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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王子方回顧田文秀一眼,道:“少堡主,此人既已死去,咱們也不再多談了,還是和張神醫談談二小姐的事吧。”
張神醫道:“不知要幾時去看那二姑娘?”
田文秀道:“自然是愈快愈好……”
目光轉注紅杏的臉上,道:“二姑娘此刻是否已經安歇?”
“近來,她心事重重,宿食都無定時,連過去每晨一個時辰的習劍之規,也已久不力行了。”
田文秀道:“這樣吧,咱們先回雨花台去,姑娘去瞧瞧二小姐是否已經安歇,如是還未安歇,就帶張神醫去見她。”
紅杏道:“此等重大之事,就是叫她起來,也不要緊。”
田文秀道:“那就更好了。”目光轉注張神醫的臉上,道:“如何去和二姑娘說,張兄自己酌量吧!重要的是解開她胸中憂鬱之結,使她免於精神上的束縛,沉淪墮落。”
張神醫道:“在下盡我之力就是。”
田文秀道:“咱們走吧!”當先出廟而去。
王子方、紅杏、張神醫魚貫相隨,直奔雨花台。
回到雨花台,已經四更過後時分,紅杏越牆而入,打開木門,放入了王子方等,低聲說:“兩位請回到臥室中去,小婢去瞧瞧二小姐,不能讓她知道,咱們串通騙她。”田文秀、王子方點點頭,緩步行回臥室。
轉臉望去,只見那水盈盈在房中,燭光高燒,顯然尚未安歇。
王子方輕輕嘆息一聲,道:“少堡主,老朽心中有點疑問,始終想不通。”
田文秀道:“什麼事?”
王子方道:“冤有頭,債有主,那二小姐既是明白害在那道人手中,何以不肯出手報復,而自甘墮落,明明是一件簡單的事,為什麼要把她變得如此複雜起來?”
田文秀道:“一個高傲自負的女孩子,一旦清白受琺,心理上承受不了,必將有著不可預料的反常變化……”
說話之間,瞥見紅杏匆匆走了出來。兩人隱身在花樹叢中,凝神察看,只見紅杏帶著張神醫,匆匆行入水盈盈的房中。
田文秀道:“等那張神醫出來之後,或可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循。”
王子方道:“張神醫也不是可信之人。”
田文秀一怔,道:“難道那張神醫,也有可疑之處嗎?”
王子方道:“他本身縱無可疑之處,但那水盈盈可以迫他屈服。”
王子方悄然站起身子,道:“咱們如若停身此處,被他們發覺,只怕有不便之處,還是回到房裡去吧!”
田文秀也俏然站起身子,兩人一齊回到房中,伏在窗口處,望著水盈盈房中的變化。大約一頓飯工夫之久,才見張神醫走了出來。
緊接著房門關閉,燭火熄去,紅杏竟然連張神醫送也未送。
星光下,只見張神醫大步直行離開雨花台。
田文秀低聲道:“老鏢頭,情勢有些不對,咱們可要追上那張神醫問個明白。”
王子方道:“如是老朽的判斷不錯,此刻,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已在那水盈盈的注意之中,如果冒險追趕張神醫,倒不如裝作個視而不見,明天設法離開此地,再作道理……”
田文秀道:“好!就依王總鏢頭之見。”
一宵匆匆,第二天天亮之後,王子方、田文秀連同趙天霄,一齊趕往水盈盈處辭行。趙天霄服過那張神醫丹藥之後,甜睡了半日一夜,天亮醒來,傷勢已然大好。
王子方、田文秀不忍把所聞所見和諸多可疑之事,告訴大傷初癒的趙天霄,因此未對他提過昨夜的事。
二人到水盈盈廳門前面,停下腳步,王子方行一步,輕叩門環,叫道:“紅杏姑娘……”
關閉的門呀然大開,開門的赫然是水盈盈本人。
田文秀一抱拳,道:“怎敢勞動二姑娘玉駕。”
水盈盈道:“三位請入廳中坐吧!”
田文秀道:“不坐了,我等特地來向二姑娘辭別。”
水盈盈微微一笑,道:“三位不可以多留此地一日嗎?”
王子方道:“打擾一夜,我等已甚不安,怎敢再多驚擾姑娘,在下等就此別過了。”說罷,抱拳一揖。
趙天霄道:“在下承蒙相救,感激不盡,大恩不言報,趙某人記在心中就是,日後姑娘如有需我趙某人處,只要一張四指寬的便箋,趙某必當如限趕往應命。”
水盈盈兩道清澈的目光,不停在王子方和田文秀臉上打量,神色間一片冷峻。
田文秀輕輕叫了一聲,道:“姑娘還有吩咐嗎?”
水盈盈道:“賤妾希望三位能在此多留一日,今天日落之前,再走如何?”
她話雖說的客氣,但神情間卻是一片堅決,冷肅之色。
王子方道:“二姑娘有需在下等效勞之處,還望說個明白,只要我力能所及,必將全力以赴。”
水盈盈大開廳門,道:“二位請入廳中,咱們再談不遲。”
趙天霄目光轉動,望了王子方和田文秀一眼,奇道:“既是二姑娘要咱們多留一日,咱們就多留一日,又有何妨?”
田文秀、王子方心知一時間,也無法和他說得清楚,相視一笑,緩步入廳。
水盈盈坐了主位說道:“紅杏有事他往,翠蓮傷勢未癒,三位如想用茶,就請自行動手。”
田文秀欠身道:“不用了。”
水盈盈沉吟一陣,道:“三位可是心中懷疑我為什麼要多留三位一日,是嗎?”
王子方道:“這個……這個……”
水盈盈放聲一陣格格嬌笑,道:“因為那張神醫已經和我約好,午時左右到此,二位等他到了之後,再走不遲。”這幾句平平淡淡之言,但卻在王子方、田文秀的心中,起了莫大的作用,兩人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都是欲言又止。
水盈盈嫣然一笑,道:“兩位心中有事,何不說出,鬼鬼祟祟,豈不有失英雄氣度。”詞鋒如刀,只逼得田文秀、王子方面紅耳赤。
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終於逼出了幾句話,道:“非是我等堅持要走,實因王總鏢頭已和容公子約好在連雲客棧相見。”
水盈盈接道:“如是那容哥兒,無法在連雲客棧中找到了王總鏢頭,定然會尋上這雨花台來,三位在此地等他也是一樣。”一夜之隔,水盈盈似是又變了一個人樣,已不復昨宵那等鬱鬱愁腸,變得是那樣堅強,近乎冷酷的堅強。
王子方道:“既是姑娘要我等留在此地,在下等自是敬遵大命。”
水盈盈緩緩站起身子,道:“三位就請在廳中稍坐,想那張神醫就要到了。”
慢慢地轉過身子,行入臥室。
趙天霄滿臉茫然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子方道:“一言難盡……”仰起臉來,長嘆一聲,道:“一葉知秋,看古城風雲夢幻,正是武林大劫,橫變的先兆。”
田文秀道:“唉!這等留客之法,和囚禁有何不同呢?”
他說話的聲音甚高,似有意讓那水盈盈聽到。
王子方擔心這一句話可能激怒水盈盈,立時鬧成不歡之局。哪知情勢演變,竟然是大大的出了王子方的意外,水盈盈竟然是聽而不聞,內室中一片寂然,久無反應。
趙天霄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快要把我胡塗死了。”
田文秀低聲說道:“此地不是談話之處,只好請堡主先悶一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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