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8-3-23
- 最後登錄
- 2024-5-17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4914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11066
- 相冊
- 9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二五
伸手一拉,室門竟呀然大開。室外景物清楚可見。
這似是一座地下宅院的出口,二面都是牆壁,門戶重重。
一道階梯向上通去,階梯前是塊兩丈見方的平地,一片寂靜,不見防守之人。
田文秀心中突然一動,道:“長安城內的大家宅院,大都有很廣大的地窖,難道我還在長安城中?”心念轉動間,人已緩步出室,暗中運功戒備,踏上階梯,心中暗自盤算,先行上去瞧瞧,如是確有逃走之望,再去邀約趙天霄,聯袂逃出,如是被人發覺,自己一人,也不致累及那趙天霄了。
剛剛踏上了兩層階梯,突然間一陣令人於骨驚然的怪笑聲傳了過來,道:“站住,快些退回室中,面壁跪下,思過一日。”
語聲和笑聲一般怪異,有如傷禽悲鳴,刺耳動心。
田文秀停下腳步,目光轉動,四下尋望,但卻瞧不到那說話之人,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閣下是何等人物?何不請出來一見。”
只聽那傷禽悲鳴般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快些退下階梯,再要拖延可別怪老夫出手無情了。”
田文秀回目一顧,一丈左右處,就是出口,估計自己輕功,一躍之間,足可穿出梯口,只要那上面無人適時堵擊,不難搶出地窖。
他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忘記了回答那人喝問之言。
只聽那怪異冷漠的聲音接道:“老夫如出手,那是非得傷人不可,但老夫寧可傷你,也不能讓你逃走。”
田文秀為人聰明多智,不願冒毫無把握之險,當下回過身子,緩步下梯,直對那暗角人影走了過去。
只見那人長發披肩,仰頭靠在壁上,臉上膚色甚黑,幾乎和身上衣衫一般,但那交錯在胸前的一雙玉手,卻是白玉一般的瑩晶,纖長的十指上,留著半寸長短的指甲。
田文秀打量了一陣也無法估計那人的年歲,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過:“兄台如何稱呼?”
那人原姿未動,冰冷道:“老夫姓名已恥於告人,不必多問,快回房中去吧!”
田文秀暗道:“那首腦人物故作神秘,金冠黃袍,還要在煙霧繞繞的暗室中和人相見,想不到他的屬下,竟然都是怪怪奇奇的人,他既開口拒我千里,再問亦是無益。”正待回身去,突然想起趙天霄來,忍不住問道:“兄台在此守候很久了嗎?”一那黑衣人冷哼一聲,道:“你這人怎麼這等囉嗦……”語聲一頓,接道:“老夫等兩人,奉命守這地窖中囚禁之人。”
田文秀目光流動,四下打量。那黑衣人雖然靠在壁間未動,雙目未睜,但對那田文秀的舉動,卻是瞭如指掌,冷笑一聲,道:“你瞧什麼?”田文秀道:“我要瞧那人身在何處。”
黑衣人道:“老夫和他分成兩班。”
田文秀暗數地窖中的門戶,共有九個之多,就記憶所及,道:“囚禁之處,似是在左側在第三個門內”口中嗯了一聲,道:“原來如此……”語聲微頓,接道:“在下有一位同伴,就在左側第三室中,不知可否讓在下去瞧瞧?”
黑衣人道:“你那同伴生得什麼樣子?”
田文秀道:“修軀、長鬚,器宇軒昂。”
黑衣人道:“可是叫趙天霄嗎?”
田文秀道:“不錯啊。”
黑衣人道:“他不聽老夫勸阻,已傷在老夫手下了。”
田文秀吃了一驚,道:“現在何處,傷勢如何?”
黑衣人沉吟了一陣,道:“好!你去瞧瞧吧!”
田文秀急急奔進第三座門戶之內,推開室門,大步而入。
室中雖然黝暗,但田文秀已然逐漸的適應,只見趙天霄盤膝倚壁而坐,似正在運氣調息。田文秀放緩腳步,行了過去,低聲說道:“老前輩傷得很重嗎?”
趙天霄緩緩睜開雙目,道:“那人不知練的什麼毒掌,擊中了我的左肩。”田文秀道:“有何感覺?”
趙天霄道:“唉!我右臂穴道被點,左臂中了毒掌,看將起來,只怕已難生離此地……”
田文秀急急接道:“老前輩一生急公好義,吉人天相,但望安心療傷,容晚輩慢慢思脫身之法。”
他口中雖然說得輕鬆,但心中明白,如沒有意外的變化,絕難脫離此地。
趙天霄道:“我已覺出臂上毒傷十分厲害惡毒,就算他們不殺咱們,我也是早晚免不了毒氣攻心而死,你來得正好,在我毒傷未發作前,把那破山十拳傳授給你。”
田文秀急道:“老前輩快請運氣閉左臂穴道,別讓毒氣內侵,晚輩去問他是何等毒。”
趙天霄道:“不用了,大丈夫死而何恨,豈可求人賜命。”
田文秀道:“據晚輩觀察所得,此事已非咱們的力量和鎮遠鏢局所能夠應付得了,必得借重丐幫失藥的消息,傳出此地……”
只聽那暗室之外,傳進了嬌脆的聲音,道:“那姓田的也在此室嗎?”室門大開,緩步定進來一個高舉紗燈的青衣女婢。
此時,田文秀已完全鎮靜下來,抬頭打量那婢女一眼,並非適才所見的婢女,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田文秀,姑娘有何見教?”
那青衣婢女舉起紗燈,在田文秀臉上照了一陣,笑道:“你就是田文秀?咱們行令堂金堂主有請大駕。”此女美慧可人,言詞亦甚客氣。田文秀一抱拳道:“有勞姑娘帶路。”
那青衣女婢微微一笑,道:“我要先和你商量一件事。”
田文秀道:“姑娘有何見教?但請吩咐就是。”
青衣女婢笑道:“你為人講不講信用?”
田文秀怔了一怔,道:“咱們在江湖上行走之人,講求的行義立信,一諾千金。”
青衣女婢道:“那很好……”微微一頓,接道:“我帶你去見那金堂主,你有脫身逃走的機會,你要不要逃?”
田文秀暗道:“哪有這等問法,彼此既屬敵對,哪有不逃之理,但被對方坦然地一問,反覺難以答覆。”沉吟了一陣,道:“逃又怎樣,不逃又如何?”
青衣女婢道:“你如要逃,我就給你戴上刑具,但你若不逃,就不用戴了。”
田文秀凝目沉思良久,仰天嘆一口氣,道:“我瞧姑娘還是替在下戴上刑具的好。”
青衣女婢笑道:“你很老實,但你既然說了,那就對不住啦。”
田文秀雙手一合,伸了出去,道:“姑娘請動手吧!”
青衣女婢左手探入懷中良久,突然一抖。燈光下只見一片黑光閃動,田文秀還未看清楚,雙腕上突感一緊,已被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心中大感奇怪,暗道:“什麼刑具,竟然這樣快速的捆住了我的雙腕?”凝日一望,不禁驚呆了。
原來手腕之上,纏的是細細小指,白身黑點小蛇,蛇尾和蛇頭,兩面蹺起,蛇身卻在田文秀雙腕之上,繞了三匝。
田文秀一皺眉頭,暗道:“當真是匪夷所思,竟然用毒蛇來當刑具。”
但聞那青衣女婢嬌聲笑道:“這是很少見的玉帶墨鱗蛇,蛇身鱗甲,柔中帶堅,雖利刀利劍,亦難斬斷,齒利毒重,中人必死,但已被我調理得十分馴服,只要你不存掙逃之念,絕不會隨便傷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