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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秋遊 嗩吶一出,誰與爭鋒
回到秀湖邊的抓捕現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措手不及,最倒霉的是一支隊,一過來就成了兇徒的襲擊目標。幸虧車停得遠,全隊人又訓練有素。在劉興來掙脫的一瞬間,陳星耀一把掀開還沒關上的車門,眾人就勢躲在後面,要是等聽到槍響再躲避,那將避無可避。
隊裡的金盃車雖然破破爛爛,但有個優點,門闆厚,擋住了兩發子彈。
現場有些混亂,李峰的槍是局裡統一配置的六四式,抓捕時一槍沒開,還是滿匣七發子彈。
劉興來還有四次製造殺傷機會,這種人多次躲過警察的追蹤,反應很快。警方怕誤傷自己人,不敢隨意開搶,他不用顧忌,連發三槍之後,又朝離他最近的李峰的大腿開了兩槍,趁亂還控制了三支隊的小楊。
混亂過後,現場形成了一觸即發的對峙的局面。
「給我準備一輛車和十萬塊錢,送我出城,等到了安全地方,我就會放了這小子,你們可要快點答應,等地上這個血流光了,我不介意手上再多條人命。」劉興來腳踩大腿受傷的李峰,槍指著小楊的太陽穴,臉上笑容陰險。
他算盤打得很好,從這裡出了城,再往東開一百公里就進入長白山餘脈,進山躲一陣,手裡有錢,以後想要抓他,做夢去吧。
現實中的對峙場面沒有電視和電影裡那麼戲劇化,李峰疼得昏迷過去,被劉興來拽在胸前的小楊也是人,和平年代活得好好的,喊不出什麼舍小我,為大我的豪言壯語。他是小孫的同學,兩人去年才來的警隊,小夥子表現可以,一臉平靜,被用槍指著頭,連哆嗦都沒哆嗦。
三支隊隊長老邱語氣聽不出起伏,「你的要求我可以立即打電話向上面請示,但是有個條件,你後退一步,把地上的人先放了。」瞭解老邱的都知道,他這麼說話,代表心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要不是李峰穿著防彈衣,劉興來就要照胸口打了,能不生氣嗎?為了這麼一個畜生,他手下的兩個年輕小夥子卻要無辜送命,憑什麼?
陸續有人接到傳呼趕了過來,廳長和局長也到了現場。
省了溝通時間,莊廳長當場喊話,「你的條件我答應,我立即安排人去提錢,先把地上的人放了,否則你什麼都得不到。」
廳長說話的功夫,局長暗暗向路全和陳星耀使了個詢問的眼色,陳星耀微微點頭。
情況緊急,找部隊狙擊手來不及,有車門掩護,兇徒換了一個站立方向,一支隊的位置化劣勢為優勢,正處於劉興來的視線盲區。
作為全局蟬聯三屆的射擊冠軍,射殺劉興來的任務當仁不讓交給陳星耀。
必須保證一擊即中,而且要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陳星耀將155毫米長的槍架在車窗底部保持平衡,深吸一口氣,瞄準點、準星、缺口三點一線,壓動扳機,子彈以308米/妙的速度射向劉興來的太陽穴。
一擊斃命。這種時刻,他受到的訓練要求他必須將敵人徹底制服,警察的命也是命,不能有一點閃失。
三支隊的人一擁而上,老李等人也在現場,對大腿中槍的李峰做了急救,幸虧沒傷到關鍵位置,否則就危險了。
廳長和局長對陳星耀點點頭,上前處理後續事宜。
一支隊眾人心有餘悸,路全拍拍陳星耀肩膀,肖鋒也拍了拍身旁的小孫,「不去採訪下你同學啊……」
沒拍到人,身旁的人突然倒地昏迷,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原來第三顆射過來的子彈射中了小孫的腳腕,情勢危急,這家夥竟然一聲沒吭,湖邊土地鬆軟,血滲到土裡,大家都去關注前方事態發展,沒注意到他受傷了。
老李迅速跑過來,檢查了下傷口,大驚失色,「糟了,出血量這麼大,傷到動脈了,趕緊送走。」
警隊的傳呼號甄珍隻有小陳和肖鋒兩個人的,原本想打電話問問陳大爺,想了想又沒打,一旦臨時出任務,再把長輩驚動了,讓他跟著擔心不好。
但陳星耀不是那麼不守信的人,臨時出任務的話應該會提前告訴她的。
王進見她著急,勸道,「這幾年治安不好,公安局是最忙的單位,興許真是臨時有事。」
甄珍脫下圍裙,對王進說,「寶庫在對門樸家,你幫我照顧下店裡和孩子,我去公安局問問。」
大漁離公安局很近,甄珍飛快地騎到,早就過了下班時間,樓下停車場零星停了幾台車,大樓每層都亮著燈,刑偵支隊的六樓燈光最明亮。
可能真來了緊急案子也說不定,甄珍剛準備回去,見到曾經帶她去孫老家做客的經偵支隊的瞿文遠從大門口衝了出來。
瞿文遠也看到了甄珍,衝她喊了一句,「星耀在胸科醫院。」說完上了一輛警車,有個被羈押的走私犯在看守所犯病了,他得趕過去看看情況。
自行車少了支撐哐當倒在地上,甄珍已經顧不上自行車,奔到大馬路上,叫了輛出租車,聲音緊繃地吩咐司機,「去胸科醫院,快!」
陳星耀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出事?一定不會是他,雙手用力相握,甄珍反複默念,不會的,一定不會是他,多念一次就會加深一層信念。
出租車並沒有開窗,甄珍卻從心底往外發冷,蜷縮在後座,止不住全身顫抖,上一次出現這種身體反應,是父親被憲兵隊一槍擊中胸口,睜著眼在她懷裡死去時,那時候是憤怒多過恐懼,而此刻她心中更多是恐懼,害怕陳星耀也要離她而去。
還有半個月時間,她穿來現代就整整滿一年了,認識陳星耀也將要滿一年,短短三百多天,不知不覺一個陌生人竟在她心底刻下這麼深的烙印。
來到陌生時代,她雖然在努力地適應環境,也在力所能及地幫助身邊人改變生活境況,可心底從來沒放下戒備,她可以無私,同時也自珍,像她這樣的性格,其實很難將心徹底交付出去。
陳星耀對她告白,其實她很開心,她對他當然也有欣賞和喜愛,這人跟她上一世接觸過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看似冷酷,但內心卻那麼柔軟,外表很男人,卻從沒有大男子主義。尊重她,支持她。
是他讓她明白,男女之間完全可以平等相處。也是他讓她慢慢放下防備,改變先立業後成家的想法。最終更是他讓她意識到,她也有一顆想要戀愛的少女心,想要體會戀愛的酸甜苦辣鹹,想要在實現理想的過程中有另一半的參與。
之所以沒有點頭答應陳星耀,是因為她總覺得跟陳星耀之間少了那種一見鍾情式的激情,缺了一點火花。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過來,有一種愛情,不是飛蛾撲火,而是春風化雨,相濡以沫。
所以陳星耀你千萬別出事,我不允許!
小陳彎著手肘從輸血室出來,突然被人從背後圈住,圈得那麼緊,彷彿要把他勒進身體裡,身後的人身上有著淡淡的油煙味,聞起來讓人心安,是家的味道。
男人勾勾唇角,手不方便,用下巴蹭了蹭身側人的頭頂,「我沒事,別擔心。」
走廊裡一支隊一個不少,除了小孫,肖鋒、鄭飛幾個血型合適的也都擼著手肘,在按壓針孔,跟陳星耀一樣剛給小孫獻完血。
擱平常,見兩人摟在一起,肖鋒肯定會調笑幾句,這會眉頭打結,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該朝誰發。
小孫還在手術室搶救,身體裡的血流了一半,進手術室已經失血性休克了,進去一小時了還沒出手術室。
「劉興來是個狠角色,埋了個針在手腕的肉裡,上回我跟你說過,現在的手銬很好解,對劉興來來說,解開隻需要十幾秒鍾時間。」
小陳對甄珍解釋了這一系列變故的由來,看她眼中流露的後怕和擔心,撫了撫女孩的發頂,柔聲安慰:「我不會讓自己涉險的。」
為姐姐,為父母,也為了你。
又等了半個小時,小孫經搶救終於脫離生命危險,那一槍不但傷了部分動脈,還傷了腳筋。
施救及時,術後隻要恢復好,不影響行動。
小孫麻藥勁過去已經醒了,失掉的血不會立即補回來,臉色和唇色快要跟身下的床單一個顔色,虛弱地安慰眾人:「我是打不死的小強,不會有事的,等我一個月,肖哥你要是不信,咱倆比下五十米往返跑,我還能快你兩秒。」
肖鋒的拳頭擡起又放下,隻懟了一句,「你可拉倒吧。」
「你好好休息,老趙晚上在這裡陪床,先在胸科醫院觀察兩天,再轉回醫大一院,那裡條件好,你恢復得能更快一些。」路全交代小孫。
眾人臨走前,小孫虛弱地叮囑隊友:「別告訴我爸媽,隊長你就說臨時安排我去外地追逃,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我媽心臟不好,知道我受傷,我怕她受不了。」
路全沉默了一會,才點頭,「我知道了。」走出病房,嘆了口氣,「你們看著吧,經曆了今天這事,局裡接下來又會有一批人交辭職報告了。」
不光劉興來這種殺人殺紅了眼的惡魔,現在一些省份車匪路霸也很猖獗,拿人命不當回事,根本不怵警察。公安這份職業現在不是個好職業,掙得少,危險性又大,有幾個純靠理想主義撐下這份工作?如果有既能保證安全,掙得又多的工作,誰還幹這個?
陳星耀聲音平靜開口,道出大家的心聲,「不管怎麼樣,總得有人幹這行。」
一支隊的人還要回去處理未完成的工作,甄珍隨車一起回去,回家先安撫了找不到姐姐癟著小嘴要哭的寶庫,讓王進先回家,加盟的事改天再商量。
陳星耀、肖鋒幾個一人獻了四百毫升血,不補補怎麼行。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甄珍更加心疼小陳和他的同事,家裡的食材充足,砍了一整扇排骨,頭一次甄珍不為了追求美食的色香味,用高壓鍋迅速壓了三鍋排骨海帶薏米湯,裝了滿滿一大鐵盆,不光一支隊,連今晚加班的其他人也算進去,推著家裡的三輪車送了過去。
出門前,特意叮囑陳星耀多帶一個人下來一起擡,跟著下來擡東西的肖鋒看到大鐵盆,無奈搖頭,「甄珍,你今天掙的都得搭進來了吧?」
甄珍笑笑,「怎麼說我也是擁有兩家店的人了,放心,吃不窮我。」
小陳打量了甄珍一眼,感覺小甄老闆今天看他的眼神跟以往不一樣,這會沒工夫,哪天要好好問問。幫她把丟在門前的自行車搬到三輪上,小陳催甄珍趕緊回去。
加班的人人有份,三支隊隊長老邱喝了一碗暖心暖胃的排骨湯,面帶微笑,「只要還有一個人感謝我們,我們的血和汗就不算白留。」
成年人的義務和擔當,小朋友不需要負擔。
有姐姐帶過去的奶黃包、玫瑰餅、棋子豆這些作為間食的小零嘴開路,連早前聯手欺負他的小男孩們也不來找寶庫麻煩了,誰擁有吃不完的零嘴,誰就是幼兒園老大。
雖然男生不孤立他,但是寶二爺還是喜歡跟妹妹們玩,胖妹孟青青和蝴蝶結愛好者莫子琪小朋友是他最好的朋友,其他妹妹也很好,都是好朋友,就是這麼的隨(博)和(愛)。
上午間食時間,今天姐姐給他帶了一大包蝴蝶酥,寶庫慷慨地拿出來跟小朋友們分享,連老師也有。
甄珍怕小朋友洗不幹淨手,不嫌麻煩給每塊蝴蝶酥都包上一層油紙。寶庫肉手托著塊裹著油紙的蝴蝶酥送到老師面前,「梅梅老師,蝴蝶酥可好吃啦,姐姐說,明天給我做蜂蜜小麻花。」
中一班的梅梅老師摸摸寶庫的捲毛,心裡苦,給開飯店家的小孩當老師,感覺最近腰都粗了,小朋友吃開心了,精力旺盛,好難管啊,不過蝴蝶酥也太好吃了!
想到一會的樂器課,梅梅老師頭又大了,校長喜歡音樂為什麼不能獨自欣賞?非要讓幼兒園的小朋友們現在就選一樣學,這幫熊孩子能學個啥?
四歲的豆丁學不來鋼琴,準備的大都是簡單的打擊樂器,讓小朋友先熟悉瞭解樂器的聲音。
一人認領一樣,孟青青雙手各握一個沙鎚,莫子琪選了漂亮的鈴鼓,還有小朋友選了三角鐵,梆子,又是搖,又是敲,開心得不得了。
輪到寶庫選,小孩目光在腰鼓上流連一圈,這個姐姐已經買給他了,其他也不感興趣。
欸?看到最邊上一樣樂器,小孩高興地撿起來,「梅梅老師我要吹喇叭。」
誰把大班的樂器分中班來了?拿都拿了,梅梅老師隻好解釋,「這個是小嗩吶,不叫喇叭,小朋友也能吹,你要是喜歡你可以選它。」這孩子腮幫子全是肉,別說還真適合吹嗩吶。
寶庫越看嗩吶越喜歡,鼓著小肉臉,把自己吹缺氧了也沒吹出聲,逗得梅梅老師哈哈大笑。
一節課時間在叮叮噹噹,嘁嘁喳喳聲中結束,小朋友玩得很開心,隻有寶庫不開心,嗩吶吹不出聲。
老師下課單獨輔導了寶庫一遍,告訴他放學留一下,吃了人家姐姐那麼多好吃的,學校的嗩吶都是新買的,她用自己的工資送給小孩一個。
甄珍來接弟弟,寶庫大眼睛軲轆軲轆轉,一看就藏著小秘密,出息了,忍到家,才從小書包裡掏出嗩吶,興奮地拿給姐姐看,「梅梅老師說謝謝你的蝴蝶酥,這個是她送給我的。」
甄珍沒認識到嗩吶的威力,還挺高興,教育弟弟,「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不能公開,等姐姐哪天請梅梅老師來家裡吃飯,謝謝她送你的禮物。」
寶庫聽不懂寡和均,一心撲在他的吹喇叭事業上,拿著嗩吶出了門,能塞下兩大顆灌湯鮁魚丸的小腮幫子,一旦能吹出聲,那穿透力十足的聲音一出,比拉鋸的聲音還剌耳朵,殺傷力太大了……
正在給鹹菜加糖的趙姨手一抖,糖多放了一倍;壓面的樸叔一哆嗦,面斷了;對自家人的傷害最大,回後廚切蘿蔔的甄珍一顫抖,切了手指頭。
「哎呀,寶庫,學會這門手藝,將來可以兼職幹婚慶掙錢。」樸叔找著罪魁禍首,調侃小家夥。
小孩一聽掙錢,吹得更來勁,直到吹沒氣了才閉嘴。甄珍包好手,捂著耳朵出來,「照你這麼個吹法,你們學校老師都要受工傷了。」
甄珍不幸言中了。
下午樂器課,教小朋友合練,一開始大家都聽指揮,三角鐵、鈴鼓一頓敲和搖,整齊好聽,輪到寶庫了,嗩吶那麼一吹,聲音頓時亂套,小朋友玩瘋了,一頓胡亂敲打,最淘的楊樂都跑到教室中間跳上大神了,小朋友圍了一圈給他伴奏,吹得最歡實的就是甄寶庫小朋友。
梅梅老師:「……」我錯了。
寶庫因此被勒令一天只能吹三聲嗩吶。
陳星耀因為親手擊斃兇徒,局裡安排他接受三天心裡輔導,參加工作四年,這不是他第一次擊斃犯人,在這個時代當警察經常會遇到這種事情,小陳心理倒沒怎麼受到影響,正義面臨取捨,下回碰上他還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趕上週末,又不值班,臨市的楓葉進入最佳觀賞期,他想帶甄珍看楓葉去。從輔導室出來,去大漁找甄珍,說了出遊的事。
最近實在太累,歇業一天出去玩玩放鬆一下,這主意不錯。甄珍點頭,「行啊,大姐們快餐可以獨立上竈,我不用操心,帶上寶庫,咱們好好玩一天。」
小陳目光微頓,「行吧。」讓電燈泡亮得更猛烈一些。
何止是一個電燈泡,晚上回到家,接到甄珍的電話,問能不能換輛大客車,小陳有了不好的預感,跟他三叔借了水利廳的大客車開到杏花巷,遠遠看到一群小不點。
確切的說,是一個男孩加一群小姑娘,還有小姑娘的爺爺奶奶們。二人行慘變旅行團,陳警官也只能受著。
寶庫今天不是毒蘑菇造型,換了一身紅色運動服,跟個小紅包似投到陳星耀懷裡,大眼睛彎彎,「出去玩好開心呀。」
我不開心。「寶庫,你穿這一身,不跟楓葉順色了嗎?照相該找不到你了。」
「好看。」寶庫對自己的穿衣品味很有自信。
上了路陳星耀才知道,小朋友們的小書包裡不光裝了吃的,還帶了自己的樂器。一路上先是由莫子琪帶頭唱,「吹起小喇叭,嗒嘀嗒嘀嗒」,小朋友們邊伴奏邊唱歌,嘰嘰哇哇一路,好不熱鬧。
陳警官感覺自己拉了車鼓樂班子。爺爺奶奶年齡大了,聽力下降,不覺得吵,小陳和副駕駛的甄珍無奈對視一眼,開出不到三十公里,吱嘎一聲嗩吶響,震得小陳差點踩剎車。
寶庫今早已經單手掐腰站在家裡平台上給大家吹了個起床號,剛才用完第二次機會,趕緊把嗩吶收起來,他很守信,讓吹三回就三回,從不多吹。
耳膜都震疼了,終於到了目的地。
省城東側和南側被長白山餘脈覆蓋,小陳今天帶大家遊玩的地方是距省城一百五十公里的關門山,山上遍植楓樹,金秋時節,層林盡染,山間小路有溪水相伴,水裡有活魚在戲水,陽光穿過紅透的楓葉照在人的身上,給人披上一層紅色的面紗。
天氣怡人,山裡空氣清新,小朋友們像鑽進林子裡的小鳥,快活極了,胖妹孟青青跑到陳星耀前面,小胳膊比心,同樣奉送一句,「陳大哥,撒浪嗨。」
小陳勾唇,帶小孩秋遊還挺有意思。
在最古老的楓樹下給旅行團拍合影,站在石頭上的寶庫果然跟楓葉順了色,小孩毫無所覺,小嘴咧得比誰都大。
中午野餐讓孩子們高興壞了,甄珍甚至還帶了小鐵鍋來,給大家煮麵條吃。
爺爺奶奶們看出來兩個小年輕的關係,吃飽了肚子,朝兩人揮揮手,「孩子有我們看著,你們去那邊轉轉。」
北邊有個岔路,半山坡有個公園管理處新修的仿古亭子,甄珍提議,「我們上那上面去。」
「好。」
臨風而立,眼前是溫帶闊葉林繪出的五彩斑斕的世界,景色不僅洗了眼,也滌盪身體的疲憊。
甄珍輕聲開口,「陳星耀你通過考驗了,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你說什麼?」小陳以為自己幻聽了。
「過期作廢,聽不到算了。」
「金口玉言,說了就要算數。」小陳心花怒放,心情就像眼前的風景一樣,也是五彩斑斕的,「告訴我你是怎麼想通的……」
寶庫在大樹底下給妹妹們一人撿了一片最大最漂亮的楓葉,玩夠了,擡頭找姐姐。
莫爺爺指著山腰的亭子,「你姐姐在那上面呢,一會就下來了。」
某小孩玩了一會,走向半山腰去找姐姐。
亭子裡的兩人側坐在欄杆上,互訴衷情後,小陳終於握上了甄珍的手,摸手還不過癮,某人還想要更多,薄唇慢慢靠向甄珍的紅唇,隻差零點一釐米的距離……
嘀的一聲響,嗩吶一出誰與爭鋒,愛吹喇叭的小孩用掉了他第三次吹嗩吶的機會。
小陳因為身體前傾重心不穩,幹壞事心裡還有點忐忑,被這流氓樂器嚇得一激靈,側翻過欄杆,幸虧他反應快,抓住了亭子的基座,身體懸在半山腰。
倒霉的小陳差點成了歷史上第一個因為打啵而摔得半身不遂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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