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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臥龍生]雙鳳旗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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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7 11:39:52 |只看該作者
二二〇

  容夫人道:“江煙霞也該來了,你當面問她吧。”

  俞若仙沉吟了一陣,道:“你和我約好會晤之期,未能按時履約,可是先行潛來此地?”

  容夫人道:“我依限趕到,但默察局勢,對方大勢已成,依我們幾人之力,只怕難挽狂瀾,因此,存了和你一樣之心,擒賊擒王,去找那首腦人物一拼,當下設法潛入此地,只因改變的突然,又要隱秘,故而未通知你!”

  俞若仙道:“你使用何方,潛入此地?”

  容夫人道:“裝作求生之人,渡過了『求命橋』,進入他們內腹要地。”

  俞若仙道:“你是否知曉我們也混入了此地?”

  容夫人道:“知道的很晚……”語聲一頓,接道:“我混過了『求命橋』,在千百求生人中,混了兩日,暗中觀察之後,心頭才大大為之駭然,千古以來,武林中恐怕從未發生過這等殘忍的事。”

  俞若仙道:“怎麼樣了?”

  容夫人道:“其初之時,我還以為,這些人是被一種迷神的藥物,迷亂去神智,只要能設法取得藥物,不難使他們恢復神智。哪知我暗中觀察,這些人進入『求命橋』,性命雖然可以保住,但人卻都服用了一種喪失神智的食物,那些人在服用過後,不知不覺中,就忘懷了自己將來,只餘下一具沒有靈魂神智的軀殼了。”

  俞若仙道:“那一天君主,施展這等惡毒的手段用意何在呢?”

  容夫人道:“就我所知,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惡毒手段,他要使整個武林,有著一種很大的轉變,這一代人,為他所用,自相殘殺,不是為他奴役,就是完全消滅。”

  “下一代武林人物,在他控制之下,孕育成長,古往今來,有很多圖謀稱霸武林的人物,卻從沒有一個人,施用過這等的惡毒手段,有過這樣嚴密的計畫。”

  俞若仙道:“除了金鳳門中的大姑娘江煙霞之外,還有誰有這等精密的計畫能耐呢?”

  容夫人道:“我觀查瞭然這惡毒的計畫之後,才決心潛出那求生之人聚居的地方,準備找他們主腦人物一拼,如能先把主持其事的人殺死,然後在不太晚的時間中,設法挽回這場大劫。”

  俞若仙道:“你找到了這個主腦人物沒有?”

  容夫人道:“我見到江煙霞,那時她已經和你搏鬥受傷。”

  俞若仙道:“她宿住之地,防護定然十分森嚴,姐姐怎能輕易見到她呢?”

  容夫人道:“我穿著黑衣,戴上面紗,很輕易就混到了江煙霞居住之地…”

  長長嘆息一聲,接道:“每一件事,有利,就有弊……”

  語到此地,江煙霞已急急行了進來。

  容夫人看她神色匆忙,急急說道:“你傷勢有了變化?”

  江煙霞搖搖頭,道:“不是,而是大局有變!”

  容夫人道:“什麼變化?”

  江煙霞道:“那中年婦人,是他們派來此地監視我的人,此事我早已知曉。因此,我對她防備很嚴,但她死亡的消息,卻立刻傳了出去,那是說,除她之外,在我身側,還布有其他的眼線了。”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江姑娘如何知曉,我殺死那人的消息,已傳開了呢?”

  江煙霞道:“我已接到了硃砂令諭。”

  俞若仙道:“何謂硃砂令諭?”

  江煙霞道:“一張白箋上寫明了要我辦理之事,下面加蓋著一顆硃砂的印裡。”

  俞若仙道:“那手諭上說些什麼?”

  江煙霞道:“她要我立時回頭,目下大勢已成,不出十日,即將完成千百年來,從未有人完成過的武林霸業,而且從此以後,武林門戶歸併,派別消失,一天君主永遠是統率武林的霸主,如若我能及時回頭,聽他之命,和他合作,雖然我犯了大錯,可以不予追究。”

  俞若仙神情肅然地說道:“江姑娘,事到如今,你最好不要隱瞞什麼了。”

  江煙霞道:“晚輩知無不言。”

  俞若仙道:“你是否可以說出,那一天君主是誰,現在何處?”

  江煙霞道:“這也是賤要心中之疑,迄今無法打開之謎。”

  俞若仙道:“以你霞姑娘的才氣,絕然不甘心受一個不知姓名,不知來歷的人物控制……”

  江煙霞接道:“也許晚輩說了,也難使幾位相信,我一直受著硃砂令諭控制。”

  容夫人突然插口說道:“那硃砂令諭,是由何人送來?”江煙霞略一沉吟,道:“有時,用一隻通體如雪的飛鴿送來,有時,卻突然出。現在我書案、木榻之上。”

  容夫人道:“那是說,在你周圍身側之人,都可能是傳遞那殊砂令的人了。”

  江煙霞道:“我懷疑是那花娘所為……”

  容夫人道:“誰是花娘?”

  江煙霞道:“就是你適才殺死的那中年婦人。”

  容夫人;宣:“她從何處來?”

  江煙霞道:“她手執殊砂令諭,前來見我,那令諭說的明白她作我助手。唉!明是助我,暗中自然是監視手我了。”

  容夫人緩緩說道:“可是,她已經死去了……”江煙霞道:“但那硃砂令諭,仍然出現,而且已說明內情,這幾個時辰的變化,他都知曉無遺。”

  容夫人道:“那是說,除了我殺死的那中年婦人之外,還有其他的人。”

  江煙霞道:“除老前輩殺死的花娘外,晚輩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了。”

  容夫人道:“這些事情,應該不難推斷才是,除了那花娘之外,還有些什麼人物?”

  江煙霞道:“除了花娘外,還有兩個女婢,不過,那些女婢都是我從金鳳谷帶出來的人,她們是我的心腹,那是絕然不會背叛於我了。”

  容夫人道:“除了那兩個女婢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夠知曉這些內情呢?”

  江煙霞略一沉吟,道:“除了這些人外,唯一能夠知曉內情的,就是幾個守門的武士了。”

  俞若仙道:“你把可能知曉之人,全都集中於此,仔細查問,必可追出內情。”

  江煙霞道:“我懷疑那暗傳令諭的人,就混在我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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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8 11:21:22 |只看該作者
二二一

  容夫人一頻眉頭,舉手理一下鬢旁散發,點點頭說道:“說的不錯,也許,那人早已潛伏在你的左右……”突然一伸右手,快迅絕倫的向江煙霞的右腕之上扣去。

  這一著不但動作快迅,而且出其不意,江煙霞要想讓避,已自不及,正好被容夫人扣住了右腕脈穴。

  江煙霞淡淡一笑,道:“老前輩這是何意?”

  容夫人冷笑一聲,道:“你不覺得太聰明了嗎?”

  江煙霞道:“什麼事?”

  容夫人道:“那硃砂令諭現在何處?”

  江煙霞道:“在我身上,老前輩放開我,在下可以拿給你看。”

  容夫人道:“我自己取出來也是一樣。”

  伸手探入江煙霞的懷中,摸出了一張白箋。

  展開看去,果如江煙霞所言一般,一張白箋上,寫滿著黑字,下面蓋著一個硃砂紅印。

  江煙霞緩緩說道:“老前輩看到了什麼?”

  容夫人冷笑道:“霞姑娘果然是富有心機的人。”

  江煙霞神色肅然地說道:“彼此如要合作,必得相互信任才成。”

  容夫人冷冷說道:“霞姑娘,事已如此,也不用再玩花招了。”

  俞若仙沉吟了一陣,道:“江大姑娘,你無法說出那一天君主身份,咱們只有把你當作一天君主看了。”

  江煙霞神色冷峻地說道:“兩位認為我在施詐嗎?”

  俞若仙道:“不錯,以你江大姑娘的才能,受人如此作弄,實是叫人難信。”

  容夫人道:“霞姑娘,你不能怪我們對你如此多疑,一道硃砂令諭,能夠指揮你江煙霞的舉動,那實是不可思議的事了。”

  江煙霞道:“如若你們能瞭然內情,自然會相信了。”

  容夫人道:“希望江姑娘能夠說明內情,而且說的越是詳盡越好。”

  江煙霞道:“由家母算起,金鳳谷中上上下下,數十口人的生死,都掌握在那人手中,這威脅難道還不算大嗎?”

  容豐人道:“江姑娘可否說的仔細一點?”

  江煙霞道:“如若從頭仔細說起,花兩個時辰,也說不完,如是簡單的說,只要幾句話,就可以說的明白了。不過……”

  俞若仙道:“不過什麼?”

  江煙霞道:“不過,這中間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看你們是否信任我了。”

  俞若仙道:“那要看你江姑娘是否說的實言了。”

  江煙霞道:“大約是半年之前一個早晨,一隻白色的健鴿,突然送來了一張硃砂手諭,那手諭說明家母和金鳳谷中的人,全都中了奇毒,日落之前,毒發而死,唯一能夠救他們的人,就是我了,限午時之時,回他口音。”

  俞若仙道:“這樣一封沒有頭腦的信,你江大姑娘相信了明?”

  江煙霞道:“當時,我也有些不信,因此去看家母,要家母運氣一試!”

  俞若仙道:“結果如何?”

  江姻霞道:“那手諭上說的不錯,家母確然中了奇毒。”

  俞若仙道:“貴谷中其他的人呢?”

  江煙霞道:“我召集了全谷中人,要他們運氣相試,果然是個個中毒,只有我一個人沒有事情。”

  俞若仙道:“因此,你就屈服在硃砂手諭之下,是嗎?”江煙霞道:“當時,個容我不信,也不容思謀別策,因為時間太急促了,但我仍然是半信半疑,一面讓中毒人服下解藥,一面思考如何答覆那硃砂手諭。”

  俞薦仙道:“那隻白鴿,還在等你回音嗎?”

  江煙霞道:“沒有,它放下硃砂手諭後,即又飛走。”

  俞若仙道:“那你要如何答覆呢?”

  江煙霞道:“限我午時之前,回他的信,自然會在午時前,和我聯絡了。”

  俞若仙道:“是否如你所料呢?”

  江煙霞道:“不錯,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午時光景,那白鴿重又飛臨我居室窗前。”

  俞若仙道:“你寫了一封信,由那白鴿,傳回那抄硃砂手諭的人?”

  江煙霞道:“不錯,我在那信上說明,就我們金鳳谷女婢之中的一人,要她毒性發作……”

  俞若仙道:“為什麼要如此呢?”

  江煙霞道:“因為,我還不信她硃砂手逾之言,我要找一個人試試看他毒發後的情形。”

  俞若仙道:“看到了沒有?”

  江煙霞道:“看到了,那確是世間最為慘毒的藥物,毒發之後,四肢收縮,一個活活的大人,收縮有如嬰兒一般。”

  俞若仙道:“毒發後,幾時死去?”

  江煙霞道:“大約在一個時辰之後。那一個時辰的時間,實叫人慘不忍睹,唉!可惜的是我無能救助於她。”

  俞若仙道:“你眼看著她肌肉、筋骨收縮而死?”

  江煙霞道:“除我之外,還有家母,及金鳳谷中其他之人,眼看著她毒發慘絕死狀,卻是無能相救……”

  容哥兒道:“你江大姑娘口中,能說出慘絕而死,那死狀,定然是夠慘的了。”

  江姻霞道:“除了看著她死去之外,我實想不出什麼辦法。”長長嘆一口氣,接道:“正因她死時的痛苦,慘絕人寰,才使我俯首聽命,為他所用,我不忍年邁的老母,有那等悲慘下場,也不忍眼看金鳳谷中的人,一個個毒發而死。”

  俞若仙道:“其他的人呢?”

  江煙霞道:“金鳳谷上上下下,共有三十二人中毒,他應我之求由那白色健鴿,送來了三十一粒解毒藥物,由我選集一人試驗。不過,他在附函中說明了,那解毒的藥物,有效期間,只有三日,三日之後,如不能再用解藥,一樣會毒發而死。”

  俞若仙道:“你如說的真實之言,那倒是為勢所迫了。”

  江煙霞道:“要不是情勢特殊,我江煙霞豈集任人輕侮,隨便低頭的人嗎?”

  俞若仙道:“以後呢?”

  江煙霞道:“以後,就為那硃砂手諭控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但如不解內情,看起來,卻是複雜萬端,難以測想。”

  容夫人道:“江姑娘就安於受人奴役的生活嗎?”

  江煙霞道:“如若安於這等生活,那也不會和各位合作了。”

  容夫人道:“合作之貴,貴在坦誠,如是江大姑娘不肯全心全意,和我等合作,雖然合我們三人之力,也難是那一天君主之敵了。”

  江煙霞淡淡一笑道:“我說的句句真實,兩位不肯相信,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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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發表於 2019-6-18 11:21:35 |只看該作者
二二二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就目下情勢而論,你已幫我掌握了天下大勢,你殺了他派來監視你的人,他仍不行動,那證明一件事,他確實很需要你,只要你小心一些,不中他暗下之毒,逼他出面和你解決,就算他是鐵打的金鋼,銅澆的羅漢,合我們三人之力,定可和他一拼。”

  江煙霞道:“如果諸位不肯信我,我縱然誠心和你們合作,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好!我們相信你,不過……”

  江煙霞道:“不過什麼?”

  容夫人道:“姑娘是否已有計畫,對付那一天君主?”

  江煙霞道:“有!不過,對一個智慧高我數倍的人,我一個人,只怕是對付不了他。”

  俞若仙道:“把你的辦法,對我等詳細說明,也許我等還可提供一二愚見。”

  江煙霞望了容夫人和俞若仙一眼,道:“我想此刻我們唯一辦法,就是步步反擊,逼他出面,不論是何等敵人,只要他能挺身而出,咱們就不用怕他了。”

  俞若仙道:“如何才能夠使他挺身出面呢?”

  江煙霞道:“第一步,我先把周圍之人,不論親疏,一體拘禁,點了他們的穴道,然後,再斷絕他可能取得消息的內應。”

  容夫人道:“第一步辦法不錯,但不知第二步如何做法?”

  江煙霞道:“第二步辦法,我選擇一批進入求生橋的高手,給予他們一些解藥,放出釋放全部被毒武林人的消息。”

  容夫人道:“這等大事,那一天君主縱然是沉著無比的人,也不能坐觀其變,必將傾盡全力阻止。”

  江煙霞道:“唉!晚輩一直是顧慮家母和我金鳳門中數十人的生死,才甘心為他所用,再者也是想見見那一天君主的真正面目,那知,我用盡了心機,竟是無法見他之面……”

  一直未曾講話的容哥兒,突然開口說道:“江大姑娘,在下心中有一樁疑問,不知當不當問。”

  江煙霞道:“什麼事,容兄儘管請說。”

  容哥兒道:“江大姑娘接掌這一天君主,有多久時間了?”

  江姻霞苦笑一下,道:“不足三月。”

  容哥兒道:“那是說在下第一次見著江姑娘時,你還沒有接一天君主之位了。”

  江煙霞道:“不錯,那時,我還未接掌一天君主之位。”

  容哥兒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江煙霞道:“明白什麼?”

  容哥兒道:“一天君主,只不過是代用名詞而已,不論什麼人,都可能當一天君主之稱。”

  江煙霞道:“是的,我就是接她之位,而成君主之尊。”

  容哥兒突然沉聲說道:“可是你殺了那白娘子?”

  江煙霞道:“是花娘。”

  容哥兒哦了一聲,道:“花娘殺死白娘子,可曾事先向你說過?”

  江煙霞道:“沒有,她殺了之後,才告訴我。”

  容哥兒道:“原來如此!”

  江煙霞緩緩說道:“原先亦曾想和萬上門主俞老前輩合作,但後來發現,我們彼此之間,很難取得互信,而且,這一方面勢力太大了,我不得不改變主意。”

  目光轉動,看那容夫人和俞若仙等用心的聽,接口說道:“那人要我出掌一天君主之位,用心在借用我的智慧,替他完成求命大會,以統一武林霸業,因此他不得不把很多解藥,交我保管,這解藥雖不能除去人身之毒,但至少可以延長他們的生機,因此,我又想到,設法控制一些高手,以便和他搏鬥,但容夫人到此之後,我才又作改變,合咱們二人之力,找出那幕後真人。”

  容夫人道:“你可曾算過,你有多少解藥,能救多少性命,維持多久時光?”

  江煙霞道:“算過,一百人,可維持四個月。”

  容夫人道:“目下來此求生,被你囚禁之人,共有多少?”

  §第三十七回 撲朔迷離霧中花

  江煙霞道:“五百以上。”

  容夫人道:“除了囚禁之人外,在這裡還有多少聽你之命的人手。”

  江煙霞道:“大小從屬,一律算計,不下二百人。”

  容夫人道:“這些可是真正明你之命嗎?”

  江煙霞道:“一天君主統率之下,所有之人,都無法避免生命受到控制,不過,所受的等級不同罷了。”

  容夫人道:“如何一個不同之法?”

  江煙霞道:“聽起來,似是十分複雜,但如說穿了,卻也簡單得很。”

  容夫人道:“江大姑娘可否見告?”

  江煙霞道:“這藥物,分成數種,每一種作用不同,凡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得要使用頭腦思考,因此,他們服用的藥物,是另一種藥物,雖然也要常常服解藥,但卻神智清明,思維之能,不受那藥物影響,但一些較低身份的人,服用的藥物,卻是十分慘酷,使人完全忘卻過去和未來,不知死亡之可怖,只知受命行動,出手搏鬥。”語聲一頓,道:“這些人也有缺點。”

  容夫人道:“缺點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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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發表於 2019-6-18 11:21:45 |只看該作者
二二三

  江煙霞道:“那些人因服用藥物影響,智力大為低落,連帶影響到武功進境,一直滯留不前。”

  容夫人道:“所以,他們戰力不強。”

  江煙霞道:“只能說,十成武功服過那藥之後,只餘四成。”

  容夫人道:“多謝姑娘指教。”目光觸到俞若仙的臉上,道:“你的屬下,常和他們動手,當知他們的武功如何了?”

  俞若仙道:“和他們動手的詳細內情,一言難盡,總之,大體而言,一天君主手中,除了有限幾人之外,大都是形如白痴的人,縱然有作戰之能,也是沒有大用。”

  一頓又道:“你自信在此地集聚之人,能夠掌握使用多少?”

  江煙霞道:“目下是全聽我命,全為我用,但當他們知曉內情之後,那就不知變化如何。”

  容夫人道:“目下在此,能獨當一面的高手,共有幾人?”

  江煙霞略一沉吟,道:“共有八人,再加上兩個保護我的高手,總計有十人之多。”

  容夫人道:“這些人,可都是記憶未失,還知曉自己是誰的人嗎?”

  江煙霞道:“不錯,這些人,都還未失去記憶,不過,他們都知道自己服用了毒藥,在一定的時間內,必須服用解藥才成。”

  容夫人道:“你能不能把這些人召集在一起呢?”

  江煙霞道:“就目前情勢而言,秘密尚未洩露,我想還有此能力。”

  容夫人道:“最好是設法把他們召集來此,述明內情,要他們自作選擇,是要拚命或保命,如是能夠說服他們,那是再好不過,萬一不能說服,繼之以生死逼迫,情勢必要,那就先下辣手,把他們除去,以免後患。”

  江煙霞道:“這個,這個…”

  容夫人冷冷接道:“江大姑娘對那隱身幕後的一天君主,是否還有些害怕?”

  江姑娘點點頭道:“不錯,我還有些害怕。”

  容夫人道,“你背叛於他的行動,已然被他偵知,此後,他絕不會容你,此刻就算不殺你,那也是因為大勢所促,何況你已經準備和他反目相向。”

  江煙霞道:“家母和我們金鳳谷,數十人的生死,都在他掌握之中。”

  俞若仙接道:“你如不肯反抗,那是要永遠為他所奴,永遠為他控制了。”

  江煙霞嘆息一聲,道:“話雖不錯,不過……”

  容夫人道:“不過什麼?”

  江煙霞道:“謀定而後動,如是咱們一舉不成,不但害了家母和我金鳳谷中數十人的性命,而且也無補大局。”

  容夫人冷冷說道:“還有,你的機會,也是整個江湖命運的分野,你必得振作起來才成。”

  俞若仙道:“目下我和容夫人,都已把命運連繫一起,那人武功再厲害,但合我們三人之力,不至於輸給他,這機會很難得啊!”

  容夫人又道:“我不怕,俞若仙不怕,你還怕什麼呢?”

  江姻霞凝目沉思了片刻,道:“好!就這樣決定,俞老前輩傷勢如何?”

  俞若仙道:“得幾位之助,傷勢已然大見好轉。”

  江煙霞道:“晚輩即刻傳諭,召集他們在議事廳中會齊,兩位借此時刻,稍作調息,晚輩去佈置一下就來。”說畢起身而去。

  俞若仙皺皺眉頭,低聲對容夫人道:“你看情形如何?江煙霞是否真心真意和我們合作呢?”

  容夫人道:“據我觀察,不似作偽。”

  俞若仙道:“我總是有著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容夫人道:“什麼感覺?”

  俞若仙道:“感覺那江煙霞和我們合作,不夠真實。”

  容夫人道:“你從哪裡覺到?”

  俞若仙道:“也許我太高估了江煙霞,以她那麼的智慧才能,似是不至於被這等玩弄於掌股之上。”

  容夫人道:“照你的看法,咱們應該如何?”

  俞若仙道:“她至少應該知曉那控制她的幕後人物是誰。”

  容夫人道:“我料那江煙霞,不致再玩花招,她如騙咱們,咱們也該是將計就計,看她能夠玩出些什麼花樣;不過,咱們不能不暗作準備。”

  俞若仙道:“如何一個準備之法?”

  容夫人緩緩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倒出兩粒丹丸,道:“這兩粒丹丸,專解各種迷香、奇毒,你們先吃下去。”俞若仙接過一粒,張口吞下。

  容哥兒卻退延著不肯伸手去接。容夫人一皺眉頭,道:“你怎麼不要呢?”

  容哥兒道:“只有兩粒,孩兒服下了,母親豈不是無藥可服了嗎?”

  容夫人微微一笑,道:“孩子,你瞧過那兩本書嗎?”

  容哥兒道:“沒有瞧過,不過,那鄧玉龍劍譜卻被江煙霞瞧了一遍。”

  容夫人神色一變道:“她瞧了之後,說些什麼?”

  容哥兒道:“她講,她已然熟記了全篇內容,又把那劍譜,歸還於我。”

  容夫人道:“她是否已瞧過娘記述的事情?”

  容哥兒道:“她告訴孩兒沒有瞧過,當時,孩兒神智昏迷了過去,不知她說的真假。”

  容夫人道:“那是說,你現在還認我是你的母親了?”

  容哥兒怔了一怔,道:“這個……”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孩子,你該先看為娘記述,但你卻沒有看。”

  容哥兒道:“時間匆忙,孩兒一直沒有閱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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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8 11:21:53 |只看該作者
二二四

  容夫人道:“你可是不敢看?”

  容哥兒道:“孩兒也確有一點逃避之心。”

  容夫人綴緩把藥物遞了過去,道:“吃下去吧!為娘自有防毒之法,你快吃下去吧!”

  容哥兒緩緩把藥丸送入口中,吞了下去。

  俞若仙道:“咱們要小心一些,不要中了那江大丫頭的詭計。”

  容夫人道:“咱們要追隨在她的身側,如若一有變故,就先對付她。”

  俞若仙道:“不錯,擒賊擒王。”

  談話之間,江煙霞已緩步走了回來。

  容夫人望了江煙霞一眼,道:“怎麼了?你都佈置好了嗎?”

  江煙霞道:“我已傳下手諭,要他們以最快速的行動,集中在議事廳中。”

  容夫人道:“如若你說明內情之後,他們不肯聽你之命,姑娘準備如何力理?”

  江煙霞道:“最好是把他們全都除去。”

  容夫人點點頭道:“那很好,咱們可以走了。”

  江煙霞道:“晚輩帶路。”當先向前行去。

  俞若仙、容夫人、容哥兒,魚貫追隨在江煙霞的身後,向前行去。

  出得石室,走完了一條長長的甬道,到了一座寬敞的大廳之中。

  容哥兒目光流動,只見這座廣大的大廳中,高燃著六支巨燭,照得滿室通明,除了擺好了桌椅之外,整座大廳中,不見一個人影。

  容夫人、俞若仙早有默契,一左一右,夾持著江煙霞坐了下去。

  江煙霞目光左右轉動,望了容夫人和俞若仙一眼道:“看來,兩位還是不放心我?”

  俞若仙道:“如是江大姑娘心中無鬼,那也不用怕我們防備了。”

  突聞一聲清澈的鐘聲,傳了過來。

  緊接著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八位旗主,已然集齊至外。”

  容夫人回目望去,只見後壁處全無存物,那聲音,卻已明明從壁中傳了出來。

  當下問道:“說話的是什麼人?”

  江煙霞道:“兩個保護我的高手。”又提高了聲音,說道:“要他們進來吧!”

  容夫人低聲說道:“是你的親信?”

  江煙霞苦笑一下,道:“金鳳谷中的人,都不在我身側……”

  俞若仙接道:“那是說保護你的兩個高手,也是那一天君主派遣的了?”

  江煙霞道:“不錯。”俞若仙道:“他們是否知曉你此刻用心?”

  江煙霞道:“我未對他們說明。”

  但聞一陣軋軋之聲,傳入耳際,前面石壁,突然裂開了一扇大門。

  八個身披黃袍的大漢,會掌魚貫行了進來。

  容哥兒心中大為奇怪,暗道:“怎的八人全都穿著黃袍,那是存心叫人分不出身份了。”八人行入大廳之後,一直是低垂著頭,不敢抬眼相看。

  江煙霞輕輕咳了一聲,道:“你們坐下。”

  八個身披黃袍的大漢應了一聲,齊齊坐了下去。

  江煙霞緩緩說道:“八位,知罪嗎?”

  八人齊聲應道:“我等或有疏忽之處,但不知犯了哪條戒律,還請君主明示。”但聞江煙霞道:“你們守護不力,使人混入此地,此罪自是不輕了。”

  俞若仙暗道:“這丫頭果然是別具用心。”悄然伸出手去,扣住了江煙霞的腕脈。

  江煙霞渾如不覺,高聲說道:“諸位知曉律當如何?”

  八人齊聲應道:“律當處死。”

  俞若仙道:“那很好……”

  突聞砰然一聲大震,傳入耳際,廳角中,突然間現出一片火光。

  廳中所有之人的目光,都為那爆現的火光吸引,不自覺的轉頭望去。

  就在群豪轉自一顧之間,廳中高燒的火燭,突然熄去。

  燈光通明的本廳中,陡然間黑了下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俞若仙五指一收,扣緊了江煙霞的手腕,低聲說道:“怎麼回事。”

  江煙霞暗施傳音之術,說道:“快放開我,大廳中只怕立時就要有變化。”

  俞若仙接道:“是不是你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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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江煙霞道:“你一直緊扣著我的脈穴,至少可以證明,那燭火不是我熄去的!”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耳際,道:“不許妄動。”那聲音,從石室一角中傳來,聽上去十分彆扭,似是一個人,故意改變他原有的聲音一般。

  容哥兒暗暗探手入懷,摸出了一錠散碎銀子,扣在手中,準備得機打出。

  俞若仙緩緩放開了江煙霞的脈穴,卻探入懷中,摸出一個火摺來。

  江煙霞暗中吸一口氣,說道:“諸位旗主,都聽到了嗎?”

  黑暗之中,誰也無法看到誰的臉色、表情。但聞八位旗主,齊聲應道:“聽到了。”

  江煙霞道:“讓強敵混入大廳之中,諸位都是死有餘辜了。”

  語聲一頓,接道:“但如諸位能得生擒來人,當可將功折罪。”

  暗夜中,突聽得衣袂飄風之聲,八位棋主全飛躍而起,撲向大廳一角。

  俞若仙一面戒備,一面施展傳音之術,低聲對江煙霞道:“江大姑娘,可要燃起火摺子?”

  江煙霞道:“暫時不用。”

  只聽呼呼幾聲大震,傳了過來,似是已經動上了手。

  容哥兒突然站起身子,向火燭旁側移去。

  原來,他和俞若仙一般心意,希望燃起火燭,瞧瞧來人。

  俞若仙長長呼一口氣,道:“那熄燭之人是不是八位旗主的一人?”

  江煙霞低聲應道:“不知道……”

  突然間,火光一閃,黑暗不見五指的大廳中,亮起一個火摺子。

  就在那火光初亮之際,一道寒芒,疾如流星一般,直飛過來。

  容哥兒早有警覺,縱身向旁讓開。

  但聞嗤嗤幾聲金風破空之聲,又是兩道寒芒,疾飛而來。

  容哥兒再想讓避,已自不及,一道寒芒,滌臂而過,割破了左臂衣服,另一道寒芒,卻擦著容哥兒右手而過,割破了容哥兒的右手。

  形勢迫逼,容哥兒不得不丟棄了手中的火摺子。

  俞若仙雖然留心著廳中的情勢,希望瞧出那暗器是何人施放,但卻一直未瞧出來暗器出自何人之手。

  原來,人影交錯,八位旗主,似是合攻一人,又似自相互拼,俞若仙雖然目光過人,也無法在一瞬之間,瞧清楚動手情形。

  容哥兒丟棄了手中火摺子後,縱身躍回原位,雙足剛剛落地,突覺一股疾急的掌風。直襲過來。這掌風來勢猛惡,似是從江煙霞停身方位中攻了過來。

  容哥比不敢硬接,急急向旁側閃開。

  黑暗中,情勢十分混亂,使人有無法分辨敵我的感覺。

  忽然間,容哥兒想起了母親,似乎是燈火熄去之後,容夫人已然離開原位。

  心中念轉,幾乎失聲叫出,但他卻又強自忍了下去,未呼叫出聲。

  只聽俞若仙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容哥兒,受了傷嗎?”

  容哥兒心中暗道:“此刻情勢混亂,事事都很小心才成。”

  心中打定主意,口中應遵:“在下很好。”

  話出口,人卻疾快的伏到地上,一個翻子翻身,滾開數尺。

  果然,就在他語聲落口之時,幾聲金刃破風之聲,急襲而來。

  但聞噗噗幾聲輕響,暗器似是打在石壁之上。

  容哥兒定定神,心中暗道:“有人似想置我死地,從此刻起,我要設法自保,在局勢未澄清之前,不能隨便出手。”心念轉動,悄然移近石壁。

  傾耳聽去,但聞掌風呼嘯,暗器破空,黑暗中正展開一場混亂激烈的惡鬥。

  容哥兒心中暗道:“我雖然經歷了無數的凶險,但像今日這等混亂不清的局面,實是叫人揣摸不透。”但轉念又想到,搏鬥如此凶烈,必然要有傷亡,早晚要有一個水落石出的情景,為了要看出內情,也要想法自己先避開這場混亂。

  心中主意打定,緩緩移動身驅,希望找一處最為安全的所在,以避免在這場混亂搏鬥中受傷。就在緩緩移動身驅之際,突然一聲沉重呼叫,道:“容公子。”

  容哥兒來不及思索,開口應道:“什麼人?”

  話已出口,心中已經後悔,急急兩個翻身,避到一側。

  果然,就在避開的一瞬,一片暗器,急襲而來。容哥兒從那暗器落地聲中,聽出是一種極為細小的惡毒暗器,而且至少在十件以上,不禁心頭凜然。

  想道:“那是什麼人呢?似是和我有著深仇大恨,非要殺我而後甘心。”

  心念未息,又聞那聲音,傳了過來,道:“容公子,你好嗎?”

  容哥兒心中有了主意,忖道:“不論何人叫我,再也不應他了。”只聽那聲音傳來之處,響起了一聲砰然大震,似是有人硬拚了一掌。

  緊接著,響起了一聲悶哼,似是有人受了重傷。

  奇怪的是,這等激烈的惡鬥中,始終未聞得女子聲音,似乎是江煙霞、俞若仙,連自己的母親,都未參加這場拚鬥。

  突然間,一陣衣袂飄風,從身旁掠過。似是有一個人,縱身而過。

  緊隨著一股強猛絕倫的掌風,隨後而到,想是那人聞聲發掌,追擊敵人。

  那掌風威力甚強,容哥兒本能的發出一掌自保。容哥兒接下一掌,有如惹火上身,但覺勁風湧來,又是一股強大的掌力攻到。

  這一次,容哥兒全身都在那掌風籠罩之下,要避開,已然勢非可能了。

  對方來勢兇猛,容哥兒接上一掌之後,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忽然間,斜斜一掌擊來,正襲向容哥兒的左肩。

  容哥兒心中明白,如若接下他的一擊,勢必要被他纏上不可,當下一吸氣,急忽向旁側避開。但覺右肩一疼,竟然和另一人撞在一起。

  容哥兒正想避開,突覺一股拳風,迎面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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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8 11:22:09 |只看該作者
二二六

  拳風勁急,一閃而至,容哥兒不得不揮手接下一擊。砰然輕震中,硬拚了一拳。容哥兒接下一擊之後,整個右臂被震得一陣麻木,心中暗道:“這人武功不弱。”他心中一直不願和人動手,急急向旁側閃開。

  那人和容哥兒硬拚了一招之後,彼此勢均力敵,未分勝負,但第二招緊隨攻出。

  容哥兒早已閃開,那人一拳擊空之後,立時縱身躍起。

  這時廳中的打鬥,已不限於一偶,彼此間,縱躍飛起。

  容哥兒躲到一處壁角,心中暗暗忖道:“古往今來最胡塗的一戰,可算此刻的一戰了,不分敵我,不知原因,大家卻是拳來腳往的猛拼猛打,倘真的傷死之後,還不知為了何故,傷在何人之手。”

  突然間,響起一廠一個尖厲的女子聲音道:“住手!”

  這呼喝很大,全廳震動。緊接著亮起了一道火光。

  但見寒芒閃閃,數道暗器,一齊向那火光打了過去。

  容哥兒隱身角落,看的明白,那執火人,正是自己的母親。只見容夫人右手揮動,一道寒芒,陡然飛起,近身兵刃,盡遭擊落。

  火光閃動,燃起了火燭一亮,廳中的打鬥,也立時息止下來。

  容哥兒凝目望去,只見大廳中,橫躺著四個人,其中兩人已然氣絕而逝,兩個還在微微喘息。

  容夫人手中執著一柄寒光閃爍的短到,燭火中,放射出耀目的寒芒。

  容哥兒看她寶劍較諸一般長劍,短了很多,不禁一呆,暗道:“那不是我的至尊劍嗎?怎會到了她的手中?”

  只聽容夫人冷冷說道:“哪一位還想再戰?”

  廳中群豪,個個默然,無一人出口回答。

  容哥兒目光轉動,只見俞若仙和江煙霞雙雙相抵,正在互拼內功。

  兩人頭上各自流著大汗,顯然,兩人都已拼到生死關頭。

  容哥兒一跳而起,疾快向兩人衝去。

  容夫人望了容哥兒一眼,既未出手攔阻,也未喝止。

  容哥兒奔近兩人身側,停下腳步,高聲叫道:“兩位聽著,在下由兩位之間打過,如是兩位不肯罷手,那就先把在下重傷在兩位手下。”

  喝聲中,抬腿由兩人之間衝過。兩人聽到容哥兒呼叫之後,果然都暗中收減內力,容哥兒輕輕一沖,竟把俞若仙、江煙霞觸接的雙手分開。

  原來,俞若仙始終對江煙霞疑心不減,在容哥兒連番遇襲時,出手去點江煙霞的穴道。

  哪知江煙霞不再忍受,舉手封擋開俞若仙的掌勢,兩人交接幾招後,改以內功相搏。

  這時的容哥兒,對江煙霞疑心稍減,但對母親卻動了很重的疑心,見兩人各以內功相拚,才甘冒奇險把二人從中分開。

  俞若仙目光轉動,打量了一下大廳形勢,只見那橫臥在地上的四人,一色身著黃袍,全是江煙霞召來的旗主。

  八名旗主,連死帶傷,去了一半,餘下四人都站在那裡,微微垂首,不言不語。

  容哥兒暗暗忖道:“俞若仙、江煙霞,互拼內力未參與這場惡鬥,八位旗主自相殘殺,也有些太過牽強,紛爭開始,必然是有一個人,先行出手挑撥,才引起這場混戰,就清理而論,那出手挑撥之人絕不是八位旗主,俞若仙、江煙霞互拼內力,自顧不暇,唯一可能挑撥起這場火碰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陡然間,一個念頭掠轉腦際,暗道:“難道那真正的一天君主,就是自己的母親?”

  玉梅那一段無意間談話,突然又泛現腦際,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位自己從未晤面的兄弟,終年纏綿於病榻之上…

  只覺重重疑慮,湧上心頭,一時間來在當地,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只見容夫人緩步行了過來,冷冷說道:“江煙霞,你的花招耍完沒有?”

  這時,不但容哥兒對自己母親有著很深的懷疑,就是俞若仙也覺得容夫人問題很大,一面暗中運氣準備,一面說道:“那四位旗主可是傷在夫人手中嗎?”

  容夫人緩緩說道:“俞若仙,你可是對我動了疑心嗎?”

  俞若仙緩緩說道:“小妹只是覺得事情太過奇怪,百思難解。”

  容哥兒突然接口說道:“難怪俞老前輩疑心,如若母親說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連孩兒也是有些疑心。”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這也難怪。”容哥兒心中暗道:“此時此刻,我不能再顧到母子之情了,如若她是那一天君主真身,必早已對我斷去母子情意,必得通她說明內情才成。”

  心念一轉,緩緩說道:“這廳中火燭可是母親熄去的嗎?”

  容夫人一皺眉頭,道:“你懷疑是我嗎?”

  容哥兒道:“孩兒沒有看到母親熄去火燭,不敢斷言,但孩兒卻知曉母親在火燭熄去之後,不在原地。”

  容夫人目光轉動,環顧了四週一眼,笑道:“說吧!把你心中所想的事,一起說出來吧!”

  容哥兒道:“燈火熄去之後,母親不在原地,那是說,至少參加了這場混戰。”

  容夫人點點頭道:“你還想說什麼?”

  容哥兒道,“江姑娘和俞老前輩,各以內功相拚,自然是無暇參與其事!”

  容夫人接道:“那是說,只有母親一個人可疑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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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發表於 2019-6-18 11:22:17 |只看該作者
二二七

  俞若仙接口說道:“這座大廳,深處山腹,不論何人,不知啟門機關,都無能離開此地,如若姐姐是一天君主真身,似用不著再隱瞞身份了。”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有一件事,你應該很明白…。”

  俞若仙道:“什麼事?”

  容夫人道:“如果引你到此,是一個圈套,那人並不是我。”

  俞若仙目光轉到江煙霞臉上,道:“江大姑娘,事已至此,似乎是用不著再賣關子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江煙霞冷冷說道:“我不明白,但就事而論,那一天君主的真身,似是就在我們身側,至低限度,他在這座石室之中。”

  俞若仙輕輕嘆息一聲。道,“不是你江大姑娘,不是容夫人,難道那一天君主是我俞若仙不成?”

  容本兒微微一笑,道:“不要急,現在已該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容夫人目光一掠容哥兒道:“孩兒,你過來!”

  容哥兒一怔,道:“什麼事?”

  容夫人臉色一寒,道:“你過來,知道嗎。”

  容哥兒緩緩行了過去,欠身說道:“母親有何吩咐?”

  容夫人緩緩說道:“玉梅已告訴你很多事,是嗎?”

  容哥兒點點頭,道:“不錯。”

  容夫人道:“因此,增多了你對我的懷疑,是嗎?”

  容哥兒道:“這個,這個…”

  容夫人冷冷接道:“不要怕,把你心中所有之疑問,一起說出來吧!”

  容哥兒輕輕嘆息一聲,道:“母親對孩兒似是保留了很多隱密。”

  容夫人道:“不錯,你還有一位兄弟,但他天生殘缺,自卑奇重,因此,我不得不善盡保護之責,唉!母子連心,骨肉情深,他雖然殘廢、孤獨,但他究竟是我生的兒子啊!”

  容哥兒望了容夫人手中至尊劍一眼道:“這把劍,怎麼到了母親手中?”

  容夫人冷冷說道:“如不是為娘的及時取得這把劍,你和俞若仙早已橫屍大廳了。”目光轉注在江煙霞的臉上,道:“江大姑娘,個人最大的懲罰,就是死亡,是嗎?”

  江煙霞道:“是的。”

  容夫人冷笑一聲,道:“你設下這等埋伏,希望在夜暗中,一舉把我等殺死?是嗎?”

  江煙霞冷冷接道:“容夫人……”

  容夫人怒聲喝道:“住口,你這方法很毒辣,也很巧妙,如若不是我事先防範,我們三人都死在這場混亂之中。”

  俞若仙皺眉道,“這竟是怎麼回事啊?”

  容哥兒也覺得母親之言,十分有理,但卻又想不通原因何在。

  但聞容夫人說道:“事情很簡單,她把我們引入這片山腹絕地,預佈下八個高手,準備一舉間,把我們殺死。”長長嘆一口氣,道:“事情就是這樣簡單,但她裝作的卻是十分真實,叫人難辨真偽。”

  俞若仙道:“這麼說來,我防她,這是防對了。”

  容夫人道:“如不是你小心的防備於她,她將有所行動,那我也不至於受嫌很重了。”

  俞若仙道:“我,那我是防壞了?”

  容夫人道:“那也不是,如不是防備著她,這八人在她的指使之下,這番惡鬥,很難預料勝負。”

  俞若仙沉吟了一陣,道:“就目下情勢而言,令郎和我,都還無法完全瞭然內情。”言下之意,那是說對容夫人之言,還無法完全相信。

  容夫人目光轉到江煙霞的臉上,緩緩說道:“江煙霞,你這一點年紀,但這等沉著的功夫,卻不得不使我佩服……”語聲一頓,道:“如若這是一片絕地,我們全無生存機會,死亡在即,你似是也不用再耍花招,賣弄心機,如是你已黔驢技窮,至此而已,那也不用再故弄玄虛。”

  俞若仙道:“照你看法,咱們三人之中,是否有一個真的一天君主?”

  容夫人道:“很難說。”

  俞若仙高聲說道:“我想到一個辦法,不知兩位肯否答應?”

  容夫人道:“什麼辦法?”

  俞若仙目光轉到江煙霞的臉上,道:“江大姑娘先行下令,讓這四個活著的旗主,自絕而死。”

  江煙霞一楊柳眉道:“以後呢?”

  俞若仙道:“以後,咱們三人互以內功相拚,把至尊劍交給容哥兒,讓他一劍斬過,把咱們全都殺死,武林中,也許可以從此太平了。”

  江煙霞突然站起身子道:“這辦法不妥……”

  容夫人一揮至尊劍,道:“江煙霞,你要妄行一步,我先取你之命。”她武功高強,手中又有寶刃,江煙霞果然不敢妄動。

  俞若仙道:“哪裡不妥了?”

  江煙霞目光一瞥容夫人道:“容哥兒是她兒子,不管是否親生,但總有養育之情,如是不忍對母親下手,只殺了咱們兩個,那又如何是好?”

  俞若仙回顧了容哥兒一眼,道:“容公子有何高見?”

  容哥兒搖搖頭,道:“這辦法不行。”俞若仙道:“為什麼?令堂和江煙霞,都有很重要的嫌疑,但她們又都不肯承認,最好的辦法,就是玉碎於此。”

  江煙霞道:“這麼說來,和你萬上門主為什麼要死呢?”俞若仙道:“捨身取義,我俞若仙為武林大義而死,那是死而無憾了。”

  江煙霞道:“如若我們都不是一天君主,那豈不是死得太可惜了!”俞若仙緩緩說道:“你很怕死?”

  江煙霞搖搖頭,道:“死有重如泰山,輕如鴻毛,這等死法,我所不取…”

  神情突然轉為嚴肅,冷冷說道:“容夫人、俞若仙,你等自負聰明,但在我看來,卻是叫人好笑得很。”

  俞若仙愕然說道:“此話怎麼說?”

  江煙霞道:“這些人都是一天君主的親信,你們為什麼不把他們一舉盡殲?”

  俞若仙道:“你為什麼不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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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8 11:22:24 |只看該作者
二二八

  江煙霞道:“我能說給你們聽,他們一樣可以聽到。”

  容哥兒道:“熄去火燭之後,你為什麼不肯說明呢?”

  江煙霞道:“我沒有時間說明,俞老前輩出掌攻我,鬧成火碰之局。”

  俞若仙怔了一怔,道:“這話當真嗎?”

  江煙霞道:“此事情,我還欺騙你們不成…”目光緩緩向容夫人臉上掃過道:“可是你自負一代才人,竟然也和他們一般的不分皂白。”

  容夫人道:“你現在說出內情,又有何妨?”

  江煙霞道:“你們逼我說出計畫,你們固然可以瞭然,但人家也可以明白啊!”

  容夫人目光轉動,道:“你是說,那一天君主也在此地嗎?”

  江煙霞道:“我兩度受教,都在這山腹密洞中,因此,可以認為他一直留在此地……”

  俞若仙望了四位旗主一眼,道:“你召他們到此,引起一場混戰,又是什麼用心呢?”

  江煙霞道:“這座山腹密室,共有四八三十二位旗主分守,這些人都是那一天君主的人,我想設法出去他們,想不到,第一次,我們就未能如願。”

  俞若仙道:“你為何不在進入山腹密室之前,先說明白呢。”

  江煙霞道:“我進入這密室以後,才想到此事……”

  只聽一聲冷喝傳來,道:“江煙霞,你當真要背叛君主嗎?”

  江煙霞不理那喝問,目光一掠容夫人和俞若仙道:“你們聽到了嗎?”

  俞若仙高聲接道:“閣下是何許人?”

  那聲音突然沉寂,久久不聞回答之言。俞若仙冷笑一聲,道:“此時此刻,閣下似是用不著故弄玄虛了,如若你能把我們四人殺死在山腹密室之中,閣下控制武林之願,就算達到一半了。”

  只聽一聲冷漠的笑聲,傳了出來,道:“江煙霞,你若有悔悟之心,此刻還來得及。”

  江煙霞一皺眉頭,道:“你是一天君主?”

  那冷漠的聲音笑道:“一天君主是你,不是我……”

  江煙霞道:“我不過是受你控制的傀儡而已……”

  那聲音道:“那還不夠嗎?你助我達成願望之後,至低限度,可保你們金鳳門中無恙。”

  江煙霞接道:“你為何不肯現出身來呢?”

  那冷漠的聲音,重又傳來,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否當真要背叛一天君主呢?”

  容夫人一直在傾耳靜聽,一語不發。

  江煙霞緩緩說道:“我已受夠了!”

  突然提高聲音,接道:“不錯,我要背叛你。”

  但聞那聲音應道:“好!你要自己取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聲音逐漸遠去,消失不聞。

  俞若仙道:“江大姑娘,這山腹密室中,另有地道,是嗎?”

  江煙霞點點頭,道:“這裡佈置十分巧妙,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一直未說話的容夫人,突然仰臉大笑起來。

  江煙霞呆了一呆,道:“作笑什麼?”

  容夫人道:“夠了,江煙霞,不用再賣弄心機了!”

  俞若仙道:“你說什麼?”

  容夫人突然一揚至尊劍,冷冷說道:“一天君主就在咱們身側,咱們卻一直受她愚弄。”

  俞若仙道:“你是說江煙霞?”

  容夫人道:“不錯。”

  俞若仙寶劍一閃,刺了過去。

  江煙霞閃身避開,冷冷說道:“俞老前輩,我也明白了。”

  俞若仙道:“你又明白什麼?”

  江煙霞道:“一天君主就在咱身旁。”

  俞若仙道:“你是說容夫人?”

  江煙霞道:“是她!是她……”

  容夫人目光凝注到俞若仙的臉上,冷冷說道:“你是相信江煙霞的話呢?還是相信我說的話?”

  俞若仙細想兩人舉動,都有可疑之處,一時間大感困惑,緩緩說道:“兩位暫時不要爭論,容我仔細推想一番。”轉身行到容哥兒身側,低聲說道:“容相公!今日之局,是我一生中經歷最難判料的事,你對令堂知曉好多,還望能據實而言。”

  容哥兒道:“好,不過,對家母的事,我一向知曉不多。”

  俞若仙道:“如若令堂真是一天君主化身,不論她行動如何謹慎機密,你和她相處十餘年,總該有些蛛絲馬跡可尋。”

  容哥兒沉吟了一陣,道:“當時,晚輩並無感覺,如今細想起來,確有很多可疑之處…”目光一掠容夫人,接道:“晚輩想先和家母談談如何?”

  俞若仙道:“很好,以母子之情,也許可以問出真相……”

  聲音突轉低微,接道:“此刻大廳中情勢,十分明顯,如若咱們倒向令堂,江煙霞必敗無疑,如若我們倒向江煙霞,令堂也未必能夠取勝。”

  容哥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插口說道:“老前輩,你和家母相識很久嗎?”

  俞若仙點頭,道:“相識雖久,但其間卻有很多年未曾晤面。”

  容哥兒道:“晚輩之意是,老前輩是否可以確定,家母和你昔年相識的是同一個人。”

  俞若仙怔了旺,道:“和令堂相識,乃先夫鄧玉龍所引見,就我記憶所及,似有些不同之處!”

  容哥兒點點頭,道:“那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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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九

  俞若仙道:“相隔十餘年,音容笑貌,自然也有些改變,但最要緊的,是她的性格,在我記憶之中,令堂是一位溫婉賢淑的人,不比此刻的性格……”

  容哥兒不待俞若仙說完,接口說道:“多謝指教。”轉身行向容夫人,肅然抱拳一禮道:“孩兒拜見母親。”

  容夫人臉上毫無親情,淡淡一笑道:“什麼事?”

  容哥兒道:“孩兒心中有著很多疑問,已經難再忍耐,希望母親指點。”

  容夫人緩緩說道:“好!你說吧!”容哥兒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道:“就在此地說嗎?”

  容夫人道:“母子情長,日後咱們談話時間正多,為何一定此時此刻和為娘談呢?”

  容哥兒道:“孩兒心中很懷疑…”

  容夫人道:“你懷疑什麼?”

  容哥兒道:“孩兒和母親之間,是否還有母子情意。”

  容夫人一皺眉頭,道:“你說呢?”

  容哥兒道:“母親把我撫養長大,不論孩兒是否親生,為人子者,都該盡孝膝前……”

  容夫人接道:“你一直很乖啊!”

  容哥兒道:“但母親對孩兒,保留的秘密太多了。”

  容夫人道:“你聽信了俞若仙挑撥之言,是嗎?”

  容哥兒道:“孩兒有眼會看,有耳會聽,難道還能不信嗎?”

  突聞幾聲噗通之聲,傳了過來,那站在廳中的幾個黃衣大漢,全都倒了下去。

  容哥兒回顧了倒摔地上的四個黃在人一眼說道:“如若母親對孩兒,還有一點母子之情,還望母親據實告訴孩兒真話。”

  容夫人沉吟了一陣道:“你要問什麼?”

  容哥兒流下沮來,撩起長衫,緩緩跪下,道:“母親是不是一天君主?”

  容夫人長長時一口氣,道:“孩子,你當真不信母親的話嗎?”

  容哥兒道:“母親隱瞞孩兒的事情太多了,叫孩兒無法再信。”

  容夫人突然舉步向大廳一角行去。

  容哥兒望著母親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顯然,已不知如何對付此等變故了。

  只聽俞若仙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容相公,追過去,她已為母子之情所動,也許會告訴你實話了。”

  此時,容哥兒心中毫無主意,聽得俞若仙之言,緩緩站起身子,緊隨在容夫人身後行去。

  容夫人直行至大廳一個角落處,再無去路時,才緩緩停下來。

  容哥兒緊追身後,低聲道:“母親。”

  容夫人面壁而立,冷漠地說道:“你不是我的兒子。”

  容哥兒呆了一呆,道:“孩兒就算不是親生,但母親對我確有著深厚的養育之恩。”

  容夫人道:“想不到你如此命大,我安排很多個使你死亡的機會,但卻都被你逃了開去,我又不忍心親手殺死你。”

  容哥兒只覺容夫人字字如利劍一般,洞穿心胸,說不出心中是痛是苦,長久之後,才緩緩說道:“母親養育我二十年,就算殺了我也不為過,孩兒也死得甘心。”

  容夫人道:“孩子,你該早些死去,也可使咱們都減少一些痛苦。”

  容哥兒道:“不錯,但孩兒卻活了下來。”

  容夫人道:“現在,你還有死去的機會,為什麼你不肯死呢?”

  容哥兒呆了一呆,道:“母親真希望孩兒立刻死去嗎?”

  容夫人道:“不要叫我母親,你不是我的兒子……”

  話聲一頓,接道:“我給了你鄧玉龍的劍譜,和一本記述身世的畫分,你為什麼不看呢?你如看過,也不會參與今日之事了。”

  容哥兒好細回想離家際遇,確是九死一生,當下嘆息一聲,道:“這麼說來,母親確是那一天君主的化身?”

  容夫人緩緩說道:“就眼下而言,我還不是。”

  容哥兒道:“以後呢?”

  容夫人道:“還很難說,目下的紛爭還未結束。”

  容哥兒沉吟了一陣,道:“孩兒還是不太明白的,母親可否說清楚一些。”

  容夫人緩緩轉過頭來,臉上是一片冷肅,說道:“我已經說的很多了。”容哥兒雙目神凝,盯注在容夫人的臉上,瞧了一陣,道:“母親雖然已不認孩兒,在未瞭然全部內情之前孩兒卻不能不認母親。”

  容夫人目光冷峻,凝注在容哥兒臉上,緩緩道:“此地之事,你似已無能幫忙,留此也是無用…”

  容哥兒道:“母親之意,可是要孩兒離開此地嗎?”

  容夫人道:“你如願意離開,那是最好不過。”

  容哥兒搖搖頭,道:“一切演變,似都在母親預料之中,這一片山腹密室,似乎已是決定武林命運的所在,不管有多麼凶險的後果,孩兒也要看個明白。”

  容夫人冷冷說道:“如果你對我預謀影響,我立時把你處死。”

  容哥兒淡淡一笑,道:“母親遲遲不肯下手,足證還有母子情意了。”

  俞若仙突然接口道:“還有一個原因……”

  容哥兒道:“什麼原因?”

  俞若仙道:“令堂武功雖高,卻未必是我和江煙霞連手之敵。”

  容夫人回頭掃掠了俞若仙一眼,冷冷說道:“俞若仙,萬上門在江湖獨樹一幟,為所欲為,難道你還不滿足,竟然又圖染指一天君主?”

  俞若仙淡淡一笑,道:“先夫死後,我已經看透了權勢名利,早已無意在武林中逐鹿霸業!”

  容夫人道:“那你組織萬上門,用心何在呢?”

  俞若仙道:“當初動機,我只想為先夫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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