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562章 死者身份

　　報案人是一對小情侶，兩個人從老家過年回來。開車從城郊穿近路回城，看見路邊躺著個人。他們把車開過去，女的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讓老公倒車回去瞧。這一看把兩個人嚇得魂飛魄散，趕忙就打電話報警。
　　
　　冬天的夜晚黑得特別早，雖然才五點鐘，但是天已經擦黑。等到眾人到案發現場，天全部都黑了。城郊結合的地方路燈很少，十個有八個不亮。他們只好把所有警車的車燈打開，倒是照得一清二楚。
　　
　　報警的小夫妻在車裡哆嗦成一團，報了警就鎖住車窗車門沒敢下來。幸好員警來得快，不然他們保準會嚇壞。
　　
　　孟哲負責給他們錄口供，詳細的回憶發現屍體的情形。陸離帶著其他人勘察現場，邱月華第一時間過去檢查屍體的情況。
　　
　　他在看見屍體的時候不由得一皺眉，隨後蹲下來仔細檢查著。
　　
　　屍體為年輕女性，身體被分成五部分，然後又被像拼圖一樣拼在一起。現場並沒有留下太多的血跡，很明顯，這裡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看分割的切口部分，邊緣成鋸齒形，懷疑是被電鋸之類的兇器分屍。死者的嘴巴張大，嘴唇兩邊有撕裂的痕跡，半截舌頭被利刃斬斷。
　　
　　方圓二公里沒有民宅，但是這條路並不十分偏僻，很多人進城都走這條路。因此判斷，兇手拋屍的時間一定不會距離報案太久。根據屍斑出現的情況和屍體腐爛程度，邱法醫初步判定，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七天左右。
　　
　　陸離馬上帶人到附近走訪，連夜進行了調查。顧城在失蹤人口裡面查找，經過認真的比對，發現了疑似死者的人物。
　　
　　周瑩，二十九歲，在一家電腦培訓中心當培訓師。她同寢室的老師發現她接連七天沒回來住，培訓中心的領導聯系不上本人，就給家屬打了電話，家屬從北海趕過來報了警。
　　
　　他們連夜聯系家屬過來認屍，周瑩的父親在北海市開了一家摩托車修理部，家裡條件還算可以。這次為了女兒的事情特意從北海趕了過來，報案之後又印了不少女兒的照片，滿大街的發，希望能有知情人告知女兒的消息。
　　
　　他接到公安局的電話，趕忙從旅店趕了過來，在看見屍體第一眼的時候就哭喊起來。
　　
　　「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到底是誰這麼狠心，這麼殘忍？你睜開眼睛看看爸爸，我的乖女兒。」周父哭得死去活來，「我還沒敢告訴你媽媽你失蹤了，我盼著找到你帶你回去。現在你讓我怎麼跟你媽媽交代？剛剛她還打電話過來，我撒謊說跟你在這裡玩兒幾天就回去。乖女兒，你告訴爸爸，到底是誰殺了你！我要殺了他，殺了她！」
　　
　　「周先生，我們都能理解你作為一位父親的悲痛心情。但是為了早日抓住殺害周瑩的兇手，請你一定要節哀！兇手還逍遙法外，你盡量回憶一下，在一個星期之前，你女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嗎？」
　　
　　他聽了陸離的話擦擦眼淚，強忍住悲痛回憶著。陸離帶著他回刑警隊，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讓他慢慢說。
　　
　　「我女兒很乖很懂事。她小的時候我家裡條件不算太好，可是為了給孩子最好的教育，我們咬著牙送她學習舞蹈、繪畫和樂器，讓她能夠全面發展。我女兒非常爭氣，打小就參加各類比賽，得了不少獎狀。等到上了初中，各科成績都非常優秀，考上了全市最有名的實驗高中。
　　
　　可是她高考失利，最後只考上一個二本。女兒很懂事，害怕復讀增加我們的經濟負擔，就選擇去念，然後慢慢做考研的打算。研究生畢業後，她進了一家電腦培訓中心做高級培訓師，一個月能掙一萬多塊錢，還不打算年底獎金。正月十六她才從家裡回來，還說今年要賺夠房子首付，然後把我跟她媽媽全都接過來住。」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又掉眼淚。
　　
　　他到底是一條漢子，知道現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時候，擦擦淚水接著說︰「她說有人給她介紹男朋友，她打算這次回來就相相。就在她失蹤前一天，她打電話說相親了，對方不管是長相還是言談舉止都挺好。而且對方也是研究生畢業，在事業單位上班，家裡經濟不錯。她說要相處看看，等成熟些再帶回家裡。
　　
　　我女兒從小到大沒讓我們操過心，人們常說，從小就懂事的孩子，早晚會在大問題上忤逆父母的意思。我就害怕她在外面亂處男朋友，萬一被騙吃虧，女孩子一輩子就毀了。聽見她在電話裡的話，我挺欣慰。沒想到，她的劫是死劫！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她叛逆不聽話。學習不好有什麼關係？沒有工作又能怎麼樣？最起碼活著啊！」
　　
　　「給她介紹男朋友的人叫什麼名字？她處的男朋友叫什麼？」陸離追問著。
　　
　　他稍微想了一下，「男方在司法局上班，姓陸，介紹人五十多歲，我女兒都稱呼她王大姐。」
　　
　　這個線索挺好抓，很快，陸離就查到了陸鳴和王素梅。據他們說，周瑩是跟陸鳴相過一次親。事後兩個人都說感覺不多，頗有雞肋的意思。在王素梅勸說的情況下，他們決定暫時相處看看。可還沒等到下次約會，周瑩就失蹤了。
　　
　　警方著重對陸鳴進行了調查，周瑩出事前後，他正在外地參加一個研討觀摩活動。他沒有作案時間，也缺乏作案的動機，馬上就被排除了。
　　
　　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陸離先對死者身邊的人展開了調查。死者在單位工作僅一年多，領導和同事對其的評價非常的好。她們都說周瑩是個勤奮聰明，專業技術過硬的姑娘。而且她平時為人和善，沒有半點傲氣，學員們也非常喜歡她。
　　
　　跟她住在同一個寢室的是個小姑娘，正在跟男朋友商量買房結婚。她三天有兩天住在男朋友那邊，基本上不怎麼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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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隱瞞病情

　　在發現屍體之後，陸離帶著刑警隊上下連夜展開了調查。不到十二個小時，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針對死者周邊人的調查也展開，而且並未發現有任何可疑人物。
　　
　　第二天一大早，邱月華就對死者進行了屍檢。他的助手是犁靜，他特意申請從縣裡調上來的一個小姑娘。他們是上下級，也是半個師徒關係。犁靜的家在外地，邱月華看見她跟自己女兒年紀差不多大，就對她非常的照顧。
　　
　　他們配合的非常好，時間進行得也相當順利。死者生前被性侵，並沒有發現精斑。陰道被撕裂，陰道內有明顯的擦傷，死者是第一次性交。準確的說，死者生前被強姦。
　　
　　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內臟器官完好。頭部和四肢是用電鋸類兇器鋸下來，在脖頸的部位找到掐痕，因為有斷裂的傷口，所以掐痕不連貫。不過能判斷，死因應該是窒息。在死者身上沒有提取到任何指紋，現場沒有發現兇器。
　　
　　法證科提取了死者的血液樣本，雖然身份被確定，但是還需要化驗存檔。
　　
　　死者的父親看見驗屍報告，知道自己女兒在死之前遭到了強姦，情感上根本就接受不了。他把女兒的屍體送到火葬場暫時保管，說一定要等到兇手歸案，才能把女兒的屍體火化。
　　
　　這屬於他的自由和權力，誰都無權干涉。
　　
　　就在這個時候，對死者的調查有了線索。據周瑩單位的領導回憶，當時周瑩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提前請好了明天的假，說要去醫院看看。
　　
　　距離培訓中心最近的醫院就是華商綜合醫院，他們趕去查找病歷，果然發現了周瑩的名字。而且，她是在八天前掛號，掛得是心內科。
　　
　　門診醫生對她有些印象，因為她做過心臟手術，還是在十年前。
　　
　　「患者的心臟在十年前做過手術，但是經過這麼多年，早就到了期限。如果想要有質量的生活，最好是再做一次移植手術。不過這需要金錢和運氣，能夠配型成功的心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以她目前的狀況來看，她的心臟還能負荷三到五年。我建議她先登記，一邊等候一邊籌措資金。沒有足夠的錢，即便是有了器官也不行。
　　
　　患者非常的樂觀，她說自己有穩定的收入，還有醫療保險等等。十多萬的手術費不是問題，但是她希望能保守治療，實在不行再移植。她先登了記，留下了詳細的聯系方式。我要求她每個月都要復查，隨時監測心臟情況。」
　　
　　「十年前做過心臟手術？」陸離聽見這個情況一皺眉，他可沒聽周父提及過。以周父對女兒疼愛的程度，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被忽略掉，但是他為什麼沒有說呢？
　　
　　陸離隱約覺得這其中有緣故，馬上再次詢問了周父。
　　
　　「對不起陸警官，我覺得這件事對破案沒有什麼幫助，所以才沒有說。我的女兒在我眼中是完美的，所以我不想提那段歷史。女兒的心臟病是天生的，一直不敢有劇烈運動。後來我們為她做了手術，她才能像健康的孩子一樣跑跳了。直到現在，她都非常健康，連感冒的時候都很少有。」周父特意隱去了那段往事，是出於一位父親對女兒的維護和寵愛，可以理解。
　　
　　「那你知不知道她經常去醫院檢查，而且最近出現不舒服的症狀？醫生建議她做心臟移植手術，最晚不能超過五年！」
　　
　　周父聽見這話面露驚詫，隨即掉眼淚了，「肯定是瑩瑩害怕我們擔心不告訴我們。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我能再問一下，為什麼你會覺得心臟病只要做了手術就能完全沒有後顧之憂？」陸離的問題不是沒有道理，任何人都明白，心臟手術很復雜，而且不具有永久性。尤其是像周瑩，第一次手術在十八歲的時候做，隨著她身體不停地發育，心臟也隨著發育，器官完全成熟之後病情容易出現反復的現象。
　　
　　周父聽了趕忙說︰「我們當年是請得國外專家做的手術，他告訴我們手術非常成功。如果沒有意外，我們不需要再擔心心臟的問題。」
　　
　　看來周家對這個女兒還真是寶貝，十年前從國外請個專家可不是一般的昂貴。一般的工薪階層，用砸鍋賣鐵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孟哲從醫院方面拿到了監控視頻，幸好他們還沒有自動更新。在錄像中，能清晰的看見周瑩在大廳掛號，上樓，然後出現在繳費口等影像。在上午十點二十分左右，她從醫院出來，走到附近的公交站點等車。
　　
　　不一會兒，開過來一輛六路汽車，她上去了。
　　
　　孟哲馬上趕往公交車管理公司，按照時間段找到了那輛公交車，從車裡面的監控中再次發現了周瑩的身影。
　　
　　監控中的周瑩背著雙肩包，單手拽著手環，另一隻手在鼓搗手機。
　　
　　突然，一個男子的手朝著她的包包伸了過去。就在那隻手打開拉鏈伸進去的時候，車子晃蕩了一下，周瑩扭頭剛好看見。她抓住那隻手叫嚷起來，車子到站後門打開，男子掙脫飛快地跳了下去。
　　
　　周瑩竟然也跟著下車，又有幾個乘客下來。不過他們都快步離開，一臉木然沒有半點表情的樣子。
　　
　　周瑩和那個小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攝像頭範圍之內，看兩個人行走的方向，應該是附近的鬧市區。
　　
　　「馬上查這個小偷，他有可能是最後見到死者的人，或者，他就是殺害死者的兇手！」陸離命令著。
　　
　　眾人趕忙分頭行動，去公交車公司找開車的司機，讓他回憶當時的情形，關鍵是回憶小偷的長相；顧城用技術試著把小偷的面部放大加清；孟哲到下面分局查有案底的小偷，尤其是常常在公交車上作案的人。
　　
　　經過幾方面的偵查，小偷的畫像做出來了。通過畫像排查，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一個慣偷身上。
　　
　　方龍，今年二十八，三進三出都是因為偷東西。他專門在汽車、火車上扒女士的包，被發現了就掏刀威脅。
　　
　　陸離帶人在他家附近蹲守了幾天，不費力氣就把人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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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嫌疑人

　　這個方龍是派出所裡面的常客，可進刑警隊還是第一次。他看著陸離等人，馬上搖頭說︰「各位警官，我可從來不做殺人越貨的事情，頂多是沒錢的時候借點花花。你們肯定是找錯人了，我最近非常的老實，連借錢都不借了。」
　　
　　「你倒是能美化自己的犯罪行為，還借點錢花花！」陸離用文件照著他的鼻樑就打下去，一下就出血，還沒有任何的外傷。他做刑警這麼多年，打人非常的有技巧，踫上難纏的主也一樣能收拾。
　　
　　「警官，手下留情。」他馬上告饒，「這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您這功夫，我死在這裡都沒處說理。您要問什麼，我都承認！」
　　
　　「你小子倒是識趣。」陸離坐下，把周瑩的照片扔到桌子上。
　　
　　「我靠！」他瞄了一眼嚇得往後仰，「這是人體拼圖？」
　　
　　「不要假裝驚訝，你不認識照片上的女子？」陸離讓他仔細看。
　　
　　他只敢盯著臉瞧，「看著有些面熟，在哪裡見過確實想不起來了。」
　　
　　「那我就給你提個醒。十天之前，在六路車上。」
　　
　　「哦，我想起來了。」他眼睛一亮，「我摸了她的錢包，沒想到她竟然跟著我下車，還想要搶回去。我能讓一個娘們給嚇唬住嗎？一邊撕扯一邊往沒有人的胡同裡走，然後掏出刀來嚇唬她。警官，我沒想怎麼樣，為那麼點錢殺人不合適。
　　
　　那娘們可真是厲害，看見刀都不知道害怕，還一個勁往上衝。這個時候，有個管閒事的男人出現了。他用拐杖對著我一頓亂打，我把錢包扔下就跑了。難怪那娘們這樣囂張，原來是有幫手！」
　　
　　「拐杖？」陸離一皺眉，來得是個老頭？
　　
　　「那男人腿有殘疾拄著拐杖，走路不利索打人可有勁。」方龍撇著嘴說，「我要是知道他們是一起的，說什麼都不會偷那娘們的錢包。這一頓打挨的，真是不值當。」
　　
　　「你的意思是那個腿有殘疾的男人也在公交車上來著？」
　　
　　「是啊。他沒跟那娘們坐在一起，也沒眼神交流，誰知道他們是一夥的？」方龍覺得自己看走了眼，白白挨了一頓打。
　　
　　「啪！」鼻樑上又挨了一下，又一道鮮血淌了下來。
　　
　　「警官，我真沒撒謊！」他趕忙用手擋住臉。
　　
　　「這是教你要尊敬女性，別娘們娘們的掛在嘴上。」陸離瞪著他，「挨了打你就那樣走了？」
　　
　　「不走還留下挨打？那娘......那女人掏出手機要報警，我還留下不是傻子！」他看見陸離手中的檔紙，嚇得改了稱呼。
　　
　　「從那裡離開之後你又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陸離看出他不像是說假話。
　　
　　「我覺得真是晦氣，就去洗桑拿做按摩，我一直待到第二天中午才離開。警官，你們可以去調查。我找得按摩師是五十六號，我是她的常客。」方龍拍著胸脯說著。
　　
　　陸離讓孟哲帶人去查，很快就得到了確認。這個方龍沒有說謊，他沒有作案的時間。不過他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線索，一個腿部有殘疾的男子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他們再次查看公交車上的監控錄像，發現了這個男子的蹤跡。他就坐在離周瑩不遠的地方，他一直在關注著周瑩的一舉一動。
　　
　　「這個鏡頭停住放大！」陸離盯著螢幕命令著。
　　
　　顧城點了一下鼠標，把鏡頭拉進，一個男人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頭上戴著帽子，這個鏡頭剛好抬頭，能看清五官。短粗的眉毛，眼睛不算太大，鼻樑非常得高，上嘴唇略厚。
　　
　　再看下個鏡頭，周瑩追著方龍下車，就在車門快要關上的時候，一隻拐杖伸過去。車門再次打開，他低垂著頭慢慢下了車。
　　
　　他走路不利索，司機和乘客都耐心等待。他下了車，朝著周瑩走得方向去了。鏡頭慢慢拉遠，漸漸看不著了。
　　
　　「馬上查這個人！盡快把他找出來！」距離發現屍體過去了三天，案子進展的非常順利。
　　
　　電腦真是個好東西，顧城鼓搗了個人像比對系統。把嫌疑人的照片輸入電腦，跟戶籍上面的照片進行比對，準確率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很快，一個份戶籍資料跳了出來。
　　
　　趙立志，二十六歲，無業。家庭住址，臨河大街花園小區三號樓四單元六零三。
　　
　　陸離馬上帶人去六零三，可惜沒找到人。據鄰居說，至少有十多天沒看見趙立志了。平常他也板著臉，見到樓上樓下的鄰居一句話都不說。沒有人知道他幹什麼，偶爾看見有個男人出入。
　　
　　這個小區是棚戶區改造建立起來的，有一半以上的居民是回遷戶，趙立志就是拆遷中的一戶。
　　
　　陸離瞭解到這個情況，趕去售樓處，查到了回遷戶的資訊。他找到了趙立志的老鄰居，也住在這個小區，是個退休的工人。
　　
　　他正在小區的花園裡跟人下棋，聽見員警調查趙立志，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他們家裡只有哥倆，老大叫趙立成，老二叫趙立志，相差兩歲。他們家還有個老大，十年前犯法進了監獄，後來上吊自殺了。就在大兒子自殺之後，他們的父母出了車禍。聽說對方撞人之後跑了，一分賠償都沒得著。老大帶著老二過日子，看著挺難。可這屋漏偏逢連雨天，老二又瘸了。」說到這裡他嘆口氣。
　　
　　「趙立志的腿是怎麼瘸的？」陸離追問著。
　　
　　「那是拆遷那年的事情。」他接著說，「政一府貼了公告，說是一平方給六千塊的拆遷款，另外再根據裝修的情況分出三等進行補貼。院子一平三十，裡面的水井、樹都有錢。房子的拆遷款沒有任何出入，但是剩下的都是靈活機動，這裡面差異不小。
　　
　　一樣的房子，最後得到的總賠償款卻不一樣！當時他們兄弟為了這事總找拆遷辦，後來談崩了就拒簽。有一天，拆遷辦趁著他們兄弟不在家強制拆遷，趙立志突然回來衝進去。這功夫房子塌了，把趙立志壓在裡面。當年這事挺轟動，連市長都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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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抓捕歸案

　　聽見趙立志的老鄰居講起趙家的往事，其中也有關於他的腿的事情。原來，他的腿是老房子拆遷的時候壓斷的。聽見當時驚動了市長，孟哲邊用手機上網搜索起來。
　　
　　陸離繼續詢問，老鄰居接著說︰「當時趙立志被埋在裡面，在場的人趕忙往裡挖。雖然掩埋的時間不長，但是因為有一根房梁正好砸在他的大腿根上，造成他一側的髖骨粉碎性骨折。經過醫生救治，他落下了殘疾的毛病。
　　
　　這件事上了當時的新聞，後來有政府有關部門出面解決，具體解決的結果我們不知道。反正他們兄弟在這個小區有個九十多平方的樓，他哥哥結婚去女方家裡住，房子就留給趙立志一個人了。」
　　
　　「你知道趙立成現在住在哪裡嗎？」陸離一邊記錄一邊問著。
　　
　　他稍微想了一下，「好像就在城西附近，家裡有花棚。因為那家只有一個女兒，家裡需要人手，所以才招得上門女婿。」
　　
　　這功夫，孟哲已經把當年的新聞搜索出來了。他拿給陸離看，上面跟老鄰居說得差不多，還有一張趙立志被抬上擔架送到救護車上的照片。
　　
　　至於那位被驚動的市長，竟然是去年落馬的楊副市長。
　　
　　陸離留下兩個人，二十四小時在趙家附近蹲守，發現趙立志立即抓捕。其他人跟著他趕到城郊，去尋找趙立成的下落。城西有幾家養花的人家，每一戶都有大棚。到了那裡稍微一打聽，就打聽著了趙立成的岳父家。
　　
　　一聽他們是來找趙立成，圓眼睛的老爺子當時就不耐煩的擺擺手。
　　
　　「那小子跟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走，走！」他把手中的鋤頭扔在地上，掉頭就進了花棚。
　　
　　花棚前面是蓋得簡易房，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姐從裡面出來。
　　
　　「我們家老頭子脾氣臭，你們不要介意。上屋來，裡面有樣品。」她以為幾個人是來買花的，一邊往裡面讓還一邊說，「最近家裡有些不順當的事，老頭子心裡有火。」
　　
　　「跟趙立成有關係？」陸離的話讓她一楞，上下打量幾個人，「你們不會是那小子請過來的說客吧？他跟我女兒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沒有再商量的餘地。這幾年，他吃我們的，用我們的，偷偷往家裡送錢，這些我們都認了。可他竟然還動手打我女兒，就因為我女兒說了他那個瘸腿的弟弟幾句。
　　
　　結婚好幾年，我女兒好不容易才懷上孩子，就這麼掉了。你們讓那小子自己來，我倒要好好問問他。當初離婚的時候，口口聲聲信誓旦旦的說在媳婦和弟弟中選弟弟，這功夫怎麼後悔了？」
　　
　　「不好意思，我們是員警。這次來是想要詢問關於趙立志和他弟弟的事情。」陸離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他們兄弟犯罪了？」她仔細看了陸離的證件，驚訝的問著，「員警同志，這可跟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趙立志跟我女兒在三個月前就離婚了，我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反正再也沒回來。他也沒臉回來，肯定是去找他弟弟了。」
　　
　　「你還知道關於趙家兄弟的其他事情嗎？」
　　
　　「他這人有些木訥，平常不喜歡聊天。我沒聽見他說家裡的任何事，倒是聽介紹人說了些。大哥是強姦犯，爸媽都出了車禍，弟弟的腿是被壓折的。當初我就不該同意這門婚事，有個強姦犯的大哥，他能好到哪裡去？」
　　
　　陸離見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就提出想見見她的女兒。
　　
　　「我女兒進城賣花去了，你們打她的電話吧。」說著把女兒的電話號碼給了他們。
　　
　　陸離打電話過去，對方說自己正在鬧市區的花市。陸離帶人趕過去，見到了這個黑瘦的女人。她長得一點都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醜陋。
　　
　　她跟陸離在電話裡已經有了個初步的溝通，看見陸離她就說起來，「趙立成就不是個爺們！平時看著老實巴交，其實脾氣非常大。動不動就陰沉著臉一句話不說，問半天吭哧出一句來，聽著還不順耳。算了，那些破事我不想反復提，我就當他死了。你們想問關於他們兄弟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們兄弟感情非常好。趙立志的腿是他們家拆遷那年壓折的，當時賠了有十萬塊錢。本來應該給他們分七十坪的房子，因為腿折這件事多給了二十五坪。
　　
　　我就說趙立志的腿折得值當，趙立成還不愛聽。反正他弟弟就是天皇老子，不許任何一個人說一個不字。誰說就跟誰急眼，連殺人都敢幹！我就念叨，這賠償款十萬就不要了，可房子是分給他們兄弟兩個人的，憑什麼給他弟弟一個人獨佔？他一聽就火了，動手打我，孩子流產了。
　　
　　他對我狠心，也別怪我無情無義。我跟他離婚辦了手續，一條褲衩都沒讓他帶走，直接滾蛋了。不過他還真是狼心狗肺，我家人對他那麼好，走了三個月，過年都沒打個電話回來問候一聲。」
　　
　　別看她嘴上恨得牙根癢癢，可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甘和不捨。畢竟他們夫妻好幾年，離婚又離得非常快，連個緩衝的時間都沒有。
　　
　　「他和趙立志都沒在家，你好好想一想，他們還有其他去處嗎？」
　　
　　她仔細想了想，回答︰「我倒是聽趙立成念叨過一次，說他爸媽骨灰埋在老家的荒山上，那裡還有一個老院子。具體位址就在離城區三十裡地的松樹溝，我是一次都沒去過......」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離的手機響了，是王城打來的。
　　
　　「陸隊，趙立志回來了，現在正在家裡。」
　　
　　花市離花園小區不遠，陸離讓他先盯住，趕忙帶人又趕往那邊。
　　
　　他們跟王城、劉俊二人匯合，直接上樓，趙立志被抓了個正著。他正在收拾行李，似乎是要跑路的樣子。看見他這舉動，即便不是兇手，也十有八九沒幹什麼好事。
　　
　　趙立志很快就被帶回了刑警隊，坐在審訊室裡的他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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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證據確鑿

　　陸離親自審問趙立志，把周瑩的照片給他看。
　　
　　「你認識照片中的女人嗎？」陸離問著，仔細留意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和動作。
　　
　　就見趙立志再看見周瑩的時候眼睛稍微瞇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他輕聲的咳嗽了一聲，然後才開口，「我不認識她，沒見過。」
　　
　　「撒謊！」陸離又把視頻的截圖丟到桌子上，上面是他坐在公交車上看周瑩的畫面，另外還有一張他下車的情形。
　　
　　「哦，原來我在公交車上見過她。我真得不記得了！」他硬撐著不肯承認自己跟周瑩認識。
　　
　　陸離朝著外面一擺手，孟哲帶進來個人，正是方龍。他一眼就看見趙立志，馬上就說︰「就是他，那天打我的人就是他！他跟那個死了的周瑩是一夥的，他們認識！」
　　
　　「你還不承認自己認識周瑩嗎？」陸離再次逼問著。
　　
　　趙立志的眼珠子轉了兩圈，想了一下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方龍說︰「原來你就是那天的小偷啊！我確實不認識那個姑娘，就是有些看不過眼，這才站出來主持公道。」
　　
　　「真是死鴨子嘴硬！」陸離讓方龍暫時出去，接著審問著，「那天你主持完公道之後去了哪裡？誰能給你作證？」
　　
　　「我直接回家了，家裡沒有別人。警官，你說得這些都不能說明我是殺人兇手吧？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們不能抓我！」他囂張得說著。
　　
　　陸離知道在沒有鐵證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認罪的。索性不跟他浪費口舌，先把他關起來，帶人去找證據。
　　
　　他們趕去松樹溝，找到了趙家的老房子。一個孤零零的破院子，就在山腳下，旁邊沒有第二戶人家。從外觀上來看，這房子破舊的已經不能住人。
　　
　　大門根本就沒有鎖，院子裡破敗不堪，腐爛的樹枝和一些破罐子、玻璃瓶子堆在窗根底下。前房檐子耷拉出來，好像來一陣風就能吹掉似的，讓人不敢在下面多做停留。
　　
　　窗戶玻璃碎得差不多，北風呼呼往裡面灌。從窗戶往裡面瞧，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傢俱，屋子裡滿是厚厚的灰塵。
　　
　　陸離帶人進去，在裡面轉悠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這就是個很久沒有人居住的空房子。難道是自己的判斷失誤了？趙立志和趙立成兄弟二人這些日子不在這裡？他們還有其他去處？
　　
　　突然，陸離的眼睛盯著外屋地一張瘸腿桌子下面。孟哲也發現了，桌子下面墊著破報紙，上面沒有多少灰塵。按照正常的邏輯思維來想，其他地方都是厚厚的灰塵，桌子下面應該堆積了不少，這其中有問題！
　　
　　孟哲過去挪開桌子，伸手把破舊報紙揭開，下面露出個見方的木板來。
　　
　　木板兩邊摳了凹槽，方便人往起抬。孟哲輕易就挪開了木板，一個黑黝黝的洞出現在眾人面前。這裡的農村都有在外屋地挖菜窖的習慣，冬天儲存一些蔬菜和水果。
　　
　　陸離他們帶了強光手電筒來，幾束光照下去，下面的情形一清二楚同時也讓眾人吃驚。
　　
　　地面是能看見大片乾涸的血跡，牆角是繩子、鐵鏈，還有一把電鋸。鋸齒上面紅乎乎一片，肯定是血跡！
　　
　　陸離順著下面放置的梯子下去，其他人也紛紛跟下來，只留下王城在上面接應。
　　
　　「陸隊，這裡肯定是分屍現場！這個變態！」劉俊一邊說一邊罵著。
　　
　　陸離也不由得皺眉，讓他打電話給法證科。
　　
　　很快，林瑞科長親自帶著人來了。他們提取了血液、指紋等物，收獲頗豐。化驗的結果也很快就出來了，證實電鋸和地面的血跡是人血，血型為A。另外，他們還在電鋸上檢驗出趙立志的指紋。
　　
　　死者周瑩是A型血，這一切都證明瞭趙立志就是殺人兇手！即便他不承認，在鐵證面前也要低頭，根本就逃不脫法律的制裁。
　　
　　陸離再次提審了趙立志，在這些證據面前他終於承認了自己殺人分屍的過程。他暫時被送到拘留所，等待最後的指認現場，然後將要面對的就是被起訴和審判。
　　
　　城郊分屍案歷經九天時間就宣佈告破，這是個讓人振奮的消息。為了獎勵大夥，陸離特意向曲寞申請了一筆資金，所有參與破案的人員都去會餐，包括法醫和法證那邊的同事。
　　
　　邱月華和犁靜作為新加入這個大家庭的成員，自然也參加了。
　　
　　「今天也當作是對你們二位的歡迎宴。我們這個大家庭是團結的，積極地，樂觀向上的集體。任何一個人有困難，我們所有人都會伸出熱情友好的手。你們是新加入的同事，更應該得到更多的照顧，有什麼困難只管說出來，我們一定幫忙解決！」副局笑呵呵的說著，他一向善於搞人際和管理，雖說破案方面是外行，但是整個公安局還真少不了這樣的領導。
　　
　　「感謝領導的關心和照顧，感謝同志們的歡迎。」邱法醫到底有些經歷，趕忙應酬著，「我跟犁靜到隊裡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副局說得氛圍，待得非常舒服。因為不能喝酒，我就用茶水代替酒敬領導一杯，感謝領導想得如此周到。」
　　
　　「你們來了，法醫科是如虎添翼啊。」副局笑著點頭說道。
　　
　　他們在這邊寒暄，幾個小夥子卻把犁靜圍上了。副市見狀越發笑起來，「這些臭小子，一個個找不著媳婦都著急了。咱們局裡的小姑娘實在是太少，也難怪他們這樣。犁靜還沒男朋友吧？咱們刑警隊的小夥可是個頂個的優秀，還都不在意法醫的職業。」
　　
　　正說著，邱月華的手機響了，他抱歉的走到角落去接電話。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連交待都沒交待就走了。
　　
　　他們在吃自助餐，誰都沒注意少了個人。犁靜被幾個小夥子圍著，逗得咯咯笑個不停，也沒發現自己的師傅不在了。吃完各自回家，眾人沒看見邱月華還以為他開車走了。
　　
　　邱月華是開車走了，但是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拘留所。

嗜酒態睡

第567章 威脅

　　邱月華一邊往拘留所去一邊打電話，他接連找了好幾個人，最終才把事情搞定。
　　
　　到了拘留所，副所長正在等他，「我姐夫在電話一再叮囑，說你是他最鐵的哥們，讓我一定要幫忙。探監時間已經過了，不過可以變通一下。那個趙立志就在前面的接待室裡，我讓人在外面守著，有什麼事你就喊人。」
　　
　　邱月華聽了連道謝都沒顧得上，甩開大步就往接待室去。進去之後，他一眼就看見趙立志帶著手銬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表情。
　　
　　「你把我女兒怎麼樣了？她現在在哪裡？」他衝過去，一把就揪住趙立志的脖領子，咬著牙低低地問著。他已經盡量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然會掐死面前這個男人！
　　
　　「如果你還想要見到自己的女兒，就對我客氣點！趙立志面不改色的說著，「我勸你坐下，有話慢慢說。」
　　
　　邱月華的手再次用力，隨即又鬆開。他的眼珠子充血，恨不得把趙立志剝皮吃肉，可事關女兒的安危，他不得不暫時忍住。
　　
　　「你到底想怎麼樣？」面對一個殘暴的強姦殺人分屍的兇手，講道理和人性是行不通的。
　　
　　「我要出去，你必須幫我。」趙立志竟然笑了，語氣輕飄飄就像在聊天氣一樣。
　　
　　看見他的笑容，邱月華更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你殺了人，你是殺人犯，而且你已經認罪了。」邱月華強忍住怒火，「警方還在老宅找到了你作案的工具，上面有被害人的血，還留下了你的指紋。證據確鑿再加上你的供詞，你逃不了！我幫不了你！」
　　
　　「呵呵呵。邱法醫肯定有辦法幫我，就看代價是什麼！你不想再見到女兒了？」趙立志低低的笑了，臉上出現魔鬼一般的神情，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混蛋！」邱月華再也忍不住，他一拳頭揮過去，正好打在趙立志的鼻樑上。緊接著，他的拳頭暴風雨一般落在趙立志的臉上、身上。椅子翻了，桌子倒了，他騎在趙立志身上狠狠掐住趙立志的脖子。
　　
　　趙立志並不反抗，閉上眼睛嘴角露出戲謔的笑。他突然鬆開手，拿出電話，逼著趙立志說著︰「打電話！讓他放了我女兒！快打！」
　　
　　趙立志睜開眼睛，伸手把電話接過去，撥了一串號碼。片刻，他對著電話輕聲說︰「殺了那個女孩......」
　　
　　「不！」邱月華把手機搶過去，裡面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對後再撥。#@￥#&￥*&……*（&（！」
　　
　　邱月華頹廢的倒在地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有種虛脫的感覺。
　　
　　忽然，他的手機再次響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接通，還不等說話，裡面就傳來女兒熟悉的聲音，「爸爸，救我，我不想死......」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趕忙往回撥，電話卻成了空號。他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裡面有對女兒的擔憂，有對自己無能的愧疚，還有對壞人的憎恨！
　　
　　「我該怎麼幫你？」他抹了抹眼淚，冷靜下來問著。
　　
　　趙立志從地上起來，他鄙夷地說︰「這是你的事，我無能為力！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時間不多！」
　　
　　他聽見這話扭身出去，開車找超市買了一包香煙。他從來不抽煙，這時卻一根接著一根抽起來。他劇烈的咳嗽著，不時瞟一眼手機，裡面存著陸離和刑警隊所有成員的號碼。
　　
　　「如果你要報警，連你女兒的屍體都會找不到！」電話中男子的話在他腦子裡回蕩。
　　
　　一包煙全都抽了，滿地全是煙屁股。他重新上車，直奔公安局。
　　
　　門口值班的大爺看見他放行，他直接去了法證樓。他所在的法醫科在一樓，樓上就是法證科的化驗室。地下室有解剖室和物證存放室，需要輸入密碼才能進去。
　　
　　他先去了一趟地下室，然後上了二樓，法證科的王婧還沒有離開。
　　
　　「邱醫生，你怎麼還沒走？」王婧正要鎖門，她的手機落在辦公室裡所以回來取。
　　
　　「哦，你不是也沒走嗎？」他笑了，細看笑容有些僵硬，「我來打一份報告，聽見上面有動靜所以來瞧瞧。」
　　
　　「邱醫生真是敬業，難怪他們點名要你。都十點多了，邱醫生也回去吧。」王婧鎖好門說著。
　　
　　他看了一下手錶，「是啊，都十點半了，咱們一起走吧。」
　　
　　「十點半了？這麼快。」兩個人一邊寒暄一邊下了樓。
　　
　　走到一樓剛想要出大門，邱月華突然停住了，「你聽，好像是地下室有動靜。不會是物證存放室進了老鼠吧？」
　　
　　物證存放室放著不少物證，要是被老鼠啃了可就遭了。雖然這大晚上下地下室怪陰森的，但是王婧本來膽子就大，身邊又有個大老爺們，所以毫不遲疑的下去了。
　　
　　輸入密碼，物證存放室的門打開。打開燈，王婧在裡面查看起來。
　　
　　突然，她感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恍惚中，她感覺有人拍自己的臉。她睜開眼睛，看見邱月華關切地臉，「我怎麼了？」
　　
　　「你暈倒了，是不是低血糖？」
　　
　　「低血糖？」王婧發現自己坐在地上，試著站起來，看見牆上的鐘指向十點三十六分。看來她休克的時間並不長，大約就一兩分鐘的樣子。
　　
　　邱月華扶住她，「要不要現在去醫院看看？小姑娘不能光顧著工作，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而且不要為了減肥節食，會讓身體機能混亂。」
　　
　　「謝謝你，邱醫生。」王婧笑了，「我感覺好多了。」
　　
　　兩個人出了物證存放室，鎖好門上了樓。邱月華開車送她回宿舍，看著她進去才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趙立志被從拘留所提出來，要帶他去指認殺人分屍的現場。
　　
　　可到了松樹溝的老房子，他卻否認在這裡殺過人，準確地說，是連殺人都否認了。
　　
　　「你不是承認自己殺人，還簽字畫押了嗎？」陸離對他突然翻供的舉動感覺奇怪。
　　
　　他揚起臉，回著︰「你們嚴刑逼供，我是屈打成招，現在我不認了！」
　　
　　媽的，誰動手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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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突變

　　對於趙立志突然翻供，陸離覺得有些措手不及，同時又有些奇怪。特別是他臉上明顯的淤青，應該是被打留下的。肯定是拘留所裡那幫傢伙幹的，卻讓他為自己的翻供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人家不認罪，只能再用車拉回刑警隊。可剛剛回來，陸離又接到了一個讓人沮喪的消息。原本在趙家發現的電鋸上面的血跡，經過二次化驗竟然顯示為兩種血型，A和O。
　　
　　「上次化驗怎麼只化驗出一種血型？」陸離對這個結果感到驚訝，他可是第一次踫到這種情況。
　　
　　林科長聽了也面帶疑惑地說︰「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一般我們對證物上面的痕跡都要進行最少兩次的化驗，以確保化驗結果準確。以前從來沒出過這種情況，這是破天荒第一次。我們還要再化驗一次，結果出來馬上就通知你們。」
　　
　　很快，化驗結果就出來了，跟第二次結果吻合。這說明，至少有兩個人死在電鋸之下，可屍體只有一具。另外一個人是誰呢？
　　
　　陸離再次審問了趙立志，這一次，他堅決否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
　　
　　「電鋸上面有你的指紋，而且是在你家的菜窖裡發現的！」
　　
　　他聽見這話笑了，「警官，我老家的菜窖裡有電鋸很正常。原來我都用那個鋸木頭，上面有我的指紋很正常。那個老房子已經被廢棄好多年了，我根本就沒回去過，誰知道都有誰進去了？反正人不是我殺的，你們再怎麼折磨，我都不會認罪！」
　　
　　他是打定主意死活不認罪，陸離還真沒什麼辦法，只能再找證據。
　　
　　他讓王城帶人把趙立志送回拘留所，帶領其他人在小會議召開了案情的分析會議。
　　
　　「目前只有趙立志一個犯罪嫌疑人，而且在主要物證上面留下了他的指紋。但是鑒於化驗結果出現變化，犯人又翻供，所以我們急需新得證據。」陸離皺著眉頭說著，「你們都有什麼看法，都可以暢所欲言。不怕腦洞大開，我們集思廣益。」
　　
　　「陸隊，兇手就是這個趙立志。他不承認我們也可以移交給司法機關，給他定罪可能性為百分之六十以上。」孟哲第一個說。
　　
　　「但是他也有百分之四十的機會脫罪。」陸離搖搖頭，「到時候我們會比現在被動，而且二次起訴的機會更小。」
　　
　　「我倒是覺得趙立志的哥哥也有嫌疑，會不會是那個趙立成幹的？」劉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或者是他們兄弟兩個人做的？」郝明想了一下說著，「這個周瑩跟趙氏兄弟原本不認識，在公交車上是趙立志第一次見到她。臨時起意，他尾隨周瑩和方龍下車。在取得了周瑩的好感之後，他很有可能把周瑩騙到更偏僻的地方，然後弄暈帶走。之後，他們兄弟二人在老房子對周瑩實施了強姦和分屍，之後棄屍荒野。這個趙立志腿腳有毛病，而且他沒有汽車。所以，我判斷趙立成極有可能參與了犯罪。」
　　
　　棄屍的工具倒一直是陸離的疑惑之一，在對趙立志的調查中，並沒有發現他有汽車。但是趙立成有一台三輪，雖說她妻子說一條褲衩都沒讓他帶走，可離婚的時候被他開走了。
　　
　　「目前趙立成在失聯狀態，我們應該盡快找到他的下落。不過我對棄屍的地點表示不解。」孟哲接著說，「按照常理來推斷，殺人之後應該要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可兇手棄屍的地點卻並不偏僻，每天都有人經過。難道是兇手不熟悉附近的地理環境？還是他就是想要讓人發現屍體，以從中獲得滿足感？可趙立志的表現不像是個心理異常的人，他的行為和兇手的行為存在矛盾。所以，我也懷疑兇手是趙立成！」
　　
　　「馬上發協查令，一定要把趙立成找出來！」陸離命令著。
　　
　　他安排人手在趙立志樓下和老家，還有趙立成前妻家附近分別布控。
　　
　　刑警隊全體都出警，公安局其他部門卻清閑起來。王婧抽空去了一趟醫院，並沒有檢查出什麼來。醫生說她的短暫休克可能是長期熬夜所致，注意觀察就可以了。
　　
　　從醫院回來，她特意買了咖啡回來，送到法醫科去。
　　
　　「邱醫生不在？」她特意給邱醫生買的貴的，「前天晚上多虧他在，不然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怎麼了？」以柔接過咖啡笑著問。
　　
　　她把那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我休克的一瞬間，邱醫生一把就把我扶住。要是只有我自己，腦袋肯定磕在地上，輕的也得撞出個包來。」
　　
　　「我們是跟著借光了。」康平笑著說，「可惜邱醫生有事請假了。估計是他女兒回來了，上次打電話回來說要晚幾天呢。」
　　
　　那是邱月華剛調上來的第三天左右，康平給他送文件，聽見他正跟女兒通電話。當時他臉上帶著寵溺的笑，被女兒掛了電話也不氣惱。
　　
　　不過這幾天邱醫生的狀態不太佳，估計是跟他女兒有關係。在國外留學的孩子，思想開放獨立性強，一般都有主意。這女兒要是回來，他們爺倆得磨合一陣子。
　　
　　此刻，邱月華卻在拘留所。副所長聽見他還想見趙立志，面露難色。
　　
　　「邱醫生，不是我不幫忙，而是實在是為難。」副所長說著，「前幾天陸隊長打電話過來，質問了我好一陣。我想辦法遮掩過去了，沒說你來過的事。可要是再見趙立志，萬一再出什麼⼳蛾子，我怕連飯碗都保不住。」
　　
　　「我只跟他說幾句話就出來，不會耽擱太多的時間。你知道我跟你姐夫的關係，就差穿一條褲子。我謝謝你沒把我交代出來，這等於是救了我們爺倆的命！」邱月華不是個善於求人的人，而且他很少求人。
　　
　　看著他央求的模樣非常的真誠，副所長最後點點頭，「好吧，這是最後一次。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不能停留太久！」
　　
　　邱月華聽了感恩戴德，他再次見到了趙立志。
　　
　　「邱醫生，看來你在物證上面做了手腳。非常好，繼續加油！」
　　
　　「為什麼是我？我們父女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邱月華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禍事會臨到他們父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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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偽證

　　邱月華憤怒的質問趙立志，為什麼要找上他們父女，究竟他們父女哪裡對不起他。
　　
　　趙立志聽見這話臉上的笑容斂去，他直勾勾盯著趙立志，慢慢吐出幾個字︰「一切都有因果！」
　　
　　「什麼因果？你說清楚！」邱月華聽見這話越發激動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女兒現在在哪裡？我求求你，放了我女兒，有什麼恩怨朝我來！我可以把命還給你們，只要我女兒沒有事。求求你，嗚嗚嗚……你們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女兒？放過我們父女？」
　　
　　這個中年男人有些崩潰，短短的幾天，他的人生發生了戲劇化的巨變。直到現在，他覺得自己似乎還在夢裡。如果他沒從縣裡調到市裡，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我早就說過了，只要我能從這裡走出去，你的女兒就會沒事。」趙立志的臉上恢復了陰騭的笑。
　　
　　邱月華也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使用過那把電鋸，但是上面始終有你的指紋和死者的血液。如果警方在沒有新證據的情況下起訴你，法庭很有可能會判你有罪。我實在是沒有能力救你，我已經盡力了。」
　　
　　「做你最擅長的事情！」趙立志別有所指的說著。
　　
　　他有些聽不明白，這個時候副所長敲門進來，「邱醫生，你必須馬上離開了。剛剛陸隊來電話，他們馬上要提審趙立志。
　　
　　邱月華站起來，趙立志握住他的手，「邱醫生，謝謝你來看我！」
　　
　　他明顯感覺出，趙立志把什麼東西塞進自己的手掌心。他握緊，縮進衣袖，轉身離開！
　　
　　到了車上，他迫不及待的攤開手，一個紙團躺在掌心。他把紙團打開，看見上面寫著一行字。
　　
　　他不敢再耽擱，馬上開車去市區。車子被開到有名的紅燈區，他下車進了一個非常有名的迪廳。裡面充斥著刺耳的音樂，到處是衣著個性髮型奇特的年輕人。他們擠在舞池裡扭動著身子，有的手中還端著酒杯。
　　
　　他穿過舞池，在裡面仔細的尋找著。突然，他看見了一個染著紅頭髮的男人。
　　
　　邱月華慢慢靠近，在附近的吧台坐下來，隨意叫了一杯酒。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男人，就像伺機而動的野獸。
　　
　　那個男人絲毫沒有察覺，他正在挑逗一個女人。沒過多久，兩個人勾肩搭背往外面走。邱月華趕忙放下酒杯追過去，一路跟著兩個人出了迪廳。
　　
　　兩個人並沒有走遠，出了迪廳就鑽進了後面幽暗的小胡同。不一會兒，不堪入耳的聲音響起來。
　　
　　「套，套！」女人一邊嬌喘一邊喊起來。
　　
　　「媽的，不虧是做雞的，這東西還隨身帶著。」
　　
　　又過了一會兒，「啪嗒」一聲，有什麼裝著液體的東西被扔在牆邊。兩個人先後從胡同裡出來，女人又鑽進了迪廳，男人往街邊的車裡去了。
　　
　　邱月華閃身出來，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巾，從牆邊撿了東西小心收起來。
　　
　　他趕忙開車回公安局，進了院子，看見刑警隊那邊燈火通明。劉俊從宿舍那邊過來，看見他說︰「邱醫生也加班了？」
　　
　　「案子有新進展了？」邱月華狀似無意的問著。
　　
　　「沒有才加班。」劉俊一邊走一邊回著，「我們實行車輪戰，不讓趙立志睡覺，看他還招不招認！」
　　
　　邱月華點點頭，進了法證大樓。裡面空落落，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同事們都下班了。
　　
　　他直接去了解剖室，拿了自己的工具箱，然後又離開。
　　
　　周瑩的屍體一直保存在市殯儀館裡，到了那裡，他說自己是公安局的人，很容易就見到了屍體。停屍間只有個上了年紀的老頭看著，他的休息室在走廊第一間，停屍間在走廊的盡頭，出入都要從他的休息室門口經過。所以他很少親自去停屍間看，都是人的屍體，有什麼看頭？而且小偷都不往這裡進，沒什麼可看的，每天輕鬆的很。
　　
　　像往常一樣，他讓邱月華進去，然後就一邊聽評書一邊喝小酒。
　　
　　邱月華一個人進了停屍間，按照名字拉開了大抽屜，裡面裝得是周瑩的屍體。
　　
　　屍體凍得硬邦邦，他趕忙打開工具箱，把之前縫合上的傷口重新打開。他準確的找到宮頸口，拿出注射器，把精液抽滿然後通過宮頸口注射進去。最後，他再次沿著之前縫合的地方重新縫合。
　　
　　做完這一切，他把工具箱收拾好，關上裝屍體的大抽屜，然後走了出去。
　　
　　到了走廊，他給以柔打了個電話。
　　
　　「商科長，我想對周瑩的屍體進行第二次屍檢，希望能有突破性的發現。」
　　
　　接到電話的以柔有些納悶，不過還是同意了他的要求。這是邱月華調到市裡負責的第一個案子，他謹慎一些也屬正常。但是以柔覺得，二次屍檢有新發現的可能性不大。
　　
　　第二天，以柔在徵得家屬同意的基礎上，辦理了相關的手續，把周瑩的屍體從殯儀館提了出來。
　　
　　「商科長，這次我申請康醫生在場。」邱月華的要求並不過分，既然是第二次屍檢，就不能再是原班人馬。萬一有新發現，這需要第三者證實。
　　
　　以柔答應了，不僅康平，就連她都親自參與。解剖進行的很快，內臟器官完好無損，身體表面沒有外傷。
　　
　　咦？康平一皺眉，他似乎發現了異常。邱月華麻利的剪開死者的子宮，在最裡面靠近輸卵管的地方發現了精液殘留的痕跡。
　　
　　竟然有驚人的發現！這讓以柔眼前一亮，這可是確定兇手的最關鍵的證據！
　　
　　邱月華對殘留精液進行了提取，立即送到法醫科化驗，並且通知了陸離。
　　
　　法醫科臨時加班，對精液的DNA進行了化驗，同時與趙立志的DNA進行了比對。
　　
　　可結果讓眾人大失所望，兩者並不匹配。也就是說，趙立志並不是強姦分屍案的真凶！對於這個結果，陸離有些接受不了，但卻是事實。他只好把趙立志放走！

嗜酒態睡

第570章 殺人了

　　趙立志竟然被放了，邱月華的第二份驗屍報告給他清洗了嫌疑。雖然陸離認定了他就是罪犯，但是卻沒有任何理由再拘留他。
　　
　　「可能是邱醫生跟咱們大院的八字不合，自打他來了，咱們這法醫和法證科接連出意外。」王城開玩笑說著。
　　
　　他說者無心，可是聽者有意。陸離眉頭緊皺，他去法醫科找邱月華，但是卻撲個空。
　　
　　「我來找邱醫生幾次都沒見到人。」剛好遇見王婧在法醫科，她跟陸離說著。
　　
　　陸離便跟她交談起來，「你是說在你們對電鋸第二次檢驗的前一天晚上，你跟邱醫生一起進了物證存放室？」
　　
　　「是啊。那天晚上我回來取手機遇見邱醫生，我們一起下樓，聽見下面似乎是有老鼠的動靜。我害怕物證被老鼠破壞，就打開門進去看了一下。沒想到我竟然暈倒，得虧邱醫生在旁邊。」
　　
　　「暈倒？」陸離腦子裡有什麼東西閃過，快到抓不住頭緒，「你暈倒了多長時間？」
　　
　　「一兩分鐘不到，或者更短。我們是十點半從二樓下來的，走下去再檢查一下估計也要五分鐘左右。我暈倒再醒過來，看了一下鐘，是十點三十六。我也就休克了一下，隨即就被邱醫生拍醒了。」
　　
　　「你倒是對時間記得清楚。」陸離聽了她的話問著，「這並不符合記憶的規律，一定是有什麼發生了什麼才強化了你對時間的概念。」
　　
　　王婧聽見這話稍微想了一下，「當時我正在鎖化驗室的門，邱醫生上來。他說已經十點半了，對，他是看了一下錶才說得。我當時有些奇怪，自己上樓的時候看了時間才十點十分，我不過在化驗室裡拿個手機，怎麼就過去二十分鐘？不過我沒往心裡去，但是對這個時間就印象深刻起來。」
　　
　　「商科長，為什麼第一次屍檢沒有發現什麼殘留的精液？是誰提出要二次屍檢的？」陸離接著問以柔。
　　
　　「提出二次屍檢的人是邱醫生。」以柔敏銳的感覺到，他的問題有針對性，「照常理來說，一個有經驗的法醫，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但是不排除意外，畢竟沒有誰能保證萬無一失。」
　　
　　「一次超出常理，兩次超出常理，要是有第三次呢？」陸離想了一下，打電話去拘留所。
　　
　　當證實邱月華曾經兩次去拘留所見過趙立志時，陸離的心忽閃一下。他最不願意去相信的事情露出端倪，他馬上帶人去查。
　　
　　調市區的攝像頭，查邱月華的通話記錄。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鎖定了邱月華的大略位置。
　　
　　「陸隊，根據交通局提供的實時監控錄像，我們發現邱醫生開車出了市區往西行。而且他在一個小時之間，打出了一個電話，號碼的持有人是趙立志！」
　　
　　陸離馬上帶人開車出市區，一路往西邊找，同時啟動衛星系統定位邱月華的手機位置。
　　
　　很快，他們找到了邱月華的準確位置。他就在城西廢棄的花棚裡！
　　
　　這讓陸離聯想到了一個人趙立成，趙立志一直沒有露面的哥哥。
　　
　　警車一直往城西去，先是經過幾個有人來回進出的花棚。再開出一里地，才是被花農廢棄的花棚。可還不等他們接近，就聽見一聲槍響。
　　
　　不好！出事了！孟哲開車，腳下的油門猛踩，不到一分鐘他們就到了槍響的地點。
　　
　　車子還沒有停穩，陸離就衝了下去，其他人陸續跟上。
　　
　　廢棄的花棚中，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胸口有鮮血往出湧，可臉上卻帶著勝利的笑，他正是趙立志。邱醫生站在對面，手裡端著一把氣槍，他像野獸一樣嘶吼著，似乎墜入無底的痛苦深淵之中。
　　
　　在旁邊的簡易床上鋪滿了花瓣，一個美麗的少女就見躺在上面，只露出頭部和四肢。
　　
　　陸離走過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趕忙伸手進去，觸感讓他大吃一驚。這個少女並不是只露出頭部和四肢，而是她根本就沒有軀幹！
　　
　　孟哲打了120急救電話，可不等救護車來，中槍的趙立志就斷氣了。他一句話都沒留下，死在了廢棄的花棚中。
　　
　　陸離他們把邱月華帶回刑警隊，鑒於他情緒非常不穩定，暫時只能送醫院就醫。另外，他們在現場進行了彈道實驗，證實打中趙立志的子彈正是出自邱月華手中的氣槍。而那把氣槍上面只有邱月華一個人的指紋，他故意殺害了趙立志！
　　
　　如果不出意外，邱月華會被以故意殺人罪起訴，而且被判成立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具沒有軀幹的屍體，正是邱月華的女兒。她在半個月之前入境，死於入境的第二天！
　　
　　陸離等人心中充滿了疑問，可能解開這些的人一個死了，一個在醫院接受治療。另外還有一個趙立成，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
　　
　　就在警方打算發通緝令的時候，趙立成竟然主動到公安局投案自首了。
　　
　　他是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額頭的抬頭紋很深，是個備受生活折磨的人。
　　
　　「我看了新聞，知道我弟弟死了。」他木訥的表情裡多了些悲痛，「我早就知道會出事情，但是卻沒想過會鬧到這種地步。我不應該幫他，可是我又不能看著他被當成殺人犯！」
　　
　　「把你知道的和做過的事情都說出來。」陸離預感，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是殺人犯，但是卻能揭開事情的真相。
　　
　　「我弟弟被你們抓了，他被關進了拘留所裡。我去探望，想要把樓賣了給他找最好的律師。他卻告訴我，只有一個人能救他，就是邱月華。只要我按照他的話去做，他就能洗脫殺人的嫌疑。
　　
　　我只好按照他說得去做，往邱月華的手機裡打電話，給他放弟弟提供的錄音。聽錄音的內容，好像是弟弟綁架了邱月華的女兒。雖然我們有些恩怨，可都是過去的事情，過去就算了。
　　
　　我也勸過弟弟，但是他從小主意就多有固執，誰都勸不了。他讓我去外地躲一個月，什麼時候接到他的電話再回來。他還向我保證，肯定不會惹出事來，肯定能平安的從拘留所裡出來！」
　　
　　他們跟邱月華有恩怨？這讓陸離等人一怔。

嗜酒態睡

第571章 回憶

　　趙立成投案自首，但是他並沒有參與殺人，甚至不清楚自己弟弟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他聽從弟弟的吩咐去做，之後去了臨市躲了起來，等接到弟弟電話再回來。沒想到，他竟然在新聞上看見了弟弟被槍殺的新聞，這才趕回南江市。
　　
　　陸離聽見他說邱月華和他們趙家有些恩怨，讓他詳細說清楚。
　　
　　「原本我也不記得了，可後來反復聽見弟弟提起邱月華這個名字，還說他是個法醫，我這才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強姦少女的案子。我大哥趙立冬就是那時候進監獄，然後在裡面自殺的。」趙立成的話讓眾人有些驚訝，「那個姑娘被強姦最後死了，給她做屍檢的人就是邱月華！」
　　
　　「你認識周瑩嗎？」陸離接著問道。
　　
　　他想了想搖頭又點頭，「這名字聽著有些熟悉，可真是想不起來了，或許認識吧。」
　　
　　陸離把周瑩的照片遞給他，他看了好一陣，最後搖搖頭。
　　
　　這功夫，顧城拿著一份資料進來。
　　
　　「陸隊，查到了！」
　　
　　陸離接過資料，翻開快速的瀏覽起來。
　　
　　「十年前，強姦案的唯一的證人就是周瑩？」
　　
　　趙立成聽見這話眼睛瞪得溜圓，「我想起來了，就是她！剛開始員警詢問的時候，她說我大哥沒參與。後來她就改了口供，說是有我大哥一個。當時我爸爸去找她，求她說實話，她說自己說得就是實話。
　　
　　原來是她！弟弟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不活了，他騙了我，他殺了人！他真是個傻子，事情已經過去十年，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再怎麼折騰，大哥也活不過來，一切都是命啊！」
　　
　　「陸隊，法醫科送了最新的報告過來，實在太震撼了！」劉俊一秒鐘都等不了，拿到報告就找到了陸離，「難怪邱醫生會發狂，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陸離接過報告，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報告上面清楚地寫著，在廢棄花棚發現的屍體正是邱樂，而之前發現的周瑩的軀幹屬於她。也就是說，他們一直以為是周瑩的屍體，其實是用兩個人的軀體拼起來的！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不是這個，而是邱月華兩次對周瑩的屍體進行解剖，其實都是在解剖自己的女兒！
　　
　　這個趙立志真是夠狠！他用這種辦法折磨邱月華，逼著他殺了自己，而邱月華將面臨法律的審判！他是早就打定主意豁出命實施自己的計劃，他為自己設計了一條通向死亡的道路。
　　
　　邱月華的情緒非常的激動，只有醫生注射完鎮定劑的時候才能有短暫的安靜。陸離去看過他幾次，可他的狀態實在不適合錄口供，只能再等一下。
　　
　　法醫科剛剛從基層抽調上來一個優秀的法醫，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始料未及。尤其是犁靜，她跟邱月華亦師亦友，跟邱樂也是好朋友。看見他們父女竟然遭遇到這樣的慘劇，她非常的難受。
　　
　　以柔能理解她的心情，因為邱月華沒有其他親人，於公於私都應該安排人照顧，以柔就讓她去醫院了。
　　
　　幾天後，她給以柔打來了電話，說是邱月華想要見見以柔。
　　
　　以柔聽了趕忙去了醫院，看見門口看守的員警，以柔不由得在心中嘆氣。一位因為正義而存在的法醫，最後竟然成為階下囚，這不得不讓人覺得唏噓。
　　
　　進了病房，她差點沒認出來躺在病床上的邱月華。不過幾天的功夫，他整個人瘦了幾圈的感覺，連眼睛都深陷進去，顴骨高高的支出來。
　　
　　他的眼神昏暗無光，整個人了無生機的模樣。在看見以柔的時候，眼神閃過一抹光，支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旁邊的犁靜趕忙扶住他，他擺擺手，讓犁靜先出去。
　　
　　以柔過去坐在床邊，她意料到邱月華會有很多話想跟自己傾訴。同樣身為一名法醫，會在某些方面跟他有共鳴，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他的做法。
　　
　　「商科長，我是一名法醫，當初選擇這個職業的時候，我是抱著替冤死的人說話的宗旨。我覺得這個職業非常光榮，非常的神聖，我為自己的職業感到驕傲和自豪。可是，我玷污了這份神聖，我是法醫界的恥辱！
　　
　　我承認自己殺人，但是卻妄想要保住自己的名譽。我已經付出了所有作為代價，包括我最心愛的女兒的生命！」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裡多了嗚咽。
　　
　　他強忍悲痛，接著說︰「有些事情我不想帶到地下，可又不能對員警說。我承認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十年前我害死了一個無辜的青年，十年後，我害死了我的女兒！
　　
　　十年前，縣裡出了一樁引起轟動的案子。一個小姑娘跟朋友去踏青，被三個小夥子強姦，當時小姑娘的朋友嚇得跑了。等到當地員警接到她的報警電話趕到出事地點，那個小姑娘已經暴斃了。員警當場把三個小夥子抓住，之後對他們進行了審問。我是那個案子的負責法醫，對小姑娘的解剖中，在她體內發現了兩種不同的體液。
　　
　　就在我想要出報告的時候，小姑娘的父親找到了我。他是當時的縣長，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他讓我出偽證，一定要把三個害死他女兒的兇手懲治以法。
　　
　　我肯定是不答應，但是他說有證人能證明三個人都對死者進行了強姦。不能因為沒留下精液就讓兇手逍遙法外，這對於他女兒來說是不公平的！他給我看了證人的證詞，確實跟他說得一樣。但是，我不能照著證詞編造事實！
　　
　　後來，他提出可以給我一大筆錢，而且可以隨時送我女兒出國留學。如果我不接受，他會動用權利更換負責法醫，到時候我會雞飛蛋打在局裡待不下去。沒了這份工作，別說是送女兒出國，連供她學習都會變得困難！
　　
　　我再三考慮，最後答應了他的要求。我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了第三名嫌疑犯的體液，我把它注射到死者體內。就這樣，三名嫌疑人都被告上法庭，被判了死刑！第三名嫌疑人就是趙立冬，當年他才二十歲，還不等家人上訴，他就在監獄裡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