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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陸天霖仰臉望天,長嘆一聲,雙目中湧現出一片淚光,黯然說道:“我知道你心中重重疑竇,全在你那二嫂身上,對不對?”
方雲飛垂下頭,默然不答。
陸天霖淡淡一笑,接道:“在二弟未婚之前,你二嫂和我之間,相處確實很好,但自她和老二結婚之後,我們之間一點情愫,早已完全斬絕,但在你心目之中,卻是誤認了我這大哥,不肯替老二報仇,是為了昔年老二奪愛之恨,是嗎?”
方雲飛道:“我──我──”
陸天霖笑道:“因此,你對我這個大哥,也動了懷疑之心。”
方雲飛道:“懷疑大哥小弟倒是不敢,只是大哥再三攔阻小弟給二哥夫婦報仇一事,卻令小弟費解。”
陸天霖笑道:“‘燕趙雙凶’的‘九陰沙’和‘子母磷火彈’是江湖上最為歹毒暗器,如想勝得兩人,必先配製出能解兩人暗器之毒的藥物,然後才能邀請武林朋友,動手報仇。小兄為此竭盡智能,想盡了方法,才弄到一枚‘子母磷火彈’和一把‘九陰沙’。我費了兩年工夫,才找出兩人暗器的毒藥來源。‘燕趙雙凶’的‘九陰沙’和‘子母磷火彈’在施用威力上說,要比‘陸地神魔’的‘燕尾追魂針’大,但在療治上講,‘燕尾追魂針’倒是當今之世,最毒無比的暗器。邱三波把七毒調和,喂在針上,凡是中針之人,必需要同時服下七種解毒之藥,而且七毒混合之後,使人難辨出是那種毒藥,故而最難療治。‘燕趙雙凶’的‘九陰沙’和‘子母磷火彈’雖然極毒,但他只是各用一種奇毒藥物喂成,只需找出他們毒性,不難配成解藥。小弟費時半年,遠走西北,終於在太白山,采到破解兩人暗器之毒的藥,製成克制雙凶暗器劇毒的解藥。”
方雲飛道:“大哥既已制有克制雙凶暗器毒性的藥物,為什麼還不肯動手替二哥夫婦報仇?”
陸天霖仰臉一陣大笑,道:“我製成解藥之後,也曾心花怒放,正想動身去武昌找你,好柬邀幾位好友,去尋‘燕趙雙凶’,但恐大肆張揚,使雙凶聞風戒備,而且我已久未到燕趙地區,也許雙凶早已他遷,因此,我在解藥製成之後,單人匹馬,暗中走了一趟河北,一則探聽雙凶行蹤,再者又詳細訪查一下雙凶和二弟夫婦結仇經過,那知這一訪查,卻找出真正主謀害死二弟夫婦的人來。”
方雲飛聽得一怔,道:“怎麼?難道害死二哥二嫂的,不是‘燕趙雙凶’?”
陸天霖道:“二弟夫婦雖是傷在雙凶手中,但真正主謀之人,並非‘燕趙雙凶’。兩人只不過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而且如非那人暗中下手,二弟夫婦也不致於死在雙凶手中。”
方雲飛只聽得呆了半晌說不出話,良久之後,才問道:“那主謀正凶,又是誰呢?”
陸天霖道:“這人不但大出你意料之外,就是公諸當今武林道中,只怕也不會有幾人相信。”
方雲飛道:“你說出來,我聽聽,這人究竟是誰?”
陸天霖嘆口氣,道:“小兄初聞此人之時,也不相信。後來我回憶到二弟夫婦死後情形,以及二弟夫婦生前諸般事蹟,心中不禁有點動搖,為此我曾遠走關外,集各種傳說。只是二弟夫婦去世時間過久,武林中都不再談此事,因而延長我留在關外燕趙一帶時日。你總該記得,五年前你去松竹坪時,我不在家中,直到你到松竹坪後的第三天,我才趕回。”
方雲飛沉思一陣,點點頭,道:“不錯。”
陸天霖淡淡一笑,接道:“我往返關外燕趙一帶,僕僕風塵,耗時近年,總算打聽出來了這事情經過。當時還有兩點疑竇,未全明了,故而回到松竹坪,沒有對你談起此事。”
方雲飛一皺眉頭,道:“此人究竟是何許人物?大哥說了半天,還是沒有把人說出?”
陸天霖道:“我現在說出來,只怕你還是不肯相信。”
方雲飛笑道:“咱們自己兄弟,縱然說錯,也無甚妨礙,難道大哥對小弟還賣關子嗎?”
陸天霖仰臉望天,緩緩說道:“害死二弟夫婦正凶,是受千萬武林同道敬仰的──”話到此處,陡然住口。微微一笑,接道:“說出來你也不信,還是不說也罷。”話落口,突然縱身躍起,直向那崖間垂藤處奔去。
方雲飛看他話將出口之時,忽然停住,而且不容自己又再次追問的機會,縱身向前奔去,心中很奇怪,因為這和陸天霖平時為人處事大相逕庭。
他心中略思忖,陸天霖已到了三四丈外,只得暫收起疑慮,向前追去。
兩人到了那處垂藤所在,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垂藤後有一道三尺大小的山洞,裡面一片漆黑,不知有多深多遠,方雲飛一側身,正待搶入洞中,陸天霖已搶先了一步,回頭笑道:“我有太極鐵牌護身,讓小兄走前邊吧!”
方雲飛十三節亮銀鞭是軟兵刃,在山洞中無法施展,伏身撿了兩塊大山石,拿在手,隨在陸天霖身後跟進。
兩人向前走丈餘左右,即向右面轉去,因那石洞左曲右折,目光無法透入,是故特別黑暗,兩人走了有一盞熱茶工夫,不知道轉了好多彎子,突然見前面隱現一縷微光。
兩人心頭一喜,加速腳步向前奔去,又轉過兩三個彎,果然到了出口,原來這座石洞,由一座山腹透過,面雖曲曲彎彎,其實只不過一、二里長。
出了那座洞口,眼前景物突然一變,只見滿谷芳草紅花,蒼松翠竹,潺潺清流,幽美至極。
這座山谷,大約有三四丈寬,而且愈延深,形勢愈寬,兩面都排天峭壁挾持。方雲飛笑道:“這地方景物實在不錯,不知是不是‘東嶽散人’住的‘紅葉谷’?”
陸天霖放眼望去,見這座山谷延深到百丈之後,突然被一座橫出的山壁擋住,似是盡處,又似是向左彎去,一皺眉頭,答道:“目前還很難說,咱們過去看看。”一加腳力,人如弩箭離弦,當先奔去。
方雲飛隨後緊追,到了那座橫出的山壁所在,兩人都不禁停步一呆,心中又驚又喜。
只見那橫出山壁盡頭,一塊平坦的大岩石山上,寫著“紅葉谷”三個大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寫道:“未得允准,不得擅入谷中一步,違者有禍莫怨。”
看完那幾個字後,兩人心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好不容易,誤打誤撞的找到了“紅葉谷”,心中自是高興,但又知“東嶽散人”在江湖上的威名,絕不會信口開河,隨手寫幾個字,留這唬人。
兩人沉忖良久,方雲飛忍不住開口道:“大哥,咱們既然找到了‘紅葉谷’總不能就被這幾個字嚇得退回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先闖進去再說。”
陸天霖笑道:“進是自然要進,只是不可躁急。‘東嶽散人’生性冷僻,說得出就做得到。咱們一路奔走,體力消耗甚多,入谷之後,也許步步隱伏殺機,我們先在谷口,靜坐調息一陣,然後再進谷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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