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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松鼠鱖魚
涼皮的食用源自黃土高原,用小麥蒸制的涼皮在當地叫釀皮,用大米為主料的則被稱做米皮。
北方人口味跟陝西回民口味相似,最鍾情麻醬釀皮,除了用醋、蒜、醬油、辣椒油調味之外,拌皮時還要加上一勺香滑的芝麻醬,爽滑的涼皮,酸辣中還有芝麻的香醇,讓人想一吃再吃。
雖然鍾情麻醬釀皮的多,省城人口基數大,喜好別的口味的應該不會少,甄珍不只教這一種,東北大米米質這麼優良,不做米皮可惜了。讓曹大哥從農村搞了個石磨回來,甄珍從選米、碾米、和漿開始教起。根據米皮的軟硬,教大家製作秦鎮和漢中米皮。
老曹拿起一張蒸好的米皮,用手撐開,透過薄薄的米皮,他掌心的紋路都能看清,開口問甄珍:「大米韌性沒有白面好,這麼薄的米皮吃起來筋道嗎?」
甄珍切了兩張,用提前準備的辣椒汁調好,讓大家嘗嘗。
嘗過之後,所有人都很驚訝,「沒想到米皮吃起來竟有種柔中帶剛的口感。」
「這個辣椒油真香,我好像吃出茴香的味道。」
甄珍點頭,「拌米皮所用的辣椒油製作要更講究一些,除了花椒、辣椒,還有茴香等幾味香料,用菜籽油長時間熬製,風味與眾不同。」
大姐們做了半輩子飯,涼皮的製作只要掌握了幾個要領,做起來不算太難,她們從甄珍這下工之後,回家刻苦練習,做出來的成品,很快得到甄珍的肯定。
省城入夏後,受副熱帶高壓的影響,天氣乾熱,涼皮和涼拌菜格外受青睞,大家學成之後,都躍躍欲試想去食街擺攤試試看。
先準備擺攤的工具,人多力量大,有個大姐的愛人木工活好,找來淘汰下來的舊門窗,拆下木料,先用砂紙把上面的油漆磨掉,再釘櫥櫃,鑲玻璃。
大家手裡的錢不多,買新的三輪車太費錢,把目光又對準處理資產的工廠,用二十一輛的價格,買了十輛缺胳膊少腿的三輪車,雨菲爸爸下崗前是車間的焊工,這些缺胳膊少腿的三輪車被他利用下班時間都重新修復好。
重新上過漆的三輪和玻璃櫥櫃,棕紅配深藍,看起來一點都不掉價。大姐們找了做廣告的設計了廣告字,貼在玻璃上——甄家涼皮、大拌菜。
涼皮和涼拌菜的成本低廉,小生意的啟動資金一百塊足夠了,是大家能承受的數額。甄珍快餐的活最晚忙到下午三點,工人們下了工之後,就推車去賣涼皮。
西塔片區就在市中心,擺攤的地點好選,北行佔地幾平方公里的大市場就能吃下五家,有兩家去北市,剩下的三家去了中興那一帶。
試水之後,第二天來上班的眾人全都喜笑顏開,徐大姐掄著寶庫轉了三圈,把小孩都轉迷糊了。
「甄珍,說實在的,第一回拋頭露面,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吆喝,結果發現根本不用喊,北行下市早,好多人五點多從市場出來,全都在小攤子上買晚飯回家吃,擺攤的再多,也沒有下市的商販多,一會功夫就把我的小車圍滿了,光切皮、拌皮、找錢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不好意思去。」徐大姐一高興,嗓門格外大,甄珍耳朵被喊得嗡嗡響。
曹大哥愛吃米皮,賣的也是米皮,臉上皺紋舒展,「我原本以為米皮不好賣,好些人好奇買了一份在原地蹲著就開吃,吃完全都說好,說我這個米皮從來沒吃過,味道香得很。」
不光涼皮,拌菜也很受歡迎,雨菲家租住的地方開火不方便,雨菲媽媽聽甄珍的建議專做涼拌菜,在北行賣日用品的街區擺攤,在那邊做小生意的女的多,見她的拌菜可以自選,還能配著麵筋,現場涼拌,健康清爽還不長肉,都很感興趣,拿過去的三十斤拌菜半個小時就賣光了。
大家生意好,甄珍也很高興,鼓勵道:「昨天試水不錯,你們今天可以加大貨量,夏天出貨快,爭取掙幾個月好錢。」
「你說得對,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人的思路一旦被打開,一通百通,不需要甄珍指導生意經,他們都是產業工人出身,最瞭解分工合作的優勢。擅長熬辣椒油的就專門熬辣椒油,擅長蒸皮子的,就只蒸皮子。
連家人也全部發動起來,十家人之所以過得艱難,有因為房子拖累的,有因為再就業的單位困難發不出資的,還有幾家像第一個來找活的大姐那樣,另一半因為身體原因喪失了部分勞動力。
各家把自己家能派出來的勞動力都列出來,腎不好的家屬可以坐在床上幫忙選米,篩選調味料。
徐大姐的愛人因為工傷斷了一條腿,腿使不上力,但他上半身有勁,她家住一樓,搬貨方便,讓他負責磨米。
這樣的分工下,大家效率也提高了,現在物價不高,涼皮售價一塊,拌菜也賣得便宜,但擺攤沒有成本,蔬菜、大米、白面的成本同樣低,賣一份能掙四毛錢,甄珍教出來的徒弟,賣的東西味道好,口碑好,回頭客就多,一個晚上多的時候能賣一百多份,賣得好一週能掙上三百塊錢。
這帳誰都會算,這樣下來,一個月豈不是能掙一千多?比在廠子上班時掙得多一倍,這在以前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雨菲一家對甄珍感激不盡,家裡省吃儉用,住鐵皮房就為了攢錢置換房屋,鐵皮屋吸熱,晚上熱的睡不著,大人可以忍,孩子不行,現在手頭充裕了,在附近租了個房子,家終於有了個家樣。來找寶庫玩的雨露身上終於不見了熱痱子。
丈夫有腎病的彭大姐掙了錢,終於可以給丈夫做透析了,激動地抹眼淚,握著甄珍的手說,「老妹兒,不瞞你說,這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要不是因為孩子,我跟我家那口子早就想喝農藥了,從廠子出來這幾年,大姐頭一次感覺這日子有了奔頭,這都得感謝你,你就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甄珍幫彭大姐擦了擦眼淚,「小吃不小,但吃苦受累是別人的數倍,你們掙來的錢是你們應得的,不用謝我。」
「有錢掙,胳膊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我們一點不累。」曹大哥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幾個工人用行動感謝甄珍,現在涼拌菜做成手,不用甄珍動手,把這道菜接了過去。
大家學習上癮,食材好處理的時候,他們就分批來學習炒大鍋熱菜,同樣是大鍋菜,甄珍炒得比當年的食堂師傅好太多了,這就是水平差距,他們想要系統學習一下。
有位姓劉的大姐愛鑽研,上手最快,徐大姐幾個也都總結出心得,爭著分擔一些炒菜工作。
除了自己做的,天氣越來越熱,大家下不去飯的時候,甄珍還會從朴叔那裡訂購冷面,辛苦了一段時間,因為有人搭把手,到後來甄珍的工作量少了好多。
王進申請查檔案,在他打了五個長途電話催促後終於有了結果,現在並沒有人因為魚丸機的設計申請過專利技術。
「興許有人做過,因為專利觀念不強,沒有申請保護。」王進分析道。
「這是好事,那我們下一步就著手找人設計。」甄珍從後廚給陳星耀和王進端了兩份米皮出來。
王進有點頭疼,「咱兩眼一抹黑,找誰好呢?」
小陳對這個結果早有準備,已經事先打聽了一圈,他人脈廣,是個本地通,為甄珍找到一個合適人選,這人脾氣有點怪,但是甄珍想要擺平,應該不難。
「你會做松鼠鱖魚嗎?」小陳問。
甄珍冰雪聰明,立即領會他的意思,轉轉眼珠,開口背起《調鼎集》所錄菜譜,「取魚,肚皮去骨,拖蛋黃,炸黃,作松鼠式,油,醬油燒。」
王進也明白過來,大笑道:「妥了!」
陳星耀找的這個工程師是省精密機械製造廠的,做精密機械製造出身,給他們設計個魚丸機算是大材小用。老頭姓孫,已經退休,又被廠子返聘,作為運動前的大學生,運動時沒少遭罪,幸虧被惜才的老廠長從農場抽調到當時三五期間國家重點單位的精密機械廠,才躲過一劫。
作為遼省裝備製造業的領軍企業,老孫頭的專業能力在全國都能排上號,不光有一線的實踐經驗,理論水平也很高,現在大學機械製造專業的教材就有他的參與。
小陳吃了一口米皮,被筋道、爽滑,又麻又辣的口感征服,開口說起老孫頭,「如果孫老還沒退休,我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返聘後,他的工作不多,應該有時間,不過這人不太好說話,所以得拿你的魚開道。」
老孫頭老家是蘇州的,找的老伴也是南方的,陳星耀干偵查的,想要查一個人的嗜好,一查一個准。老兩口喜歡故鄉蘇幫菜,最喜歡松鼠鱖魚,最近這兩年老伴身體不好,沒人下廚,也沒了口福,所以他想到這個切入口,跟老孫套套近乎。
「你們要對我有信心。」甄珍自信是因為她有小咕嘟。
小貓這些天因為不會幫甄珍按摩,跟寶庫爭寵失敗,成天耷拉個尾巴不高興。得知甄珍要鱖魚,使出渾身解數,連吃三天鱖魚,給甄珍弄出九條肥嘟嘟的大魚。
鱖魚是國內分佈最廣的淡水魚,沒有什麼格外突出的名品,小貓弄不出最好的品種,只能在體型上下功夫。
甄珍撈出大肥魚,處理好用繩穿住,笑著表示,「等會把肥魚變成肥松鼠。」
小貓尾巴又重新支棱起來,喵喵喵喵叫個不停,松鼠也是鼠,一定要好好吃它。
除了鱖魚,甄珍還準備了其他幾樣食材,跟陳星耀,還有公安局經偵一位叫瞿文遠的小夥子一起去老孫家。
他們不認識老孫,貿貿然上門不好,瞿文遠跟老孫小兒子是鐵哥們,由他和老孫小兒子穿針引線,這場公關戰才能打好。
老孫家就住精密機械廠的家屬院,蘇式的聯排二層小樓。
老孫小兒子,孫繼修老早就在外面迎接他們,雖然父母都是南方人,他在省城出生長大,沒有南方的文秀,說起話來大碴子味很濃,「我爸雖然是個強眼子,但你們要是真讓他吃高興了,甭說設計個做魚丸的機器,設計個做魚丸的機器人他都敢下手。」
老頭閒不住,週末也在廠子裡忙活,家裡只有老伴在。
老孫的老伴身材嬌小,面容慈祥,因為血栓,右半邊身體不太靈活,已經很少下廚。平時家務都是保姆在做,身體不好,平時很少外出下飯店,聽小兒子說,找了個得過獎的大廚來家燒蘇幫菜給她吃,老太太高興壞了。
見大廚是個文秀的小姑娘,意外之餘,老太太高興地指著廚房的方向,「東西你隨便用,今天保姆放假,我也幫不上忙,麻煩你了姑娘。」
家裡有病人,甄珍問明白老人是否有忌口的食材,笑著表示,「做菜難不倒我,您稍等。」
老太太腦子轉得不慢,繼修的同學來了不奇怪,還來了個陌生小夥子,顯然今天這頓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小孩、老小孩,得知小夥子想找老伴設計做魚丸的機器,老太太高興地直拍巴掌,「老孫從來沒設計過做食物的機器,你們這算填補了他設計上的空白,我支持。」
甄珍在廚房盡情發揮,調料和食材都是她自備的,食材也提前處理過,做幾個菜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先做魚,橫切魚身,翻開魚肉,將魚肉改菱形花刀,這道工序最考驗功力,改刀過程不能切斷魚皮。處理好,接著炸魚,油溫七成熱時,下改刀後的鱖魚,炸制金黃,定型後撈出,等油溫升高一成再入鍋復炸,讓魚肉口感保持酥脆。
澆魚的滷汁準備最後再做,跟糖醋鯉魚一樣現吃現澆才過癮。
下一道菜是她早就提前準備好的,水晶肴肉。
豬蹄用特別調製的香料醃製一天,讓其充分入味,再將豬蹄用老鹵滷製,滷製好的豬蹄澆少量的滷汁冷卻即可。
甄珍做的肴肉剔透、潤澤,怕溫度高,化掉,特意用加了冰塊的盒子冷藏著帶過來的。
蘇幫菜屬於甜口菜,有了松鼠鱖魚這個代表,老年人飲食最好以清淡為主,小陳贊助了新鮮的碧螺春茶,甄珍要做地道的蘇幫菜,碧螺蝦仁。
做這道菜,為保持河蝦的鮮味,必須現剝蝦仁,剝好後,用澱粉和蛋清給蝦仁上漿,豬油滑鍋,溜蝦仁,溜至乳白,瀝乾油。碧螺春茶取第二道茶水,與復入鍋的蝦仁大火爆炒片刻即可出鍋。
人多還做了兩個南派硬菜。現在是吃六月黃的好時節,沒有南方的大閘蟹,遼省的河蟹也沒遜色多少,朴叔家年糕常備,甄珍用這兩樣食材做了著名的毛蟹炒年糕。
拆出的蟹膏,拿來做了個蟹粉豆腐。
這幾道菜大部分都是急火菜,再弄兩樣素菜,把松鼠鱖魚的汁調好就可以開飯。
老孫到點回家吃飯,兒子提前告訴過他,今天有大餐,走到家門口聞到食物的香味,有蝦和蟹,菜挺硬啊……老頭立警惕起來,今天這頓大餐動機不純。
抱著警惕的心情進門,見了幾個年輕人只點了下頭,見到桌上的菜餚,都是他喜歡的,眼神火熱,心說,我只吃,不答應就是。
松鼠鱖魚滷汁已經調好,大家入座後,甄珍從廚房出來,跟精瘦的小老頭打了聲招呼,將滷汁澆在形似松鼠的鱖魚魚身上。
熱騰騰滷汁澆上毛紮紮的魚肉,發出吱吱的聲響。這道菜不光形神兼備,連聲效都有了。
老太太像個小孩子一樣,聽到鱖魚叫,呱呱鼓掌,看老伴這麼開心,老孫也彎起嘴角,這幾個孩子不管目的是什麼,倒是下了一番苦心。
讓長輩先動筷,甄珍給孫老和老伴夾了鱖魚身上最肥美的魚腹肉,兩位老人嘗了一口魚肉,俱被征服。松鼠鱖魚不是一道家常菜,但他們家常吃,今天吃的這道魚,比他們以往吃的要好上太多。
魚肉外酥裡嫩,滷汁酸甜,因為滷汁中有蝦仁,格外突出了鮮之一味,但這鮮不完全是蝦帶來的,這鮮來自魚肉本身,這麼新鮮的鱖魚平時很難買到,最新鮮的食材,用最高超的廚藝來製作,這道菜讓蘇幫菜大師來做也就這個水平。
孫繼修已經在問大漁的位置了,「甄珍,你藏得真夠深,這麼好的廚藝,不去大飯店可惜了。」
瞿文遠打趣,「杏花深處有大漁,酒香不怕巷子深。」
老孫忍住了,沒開口,老太太已經開心地吃起下一道水晶肴肉了,
水晶肴肉作為新中國成立後第一次國宴冷盤的主碟,自有其過人之處,有詩為證,「不膩微酥香味溢,嫣紅嫩凍水晶肴」,配香醋和薑絲,這道「夏月凍蹄膏」讓人食指大動。
碧螺蝦仁,鮮蝦與茶香相得益彰,菜色有著夏日的素雅,茶香卻悠遠綿長。
蟹粉豆腐,嫩豆腐如白瓷,蟹粉為豆腐增鮮,豆腐解了蟹粉的膩。老孫挖起一勺,根本不用嚼,豆腐由嘴一路劃向胃,最是妙不可言的滋味,這道菜尤其能激起對故鄉的思念。
年齡大了除了思鄉之外,心也軟,何況還有「桃花流水鱖魚肥」能給人帶來快樂和放鬆的咕嘟牌鱖魚。
老孫表情軟化,看向陳星耀,問道:「說說你們的目的,我就這點本事,電腦業興起,那是芯片領域的事,我不瞭解,相機的構造我倒是有點研究,你想做高精尖的相機嗎?」
陳星耀沒回話,只把目光對準甄珍,甄珍站起身,笑著道:「您等我三分鐘。」
三分鐘過後,甄珍端了一大碗魚丸湯回來,盛了兩小碗給老人,「您嘗嘗我的魚丸怎麼樣?做高精尖我們沒那個本事,我們就想研究怎麼讓自動化機器生產出的魚丸跟手打魚丸一樣香甜?」
老孫挑挑眉,這請求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嘗了一口魚丸,滑、嫩、鮮。
「這個有意思,讓機器化作廚師的手臂,而且要有最好的口感,有點難度,算是個考驗。」老孫點點頭,沒立即答應,接著吃飯,越吃越上頭,把陳星耀拿來的茅台也打開了,四個男人把一瓶全幹了。
老孫喝開心了,「這個請求我答應了,不要報酬,多吃幾頓這樣的飯就行。」
甄珍眼露驚喜,「想吃多少有多少,我還會草頭圈子,銀魚蓴菜羹,嗆蝦、醉蟹,您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盡全力滿足。」
「沒有你一頓飯解決不了的問題,一頓解決不了就用兩頓。」把小瞿先送回家,再送甄珍回家。車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小陳打趣道。
「飯要吃,該給的設計費我們還是要給,將來申請專利,也要帶上孫老先生,專利有人家的一份。」甄珍提醒。
「這個是必須的。」
甄珍轉頭看向開車的陳星耀,笑著誇讚,「這事能這麼順利,多虧有你,我們是合夥的,我就不謝你了。」
小陳搖頭,「該謝的其實是我,今天跟你的飯沾了光,等設計完你的魚丸機,我也想找孫老設計個機器。」
甄珍一臉興味,「怎麼,你想進入高精尖領域,投資相機製造?」
陳警官笑容神秘,「回去再說。」
關子賣得甄珍好奇極了,好不容易到家,一下車,寶庫從門口奔出來,「姐姐,你回來啦。」今晚去給孫老做飯,家裡停業一晚,寶庫被趙姨照顧了一晚上。
見甄珍回來,趙姨也從屋裡出來,「甄珍,我回去拌菜了,家裡沒什麼事,寶庫寫了兩篇字。」
鄰里之間不用客氣,甄珍目送趙姨進了自家門。兩大一小回到自家餐廳,見陳星耀從兜裡掏出個金屬半圓。「我想讓孫老設計機器,生產這個。」
甄珍看了半天沒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略有些失望,「好像沒有那麼高精尖。」
過氣蛋總,新近卡總胖手接過半圓,扣在腦門上,「發卡子。」
細細一條扣在寶庫的捲毛上,甄珍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小陳也笑著解密,「你說我關不關愛女性?」
「……你真是名副其實的婦女之友。」甄珍一臉不可置信,心想,陳星耀是個謎一樣的男人,確實不是老陳從垃圾堆裡撿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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