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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田文秀道:“大師武功不弱。”
天雨道:“佛門廣大,奇人輩出,會武功也未必一定要出身少林門下。”
田文秀呆了一呆,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回答之言,心中卻是暗自盤算,道:“這和尚詞鋒犀利,武功高強,確非好與人物,但也是一條很好的線索。”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常聽人言,凡是出家人,大都淡薄名利,不間俗事,但大師父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同。”
天雨雙目神光一閃,笑道:“哪裡不同了?”
田文秀道:“大師名利之心,似乎很重,身在三界外,心在五行中。”
天雨冷笑一聲,道:“由來忠言最逆耳,施主如是不肯聽信我良言相勸,不信那塔頂兇險,儘管請便就是。”轉身而去。
田文秀冷冷說道:“站住!”
天雨緩緩回過身來,淡淡一笑道:“施主還有什麼見教?”
田文秀回顧了趙天霄一眼,說道:“大師怎知那塔頂浮蓋之上,潛藏凶險?”
趙天霄亦覺出這和尚有些疑問,橫裡跨了一步,擋住了去路,暗中運功戒備。
天雨大師回頭望了趙天霄一眼,緩緩說道:“貧僧只不過好意示警,施主如若不信,儘管自便。”
田文秀微笑道:“大師既然出了面,也不用躲躲閃閃,咱們武林中人,講究是光明磊落,一諾千金……”
天雨淡淡一笑,說;直:“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施主氣勢強橫,看來想用武對付貧僧了。”
田文秀道:“如是大師不肯見告,說不得只好動強了。”
天雨大師臉色流現出輕蔑神色,笑道:“貧僧雖已皈依我佛,但倔強之性,尚未化除,兩值如是想情技動強,只管出手就是。”
田文秀冷笑一聲,右手一揮,疾向天雨大師右腕上扣去。
天雨右腕微微一挫,借勢反擊,食中二指反向田文秀脈門上點去。
田文秀道:“好手法!”右臂一沉讓避開去,反掌一招“手撥五弦”斜裡拍出。
天雨大師疾退兩步,避開一掌,冷冷笑道:“施主當真要迫貧僧出手嗎?”
田文秀道:“大師可是自命清高,不屑和在下這凡夫俗子動手嗎?”
天雨大師道:“好說,好說,白馬堡的田少堡主,家學淵博,貧僧有幸一會。”說罷,連劈兩掌。
田文秀這身裝束,早已掩去他少堡主的身份,聽那天雨大師,開口叫了自己的姓名來歷,心中大為驚愕,一拱手,道:“大師暫請住手。”
天雨大師微微一笑,道:“貧僧原本就沒有和田少堡主動手之心。”
田文秀嘆道:“大師何以認得在下,就在下記憶之中和大師似是初次相見。”
天雨大師笑道:“少堡主在這長安城是何等名望身份,如何會認得一個遊方和尚?”
田文秀道:“聽大師的口氣,倒是和在下見過面了!”
天雨大師道:“如果未曾見過,貧僧又不會卜算之術,如何能認得田少堡主?”
田文秀道:“兄弟眼拙,不知在何時何地,和大師會過?”
天雨大師笑道:“少堡主既是記不起來,也不用苦苦思索,像少堡主這等人物,華衣駿馬,招搖過市,何處不引人注目?”
田文秀暗道:“這倒也不錯,如是他從道聽塗說而來,記下我的姓名面貌,亦非是不無可能。”
趙天霄雖然是靜靜地站在一側;默然不語,但他心中的難過,尤過田文秀數十百倍,平日西北武林中人擁戴,譽為領袖西北武林雄主,但這次尋鏢的艱苦和尷尬,使他生出了無比的慚愧。
他緩緩抬起頭來,打量了天雨大師一眼,黯然嘆道:“大師可認得在下嗎?”
天雨大師道:“鼎鼎大名的趙天霄趙堡主,西北武林道上的領袖,江湖上有誰不識?”
趙天霄垂首說道:“尋著了失鏢之後,我趙某人也閉門謝客,退出江湖了。”
天雨笑道:“兩位也不用這般難過,可知貧僧在暗中,兩位在明處,這一明一暗的差別,相差何止千里,何況兩位受了盛名之累,貧僧豈不是很容易瞭解兩位的姓名身份嗎?”
田文秀心中也在盤算著道:“聽這和尚口氣,似又不是敵人,究竟是何來歷?實叫人不解。”當下輕輕咳了聲道:“大師既然識出了我等身份,而且又當面叫穿,足見未存敵意,但是我等尚未瞭解大師身份,不知可否見教?”
天雨笑道:“貧僧幼小出家,法名天雨,苦修行腳,居無尋址,這不是很清楚了嗎?”
田文秀暗忖:“他這般諱言出身,不知是何用心,非得逼他說出來不可。”當下說道:“據在下所知,武林中佛門隱俠,不是少林門下,就是蛾眉,兩大門派,大師必居其一?”
天雨道:“貧僧已經聲明過,不是兩大門派中人。”
田文秀心中暗自怒道:“你這般閃爍其詞,縱然非敵,亦不算友,我不信通不出你的用心。”當下一抱拳,道:“大師既不願把出身見告,在下等是亦不便追問,大師的警告,我等心領了,如若再無別言賜教,大師儘管請便了。”
天雨微笑道:“少堡主雖有逐客之心,可惜這慈恩寺不是白馬堡,貧僧卻無離去之意。”
趙天霄暗忖道:“好啊!你倒是和我們泡上了。”
田文秀冷冷說道:“大師要如何才能離開呢?”
天雨似是已被田文秀犀利的詞鋒,迫得無法再借遁詞,不禁微微一皺眉頭,道:“如果兩位肯離開此塔,貧僧亦不願在此久留。”
田文秀哈哈一笑,道:“大師終放無法掩遮了,據在下所見,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使大師離開。”
天雨似是自知失言,索性不再掩飾,接道:“少堡主可是想以武迫走貧僧。”
田文秀道:“在下尚未想出其他妙策,彼此話已叫明,大師也不用客氣,我田文秀先行領教,如不是大師敵手,趙堡主再助我出手,大師既然追跟到此,咱們決不要大師失望就是。”他生恐趙天霄拘泥身份,一開口就把事叫明,也無疑告訴那天雨大師,一動上手,儘管各出絕學,反正這一戰,非要分個勝敗出來不可。
天雨單掌立胸,道:“田少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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