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572章 結束

　　邱月華單獨見了以柔，向她回憶了十年前發生的事情。那件事，就像深入骨髓的一根刺，肉眼看不見，可隨時都在折磨著他。十年來，他一刻都不曾忘記，尤其是趙立冬父母找到他的情形。
　　
　　「那天下著小雨，天色很暗。我下班回家，看見一對穿著很樸實的男女等在門口。他們看見我有些激動，說自己是趙立冬的父母。我當時心跳很快，畢竟做了虧心事。但是我轉念一想，趙立冬犯罪是事實，怨不得旁人。
　　
　　他的媽媽哭著跟我說，趙立冬根本就沒踫死者，他很冤枉！媽媽還說，死者楊秀秀跟其他兩個人根本就是男女朋友關係。那天他們在一起喝了很多酒，然後楊秀秀就開始脫衣服。他們在一起鬼混不是第一次，趙立冬是第一次跟著他們耍。本來周瑩跟趙立冬在外面，他們三個在帳篷裡。
　　
　　後來，周瑩和趙立冬聽見帳篷裡面有尖叫聲就進去看。他們看見楊秀秀面色發青，嘴角有液體淌出來，眼睛緊閉著。他們過去查看，發現楊秀秀已經沒有了呼吸。兩個跟楊秀秀發生關係的男人看見出了人命，嚇得驚慌逃走。周瑩和趙立冬見狀也跑了，周瑩跟楊秀秀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報了警。
　　
　　我聽見趙立冬媽媽的話感覺非常驚訝，因為跟庭審的事實完全相反。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就是劊子手，是我親手把趙立冬送上了斷頭台！當時我已經拿了楊縣長的錢，已經在屍檢上動了手腳，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倘若這個時候推翻之前的報告，我就面臨著被抓。我被抓不要緊，我女兒怎麼辦？我不能因為我毀了她的一生，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我告訴趙立冬的爸媽，我的驗屍報告並沒有錯，是他們的兒子說謊了！他的爸爸是個非常木訥的人，什麼都不會說，聽見我的話直接給我跪下了。我永遠也忘不了他的表情，一個為了兒子寧願用自己的命去換的父親，一個明知道自己兒子要死卻無能為力的父親。他的眼中有悲傷、恐懼，絕望！
　　
　　我知道他很難受，但是當時的我根本就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感受。十年後的現在，我終於體會到了，是一種比死還要難受的滋味！都說凡事都有因果循環，我終於遭了報應，還連累了我無辜的女兒！
　　
　　當年我在楊秀秀的屍體上動手腳，現在我在自己的親生女兒身上動解剖刀！我解剖了自己的女兒，還把其他男人的精子注射進她的子宮，就像當年對待楊秀秀那樣！商科長，這就是報應，報應啊！」他忍不住低吼起來。
　　
　　可幾天沒有吃一口飯，全靠營養液支撐的他沒有太多的力氣。他癱在床上，無聲的哭泣著，整個人沉浸在無陷的悲痛之中。
　　
　　看著他這樣，以柔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以柔害怕他情緒太過激動會影響他的身體，按了護士鈴。
　　
　　就在以柔扭身出去的時候，他喊住了以柔，「商科長......」
　　
　　以柔明白他的欲言又止和乞求的眼神，向他保證，「你放心，十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麼，你都已經付出了代價。殺人不過頭點地，死一次足夠了。」
　　
　　邱月華特意找以柔過來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一則她是自己的上級，二來她是曲寞的妻子，只有她才有能力幫這個忙！他聽見以柔的話放心的點點頭，了無遺憾的閉上了眼睛。
　　
　　以柔下了樓，她剛剛到醫院旁邊的停車場，就聽見有人尖叫起來。她朝著尖叫的方向看去，就看見地上趴著一個人，腦袋和口鼻耳都往外冒血。
　　
　　那人的臉正好望向她這邊，是她所熟悉的！她早該預料到，邱月華怎麼可能願意接受法律的審判？他已經被道德審判了，而且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犁靜從大樓裡面衝出來，她撲到邱月華身旁，一邊哭一邊叫喊起來，「來人啊，快點救救他！」
　　
　　「不用喊了，他已經死了。」以犁靜的專業素養，不會連死人都確認不了。但是她在情感上不想接受，所以才會這樣表現，以柔能理解她此刻的反應。
　　
　　她聽見這話哭得越發厲害，很快就有人圍觀。兩個員警從大樓裡面出來，他們上前查看，確認邱月華已經死亡。
　　
　　案子最終以邱月華的死而收場，趙立冬涉嫌協助綁架被起訴，等待他的是法律公正的判決。
　　
　　十年前的舊案沒有被提及牽扯，邱月華最終保住了身為法醫的尊嚴。這是以柔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希望他們父女在底下能夠遠離骯髒和黑暗。
　　
　　邱月華留下了遺書，在遺書上面，他把自己的存款全部捐給了貧困山區的孩子。另外，他在縣城和南江的房子全都留給了犁靜。這個姑娘是從孤兒院走出來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她把邱月華父女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她的情緒非常的低落，申請回縣裡去。沒有邱月華在這裡，她始終覺得沒有歸屬感。
　　
　　以柔卻勸她留下來，法醫科需要人手，而且重回縣裡難免會睹物思人。犁靜聽見以柔的挽留，決定先留下來一段時間再說。
　　
　　南江市公安局終於又恢復了平靜，可曲家卻面臨著一件大事！
　　
　　兩個小寶寶已經過了三周歲，他們要去幼稚園了。以柔和曲寞商量了一下，把兩個孩子送到了市裡的國際幼兒園。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幼兒園的配套設施和師資力量數一數二，而是因為這個國際學校從幼兒園到高中一貫制下來。如果不想在國內參加高考，可以直接申請國外的大學。他們實行真正的素質教育，跟國外接軌，氛圍寬鬆孩子會很快樂。
　　
　　兩個孩子上幼稚園，曲家的老人們都鄭重的不得了。曲爺爺還特意打了電話來，囑咐曲寞和以柔要多多觀察，孩子們要是不適應就趕緊換一個幼稚園。什麼國際不國際，孩子們喜歡不被欺負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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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上幼稚園

　　兩個孩子上幼稚園，成了曲家頭等大事。曲爺爺雖然沒反對他們把孩子送到什麼私立的國際幼稚園，卻叮囑他們，要是孩子不能適應，就轉到公立的幼兒園去。中國人嘛，就得接受傳統的中國式教育，什麼素質不素質，什麼國際不國際，都是趕時髦追風，沒有什麼實用價值。
　　
　　曲寞和以柔卻並不是為了趕什麼時髦，而是認真考慮過了。芷芷非常的調皮，岱岱過於沉悶早熟，他們的個性太過鮮明。現在國內的教育在因材施教這方面做的不夠，很多孩子經過系統的教育，都成了相同的模樣。尤其是眾人眼中的好孩子，都是教科書似的樣子。
　　
　　他們不想自己的孩子被改造被打磨的太厲害，希望孩子們能保留自己的特色。他們的孩子可以不優秀，但是必須是快樂的，唯一的！
　　
　　一年十萬塊的贊助費不是小數目，能在這個國際幼稚園念書的小朋友家裡都有些條件。開學頭一天，幼稚園門口停了兩大排的名車，還有的小朋友後面跟著保鏢、保姆之類的人物。
　　
　　以柔和曲寞兩個人帶著孩子坐公交車去的，教給了孩子如何刷卡，坐公交車要前門上後門下，遇見老人和比自己還小的寶寶要讓座等等。一路從家裡坐到幼稚園，下了車，岱岱扭頭看看站牌，自言自語地說︰「坐122路車，在家門口上車，一共經過十四站，到國際路學校下車。媽媽，明天我可以帶妹妹上學了。」
　　
　　「學校會安排校車，你要是能帶妹妹一起上下學，爸爸媽媽就省事多了。」以柔笑著摸摸兒子的腦袋。
　　
　　岱岱想了想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應該沒有問題。」
　　
　　曲寞給兩個孩子辦了入學手續，領了毛巾、水杯和小被褥等物，然後跟帶班老師詢問了放學時間。
　　
　　「咱們這就回去？」以柔看見有個孩子哭哭啼啼拽著媽媽的手不放，生怕他們一走，這兩個孩子鬧起來。岱岱的性子是不能哭，但是他要是反性估計誰都哄不了，指不定惹出什麼⼳蛾子來。芷芷被眾人嬌寵著慣了，冷不丁到陌生的新環境，一旦哭起來那是會驚天動地的。以柔深表擔憂，畢竟是兩個寶寶第一天上幼稚園。
　　
　　曲寞卻覺得完全不是問題，「這裡的老師都非常的專業，她們會有辦法。如果真管制不住，她們會打電話的。」
　　
　　「好吧。」以柔遲疑著答應下，還是不放心的再次跟兩個寶寶確認，「爸爸媽媽要去上班，你們可以在這裡跟其他小朋友友好相處，聽阿姨的話嗎？」
　　
　　「芷芷會很乖，媽媽快走吧。」小丫頭的眼睛已經不夠用了，她盯著旁邊的遊戲區好久了，裡面有很多好玩的玩具，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玩玩。聽見以柔的話，她的小胖手已經揚起來，「爸爸媽媽再見！」
　　
　　她邁著小短腿跑到遊戲區，裡面的阿姨看見她笑呵呵的打著招呼，「小朋友，你是第一天上幼稚園吧？快來玩吧。」中班和大班的小朋友來了先去吃早飯，然後去班級裡的活動區活動，下午才有遊戲課。她們都形成了規律，這個時間在遊戲區裡的都是今天新來的小朋友。
　　
　　方才拽著媽媽手不送的小朋友也被老師抱了過來，一邊輕聲細語的哄著一邊拿可愛的毛絨玩具給她。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她扯著脖子嚷起來，把玩具狠狠摔在地上。
　　
　　「阿姨帶你去吃糖好不好？」這裡的老師年紀都不算太大，一個個年輕貌美氣質佳，沒想到耐性也非常好。小孩子在懷裡又踢又打，還哭的眼淚鼻涕滿臉，絲毫不見她有半點不耐煩和生氣的模樣，還是想辦法哄孩子高興。
　　
　　不知道她從哪裡變出個五顏六色的大棒棒糖，小朋友見了立即不哭了。
　　
　　以柔見狀放心不少，她一狠心，跟著曲寞走了，沒敢回頭看兩個寶寶。出了幼稚園的大門，她真是有些失落。
　　
　　「曲寞，孩子們怎麼沒喊咱們？這兩個小東西，真是沒良心。」
　　
　　「呵呵呵。」曲寞看見她的樣子笑了，「我看孩子們上幼稚園，你比孩子還要緊張。」
　　
　　「你這個做爸爸的倒是狠心，還有心情笑呢。」
　　
　　「我挺高興。」曲寞非常認真的說著，「孩子們漸漸脫離家庭，慢慢獨立起來。她們不再整天圍著你打轉，現在你又是我一個人的了！」
　　
　　以柔聽見這話心裡既有些酸楚又覺得幸福，酸楚的是孩子這麼快就不再只需要她了，幸福的是自己的老公始終愛她如一。
　　
　　曲寞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說︰「孩子早晚都會離開咱們，最後只有咱們牽著手一起變老。老婆最後成了老太婆，老公最後成了老公公，不變的只有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感情也會變，會隨著時間越變越深厚。接下來，咱們該輕鬆一下了。今年找個時間把年假休了，出去散散心，只有我們兩個人。」
　　
　　「好吧。」以柔顯然沒有太多的興致。自從有了兩個寶寶，她的情感整個都偏移到孩子們身上，對曲寞確實忽略了一些。曲寞忍了三年，終於熬到寶寶們上幼稚園了。
　　
　　聽見以柔答應，他開始計劃起來。他計劃的行程是法國，那裡到處都充滿著浪漫的氣息，肯定會是一次不錯的旅行。
　　
　　以柔卻滿心思都在孩子們身上，她有些心不在焉，不時就看一眼手機，生怕幼稚園那邊有電話進來錯過。
　　
　　這一天，以柔都在焦慮。好不容易挨到幼稚園快放學，她趕緊開車去了。到了學校門口，成排的名車挨著停，她轉悠了半天才找到停車位。
　　
　　等到她到門口，看見兩個孩子站在班級老師跟前。
　　
　　「芷芷，岱岱，媽媽來接你們了。」在看見兩個孩子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來。
　　
　　「曲太太，兩個孩子在幼稚園裡表現特別好。她們非常能適應新環境，您不用擔心。」旁邊的老師笑呵呵的說著。
　　
　　芷芷看見媽媽撲到媽媽懷裡，嘰嘰喳喳的開始說幼稚園裡發生的新鮮事。岱岱倒是有些不開心的樣子，這次他的情緒表現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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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失蹤

　　兩個人孩子從幼稚園回家，曲媽媽做了不少好吃的。她看見兩個孩子，第一件事就是問在幼稚園裡有沒有小朋友欺負她們，老師打不打人。
　　
　　芷芷這一路嘴巴就沒停過，聽見奶奶問，又喳喳喳喳的說了起來。
　　
　　曲媽媽看見岱岱不高興，趕忙問著︰「怎麼了？我大孫子的心情似乎不好啊。」芷芷都非常的適應，他不該有問題啊。
　　
　　「幼稚園裡的書都太幼稚了，難怪叫幼稚園。」聽見這話眾人忍不住笑了，原來這小子是因為這事鬱悶。原本他就不喜歡那些童話之類的架上的書大都是童話類，而且以圖畫為主。
　　
　　以柔笑著說︰「岱岱可以把家裡的喜歡的書帶到幼稚園去看啊。」
　　
　　「好吧。」他想了想點點頭。
　　
　　第二天，兩個寶寶就坐校車去幼稚園了。就在小區門口上車，車上有幼稚園的老師跟著。晚上在小區門口下車，曲媽媽在那裡等著。
　　
　　不出一個星期，兩個孩子都習慣了，尤其是芷芷，非常喜歡去幼稚園。岱岱也展現出了絕佳的語言天賦，讓幼稚園裡的英文老師非常的驚訝，還以為他們父母在家裡會有意用英文對話，創建英文語境呢。
　　
　　幼稚園裡不僅學英語，而且還有法文教師，當然是作為選學的興趣班內容。岱岱上了幼稚園裡所有的興趣班，法語、珠算、圍棋、繪畫、書法......小小的孩子，整天的課程全都排滿，根本就沒有遊戲的時間。可他似乎非常的輕鬆和享受，看不住有半點負擔，每一科都特別的優秀。
　　
　　他很快就成了幼稚園裡的小學霸，沒有人不認識這個小天才。眾人都在猜測，這樣粉雕玉琢還高智商沒有任何缺點的孩子，他的父母會是做什麼的。不過幼稚園方面會對孩子的家庭情況實施保密，所有一線的老師都不知道。
　　
　　只是能在這裡念書的小孩子，家庭條件雖然都富足，但是這個富足的程度還是有差別。對家庭背景的保密，可以避免有些老師差別對待。
　　
　　不過孩子們可是特別的能相互攀比，岱岱的優秀讓有些孩子嫉妒。別看他們年紀小，可幼稚園就是他們的第一個交際圈，小孩子的世界一點都不簡單！
　　
　　下課鈴響，岱岱去洗手間，被幾個小男孩堵住。
　　
　　「曲岱，你爸是做什麼的？我爸是開大公司的！」其中一個小胖子神氣十足的說著。
　　
　　岱岱沒言語，他見狀掐著腰笑起來，「我就說他家裡是窮光蛋，第一天來他跟爸媽坐公交車來的！咱們都有保姆車接送，他跟妹妹坐校車。」
　　
　　「走開！」岱岱微微蹙眉，小小的臉上帶著不耐煩。
　　
　　「憑什麼跟我嚷？窮鬼！」胖小子是大班的，個頭比岱岱要高一頭，又很壯，他是這個小團體的頭頭。
　　
　　聽見他罵岱岱，其他孩子都笑起來，「窮鬼，窮鬼！哈哈哈哈！」
　　
　　聽見他們重復自己的話，小胖子覺得自己很厲害，能說出這麼棒得詞。他的胸脯挺得更高，神情耀武揚威起來。
　　
　　「小胖子，你又在欺負人！」突然，冒出個梳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她的小臉蛋紅撲撲，長得挺漂亮，是那種非常健康的美。
　　
　　她掐著腰，一隻手指著小胖子，聲音脆生生的像鈴鐺。
　　
　　這小胖子看見她，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氣焰沒那麼高了。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這麼小就看出來了。
　　
　　「美美，我沒欺負人。他就是窮鬼，咱們都不要理他。」小胖子過去要拉小丫頭的手。
　　
　　那個叫美美的小丫頭卻瞪了他一眼，打在他的手上，「哼，我要去告老師。」
　　
　　「被告訴老師，我不欺負他了。」小胖子挺害怕老師，扭頭狠狠瞪了岱岱一眼，一溜煙的跑了。看見他跑，那幾個小弟也一哄而散。
　　
　　美美過去給岱岱打招呼，「嗨，我是美美，你叫岱岱吧。以後要是小胖子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著。
　　
　　岱岱瞧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扭身進了洗手間。
　　
　　等到他洗過手出來，看見那小丫頭還在門口等著。
　　
　　「你出來了。」她看見岱岱笑著迎上前，笑得眼睛彎彎特別的可愛。
　　
　　岱岱瞥了她一眼往前走，她就在後面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
　　
　　「你長得真漂亮，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嗎？」美美開朗的說著。
　　
　　岱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直接進了小班教室，那個美美竟然跟著進去。
　　
　　直到大班老師上課發現少了一個人，這才在小班把美美「抓」了回去。可到這開始，她就成了岱岱的小尾巴，只有一得空就往小班鑽，整天黏在岱岱身邊。
　　
　　曲媽媽知道，笑著說自己的孫子將來不怕沒女孩子喜歡。這才三歲，就有女生追在屁股後面了。
　　
　　以柔卻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小時候就這樣，長大了可怎麼得了？難不成要像他叔叔蕭奇，整個是風流紈褲！
　　
　　可最近，蕭奇沒了之前風流倜儻模樣，反而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他找了以柔幾次，想要知道栗栗的下落。
　　
　　「嫂子，栗栗只有你一個好朋友，她去哪裡不能不告訴你啊。我怎麼說都是你小叔子，咱們是親戚，論親疏遠近也該偏向我。」他找不到栗栗，急得到處找，可什麼結果都沒有。
　　
　　栗栗的店鋪交給店長打理，巷弄裡的工作室人去樓空，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以柔是真不知道栗栗的去向，這陣子因為孩子去幼稚園的事情沒怎麼見面。蕭奇找上門，她打栗栗的手機卻打不通了。
　　
　　「我真不知道栗栗的下落，或許她出去散心，很快就會回來吧。」以柔隱約感覺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栗栗的消失不會跟你有關係吧？你們到底怎麼了？」
　　
　　「要是怎麼了還好了。那位姑奶奶直接消失，連個機會都不給我。」蕭奇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女人失魂落魄，「嫂子，不然你動用一些關係，讓人幫我查查吧。我不敢求大哥，只能求求你了。」
　　
　　以柔沒答應他，心裡想著，即便真到了動用關係查，也要看情況再考慮告不告訴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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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銷案

　　栗栗真得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國際時裝周缺了她的作品，店鋪那邊完全交給了店長。栗栗走之前交代過，她會定期打電話回來，可這個定期卻沒有具體的日期。
　　
　　她的電話、微信、電子郵件還有QQ全都不在線上，她是有意把自己藏起來。
　　
　　通過她跟店長交代，以柔覺得她是有計劃的，所以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問題。
　　
　　但是，她究竟去了哪裡？又為什麼突然失蹤呢？
　　
　　以柔不想侵犯她的隱私，但是蕭奇卻在三天之後報了警。栗栗沒有親戚，他算是朋友之一，警方就把他設為聯系人，有消息就會通知他。
　　
　　可結果非常讓人失望，連警方都沒有查到栗栗的行蹤。一個月之後，以柔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她原本以為是推銷保險之類的電話，沒想到接通後發現是栗栗。
　　
　　「你現在安全嗎？」這是以柔最關心的問題。
　　
　　「我很好，但是現在不方便長時間打電話。」那邊的栗栗聲音還算是正常，聽不出情緒上的波動，「鋪子那邊我就委託你幫我照看一下。每個月月底去查查帳就可以，我已經給店長打電話了。」
　　
　　「栗栗，蕭奇報警了。我們都以為你失蹤，怕你出什麼事情。」
　　
　　「你幫我銷案，不用浪費納稅人的錢，我只是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一下。」栗栗在電話那頭稍微停頓了一下，「以柔，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的事情不想讓蕭奇知道，你能替我保密嗎？」
　　
　　「當然。」以柔一口答應著。
　　
　　栗栗並未跟她多說，似乎是不方便。掛上電話，以柔先去警察局銷案，然後去商場的專櫃核對賬目。
　　
　　以柔發現栗栗提前設計好了夏秋冬三季的服裝，而且委託工廠加工。照這樣看，栗栗在明年春天之前回來就沒問題了。
　　
　　蕭奇聽說案子銷了，第一時間找到了以柔。
　　
　　「嫂子，是不是栗栗回來了？」他急切的問著。
　　
　　以柔搖搖頭，誠實地回答︰「她沒有回來，而且也不想你知道她的行蹤。蕭奇，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果你不說，我想，沒有人會幫助你。」
　　
　　蕭奇聽見這話有些頹廢，整個人窩在沙發裡，呈現出從未有過的狀態。
　　
　　「其實沒什麼，就是我向她求婚了。」說到這個，蕭奇覺得自己倍受打擊。從來都是姑娘哭著喊著要嫁給他，沒想到自己破天荒第一次求婚，竟然把人家嚇跑了。他就這麼不遭待見？自己長得不差，又多金，原來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現在好歹也是手握實權的蕭氏總經理。他真是想不明白，栗栗為什麼就不願意嫁給自己？他交過不少女朋友，能感覺得出栗栗對自己多少有些意思，並不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
　　
　　聽見這話以柔一愣，「你求婚了？」在她的印象中，蕭奇可是個只談戀愛不結婚的主。實在難以想像，他怎麼會這麼積極主動的往圍牆裡面跑！
　　
　　「大嫂，你不要這種表情好不好？結婚很正常啊，我早就成年了。雖說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但是不立家何以立業？我都快三十了，到了該結婚的時候。跟自己愛的女人組成家庭，生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其實也不錯。」他竟然滿臉都是憧憬。
　　
　　「好吧。」以柔點點頭，「栗栗拒絕了？」
　　
　　他的表情再次尷尬起來，他精心準備了求婚，腦子裡預想著栗栗感動到流淚答應的情形。可讓他萬萬那沒想到，栗栗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說自己並沒有想要結婚的打算。都說這世上是有報應的，可能是他讓太多的女孩子流淚，所以這次輪到他吃癟了。
　　
　　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做的不夠誠心誠意，就策劃了第二次求婚。可還不等他再次求婚，栗栗就不見了。
　　
　　「大嫂，我可以好不容易相中一位姑娘，誠心誠意想要跟她結婚過日子。要是你不幫弟弟找到栗栗，弟弟這輩子就得打光棍了。」蕭奇哭喪著臉說著。
　　
　　「栗栗原來就跟我說過，她對於婚姻沒有期待，不願意走進去。」以柔覺得這次蕭奇是踢到鐵板了，「如果你是真心的，不妨給她一點時間。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很有自己的主意而且不會輕易就改變。但是她一旦認定，也不會後悔，也會全身心的投入。」
　　
　　「我願意等，可她不能玩失蹤啊。我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她一個女孩子，什麼親人都沒有。好不容易在南江打下一片天地，可現在又離開。她在其他地方沒有任何的人脈和背景，要是有人欺負她怎麼辦？現在的社會這麼亂，要是遇見壞人怎麼辦？她一個人出什麼意外怎麼辦？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至於結婚的事情可以延後。」聽了蕭奇的話，以柔覺得他是徹底墜入情網了。
　　
　　「在沒遇見你之前的二十多年，栗栗都是一個人。她過得非常好，所以你不用過於擔心。」以柔笑著說，「緣分這東西非常的神奇，是你的，兜兜轉轉都會再遇見。這也算是老天爺對你們的考驗，尤其是對你的考驗。不然以你過往豐富多彩的歷史，哪個姑娘敢把自己的下半生交給你？」
　　
　　「大嫂，我這個人對待愛情是非常認真的！」蕭奇覺得自己實在是冤枉，那些姑娘哭著喊著往上衝，他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真正喜歡哪一個？可在遇見栗栗之後，他才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不用試的，那種感覺只需要在看見對方第一眼時就能確定。
　　
　　「好吧，那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以柔同樣身為女人，能理解栗栗的心情。不管是多麼恐婚的女人，其實內心深處都是渴望愛情和家庭的。只是她們太在乎，太想要，所以反而害怕得到。得到之後失去，遠比從未得到過要痛苦很多倍。
　　
　　在以柔這裡沒有得到想要的消息，蕭奇失望的離開了。但是他並沒有放棄尋找栗栗，雇傭了私人偵探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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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打架

　　栗栗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半年過去了也絲毫沒有任何消息。南江的上流圈似乎忘記了曾經有這樣一個曼妙的女孩子，只是隨著栗栗的消失，蕭奇也在圈子裡銷聲匿跡了。
　　
　　有人說蕭氏的大少爺真正成熟了，現在迥然是霸道總裁模樣。他工作起來一絲不苟，而且加班成了常態。應酬的時候不喝酒，不歌，最忌諱有女人在場。要想跟蕭氏做生意，就不能犯這些忌諱。
　　
　　曲寞的工作早就駕輕就熟，他辭去了公安局局長的職務，提議讓原來的副局長李牧任職。這個結果讓眾人深感意外，李牧聽了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他倒是反應快，馬上就提拔陸離做副局長。
　　
　　陸離表示願意在一線，他就讓陸離代理副局長，主要工作還是刑警隊隊長。
　　
　　這個李牧是搞行政的料，搭配陸離搞業務出身，兩個人倒是把公安局的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岱岱和芷芷在幼稚園早就習慣了，就是岱岱有些苦惱。幼稚園很多女生喜歡圍在他身邊，尤其是那個美美，黏人的厲害。他不喜歡那些女孩子滿口幼稚的話，尤其是她們問得問題都非常的弱智。只要他一開口回答，她們就一副崇拜得不得了的模樣，真是花癡！他要是不開口，她們又說他酷帥高冷。現在的小女生，真是夠膚淺，夠煩人！
　　
　　「岱岱，明天咱們幼稚園開運動會，你爸媽誰會來？」美美眨巴著大眼睛問著，「我媽媽會來哦，她長得非常漂亮，是明星呢！」
　　
　　岱岱正在看一本書，面無表情跟沒聽見一樣。
　　
　　「我媽媽最漂亮！」芷芷聽見這話不服氣的嚷起來，「我媽媽比明星還要漂亮！」
　　
　　「可是你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啊。」美美盯著芷芷說著。
　　
　　「你說什麼？」芷芷小眼睛瞪著溜圓，掐著腰指著美美，顯然是生氣了。
　　
　　「我說你長得不好看，你媽媽也肯定很醜！」美美本來就厲害，連男生都害怕，她當然是不怕芷芷。
　　
　　芷芷倒是不在乎自己長得醜，可聽見有人說自己媽媽，立即像被點燃的炮仗。
　　
　　她小炮彈似的衝了過去，一頭就撞在美美的肚子上。美美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一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並不是她被撞得有多疼，而是實在是太丟人了。美美從來沒被人打過，尤其是當著自己喜歡的岱岱的面前。
　　
　　看見美美哭，芷芷倒是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這樣就哭了？真是沒勁。」
　　
　　聽見她這樣嘲笑自己，美美哭得越發厲害起來。
　　
　　「誰欺負美美了？」小胖子帶著幾個小跟班路過，看見美美坐在地上大哭立即嚷起來。
　　
　　他指著岱岱，「肯定是你，我去告訴老師，說你欺負女孩子！」
　　
　　他是早就想告岱岱的狀，可是美美總是護著，人家又門門功課都是A+。現在總算是被他逮住機會，心裡都樂開花了。

　　「告狀精！」
　　
　　「誰罵我？」他看見芷芷指著自己說，立即反擊，「你是醜八怪，你們全家都是醜八怪！」
　　
　　「啊！」芷芷被「醜八怪」三個字刺激到了，她的小眼睛裡轉著淚水，緊緊抿著嘴巴不讓眼淚掉下來。只見她的小短腿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猛地朝著小胖子衝過去，使出吃奶的力氣撞了過去。
　　
　　小胖子哎呦一聲倒在地上，她也退了一步坐在地上，小屁股疼得厲害。
　　
　　「哇啊~」小胖子嚎起來，他的幾個跟班一窩蜂跑去告訴老師。
　　
　　不一會兒，小班和大班的老師趕了過來。美美和小胖子見狀哭得越發厲害，尤其是小胖子倒在地上不起來，說自己肚子疼，頭疼，渾身哪裡都疼，而且疼得厲害。
　　
　　哼！芷芷不服氣的瞪著他，一副肯定不會道歉的樣子。岱岱看見人聚攏過來，站起身，拿著書竟走開了。
　　
　　「哥哥。」芷芷見狀喊起來，眼淚這才掉下來。
　　
　　岱岱聽見妹妹帶了哭腔，扭頭看著她，滿臉寫著不耐煩和嫌棄，「真麻煩！」他低低的說著，遲疑了一下走過來。
　　
　　小芷芷看見哥哥回來笑了，跑到岱岱身後，小胖手揪住他的衣袖，一副有了哥哥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看著他們兄妹二人的互動，兩個老師也忍不住想笑。可還有兩個嗷嗷哭的孩子，不得不嚴肅起來。
　　
　　她們檢查了美美和小胖子軒軒的情況，覺得沒什麼大事。軒軒哭得跟殺豬一樣，她們又把校醫找了過來。校醫看過也覺得沒事，可軒軒是踫哪都嚎叫。
　　
　　「我要找爸爸，我要上醫院！」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師怎麼哄都無濟於事，被他哭得場面嚇到了，美美忘記了哭。
　　
　　老師只好通知了軒軒和美美的家長說明情況，並且在電話裡說會立即送到附近的醫院。可軒軒家長說自己馬上就到，讓幼稚園方面安撫好自己兒子就行。美美的爸爸倒是挺通情達理，聽說只是撞了一下沒有外傷，跟女兒通話之後說一會就趕過來。老師又給以柔打了電話，讓以柔也馬上過來一趟。
　　
　　四個孩子被帶到了園長辦公室，軒軒聽見老師挨個給家長打電話，哭聲也漸漸止住了。他瞪著圓眼睛看著芷芷，一副你給我等著，我爸爸來了嚇死你的表情！
　　
　　美美看見岱岱護著芷芷，小腦袋瓜子轉了幾圈，過去跟芷芷和好。
　　
　　「對不起，是我不該先罵你和你媽媽。」她瞥著岱岱說著。
　　
　　岱岱一使勁，把妹妹從自己身體後面拽了出來，「道歉！」
　　
　　別看這芷芷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心裡挺怕自己哥哥。尤其是他發火的時候，總感覺後脖頸冷颼颼的。
　　
　　「是我不對，不該用頭撞你。」芷芷紅著臉說著，「可是，我媽媽真是個大美人，她不是醜八怪！」說著小眼圈紅了。
　　
　　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真是惹人心疼，所有人都心疼她幾秒，當然不包括岱岱。他最知道自己妹妹的套路，一旦惹禍就是這副表情，大人們都會被她糊弄過去。
　　
　　「你別哭，是我不對。我是姐姐，應該讓著你。我們做好朋友，好嗎？」美美趕忙過去拉住她的手，細聲細語的哄著。
　　
　　屋子裡兩個孩子正在和好，桌子上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門口的保安室打過來電話，說是有個家長帶人來了，怎麼攔都攔不住。

嗜酒態睡

第577章 有種別走

　　有家長帶人來？園長聽見保安隊長在電話裡的話有些奇怪，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正常的來看孩子，他們不應該阻攔啊。
　　
　　還不等她再問，就聽見外面傳來雜亂的聲音。救護車在響，有人在吆喝，院長趕忙出去瞧，其他人也都跟了過去。
　　
　　前面是一輛B大轎車，後面緊跟著一輛救護車，還拉著長笛，再往後看是兩輛大吉普。車子打著橫一字排開，這場面還真是有氣勢。
　　
　　B轎車的司機一溜煙跑過去，彎腰開車。一個戴著大墨鏡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手上的金戒指帶了一排，脖子上的大鏈子能栓狼狗。
　　
　　他把大墨鏡往下一摘，咋咋呼呼的說︰「老師，我知道這事跟你們沒有關係，謝謝打電話。軒軒呢，軒軒！」
　　
　　「爸，我在這裡！哇哇.....」小胖子看見自己爸爸來了，又拿出方才的架勢，哭得震天震地。
　　
　　「哭什麼？哪裡疼？」救護車上面的醫生、護士下來，後面的車蓋打開，裡面放著一台B超機。
　　
　　醫生和護士把軒軒圍上，一頓檢查，又抱到車上做全身的B超，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檢查出來。
　　
　　「軒軒爸爸，只是孩子們鬧別扭。」大班的老師笑著說。
　　
　　「鬧別扭？我兒子可是小男子漢，鬧別扭能哭成這樣？我兒子的身體沒事，心靈卻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到底是誰，誰敢動我兒子？」他一吼，兩個吉普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九個穿著黑西服戴大墨鏡的男人。
　　
　　他們背著手叉腿站著，那陣仗跟黑社會似的。老師見了不敢大聲說話，園長趕忙說︰「軒軒爸爸，都是孩子之間的事，犯不著動這麼大的陣仗。要是把孩子嚇壞了，這個責任誰都負不起。」
　　
　　「還有我黃震天負不起的責任？」他聽了撇撇嘴回著，「在南江這地方，我跺跺腳大地都要抖上一抖。誰不知道我黃震天只有一個地方不能踫，那就是我的兒子！我不跟孩子一般見識，等家長來了再說！我要讓他知道，我黃震天的兒子不是能踫的！」
　　
　　他看見美美剛剛哭過的樣子，把視線停留在岱岱身上。在他的意識中，能欺負自己兒子的最起碼得是個小子吧。
　　
　　可這小子長得怎麼比小姑娘還水靈？這精神，這範，看了讓人怒火都消了一半。
　　
　　「叔叔，要是踫了黃震天的兒子會怎麼樣？」芷芷眨巴著眼睛問著。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聽了會害怕，都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他嘿嘿笑了兩聲，「我會讓那個人在南江混不下去，直接土豆搬家滾球！」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急匆匆走過來個男人。他的個子挺高，穿得很有型，戴著棒球帽和墨鏡。
　　
　　今個兒是都跟墨鏡較上勁了，一個個都是生怕被人認出來的架勢。
　　
　　「爸爸。」美美高聲喊起來。
　　
　　男人看見女兒跳著招手，知道沒什麼大事。可他看見黃震天卻眼前一亮，幾大步過去，摘下墨鏡笑著伸出手去，「我說怎麼一大早就聽見喜鵲叫？原來是應在黃老闆身上。真是榮幸啊，請黃老闆幾次都無緣見面，今個兒在這踫面了。看來我女兒跟您兒子是同學，這緣分不淺啊！」
　　
　　「你是？」黃震天上下打量著，最後認出來了，「你是笑天，最近有導演推薦你出演我投資的電視劇。」他勉為其難的伸手出去，捏住對方的手指尖，稍微搖晃了一下就鬆開。
　　
　　「哪個是你女兒？」黃震天問著。
　　
　　笑天趕忙把美美喊到跟前，「快，叫黃叔叔。」
　　
　　小胖子見狀神氣活現的過來，朝著美美說︰「我都跟你說了，我爸是大老闆！怎麼樣？」
　　
　　這小子，還沒有桌子高就學著泡妞了。黃震天笑了，算是給兒子面子，朝著笑天說︰「你女兒很漂亮，以後有機會到家裡玩兒。難得我兒子喜歡。」
　　
　　這什麼話！誰是他兒子的玩具？可笑天聽了卻非常的高興，讓女兒跟軒軒一塊兒玩，做好朋友。
　　
　　「自己兒子惹了禍，做家長的怎麼來得這麼慢？」黃震天有些不耐煩起來，「老師，你乾脆把對方的電話和姓名給我，我自己找過去解決。」
　　
　　「不關哥哥的事，是我撞得軒軒！」芷芷大聲說著，「可是他先罵人的，在他沒有道歉之前我是不會道歉的！哼！」
　　
　　「呵，小丫頭挺厲害啊。」黃震天往前一步。
　　
　　岱岱上前一步擋在妹妹前面，仰著頭看著他，「客氣些，不然你會後悔！」
　　
　　「喲，這小子真牛，腳丫泥大點就會威脅人了，還有點氣勢！」黃震天好笑的看著岱岱，「打人的是你妹妹？我兒子被你妹妹打了，你說怎麼辦？」這話就是玩笑，他看岱岱跟小大人似的，有意逗玩呢。
　　
　　岱岱卻非常認真地想了一下，「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再加上你的誤工費，你開個價！」
　　
　　「呵，誰家的孩子，語氣不小。在南江市，敢讓我黃振天開價的人可不多！」他哈哈大笑起來，「你先給你家長打個電話，讓他帶個百八十萬來，順便報上我黃震天的名字。初生牛犢不怕虎，你爸爸聽了我的名字估計會嚇得不敢來！」
　　
　　岱岱微微蹙眉，從口袋裡掏出個精緻的小手機，撥了號碼過去，「喂，太爺爺，我在幼稚園被人欺負了。」
　　
　　「嗯。他說自己叫黃震天，還帶了九個保鏢來，要一百萬的賠償。」
　　
　　「爸爸媽媽都沒有來，可能是忙。好，我知道了。」
　　
　　岱岱掛了電話，「我太爺爺說了，有種你別走！等著！」
　　
　　「靠，誰走誰孫子，死磕！」黃震天的火氣被一個小孩子都逗了起來，本來他是打算擺擺威風就算了。可被一個快死的老爺子下了戰書，這口氣他怎麼都咽不下。他倒要看看，誰家的老爺子這麼牛逼！
　　
　　這功夫以柔來了，黃震天看見她眼前一亮。漂亮女人他見的多了，可這麼漂亮的還真是少見。關鍵是這氣質絕佳，比他選中的女主角可好太多倍了。
　　
　　「您是軒軒小朋友的家長吧，我是芷芷和岱岱的媽媽。對不起，我有事來晚了。聽說我女兒把您兒子打了，真是對不起！」以柔陪著笑臉說著。
　　
　　「孩子們的事情過去了，現在我跟你們家老爺子的事！」
　　
　　以柔聽見一怔，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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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算賬　原作者漏了一章

　　曲老爺子說要算賬，四平八穩地在椅子上坐下來。
　　
　　「起來說話，男兒膝下有黃金。」曲老爺子這輩子最看不上的就是軟蛋。
　　
　　他讓黃震天起來說話，又讓園長和老師先帶孩子們離開。
　　
　　美美的爸爸也不敢走，老老實實站在旁邊。
　　
　　以柔知道老爺子的脾氣，既然出山事情就不會不了了之。她趕忙上前，輕聲說︰「爺爺，都是孩子們之間的事情。既然孩子們都沒怎麼樣，這事還是低調解決吧。」
　　
　　「嗯。既然我寶貝孫媳婦開了口，我就不趕盡殺絕了！」
　　
　　聽見趕盡殺絕四個字，黃震天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感激的瞧了以柔一眼，之前的輕浮完全不見了。
　　
　　曲老爺子看看眼前的場面，扶著椅子扶手說︰「你的幾輛車，再加上精神損失費，五百萬夠不夠？」
　　
　　「不用，不用。」黃震天連忙擺手，「我怎麼敢要老爺子的錢？那幾輛破車，早就該送到大修廠報廢了。老爺子碾的好，碾的好！」
　　
　　「不要？」曲老爺子輕飄飄的問著。
　　
　　他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趕忙陪著笑臉說︰「老爺子的英雄事跡可是眾所周知，我早就聽說老爺子一身正氣，為人和善。今個有幸能見到老爺子，跟老爺子辦事，才知道老爺子真是胸有丘壑。我長了見識，勝讀十年書......」
　　
　　「別著急奉承，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曲老爺子一皺眉，聽見他油嘴滑舌心生厭煩，「你的賠償談完了，現在該說說我的了。」
　　
　　沒完事啊？黃震天一愣，心裡隱約有種不好的念頭。
　　
　　「你看看，雖然我豁出老臉調了幾輛坦克和特警過來，但是這油錢和補貼總要給。粗略算算，你掏個一百萬意思意思就行了。」曲老爺子盯著他說著。
　　
　　他的臉色從白到青到黑又轉紅，最後忍痛點點頭。他不是心疼這一百萬，而是覺得窩囊。自己兒子被人家揍了，自己牛逼哄哄的拉風出場，最後鬧了個灰頭土臉。不過折在曲老爺子手裡，他不丟面！以後說出去，他也是跟曲老爺子打過交道的人！
　　
　　想到這裡，他又滿心的歡喜，馬上開了一張百萬的支票。曲老爺子豈能接他的支票，把副園長喊了出來。
　　
　　「這錢是我以老革命同志的身份捐給幼稚園的，用於建立個宣傳老一輩優良傳統的陣地。雖然跟國際接軌是好事，但是中華傳統美德不能忽視。我們的下一代要擔負建設國家的責任，不是給外國資本家培養走狗！沒有德，一切都是白扯！」老爺子擲地有聲，不由得讓人肅然起敬。
　　
　　副園長聽了接過支票表示感謝，另外表示一定會把這筆款專用。曲老爺子見狀才稍感安慰，他的寶貝曾孫和孫女在這裡受教育，可不能光學些洋玩意，到最後把老祖宗的美德給丟了！
　　
　　黃震天又說了些拜年話，最後看見老爺子不耐煩，這才夾著尾巴跑了。
　　
　　老爺子讓坦克和特警都撤離，以柔陪著他坐車回去。回了大院，曲奶奶正要打電話問情況，看見老爺子回來才放心。
　　
　　「我都說只是孩子們的事情，你非要出面不可。這麼大的人，還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也不怕別人笑話！」曲奶奶瞪了老爺子一眼。
　　
　　「你知道什麼。」老爺子卻不認同的反駁著，「岱岱能打電話，就說明事情不簡單。得虧我去了一趟，不然我的兩個寶貝兒指不定怎麼被人欺負呢。那個土財主，徹頭徹尾是金錢的奴隸，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我得替社會和人民狠狠教訓教訓他，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當初我就不同意孩子們去讀什麼國際幼稚園，可隔著鍋臺上不去炕。孩子的事情，還得他們父母拿主意。既然必須去念，我就得想點辦法。」原來老爺子是在打這個主意。
　　
　　「以柔到奶奶這邊來。」老太太把以柔喊到跟前，壓低聲音說，「你爺爺不是針對你，他思想古板想不通。外面都什麼年代了，他那套有時候行不通。」
　　
　　以柔聽見這話笑了，她怎麼會不理解老爺子的心情。倒是老爺子這麼大年紀還如此記掛兩個孩子的事情，讓以柔覺得汗顏和慚愧。
　　
　　自從兩個孩子上了幼稚園，曲奶奶見孩子們的次數就少了很多。以柔前一陣子參加市裡的一個高峰論壇，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有過來。曲奶奶聽見她說自己請了半天假，就留她多待一會兒。
　　
　　「栗栗還是沒有消息？」兩個人說著說著，提到了栗栗，「我看奇奇是認真了，也改變了不少。要是你跟栗栗有聯系，能幫忙說好話的時候就說幾句。我瞧著他們兩個人挺相配，能在一起是最好不過。」
　　
　　「栗栗剛剛失聯的那陣子是打過一個電話給我，不過那個號碼早就成了空號。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但是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至於她跟蕭奇的緣分，如果是註定的躲也躲不過去。」
　　
　　曲奶奶聽了點點頭，「你姑姑三天兩頭給奇奇物色女朋友，奇奇是一個都不見。實在被你姑姑囉嗦煩了，露個面就閃人。原來你姑姑是害怕他左擁右抱的內室外室家裡亂套，現在是害怕他不結婚後繼無人。誰讓她當初不同意奇奇和栗栗，挺好的姑娘非要挑鼻子挑眼。」

　　「姑姑見過栗栗了？」這事以柔倒是第一次聽說。
　　
　　「應該是。」曲奶奶說著，「有一次她們在我這裡踫見，看表情就是有內情的樣子。後來，奇奇在院子裡跟栗栗說話，我聽見一句替你姑姑道歉之類的話。栗栗不是貪慕虛榮的姑娘，自己有本事賺錢，何苦要進蕭家受你姑姑的白眼？蕭家外表光鮮亮麗，其實也就那麼回事。錢再多心不舒坦，又有什麼用？栗栗是個聰明主，她能想明白。依我看，現在用情至深的人是奇奇。要是栗栗始終不露面，他的心結打不開，很難好好的戀愛結婚。」
　　
　　栗栗走了七八個月了，以柔有種預感，她似乎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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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挾持

　　以柔聽見曲奶奶提及栗栗和蕭奇的事情，心裡總有種要發生什麼事的感覺。或許是栗栗要回來了，以柔這樣安慰自己。
　　
　　她在曲家大院並沒有待很長時間，看見差不多到兩個孩子快放學，就跟曲爺爺、奶奶告辭回去。
　　
　　回到小區門口，她看了看手錶，就給曲媽媽打了電話說接了孩子帶回去。
　　
　　可眼瞅著時間到了，校車並沒有來。過了十分鐘還是沒有動靜，以柔開始心慌意亂起來。她覺得自己之前的煩亂不是應驗在栗栗身上，難道是孩子出什麼事情了？
　　
　　她趕忙給幼稚園打電話，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這下以柔越發的慌了，趕快又給曲寞去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可算是接通了，卻是曲寞身邊的馬秘書。
　　
　　「夫人，曲副市正在忙，您要是有重要事可以讓我轉告。如果事情不緊急，您可以十分鐘之後再打。」馬秘書是曲寞親自提拔上來的，屬於心腹了，不然也不會接聽這個電話。
　　
　　以柔雖然對馬秘書很熟悉，但是由他接聽兩個人的電話還是頭一次。她心頭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了，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問道︰「曲寞現在在做什麼？」
　　
　　馬秘書那邊明顯遲疑了一下，才回著︰「曲副市正在開會，臨時有個重要會議。」
　　
　　他最後那半句的解釋露了馬腳，以柔敏感的意識到確實有問題。
　　
　　她馬上開車，沿著校車開來的路線找過去。她知道校車上面有衛星定位系統，而且不會輕易就改變行車路線，除非......
　　
　　以柔一邊打車，一邊打電話，「陳隊長你好，我是商以柔。我有件事想要麻煩你，我想要查國際幼稚園校車現在的位置，要快！」
　　
　　「曲副市剛把結果拿走，你們不在一起？」陳隊長的話讓以柔的心忽閃一下，好似墜入了深淵之中。
　　
　　「哦，我們不在一起，你能告訴我一下嗎？」以柔的聲音有些顫抖。
　　
　　「好的。校車最後出現的位置是河工路二段附近，時間是二十分鐘前。之後，校車就從衛星地圖上失去蹤跡。目前我們正在全市查找，還沒有結果。」
　　
　　「啪！」以柔手中的電話掉在車裡，她眼前一黑，猛地踩下急剎車，把車停靠在路邊。
　　
　　校車失去蹤跡！她腦子裡回想著這句話。
　　
　　這意味著什麼？芷芷和岱岱全都在車上！他們現在在哪裡？
　　
　　以柔一想到這個就快不能呼吸，她知道眼下自己必須馬上立刻趕緊的冷靜下來。她是母親，在孩子們出事的時候驚慌完全沒有任何幫助。她要盡快找到孩子們，保證他們的安全！
　　
　　她掉頭回到河工路二段，這裡離她家小區只有不到五分鐘的路程。兩個孩子在家門口失蹤了，這讓以柔更加的痛心！
　　
　　這裡車來車往，行人也都沒有異常，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以柔看見了刑警隊的孟哲、陸離還有劉俊，他們穿著便衣看起來就像普通的路人甲。但是以柔能看出來，他們在勘察現場的情況。
　　
　　以柔知道，校車上肯定不止自己兩個孩子，還有其他人的孩子。這些孩子的家庭都不簡單，這個案子要是公佈於眾會成為特大新聞。為了控制局面，警方正在秘密調查。
　　
　　她下了車子，徑直走到陸離跟前。
　　
　　「商...科長。」很顯然，陸離接到了隱瞞以柔的命令，他沒想到以柔會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件事瞞不住。」以柔盯著他說，「我需要知道真實情況！」
　　
　　陸離遲疑了一下，也覺得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了多久。直到現在，他們一點線索都沒掌握，不可能在極端的時間內找到被劫持的孩子們。那些家長已經陸續得到消息，公安局被鬧得炸了鍋。網上馬上就會有新聞，這件事想捂都捂不住！
　　
　　「校車在三點四十分左右突然跟校方失去聯系，校方立即報警。我們警方發現校車從這裡突然改變了線路，往左拐進入了監控錄像的盲區，然後消失了。那邊通向城郊，我們已經調了全市的員警出動進行地毯式的搜索。迄今為止，我們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也沒有接到劫匪的電話。
　　
　　不過經過我們初步分析，劫匪劫持的對像是家庭條件優渥的幼兒，所以，他們的目的很有可能是錢。或者是恐怖事件，會有某方面勢力以此作為要挾，希望政府方面就一些政治事件做出妥協。不管是哪種可能，孩子們的安全都暫時可以保障，在他們沒跟我們交涉之前不會動孩子們。
　　
　　另外，我們已經向省裡匯報，調了特警過來協助。省裡的談判專家和拆彈專家都陸續到位，一切以孩子們的生命安全為主！
　　
　　商科長，你不要太著急。曲副市正在跟專家們一起研究案情，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你暫時回家等候，一有消息會馬上通知你。家裡還有老人需要安撫，慢慢跟他們說。」
　　
　　以柔的拳頭一直在緊攥著，她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在聽見最後一句話，她突然想起來曲媽媽和曲爸爸。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曲媽媽打過來的。以柔稍微深吸了一口氣，她接通了電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
　　
　　「媽，我一會兒就回去，你不用著急。」
　　
　　那頭的曲媽媽聽見之後並沒有生疑，她忽略了以柔的主語是「我」，而不是「我和孩子們」。
　　
　　以柔開車回家，剛到小區門口又接到了曲寞的電話，肯定是陸離給曲寞打電話了。
　　
　　「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爸媽。」以柔知道自己眼下什麼忙都幫不了，她要替曲寞打理好後院，他才能安心偵破案子。
　　
　　「小柔，相信我！」曲寞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嘶啞，「回家去，接到任何電話都要先按錄音鍵。」以柔答應下回了家。
　　
　　看見以柔自己回來，曲媽媽還有些疑惑，「孩子們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媽、爸，你們聽我慢慢說。」以柔鄭重其事的說著，「校車出了點問題，孩子們很快就會回來。」
　　
　　校車出問題是什麼意思？曲媽媽臉色一變，「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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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挑釁

　　曲媽媽聽見以柔說校車出了點事，兩個孩子一會兒回來，她的血壓噌得一下就升起來。她想到了車禍，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卻覺得天旋地轉。
　　
　　以柔趕忙扶住她，趕緊取了血壓儀過來。
　　
　　「媽，曲寞已經在處理了。」以柔一邊柔聲安慰，一邊麻利的給顧媽媽量血壓。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血壓就飆升到了一百八。曲爸爸拿了降壓藥過來，讓老伴吃了半片。
　　
　　「我沒事。小柔，你接著說，我受得了。」曲媽媽執意要知道具體情況。
　　
　　「媽，您和爸爸要是這個節骨眼倒下，曲寞就會分心。」以柔先打了預防針，看見曲媽媽點頭才接著說，「校車突然改變線路，車上的司機加上二十二名幼兒全都失蹤！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調查，省廳派了幾個專家下來協同破案，他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破獲案件。」
　　
　　曲爸爸聽見失蹤的孩子有這麼多，心裡也忽閃一下。他攥住曲媽媽的手，說著︰「老蔡，咱們是公安系統的家屬，一定要相信員警！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亂了陣腳，不然曲寞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曲寞主管法政工作，又在派出所和刑警隊待過，是從公安局局長提拔上去的。他才上來一年多的時間，才站穩腳跟就發生這樣惡性的綁架事件，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可孫子和孫女是他們的心頭肉，哪怕是曲寞不做這個副市長，只要孩子們能平安回來就好。
　　
　　「爸媽，破案是曲寞的專長，我們別幫倒忙就好了。從現在開始，只要電話響了，就先按錄音然後再說話！」
　　
　　以柔的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了門鈴聲。這個時候不管是出現什麼動靜，都會讓這一家人心驚肉跳。
　　
　　以柔到門口去看，原來是顧城帶著幾個人來了。
　　
　　「商科長，我們來安裝監控和監聽設備。因為你們是最後一家，所以晚了些，沒有可疑人物打電話吧？」顧城抱歉的說著。
　　
　　以柔明白，作為內部家屬，他們必須比其他家長要淡定要忍耐！
　　
　　她點點頭讓顧城他們進來，顧城的手腳很麻利，所有的設備很快就裝好。兩個協查的民警留下，隨時等候嫌疑人的電話打進來。
　　
　　可沒有任何人打電話來，一直到深夜，曲寞帶著一身疲憊回來了。
　　
　　他說事情很快就會結束，讓爸媽先去休息。
　　
　　「曲寞，我會保持冷靜，但是你必須跟我說實話！」以柔覺得其中還有事情，她知道的實在是太表面。
　　
　　曲寞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面色破天荒有些凝重，「小柔，事情可能很復雜。我懷疑......這件事主要是針對我們的！」
　　
　　額，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一整車的孩子都失蹤了嗎？
　　
　　「我們在城郊二十公里的深山裡發現了校車，裡面有二十個孩子和一位幼稚園的老師。她們吸入了某種類似安眠的煙霧，一直在昏睡中。我剛剛從醫院來，她們沒有什麼事，陸續醒了過來。」曲寞的語調很平靜，可他緊抿的嘴角出賣了深藏在心底的焦慮和緊張。
　　
　　以柔聽見這話感覺如墜冰窟，剛想要張嘴，一股腥鹹湧上來。她生生咽下去，急促的喘了兩口氣。
　　
　　「小柔，孩子們會沒事，一定會沒事！」曲寞抱住她，輕輕撫著她的後背，「他們很聰明，會盡力保護好自己。你不要倒下，給我力量！」
　　
　　作為父親，曲寞的軟肋被對方狠狠捏在手中。他必須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冷靜，才能暫時驅趕疼痛帶來的窒息感。如果以柔再倒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堅持多久！他也是個凡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曲寞再次體驗到了即將失去摯愛的痛，深入骨髓沒有辦法緩解。
　　
　　「孩子們在等著咱們，沒有理由讓自己倒下！」為母則強，以柔知道眼下不是脆弱的時候。
　　
　　她想了一下，問著︰「那二十個孩子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嗎？」
　　
　　「她們都說感覺很睏，就睡了過去。據老師回憶，那個司機戴著帽子和眼鏡，不是之前開車的那個大哥。不過她只管孩子們上下車，安排司機是校方的工作，她無權過問，所以也就沒言語。陸離他們就在醫院盯著，有什麼情況會馬上匯報。」
　　
　　曲寞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是陸離打來了。
　　
　　「曲副市，有個孩子的家長說在孩子衣服兜裡發現了一張字條！我懷疑是兇手故意留下的！」
　　
　　曲寞聽見這話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讓以柔留下等電話。雖然以柔很想跟著去看看，但是她明白眼下自己主要的任務是讓這個家別陷入絕望和混亂之中。
　　
　　她送曲寞出門，叮囑他慢點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能再出任何一丁點的意外！
　　
　　曲寞怎麼能慢得下來？他飛車去了醫院，那張字條已經被法證科的同事檢驗過，上面只留下了孩子父親的指紋，並無第二種。
　　
　　一張非常普通的白紙，隨處可見，平淡無奇。上面寫著兩個字，溫度。
　　
　　「曲副市，這張紙條就裝在那個叫張彤彤的小朋友上衣兜裡。她的座位挨著芷芷，所以我懷疑是兇手留下的線索。可我又想不通，兇手留下這個是什麼意思？」陸離一直在琢磨，可怎麼都想不明白。
　　
　　曲寞的眼神變得深邃，他吐出兩個字，「挑釁！」
　　
　　對，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雖然曲寞還不能確定兇手這樣做的目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在下戰書。如果警方破譯不了這兩個字背後的含義，或許連跟他接觸的資格都沒有。很自負狂妄的兇手，他的智商不會低！
　　
　　曲寞感覺到背上的壓力更大了，他盯著那張紙條看起來。
　　
　　「你們有沒有覺的這字看著有些奇怪。」他突然開口問著。
　　
　　這兩字本來就奇怪，誰知道是什麼鬼意思？
　　
　　「我不是說字，而是這寫字的筆。」曲寞接著說。
　　
　　眾人這才再次認真觀察那張紙條，那兩個字寫得雋朗，挺漂亮的筆體。就像曲寞說得那樣，筆畫的感覺有些奇怪，不像鋼筆也不像水筆、圓珠筆寫出來的。

嗜酒態睡

第582章 線索

　　曲寞發現兇手寫字用得筆有些特別，陸離趕忙把現在市面上能找到的筆的種類找全，每一種類型拿一支做實驗。
　　
　　可結果哪一隻筆寫出來的字體，跟紙條上面呈現的都有些區別。
　　
　　「曲副市，這會不會只是個人書寫力度的問題？」陸離不得不懷疑其他方面。
　　
　　沒有時間耽誤，曲寞讓陸離找人查張彤彤的社會關係，他自己琢磨這張紙條。
　　
　　張彤彤的父親在家族企業裡上班，是總經理，妻子是財務總監。他們只有一個孩子，張彤彤四歲讀大班。張氏企業主要做食品出口，下面有加工廠，工資還簽約了不少農戶和養殖戶。所有員工加起來，一共有上千人，每年產生的稅收高達幾千萬。
　　
　　張家的企業每年都接受稅務部門的審查，沒有查出過任何問題。而且翻看著近三年的記錄，張氏企業是省裡的明星企業。他們公司的人文氣息很濃，有一個加工廠專門招收有工作能力的殘疾人，在社會上有很高的聲譽。
　　
　　他們夫妻二人因為公司緊密聯系在一起，雖然感情沒有婚前甜蜜，但是卻都循規蹈矩。再加上他們工作都非常忙，根本就沒有什麼私人空間，家庭目前來看挺穩定。
　　
　　紙條出現在張彤彤身上，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坐在了芷芷的旁邊嗎？曲寞自然不這樣覺得，紙條一定是兇手留下的線索！難道關鍵是在上面的「溫度」二字上？
　　
　　溫度，溫度！現在是夏季，而且接連一個月沒有下雨，電視天天警告市民要注意避暑。這幾天病毒活動頻繁，尤其是小孩子得熱傷風的很多。芷芷就有些輕微的咳嗽，早上離開家之間還吃過藥。
　　
　　一想到這個，曲寞就越發的焦急。這樣的天氣，兇手帶著兩個孩子在什麼地方呢？芷芷的咳嗽會不會因此加重？他必須馬上破譯這個紙條，盡快找到兇手的行蹤。不管他想要做什麼，孩子不能有事！
　　
　　他的大腦在飛快的運轉，張彤彤，張氏集團，溫度食品！
　　
　　「張氏集團主要做罐頭食品，把原材料加工成罐頭出口到國外去。在原材料運輸和儲藏中怎樣確保新鮮？」曲寞突然問著。
　　
　　陸離馬上回答，「冷藏車和冷庫，而且他們的加工廠安裝了中央空調，溫度常年設置在零上十幾度左右。」
　　
　　「馬上檢查這些有製冷設備的地方，要快！」曲寞似乎想到了什麼，「調集全市的警力，逐一排查不能有半點的遺漏！」
　　
　　張氏集團下屬帶有製冷設備的地方不少，遍佈市區、郊區和農村。陸離把全市員警按照區域劃分，就近排查。全市上下都行動起來，曲寞並沒有坐等消息。
　　
　　顧城在網上弄了個什麼衛星地圖，最近一個星期才更新過，上面準確的標識出了南江市從市區到下屬農村的所有建築。
　　
　　下面的員警排查一個地方，曲寞就在上面做個記號。一個小時過去，所有的可疑之處都被排查，卻一無發現。
　　
　　難怪是他的推斷出現了錯誤？曲寞聽完最後一個匯報眉頭緊鎖。
　　
　　他的眼睛緊盯著地圖，看著上面被自己做過記號的地方。很多個點在他腦子裡串聯在一起，變得立體起來。他用筆把這些地點串聯在一起，兩個字浮現出來溫度！
　　
　　「曲副市。」所有人都驚詫不已。
　　
　　曲寞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這說明自己的推斷沒有錯誤，兇手的指向果然跟張氏集團有關係。
　　
　　「走，去張家看看。」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這個時候只能去張家別墅找張德偉夫婦了。
　　
　　張德偉夫婦全都在家，孩子有驚無險的平安歸來，他們今天晚上取消了一切活動。看見員警上門，他們的神經又是一緊。
　　
　　「員警同志，是不是拐走孩子的兇手找到了？」芷芷和岱岱至今沒找到的事情並未對外公佈，他們都以為孩子們全都平安回來了，「是不是在那張紙條上發現什麼了？我猜肯定是兇手第一次作案，本來就想糊弄點錢花，沒想到事情搞大所以才放了孩子們逃走了。這樣的危險分子一定要嚴懲，不然就是社會的隱患。」
　　
　　「張總，介意我們檢查一下你家裡嗎？」陸離面色凝重，曲寞從進來之後就四下裡看。
　　
　　張德偉可是認識曲寞，副市長親自登門，他自然是不敢慢待，對陸離提出的要求點頭答應。
　　
　　他們在張家仔細的搜查，一無所獲！
　　
　　「張總，你們家只有三口人嗎？」曲寞看見牆上的全家福問著。
　　
　　那張照片上連站著帶坐著兩大排，粗略一看是三輩人兩大股。張德偉一家三口，還有個眉眼跟他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帶著妻子孩子，前面兩張太師椅，上面端坐著兩位精神矍鑠的老人。
　　
　　「我哥哥他們在國外，主管海外業務。我母親三年前去世了，父親不喜歡熱鬧又喜歡獨居，一個人住在郊區的別墅。我們請了保姆照顧他，有空就過去探望。」
　　
　　「最近去過嗎？」曲寞繼續問著。
　　
　　「額，最近很忙。」張德偉回著，「我想著明天早上打電話呢。」因為孩子出了事，他突然感覺到親情的可貴。可眼見已經半夜，就想著明天早上給自己爹去個電話。
　　
　　曲寞問了張家老爺子的住處，直接帶人過去了。別墅只有兩層，處在靠近農村的郊區，空氣很好又僻靜。晚上悶熱，別墅的窗戶全都開著，顯然是沒有開空調。
　　
　　一樓二樓的外牆上掛著好幾個空調的外掛機，看樣子是老爺子心疼電錢。陸離仰頭瞧了瞧，心裡這樣想著。
　　
　　他們並不是開警車來的，可鄉下的夜晚太過靜寂，車子由遠及近在別墅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張老爺子就醒了。
　　
　　還不等他們過去按門鈴，二樓的一間房子的燈就亮了，隨即響起悶悶的咳嗽聲。
　　
　　一個腦袋從窗戶探出來，「誰在下面？」是個女人聲音，估計是照顧老人的保姆。
　　
　　「我們是員警，麻煩你們開一下門。」陸離的聲音不高，卻聽得非常清楚。
　　
　　保姆還有些遲疑，張老爺子讓她開門。他一把年紀什麼都不怕，大不了一條老命，反正也快八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