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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紅杏道:“那老道武功雖然很高,但也不是我家姑娘之敵,不過,我家姑娘有兩件隱秘,被他知曉,不敢太過開罪他。”
王子方心中暗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只聽紅杏接道:“這就要請兩位相助一臂之力了!”
田文秀道:“咱們是義不容辭,姑娘只管吩咐,要咱們如何效勞?”
紅杏道:“事情簡單得很,只要兩位帶上兵刃,趕往姑娘房中就行了。”
田文秀:“逼那位道人離開?”
紅杏道:“那也不用,只要兩位默坐在房中,那道人就會知難而退了。”
田文秀、王子方相互望了一眼,心中有些不信,但卻不好出言反駁。
王子方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先行請回,我們立刻就去。”
紅杏道:“越快越好……”轉身行至門外,突然又轉回來,道:“如是那道人問你們兩位姓名,你們不要理他就是。”
王子方大感奇怪,正待轉身追問,紅杏已疾躍而去。
王子方抓起古刀,佩在身上,道:“咱們可以去了。”
大步離室,直向水盈盈房中行去。
水盈盈這客室中燭火明亮,房門虛掩,王子方高聲叫道:“水姑娘安歇了嗎?”推開木門,大步而入。田文秀一提真氣,暗中戒備,緊隨在王子方身後而入。
只見水盈盈端坐在一張木椅上,臉上是一片肅穆神色,雖是瞧到王子方和田文秀進來,但卻恍如未見,一語不發。田文秀目光轉動,瞧了那道人一眼。
只見他玉面朱唇,生得十分俊俏,只是臉上太過蒼白,不見血色。
那道人和水盈盈對面而坐,看樣子兩人似是在談論什麼事情,王子方和田文秀衝了進來,使兩人談話中斷。那道人緩緩轉過頭來,目光一掠王子方和田文秀冷冷地說道:“兩位帶著兵刃闖入此來,意欲何為?”
王子方別過頭去不和那道人目光相觸,也不理那道人的問話,牽著田文秀走到一側,緩緩坐了下去。
那道人冷笑一聲,道:“兩位貴姓?”
田文秀口齒啟動,正待答話,忽然想起王子方囑咐之言,輕輕咳了一聲,住口未言,那道人霍然站起,一掌拍在木案之上,怒道:“兩位都啞了嗎?”
這一掌似是把水盈盈由睡夢中驚醒一般,只見她目光轉動,望了那道人一眼,道:“你該走了吧!”
那道人原本蒼白的臉上,變成了一片鐵青,雙目中似要噴出火來,望了田文秀一眼,突然轉身一躍,飛出廳門而去。
幽雅的廳室中,只餘下了水盈盈、王子方和田文秀等三人。田文秀緩緩站起身,步出廳外,只見紅杏仗劍站在院中,當下問道:“那道人離去了嗎?”
田文秀答道:“那人已離去了。”
紅杏道:“有勞二位相助。”
王子方站起身子,道:“姑娘還有需要在下等效勞的嗎?”
水盈盈輕嘆一聲道:“兩位對今宵的情形,定然是有著重重的疑雲,是嗎?”
田文秀道:“不瞞你姑娘說,咱們是百思不解。”
水盈盈道:“兩位如若不很睏倦,那就請在此小坐片刻,妾身開誠奉告內情。”
田文秀回顧了王子方一眼,道:“王兄之意呢?”
王子方緩緩坐了下去,道:“這內情必是離奇曲折的武林隱秘,老朽有興一飽耳福。”
水盈盈伸出纖手,捏去火燭上燃燒的燭信,燭火陡然間明亮了很多,長長嘆息一聲,道:“兩位可知道那道人的來歷嗎?”
田文秀道:“他可是修真在九華山上嗎?”
水盈盈道:“不錯,大概你們聽到九華舊友那句話了,是嗎?”
田文秀道:“正是如此。”
水盈盈道:“九華山有一座人跡罕至的深谷,在那深谷中有一座神秘的道觀名叫四仙道院,那人就是來自四仙道院之中。”
王子方道:“從未聽人說過這麼一座道觀……”
水盈盈道:“那四仙道院的內情,賤妾亦不過略知一二,但他們的武功,自成一家,據聞,那道院之中,有四個首腦人物,分稱四仙,內情如何,賤妾亦難說個明白出來。”
王子方道:“適才,那位道長,在四仙道院中的身份如何?”
水盈盈道:“他是四仙道院中八大護法之一,據他所言,除了他們八大護法之外,道觀中的人,很少有外出。”
田文秀道:“請恕在下多口,二姑娘何以會和那位道長相識?”
水盈盈道:“說來話長,賤妾生性喜愛遊玩,大約一年前吧,賤妾奉大姊之命,到九華山中去采一種奇藥,無意中行入那座深谷中,誤中他們的陷阱,中了劇毒。”
王子方道:“那位道長救了你?”
水盈盈道:“是的,賤妾中毒之初,並未在意,隨身攜帶有幾種解毒靈丹,哪知用了之後,竟是難解我身中之毒,這時賤妾才覺出情勢不對,強提真氣,想奔出深谷,只望能逃出那座深谷,遇上一個樵子之類,替我傳出警訊,哪知身中之毒,發作甚快,賤妾尚未逃出深谷,毒性已然發作,倒臥路側……”
王子方道:“以後呢?”
水盈盈眨動了一下圓大的眼睛,道:“以後,就遇上了那位道長,那時,我毒性雖發,但心情仍然是一片清明,只是全身無力,任人擺佈而已……”
田文秀心中暗道:“那人把她帶到一處山洞之中,自然不是安好心了。”
但聞水盈盈嘆息一聲,接道:“他雖是三清弟子,但心術不正,把我帶人那個山洞中,就毛手毛腳的解開了我的衣服……”
王子方、田文秀都聽得兩耳發燒,暗道:“一個女孩子家,怎可說出如此難聽的話。”
水盈盈似是瞧出了兩人的尷尬之情,淡然一笑,道:“妾身是就事論事而談,尚望兩位能夠原諒,實情實話。”
王子方道:“水姑娘胸懷坦蕩,老朽等是洗耳恭聽。”
水盈盈接道:“那時,妾身所中之毒,雖然已發,但我神志,仍甚清明,心中如不出奇謀,安他之心,必將失身於他。”
田文秀道:“姑娘在劇毒發作,無能抗拒之下,仍然有此等明快的決定,那實是常人難及。”
水盈盈苦笑一下,道:“當時為情勢所逼,已無法考慮個兩全其美之策,只好不擇手段的騙騙他了。”王子方原本想問她如何騙他?話到口邊,想到這等燕婉之私,還是不問的好。
只聽水盈盈接下去,道:“我本裝作暈迷,但情勢迫人,只好睜開了雙目,叫他放手。他見我突然醒過來,似是大感意外,但也不過略一怔神,便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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