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531章 拍照

　　南江市領導階層紛紛被省紀委下派的工作組請去喝茶，一時之間鬧得人心惶惶。好在有王書記坐鎮，工作還是有條不紊的開展。公安局這邊暫時變得輕松，沒什麼惡性事件，每天就是閒著看看報紙聽聽小道消息。
　　
　　「聽說這次省裡的工作組是曲局的三叔做組長，頭一個就拿楊副市開刀。楊副市的太太去省裡找人，回來的時候比去時還要頹廢。她那個做副省的姨夫也被雙規了，這次真是搞大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倒楣！」王仁甫的小道消息最靈通，在這方面，刑警隊他是頭一號。
　　
　　「副省那麼大的領導，不能說撤就撤吧？十有八九查到最後，那幾個下面的人做替罪羊！」
　　
　　大夥都點點頭，「不過楊副市和他姨夫，總不會都平安無事。照我的分析，楊副市是保不住了。你們說，咱們曲局會不會再往上走一步？」
　　
　　「按功績和能力，曲局自然是首當其衝。只是那幫老腐敗總是把年頭掛在嘴上，好像只有年紀大才能勝任。烏龜王八長壽，活一輩子也不見做個九品芝麻官！」
　　
　　眾人聽見這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在閒扯什麼蛋呢？」陸離進來正好聽見個尾巴，「現在省裡有領導在我市檢查工作，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對外職能部門。所以，你們要注意辦公形象。十分鐘後到小會議室集合，進行政治學習！」
　　
　　眾人聞聽紛紛皺眉，他們都是常年在外面查案奔波的人，要讓他們一個個穩穩當當坐著學這個那個會議精神，還要記筆記，這不是要他們的小命嗎？這下，所有人都蔫吧了。
　　
　　刑警隊眾人都聚在小會議室，一學就是一下午，大夥都腰酸背痛加頭痛。這個時候，他們倒是希望快有案子來了。
　　
　　曲寞夫妻很悠閒，每天準時上下班，難得週六周日也不用加班。兩個孩子已經停了母乳，除了每天喝奶粉之外，還會吃一些水果、蔬菜泥，連米粥也能喝了。
　　
　　趁著現在天氣好，他們一家四口人去補照孩子們的周歲照片。因為上一陣子夫妻二人工作太忙，所以才推辭到現在。他們選了一套外景，有兩個寶寶單獨的鏡頭，還有他們兄妹的，還有一家四口的照片。
　　
　　地點就選在海邊，秋天的上午，天空湛藍，海水湛藍，朵朵白雲倒映在海水中，空氣中帶著大海的味道，風景美得像一幅畫。
　　
　　太陽照在金色的沙灘上，光著腳丫踩上去，暖暖的，軟軟的，別有一番情趣。
　　
　　這家影樓專門給寶寶照相，攝影師和助手都很會跟寶寶們溝通。他們用各種玩具逗弄寶寶，想要捕捉到他們不經意中最純真最可愛的面龐。
　　
　　可岱岱和芷芷兩個寶寶肯定是他們遇見最難搞的小東西，一個根本就不聽任何人的指揮，一個勁的追著浪花跑。要是不拉著點，說不定會整個人都撲到海裡去。衣服濕了一套又一套，光換衣裳都讓人抓狂。岱岱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不苟言笑的像個老幹部。一個人的鏡頭都難捕捉，更別是兩個人同框了。
　　
　　「曲先生，曲太太，麻煩你們配合一下。我們想讓女寶寶稍微安靜一下，男寶寶稍微動一動，尤其是臉上的表情豐富一點，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工作人員實在是搞不定兩個寶寶，一個頭兩個大，只好過來求助。
　　
　　以柔趕忙不好意思的說︰「給你們添麻煩了，請問，你們有玩具車和槍嗎？」
　　
　　「有！正好有一套海軍裝，剛好給男寶寶換上。」
　　
　　「不好意思，我可能沒說清楚。玩具槍是給女寶寶的，她比較喜歡這一類的玩具。」以柔不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隨了誰，家裡的娃娃一下都不踫，專門喜歡野小子喜歡的東西。
　　
　　工作人員聽了一怔，隨即問︰「那麼男寶寶喜歡什麼？」
　　
　　「有拼圖嗎？」以柔又問著。
　　
　　「有，只是稍微難了點。我取來先給寶寶看看，要是他不感興趣再想其他辦法。」
　　
　　以柔沒說話，拼圖取了來，岱岱果然並不太感興趣。
　　
　　「曲太太.....」
　　
　　「算了，我剛剛下載了一款拼圖遊戲。」以柔把平板電腦遞給岱岱，小傢伙眼睛這才亮起來。為了保護他們的視力，以柔不準他們玩電腦和手機，看電視都不能超過二十分鐘。今天為了拍照，只好破例了。
　　
　　小岱岱抱著平板，短胖的小手在上面飛快的點著，看得旁邊的工作人員目瞪口呆。
　　
　　靠，這麼復雜的拼圖也能玩？現在的孩子是不是聰明過了頭？實在是有些逆天！
　　
　　扭頭再看那個小胖妞，穿著海軍的衣服，玩具手槍端在手中，真是有模有樣！
　　
　　攝影師趕緊抓拍，有了心愛的玩具，兩個寶寶明顯開始配合。
　　
　　拍照進行的非常順利，最後拍攝的一組是他們的全家福。這四口人顏值爆表，怎麼拍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以柔最喜歡最後一張的意境，他們四口人牽著手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奔跑。
　　
　　兩個孩子折騰狠了，再回去的路上，躺在車上睡著了。曲寞從後視鏡裡看著妻兒，嘴角帶著滿足的笑。
　　
　　能夠陪伴在妻兒身邊，看著孩子們一天一天的成長，是一件難以言喻的幸福。很難想像，錯過這些的父母們，他們丟了一段生命中最寶貴最感動的時光！
　　
　　回到市區直接回家，到了家門口，曲寞輕輕搖了搖岱岱，「到家了，下車，不要讓你媽媽抱。」然後，他輕輕把女兒抱下車。
　　
　　明顯的差別待遇，小岱岱揉了揉眼睛，卻沒有半點的不快。他麻利的爬起來，下了車，牽著媽媽的手進了院子。
　　
　　曲家三叔正在家裡，他跟曲爸爸在書房裡下棋。以柔上樓去安頓孩子們，曲寞進去打招呼。
　　
　　「市裡的組織部很快就會找你談話，你心裡有個準備。」三叔看著自己這個侄兒，滿眼都是笑意。以目前來看，曲家下一輩中曲寞是發展最好的一個。他從政不久，躥升的速度卻很快，而且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曲寞聽見這話卻並沒有任何反應，區區一個副市，還不至於讓他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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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再升官

　　省裡下來調查的紀檢委找了很多領導談話，楊子平更是第一天就被雙規，軟禁在誰都不知道的地方寫反省材料，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他的妻子去省裡找做副省的姨父，卻並沒有見到人影。阿姨正在四處找人，聽說姨父也被控制住了。
　　
　　對於楊子平夫婦來說，天一樣存在的靠山說倒就倒，這次真是沒有人能救他們了。而且楊子平自己心裡明白，這全是販賣器官那幫不要命的傢伙惹得禍。當初，他就不應該拿他們的錢財。那麼多錢，都能賣幾條人命了，可現在，他將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了！
　　
　　除了這件事，他身上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他知道，還會有許多罪名落在自己頭上，他將成為替罪羊被推出去。
　　
　　紀檢委聯合警方對他的住所進行了搜查，他們在楊家的車庫裡發現了一個大保險箱。打開，裡面有一百萬現金，還有大量的金條。另外，車庫中還有兩輛高級轎車。他們還在楊家搜出了兩個存簿，共有五十六萬的存款，以及白金、黃金和鑽石等首飾，估價在二十萬以上。
　　
　　根據群眾反映，楊子平在郊區還有一棟別墅，每逢閒暇就舉家去度假。別墅裡面裝修得非常奢華，總價值在五百萬左右。最讓楊夫人意料不到的是，警方還查到楊子平包養的情婦，就住在她們家的樓下！
　　
　　這一妻一妾平日裡肯定沒少見面，這個楊子平表面怕老婆，實則是個什麼事都敢做的人。
　　
　　這些財產被查封，要是楊子平交代不出巨額財產的來源就得充公。
　　
　　不管他交代出什麼問題，他這個副市是幹不了了。組織部找了幾個後備幹部談話，雖然沒有明說，眾人心裡都明白，這是在提前考察副市的人選。
　　
　　果然，一個月之後，楊子平被開除黨籍撤銷副市的職位。至於他觸犯刑法的部分，需要接受法庭的審判。派出所所長劉曉紅被抓，還有幾個領導被波及。省裡的領導班子格局也發生了巨大變革，王書記調進省裡接替王武同志的副省工作。北海市的市長被調過來任書記，曲寞毫無懸念的成了主管法政工作的副市。
　　
　　這位書記叫趙樹春，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訪了曲爺爺。他的父親曾經受過曲爺爺的提攜，此次南江上任，趙老爺子特意叮囑必須去拜訪，還親自備下了禮品。
　　
　　趙書記在曲爺爺跟前畢恭畢敬，他老子都不敢炸毛，他更是不敢高聲說話。
　　
　　「難為你父親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曲爺爺讓他坐下說話。
　　
　　他聽見這話趕忙笑著說︰「我父親心臟不好，前幾年突發腦血栓行動不便，所以一直沒能親自來問安。這次我到南江任書記，這才有機會來這裡見您，真是晚輩的榮幸。」
　　
　　「你不用這樣拘束，我現在是平民，你是書記。要是認真論起來，我見了你得起立啊。」
　　
　　「您這話讓晚輩誠惶誠恐啊。」他馬上站起來，滿臉都是惶恐。
　　
　　曲爺爺笑起來，「你這中規中矩的樣子倒像你父親！南江市的領導層有了波動，現在需要在穩定中求發展。你的性子挺適合，應該能做出一番事業。記住，想要走得更遠，就要有高度。光顧眼前利益，光顧個人利益，只會狠狠的摔跤！」
　　
　　「您教誨的對，我謹記在心！」
　　
　　「光記在心裡是不夠的，主要是得用在工作中。」曲爺爺見過了太多大人物的下臺，也見過不少人的崛起。他這一生，雖然沒有任何實權，卻是最接近權力的頂峰，一句話就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趙樹春聽了點點頭，一副受益匪淺的樣子。他在曲家並沒有久坐，也並未留下吃飯。前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卻給眾人發出了一個信號。他在南江有曲家的支持，只要不出大的差錯，估計是沒有任何的問題。隨著他的拜訪，曲寞這個副市的位置也是坐得穩穩當當。
　　
　　他們可以說是強強聯手，南江市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蕭氏在南江市的投資已經高達十個億，商場和周邊的設施修建的初具規模，招商引資也正式開始了。
　　
　　栗栗有意在商場裡面買下個專櫃，專門出售自己定制的品牌服裝。她想要請以柔做代言人，先拍一組平面廣告。
　　
　　「我可以提供免費的服務，但是我怕自己搞砸了。你的服裝設計得過國際大獎，最起碼得請個模特拍。」以柔婉拒了米蘭之行，這次她不好意思再拒絕，可又怕幫倒忙。
　　
　　栗栗倒是對那個所謂的國際大獎並不在意，「服裝應該是穿在普通人身上，而不是只能在台上面由模特表演。我想要更多的人穿上我設計的服裝，想要自己的作品有人氣。你白穿了我的衣服，又一而再的拒絕，這次一定得答應！」
　　
　　聽見她這樣說，以柔不能拒絕只好同意了。
　　
　　她為以柔量身定制了幾套衣服，都是今年秋冬的新款，正好是商場專櫃營業的時候。
　　
　　衣服主要是羊絨和羊毛的大衣系列，再配上裡面的內搭、裙子。藏藍、駝色和深灰，大衣主要是這幾個主色調，大氣高雅。裡面的內搭和裙子以黑色和白色為主，走得是輕熟女的線路。因為價錢不便宜，所以定位是都市白領女性，衣服款式偏正式。
　　
　　以柔的氣質本來就高貴，還有幾分威嚴在裡面，那些服裝在她身上相當的吸睛。栗栗請了國際上很有名的彩妝師和攝像師，照片的質感非常高檔，做成大幅的廣告牌，就掛在鬧市區最顯著的位置。
　　
　　栗栗這次投資不少，看樣是想要從純設計往商業化方向走了。
　　
　　不管她的事業如何，這第一步是成功了。以柔成了半個名人，有人把這些照片傳到網上，獲得了不少好評。甚至有雜誌發出邀請，請她去拍封面。以柔只想要安靜的生活，她並不想做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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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投資

　　以柔的照片在網絡上瘋傳，國內知名雜誌社請她去拍封面，被以柔拒絕了。可還是有人打電話到家裡，想要邀請以柔去拍平面廣告。
　　
　　「如果知道會這麼煩，當初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栗栗。」以柔不喜歡出風頭，可以她的氣質和長相，放在資訊傳播如此快的今天，想不出名都難。
　　
　　好在現在也是個非常浮躁的時代，任何一個在網絡上躥紅的，都會很快就被取代。
　　
　　可以柔的事情並沒有過去，有人在網上爆料了以柔法醫科長的身份，而且還把曲寞也牽扯了進去。雖然沒提及曲寞的身份和姓名，但是明眼人一下就能猜出來。
　　
　　在他們家附近，甚至偶爾能看見可疑人物拿著攝像機出現，應該是狗仔。
　　
　　更加讓以柔接受不了的是，他們竟然跟蹤保姆和孩子們，試圖近距離拍攝孩子們。雖然兩個孩子並未受到驚嚇，但是卻讓以柔覺得擔憂。她怕事情進一步發展，對孩子們有什麼傷害。
　　
　　曲寞也不想孩子們過早的接觸那些東西，封了本地的幾個論壇的熱帖，還專門找人警告了那些狗仔。很快，曲家再次恢復了平靜。
　　
　　「想不到做名人還真是不容易，我這還沒怎麼出名就備受困擾，難怪明星都不願意公佈自己的私生活，還隱婚生子。」經過了這件事，以柔無限感慨地說著。
　　
　　栗栗對此表示非常的抱歉，這樣的結果是她始料未及的。
　　
　　「沒關係，只是一次特殊的經歷罷了。」以柔反過來勸解她，「看來是你的設計太牛，照片也照得非常棒，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效果。」
　　
　　「我的專櫃裝修好了，請你去參觀一下，順便給點建設性的意見。」
　　
　　「好吧，我正好想要投資個商鋪。」以柔跟曲寞手中有點存款，想要投資做點小生意。整個商場都是蕭氏的，只要以柔言語一聲就會有位置很好價錢又便宜的商鋪，可是以柔不想麻煩蕭奇。
　　
　　聽說她要做投資，栗栗在這方面有些心得，想要幫她參謀一下。
　　
　　兩個人約定了時間，一起去了商場。栗栗的專櫃在一上電梯就明顯的位置，整個是開放式的。中間是大真皮的沙發和茶幾，左右兩邊是圓形的衣架，上面掛滿了衣服。牆壁被掏空，分隔成不規則的間隔，上面放著跟衣服搭配的圍巾、帽子和鞋子，還有一些時尚雜誌。
　　
　　沙發的正對面是個小小的台，兩邊是稜形鏡子拼成的大鏡子，把站在上面的人折射出無數個影子。台上面是造型別致五光十色的燈，打開之後有種舞美的既視感。台的後面是淡紫色的紗幔，看起來朦朦朧朧中有股神秘的色彩，其實裡面是換衣間。最後面是個小小的茶水間，裡面放著兩張椅子和一個小小的圓形茶幾。
　　
　　「我挺喜歡這種風格，就是不知道這台怎麼利用？」以柔看得出，裝修用的材料都非常高級，裡面的配件也高檔。
　　
　　栗栗笑了，「我的想法是雇傭幾個小姑娘，可以隨時為顧客展示店裡面的服裝。有些客人不喜歡試穿，只有看見衣服穿在別人身上才能看出適不適合自己。現代人不是缺衣服才購買，而是享受購物的過程，她們總是在尋找一件衣服。哪怕是掛在衣櫥裡不穿，每天看看也會心滿意足。你知道，這個世界只有女人才會有這樣浪漫的衝動，這正是我們可愛的地方。
　　
　　而且我打算每季都搞個小型的走秀，把專櫃的會員請過來免費觀看。當然，都是我最新的設計，他們具有優先買斷權。也就是說，她們相中的款式可以專屬定制，絕對不會有重款，只有上不去檯面的山寨。」
　　
　　「這個想法好，飛到國外的時裝周看秀畢竟不是普通老百姓過的生活。而且那些衣服都是國際大品牌，又都走歐美風，其實不太適合東方人的身形和骨架。」以柔聽了覺得這是個非常好的創意，「你會成為中國服裝屆的領軍人物！」
　　
　　以柔這話不是逢迎，而是有充分理由的。現在的中國設計師能在國際上拿大獎的寥寥無幾，栗栗能把中西方文化巧妙的糅合在一起，讓經典傳統能夠延續下去。最可貴的是，她不僅能設計，還能開拓品牌市場，這對於一個設計師而言是相當重要的。你有再好的設計，也得了獎杯，可堆在家裡沒有人買有什麼用？
　　
　　栗栗看起來非常有女人味，可骨子裡是個能做事業的男人性格。外界傳揚她是被人包養的金絲雀，以柔覺得沒有半點可信度。這樣的女人，不是隨便哪個男人就能駕馭的了的！
　　
　　看著她指揮店裡的員工，以柔覺得有種殺伐決斷的氣勢。
　　
　　安排好了一切，栗栗陪著以柔去看商鋪。因為蕭氏前期的宣傳非常到位，好位置的商鋪早就沒了，商家都在裝修，準備在商場開業做活動的時候一起開門。
　　
　　招商辦公室早就沒了之前的熙熙攘攘，只有一位帥哥在看雜誌。他看見有人進來趕忙迎過去，看見是栗栗滿臉帶笑。
　　
　　「栗姐，您怎麼有空來了？我說今天早上出門，怎麼看見喜鵲登枝呢？原來是應在您這了！」他這嘴巴倒是非常甜。
　　
　　栗栗卻一皺眉，「我們認識？」
　　
　　「栗姐哪用認識我們這等小人物？是蕭總特意交待過，要是栗姐有需要，必須服務到滿意！上次您買櫃台，什麼優惠都沒得到，我們蕭總大發雷霆！蕭總交待了，只要是栗姐的事，必須服務到位，不然就別想在這裡幹了！栗姐，您可得給我這次機會。有什麼吩咐盡管說，我願意效勞！」
　　
　　栗栗聽見蕭總兩個字笑了，眉眼中帶著媚態，「原來是蕭總有交待。你們蕭總要是知道我跟誰來，估計得親自接待！」
　　
　　帥哥聽見這話又瞧了瞧以柔，覺得驚艷又面熟。他招待的越發殷勤，還偷偷給蕭總去了電話。
　　
　　蕭奇就在商場，不一會兒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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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女人難伺候

　　蕭奇聽說栗栗到招商辦公室來了，把手中的事稍微交代一下就趕了過來。他一眼就看見栗栗坐在沙發上，正巧，栗栗也瞧過來。
　　
　　她穿著簡單俐落的白襯衫，下面是黑色的及膝裹裙，黑色的絲襪帶著一股性感，腳上一雙七寸高的裸色高跟鞋。長長的頭髮隨意披散著，髮尾有著蓬鬆自然的弧度。她看見蕭奇，嘴角像上翹起，眼睛略微瞇縫著，臉上立即多了幾分媚態。
　　
　　「我去樓上轉了幾次，都沒看見你在。」蕭奇直奔她過去，眼睛亮晶晶的直放光。
　　
　　「哦，蕭總經理找我有什麼事？莫非是我們的裝修又哪裡違反了規定？」
　　
　　「我都說了上次只是個誤會，他們不知道是你的專櫃。隨便你砸哪面牆，你有本事把大樓砸塌，我就有本事再蓋，你高興就好！」難怪人家都說為博紅顏一笑，哪怕傾城傾國。
　　
　　「你有野心做皇帝，我卻沒有褒姒的姿色！蕭經理犯不著為了我這個小女子成為蕭氏的罪人，我承受不起。」
　　
　　栗栗嬌笑著，眉眼間的媚色看得人心裡，估計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
　　
　　「你不是褒姒，是妲己！小妖精！」
　　
　　這蕭奇大老遠就奔著栗栗一個人來，眼中誰都沒有。以柔這麼個大活人坐在旁邊，他愣是沒注意到。
　　
　　看見蕭奇色咪咪的樣子，以柔趕忙咳嗽了兩聲。這越說越不入流，旁邊還有外人，真是讓人看不下去了。
　　
　　「額，大嫂？」蕭奇這才注意到以柔，「你怎麼也在這？」
　　
　　「我早就在這，是某人把我當成透明！」以柔故意不高興的說著。
　　
　　「我錯了，沒看見真佛。」蕭奇趕忙自我批評，「我給大嫂道歉，都是我有眼無珠.....」
　　
　　「哼，她是真佛，我就是小鬼？看見我是因為有眼無珠？」一旁的栗栗有些惱了，嘟著小嘴質問的樣子又多了一分嬌俏。
　　
　　「啪！我真是不會說話。」蕭奇笑著扇了自己一個耳光，「你們兩位都是我的姑奶奶，這回總行了吧？」
　　
　　「真是色令智昏，輩分都亂了！」以柔笑罵著。
　　
　　他聞聽無奈地攤攤手，「都說美女無腦，我看是說這話的人沒見過真正的美女。我認輸，我中午請二位美女吃飯賠罪，請二位一定賞光！」
　　
　　「吃飯就免了，你大嫂說要買商鋪，可沒有合適的位置。」栗栗說著。
　　
　　「大嫂要買商鋪？」蕭奇聽了一怔，他知道曲寞一向不靠經商賺錢，人家是真正的知識產生經濟效益。寫一篇論文，搞個科研項目，那錢來得不要太容易。況且現在曲寞又是南江的副市，不貪不佔，一年穩穩當當十幾萬進腰包。
　　
　　「反正家裡的錢放著也是放著，我想，不如拿出來投資，好過在銀行裡得利息。」以柔笑著說，「你大哥不管花錢只管賺錢，我又不懂商場上的事情。所以想還是穩當一點，買個商鋪能摸得著看得見，不至於賠錢。」
　　
　　「還是大嫂有商業頭腦，我們商場一層轉圈都是商鋪。周邊還有一條步行街，兩邊也都是商鋪，非常值得入手。」蕭奇知道大哥寵老婆，家裡都是大嫂說的算。只要把大嫂溜須好了，以後有什麼事好跟大哥張嘴。
　　
　　他趕忙讓手下把平面縮圖拿過來，翻看了一陣，不由得有些皺眉。這但凡是好位置都賣了出去，剩下的邊邊角角也沒有幾戶了。而且剩下的格局都不太好，公攤面積大，因為在邊角有浪費面積的地方。
　　
　　「這些有標記的都賣出去了？」蕭奇皺著眉頭問著。
　　
　　旁邊的帥小夥聽見蕭總稱呼以柔為大嫂，早就想起了以柔的身份。這是新上任的副市的夫人，曲家的長孫媳，前一陣子有個平面廣告特別的火，他的電腦裡還存著幾張照片呢。
　　
　　他聽見蕭總問，連忙說︰「回蕭總的話，這些商鋪都賣了出去。有的已經辦了手續，有的付了定金！」
　　
　　「付了定金啊。」蕭奇眉頭舒展開，「挑位置最好的幾間給我大嫂挑選，通知買家，我們不賣了。至於違約金，按照合同賠償。」
　　
　　真是財大氣粗，這氣魄！帥小夥趕忙畫出幾個商鋪，都是支付了定金還沒付全款的。
　　
　　以柔見了怎麼能好意思？她本沒想找蕭奇，就是怕他把商鋪弄成大白菜價，明著是賣，其實是送！
　　
　　「算了，我不買了。」以柔搖搖頭。
　　
　　「別啊，大嫂想要投資，我一定鼎立支持！」蕭奇笑嘻嘻的說著，「大嫂不必覺得佔了便宜，賠償定金的部分算在商鋪裡面，這下總行了吧？」反正具體賠償多少她不會知道，到時候隨便說個數目就能糊弄過去。
　　
　　以柔哪裡知道他的想法？做生意的人最精明不過，怎麼都會算計在前頭。
　　
　　她愉快的點點頭，「我打算用公積金貸款，反正那筆錢也是閒著，利率還低。」
　　
　　帥小夥趕忙帶著以柔去電腦那邊算，具體貸款多少，分多少年還完，每個月應該還多少。
　　
　　等這邊計算完，以柔扭頭瞧見剩下那兩個人頭靠著頭，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些什麼。
　　
　　「我要回家去看孩子，沒時間跟你們吃飯，下次吧。」她可不想做兩個人的電燈泡。
　　
　　兩個人也沒有強求，開車一起走了。以柔劃卡先交了第一筆款項，然後去公積金辦理接下來的手續。反正請了一天的假，緊著辦完了就省事了。
　　
　　帥小夥收下五十萬的款，把以柔送到門口，態度恭敬得很。
　　
　　看著以柔離開，小夥內心是感慨良多啊。這人，要麼自己努力，要麼就是嫁個好人家或有個好媳婦，要麼就是有好親戚。三樣都讓人家佔盡了，難怪人家活得這樣瀟灑。蕭總一句話，一個商鋪省了將近五十萬，他活到現在都沒見過五十萬塊錢啊！
　　
　　丈夫是副市，生下龍鳳胎的孩子，親戚商場官場都有，自己本身還漂亮有本事，這才是人生贏家！
　　
　　他覺得以柔上輩子一定是拯救過地球，這輩子才有這麼多的福報。可他並不知道以柔之前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熬過那麼多的苦難，她才有今天的幸福。有一句話說的好，幸福不會缺席只會遲到，只是有的人沒有等到這一天！

嗜酒態睡

第535章 瓷器

　　入夜，十一月初的南江變得冷起來。過往的行人都裹緊了脖子上的圍巾，行色匆匆的走進一座座建築。過了十一點，大街上靜寂無聲，偶爾有一輛車飛馳而過。
　　
　　一個四十多歲的醉漢嘴裡罵罵咧咧走進一條幽暗的小巷，他站在牆邊也不看有沒有人，就解開褲子小便。一個戴著帽子和手套的男子尾隨著進了小巷，慢慢向他靠近，就像伺機捕獲獵物的野獸。
　　
　　「媽的，你比老子還變態，爺們撒尿也偷摸看......」還不等醉漢罵完，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男子把醉漢背在背後，大步出了小巷。對面有個騎電動車的人，往這邊看了一眼就嗖得一下騎走了。夜幕中，誰都會以為是個男子背著個喝多的人回家。
　　
　　到了公交車站，男子背著他上了車。他投了兩個硬幣，然後往後門附近走。空盪盪的車廂只有他們兩位乘客，司機從後視鏡裡瞧了一眼就關門開車了。
　　
　　男子把背上的醉漢放在座位上，到了文化站按鈴，然後又把男人背下車。一股子酒味在車廂中揮之不散，司機皺著眉頭打開車窗，暗罵最後一趟還拉了兩個醉鬼。
　　
　　十分鐘後，男子背著醉漢進了一間奇怪的屋子。打開一個圓形的玻璃窗，把醉漢整個人推進去。關門，開閥，透過玻璃窗能看見裡面躥起來的火苗，慢慢變大，把醉漢整個人包裹吞沒。
　　
　　「啊」似乎有一聲驚悚的叫，短而急促，戛然而止。
　　
　　三十分鐘，裡面的火熄滅，男子把玻璃窗打開，一股熱浪夾雜著燒烤的味道傳了出來。
　　
　　男子竟然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享受這種味道。
　　
　　良久，他才睜開眼睛，動手把裡面的骨灰裝在撮子裡。
　　
　　混在泥土中，加入水和黏合劑，他將泥團摔擲在轆轤車的轉盤中心，隨手法的屈伸收放拉制出個完美的瓷瓶形狀。他繼續用手修飾，在轉盤的作用下，瓷瓶的形狀越發的趨於完美。
　　
　　————————————————
　　
　　刑警隊辦公桌上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值班的陸離略微一皺眉，知道短暫的寧靜已經結束了。果然，是有人報案，說自家門口有人死了！
　　
　　他看看牆上的鐘，下半夜三點零五。他一邊穿衣服一邊給案發現場轄區的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前去增援。另外，他又打電話把王城和劉俊喊過來。他們就住在公安局後院的宿舍樓裡，兩分鐘不到就趕到了。
　　
　　三個人驅車去了案發現場，那是一片民房，半夜三點到處黑乎乎一片。快要接近的時候，看見有一戶把邊的人家似乎亮著燈，有光從從窗簾的縫隙中瀉出來。
　　
　　警車停在路邊，一下車，寒風中就裹挾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把車燈打開！」陸離命令著。
　　
　　兩束強烈的燈光照在門口，只見一個穿著紅色毛線衫的女人跪在那裡。她的額頭頂著門，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一把匕首在她右手邊的地上，上面沾滿了鮮血。
　　
　　看不清楚她的臉，從側面能看出她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傷痕。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淌下來，前胸、大腿、地面，一直順著門縫流進屋子裡面。
　　
　　「是員警來了嗎？」屋子裡有人問，窗口的窗簾被揭開一條縫隙，後面露出一雙滿是驚恐的眼睛。
　　
　　「我是刑警隊陸離，暫時留在屋子裡不要開門！尤其要遠離屋子裡面的血跡，你可以把窗簾拉開，有門燈就開一下！」
　　
　　聽見陸離的喊聲，屋子裡的人把門燈打開，瞬間，門口前一片亮了起來。
　　
　　隨即，警車響了，從遠而近疾馳而來。有狗叫喚起來，陸陸續續有燈光亮起，陸離見狀不由得罵道︰「媽蛋，這幫玩意兒看見屍體就嚇得沒脈，咋咋呼呼但是有排場！」
　　
　　話音剛落，兩輛警車一前一後開到近前，一個急剎車，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地聲音，讓人耳膜都不舒服。
　　
　　「扯什麼犢子？這要是有罪犯，提前十里地就聞風逃跑了！」陸離看見七八個人從車上下來，劈頭蓋臉就開罵。
　　
　　誰都不敢吱聲，派出所所長親自帶隊來的，他可是把全派出所的男同志全都帶來了。
　　
　　他本來是楊子平那個派系的，上次去市政府門口抓鬧事的教師，他就是其中一個。後來，另外一個所長劉曉紅被抓了判刑，他嚇得幾天沒敢露面。
　　
　　他打聽了不少人，確定新上來的曲副市沒有動他的意思，這才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今個他接到陸離的電話，說要協查，馬上把男同事都聚集在一起。他清楚得很，陸離是曲副市一手提拔起來的隊長，是曲副市的左右手。他給陸離捧場，就是給曲副市捧場，這可是個表現自己忠心的好機會。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風風火火興師動眾的來了，先挨了一頓臭罵。他不敢頂撞陸離，現在公安局長的職位還是由曲副市兼任，誰知道哪天落陸離頭上？
　　
　　「陸隊，你消消火，我們下一次一定注意！」
　　
　　陸離也沒空教訓他們，讓他們在房子四周警戒，不許閒雜人等靠近，以免破壞現場證據。
　　
　　旁邊的鄰居聽見外面有動靜，打開窗戶往這邊瞧。看清楚有警車和員警，他們沒敢出來。
　　
　　陸離給法醫和法證打電話，幹他們這行就是這樣，命案就是命令，容不得一點的耽誤。
　　
　　很快，所有人都到位。現場沒有任何可疑的發現，女子的屍體被抬到旁邊，陸離讓房主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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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詭異的死法

　　報案的是屋子裡的男主人，他一個人獨居，妻子早在十年前跟他離婚，帶走了一雙兒女。他叫史永，今年四十歲，是附近泳裝場的司機。平常工作停忙，一個月大約能賺三千多塊錢，他一個人生活是足夠了。
　　
　　他聽見陸離在門外讓他開門，他這才躲過門口的血跡把門打開。看見外面觸目驚心的鮮血，感覺有些頭暈，他趕忙扶住門框。
　　
　　「別亂踫任何東西，我們需要取證！」王婧板著臉說著。
　　
　　他嚇得趕忙縮手，不敢再亂踫，想離開又不敢隨意走動。
　　
　　「你退回屋子裡，坐在沙發上別動。」陸離的意思是讓他回去，可他聽見了那個「退」字，果然倒退著回去，撞到沙發角上疼得直咧嘴。
　　
　　王婧看了忍不住笑了，陸離套上鞋套進去，親自給史永錄口供。
　　
　　「說說案發時的情況吧。」王城負責錄口供。
　　
　　回憶剛剛的事情，史永的臉明顯有些發白，「晚上我看了一會兒恐怖片，一直看到十一點多才睡覺。可關了燈就感覺有些發毛，起來喝了一口酒又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聽見有敲門的動靜。砰砰砰很有節奏，很有規律。敲三下停一會兒，然後再敲。我以為是在做夢，可敲門聲那麼清晰，我突然就醒了。按下床前的台燈，我看見鬧鐘顯示是半夜三點。這個時候正是鬼魅活動最猖獗的時候，我當時就嚇出一身的冷汗。
　　
　　我走到客廳卻不敢開門，問了聲是誰，可是沒有人回答。我想拉開窗簾往外面看看，可又害怕看見不應該看見的東西。敲門聲一直持續了一分鐘左右，然後停了，隨後我聽見『嘭』一聲，就像是皮球被誰擲在門上。
　　
　　之後就什麼聲音都沒有，我豎著耳朵聽。又過了幾分鐘，我聞到一股子血腥味，後來就發現有血從門口的縫隙滲進來，而且越來越多。
　　
　　我這才趕忙報警，嚇得躲回臥室把門鎖上不敢出來。過了十多分鐘，我聽見有汽車停下的聲音，又聽見有人說話，這才壯著膽子出來，以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說得挺清楚，陸離接著問︰「你認識死者嗎？」
　　
　　「不認識！」他毫不遲疑的說著。
　　
　　「連看都沒看，你怎麼知道自己不認識？」陸離注意到，他從開門到現在，都沒看死者一眼。通過這個細節能看出，他很害怕恐慌或者是根本就認識死者，而且事情並不像他說得那樣。
　　
　　他的表情訕訕的，「我是不敢看。」
　　
　　「不敢看也得看，跟我來。」陸離帶著他出了屋子，讓他仔細辨認。
　　
　　他只瞧了一眼，就嚇得渾身哆嗦，「這也太嚇人了，誰這麼狠，直接抹脖？警官，我不認識這個女人！殺人別在我家門口啊，這房子往後還怎麼住人？嚇死我了！」
　　
　　看他害怕的樣子不像是假裝，但是這個女人不會無緣無故死在他家門口，而且還一直在敲門。
　　
　　「陸隊，基本能判定為自殺。」康平過來一邊摘手套一邊說著，「而且死亡時間就在凌晨三點左右。」
　　
　　「自殺？這娘們瘋了吧？好好的跑到我家門口死什麼，而且還自己抹脖？真是死了也要禍害人！」他聽見這話嚷起來。
　　
　　「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我們還在調查之中，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確定。關於你方才的說辭，也是你的一面之詞，根本就沒有人能為你作證！史永先生，請你在供詞上面簽字畫押，如果有跟事實出入的地方要負法律責任。」
　　
　　聽見要負法律責任，他把供詞仔細的看了看，這才鄭重其事的在上面簽了字。
　　
　　「警官，我可沒說一點謊！」他再次強調著，警員抬著屍體從他旁邊經過，他看見女人身上的紅毛衣心裡越發的膈應，「真是晦氣，還穿著紅衣服，這不得變成厲鬼嗎？呸呸呸，我得去高人那裡求些符。」
　　
　　陸離讓王城和劉俊去鄰居那裡詢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人看見什麼了。可下半夜誰不睡覺？結果是一無所獲。
　　
　　法證那邊已經收集了所有的痕跡，都帶回去檢驗。陸離他們暫時也撤了，回到刑警隊已經早上五點了。他們也沒再睡覺，買了大碗麵和香腸，用熱水泡泡，大冷天吃起來腸胃還挺舒服。
　　
　　「今個兒這事還真有些蹊蹺，穿著大紅的毛衣死在人家門口，還是抹脖子。這得對自己多狠心，才能下得去這個手？」王城一邊嘬麵條一邊低頭說著。
　　
　　「你也信那些鬼神之說？咱們做刑警的，見得最多的就是死人。我都記不清身上這把槍斃了幾個窮凶極惡的罪犯了，也沒看見過一個鬼影子！迷信的說法是咱們身上有正氣，又有股殺氣，小鬼都不敢近身。」陸離倒是覺得這個世上人心比鬼怪更嚇人，「不過這個案子是有些奇怪，死者之前一直在敲門，她想幹什麼？」
　　
　　「如果那個史永出來，她是不是就不會自殺？」劉俊突然冒出這一句。
　　
　　陸離聽了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可快得讓他抓不住。
　　
　　「半夜三點，穿著紅衣，詭異的敲門，怎麼想都覺得毛骨悚然。」王城堅持他的說法，「反正要是我一個人出警，我肯定會害怕。」
　　
　　「她這一切準備都是為了能夠死！」陸離想了想說著。
　　
　　王城和劉俊聽了都是一頭霧水，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捉摸不透他這話裡的意思。
　　
　　陸離把最後一口速食麵吃進去，放下方便筷子才說︰「半夜三點，如果有人用有節奏有規律的敲門聲把你敲醒，你會開門嗎？至於穿紅衣服，或許是無意，或許是她內心深處並不甘願就這樣死去！但是我的重點不在毛衣的顏色上，而是毛衣本身。現在的天越來越冷，尤其是下半夜。她只穿著毛衣卻沒有外套，可以說明兩個問題。一是她來得地方就在附近而且很匆忙，二是她抱著逼死的心情，穿不穿外套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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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死者身份

　　出了人命案，公安局上下都變得忙碌起來。陸離向曲寞匯報了案情，暫時連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什麼線索都沒有。從案發到現在才五個小時，而且他們才上班，沒有線索也是正常。
　　
　　曲寞讓陸離有進展再匯報，眼下他的工作千頭萬緒，還沒走上正軌。
　　
　　陸離馬上帶著刑警隊成全展開調查，先從史永家附近的小區查起。挨家挨戶的調查，看看誰家有去向不明的女性。他們分組進行，兩個人負責一個小區。一大天下來，什麼發現都沒有。
　　
　　他們又把偵查的範圍擴大，給下面的派出所和社區下發了死者的照片。
　　
　　第五天，渾南社區的主任打電話來，說是照片上的女人跟她們社區的李燕長得非常像。而且他們第一時間去李燕家裡走訪，她們家沒有人。據鄰居反應，最近幾天都沒看見李燕出入過。
　　
　　這個消息引起了陸離的重視，他趕忙帶人去了渾南社區。見到主任，一邊聽他介紹一邊往李燕家裡去。這裡屬於舊城區，周邊都是平房和六層左右高的不帶電梯的居民樓。居民的收入都偏低，一般打工得特別多。
　　
　　聽主任介紹李燕的情況，她丈夫十年前因為強姦殺人進了監獄，判了死緩。她一個人帶著兒子，就靠打零工賺錢。兒子今年上高三，正是用錢最多的時候。平常家裡只有李燕一個人，她兒子住校，只有月末才回來。
　　
　　說話間，他們到了李燕家樓下。
　　
　　「李燕就住在三樓東屋，老樓，房照上是五十一平，卻是使用面積還不算陽台。屋子裡面寬敞，南北通透，當年可是好房子。她丈夫原來是棉織廠的技術工，挺能賺錢。沒想到偏偏犯法，好好一個家就這樣散了。她兒子可聰明，打小就往家拿獎狀。聽說他在高中也在實驗班，能排進全市五十名，注定定是名牌大學了。」樓道裡不算太乾淨，樓梯是水泥的，有股塵土混著垃圾的味道。
　　
　　他們很快就上了三樓，主任上前敲門，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
　　
　　陸離看看門縫中塞著的商場促銷單，「她至少有五天沒回來了。你們有她的電話嗎？」
　　
　　「有，因為不確定她是不是失蹤，我們還沒有打，先跟你們聯系了。」主任從手機裡翻出個號碼，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
　　
　　他撥打過去，手機鈴聲在屋子裡響起來。
　　
　　「把門打開！」陸離讓王城開鎖。
　　
　　不到一分鐘，門被打開。陸離他們戴上手套，穿上鞋套進去。
　　
　　屋子裡沒有人，手機就放在茶幾上。門口的衣服架上放著一件女士外套，還有一個挺時髦的小皮包。打開門口的鞋櫃，裡面有兩雙拖鞋，一雙男款，一雙女款。另外，還有幾雙女士鞋，其中有一雙紅色的細高跟，跟那個皮包挺配。可是質感並不好，看起來不像值錢貨。
　　
　　陸離再往裡面走，果然挺寬敞。陽台改成了小小的廚房，南北兩個臥室，中間夾著衛生間。
　　
　　兩個臥室的門都打開著，看起來整潔乾淨，似乎是離開前特意打掃過了。
　　
　　南邊的臥室放著單人床、電腦桌和架上都是些用過的高中教材和教輔材料。書架對面是個小小的衣櫃，打開，裡面只有一套男孩的運動裝，底下放著個舊箱子。箱子裡放著幾套校服和毛衣褲，還有一本新房照。打開房照，裡面寫著持有人是趙文君。
　　
　　「這個趙文君就是李燕和趙泰昌的兒子。」主任趕忙解釋著。
　　
　　看房照上面的日期，就在一個月前！
　　
　　陸離去北屋看了一圈，裡面的陳設更加簡單。一張雙人床，旁邊是個衣櫃，再無他物。衣櫃裡放著女士服裝，其中有一件黑色抹胸帶亮片的小禮服引起了陸離的注意。它在衣櫃中顯得很突兀，跟那些大媽的衣服格格不入。
　　
　　再去衛生間，打開鏡子旁邊的吊櫃，裡面的化妝品倒是不少，看種類也很齊全。這個液那個膏，還有睫毛膏、眼線筆、眉筆、唇膏、粉餅和腮紅等等。旁邊放著個塑膠夾，裡面是大大小小的刷子。這個屋子裡，最多的就是這些化妝品了。不過看牌子和品相，都是地攤貨。
　　
　　廚房收拾的乾乾淨淨，檯面上除了鍋子和電飯鍋什麼都沒有，角落裡擠著一台老舊的小冰箱，電源線已經拔了。打開冰箱，裡面只有雞蛋和速食麵，沒有絲毫的異味。
　　
　　這就是個暫時沒有人住的屋子，主人在走之前好好收拾了一番。
　　
　　「陸隊，茶幾的最下面有一本相冊。」劉俊興奮的說著，「裡面的女人跟死者非常相像！」
　　
　　陸離把相冊打開，果然看見李燕跟死者長得一模一樣。其中有一張照片似乎是全家福，但是男人那邊被撕掉，只剩下一個六七歲的小朋友坐在李燕腿上，她們母女笑得非常甜蜜。
　　
　　相冊裡沒有關於趙泰昌的任何影像，能感覺得出李燕對他的怨恨。
　　
　　「他們夫妻在趙泰昌入獄半年之後離婚了，這個房子歸了李燕。」主任介紹著，「趙文君就在市實驗高中念書。」
　　
　　陸離帶人趕去市實驗高中，在校長辦公室見到了趙文君。
　　
　　他是個瘦高的大男孩，臉上稍微有點青春痘。他長得像李燕，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
　　
　　「最近你媽媽跟你通過電話嗎？」陸離通過校長瞭解到，趙文君只有在月末假的時候回了家，一號回來之後就再沒請假回去。
　　
　　「通過。前幾天，我下了自習給媽媽打了電話。」趙文君推了一下眼鏡回著，「月末回家的時候，我覺得媽媽的情緒不太好。她一個人養家供我讀書很辛苦，有時候會情緒失控。我有些擔心，所以打了電話回去。我跟媽媽聊了好久，撿高興的事說，希望她的情緒能盡快調整過來。警官，我媽媽不會是出事了吧？」他急切又不安的問著。
　　
　　都說這親人之間有感應，看來他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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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章 認屍

　　陸離找到了趙文君，他聽見陸離詢問自己母親的事情，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他急切又擔憂的追問，是不是自己母親出了什麼事情。
　　
　　「你先不用著急，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你媽媽至少有五天的時間沒有回家，她會不會去走親戚了？」陸離也希望死者不是李燕，這個孩子已經沒了正常的家庭，再承受失去媽媽的痛苦，這未免有些太殘酷了。
　　
　　趙文君聽見這話卻痛苦的搖頭，臉上滿是悲痛和焦急，「我媽媽一定出事了。她一般不會在外面過夜。自從姥姥姥爺去世，媽媽就不回老家了，而且她出遠門都會事先跟我說一聲。肯定是出事了，警官，你告訴我，我媽媽到底怎麼了？」
　　
　　「你先不要著急，我們需要你提供毛髮和指甲，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再聯系。」陸離從他身上提取了樣本，讓他回去上課。
　　
　　校長見了直嘆氣，「還有半年就要高考，這個時候出事，對這個孩子打擊太大。趙文君是個非常刻苦優秀的孩子，他又很聰明，是個好苗子。」
　　
　　「你們能說說這孩子的家庭情況嗎？」陸離詢問著。
　　
　　校長點點頭，「這個孩子是我們學校減免學費的對象，所以對他家的情況比較熟悉。他爸爸早年犯罪進了監獄，之後他媽媽就跟爸爸離婚。她媽媽沒有正式工作，就在飯店刷盤子，一個月賺不了多少錢。因為孩子是學校重點培養的好苗子，不出意外，肯定是南大、青華的料。我們學校對他比較照顧，能減免的收費都給減免了。」
　　
　　「他媽媽經常跟學校領導和老師溝通嗎？」陸離想要側面瞭解關於李燕的事情。
　　
　　「開家長會的時候來過幾次，看起來挺普通，是廣大勞動婦女中的一員。」校長跟把趙文君的班主任叫來介紹情況，「一個月之前她給我打了一次電話，反復詢問孩子的學習情況和在校表現。我感覺到她有些過度焦慮，雖然趙文君的成績後退了一名，但是不是問題，考試那天他感冒吃了藥，有些嗜睡的症狀，所以才發揮失常。
　　
　　有些家長是這樣的，越臨近高考越焦慮不安，甚至比孩子還要緊張。他們的這種焦慮往往會傳染孩子，所以要盡快平復下來。我跟她聊了有一個小時，感覺她的情緒好了很多才掛電話。」
　　
　　陸離聽了想到了那本房照，就是一個月之前更換的。這兩件事情的時間點吻合，絕對不是個偶然。如果死者是李燕，那麼她在死之前一個月就開始安排這一切。她把房子過戶到兒子名下，還打電話跟兒子的班主任詳細瞭解兒子的情況。照這些跡象來看，她自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以前也這樣跟你溝通過嗎？」陸離追問著。
　　
　　班主任老師搖搖頭，「李大姐不愛說話，是個稍微內向的人。家長會的時候見過，她還說我工作忙，一般不好意思叨擾。所以，她很少給我打電話，也從來沒聊過這麼長的時間。我能感覺得到她的焦慮、煩躁、擔憂還有不安。」
　　
　　「李燕還說什麼奇怪的話了嗎？」陸離接著問。
　　
　　班主任回憶了一下，「她最後說了句話，現在想想確實有些奇怪。她說趙文君十八了，應該算成人了，她應該放心放手了。」
　　
　　一個跟兒子相依為命了十年的母親，在兒子即將高考的時候，怎麼會說出放心放手的話。如果沒有後來的房照和詭異死亡，這或許會被認為是隨口一說。可現在想想，她這句話頗有深意。
　　
　　「劉老師，趙文君的同學關係怎麼樣？」李燕在跟班主任的交流中擔憂兒子的同學關係，這一點被陸離注意到了。
　　
　　班主任聽了回答︰「他學習非常好，各科老師都挺重視。學校的功課負擔重，我們這又是市重點，根本就沒有時間幹別的。他們都是早上五點起床，晚上過了十一點才熄燈。有得孩子刻苦，熄了燈還到走廊學習，尤其是高三的學生，連吃飯都是狼吞虎嚥。所以，同學之間的關係說不上好不好，都是以學習為主。」
　　
　　簡單說，現在的高中生就是學習的工具，根本就沒有正常的社交和生活。越是重點學校這種情況越嚴重，真是讓人看著覺得心疼。
　　
　　離開學校，趙文君的毛髮和指甲被送到了法證科。在結果沒出來之前，在沒確定死者身份之前，他們無法開展下一步工作。
　　
　　幾天之後，化驗結果出來了，死者正是李燕。陸離電話通知了市實驗高中的劉老師，讓她通知趙文君到刑警隊來認屍。
　　
　　以柔見到了這個瘦高的孩子，他的臉色並不好，這幾天根本就沒好好休息。聽見讓自己認屍，他覺得天都塌了下來。他無法相信媽媽會死，看見屍體的那一刻他的小臉煞白，身體搖搖欲墜。
　　
　　以柔抓住他的胳膊，輕聲問著︰「你還好嗎？」
　　
　　他說不出話來，像失去靈魂的木偶被以柔扶到旁邊坐下。小丁倒了一杯熱水過來，他喝了整整一杯才緩過來一些。
　　
　　「還用再看嗎？能確認嗎？」以柔又問著。
　　
　　他的眼睛立即濕潤，強忍住淚水點點頭，「能確認，是我媽媽！」說到這裡，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唰唰得往下掉！
　　
　　他對自己媽媽再熟悉不過了，只看一眼就能肯定。他想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會死？是自殺還是他殺？他們母子平日裡跟誰都沒有恩怨，不該有人這樣狠毒啊。
　　
　　回到刑警隊，見到了陸離，他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媽媽是自殺，還是他殺？」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死者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想要排除他殺，還需要調查和解剖。不過像這種案件，沒有明顯的他殺痕跡，解剖需要家屬簽字。」陸離解釋著。
　　
　　他聽了立即喊起來，「我媽媽不會自殺，她還要看著我念大學，說好了還要看著我結婚生子給我帶孩子。她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她不會自殺！」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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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意外身亡

　　趙文君根本就不能接受自己媽媽已死的事實，尤其是警方的結論是自殺！他不相信一直跟自己相依為命的媽媽會丟下自己，會在自己只剩半年的時候選擇結束生命，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警官，我媽媽不可能是自殺，一定是有人害了她！」他痛苦地堅持著，「我同意做解剖，一定要找到殺害媽媽的兇手！」
　　
　　他已經滿十八歲，具有獨立的刑事能力，離婚的時候他又判給了李燕，所以他可以作為家屬簽字。
　　
　　陸離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媽媽遇害和自殺，對於他來說非常的重要。如果媽媽是自殺，對於他而言就是情感上的背叛。
　　
　　有了他的簽字，法醫科那邊對李燕的屍體進行了解剖。趙文君沒有在場，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解剖結果出來的很快，在李燕的體內沒有發現任何藥物。她的內臟器官都非常的健康，宮頸糜爛三度有些嚴重，另外有黴菌性陰道發炎。
　　
　　她的身上沒有其他外傷，根據她脖子上傷口的走向和深淺，以及現場的血跡噴射情況，基本能確定是自殺。而且現場遺留的刀上沒有其他人的指紋，附近除了當天出警人的腳印，就只有史永和李燕兩個人的。
　　
　　驗屍報告放在趙文君面前，他整個人霎時間就陷入了深深的哀傷和絕望之中。這個大男孩一直在無聲的哭泣，所有人見了都心酸不已。
　　
　　「你不要太傷心，我們發現你家房子的房照，就在你衣櫃下面的皮箱中。上面寫著你的名字，是在一個月前就更換了。另外，我們查到你媽媽給你買了一份保險，大學時候能取出一部分，結婚取剩下的那部分。雖然數目不是非常大，但是不至於讓你太過辛苦。
　　
　　這一切都說明，你媽媽對於你之後的生活盡力安排了。她還在一個月之前，跟你的班主任打了電話，詳細的詢問了你的學習和生活情況。總之，她應該是愛你的。至於她選擇自殺的原因，我們還不知曉。你媽媽平常有抑鬱症的傾向嗎？」
　　
　　趙文君聽了陸離這番安慰的話，止住了眼淚。他稍微回憶了一下，說︰「十年前，家裡出了事的時候，媽媽整天哭什麼都做不了。後來，她去看醫生，吃了很長時間的藥。最近幾年，她沒吃過藥，精神一直非常穩定。
　　
　　或許是我對媽媽忽略了，自從我上高中，只要成績有波動，她就非常的緊張焦躁。都是我不好，以為自己只要學習就好，把家裡的所有事情都推給了媽媽。我們家跟其他人家不一樣，我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可是現在……」
　　
　　他越說越悲痛，再次失聲痛哭起來。他才十八歲，十年來跟媽媽在一起，現在媽媽突然去世，讓他怎麼接受？
　　
　　陸離想要安慰安慰他幾句，可這實在不是陸離所擅長的。再說了，這種傷痛怎麼能勸慰得了？只能靠他自己堅強，靠時間來沖淡。
　　
　　「你媽媽希望你能考上理想的大學，為了完成你媽媽的遺願，你一定要堅強。」劉俊是這幾個大老爺們中最善言的一個，好歹安慰了他兩句。
　　
　　看著趙文君失魂落魄的離開，眾人忍不住嘆氣。
　　
　　陸離又調查了李燕的病例，可惜十年前很多醫院沒有進行電子檔案的聯網，沒有查到相關的信息。
　　
　　不過李燕要是有過抑鬱症歷史，她的自殺就有了合理的原因。但是還有一個疑點，她為什麼要特意步行到史永家門口自殺呢？她之前不停地敲門是怎麼回事？
　　
　　曲寞看了刑警隊交上去的報告，覺得還不能以簡單的自殺結案。
　　
　　「你怎麼看？」曲寞詢問陸離。
　　
　　陸離想了一下回道︰「如果不想把事情復雜化，這個案子可以結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李燕肯定是自殺。但是，她死在史永家門口非常的奇怪。她選擇在下半夜，還用敲門聲把史永驚醒，她料中史永不敢出來開門看，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史永說不認識李燕，但是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關係。而且我還有種預感，覺得李燕死得並不心甘情願，她想活下去，可她有必須死的理由！那麼，這個理由又是什麼呢？
　　
　　我們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這樣結案未免有些草率。在對李燕家搜查的時候，我發現她有非常暴露的衣服，並不像是打工時候穿得。衛生間的吊櫃裡有大量的化妝品，都被使用過了。
　　
　　另外，根據法醫科的報告顯示。死者的宮頸有重度糜爛，而且還有陰道發炎。李燕跟丈夫離婚有十年左右，她又沒有再談男朋友。換句話說，她多年沒有性生活，這是不可能得這麼嚴重的婦科病的！
　　
　　這些疑點都說明，她並不像眾人所說得那樣，是個在飯店刷盤子的普通勞動者。我們調查了李燕的通訊記錄，發現她的聯系人非常的多，而且很多碼號只通過一兩次的話。我挑了幾個打過去，他們都說不認識什麼李燕。這一點也讓我覺得自己的推測很正確，李燕，她在從事性工作，查李燕的丈夫了嗎？」曲寞聽了他的想法之後問著。
　　
　　陸離回著︰「如果以自殺結案就沒有再查的必要了。」
　　
　　「我覺得可以往下查查，直覺告訴我，這不會是個簡單的自殺案！」曲寞想了一下說著，「交給下面的年輕人磨練磨練，你把好關。」
　　
　　陸離得到了指示走了，這個案子暫時沒有結案，而是交給了王城和劉俊兩個人去調查。
　　
　　他們去監獄查了趙太昌的情況，這一查讓他們大吃一驚。原來，這個趙太昌在兩個多月前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劉俊驚訝極了。
　　
　　監獄長把一份檔案拿出來交給他們，「洗澡的時候趙太昌跟一個犯人起了衝突，他的頭被反復撞擊在牆上，當場死亡。」
　　
　　「跟他起衝突的犯人呢？」
　　
　　「被判了死刑不准上訴，前幾天剛剛執行了死刑。」監獄長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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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原來認識

　　李燕丈夫的死讓這個看似簡單的自殺案越發的撲朔迷離。聽監獄長介紹，趙太昌是跟獄友起了爭執被殺，而殺他的犯人也被判了死刑。
　　
　　他們兩個人住在同一個牢房，據另外兩個獄友說，他們平常就互相看不順眼。
　　
　　趙太昌是犯了強姦罪進來的，而且還不止一次犯案，被他強姦的女孩最小的只有十四歲。那還是個沒發育好的孩子，他就下的去手！當年他被捕之後，多少人都唾棄咒罵，尤其是那個孩子的家長恨不得把他撕碎了。
　　
　　他這樣的犯人在監獄裡最受歧視，誰見了都會背地裡呸一口。尤其是跟他起衝突的犯人，更是瞧不起他。
　　
　　那個犯人名叫張文成，今年五十歲，有一個兒子。他的老婆跟人家搞婚外情，他氣得拿刀子找過去，正撞見兩個人在一起苟且。他一頓亂砍，沒想到老婆死了，姘頭卻受了重傷撿了一條命。
　　
　　他被判了死刑，後來轉成無期。他早就不想活了，只是遺憾沒能把那個野男人殺了。
　　
　　兩個人在牢房裡就起過爭執，差點就打起來。後來他們在洗澡間又起了爭執，事後張文成交待過，爭執的原因是趙太昌說他JJ小，難怪老婆會跟其他男人鬼混。
　　
　　這是他的痛處，被趙太昌這麼一說自然是忍不住發瘋。他揪著趙太昌的腦袋專門往硬地方撞，撞得跟摔爛的西瓜似的。要不是洗澡間到處都是水，滿地都得是紅的白的。
　　
　　張文成承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對於死刑也不上訴。
　　
　　「這個趙太昌在三個月之前被判了死刑，現在李燕又詭異的自殺。他們夫妻的死看似正常，可我卻覺得這時間點有些奇怪。」劉俊一邊開車一邊說著。
　　
　　王城卻皺著眉頭說︰「我倒是覺得他們夫妻的死沒有任何疑點。一個是殺人犯該死，另一個是抑鬱症患者，想活著卻活不下去。」
　　
　　「你不覺得李燕的死有很多疑點嗎？」劉俊問著，「我們還剩下一條線沒有去查，這個李燕的職業不是表面那麼光彩。不過我們只是懷疑和推測，我們該從哪裡查起呢？」
　　
　　「不，我們還有另外一條線。」王城否認著，「史永！我不相信他跟李燕沒有關係。我大膽的做了個推測，他常年獨居沒有固定的女朋友，會不會有某種嗜好？李燕又有傾向做性交易，他們之間會不會是曾經交易過？」
　　
　　「那天史永說不認識李燕，看他的表現不像是說假話。」
　　
　　王城聽了劉俊的話也略微皺眉，這也是他疑惑不解的地方。
　　
　　「走，再問問那個史永。」兩個人開車去了史永家，他卻不在家。聽鄰居說，自從出了人命案，他就不敢在家裡住，已經搬到鄉下老房子去了。
　　
　　兩個人又開車去鄉下找史永，他正叼著煙跟幾個人搓麻將。桌子上面有幾塊錢的零錢，看樣子運氣不算太好。
　　
　　「警官，是不是那個女人的案子有結果了？」他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好好的房子住不了，跑到鄉下的老房子受罪。窗戶都是縫子，連空調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暖氣了。一到晚上，凍得他整個人縮進被子裡。
　　
　　「你還真是夠悠閒，跑到這裡來賭錢，這可是違法的。」
　　
　　「警官，你可別嚇唬我們這些農村人。這麻將一天都輸不了五塊錢，你看看我們這桌子上，統共沒五十塊。要是讓你們開車大老遠來抓賭，這都不夠來回的油錢。」史永笑嘻嘻的說著，絲毫沒往心裡去。
　　
　　「李燕的死非常可疑，你是第一嫌疑人。」劉俊嚴肅認真地說著，「現在，我們有事情要詢問，你必須如實的回答。你所說的話都會成為證供，要負法律責任！」
　　
　　聽說要負法律責任，史永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才斂去。他把手中的爛牌推到桌子上，連忙說︰「警官，我可沒有殺人！我連認識都不認識她，怎麼會殺她？再說了，我可是大好人，從來沒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這裡的人都是我的相親，不信你就問問他們。」
　　
　　「你小子沒事就叫雞，還說自己沒做違法的事情！」旁邊有個黃毛唯恐避天下不亂，叫嚷著說。
　　
　　旁邊立即有些跟著起哄笑起來，「是不是你小子叫雞不給錢，人家到你門口要債。你為了省錢，就把人家給殺了？」
　　
　　「你們這群王八羔子，爺爺要殺也先殺你們。這群狗娘養得，天天盼著爺爺倒楣！」他罵著，那幾個看熱鬧的人嬉笑著跑開了。這麻將是打不下去了，其他幾個牌搭子也走了。
　　
　　「你有召妓的習慣？」劉俊聽了眾人的玩笑話眼前一亮。
　　
　　「警官，這不違法吧？」他撓撓腦袋回著，「我也是個正常的爺們，這挺正常。而且我都是提前給錢，從來沒欠過誰的。」
　　
　　「你都是通過什麼管道召妓？」
　　
　　「管道？就是晚上到街邊、公園去踅摸。那些女人好認，都是穿著短裙露得挺多，濃妝艷抹拎著小包，遠看近看都一個模樣。」
　　
　　聽見他說一個模樣，劉俊和王城相互看了一眼。
　　
　　「把你召妓的地點詳細說出來。」王城接著給他錄口供，劉俊出去打電話。
　　
　　他這個電話是打給顧城的，麻煩顧城把李燕的照片ps一下。
　　
　　不一會兒，顧城就發過來一張照片。上面的女人穿著黑色的短裙，一雙紅色高跟鞋，拎著個紅色的小包包。她的臉上畫著大濃妝，頭髮披散著。
　　
　　劉俊見了不得不佩服這化妝的威力，簡直是在拯救全世界的女性。就這麼一收拾，李燕就變了一個人。要不是他提前知道，怎麼都不會把照片上的人跟淳樸勤勞的李燕聯系在一起。
　　
　　他重新回了屋子，把照片拿給史永看，「你仔細瞧瞧，認識這個女人嗎？」
　　
　　「是她？」史永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我跟她好過幾次。」
　　
　　「她就是死在你家門口的李燕！」劉俊的話讓他呆若木雞。
　　
　　「警官，是不是弄錯了，她說自己叫圓圓啊。」史永無法把那兩個人聯系起來，簡直是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