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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瀆神者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項鏈
費切爾皺起了眉頭:「項鍊?」
瑪琳立刻就緊張了起來:「一條紅英魔法石項鍊,當年你從我這裡拿走的,你說過會還給我。你該不是把它弄丟了吧?」
費切爾很不滿瑪琳的這種指控,說:「我當然記得。」
瑪琳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
費切爾等了一會兒,發現瑪琳沒有再提別的,他覺得有些煩躁,說:「就只是這條項鍊嗎?」
瑪琳心想我當然有更想的,比如能離你費切爾大人遠點,但提出來只會被你打破頭。
瑪琳點點頭,說:「把項鍊還給我就好了。」
費切爾覺得瑪琳真是一個難得的蠢貨,這樣好的機會,她竟然只知道問諾克森的公爵要一個破項鍊。
費切爾冷笑了一聲,說:「好,我會把項鍊給你。」
瑪琳心裡高興,神采都忍不住飛揚起來:「那我就先去了,我還得把里拉切送到蓋涅門堡去。」
剛走出兩步,她又站住,回頭又提醒一遍費切爾:「你別忘了項鍊。」
這時候費切爾已經懶得理她了。
費切爾和克里夫駕駛著無翼龍馬的馬車離開王宮,等他們回到索羅沃奇宅邸時,已經臨近半夜。
此時,索羅沃奇家的宅邸還是燈火通明,在得到國王去世消失之後,一些魔法師和貴族們彙聚到這裡,焦急地等候在待客廳裡。
管家帶著侍從來迎接費切爾,他小跑著跟在費切爾的身後,告訴費切爾有哪些人來了。
費切爾點名了其中幾個比較重要的人物,說:「讓他們到書房外的小客廳來,讓書記官也過來。」
管家彎腰接受了吩咐,轉身去辦了。
費切爾風塵僕僕地回到了書房中,趁著那些人還沒到,他躺在書房的椅子上稍微休息了一下。
然後他又突然站起來,起身走到書房的一個櫃子邊,從一個抽屜裡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首飾盒。
打開首飾盒,裡面躺著一條紅英石魔法項鍊。金子做的鏈條被重新翻新過,閃閃發著光,項鍊的主石是一顆純淨度極高、寶石品質達到了頂級的紅英魔法石,而且還是穩定度非常高的老石。
這一顆當然不是原來的那顆主石,原來那顆當年被瑪琳使用過度,已經有了裂痕。可是費切爾公爵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給別人的項鍊是有瑕疵的,他恨不得弄一條全新的項鍊,不過考慮到項鍊後面的家族銘文,他只是翻新了項鍊,並且給它換了一顆大小相似的完美主石。
費切爾的嘴角勾起一個幾乎看不到的微笑,他已經能夠想像瑪琳拿到這條項鍊後那副高興的蠢樣了。
***
黛黛一直在樓上的房間裡等候,一直到她聽到了那沉重大門敞開的聲音,同時又傳來了整齊的馬蹄踏在地面上的聲音。
她的大眼睛立刻就變得明亮了起來,她衝上了陽臺,側著身子往馬廄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屬於公爵的黑漆馬車。
黛黛邁動著短小的雙腿,一路向著馬廄的方向跑去。
但黛黛沒有找到瑪琳,於是她試著去公爵大人那裡打聽。
這時候,公爵正在書房的小客廳裡和人談話,門緊閉著,黛黛想要靠近,被衛兵攔住了。
已經是半夜,可是公爵竟然還要和人議事,一定和瑪琳和國王有關係,想到這裡,黛黛就覺得很擔心。
昨天夜裡,藥劑師狄克被一名白花騎士帶到了她那裡,並對黛黛轉告了瑪琳的話。
於是黛黛就立刻出發,準備通知公爵大人。
誰知道到了出發的時候,那個藥劑師狄克突然改了主意,他不知道用什麼弄暈了馬車夫,試圖獨自駕駛馬車逃走。
黛黛想要阻攔他,和他在馬車上廝打起來。黛黛當然不是他一個成年男人的對手,幸運的是,除了被弄暈的馬車夫,馬廄裡還有一個當時跟隨她們進入王宮的紮卡亞。
紮卡亞阻止了狄克,把他捆了起來。紮卡亞充當車夫,帶著黛黛順利地回到了索羅沃奇宅邸。
到了目的地後,紮卡亞卻被抓起來,關進了馬廄旁的一個暗室裡。
但黛黛沒事,她可以自由活動。黛黛一直在房間裡面等候,現在看到費切爾已經回來,瑪琳卻不見蹤影,就覺得非常擔心。
她在走廊的盡頭徘徊,這時候,她看到克里夫從小客廳裡走了出來。
克里夫取下了頭盔,往樓梯的方向走來。
黛黛小心地湊上去,說:「克里夫侍衛長。」
克里夫聽到聲音,低頭一看,說:「哦,是你,瑪琳的小女僕。」
黛黛很容易被記住,因為她有比尋常人都要小的個子,還因為她有一雙格外大的藍眼睛。
黛黛急切地問:「克里夫侍衛長,瑪琳在哪裡?」
提起瑪琳,克里夫就覺得有些不滿,他可還是記得這個瑪琳是如何一見到老相好就把公爵大人的吩咐給拋到了腦後,雖然最後仁慈的公爵大人沒有計較,但他克里夫可不會就這樣忘記了。
他皺著眉,說:「她?她很好!」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生硬,讓黛黛立刻就產生了不好的聯想,黛黛臉色一下就變得雪白——瑪琳該不會出事吧。
黛黛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仰視著克里夫,用激動的聲音說:「瑪琳……瑪琳為公爵大人做事,還讓我回來報信,你們怎麼能夠丟下她!」
她個子小,嗓音又尖利,克里夫被嚇了一跳。
「閉嘴!別胡說了,我們沒有丟下她。」克里夫提起黛黛的後領,把她拽遠,以免黛黛的聲音影響到小客廳裡面的公爵大人。
黛黛趁機抓住他的手,尖聲說:「把瑪琳還給我!」
克里夫在樓梯下面放開她,說:「煩人的小女僕,跟我來吧,你自己去接她。」
黛黛淚眼婆娑的眸子立刻就亮了。
不用克里夫吩咐,她已經乖乖地跟了上去。
克里夫一邊走一邊說:「瑪琳押送里拉切去了蓋涅門堡,公爵大人正要吩咐馬車去接她。」
黛黛抽抽鼻子,說:「瑪琳沒事?」
「呵呵,」克里夫冷笑,「她現在和她的老相好在一起,當然沒事。」
克里夫帶著黛黛走出建築,沿著回廊走到馬廄,他向馬車夫轉達了命令,交出一張有索羅沃奇家族印章的羊皮紙。如果碰到巡邏的衛兵,只要出示這張憑證就可以了。
然後他又吩咐黛黛,說:「讓瑪琳不要耽誤時間,儘快趕回,公爵大人還要問她話。」
「哦。」黛黛點頭。
黑沉的夜裡,馬車駛動著從鐵鑄大門離開了索羅沃奇宅邸。
黛黛一個人待在馬車裡,有些害怕。
她去摸索馬車內的燈,在晃動之中好不容易把燈點亮,在燈亮起的一瞬間,她發現黑暗的車廂裡竟然還有一個人影。
黛黛下意識就要尖叫,卻被對方撲上來捂住了嘴巴。剛點亮的燈掉在了地面下,一下就熄滅了。
「是我。」對方說。
黛黛點頭。
他慢慢放開了黛黛,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黛黛驚奇地說:「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你,你都沒有呼吸聲嗎?」
對方笑了:「隱藏呼吸可是一名傑出盜賊應有的基本功。」
「公爵大人放你走了?」黛黛問,因為她還記得,紮卡亞被公爵大人關了起來。
是的,這個隱藏在馬車中的人就是紮卡亞,他的深色膚色讓他和黑暗很好的融合到了一起。
紮卡亞露出一個笑容——當然不是,這種時候,費切爾公爵怎麼會有時間來處理他這樣一個無名小卒。幸運的是那個關押他的小牢房並不是可怕的蓋涅門堡,對於紮卡亞這樣的盜賊來說,只需要一點小手段就能夠弄開那簡單的銅鎖。
然後趁著夜色,他溜上了這輛馬車。
「是的。真是仁慈的索羅沃奇公爵大人。」他撒謊說。
黛黛有些不滿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偷偷摸摸?」
「非常抱歉,職業習慣。」紮卡亞笑著回答。
黑夜籠罩之下城市陷入了沉睡。寂靜的大街上,只有這一輛馬車在奔跑。
紮卡亞問:「不愧是索羅沃奇,馬車竟然能夠無視宵禁在內城區奔跑。」
黛黛得意地抬起下巴,說:「那是當然的。」
這可是只有少數貴族和王室才有的特權。
紮卡亞低頭笑了一聲,說:「貴族就是方便。」說著,他把掉落的燈撿起,並順便點燃了。
在晃動的燈光中,黛黛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躲在馬車裡做什麼?」
「來和黛黛和瑪琳小姐道別。」紮卡亞說。在馬廄,他擔心被克里夫發現,所以一直小心和克里夫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可不想再被這名騎士扭住胳膊送進牢房。
想到這裡,紮卡亞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這次英勇的表現能夠讓尊貴的索羅沃奇公爵對他網開一面,忘記那個該死的傭兵鐵牌。但顯然他的計劃落空了,雖然公爵沒有當場就殺掉他,但也沒有因此就相信他。
紮卡亞明白,這是因為黛黛的證言還是太脆弱了,他應該先向瑪琳表功才對,畢竟如果想要得到費切爾公爵的信任,至少得有瑪琳那種層次的保證才可以。
然後他又說,「我猜我們應該是去接瑪琳小姐的。」
「當然。」黛黛非常高興,說,「這一次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沒法幫瑪琳傳達到口信。」
但願這位瑪琳小姐不要像索羅沃奇公爵那麼吝嗇,能夠給他一個好臉色。紮卡亞心裡苦笑。
接著他透過車窗看了一眼空蕩的街道,然後苦笑就凝固了。
「這不是去王宮的路?」
「不是。」
「是去哪裡?」
「蓋涅門堡呀。」黛黛張大著眼睛。
這一幕彷彿經歷過,紮卡亞不可置信確認了街道,重複了一遍:「蓋涅門堡?」
——糟糕了,蓋涅門堡可不像索羅沃奇宅邸小房間那麼容易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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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琳的人物小結一
瑪琳的前世,也就是封淩淩,成長經歷幾乎是一帆風順,有非常疼愛她的父母。一般來說,被真心疼愛過的孩子,自信是深植在骨子裡面的,他們並不會多麼畏懼闖禍,在遇到機會的時候會更有勇氣。
同樣的道理也能夠說明黛黛,黛黛在父親的寵愛下長大,所以她也很膽大,有時候還有些任性,即便她其實沒有什麼依仗。
這裡也回應一些評論裡面的質疑。
有讀者可能認為,伸手不打笑臉人,瑪琳在奧德林這種地方還天天板著臉,不被討厭就怪了。
首先笑臉相迎沒用,這種地方沒有幾個人能笑得出來(參考過一些貧民窟的紀錄片,裡面真的沒有幾個人能有笑臉),瑪琳被討厭主要因為她是弱雞,不是因為她臉色不好看。
其次她也不可能給人陪笑,她前生順風順水,又不是討好型人格,明知道笑臉也討不了好為什麼要浪費笑容?如果她真的變得那麼圓滑,反而會違背我塑造的人設,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塑造一個八面玲瓏、面面俱全的女主。
瑪琳當然不是天生陰沉,有讀者說得很對,大多數人的性格在青春期就定型了,所以瑪琳在後期生活壓力得到緩解後,就慢慢恢復了。
有讀者質疑過瑪琳的情商,認為她對待費切爾和一些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顯露出屬於社畜的圓滑。當然我給瑪琳設定的情商本來也沒有很高,不過她的處理方式我認為是符合她的邏輯的。
對於技術類工種,幾乎考一個證、跳一次槽就能就能漲一截工資,他們的直接主管就是他們當中技術水平最高的。這類人並不需要多麼地討好老闆,不需要鞍前馬後給老闆的小孩寫作業,給老闆的親戚陪笑臉,對於瑪琳來說馬屁拍得再好都沒有圖畫得好有用,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是什麼。
這一點我在春日宴會的相關章節裡面也提到過了,但當時看評論還是有很多人不理解。這我確實就沒有辦法,因為如果一直擔任隨時可能被替代的崗位,那麼確實就有可能永遠都在必須討好老闆的圈子裡面打轉。
再舉個或許不是很恰當的比喻,聚會的時候,大家都在喝酒,只有你不想喝,你會怎麼做?沒有勇氣拒絕勸酒的人,要不要再用所謂的社交禮儀去綁架別人?
瑪琳不會因為擔心不合群就強迫自己喝酒。一個被寵愛的孩子,又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根本不懼怕什麼KY的指控。
早期瑪琳沒有環境顯露能力。她的工作能力是基於現代社會的,就算她在現代是上市公司老闆,到了奧德林這種地方,也只能給人當洗衣傭人,也就是俗稱的徒有屠龍之技也只能殺雞。所以瑪琳一心想要離開那裡,因為她知道自己並不是沒有能力,只是沒有施展她能力的環境。
現在她身處這個社會的文明中心,又擁有了話語權,這才慢慢地顯露出了她的才能。
另外再說一下瑪琳對待暴力的態度。
瑪琳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除了軍訓沒摸過武器。她從來沒有直面過暴力,所以對暴力的恐懼感很深。我們這些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在溫室中長大的,完全沒有對抗暴力的能力。
她慢慢開始改變,是從她開始覺察到自己的力量開始。
可以使用魔法讓她開始有能力去反抗暴力,她就開始慢慢地變得「囂張」。她用魔法和人進行對抗,也漸漸地從慌張變得得心應手起來。
打個簡單的比喻,有些家長覺得小孩太膽小,就送孩子去鍛煉體能,學跆拳道或者其他,並不是要他去真的和人打架,但是體魄好了,對增強小孩的自信心是真的很有用。
瑪琳已經學了魔法,所以面對齊恩的鹹豬手就不會再隱忍。
瑪琳也不是一個單純的謹小慎微的人,她其實很倔強,有細心的一面,也有粗枝大葉的一面,而且她的個性一直是偏向衝動的。她是一個會不斷去試探別人底線的不太服輸的人,在奧德林她曾嘗試反抗卡爾,在傑圖加拉反抗神殿,在酒館反抗老闆,在索羅沃奇塔也在一定範圍內不斷嘗試反抗費切爾。
現在網文比較習慣的套路是,主人公絕不會吃虧,一直蟄伏,扮豬吃老虎,平常裝弱小順從,一朝有機會再沖天而上(沒有說這種設定不好的意思,我自己偶爾也看的),但這種設定不太適合我這篇文。在我參考的某些傳記裡,能夠造成改變的大多數人,從小到大就沒有安分過(笑)。我想要讓瑪琳對這個世界造成一點微小的影響力,於是就小小地參考了一下那些自幼到老都在搞事情的大人物們。
歎一聲氣,自己終於還是做了多餘的事情。最無聊的事情就是解釋笑話,其實小說也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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