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501章 器官移植

　　曲寞親自參加了刑警隊的會議，聽他們介紹了案子的具體情況。
　　
　　死者萬佳，年齡二十四，待業中。有個妹妹在三個多月前進行心臟移植失敗死亡，父母早亡沒有其他親人。
　　
　　本來身世就可憐，唯一的親人在三個多月前去世，現在她又被殺。這一家人算是在下面團聚了！看到這裡，眾人都有些唏噓不已。
　　
　　「我們在現場找到了三組不同的腳印，另外還有兩組指紋。大門和房門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死者就躺在床上，胸口有二十釐米左右的刀口，通過出血量能判定為第一案發現場。準確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需要法醫科的報告。」陸離簡單明瞭的說著。
　　
　　孟哲接著匯報，他主要針對鄰居提供的線索展開說明，「根據鄰居提供的線索，我推斷兇手為男性，而且跟死者認識。在十一點十分的時候，屋子裡還有人活動的動靜。民警劉進是十一點二十分到達萬佳家裡，也就是說，兇手在十分鐘的時間裡完成了殺人和逃跑。而且兇手在進入屋子之前破壞了電路，顯然，這並不是臨時起意作案，而是提前有了周密的計劃。」
　　
　　「在對現場的勘察中，我們發現屋子裡的飲水機倒在地上，應該是死者在反抗的時候無意中推倒的。另外，死者的錢包並沒有不見，但是手機卻找不到了。兇手顯然不是因為手機值錢才拿走，根據劉進回憶，死者的手機還是帶鍵盤的老式手機，根本就不值錢。所以，兇手不是圖財害命。」劉俊對現場情況做了分析。
　　
　　綜合以上幾點，大致能總結出幾條︰不是圖財也不是圖色，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兇手和她之間有個人恩怨，她並沒有想到兇手會突然殺她，不然不會毫無防備的開門，兇手殺人是有計劃有準備。
　　
　　「劉進說他十一點二十分到門口，發現屍體後從裡面跑出來，被趕來出警的老陳遇見。可並沒有人能證明他在裡面逗留了多久，我覺得應該把他列為嫌疑人。」王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是同行，但是也要依法辦事，「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他值班，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萬家？他跟萬佳有私交，會不會有什麼沒說出來的關係？」
　　
　　按照劉進的說法，他只是接了幾次萬佳的報警電話，去她家裡查看過幾次。後來看見這個女孩可憐，就對她多了幾分同情。昨天晚上不是他值班，可接到萬佳的求助電話，他覺得身為男人不能拒絕。況且萬佳只跟他比較熟悉，大半夜的，換個其他人萬佳可能會不舒服，所以他才去了萬佳家裡。
　　
　　可在王城聽起來，這個理由不夠充分。他的出現本來就不合情理，被撞見之後又扯出個不夠有說服力的理由。他覺得這個劉進嫌疑很大，弄不好就是殺人的真凶！
　　
　　陸離倒是覺得那個劉進瞧著一臉正氣，接觸過兩次感覺為人挺正直。但是辦案要講究證據，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確實是他的嫌疑比較大。
　　
　　會議剛剛接近尾聲，法醫科的驗屍報告就來了，這次的速度可真快。當眾人看見報告之後，就明白為什麼會出來這樣快了。
　　
　　「死者胸口有致命傷，疑似用鋒利的刀割開胸口，刀口平整規則。死者的心臟丟失，在血管斷裂處發現使用過止血鉗的痕跡。死亡時間在十一點到十一點半左右，案發現場為第一現場。死者陰道陳舊性破裂，沒有被性侵的痕跡。」
　　
　　看著這份報告，又能得到一些關鍵的資訊。
　　
　　死者不是處女，兇手開胸手法專業，從事醫生工作的可能性非常大。在兇手取出心臟的時候，使用了止血鉗。但是兇手顯然並不在乎死者是否出血過多，那麼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盡量保證心臟的完整。
　　
　　兇手要死者的心臟做什麼？曲寞最先聯想到的就是販賣人體器官，因為需求和供給嚴重不相符，所以就有了地下產業鏈條。賣腎買手機的人大有人在，可到了那些器官販子手裡，一個腎就能喊到十萬、二十萬以上。
　　
　　這個世界最不缺得就是有錢人，為了活命，為了健康，他們願意出高價。
　　
　　可憐那些沒有錢沒有門路的普通百姓，要是得了這樣的病，就等死吧！
　　
　　「曲局，這可能是個大案子！」陸離也想到了人體器官販賣的黑市，因為背後涉及面廣，他們一直沒有抓到證據，所以根本就揭不開冰山一角。
　　
　　這次是個好機會，或許他們能一舉端了這個毒瘤，還醫療界一片青天！想到這裡，陸離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非常重。同時，他也感覺到了身為人民警察的職責和使命，為了打擊犯罪，他會盡全力。
　　
　　既然兇手帶走了她的心臟，那麼就從這裡入手，「馬上去新華醫院，從萬佳妹妹的心臟移植手術查起！」俗話說得好，拔出蘿蔔帶著泥，希望這次能逮住大的！
　　
　　眾人聽見精神振奮，陸離帶著兩個人去新華醫院，其他人去查萬佳的社會關係網。
　　
　　可沒過多久，另外一夥人也去醫院跟陸離匯合。原來這萬佳自從到了南江，就一直在新華醫院打工，直到她妹妹去世才辭職。她的所有關係網都在醫院裡，根本就不用去其他地方查。
　　
　　陸離首先找到了醫院的院長，出示證件之後要求他們醫院各個部門配合調查。
　　
　　院長原來是手術室第一把刀，最先去國外學習心臟移植技術，一路從基層幹上來。新華醫院原來是事業單位，從五年前有個人股份進入，現在屬於股份制。最大的股東是醫達有限公司，董事長叫劉以達，是民營企業家。
　　
　　劉以達可是南江的傳奇人物，原本是個小小的赤腳醫生，後來開了一個小藥店，生意好轉就擴大經營。他專門從國外進心臟支架、起搏器，還有一些進口藥物，推銷到各大醫院。就這樣，他開了公司，從藥店老闆成了董事長。
　　
　　他雖然是醫院最大的股東，卻並不參與管理。平常沒事不去醫院，一切都跟沒改革的時候一樣。只是大量資金的注入，讓醫院進了不少新設備，上了最新的技術，從而獲得了更多的商業利益。劉以達還特別注重宣傳，在電視和網絡上面猛做廣告，醫院的效益逐年增加。
　　
　　不僅股東收益，醫生和護士的獎金也翻翻，眾人都覺得還是改革改活了。
　　
　　「我們一定權利配合你們的調查。」郝院長的態度非常好。
　　
　　陸離想要查看他們移植器官的詳細記錄，很快，醫院的相關人員就提供了一份資料。厚厚的一大本，還只是近一年來的記錄，上面詳細記載了每一個器官的來源，有捐贈人的資訊和捐贈時間，以及獲贈人的情況。
　　
　　記錄詳細規範，姓名、地址、電話，什麼都有。陸離挑了一個當場打電話過去，果然沒有任何出入。
　　
　　「這個我想帶回去慢慢看，沒問題吧？」陸離徵得同意，讓劉俊把資料收起來，「我主要想要瞭解一個叫萬歡的女孩子，她在你們這裡做得心臟移植手術。可惜，手術失敗了，她沒能下手術台。」
　　
　　很顯然，他們醫院每個月都會做這種手術，對於萬歡這個名字沒有人有印象。有關人員在材料上找了一陣，然後才說︰「這個孩子已經十九，錯過了最佳的移植時間。這個孩子的情況挺嚴重，如果不移植活不了一年，但成功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我們當時已經跟病人家屬交代過了，可是家屬同意移植。我們醫院保留了家屬簽得同意書，手術的時候，患者出現了昏迷休克血壓降到零的情況，經過我們搶救無效死亡。」
　　
　　「我能見見給萬歡做手術的醫生嗎？」陸離看見在主刀醫生後面寫著「趙立峰」這個名字。
　　
　　趙醫生正在手術室裡進行一台手術，等了三個多小時他才出來。
　　
　　這台手術從早上八點一直做到中午十二點半，中間連口水都沒喝，趙醫生顯然非常的疲憊。他稍微休息了十分鐘，這才有力氣接受陸離的詢問
　　
　　對於萬歡這個病人他倒是印象深刻，「因為她姐姐在我們醫院做護工，而且做了很多年，所以我對她們姐妹有印象。聽說她姐姐為了她棄學打工，一直在攢錢等待合適的心臟。當時她做手術還缺一萬多塊錢，是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捐款才湊夠的。對於她的手術我非常重視，但是非常遺憾，我沒能還給她一個健康的身體。她才只有十九歲，如花的年紀，就這樣逝去了。雖然作為心臟科的醫生，看過太多比她還小的患者死去，但還是忍不住覺得難受。」
　　
　　「我聽說是因為她做過了最佳的移植時間，所以手術才失敗了？」陸離追問著。
　　
　　趙醫生點點頭，「說實話，這個醫院都是等待移植的病人。每年還有那麼多從全國各地湧來的病人，心臟源非常的緊張。我其實並不贊成給她做手術，因為成功的幾率實在太低，還不如留給其他更需要的人。但是家屬的心情可以理解，有一線死亡都要試一試，果然，人沒了，也浪費了一顆健康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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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展開調查

　　刑警隊再次在小會議室開會，這次，他們調查到了更多的情況，法證科的檢驗報告也送了過來。
　　
　　「經過化驗，證實屋子裡的腳印分別屬於三個人，一個就是死者萬佳。另外兩組腳印疑似兇手，身高分別是一米七六和一米八零左右。前者體重七十公斤，後者七十五公斤左右，看數據應該為男性。」說到這裡王城停了一下，「據我瞭解，派出所的劉進和陳康符合這個條件，法證科已經去提取他們的腳印進行比對了。
　　
　　同時，發現的兩組指紋分別屬於死者和劉進。也就是說，屋子裡沒有其他人活動過的痕跡。根據陳康說，死者生前接連報案說窗外有鬼臉，他曾經建議死者在屋子裡安裝攝像設備。死者經濟條件有限，很有可能用手機錄像。
　　
　　兇手行兇殺人無意中被拍下，所以，他才只拿走了手機。可手機拍視頻很隱蔽，兇手作案只有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他怎麼會冷靜縝密到翻看手機？我認為兇手事先就知道這個事情，因此，劉進的嫌疑又多了一分。」
　　
　　「萬佳的手機通話記錄查出來了嗎？」曲寞詢問著。
　　
　　孟哲趕忙點頭回著︰「用萬佳這個名字登記的號碼只有一個，是三個月前才開通的。通話記錄非常簡單，只有派出所的報警電話和劉進的手機。」
　　
　　這倒是讓人覺得奇怪，現代社會怎麼會有才使用手機的人？她之前一定有其他手機號碼，可為什麼突然之間就換了呢？陸離敏銳的發現，她更換電話號碼和住房，都是從她從醫院辭職開始。
　　
　　如果說是因為她妹妹的死，讓她想要隔斷之前的生活，這個理由能說得通。不過這個理由在她被人殘忍殺死，並且取走心臟之後，就顯得有些蒼白了。
　　
　　「醫院方面應該有她以前的聯系方式。」陸離的想法得到了曲寞的贊同，他打電話給醫院管理行政的人員，可結果卻讓人很失望。
　　
　　他們那裡是保存著萬佳的另一個號碼，不過這個號碼早就取消了。據醫院有關人員講，萬佳從來都是風雨不誤，六年來從來沒遲到、早退、請假過。所以，他們從來沒打過這個電話。現在想想，能堅持六年這樣真是不容易啊！
　　
　　醫院方面有事找她，只去兩個地方就行，一個是臨時休息室，一個是病房。
　　
　　她的這個手機號碼在到醫院一年之後就停用了，可能是為了節省開支。等到她妹妹死後，她再也不用省錢了，所以才又買了手機卡。
　　
　　「調查萬佳之前租房子的地方，我猜，一定是在新華醫院附近。」曲寞篤定的說著。
　　
　　她撤掉了手機，做醫院工作的同時還要照顧上學的妹妹。所以，她住得地方離醫院不會遠。
　　
　　果然被曲寞料中，上網查詢租房子的資訊，很容易就找到了她之前的住處。就在醫院後面胡同的居民樓的地下室裡，裡面只能放在一張雙人床和一張書桌。上廁所和洗漱都不方便，而且光線很暗空氣潮濕。
　　
　　因為全國各地來醫院求醫的人很多，所以附近居民區對外出租房子的價錢很高。就是這樣一個地下室，一個月也要二百塊錢。
　　
　　陸離帶人趕去出租屋，這邊又傳喚劉進，目前為止他的嫌疑最大。
　　
　　「死者死亡的時間在晚上十一點到十一點半之間。我們調查顯示，你在十一點鐘跟死者通話三分鐘，十一點二十分左右出現在死者家門口。你有將近二十分鐘的作案時間，而且你跟死者非常熟悉。現在，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殺人兇手！」
　　
　　聽見王城的話，劉進有些驚了，「真是笑話，我是員警！我怎麼會殺人？而且我跟萬佳是朋友！」
　　
　　「陸隊也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我們報案需要證據。你好好想一想，誰能證明你沒有作案時間？」王城對他有些懷疑。
　　
　　劉進想了想，「昨天晚上我是坐末班車去的，她家離公交車站只有兩分鐘的路程。我到了她家門口看見手機上面顯示十一點二十分。我進去也就兩分鐘左右的時間，然後就撞見了出警的老陳。我根本就沒有時間作案，末班車司機能為我作證，當時車上只有我一個乘客。車上還有攝像頭，你們可以去查。」
　　
　　王城往公交車公司打了電話，證實他說得是真話，又復制了車上的視頻。視頻裡面清晰的顯示了他上下車的時間，他並沒有作案的時間。
　　
　　陸離趕到了出租屋，這裡的環境很差，並不適合長期居住。很難想像，萬佳姐妹倆在終年見不到陽光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一待就是六年！
　　
　　房主是個中年婦女，在環衛上班。她聽說是調查萬佳，話匣子就打來了。
　　
　　「警官，萬佳怎麼了？她可是個好孩子！」
　　
　　「她死了。」陸離並沒有過多的透漏細節，唯恐引起恐慌。
　　
　　「死了？被人害死的？」，她滿臉都是疑惑，「她們姐妹很不容易，姐姐為了給妹妹看病拼命的打工賺錢。我見她們可憐，一直都沒漲房租，有舊衣服和多餘的飯菜就給她們送過來。那個妹妹的臉慘白慘白的，嘴唇發青，一看就活不長。多少錢砸過去都是不中用，可惜了那孩子學習用功。
　　
　　她妹妹死後，她就退了房子。我以為她帶著妹妹骨灰回了老家，誰曾想她沒走還被殺了。這兩姐妹感情非常好，妹妹死得時候哭得死去活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去地下團聚了。唉，好人不長命。為了給妹妹治病，他們姐妹整整拼了六年最後竟然是這樣的下場！」
　　
　　「萬佳平常都跟誰聯系？她有男朋友嗎？」陸離接著問。
　　
　　她搖搖頭，「那孩子的心思全都放在妹妹身上，整天就想著怎麼省錢，六年沒看見她買過衣服。這裡的老鄰居給幾件舊衣裳，她還捨不得穿，整天穿著醫院發的護工服。她每天就跟上了鬧鐘似的，不，比上鬧鐘還要準時，七點半去醫院晚上五點鐘回來。偶爾晚上有需要護理，她就回家給妹妹做飯，然後六點鐘準時回去。她不可能有男朋友，沒有時間也沒有合適的人！」
　　
　　醫院裡那麼多醫生和男護士，可誰能找個外地做清潔工的姑娘做女朋友？況且她還有累贅！
　　
　　據她說，萬佳除了去醫院沒有任何私人生活，六年來，沒看見過誰跟她來往。
　　
　　聽見這話，幾個人默然，為萬佳感到悲哀。在她短暫的人生中，一直在努力做一件事，就是賺錢給妹妹做移植手術。可她用盡了力氣，耗費了六年的時間，最後卻得到這樣的下場。誰說只要努力就有收獲，這個世界對於某一部分人就是這樣不公平！
　　
　　陸離見問不出什麼，又帶人趕往了醫院。萬佳屬後勤招聘進來的清潔工，她主要負責第三層病房的清潔，早晚共兩次，休週六周日。另外她接護理病人的工作，原則上不可以，不過大夥知道她家裡的情況就假裝不知道。反正她工作不偷懶，該打掃的地方從來都是乾乾淨淨。
　　
　　她的努力和堅持被大家看在眼裡，所以當初手術費差一萬多，醫生和護士主動捐贈。
　　
　　「萬佳有男朋友嗎？平常她都跟誰走動密切？」陸離知道護士長給萬佳介紹過工作，平時經常見面。
　　
　　護士長是個三十左右歲看起來有些嚴厲的女人，她對待工作非常認真，寇里的小護士十有八九都挨過她的罵。不過只要你工作積極認真，她絕對不打壓。萬佳就是因為勤奮工作才入了她的眼，之後對萬佳非常的照顧。
　　
　　她聽見陸離的問話回答︰「我從來沒看見有男孩來醫院找萬佳，更沒聽她提及過。她經常跟我聊天，主要是學習一些心臟病人的護理方法。她是個不錯的姑娘！」說完，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陸離又調查了幾個清潔工，她們的說法都一致。萬佳不僅沒有男朋友，就連正常的社交都沒有。
　　
　　調查了半天，他們一無所獲。回到刑警隊匯總，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這個萬佳的情感生活是一片空白，可破了的處女膜是怎麼回事？陸離向曲寞匯報，決定聯絡萬佳老家的員警協助調查。
　　
　　很快，桐鄉方面的民警就有了回信。萬佳十八歲就帶著妹妹來了南江，六年期間沒有回去過。她們家的老房子本來就破舊，去年徹底塌了架，家裡倒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萬佳從小就懂事，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更沒聽她交過男朋友。
　　
　　這樣一來，所有的調查都要圍繞醫院展開。萬佳被害，心臟被挖出，那麼她的心臟現在在哪裡呢？
　　
　　如果是做心臟移植手術，心臟脫離人的身體之後失去血液循環，最多只能保存一個小時。如果放進冷藏箱中，加入營養液，可延長兩個小時。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五個小時。被取出來的心臟只有兩個結果，一是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腐爛，二是在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裡跳動！
　　
　　可最近三天，新華醫院並沒有做心臟移植手術。難道是他們一開始的設定就是錯誤的？兇手並沒有參與器官的販賣，這只是單純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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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中斷

　　曲寞讓陸離他們再去其他有資質的醫院去查，看看最近兩天哪家做過心臟移植手術。查下來的結果很讓人失望，整個南省沒有任何一個醫院在這個時間段做心臟移植手術。
　　
　　案情陷入了僵局，陸離開始思考殺人動機。就在這個時候，在城郊的河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陸離帶人趕去現場，那裡已經圍了不少的群眾看熱鬧。拉上警戒線，組織人員下河去打撈，很快，屍體就被運到了岸邊。以柔親自出現場，對屍體進行了簡單的檢查。
　　
　　「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左右兩側腰部有刀口，應該是死於失血過多。另外在死者腰部一圈發現被繩子勒過的痕跡，腹部被凹凸不平的硬物摩擦過，有一片皮下淤血。估計是兇手殺了死者，然後在死者腹部捆綁了大石頭再棄屍河中。死亡時間和其他情況在回去之後解剖才能確定，目前只能給出這些資訊。」
　　
　　陸離聽了以柔的話，請了潛水員在屍體浮起來的地方潛下去，果然發現了大石頭和繩子。那繩子應該是經過河水浸泡，又被螃蟹魚之類的啃噬過，再加上屍體內部腐爛浮力增大，這才被掙斷。
　　
　　因為屍體被拋進河中，所以抹去了所有的痕跡，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河邊發現汽車輪胎的痕跡，看走向是從北而來，棄屍之後往南開。
　　
　　屍體被運回刑警隊，調查死者身份成了當務之急。因為河水的浸泡，死者的頭部脹大變形，五官有些扭曲。法醫科抽取了死者身上的組織，檢驗DAN，然後在失蹤人口裡面比對。
　　
　　可在南江市的失蹤人口中，並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失蹤者。
　　
　　以柔加緊對屍體進行解剖，她的報告對於刑警隊展開工作特別有幫助。
　　
　　死者在河中浸泡了大約一個星期左右，因為腰部兩側有傷口，所以身體部分的脹氣不太明顯。以柔發現兩邊的傷口對稱，而且長短一致，看手法有幾分專業的樣子。刀口的部位正好是腎臟的位置，以柔心中有個懷疑。
　　
　　很快，她的懷疑被證實。當她檢查完屍體的表面，剖開屍體的時候，在腐爛的內臟中仔細辨認，卻沒有發現死者的腎臟。
　　
　　很快，一份報告出現在刑警隊。
　　
　　「曲局，確實是一起器官販賣案。根據法醫科的報告，死者為男性，死亡時間在一個星期之前，生前被取走了兩個腎臟。刀口整齊對稱，應該是專業人士所為！」陸離看著報告說著，「這起案子，是不是能跟萬佳的案子合併？」
　　
　　通過現有的證據顯示，曲寞同意併案偵查，並做出了重要指示，「把查找第二名死者的範圍擴大到北海！」
　　
　　據法證科對汽車輪胎痕跡檢驗證實，那輛曾經在河邊停留過的汽車為一輛小型吉普。因為七天前曾經下過一場雨，河邊的土地濕潤，留下了比較清晰的印記。根據汽車走向，曲寞才做出這樣的指示。
　　
　　陸離趕忙聯系北海的刑警，請求他們協助調查，把死者的檢驗結果發了過去。另外，他們又在河邊走訪，希望能找到目擊者。
　　
　　孟哲發現河對岸有釣魚愛好者，就繞到對岸去詢問。其中一個老頭每天都在這裡釣魚，他說自己看見那輛汽車了。
　　
　　「因為隔得遠天又黑，而且我正在收漁具，所以並沒有看清楚。」老頭一般都是白天釣魚，那天白天下了雨。傍晚天才放晴，他吃過晚飯背著漁具出來夜釣。釣到半夜也沒有一條魚上鉤，他就收拾收拾打算回去。
　　
　　「我瞧見對面有一輛車開過來，像小吉普，應該不是白色的。車停在河邊就熄了燈，過了一會兒，有開車門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從上面下來。晚上總有人在河裡下魚籠，我以為他也是來幹這個，就沒在意。我收拾完想要走，那輛汽車也開走了。」
　　
　　「大爺，你看清汽車是從哪裡開過來的嗎？又往哪裡去了？」孟哲追問著。
　　
　　大爺用手指著，「就從那個上坡開過來的，停在我正對面的位置。汽車沒有掉頭，直接往南邊去了。」他指得方位，跟現場發現的輪胎痕跡吻合，也證實了汽車是從北邊過來一直往南邊開。
　　
　　腎臟離開人體之後，在冷藏箱的營養液裡保存，最多也只能保存十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這一對腎臟必須在第二天中午十點之前就移植到新的身體中去，不然就白瞎了！
　　
　　在南江市，能做這個手術的醫院有市第一人民醫院和武警醫院兩家。翻閱他們的手術記錄，有兩名尿毒症患者在六天前進行了移植。他們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今年才十六歲，是一對可愛漂亮的姐妹花。
　　
　　她們是急性尿毒症，必須盡快進行腎臟的移植。醫生建議親人之間做配型，這樣移植之後產生排斥的幾率更低一些。他們的爸媽都進行了檢查，萬幸的是都配型成功。
　　
　　就在九號那天，她們姐妹和父母一起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非常的成功，移植之後並未出現排斥現象。目前，她們姐妹還在住院恢復期。
　　
　　陸離帶人趕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在病房裡見到了他們一家人。
　　
　　一大間包房，一共兩張雙人床和一組沙發，他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很寬敞。病房裡有飲水機、空調和電視，還有無線網。看他們的穿戴，應該是不差錢的人家。
　　
　　陸離假裝說自己是來採訪的記者，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記者證，看著挺真的樣子。
　　
　　「我聽說咱們市醫院同時為一對雙胞胎進行了腎臟移植，手術非常的成功。而且提供腎源的是父母，特別讓人感動。我這次就是過來採訪，想把這件事報導出去。」
　　
　　因為孩子手術成功，後期又沒有任何的排斥現象，孩子的父母非常的高興。他們對陸離很熱情，講述了他們一家與病魔做鬥爭的經過。
　　
　　「感謝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是他們拯救了我們一家人。錢，我們不缺，可到了生命攸關的時候，還得靠醫護人員啊。」父親感慨地說著。
　　
　　陸離提出要看看他們身上的傷口，父親爽快的答應了。在他和妻子的腰部一側，有規則的已經縫合的刀口，已經長得差不多了。
　　
　　姐妹兩個精神狀態非常好，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她們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能感受的到，這是一個幸福快樂的家庭，孩子們都自立自強。
　　
　　離開病房，陸離又以刑警的身份詢問了有關的護士和醫生，還調取了他們的手術記錄。不管是詢問還是查看記錄，都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怎麼一查到器官的去向就斷掉？或許那些器官並沒有流入醫院，而是去了地下見不得光的地方。
　　
　　因為器官移植有時間限制，所以從獲取到運輸再到移植，必須在幾個小時之內完成。萬佳死在出租屋，神秘男子被拋屍郊區的河裡，那麼，移植器官的地方一定在南江！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裡呢？
　　
　　想要完成器官移植，首先要有醫生、麻醉師、護士，然後要有一定的設備，最後要有手術室。一般的小診所肯定是不能滿足條件，曲寞把注意力轉移到條件好的私人醫院。
　　
　　在南江市，一共有三家私立醫院，都是近五年新成立的。其中一家是綜合醫院，另外兩家分別是婦嬰醫院和心腦血管醫院。暫時排除掉婦嬰醫院，他們把重點放在其他兩家上。
　　
　　曲寞從衛生局調取了兩家醫院的詳細資料，裡面包括所有人員的情況。從董事長到院長，再到醫生護士，連後勤人員都在登記之中。衛生局每個季度都要下去檢查，起調控和監督的作用。
　　
　　正好趕上衛生局又要下去檢查，曲寞帶著陸離也參與了。他們先去了綜合醫院，在辦公室聽取了院長的匯報，隨後參觀檢查醫院的檢查室、手術室和病房。
　　
　　院長看見這次檢查非常仔細嚴格，裡面又有兩個人瞧著眼生，覺得似乎不太對勁。可他見曲寞氣勢逼人，所有人都以他為中心，以為是更上面的領導，更加不敢隨便說話。
　　
　　「把你們醫院最近一個月做過的所有手術記錄列印一份，我要帶走。」曲寞對院長說著。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股冷冽，有不容易認質疑的威嚴。院長馬上照辦，還非常客氣的說︰「如果領導需要詳細的講解，我會找個這方面的人來。」
　　
　　「都在這裡？」曲寞看著薄薄的一張紙，不禁有些皺眉頭。
　　
　　院長趕忙解釋著︰「我們這裡的醫生都是專家級別的，護理也是一流，環境更是數一數二，所以收費有些偏高。而且在我們這裡不能走社保報銷，所以普通市民並不選擇這裡。我們接待的都是些高端患者，病人並不多。」
　　
　　「你們藥物的來源安全嗎？」曲寞突然問著。
　　
　　「安全，絕對安全！」院長急忙回著，「我們的所有醫療器械和藥物，都有專門的管道。跟我們合作的是醫達醫藥公司，那是值得信賴的大公司。」

嗜酒態睡

第504章 維權

　　曲寞親自去兩家私人醫院進行了檢查，分別索要了近期的手術記錄和進貨情況統計表，帶回去慢慢研究。
　　
　　他發現兩家醫院都是海外投資，真正的老闆並不在國內常住。他們都是每個月月末過來聽院長匯報，並檢查財會方面的支出收入賬目。通過他們的賬目顯示，兩家醫院都在盈利的狀態。
　　
　　曲寞仔細查看了醫院的人員資訊，發現他們這裡聘用的醫生學歷很高，經驗豐富，都是從公立醫院挖過來的專家。難怪他們收費高，還有人過來看病。
　　
　　尤其是那家綜合醫院，設了了心內科、外科、循環科、生殖科三個大科室，不僅能做腎臟和心臟的移植手術，還能做試管嬰兒，而且成功率非常高。
　　
　　生殖科是他們醫院最賺錢的一科，每個月都會做幾例試管嬰兒手術。不知道成本多少，每做一次需要五萬左右的人民幣，一般都是兩次才能成功。懷孕之後還要保胎，後續又需要大約一萬多塊錢的費用。假如是外地人，加上吃住的費用，沒有十五六萬下不來。十五萬塊錢對於一般的家庭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即便是這樣，每個月去他們醫院做試管嬰兒的夫妻還是很多。現在醫學非常的發達，能做這種手術的醫院不止一家，為什麼人們都會選擇收費如此高的惠好醫院呢。
　　
　　曲寞在他們的手術名單中隨意抽取一對夫妻，打電話過去詢問，自然不是以公安局長的身份。
　　
　　「我這裡是惠好醫院，對您進行一下電話回診。」
　　
　　接電話的女人聽見低沉中帶著磁性的聲音，覺得好聽極了。擁有這樣一副好嗓子的男人，長得也應該有味道吧。
　　
　　她愉快地接受了回訪，並且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醫生，我很擔心誰才是孩子真正母親的問題。」
　　
　　「嗯。」曲寞聽見這話大腦飛快的運轉起來，回著，「就目前國際上的情況來看，確實存在爭議。孩子生母的確定有兩種途徑，一種是基因，一種就是子宮。」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能感覺到對方在認真的傾聽，而且有些緊張。
　　
　　「不過你不用擔心，就目前中國的國情來看，只要孩子不知道具體情況，他會只認一個母親。而且我們醫院的保密措施一向非常好，捐子的志願者不會知道誰用了自己的卵子。」
　　
　　「額，什麼志願者？」對方竟然有些錯愕，「我們不是自己選定了卵子的捐贈人嗎？你們不會是隨便從卵子庫拿了一顆出來，還讓我們出五萬塊錢的高價吧？我們就是為了想要一顆優秀的卵子，這才選擇貴醫院，你們不能做這樣不道德的事情！」
　　
　　「哦，對不起，我看一下。」曲寞趕忙安撫對方的情緒，「捐贈人是——」
　　
　　「羅美娟！」對方聽曲寞在遲疑不定，說出了這個名字，「做手術之前我們是簽過協議的，等孩子生出來我會做親子鑒定，我們保留了羅美娟的頭髮樣本。如果證實孩子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會要求索賠！」
　　
　　「不用擔心，只是我看錯了。就是這位羅美娟女士，南大藝術系的學生，家在外地，」
　　
　　聽見曲寞這次說對了，對方的語氣才緩和下來。
　　
　　掛上電話，旁邊的陸離才鬆了一口氣。
　　
　　「曲局，你怎麼知道那個羅美娟是南大藝術系的學生，而且家住在外地？」他一直在旁邊聽著，曲寞放得是擴音。
　　
　　「很簡單。」曲寞修長的手指指著資料上職業那一欄，「夫妻雙方都做跟藝術類沾邊的工作，自然是希望孩子能往這方面發展。他們自己選定了卵子的捐贈人，當然會挑選認為是最佳人選。南大的藝術生在全國都非常有名氣，那裡是首選。而且他們肯定要選擇一個家住外地，條件相對困難的女孩子。」
　　
　　「曲隊，惠好醫院這樣操作是不符合流程的，我們是不是出面干預一下？」
　　
　　「你也說是干預一下。羅美娟的事情只能說是醫院方面違規操作，只能整頓。」曲寞搖搖頭，「裡面應該還有更深的東西，你派人秘密調查，其他人還把重點放在兩個命案上面。」
　　
　　只要羅美娟咬緊牙關說是自願，誰都沒有辦法上升到法律高度。但醫院方面讓捐贈者和受贈者私自溝通，這種做法是違反醫療法的，可以強制令其停業整頓。不過這樣一來就會打草驚蛇，更深層次的犯罪活動就會被掩蓋住。
　　
　　既然惠好醫院敢明目張膽的違反醫療法，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私下裡的動作會更大！
　　
　　陸離把這個任務交給了王城，這個新加入刑警隊的小夥子身手好頭腦靈活，只是缺乏歷練。每一個進入隊裡的人都要經過錘煉，能夠獨當一面才合格。這是從曲寞做隊長以來形成的規矩，從陸離到孟哲，然後是劉俊，都快速的成長起來了。
　　
　　王城接到任務明顯非常的興奮又有些擔憂，陸離拍著他的肩膀說︰「不要擔心，我給你配了人員。郝明，資歷和經驗都比你多，處事穩妥考慮周全，跟你正好能互補一下。有什麼事情隨時向我匯報，曲局對惠好醫院的事情挺關注。好好幹！」
　　
　　聽見曲寞對自己關注，王城的精神頭更足了。他像小鹿一樣，撒著歡跑了。
　　
　　陸離見狀眉頭微蹙，這小子有些毛躁，這次的任務交給他不知道會不會壞事。陸離趕緊把郝明喊過來，細細的叮囑了幾句。
　　
　　這邊案子沒有太大的進展，曲寞又接到了市裡有關領導的電話，讓他去參加一個臨時的重要會議。這個時候有什麼重要的會議？曲寞開車去了市政府，還不等到近前就看見黑乎乎一大片人聚在政府門前的廣場上。
　　
　　她們都非常的有秩序，排著整齊的隊伍，最前面一排打著紅底黑字的大條幅，上面寫著「強烈要求兌現工資，保障教師最基本的權利。」
　　
　　還有的人手中拿著《教師法》正在給圍觀和過往的群眾分發，一邊講解上面有關的內容。
　　
　　有個頭髮斑白的老頭站在台階上指揮，大夥齊聲的喊著口號，「擁護教師法，擁護主席的講話，要求政府兌現工資！」
　　
　　曲寞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步行走過來，聽見旁邊圍觀的群眾都在議論紛紛。
　　
　　「這是把人逼急眼了，漲了三年的工資一分不兌現。幹活拿不著錢，難怪他們鬧事！」
　　
　　「老師工資多高啊！風吹不著雨打不著，整天就在屋子裡坐著。他們還不滿足，還要求漲工資，不愛幹就回家，有的是人想幹！」
　　
　　「你沒聽見他們說嗎？不是要求漲工資，是要求兌現三年前漲得工資！」
　　
　　「那還不是一樣？天天不正經上課，教師節收禮還開補習班，還有臉要求漲工資！呸，什麼為人師表，就是一群道德敗類！」說話的是個高個男人，推著三輪車從這裡經過，看見有熱鬧就停下看。他對教師成見很大，罵罵咧咧聲音不小。
　　
　　在台階上指揮喊口號的老頭往這邊張望了一下，大步走過來。很顯然，他們都聽見了這個男人的話，神情有些訕訕的。他說得這種情況是真實存在的，這讓在場的所有教師都無言以對，同時又汗顏。
　　
　　「這位兄弟，你說得現象肯定存在，這一點我不想否認！全市有五千名教師，全國有上百萬，這裡面不能沒有害群之馬。但是，任何一個行業裡面都無法保證完全純潔。有的農民為了蔬菜長的好，過度的噴灑農藥；有得小販為了蔬菜的保鮮期延長，就在蔬菜的根部蘸上含有甲醛的化學製品，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
　　
　　我們能因此一棒子打死，不讓這些行業的人維權嗎？
　　
　　我們要有正能量，要相信國家和政府，會給我們一個公正合理的答復！我們並不想在這裡聚眾請願，但是我們的權益遭到了侵害！我們也是人，拖家帶口也需要生活。兄弟，我們找你買菜不給錢行嗎？教師是光榮的職業，是要為人師表，但是我們也得活著。教育工作者都在苟且，我們的孩子怎麼會有詩和遠方？」
　　
　　話音落地，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不僅教師們叫好，就連圍觀的群眾也在叫好。
　　
　　那個推著三輪車的男人撇著嘴巴，嘀咕著︰「我說不過你這個做老師的人，反正我辛辛苦苦掙得錢都給孩子老師送禮補課了！」
　　
　　「你看看這裡有沒有你孩子的老師，揪出來我幫你送到市領導面前！別人我不敢保證，我教了半輩子的書，一毛錢都沒拿過家長的！我在這裡呼籲家長朋友們，堅定立場，不要助長不良之風！你們誰都不送禮，不額外的補課，風氣自然就剎住了！我身為一名老教師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大部分教師還是非常有職業道德的！」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那個男人灰溜溜的走了。
　　
　　曲寞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內心有些振動。手機急促的響了，他繞到後門進了政府的辦公大樓。

嗜酒態睡

第505章 解決之道

　　曲寞在後門遇見了人事局的局長，他看見曲寞主動打招呼，混到這個位置應該知道該對誰客氣。
　　
　　「鬧得太不像話了，簡直是沒有大局觀！把市政府門口堵得嚴嚴實實，所有人都要走後門，這傳到網上被一些人故意渲染，咱們政府的形象是跌到谷底了！」
　　
　　曲寞沒有接話，大步往裡面走。他見了眼神一沉，卻不敢再有更多的表露。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會議室，看見裡面已經坐了七八個人。剛剛坐定，王書記帶著兩個人進來。他面色凝重，表情非常的嚴肅！
　　
　　「誰能把外面的情況介紹一下？」王書記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
　　
　　感受到他的目光，幾個人下意識的往後靠在椅背上。教育局劉賀昌局長知道自己逃不過，硬著頭皮說︰「情況是這樣的，之前有教師聯名上書向局裡反應兌現工資的問題。我也向市裡打了報告，可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批。臨市的教師工資平均比咱們市每個月多了一千塊，上個星期又執行了省裡下的地方增加部分補貼的檔。所以一部分教師思想上想不通，竟然私自聯絡集會。」
　　
　　「怎麼會差這麼多？」王書記聽完之後一皺眉，扭頭看向旁邊主管教育教學工作的副市，「三年前給教師漲工資的文件我剛剛看過，上面有前書記的簽字，為什麼一直沒有兌現？」
　　
　　他的語氣不佳，帶著質問的味道。旁邊的副市卻是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才回答︰「我也在上面簽字了，可財政沒錢，我能怎麼辦？這些都是歷史遺留問題，其中的原因很復雜，不然也不會拖了這麼久解決不了。」
　　
　　這位楊副市想當初也是書記的熱門人選，沒想到被空降的王振聲擠掉了，心裡一直不平衡。他又仗著自己在省裡做官的姨丈，不把王振聲放在眼裡。
　　
　　王書記眉頭緊鎖，把目光投到財政局長徐剛身上。
　　
　　「這事還真不是不想解決，而是實在沒錢啊。」徐剛一臉無奈，把這一年的預算給他看，「我這個位置最難，各個口都伸手要錢。每年的稅收就那麼點，還要上繳省財政一部分。今年咱們市為了迎接省裡先進市的檢查，在改善市風市容方面投入了巨資。這才進六月份就要赤字，我正愁下半年怎麼過這日子呢。」
　　
　　創建省先進市是王振聲勢在必得的工作，也是他在南海期間給上級和自己的一份滿意答卷。就在前幾天，省裡有關領導找他談話，隱約透露出些資訊來。這個時候出這麼大的事情，要是處理不好，會影響到他的升遷。
　　
　　「現在問題已經產生，該怎麼解決？」眾人心裡都明鏡一樣，無非是兩種解決方法，一是兌現工資，二是鎮壓下去。可拿不準書記的態度，誰都不想妄言。
　　
　　他們都在瞧書記的臉色，都在揣度書記的心思，又想要其他人先試探一番。
　　
　　楊副市一臉的似笑非笑，劉局長是耷拉著苦瓜臉，財神爺徐局隔一會兒就輕嘆一口氣，其他幾個不痛不癢的局長一臉的高深莫測都在假裝想辦法。
　　
　　這樣乾瞪眼也不是辦法，外面喊口號的聲音一聲響過一聲，書記看著張市長，「您是協助了兩任書記的元老，這個時候還得您說話啊。」
　　
　　曲寞打量這位明年就退休的老市長，他眉長嘴唇厚，一看就是忠厚長者模樣。看書記的態度，對他也是非常的敬重。
　　
　　本來他是打算要說話，可誰都不言語，他只好忍住。現在聽見書記點名，這才張嘴說話。
　　
　　「從政策上來說，我們的工作確實出現了疏漏。但是，根據治安管理條例規定，過三個人的集會就是違法。現在外面聚集了有二百多人，其中有一個指揮喊口號的，還有四個打條幅的。我們可以請他們推舉個人出來，提出他們的要求，其他人回去正常上班，不要影響學校的正常工作。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能耽擱孩子們學習！」
　　
　　王書記聽了點點頭，先把人群解散，減少負面影響，其他事情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
　　
　　難怪書記直接點名讓他言，還真是說出點可行性建議。馬上有人出去跟外面的二百多教師商量，讓他們推舉出一位代表，進去跟領導直接對話。
　　
　　那名在前面指揮的老教師被推舉出來，他讓大夥在外面等候。
　　
　　「先回學校去上班，不能影響學生的學習。王書記非常重視你們反映的情況，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別在這裡等著了，都散了吧。」出來的秘書拿著喇叭對大夥喊著。
　　
　　人群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起來，能出嘈雜的聲音中聽出，他們不願意離開，就在外面等結果。
　　
　　「我們不耽誤學生學習，現在在這裡都是把課串了上完的老師。我們代表了全市五千多名教師來請願，每天都輪流過來，直到能圓滿解決問題為止。」被推舉出來的老頭說著，「我們不衝擊政府，不引起慌亂，沒必要非讓我們解散。」說完就往裡面走。
　　
　　秘書見了只好跟在後面，進了裡面把他引到一個小屋子裡。
　　
　　不一會兒，進來兩個領導，一個是教育局的劉局，另一個是主管教育的楊副市。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學校的？」楊副市進來就坐下，「你知不知道組織大型集會，衝擊人民政府是違法犯罪的行為？我看你也快退休了，工作了一輩子，別到最後把飯碗弄丟了！
　　
　　兌現工資的事情是早早晚晚的事，現在市裡經費緊張，你們作為靈魂的工程師應該有政治覺悟，應該要諒解！趕緊讓他們都回去，你也老老實實回家等信，不然會有苦頭吃。
　　
　　你也明白些法律，別到時候受傷！法不責眾這個成語誰都知道，但是擒賊先擒王更符合你現在的情況。爭取來了，是大家受益爭取不來，是你自己遭殃！」
　　
　　「啪！」沒聽見回話，一隻鞋撇了過來，正好砸到楊副市的臉上。立馬一個鞋印子清晰的出現在他臉上，砸得他蒙住了。
　　
　　旁邊的劉局嚇了一跳，額頭有汗冒出來。他認識老頭，名叫張則，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初中數學教師。張則一直奮戰在第一線，國家級優質課教師，學科帶頭人，多次獲得市優秀教師，是一名有能力有德行的讓人敬佩的名師。他這個局長多次對張則進行過表彰，可以說是非常熟悉內心也充滿了敬佩。
　　
　　他對楊副市也瞭解一些，囂張跋扈，不容人說話，要是得罪楊副市保證會給你小鞋穿。可眼下不僅僅是得罪的事了，這是毆打政府官員，要是上綱上線就得被抓起來啊！
　　
　　楊副市很快就回過神來，氣得拍桌子瞪眼加跳腳。
　　
　　「你......你......」
　　
　　「你小子不認識我了？」張則比他脾氣還暴，指著他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誰跟我打官腔都情有可原，你小子還在這跟我擺官架子！你把那隻往上看的眼睛撂下來，也看看基層教師的疾苦！」
　　
　　「張老師？」楊副市似乎是認出了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在初中時候的班主任。當年他數學瘸腿，張則抽空給他輔導，分文未取過。剛剛考上大學那年放假，他回來還特意去了一趟張老師家裡，以後因為各種原因就再也沒去過了。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面了。
　　
　　現在屈指算算，從那次見面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他今年四十四，張老師應該是五十九歲。他曾經說過，等以後畢業了掙錢，一定會買禮品去看望。可自己畢業二十年，這個承諾一直沒有兌現，現在想想覺得有些汗顏。
　　
　　「楊副市這聲老師我可不敢當，按照您的說法，我現在是個違法亂紀的罪人。」張則的嗓門高又透亮，這一嗓子聽出去老遠，「你在副市這個位置上幹了八年，為全市的教育工作作出過什麼貢獻？教師不正之風剎不住，學生負擔過重，優秀的教育資源嚴重不平衡，課改止步不前......你會成為南江市教育的罪人啊！」
　　
　　「張老師，你危言聳聽了。這些問題在任何一個市都存在，不是我一己之力能改變的。況且情況沒有你說得那麼嚴重，我們正在積極扭轉改善。」他心中對張則到底是有敬畏，一改進屋時的態度。
　　
　　「或許你說得對，是我太過於憂慮了。可看見教育的現狀，看見孩子們，我就不能安枕。」張則深深的嘆口氣，「先撇開那些不談，今天我是代表全市五千多名教師，來要求兌現三年前漲得工資的。我們希望市裡領導能重視，並且盡快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張老師，您先坐下休息一下。」楊副市親自倒了水端過來，「既然是您來了，我就說實話。市裡財政困難，肯定不能馬上解決這個問題。您這樣做，只能讓書記為難。現在的資訊傳播度非常快，恐怕網上已經傳揚開了。這件事鬧到最後，不管兌不兌現工資，肯定要有人背黑鍋受處罰。您別參與，缺錢我給你送過去......」

嗜酒態睡

第506章 挨打

　　「你還認我這個老師？」張則打斷了他的話。
　　
　　他趕忙點頭，張則把衣服袖子擼上去，「那我就以老師的身份最後給你上一課！」說完抄起桌子上的文件夾，朝著他的腦袋和後背就拍了過去。
　　
　　楊副市不敢還手，可也不能乾站著挨打，順著門口就跑了出去。張則這老爺子體格好，在後面緊追不放，一邊追還一邊嚷。
　　
　　「你小子坐著公車，拿著工資以外的各種補貼，享受著國家提供的公房，就不幹一點人事！這些年我一直關注你，就憋著一股子氣呢。早知道這樣，當年給我錢都不給你補習，免得為國家培養敗類！奶奶熊的，打死你個混蛋東西！」到最後連髒話都飆出來了。
　　
　　書記帶著大夥還在旁邊的大會議室等消息，聽見一陣吵鬧。出來一瞧，楊副市正嗷嗷的往樓上跑，一個小老頭舉著文件夾在後面追。這是什麼情況？他不是跟教師代表去談話嗎？怎麼被追著打？打他的人是誰，真是大快人心！
　　
　　「書記。」劉局在後面追著，看見他們趕忙過來，「後面的是張則老師，他是楊副市的班主任。他們兩個沒說好，張老師說要最後給楊副市上一課，這就打起來了。書記，怎麼辦？」
　　
　　「哦。一節課不得四十分鐘嗎？咱們進去等等。」說完，書記回屋了。
　　
　　眾人面面相覷，也都跟了進去。曲寞才覺得王書記非常有幽默感，而且臨危不亂，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
　　
　　等了大約十分鐘，書記這才讓人去找張則。不一會兒，小老頭滿頭是汗的進來了，手裡還拿著文件夾。
　　
　　「您先喝水休息一下。」書記親自端茶倒水，態度和藹可親。
　　
　　這人就怕禮遇，張則沒了方才的瘋癲，對「您」這個稱呼有些惶恐。
　　
　　「我也就是活得比書記年頭多一點，誰都有這一天，不值得書記這樣尊敬。」他雙手接過水杯，態度非常的謙卑。
　　
　　「張老師，我對您尊敬不僅僅是因為年紀，而是因為您兢兢業業在一線奮鬥這麼多年，為國家培養了很多人才。」書記誠懇地說著，「我知道您的事跡，還聽過您的專題講座，很受啟。我們的一線教育工作者生活很清貧，工作量又大，應該得到更多的關注。」
　　
　　張則聽見這話竟然紅了眼圈，「書記，您不用往下說了。我知道市裡正在進行市容市政的改善，肯定要投入一筆資金。拖欠我們三年的工資，我們不需要補，只要從這個月給我們就成！雖然我們掙得不多，但是也想為城市建設做貢獻，那些錢就算是捐獻了。南江有您這樣的好書記，我們受些委屈也願意！」
　　
　　「不，你們安心在教育最前線奮戰，這些事不該讓你們來分擔。我以書記的名義保證，拖欠你們的工資一分都不會少。只是你得給我三個月的時間，這些錢不是小數目。」王振聲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驚訝，尤其是財神爺徐局，更是眉頭緊鎖連連搖頭。
　　
　　平常看書記並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今個兒這是怎麼了？那麼一大筆錢，而且是往後月月都要支出，這可到哪裡去化緣啊！真是愁死他這個管錢的人。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警車的動靜。曲寞聽了眉頭微蹙，緊接著，又傳來人群騷動的聲音。
　　
　　「外面怎麼回事？」書記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讓身邊的秘書趕緊出去瞧瞧。
　　
　　還不等他回來，就聽見有人喊「老師打員警了」。隨後，亂哄哄的聲音更大了，應該是生了衝突。
　　
　　書記忙站起來，那個秘書跑回來，衣服扣子不知道讓誰給拽掉了。本來梳得鋥亮的頭髮亂七八糟，眼鏡片還掉了一個。
　　
　　「書記，外面的教師跟員警起了衝突。她們要圍攻警車，您千萬不要出去。方才我被擠摔，眼鏡片都丟了，差點沒被踩死外面！」秘書哭喪著臉說著，一提到方才的事情，他還有些後怕。
　　
　　外面那幫人瘋了似的，二百多人把幾十員警圍在一起，員警身上有槍卻不敢動。
　　
　　張則臉色一變，覺得不可能。他幾步到了視窗，扒著百葉窗往外面瞧。
　　
　　「怎麼會這樣！」他趕緊往出跑，看見台階上有個喇叭撿起來。打開喊了一嗓子，還能用。
　　
　　「同志們，你們冷靜一下！」他的聲音對於教師們來說非常熟悉，立即有效果了。
　　
　　「張老師，你沒被他們帶走？」有人喊起來。
　　
　　張則被問的愣住，不過現在不是解釋這個時候，他舉著喇叭大聲說︰「同志們，書記說了，三個月之後就給我們補所有拖欠的工資！你們不要做傻事，我們只是正常維權，不能違法亂紀。」
　　
　　「圍攻員警，打砸警車！這就是犯罪，犯罪！」楊副市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他臉上的鞋印子已經被洗掉。他氣急敗壞的喊著，高聲喊著︰「把槍都拿出來，誰敢襲警當然擊斃！」
　　
　　一聲令下，在場三十多名員警紛紛拔槍。方才他們被赤手空拳的教師們逼得節節後退，覺得窩囊壞了，這功夫才算是揚眉吐氣！
　　
　　「楊明！」張則見狀喊了起來。
　　
　　「張老師，我是依法辦事，這沒毛病吧？」楊副市在人前還是挺威風的。
　　
　　他的做法確實沒有毛病，張則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別看張則放才在裡面追著楊明打，可他畢竟是副市，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張則知道分寸。
　　
　　王書記帶著人從裡面出來，曲寞看見自己手下都在瞥了一眼楊副市。
　　
　　「誰讓你們出警的？」曲寞看見兩個派出所的所長在其中，指著他們問話。
　　
　　兩個人都覷了楊副市一眼，又迎上曲寞陰騭幽深的眼神，不禁心下一驚。其中一個瘦高的所長連忙回著︰「我們接到有關領導電話，說是有不法分子圍攻市政府，這才出警。」
　　
　　這有關領導沒有別人，就是楊明！在場的人全都看明白也聽明白了。
　　
　　「先讓他們把槍收起來，萬一走火傷到教師個人負全責！」曲寞的話中帶著無形的壓力，讓人不敢反駁。而且縣官不如現管，楊副市的官再大，他們也是在曲寞手下幹活。他們聽說這位曲局來頭可不小。連書記都要高看一眼。當著這麼多人敢不服從命令，分分鐘掉烏紗帽！
　　
　　一聲令下，員警把槍都收了起來，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不少。
　　
　　王書記接過張則手中的喇叭，把方才的決定又說了一遍。
　　
　　「我以書記的頭餃保證，三個月之後，你們的工資本上就會出現兌現的工資。而且會把三年拖欠的部分一次補齊，差一分都來找我！」說完他又強調了一句。
　　
　　教師們聽了自覺主動的鼓掌，手都拍紅了也不願意停下。
　　
　　教師們得到了滿意的答復，紛紛表示感謝，然後陸續離開了。看著小廣場上的人散開，楊明急了。
　　
　　「王書記，這事不能這樣算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跟人民警察起衝突。今天姑且，明天就有人跟著學，到時候都輕飄飄放下嗎？」
　　
　　「楊副市，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把矛盾尖銳化。剛剛應該是誤會，並沒有人員傷亡，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我們作為領導，要把握大的方向，不能丟了西瓜撿芝麻！
　　
　　你身為主管教育的副市，沒事多下下基層，聽聽教師們的心聲，對於教育改革要拿出新舉措來。我市馬上要開展教育改革，我等著你的計劃書。」這話說得不輕，而且是當著所有常委的面，這是在打楊明的臉。
　　
　　平常兩個人政見不合，卻都是暗暗的較量。可今天這是當面鑼對面鼓的開戰了，不知道鹿死誰手。
　　
　　楊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看著王振聲的背影眼神陰惻惻的。
　　
　　曲寞並沒有著急離開，他現廣場安裝了攝像頭，調取了裡面的錄像。教師從聚集到散開，都被錄了下來。他們如何跟員警起衝突，為什麼會激動的對員警攻擊，都看得一清二楚。
　　
　　員警到了現場並沒有靠前，而是不遠不近的保持警戒。教師們也都安靜的在等待，有的往裡面張望，有的拿出手機上網，有的在打電話，最多的是在小聲的說話。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曲寞的視線中。正是被張則說得無地自容走掉的那個推三輪車的男人，他鬼祟的探頭探腦。
　　
　　不一會兒，他見沒有人注意自己，就撿起一塊大石頭往員警擋風玻璃上砸，還大聲喊起來。
　　
　　員警見有人襲警，馬上朝著石頭擲來的方向湧過去。他們跟教師生了肢體衝突，又有人大喊「員警打人」之類的話，現場就越混亂起來了。
　　
　　這功夫，那個男人趁亂跑了。緊接著，秘書出現。他試圖穿過人群去找派出所的所長，沒想到被擠得趴在地上，眼鏡掉下去，人好懸沒被擁擠的人群踩到。
　　
　　曲寞馬上打電話，讓陸離帶人去抓那個推三輪的男人。

嗜酒態睡

第507章 線索

　　從那個推三輪的人的裝束，和他三輪裡面放得蔬菜，可以推測他的職業應該跟販賣蔬菜有關係。再聯系他第二次是步行而來，從他來去的方向推斷，他應該就在附近不遠的農貿市場出入。
　　
　　劉俊帶著男子的照片去市政府附近的農貿市場找人，雖然沒找到本人，卻打聽出了關於他的事情。
　　
　　聾三，一隻耳朵因為打架接近失聰，在農貿市場批蔬菜賣，跟前攤子的小販沒有人敢輕易惹他。他本來娶了媳婦，沒過兩年就打跑了，再加上他吃喝嫖賭什麼爛事都做，所以人家姑娘也沒回來。
　　
　　家裡有個老父親，兄弟三人都是一個德行。老大還在號子裡蹲著，媳婦帶著孩子跟人跑了。老二還算有個家，倆口子在市場蒸饅頭賣，也是每天都打架。他就跟著老父親住，打罵那是常事。老爺子今年六十七了，每天靠撿垃圾賣廢品維持生計，還要補貼不成器的三兒子。
　　
　　老二倆口子一眼都不瞧老人，說是老人把錢都補貼給了老三，就讓老三一個人養老。
　　
　　人家都說養兒防老，老頭養活了三個兒子，到現在也沒能安度晚年。
　　
　　劉俊按照農貿市場人告訴的地址找到了聾三的家，在舊城區的一個小胡同裡。胡同又窄又暗，最裡面堆滿了廢紙和空瓶子。在廢品中間有一扇小門，那就是聾三和老父親生活的家。
　　
　　劉俊和王仁甫穿過堆積如山的垃圾，感覺身上都充滿了餿臭的味道。他們敲了兩下門，沒有動靜輕輕一推，門開了。
　　
　　劉俊先進去，逼仄的小院子裡更是沒有落腳的地方。屋門大開著，劉俊覺察出一絲異樣。他看了一眼王仁甫，兩個人都把槍掏出來，小心翼翼的往屋子去。
　　
　　兩間小房，在屋半間，自來水管道就明晃晃露在外面，老式的水龍頭下面是髒兮兮的水槽子。旁邊是木板搭成的架子，上面放著個爐罩，一口鍋放在上面。最頂頭是電飯鍋，還有兩付碗筷。架子下面有個紙殼箱子，裡面是白菜、蘿蔔和幾個大土豆。
　　
　　進了裡屋，屋子裡除了兩個老式的箱子還有一張飯桌，桌子上放著吃剩下的飯菜。一個老頭栽歪著躺在炕上，身上穿著不合體的破舊衣服。
　　
　　額，好像不對勁！劉俊瞧著他不像是正常睡覺，而且現在也不是睡覺的時候。他趕忙過去，一邊輕呼一邊伸手探他的鼻息。呼吸微弱，並不正常，人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他趕緊打120急救，不一會兒，急救車就來了。小胡同裡進不來，車子停在馬路邊上，救護人員抬著擔架進來，把老頭抬了上去。劉俊給陸離打電話匯報，然後去了醫院。
　　
　　經過檢查，老爺子是營養不良加貧血導致的暈倒。很快，老爺子醒了過來，他看見自己在醫院掛水，嚇得趕忙爬起來往下扯針頭。
　　
　　「大爺，不用你出醫藥費！」劉俊趕忙說著。
　　
　　老頭聽了這才停住，疑惑的看著他，「你們是什麼人？不會是挖腰子的吧？我不行，他們化驗過，不中用！」
　　
　　聽見這話，劉俊眼前一亮，覺得其中有大秘密！
　　
　　「大爺，你說得挖腎，不，挖腰子是怎麼回事？」
　　
　　「你們是？」老頭的警惕性挺高。
　　
　　劉俊把證件亮出來，「大爺，我們不是壞人，是員警。我們有些事情要找你兒子聾三，發現你暈倒在屋子裡。」
　　
　　「那個混蛋又犯法了？員警同志，你們趕緊把他抓起來！我養活了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打爹罵娘，早晚遭雷劈！」老頭恨得牙根直癢癢。
　　
　　「大爺，你慢慢說。」
　　
　　「唉，我跟死了的老太婆是上輩子殺了大牲口，這輩子都托生成人報復我們來了。老太婆罪過輕，十年前被兒子氣的蹬了腿，留下我一個人在世上遭罪。老大被國家逮起來教育，老二這幾年根本就不跟我來往，我還省心了不少。就是這老三，從小就不是好餅，整天打架偷東西，還不正經工作。好不容易給他娶了媳婦，過了不到兩年就散夥，對我就像對待仇敵一般。回了家倒頭就睡，吃吃喝喝都是我掏錢，沒有好菜就摔盆摔碗，我罵他他就動手！天底下有幾個做兒子騎在爹身上打的？
　　
　　最讓我涼心的是，他想要買手機，好像是一種什麼水果牌的，竟然要好幾千塊！他逼著我掏錢，我就靠收廢品活著，哪裡有這個閒錢？他就打罵我，說我是不中用的廢物。後來，他帶我去抽血，說是要賣什麼腰子。他還說人有一個腰子就能活，什麼都不影響。他打罵我不算，還想要我的命啊！這混蛋就得老天爺收拾他，哪天哢嚓一個大雷劈碎了他！」
　　
　　「那後來呢？」劉俊趕忙追問著。
　　
　　「後來說我血不合格，老了什麼的，反正就是挖出腰子都不值錢！他在家裡又發了一通脾氣，把東西都砸了。他耍氣出去了兩天，回來就有了新手機。只是臉色難看，在炕上躺了一個星期。我看那手機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黃土塊子的顏色，手掌那麼大。他稀罕的像看見人民幣，睡覺都摟著。
　　
　　再後來，他從手機上認識個女的，這就開始找工作想要賺錢了。他沒念過幾天書，又沒在大公司做過，能找到什麼工作？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了一輛三輪車，半夜去批市場批蔬菜，然後拉到小市場去賣。幹了一個月，好像是賺了點錢。我聽他打電話，說給誰紅包什麼的，我也聽不明白。反正只要他能學好養活自己就行，我不指望別的。可狗改不了吃屎，今個上午他急匆匆的回來，又管我要錢。我說沒有，他就在我身上翻，還把我推倒在炕上。我倒下就沒有知覺了，醒了就到這了。員警同志，你們一定要把他抓住，槍斃了他！」
　　
　　能讓親生父親說出這樣絕情的話，可想而知，這個聾三有多可惡！
　　
　　劉俊馬上給陸離打電話，匯報了這裡的情況。聽說聾三可能涉及到器官買賣，陸離又向曲寞匯報，然後親自趕了過來。
　　
　　「你兒子把你帶到哪裡驗血？」陸離覺得終於揪到了狐狸尾巴，有些莫名的興奮。黑市買賣器官，一直是空穴來風，可這穴在那裡卻無跡可尋。從摘取器官到保存，再到移植，這是個產業鏈。只要能夠揪住冰山一角，下面龐大的犯罪活動會讓人瞠目結舌。
　　
　　「我也不知道啊。」老頭搖搖頭，「他把我的眼睛蒙上了，我也分不出東南西北。到了那裡也沒摘下來，抽了血那混蛋就讓帶我回家等消息。」
　　
　　「你再回憶一下，當時屋子裡有幾個人？你都聽見什麼聲音了？」陸離有些失望，繼續問著。
　　
　　老頭仔細想了想，回著︰「這我記清楚了，沒有人說話，光聽見腳步聲了。對了，我聞著有股子香味，肯定是個女娃！」
　　
　　這跟沒說一樣，身上有香味的女人滿大街都是，這根本算不上是什麼線索。
　　
　　「大爺，你跟聾三是怎麼去的？」陸離不放棄，接著問。
　　
　　老頭立即說︰「這個我也記得，是坐大轎子去的。雖然我沒看見，可那座椅可軟乎呢。車開起來呼呼的，可不像三輪子蹦蹦響。」
　　
　　「你在哪裡上車，多長時間到的？」
　　
　　「就在我家胡同口上的車，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說起這個老頭還想起一件事來，「當時車上的人嫌棄我身上有味道，罵了一句，聲音特別，是公鴨嗓。我嚇得不敢吱聲，我兒子連聲道歉。另一個人說，完事就去什麼博士什麼的洗車。」
　　
　　聽到這裡，總算是有有價值的線索了。南江最有名的汽車美容會館龜博士，全國連鎖，服務一流。陸離帶人去龜博士汽車美容會館調查，再次打電話跟曲寞匯報情況。
　　
　　曲寞找來南江市詳細的地圖，找到老漢的家，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延伸。汽車一直在開，所以，必定不會是什麼小胡同。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雖然沒有出南江市的範圍，卻接近城鄉結合部。
　　
　　按照汽車在市區每小時四十到六十公里的速度計算，大致能估計出汽車的終點。曲寞用筆在地圖上標畫出來，並把附近幾公里的建築物全都包羅其中。
　　
　　在那些建築物中，並沒有現任何可疑之處。一家小型的超市，一家養豬場，一家農家樂還有兩家浴池。連個小型的診所都沒有，更別說是具有移植器官資質的醫院了。
　　
　　或許是地圖上面標注的不夠詳細，曲寞決定親自去實地考察。他喊上孟哲，兩個人從老漢家的胡同口開車，曲寞卡時間。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他們都走了一趟。可惜，一路之上並沒有現任何可疑的建築物。
　　
　　孟哲充當司機，等轉完這幾趟都暈了。曲寞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讓他送自己回家。
　　
　　孩子們早就睡了，以柔一直在等他，看見他回來趕忙進廚房熱飯菜。

嗜酒態睡

第508章 親情

　　曲寞忙碌了一天，趕上晚飯的時間也沒能混著一口飯。孟哲在街邊買了兩個煎餅果子，他卻嫌棄地皺皺眉頭。孟哲吃得噴香，看見他一口都不吃，為了防止浪費索性把他那份也吃了。
　　
　　以柔就知道他吃不慣那些小攤子上的東西，趕緊熱飯熱菜。
　　
　　曲寞先簡單洗洗，換了衣服去樓上看了兩個孩子。芷芷的被子被她蹬掉在地上，兩隻胳膊打開，小腿彎曲著，活像一隻小青蛙。他把被子撿起來，輕輕的蓋在芷芷身上，還忍不住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小東西睡得非常沉，一點反應都沒有。
　　
　　旁邊的小嬰兒床上睡著岱岱，他的被子蓋到胸口，兩隻小胳膊放在被子外面，瞧著像受過訓練的童子軍。這臭小子，連睡覺都是有板有眼，不知道他累不累！
　　
　　看完兩個孩子，曲寞這才下樓去了餐廳。以柔已經把飯菜擺在桌子上，就等著他吃呢。
　　
　　「爸媽都睡覺了？」曲爸曲媽生活規律，每天晚上九點半準時上床睡覺。
　　
　　以柔點點頭，「媽說要等你，我讓她去睡了。白天三嬸帶著曲寬來了，媽留他們吃飯，忙活了一上午。」
　　
　　曲寞先喝了一口湯，說著︰「連名字都改過來了？這是正式跟親戚們見面？」
　　
　　「那孩子很優秀的孩子，很像三叔。聽說在北海大學經濟管理系本碩連讀七年制，是學生會成員，活躍分子。三嬸把他教育的很好，性格開朗、堅強，又有一顆感恩的心。」以柔笑著回答，「三叔沒陪著來，卻給媽打了電話，似乎是很不放心生怕誰欺負三嬸的樣子。」
　　
　　「曲溪沒跟著一起來？」
　　
　　「沒有，她說自己很忙。」提到曲溪，以柔的眼中多了幾分憐惜。董千惠對她不能說不好，可到底不像對曲宣那樣整顆心都撲在上面，好得更像是在盡一份責任。
　　
　　曲溪外表大大咧咧，實際卻是個內心脆弱又敏感的姑娘。打小爸爸就不在身邊，養母又有了親兒子，情感上自然缺失。如今親生母親回來，卻又帶著相依為命十九年的同胞弟弟。母女之間雖有血緣，卻總是有些隔膜，不如弟弟跟母親融洽自然。
　　
　　她的情感沒有寄託的地方，在以柔看來，是那個家裡最可憐的人！讓她短時間內接受這一切，估計是不可能，這需要一個過渡。
　　
　　「孟哲沒說起曲溪嗎？這段時間他們經常在一起。」以柔給他盛了一碗米飯，又把菜盤往他跟前挪了挪。
　　
　　「這小子想要趁虛而入？我們曲家的姑娘可不是那麼容易就騙到手的，得看他有沒有誠心。」曲寞作為大舅哥看孟哲，渾身都是毛病。
　　
　　「其實我一直在疑惑一件事情，想想卻覺得有些可怕。」以柔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出來，「當時三叔拿了三份樣本來檢驗，其中兩份有父子關係，剩下的那份跟那兩份沒有任何關係。我在想，那一份樣本到底是誰的？會不會是——曲宣！」
　　
　　都說男孩像母親，女孩更像父親，可總該從孩子身上找到父母雙方的影子，只是像誰更多一些罷了。可在以柔看來，曲宣沒有一點像三叔的地方，不管是長相、氣質還是性格。之前還沒引起她的懷疑，可在見了曲寬之後，懷疑的種子開始瘋長。
　　
　　曲寬的長相和性格都像母親，但是他的一舉一動、神態卻像爸爸，能從他身上看見曲和平的影子。這才是親生的！
　　
　　難怪董千惠知道三叔再婚，原來情緒那麼激動，也沒大鬧婚禮現場。因為她犯了大錯，根本就沒臉再出現在眾人面前。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麼就太可怕了。她怎麼能欺騙曲家人近二十年？那曲宣到底是誰的兒子？三叔對這個養育了十九年的兒子，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以三叔的性格，即便事實真是如此，他也不會對外界宣佈。他會繼續擔負起撫養曲宣的責任，畢竟那孩子喊了他十九年的爸爸。除非——董千惠還不知道悔改，還想要把眾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說著話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曲家這麼多人，他的性子跟三叔最像。平常不輕易說話，渾身都散著冷厲的氣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保證不會有好下場。
　　
　　聽見他這樣說，以柔基本能斷定曲宣不是三叔的骨肉。估計曲家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只是心有靈犀都閉口不談。
　　
　　以柔隱約覺得，當年三叔和三嬸分開，應該也有董千惠搞鬼的緣故。這裡面肯定有一個很長很曲折的故事，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知道其中的詳情。
　　
　　就在以柔胡亂猜測的時候，王秀麗正在跟曲溪進行一次推心置腹的長談。
　　
　　她在曲溪獨居的門口等了接近兩個小時，才把曲溪等了回來。
　　
　　看見是她，曲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來了怎麼不打電話？」
　　
　　「哦，怕打擾你工作，反正我也沒什麼重要事情。」她客套的說著。
　　
　　曲溪的眼神冷了幾分，打開門請她進去。
　　
　　曲溪換了拖鞋，又從鞋櫃裡拿了一雙出來，然後進廚房洗水果，端到茶幾上放好。
　　
　　「你吃個蘋果吧。」
　　
　　「我待會兒吃。」
　　
　　簡單的對話之後，兩個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我。」
　　
　　「你。」
　　
　　兩個人同時說，又都不約而同的停住。
　　
　　王秀麗看著曲溪，欲言又止，「我給你帶了點小菜來，都是我親手做得。我幫你放在冰箱裡，吃沒了你再打電話。」說完站起來。
　　
　　「其實，我不怎麼在家裡做飯的。」曲溪早就看見她拎著的大包了，裡面裝得鼓鼓囊囊，此刻，她正彎腰往出掏。
　　
　　聽見曲溪的話，她的身體停頓了一下，隨即笑著說︰「吃一頓也是好的。」然後把一個個保鮮盒拿出來。
　　
　　透明的保鮮盒，能清楚看見裡面的東西。一盒小黃瓜，一盒茄子，一盒糖醋蒜，還有一盒八寶菜，裡面有地環、杏仁，切成小菱形的苤藍塊，豇豆和小辣椒，瞧著乾淨挺有食慾。
　　
　　「不知道你吃不吃辣，這個小辣椒沒什麼辣味。你要是不喜歡就挑出去，反正沒有幾個，就是放進去提鮮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去廚房，打開冰箱往裡面放。
　　
　　曲溪的冰箱實在是很乾淨，因為裡面除了牛奶和雞蛋和水果，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外面的東西不乾淨，盡量少在外面吃。要是你不喜歡做，就回家吃。」她不回頭看曲溪，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語，「反正家裡每次做飯都是四人份。」
　　
　　聽見這話，曲溪的眼神黯淡了。自從爸爸再婚，她還從來沒回家過。本來那個家她就不怎麼回去，現在更是不想回去。
　　
　　面對自己的生母還有那個弟弟，她覺得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人家都說雙胞胎之間有心靈感應，可當那個同胞的弟弟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竟然覺得一切都是在做夢。
　　
　　這個夢好長，好像到現在都沒能醒過來。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王秀麗的眼底有深深的失望。她想要親近這個女兒，可女兒卻一直在回避躲閃。她不敢逼得太緊，怕女兒逃離的更快。
　　
　　二十四年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並沒有盡到一點責任。不管什麼原因，她都心懷愧疚。她虧欠這個女兒太多太多，她會用剩下的時間來彌補。
　　
　　「你想聽我跟你爸爸之間的故事嗎？」看著小心翼翼望著自己的媽媽，她的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
　　
　　她扭頭不去看王秀麗，「我今天還有工作要做，以後吧。」
　　
　　「好吧。」王秀麗的臉上訕訕的，「那你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說完往門口走。
　　
　　曲溪送到門口，她穿好鞋最後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多吃飯，少熬夜，晚睡對女孩子不好。」
　　
　　看著她下樓，曲溪把門關上。
　　
　　本來曲溪在外面跟客戶見面，吃過飯才回來。可看見那些小菜，竟然有種餓了的感覺。
　　
　　家裡還有些大米，她熬了點粥。那些保鮮盒全都被她拿出來，打開蓋子擺在桌子上，配上一碗白米粥，真是特別的開胃。
　　
　　她夾了一個小辣椒，吃到嘴裡，眼圈卻紅了，「還說不辣！」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吃媽媽親手做的小菜，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手機響了，是孟哲打來的，她按下接聽鍵。
　　
　　「你哭了？」只喂了一聲，孟哲就聽出她的聲音不對勁。
　　
　　「哭你個頭。」曲溪故意喝了一口粥，「我在吃飯，辣椒太辣了。」
　　
　　「你不是不怕辣嗎？每次吃辣椒，都要撿最辣的朝天椒吃。」
　　
　　「這是變態辣。」曲溪分辨著，「好了，不跟你閒扯，我還有工作要做呢。」
　　
　　「這才說了幾句，咱們都好幾天沒見過面了。」孟哲竟然開始撒嬌了。
　　
　　曲溪哆嗦了一下，「真是受不了你，我掛了。」說完掛斷了電話，可嘴角分明帶著一絲笑意。
　　
　　方才盤踞在心中的陰鬱一掃而光，收拾一下開始工作。

嗜酒態睡

第509章 臥底

　　陸離帶人去龜博士汽車美容會館進行調查，可這裡每天清洗的汽車不下一百輛。連汽車的型號、顏色、品牌一無所知，根本就無從查起。
　　
　　「你們這裡也可以辦理會員吧？」陸離看見有人洗車在刷卡，瞧那卡的樣子不像是銀行卡。
　　
　　工作人員點點頭，「不僅可以辦會員卡，還可以用中石油的加油卡和浦銀行的信用卡。我們都有一定額度的優惠，比較經濟實惠。」
　　
　　這一下，範圍越便大了，更是無從查起。
　　
　　至於關於司機公鴨嗓這個線索，這裡的工作人員壓根就不記得。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他們沒在意。
　　
　　陸離叮囑那裡的員工，發現有公鴨嗓的男人來洗汽車，就必須打電話報警！
　　
　　不出兩天，陸離就接到了汽車美容會館的電話，說是有個可疑的公鴨嗓男人去洗汽車。
　　
　　陸離讓他們盡量拖延時間，馬上帶人趕了過去。
　　
　　興師動眾的把人帶回隊裡，又讓法證科對人對汽車進行了檢查，提取到了一些毛髮和纖維狀組織。
　　
　　經過一番調查，他們卻不得不放人。那些毛髮屬於這個男人，纖維和車坐墊的纖維的成分完全相同。而這個男人是一家外貿公司的經理，年收入過百萬，家裡有妻子和一個五歲的兒子。不管從哪方面考慮，他都跟販賣器官的犯罪分子的特徵相去甚遠。
　　
　　線索太少，所以他們才如此的被動。陸離把重點放在對聾三的追捕上，只要抓住他，才能打破僵局！
　　
　　陸離申請了通緝令，全國通緝聾三。可這個聾三就跟蒸發了似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王城和王仁甫秘密調查惠好醫院的事情，沒想到露出行跡被人發覺。在一天晚上，有不明身份戴著大墨鏡的人分別堵住他們二人，狠狠的胖揍了一頓，還警告他們不要多管閒事，不然小命不保。
　　
　　第二天一上班，王仁甫的一隻眼睛紅腫，嘴角也掛了彩，還一直嚷著渾身都疼。
　　
　　雖然王城身手好，卻寡不敵眾，反而被揍得更慘。他的門牙差一點就被打掉，肚子上挨了幾腳，到現在還疼得直咧嘴。
　　
　　「這幫孫子，別讓我再踫到他們，到時候就讓他們好瞧！」因為不知道對方對自己刑警的身份知不知道，所以他們兩個誰都沒敢把槍亮出來。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候，堅決不能暴露員警的身份，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陸離讓他們兩個先休息幾天，「別急，肯定是你們踫觸了他們的利益，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也說明你們離真相不遠了，也越來越危險。我們做刑警的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還拿什麼保衛人民的利益！」
　　
　　「我們已經鎖定了一對夫妻，他們結婚十四年沒有小孩，想要做試管嬰兒。我們準備說服他們幫助咱們去惠好醫院，以患者的身份查找違法卵子和代孕的證據。」
　　
　　這幾天，王城一直在跟這對夫妻溝通，他們有些為難情緒，主要是怕醫院方面報復。王城答應他們，只需要他們套出地下買賣卵子和提供代孕的資訊，其他不用他們管。而且他們會保密，還會為他們找這方面的專家，盡快安排他們手術。
　　
　　後面這個是王城自己加上去的，他可沒有這個能力，還要靠隊裡跟上級申請批準。
　　
　　陸離去跟曲寞回報，曲寞同意了。
　　
　　很快，那對夫妻就有了反饋消息，他們同意配合警方完成這次行動。
　　
　　警方在夫妻二人的耳道裡放置了隱形的通訊設備，可以隨意監聽到四周的動靜。
　　
　　「這不會有什麼危險吧？」男人叫李建書，他還是有些心慌。
　　
　　他的妻子劉梅倒是有幾分雀躍，她一直是偵探迷，夢想像邦女郎一樣。如今有這樣一個機會，她總算是圓夢了。可惜，她覺得自己老公跟零零七比起來真是遜斃了。
　　
　　「員警不說了嘛，只要我們按照以往看病的程式走就行。到了那裡就要求做試管，而且要求見見提供卵子的捐贈者。」劉梅已經躍躍欲試了。
　　
　　夫妻二人準備好，一大早就趕去惠好醫院排隊掛號。因為這裡施行跟診制，他們一進去就有小護士過來詢問，態度好得不得了。
　　
　　真皮沙坐著，點心水果隨便用，服務周到不像是進了醫院，更像是去買汽車。
　　
　　「你們不用著急，不管你們因為什麼原因暫時沒有寶寶，我們惠好都能讓你們盡快有愛的結晶。」跟診的小護士說話非常甜，「我先安排你們見醫生，然後根據醫生的建議做一些檢查，再針對性的制定符合你們情況的計劃。」她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才七點半，離醫生上班還有半個小時，就請他們稍微等候一下。
　　
　　劉梅聽了她的話似乎大有信心，「我們在那些坑人的公立醫院治病，都是天不亮就去掛號。排了半天，有時候還得花高價買黃牛號。見到醫生，二話不說就開了一大堆的單子，光是檢查就得做幾天，
　　
　　到哪哪排隊。檢查完了告訴你，不行，希望很小，只能試試。你說，這讓人崩潰不？還是你們這裡好，早就應該來了，不管結果怎麼樣，心裡舒服！」
　　
　　「本來看病就是鬧心的事情，我們會盡力讓每一個來惠好的病人有回家的感覺。」小護士看出夫妻二人想要孩子的迫切，態度越發的熱情。
　　
　　他們這裡跟診的護士每個月可有不少提成，這主要源於患者的檢查和診治費用。患者要是在醫院花十萬，她們就能得到五千塊錢的提成，這可是不小的數目。一個月能逮住一位這樣的患者，這個月的基本工資加上提成就能過瀟灑日子了。
　　
　　「你們這裡像你這樣能幹的小姑娘有幾個啊？」劉梅四下裡打量，然後在套話。
　　
　　「一共六個人，分兩班倒。」
　　
　　「你們這裡的醫生哪個好？」她又接著問著，看見大廳的牆上掛著兩排醫生和護士的照片，下面配著文字說明。
　　
　　「這裡治療不孕不育的醫生一共三位，都是從海外進修回來的專家。他們輪流上班，所以，基本上你們都能見到。在你們檢查完之後，他們會聚在一起踫頭，為你們制定更合適的治療方案。」
　　
　　原來是流水作業，只看病例不認人，而且是結合了三位專家的意見。這樣的制度，確實比一位專家跟到底要科學有利得多。
　　
　　很快，八點鐘到了。劉梅和李建書跟著小護士去了醫生辦公室，裡面裝飾的非常溫馨，如果不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坐在裡面，根本看不出來是門診。
　　
　　醫生的年紀在四十多歲出頭，態度也很平和，耐心的聽夫妻二人說了自己的情況，也看了他們在其他醫院做過的檢查。
　　
　　好半天，醫生才說︰「看你們一個月之前的檢查結果顯示，劉女士有輕微的子宮內膜異位症，單側輸卵管堵塞，另外還有卵泡育不成熟等症狀。李先生的問題不大，一會兒只需要做個精子排畸檢查就行了。為了給你們減少不必要的開支，劉女士只需要做個子宮內窺鏡。」
　　
　　小護士帶著夫妻二人去繳費，然後去做檢查。不到一個小時，檢查就做完了，結果要等一個小時才出來。
　　
　　檢查的結果並不理想，正像醫生所言，李建書沒什麼問題，隨時可能要小孩。可是劉梅的問題不堵得那端輸卵管很嚴重，另一端還有三釐米深的積水，基本上算是報廢了。卵巢出現早衰的症狀，裡面的卵子數量多，個頭有多囊的現象。
　　
　　醫生看著這結果有些皺眉頭，「如果光是卵巢的問題還能好解決，但現在的問題是，即便你正常排卵，也無法通過輸卵管達到子宮。首先，我建議你把輸卵管的積水去除，但是那一側基本上失去了功能。另外堵得那一側疏通一下，看看效果怎麼樣。另外，你的子宮內膜異位元症還需要治療，不然受精卵不能順利著床。」
　　
　　「醫生，我自然懷孕的幾率有多高？」劉梅一臉愁容的問著。
　　
　　「現在是沒有機會，得看後期治療的效果。慢慢來，我相信你們也去過不少醫院，多少有些心理準備。」
　　
　　「是啊，所以我們是打算直接做試管嬰兒的。」劉梅哭喪著臉，雖然是替警方來做臥底，可再次聽見這樣的結果，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沮喪和悲傷。
　　
　　「醫生，我們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家裡的父母都快七十，盼第三代盼瞎了。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想要盡快有孩子！」李建書自內心的說著，挺大的老爺們眼眶都紅了，「醫生，能不能直接給我們做試管？」
　　
　　「你們自己願意接受試管的方案我們不能反對，但你妻子的子宮內環境不太好，會影響成功的幾率，要先吃藥調理一個月。」
　　
　　「好吧。」他們點點頭，醫生開了幾盒藥，告訴李梅怎樣服用，什麼時候來復診等等。
　　
　　劉梅多少有些失望，並沒有的得到想要得到的資訊。
　　
　　不過這倒是在陸離意料之中，要是這麼容易，他們早就逮住對方的狐狸尾巴了！

嗜酒態睡

第510章 接頭

　　劉梅從醫院出來有些沮喪，一則是因為檢查結果不理想，二則是沒有套取到有價值的線索。那個小護士把他們送到門口，給他們一張名片，讓他們下次過來之前就打電話預約。
　　
　　他們的檢查結果和病例留了下來，就放在她手中了。
　　
　　兩個人打車沒有直接去刑警隊，而是在商場下了車，然後進去。在裡面轉悠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從後門出來坐車去了刑警隊。
　　
　　「王警官，這次是不是失敗了？」李梅問著。
　　
　　「不急，他們警惕性很高。你們才去了一次，沒打探出什麼很正常。」王城安慰著，「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我們已經幫你們聯系了王鐵霖教授，今天下午就給你們看病。」
　　
　　他們夫妻聽了喜出望外，覺得再次看見了希望。王鐵霖教授可是不孕不育方面的頂尖專家，是國內試管嬰兒之父，這兩年忙著到處做學術講座，帶博士生，幾乎不出診。
　　
　　他們想了多少辦法都接洽不上，現在聽見這個名字，怎麼可能不激動萬分？
　　
　　下午，他們按照約定時間和地點見到了王教授。沒有另外再做檢查，王教授查看了他們以往的病例，又看了上午的檢查結果。
　　
　　「根據你們夫妻的情況，我的建議是便調理子宮內環境邊進行促排卵治療。這樣能加快步伐，盡快進行試管嬰兒。」王教授真是很忙，這次要不是有老朋友求幫忙，他根本就抽不出這個時間來，「我看了醫生給你們開得藥，非常對症。你堅持吃四周，我介紹自己的學生跟進你們的情況。」說完寫了地址、電話和姓名，告訴他們直接去，他會提前打電話說明。
　　
　　短短幾分鐘的會面，就讓劉梅夫婦看見了希望。為了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寶寶，他們夫妻全國各地的醫院幾乎走遍了，花錢還是小事，關鍵是看病很折騰人，不僅僅是身體吃不消，心情更是壞到極點。
　　
　　要不是他們夫妻感情好，早就放棄了！他們已經決定，這次來南江是最後一站，要是再沒有好結果就放棄了。雖然沒有屬於兩個人的寶寶是最大的遺憾，但是他們真得承受不住了。
　　
　　王教授介紹的學生就在新華醫院，是生殖科的主任醫師。劉梅他們夫婦在醫院接連等了兩天都沒掛上他的號，這次終於見到了。
　　
　　因為是自己老師介紹，事先又說明瞭這對夫妻的情況，所以進行的非常快。跳過檢查，直接進行促排卵的治療。不需要住院，只要每天定時到醫院打促卵泡生長的針劑。
　　
　　劉梅夫妻非常感謝刑警隊為他們夫妻爭取來的機會，答應要積極配合警方的下一步行動。
　　
　　一個星期之後，劉梅給小護士打電話說要去復診。
　　
　　小護士幫她預約了B超檢查，到了那裡不需要等待直接就做B超。根據結果顯示，她的子宮內膜異位情況有了很大的好轉，估計再有兩周就能差不多符合移植條件了。
　　
　　「妹子，我有件事想要求你幫忙。」劉梅讓小護士陪著上洗手間，走到沒有人的角落低聲說著，「我和你大哥是決定用其他人的卵子做試管了，可心裡沒有底啊。誰知道那些捐卵子的都是些什麼人？遺傳基因很重要，對方身體、性格和精神、心理上面不能有缺陷！」
　　
　　「捐贈者一般都會經過體檢，不會有遺傳方面的毛病。至於心理和性格，就不在檢查範圍之內了。」小護士耐心的解釋著。
　　
　　「對啊，我就是擔心這個！」劉梅趕忙說著，「要是能親眼看看捐贈者就好了，就好是能自己挑選。多花幾萬塊錢也行，反正我們不在乎多這幾萬，就想有個可心的孩子！」
　　
　　「誰都是這樣想，可確實不符合程式。而且我們院方的卵子庫裡接受的卵子都是匿名來的，根本就無從查找。」小護士頗有些遺憾的說著，眼裡卻閃爍著一抹光彩。
　　
　　「可終究得有捐贈人啊，終究得有人跟她們接觸啊！」劉梅有些遺憾，「這裡收費偏高，就是因為能滿足不同病患的不同要求。要是這樣，我們就回本地的醫院做移植，免得完事之後還得顛簸回家，後期保胎也是個問題。」
　　
　　聽見她說要走，小護士有點著急了，「大姐你別著急，我幫你打聽打聽。」
　　
　　「好啊！妹子，大姐不讓你白辛苦，要是我能滿意，給你五千塊錢的仲介費！」劉梅拍著胸脯說著。
　　
　　小護士答應幫忙打聽打聽，劉梅回去等消息。
　　
　　第二天，小護士就打來電話，說是知道醫院管這方面的人的電話，讓她自己聯系一下。
　　
　　劉梅趕忙打電話，那人聽說是醫院的小劉護士介紹，就又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說是提供卵子的醫院負責人。
　　
　　她打電話過去，在響了三聲之後對方拒接了。沒過一會兒，對方的手機發過來一條信息，讓她加微信聊。
　　
　　等到劉梅加了微信，對方又要求她把現在的位置發過去。微信當中有個衛星定位程式，只要按位置兩個字，就能出現詳細的地址。
　　
　　對方真是很謹慎，王城見了覺得慶幸，得虧他們把劉梅夫婦弄到刑警隊來。要是不能第一時間提供位置，對方肯定會起疑心，很有可能就會前功盡棄。
　　
　　王城朝著劉梅點點頭，她發了位置過去，是離惠好醫院不遠的一家七天酒店。
　　
　　對方讓她從酒店出來，沿著春生路往南走，一直走三站地有個公共電話亭，電話響三聲的時候接聽。
　　
　　呵，弄得這樣神秘，讓劉梅再次興奮起來。她特意找了個帽子，又帶了個大墨鏡，然後鬼鬼祟祟的出門去了。
　　
　　按照微信中的提示，她一個人去了那個公共電話亭。果然，在她到達指定地點之後，電話響了起來。
　　
　　「喂。」她有些緊張，「我是劉梅。」
　　
　　「先打兩萬塊錢到賬戶，我們要看見你的誠意，畢竟這件事不好操作！」說完，對方就立即掛斷了電話。
　　
　　立即，微信響了起來，一個帳號發到了劉梅的手機上。
　　
　　很快，兩萬塊錢就匯到了指定的賬戶上。那邊也很快就有了回應，這次他們要求劉梅夫婦去另外一個指定的公園門口，手裡要拿著一本這個月的知音。
　　
　　夫妻二人按照約定去了指定的地點，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來接頭的人。反倒是每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路人，都會投過來奇怪的眼神。
　　
　　她們等了有快一個小時，就在劉梅按捺不住想要給王城打電話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吉普停在他們身邊。
　　
　　車門打開，對方手中也拿著一本當月的知音，「快上車。」
　　
　　他們夫妻趕忙上了車，剛剛坐穩，眼睛就被黑布蒙上。
　　
　　「不好意思，為了保密，我們必須這樣做。」對方壓低聲音說著。
　　
　　劉梅有些緊張，她握住老公的手，手心有潮乎乎的汗滲出來。
　　
　　李建書感覺到妻子把一個小東西放進自己手裡，他趕忙攥住，另一隻手過來拍著妻子的手，趁機把東西倒到那隻手裡。
　　
　　「沒事，別害怕。」別看劉梅之前躍躍欲試，可真到了關鍵時候，還是男人更沉穩。
　　
　　坐在劉梅旁邊的男人瞧了他們夫妻一眼，並沒有察覺出任何的異常。李建書挨著車門坐著，他把手中的東西塞進坐墊下面，沒有人發現他的小動作。
　　
　　汽車在路上行駛，與此同時，在刑警隊辦公室的監視器上，一個黑點在繞著圈子。
　　
　　看見這個情形，曲寞眼前一亮。那個聾三的父親說當時接他的車開了一個小時左右，可曲寞親自實地去考察，卻沒有發現離他家一個小時車程的方圓幾里有任何可以的建築。現在看來，那輛車並不是直接去了目的地，而是在繞圈子迷惑旁人！
　　
　　「曲局，這幫傢伙還真是狡猾，好在咱們早有準備！」孟哲在旁邊盯著，「看這手法，會不會跟買賣腎臟那幫人是同一夥呢？」
　　
　　眾人都沉默不語，要是這樣他們可是撈著一條大魚！
　　
　　陸離正在指揮，「A組跟上，目標已經進入你們的範圍！」
　　
　　那輛汽車正好繞著南江市區的外環跑了一圈，然後往冰江路去。
　　
　　陸離見狀立即來了精神，「目標已經往冰江路去，離目標最近的B組跟進，其他組也要盡快趕到，統一聽從指揮！」
　　
　　「幫我接冰江分局。」曲寞這次要收網，不能漏掉一條魚！
　　
　　很快，分局的電話被接通，曲寞命令他們全都待命，準備隨時出任務。
　　
　　汽車終於停了下來，位置就在冰江路二十三號，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婦科診所的後院。
　　
　　「馬上調查這家診所！」曲寞命令著。
　　
　　陸離馬上給衛生局打電話，很快，關於這家診所的登記人情況就被查了出來。
　　
　　蔣偉國，今年四十歲，是被新華醫院開除的一名婦產科大夫。開除的原因是洩露孕婦肚子裡胎兒的性別，並私自給患者做試管嬰兒的移植手術。
　　
　　被醫院開除之後，他註冊了這家小診所，護士就是他的妻子，這是一家夫妻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