢查並且及時上報,絕對不能出現露查露報的現象。
  
  這兩個部門的領導聽見這話心裡叫苦,身體裡感染這種病毒,外部有什麼表現都不知道,讓他們怎麼檢查?除非是有人再次因為心臟病突發而猝死,而且沒有心臟病史。即使是發現,也要法醫解剖再取樣檢驗才能證實。
  
  他們的工作沒有個明確的方向,這預案怎麼出臺?可現在情況緊急,不是講條件講困難的時候。眼見省裡領導重視,王書記嚴正以待,他們只有硬著頭皮克服困難往上衝。只盼著曲寞趕緊抓到背後的真凶,找到那些病毒的源頭。
  
  「曲局,有什麼需要配合協助的地方只管開口,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兩個人都表態,態度非常的誠懇。
  
  會議進行的時間不長,最鬱悶的是參加會議的公安局副局,從頭到尾沒說上一句話,甚至連個眼神都沒得到。去得時候代表公安局,回來就僅代表他個人了。
  
  坐上車,他瞥了一眼旁邊的曲寞,問道︰「曲局,下一步的工作怎麼部署?」
  
  「老竇,你原來是管行政的,那一攤還歸你。」
  
  「行,都聽曲局的安排。」他聽見這話心落到肚子裡,現在這案子風頭太大,他躲得越遠越好。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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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
發表於 2018-9-1 00:01:15 |只看該作者
第492章 能吃不能拉

  曲寞這次升遷來得非常突然,派出所那邊暫時沒有合適的所長人選,就由他兼任。反正他現在頭頂上還有個代字,幹不好就得被打回原形,留個位置也好。
  
  那些不在曲寞的考慮範圍之內,一來是沒有時間,二來是他做事從來就沒想過走回頭路。
  
  有了曲寞做領頭羊,陸離覺得底氣十足,連精神頭都翻倍了。他馬上召集刑警隊上下眾人在小會議室開會,自然是曲寞坐鎮。
  
  桌子上放著陳果、阮枳和遲於三個人的詳細資料,從他們出生一直到死亡。關於病毒的事情他們都還不清楚,看到這些資料還覺得有些奇怪。
  
  「曲局,到底是怎麼回事?」陸離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遲於的家屬一而再再而三的堅持謀殺論,但是沒有證據支持,連立案都立不了。眼下又把他們三個人的資料拿出來做什麼?而且是這樣的詳細?
  
  「我懷疑他們三個人是被人謀殺的!」因為有保密條例,曲寞不能多說,但是不說也不行,工作還要開展。
  
  眾人聽見這話都有些奇怪,他接著說︰「這次的案子有些麻煩,不能單獨行動,發現可疑必須跟我匯報不能擅做主張!」
  
  他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這讓眾人覺得事情非常嚴重,心裡的疑雲也越發多了。
  
  「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找出三名死者之間的共同點,越多越好。」聽見這話,眾人馬上動手整理桌子上的資料。
  
  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再次匯總。
  
  「三名死者都是演員,前後隸屬於同一個公司,而且都出演或接拍了大決戰這部抗日劇。他們都死於心臟病發,之前沒有心臟病史。他們都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工作積極努力,在界內口碑挺好。
  
  他們的男女關係並不混亂,陳果已婚沒有婚外情,阮枳和遲於有固定的女朋友,只是因為都是演員所以並沒有對外公開。
  
  另外,他們三個人都有晨練的習慣,天氣情況允許又不去外地工作時,他們每天早上都要去朝陽公園晨跑。」
  
  聽見他們匯報,曲寞在紙上寫著,「劇組、公園、公司。分三組跟進調查,顧城再查三個人有沒有共同的興趣好愛。一個人,不可能什麼嗜好都沒有。」
  
  陸離帶著王仁甫去劇組,之前的導演韓冷死後,《大決戰》第二部的拍攝並沒有停下,而是由一名叫邵洪的新銳導演接手。他本身就是個後起之秀,大膽的啟用了遲於這個新人,沒想到剛剛開拍就死了人。
  
  陸離找到邵洪,「邵導,我想瞭解一下關於遲於的事情以及他在劇組時的表現。」
  
  邵洪非常的鬱悶,好不容易接手了一部大戲,沒想到因為死了人而停拍。其實劇組死人不算什麼大事,只是遲於是主演,而且有陳果和阮枳死在前面,網上的謠言滿天飛。有些人還把矛頭指向了劇組和劇本,說誰接拍《大決戰》誰就會死!因為這部劇是被詛咒了的!
  
  他想要趁這個熱度接著拍,可苦於沒有合適的主演。接觸了幾個演員,他們似乎是心有疑慮,怕死!
  
  他聽見陸離的話輕嘆一口氣回著︰「劇組人員還是原班人馬,連送盒飯的飯店都沒有更換。我只想要快點開拍,快點拍完,沒想到又發生這樣的事情。遲於是個非常勤奮的小夥子,而且他濃眉大眼身材魁梧非常符合這個形象,這也是我決定要用他的原因。
  
  他在片場非常的認真,回到酒店就看劇本,還找編劇和主創人員研究。拍了兩場,我感覺挺好,沒想到第三場就出了事。」
  
  「他在劇組都跟誰接觸密切?」王仁甫認真的做著記錄。
  
  邵洪搖搖頭,「演員回到酒店之後的個人時間我一般都不留意,他帶來個小助理,沒事就待在一起。」
  
  「那他在劇組這幾天,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特別?」邵洪眉頭微皺,想了一會兒才回答,「他特別能吃算不算?」
  
  能吃?演員不都是只吃青菜,甚至有不少女演員只喝牛奶不吃飯嗎?特別到什麼程度?
  
  「剛開始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可第三天,他一頓要吃三盒盒飯。其實這個飯量對於幹體力活的大老爺們來說算不了什麼,但是演員要適當的控制飯量來維持完美的身材。演藝圈裡像他這樣毫無節制的吃的人,我見得不多。
  
  他除了一日三餐,拍戲的間隙還要吃點心。有一天半夜,我還看見他的小助理出去買速食麵。我曾經提醒過他的助理,這部戲對男主角的身材要求嚴格,要適當的鍛煉。可不等看見成效,沒想到他就心臟病突發死了。」
  
  「你能再仔細回憶一下他死之前的樣子嗎?」陸離在本上記下特別能吃四個字。
  
  邵洪回憶了一下說︰「那天我們正在拍一場室內戲,是他聽下面的副官匯報前線的情況,然後在沙盤上部署下一步的行動。開始他坐著,後來劇情需要站起來,就在他站起來那瞬間突然毫無預兆的倒在地上。攝像機正對著他拍特寫,我看得非常清楚。他的臉色白得嚇人,可以用慘白來形容。有片刻,我似乎覺得自己是在拍攝一個死人!
  
  他躺在那裡,一點生氣都沒有。旁邊的小助理第一個衝了上去,她翻眼睛摸脈搏,又喊著讓大夥打急救電話。可我覺得,遲於已經死了,他沒有了生命體徵。果然,救護車來了,跟來的醫生說他死了不準備拉。那個小助理卻跪在地上央求,可能是看著她可憐,他們這才把遲於抬了上去。到了醫院,到急救室就被送到停屍房了。」
  
  陸離要了小助理的聯系方式,又把劇組人員名單和聯系方式要了一份。他們挨個聯系,詢問關於遲於的事情。
  
  遲於之前簽約在華翔演藝公司旗下,後來因為合同糾紛鬧了一陣解約了。他進劇組的時候是個體,那個小助理是她的粉絲。
  
  陸離找到她的時候,她滿臉憔悴整個人無精打采,顯然,她還沒有從失去遲於的悲痛中走出來。
  
  「蔚藍小姐?」陸離問著,然後出示了證件,「我們是刑警隊的,這次來是想瞭解一下關於遲於的事情。」
  
  她聽了有些疑惑,讓兩個人進了屋。
  
  「警官,遲於已經死了,還有什麼事情?」這些天,她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
  
  她在遲於沒進入演藝圈之前就認識他,那個時候,她去遲於開得健身教室裡面學習健身舞。後來,遲於參加選秀進了演藝圈,她就成了遲於的忠實粉絲。在遲於跟華翔解約之後,她主動找到遲於不要工資給他做助理。
  
  兩個人關係非常好,她不僅幫遲於打理演藝和生活方面的事情,還要處理健身教室那邊的事宜。遲於曾經說過,要是離開她,自己肯定玩不轉。沒想到,一語成讖,現在想想越發的悲傷。
  
  「我們懷疑遲於是被人謀殺的!」
  
  她聽了陸離的話情緒有些激動,「警官,就是被謀殺!他身體素質那麼好,怎麼可能死於心臟病?這個結論誰都不能接受。」
  
  「所以,我們需要你的配合。你是跟遲於接觸最密切的人,希望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可我該怎麼配合?」她非常的急切。
  
  「別急!慢慢回憶關於遲於的所有事情,我會在其中選擇性得記錄。」
  
  她聞言這才稍微放鬆,從她認識遲於開始說起,一直說到遲於猝死。
  
  「據我瞭解,遲於在劇組的時候食慾非常好。他一直這樣嗎?」陸離聽完她冗長的回憶之後問著。
  
  她趕忙搖搖頭,「遲於是個健身教練,他吃東西都要算計卡路里。我跟他認識時間長了,也養成了這樣的好習慣。可進了劇組之後,他的胃口大開,吃多少東西都吃不飽的樣子。我曾經提醒過他,可他就是餓,想要吃東西。我覺得可能是壓力太大,而且在劇組的工作量太多。」
  
  「除了能吃還有其他異常嗎?」陸離再次追問著。
  
  她稍微想了一下,「能吃不排算嗎?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一天都看不見他去一次廁所大便。他的生活一直非常規律,沒有便秘的毛病。這突然之間改變這樣大,讓我有些不適應。我是想等拍戲間隙,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沒等去檢查,他就......我怨恨自己太粗心,要是早點帶他去醫院,可能就不會發生今天的慘劇了。」
  
  「好的,謝謝你今天的配合,有需要我會再次聯系你。」陸離他們起身告辭。
  
  蔚藍送到門口,「警官,希望你們早點找到殺害遲於的兇手,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不好意思,我再多問一句。你對遲於的死特別的悲傷,似乎超出了助理或者是普通朋友的程度。」走到門口的陸離站住,扭身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她的臉上閃過復雜的情緒,出現一抹苦笑,「誰都能看出來,唯獨他拿我當哥們兒。他為了白雪什麼都能做,可人家根本連正眼都不看他。算了,人都沒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白雪就是被傳的遲於的地下女友,也是陸離接下去要拜訪的對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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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發表於 2018-9-1 00:01:25 |只看該作者
第493章 吉田三郎

  白雪是個童星出道的明星,她出生於演藝世家,父親是電視台的導演,母親是話劇團的演員。她六歲就參演了電視劇,因為可愛靈動演技自然被大眾熟知。三年前從中影畢業,就正式進了演藝圈。一部古裝大戲,讓她家喻戶曉成為一線當紅花旦。
  
  遲於卻是個二流藝人,還是半路出家,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相去甚遠。
  
  陸離是在電視台的錄音棚見到白雪的,她本人比電視上還要漂亮,又多了幾分傲慢。
  
  「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關於遲於,我真得是無話可說。非要說不可,只能說他是我的追求者之一。」提及遲於,她非常的冷淡,一邊補妝一邊說著。
  
  「可外界盛傳你們是男女朋友,而且還有記者拍到你們一起喝咖啡的照片。」
  
  「警官,那些八卦不可信。」她冷笑了一下,「他知道我常去哪個咖啡館,就天天跑到那裡去等。被記者拍到之後我都不去了,他還每天都堅持去。那是他的自由,我無權干涉。可我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對於他的英年早逝表示惋惜,僅此而已。」說完起身又去了錄影棚。
  
  若是遲於地下有知,知道自己的死在心愛人的心裡僅僅是「英年早逝」四個字,應該會非常傷心吧。
  
  接下來,陸離和王仁甫調查了劇組的所有人員。工作量非常的大,他們加班加點忙活到半夜,好在那幫人都是夜貓子。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頂著熊貓眼趕到刑警隊匯總。再看孟哲他們,也是一個個滿臉的疲憊。
  
  「挨個說。」曲寞翻看他們錄得口供,讓他們挑主要的講。
  
  陸離先說,「我們發現一個疑點,這個遲於進了劇組沒兩天,飯量突然大增,而且出現嚴重便秘的現象。我們又找到了劇組的劇務,據他回憶,當時阮枳的飯量也特別大,就跟沒吃過盒飯似的,看見食物眼睛都放光。」
  
  「據阮枳的經紀人黃達成說,阮枳是個挺自律的藝人。這裡的自律說穿了就是聽話,不多吃,常運動,他怎麼安排怎麼是。但是進了劇組之後,黃達成發現阮枳吃得太多,曾經狠狠地罵過他。可阮枳就像惡鬼托生一般,不吃就餓得要暈倒的樣子。」孟哲聽見這話眼前一亮,覺得似乎是找到了共同點。
  
  眾人聽完他們兩個說話,把目光投在劉俊身上,他和王城再一次走訪了陳果的妻子。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陳果身上了!」劉俊滿臉的興奮,「陳果的妻子回憶,陳果在死之前三天,也出現了暴飲暴食的現象。她一直以為是陳果拍完一部戲在休息階段,所以沒在意。我一再追問她陳果有沒有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她這才說出來。」
  
  「三名死者都出現死前食量增大的現象。」曲寞輕聲說著,在黑皮筆記本上記錄了下來。
  
  郝明和顧城去了朝陽公園,據那裡晨練的老大媽和老大爺辨認,陳果三人經常在公園裡面晨跑。遲於和阮枳年齡相近,又都是新生力量,所以相對比較熟悉,遇見之後會結伴而行。他們跟陳果不太熟悉,見面只是點頭打招呼的交情。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發現。
  
  他們兩個人的工作量很少,顧城又在網上收集大量的資料。他分別登錄了三個人的微博、和微信等網絡社交工具,試圖找出共同點來。
  
  「我還沒有收集整理完,目前沒有任何的發現。」顧城簡單的匯報。
  
  「同時出現在《大決戰》兩部劇組中的人都有誰?」
  
  陸離拿出兩份名單,「經過比對,同時出現在兩個劇組,跟三名死者都有過接觸的人有十七名。其中有送盒飯的老六、小劉,化妝師及其兩名助手,服裝師、道具師四人,還有五名群眾演員。另外還有兩名編劇和黃達成。」
  
  「接下來調查這十七人的家庭和社會關係,速度要快,而且要秘密進行不能打草驚蛇。」曲寞部署了接下來的工作,讓顧城繼續調查網絡部分。
  
  另外,他給嚴教授打了電話,說明瞭死者死前的異常情況。嚴教授非常的重視,他的實驗室從來沒停止過對這種病毒的研究。曲寞給他的調查結果非常重要,對研究有重大的意義。
  
  接下來的幾天,刑警隊上下都非常的忙碌。他們經過調查走訪,摸清了這十七人的社會背景和家庭情況。
  
  曲寞也沒閒著,有個問題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卻怎麼都想不出答案。
  
  「如果這種病毒是有人故意讓三名死者攝入體內,那麼,他的動機是什麼呢?很顯然,他的目標有一定的範圍並不是隨意的。究竟是他跟三名死者有仇怨,還是另有隱情?」以柔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曲寞熟練得給孩子換紙尿褲,低頭問著︰「如果你是兇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以柔聽見閉上眼睛,她試著把自己放在兇手的位置上。她想像著自己手中有足以震驚世界的致命病毒,她會怎麼利用這些病毒呢?
  
  片刻,她睜開眼睛搖搖頭,「我想到了歷史上那些握有致命武器的變態狂人,要是他們手中擁有這種病毒,一定會把他們變成生化武器,造成人類大規模的災難!很顯然,兇手跟他們不是一類人。
  
  但是這種病毒是從何而來的呢?普通人怎麼能擁有這東西?兇手不是尋常人,卻又沒有太出格的舉動,他似乎只是利用病毒在解決個人恩怨。或許,他的力量還不夠,亦或者,他也在摸索實驗過程中!」
  
  如果真像以柔推測的這樣,還會發生更驚天動地的事情!這也是讓省領導和王書記最擔心的地方。
  
  「造出一種新病毒需要多久?」曲寞再次問著。
  
  以柔聽了一皺眉,「製造一種病菌需要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普通人不會研究這種東西。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德國使用了細菌武器,但這並不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細菌戰。
  
  據史料記載,漢武帝十四年匈奴入侵之後,把一些病死的牲畜在經過巫師詛咒後,埋到漢軍進軍路線的一些水源上游,造成漢軍多人中毒現象。
  
  1345年冬到1346年,在蒙古軍隊進攻黑海港口城市卡法時,用拋石機將患鼠疫而死的人的屍體拋進城內。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細菌戰在歐洲,使鼠疫猖獗了3個世紀,奪去了2500萬餘人的生命。
  
  細菌戰中的烈性傳染病主要是鼠疫、霍亂、傷寒、副傷寒、炭疽。1940年時,日軍在寧波、衢州日用飛機空投帶菌跳蚤1944年,日軍在麗水是散佈帶菌的食物......」
  
  曲寞在聽到這裡的時候眼神一滯,「陳果三人拍攝的都是抗日劇!」
  
  以柔聽見這話一愣,她承認自己一直追不上曲寞的思維。拍攝抗日劇怎麼了?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
  
  曲寞已經上網搜索《大決戰》的視頻,還打電話給邵洪,希望他能提供第二部的劇本。
  
  「你懷疑他們的死跟那部劇有關係?」以柔總算是明白了些。
  
  曲寞點點頭,沒工夫細說,他認真地看著視頻。這功夫曲媽媽上來,瞧見他看這部電視劇說︰「這個陳果演得最好,尤其是打入敵軍內部那場戲。他跟吉田三郎周旋,非常的精彩。」
  
  吉田三郎?以柔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連忙拿出手機查了一下。
  
  「吉田三郎,細菌戰的主要策劃者、鼓吹者......」
  
  曲寞接到了邵洪發過來的郵件,裡面是第二部的劇本。在劇本中,也有吉田三郎這個反面人物出現,而且跟男主角有對手戲。
  
  可他們三人的死跟吉田三郎有什麼關係?這個吉田三郎當年死在中國,有傳聞說是戰敗之後撤退之前的夜晚剖腹自殺!他不想上軍事法庭,不想承認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錯。
  
  「顧城,有辦法查吉田三郎嗎?」曲寞馬上給顧城打電話。
  
  一九四幾年的事情,那個時候還沒有電腦,更別說是網絡。查這個人物非常困難,尤其是在網上。不過顧城作為頂尖的駭客,他可以隨意入侵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個機構,只是有些地方他不敢去。
  
  不過調查一個歷史人物,只要入侵日本相關方面的檔案局就行,他需要一些時間和一個懂得日語的人。
  
  「我來做你的翻譯。」曲寞敢攬這個活計,估計日文水準不低。
  
  以柔覺得就沒有他不會的東西,認識他這麼久還有驚喜。不得不承認,曲寞在語言上有極其好的天賦。他精通很多國家的語言,在多倫多的時候,本地人都以為他是從小就生活在那裡的華裔。他總是能很快就學會地方話,簡直就是無師自通。
  
  這樣逆天的天賦,簡直是讓人瞠目結舌。都是一樣的人,為什麼這麼大的差異呢?孟哲覺得無比的鬱悶,每每跟曲溪在一起,她話裡話外都對自己的大哥仰慕不已。看樣子,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能讓她仰慕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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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 00:01:35 |只看該作者
第494章 咖啡屋

  眾人都不明白曲寞到底是怎麼想的,調查一個早就死了的罪人對於案子有什麼幫助?這個吉田三郎是當年細菌戰的策劃者和鼓吹者,他戰敗後死在中國,難不成是他看了電視劇之後氣憤填膺才殺人?
  
  這實在是有些太離譜,過去六十多年了,吉田三郎的屍體若是能找到,也早就化成了白骨。他一個死人,還能出來作亂?難不成真像網上傳揚的那樣,是電視劇裡的鬼魂出來害人?
  
  知道發現新病毒的人不多,他們自然不明白曲寞在想什麼。如果新發現的病毒真是那時候沒來得及使用被遺留下來的,那麼,數量或許非常的驚人。
  
  曲寞一方面讓顧城在網上查找關於吉田三郎的資料,另一方面向王書記匯報,希望能通過官方跟日本方面溝通,調查一下吉田三郎的具體情況。
  
  王書記非常的重視,馬上行動並讓曲寞等消息。另外,對那十七個人的調查也正在有條不紊的繼續中。
  
  很快,顧城最先有了消息。他入侵了日本專門存放二戰期間被派遣到中國的所有人員的檔案室電腦系統,在裡面發現了關於吉田三郎的資料。
  
  據資料上面記載,吉田三郎畢業於日本最高學府的生物系,畢業之後從軍,一直是位激進分子。他死在中國,曾經被譽為功臣,排位就供奉在神社之中。可在世界有功德有良知的人心目中,他就是個罪行累累臭名昭著的罪人!
  
  他的父母那一欄寫著死亡,妻子叫香子,生了一個兒子叫吉田桃太郎。
  
  「曲局,這是什麼意思?」在香子和桃太郎名字後面有個奇怪的符號,顧城覺得不像是日文。
  
  「這是一種特定符號,表示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聽了曲寞的解釋,眾人都一皺眉。顧城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這個桃太郎要是活著,估計也有七十多歲快八十了。」
  
  這個桃太郎應該不會在古稀之年跑到中國來殺幾個演員,他有這樣畸形變態也沒有這樣體力了。不然就是桃太郎的後人,吉田三郎的孫子輩來為爺爺報仇了?可究竟是誰做了對不起誰的事情?這也太顛倒黑白了吧?眾人覺得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為零。
  
  可王書記那邊送過來的資料卻讓眾人大吃一驚,覺得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當年吉田三郎主動申請到中國戰場來,在四三年的時候,他竟然申請自己的妻兒也來中國。他還立下誓言,失敗就全家切腹以死謝罪,讓他們的屍骨留在異鄉要是成功,才帶著妻兒榮歸故里。
  
  「吉田三郎的妻兒並沒有死?」孟哲看了資料提出這樣的疑義。
  
  「當年吉田三郎的屍體被發現,可是香子和桃太郎的屍體並未被發現。日本方面在檔案上注明是生死未卜,當年回日的名單上面也沒有她們母子。現在只有一種可能,她們流落在中國,是生是死不得而知。」曲寞又找到一些歷史文獻,「當年細菌戰的主要戰場在東北、金華、杭州這幾個地方,吉田三郎的屍體也是在東北發現的。你們調查的那十七人,哪個祖籍是東北、金華和杭州的?」
  
  「送盒飯的老六老家是東北的,化妝師的助理小恩家在杭州。老六年齡四十二,小恩今年二十三。從年齡上來看,老六更符合。不過我們調查過他的家庭情況,父母健在,他是家裡的老大,因為生下來有一隻手六指,所以小名就叫老六。而他六指是遺傳了自己的父親,這顯然跟桃太郎的情況不符。」陸離皺著眉頭回著。他不知道病毒的事情,可多年的刑偵經驗讓他特別的敏感,覺得這次的案子不同尋常。
  
  他想到了細菌戰那段歷史,對不曾親身經歷卻看過這方面的史料,只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吉田三郎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照片上的他個子不高身材偏瘦弱,可眼睛裡陰騭的感覺讓人渾身不舒服。
  
  「其他人有沒有祖籍鄰近那三個地方的?」曲寞也覺得老六和小恩的可能性不大。
  
  「沒有。」
  
  這兩個字讓曲寞走進了死胡同,或許,是他的偵查方向不對?
  
  「曲局,陳果、阮枳和遲於是不是中毒了?這種毒非常怪異,兇手的工作是不是跟化學實驗室沾邊?」王城一直在琢磨這個案子,根據他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三名死者在死前都出現暴飲暴食不排泄的現象,會不會是他們無意中誤食了含有毒素的東西啊?
  
  「馬上查查,這十七個人中誰做過類似的工作!」他們一直在試圖鎖定犯罪嫌疑人,分析了兇手的動機,卻從沒考慮過這一點。
  
  王城的話提醒了曲寞,一個沒有任何經驗和理論基礎的人,是不敢擅自動用那些病毒的。而且他似乎對這種病毒的特徵研究的相當明白,掌握了控制它們的秘訣,這是個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事情,除非他有先人成熟的經驗。如此判斷,兇手的文化水準不低,在生物細菌方面有些研究。
  
  陸離聽見他的話,再次翻了翻手中的資料。
  
  「老六和小劉沒念幾天書,那個小恩職高畢業學得美容。編劇是大學中文系的才女,兩名主創人員都是網絡作者出身。服裝師和助手是從國外進修回來的專業人才,那幾名群演是沒什麼文化基礎的進城務工人員。至於那個黃達成,是專科畢業學得酒店管理。這十七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學過或者從事過跟生物化學細菌有關係的。」
  
  他的話讓小會議陷入沉默之中,曲寞更是微微蹙著眉頭。
  
  這三人都在死亡前幾天出現了相同的異常反應,按照時間推算,那種病毒已經在劇組或是更早就被植入他們身體。可跟他們三人都有過接觸的人中,似乎沒有可疑人物。他應該是遺漏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曲寞讓大夥接著往下細查,一個人坐在小會議室裡思考。
  
  事情是從陳果開始的,所以出現在他身上的疑點應該更多。作為新病毒的受害者,第一個受害人身上一定有不同於其他兩個人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呢?他把陳果的所有資料都拿出來,一張張並列平鋪在桌子上。他一目十行的看著,大量的資訊湧進腦子,在裡面重新排列組合。
  
  突然,他腦子裡靈光一閃。對了,就是這個!陳果出演的《大決戰》在電視台放映,他死亡的時候正在各大衛視熱播。而阮枳和遲於死亡的時候,他們正在拍攝初期。這說明瞭什麼?
  
  兇手是通過電視知道這部劇,知道了主演陳果。所以,兇手並不在第一部的劇組中。對比名單,在第二部劇組新增的人員一共有三人,就是導演邵洪和兩名副導演。可他們都是圈內人士,對於第一部戲不可能完全不知情,這又跟之前的推測相互矛盾。
  
  突然,曲寞的手機響了。他看清楚上面的號碼眼神一亮,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嚴教授的聲音,「曲局,根據最新的實驗研究表明,那種病毒在人體中的潛伏期是七天到十天左右,而且它是人為合成的!」
  
  這個消息為偵破工作提供了方向,也打開了曲寞的新思路。他馬上重新部署工作,著重調查三名死者在死亡前七天到十天之間的詳細情況,包括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
  
  陳果的微博在他生前一直在不定期的更新,顧城把他死前七天到十天的微博找了出來。這四天,他都更新了微博。
  
  第一天,早上來一杯咖啡,這麼多年習慣了。
  
  第二天,昨晚上睡得很晚,但生理鬧鐘還是準時把我叫醒,沒有工作的日子好清閒。
  
  第三天,外面陰雨,躺在家裡望著屋頂,很悠閒。
  
  第四天,感覺好餓!
  
  看到最後一條,顧城眼前一亮,「曲局,這是不是發病的表現?」
  
  曲寞的注意力卻在第一條上,文字下面配了一張照片。木質的桌子,上面放著三杯散發著熱氣的咖啡,旁邊是造型古樸的小型根雕作品。落地窗外的陽光灑進來,讓人覺得溫暖又舒服。拍攝者對光線捕捉得非常到位,而且拍攝的角度找得非常好,一看就是專業研究過攝影人士的作品。
  
  「放大!」曲寞指著照片命令著。
  
  照片立即被放大,窗外立著的一個小牌子變得清晰起來,可上面的字還是有些模糊。
  
  孟哲走了進來,瞥了一眼說︰「這不是彼岸嗎?」
  
  彼岸是什麼?曲寞和顧城都愣住,顯然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挺有文藝範的一個咖啡屋,一般都是文藝界和演藝界的人去,收費高的嚇人。他們實行會員制,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的。所以,那些演藝圈的人都願意去那裡喝咖啡談事情。」孟哲曾經是追星族的一員,所以知道有這樣的地方。那時候他進不去裡面,就在咖啡屋周圍轉悠,希望能遇見自己心儀的明星。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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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
發表於 2018-9-1 00:01:47 |只看該作者
第495章 嫌疑人

  曲寞聯系陳果的妻子,證實陳果喜歡去彼岸喝咖啡,如果不是去外地拍戲幾乎每天都去。他一般都是先去晨跑,然後回家洗澡換衣服,再去那裡喝咖啡。要是遇見老友又沒有工作,他會在那裡坐上半天。
  
  而且陳果妻子回憶,結束拍攝的那段日子,他每天早上都去咖啡館。編劇和韓導他們偶爾過去,聚在一起談論第二部的劇本。經過她證實,那張照片正是彼岸咖啡屋,一同去的是編劇,還有他們劇組的的攝影師。
  
  失去陳果的這段日子,她就是靠這些回憶挨日子。早知道今天這樣突然的分離,她會抽出一切時間來陪著陳果,跟他在一起。她沒有喝咖啡的習慣,也不喜歡大起早就去跑步,他們每個人都不互相干涉,都有自己的個人空間。原本他們都覺得這非常好,可現在看來,她錯失了不少屬於兩個人共處的時光。
  
  曲寞馬上給編劇打電話,證實了這個信息。他帶人去了彼岸咖啡屋,見到了那裡的經理。查看了經理提供的會員名單,果然發現了不少演藝圈的名人。上面的三個熟悉的名字更是讓曲寞眼睛縮緊了一下。
  
  「曲局!」陸離有些激動,指著陳果、阮枳和遲於的名字。
  
  這三個人都是這裡的會員,而且在陳果出現暴飲暴食的症狀之前來過這裡。如果劇組的人都沒有嫌疑,那麼兇手會不會就隱藏在這個咖啡廳裡呢?
  
  「你們這裡保留消費記錄嗎?」曲寞追問著,看見經理點頭眉頭舒展開,「麻煩把你們員工的資料拿來一份。」
  
  很快,這些東西都被調了出來,陸離拷貝了一份。
  
  曲寞抬眼在店裡看了一圈,指著靠近落地窗的那桌問︰「有誰來了專門坐在哪裡嗎?」
  
  「我們這裡的客人都是會員,所以大都瞧著臉熟。他們還都喜歡坐在同一個位置,如果有人佔了索性就離開。時間一長,這裡倒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個小圈子都有小圈子固定的桌位。那桌最常坐的就是演藝界的導演和演員們,他們坐在窗邊曬著陽光,談論劇本、劇情,一坐就是一上午。偶爾有時候因為一個情節爭吵起來,鬧得面紅耳赤甩袖子走人也有過。」據那個經理說,韓冷就是那桌的常客。
  
  曲寞掃了一眼吧台的電腦,上面閃過密密麻麻的消費記錄,陸離正在往U盤裡面復制。他看見陳果的消費記錄,果然在臨死四天前在這裡消費,桌號正是臨窗的那一桌。
  
  「你們這裡服務員都是怎麼服務?操作間在哪裡?」曲寞看見吧台對面就是個小小的操作間,裡面有研磨咖啡豆的機器,有位帶著白帽子穿著工作服的高個男人正在操作。
  
  經理聽了趕忙說︰「我們這裡的客人不多,店裡一共就兩個服務生,忙得時候我也出來幫忙。基本上是誰看見了,就過去服務。吧台後面是研磨、沖泡咖啡的,再往裡面去是師傅做點心的小廚房。廚房的鑰匙在我這裡,每天負責開、鎖門。小廚房裡除了點心師傅,還有他的學徒。」說著,就帶著曲寞往後面的小廚房去。
  
  一位四十多歲的點心師傅正在做白皮,旁邊有個小姑娘正在打下手,在中間填滿了軟糯的綠豆沙。
  
  「這是我們店裡的招牌點心,到這裡來的顧客都要嘗嘗。不過有人更喜歡口味清淡,裡面不加任何餡料的白皮。我記得陳果老師就喜歡吃這種,每次來了都點。我們的師傅是陳果老師的忠實影迷,聽說他來了就做得越發用心。」經理給曲寞介紹做點心的王師傅。
  
  「王師傅是蘇州人吧?」曲寞看著他手下的動作說著,「這一手蘇式點心做得挺純正。」
  
  「對啊,王師傅是老闆特意從蘇州請回來的。他的手藝是家傳,到他這一輩已經傳了四代,沒個二三十年的功夫做不出這樣純正的味道。」後廚房裡面非常的乾淨,王師傅低頭幹活並沒有說話,經理接著說,「不過王師傅脾氣有些怪異,工作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曲局要是想問話,還是稍等一下的好。旁邊的小姑娘是他的一個晚輩,王師傅沒結婚也沒孩子。」
  
  陸離聽見經理這話眼睛放光,這個王師傅的年齡和籍貫,還有他的怪脾氣都跟兇手比較相似。再看那個王師傅,矮粗胖,連體型都跟吉田有三分相似。他一抬頭,陸離發現他的五官跟吉田也有一分的相像。
  
  曲寞留陸離在這裡等著,回到大廳,看見劉俊和孟哲幾個人正在詢問店裡的四個員工。兩個負責招待的小姑娘,一個沖泡咖啡,調制奶茶、果汁的小夥子,還有個在吧台收銀的大姐。
  
  他們對陳果印象深刻,因為他是咖啡屋的老會員,從開業一直到現在每個星期都要過來幾次。至於阮枳和遲於,他們也略有印象。尤其是遲於,大夥都知道他喜歡白雪才想辦法辦了會員,可白雪被他堵著兩次之後就不再來了。他癡情一片,堅持過來,就是希望能再偶遇到心中的女神。
  
  「阮枳和遲於最後一次來店裡是什麼時候?」劉俊一邊查看消費記錄一邊問著。
  
  收銀的大姐記不得,也在上面找起來。劉俊在日期後面做了標注,跟他們死亡的日子比較,正是臨死前七天。他趕忙跟曲寞匯報,這個發現實在是太重要了,說明他們三人身體出現不適的起源在這裡!
  
  劉俊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著,眼睛在店裡的幾個人身上打轉,到底誰才是下毒的那個人呢?看年齡,收銀的大姐最有可能,不管上什麼東西,都要先放在把臺上,然後再由服務員端到客人的桌子上去。她有非常便利的條件下毒,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那大姐被他盯得有些發毛,雙手護住前胸,「小夥子,我可是早就結婚了。要不是國家號召晚婚晚育,我兒子都快有你大了。你別這樣盯著我看,我覺得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
  
  額,劉俊聽見這話有些發懵,這大姐是地球人嗎?她哪裡來得奇怪的自信,還扒光她的衣服,說得自己跟強姦犯似的。草,自己可是員警!再說,強也要看看質量啊!
  
  「噗」旁邊的孟哲聽見沒憋住笑了起來,瞥見曲寞從後廚出來趕忙嚴肅起來。
  
  「完事回刑警隊開會。」曲寞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話,扭身出去先回了公安局。店裡的事情就交給陸離處理,他這個局長並不需要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就在曲寞離開不久,李經理匆匆忙忙從店裡出來。他開車並沒有回家,而是一路往城外去。出了城直奔高速公路,看上面的標識,他去的東北方向。南江離東北並不遠,開車三個小時不到。
  
  三個小時之後,他出現在東北和南江分界的小山村裡。他把車停在了村口,並沒有往裡面開。天色已經晚了,在夜色掩映之下,他一個人步行進了村子。
  
  遠處有狗叫的聲音,隱約聽見有人喝了兩聲,狗叫停住了。東北的冬天乾冷乾冷,天一擦黑就起北風,人們都在屋子裡享受暖氣和火爐,外面幾乎看不見幾個人影。
  
  他藉著月光走到村東頭的一座房子跟前,看外表,房子十分的破舊。沒有院牆,能直接走到窗戶根底下。房檐有一段都缺失了,窗戶上面的玻璃沒的沒,碎的碎,裡面黑漆漆的一點生氣都沒有,一看就是常年空著的老房子已經住不了人了。
  
  他四下裡瞧了瞧,發覺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裡有些黑,他站定稍微適應了一下,這才接著往後面走。後面是個小小的後廈,裡面放著破木頭,還有一口裂紋有缺口的大缸。
  
  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把大缸挪開,下面露出個黑洞洞的入口。東北農村家家都有挖地窖的習慣,把白菜、土豆和蘿蔔還有蘋果、梨放進去,便於儲藏。他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先是往裡面照了一陣子,然後才跳了下去。
  
  這個地窖並不深,只有一人多高。可下面空空如也。他跳下去之後竟然往橫向走,原來這並不是地窖而是地道!解放以前,為了躲避闖進村子的鬼子,不少平原地區的農村都開始挖地道,沒想到在這裡竟然也有!
  
  地道裡面的岔道不少,要是不熟悉情況肯定會迷路。如果仔細觀察他,很容易就會發現他選擇岔口有個規律,先左後右,依次交替進行。
  
  大約走了有五分鐘,前面終於看見盡頭了。那裡是死胡同,再沒有路可行,一個樟木箱子孤零零的放在那裡。猩紅的顏色,瞧著透出幾分詭異的氣氛。
  
  他大步過去,眼中透出幾分狂熱來。他掏出一把鑰匙,打開箱子上面的鎖,又把蓋子打開。他用手在裡面摸起來,臉上是扭曲和瘋狂。
  
  撫摸了一陣,他才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原來是個密封的玻璃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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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 00:02:01 |只看該作者
第496章 可悲的李可

  李經理如夜色中的遊魂,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一座老房子的地道中。他取出個密封的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放進隨身背著的斜跨包中。
  
  看得出來,這個玻璃瓶裡的東西對他非常重要。他的表情透著詭異和扭曲,跟方才判若兩人。什麼東西竟然讓他有如此巨大的改變?
  
  他背著斜挎包,還用手小心的摸著。他並沒有順著原路返回,而是走跟來時完全相反的路。這次他走了大約七八分鐘,走到盡頭地道竟然呈上坡。
  
  順著上坡爬上去,頂頭是一塊木板,他使勁往上托舉。木板被他移開,黃土劈哩啪啦的掉下來。他早有準備,頭歪到木板下面,黃土落了一身。
  
  他從地下鑽了出來,看見四周並沒有人,把木板原位放好,然後在上面蓋上厚厚的黃土。不一會兒,一個墳頭再次完好。在墳頭的前面立著一塊碑,上面刻著幾行字。
  
  「父親李有母親桃氏之墓,二零零零年五月六號。」
  
  他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頭,然後才起身離開。
  
  走了沒有三分鐘就到了村口,他的汽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裡,在暗夜中如同一隻小怪獸。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會被怪獸吃掉!
  
  他打了個寒顫,往四周望瞭望,到處都是黑茫茫靜悄悄。他這才稍微心安了些,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可還不等他坐穩,幾隻大手同時過來挾制住了他,有一隻手迅速地把包摘下了下去。
  
  車內的燈被打開,晃得他眼睛瞇縫了一下。幾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面前,他登時面如死灰。
  
  馬上,他被拉著回南江了。
  
  陸離留在東北跟當地的員警合作,在老房子裡進行徹底的搜查。民警配合把老房子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點。參與搜查的還有幾個不明身份的人,所有人都穿著防護服,臉上戴著防毒面具。
  
  看見這樣大的陣仗,陸離恍然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輻射地區,也跟著緊張起來。
  
  老房子到處都是灰塵,根據裡面的腳印和手印,他們很容易就發現了地道的存在。幾十道強光手電筒打開,清晰的發現一串腳印,沿著腳印尋過去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除了空空如也的樟木箱子,他們什麼發現都沒有。那個箱子被相關人員帶走,一場興師動眾的搜查結束,留下當地員警配合有關領導進行收尾工作。
  
  陸離不知道他們打算怎麼處理地道和房子,他趕回了南江向曲寞匯報情況。
  
  那個密封的玻璃瓶子也被送到了嚴教授的研究室裡,李可渾身上下都被仔細搜查一遍,差一點就脫光了檢查了。
  
  曲寞聽完陸離的匯報又接到了當地民警的電話,在電話裡,他們提供了關於李可的所有資料。那個李有和桃氏正是李可的父母雙親,李有在他大學畢業那年自殺,死得有些莫名其妙。
  
  家裡唯一的兒子考上了大學,雖然不是什麼名牌,但是畢業就能在大城市找到不錯的工作,也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可身為父親的他,卻在這個時候自殺了!
  
  李有自殺在村子裡引起了波瀾,大夥都知道他脾氣怪異,平常跟誰都不說話,臉陰沉著讓人看了覺得不舒服。他家女人還好,就是怕他怕的厲害,在家裡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在這個節骨眼自殺,讓人疑惑不解。聽說他對自己下手可狠了,人家自殺大不了割腕喝藥跳河三種。他拿菜刀給自己開膛,腸子肚子流得滿地都是,慘不忍睹啊!
  
  大夥議論紛紛,都說桃氏這回算是苦盡甘來了。兒子有出息,虐待她的老頭死了,好日子來了。可萬萬沒想到,這邊沒等把李有發喪出去,老太太在靈堂裡上吊了。這下,他們兩個一起辦喪事,夫妻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少見。他們都說是賤骨頭,這打她的老頭死了竟然受不了!
  
  辦完喪事的李可就離開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十多年來,每次有人看見他回來,都是來去匆匆。
  
  看完這些資料,曲寞進了審訊室。李可進裡面來已經一個小時了,在這段時間裡,他最初焦躁不安,繼而滿腹心事的樣子,最後表現出冷漠木然。
  
  他聽見門口有動靜慢慢抬起頭,見到是曲寞眼神又暗淡了幾分。
  
  「李可!不,我應該叫你吉田。」曲寞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墜入深谷。
  
  「我就知道,逃不了了。」李可從第一眼見到曲寞,他就感覺到了危險,隱約覺得自己大禍臨頭!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正確的。
  
  曲寞看著滿眼陰鷙的他,說道︰「這才是你的真面部,白天的如沐春風只是你的面具。說吧,為什麼要殺人?」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聞聽此言,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明顯帶著嘲諷的味道。
  
  在他看來,有些事情曲寞永遠不可能知道。自以為知曉了一切,其實還不是自視甚高,還不是個笑話?
  
  曲寞看見他的表情也扯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來,「我知道是一回事,你交待犯罪事實是另外一回事。你想從哪裡說起?是從你勒死自己媽媽,還是從你挨打開始?」
  
  他聽見這話滿臉驚悚,瞳孔縮小,似乎對面的曲寞是可怕的怪物!
  
  「你怎麼知道?不,不會有人知道!」
  
  「你的傷痛、掙扎、反抗、無奈妥協和混亂畸形,只有我知道。說吧,在心裡憋了半輩子,是時候說出來了。」
  
  曲寞的聲音低低的,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他突然痛哭起來,好像委屈的孩子。
  
  「我曾經試圖掙脫,也以為自己已經掙脫,可一切都是在爸爸控制之中!我的意識告訴自己要反抗,卻不由自主的按照他說的去做,甚至揣度他的心意想要討好。我知道自己不正常,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他憋了太久,曲寞輕易就掌控了他的思維。不得不說,他是個很容易被引導的人。
  
  接下來,李可開始了講訴,從他記事開始起。
  
  「我知道我的家跟其他小朋友的家不一樣!家裡從來沒有過笑聲,媽媽看爸爸的眼神透著恐懼。我感受過,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恐懼。爸爸不準我去別人家,也沒有任何人到我家裡來,我是個沒有玩伴的小孩兒。我很怕爸爸,如果我不聽話,就會被扔進地道裡,幾天沒有食物。
  
  有一次我餓壞了,在裡面捉了一隻老鼠,咬住它脖子的那一瞬間,我竟然只有興奮。爸爸把我放出去,看見地上的死老鼠,破天荒朝著我笑了,還獎勵我一塊糖!漸漸的,我知道爸爸的喜好,就試圖討好他。
  
  有一天,同桌的男生故意往我臉上吐唾沫,還罵我是怪人,我們全家都是瘋子!我見他長得人高馬大,知道自己打不過就暫時忍住。等過了幾天,我把死老鼠放到他的書包裡,嚇得他屁滾尿流。回了家,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沒想到不僅沒得著誇獎,還被爸爸打的半死!
  
  第二天,爸爸把我帶到河邊,同桌大虎就躺在岸邊。爸爸告訴我,把他扔到河裡去!我嚇壞了,可看見爸爸陰沉的臉又不敢不做。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把大虎拖到河裡,看著水淹沒了他的臉,我心裡害怕急了。大虎突然醒了,他開始掙扎,看見我在旁邊嚷著救命。『把他的頭按進河裡!他不死,死的人就是你!』
  
  我聽見爸爸的話,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按住他的頭狠狠壓下去。我看見他漸漸不動,這才鬆開手。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反復出現一句話,我殺了人!我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家,迷迷糊糊發了一天一夜的高燒。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聽見外面有吹喇叭的動靜。我掙扎著朝著聲音跑,看見大虎家門口圍了一群人。
  
  他們都在看熱鬧,那天是大虎下葬的日子。透過縫隙,我看見大虎的媽媽趴在小小的紅棺材上哭。她被人攙扶走,有人開始往小棺材上面釘釘子,耳邊是撕心裂肺的哭聲。聽旁邊的鄉親說,即便是裝了棺材也不能進祖墳,只能埋在亂葬崗做孤魂野鬼!那時候的我不懂什麼叫孤魂野鬼,但是隱約覺得是比死還要可怕的事情?
  
  我殺了朝夕相處的小夥伴,還讓他下輩子投不了胎,我既害怕又自責。大虎的爸爸過來,我想要逃走,卻挪不動腳步。我看著他給看熱鬧的人每人發了一顆糖,輪到我這裡也發了一顆。我把糖攥在手心,突然來了力氣,扭身跑回了家裡。那天,家裡破天荒燉了一大鍋的肉,可我沒吃出香味來。從那天開始,我做了整整一年的噩夢,直到升了年級重新分班。」
  
  一個心智還沒有成熟的孩子,在這種扭曲、變態的教育方式下,他怎麼可能健康的成長?怎麼可能有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李可是可悲的,他的悲劇是人為造成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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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
發表於 2018-9-1 00:02:11 |只看該作者
第497章 徹底瘋狂

  李可從童年開始回憶,曲寞一直在認真的聆聽。他說起自己生吃活老鼠肉,說起自己殺死侮辱自己的同學。他的表情猙獰而痛苦,能感覺出他內心深處有尚未泯滅的良知。
  
  陸離他們都在外面聽著,聽到他說吃老鼠那段竟有些噁心。王城更是挨不住,直接跑到衛生間吐起來。真是重口味的可以,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陸離翻看這李可的資料,上面還有關於他父親的詳細說明。一九四五年被一戶普通農民家庭收養,沒有任何資訊。那時候也亂,誰家孩子走丟了不奇怪。他養父母沒有孩子,就把他留下了。五幾年的時候鬧饑荒,他的養父母被活活餓死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他靠種地生活,娶了個媳婦腿腳稍微有些不好使。幾代農民出身,只出了李可這一個大學生。
  
  這個李有可能是吉田三郎的兒子嗎?如果是,那他的媽媽香子呢?
  
  審訊室裡的講述繼續著,他耐著性子聽下去。
  
  「我越來越猜不透爸爸的心思,也不敢再去猜。我不敢再把學校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也不敢跟任何人起衝突。爸爸對我的學習抓得很緊,他要求我考上鎮上最好的高中,要求我考上省裡的大學。我都照著他說得去做,我想要通過學習擺脫他的控制,我要有自己的人生!
  
  可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這麼多年過去,爸爸對我的影響根深蒂固。我明知道有些事情不應該那麼去想,那麼去做,可就是按耐不住,而且我根本就擺脫不了。爸爸是個魔鬼,他無處不在,他無所不知!」李有被他妖魔化,同時也成了他的心魔。
  
  提及往事,他臉上最多的表情就是驚恐,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深入他骨髓的恐懼。他始終擺脫不了,剛剛有點苗頭就被掐斷。
  
  「高中的時候,我喜歡上了一個女生。她喜歡穿白色的裙子,長髮飄飄,總是喜歡笑。她的笑聲非常動聽,就像百靈鳥在唱歌。我不怕向她表達,就寫在日記裡。那時候我住校,她走讀。每天晚上放學,我都要偷偷跟著她,送她到家門口看著她進去。那段時光是簡單快樂的,也是短暫的!
  
  爸爸看見了日記,噩夢隨之來了!
  
  那天下晚自習,我又偷偷尾隨在她身後。她的朋友不在,她一個人走路回家。走到偏僻的小胡同附近,一個人出現了。他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拽進了小胡同。我趕忙追了過去,可當我看清楚那雙眼睛時,我嚇得躲了起來。
  
  雖然那人頭上戴著黑色的頭套,但是我知道那是我的爸爸。那雙眼睛我太熟悉了,裡面滿是殺戮和血腥!我傻傻的站著,看著我心愛的姑娘被自己的爸爸強姦,看著她掙扎無助哭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爸爸從她身上爬起來。我清楚的看見,他朝著我這邊望了過來。他慢慢摘下頭套,朝著我露出詭異的笑容,隨後飛快的跑了。
  
  我不敢上前去看她,渾渾噩噩回了學校。爸爸騎在她身上聳動的畫面揮之不去,我恐懼,恐懼,只有恐懼!他不是我爸爸,是魔鬼,從地獄來的魔鬼!」他叫喊起來,瞳孔再次縮這是人和動物受到嚴重驚嚇或者高度警戒時的不自覺的反應。
  
  一個好好的孩子,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被控制被摧毀掉。他可是李有的親生兒子,李有怎麼會這樣變態!為人父母,對自己狠不是真得狠心,對子女狠才是真狠!
  
  「我拼命的學習,想要忘掉那一切。可噩夢卻如影隨形,它夜夜糾纏著我。她沒有再來學校,聽說調走了還搬了家。我沒有勇氣再去探究,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罪惡。兒時的舊夢再次襲來,他們交織在一起,折磨著我生不如死。
  
  我的努力有了回報,我考上了爸爸希望的大學,選擇了化學系。遠離家鄉,並沒有讓我覺得舒服。相反,那些夢時時刻刻在提醒著我。絕望、窒息,從來都不曾離開。我不跟任何同學來往,總是一個人縮在角落裡。我知道他們背地裡都叫我『套中人』,都說我是個奇葩怪獸。
  
  沒親身經歷就沒有發言權,他們都理解不了我的痛苦,走不進我的世界,而我,也出不去!友情、親情、愛情,我什麼都不曾擁有過,我的人生是黑暗的!
  
  爸爸開始給我寫信,他在信裡講了很多吉田三郎的事情,對吉田充滿了敬佩仰慕和崇拜。他說吉田才是真正的男人,是一名真正的軍人!他還說我會是第三個吉田,我們身上流淌著相同的熱血。這個世界,這個地球,甚至是宇宙都需要帝國軍人去踏平!先人沒有完成的偉績,需要我們繼續完成。
  
  他告訴我,我們都是帝國的後人,是被上天賦予拯救全人類的種族。在我們的身上,不容許有失敗出現。吉田三郎用剖腹自殺的方式證明瞭自己的忠誠,他的妻子香子也跟著殉情。他們是大帝國真正值得驕傲的子民,作為他們的後代,絕對不能給他們抹黑!
  
  看見這些文字,我覺得是在做夢。我怎麼會是外國的血統,怎麼會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吉田的後人?這實在是匪夷所思,讓人不能接受理解。
  
  可爸爸的信言之鑿鑿,他還說,帝國的孩子都要接受我這樣的教育。即使回到國內,我也是他們之中最優秀的孩子!看見爸爸稱讚我優秀,我覺得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我雀躍、興奮,渾身的罪惡也似乎在剎那間煙消雲散了。
  
  放假的時候回家,爸爸把我帶進了地道。雖然小時候我經常被關在下面,卻從來沒敢往裡面進過。他告訴了我關於地道裡面的秘密,他說裡面有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我們吉田家的人,主動要揚名宇宙。祖父沒有完成的事情,現在就交給我了!
  
  秘密就在那個猩紅的樟木箱子裡,那裡面不僅有我祖父的心血還有他的一本日記。看完那些日記,我為之瘋狂,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我理解了爸爸的話,祖父是個真正的軍人,他有統一地球的偉大理想!」
  
  這一家子都是神經病,就憑他一個島國的軍人就能統一地球?
  
  「爸爸告訴我,他無法研究祖父留下的那些病菌。不過他相信那些病菌還活著,只是在沉睡。他希望我通過學習,能找到讓它們復甦的方法。我這才明白,當初他為什麼給我報考了化學系。
  
  這對於我來說是個挑戰,我不敢跟任何人講,也不敢擅動那些病菌。我在學校裡拼命的學習,整天待在實驗室裡。畢業之後,我放棄了考研,只想找個清閒的工作,然後專門研究那些病菌。
  
  可就在我畢業回到家的那天晚上,爸爸竟然剖腹自殺了。他拿著菜刀,在剖開自己胸膛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微笑。他伸手把自己的心掏了出來,舉到我面前。他還命令我,殺了媽媽給他陪葬,這才不辱吉田家的名譽!
  
  我看著他倒下去,把露出來的內臟全都裝回去,又找來針線把胸口的口子縫合上。我張羅好爸爸的喪事,又遵照他的遺願把媽媽吊死,一切都非常的圓滿。」
  
  圓滿?眾人的面色俱是一變。說到李有剖腹的場面,再說到他親手吊死母親,他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在犯罪,沒有絲毫的愧疚感。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思想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完全被李有同化了,甚至比李有還要變態。
  
  這也是李有放心死去的最大原因!李有完成了中間的承接過渡,他適時的退出了,而且用自己的死再次推了李可一把!李可墮入無底的深淵,沒有人能夠救他了。
  
  「我把爸媽就埋葬在地道的另一個出口,免得我不在家被村裡人發現。我帶著一小部分病菌離開了家鄉,到南江找了一份清閒的工作,大部分時間我都在鼓搗這些病菌。十年過去了,我的研究終於有了成效!那些病菌果然復甦了,它們是尚未被發現的種類,可以導致人猝死,而且很像心臟病病發。」
  
  「你為什麼要選擇陳果作為實驗的活體對象?」講到這裡,終於進入了正題。
  
  他疑惑地看了曲寞一眼,「我需要活體做實驗,他是最好的對象,不是嗎?他演得狗屁不通,根本就不是事實。祖父是個偉大的軍人,他不是誰都能侮辱的!我在他喝得咖啡裡下了一些病毒,效果非常好,他死得跟心臟病發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人懷疑,只是沒有傳染的特性,這一點讓我非常的失望。
  
  我繼續悄悄地實驗,但是我需要有活體。這個時候,阮枳和遲於進入了我的視線,他們在咖啡座研究劇情的時候我聽見了,都是胡說八道!吉田家的名譽不是隨便玷污的,如果爸爸還活著,他們會死得更慘。但是他們並沒有白白送命,他們為大帝國的崛起做出了貢獻。
  
  直到你們找到咖啡屋來,我才意識到自己暴露了。我打算帶著剩餘的病毒回國去,沒想到被你們抓住!」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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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婚禮

  在對李可的審問中,曲寞發現他前後表露出性格上的迥異。他提及童年和青少年時期發生的事情,表現出恐懼和抗拒,那個時候的他還能分辨出善惡是非。而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身份的揭露,隨著對吉田三郎的深入瞭解,他的世界開始徹底的扭曲畸形。
  
  可他在扭曲之後,還能回到之前的那種狀態。所以,曲寞懷疑他存在輕微的人格分裂。因為長時間的精神折磨,他的思想涇渭分明的分割成兩個部分。成年之前的他和大學畢業之後的他,對於他來說是兩個人!
  
  曲寞覺得應該給他做一下精神方面的鑒定,他的判斷在法律上不具備效力,這需要公安局指定的單位元來完成。
  
  「你為什麼不懷疑那個做點心的師傅?」李可疑惑的問著,這個問題憋了好久。
  
  「化學!」曲寞吐出兩個字,看見他半懵半懂又接著說,「能夠擁有這些病毒的人不可能是個研究點心研究了二十多年的人。而正是你故意介紹點心師傅,才讓我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你身上。」
  
  一直在外面的眾人從頭到尾聽得明白,這才弄清楚自己調查的是什麼案子!原來他們繳獲的竟然是四十幾年保存下來的病菌,難怪曲局不讓他們單獨貿然行動。
  
  曲寞從裡面出來,看見眾人臉色都非常的嚴肅,說著︰「放心吧,嚴教授已經來了電話。你們繳獲的病毒現在在休眠狀態,並不具備受傷力。」
  
  「曲局,王書記電話。」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離得最近的王城接聽了電話,聽見竟然是王書記,激動地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他到刑警隊時間並不長,真是跟著開眼,各種大人物都能近距離接觸。
  
  曲寞接過電話,看神情看不出任何變化。其實眾人大約能猜到內容,早就說好案子破了就轉正,估計是下了任命書。
  
  果然被眾人料中,王書記讓曲寞去市裡去參加會議,正式任命他為市公安局局長。
  
  曲寞從一個小小的民警到所長再到局長,只經過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這真是一部勵志劇。他的升遷速度,激勵了不少新參加工作的年輕人。
  
  可新參加工作的年輕人都過於盲目自信,這人也得分個三六九等。有些事,不是僅靠勤奮努力就能成功。曲寞的資歷、經驗、名氣和家族底蘊,都是最頂尖的。
  
  曲老爺子身體康健,有他屹立不倒,曲家走到哪裡都吃得開。再看下面三個兒子,老大曲勝利,就是曲寞的爸爸。他搞學術研究,雖然在政界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在學術界非常有名氣,不是白丁。老二曲解放,在省裡的林業廳做副廳長,估計還有上升的空間。老三曲和平,剛剛轉業到地方,在省紀檢委工作。兩個女兒一個嫁給有名的何家,一個是商界的女強人。
  
  縱觀曲家三兒兩女,那是橫掃文政商三界,聯合起來力量大到無法想像。
  
  正因為如此,對於曲寞的快速升遷,眾人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無論從那一點來說,都是意料之中。
  
  可相對於曲寞的升職,一個更讓人震驚的消息傳了出來。曲和平本月二十號結婚,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再婚。婚禮就定在南江最氣派的大酒店。
  
  曲和平廣撒喜帖,看樣子是打算大辦一場。當年他跟董千惠結婚,因為各種原因並沒有大擺筵席,只是請了親屬坐了幾桌就完事了。
  
  以柔聽說想起董千惠找到家裡的情形,擔心她知道消息會大鬧婚禮現場。一個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婚禮。深愛的男人要再婚,沒能給她的隆重婚禮給了另外一個女人,這是多麼傷人的事情!
  
  可讓她覺得意外,董千惠沒有出現,好像她並沒有回國來。
  
  婚禮進行的非常順利,只是曲奶奶和曲爺爺沒有參加。
  
  老爺子最終鬆了口,可到底是倔脾氣,索性不管也不出席婚禮。對外宣稱是上了年紀行動不方便,而且不愛湊熱鬧,只有曲家人心裡明白,老爺子心裡別扭,老太太在家裡陪著呢。
  
  以柔對新娘非常的好奇,不知道這個秀雲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讓三叔這般看重。
  
  婚禮進行曲響起,新娘出現在紅毯的一頭,燈光聚攏在她的身上。
  
  三十多歲的模樣,不管是身材還是模樣都很普通。她畫著淡淡的妝容,眼角有掩蓋不住的細紋。她的眼神純淨,嘴角帶著恬靜的微笑,讓人看了覺得可親。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卻讓她還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這是非常難得的。
  
  她看了一眼出現在紅毯對面的曲和平,眼中滿是流淌的愛。再看曲和平,眼珠子黏在她身上,片刻都不肯離開。這兩個人一定是深深的愛著,但凡是參加婚禮的人都有這樣的感慨。
  
  曲和平聽見主持人說完話,迫不及待的走向新娘。他在新娘面前單膝跪下,新娘的眼神透著忸怩嬌羞還有一絲心疼。
  
  他今年四十二,是廳級幹部,再婚舉辦儀式竟然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單膝跪下向新娘求婚。眾人都在猜測這位並不出眾的新娘的來歷,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秀雲,這是一場遲來的求婚。老天爺待我不薄,讓我在還不算太老的時候再次遇見你。謝謝你還在等我,這麼多年委屈你了!我會用餘下的時間來補償,讓我來照顧你們!秀雲,嫁給我,好嗎?」
  
  新娘感動的掉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淚水笑著說︰「我願意!你快點起來!」
  
  說完伸手去拉他。
  
  他反手握住新娘的手,把她帶到舞臺上。大螢幕上播放著他們的結婚照,兩個人穿著中學的校服,照片是懷舊的風格。以柔看了非常的感慨,她的中學似乎沒有這麼多值得回憶的浪漫。
  
  看來兩個人是初中同學,他們應該是彼此的初戀。以柔聽說過,三叔上學的時候早戀,而且鬧得挺大。只是對象是前三嬸,看來這個消息不太準確!
  
  婚禮儀式不太長,可從新郎和新娘的互動中能感受到他們非常的相愛。曲和平非常照顧新娘,一直用手護住她的腰部。儀式完畢,新娘回去換了一件紅色的旗袍。他帶著新娘挨桌的敬酒,兩個人親昵的手牽著手,畫面竟一點都不違和。偶爾,曲和平歪著頭在她耳邊輕語,她報以溫柔的一笑。
  
  以柔突然意識到前三嬸輸在什麼地方了,三叔是男人中的男人,是一塊鋼。溫柔才是他的剋星,前三嬸那一套不好使。
  
  近距離看新娘,以柔覺得她的五官非常的耐看,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她整個人散發著平和的氣息,急脾氣的人到了她跟前也想要緩口氣再說。這就是人格的魅力,人性的力量。
  
  兩個小寶寶也參加了婚禮,他們相當的乖巧一點都不哭鬧。看見臺上冒出很多夢幻的泡泡,還興奮的伸出小手舞動著,似乎是想要抓一個玩。
  
  尤其是芷芷,好像非常喜歡這位新三嬸,伸出小胳膊想要抱抱。以柔趕忙讓保姆把她抱開,秀雲卻笑著說︰「讓我抱抱,孩子真可愛。」
  
  芷芷彷彿聽懂了,手腳亂蹬還咯咯的朝著人家笑。秀雲伸手過去,她抱孩子的姿勢挺熟練。芷芷伸出小手,把插在她頭上的花摘了下去,旁邊的人見狀都誇這孩子機靈可愛。
  
  她見狀想要掏紅包出來,一旁的曲和平笑著說︰「在我這裡呢。」說完拿出兩塊繫著紅繩的小玉墜來。
  
  玉墜不大,成色卻好。以柔覺得有些貴重,曲寞卻讓她收下。
  
  「謝謝三嬸。」以柔甜甜的喊著。曲和平笑開了花,滿臉都是喜色。
  
  以柔能看出來,這兩塊玉墜應該是三叔的主意。他能為自己新婚的妻子想得這樣細,可見有多在意妻子的感受和之後跟大家庭親戚的相處。
  
  下大手筆也是為了變相討好老爺子,全家誰都知道,老爺子最喜歡這兩個孩子,簡直是心尖尖上的人。這兩個玉墜不白送,回報必然是成倍的。
  
  喜宴結束,三叔帶著妻子回了老宅,去給爸媽行禮。曲老爺子雖然不高興一直板著臉,卻沒說什麼,也受了新媳婦的禮。曲和平見狀鬆了一口氣,再接到老太太的紅包,這心更是落了地了。這說明爸媽都承認了新媳婦,秀雲正式是曲家一員了。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哪天有空讓那孩子過來一趟,認認門。」老爺子終於說了一句話。
  
  三叔聽見滿臉喜色,趕忙說︰「是,明天我們就帶他過來。本來早就應該讓他來見爺爺奶奶,只是最近他剛入學有點忙。」
  
  額,這話是什麼意思?以柔看看曲寞,他似乎也不知道內情。突然,以柔想到了三叔在婚禮上說的話,「讓我照顧你們。」或許,這位三嬸不是一個人。再往前想,以柔想到了三叔送過去的化驗DNA的樣本,覺得有些震驚。難不成三叔跟三嬸有孩子,而且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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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
發表於 2018-9-1 00:02:32 |只看該作者
第499章 窗外的鬼臉

  夜,大風。
  
  屋子裡黑漆漆,床上躺著的姑娘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突然,玻璃窗發出「吱吱」的響聲,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用力的撓。
  
  姑娘被吵醒了,她睜開眼睛坐起來,驚恐地看著窗外。她下意識的按下臺燈,可是並沒有亮,停電了。這是舊城區的一間出租屋,電路總是出毛病。
  
  姑娘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朝著玻璃窗照過去,一張滿是鮮血的臉出現在那裡。
  
  「啊」姑娘嚇得手一哆嗦,手機掉在地上。她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摸著手機趕忙撥打電話,不等電話接通就一個勁的喊著︰「有鬼,有鬼。」
  
  「你別怕,我馬上就到。」接電話的人是民警劉進,這幾天都是他在值班,已經接連幾天接到這個姑娘的求助電話。每一次,她都嚷著有鬼,可到了那裡劉進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安慰姑娘,那片舊城區就在派出所的附近,開車幾分鐘就到了。電話一直沒有掛斷,到了門口劉進讓她開門。
  
  姑娘正蜷縮在床底下瑟瑟發抖,聽見敲門聲嚇得更是一激靈。
  
  「我是劉進,就在門口。」聽見這話,她才從裡面爬出來。
  
  她走過去,打開門上的鏈鎖和三道暗鎖,門打開了。
  
  「怎麼不開燈?」劉進熟悉的摸到牆上的開關,「啪」一聲按下去,屋子裡的燈亮了。
  
  一位大眼睛姑娘赤著腳站在門口,她穿著白色的睡衣,臉色也蒼白沒有半點血色,襯著一頭烏黑的長髮,透著幾分瘆人。再看她的眼神,有些渙散失去焦距,滿臉都是驚魂未定的模樣。
  
  接連五天,天天晚上下半夜打電話說有鬼,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煩心。可看見她受到驚嚇的模樣不像假裝,手指還在微微發抖,劉進來時那點氣憤也煙消雲散了。
  
  他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放到她手中,又拉著她坐在床上。這個出租屋裡面沒有多少傢俱,看起來挺簡陋,但卻非常的乾淨整潔。
  
  姑娘喝了幾口水,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對不起,又麻煩你了。」她的聲音很嬌柔,越發帶著幾分可憐。
  
  劉進正在玻璃窗跟前查看,外面一片漆黑,近處是小小的院落,沒有任何異常。方才他在大門口轉悠了一圈,發現大門緊鎖並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不過圍牆很矮,他毫不費力就能跳進院子裡。
  
  「你待在屋子裡,我去院子裡瞧瞧。」劉進讓她把門燈打開,小小的院子亮了起來。
  
  他去了院子,姑娘就站在玻璃窗前面看著,神情有些緊張。
  
  院子不大,角落裡放著大垃圾桶,裡面都是些生活垃圾。中間是一條用瓷磚鋪成的小路,直通大門。兩邊是開墾出來的小園子,現在是五月份,辣椒、韭菜、大蔥、黃瓜都綠油油的。
  
  劉進打開手電筒,在院牆四周仔細的巡視起來,除了他的腳印並沒有其他發現。
  
  至於她反復說發現鬼臉的玻璃窗,劉進更是檢查得特別仔細。這姑娘挺乾淨,玻璃窗擦得透亮,上面連浮沉都沒有更別說是什麼印記。
  
  「你肯定是在做噩夢,或者是看花眼了。」劉進重新進了屋子,「我建議你買個窗簾掛上,白天的時候不要去想可怕的事情,睡前喝一杯牛奶。」
  
  「不是噩夢,也不是看花眼,是真的!」姑娘無助極了,她覺得旁人都把自己當成瘋子或是臆想症患者。可那個鬼臉是那麼的真實,那種恐懼是從心底湧出來的,讓她一想到就呼吸困難。
  
  「不然......」劉進想要讓她去看看精神科醫生,可看到那張臉又實在是說不出口。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姑娘的臉色又變得煞白。
  
  劉進有些為難起來,這種情況把她自己留下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可他還在值班,而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對姑娘的名聲有影響。
  
  他想了一下,說道︰「不然你跟我回派出所吧。」
  
  姑娘聽了連忙點點頭,她換了衣服帶上包跟著劉進去了。
  
  劉進把姑娘拉回派出所,讓她進裡面的床上休息,他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打盹。
  
  姑娘見了很不好意思,讓他進來睡,說自己並不睏。
  
  有個姑娘坐在一邊直勾勾的瞧著,這覺沒辦法睡。劉進見天快亮,索性等下了夜班回家再睡。兩個人沒有事就在一起攀談起來,之前他只知道姑娘叫萬佳,是外地來打工的。
  
  「你一個姑娘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打工?」劉進忍不住問著。
  
  姑娘聽見這話滿臉悲戚,原來,她是帶著妹妹來這裡看病。她們姐妹相依為命,父母早早就病逝,她比妹妹大五歲。她妹妹從小就有心臟病,還非常的嚴重。
  
  「當地的醫生說了,我妹妹的病非常嚴重,藥物維持不住。在她二十歲之前必須做心臟移植手術,不然她活不過二十歲。當地的醫療水準有限,我就帶著小歡到這裡來。新華醫院是全國治療心臟病最好的醫院,心臟移植的成功率非常高。為了給小歡治病,能盡快找到合適的心臟移植,我就到新華醫院打工。我沒有學歷沒有經驗,就做清潔工。後來,那裡的護士長知道我的情況,就介紹我做護工,專門照顧重症患者。越是不能自理,給的工資越高。我不怕辛苦,只要能多賺錢!
  
  十八歲我就到了這裡,每天只吃兩頓飯,省下錢都給小歡攢著。可她在這裡念書挺費錢,除去生活正常開支這個月只能攢下兩千多。小歡學習很好,她想要報考醫學院,她說想給沒有錢看病的人治病。」
  
  聽到這裡劉進很汗顏,他一個月的工資三千多,每個月還有值班和出外勤一千多。單位有宿舍和食堂,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錢,可他每到月末就向家裡求助。萬佳今年比他還小了一歲,相比之下,他這個大老爺們真是不懂事。
  
  「我這個月剛開工資,現在還剩下兩千,給你妹妹留著做手術。」他把工資卡拿出來,打算一會兒去提款機取出來。
  
  萬佳見了眼圈通紅,哽咽著說︰「用不著了,謝謝你!小歡她……她手術失敗,沒能從手術室活著出來。我永遠記得她進手術室時的樣子,她高興的笑著,說很快就出來,讓我不要擔心。她還說等到自己從裡面出來就跟正常人一樣,她會參加今年的高考,會考上理想的學校。可是,從手術室出來的她雙眼緊閉,身體冰涼,她再也不能叫我姐姐了,她的生命停在了十九歲!」
  
  萬佳滿臉自責,如果她能早點把錢攢夠或許妹妹就不會死!失去妹妹這段時間,她每分每秒都在自責愧疚,沒有一天心安過。是她這個做姐姐的無能,她努力了那麼久,卻沒能挽留住妹妹。
  
  「你已經非常努力了,不要過於自責!」劉進有些不好意思,提及到了人家最傷痛的地方。而且他沒正經處過女朋友,看見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有些手足無措。
  
  萬佳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覺得自己的舉動給對方帶來壓力,趕忙平復情緒。
  
  「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劉進換了個話題。
  
  她的神色又變得暗淡起來,「我們家鄉有個說法,人死一周年靈魂才能隨意走動。等明年三月,我就帶著小歡的骨灰回老家。」
  
  「那你有需要可以找我幫忙,人民警察為人民嘛。」他又解釋了一下。
  
  「你是個好人。」萬佳聽見感激的說著,「我到這個城市六年了,挨過欺負,受過坑蒙,還差點被人利用犯法,最終失去了我最親的妹妹。城市是冰冷的,無情的,可你讓我感受到了溫暖。」
  
  聽見她這樣說,劉進覺得心裡甜滋滋。做民警這麼久,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工作有意義。那些看起來雞皮蒜毛的小事,處理好了,不僅能解決不少糾紛,還能給人溫暖和力量。
  
  兩個人年紀差不多,雖然生活的圈子迥然不同,但是卻聊的非常投機。
  
  等到大家都來上班的時候,看見值班室的床上躺著個長相清秀的姑娘,劉進就趴在旁邊的桌子上。兩個人睡得很沉,有人進屋都不知道。
  
  「起來!所長不在你小子就無法無天了。」老陳把劉進喊了起來。
  
  曲寞雖然已經正式上任公安局的局長,但是這所長還沒有新人選,暫時還是他代理。所裡有重要事情就打電話,曲寞偶爾會過來瞧瞧,兩個地方離得不遠。
  
  劉進被喊醒,看見其他人的眼神趕忙解釋起來。萬佳也醒了,神情帶著窘迫。老陳聽見劉進說起玻璃窗外面有鬼臉,覺得是有人搗鬼的面大。他決定去瞧瞧,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異常。
  
  昨天晚上天太黑,忽略了什麼也說不定。劉進也跟著去了,然後從那裡下班。
  
  他們在萬佳家的大門口,院子裡和窗前都仔細的查看過了,又詢問了旁邊的鄰居。可並沒有任何可疑的發現,老陳建議萬佳在家裡裝個攝像頭,看看能不能記錄下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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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
發表於 2018-9-1 00:02:43 |只看該作者
第500章 死人了

  入夜,萬佳收拾完喝了一杯牛奶,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窗戶上掛著她新做的窗簾,月光透過中間的縫隙射進來。窗簾上面印著開得絢爛的太陽花,莫名讓人覺得生活有了希望。
  
  她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眼前是灰茫茫一片,頭頂上的烏雲又厚又重,壓得人透不氣來。四周什麼都沒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天地之間,一點生機都沒有。她想要喊人,可嗓子發不出一點聲音。她四下裡找著,妹妹哪裡去了?
  
  「小歡,小歡!」她拼命的叫著,卻只是乾張嘴。她開始奔跑,卻沒有方向。
  
  突然,不遠處出現一個背影。齊耳的短髮,穿著一身學生服。小歡總穿校服,她沒有其他衣服。萬佳總說要給她買一件,她卻笑著說沒有場合穿。
  
  小歡!一定是她!萬佳是那麼熟悉她的背影!
  
  萬佳跑了過去,伸手拍著她的肩膀,她慢慢的轉過頭來。
  
  「你要心嗎?」她詭異的笑著,說完伸手扒開自己的胸膛,從裡面掏出一顆血糊糊的心臟來。那心臟還在砰砰的跳動,還在冒著熱氣。
  
  「啊~」萬佳終於能喊出聲了,她從噩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躺在院子裡。
  
  她嚇壞了,清楚的聽見鄰居罵了一句什麼,把窗戶關上了。只要有活人就好,她稍微安心了些。
  
  萬佳光著腳丫跑回屋裡,趕緊給劉進打電話,「你能過來一趟嗎?我很害怕!」
  
  那邊的劉進揉揉眼睛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十一點鐘,還不算太晚,只是他睡得比較早而已。
  
  今天並不是他值班,可面對一個孤身一人的可憐姑娘的請求,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你別害怕,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劉進一邊起床一邊說著。
  
  她照著劉進的話去做,把門廳和屋子裡的燈全都點亮。
  
  「你再去大門口看看鎖,有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她攥著手機去大門口,發現裡面的鎖完好無損。
  
  「你現在再回屋子去,檢查一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確定沒有人藏在裡面就把門窗鎖好。如果有怪動靜就打110,我二十分鐘就能到。」劉進囑咐著,聽見她的聲音平穩多了這才掛上電話。
  
  他出了宿舍,下面就是公交車站,一輛末班車緩緩駛來在他面前停下。門打開,他跳了上去。
  
  二十分鐘,時間剛剛好。他到了萬佳家的大門口,他拍了幾下門沒有回應,撥打萬佳的電話裡面卻傳來無法接通的語音。他一皺眉,趕忙翻身上牆跳下去。
  
  院子裡的燈並沒有被點亮,屋子裡也一片漆黑。他覺得情況不對勁,輕聲喊了兩聲「萬佳」,並沒有任何人回應。
  
  劉進遲疑了一下,他用手推房門,輕輕一用力門就開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傳了過來,似乎是從屋子中央傳過來的。
  
  他摸索著按下牆上的電燈開關,燈沒有亮。他再次喊了兩聲萬佳的名字,隨後立即打開了手機裡面的電筒。
  
  眼前的情形嚇得他魂飛魄散,他大聲喊叫著跑出房門。到了大門跟前,他使勁用手晃蕩著。門打開了,兩道車燈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劉進?你怎麼在這裡?」說話的是老陳。
  
  他往旁邊走了兩步,這才看清楚來人正是應該在值班的老陳,「你怎麼來了?萬佳打得電話?」
  
  「不是,是有人投訴說鄰居噪音太大影響休息。」老陳往院子裡張望著,看門牌,投訴的正是這家的鄰居。
  
  「報警,趕緊報警!」劉進喊起來。
  
  報警?他們不就是員警嗎?這小子怎麼了?
  
  「我是說報警!」劉進強調著,看見他一臉懵懂趕緊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我是東區派出所的民警劉進,麻煩你幫我轉接刑警隊,有命案!」
  
  聽見命案兩個字老陳慌了,他的膽子最小。方才接電話說是擾民的糾紛,不然他可不敢一個人過來。這大半夜的,要是誰存了壞心思,他一個人怎麼能應付的過來?
  
  上次跟著曲局去處理居民樓異味,在煙道裡發現了被分割的屍體,嚇得他足足有一個月不敢自己走夜路。這回怎麼又踫見死人了?他在心裡暗叫倒楣。
  
  劉進的臉色也難看的不得了,兩個人就守在大門口不敢進去。
  
  不一會兒,警鳴由遠而近來了。到了跟前停下,陸離第一個從車上跳下來。他認識劉進,原來有案子找劉進協助調查過。這小夥子幹勁挺足,就是偵查的經驗不足,屬於蠻幹型的。
  
  「什麼情況?你們報的案?」陸離問著。
  
  「不是我。」老陳趕忙回著,「是他,我來的時候他從裡面出來,說有人死了。」
  
  等待刑警的這段時間,兩個人都在抽煙壓驚,老陳壓根就沒敢細問裡面的情況,劉進也不想回憶。眼下聽見陸離詢問,劉進才不得不說了。
  
  「裡面的燈都不亮了?」陸離聽完他的描述問著,看見他點頭命令王城去檢查一下線路。
  
  電線桿就在幾步遠的地方,上面有各家各戶的電表。王城很容易就爬了上去,他發現萬佳家裡的電路被破壞,不過情況不嚴重馬上就能修理上。
  
  不一會兒,門廳的燈亮了。陸離帶人進了院子,緊跟著,法醫科和法證科那邊的同事也趕到了。看著他們拎著大箱子,打開之後,裡面的東西都叫不上名字,劉進覺得自己這個民警簡直是low爆了。
  
  王婧過來採集劉進和老陳的指紋,又拿了棉花棒在他們口腔裡刮了刮,隨後放進密封的瓶子裡。
  
  康平帶著丁銳義出現場,檢查完了屍體讓人抬出去。經過大門,劉進和老陳都沒敢看一眼。
  
  旁邊的鄰居聽見動靜出來瞧,孟哲過去給他錄口供。
  
  「你打電話報警說這家的人擾民?」鄰居是個小老頭,個子不高有些禿頂,看樣子性格就有些怪異。
  
  他報警說有人擾民,可怎麼這樣大的陣仗?
  
  「警官,我就是想讓你們批評教育教育,沒其他意思。」這好幾輛警車停在門口,裡裡外外有二十多人,瞧著不像是解決鄰裡糾紛。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可教育批評不了。」孟哲聽見回著,「人死了!」
  
  額,死人了!小老頭嚇了一跳,「什麼時候死的?剛剛還有人在裡面狼哭鬼嚎的,我還聽見大門響了。」
  
  旁邊的劉進聽見這話臉上一陣陣發燒,自己就叫得那麼大聲嗎?其實也沒有狼哭鬼嚎那麼難聽,人在極度恐慌的狀態下怎麼能像唱歌那麼好聽。
  
  自己怎麼說都是員警,被人家這樣形容,在同行面前真是掉價丟臉。他覺得孟哲似乎瞟了自己一眼,這臉越發的燒起來。
  
  「你都聽見什麼動靜了?什麼時間聽見的?」孟哲繼續問著。
  
  小老頭聽見旁邊死了人,覺得有些晦氣,「這裡的房價本來就低,這一死人就更賣不出去了。本來那個小姑娘瞧著文文靜靜挺本分,可這兩個月左右一到半夜就嗷嗷的亂叫。本來我的覺就輕,一有動靜就更睡不著。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我給她說過兩次,可不僅沒效果反而更厲害了。
  
  今天晚上我正要睡覺,就聽見她又沒好動靜的叫了一聲。我看看鐘,正好是十一點。我把窗戶關緊,打算睡覺。過了十分鐘左右,我聽見她似乎在跟一個男人爭吵。我估計是她的男朋友,現在的小姑娘,不等結婚就跟男人在一起同居。
  
  緊接著,我聽見有東西重重倒地的聲音。這小年輕人打架動手也不分個白天黑夜,我覺得自己今晚上睡不著覺了,心裡憋氣就打電話報警了。我豎起耳朵仔細聽,又突然沒了聲音。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我聽見有人喊萬佳,再後來有個男人怪叫著。他好像一邊叫一邊往外面跑,我聽見了大門響,而且他還在門口跟另外一個男人說話。
  
  警官,那個姑娘死了?被人殺死的?我覺得兇手一定就是那個跑出去的男人!他還有同夥,在門口放風接應。」說到這裡,那個老頭有些後怕,慶幸自己當時沒出來露面,不然就被當場滅口了。
  
  「警官,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線索,你們一定要盡快抓住兇手!」老頭擔憂的說著,「兇手不會回來殺我吧?你們可要保護證人。」
  
  「大爺,你看看自己的口供,要是沒有出入就請在上面簽字。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會再來找您協助調查。」孟哲把口供遞過去,老頭特意戴上老花鏡,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他足足研究了二十分鐘,這才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邊簽還一邊說︰「這年頭名字可不是隨便簽得,這要負法律責任,必須要謹慎。」
  
  孟哲又詢問他關於這房主的信息,據他說,這房主是他的老鄰居。因為上了年紀被兒子接走養老,房子就出租出去。萬佳剛剛搬過來不到三個月,平常沒看見有其他人出入。
  
  現場勘查完了,陸離看已經快一點,讓大夥回家休息,明天一早在隊裡開會。
  
  第二天一大早,陸離就給曲寞打電話,匯報了昨天晚上的命案。
  
  曲寞剛剛上任就遇見了人命案,他非常重視,親自參加了刑警隊的會議,聽他們介紹了案情。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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