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511章 拔蘿蔔

　　劉梅夫妻二人被帶下車，她們眼睛上的眼罩並沒有被摘下去。
　　
　　「不好意思，我們要搜身。你們放心，搜身的都是女人。」
　　
　　果然，劉梅感覺得出在自己兜裡翻得是個女人。渾身上下都被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終於能摘眼罩了。
　　
　　冷不丁一見光，她還有些不適應。
　　
　　隔了一會兒，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別介意，我們只是謹慎些。雖然這件事能幫助很多像你們這樣的夫妻，但是目前國家對我們還沒有出臺相應的保護措施。我們害怕有員警找上門，到時候事情就鬧大了。」說話的正是蔣偉國，開車接人的是他的弟弟和表弟。搜身的人是蔣偉國的妻子馬利。
　　
　　他們都是親戚，既有共同利益又血脈相連，這樣的聯合才更穩固。
　　
　　李梅明顯還在蒙的狀態中，蔣偉國幹這行時間久了，是不是真正需要做試管嬰兒，從夫妻二人的反應中就能看出來。
　　
　　他事先已經看過了兩個人的病例，對他們的情況非常的瞭解。再看兩個人的長相，跟那邊提供的完全一致，又沒從他們身上搜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才最終放下心來。
　　
　　劉梅見狀也鬆了一口氣，之前她見員警沒往自己身上裝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之類的東西，還有些奇怪。現在才明白，員警就是員警，經驗就是豐富。
　　
　　這個小後院瞧著不大，卻內有乾坤。左右兩邊都蓋著偏房，這在房價不低的南江來說並不奇怪。誰家要是在市區有這麼個小院子，肯定也會蓋房子。萬一要是趕上拆遷，這可都是錢啊。
　　
　　他們現在就在左邊的偏房中，打開一扇門，帶著兩個人進去。李梅發現裡面竟然是往下行的樓梯，走了有十幾階才落地。
　　
　　下面的空間非常大，而且燈光非常的亮，裡面被分割成兩間。外面裝修成辦公室，裡面應該是手術室。
　　
　　蔣偉國拿出一本資料，上面有照片和資料，卻沒有對方的姓名、地址。
　　
　　「某大學藝術系學生，二十三歲，能歌善舞。」劉梅輕聲念著。再往後面翻，各種特長的姑娘都有，而且模樣瞧著都挺俊。
　　
　　「根據她們的長相、文化水準和興趣愛好，這些姑娘被評為不同等級的星星。其中以五顆星為最高，自然，價錢也是最高。你們慢慢看，相中哪個了就說出來，我們可以安排你們見見本人。」
　　
　　劉梅和李建書相互瞧了一眼，慢慢仔細的瞧了起來。他們的意見似乎生了分歧，李建書中意一個喜歡文學的姑娘，李梅喜歡好愛體育的姑娘，她是想要生個身體結實的男孩兒。
　　
　　夫妻二人猶豫不決，蔣偉國見狀笑著說︰「你們可以都見見，不過我們每見一個姑娘就要收取一千塊錢的費用，這個費用是一次性的而且不退。」
　　
　　也就是說，不管你用不用人家的卵子，只要見面就得掏錢。這買賣倒是合算，保賺不賠！
　　
　　「好吧，我們現在就要見面。」李梅掏出兩千塊錢，「我不想讓她們看見我們夫妻，而且即便是以後也不想讓她們知道我們是誰，家住哪裡！」
　　
　　「那是自然，她們的資料有一部分是保密的，你們的自然也一樣。要是你們相中了誰，我們可以當場採集她的頭髮和指甲，留著孩子出生之後做親子鑒定。如果證明有錯誤，我們可以全額退款！」蔣偉國介紹著，「我們做這行，靠得就是信譽，這一點你們完全可以放心。」
　　
　　蔣偉國給兩個弟弟打電話，讓他們去接人來。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車子再次開了回來。
　　
　　有兩名姑娘下了車，被人帶進了右邊的偏房。
　　
　　蔣偉國打開投影，劉梅夫婦可以清楚的看見兩位姑娘。雖然她們的眼睛被蒙著，卻不難看出長相清秀，身材苗條。看氣質，自然是愛好唱歌跳舞的姑娘氣質佳，那個喜歡體育的女生肩寬，瞧著多了幾分健壯。
　　
　　就在這個時候，投影突然沒了。蔣偉國正在疑惑，聽見有動靜。還不等他站起身出去瞧個明白，就見一條黑影從樓梯上跑下來，一下子就撲在他身上。
　　
　　他倒在地上，一條又長又厚的大舌頭在他臉上舔了一下子，他的臉火辣辣的疼。一嘴鋒利的牙齒就在眼前，好像隨時能咬斷他的脖子，嚇得他一動不敢動。
　　
　　穿著制服的員警似乎是從天而降，劉梅和李建書緊緊的靠在一起，「員警同志，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啊！」
　　
　　那些員警瞧著都眼生，看著他們的眼神也絲毫不客氣。
　　
　　「都帶走！」
　　
　　警犬從蔣偉國身上下來，兩個員警過來，把手銬戴在他手腕上。出了地下室，他看見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弟弟，還有那兩個大學生，全都被銬住戴上了警車。
　　
　　他就想不明白，自己做這生意這麼多年，到底是哪裡翻了船？他坐在警車上，看著旁邊的李梅夫妻，雖然他有懷疑，但是卻感覺不像。惠好那邊提供了資料，這女人確實需要做試管，而且看了很多地方，她不可能毀了自己的求醫之路。
　　
　　到了公安局，他們被分別審問。劉梅夫妻自然是沒有什麼事情，為了保護他們，警方給他們換了住處，並派了人貼身保護。
　　
　　這個案子肯定不是小案子，拔出蘿蔔會帶出不少的泥，而這個蔣偉國就是那個大蘿蔔！
　　
　　果然，在接下來的審問中，雖然蔣偉國一再抵賴，但他的兩個弟弟先招供了，他的妻子也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那兩位打算賣卵子的姑娘，更是交待的徹底。
　　
　　在大量的證詞、證據面前，蔣偉國終於招認了。
　　
　　果然，這個案子涉及了惠好、渤海、寧遠三家醫院，涉案人員達到上百人。其中販賣精子的對象都在二十到三十之間，其中大學生佔了百分之七十以上，價錢從十萬到一萬不等。
　　
　　他們為了提高價錢，還讓普通的農家女扮成大學生，但是多賺出來的錢卻進了他們的腰包。那些出賣卵子的女人只能得到其中最少的那一部分，最少的甚至只有兩千塊錢。
　　
　　可女人一輩子排卵的數量只有四百顆左右，排一顆就會少一顆，不會再生。販賣卵子，就要口服促排卵的藥物，使卵泡瘋長，一次排出十幾甚至二十幾個。
　　
　　如果一個女人促排的次數很多，或是一次促排多個卵子，會造成卵巢早衰。一旦卵巢功能衰退將不可逆轉，會使更年期提前到來，還會引起卵巢過度刺激綜合症，嚴重的要危及生命，增加卵巢癌的機率。
　　
　　為了去賺區區兩千塊錢，就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不得不讓人覺得可憐、可悲、可恨！
　　
　　在警方的調查過程中，就有個姑娘接連三個月服用促排藥物，達到販賣卵子獲得利益的目的。她臉上的黃褐斑已經冒了出來，月經嚴重紊亂，出現了更年期的症狀。
　　
　　這個姑娘才二十歲，她的青春會隨著卵巢功能的衰退而消退，再也無法逆轉。而她賣卵子，不過是想要買個名牌包包和鞋子。
　　
　　涉案姑娘的家人悲痛欲絕，其中竟然還有家庭條件不錯的姑娘。當警方問到她這樣做的原因時，她竟然回答勤工儉學，自力更生。
　　
　　記者對警方的這次大行動進行了跟蹤報導，隨著幾家醫院相關人員的被捕，醫院相繼關門大吉，在市民中引了熱烈的討論。網上更是熱鬧，這方面的帖子一夜之間冒出上千個。
　　
　　大多數人都拍手稱讚，覺得警方真是給力。這樣的事情早就該好好查一查，以免更多的無知少女為了蠅頭小利悔恨終生。
　　
　　主要的涉案人員，是刑警隊重點審問的對象。尤其是蔣偉國，他一手構建了南江市販賣卵子的地下市場。
　　
　　「你們抓了我一個有什麼用？南江市的鏈條斷了，其他城市還有，全國那麼多地下交易市場，你們管得著嗎？」蔣偉國知道自己難逃重罰，索性就肆無忌憚起來，「你們以為自己很神武，卻永遠不知道這裡面的水有多深。」
　　
　　「我們不知道，那你就說說吧。」陸離追問著。
　　
　　「哼。」他冷笑了一聲，「我怎麼能知道？我只不過是沾個邊，真正的大生意連想都不敢想。你們也不要繼續追查，那些人心狠手辣又狡猾，而且有保護傘，誰都拿他們沒輒！」
　　
　　「你說得那幫人裡有沒有個公鴨嗓？」
　　
　　額，他的眼神一閃，這明顯就是有戲！可他並不打算說出來，他和妻子都違法被捕，可兒子和父母還得生活。那些人要是知道他說出了什麼，保管弄死他全家！
　　
　　「如果你能戴罪立功，我們會幫你跟檢察官求情。根據你提供線索的重要與否，會適當的減刑！我們也會妥善的安排你的家人，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你自己考慮一下，機會已經給你了。」陸離開始利誘，而且條件確實非常誘人，已經是他們最大限度的承諾了。

嗜酒態睡

第512章 內鬼是誰

　　蔣偉國思前想後，最終決定跟警方交代。但是他知道的確實不多，也是跟陸離提及的公鴨嗓接觸過一次，還不知道說得是不是同一個人。
　　
　　「那是去年，我跟惠好醫院的王科長王城貴吃飯，看見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他對那個男人非常的客氣，那男人說話就是公鴨嗓，看樣子牛逼哄哄的。
　　
　　等男人走了，我才問王城貴，他說那人可是大有來頭，細細追究跟我是同道中人。只是那人膽子大，有靠山，做得買賣更是一本萬利。
　　
　　「當時跟前沒有別人，我又喝了不少酒，就半開玩笑的說，難不成是買賣器官的？王城貴的臉色當時就變了，讓我把嘴巴關嚴了，要是洩露出去小心家破人亡！他還說，那幫人都是不怕死的主，又有靠山罩著，一有風吹草動就全都跑沒影了。我倒是常在電視電腦上聽說有人賣腎買手機，現實生活中還沒遇見過。別看我做的是違法的勾當，可只謀財不害命，他們那個太血腥，想想就覺得瘆人。
　　
　　王城貴也是喝多了，他還偷偷告訴我，那幫人可不管什麼人命不人命。只要有人出大價錢要買，沒有人賣，他們就想辦法弄。至於怎麼弄，王城貴沒有說，我也沒敢問太多，不想惹禍上身！」
　　
　　那個王城貴是惠好醫院的總務科的科長，專門管精子和卵子庫這一塊。他們醫院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精子和卵子庫，需要到合作醫院購買。他為了謀取暴利，瞞天過海，跟蔣偉國勾結在一起。醫院方面根本就不知情，他和實驗室的幾個人瓜分了這部分利潤。
　　
　　當然，這只是他單方面的說法。實驗室的幾個人也都供認，他們只負責對提供的精子和卵子進行洗滌、優選和人工授精等等，至於那些精子和卵子的由來，他們沒有權利管也並不關心。
　　
　　王城貴是跟他們接觸最多的後勤領導，每個月都要放大量的獎金。眾人心知肚明，可誰嫌錢咬手？他們實驗室的人員是固定的，進來新人就被排擠出去，整個是鐵桶一般滴水不漏。他們都覺得這是院長和背後老闆默許的，要不然以王城貴一個人，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和門路。
　　
　　但是，通過警方過方面審問。蔣偉國在惠好醫院接觸的人只有王城貴，院長是直到案才知道情況，那一臉懵逼震驚的樣子不像是假裝。醫院的賬目查不出漏洞，做得相當漂亮，背後的老闆更是一點都沒牽扯到。
　　
　　所有的證據都顯示，王城貴和蔣偉國是主犯，兩個人就把地下買賣卵子的黑市經營的有聲有色，還經過了這麼多年都平安無事，不得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涉案人員太多，他們被分別關在公安局下屬幾個派出所裡。
　　
　　就在陸離打電話過去要求提審王城貴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王城貴在審訊室裡自殺了！
　　
　　自殺？上次提審他的時候，他的態度還非常囂張，似乎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怎麼兩天不到的功夫，他就選擇自殺了呢？
　　
　　曲寞親自去處理，打電話給法醫科要求法醫過去檢查一下。以柔知道這個王城貴是本案非常重要的人物，這個時候自殺不禁讓人覺得可疑，她帶著康平趕了過去。
　　
　　屍體就放在派出所的一間屋子裡，上面蓋著白布。以柔過去蹲下揭開白布，一具屍體露了出來。左手腕上有一道四釐米左右的口子，深到邊緣的肉都翻出來，瞧著猙獰可怖。
　　
　　傷口處的血都已經乾涸，死者的衣袖上沾染了一些鮮血，地上乾乾淨淨，空氣中稍微彌漫著一絲血腥。
　　
　　「誰把現場清理了？」以柔一皺眉，板著臉帶著幾分不悅，康平可是很少看見她動怒嚇得不敢言語。
　　
　　「所長讓我們清理的，說反正是自殺，屋子裡都是血腥味難聞。」一個小民警回著。
　　
　　「把你們所長請過來！」以柔雖然用得是請字，語氣卻相當不客氣。
　　
　　所長來得度非常快，方才他在跟曲寞匯報情況，氣壓低得他想要尿遁。聽見以柔要見自己，曲寞又放他出來，就跟得了大赦似的跑了出來。
　　
　　「你就是這裡的所長？」以柔上下掃了他一眼，「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估計這個所長幹了不短的時間。你怎麼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現場留下的任何一處細微的痕跡都是重要線索，破壞掉就會增加破案的難度！無知！」
　　
　　以柔的級別跟他相同，可有曲寞這位公安局長的老公，哪個派出所的所長到了跟前都要畏懼幾分。況且以柔動怒是有原因的，他沒辦法反駁。
　　
　　「反正是自殺......」
　　
　　「誰告訴你是自殺！」以柔打斷了他的解釋，「死者是個左撇子，可割腕卻是用右手，他殺的可能性非常大！連這麼簡單明顯的細節都注意不到，就敢擅自下令破壞現場，你這個所長是做到頭了！」
　　
　　所長聽見這話，冷汗都冒了出來，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嚴重了！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找個機會出去打電話。以柔扭頭瞧見他就站在院子角落，鬼鬼祟祟講電話，不由得皺眉。這樣無能又無知的所長，能做出什麼成績來？
　　
　　以柔以為曲寞會當場發作，沒想到他竟然不動聲色。檢查完之後，王城貴的屍體被運到了局裡的法醫科，準備接受進一步的解剖。
　　
　　在王城貴的體內沒有現任何藥物成分，他死亡的原因就是流血過多。而他割腕的工具是他自己的眼鏡片，摔碎之後，用最尖利的碎片使勁割下去。
　　
　　在碎片上面，只有王城貴一個人的指紋，這一點比較符合自殺。但是正如以柔所言，王城貴本身是個左撇子，不僅幹活用左手，就連寫字都是左手。像他這種所有的事情都偏重左手的人，想要割腕自殺，怎麼會使用右手呢？而且根據傷口的深度和長度，不難看出割腕之人用勁之大，這也是他用右手所不能做到的。
　　
　　看似一起簡單的畏罪自殺案件，顯得迷霧重重！
　　
　　晚上下班回到家裡，以柔疑惑地詢問曲寞，「那個所長明顯的失職，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就這麼過去？你有什麼算計？」
　　
　　「我接到楊副市的電話了，那個所長是他的嫡系。」曲寞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凌厲，「上次市裡教師們請願，只有兩個派出所出警，他所管制的派出所就是其中一個。」
　　
　　以柔聽見這話想了想，突然有些恍然大悟。王城貴在派出所裡疑似自殺，現場被清理。根據蔣偉國的口供，這個王城貴認識器官販賣的嫌疑犯——公鴨嗓，而且還知道其中不少的內情。據蔣偉國回憶，王城貴說過，販賣器官那幫人有非常硬的後台。
　　
　　會不會是員警內部有鬼，受人指使殺了王城貴並偽裝成自殺！目的非常明顯，就是害怕他胡說，把其他人拉下水！
　　
　　如果是這樣，那個內鬼會不會就是所長劉曉紅呢？背後指使他的人是誰？難不成是楊副市？以柔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覺得自己腦洞開得太大。真要是政府官員和犯罪分子勾結在一起，這案子會造成很大的轟動。
　　
　　「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以柔突然有些擔心曲寞的安慰，那個王城貴的死不簡單，那幫人敢殺人，不在乎多殺一個。
　　
　　「順藤摸瓜。」曲寞淡定得說著。
　　
　　「我有些不安，你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你是兒子，是老公，現在還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以柔忍不住叮囑著。
　　
　　「放心！」曲寞笑著伸手摸著她的腦袋，像逗弄一隻小貓，「他們還不能把我怎麼樣？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你跟孩子們。」說完扭頭瞧著正在做遊戲的孩子。
　　
　　以柔在網上買了個小型的海洋球世界，好在家裡夠大，能放得下。
　　
　　充氣的小型城堡，裡面有無數五顏六色的海洋球，還有大塊的泡沫積木和大型的跳跳球。芷芷就趴在大跳跳球上，咯咯的笑著，掉下去就再往上面趴，玩得不亦樂乎。岱岱安靜地坐在旁邊，正在搭積木。他一臉認真，很快就搭出些模樣來。
　　
　　「我的大兒子好棒啊？這是什麼呢？」以柔過去，蹲下來溫柔的問著。
　　
　　岱岱抬起頭，看了以柔一眼，長長的小扇子似的睫毛忽閃了一下，用小手指了指身後。
　　
　　以柔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原來是充氣城堡。再低頭看他搭得積木，果然有幾分城堡的樣子。
　　
　　「好棒！原來我大兒子在搭城堡，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大兒子長大以後要做個建築師。」以柔捧著岱岱的臉蛋，在上面親了一口。
　　
　　岱岱竟然用小手擦了擦，滿臉都寫著嫌棄兩個字。真是個怪傢伙！雖然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以柔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真不知道這小子像了誰，簡直沒個孩子應該有的樣子。
　　
　　以柔看著兒子，眼神變得憂鬱起來。這小子，以後能有女孩子喜歡嗎？

嗜酒態睡

第513章 妄圖折翼

　　案子千頭萬緒，牽扯到方方面面，引起了省廳甚至是中央的重視。省裡和京裡的記者蜂擁而至，他們都爭相報導這起全國例違法卵子販賣案。
　　
　　那些記者還真是有些能耐，從各個角度報導，都想在這個案件中有所突破。他們試圖找到其他人沒找到的角度，吸引更多人的關注。
　　
　　他們採訪了販賣卵子女子的家屬，還有接受非法移植的孕婦，還想方設法找到那三所醫院的相關人員。
　　
　　只是警方這邊並沒有任何官方的消息洩露，記者們就像一群圍著雞蛋的蒼蠅，卻苦於找不到有縫的地方。
　　
　　王書記專門找了曲寞和相關人員開了個緊急的小型會議，要求他們盡快處理好後續的工作，不能弄出負面新聞。最近他正在為給教師兌現工資往省裡奔走，希望能特批一筆款項，緩解一下市裡的壓力。可伸手要錢的事情哪裡那麼容易？他忙得焦頭爛額，雖然破獲地下販賣卵子的集團是好事，卻害怕因此成為禍事的源頭。
　　
　　身在他這個位置，什麼時候都要學會居安思危，對待媒體的時候更要多方面考慮。有很多時候，造成負面新聞井噴，不過是其中一個細枝末節。
　　
　　開完會議之後，他特意把曲寞留了下來。
　　
　　「你知道我最近經常去省裡化緣，真是到處踫壁。一提到錢，都是窮得揭不開鍋的樣子，從這兒推到那兒。可今天早上，我接到了有關領導的電話，說是可以特批一部分款項，要求我們一定要保證內部安定團結。」王書記意味深長的說，「這個安定團結怎麼保證？我想應該是跟這次你破獲的案子有關係，其中肯定是牽扯到了誰？」
　　
　　曲寞在政治面前還有些稚嫩，但是以他的智商不難理解王書記這話的意思。他聽罷不由得皺眉頭，雖然理解卻並不贊同。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明明知道其中有不少內幕還沒有被挖掘出來就息事寧人，假裝一片祥和，他做不出來！
　　
　　「我知道你的性子，讓你放手肯定是不成，而且我的良心也不安。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個輕重緩急，可以轉入地下，慢慢圖之。現在他們已經有所警覺，大張旗鼓也不一定能查出什麼，反而會陷入被動之中。
　　
　　先等省裡的款項批下來，然後你再行動，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位置坐得越高，越要總覽全域，有些時候妥協未必不是一種勝利！以後你會有親身體驗，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王書記把曲寞當成自己的嫡系，才能說出這樣掏心窩子的話。
　　
　　話已至此，曲寞只能答應。那些教師都在眼巴巴的等著，而且正如王書記所言，那些人已經警覺，再查會消耗太多的人力物力，並且不一定能查到什麼線索。
　　
　　他們公安局查案的速度快，結案的速度也不慢。很快，那些涉案人員被審問結束，移交了檢察機關等待審判。王城貴的死卻被定為疑似他殺，所長劉曉紅因為瀆職被撤了。因為這件事，楊副市跟曲寞拍了桌子。
　　
　　「明明是普通的自殺案，你偏偏要定一個疑似自殺？既然只是懷疑，為什麼要撤了老劉的職？」楊副市在週一的例會上，當著眾位常委的面質問曲寞。
　　
　　曲寞看著他激動地像一隻炸了毛的雞，不慌不忙地回著︰「楊副市，我這個公安局長連這點權力都沒有嗎？」
　　
　　迎上他幽深的眼睛，楊副市的內心深處顫動了一下。曲家，在南江市沒有人敢招惹，出了省到京裡，也能有幾分面子。只是他畢竟是曲寞的頂頭上司，當時為了劉曉紅的事情特意打電話過去，這點面子都被曲寞撅了回來，他不能就這樣忍下這口氣。他特意選擇今天這樣的場合爆，也是考慮有王書記坐鎮，曲寞要有所顧忌。
　　
　　可是他的想法太幼稚，曲寞不需要顧忌任何人！
　　
　　聽見曲寞的質問，看見他的眼神，楊副市突然有些後悔今天的決定。但是拉弓沒有回頭箭，楊副市只能硬撐住。
　　
　　「你身為局長，自然是有權力停一個派出所所長的職。但是，一定要有正當充分的理由！民主法治社會，不容許任何一個人以權謀私，達到個人不可告人的目的！老劉在基層兢兢業業幹了快半輩子，從來沒違反過任何的規章制度，是我們黨的好同志。他曾多次獲得市先進工作者稱號，是我們應該樹立的典型！
　　
　　現在，你竟然因為一個犯罪分子的畏罪自殺，就撤了這樣一位好同志的職，讓人覺得心寒和髮指！我要求立即恢復劉曉紅通知的職位，並為其正名！」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覺得老劉被冤枉真可憐了。
　　
　　一頂接著一頂的大帽子蓋下來，讓旁邊的人都覺得來勢洶洶。這個楊副市是南江人，在當地有一定的基礎和人脈，而且還有個在省裡做副省的親姨父，就連王書記都要忌憚幾分。
　　
　　上次教師們在市政門口請願，王書記答應三個月兌現工資就到位，可現在都快一個月了，還是沒有消息。他已經放出話來，就等著看書記的笑話。
　　
　　他知道現在的形式緊迫，曲寞又是書記那一派系的，趁著書記自顧不暇折斷書記的羽翼。即便是達不成目的，殺殺他們的威風也是好的。
　　
　　這是兩個派系之間的爭鬥，其他人都做壁上觀，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心裡都打定注意要看熱鬧。
　　
　　聽見楊副市說得情緒激動，催人尿下，曲寞卻是非常的淡定，「楊副市如果你不滿意這個疑似，我可以把它去掉！但如果是這樣，劉曉紅就不是撤職這麼簡單了！」
　　
　　根據對派出所當日上班人的詢問，王城貴死亡之前半個小時，只有劉曉紅直接接觸過死者。他從屋子裡出來不久，就有人現王城貴割腕自殺，而劉曉紅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報，而是帶人清理了現場。
　　
　　直到陸離打電話過去說要再次提審王城貴，他才說出人自殺的話。等到以柔趕到進行檢查，死者手腕上傷口的血液都已經凝固，距離死亡最少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他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細思極恐，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曲大局長，聽你這話裡的意思，這罪過是你想怎麼定就怎麼定的？劉曉紅同志一直是黨的好同志，是咱們公安系統應該樹立的典型。他為了工作兢兢業業一輩子，不能讓他在臨近光榮退休的時候名譽受損！我做為他的老領導，表示願意相信他的清白！一時工作上的疏忽罷了，誰還沒有個出錯的時候？
　　
　　孔子都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為什麼不能給同志一個機會？你這樣一棒子打死，這樣無情，會寒了其他同志的心。以後誰還能盡心盡力的為人民服務，誰還能時刻圍繞在黨的周圍聽從黨的召喚？」
　　
　　這個楊副市真是搞思想政治教育的行家裡手，短短幾句話，帽子一個比一個大。曲寞要是一意孤行，恐怕會被他說成是反人民的罪人！
　　
　　王書記一直沒有說話，看來是不打算出言幫助曲寞。在他看來，想要從政，必須要學會跟對手博弈。有些事，得讓曲寞親自去面對，這點事都處理不了，以後的路走不遠！
　　
　　「楊副市是主管法政這一塊的領導，怎麼連犯錯和犯法都分不清呢？或許——」曲寞稍微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或許你是故意想要包庇劉曉紅？」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為什麼要包庇他？」
　　
　　「為什麼？你們不是有關係嗎？」曲寞言之鑿鑿的說著。
　　
　　楊副市聽見這話臉色明顯一變，繼而有些氣急敗壞，「沒憑沒據的你誣陷人，還想不想當這個局長了？」
　　
　　「楊副市和劉曉紅是上下的關係，而且是多年的關係，這需要什麼憑證嗎？」曲寞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楊副市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想要發飆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楊副市炮火猛烈，曲寞卻四兩撥千斤，輕飄飄就打了他，還讓他吃癟！旁邊的眾人見狀面上不敢表露，心裡卻在笑。看來這楊副市這一陣流年不利，竟是倒楣事。總是想要捏軟柿子，可卻踢到鐵板。
　　
　　「曲大局長，你不用說話帶刺，有什麼只管直接來。我楊子平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麼能讓別有用心的人詬病！」他凜然正氣，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樣。
　　
　　「啪！」會議室的大螢幕亮了，上面播放著一組照片，而且是幻燈片似的變換。仔細看，照片上的男主人公正是楊子平，女人看著臉生，不過描眉打鬢嫵媚嬌俏。
　　
　　兩個人擁抱、接吻，在餐廳吃飯，一起進快捷酒店，能看出不是一般的關係。
　　
　　「這不是劉曉紅的老閨女嗎？」有人認出來輕呼著。

嗜酒態睡

第514章 棄屍荒野

　　聽見這話，眾人看楊副市的眼神立馬變了。都說這人的嘴巴什麼都吃，千萬不能瞎說話，不然就會打嘴巴。剛剛還說自己跟劉曉紅沒有任何關係，咬牙切齒說自己行得正，這一分鐘還沒到就打臉了！
　　
　　楊子平顯然是萬萬沒想到，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一時竟沒了應對之策。
　　
　　「這是誰在搞鬼？」眾人都坐著沒動，到底是誰把大螢幕打開了？上面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他一向都非常注意，看背景應該就是這幾天拍的，究竟是誰在背後整自己？
　　
　　他瞪著曲寞，要噴火。可曲寞的手就放在桌子上，並沒有看見他拿著遙控器之類的東西。電腦開著，主機上面沒插著U盤。
　　
　　大螢幕突然暗了下去，還不等眾人反應又一亮，上面出現了一張更為清晰暴露的照片，瞧著更加的纏綿。他撲過去，試圖要關閉電腦，可電腦怎麼都關閉不了。
　　
　　「誰在搞鬼？出來，出來！」他吼起來，「這是PS，典型的污蔑！」
　　
　　看著他小丑似的在大螢幕前面喊著，企圖用身體擋住螢幕上的照片，曲寞的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
　　
　　電腦終於自動關機了，隨著那些照片消失，楊子平似乎鬆了一口氣。
　　
　　「楊副市，這種毀壞您名譽的事情絕對不能姑且！這是對一位忠心為黨，忠心為人民的領導的最大侮辱。您行得正坐得端，堅決要徹查到底！我作為公安局長，肯定要管到底，與惡勢力做鬥爭！」曲寞態度堅決。
　　
　　「算了，肯定是誰在惡作劇！」楊子平趕忙擺擺手，「估計是誰PS的，就是為了讓我難堪。我心中沒有鬼，不怕別有用心的人詬病！不用管，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楊副市長還是分不清惡作劇和違法犯罪的區別。」曲寞輕描淡寫的說著，「這跟蹤拍照惡意散發，已經構成了犯罪。身為主管法政的副市，要是不追究，就等於是縱容這種現象。人家把屎都拉在你脖子上了，你還認為是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曲寞這樣優雅高貴的人，嘴裡說出屎尿之類的話，卻半點骯髒的感覺都沒有，似乎連那些五穀輪迴之物都變得高大上起來。
　　
　　不過想像一下楊子平脖子上帶著一坨大便，那場景真是夠骯髒！
　　
　　「做人要有胸襟，俗話說得好，宰相肚裡能撐船。」他的臉色跟調色盤似的，變換了幾次才恢復如常。
　　
　　曲寞不禁點點頭，「楊副市好心胸，真是讓人佩服。」
　　
　　「可能是電腦中病毒了，找人修理修理。」王書記說著，「還有人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就散會。」
　　
　　楊子平不再提劉曉紅的事情，他現在是自身難保。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曲寞瞧著不言語，卻是個一等難纏的狠角色！要是把曲寞得罪了，會死得相當難看！
　　
　　那個劉曉紅倒楣，撞到曲寞槍口下，撤職算是萬幸。好歹保留了他的公職，每個月還能拿國家幾千塊錢工資。消停的在家裡養老，維持生活不成問題。
　　
　　再糾纏下去，恐怕會落個鋃鐺入獄的下場，就連自己都跟著受牽連。想到這裡，楊子平看曲寞的眼神都透著一絲畏懼。這貨不好惹，盡量繞道走！
　　
　　書記見沒有人再提出什麼異議就宣佈散會，他先離場，其他人陸續離開。楊副市瞥見曲寞走出，又磨蹭了一陣才出了會議室。
　　
　　曲寞剛剛走到樓下，手機響了，是陸離打過來的。他說在郊區荒山上發現一具男屍，懷疑是聾三。
　　
　　這個聾三被通緝了好久，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在各種媒體都發出通緝通告的情況下，能逃走的機率並不大。原來他竟然死了！
　　
　　曲寞驅車趕到出事地點，法醫、法證都派出了同事，山腳下停著好幾輛警車。王城就在山腳下等著，看見他來忙迎上前，「曲局，他們都在山背面的半山腰，那裡車開不上去。」
　　
　　他帶著曲寞沿著崎嶇的山路往上爬，這座山上面都是一年四季長青的松樹，屬於國家保護地區。不允許放牧，不允許砍伐，基本上屬於自然狀態。偶爾有喜歡寫生和拍照的人過來，還都是在陽面山坡活動。
　　
　　這次發現屍體的地點在陰面坡的一個小溝裡，位置隱蔽不易發現。通往那邊的小路很崎嶇，快要接近的時候幾乎看不見路，都是在樹空和荒草裡穿行。
　　
　　王城不得不佩服曲寞的體力，跟在他後面健步如飛半點都不費勁。
　　
　　快要接近的時候，看見陸離和康平在現場。
　　
　　曲寞到了，陸離過來匯報情況，「屍體是幾個美術學院的學生發現的，他們在附近寫生，想要找地方上廁所，發現了屍體。根據外貌和體貌特徵，基本上可以判定是聾三。因為這地方背陰，屍體又被扔在溝裡，屍體腐爛程度不嚴重。」
　　
　　「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曲寞聽了問著。
　　
　　陸離點點頭，「死因是胸口中了一刀，正中心臟位置，而且他的另一顆腎臟被取走。現場並沒有發現大量的出血，基本排除是第一案發現場。」
　　
　　「又丟了一顆腎臟？」曲寞聞言眉頭微蹙，接著說，「四周都檢查過了嗎？把搜索範圍擴大一些。這裡離市區較遠，附近沒有人煙，兇手肯定會使用交通工具。山腳下要仔細查看，留意交通工具留下的痕跡。」
　　
　　陸離聽了他的指示，趕忙過去安排。法證科的同事在死者的指甲裡發現一些皮屑，上面還有一絲乾涸的血液。這個發現實在是太重要了，給破案帶來了很大的希望。
　　
　　另外，他們還在附近發現了幾組腳印，法證科的同事取樣拿回去比對。山腳下又發現了吉普車的輪胎痕跡，肉眼能辨認出來，竟然跟河邊浮屍案發現的輪胎印記相同！
　　
　　而且兩名死者有個相同點，他們的腎髒臟都不翼而飛。聾三之前賣了一個，康平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個縫合並且癒合的刀口，就在後腰右側。而這次，跟這個刀口對稱的左邊，有個沒有縫合的傷口，裡面的腎臟不見了。
　　
　　這個案子肯定是開吉普車的人做的，這一點可以確定。而他們又跟販賣腎臟器官有分割不開的關係，只要找到他們，就能牽出驚天大案！這讓整個刑警隊眾人都覺得興奮，同時又覺得危險正在漸漸逼近。
　　
　　屍體被拉回刑警隊，聾三的爹來認屍，確定死者就是自己的兒子。老爺子一滴眼淚都沒掉，並且有種解放了的感覺。這樣該遭雷劈的敗家混蛋兒子，最終沒得善終，真是大快人心！
　　
　　康平對聾三的屍體進行了解剖，最終認定死亡原因是心臟受傷造成猝死。而後腰的傷口是死後不久造成，死亡時間在兩個星期之前。
　　
　　按照時間推斷，正是他在市政府趁亂搗鬼，然後回到家裡又逃走那日的前後。
　　
　　法證科對聾三指甲裡的皮屑進行了化驗，確定DNA，然後到數據庫中進行比對。
　　
　　皇天不負有心人，進過幾個小時的比對，竟然有所發現。在數據庫中，有一組DNA的排列跟這個DNA完全一致，是個有案底的南昌縣人。
　　
　　陸離趕忙帶人親自趕去南昌縣抓人，並要求當地派出所給予支援。南昌縣隸屬與南江市，是比較落後貧困的一個縣，年年接受市裡的幫扶，是扶貧縣之一。
　　
　　當地的派出所對這次抓捕相當的重視，所長親自掛帥，還詳細的匯報了關於被抓捕對象黃文章的家庭情況。
　　
　　這個黃文章今年四十二歲，頭十年因為偷盜進了監獄，三年前才放出來。他跟一個小寡婦搭夥過日子，那小寡婦還帶著個拖油瓶，這幾年倒是安分守己了不少。
　　
　　黃文章一共姐弟七人，生活一直貧困，父母二人都是因為生病沒錢醫治才耽擱了，相繼離開了人世。他們姐妹的日子都不好過，誰都顧及不上誰，沒事基本上不來往。
　　
　　陸離帶人趕到黃文章的家中，他剛從地裡幹活回來。泥巴糊著褲腿子，肩頭上扛著鋤頭，看見滿院子都是員警一臉懵逼的模樣。
　　
　　「我什麼壞事都沒做。」他趕忙說著，「員警同志，我放出來這幾年可是老老實實做人，從來沒偷雞摸狗。去年，有哥們找我幹一票大的，我死活沒答應。是不是他犯事了？可不關我的事啊！」
　　
　　二話不說，陸離先把人帶了回去。法證科對黃文章進行了活檢，馬上著手化驗DNA。
　　
　　陸離親自審問，把聾三和聾三老爹的照片遞給他看，「認識嗎？」
　　
　　「誰啊？」他皺著眉頭瞧著，連連搖頭，「警官，我可從來沒見過這兩個人。我到底怎麼了？」
　　
　　「你到底怎麼了自己不知道？別跟我耍花招，把你做過的事情從實招來。」陸離厲聲說著。
　　
　　他的嘴巴嘎巴了兩下，咽了一口吐沫說︰「我也不是存心的，王二家的狗在外面溜達，我看旁邊沒有人就套了回去。我們全家吃了兩頓，皮毛和骨頭都埋在我們家後院了。可這跟這倆人什麼關係？」

嗜酒態睡

第515章 DNA不靠譜

　　陸離根據DNA比對把嫌疑人黃文章抓了回來，抓捕的過程非常的順利。法證那邊進行化驗，陸離對他進行了審問。
　　
　　他交代了自己抓鄰居狗吃的事情，還一臉發懵的問︰「警官，這跟照片上的兩個人有什麼關係？」
　　
　　「你不要避重就輕，妄圖逃脫法律的制裁！」陸離拍著桌子，「你跟照片上的人是怎麼認識的？在哪裡交易？」
　　
　　他被響聲嚇了一跳，滿眼都是驚慌失措可又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
　　
　　「警官，什麼叫避重什麼輕的？我真不認識他們，交易什麼？」黃文章哭喪著臉。
　　
　　這功夫，劉俊推開門進來，在陸離耳邊輕語了幾句。他按照陸離的吩咐，留在南昌縣帶領當地民警對黃文章的家進行了徹底的搜查。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甚至連值錢的東西都沒找到，更別提存摺什麼的。
　　
　　在對他情人陳寡婦和十六歲孩子的審問中，也沒有發現黃文章有任何可疑之處。最近三個月，他都在家裡種地，偶爾跟鄰居打小麻將。他並沒有離開過南昌縣，更沒來南江市。
　　
　　劉俊還調查了當地的銀行，發現這個黃文章並沒有任何的存款，還有一筆以他名義的扶貧貸款。總額是三萬，分五年還完，利息低於普通的商業貸款。
　　
　　據陳寡婦說，這三萬塊錢是給他兒子開理髮店的。她兒子學徒幾年，想要出來單幹，因為她們娘倆的戶口不在本地，享受不了當地政府給得優惠政策，所以才用黃文章的名義貸款。
　　
　　就他們暫時的經濟條件來看，根本就買不起小吉普。而且黃文章沒有駕駛證，也不會開車。
　　
　　這些都跟他們掌握的那個開吉普車的嫌疑人嚴重不符，黃文章也拒不承認認識聾三父子。現在只能等法證那邊的化驗結果，DNA總不會騙人。
　　
　　很快，黃文章的DNA結果出來了。經過比對，跟在死者聾三指甲蓋裡發現的皮屑的DNA完全符合。
　　
　　「這下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陸離差點以為眼前的黃文章跟本案沒有半點關係，是他們找錯了人。可眼前的結果卻不容置疑，他打了一輩子鷹，差點被黃文章扮豬吃老虎糊弄過去。
　　
　　「警官，什麼D啊A的，那是什麼玩意兒？」黃文章沒念過幾天書，真是不明白這些高科技的東西。他聽陸離說話，三句有兩句聽不懂。
　　
　　「你還跟我演戲！」陸離忍住怒火，「我今天就給你好好解釋一下。這DNA就是人的另一個身份證，沒有重復一樣的可能。我們在死者指甲蓋裡檢驗出了DNA，跟你的DNA一模一樣。這說明，你就是殺死死者的兇手！」
　　
　　「不，有重復的可能！」以柔推開門走進來。
　　
　　陸離聽見她的話一怔，她解釋道︰「如果是同卵雙胞胎就有可能重復。他們完全是由一個受精卵分裂而成，所以，不僅表現在外貌一模一樣，就連DNA的排列也完全吻合！」
　　
　　聽見「雙胞胎」三個字，黃文章總算是聽明白開竅了。
　　
　　「對了，我是有個孿生兄弟。我聽大姐說過，剛出生的時候被我媽送人了。因為家裡實在是養活不起，一下子又生出兩個，所以就隨便抱走一個給人。」
　　
　　「送給誰了？這麼多年你們有聯系嗎？」陸離姑且相信他說得是真話。
　　
　　他想了想搖搖頭，「這事還得問我大姐，我是聽她念叨過一次。我們的日子過得都不寬敞，誰還想著去找他？這麼多年，他也沒回來找我們。」
　　
　　陸離馬上電話連線黃文章的大姐，是個樸實又善良的農村家庭主婦。她聽說是員警調查關於送走的弟弟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說了起來。
　　
　　「那年我十歲，早就已經記事了。我媽媽生下雙胞胎，家裡實在是養不起，就打算送走一個。當時我有個遠房表叔住在南江，他回家祭祖，就隨便抱走了一個。打那之後，表叔一家再也沒回來過，可能是害怕我媽反悔。家裡窮得吃了上頓要想下頓，我媽那個時候又沒有奶水，留下也不一定能養活的了。
　　
　　這麼多年多去，誰都好像忘了這件事。可就在我媽媽臨死之前，她曾經叮囑我，要找到表叔他們，給她在墳前燒柱香也是好的。我按照記憶中的地址去南江找了，可惜沒有找到。家裡條件有限，我可沒功夫和多餘的錢一趟趟往南江跑，所以就不找了。
　　
　　這麼多年，表叔他們沒有半點消息，我想是搬到其他城市去了。警官，你們問這件事做什麼？對了，我聽人說，你們把文章抓走了。不會是他又犯了老毛病，偷人家東西了吧？」
　　
　　「你那個被送走的弟弟跟黃文章長得一樣嗎？」陸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著。
　　
　　大姐在電話那頭猛點頭，「他們生下來都放在炕上，誰都分不出誰是誰。後來，表叔抱走了一個，連爸媽都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
　　
　　陸離詳細詢問了她表叔的性命和當年的住址，又讓人去查。
　　
　　她表叔就住在老城區，那一片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拆遷。有些住戶根本就沒有要回遷樓，而是拿了賠償金，她表叔就是後者。誰都不知道他們一家四口去了那裡，他們在領養了一個兒子之後，三年後又有了一個親生的兒子。
　　
　　陸離在戶籍登記裡查找名字，找到了三個相同的名字黃炳泉。再看年齡和家庭情況，最終把目標放在渾河區這個黃炳泉身上。
　　
　　陸離向曲寞匯報，曲寞讓他秘密展開調查，先不要打草驚蛇。
　　
　　陸離先去渾河區的居委會，找相關人員瞭解關於黃炳泉家中的情況。據居委會大媽介紹，這個黃炳泉是後來搬到渾河區的，家裡有生病在床的老伴，還有兒子、兒媳、孫子一家三口，全都擠在八十多平方兩室的房子裡。
　　
　　「黃炳泉只有一個兒子嗎？」陸離問著。
　　
　　「是啊，他們家搬過來的時候就是一家三口。早在十多年前兒子結婚生子，家裡人口才越來越多了。」居委會大媽的話讓陸離有些失望，他看過戶籍登記，這個兒子今年才三十八歲。
　　
　　不過年齡這東西可以造假，陸離翻看了黃炳泉一家的照片。結果更是不理想，照片上的兒子根本就不像黃文章，一點都不像！
　　
　　陸離想了一下，請居委會大媽跟自己走一趟，就當做是居委會下去瞭解居民的生活情況。大媽愉快的同意了，還說自己在這一片門清。
　　
　　很快，陸離就跟著大媽去了黃炳泉家裡。他住在一個老居民樓裡，一進走廊就能聞到過去人家醃制鹹菜的味道。上了二樓，敲門，裡面的人聽見動靜並不開門，而是在門鏡看了看。
　　
　　「我是居委會的廖大媽。」裡面的人似乎是認出她，這才把門打開。
　　
　　廖大媽對著看門的人笑著說︰「老哥哥，你這警惕性真高。我帶著新來的同志下片，轉悠來轉悠去就到了這裡。我們口渴了，就上來討口水喝，順便有件事跟你說。不是什麼大事，前幾天我忘了，方才剛剛想起來。」
　　
　　黃炳泉把兩個人讓進來，趕忙倒水。
　　
　　陸離已經把屋子大約看了一遍，廳不大，一陰一陽兩個臥室。北邊臥室的門打開著，床上躺著個老太太，看那意思是不能下地走了。
　　
　　南邊臥室的門也打開著，裡面沒有人。能看出南屋裝修的比較現代一些，有一張三人床，還放了梳妝台。老式的房子格局就是這樣，臥室面積大，客廳相對要小很多。廁所在兩個臥室中間，廚房在陽臺上。
　　
　　「老姐姐還那樣？有些好轉嗎？」廖大媽往北邊臥室裡瞧了瞧，然後問著。
　　
　　「嗯。」黃炳泉是個矮個子老頭，身體看著挺結實，「老太婆的病不嚴重就阿彌陀佛了。她床上吃床上拉，不給就嗷嗷的喊，整個人都傻了。要不是兒子、媳婦孝順，伺候的周到，她活不到現在。」
　　
　　「你這個兒子還真是沒白養活，媳婦兒也是百裡挑一的孝順。」
　　
　　聽見廖大媽這樣說，黃炳泉臉上出現自豪的笑容來。
　　
　　「不是我自己吹牛顯擺，我兒子和媳婦是真孝順。老太婆一大便，我都不想靠前，她們都不嫌棄。換衣服、洗澡，然後還給老太婆按摩全身，一點都不嫌髒臭。我這輩子沒佔過任何便宜，沒中過一分錢的彩票，兒子、媳婦這樣孝順是老天爺給得最大賞賜！
　　
　　不過這比中大獎都要高興，老年人上了年紀希望家庭和睦，晚輩孝順。我沒給兒子買房，沒給兒子買車，他們反倒這樣孝順，我和老太婆是幾輩子積來的福分啊！哦，對了，大妹子，你說有什麼事來著。」
　　
　　廖大媽這才說︰「不是什麼大事，好像是有人打聽你來著，說是你家的親戚。」她按照陸離事先教給她的說法說著。
　　
　　黃炳泉聽見這話臉色一變，急忙問著︰「誰？是不是個四十左右歲的小夥子？」
　　
　　「不是小夥子，是個女的。」廖大媽說著，「當時我沒在居委會，是新來的同志接待的。他對這一片的住戶不瞭解，還跟人家說沒有你這個人。你說這是不是耽誤事？今個我帶他過來，就是想跟你說說這件事，可別耽誤你們家大事啊！」
　　
　　聽見是個女的，黃炳泉的臉色緩和了不少。看他的表現，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嗜酒態睡

第516章重要線索

　　陸離看見黃炳泉奇怪的反應，覺得其中必有原因，便接著說：「大爺，那女人大約五十左右歲，一口南昌縣的口音。她說要找什麼三叔，我也聽不太清楚她的方言，所以她就失望的走了。她不會是您的侄女吧？要是她過來尋親被我這樣打發回去可就糟糕了。不過她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在這裡。」說完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黃炳泉似乎並不怎麼想要接，遲疑著伸出手，陸離見狀又說：「她還說要找什麼弟弟！」
　　
　　額，黃炳泉聽見這話嚇得手一哆嗦，接到手的紙又掉在地上，看臉色非常的難看。躺在屋子裡的老太太咿咿呀呀的喊起來，還支撐著要爬起來，手臂不停地揮舞著。
　　
　　他趕忙跑進去，扶著老太太先躺下，然後安撫著：「老太婆，別害怕，那個混蛋沒回來！」安慰了一陣，他才出來還把門帶上。
　　
　　「大爺，聽這話裡的意思，你們還有個兒子？」陸離追問著。
　　
　　廖大媽聽了倒覺得奇怪，她在居委會上班，對這一片各家各戶的情況都非常的瞭解，怎麼不知道黃家還有個兒子？況且在戶籍上也沒有體現啊。
　　
　　黃炳泉聽了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提到這個，真是一言難盡啊。他是我們抱養的，不過是從遠方兄弟家裡抱來，多少也帶著些血脈關係。我的老家在南昌縣，孩子就是從那裡抱養來的。
　　
　　剛開始我們夫妻倆挺高興，多年不能生育，終於有兒子了！那小子大眼睛，瞧著挺機靈。我們夫妻都是鋼廠的工人，養活這麼個小傢伙不成問題。三年後，我妻子竟然懷孕了。我們高興之餘，都感激先前領養的孩子，要不是有他，也帶不來這個親生的！
　　
　　可是有一件事讓我們發愁，黃文成的戶口問題一直沒有解決。剛開始我們打算辦領養，可是需要一大堆的手續，而且戶口本上還要寫上養子兩個字。我們是想要當成親生的養育，寫上這樣字會影響我們一家人的感情。可按照親生的上戶口，又不符合規矩。
　　
　　戶口的事情就這樣耽擱下來，生下老二，老大的戶口就越發上不了了。我們夫妻都是工人，按照原則是不能給二胎的，所以只能暫時這麼待著。就是戶口的問題，成了那孩子心裡的一根刺。
　　
　　上學的時候雖然上的是子弟小學，沒費多大的勁，可看見人家入學都帶著戶口本，他就開始追問。再後來，學校一要戶口本他就耍氣。五年級的時候不知道班上同學說了什麼，他死活不願意上學了。
　　
　　我第一次打他，打得有點狠。晚上他就離家出走，後來報警才在公園裡找到。他就混在流浪漢堆裡，白天去鬧市區要錢，晚上睡公園的長椅。
　　
　　找回來之後，我跟他談了一次。我把他的身世告訴了他，還跟他說，我們有兩個兒子，一定會一視同仁。至於戶口的問題，我會託人早點解決。他一句話都不說，打那以後，白天假裝去上學，連學門都不進就去街上閒逛，晚上到放學時間再回來。
　　
　　我看他實在不是唸書的料，可年齡太小學手藝都沒有人要，只能在學校裡待幾年再說。就這樣，他一直糊弄到初二。學校找家長，說他打架、談戀愛，在學校裡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建議我們家長主動退學。
　　
　　我把他帶回家，耐心的跟他溝通，問他喜歡做什麼。他自己要求學美髮，我就花了一萬塊錢把他送到最有名的美容美髮學校進行專業的培訓。可他的激情只有一個月，然後就開始故態復萌。他抽煙、喝酒、打架，什麼事都幹。每個月的生活費一千都不夠，還偷偷把學校教得費用花掉。
　　
　　學了不到一年，連生活費帶學費總共花了快三萬。關鍵是，他什麼手藝都沒學回來。讓他給我和老伴剪個頭髮，還不如我自己拿電推子推的。」
　　
　　「他在外面跟混混在一起，幾天不回家是常事。我對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說淺了沒有用，說深了就記仇，說我們偏心自己親生兒子！我那個兄弟家裡窮得連鍋都揭不開，能這樣往他身上花錢？從小到大，他和弟弟什麼都一樣，甚至比弟弟花錢還鬆快，可他就是不知道感恩。
　　
　　我是徹底涼心，對他不抱希望了。我甚至希望員警把他抓起來，好好教育他一頓，讓他能夠往好好道上走。到時候我不會不管他，照樣想辦法給他娶媳婦。
　　
　　二十多年前，我們倆口子相繼下崗，單位給了點賠償金。那混小子竟然偷走，等到幾個月之後回來，錢被敗得一分也沒有。我老伴氣得腦淤血，落下半身不遂的毛病。去年，我老伴又摔了一跤，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她一聽見誰提黃文成，情緒就激動。」
　　
　　「那個年代了幾萬塊錢可是全家人的希望，你們發現錢沒了怎麼不報警？」陸離覺得黃文成的個性發展到如今的地步，跟他們教育上的失敗是分不開的！
　　
　　黃炳泉聽了嘆口氣，「那個時候他已經滿十八歲了，明知道是他偷錢還報警，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他嘴上恨得黃文成癢癢，可到底是自己養大，有感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的縱容，讓黃文成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那些錢本來是打算做小本生意用的，沒有了，老太婆又需要醫藥費，我只好去打工。好在我在場裡的時候就是技術工種，找了家私企打工，基本能養活全家。那小子三天兩頭回來要錢，不給就罵罵咧咧說我們倆口子良心不正，擠兌養子。他一回來，老太婆就犯病。
　　
　　有一次，他喝多了酒，逼著我們掏錢買車。我們哪裡有錢？他就去廚房取來菜刀，說要殺了我們三口人。我老兒子跟他搶刀，手指頭差點掉了。他瘋了似的在屋子裡砸，還讓我們都拎著脖子等著然後走了。
　　
　　在他走後第二天，我們那裡拆遷，我跟老太婆商量了一下，要錢不要房。趁著那個混蛋不在家，我們拿著錢走人，讓他找不到我們。我們提心吊膽的過了三個月，他都沒回家。等錢下來，我們立即遠遠買了房子，又把聯繫方式都換了。
　　
　　就這樣，我們消停了十多年。可就在五年前，我老兒子在街上看見他了。他好像跟一幫很兇的人在一起。他也看見我兒子了，追著我兒子跑到一個胡同。他狠狠的揍了我兒子一頓，還掏出刀來，說要把我兒子的眼珠子挖出來。旁邊的人說，還不如把腰子剜出來還能還錢。我兒子嚇壞了，得虧有警車巡邏驅散了他們那夥人。
　　
　　我兒子嚇得打車就回來了。聽他說了整個過程，我也嚇得夠嗆，生怕那混蛋找上門來。可過了一陣沒什麼事情，我們一家人這才放下心來。剛剛聽說有人找到居委會打聽我，這心又嚇的忽閃一下！」這些事壓在黃老漢心頭，成了沉重的負擔。他擔心真要出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細情。還是說出來，讓居委會瞭解情況，那小子要是找到這裡還有人幫著應付一下。
　　
　　陸離從裡面得到了重要線索，趕忙讓黃老漢把兒子找回來。
　　
　　他詳細的詢問了關於黃文成的事情，尤其是在街邊遇見那夥人的情形。黃老漢聽見覺得有些不對勁，懷疑陸離的身份。
　　
　　「你們不用害怕？我是市刑警大隊的隊長，就是來瞭解一下關於黃文成的事情。」陸離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
　　
　　聽見是員警，黃老漢趕忙說：「警官，你可要保護我兒子的安全啊。那小子六親不認，說殺人就不是鬧著玩的！」
　　
　　「能不能抓住黃文成就看你們能提供多少線索，盡量回憶關於那幫人的體貌特徵。一會兒你跟著我回去，給他們做個畫像。」陸離把黃家老二帶回刑警隊，讓顧城用電腦做嫌疑人的畫像。
　　
　　黃文成的長相跟黃文章是一模一樣，陸離在黃家找到了照片。至於那些跟他混在一起的混混，黃老二記住一個，說話有些公鴨嗓。
　　
　　這個特徵讓陸離眼前一亮，讓他把這個人的體貌特徵說清楚。
　　
　　據他回憶，這個男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方臉大眼睛，下嘴唇厚，耳朵有些招風。把這個畫像用電腦列印出來，黃老二說就是他！
　　
　　陸離馬上帶著他和黃文成的照片去龜博士汽車美容會館，經過那裡的員工辨認，證實確實見過這兩個人。不過他們並不是這裡的會員，上次消費用得是中石油的加油卡。而且他們只來過一次，之後就沒再見到。陸離把照片留下，讓他們再看二人，一定要不動聲色的拖延時間，然後馬上報警。
　　
　　陸離還請其他部門協查，為了縮小影響，並沒有申請通緝令。各大車站和高速公路出入口，都接到了協查的通知，和通知一起下的還有兩個人的照片。

嗜酒態睡

第517章 酒會

　　涉及到販賣卵子案的三家醫院已經被查封，雖然背後的老闆人在海外沒有進行實質性的監管，但是他們作為醫院的第一法人是有連帶責任的。醫院大樓和用地被作為違法收入被充公，南江市政府對外進行了拍賣。
　　
　　其中以惠好醫院的規模最大，佔地接近一萬平方米，其中十六層的樓就有兩座，裡面還有不少醫療設備，都是八九成新。拍賣喊價一個億，其中包括這片土地七十年的使用權！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要知道南江市區的房子已經漲到均價三萬一平方，這一萬平方米的土地就值不只一個億。再加上那些樓和裡面的設備等等，簡直是大白菜價。
　　
　　不過這也得有錢才行，再便宜，普通百姓見到一個億還是忍不住咂舌。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連想都不要想了。
　　
　　南江政府是廣撒英雄帖，來參加拍賣會的除了本市的富豪，還有國內數一數二的大財團。
　　
　　蕭氏集團也派了人來參加拍賣會，正是蕭氏總裁的獨子蕭奇，蕭氏集團分公司的經理。這個蕭奇上次來南江開拓市場，開了一個主題餐廳試水，沒想到生意特別好。他靠著這個業績在蕭氏，坐穩了分公司經理的位置。這次總公司委派他來參加這個拍賣會，似乎是勢在必得。
　　
　　這位蕭大少不是別人，正是曲寞姑姑家的孩子，是曲寞的表弟。以柔見過他幾次，給以柔的印象就是個紈褲子弟。
　　
　　因為聚集了不少商界名流和政要，王書記指示曲寞，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曲寞陪同書記主持了拍賣會，在對會場提前安檢的時候看見了蕭奇。
　　
　　「怎麼樣？表哥有什麼內幕消息嗎？」他端著一杯紅酒，嘴角帶著不羈的笑，偶爾過去身材不錯的女招待還衝人家舉舉酒杯。
　　
　　就這麼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怎麼看都不是幹事業的主！不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能在南江赤手空拳打出屬於自己的天下，應該有些真本事。
　　
　　「書記指望這塊地賣個大價錢，這算不算內幕消息？」曲寞一本正經的說著。
　　
　　南江那些教師都在眼巴巴的盼望著兌現工資，加上省裡撥款的部分，還有幾百萬的缺口。不過這次拍賣會結束，那些錢就不算事了，還能維持後續的開資。一旦因為這次的拍賣，吸引大財團來投資，那麼將來產生的效益是不可估量的。
　　
　　這將解決一大部分人的就業問題，每年的稅收也會增加市財政的收入。從多方面來說，都是一件利民的舉措。
　　
　　拍賣會很快就開始，先拍賣兩個小型一些的醫院，全都被醫達集團拍下。醫達集團已經有了一家新華醫院，但是因為患者特別多，所以病房非常的緊張。他們拍下的這兩家醫院，離新華醫院只有三站地的路程。買下之後不用過多的整修，直接可以作為分院使用，很大程度緩解了總院病房緊張的問題。
　　
　　他們一口氣拿下兩家醫院，總共花了八千萬，基本上就退出了對惠好的角逐。蕭奇見狀嘴角露出志在必得的笑，他們蕭氏的資金雄厚，在場這些企業跟他們沒有可比性。
　　
　　果然，經過兩輪的叫價，蕭氏集團最終以一億八千萬的價錢拿下了惠好醫院。王書記另外安排了簽約儀式，晚上還有個小小的酒會，慶祝這次拍賣的成功。
　　
　　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王書記非常高興。幾個月以來，沉積的問題終於得到瞭解決。
　　
　　酒會就安排在皇家酒店頂層的旋轉大廳，採用西餐自主的形式。提前派發了請帖，有資格參加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曲寞夫婦自然在邀請範圍之內，還有市裡的一些領導，商界的名流。
　　
　　因為是非正式聚會，所以氣氛輕鬆，大部分人都攜伴侶參加。
　　
　　曲寞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深褐色帶暗花的領帶，裡面穿著粉色的襯衫。他的衣櫥裡清一水的白襯衫，這件粉色是以柔非要給他買，並且攛掇他穿上的。這讓他看起來有了些親和力，比那些冷冰冰的白色多了些暖意。
　　
　　以柔的衣服也是曲寞千挑萬選的，露胸、露背、露腿都不行！
　　
　　一件黑色的長禮服，裙擺一直到腳踝。領口很高，有些鏤空，無袖的設計，露出她白皙滑嫩的手臂。這個裙子呈流線型，腰部往裡面收緊，凸顯了以柔本就纖細的腰肢。
　　
　　以柔的頭髮低低的挽起，耳朵上方戴著一隻瓖水鑽的髮卡，燈光打在上面流光溢彩。她的身上並沒有佩戴更多的首飾，結婚時的鑽戒，手腕上一塊名錶。手中拎著一個黑色的最新款的名牌包包，是限量版的。
　　
　　低調、奢華有內涵，這幾個詞用在他們夫妻身上最合適不過了。打他們一進場，不少人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打轉，還有人竊竊私語。
　　
　　他們二人不常出席這樣的場合，尤其是以柔，市裡部分領導都是第一次見。
　　
　　「曲局年輕有為，原來我就在想，該什麼樣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你？今個兒看見夫人，這才知道什麼叫天造地設的一對！」王書記也是攜著夫人來的，王夫人在市文聯工作，跳舞出身，雖然人過中年，但身形不走樣臉部保養得也好。
　　
　　她看見以柔就稀罕，「我就喜歡長得漂亮的姑娘，瞧著心裡就舒坦。走，我帶你認識幾個人，讓他們去聊那些枯燥無聊的政治。」收完就拽住以柔的手。
　　
　　以柔瞧了曲寞一眼，只好跟著她去了。
　　
　　在旁邊的沙發座，有幾個女人正聚在一塊喝酒聊天。看氣氛很和諧熱鬧，可看穿著卻良莠不齊。
　　
　　尤其是其中一個個子稍矮的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皮膚很黑，卻偏生穿了一條橡皮粉的裙子，顯得皮膚髒髒的。她的眉毛畫得細長，眉骨中央高挑，瞧著透出幾分刻薄。她的手指子上戴著大鑽戒，晃得人眼睛生疼。脖子上的項鏈上也綴滿了水鑽，手腕上戴著瓖鑽的白金手鐲，手拿包上面黏得亮晶晶，渾身上下都閃亮亮。
　　
　　她的五官修飾得很厲害，屬於後天非常努力那種。可不大整，基本掩飾不住她天生五官上的缺欠。
　　
　　她正伸手顯擺自己的鑽戒，瞧見書記夫人過來，忙說著︰「劉姐快瞧瞧，你最識貨。我們家老楊說這鑽石有證書，是南非產的。他這個人最能哄騙我，今個兒我是特意戴出來讓你們瞧瞧，要是假的，看回去我怎麼收拾他！」
　　
　　「先別看鑽石，先看美女。」王夫人給大夥介紹以柔，「這是曲局長家的夫人，也是咱們南江市公安局法醫科的科長。漂亮又能幹，真是難得！」然後介紹其他人。
　　
　　這位戴鑽戒的夫人是楊副市家的，家裡有個廠子，專門生產汽車輪胎。她本姓柳，父親經商多年，母親在稅務局上班。她家主要倚仗姨父，是副省長，聽說在京裡也有人。
　　
　　她家是土財主爆發戶，所以品味並不高。而且楊副市主要是倚仗岳父家，所以是有名的懼內。不過這樣的話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總是不那麼妥帖。
　　
　　她聽見以柔跟曲寞是一家，小眼皮子挑了挑，露出不待見的表情。其他人倒是非常的熱情，似乎很給面子。
　　
　　「年輕就是好，年輕就是資本。」她撇著嘴說著，「誰都從年輕時候過過，再過十年瞧瞧！」
　　
　　對於她的話，以柔一笑了之，犯不著跟她計較沒得掉了自己的價。
　　
　　沒想到她並不肯善罷甘休，一眼就瞥見以柔手上的鑽戒。她一把就拽住以柔的手，跟自己的手放在一起。
　　
　　「人家都說這鑽戒只要大那麼一點點，價錢就會翻倍。看我這個比你的大了一圈，不知道得多少錢？我們家老楊死活不肯說，說是給我個驚喜。你這個小的多少錢？」她得意洋洋的說著，把兩隻手舉得老高，讓大夥都看清楚。
　　
　　她光顧著顯擺，想要在這上面壓以柔一頭。可旁邊明眼人看得明白，以柔手上戴得鑽戒雖然小了點，成色卻好太多。在燈光的折射下，發出七彩光芒，而且晶瑩剔透沒有半點雜質。她那個大是大，光澤度差。本來瞧著也透亮，可放在一起這麼一比較，竟然有灰土土的感覺。
　　
　　以柔把手縮回來，笑著說︰「沒多少錢，結婚時買的。」
　　
　　「哦，原來是結婚時候買的！」她故意拉長了音，語氣中滿是嘲笑的味道。
　　
　　結婚的時候才買那麼大點，可見曲家也沒什麼錢！外界都是瞎傳，搞得曲家跟什麼了不得的家族一樣，原來也不過如此！
　　
　　「年輕人剛剛結婚，經濟上是沒有多大的實力。等過個十年、二十年，到結婚紀念的時候，再讓曲局長給你買個這麼大的！」說著又把手揚起來。
　　
　　這話說得還真是夠不地道，人家曲寞十年、二十年就還是局長？
　　
　　「嗯。」以柔笑著微微點頭，「先糊弄戴著吧，反正才一百多萬。」

嗜酒態睡

第518章 蕭奇的女友

　　以柔說自己的鑽戒花了一百多萬，先將就戴著，不打算這麼快換。這並不是她故意要氣某人，而是真實情況。當時曲寞想要買大一些的，以柔覺得太過奢侈，而且配自己的手顯得笨拙不精巧。曲寞這麼多年沒少賺錢，一百多萬對於他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大數目，兩個人回國之後又一直在家裡吃住，基本沒有什麼花銷。
　　
　　以柔覺得不好意思，想著每個月給曲媽媽幾千塊錢的生活費，曲媽媽卻死活不要，還連養孩子的錢都出了。這也難怪曲媽媽會這樣，她跟曲爸爸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快兩萬。兩個人發表過很多論文，還有版權費拿，即便是養活一大家子也綽綽有餘。
　　
　　他們把以柔當成自己親閨女一樣看待，能養活兒子，就差這麼一個閨女了？孫子、孫女又是親的，更加不差錢。所以說，以柔他們是光賺錢不花錢，存摺上的數字蹭蹭得漲。
　　
　　就在前一陣子，以柔家裡的老宅被政府佔了，給了一百三十多平方的樓。要是折合成現金，估計有三百多萬。以柔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小富翁，只是她為人低調不願意出風頭罷了。
　　
　　旁邊這些夫人，家裡要是沒有生意，誰能拿出幾百萬來？那些領導瞧著風光，要是不貪不佔，每個月就是那點工資加些補助罷了。
　　
　　如今聽見以柔手上戴得小東西就值一百多萬，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瞧。
　　
　　柳絮聽了眼神一閃，隨即不屑地說︰「這麼大點就一百多萬，不會是被人糊弄了吧？我這個才三萬多，還是在大商場買的！」
　　
　　方才還說不知道多少錢，現在又說三萬多，真是胸不大也無腦的女人！
　　
　　以柔真是不想跟她交鋒，根本就稱不上是對手。旁邊的書記夫人笑著說︰「最近我可是好好補了補關於鑽石品質的知識。這鑽石的好壞得從四個方面看，不能光看大小。這四個方面就是指人們常說的4c——carat、c1arity、co1or、cut。在其它條件近似的情況下，隨著鑽石重量的增大，其價值呈幾何級數增長重量相同的鑽石，會因色澤、淨度、切工的不同而價值相差甚遠。
　　
　　但是有時候，carat大的鑽石，因為淨度等級低，反而會非常的便宜。我看以柔手上戴得這個，應該至少在F級，屬於高品質鑽石。」說完還瞥了一眼柳絮手上的鑽戒。
　　
　　柳絮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手，她就在一個三流的專科糊弄個文憑，書記夫人口中的英文單詞對於她來說實在是陌生。她卻不想承認自己聽不懂，只好假裝明白的點點頭。
　　
　　以柔也笑笑並沒有糾正，她手上戴得這顆鑽石的級別到了e級，又由名家切割，所以雖然不大卻有些昂貴。
　　
　　鑽石的風波就這樣過去，柳絮女士顯然有些不開心。她還從來沒被誰這樣壓制過，瞧著以柔就覺得心裡不舒坦。
　　
　　這功夫，人群一陣騷動。只見蕭奇挽著一位姑娘走了進來，那位姑娘穿著一件紅色的抹胸禮服，裙擺及地搖曳出漂亮的弧度。她的頭髮高高的挽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一串鑽石項鏈奪人眼球。再看她的臉，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張紅唇，微微嘟起性感嫵媚。
　　
　　她的眼睛狹長，流轉中顧盼生輝。如果以柔是空谷幽蘭，她就似一株盛開的罌粟，明知道會中毒還是忍不住想要品嘗一番。這個女人渾身散發著危險，卻又有讓人不能自拔的魅力。
　　
　　「那不是蕭大公子嗎？」以柔聽見旁邊有人輕聲議論著，「蕭氏集團可是國際大集團，花將近兩個億拍下惠好醫院，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蕭公子可是蕭氏唯一的繼承人，那是真正的富二代。誰要是能捕獲他的心，那幾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那個女人是誰？瞧著眼熟呢。」
　　
　　「她呀！」聽著這語氣就不友善，「這你都不知道，咱們南江市有名的交際花啊！專門陪著有錢人喝酒、跳舞，一般人到不了近前。聽說原來是讀設計的，後來傍了一個大款送她去國外進修，回來開了個小工作室。她專門給人做高級定制，還拿過什麼獎，反正都跟真正的有錢人打交道。外面尊敬都稱呼一聲栗姐，其實就是高級的交際花！」
　　
　　這聲音不小，以柔聽得清楚。只是她沒有興趣八卦，單從氣質和打扮上來看，是個有品位有味道的女人。沒有交集，單純站在陌生人的角度來看，以柔對她並不反感。
　　
　　蕭奇帶著她轉了一圈，她倒是進退得當，面對什麼樣的人都不俱場。她所到之處氣氛都變得熱烈起來，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充分彰顯出女性獨特的魅力。
　　
　　音樂響起來，她跟蕭奇滑入了舞池。曲寞走了過來，請以柔去跳舞。
　　
　　「你看穿紅裙子的女人，挺漂亮的。」以柔附在曲寞耳邊輕聲說著，「她的舞跳得很好。」
　　
　　「嗯。」曲寞哼了一聲，眼睛一直盯著以柔的耳垂。小巧厚實，上面戴著五角星形狀的小耳釘，看著可愛極了。他想要伸手揉搓一下，那感覺一定特別的好。
　　
　　聽見他敷衍自己，以柔又讓他看，「轉了個圈，就在你三點鐘方向。」
　　
　　曲寞瞥了一眼，「有幾分俗艷。」
　　
　　哪裡俗了？以柔覺得艷麗是真得，卻並不覺得俗氣。蕭奇也是個帥哥，他們表兄弟擁著不同類型的美人，成了全場的焦點。
　　
　　一支舞曲結束，蕭奇帶著女友過來見曲寞二人。簡單的介紹，那位栗小姐倒是對以柔很感興趣的樣子。
　　
　　「曲太太，你的皮膚和身材真好。要是不嫌棄，我想為你量身定做一件衣服，不收任何的費用。」她客氣禮貌的說著，「我早就有個設計，可一直沒有合適的模特，所以一直沒有成行。衣服只有穿在合適的人身上，才會擁有靈魂。」
　　
　　「榮幸之至。」以柔沒有過分的客氣。
　　
　　她倒是非常欣賞以柔這份豪爽，瞬間好感度就蹭蹭的漲。兩個人聊起來，發現相互有很多相同的興趣愛好，對待事情的看法也基本上一致。三觀相同的人在一起，比較好溝通。
　　
　　兩個人交換了微信，分開時還有些遺憾，覺得相處的時間有些短。
　　
　　「那個女人不簡單。」回去的路上曲寞說著，「我不是限制干涉你交朋友，只是怕你吃虧。」
　　
　　「我看不是怕我吃虧。」以柔瞧著他笑起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是害怕栗栗的圈子太復雜，而且跟很多男人關係曖昧，我跟著她有樣學樣吧？」
　　
　　「男人對漂亮女人都是有企圖的！」曲寞沒有解釋，他本來就是這樣想的。
　　
　　「哼，你終於承認了。」以柔撅著嘴巴說著。
　　
　　曲寞一皺眉，他承認什麼了？
　　
　　「你承認對栗栗有企圖了？剛剛我讓你看，你還假裝說人家俗氣，其實心裡激動了吧？」以柔板著臉，顯然是生氣了。
　　
　　他見狀趕忙為自己辯白，「什麼栗栗不栗栗的，我壓根就沒好好看。大紅裙子，大紅嘴唇，瞧一眼就夠了。我沒感覺她漂亮，身上的風塵味太重！而且即便是天仙似的美女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有你一個人就夠了，在我眼中，誰都比不上你！」
　　
　　「甜言蜜語。」以柔本來就是假裝生氣，聽見他這樣說忍不住笑了，「你就是看中人家也不成，你沒看她跟蕭奇兩個人眉目傳情的樣子，恐怕是動了真情。」
　　
　　「那這事就鬧大了。」曲寞可是瞭解自己的姑姑，蕭奇要是弄這麼個媳婦回家，姑姑就敢把他的腿打斷。
　　
　　以柔倒是覺得事情不會那麼嚴重，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人家栗栗有正經工作，有樣貌，看性格也不錯，怎麼就配不上蕭奇了？她也見過姑姑幾次，覺得姑姑為人豪爽是做大事業的人，應該很寬容。
　　
　　「小柔。」曲寞突然輕呼了一聲，「我們去酒店住一晚吧。」
　　
　　好好的去酒店做什麼？以柔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面紅耳赤。
　　
　　「呸！一天到晚腦子裡就不想別的，整天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晚上不回去，爸媽該著急了。」以柔罵著。
　　
　　「我打電話回去，就說酒會要到很晚。為了不打擾孩子們睡覺，今晚咱們就不回去了。其實爸媽心裡明白，應該會理解。」
　　
　　「不行！」以柔的臉越發紅了，「爸媽心裡得怎麼想？我才不要呢！」
　　
　　「那咱們把車開到沒有人的地方去？」曲寞不要臉的說著，看著以柔害羞的樣子，他覺得有趣極了。
　　
　　以柔就是臉皮太薄，他們夫妻連孩子都生了，在床上還是扭扭捏捏。他要是想變個法子試試，以柔保管不願意。可他偏偏就喜歡以柔這股子勁，一想到她欲拒還迎的模樣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在抓。
　　
　　回到家，曲爸爸曲媽媽早就睡了，孩子都在保姆房間裡。難得晚上有兩個人獨處的機會，曲寞迫不及待的拉著以柔往浴室去。兩個人在裡面鼓搗了兩個多小時，弄得滿地都是水。

嗜酒態睡

第519章 出大事了

　　教師們的工資如期兌現，而且還平均漲了一千塊左右，總體工資水準跟北海市持平。同時，市教育局又給全市高中、初小學校校長召開了大會，宣佈並解讀了市裡下達的文件。
　　
　　文件主要強調三不，不收禮，不補課，不體罰或變相體罰！如果誰違反了這項規定，開除公職，連帶本學校的校長降職降工資。市裡專門設立了舉報專線，從檔傳達次日起，各大媒體將不定時滾動播放這個電話號碼。原則是既往不咎，違者必重罰！
　　
　　各個校長參加完會議，馬上回去向學校的教師們傳達。劉局長在會上的講話非常的嚴肅認真，而且透著股狠絕，市裡要抓幾個典型，實在剎不住這些不正之風，擼幾個校長試試！實在是剎不住，他這個局長肯定要下臺！
　　
　　市裡決心這麼大，又上綱上線出了紅頭文件，誰還敢觸摸高壓線？學校馬上成立了領導負責小組，一個領導負責幾位教師，讓她們簽下不違反規定的承諾書，而且留下詳細的家庭住址，以備隨意接受領導的檢查。
　　
　　緊接著，市裡又責成教育局、工商局、物價局，嚴肅整頓社會辦學機構。把不具備資質，胡亂收費的辦學機構查封。幾天的時間，學校和社會辦學機構秩序井然，家長們都拍手稱快。
　　
　　王書記還讓劉局長盡快出臺教師素質提升辦法和全新的考核機制，必須反應出多勞多得。市裡會專門留出一部分資金，用於一線教師績效工資。這樣一來，可以從另一個角度提高教師收入，讓一線教師能夠安心在崗位上工作。
　　
　　張則代表廣大奮戰在第一線的教師，特意寫了一封感謝信給王書記。這老頭不僅數學教得好，文筆更是了得。洋洋灑灑一大篇，手寫的楷體更是跟從字帖上拓下來的一樣！王書記見了不由得感概，這樣有才華有德行的一線教師，才是教育的希望所在啊！
　　
　　教師在政府門口集會維權的事情終於落下了帷幕，有些別有用心之人想要趁機看熱鬧，沒想到卻落空了。
　　
　　南江市一片祥和寧靜，可刑警隊上下卻在無比的忙亂之中。他們已經按照曲寞的指示，把偵查工作轉移到地下。隨著黃文成的出現，販賣人體器官的黑幕終於露出一點點的端倪來。
　　
　　蕭氏集團出大價錢拍下了惠好醫院那塊地，他們打算蓋個大型商場，從地下到地上一共六層，集合了吃喝玩樂為一體。裡面的醫用設備被轉讓出去，能賣錢的部分都被拆下來賣掉。商人逐利，一點都沒浪費的地方。
　　
　　可就在即將對大樓實施爆破的時候，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慘案。
　　
　　曲寞接到電話，親自帶人趕到現場，沒想到陳市長帶著幾位領導正在那裡。
　　
　　「王書記去省裡開會，他對這次事件非常的重視，讓我隨時電話匯報。」陳市長眉頭緊鎖，讓人把負責人叫過來。
　　
　　蕭奇第一時間就趕到了，他就在現場指揮著。聽見市一長找自己，趕忙過來了。曲寞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的嚴肅，眉頭皺成一個疙瘩。
　　
　　「陳市，目前已經挖掘出兩具民工的屍體，失蹤的兩名還在尋找中。」他簡單明瞭的匯報。
　　
　　曲寞抬頭看看，前面的樓是職工食堂，只有三層。一大群人正在一層忙碌著，二三層的屋頂整個塌架，一樓堆起幾人高的廢墟。
　　
　　「到底怎麼個情況？」陳市接到電話，只說是施工現場發生事故，有四名民工被埋在下面。
　　
　　蕭奇皺著眉頭說︰「今天早上，我們拆遷負責人從勞務市場找了幾個民工，讓他們對這棟三層樓進行拆遷。樓裡值錢的東西已經拆走的差不多，可幾個民工還想要裡面的報廢鋼筋。我們的負責人同意他們拆完之後拿走，但是工錢上壓低一部分。
　　
　　他們求財心切，不管是不是承重牆就上大錘子。他們在二樓砸牆，三樓的屋頂掉下來，瞬間就掉到一樓成了廢墟。幾位民工是從勞務市場雇來的，對他們的身份證進行了登記，目前正在通過各種管道找他們的家人。」
　　
　　「又找到一個！」他的話音剛落，現場就有人大喊起來，他們趕忙過去瞧。
　　
　　只見在挖掘機挖掘的地方，露出一隻血淋淋的胳膊。分不清是掉下來砸的還是剛剛被挖掘機鏟得。反正人早就死了，沒有人在意這個。
　　
　　眾人上前，很快那具屍體被從一大塊水泥板下面拽了出來。死者的頭整個被壓扁，已經看不模樣。身上有不少細碎的傷口，衣服到處都是口子，還有小石頭嵌在皮肉裡。
　　
　　最後那具屍體也在半個小時之後被發現，他的情況更糟糕，一條胳膊不見了，傷口猙獰著很嚇人。
　　
　　「找到死者的胳膊，不能讓死者死無全屍！」這樣子見家屬更加沒辦法交待。
　　
　　事件屬於突發，原因是死者自己違規操作造成。基本上跟施工方和官方沒有直接關係。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善後工作，跟家屬協商好賠償問題。
　　
　　蕭氏集團打算在南江市投入大量的資金，一下子招商引資近十幾個億，王書記非常的重視。陳市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讓曲寞幫忙尋找四名受害者家屬，一定要安撫好家屬的情緒不能鬧出什麼事來。
　　
　　屍體被運到殯儀館暫時保存，現場還在清理，尋找那條胳膊。可現場經過挖掘機挖掘，始終沒發現胳膊。眼見小山似的廢墟被鏟平，還是不見蹤影。蕭奇讓人找大卡車來，又把廢物往車上鏟，拉到垃圾場也派人在裡面尋找，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這真是奇了怪，一條大胳膊說沒就沒了。
　　
　　「大哥，你在這裡認識什麼高僧不？這得超渡超渡，太邪性了。這樓的質量挺好，四個民工用錘子就弄塌了？他們死得太暴，太晦氣。」他並不在乎那點賠償款，就是出師不利覺得晦氣。而且公司那些老古董本來就不同意他全權負責南江的投資，是他媽媽力排眾議爭取的來機會。他絕對不能失敗，不然就得滾出公司，誰都保不住他！
　　
　　曲寞聽了他的話冷冷得回著︰「安頓好死者的後事，保管沒有鬼來找你！」
　　
　　「大哥，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這受傷的幼小心靈？」他誇張的說著，還用手撫著胸口。
　　
　　曲寞對他可是沒有好話，「這麼大的人，還幼小心靈。我看你得去醫院做個心臟方面的檢查了！」
　　
　　蕭奇知道自己從曲寞嘴裡得不到任何的安慰，而且曲寞最煩鬼神論。他打電話，找人去請和尚、道士來做法師。底下人辦事很麻利，半個小時，兩台小麵包車停在坍塌的樓前。車門打開，一車道士，一車和尚，這場面真是夠氣派。
　　
　　「好！這事辦的好！麻利的開整吧！」蕭奇一聲令下，和尚道士紛紛拿出自家的看家本領。一時間，念經聲，鈴鐺聲響做一團。
　　
　　曲寞覺得實在是鬧得慌，扭身走了，留蕭奇在這裡胡鬧。
　　
　　「蕭少，這筆費用在賬面上怎麼走？總公司要是問起來怎麼辦？」手下人在蕭奇耳邊輕聲問著。
　　
　　蕭奇眼珠子一轉，用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頭，罵著︰「在我身邊待了這麼久，還這樣不長進！就說是超渡亡魂，為了安撫死者家屬！那幫老古董不是最愛講究情感嗎？他們動不動就打感情牌，仗著在集團時間長，總想要壓人一頭。現在咱們就以彼之道還使彼身，這下看他們還說什麼！」
　　
　　「蕭少好主意！」手下人擠眉弄眼的說著。
　　
　　蕭奇伸腿踹了他一腳，「趕緊滾，有事再叫你！」
　　
　　那小子竟笑嘻嘻的跑了，蕭奇見了眼神變得幽深起來。誰都說他蕭大少是個敗家子，是個沒什麼真本事的窩囊廢，所以這些敗類混蛋都聞著風來了。他知道身邊的人都什麼德行，幹正經事派不上用場。
　　
　　他單槍匹馬到南江來打天下，必須得網絡些有用之才為己所用，不然難以成大氣候。臨行前，媽媽跟他推心置腹的談了談，分析了他們家族的現狀，讓他想了很多。
　　
　　雖然集團的董事長是曲晚櫻，但是他父親蕭世友的公司被合併進來，佔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父母的感情並不好，尤其是這兩年，兩個人基本上處在分居狀態。他曾經看過父親帶著一個年輕妖治的女人出入酒店，相信自己媽媽不會摸不著風聲，不然她也不會這麼著急讓自己能夠獨當一面。
　　
　　蕭家的那些叔叔姑姑，腦袋削成尖想要進公司鑽營，要不是有曲晚櫻攔著，估計早就進來攪和了。也正因為蕭家人從中得不到利益，就背後攛掇蕭世友爭權，這也是他們夫妻感情不睦的最大原因。可蕭世友的股份佔不上大頭，他在經營上又沒有曲晚櫻的雷霆手段，一直處在下風。作為一個大男人，職位比妻子低，在公司裡沒有決策權，本身又是個死要面子的大男子主義，必然會心生怨恨。
　　
　　曲晚櫻告訴蕭奇，公司要是在自己手上，就能為他留到最後。要是到了他父親手裡，那就是蕭家人共有的，早晚會被分割成幾塊！

嗜酒態睡

第520章 跳樓

　　事故現場死亡的四名民工都沒有人身保險，所以他們的賠償金全部由蕭氏集團承擔。蕭氏有律師團處理這樣的瑣事，根本就不用蕭奇費力。對於惠好醫院的拆除仍在繼續，使用爆破技術，轉瞬間，兩棟十六層的高樓坍塌下來，變成了磚頭水泥的廢墟。
　　
　　大鏟車一趟接著一趟往外面拉，幾天的功夫，原本的惠好醫院變成了平地。
　　
　　一個月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計劃中六層商場的主體部分已經立起來了。蕭奇的表現倒是讓眾人都跌破眼鏡，他每天在工地的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非常勤奮認真。他大學時候的專業就是建築，後來去國外進修。之前他一直是玩世不恭的模樣，人們到現在才想起他是建築系的海歸！
　　
　　蕭氏集團一向以智取勝，蕭奇又指望著這次能做出成績，所以對質量要求更加的嚴格。尤其是之前死了四名民工，更不能再有負面消息。
　　
　　可事情往往是這樣，你越害怕什麼就來什麼。一天早晨，天還沒亮蕭奇就被電話鈴聲吵醒。工地的負責人說是有人要跳樓，讓他趕緊去。
　　
　　怎麼會有人跳樓？蕭奇一邊罵娘一邊往爬起，路上又打電話瞭解情況。
　　
　　原來，跳樓的是上次死亡民工的家屬。她對理賠的數額不滿意，一直也沒簽理賠協議。蕭氏的律師團跟她多次溝通無果，只好等著她上訴。她把蕭氏集團告上法庭，經過仲裁，蕭氏給出的理賠金額高出法律規定的數額，所以她要求理賠一百萬的訴求被駁回。
　　
　　即便是經過了法庭，家屬還是不善罷甘休，非說蕭氏賄賂了法官。她找到工地，趁人不備爬到樓頂，大嚷著不給錢就跳下去，做個冤死鬼纏著他們一輩子，讓他們幹什麼都不順當。
　　
　　等到蕭奇到了現場，仰著頭往樓上看，呵，嚇了他一跳。只見有個穿著通紅裙子的女人就扶著牆站著，正探頭往樓下看，再上前一小步，整個人就會掉下來。她的頭髮被風吹得淩亂不堪，腳上穿著一雙綠色的淺口布鞋，通紅的裙擺被風吹起來，裡面竟然是一條血紅的四角大褲衩。
　　
　　這形象，怎麼瞧著像在拍鬼片？
　　
　　負責人看見蕭奇來了，趕忙跑過來，「蕭總，已經報警了。119和120都打過了，他們馬上就到！」
　　
　　「讓你們老闆上來，那個小子就是你們老闆！」她看見蕭奇從小轎車上下來，又有一群人圍過去點頭哈腰，猜到是個說話算數的人，「上來，只准你一個人上來，不然我就跳下去死給你看！」
　　
　　她扯著脖子喊著，聲音像一隻老母雞，真是夠難聽。蕭奇有些皺眉，抬腿就往樓上走。
　　
　　「總經理，員警就快到了，再等等。」負責人見狀趕忙追上他，「上面實在是太危險，而且死者家屬情緒激動，萬一......」
　　
　　「我自有分寸！」蕭奇擺擺手讓他不用再說。
　　
　　那個小負責人有些著急，這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可是沒辦法跟蕭董交代！
　　
　　蕭奇不顧他的反對上了六樓，看見那個女人正警惕的往樓梯這邊看，看見上來人了，情緒激動起來。
　　
　　「我要死，我沒辦法活了！你們有錢人以勢壓人，弄死了人不賠錢！我們一家老老小小都指望孩兒他爸一個人賺錢，他死了，一分錢賠償沒得著，我們一家都活不了了。我要找記者，我要找市長，那麼大的一個活人，怎麼就能白死了？」她跺著腳喊，越說越激動。
　　
　　蕭奇沒說話，也沒有靠近。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動作，都有可能刺激到她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她哭鬧了一陣，見沒有人理睬自己，指著蕭奇質問著：「你到底是不是老闆？上來一個屁都不放，換個管事的上來！老娘白跟你費勁了！」
　　
　　她話音剛落，下面就接連開進來幾輛車，原來是晨報的記者。車子停下，上面下來七八個人，話筒、攝像機，還有個長相甜美的主持人。
　　
　　她看見記者來了，越發的跺腳揮手，看樣子，這些人肯定是她打電話喊來的，現在的民工可不像前幾年，是真宗的弱勢群體。現在的他們可知道利用自身的弱勢，一出事，也知道利用言論的威力，動不動就找記者爆料，要不然就是上網煽動。
　　
　　下面那個長相甜美的主持人還用麥克風大喊著：「大姐，你千萬要冷靜，我們會幫你跟對方協商。有什麼事情可以下來慢慢說，你要相信這個社會是法治社會，還是有公平和正義的！」
　　
　　「這個社會的公平和正義都是為有錢人準備的，我們這樣的窮人就得白白死！」女人又開始扯著脖子嚷，「我不再相信他們說的話，我要一百萬，不然就跳下去！讓他們老闆帶著錢來，我要現金！」
　　
　　「萬事好商量，我們現在就想辦法聯繫這裡的老闆！大姐，你千萬別跳，一定要相信我們！」主持人安撫著樓上的女人，其他人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著什麼。很快，他們五六個人分別打電話。
　　
　　「你到底是誰，上來看熱鬧的？」女人看蕭奇實在年輕，怎麼都不像是大老闆。而且他一點也不著急，上來一句話也不說，就差拿著板凳嗑點瓜子了。
　　
　　還不等蕭奇說話，手機突然響了。他瞥了一眼下面，按下了接聽鍵，「記者小姐，麻煩你抬頭。」說完朝著抬頭往上看的記者揮了揮手。
　　
　　那位姑娘有些發懵，還不等她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大姐，一百萬兩條人命並不多。」蕭奇盯著要跳樓的女人說著，「不過我非常好奇，你從這裡跳下去，那一百萬都留給誰花了！」
　　
　　女人的神情明顯怔了一下，她有些不耐煩的回著：「你管誰花？反正是我們應該得的。」
　　
　　「我不是想要多管閒事，反正出了錢也沒我什麼事情。我們蕭氏集團買這塊地方，你知道花了多少錢嗎？」
　　
　　「多少？」
　　
　　「一億八千萬。」蕭奇站在高處往下看，似乎看見不久的將來，這裡將是怎樣的繁華，「前期我們又投了三千萬進來，你那一百萬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女人似乎被一億八千萬嚇住了，蕭奇往前上了幾步，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停住。
　　
　　警車拉著長笛開過來，消防車也到位了，120急救在旁邊停著準備隨時搶救。
　　
　　消防人員把大氣墊鋪在樓下，員警弄了個大喇叭朝著樓上喊：「樓上的兩個人聽著，千萬不要激動，不要跳下來！有什麼事下來再說，我們會滿足你們的要求！」
　　
　　蕭奇聽見這話笑了，哪裡來得員警？怎麼看自己也不能跟這個女人是一夥的啊！
　　
　　「你們別搗亂，我正在跟老闆協商！」女人唯恐員警上來把自己弄下去，她真是沒有半點打算跳下去的意思！
　　
　　蕭奇見狀越發樂了，「大姐，你要是為了錢咱們下去慢慢說。這員警、醫護和消防員都來了，要是管你要車錢可犯不上。」
　　
　　「這還要車錢？」那幫人給她出主意，只說把聲勢搞大，可沒說要出費用的事。
　　
　　「你想想看，這要是坐著救護車去醫院看病，能不要車錢嗎？要是再在這上面待一會兒，員警上來強行把你拉下去，還得送到醫院檢查檢查，這可得花不少錢。你看那大氣墊，就是租給你，按時間算也得人民幣了。」
　　
　　可不是，村裡有人打120去醫院住院，多花了好幾百塊呢。現在誰打工不給錢？這下面少說也得有三十多人，媽呀，這得多少錢啊？別自己要錢沒要來，還得自己掏腰包付賬，太不合算！
　　
　　「不行，下去你就不答應我的條件了！」女人又往後退了半步。
　　
　　蕭奇見狀說：「大姐，你就是在這裡站幾天我都不能答應。萬一掉下去，腦漿子摔出來，死得可是非常難看！」說完他走過去，探頭往下看著。
　　
　　「這個高度下去，再看下面墊子的位置和面積，估計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掉在上面。也就是說，你要是跳下去，就是瞄準了，也有一半的機率會摔在地上，死翹翹！你要是死了，只能算是自殺！你自殺，對於我們蕭氏有什麼影響你心裡非常清楚，你的要求是不合理的，在法院都得不到支持，所以才會採取這種辦法試圖進行道德綁架。但是，蕭氏這麼大的集團，光是律師就聘請了十多個，你確定能在原來賠償的基礎上多得？
　　
　　我勸你別做傻事，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我猜你家裡一定有公婆，而且還有其他妯娌。你要是蹬腿，就是給你一百萬，你確定都能是自己孩子花了？我們答應賠償給你五十六萬，這裡面就有一部分是給死者父母的。而你的孩子都未滿十八歲，他們還沒有權利自己保存那麼一大筆錢，你要是不在，自然就是爺爺奶奶，甚至是叔叔姑姑代管。
　　
　　既然你今天來了，證明我們之間還算有些緣分，我自己掏腰包再多給你四萬，湊成六十萬。這四萬是給你的，不必分給任何人！你想好了，這是我最大限度的讓步，而且只給你十分鐘的考慮。超過時間我就下去，跳不跳隨便你了！」說完，蕭奇看了看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