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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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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今晚又打老虎】極品大太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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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9 00:19:3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巧舌如簧,貌似流氓

浴池之中,已經穿好了衣服的云飛煙冷冷地看著梁薪和云萬鈞。云萬鈞的目光四處游走躲閃,就是不敢和云飛煙對視。他與云飛煙雖然不是一母同生,但至少是同一個父親。況且云飛煙還是姐姐,深得父親云之霆倚重。如果這事鬧到父親大人那里去……云萬鈞不敢去想象接來的結果。

與云飛煙不同的是梁薪神色十分坦然,仿佛方才因為偷窺從屋頂摔下來的不是他,摸云飛煙胸部的不是他,一直抱著她不放的也不是他。

看到梁薪那副坦蕩蕩的模樣云飛煙心里沒由來的有氣,她指著梁薪道:“來人!把這奴才帶到王管家那里去,讓護院把他腿打斷,挖掉雙眼然后逐出云府。”

“是!”兩名丫鬟應了一聲后立刻走出來準備去拉梁薪。哪知梁薪卻往后退了一步,一臉不解地問云飛煙:“請問大小姐,不知小的犯了什麼錯要遭受如此重罰?”

云飛煙瞇著眼睛看向梁薪:“大膽奴才膽敢在屋頂偷窺本小姐沐浴,就憑這一點,即便是殺了你也不為過!”

“哼!”梁薪冷哼一聲道:“大小姐你也太武斷了。我和大少爺是搭梯子到了屋頂沒錯,但是卻並不是為了偷窺你沐浴。大少爺宅心仁厚,看見屋頂有一只麻雀因為天氣寒冷而凍僵在了屋頂,于是就命小人搭梯子上屋頂去將那只麻雀救下來,看看還有沒有的救。”

說完,梁薪攤出右手,手心之中確實還捏著一只已經死透了的麻雀。

聽見梁薪這麼一解釋,云萬鈞頓時神氣活現起來。他昂首挺胸不停地點頭道:“對呀對呀,近rì來我正在和大悲寺的主持學習佛法,所以看見麻雀喪生,我心中真是十分不忍啊。”

“心中不忍?”云飛煙冷笑一聲,別人不了解云萬鈞是什麼人,她云飛煙還不清楚嗎?他會憐憫天地萬物,那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梁薪這兩句話說的滴水不漏,邏輯通順。(。)這倒讓云飛煙起了興趣。云飛煙看著梁薪冷笑一聲:“既然是救麻雀,那又為何要撤去我屋頂瓦片?”

這個問題云萬鈞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趕緊扭頭看向梁薪。梁薪神色淡然,胸有成竹。他道:“這事還得怪小人,小人笨手笨腳的把瓦片踩碎了兩塊,所以大少爺才跟小人一起移過幾塊瓦片想暫時將那洞口補住,誰知不巧就看見大小姐在下面沐浴。

大小姐可以試想一下,我和大少爺都不知道大小姐你在沐浴,又怎麼會特意來窺視呢?另外大少爺和大小姐可是親姐弟倆,即便大少爺在禽獸,他肯定也不會來偷窺你吧。就算大少爺有那麼禽獸,那他肯定也不會拉著外人一起來偷窺吧?要知道,男人在這方面都是很自私的。”

“咳咳咳……”云萬鈞被梁薪那一番話說的臉色通紅。他在這方面的確自私,之所以將梁薪叫上去一起看無非也是想在被外人發現的同時立刻誣陷梁薪,然后自己就化身成為正義的抓賊人將梁薪抓走重重處罰。

云萬鈞沒有想到,這件事在梁薪那巧舌如簧的辯解下竟然完美開脫掉了。云萬鈞此時也很配合的露出一臉委屈對云飛煙道:“姐。你不會這麼不信任我吧?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我就算再禽獸也不會想要偷看你洗澡啊。”

云飛煙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她心里明明知道真相是什麼樣子的,但偏偏她又無法證實。她總不可能嚷嚷著寧願相信云萬鈞會無恥偷窺她,也不願相信云萬鈞是心地善良為就小麻雀甘心上屋頂吧?

云飛煙不得不承認,梁薪幾句話將她逼得不能不放棄繼續追究。她想了想后看著梁薪問道:“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

梁薪對著云飛煙行一禮道:“回大小姐的話,小人今rì剛被招入云府,成為一名光榮的云府家丁。在以后的rì子里小人一定勤勞勇敢,舍生忘死,力求為云府的繁榮與發展獻出身上所有的力量。”

“夠了夠了。跟本小姐說說,你叫什麼名字?”云飛煙問道。很明顯,她這是準備將仇記下等待秋后算賬了。

梁薪也沒什麼好懼怕了,當即說道:“回大小姐,小的名叫木三刀。”

“木三刀?”云飛煙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后點點頭道:“好。很好。我記住你了,希望來rì還有再相逢的時候。”

梁薪說道:“小人就在內院當值,相信大小姐會經常看見小人。”

“你在內院當值?”云飛煙聽后就更高興了,她點點頭道:“如此就再好不過了。你們先走吧,今rì的事就算了。萬鈞,以后再要去屋頂救什麼麻雀螞蟻之類的東西時,記得小心一點,別傷著了自己。”

“嗯。知道了。”云萬鈞一邊答應著,一邊拉著梁薪就往外走。

出了浴室大門后云萬鈞嘆了口氣,一副卸下了千斤重擔的模樣。他回頭看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對梁薪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在云府的花園之中,云萬鈞興奮地拍著手道:“好!很好!你非常不錯,剛才那種情況之下居然還能那麼鎮定,並且還將整件事推脫一空。本少爺都忍不住有些佩服你了。

小子,你有前途。以后在這云家大院本少爺會好好顧著你的,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報本少爺的名字,本少爺保管沒人敢欺負你。”

說完,云萬鈞從懷中掏了一錠銀元寶扔給梁薪道:“這個是賞你的。少爺我還有事,改天我們再見吧。”

說完,云萬鈞轉身就走。梁薪在身后大聲叫了句:“謝謝少爺。”云萬鈞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梁薪揮了揮手。

剛剛才摔進浴池,渾身都濕透了。梁薪趕緊趕回那家丁住處去換衣服。幸好家丁的衣服有兩套,梁薪還有的換。

走進那家丁的住處里面吵吵嚷嚷的,很明顯是家丁都回到住處了。梁薪走進屋內后卻看見自己的床鋪被人掀了,棉被棉絮等物扔的滿地都是,包括他那包裹也被扔到了地上。

梁薪走到自己的床鋪面前,只見定王趙偲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當梁薪將目光投向趙偲時,趙偲不著痕跡的將目光移到了另外一人身上。

順著趙偲的目光看去,那里正坐著一名身材壯碩的漢子,此時他正霸占了房內唯一的一張桌子,桌上擺著一只燒雞,只有他一個人在那里吃。

梁薪開口說道:“是哪個王八蛋動了我的東西?”

“砰”那壯碩漢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吼道:“小白臉,你罵誰王八蛋呢?”

梁薪看著那壯碩漢子冷笑了一聲,然后走過去問道:“照你這樣說,那應該是你動的我的東西吧?”

“是你爺爺我又如何?那床位是你爺爺我看中的,你居然敢占。識相的跪地磕兩個頭叫聲爺爺我就饒了你,不然今天還有你苦頭吃。”

“我艸你媽8的,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hellokitty了,滾尼瑪的。”梁薪嘴里叫罵著,整個人凌空一腳飛過去將那漢子踢飛到一旁。

沒等那漢子反應過來,梁薪拎著板凳對著漢子就是一頓暴揍。那股狠勁,十足像一個地地道道的無賴流氓。

當然,梁薪前世沒有跟項偉民學手藝時也的確是個流氓。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天生帶著一股子狠勁,縱使前世身體瘦弱,但打起架來他從來沒有怵過誰。

如今這一頓暴打梁薪總算找到了前世的感覺,那漢子很快就被打到求饒。不過梁薪一點沒有理會他,仍舊在那里暴打,直至將手中的板凳都打成了渣這才覺得爽了一點。

“呼!”如此酣暢淋漓的打斗梁薪好久沒有遇到過了,他站起身踢了踢地上的壯碩漢子,聲音陰沉地說道:“滾起來,去把老子的床鋪重新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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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9 00:19:5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夜間行動,速戰速決

夜晚。梁薪豎著耳朵仔細聽了一下,確認屋內的人全都睡著以后他翻身而起,躡手躡腳地從包裹里面取出一套夜行衣穿上,同時蒙上一條蒙面巾。

出了這間家丁所睡的房屋,梁薪徑直朝著云飛煙的房間摸去。剛剛走出沒兩步,梁薪身前就有人丟出了兩顆小石頭。緊接著就有兩個黑衣人跳出來,雖然蒙著面,不過梁薪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人就是印江林和梁瑞。

“二哥、三哥。”

“四弟。”

“好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我們先去找暗賬賬本。”梁薪說完就走在前面帶路,印江林和梁瑞隨后跟上。

三人很快來到云飛煙所住的廂房前,梁薪比劃了幾個動作,然后梁瑞點頭表示明白。按照梁薪的安排,梁瑞在屋外把風,然后梁薪和印江林潛入進去。

印江林拔出一把匕首準備去撥開云飛煙房屋的門栓,但是當他的手碰到那房門時,房門竟然自動打開了。印江林回頭看了梁薪一眼,梁薪低聲說了句:“小心。”

印江林點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剛到房內梁薪就感覺屋里有一股異樣的香味,讓人聞了會有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覺。

梁薪猛然一驚道:“不好。這房里有迷失香。”

嗖!一股凌厲的勁風襲來,梁薪躲避不及只能就地滾開。印江林聽風辨位伸手過去,那原本襲向梁薪的一劍頓時被印江林夾在手中。緊接著印江林猛一發力,那長劍竟然一下崩斷成了三截。

印江林的武力明顯嚇了對方一跳,一個聲音說道:“我們撤!”說完就聽見許多道勁風射出,應該是對方放出了針形暗器。

梁薪剛剛站起來就遇到這樣的暗器,印江林立刻將他撲開,后背為他擋了幾針暗器。

房門拉開,借著月光梁薪很清楚地看見兩名黑衣人中其中有一人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女子,應當是云飛煙無疑。

“來的可真快啊。”梁薪心中正在如此感嘆,緊接著就聽見“砰!”的一聲,一名黑衣人被梁瑞一腳踢得倒飛回來撞在了臺階上。

另外一名黑衣人立刻將肩膀上的云飛煙扔到地上,聯手去對付梁瑞。兩名黑衣人的功夫不低,聯手起來竟然可以和梁瑞斗個旗鼓相當。

印江林原本想去幫忙,但身體卻提不起力氣,很顯然他剛剛中的暗器上面有毒。梁薪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燃后看了看,見印江林后背上插著五根細小的銀針,順著銀針流出來的血液竟然是黑紫色的。

梁薪怒不可遏,當即對梁瑞說道:“三哥。殺了他們!”

梁瑞一聽梁薪的語氣頓時知道發生了大事,于是乎他手上的招式一變,竟然拼的背后被砍一劍也一下打斷了其中一人的幾條肋骨。

見到自己的同伴受傷,另外一名黑衣人立刻虛晃一劍將梁瑞逼開,然后扶起那名黑衣人跑了出去。足足有三米高的墻,那名黑衣人背著受傷的那名黑衣人竟然一下跳了過去。如此功夫讓梁薪看著心里實在是羨慕的不得了。

印江林中毒,梁瑞受傷,如今事已不可為。無奈之下梁薪只好將云飛煙抱回房里去放好,在將云飛煙放到床鋪上的一瞬間,梁薪突然感覺到那床鋪居然是空心的。

梁薪心中一動,立刻將云飛煙推到一旁,然后伸手去掀開床鋪中間那幾塊可以活動的木板。木板一掀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黑色小鐵盒子,鐵盒子上掛著一把鎖。梁薪伸手去拿那鐵盒子,沒拿動,鐵盒子竟然是焊死在那床上的。

梁薪嘆了口,正在考慮要不要想辦法將那鐵盒子弄走的時候,云飛煙所中迷失香的藥效可能過的差不多了。她迷迷糊糊地轉過身,竟然一下將梁薪的蒙面巾給扒了下來。

梁薪嚇了一跳,伸手遮住自己的臉立刻離開。

扶走印江林和梁瑞后,梁薪回到自己所住的那房間里取了藥物和銀針。印江林和梁瑞躲在柴房里,梁薪將取了藥物后趕過來。

相比起來梁瑞背后那一刀的傷勢要輕很多,畢竟只是皮肉傷,敷點梁薪特制的金膚生肌膏很快就能好。印江林的傷勢比較麻煩,因為那暗器上居然帶著劇毒。

梁薪小心翼翼的為印江林處理傷口,然后又將毒血一一放出,再給印江林吃了兩顆雪蛤解毒丸后印江林的毒這才解掉。

梁薪在為印江林包扎傷口的同時,印江林開口說道:“今天這兩個黑衣人的功夫不錯,兩個都是六品的高手。”

“看來暗賬賬本的消息已經泄漏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快點將暗賬賬本弄到手。不過今天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我發現云飛煙的睡床上有一個暗格,說不定暗賬賬本就在里面。”梁薪手腳麻利,說話的同時已經替印江林包扎好了傷口。

梁薪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印江林笑了笑:“四弟的醫術那是沒得說的,現在感覺好多了。”

“那好。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先各自回去休息。明天再想辦法去搞清楚云飛煙那床鋪暗格里面究竟放的是什麼東西。”梁薪說完,三人便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而此時再說另外一邊。剛剛在云府和梁薪他們交過手的兩名黑衣人在出了云府過后直接跑進了云府斜對面的一家宅院之中。

宅院里燈火通明,兩名黑衣人剛一進屋就有一大群人涌上來。而帶頭的那人如果梁薪看見了一定會很驚訝,因為此人就是蔡絳。

“怎麼了?”蔡絳關切地問道。

兩名黑衣人將蒙面巾拉下,正是童文和童武。童文將背上的童武輕輕放下來,說道:“我們遇到了另外三個黑衣人,那三個黑衣人里其中有兩個武功高強。童武被他們給打傷了,趕緊找大夫給童武診治一下。”

“好!先扶童武進屋休息,我立刻派人去請大夫過來。”蔡絳說道。

將童武安排好后,童文臉上還帶著擔憂之色。雖然童武和他不是親兄弟,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十分要好。童文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誰跟我一樣也盯上了云家?”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梁薪手下的人。”蔡絳說道:“梁薪手下有不少高手,其中以他結義二哥印江林的武功最高,據說已經有了九品的境界。另外梁薪那三哥的武功也不低,只不過他終日戴著面具,無人知道他的真實相貌和姓名。”

“九品境界?”童文想了一下點點頭道:“那就很可能是他們了。我的透心蝕骨針射出去本來應該全部射入他的體內,但是卻被他的護體罡氣所擋,只是堪堪傷著他的皮肉。另外童武那把精鐵寶劍也被他一把捏斷,這樣的功夫不是九品的高手絕對做不到。”

“想不到梁薪的消息如此精通,西廠果然名不虛傳。”蔡絳感嘆一句后說道:“當務之急是要將那暗賬賬本拿在手里,既然梁薪他們已經盯上了云家。那我們就沒有時間徐徐圖之了,明日我們著人去云府將云家的人全都帶到衙門去。然后逼云飛煙將暗賬賬本交出來。”

“嗯。這樣行。我明天也拿著父親的書信去找盧升龍。他手里有著八千兵馬,我找他借個三千人應當不成問題。到時候即便那姓梁的把暗賬賬本拿到手,我也讓他離不開杭州!”

“如此甚好。”蔡絳微微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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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緝拿云家,論語?賬本?

第二日一大清早,梁薪保持著早起的習慣早早起床到后院的花園中晨練。與北宋的各個高手接觸越深,梁薪才越覺得他所練習的無論是太極拳還是形意拳都只是花架子而已,一點實際攻擊力都沒。當然,所謂的“沒有一點實際攻擊力”是針對那些練武的行家來說的,如果是對上普通人,梁薪那兩下子足以震住場面。

真正的武功招數,其實每一招都容納著千千萬萬種變化,可以針對不同情況臨時轉變。另外招式在施展之時可以同時牽扯內息一起游走,如此才能發揮出招式強大的攻擊力。

梁薪一邊打著打太極,一邊感受著自己的內息變化。他想試試看能不能自己每做一個動作就讓氣息跟著動作走。如此一來他就不用再去拘泥于招式了。只是梁薪不知道,那氣隨意走乃是九品高手才會達到的境界,他小小四品就想達到無異于是異想天開。

“喲。沒看出來咱們這云府大宅里面還有一個是練家子啊。只是你這拳法慢吞吞軟綿綿的,是為了專門和八十歲老頭老太太對決而發明的嗎?”

梁薪扭頭一看,發現跟自己說話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嬌俏年輕笑姑娘。雖然梁薪對這姑娘的面貌很陌生,但是她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卻讓梁薪一眼認出,這丫頭就是云家四小姐云芷蘭。

梁薪對著云芷蘭行了一禮,叫道:“四小姐。”

梁薪客氣,但云芷蘭並不領情。她呵呵一笑:“方才本小姐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你在那慢吞吞地比劃的那些動作是拳法?”

梁薪微微頷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是一套高深無比的拳法。”

“高深無比的拳法?”云芷蘭險些沒笑噴出來,她哈哈笑著,用手撐著腰道:“本小姐也跟咱們云家王護院學過一些拳腳功夫,要比你就用剛才那拳法和我比試一下?”

“不行。”梁薪認真地搖搖頭,然后用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說道:“我怕傷了你。”

“呵。本小姐倒想看看你是怎麼傷著我的,看招!”云芷蘭擺了一個起手式,然后便朝梁薪沖過來。

梁薪心里微微一動,心道:“不得了,這丫頭居然還有著一品的功力。”就憑這份功力,一般等閑大漢還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就在梁薪心念急轉的同時,云芷蘭已經攻過來了。梁薪的確信守陳諾用的是太極拳,只是太極拳借力打力。云芷蘭沖過來沖的那麼急,梁薪身體一轉和云芷蘭交身錯開,然后他右手在云芷蘭的后背輕輕那麼一推。云芷蘭頓時十分不雅觀地摔在了地上,十足十一個狗吃屎的動作。

“木三刀!你找死!”云芷蘭從地上一爬起來頓時爆發了,她一邊叫著:“木三刀,你要是敢還手我就打斷你的腿拖去喂狗。”另一邊則角度刁鉆地一腳踢向梁薪肋下。

梁薪一看那腿已經帶出腿風了,如果這樣都不還手那還得了。于是乎梁薪想也沒想,直接一把抓住云芷蘭的腿輕輕帶了一下。

云芷蘭整個人頓時變成了滑一字馬的狀態,梁薪原本想一腳將云芷蘭踢出去,不過腳到云芷蘭臉前一公分的距離時梁薪停住了,搖搖頭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不要再鬧了。”

說完,梁薪將云芷蘭拉起來。他身上那強大的氣場竟然震得云芷蘭半天沒說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云芷蘭走出兩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小姐,那家伙只是個家丁。于是轉身過去,誰知梁薪已經逃離案發現場,不見了蹤影。

云芷蘭跺跺腳,原本還準備說幾句話時木管家一下跑了過來。見到云芷蘭,木管家急忙忙地說道:“四小姐快跑,不得了了。官府突然派了人到云家,見人就抓啊。”

“啊?”云芷蘭微微一愣,木管家說道:“老爺、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都已經被抓了。四小姐你還是先跟老奴跑吧。”

木管家拉著云芷蘭往后門走,云芷蘭突然反應過來一下甩開木管家的手叫道:“我不跑!他們憑什麼抓我們云家的人?”說完,云芷蘭竟然朝著前院跑去。木管家看著云芷蘭的背影嘆了口氣,跺跺腳后竟然也跟了上去。

后花園不遠處,梁薪也聽見了木管家剛才所說的話。他想了想后立刻起身往云飛煙的房間趕去。到了云飛煙的房屋門口,印江林和梁瑞也極有默契的來到了這里。三人相互點了點頭,然后一起沖進云飛煙的房間。

梁薪目標明確,直接沖過去將云飛煙所睡床鋪的木板掀開,里面的暗格一下露出來。梁薪打開暗格,再往內就是一個焊死了的黑鐵盒子。

印江林一把握住那黑鐵盒子的小鎖,發力一擰。小鎖頓時崩開,梁薪趕緊打開盒子,只見盒子里面沒有想象中的賬本,靜靜躺著的而是一本論語。

梁薪拿起那本論語翻了翻,發覺里面的內容就是普通的論語,沒有任何異常。梁薪搞不懂了,一本普通的論語需要保密如此嚴實嗎?

就在梁薪思考期間,屋外突然傳來叫聲:“走,到這間房里去看看,看有沒有人在。”

梁薪與印江林、梁瑞對視了一眼,三人立刻從屋內沖出去。七八個官差剛和梁薪他們三人打一個照面就被打飛了出去。

梁薪說道:“此處不宜久留,我們先撤。”

“好!”印江林點點頭就準備,梁瑞趕緊叫住印江林問道:“四弟,那定王和明月郡主怎麼辦?”

梁薪一揮手:“不用管他們,他們不會有事的。”

說完三人往云府后門跑去。

一個早晨。云府所有的人都被抓進了官府,蔡絳迫不及待的提審了云飛煙。在杭州縣衙牢獄里的一間刑房之中,蔡絳見到了云飛煙。蔡絳開口的第一句話是:“知道嗎?朱勔已經被抓了,如今正在汴京。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一次將你們云府的人全都請到這兒來,只為了一樣東西,賬本在哪?”

“賬本?什麼賬本?”云飛煙反問道。

蔡絳冷笑一聲道:“我這人平日里耐心挺好,喜歡和他繞圈子打機鋒。但是今天不行,我再不抓緊一點就會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我再問你一次,賬本在哪兒?如果你的回答還是不另我滿意的話,我就先殺了你爹。”

云飛煙緊張起來,她急忙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賬本,我這里只有一樣東西是朱朱叫我秘密收藏的。”

“一樣東西?”蔡絳花了很大功夫才忍著沒被云飛煙那“朱朱”的稱呼給刺激地笑噴出來,他朱勔在大宋好歹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朝中不少重臣都還得巴結他,想不到他在情婦面前的昵稱卻是如此可喜。

蔡絳盡量讓自己嚴肅一點,正色問道:“說!什麼東西?”

云飛煙也不再隱瞞了,直接開口說道:“一本論語,朱朱說那東西事關重大讓我好好保管。我把它藏在我睡的那張床鋪下面的一個暗格里了。鑰匙就在我脖子上掛著的,你拿去吧。”

蔡絳也不客氣,趕緊去云飛煙那里將鑰匙拿到手中。然后親自騎馬去了云府。

云府里面一個人都沒有,蔡絳在幾名護衛的簇擁下和童直奔云飛煙的閨房。到了閨房里面蔡絳趕緊跑到云飛煙的床鋪跟前,根本不用蔡絳掀開那床鋪的木板,梁薪並沒有將那木板恢復。暗格打開著,黑鐵盒子也打開著,里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蔡絳心中一驚,當即下令:“立刻回去徹查,看看云府的人是不是都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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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美人心計,吾非善人

憶江南客棧之中,梁薪手中拿著從云飛煙房間里弄來的論語仔細地觀看著。從昨天到現在,梁薪想了各種方法想要搞清楚這本論語和暗賬賬本有什麼關聯。例如用水泡,逐個字的比對,以及用稱稱重量看看有沒有夾層之類的東西。

最終,梁薪確定下來。這本論語……就他媽是一本普通的論語。

梁薪用手指敲打著桌面自言自語道:“厲害呀,這個云飛煙心智不低啊。我居然都被她給利用了。”

“嗯?四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就被云飛煙那小娘皮給利用了?”坐在一旁調理內息的印江林睜開眼睛問道。

梁薪將手中的論語往后一拋扔到地上,說道:“這本論語根本就是一本普通的論語,她之所以將它藏的如此嚴實就是想讓窺探暗賬賬本的人以為這本書跟暗賬賬本有莫大的關系,或者干脆就認為這本書就是暗賬賬本。

如今我們將這本書拿走,其他想要拿到暗賬賬本的人自然會把注意力集中在我們身上,而云飛煙也就有機會脫身而出了。而事實上,那暗賬賬本還不知道被云飛煙藏在哪兒呢。”

“嗯。她這樣一來可以保全自己,二來可以將注意力轉移,三來還能讓我們和其他勢力斗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果然手段高明。”梁瑞點點頭道。

“既然現在我們已經確定這是云飛煙的一個計謀了,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印江林問。

梁薪沉默了一下后吐出兩個字:“救人!”

杭州縣衙大牢之中,云飛煙又被蔡絳叫道了刑房里,另外童文也在。見到云飛煙后,蔡絳問道:“我們已經徹查過了,你們云府上下所有人里一共有三個人暫時不知蹤影。這三個人分別叫木三刀、林江映、梁子龍。你知不知道這三個人?”

云飛煙仔細想了想后搖搖頭:“第一個木三刀我知道,我這兩天我們云府剛剛招入進來的下人,另外兩個人我沒聽說過。”

“剛剛進入云府的下人?”蔡絳略一沉吟,然后從懷中取出一副畫像展示給云飛煙看“你剛才所說的木三刀是不是就是此人?”

云飛煙仔細看了看后點點頭道:“就是他。”

蔡絳輕笑一聲,將畫像慢慢卷起來說道:“你們云府倒是挺有福氣啊。聞名天下的忠義侯梁薪居然跑到你們云府坐下人,如果沒猜錯那林江映應該就是忠義侯的結義二哥印江林,至于那梁子龍嘛,應當就是忠義侯的結義三哥了。”

“忠義侯?”不得不說初聽見這個消息云飛煙還當真是嚇了一跳。蔡絳搖搖頭道:“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訴你真相。我其實就是太師府的二少爺蔡絳,在我身邊這位就是童貫童大人的養子童文。我們兩家對朱勔也算得上是恩深情重了。如今皇上命忠義侯梁薪徹查蘇杭應奉局,少不了我們兩家也會受到一點牽連。

如今只有我們兩家有可能保朱勔不死,所以你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就應該乖乖地跟我們合作,找到梁薪拿回暗賬賬本才是。”

聽到蔡絳自報身份過后云飛煙更是震驚不已,她看了蔡絳和童文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絲戒備和一絲絲掙扎。她在考慮自己要不要相信蔡絳的話,她跟著朱勔的時間不短,也知道蔡京、童貫對于朱勔的意義是什麼。說白了,朱勔能夠在蘇杭應奉局里呼風喚雨全靠的就是這兩個人在背后撐腰。

云飛煙猶豫了一下,正準備對蔡絳說出實情時,一個聲音傳過來:“哎呀。這杭州的美景都看得差不多,今天突然來了興致要到這杭州縣衙的大牢來游玩觀賞一下,沒想到在這兒也挺熱鬧啊。”

到監獄里游玩觀賞?這是要多麼變態的人才會有如此變態的愛好啊?

不過聽到這個聲音,蔡絳的臉色一下凝固了。梁薪帶著印江林、梁瑞、林沖以及十幾名西廠鐵騎走過來。就在剛才,林沖所帶領的兩千西廠鐵騎已經將整個縣衙大牢給牢牢控制住。梁薪這舉動很明顯,這是要來硬的了。

看見蔡絳,梁薪一臉“意外的驚喜”:“喲!蔡大人,沒想到在這杭州縣衙大牢也能見到你啊。難道你跟本侯有同樣的愛好,喜歡到監牢里要游玩?”

蔡絳臉色有些尷尬,畢竟他是京官,沒有聖旨就隨意離開汴京是犯忌諱的。不過蔡絳畢竟是蔡絳,當即笑了一下說道:“梁侯爺說笑了,下官聽聞杭州縣衙大牢設計完善沒有任何可供犯人逃跑的死角,所以下官特地前來觀摩學習的。”

“哦。”梁薪一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啊。那蔡大人觀摩完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要不本侯再帶蔡大人你逛兩圈?”

“哦不用了,侯爺真是客氣。下官已經觀摩完了,如今正準備回去將心中所悟記錄下來,以免遺忘。”蔡絳說道。

梁薪點點頭:“原來如此。那本侯就不再打擾蔡大人了,蔡大人慢走。恕不遠送。”

蔡絳最后皮笑肉不笑地說了聲:“侯爺客氣。”然后拉著童文便走。童文也是一個頗能隱忍之人,臨走前還對著梁薪行了一禮。只是他認真地看了梁薪一眼,心中想要將此人的面貌記憶清楚,他日再碰見如果有機會那就是你死我活。

等到蔡絳離開。梁薪轉過頭來看向云飛煙。云飛煙的心情頓時有些復雜,昨天眼前這人還是她云府一個不起眼的家丁,沒想到今天就變成了一個可以決定她生死命運的人。想到這里,云飛煙頓時覺得被他摸過胸,一絲不掛的被他抱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梁薪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然后對著云飛煙行了一禮道:“大小姐!”

云飛煙哼聲一笑,搖搖頭道:“侯爺您真是太客氣了,在您的面前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民女而已,又怎麼擔當的起侯爺大小姐的稱呼呢?”

“哪里哪里?”梁薪笑著說道:“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日主仆千日情。’好歹我和大小姐也曾經是主仆一場,這份情分本侯不會忘記的。”

“多謝侯爺,既然侯爺是戀舊之人,那小女子懇求侯爺能放了我們云家的人,畢竟云家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奉公守法,並沒有任何過錯,不應該遭此牢獄之災。”云飛煙說道。面對著梁薪,云飛煙沒有像面對蔡絳時故意表現的那麼惶恐和弱智。相反,她此刻才開始表現出她真正精明的一面。

梁薪笑了笑道:“大小姐別誤會,抓云家人到這監牢里來的人並不是本侯。不過當然,大小姐既然要求讓本侯幫忙放了云家的人,本侯即便是拼死也會為大小姐辦到。只是大小姐,本侯還有幾個問題想向大小姐討教。”

“侯爺但說無妨,不過小女子才疏學淺,恐怕不一定能回答得了侯爺的問題。”云飛煙道。

梁薪搖搖頭:“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大小姐能夠回答了。”說完梁薪從懷中取出他從云飛煙房內拿到的那本論語道:“這本書我仔細看過了,就是一本普通的論語。我想請問大小姐,真正的暗賬賬本究竟在哪兒?”

“暗賬賬本?”云飛煙一臉迷茫地看著梁薪,搖搖頭道:“侯爺,小女子不知道有什麼暗賬賬本啊?我們云家的賬本都在賬房胡先生那里,如果侯爺想看可以去找胡先生拿嘛。”

梁薪笑了笑,眼神淡淡地看著云飛煙。慢慢的,梁薪臉色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冷酷到看人一眼就讓人心生寒意的眼神。

梁薪走到云飛煙跟前輕聲說道:“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山東叛亂、西廠鐵騎入金,我殺的人都不在少數。如果我跟你好好說話你把我當傻瓜的話,那我可能就不願意跟你說話了,等待著你的將是專門用來斬頭的鬼頭刀。”

說完梁薪想了想后又補充了一句:“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們西廠一共有七十二門酷刑,朱勔就是因為熬不過酷刑才告訴我暗賬賬本在你手里的,如果你也想嘗嘗我們西廠的酷刑,那麼我樂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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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賬本到手,不白之冤

云飛煙的心中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任她聰明絕頂心智過人,但是梁薪和蔡絳都讓她明白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整個陰謀詭計都只是魑魅魍魎,人家一旦不願意陪你玩了可以直接對你動刀子。這就是所謂的一力降十會。

云飛煙看著梁薪咬了咬下嘴唇,最后終于抵擋不住梁薪那雙眼睛里透露出來的冷漠,于是乎點點頭道:“你讓他們三個先出去,我單獨跟你說。”

“那怎麼行,萬一你伺機行刺怎麼辦?”印江林叫嚷道。

梁薪認真地打量了云飛煙兩眼,然后點點頭道:“好!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先出去一下,讓我跟她單獨相處一會兒。”

“這……”印江林原本還想再勸梁薪兩句,但是見梁薪態度堅持于是也就將后面的話全都吞了回去。

等到梁瑞他們離開過后,云飛煙說道:“要我交出暗賬賬本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

“先說來聽聽。”梁薪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

云飛煙道:“我要你保證我云家上下平平安安。如果你不答應我這個條件的話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將賬本交給你的,因為反正早晚都是一死。”

梁薪笑了笑,搖頭道:“原來你的條件是這個,我還以為你還要我保朱勔不死呢。放心,你們云家的安全我可以負責。”

云飛煙看著梁薪,煙波流轉明顯帶著一絲顧忌。梁薪笑了笑,知道云飛煙這是不放心。梁薪說道:“你放心吧,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好歹也是個男人,對于我自己說過的話我一定會信守承諾,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用我個人的榮譽保證。”

當然,其實梁薪沒有明說,他個人前世今生都沒什麼值得他在意的榮譽。

云飛煙深吸一口氣,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賭一把了。云飛煙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然后將外套脫下。梁薪瞪大眼睛,不懂得云飛煙這又是要鬧哪樣。

哪知云飛煙脫掉外套過后居然沒有停,仍然在脫衣服。梁薪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道:“哪啥。我說了保你們云家安全就一定不會食言的,你不要這樣,我這人定力很差的。美人計什麼的對我最有用了。”

“噗嗤!”云飛煙看著梁薪笑了一下。梁薪那帶著三分緊張,七分期待的模樣頓時讓云飛煙心中有些安心。方才梁薪那陰狠中帶著七分殺氣的形象頓時在她心里被抹去。

云飛煙低頭頷首柔柔地說道:“大人。奴家的身體你早已經看光了,也摸光了。如今再看一次也無妨嘛。大人別看奴家和朱勔是那種關系,實則奴家還是處子之身呢。朱勔他年紀老邁,身體已經不行了。每次和奴家共寢時就只能親親摸摸,實質一點的事一次都沒有發生過。大人,你真的不要嗎?”說話間,云飛煙已經脫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了。

“咳咳。”梁薪吞口水時不小心被一口口水給嗆著,他一下從板凳上蹦起來,整個人竟然已經躲在了墻角去。

梁薪扭過頭用右手遮住眼睛慌忙地叫道:“云小姐,你真的不用這樣。那個我心中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能對不起她們。如果你再過來的話我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云飛煙“呵呵”的嬌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笑得直不起身來。云飛煙用手撐著腰道:“哈哈哈……侯爺你真是太可愛了。可惜可惜啊,在云府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你如此可愛呢。你不是要賬本嗎?奴家告訴你,賬本就縫在了我這件肚兜里,你過來脫下去啊。”

“在……在你那肚兜里?”梁薪嚇了一跳,然后看著云飛煙那件肚兜咽了一口口水。

與大多數女孩子的肚兜一樣,云飛煙的肚兜上繡的也是鴛鴦戲水。不過那肚兜是蘇繡大師用上等絲綢繡制而成的,穿在云飛煙的身上十分妖嬈。

梁薪忍不住一步步朝著云飛煙走過去,云飛煙身上的胭脂香味讓梁薪心神有些蕩漾。突然,梁薪精神一振,然后趕緊退后兩步道:“不可能,賬本記錄了這麼多年,又豈是小小肚兜所能縫制下的。”

云飛煙又笑了,她那胸前高聳的隆起隨著她的嬌笑不斷上下起伏。梁薪忍不住虎著臉道:“快點把東西交給我,別再玩了。時間不多了。”

見到梁薪態度認真起來,云飛煙也不敢再開梁薪的玩笑,否則可能會過猶不及。云飛煙將地上一件內襯的衣服撿起來遞給梁薪道:“大人,賬本就縫在了這衣服的夾層里面,還望大人信守承諾。”

“放心。”梁薪接過那衣服摸了摸,里面果然有異物。梁薪伸手將那衣服撕開,一張張薄羊皮掉落出來。梁薪撿起羊皮看了看,上面記載的果然是這麼多年以來蘇杭應奉局與各方勢力的銀錢往來。只是粗略地看了幾眼,梁薪就被上面的數額嚇了一跳。

自從穿越以來我也貪了好幾筆巨款,還以為自己從此以后就是款爺了。沒想到跟這些人一比,我他媽是真窮啊。梁薪心里感嘆道。

將那些羊皮一張張收好后,梁薪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遞給云飛煙道:“快點穿上吧,天氣冷別凍著了。”

云飛煙眼睛一亮,眨著眼睛笑著問道:“大人是在關心奴家嗎?”

梁薪沒再理會她。轉身走出牢房說道:“大哥!立刻召集人馬趕赴應奉局,我們先把杭州的應奉局給端了。”

“是!”林沖應了一聲后立刻下去安排。然后梁薪又對印江林說道:“二哥,去把云家的人都放出來,帶上他們一起走。”

“好!”印江林立刻拿著牢房門的鑰匙下去放人。

而恰好在這時云飛煙走出來了,看見云飛煙衣衫不整發絲散亂的模樣。印江林和梁瑞都神情怪異地看了梁薪一眼。沒心沒肺的印江林還嘟囔了一句:“美……美男計?”

眾所周知印江林那大嗓門,他的嘟囔跟普通人在耳邊大吼大叫沒有絲毫區別。

梁薪的臉色一下漲得紫紅,而云飛煙還故意推波助瀾地說道:“大人,這衣服都被你撕爛了,我不能穿了,你記得要賠我一件新的。”

云飛煙手中拿著的衣服正是之前藏有賬本的那件內襯,在這一瞬間在場所有人包括那十幾名西廠鐵騎看梁薪的臉色都有些怪異。

梁薪頓時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他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都還愣著干嘛?時間緊迫,快點做事吧。”

“哦哦。”印江林對著停下腳步的林沖示意了一下,“做事做事,哎呀,時間緊迫啊。”

等到印江林走遠了才聽見一個聲音悠悠傳過來:“難怪沒多長時間,原來是因為時間緊迫啊。”印江林的自言自語頓時讓那十幾名西廠鐵騎以及梁瑞又要狂笑的沖動,只是梁薪就在旁邊他們也不能不憋住,唉憋到內傷了。

梁薪轉過頭看向一名西廠鐵騎說道:“我說我是清白的你相不相信?”

這名西廠鐵騎毫不猶豫地回答:“報告大人,不相信。”

梁薪又道:“誰懷疑我我就殺他全家。”

那名西廠鐵騎頓時瞬間站直身子,全身繃緊像一桿標槍一樣。他臉色肅穆,神情認真地說道:“大人高風亮節,品行端正。有著過人的情操和深刻的原則,我相信大人是清白的,如果有誰不相信就讓他來和我決斗,我願意誓死捍衛大人的清白。”

梁薪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拍著這名西廠鐵騎的肩膀說道:“小兄弟很有前途,我敢保證你的未來一定很輝煌,因為你跟我一樣無恥。”

這名西廠鐵騎嚴肅地回答道:“感謝大人誇獎,小人覺得自己離大人的境界還相差十萬八千里,小人會繼續努力,爭取有一日能達到與大人齊肩的地步。”

梁薪頓時一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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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抓人抄家,盆滿缽滿

政和五年臘月二十四。這一日風和日麗,一大清早就有一輪明媚的太陽自東方升起,和煦的陽光照耀的人渾身暖洋洋的,看著積雪慢慢融化,連帶著人的心情也舒暢了很多。

杭州應奉局的人前幾rì還在為朱勔被抓的事擔心,但是過了這麼多天他們見朝廷還沒有任何動靜,于是心情漸漸放松下來,有不少人還在暗自揣度著如果朱勔倒霉了,那麼接替朱勔的人會是誰。

“噠!噠!噠……”一連串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原本還在應奉局大廳坐著喝茶的應奉局幾位大佬一下站起身來。沒過多久就看見應奉局的大門一下闖進一大群人來,為首的是梁薪,緊隨其后的自然就是林沖、印江林、梁瑞三人。

看見梁薪他們闖進來,其中一個應奉局的官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喝道:“你們是何人,知不知道這里是哪兒?竟然敢擅闖應奉局?”

梁薪淡淡地環視眾人一眼,從懷中取出一份名單念道:“李萬年、蘇奉才、呂先、黃天河、趙慶……”梁薪一下念了三十多人的名字,每一個都是杭州應奉局的核心人物。念完過后梁薪淡淡說道:“以上三十七人涉嫌在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虧空國庫公款,欺壓無辜百姓榨取錢財,其數額巨大罪大惡極。來人啊,一律帶走。”

梁薪話音一落,西廠鐵騎立刻如同出欄的猛虎一般撲向應奉局的那些人。雖然梁薪只念了三十七個人的名字,但是西廠鐵騎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人全都抓了。反正只要是應奉局的官,多數屁股底下都不干凈。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有什麼權力抓人?我們應奉局可是直屬皇上管轄的,沒有皇上的聖旨我看你們誰敢動我。”說這話的人就是一開始拍桌子那人。兩名西廠鐵騎根本沒有理會他,直接將他雙手反剪在背后。

梁薪走到這人面前問道:“你是李萬年吧?據說杭州應奉局的人都叫你二當家?”

“哼!”李萬年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旁沒有理會梁薪。

“啪!”梁薪干干脆脆地煽了李萬年一耳光,打得他右臉腫起老高,嘴角血都溢出來了。梁薪湊近了一點說道:“真搞不懂你一個小小的六品官你這麼囂張干嘛。看清楚,你爺爺我就是西廠掌印提督、太子少保、忠義侯梁薪。”

“梁……梁薪?”大宋官場上,梁薪的名號可不小。不足一年時間從一個小太監晉升至一品大員,手握西廠、步軍司權勢滔天。如此亨通的官運搞得有些想升官想得快要發瘋了的官員們甚至將梁薪奉做官神,在家里給他立著神主牌位日日上香禮拜。

梁薪不願意再理會李萬年,直接說了句:“帶走!”

抓了人,接下來要做的自然就是抄家。抄家是項技術活,它講究高超敏銳的觀察力以及掘地三尺的耐力外加顆粒歸倉的吝嗇。

梁薪首先將杭州應奉局給抄了,由于快到年底,應奉局的人早已為自己準備好了年終獎。在杭州應奉局的銀庫之中,白晃晃的雪花紋銀以及黃燦燦的黃金幾乎已經將整個銀庫堆滿。梁薪臨時征調了云府的賬房先生胡青牛,胡青牛一把算盤打得那叫一個順暢,僅僅一個半時辰,胡青牛就前來報到:“稟報侯爺,在杭州應奉局的銀庫之內一共查抄了白銀五十三萬兩,黃金十一萬兩,另外還有銀票三十萬兩。”

“乖乖。這杭州應奉局過個年光年終獎就要發一百萬兩銀子?”梁薪接過胡青牛做的賬本喃喃自語道。

胡青牛搖了搖頭道:“那倒也不是,小人猜想這一百萬銀子當中肯定還是有很大一部分是用來購買花石,運送花石的。”

“對哦。這運送花石也得花費不少銀子。”梁薪拍拍頭笑道。他再翻了翻胡青牛做的賬本,然后點點頭道:“胡先生。你這賬做的不錯啊。你我相識是個緣分,要不等我江南的事情了了過后就跟我一起到汴京西廠總部,為我打理西廠的賬務如何?”

聽到梁薪的話胡青牛又驚又喜,他當即行禮道:“願供大人差遣。”

梁薪將賬本一合,雙眼放著精光道:“就這麼一個杭州應奉局就能抄出這麼多銀子,來人啊立刻按照名單上的順序給我挨個挨個的抄家抄下去,這一次不給我們大宋國庫抄個盆滿缽滿我們決不罷休。”梁薪越說越興奮,就差要大聲高唱“我們是蝗蟲了,我們是蝗蟲了”。

西廠鐵騎的工作效率極快,三十七個杭州應奉局高官府邸被查抄一空,本著顆粒歸倉的精神,西廠鐵騎愣是將人家水缸的金箔都給剃了下來。

杭州城中的馬車牛車被梁薪征用了一大半,大批大批的金銀珠寶從四面八方運出來在城中行走著。梁薪考慮一下這些金銀珠寶的該放在哪里,最后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地方。

藍府。剛剛從外面辦事回來的管家沖進府內就大聲喊著:“老爺、大小姐、二小姐,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誰來了?急急忙忙的干嘛?成何體統。”藍秋山沉聲道。

管家指著門外吞吞吐吐地說道:“梁、梁、梁侯爺……梁侯爺到杭州了。”

“什麼?”“什麼?”“什麼?”前一聲是藍秋山問的,后兩聲則是藍玉兒和藍碧兒異口同聲問的。

管家咽了一口口水道:“梁侯爺到杭州了,杭州應奉局里的人已經被他給全抓了,如今他正在抄家,整個杭州城現在都是雞飛狗跳的,街上那些做生意的小販都沒敢繼續擺攤,直接收攤子回家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我去看看。”藍玉兒急忙說道。

“我也去。”藍碧兒道。她話一說完就感覺有些不對,與藍玉兒對視一眼后,兩女都好像是觸了電一般趕緊低頭不敢再去看對方。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藍秋山示意管家去看看,管家剛剛走到前門院子那里就看見大門打開,梁薪帶著一群人站在門口。見到管家,梁薪還熱情地揮了揮手。誰知道管家像是見了鬼一樣大叫一聲:“啊!他來了。”然后轉身就往回跑,搞得梁薪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難道自己就已經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

沒一會兒,藍秋山就帶著藍玉兒、藍碧兒兩姐妹走了出來。見到藍秋山,梁薪先行行禮叫道:“藍老爺。”

藍秋山和藍玉兒、藍碧兒則一起對梁薪行禮叫了聲:“侯爺。”

梁薪笑了笑,搖頭道:“我們這麼客氣干嘛?藍老爺以后就叫梁薪,或者梁公子都行。至于玉兒和碧兒嘛,你們還是叫梁大哥吧。”

“梁大哥?”藍玉兒和藍碧兒見梁薪與她們一點也不生分,頓時有些高興。

梁薪含笑點點頭,然后對藍秋山說道:“藍老爺,這才來我是有事想要找你幫忙。”

藍秋山點點頭:“侯噢,梁公子,你但說無妨,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梁薪點點頭轉身對身后揮揮手道:“抬起來。”

緊接著西廠鐵騎就抬著巨大的木箱子走進藍府,放下幾口大箱子后藍秋山又些好奇地問道:“梁公子,這些是”

梁薪對著身旁的西廠鐵騎示意了一下,四名西廠鐵騎立刻將箱子打開。滿箱的金銀珠寶晃的人眼睛有些刺痛。

梁薪說道:“這些都是從杭州應奉局的官員家里抄家得來,我想先暫時寄放在藍老爺你這里,因為稍后我還在去一趟蘇州。至于安全的問題藍老爺你不必擔心,我會留下五百西廠鐵騎在這里看護,等閑人是不可能奪得了這些金銀珠寶的。”

“放在我這里?”藍秋山愣了愣,然后點點頭道:“好!我會好好替你看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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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蘇州夜戰,敵眾我寡

梁薪在杭州弄得轟轟烈烈,蔡絳他們肯定也知道了梁薪下一步的目標就是蘇州應奉局。在去到蘇州的路上,梁薪騎在馬上閉著眼睛,鼻孔里哼著小曲。正所謂入鄉隨俗,此刻梁薪哼的就是豫劇。

一旁跟著的林沖見梁薪如此怡然自得心里不由得有些佩服,雖然他並不知道蘇杭應奉局的牽連究竟有多廣。但是林沖那敏銳的直覺卻讓他心中有些淡淡的不安,直覺告訴他蘇州應奉局絕對不會像杭州應奉局這樣好多付。

林沖嘆了口氣,握住馬韁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突然,梁薪猛地睜開眼睛,他扭頭看了林沖一眼,笑了笑道:“怎麼大哥?心中有擔憂?”

林沖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蘇州應奉局不會像杭州應奉局那麼好對付。到了蘇州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梁薪哈哈一笑道:“大哥你放心,這事我老早就心中有數。杭州應奉局只不過是一塊磚,他們把這塊磚拋出來無非就是想引我這塊玉過去而已。沒事,我們今天就去看看這蘇州究竟有多少牛鬼蛇神。”

從杭州到蘇州,路程不算遠但是畢竟是一千五百多人一起趕路,速度要慢很多,等梁薪他們到蘇州時,夜已經深了。

蘇州城門口,守城的士兵不知為何已經沒了身影。空蕩蕩的城門黑漆漆的,讓人看著有些瘆的慌。一股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

梁薪輕輕夾了一下馬腹,胯下的馬兒往下走了兩步。林沖趕緊拉住梁薪搖頭道:“四弟,情況不對,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等天亮了再進城吧。”

梁薪看了林沖一眼,搖了搖頭道:“大哥放心,有我西廠鐵騎一千五百好兒郎在,不管有什麼危險我們都可以逢兇化吉。”

“這……”林沖遲疑了一下,他見梁薪的態度堅決自覺也不好再強勸。想了想后林沖放開手,點點頭道:“既然四弟硬要去探一探那龍潭虎穴,那為兄就陪你走一趟。反正我們發過誓,不願同年同月同rì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哈哈哈……”梁薪長笑一聲道:“我的好大哥,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說完梁薪揮揮手,大聲叫道:“進城!”

西廠鐵騎緩緩靠近城門,印江林、梁瑞、林沖三人下意識地拱衛在梁薪身旁,生怕梁薪受到一點傷害。走進蘇州城,前方的街道漆黑一片,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仿佛這座蘇州城是座死城一般。

等到最后一名西廠鐵騎走過城門,突然兩支巨大的鐵箭射到城門上。鐵箭的尾部綁著一根繩子,兩名黑衣人拉著繩子騎著馬,城門一下關閉上。

林沖心中一凜,心中竟然暗道了一聲“來了!”,仿佛他早就知道會有敵襲一般。

梁薪雙眼微微一瞇,一道殺機從他的眸子中閃過。梁薪抽出腰間的長劍,沉聲下令:“所有鐵騎,下馬!布鐵桶陣!”

西廠鐵騎全體下馬,所有人從馬匹上取出圓鐵盾護住身子,然后迅速站成一個圓圈陣型。

“嗖嗖嗖……”勁風從四面八方襲來,馬匹不斷嘶鳴,明顯死傷不少。然后便是叮叮鐺鐺的聲音,那是箭矢撞擊在盾牌上的聲音。

箭雨射了大約有三輪,西廠鐵騎的馬匹已經死傷的差不多了。林沖心疼不已,這些馬全都是好馬,每一匹都價值不菲。大宋雖然物產豐富,但惟獨缺少戰馬,梁薪花了偌大價錢買來這些戰馬,沒有死戰剿滅山東叛亂的戰場上,沒有死在金國,最后卻死在了這蘇州城中。

梁薪興許是感覺到了林沖有些心疼,他拍了拍林沖的肩膀道:“大哥放心,只要人還在,馬遲早會有。反正我們這次抄家抄了不少銀子,到時候想買多少馬都可以,實在不行我們讓人坐船到阿拉伯買阿拉伯馬都行。”

“阿拉伯?”林沖愣了愣,他從未聽見過這麼一個地方。梁薪也訕笑了一下,眼下並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

三輪剪雨完畢,前方的街道上突然亮起明晃晃的火把。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殺!”然后便看見一大群手提長槍、大刀的漢子氣勢洶洶地朝著梁薪他們這邊沖過來。那些漢子每個人都蒙著面,穿著亂七八糟的衣服,很顯然這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不讓梁薪他們看出這伙人的真實身份。

當然,梁薪一看就知道前方的那些漢子是行伍出身。

雖然之前一直在擔心,但是到了真正戰斗的時候林沖整個人的氣勢頓時變了。林沖一杵手中的梨花槍,沉聲叫道:“西廠鐵騎,刀斧陣!”

五百西廠鐵騎立刻走到隊伍的最前方,他們左手拿著鳳頭斧的上半身,右手拿著一根鐵棍。鐵棍與鳳頭斧上半身的接縫處對接,然后輕輕一擰,一桿一米多長的大斧就出現在了那五百西廠鐵騎手中。

在那五百西廠鐵騎身后站著的是五百手持掉刀的西廠鐵騎。掉刀是長柄刀,並且雙面開刃,刃前銳利,后斜闊。可劈砍也可直刺,這樣的武器在北宋初年就已開始制造和使用,也算是北宋的特色武器之一。

當對方的人沖過來時,林沖沉聲喝道:“斧手,起!”

手持大斧的漢子們一下將斧頭提起來,等到敵人近了,林沖又是一聲沉喝:“落!”

“嗤!”瞬間斧頭砍入骨肉的聲音響起,對方沖過來的第一波人立刻被砍翻在地。剩余幾個漏網之魚還沒來得及反攻斧頭手后面手持掉刀的西廠鐵騎立刻刺出手中長刀,長刀快狠準地刺入,然后用力一絞,隨后拉出。如此,人哪還有活命的可能。

西廠鐵騎對面的人群之中,站在隊伍后面的蔡絳和童文都不由得嚇了一跳。他們以逸待勞蓄勢而發,沒想到第一波攻擊不僅沒有對梁薪的西廠鐵騎造成任何一絲傷害,反而他們自己還折損了兩三百人。

蔡絳不由得有些緊張了,他不相信同樣是大宋的兵,自己三千人還打不過梁薪一千五百人。蔡絳大聲吼道:“殺啊!斬敵一名賞銀十兩,斬殺梁薪賞萬兩黃金。”

蔡絳這一吆喝頓時激起了己方士兵的士氣,對于這些士兵來說,他們沒有視死如歸的覺悟,也沒有軍人勝敗的榮辱感,他們眼中最現實的東西就銀子。

聽見有銀子可以拿,這些士兵頓時大聲“哇哇”叫著,舉起長刀就對著梁薪他們沖過去。

又是林沖的聲音:“斧手,起!”“落!”“嗤!”“嗤!”又是三百多個活人變成了三百多具屍體。

這一次不僅是蔡絳和童文,即便那些蒙著面的士兵也嚇破了膽。他們試探著,既向再沖上去殺幾個人以便找蔡絳討要賞錢,但是內心深處的恐懼又不斷告訴他們命才是最重要的,錢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就在他們猶豫之時,梁薪突然發難了。他手中的長劍一揚,大聲喝道:“沖啊!格殺勿論!”

見到梁薪動,西廠鐵騎立刻跟著動了。一千余西廠鐵騎齊聲喊“殺!”,殺聲震天。

林沖手中一桿梨花槍一揮,跟著就沖了過去。雙方只是碰觸了一下,童文自盧升龍手下借來的三千兵馬立刻潰敗。

這些兵想都沒有多想,轉身丟掉兵器就撒開腳丫子跑了。童文愣了愣,這樣的情況完全不在他的預料當中。他在西北邊軍之中長大,西北邊軍里的士兵哪一個遇到要打仗的時候不是嗷嗷叫?哪一個不是寧願死也會拉一個墊背的?逃跑?這個詞語似乎從來沒有在童文的世界里出現過。

看著那些逃兵,梁薪冷哼一聲,口中喃喃自語道:“大宋的兵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幾千金人就能追著數十萬禁軍亂跑,我西廠鐵騎一千五百人至少可以對得上其他宋兵一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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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放過童文,為難蔡絳

清晨,和煦的陽光帶著絲絲暖意照耀在蘇州的大街上。大文學隨著冰雪的融化,昨晚那一場戰斗之中留下的血跡已經消失了很多,再加上一大清早就有官府的人在洗大街,除了空氣中彌漫的那一點血腥氣外,蘇州城門口延伸出來的這條大街已經沒有任何戰斗過的痕跡了。

當梁薪帶著人進入蘇州應奉局時,應奉局中一個人也無。早在昨晚梁薪就已經帶著西廠鐵騎的人將蘇州應奉局的人全都抓走了。這些官員習慣了做兩手準備,他們一方面祈求著蔡絳和童文可以殺了梁薪,另一方面又打包好家中的財物,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但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梁薪早就料到那些當官的會隨時跑路,所以昨晚那一場戰斗完畢后梁薪便立即帶著西廠鐵騎繼續著他們轟轟烈烈的偉大抄家事業。

蘇州應奉局的官員們永遠都不會忘記昨天那場猶如夢魘一般的景象。一群手持大斧鋼刀,渾身的甲胄上全是血肉的大漢們沖進自己的家里。一進門就高喊“男的跪左邊,女的跪右邊,不男不女的跪中間。”,一旦有人反應慢了,這些人抬手就是一刀劈下來,給人身上留下一大道口子。

這哪里是什麼西廠鐵騎,這根本就是一伙殺人掠貨的強盜嘛。蘇州應奉局的官員們全都如是認為。

蘇州大牢之中,梁薪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眼中那一抹得意沒經過絲毫掩飾。蔡絳和童文十分不願意與梁薪對視,事到如今兩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們輸了並且輸的很慘。說不好這一次就會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大文學

梁薪翻著手中的羊皮賬本,搖著頭道:“蔡太師、童監軍。以往只知道兩位老大人為官有一套,沒想到這斂財的功夫也不可小視啊。我等后輩晚生真是應該好生學習一下才是。”

“夠了!不準你侮辱我父親。”童文皺眉說道:“我父親雖然貪墨了不少銀兩,但是他所得到的銀兩每一分每一毫都用在了西北邊軍身上。你去打聽打聽,西北邊軍戰士戰死之后的撫恤是不是比朝廷規定的要高出十幾倍?那些死去戰士家里的孤兒寡母又是誰在負責照顧?朝廷拖欠軍餉的時候,戰士們的餉銀從哪里來?過冬的棉衣、食物從哪里來?所以我父親雖然貪了銀子,但貪的每一分都不是為了自己而貪的。”

“好!”梁薪鼓著掌道:“說的太好了,說的我都有些感動了。”梁薪從羊皮賬本之中抽出幾張塞在一個封信里,然后遞給童文道:“你可以走了,把這個幫我帶給童大人。告訴他我雖然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但是心里對他一起仰慕的人。這信封里的東西就算是我給童大人的一份見面禮。官場嘛,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童文接過梁薪遞過來的那信封,然后下意識地看了蔡絳一眼。心中對于接不接這個信封童文有些左右為難。不接,義父肯定會有麻煩。接,那蔡絳肯定會心生間隙。蔡絳心中一生間隙,那蔡太師和義父的關系就不會再向以前那麼牢不可破了。

思慮了一會兒后,童文最終還是將那信封給接下了。畢竟那暗賬賬本上記錄的東西牽連太過廣泛,如果披露到皇上面前義父即便不死也會元氣大傷。至不濟肯定聖眷再不如從前。大文學

見到童文接過信封梁薪笑了笑道:“去吧,外面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令弟童武正在馬車之中。童兄弟還是及早過去繼續戌守西北,江南這潭渾水你還是不要來攪合了。”

童文看了梁薪一眼,以往他還對梁薪年紀輕輕就竊居高位而心有不服,但是這次見過梁薪的手腕后,童文心里是真服了。童文對著梁薪抱拳行了一禮道了一聲:“多謝侯爺。”然后轉身走出牢房。

童文離開過后牢房之中便只剩下蔡絳和梁薪兩個人了。看著蔡絳,梁薪笑著說道:“蔡大人,方才童兄弟的話你聽見沒?童監軍童老大人貪墨是為了西北邊軍,而蔡太師貪墨呢?銀子又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蔡絳抬眼看了一下梁薪,沒有搭話。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和梁薪虛以為蛇的必要,任何求饒的話都只是徒添侮辱罷了。

見蔡絳沒有搭話,梁薪也沒生氣,仍舊那副笑吟吟的模樣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紙上面寫著一大排名字。梁薪抖了抖白紙道:“蔡大人,不知道你玩不玩象棋,知不知道在某些時候象棋之中講究一個‘棄車保帥’?”

蔡絳看了那些名字一眼,心中暗自心驚,那些白紙上面的名單全都是朝中要員,每一個都跟蔡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算得上是蔡家的嫡系人馬。

看到那麼多名字,蔡絳冷笑了一聲:“梁侯爺,你不會天真到想用一個賬本就拉這麼多朝中要員下馬的地步吧?”

梁薪也跟著笑了一下,搖搖頭道:“非也非也。在下只是想和蔡大人你玩一個游戲。當然,也是一筆交易。”

梁薪拍拍手,立刻有西廠鐵騎拿了筆墨進牢房放在牢房的方桌上。梁薪拉開方桌旁的長凳坐下,然后伸手示意讓蔡絳也坐下。

蔡絳依照梁薪的意思坐下后用目光詢問梁薪倒是想搞什麼名堂。梁薪笑了笑,展開那張白紙道:“蔡大人,這張名單上一共有三十個人的名字。很簡單,其中十五個人的人頭和官位我要了。”

“十五個人頭和官位?”蔡絳驚叫一聲頭擺地跟個撥浪鼓一般:“這怎麼可能?你要拿下那十五個人頭我管不著,也阻攔不了你。但是你要我父親一下子給你的人安排到十五個機要位置上,這根本就不現實。我父親又不是皇上,怎麼可能……”

蔡絳說到這里就不說了,因為他那一句“我父親又不是皇上”這已經犯了忌諱。

梁薪搖搖頭,一副在菜市場跟人討價還價的模樣說道:“好好好,這樣吧,我要十個人頭十個官位如何?現在我都退了一步了,如果蔡大人你和令尊連我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都滿足不了。那……且不說這次貪墨,就算是蔡大人你意圖謀殺本侯這一件事也足以讓你們蔡家惹上大麻煩吧。再說了,盧升龍手下的兵一下折損了兩千多,如果我再把這事捅出去……”

“你……”梁薪的話說得蔡絳心驚膽顫,無奈之下蔡絳只要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你說吧你要那十個人頭和十個官位。”

梁薪笑了,從桌上拿起一支筆遞給蔡絳道:“蔡大人,我們的游戲現在開始。你選兩個我不能殺的人,我就選一個我必須殺的人。如此循環,最后就依照我們勾畫的結果來處置如何?”

蔡絳心中暗生警惕,不過如今形勢比人強,他也不得不屈服。蔡絳點點頭接過梁薪手中的筆先劃掉了兩個名字。

梁薪似乎胸有成竹,立刻劃掉一個一名字。看見梁薪劃掉的那個名字並不起眼,蔡絳稍微放心了一些。然后蔡絳又劃掉了兩個人的名字,梁薪再劃掉一個。

如此一來二去,等到后面的時候蔡絳將梁薪所劃掉的名字聯合起來看了一下,這一看蔡絳頓時驚住了。梁薪所劃的名字居然全都是三司之中鹽鐵司里的人,如果梁薪所劃掉的那些人全都變成梁薪的人,那麼梁薪就基本上已經掌握了鹽鐵司里的話語權。

蔡絳抬起手遲遲不肯下筆,梁薪抬起頭看向蔡絳道:“蔡大人繼續啊,就差這最后一下了。”

蔡絳看了看最后那鹽鐵司孔目官一位。蔡絳很想將他保下來以便和梁薪對抗,但是另外那兩個人死掉任何一個對于蔡家來說都是損失巨大,蔡絳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梁薪淡淡然地看著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最后蔡絳不得不搖搖頭,心中暗自嘆了一句:“大勢已去。”然后將那鹽鐵司孔目官一職也留給了梁薪。

梁薪伸手在那孔目官的名字上勾畫了一下,然后說了句:“多謝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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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我的冤家,奴家有了

沒有了馬,西廠鐵騎立刻變成了西廠步兵。一輛接著一輛的馬車馱著大箱大箱的金銀珠寶往杭州行駛,同時跟著的還有那些讓蘇州人民提之切齒的蘇州應奉局的各級官員們。

由于帶著抄家得來的珠寶,這一路的行程都進行的十分緩慢。等到了藍家家門口的時候,梁薪掐指一算才發覺自己竟然用了三天的時間才走完從蘇州到杭州如此近的一條路。

走進藍府大院,梁薪還沒來得及跟迎上來的藍老爺打招呼,定王趙偲和明月郡主趙凝萱不知道就從哪里冒出來了。見到梁薪,趙偲猶如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跳起來,指著梁薪就大聲叫罵道:“梁薪!你個兔崽子,你……你……”

趙偲伸著手指頭走到梁薪跟前,突然他那火冒三丈的模樣一下就變成了哭哭啼啼:“你個臭小子,你沒義氣啊。你這幾天玩的多刺激,卻留本王和本王女兒在杭州縣衙的大牢里吃牢房。本王什麼時候蹲過大獄啊,好不容易出來了你丫的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跟我說過,竟然直接去了蘇州。你沒義氣啊……”

趙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著梁薪的種種不是,梁薪身上那衣服的下擺上全是趙偲的鼻涕。至于眼淚嘛,趙偲倒是擠出了兩滴,只是還沒有落到地上便已經被風吹干了。

梁薪強忍著心里的惡心,訕笑著解釋道:“王爺,我那是怕你們遇到危險。這一次去蘇州我們可是拼了老命的。西廠鐵騎這一次都死了有七八個人呢。”

“我不管。反正你丟下本王就是你的不對,說吧怎麼補償本王?”趙偲臉色一變,惡狠狠地問梁薪。

梁薪愣了愣,心想這家伙變臉的速度可真快啊。看見趙偲那模樣梁薪心中升起不安,這家伙貌似就等著要宰自己一筆呢。梁薪問:“那王爺,你想要我怎麼補償您?”

趙偲嘿嘿一笑,丟給梁薪一個“兄弟上道”的贊賞。然后他轉過身看向院子中站著的五百名西廠鐵騎。嗯,準確說他看的是五百名西廠鐵騎守著的那幾十口大箱子。趙偲也沒客氣,伸手點了四口箱子道:“那幾個箱子,算本王的啦。”

梁薪眉毛一挑,心想這家伙倒是挺貪啊。不過梁薪本來就沒想過要把這些抄家所得全部上繳,最起碼也得留個五成給西廠和自己吧。趙偲見者有份,拿那麼四口箱子也不算多。梁薪順著趙偲手指的方向認真看了看,然后搖著頭道:“王爺,那里哪來的箱子啊?那里沒箱子啊?”

“好小子。不錯。”趙偲滿意地拍了拍梁薪的肩膀,然后飛奔過去一下撲在那四口大箱子上流著口水叫道:“本王的,本王的。這些都是本王的,哈哈哈……”

梁薪笑著搖搖頭,跨步朝著趙凝萱走去。走到趙凝萱面前,梁薪笑道:“如何?我們美麗漂亮的郡主就不準備讓我補償補償?”

趙凝萱看了梁薪一眼,饒有興趣地問道:“如果本郡主要你補償,那你會拿什麼補償?”

“額……”梁薪偏著腦袋想了想,然后低聲對趙凝萱說道:“我很窮的,要不就是肉償吧?以身相許你覺得怎麼樣?”

“你……”趙凝萱舉起拳頭準備揮下去,梁薪趕緊舉起手護住臉叫道:“女俠饒命,別打臉和下體,我靠這兩樣混飯吃的。”

趙凝萱微微一怔,她伸手從梁薪的手中取下一塊翡翠玉佩。玉佩用頂級翡翠雕刻而成,形似一只翩翩起飛的蝴蝶。梁薪從懷中又取了一塊十分相似的翡翠玉佩出來晃了晃道:“這玉佩是一對。我把這一塊送給你,算是報答你上一次在客棧對我的照顧。然后我再把這一塊也送給你,算是補償這一次你因為我受的委屈。”

趙凝萱又從梁薪手里接過玉佩,不過這一次她並不像一開始那麼高興,反而臉色一冷將后面那塊玉佩扔回給梁薪道:“我就要一塊,另外一塊你給我好好保存著,什麼時候我想要了我再找你拿。”

說完,趙凝萱便跑開了。留下梁薪看著手中的玉佩暗自遐想,心想這丫頭不會喜歡上自己了吧?想把這玉佩當做定情信物?

在藍家的廂房之中,趙凝萱看著手中的玉佩微微有些出神。身后突然傳來聲音:“此子年紀輕輕便殺伐果斷處事老練,為人七分陰險中帶著三分正直,外加心智頗高,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年輕后生。你要是喜歡父王不會反對的。”

趙凝萱先是嚇了一跳,但等到轉身看清楚趙偲后趙凝萱倒是放松了很多,叫了聲:“父王。”

趙偲點點頭,嘆了口氣道:“這一次我們隨梁薪來江南目的也是為了那本暗賬賬本,沒想到那個云飛煙倒是頗有心計,你我父女一直未能套出她的話來,最后還是讓梁薪那小子占了先機。也罷,這次就便宜他了。抄了這麼多人的家,他恐怕能賺不少吧。”

趙凝萱自然而然地將那翡翠玉佩收入懷中,臉色的神情一下變得成熟起來,趙凝萱道:“這一次雖然我們沒有拿到暗賬賬本,但是我們總算是江南建好了屠龍會的分部,也算這趟江南之行沒有白來。”

“嗯。”趙偲點點頭:“如此想也對。對了,你記得多和梁薪拉好關系,這一次他將蘇杭應奉局連鍋端了,還收羅了這麼一大批金銀珠寶。回到汴京肯定又會得到我那皇兄的封賞,看來這梁薪又要升官了啊。如此升官的速度,我看著都有些羨慕了。”

藍府大院之中,原本還在和藍秋山、藍玉兒、藍碧兒三父女寒暄的梁薪突然打了兩個噴嚏,梁薪喃喃自語了一句:“無端端的怎麼會打噴嚏?難道是有人在想我?”

藍秋山剛剛在說了一句他不日就會進京,將銀樓生意做到汴京去。梁薪剛點完頭就看見藍府門房的人跑過來對梁薪行禮道:“侯爺,門外有人找您,說是有一位姓夏的姑娘托他送一封信給您。”

“姓夏的姑娘?”梁薪愣了愣,一臉迷茫道:“我不認識什麼姓夏的姑娘啊?”

梁薪搖搖頭,正準備揮手讓門房的人打發那人走時,突然梁薪腦海中靈光一閃,嘴里忍不住就叫了聲:“不會是她吧?”

梁薪趕緊對門房說道:“立刻請那人進來。”

“是!侯爺。”門房應了一聲后立刻去將人請進來。跟在門房后面的是一個年輕小伙子,白面無須氣息有些陰柔,梁薪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個太監。

梁薪心中頓感事情有些不平凡,于是主動走過去對那太監說道:“是你要送信給我嗎?托你送信來的人姓夏?”

“是的。”年輕小太監點了點頭。

梁薪微微頷首,拉著這小太監邊走邊說道:“走吧,我們一旁說話。”

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后,梁薪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塞到這小太監手中說道:“辛苦了兄弟,把信給我吧。”

小太監收過銀票說了句:“謝侯爺賞賜。”然后便蹲下身子從腳踝處取出一封信交給梁薪。

梁薪見那信放得那麼秘密頓知事情不平凡,多半是夏貴妃出事了。撕開信封,拿出信紙,梁薪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忍不住梁薪就驚訝地打叫了一聲:“瓦特?(what的諧音)”

小太監見梁薪看清了信的內容便對著梁薪行了一禮道:“侯爺,主人說情況緊急,讓你感覺回京相助。”

梁薪點點頭道:“放心,我知道了。”

梁薪小心翼翼地將信封折好放進懷里,信上面就八個字,但每個字都重逾千金,每個字都讓梁薪的心情五味雜陳。

那八個字就是:“我的冤家,奴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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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宮中賞雪,驚險萬分

我的冤家,奴家有了。從這八個字中梁薪基本可以分析出三件事。第一夏貴妃很可能懷孕了,並且懷的是自己的孩子。第二夏貴妃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否則字里行間不會帶著那股撒嬌的味道。第三嘛梁薪感覺夏貴妃並不想打掉孩子,而是想替梁薪把孩子生下來。

出了這等意外,梁薪自然得馬上趕回汴京去。梁薪交代了一下運送那些金銀珠寶的事,然后便帶著梁瑞一起回汴京了。這一次走梁薪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畢竟夏貴妃懷孕這一事事關重大,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梁薪不希望有人會產生什麼聯想。

汴京城皇宮之中。剛剛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的夏貴妃心情十分怪異。害怕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確實激動、興奮以及期待。由于心情十分復雜,所以夏貴妃害喜的情況十分嚴重,動不動就會惡心想吐。

幸得夏貴妃平日里待手下的宮女太監們不薄,她的貼身宮女即使有什麼猜測也權當不知,只是一心一意地服侍著夏貴妃。

近日來夏貴妃都不敢出宮去游走,生怕自己那害喜的癥狀會被有心人看出來。在這后宮之中如果夏貴妃不出門,整個后宮沒人會記起夏貴妃的存在。一個失了寵的貴妃,即便身份再尊貴也不會惹人矚目的。

這一天早晨。汴京又下雪了,夏貴妃穿著貂絨坐在金鸞宮的回廊上。看著院中不斷飄落的白雪,夏貴妃低頭撫摸著自己那尚未隆起的肚子輕聲說道:“孩子,信應該已經送到你父親的手里了。你說,你父親現在在回汴京的路上了嗎?你說他會帶我們出宮嗎?他……會願意跟我長久在一起嗎?”

夏貴妃說到這兒又開始有了害喜的反應,一陣反胃讓她不斷干嘔,黃水都嘔出來了。站在夏貴妃身后不遠處的貼身宮女青霞趕緊跑過來替夏貴妃輕輕拍打著后背,然后用跑進屋擰了一條毛巾端了一杯茶出來。

這兩樣東西還沒來得及給夏貴妃,一名小太監突然跑進宮來傳旨道:“貴妃娘娘,皇上召集諸位貴妃在御花園賞雪。”

“砰!”夏貴妃臉色只是微微一變,但青霞卻嚇得沒能抓緊手中的茶杯,茶杯一下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小太監看了青霞一眼,嚇得青霞趕緊低頭去撿茶杯碎片,她低著頭生怕被小太監看出什麼端倪。這一緊張還把手給割破了。

夏貴妃站起身面帶不喜地看了那小太監一眼,然后擺擺手道:“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一會兒本宮自然會過去的。”

“是!”小太監躬身對夏貴妃行禮過后告退離開。

見到小太監退下,夏貴妃走到青霞跟前蹲下幫她撿了幾塊茶杯碎片。青霞抬起頭看了夏貴妃一眼,夏貴妃明媚地笑了笑:“宮里有金瘡膏,一會兒自己敷一點。剩下那些碎片不要撿了,掃一下就行。本宮先走了,你就在宮里歇著吧,用不著陪本宮去了。”

說完,夏貴妃起身準備離開。走出幾步后夏貴妃突然回頭問青霞:“青霞,本宮看上去美嗎?是不是已經很老了?”

青霞笑了一下,心中的擔憂彷佛一下就消失了。她用力地搖了搖頭,甜甜地笑著說道:“美。娘娘很美,娘娘美的就跟那年畫里的嫦娥一樣。娘娘一點都不要,看上去比青霞還要年輕呢。”

夏貴妃笑了笑,嗔怪道:“你個小妮子,嘴可真甜。改明兒給你找個好婆家嫁了,也算是了了本宮的一樁心事。”

青霞笑得更開心了,對著夏貴妃說了句:“謝謝娘娘。”

夏貴妃笑著轉身,胃里又翻滾了一下,但是卻被她強行給忍住了。已經到了喉嚨的酸水被夏貴妃咽下去,夏貴妃堅持著喊了一句:“來人,隨本宮移步御花園。”

御花園繡chūn亭中,趙佶不知為何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好久沒有見過自己的幾位貴妃了,于是下旨召見。后宮之中佳麗雖然很多,但位居貴妃高位的卻只有五位。除了夏貴妃外其余的就是兩位王貴妃以及一位喬貴妃和一位崔貴妃。當然,喬貴妃已經沒了。

五位貴妃的出身各位有高低不同,但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五位貴妃年輕時皆擁有著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色。即便如今年華漸逝,五位貴妃依舊是雍容華貴嫵媚動人。

夏貴妃姍姍來遲,而她又是五位貴妃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于是夏貴妃先是對皇上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然后又對其她三位貴妃微微一拂說了:“見過三位姐姐,宜妃來遲,還望皇上和三位姐姐見諒。”

“無妨無妨。”趙佶揮揮手道:“馬上就是歲末除夕了,尋常百姓家在這些日子里都會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熱鬧熱鬧。朕和四位愛妃也算是做了半輩子夫妻了,平rì里朕政務繁忙與你們總是聚少離多,如今趁此機會咱們就一起好好聚一聚,也算是補償朕平日里對各位愛妃的冷落。”

“皇上言重了。”夏貴妃等齊聲說道,如此應答也算是題中應有之意。

趙佶拍了拍手,笑著說道:“來人啊,先把酒食送上來。”不一會兒,繡春亭中飄著肉香和酒香,各種珍饈美味擺在石桌之上。

看見那些油膩的菜品,夏貴妃頓時感覺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想要吐但又不敢吐出來,于是她趕緊深呼吸了兩口,強行將胃里的那股感覺給壓下去。

隨侍著趙佶的小太監為趙佶以及五位貴妃斟好酒,趙佶舉起酒杯說道:“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開。來,各位愛妃,面對著如此美麗的雪景,我們干一杯。”

五位貴妃依言將酒杯舉起來,其余四位貴妃隨著趙佶一飲而盡,但是夏貴妃卻沒敢將酒喝下,只是用嘴唇沾了沾就將酒杯放下了。

坐在夏貴妃身旁的崔貴妃見夏貴妃杯中的酒一點沒有少,于是笑著問道:“宜妃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滴酒也沒喝呢?”

崔貴妃這麼一說,其她兩位貴妃和趙佶立刻朝著夏貴妃看來。夏貴妃神態自若,柔柔一笑道:“德妃姐姐見諒,妹妹我近來身體不適,所以不便飲酒。”

近來身體不適。夏貴妃這話是在隱晦地表達自己大姨媽來了,原本這個理由不喝酒也可以理解。但是崔貴妃卻不依不饒地說道:“宜妃妹妹原來身體不適啊,但是皇上提議喝的這第一杯酒你無論如何都應該喝吧?實不相瞞我近日來也恰逢身體不適之期,剛剛那酒我可是喝了的。”

“這……”夏貴妃沉默了一下,煙波流轉看了趙佶一眼。趙佶立刻會意,當即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宜妃既然不願飲酒就不要逼她了,我們喝我們的。”

“那怎麼行?”崔貴妃可不願意就這樣放過夏貴妃,今兒好不容易見到皇上,很明顯皇上今天晚上是要寵幸她們四個中的一個的。崔貴妃的年紀就比夏貴妃稍大,姿色也唯獨遜色夏貴妃幾分。所以她得先把夏貴妃給打趴下才行。

崔貴妃扭捏了一下,捏著喉嚨撒嬌道:“不行。皇上偏心,宜妃妹妹即便后面的酒不喝,但是這第一杯酒她怎麼也應該喝啊。”

“這……”趙佶也為難了,崔貴妃的話似乎也不無道理。

趙佶看了夏貴妃一眼,骨子里一向比較要強的夏貴妃二話不說,端起面前的酒直接一飲而盡。酒剛入肚,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覺立刻從胃里涌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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