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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i6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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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臥龍生]風雨燕歸來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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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6 13:36:32 |只看該作者
二四〇

  朱若蘭傷勢發作正凶,說話之時,亦有著極痛苦的感覺,望了趙小蝶一眼,默然不語。

  趙小蝶心中會意,緩緩說道:“他存上戒心,又能如何?”青衣文士道:“此時此刻,最好不要大過強嘴。”

  趙小蝶心中仍然想頂他幾句,但卻強自忍下,未說出口。

  但聞青衣文士說道:“過往之事,不再追究,但此刻,卻要希望你們多守信譽,如若驚擾到大國師的復生,諸位自然是都別想活了,而且,都將死的十分淒慘。”

  趙小蝶冷笑一聲,道:“希望那大國師也守信諾,清醒之後,先療治我蘭姊姊的傷勢。”

  青衣文士道:“這個自然。”

  趙小蝶道:“你自言自語,不肯代我轉告你那異域主子,你可作得主意?”

  青衣文士被趙小蝶罵的臉上發熱,停了一陣,才緩緩說道:“我們早已有備,姑娘等如若妄圖有所作為,那是自我苦吃了。”

  轉臉和智心低言數語,退到一側。

  四個白衣執刀的和尚,突然走過來,並排而立,擋住了去路。

  趙小蝶望了楊夢寰一眼,低聲說道:“多多忍耐,不可莽撞。”

  楊夢寰點點頭,緩緩上前兩步,護住朱若蘭的一側。

  這時,天色已經快近午,智心大師緩緩揭開了智光大師身上掩蓋的毛氈,又取下那臉上的黃績。

  趙小蝶凝冒望去,只見智光臉色一片蒼白,不見一點血色。

  但聞青衫文士說道:“諸位見識一下天竺絕世奇術。”

  趙小蝶冷笑一聲,道:“你們把他抬來此地,誰知由何處而來,此刻是死是活,別人如何知道?”

  那青衫文士道:“姑娘如何才肯相信他此刻確然已死?”

  趙小蝶道:“我要去瞧瞧心臟是否還在跳動。”

  那青衫文士道:“這個,在下也作不得主。”轉身對那和尚低言數語。

  智心大師點點頭道:“讓他驗證一下便了。”說的一口漢語。

  趙小蝶回顧了朱若蘭一眼,緩步而出,直行到那木榻之旁。

  這時,環守在智光大師身側的和尚,群情激勵,各自搖動手中兵刃,大有立刻出手之意。

  趙小蝶藝膽高大,暗自吸一口氣,緩緩伸出左手,按在仰臥雲床智光大師的前胸之上。

  只覺他前胸一片平靜,果然不覺心臟跳動。

  趙小蝶抬頭望了朱若蘭一眼,雙目中是一片閃動的奇光。

  要知趙小蝶此刻只要稍一加力,立時可把那智光心脈震斷,那他就永無復生之望,但因這其間,牽連到朱若蘭的生死,使她不敢擅自出手。

  回首望去,只見智心大師臉上一片平靜,似是對智光之死,毫無畏懼、哀傷。

  趙小蝶緩緩收回按在智光大師前胸的手掌,說道:“果然氣息已絕。”緩步退回原位,站在朱若蘭的身側。

  朱若蘭低聲說道:“幸好你忍了下去。”

  趙小蝶道:“我想到了姊姊的生死,不敢貿然出手。”

  朱若蘭道:“還有那智心大師,他對智光之死,不但毫無悲傷,而且似暗存喜悅,你未暗發內力震斷智光的心脈,那智心倒有著失望之感。”

  趙小蝶道:“難道那天竺國的僧侶們,也和我們中原武林人物一般,勾心鬥角?”

  朱若蘭道:“權勢名利所在,師兄弟的情義,顯然是淡薄多了。”

  陶玉突然緩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智光復生之後,大局將立時有變,朱姑娘大傷在身,難以有迎敵之能,姑娘一人之力,只怕是無能應付。”

  朱若蘭低聲說道:“小蝶,如你有解毒之藥,那就給他一粒吧。”

  趙小蝶沉吟了一陣,緩緩從懷中摸出玉瓶,悄然倒出一粒丹丸,交到朱若蘭的手中,道:“姊姊給他吧。”

  朱若蘭接過丹丸,低聲說道:“陶玉,你引狼入室,才鬧出今日之局,對中原武林,你要負多大責任……”緩緩把手上的藥丸,遞了過去。

  陶玉道:“在下知道了。”接過丹丸,吞入腹中,閉目調息。

  趙小蝶望了閉目調息而立的陶玉一眼,道:“姊姊,一個智光大師已夠咱們對仗,為什麼你還要加個陶玉?”

  朱若蘭道:“智光醒來,姊姊將落在天竺僧侶之手,救我之人,只有陶玉。”

  陶玉本正閉目而坐,聞言突然啟動,傲然一笑。

  顯然,朱若蘭這幾句話,使他生出了莫大的慰藉之感。

  趙小蝶目光一轉,只見楊夢寰神色異常,肅然而立,一望之下,就知他心中有著不悅之感,但他為人老成,心中雖有不悅,卻是不願多言。

  只聽擋的一聲鑼響,傳入耳際,緊接著那青衫文士的聲音,道:“大國師復生在即,諸位準備迎駕了。”

  趙小蝶看天竺群僧,一個個神色緊張,四個白衣執刀的僧侶,更是蓄勢戒備,對自己監視甚嚴。

  朱若蘭低聲說道:“大約那智光大師在復生之時,最為脆弱,難以當受一擊,故而,此刻戒備的最為森嚴。”

  趙小蝶搬轉話題,附在朱若蘭耳際說道:“蘭姊姊,我告訴你一件輕鬆的事。”

  朱若蘭一皺眉頭道:“什麼事?”

  趙小蝶道:“關於楊夢寰。”

  朱若蘭回顧了楊夢寰一眼,道:“他怎麼了?”

  趙小蝶道:“吃醋啦,你稱讚陶玉,他聽在耳中,心中很不高興。”

  朱若蘭道:“不許胡說,此刻咱們的處境,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情說笑。”

  趙小蝶道:“我是由衷之言,如若他心中沒有姊姊,自然就不會生氣了。”

  朱若蘭輕輕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只聽大廳外,一人喝道:“天近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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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7 14:14:35 |只看該作者
二四一

  那青衫文士突然舉手一抬,道:“朱姑娘,請到前面來吧!”四個自衣執刀的和尚,突然分向兩側避開,讓出一條路來。

  朱若蘭緩步而出,行到那棺木面前,說道:“什麼事?”

  那青衫文士道:“姑娘和敝國師訂下的賭約,自然要請姑娘看個仔細了。”

  朱若蘭心中暗道:我不過一句戲言,這番僧竟然如此認真。

  這時,大廳中所有的人,大都屏息而立,望著那仰臥在木榻上的大國師。

  朱若蘭希望能從這大國師復生的過程之中,瞧出一些天竺武功的內情,強忍著傷勢發作之苦,全神貫注。

  只見智光那垂在榻下的手臂,緩緩伸動了一下,突然間,挺身坐起。

  朱若蘭一皺眉頭,暗道:怎麼醒的如此快速。

  心念轉動之間,耳際間突然響起了悠揚的歌聲,四周群僧,齊齊跪了下去。

  朱若蘭回頭望去,連那智心大師竟然也跪了下去,心中暗道:這智光能得屬下從人如此崇拜,實非易與人物。

  但覺胸腹間突然泛起一陣劇烈無比痛苦,出了一身大汗,人也站立不住,向後退了兩步。

  只聽一聲深長的嘆息之聲,傳了過來,道:“姑娘的內功精深,竟然還支撐得住。”

  緊接著伸過來一雙粗壯的手臂,抓住了朱若蘭的皓腕。

  朱若蘭舉手拭了臉上汗水,凝目望去,只見那抓住自己右腕的,正是剛剛醒來的智光大師,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握著右腕,心中又羞又怒,用力一收右臂,希望奪回右腕,那知不但未能奪回、反因強行內力,疼痛加重,幾乎暈倒了過去、這當兒,突然兩聲斷喝同時響起,道:“放開手!”

  朱若蘭定神望去,只見楊夢寰大步直行過來,金環二郎陶玉,緊隨在楊夢寰的身後。

  將近朱若蘭時,陶玉突然快行兩步,搶在楊夢寰的前面,冷冷說道:“不要污染了朱姑娘的皓腕,快些給我放開。”

  智光大師緩緩回過臉來,望了陶玉一眼,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你是陶玉?”

  陶玉道:“不錯,快放開朱姑娘。”

  智光大師道:“她傷勢很重,除了本座之外,天下無人能夠醫得……”

  這是,楊夢寰已然運集了功力,準備出手,但聽得那智光大師一番話後,又忍下未動。

  趙小蝶生恐陶玉出手,害了朱若蘭的性命,暗施傳音之術說道:“陶玉,不可出手,咱們忍辱負重,就是要等這一會工夫。”

  陶玉回顧了趙小蝶一眼,道:“姑娘說的是。”緩步退到楊夢寰的身後。

  智光大師望了楊夢寰一眼,緩緩說道:“在此地無法療治朱姑娘的傷勢。”

  趙小蝶越眾而出道:“那要到那裡療治?”

  智光大師道:“必得找一處無人打擾的幽靜之地才行。”

  這時,朱若蘭全身衣服盡為汗水濕透,人也進入了暈迷,痛苦之情,流露於神色之間。

  趙小蝶回顧楊夢衰一眼,道:“楊兄之意喝?”

  楊夢寰道:“救活蘭姊姊的性命要緊。~趙小蝶點點頭,道:“好!咱們找一處幽靜地方,”

  趙小蝶等正待舉步相隨,瞥見人影閃動,四個執刀的白衣憎侶,一排橫立,攔住趙小蝶等的去路。

  只見智光大師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嘰哩咕嚕說了數言。

  攔路僧侶,立時退避一側。

  智光月光轉動,望了智心一眼,微一頷首,抱起朱若蘭大步行去。

  趙小蝶。楊夢寰、陶玉、澄因大師,魚貫相隨在智光身後而行,大約那智光大師已有交代,這次天竺僧侶,未再攔阻。

  智光抱著朱若蘭出了大廳,轉入了一個小院落中,回身擋在門口,生硬的說道:“諸位,只能進來一人。”

  陶玉接道:“為什麼?咱們都要進去。”智光搖搖頭,道:“不行,一則療傷之時,朱姑娘受不得一點驚攏,再者諸位人多手雜,如若借我替朱姑娘療傷的機會,出手暗算於我,豈不是叫本座防不勝防了麼?”

  趙小蝶心中暗道: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當下說道:“我們之中,是大師指定一人呢?還是我們任選一人?”

  智光大師笑道:“最好是你了。”趙小蝶道:“好!我跟你去……”回顧了楊夢寰和陶玉一眼,道:“他們兩位呢?”

  智光道:“就在此地等候。”

  陶玉冷哼一聲,道:“要區區等在這裡等你麼?”

  趙小蝶接道:“此刻是一個風雨同舟之局,兩位還望委屈一些。”

  楊夢寰道:“姑娘放心,如有什麼事故,還望招呼我等一聲。”

  智光大師回身而行,抱著朱若蘭直入跨院之中。

  趙小蝶緊隨智光身後而入。

  楊夢寰和陶玉站在跨院門口之處,眼看著兩人行入跨院之中,楊夢寰還能保持沉靜,陶玉卻是大為氣憤,回顧了楊夢寰一眼,道:“楊兄,咱們當真的守在這裡麼?”

  楊夢寰道:“為了朱姑娘的安危,咱們受點委屈又有何妨?”

  陶玉道:“兄弟難有這份耐性。”

  楊夢寰道:“如以陶兄之意呢?”

  陶玉道:“在下準備硬闖進去。”

  楊夢寰心中暗道:此人說得出,就能作到,如若當真的闖了進去,掠擾蘭姊姊的療傷,那又如何是好?無論如何,必得阻止於他才行。

  心念一轉,緩緩說道:“闖進去並非難事,只是此刻不行。”陶玉道:“兄弟說的就是此刻。”

  舉步直向跨院中行去。

  楊夢寰心中暗道:看來只有強行阻攔於他了,陡然一提真氣,快速絕倫的一個側轉,擋在陶玉的前面,道:“陶兄不可造次。”

  陶玉道:“你害怕那智光和尚,在下可不怕他,閃開去路。”呼的一掌,拍向楊夢寰的前胸。

  形勢迫逼,楊夢寰只好硬接一掌。

  雙掌接實,響起了一聲蓬然大震,陶玉被震的向後疾退兩步。

  原來,他身受毒傷,時日過久,雖然服瞭解藥,但一時之間,功力還難復元。

  陶玉被楊夢寰一掌震退,突然停下手來緩緩說道:“如其咱們在此坐待那智光為朱姑娘療治傷勢,倒不如闖入跨院強迫他療治朱姑娘的傷勢。”

  楊夢寰冷然一笑,道:“陶兄見風轉舵的本領,兄弟十分佩服,不過,陶兄諸般詭計,已然無法在兄弟面前施展,如若陶兄功力盡復,適才一掌,強過在下,那就不用施這緩兵之計了。”

  陶玉心中暗道:此人對我,已然不存君於之心,再有機會,必得殺他……

  心中念轉,口中卻緩緩說道:“此刻咱們生死與共,命運相同,兄弟就算和楊兄勢不兩立,那也要等到身脫此危之後,再和楊兄見個高下不遲。”

  楊夢寰道:“此刻陶兄還未盡復神功,兄弟之言是不聽也得聽了。”

  陶玉道:“楊兄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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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發表於 2018-12-17 14:14:46 |只看該作者
二四二

  楊夢寰道:“站這裡別生妄念,亦不許闖入跨院中去,除非你已然感覺到神功盡復,勝得我楊某了。”

  陶玉突然格格一笑,道:“這麼看來,我陶玉今後再也無法在楊兄面前施展詭計了。”

  只見趙小蝶站在跨院中一間精緻的小室之外,不停的徘徊走動,顯然,她亦被那智光大師拒於小室之外。

  突然間,楊夢寰感覺到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感,心中暗暗忖道:智光大師和蘭姊姊一人,相處小室,萬一有什麼事故,如何是好?……忖思之間,突見趙小蝶大步衝入室中。

  陶玉冷笑一聲,誼:“遇君子講道理,逢小人動干戈,天竺番憎不講信義,楊兄守在室外,未免是太過相信人了。”

  楊夢寰道:“如有需要哈們之處,那趙姑娘自會招呼咱們。”

  說話之間,突見趙小蝶站在小室門口,舉手相招。

  楊夢寰道:“趙姑娘在叫咱們了。”舉步直向前行去。

  陶玉緊隨楊夢寰身後,奔入跨院小室門口。

  抬頭看去,只見朱若蘭仰臥在一張木榻之上,智光站在榻後,面對門口,右手按在朱若蘭前胸之上。

  陶玉冷哼一聲,道:“怎麼樣?我知道這天竺和尚不可靠,兩位偏偏不信,現在信了吧?”

  趙小蝶身子一側,衝入室中,冷冷喝道:“你這是何用心?”智光微微一笑道:“貧僧請三位到此,旨在和三位商量一事。”

  趙小蝶道:“你答應復生之後,就療治蘭姊姊的傷勢,此刻可以履行約言。”

  智光道:“三位只管放心,此刻朱姑娘的傷勢已然無礙,不過,貧憎下手時,用力太重,雖得療救,只怕她短期之內,也是難得復元,但貧僧卻得天竺飛函相催,委貧僧早回天竺,朱姑娘勢難獨自留在中原了。”

  趙小蝶吃了一驚,道:“什麼?你要把蘭姊姊帶回天竺麼?”智光道:“不錯,朱姑娘如若不得適當養息,使傷勢全部復元,一月之後,傷勢仍將發作,為了朱姑娘的安危,貧憎不得不帶她同往天竺了。”

  趙小蝶望望仰臥在木榻上的朱若蘭,又回顧瞧瞧陶玉和楊夢寰,顯然,她無法決斷的處理此事了。

  楊夢寰行前一步,緩緩說道:“人無信不立,大師承諾過你復生之後;療治好朱姑娘的傷勢,我等因大師一言,恪守信約、未乘勢施襲,如今大師自食諾言,要把朱姑娘帶回天竺,難道就沒有羞愧之感麼?”

  智光大師輕輕嘆息一聲,道:“貧憎原本無此存心,但你們漢人的奸詐,惡毒,我們天竺難以及得,貧僧如若再留中土,只怕隨來之人,要傷亡殆盡了?”

  陶玉冷冷說道:“閣下此時想走,難道就能夠平安的走了麼?”

  智光大師道:“此刻,有這朱若蘭在我手下留作人質,自然是不用怕了。”

  陶玉流目四顧一眼,道:“朱姑娘在中原武林道上,甚得人望,你如要帶她西行天竺,整個的中原武林,都將和你為敵了。”

  智光大師哈哈一笑,道:“三位都是中原道上第一流領袖人物,只要三位不和貧僧作對,還有誰敢和貧僧為敵。”

  趙小蝶道:“留下蘭姊姊,你們可以平安撤離此地。”

  智光臉色一沉,道:“我知道三位不肯,所以才邀三位到此談判……”

  陶玉道:“談判什麼?”

  智光大師道:“關於朱姑娘,貧僧以及三位之間的事。”

  趙小蝶道:“你想以朱姑娘的生死,迫使我們就範,那就不用談了。”

  智光大師道:“這倒不是,貧僧借重朱姑娘的,是不讓幾位施展狡計……”

  陶玉接道:“那是說,大師想我們憑藉真功實力,一分高低了。”

  智光大師道:“若非如此,只怕諸位心中要大罵貧僧了。”陶玉目光轉動,望了趙小蝶和楊夢寰一眼,道:“大師準備如何和我等交手?”

  智光道:“貧僧提出兩個辦法,任由三位選擇一個。”

  陶玉暗道:好大的口氣,口中卻說道:“好!大師請說吧!”智光大師道:“最公平的辦法是,三位之中請推舉一位出來,代表三位,由他和貧僧動手、如若那人勝了貧僧,貧僧就聽候諸位發落了。”

  陶玉上皺眉頭道:“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還有什麼辦法?”智光神情嚴肅道:“還有一個辦法,聽起來似是對各位有利的很,其實,卻未必如此了。”

  趙小蝶、楊夢寰,都知陶玉的為人,由他出面答話,決然是不會吃虧,而且兩人也可有一個思索的機會。

  但聞陶玉說道:“有這等事,咱們要請教大師了。”

  智光大師目光轉動,緩緩由三人臉上掃過,道:“三位可是中原武林第一流高手麼?”

  陶玉道:“中原武林第一流高手,大概是不會錯的。”

  智光道:“那就由三位輪流出手,用車輪戰法和貧憎交手。”

  陶玉心中暗道:這和尚如此大的口氣,當真是可惡得很。

  轉念又想他能夠童傷朱若蘭,自然有非常的本領,他既然提出了自甘吃虧的辦法,為什麼我們不樂得沾些光呢。

  心念一轉,緩緩說道:“這辦法對我等有利,那是不錯了,但我卻聽不出一點有害之處。”

  智光大師冷冷說道:“貧僧帶有一種天竺奇藥,人如服用之後,就忘去了過去未來,貧憎手下用了很多,你們中原人,大都服過此藥。”

  楊夢寰心中暗道:我說怎麼有很多中土人物,為他們效力呢?陶玉道:“以後呢?”

  智光目光逼住陶玉臉上,道:“三人之中,推舉出一位先和貧僧動手,如若那人敗在貧僧手下,就服下那些藥物,永駐天竺,為貧僧所用。”

  陶玉道:“如若我等勝了呢?”

  智光大師道:“你們沒有取勝的機會,你自信武功比起朱姑娘如何?”

  陶玉緩緩說道:“朱若蘭為你所傷,那是她沒有準備,今番咱們交手,自然是有些不同了。”

  余聲微微一頓,又道:“如是大師敗了呢?”

  智光大師道:“貧僧放下朱若蘭,率領屬下,轉回天竺,永不再犯中原。”

  陶玉道:“大師是否相信,我們敗了之後,一定會服下那藥物?”

  智光道:“但貧僧有所安排,使三位非服下那藥物不可。”陶玉道:“大師既不相信我等,我等又如何相信大師呢?”智光道:“苦的是諸位此刻早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陶玉臉色一變道:“大師自信能夠勝得我們,才定下這個辦法了。”

  智光道:“不錯。”

  陶玉道:“如若我三人一擁而上,聯手圍攻,大師是否亦有勝我們的信心呢?”

  智光大師先是一呆,繼而笑了一笑,道:“這個麼?此時此地,三位還不敢如此。”

  陶玉道:“為什麼?”

  智光望望仰臥在木榻上的朱若蘭,道:“這位朱姑娘的生死,還掌握在我手中,因此,貧憎相信三位不敢甘冒險犧牲這位朱姑娘的危險。”

  陶玉突然縱聲大笑,良久不絕。

  智光大師怒道:“你笑什麼?”

  陶玉道:“大師如若確知以那朱若蘭的生死,能夠迫使我等就範,為何又加上動手比武一場,何不乾脆以那朱若蘭的生死,迫使我等服下大師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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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7 14:14:56 |只看該作者
二四三

  智光大師道:“我要你們心服口服,明知那藥物有毒,但卻又不能不服下。”

  陶玉回顧了趙小蝶和楊夢寰一眼,道:“看來,今日之局,非得一戰不可,事關朱姑娘和咱們三人的共同命運,在下也不便擅自作主,兩位有何高見呢?”

  趙小蝶道:“你相信他能勝過咱們三人麼?”

  陶玉道:“有些不信。但他自行提了出來,自然是早已胸有成竹,手握勝券,是以也不可輕視。”

  趙小蝶施展傳音之術,道:“眼下第一要事,是如何救出蘭姊姊,你一向詭計多端,難道此刻沒有了主意麼?”

  陶玉道:“朱姑娘的生死控制他手,在下不敢冒險。”

  智光大師淡淡一笑,道:“三位商量一下也好,貧僧耐心等待就是。”

  趙小蝶不理智光的譏笑,接道:“那是說,咱們非得照他之意出手不可了?”

  陶玉沉吟了一陣,道:“在下之意,只有暫時如此,咱們三人中選出一個和他動手……”改用傳音之術,接道:“餘下兩人,俟機出手,搶回朱姑娘。”

  趙小蝶道:“如若以你之見,咱們三人,那一個武功最強,應該和智光動手?”

  陶玉淡淡一笑道:“如論武功之強,在下似是略勝一籌。

  不過,此刻在下的毒傷還未完全復元,應是姑娘最強了。”

  趙小蝶一沉吟,道:“好!我向智光挑戰……”

  緩行兩步,目注智光,道:“我先領教天竺奇學。”

  智光目光一驚陶玉和楊夢寰道:“兩位男子,不肯出手,卻要姑娘先打頭陣。”

  趙小蝶道:“這是我們的事,姑娘不用你管了。”

  雙目盯注在智光的手掌之上,眨也不眨一下。

  只見智光按在朱若蘭前胸之上的右掌不動,左手卻探入懷中,摸出一個玉瓶,放在木榻之上,說道:“這瓶中就是三位要服用的藥物了。”

  趙小蝶望了那玉瓶一眼。緩緩說道:“大師誇下海口,要車輪戰我們三人,現在可以出手了。”

  智光大師抬起頭來,瞧了趙小蝶一眼,緩緩說道:“你先出手麼?”

  趙小蝶道:“不錯你再多問幾遍,也是一樣。”

  智光大師道:“那就要他們退出室外吧!”

  陶玉冷笑一聲,道:“大師很多慮。”

  智光大師道:“和你們漢人打交道,貧僧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陶玉望了楊夢寰一眼,道:“楊兄,退出室外吧!”

  智光雙目神凝,直待兩人退出室門,才緩緩把按在朱若蘭前胸上的手掌移開,雙肩一聳,陡然間離地而起,越過木榻,雙掌合十,放在胸前,道:“姑娘請出手吧!”

  趙小蜘心中暗道:這和尚約了我們三人來此,要獨戰我們三人,自己卻沒有帶一個幫手,狂妄的有些愚昧了,但他說話、處事條理分明,又不像愚蠢之人。

  心中念轉,右掌已然遞出,迎胸一掌,拍了過去。

  智光大師合在胸前的雙掌,陡一轉,迎向了趙小蝶的掌勢。

  趙小蝶心中暗道:原來他是這樣拒敵,我分由兩面攻他,看他如何拒擋。一挫腕,收回右掌,然後雙掌一分,分由左右兩側攻了過去。

  那知智光大師,雙掌仍然合著未動,雙臂一分,雙肘分迎向趙小蝶腕穴之上。

  趙小蝶暗自怒道:好狂的打法。掌勢中易,分向智光雙肘間擊了過去。

  智光大師雙掌突然一沉,竟把趙小蝶的掌勢一齊避開。

  趙小蝶的攻勢轉快,片刻之間,連攻了十幾招。

  那智光大師一直是雙掌合一,或封或避,讓開了趙小蝶十幾招的攻勢。

  但聞智光大師冷冷喝道:“姑娘小心,貧僧要反擊了。”

  趙小蝶連攻了十幾招,全都被他避開,已知遇上勁敵,聽得他要展開反擊,立時全神戒備。

  只聽智光大師冷冷喝道:“站住,”

  趙小蝶回目望去,只見陶玉正自轉身而去,聽得智光喝叫之言,只好停下腳步。

  智光大師冷笑一聲說道:“有一件事貧僧忘記說了,就是那朱若蘭朱姑娘,此刻誰也不能碰她一下的。”

  趙小蝶道:“為什麼?”

  智光大師道:“我療治好她傷勢,就卸了她幾處關節,如是你們動了她,骨骼離位,那就有她的苦頭吃了,一個不好,或將落下個殘廢之身。”

  趙小蝶冷冷說道:“你這臭和尚,好狠的心啊!”

  智光大師微微一笑,道:“如若那朱姑娘能夠對貧僧稍示溫存,你們中原武林即將改換一番形勢。”

  忽聽陶玉縱聲而笑道:“可惜呀!可惜。”

  趙小蝶道:“可惜什麼?”

  陶玉道:“姑娘如若能在我和他說話當兒,陡然出手,此刻,咱們已經控制全局,大獲全勝了。”

  趙小蝶心中暗道:如若我在那智光大師精神分散之際,施用天罡指,全力攻他,也許真能得手。

  陶玉高聲說道:“姑娘多留心一些就行,江湖上人人稱我陶玉詭計多端,豈能是讓人白叫的麼?”

  智光大師冷笑道:“可惜是貧僧早已有備了。”

  趙小蝶突然嬌叱一聲,反臂拍出一掌。

  這一擊,乃回龍三式中的一招,虛中藏實,變化萬端。

  智光大師似是知道厲害,陡然向後退開三尺。

  趙小蝶心中暗道:如不逼他硬拚一招,永遠無法測出他的內功深淺。

  心念一動,發出內力,一股強猛的暗勁,直逼過去。

  趙小蝶自幼熟讀“歸元秘笈”,不但內功精深,且因任、督二脈已通,雖是女流之輩,但內力綿綿不絕,強大異常,潛力有如排山倒海般撞擊過去。

  智光未曾想到趙小蝶有著過人的內力,隨手推出一掌,心想她一個女孩子,縱有驚人的成就,也不過是在招術變化上使人難測,內力方面因受先天體質所限,決難有什麼高深成就,是以這一掌推出的漫不經心。

  那知一和趙小蝶掌力相觸,立時警覺到情勢不對,但已失去了先機,只好一提真氣縱身而起,避到木榻之後。

  趙小蝶生恐掌力傷到了朱若蘭,立時收起掌力。

  智光大師冷笑一聲、道:“姑娘好深厚的功力。”立時一揚右手,反擊一掌。

  他已吃過苦頭,這一掌用出了八成功力,力道強猛,有如洪流急瀑,洶湧而至。

  趙小蝶心中暗道:我如能和他互拼內力:相持不下,楊夢寰和陶玉,豈不是可以借此救了蘭姊姊麼?”

  心中念轉,雙手已然推出。

  兩股強猛絕倫的暗勁,一接之下,狂風突起,吹起了地上塵土。

  智光已和趙小蝶推出內力的觸接,立時覺出她掌力的強猛,朱若蘭亦是難及,遂避重就輕,左拿在右掌背上,重重一拍,右掌上力道陡增,反擊過去,人卻借勢躍開。

  趙小蝶感覺到一股暗勁,突然反擊過來,而且來勢甚猛,心中亦是晴暗吃驚,忖道:這天竺和尚的確是不可輕敵。

  正待加力反擊,突然那拒抗之力,忽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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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四

  趙小蝶急急收住內力,凝目望去,只見他繞過木榻,緩步行來,當下冷冷說道:“咱們這一戰分出勝敗沒有?”

  智光大師道:“沒有。”

  趙小蝶道:“你處處逃避,不肯和我硬拚內力,自然難分出勝敗了。”

  智光大師道:“貧僧已然領教過姑娘的拳掌、小心貧僧要反擊了。”

  說話之間,陡然一個長身,直向趙小蝶懷中欺來,左掌近胸拍來,右手一探,數縷指風,疾向趙小蝶小腹擊去。

  趙小蝶左手食中二指一併,封住智光左掌,右手施展擒拿法,反向智光抓去。

  右手剛剛伸出,突覺小腹之上一涼,已為智光指風擊中。

  原來智光擊出的指風,乃一種極為陰毒的武功,未擊中人前,聽不出一點聲息。

  趙小蝶被擊中之後,已然覺出不對,想到朱若蘭的才智,勝己十倍,武功亦不在自己之下,只因傷在這智光大師手中、才無可奈何的聽他擺佈,他這傷人惡毒指風,不見一點預兆,實叫人難防的很,自己既已受傷,不能讓楊夢寰和陶玉也為他陰毒的指風所傷。

  心念一轉,強提真氣,疾向後退出了三步,人已到室門口處。

  那智光大師也不追趕,站在木榻之前,微笑不語,楊夢一寰已瞧出情勢不對,低聲說道:“姑娘可是受了傷麼?”

  趙小蝶道:“他武功平常的很,功力也不驚人,但卻有幾種陰毒的險惡的武功,厲害的很,而且出擊之時,無聲無息,使人防不勝防。”

  陶玉道:“姑娘傷在何處?”

  趙小蝶略一沉吟道:“小腹之間,”

  陶玉道:“有何感覺?”

  趙小蝶道:“小腹處感到冰冷,全身乏力,似已無再戰之能。”

  陶玉口中在和趙小蝶說話,但雙目一直望著那智光大師,此刻,卻突然轉過臉來、說道:“這麼嚴重?”

  趙小蝶道:“我一直運氣把傷勢逼在一處,不敢放開,是以,此刻還可以行動自如。但已感覺出那是一種很惡毒的奇傷。”

  楊夢寰道:“姑娘還有行動之力,快些走吧,在下去會他一陣。”

  緩緩向室中行去。

  智光大師道:“你想怎麼樣?”

  楊夢寰知他掌指功夫,惡毒無比,不再和他比試拳腳,右手一探,摸出了一把匕首,緩緩說道:“大師,咱們比比兵刃如何?”

  原來,楊夢寰和陶玉的兵刃,已為天竺和尚取去。

  智光搖搖頭道:“你們不守信用,咱們也不用比了。”

  楊夢寰冷冷說道:“大師暗算傷人,咱們敗的不服,大師也勝的不榮,何況,到目前為止,那趙姑娘傷不見血,還有著再戰之能……”

  智光大師接道,“如是有再戰之能,何不叫她出手再戰。”楊夢寰道:“大師誇下海口,要車輪戰勝我們三人,不論我們如何調配,都不能算錯了。”

  智光大師神色嚴肅,冷冷說道:“你們這等不守承諾,貧僧也不用守什麼信諾之言了。”

  陶玉冷冷說道:“楊兄快出手吧!小心他暗施算計。”

  楊夢寰匕首一揮,陡然刺了過去,左掌一揚,拍出一擊。

  他心知自己機智難及朱若蘭,武功不如趙小蝶,這一番惡戰,勝算不大,心中預想了一個打法,小心防守,但如有搶攻之機,就不惜生死的全力搶攻,寧可兩敗俱傷。

  他有這等算計,打來謹慎中含有凌厲。

  智光大師傷了趙小蝶和朱若蘭一等一的高手,但和楊夢寰打起來,卻是倍感吃力,他處處小心,一直不給他施下毒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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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第三十九回 陰毒武功

  轉眼之回,兩人纏鬥了二十餘合。

  智光不但未傷得楊夢寰,反被楊夢寰幾招急迫,劃破他身上僧袍。

  陶玉凝神觀戰,心中暗道:這和尚大概只練了幾種武功,只要能防他,那就不難對付,我如能傷得此人,不但可在趙小蝶面前揚眉吐氣,亦可救得朱姑娘脫險,這和尚苦心設計的一番,我陶玉豈不是唾手可得了麼?心念一轉,回望著趙小蝶說道:“姑娘,在下去換那楊大俠下來如何?”

  趙小蝶道:“為什麼,他不是打的很好麼?”

  陶玉道:“咱們要快速求勝。”舉步向室中行去。

  趙小蝶也不知陶玉想出了何等求勝之法,是以也不便追問阻攔於他。

  陶玉步入了室中之後,沉聲說道:“住手。”

  楊夢寰應聲停手,退後兩步,道:“陶兄有何高見?”陶玉道:“兄弟想接替楊兄。”

  楊夢寰心中暗道:他自動要替我出手,也許已經想出的勝敵之法,只好讓他一陣了。

  心中念轉,緩緩應道:“好,陶兄既已是智珠在握,兄弟只好奉讓了。”

  緩步退到一側。

  陶玉緩步行近智光,單手一揮,道,“在下領教幾招。”智光大師道:“如是兩位一齊上,豈不更為省事一些。”陶玉冷冷說道:“大師如是對在下有些畏懼,那就再換別人上來好了。”

  智光大師陡然欺身而上,呼的劈出一掌道:“不用誇口了。”

  陶玉心中早已想好了動手的打法,一吸氣,退後兩步,避開一擊,卻繞向智光左側,不肯還手。

  智光身子一轉,又是一拳擊來。

  陶玉縱身讓開,避開一擊,仍是不肯還手。

  趙小蝶舉步行到楊夢寰的身側,低聲說道:“陶玉想激怒於他。”

  楊夢寰點點頭道:“不錯,希望他胸有成竹,一擊成功……”語聲微頓,接道:“姑娘的傷勢如何了?”

  趙小蝶道:“我一直提聚真氣保住傷勢不使擴展,雖然外面看來無事,但已無法再動手了。”

  楊夢寰道:“姑娘還要多撐一些時間,只要你能使傷勢不發作,就可不用認輸了。”

  趙小蝶道:“我適才默思眼下形勢,愈想愈覺不對,除非咱們能夠在最快的時間中,擊敗那智光大師。”

  楊夢寰接道:“姑娘可瞧出有什麼不對麼?”

  趙小蝶道:“我感覺到,咱們正跌入別人預佈的陷餅之中。”

  楊夢寰沉吟了一陣,道:“姑娘的憂慮不錯,如是情形不對,在下也只好暗中出手,先傷了那智光大師再說。”

  趙小蝶道:“只怕不易,這和尚的武功,實有些高深莫測。”只聽蓬蓬兩聲,傳了過來,陶玉和智光大師竟然硬拚兩掌。

  趙小蝶心中暗道:那智光大師的真實內力,並無驚人之處,陶玉如果是以全力出手,或可把他震傷掌下,立時對楊夢寰道:“楊兄,聽我招呼,全力出手,攻向智光大師。”

  楊夢寰道:“好,在下蓄勢待命。”

  趙小蝶抬頭看去,只見陶玉、智光各自退後兩步,相對而立。

  趙小蝶目光迅快的掃掠過那智光大師,只見他神色鎮靜,絲毫不見有異樣情形,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這智光接我一擊後,立時就顯出異常神色,怎的和陶玉連拼兩掌、仍然不見有受傷模樣,難道那陶玉內力無法傷得了他麼?楊夢寰提聚了真氣,準備出手,但始終不聞趙小蝶的喝令之聲,心中大奇,低聲說道:“趙姑娘,此刻不能出手麼?”

  趙小蝶道:“不行,他全然無傷,你如何能夠傷得了他。”楊夢寰抬頭望去,果見那智光大師,氣定神閉,倒是陶玉的神色,有些不對,不禁心頭駭然。

  但聞智光大師冷冷說道:“陶玉,你已受了很重的傷,此刻已無再戰之能。”

  陶玉回顧了趙小蝶和楊夢寰一眼,苦笑一下,道:“我受了這和尚的暗算。”

  趙小蝶雙目圓睜,道:“受了他的暗算?”

  陶玉道:“不錯。”

  趙小蝶道:“他如何傷了你?”

  陶玉道:“這正是我要問他的話了……”

  目光轉注智光大師的臉上,接道:“在下亦感覺到沒有再戰之能,但使在下不解的是,大師用什麼武功傷了我?”

  智光大師淡淡一笑,道:“我們稱它為‘多羅神功’,詳細內情恕不奉告了。”

  楊夢寰心中暗道:趙小蝶和陶玉都已經受了內傷,還能一戰的只餘我楊夢寰一個人了,倒要問問陶玉是如何受傷的,我不能重蹈覆轍。

  正待詢問陶玉,那陶玉已先行說道:“楊兄不能和他手掌相接,這和尚招術武功,看似平淡,實則各蓄玄妙……”

  楊夢寰接道:“陶兄如何傷在他的手下。”

  陶玉道:“我和他手掌相觸之後,就為一種奇異暗勁所傷。”

  楊夢寰道:“感受如何?”

  陶玉道:“似有一股陰寒之氣,由毛孔之中透入肌膚,傷了經脈。”

  楊夢寰吃了一驚,暗道:這是什麼武功,如此惡毒。

  陶玉胸有成竹的喝退楊夢寰,自己接手出戰,想不到,竟然落得身負重傷,心知三人之中,楊夢寰武功是最次的一個,自然是難有取勝之望了,一面緩步退下,一面揮手說道:“楊兄,去盡盡人事吧!”

  言下之意,那無疑是說,我和趙姑娘都受了傷,你楊夢寰自然不是敵手了。

  楊夢寰振起精神,緩緩說道:“陶兄,還望多多保重,只要傷勢能不發作,咱們就不算輸了。”

  陶玉道:“只要楊兄能夠勝人,就算在下和趙姑娘輸了,也不要緊。”

  楊夢寰道:“事已至此,在下就算明知非敵也得一戰了。”陶玉望了智光一眼,仰天一聲長嘆,道:“想不到我陶玉竟然傷在一個番僧之手。”

  智光大師冷冷說道:“兩位也許憑仗深厚的內功,不讓傷勢發作,但那是飲鴆止渴,一旦傷勢發作,那將增強數倍……”

  重重咳了一聲,接道:“如若兩位肯聽貧僧勸告,那就別再壓制傷勢,讓它發作出來,對兩位日後療治方面,將是大有衽裨,貧僧言出衷誠,信不信由兩位了。”

  這時,楊夢寰已然提聚真氣,準備出手,緩步越過陶玉,直逼智光身前。

  他見陶玉一和智光掌勢相接,就身受重傷,對此,心中有了很大的警惕之心。是以,右手之中,仍然握著一把匕首。

  智光大師神情鎮靜,望了楊夢寰一眼,冷冷說道:“閣下這等不畏傷亡的勇氣,實叫貧僧敬佩的很。”

  楊夢寰道:“大師小心了。”右手匕首一揮,點了過去。

  智光閃身避開,雙掌分由左右合擊,從兩側攻來。

  楊夢寰本可左手點他腕脈,右手的匕首橫削攔截,迫他收回右掌,但他眼看陶玉和他一接掌勢之後,立時受傷,決意不貪心求功,一吸真氣,退後三尺、匕首揮動,閃起一片寒芒,分襲智光雙手腕脈。

  智光雖然有非常的武功,倒也不敢和匕首相觸,收掌向後退去。

  楊夢寰乘勢追襲,右手伸縮,匕首閃起一片寒芒,分襲智光前胸三大要穴。

  陶玉心中雖然視那楊夢寰有如眼中之釘,但此時也盼望他能獲勝,強自運氣,暗施傳音之術說道:“楊兄,你如出其不意,把匕首當作暗器,突然間脫手飛出,傷他要害,緊接著以‘迎風擊浪’的掌力,全力攻出,或可有取勝之望。”

  楊夢寰的內功,比起趙小蝶等雖然差上一籌,但他處處謹慎小心,絲毫不肯大意,門戶嚴謹,又處處避開和智光掌指相觸,纏戰甚久,仍是一個不勝不敗之局。

  智光大師,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竟然也不施辣手,和那楊夢寰鬥了數十個照面,仍然未分出勝負。

  楊夢寰雖聽得陶玉傳言相告,但他不敢冒險,他心中明白,那擲出匕首之舉,乃是孤注一擲的打法,萬一一擊不成,只有和他空手相搏,趙小蝶和陶玉都是傷在空手搏鬥之中。

  激鬥之中,智光大師疾攻兩掌,倒退數尺,冷冷喝道:“住手!”

  楊夢寰收住匕首,道:“什麼事?”

  智光大師道:“此刻,你們已陷入了包圍之中,眼下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了。”

  楊夢寰回頭望去,果見窗外人影閃動,這跨院之中,已集聚甚多天竺僧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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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陶玉冷冷說道:“那兩條路?”

  智光道:“一條是死亡,一條是隨貧僧同往天竺一行。”

  陶玉目光投注到木榻上的朱若蘭,緩緩說道:“大師帶在下等同往天竺,不知是何用心。”

  智光哈哈一笑,道:“中土文物鼎盛,風和日暖,景物美雅,使人留連忘返,但貧憎此來中上,所帶人手不多,還不足和中土武林人物為敵。……”

  陶玉冷然說道:“這和在下有何關連?”

  趙小蝶心中暗道:這陶玉不但陰沉險惡,而且還十分怕死,聽他這番言中之意,似是要出賣我和蘭姊姊了。

  趙小蝶江湖歷練大增,心中雖有所感,但卻隱忍不發。

  但聞智光接道:“貧憎身為天竺國師,在天竺國中,富貴已列極品,屬下養有甚多中上人物,朝朝暮暮,聽他們談論中土之事,但百聞不如一見,此番中土之行所見,尤勝聞名甚多,因此,貧僧已動了重入中上之心,兩位乃中上武林道中頂尖的人物,如是被囚於天竺國中,對貧僧征服中土武林之舉,必然大有助益。”

  陶玉冷笑一聲,道:“中上武林道中,人才濟濟,和尚的狂想,只怕是永難實現。”

  智光道:“貧僧看諸位也未見有何高明之處。”

  陶玉不再多言,緩緩退到一側。

  楊夢寰回顧了趙小蝶一眼,心中暗道:此刻陶玉和趙小蝶都已身受重傷,大局如何?繫於我一人之身,縱然此戰勝算極徽,那也不能不盡人事了。

  正待出手,突聞陶玉輕輕說道:“楊兄,不用打了。”

  楊夢寰道:“為什麼?”

  陶主道:“智光陰謀早定,誘咱們來此,用意不過再試試咱們武功而已,其實勝負之分,已不重要,楊兄縱然勝得了他,他亦不會踐行承諾之言。”

  智光冷然一哂,道:“貧憎如若再不救醒朱姑娘,只怕她永遠難再醒了,……”抱起朱若蘭,向外行去。

  行到門口之處,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頭說道:“三位好好想想,貧僧在天黑之前,再來問問三位心意。”言罷,口頭而去。

  智光去後,室中只有楊夢寰、趙小蝶,和陶玉三人。

  趙小蝶目注陶玉,冷笑一聲,道:“你想害蘭姊姊,卻不料把自己也陪了進去,是麼?”

  陶玉緩緩說道:“姑娘此刻抱怨在下又有何用?”

  趙小蝶道:“說幾句氣憤之言,那總是應該的吧!”

  陶玉道:“此刻此情,不是氣憤之時,要緊的是如何逃脫此難。”

  趙小蝶道:“那要請教高見了。”

  陶玉瞧了楊夢寰一眼,緩緩說道:“咱們三人之中,只有楊夢寰未曾受傷。”

  趙小蝶道:“你可是心有未甘。”

  陶玉道:“就目下情勢算計,咱們逃脫的機會不大,唯一有逃命機會的人,就是楊夢寰了。”

  趙小蝶道:“嗯!你可是準備讓他也脫逃不了。”

  陶玉道:“那倒不是……”

  趙小蝶道:“那你的用心何在?”

  陶玉道:“咱們助他逃走。”

  趙小蝶道:“如何助法?”

  陶玉道:“咱們詐降智光,然後找機會再助楊兄逃走。”

  趙小蝶眨動著一對圓圓的眼睛,道:“難得你有些好心。”陶玉嘆息一聲道:“咱們被他帶到天竺之後,活命的機會甚微,今後武林大事,全要靠楊兄主持了,因此,咱們兩人,都要把本身所知所學,全都轉授楊兄。……”

  趙小蝶奇道:“你這話是真是假?”

  陶玉道:“在下已經三思,自然是句句出自肺腑了。”

  趙小蝶道:“那很好,咱們都不許藏私。”

  陶玉點點頭,道:“時間不多,決定了就要立刻行動?”

  趙小蝶道:“不要慌。”

  陶玉道:“姑娘究竟是女流之輩,作起事來,未免是……”

  趙小蝶道:“那‘歸元秘笈’上,所記武功甚多,如若咱們不能依序相告,他如何能夠記得下如此之多?”

  陶玉道:“姑娘先傳授於他吧!”

  楊夢寰要待推辭,卻為趙小蝶示意阻止。

  陶玉冷冷說道:“我陶玉一生之中,並非從未說過真話,有時,的確是由衷之言,只因為不為人信,那就只好改變初衷了。”

  趙小蝶道:“怎麼餘音未絕,你又想賴了。”

  陶玉道:“此時此刻,兩位如若仍想和我動用心機,那未免是有些……”

  趙小蝶接道:“時光不多,你如說的實言,那就該付諸行動了,時間迫急,只有先傳他的口訣。”

  陶玉道:“那‘歸元秘笈’的原文,姑娘已經耳熟能詳,在下先解說那夾層中的記載了。”

  趙小蝶道:“那很好,快些說吧!”

  陶玉目光一掠趙小蝶道:“姑娘可否把頭上的玉簪,借給在下。”

  趙小蝶道:“幹什麼?”

  陶玉道:“我要一面劃,一面解說,楊兄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趙小蝶緩緩從頭上拔下玉簪,遞了過去。

  陶玉接過玉替,就地上劃了一個盤坐的人像,道:“欲登大成之境,必先破越人的體能極限……”目光一掠趙小蝶接道:“姑娘雖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內力無窮無盡,不過,但成就仍然是侷限體能極限之內,如是一個人能使真氣倒行,經脈逆轉,即可衝破體能極限,進入另一種境界,那才是‘歸元秘笈’所記武功的真諦所在。”

  趙小蝶緩緩說道:“如何才能進入此種境界呢?”

  陶玉道:“兩位請看這付畫像,盤坐的姿勢,和我們平日坐息,有何不同?”

  一眼看去,那畫像打坐的姿勢,並無不同之處,但仔細看去,果然是有很多小異之處。

  陶玉伸出玉簪,點著丹田要穴部位,接道:“真氣聚於丹田之後,應該是逐步上升,登上十二重樓,直逼生死玄關,但此刻,卻要返其道而行了。”

  趙小蝶道:“先施真氣下沉……”

  陶玉接道:“這是基本工夫,解說只怕也無法使楊兄全然瞭解,最好的辦法,就是楊兄照著施為,兄弟從旁指點,衝破此關,以後的,就可順理成章的學下去了。”

  趙小蝶搖頭攔住楊夢寰,道:“不行。”

  陶玉道:“怎麼?趙姑娘此刻仍然不相信在下麼?”

  趙小蝶道:“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們的時間不多,如若都化在習練武功之上,豈不是太可惜了……”目光一掠楊夢寰,接道:“陶玉,我要告訴你一樁隱密……”

  陶玉道:“你說吧,在下洗耳恭聽。”

  趙小蝶道:“你一向認為你的才慧都在那楊夢寰之上,是麼?”

  陶玉道:“此事有目共睹,那也不用我陶玉誇口了。”

  趙小蝶道:“我過去也這樣想,不過,現在,這觀念改變了。”

  陶玉道:“姑娘之意,那是說在下不如楊夢寰了?”

  趙小蝶道:“不錯,不但是你,算上蘭姊姊,也未必強得過他……”

  陶玉道:“這個,在下就不信了。”

  趙小蝶道:“不信麼?……”

  陶玉仰天打個哈哈,接道:“這個不但在下不信,話出自姑娘之口,只怕是你自己也不會相信了。”

  趙小蝶道:“未和智光動手之前,我只是有這種感覺而已,但和智光大師動上手後,我就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陶玉道:“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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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趙小蝶道:“咱們的武功,都強過他甚多,是不是?”

  陶玉道:“嗯!不錯……”

  趙小蝶道:“但你我都傷在智光大師的手中,是不是?”

  陶玉道:“因此,姑娘就斷言楊夢寰的才智,舉世無匹了。”趙小蝶道:“我看他和智光動手情形,當處危境不亂,而且,有很多手法,從另外的武功變化而來,創意甚高,這證明了他在這方面的才智,強過我們了。”

  陶玉雙目眨動,沉吟不語。

  顯然,他不同意趙小蝶的話,但卻一時間又無法駁倒趙小蝶的話。

  趙小蝶似是已瞭然陶玉的心情,淡淡一笑,道:“你還是不信麼?”

  陶玉冷然一笑,道:“各人看法不同,姑娘也不能迫我陶玉非要相信不可。”

  趙小蝶道:“我要你承認了這件事實,那就是說,如是楊夢寰有著和我們同樣的機會,今日他的成就,就非我你能夠及得了,哼哼,那智光大師,早已敗在他的手中了。”

  陶玉道:“但目下形勢,你和我,以及那朱若蘭,都已身受重傷,生機茫茫,這才能高低的事,似已無爭論的必要了……”

  目光轉注在楊夢寰的臉上,接道:“除非楊夢寰能夠擊敗那智光和尚,救了咱們三人。”

  楊夢寰道:“兄弟慚愧的尚無這份能力。”

  趙小蝶道:“九九歸一,現在是咱們談論的主題了。”

  陶玉道:“姑娘快些說出用心何在?”

  趙小蝶道:“咱們只要把秘訣告訴他,他自可就諸般武功中,選出一兩種,克制智光的武功去練,陶玉,你要瞭解一件事,此刻咱們不是傳他武功,而是在設法自救。”

  陶玉臉上突然一紅,道:“姑娘說的是,幸好他未照我陶玉的話去練習。”

  趙小蝶道:“如若照你的活做呢?”

  陶玉道:“此刻他已經身受重傷了,和咱們一般的沒有了逃走之能。”

  趙小蝶淡淡一笑,默默不言,楊夢衰卻是聽得眉頭一皺,暗道:這人果然是惡毒的很。

  陶玉目光緩緩轉注到趙小蝶的臉上,道:“在下倒有一策,立可收效,但不知姑娘是否相信?”

  趙小蝶道:“你先說出來,我聽過之後,才能作得主意。”陶玉道:“姑娘熟讀歸元秘笈,可讀過媚術篇麼?”

  趙小蝶道:“媚術篇,沒有聽說過。”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過,那‘歸元秘笈’中,有一段被家母封了起來。家母說那篇記載不好,不許我看。”

  陶玉道:“也許就是那媚術篇。”

  趙小蝶道:“如非家母遺命,那‘歸元秘笈’中夾層記載,也輪不到由你發現了。”

  陶玉道:“這麼說來,在下還要多尉令堂一番了。”

  趙小蝶道:“不用了。”

  陶玉輕輕咳了一聲,道:“顧名思義,姑娘想已瞭然那媚術篇中的記載了。”

  趙小蝶道:“不知道。”

  陶玉冷然一哂,道:“姑娘是真不知道呢?還是故作不知?”趙小蝶道:“自然真不知道了。”

  陶玉道:“這麼說來,還得在下講給姑娘聽了?”

  趙小蝶道:“我們洗耳恭聽。”

  陶玉道:“那媚術篇中,先講哭笑二字,以後麼?全說的取悅於人的方法,可惜在下堂堂男子,雖知其術,卻無能發揮。”

  楊夢寰本想斥罵那陶玉一頓,但轉念一想,此刻險惡萬分,那媚術篇既然記載於‘歸元秘笈’之上,想必有它道理,應變所需,也只有從權了。

  趙小蝶心中一動,道:“那是給女人看的了。”

  陶玉道:“不錯啊!堂堂男子,縱然熟記了全篇,也無甚大用。”

  趙小蝶抬頭望了楊夢寰一眼,默默不語。

  陶玉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如若姑娘能熟讀那媚術篇中的所記,咱們也許可以脫身。”

  趙小蝶緩緩說道:“你是想要我施用媚術,對付那智光和尚?”

  陶玉道:“除此之外,在下想不出咱們還有什麼逃走辦法了……”

  語聲微微一停,又道:“姑娘如若記熟那媚術篇後,一舉一動間,都帶有自然的勉力,嫵視媚行,無不撩人情懷,不用迷人人就自迷了。”

  趙小蝶忽然間感覺到無限羞意,泛上心頭,抬頭望了楊夢寰一眼,道:“楊兄,你說,我可以學學麼?”

  楊夢寰道:“此刻處境,生機茫茫,如若那媚術篇中記載確然能夠有助咱們逃亡,從權應變,學學無妨。”

  趙小蝶喜道:“怎麼?你也贊成了。”

  楊夢寰道:“如若陶玉不是說的謊言,那‘歸元秘笈’上確有記載,想那天機真人,三音神尼,都是一代才人,決不會失之於偏……”

  陶玉冷冷接道:“楊兄錯了,這也是一門武學,既叫媚術,那就是愈媚愈好。”

  楊夢寰道:“也許那‘歸元秘笈’,確有很奇怪的記載,但就在下看法,卻有不同之見。”

  陶玉冷冷說道:“什麼不同之見?可否先說給在下聽聽?”楊夢寰道:“自然可以了……”

  微一沉吟,接道:“如是遇上修為精深的人,不為妖媚之術所動,那媚術豈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陶玉道:“據那媚術篇中記載,習學媚術之人,並非是人人都成,而要好的先天條件才行……”

  目光一掠趙小蝶接道:“趙姑娘正是此中最好的人……”

  楊夢寰冷冷接道:“陶兄可是說趙姑娘的容貌麼?多情仙子之美,天下有誰不知,那也用不到陶兄誇獎了,”

  陶玉道:“如若楊兄不信兄弟之言,咱們最好當面試過?”楊夢寰道:“如何一個試法?”

  陶玉道:“在下先轉告口訣,方法,讓她找機會在智光身上試驗一下如何?”

  楊夢寰心中暗道:不論是否有用,學學總是無妨。

  心念一轉,不再多言。

  只見陶玉和那趙小蝶相對坐下,似是討論那媚術篇中內情。

  三人心中已知道這窗外有著很多人在監視,是以,重要的事,都不便大聲說出。

  過有一頓飯工夫之久,瞥見一個青衣文士走了進來,道:“敝國師要在下來問三位,可曾想好了麼?”

  楊夢寰道:“想好什麼?”

  那青衣文士道:“三位是否想跟他同往天竺國去?”

  楊夢寰心中暗道:趙小蝶、陶玉都受傷不輕,我楊夢寰總不能去下兩人而去啊……口中卻應道:“此刻咱們還沒有決定”

  那青衣文上道,“該早些決定了,敝國師急待回音。”

  楊夢寰望了趙小蝶一眼,只見她雙盾緊顰,臉上汗水湧出,滾滾而下。

  原來,陶玉和趙小蝶的傷勢都已開始發作,而且來勢甚猛。

  楊夢寰緩緩對那中年文士說道:“請轉告智光大師,我等此刻尚未決定,要他耐心的多等一會就是了。”

  那青衣文士冷笑一聲,道:“在下奉命來此,手握生殺之權,三位……”

  楊夢寰冷然接道:“在下還有再戰之能。”

  那青衣文士,略一沉吟,道:“一個時辰之內,咱們就要離開,三位再多想想吧!”緩步退了出去。

  這時,趙小蝶、陶玉都在運氣和發作的傷勢抗拒,早已無暇談話。

  楊夢寰看兩人痛苦之情,心中大為焦急,暗道:蘭姊姊沒有救出,如今,陶玉、趙小蝶又受重傷。此刻,必得先設法止住他們痛苦才是。

  心念一轉,高聲說道,“兄台請回……”

  那青衣文士,應聲入室,說道:“什麼事?”

  楊夢寰道:“他們傷勢甚重,有勞兄台去問問那智光大師,是否有療傷之藥?”

  青衣文士道:“那療傷之藥,在下就帶在身上。”

  楊夢寰霍然站起身子,道:“拿來。”

  青衣文士冷冷說道:“敝國師早有交代,要在下把話說明。”

  楊夢寰道:“快些說。”

  青衣文士道:“那藥物雖可療傷,但亦能使人中毒……”

  楊夢寰突然一伸右手,迅速絕倫的扣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青衣文士右手卻緩緩從懷中摸出一雙玉瓶、道:“瓶中就是療傷的藥物,服用之後,痛苦立除,但這藥物之中,含有一種毒素,服過之人,很快的為那毒素控制,每日必得服此藥物才成。”

  楊夢寰冷冷說道:“這藥物只能解一時之苦,無法長時療治好他們的傷勢是麼?”

  青衣文士道:“不錯,在下就是為此藥所困,不能離開天竺。”

  楊夢寰冷笑一聲,道:“閣下為什麼要說的這般清楚。”

  青衣文士道:“在下身受其害,不忍再讓諸位重蹈覆轍。”楊夢寰道:“服用幾次之後,就為這毒素控制呢?”

  青衣文士道:“就在下所知,大約服用六次之後,就將為藥物毒素控制了。”

  楊夢寰道:“如若兩個時辰服用一粒,那只要一日夜的時光,即將為人控制了。”

  青衣文士道:“正是如此,他這藥量,算計的非常精密,只要你服用到一定數量,一定中毒。”

  楊夢寰看那青衣文士,只見他臉色黃中透青,極是難看,不禁一皺眉頭,道:“這麼說來,閣下每隔兩個時辰就要服用一粒藥物了?”

  青衣文士道:“他這藥物,分類甚多,所含藥素,各有不同,我等已受毒物控制,每日由他們賜贈一粒毒丸,當面吞下。”

  楊夢寰道:“服用一粒,不會中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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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7 14:15:52 |只看該作者
二四八

  青衣文士道:“服用一粒,即使中毒,亦不會很深,以一個人的定力,大約是可以控制。”

  楊夢寰道:“那就先讓他們各服用一粒,先解除他們傷勢痛苦再說。”

  青衣文士輕輕嘆息一聲,道:“楊大俠要小心了,……”

  聲音突然轉低,道:“咱們中原武林道中,甚多武林高手為他們所困,都非心甘情願,而是身為毒素控制,無法反叛他們。”

  楊夢寰鬆開了那青衣文士的腕脈,打開瓶塞,倒出兩粒藥物,分讓趙小蝶和陶玉各自服用了一粒說道:“咱們中土武林人物,有好多人為他們收用?”

  青衣文士道:“大約在二十個以上,凡是我中土人物,全都一樣打扮,青衣方巾。”

  楊夢寰道:“兄台在天竺很久了麼?”

  青衣文士道:“七年左右了。”

  楊夢寰道:“兄台留居七年,可知他們這毒物的製造之法麼?”

  青衣文士道:“造此藥物的地方,在下雖然知曉,但戒備森嚴,無法接近。”

  楊夢寰道:“那是天竺國境了?”

  青衣文士道:“不錯,在下亦和幾位志同道合,同為毒物所困的朋友,密議破壞那製毒的地方,可惜那地方防守之人,個個武功高強,三位同道當場戰死,在下幸脫危難……”

  那藥物果然靈驗無比,趙小蝶和陶玉服用之後,傷疼立止。

  但聞陶玉說道:“楊兄不能信任他們。”

  原來,陶玉傷疼難耐之中,仍然聽到了兩人談話。

  那青衫文士道:“在下說的句句實言,信與不信,悉聽諸位了。”

  言罷,出室而去。

  楊夢寰心中暗道:此人之言,決非虛假,口中卻說道:“兩位現在好些了嗎?”

  趙小蝶道:“什麼藥物,如此靈驗,拿給我瞧瞧如何?!

  楊夢寰從瓶中倒出一粒,托在掌心,道:“這藥品雖然可止傷疼,但卻是含有劇毒,服用幾次之後,就為藥中之毒控制了。”

  陶玉凝目望去,只見那丸色呈紫紅,大如黃豆一般,奇異的香氣,飄入鼻中。

  趙小蝶道:“內傷劇疼很難忍耐,而且愈是運功抗拒,疼得愈狠,縱然明知道藥物有毒,那也是非得吃下不可了。”

  楊夢寰道:“在下適才見兩位痛苦之狀,實非常人所能忍受,才讓兩位各服下一粒藥丸,此刻兩位痛苦已消,神志清明,至少可有兩個時辰的平安,該當如何,還望兩位多多研商一下才是。”

  趙小蝶道:“事已如此,你把毒丸留下,自己早些逃離此地吧。”

  楊夢寰道:“在這小室之外,已設下重重埋伏,我想那不止是對付我們幾個人了。”

  陶玉道:“內防逃逸,外拒追兵。”

  趙小蝶輕輕嘆息一聲,道:“就算我們不怕中毒,只怕也無法用出武功助你……”聲音突然轉低道:“逃走此地,是你自己的事了,你要設法逃走。”

  陶玉道:“以在下之見,要他逃走,還不如不逃的好。”

  趙小蝶道:“為什麼?”

  陶玉道:“智光不殺咱們,必有用咱們的地方,那時自然要恢復咱們的武功……”

  只聽一個朗笑之聲,傳了進來,說道:“不錯,只要你們肯助貧僧一臂之力,不但可使你武功盡復,而且還有著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隨著大笑聲,智光大師走了進來。

  陶玉冷冷說道:“什麼事?”

  智光不理陶玉,目光卻轉到楊夢寰的臉上,道:“楊大俠……”

  楊夢寰道:“不敢當,大師有什麼事?”

  智光道:“適才貧僧得報,中原武林道上,很多高手聯袂而來,要救你楊大俠。”

  楊夢寰道:“大師屬下高手甚多,自是不用怕了。”

  智光大師道:“此番我等進入中土,旨在朱若蘭姑娘身上,楊大俠、趙姑娘卻是額外的收穫。因此,貧僧不願在全無準備之下,和中土高手相搏。”

  楊夢寰冷冷說道:“大師之意,如何才好?”

  智光大師道:“老衲不想……”

  陶玉道:“那是想活了。”

  智光冷笑一聲道:“貧僧和楊大俠說話,陶玉最好是不要多口。”

  陶玉碰了一個釘子,默默不語。

  楊夢寰道:“要在下如何幫你退敵?”

  智光道:“只要你出面和他們首腦相見,就說你受貧僧之邀,帶著朱姑娘、趙姑娘,同往西域一遊。”

  楊夢難:“如是在下不答應呢?”

  智光大師冷冷說道:“楊大俠不要忘了,那朱姑娘還在我們掌握中。”

  楊夢寰心中暗道:你這異域野僧,不知信義二字,那也不用和你們講什麼一諾千金的道理了,當下冷笑一聲道:“大師別忘了我楊夢寰並未受傷,還有再戰之能。”

  智光大師道:“貧僧本已下令動手,但聞得此訊之後,已決定暫時停下。”

  楊夢寰道:“中原武林道上,高手千萬,如若聞得消息,必將蜂擁而至,閣下等再想平安返回天竺,只怕不是易事了……”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不過,此刻倒有一個妥協辦法。”智光大師道:“貧僧所知,決難行通,不過貧僧仍願問內情。”

  楊夢寰道:“你如能救了朱姑娘,療好趙姑娘和陶玉的傷勢,放開他們離此,在下留此,為你退去中原武林高手。”

  智光道:“在下已擺下驚魂大陣,我不信你們中原武林高手殺之不盡。”

  陶玉冷冷接道:“在下已經見識過那驚魂大陣,實也看不出有何新奇之處。”

  智光大師道:“那時貧僧神智未復,他們不敢作主,故而那驚魂大陣的威力,十成未能發揮一成。”

  趙小蝶心中暗道:他也許說得不錯,但看那詭異的氣氛,已足使人心生駭然,決非全無威力,要設法套他說出一點內情才行……心念一轉,緩緩說道:“那驚魂大陣中的人物,乃是受一種藥物控制,不足為奇,如論施用毒物,中原武林,不乏此中高手,屆時,你自會嘗到苦頭了。”

  智光大師目注楊夢寰,冷冷說道:“貧僧原想和楊大俠和好解決,諸位可到天竺一遊,楊大俠既不願和好解決,那只有各憑手段,一分勝負了。”

  楊夢寰橫身擋在門口,準備出手,卻聽陶玉喝道:“楊兄讓他出去。”

  楊夢寰身子一側,放過智光,道:“為何要放他離開。”

  陶玉道:“時機未到,動手於我不利……”

  語聲微微一頓道:“在下適才想到了‘歸元秘笈’上一種武功,十分惡毒,不知楊兄是否敢練?”

  楊夢寰道:“什麼武功?”

  陶玉道:“閉血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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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7 14:16:02 |只看該作者
二四九

  楊夢寰道:“閉血神掌,好惡毒的名字。”

  趙小蝶道:“記載於那一篇中,我怎麼沒有讀過呢?”

  陶玉道:“記載於那夾層之中,姑娘自然是不知道了。”

  趙小蝶道:“要如何才能練成,如果需時甚久,只怕咱們沒有機會了。”

  陶玉道:“如果需時甚久,在下也不會提出來了。”

  楊夢寰道:“這麼說來,那閉血神掌,似是一種容易學會的速成武功了。”

  陶玉道:“那也不是,如果一個人的功力基礎不夠,練起這閉血神掌,那就大費周折了,楊兄功力深厚,練習起來,可得速成……”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不過兄弟得事先把話說明,這閉血神掌,雖然記載於‘歸元秘笈’之上,但卻並非那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一脈的武學。”

  趙小蝶道:“既非兩位老人家的武學,為什麼要記載於那‘歸元秘笈’之上呢?”

  陶玉道:“說起來,姑娘也不信,那‘歸元秘笈’夾層之中,記載的武功,除了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的武功之外,還有很多絕技,大都是天下至毒的武功,這‘閉血神掌’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趙小蝶道:“哼!別人沒有瞧過,隨便你怎麼說,也就是了。”

  陶玉冷冷說道:“在下說的句句實言,姑娘不肯相信,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趙小蝶道:“如今時間有限,如何在極短時間中,練成絕技?”

  陶玉道:“如若不能在極短時間練成此技,在下也不用提出來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問題是看楊兄是否有此膽量了?”楊夢寰道:“練武功還要膽量麼?”

  陶玉道:“武功一道,大都是循序漸進,時間愈久,成就愈高,如苦想以極短的時刻中,練成絕世之技,大背習武之道,自然是要冒著很大的危險了。”

  趙小蝶道:“既是在極短的時刻中,可成絕技,那你為什麼不肯習練呢?”

  陶玉道:“平常之日,在下不願冒此險,此刻情勢迫我冒險,可惜在下已身受重傷,無法練習了。”

  楊夢寰道:“要冒些什麼危險,陶兄可否告訴兄弟一聲?”陶玉道:“自然可以了,那‘閉血神掌’的源流,說來深長,不談也罷,兄弟只談談那‘閉血神掌’的惡毒,此掌中人之後,外面不見掌痕,但中掌之處的血管,卻逐漸硬化,而日漸擴大,終至自行閉塞而死。”

  趙小蝶一皺眉頭,道:“有這等武功麼?”

  陶玉道:“不錯,在下也曾想到,說來只怕姑娘不信,但事實確是如此。”

  楊夢寰道:“陶兄請說下去吧!兄弟想瞭然練此武功有何危險。”

  陶玉冷肅的說道:“習練之中,如是稍有偏差,自己將先蒙其害,血管硬化而死。”

  趙小蝶道:“那是一種毒掌了?”

  陶玉道:“近似一種毒掌。”

  楊夢寰道:“如何練法,陶兄可否先行說給兄弟聽聽。”

  陶玉道:“楊兄如想練習,兄弟立刻可以傳授,如是楊兄不要練習,那也不用多問了。”

  楊夢寰心中暗道:這人當真是陰險的很,一時猶豫難決,不知該如何才好。

  但聞趙小蝶冷冷說道:“不用練了!”

  楊夢寰一皺眉頭,道:“為什麼?”

  趙小蝶道:“如若真有其事,陶玉為什麼自己不早些練習,卻要講給你聽。”

  陶玉道:“此時何時,此刻何刻,在下為什麼還要撒謊。”楊夢寰目注趙小蝶淒然一笑,低聲道:“為了你和蘭姊姊,縱然有害,在下也要練習。”

  陶玉道:“楊兄要學,在下立刻可以傳授。”

  楊夢寰道:“陶玉,我要先警告你一件事,若你想藉機施什麼手段,可別怪我立刻施下毒手,取你性命,”

  陶玉道:“在下盡力傳授,不過,這武功要冒著很大的危險,在下已經再三的說明了。”

  楊夢寰道:“只要確非你施展詭計,在下縱然走火入魔,也是與你無干。”

  陶玉緩緩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道:“楊兄準備練在那一隻手掌之上。”

  楊夢寰望了那玉瓶一眼,道,“瓶中何物?”

  陶玉道:“練習閉血神掌的藥物。”

  楊夢寰道:“還要借重藥物?”

  陶玉道:“凡是一種速成惡毒武功,全都要借重藥物。”

  楊夢寰伸出左手,道:“如何施用?”

  陶玉道:“楊兄先請自行運氣閉著穴道,兄弟把瓶中毒水,倒在楊兄掌心。”

  趙小蝶突然接道,“不要學,這等旁門左道之術,縱然練得十成功力,也是有害無益。”

  陶玉望著楊夢寰道:“楊兄,此刻還可以改變心意。”

  趙小蝶忽然微微一笑,道:“寰哥哥,把他手中藥品奪過來。”

  楊夢寰聽她突然改稱寰哥哥,不禁一怔,順手取過玉瓶,道:“什麼事?”

  趙小蝶道:“拿起陶玉的左手。”

  楊夢寰已知她用心,道:“趙姑娘,他此刻身受重傷……”

  趙小蝶道:“如若他不受重傷,你亦非他之敵了,聽我的話吧!”口氣流現出哀求之意。

  楊夢寰道:“陶玉,這瓶藥水,如是害人之物,那是你作法自斃了,伸出左手罷。”

  趙小蝶伸手從楊夢寰手中搶過玉瓶,道,“你如不迫陶玉伸出左手,我把這瓶毒汁,倒在自己的手上了。”

  楊夢寰心中暗道:她不解練習之法手染毒汁,如何得了,當下說道:“陶玉,你是自願伸出左手呢,還是要在下動手?”

  陶玉神色冷肅,緩緩伸出左手。

  趙小蝶打開瓶塞,揮手一翻,數滴黑水,滴在陶玉的手心之上。

  只見陶玉神色肅然,雙目中暴射出怨毒的光芒,但卻一語不發。

  那幾點黑色水珠,在陶玉掌心上略一遊動,很快的消失不見。

  原來那毒水,一眨眼問,竟都慘入了陶玉的肌膚之中。

  趙小蝶、楊夢寰眼看那毒水極快的侵入肌膚之中,心中大為震駭,忖道:好厲害的毒水。

  只見陶玉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收回左手道:“楊兄此刻相信了吧!”

  趙小蝶道,“你要開始練習了,那毒水已經侵入肌膚,再不練習,只怕立時有中毒之危。”

  陶玉冷漠一笑,道:“兩位都知道在下身受重傷,此刻來練‘閉血神掌’,成功的機會,將大為減少。”

  趙小蝶道:“如是練習不成,該會如何?”

  陶玉道,“作法自斃!”說罷,不再理會兩人,閉上雙目,全力運功。

  面臨生死之危,陶玉不得不強忍著痛苦和死亡搏鬥。

  楊夢寰雖然不知那陶玉的內傷如何,但卻看到他汗落如雨,顯然在忍受著無比的痛苦。

  突然間,傳來一聲尖厲的長嘯,緊閉的室門突然啟開。

  一個矮小的黑衣人,疾閃而入。

  此刻三人當中,只有楊夢寰一人還有再戰之能,當下運氣,暗作戒備,留心著那黑衣人的舉動。

  只見那黑衣人雙目中暴射出憤怒之火,凝注著陶玉,顯然,對陶玉似有著很深的積怨,心中暗自奇怪,忖道:這人對陶玉,似是有很深的仇恨。

  只見那黑衣人直向陶玉行了過去,心中暗道:此刻無論如何,不能讓陶玉傷在那黑衣人手下,當下起身攔在那黑衣人的身前,說道:“閣下是誰?”

  那黑衣人放低聲音,道:“是我,楊師弟。”

  楊夢寰已經從聲音中聽出了來人是誰,急急說道:“你是童師姊……”

  黑衣人點點頭,接道:“我沒有時間和你多談話,不要問我,聽我講,照著去做。”

  楊夢寰道,“師姊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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