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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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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滄海明月] 問鼎記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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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3 00:45:28 |只看該作者
140章 調琴、打人

    安王見他臉色不好,忙道:「書桓要不要歇一會子?」

    邵書桓沒等他說完,已經轉身向外走去,剛到門口,邵赦突然叫道:「你去哪裡,去皇宮呢?難道那裡就是你該去的地方?」

    「不!」邵書桓站在腳步,回過頭來,很是出乎邵赦的意料,他居然笑了笑,「我回家。」說著,頓了頓又道,「今天怎麼這麼累?」

    「桓兒,吃了飯再去。」安王忙道。

    「不用了!」邵書桓搖頭道,說著,人已經向外走去。

    「你……他到了門口,你怎麼都不知道?」邵赦瞪著安王道。

    「我怎麼知道是他?」安王也糊塗,邵書桓怎麼會這個時候來書房?「你還站著做什麼?快回去吧,我可不留你。」

    邵赦搖頭,他和邵書桓之間的誤會,已經越來越深,恐怕更加難以彌補,幾乎比他沒有失憶前的狀況更是糟糕。一邊想著,一邊快步追了出去。

    邵書桓知道他跟在身後,也不在意,出了王府,雖然王泰等人迎了上來,但見他臉色不善,也不敢問什麼。

    「你們回去吧,我這裡不用你們侍候!」邵書桓打發王泰等小太監回宮去。

    王泰忙道:「陛下讓奴才們侍候桓殿下。」

    「現在不用!」邵書桓搖頭道,「等著我用的著你們的時候,自然會打發人去叫你們。」說著,也不顧他們答應與否,便大步向前走去。

    邵赦跟了出來,聞言皺眉,對王泰道:「既然如此。你們就暫且回宮。」說著,忙著幾步追上他,苦笑道,「我們回家再說。」

    早就有小廝藥紅趕了馬車過來,打起車簾,便欲扶邵赦上車,邵赦搖頭,只是看著邵書桓。

    邵書桓似乎的出奇的好說話,先上了馬車。邵赦也上了車,兩人坐了,從安王府到邵府不過幾步路,兩人皆是沉默無語,等著馬車在邵府門口停了,邵書桓下了車,逕自就向棲霞院走去。

    「公子回來了!」綿綿菲菲等丫頭忙著迎了上來,接了外面的衣服,多多端水過來給他洗臉,邵書桓搖頭道。「放下吧,你們都出去,我要歇一會子。」

    眾丫頭見他臉色不愉,也不敢向以前那麼說笑玩鬧。忙著都退了出去,邵赦已經尾隨進來----

    「都在外面侍候著,沒有我地吩咐,誰也不准進來!」邵赦冷冷的吩咐道。

    「是!」眾丫頭忙著答應著退了出去,邵書桓隨意的在臥房內的軟塌上坐下。目光一掃,突然問道:「誰動過我的房間?」

    「大概你不在,丫頭們打掃的吧?」邵赦忙著掩飾道,這裡的事情還沒法解釋。如果讓他知道邵瀾等人搜查過他的房間,只怕更是反了天了。

    邵書桓看了他一眼,走到門口,自己打起簾子問道:「綿綿,菲菲,你們兩個過來。」

    綿綿和菲菲忙著走了過來,躬身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誰來過我的房間,做什麼地?」邵書桓逕自問道。

    菲菲看了看邵赦,低頭低聲道:「昨天邵大公子帶了人過來。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邵書桓冷笑,打掃房間。堂堂邵家大公子幫他打掃房間了?

    「為什麼?」邵書桓在裡面軟塌上再次坐下,問道。

    邵赦苦笑,這事情能夠解釋嗎?如果讓他知道,邵瀾懷疑他對方氏下了毒手,以後的事情就更加難辦了。當即轉身,提起茶壺,倒了杯茶給他----

    邵書桓接過茶盅,狠狠的砸在地上,冷哼了一聲,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桓兒----」邵赦也不計較他砸了茶盅,知道他心中惱怒,急叫道,「你去哪裡?」

    「來人!」邵書桓站在門口,大聲叫道。

    「公子何有吩咐?」綿綿和菲菲忙著過來,問道。

    「去給我把邵大公子叫來!」邵書桓怒道,敢搜查他的房間,真當他是死人了?

    「是!」菲菲忙著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出去,不料剛到門口,迎面就碰到邵瀾、邵庭、邵梅、邵蘭四人,各自帶著自己的丫頭小廝進來。

    原來,今天安王府晚宴,他們也都受到邀請一起過去,不料邵赦連一句話也沒有交代,逕自帶著邵書桓就走,四人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忙忙辭別安王,趕著回來。

    安王心中有數,也不阻他兄妹幾個,因此這一趕回來,便都往棲霞院來了。

    「父親!」邵瀾等見著邵赦,忙著行禮。

    「你們怎麼來了?」邵赦皺眉問道,這裡一個邵書桓已經夠亂的了,他們還得添亂不成?

    「聽得說父親急急回來,孩兒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因此趕回來侍候!」邵瀾忙道。

    「沒事,你們去吧!」邵赦忙道,「桓兒身子不適,我先帶他回來了。」

    邵瀾等滿腹狐疑,但也不便說什麼,正欲告辭離去,不料邵書桓卻冷冷的道:「等等!」

    「三弟有事?」邵瀾滿臉堆笑,問道。

    「也沒什麼。」邵書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的笑了笑道,「有勞邵大公子幫我把房間收拾一下!」

    「你說什麼?」邵庭首先就跳了起來,只指到邵書桓臉上問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讓我大哥你給收拾房間?」

    「啪」的一聲脆響,邵書桓連話都沒有搭理一句,直接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他忍耐得夠多了。

    邵庭痛的「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頓時就被打糊塗了,捂著半邊火燒火辣的臉,哭道:「你為什麼打人,你……哎呀……」一語未了,已經被邵書桓重重的一腳踢在小腹上,頓時就勢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邵書桓,你太過分了!」邵瀾氣得臉色蒼白,怒道,「你憑什麼打人,就算你真是皇子,也沒有理由無辜打人。」

    邵書桓輕輕的笑著,走到邵瀾面前:「我是不是皇子並不重要,重要地是,我今天想要打人!」說話的同時,他再次動手,揚手就照著邵瀾臉上打了過去。

    邵瀾忙著側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便於和他扭打。

    「住手!」一直沒有說話的邵赦怒道,「都給我住手!」

    但是,邵書桓根本就是裝著沒聽見,邵瀾礙於邵赦在場,雖然不敢動手,但也不會給他打著,死命的抓住他地手臂。

    「住手!」邵赦再次叫道,說話的同時,他用力的扯開邵瀾,邵瀾畏懼老父,自然不敢再動,只是道:「父親,他……他太過分了?」

    邵赦心中惱怒,陡然重重的一巴掌,對著邵瀾臉上甩了過去。

    邵瀾一瞬間就被打地糊塗了,低頭一句話也不敢說。邵赦怒喝道:「跪下!」

    邵瀾略一遲疑,但還是在地上跪下,邵蘭和邵梅眼見邵赦動了真怒,忙著也隨著邵瀾跪下,邵庭也不敢撒潑,不敢再哭。

    「對,他們四個昨天搜查了你的房間,如今,你愛怎麼打,就怎麼打,我也不管了!」邵赦轉身,對著邵書桓道。

    「吩咐管家,一個重打八十板子,女孩子減半!」邵書桓淡淡的道。

    「我們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邵蘭再也忍不住,叫道,「父親大人,你為什麼縱容他到這等地步?」

    「閉嘴!」邵赦怒道,「來人,叫管家,照他說得做。」

    不過片刻,林福進來,邵赦把話吩咐了一遍,林福反而呆住了,這次可不是打的別人,而是府上所有的公子小姐們。

    「照我吩咐的做,把他們全部帶出去,誰要是敢說一句話,堵起嘴來,著實打死。」邵赦怒道,心中卻是悲哀,但凡他的這些個孩子中,若是有一個能夠撐的起事的,也不至於邵府落到這等地步。

    這才不過是個開始罷了,後面還不知道會鬧到何等地步,也許,他得考慮把兩個女孩子早些嫁出去,籌備籌備了。

    「打了他們,是不是連我也得打?」邵赦轉身,看著邵書桓問道。

    「久聞邵大人琴技冠絕京城,就請邵大人撫琴一曲吧!」邵書桓突然淡淡地道。

    邵赦聞言,半晌也說不出話來,眼見多多就站在外面侍候,還是吩咐道:「去書房把我地琴取來!」

    多多忙著答應著,片刻已經從書房把那張七弦古琴取來,邵赦走到裡面房裡,坐下,調了調琴弦,問道:「你要聽什麼曲子?」

    邵書桓懶懶靠在椅子上坐下,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淡淡的道:「挑你最拿手地彈吧!」

    邵赦低頭嘆了一聲,手指在琴弦上輕輕的一抹,琴弦發出「箏」的一聲響,雖然不成樂,但隱約之間,卻隱含殺伐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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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4 01:25:18 |只看該作者
141章 天下為大

    一曲終了,邵書桓讚道:「邵大人果然琴技高超,將來若不為官,去哪家青樓混個樂師,倒也不至於餓死。」

    邵赦也不動怒,淡淡的道:「若真有那麼一天,有什麼新奇詞曲也別忘了我。」

    邵書桓笑笑,起身就往外面走,邵赦問道:「你去哪裡?」

    「去八珍樓吃飯,難道在這裡餓死?」邵書桓說話的同時,已經取過衣服,大步向外走去。

    邵赦也沒有阻攔,看著他出去後,調了調琴弦,淡然笑道:「若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焉還有命在?桓兒何苦逼我至此?」

    邵書桓出了棲霞院,逕自去八珍樓。要了一間獨立的包間,幾樣酒菜,自斟自飲,不過片刻,就聽得外面包間的雕花門口上輕輕的扣了三下。

    「來了就進來吧!」邵書桓淡淡的道。

    門推開,顧少商依然是一襲黑衣,出現在包間內。

    「請坐!」邵書桓倒了一杯酒,示意他坐在。

    顧少商也不推辭,在他對面坐了,問道:「你想好了?」

    邵書桓舉起酒杯,看了看門口,顧少商輕輕的笑著:「放心,現在外面全是我的人。」

    邵書桓將杯中的一氣飲盡,這才嘆道:「我想好了,你可以動手了,但是,我想要知道---我能夠信你幾分?今天你可以為著我做事。但明天你也一樣可以為著別人做事?」

    「你疑我也在情理中。」顧少商倒不動氣,淡淡地道。「我雖然在朝為官,但我有的我宗旨----」

    「倒不知道你地宗旨是什麼?」邵書桓輕輕的問道。

    「那塊玉珮你帶在身上嘛?」顧少商問道。

    「在!」邵書桓摸出那塊玉珮,又道,「在塊玉珮除了能夠在鴻通錢莊調取銀子,還可以做什麼?」

    「什麼也不能做了。」顧少商低聲道,「我們只認人,不認信物。否則,早就亂套了。」

    「人?」邵書桓笑問道,「我嘛?」

    「是的,主公!」顧少商輕笑。

    「什麼?」邵書桓陡然一驚,他沒有聽錯,他叫他什麼?

    「主公!」顧少商起身,跪下施禮道。「你是姬姓皇嗣,我這麼稱呼你,沒錯的!璇璣內衛素來只聽命皇族……」

    「那麼太子呢?二皇子呢?」邵書桓笑,「他們也一樣是姬姓皇族。」

    「他們與我沒有絲毫關係,我的使命,只是要輔助你。」顧少商淡然笑道,「主公應該把眼光放寬一些。」

    「天下為大!」邵書桓冷笑。「我的心已經夠野的,你不用再慫恿什麼。」

    「主公有這等心願,乃是我們福氣。」顧少商笑了笑。

    「你起來說話吧!」邵書桓淡淡地笑道。「怎麼說,你也算我半個師父,就算我是皇嗣,也當不起你如此大禮。」

    顧少商這才起身,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讓他跪下施禮,但是……邵書桓不同。

    「江南的事情,你安排得怎麼樣了?」邵書桓轉變話題,問道。

    「周錦鴻前天出發。前往江南。」顧少商笑道。「主公今天這麼一鬧,邵家絕對坐不住。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次去江南的,應該是邵瀾和邵慶。」

    「哦,我的那位大堂兄也得摻和一腳?」邵書桓輕笑道。

    「邵瀾一人,令尊是不會放心的,所以,邵家勢必有夠得著份量的人去江南,邵慶的最合適地人選。」顧少商道。

    「邵慶?倒是沒什麼接觸過。」邵書桓低聲道。

    「邵家除了令尊和邵攸,最具威脅性的應該就是他,餘者皆庸俗之輩也……」顧少商道。

    「他要是夠聰明,就不該去江南趟渾水。」邵書桓提起酒壺,正欲再次倒酒,顧少商卻按住他的手,低聲道,「令尊恐怕另有殺著。」

    「哦?」邵書桓抬頭,盯著顧少商問道,「怎麼說?」

    「最近令尊和南邊來往著實頻繁,主公還是要防著他一點。」顧少商道。

    「南夏?」邵書桓突然冷笑道,「他還真想通敵叛國了?」

    「那倒不至於。」顧少商搖頭道,「反正,主公小心就是。」

    邵書桓點頭,又囑咐道:「江南的事情,你也的小心!我不想拖太久。」

    「最多兩個月!」顧少商自信的笑笑。

    「平王可有子嗣?」邵書桓突然問道。

    「平王僅有一子,還是天生白癡!」顧少商道。

    邵書桓點頭,這姬姓皇族,果然子嗣蕭條的緊,難怪……

    「你且去吧,我等下也走了!」邵書桓道,「以後別叫我主公,我聽著怪彆扭地。」

    「是,公子!」顧少商笑道,如此稱呼他,只是去去他的疑惑,否則,以邵書桓的多疑性子,焉有不疑他地?

    顧少商如同的一抹輕煙一樣,消失在房裡,邵書桓繼續慢慢的喝著酒,直到一壺酒見了底,這才帶著三分酒意,起身回去,在棲霞院住了兩天,邵赦就命人過來請,說是晴瑤別院已經一切佈置妥當,問他是不是有興趣過去瞧瞧?

    邵書桓當即隨他一起往晴瑤別院,原來,這晴瑤別院就坐落在皇城西面,佔地約有三里見方,不算太大,裡面更是廣植奇花異草,多是小巧的亭台雕榭,主殿僅有一處,也只有二十餘間房間,多是一色的水磨青磚,掩映在繁花佳木之中,少了一份富麗堂皇,卻多了幾分清幽雅緻。

    正面匾額上,掛著晴瑤別院四個泥金大字,兩邊都有對聯,邵書桓心中好奇,既然是別院,自然也有正院的,這個正院是什麼地方?

    「為什麼是別院?」邵書桓問出心中的疑惑。

    邵赦淡淡的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陛下。」

    邵書桓聞言,便知道這晴瑤別院另有來歷,當即一笑不語,走進裡面,房間佈置和棲霞院差不多,邵赦知道他的喜好,看著也甚是滿意,東西不用說,自然都是最好地。

    「那幾株老梅,就移植在院子後面,能不能存活,我就不知道了。」邵赦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後院道。

    邵書桓笑笑,能不能存活,誰也保證不了什麼。一面就緩步走入房中,卻驚訝地發現,這房間的建築,似乎與京城大多建築完全不同,一般京城地建築,窗戶都是小的,一般都是兩扇罷了,可是這裡卻是正面牆壁全部都是鏤空雕花的木質窗戶,敞開向東,就是一面宛如鏡子一樣的人工湖泊,有竹橋可通,兩外一面,有著人工修建的假山,種植著無數花木,如今正值春初,已經有一些向陽處早開的花,粉紫嫣紅,甚是美觀。

    「過些日子,我再買一些水禽過來,養在湖中,那邊山坡上,養一些兔子、梅花鹿、獐子等小動物,你若是喜歡,還可以養些孔雀、白鶴、畫眉、鸚鵡等等,原本這裡都是有的,只是後來沒有人居中,也沒人料理,便都飛的飛、死的死了。」邵赦道。

    邵書桓轉身看著他,突然笑道:「父親瞧著好就成。」

    邵赦一愣,這些日子邵書桓脾氣大的很,自然不會再稱呼他一句「父親」,甚至連著老爺都叫了,直接改口叫「邵大人」,如今陡然聽得他叫了一句「父親」,他倒是反而呆了半晌。

    「此園倒真是不錯,父親陪我走走,可好?」邵書桓道。

    「也好。」邵赦點頭,邵書桓出了房間,順著那竹橋過去,問道:「難道只有竹橋可通那一邊?」

    「自然不是,那邊另有道路相通,只是迂迴過來,遠了不少。」邵赦解釋道。

    「嗯!」邵書桓只是點頭,一路走過去,果然不愧是皇家園林,雖然不大,但小處另有精緻,甚的美觀。

    「父親大人,若能夠再此園終老,倒也不錯。」邵書桓突然道。

    「啊?」邵赦一驚,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終老此園,他要是正想如此,倒也罷了……不對,他的意思,可不是他自己終老此園……

    「桓兒瞧著喜歡就好,我替你挑個好日子,你搬過來就是。」邵赦含糊的答道。

    邵書桓笑笑,當即回去,先打點了侍候的人過來,邵赦挑了日子,又奏請周帝,讓邵書桓搬了過來,住了兩三日,轉眼就到了二月,邵書桓忙著要去江南,打點行禮,倒了二月初三,辭別周帝和邵赦,便與安王一起出城登船,前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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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4 01:25:41 |只看該作者
142章 傳言和事實

    安王看著邵書桓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玩弄著手上的胭脂淚,輕笑道:「我一直很好奇,陛下讓你用什麼身份去江南的?」

    「我也很好奇,陛下又是讓你用什麼身份去江南的?」邵書桓坐正了身子,倒了一杯茶,推給安王道,他的身份也是一個王爺罷了,並沒有官職,他有是用什麼身份去的?

    「江南巡演御史。」安王笑道,「正二品呢!」

    邵書桓看著他那不不以為然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問道:「你當初南征的時候,是什麼身份?」

    「征南大將軍。」安王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問問,事實上,我更加好奇南夏的那位戰神……」邵書桓笑道。

    「那位戰神,一生唯有敗績,如果說有,唯一的一次應該是敗在令尊手上。」安王聞言,略呆了呆,低聲道,「戰神好生了得!」

    「家父?」邵書桓倒是愣了一下。

    「不是陛下,是免之。」安王解釋道,「黑水一戰,我只是一個衝鋒陷陣的莽夫,他才是籌劃一切的主謀。」

    「不是吧?」邵書桓呆住,問道,「傳言並非如此啊?」

    「傳言?」安王嗤之以鼻,冷笑道,「傳言都的假,很多事情,只有我和免之知道。我就想不明白,這老天爺為什麼不開眼,當初屠城的計劃,可是免之想出來的,為什麼我姬銘就活該斷子絕孫。他居然子孫滿堂?」

    「什……什麼?」邵書桓大驚。問道,「屠城的計劃,是他地意思?」

    「屠城,搶光糧草,斷墨菲後路!」安王解釋道。

    邵書桓聞言搖頭,看樣子他還是小瞧了邵赦。這個人絕對不像他現在表現得這樣中庸。

    安王慢慢地啜了口茶,又道:「我和墨菲最後的黑水一戰,也是他的注意,因為雙方若是再戰下去,都是疲兵作戰,而且,都沒有了糧草,前南殷也一樣沒法子給墨菲供應糧草。再打下去,所有的將士都得葬送在黑水,所以,免之提出,雙方主將打一場,不管勝負,各自收兵。

    起先戰神不同意,後來……」

    說到這裡,安王陡然打住。低頭不語。

    「後來怎麼了?」邵書桓問道。

    「免之跑去對方軍營,和戰神,還有現在南夏的宰相吳軍卓不知道商議了一夜,第二天墨菲就同意了我的約戰。」安王解釋道。

    「他一個人跑去對方軍營。他就不怕墨菲一怒之下殺了他?」邵書桓感覺頭皮都要發麻了。

    「是地!」安王道,「當時我的心態就和你一樣,要是墨菲真殺了他,這麼我將不惜一切代價,也得把墨菲留在黑水……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就這麼孤身一人,輕輕巧巧的從對方營地走了回來。沒有人知道,他和墨菲說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協議到底是什麼。」安王搖頭道。

    「連你也不知道?」邵書桓驚問道。

    安王搖頭。低聲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讓墨菲反了前南殷。至於別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這等事情,陛下也不知道?」邵書桓驚問道。

    「是!」安王點頭道,「我雖然也猜不出你要做什麼,但是,書桓啊……我還是勸你一句,就算陛下寵著你,免之若是不同意,你還是白忙了。」

    「我會讓他同意的!」邵書桓很是自信的輕笑道。

    「那就好,但願你能夠讓他同意,太子和你若是讓我選擇,我更是喜歡你。」安王笑道。

    邵書桓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靜靜地想著剛才安王的話,邵赦的名副其實的老狐狸,但是,安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這個時候突然告訴他這些,算是什麼意思?讓他防備邵赦?還是讓他撒手不管江南事情?

    「對了,王爺,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當初你為什麼要帶家父去南征?」邵書桓問道,總不會安王真對邵赦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誰告訴你我要帶他去的?」安王苦笑道,「明明就是他自己要去的。」

    「可是,滿京城都傳言,是你要帶他去的啊?」邵書桓好奇地問道。

    「他要隨軍出征,苦於沒有絲毫理由,於是,虧得他想得出來,居然讓我在金殿之上,稟告陛下,說是我仰慕他多年了……」安王搖頭苦笑道,「別提那些荒唐事情,免之無賴之極。」

    「哈哈!」邵書桓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看樣子,邵赦果然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他就不怕有損他的清譽?」

    「清譽,他有屁地清譽?」安王忿然道,「他從來都不檢點這些的,早些年模樣生得好,又和陛下走的親近,京城關於他和陛下之間不清不白的傳說一直都有,他哪裡還在乎多鬧一些?對了,他的表字還是陛下欽賜的。」

    「我知道,我聽得陛下有時候也這麼稱呼他。」邵書桓笑道,問題是,這麼荒唐的理由,也虧得邵赦想得出來,而安王居然敢在金殿上當著眾大臣的面提出來,而且,陛下還准了?

    邵書桓可以想像,就算當時有著一些朝臣反對邵赦隨軍出征,只怕也被這個理由蒙的糊塗了,想要反對地話,也斷然說不出口。

    「他年輕地時候,有很多荒唐事情呢,比如,半夜三更琴挑華光公主,連累陛下被先帝挨罵。」安王笑道,「只是這事情甚少有人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邵書桓笑笑,顧少商說過,璇璣內衛就是做一些見不得人地勾當的,自然也包括刺探一些大臣的隱秘,知道這個,自然不在話下。

    「他去招惹華光公主,怎麼反而連累了陛下?」邵書桓沒有回答安王的那個問題。

    「那時候陛下還是太子,要不是陛下不顧禮儀,把他留在東宮,半夜三更的,他怎麼能夠叩開宮門去華光殿?」安王解釋道。

    「哈哈……」邵書桓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難怪他提出要把華光公主許給邵赦的時候,連著周帝都要笑,原來兩人之間還有著這些事情。

    「書桓,我可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也得告訴,陛下讓你用什麼身份來江南辦案的。」安王再次問道。

    「你猜!」邵書桓狡黠的笑道。

    「我已經猜了幾天了!」安王搖頭道,「我可沒有令尊的心思,猜不出來,還是你告訴我好了。」

    「這個!」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內取出一塊令牌,遞了過去。

    「璇璣內衛大統領?」安王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一直以為,周帝要邵書桓來江南辦案,自然得給他一個明面處的身份,一定會有聖旨下達,可是,一直道邵書桓和他出行,周帝的聖旨卻一直沒下,所以他心中也是納悶,周帝總不會讓他就以一介布衣的身份來江南吧?

    「顧少商呢?」安王問道,「我記得璇璣內衛大統領一直是顧少商那斯。」

    「我就頂個明面上的身份罷了!」邵書桓笑笑,「我可做不來那些事情,陛下也知道,不過是方便我行事罷了。」

    安王沒有說話,明白為什麼邵赦會一直擔憂江南的事情,想不到陛下居然會來這麼一著狠招。不過他給邵書桓安任何一個身份,就算他查出來江南有些什麼事情,最終還的三司會審,最後也得到邵赦手中經過,大可做的文章,但是,如此一來……

    璇璣內衛大統領----三品一下官員,他都有著先斬後奏的權利。

    「王爺,此地沒有別人,我想冒昧的問個問題,不知道可以不?」邵書桓問道。

    「哦?」安王點頭道,「你我也這麼見外做什麼,倫理,你也得叫我一聲皇叔的。」

    「當初,你在天逸書院門口見著我的時候,你就猜到我是誰了?」邵書桓問道。

    「不!」安王皺眉道,「我和令尊算是通家往來的,實話說,我從來沒有想過,免之會一直藏著你。所以當初我見著你的時候,心中著實驚訝,這天下居然有著如此相像的人----你長得和你母親淑繯皇后幾乎是一模一樣,尤其是你笑的時候。」

    「嗯?那後來呢?」邵書桓問道。

    「我回去後,立刻就著人打聽你的來歷,你當時就住在邵府後面的空房裡,我一打聽,自然就知道了,你雖然在邵家素來不受待見,但邵家知道你存在的,還是大有人在。」安王道,「我當時就猜到,你絕對就是淑繯皇后遺下的皇子,只是不知道令尊是如何瞞過陛下和宮人們,將你換出來的。所以我第二天就找了個藉口把你接了出來,我當時非常惱怒,便想著替令尊添些亂子,就把你的事情,告知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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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章 揚州自古出美女

    邵書桓低頭不語,手指若無意識的敲擊在桌子上,慢慢的,有節奏的敲擊著,良久才道:「倘若我和邵府沒有絲毫關係,自然也不會引起王爺的注意?」

    「不!」安王搖頭道,「如果你和邵府沒有絲毫關係,我會直接把你送進宮去,陛下見著你,一定是高興的。」

    邵書桓不由自主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忍不住輕輕的搖頭。

    「江南的事情,你準備怎麼做?」安王繞了老大的圈子,終於問了主題。

    「什麼?」邵書桓抬頭,很是好奇的看著安王,問道,「王爺問什麼?」

    「我說----江南的事情,你準備如何做?」安王故意提高聲音道,離開京城已經有著十多日之久,由於走水路,比陸路要慢上一些,他也連著問過邵書桓幾次,可是每次邵書桓都只是笑而不答,弄得他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又拿他沒法子。

    甚至,邵書桓在傍晚泊船的時候,還悠哉游哉的命人給他搬個板凳,就在江邊垂釣,沿途更是觀賞兩岸風景,每每談及正事,他都是以一些風花雪月之事搪塞了過去。

    「咳……」邵書桓故意咳嗽了一聲,依然很是無辜的看著安

    「你得了,你別裝一副病秧子模樣了,我可不是你父皇。」安王不耐煩的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趕緊趁早直說了。」

    「我說王爺,這次江南之行,你才是主使。我不過跟過來看看江南風景。順便看看有沒有美女什麼的,你問我如何做,我怎麼知道?」邵書桓一本正經的道。

    「你……」安王道,「我連令尊大人的老底都抖了給你,你就不能給我一句準話?」

    邵書桓聽得他如此說法,微微愣了愣。他這算什麼意思?

    「先去揚州知府!」邵書桓道,「查賬!」

    「揚州,查賬?」安王在心中嘆了口氣,直奔揚州,表面上看著沒什麼,可是揚州有著方家,還有莊家……

    「聽地說,揚州素來出美女!」邵書桓輕輕地笑著。「我也正想領略一番!」

    「你要真去看美女,令尊省心了,我也省心了!」安王嘆道,說著起身,半晌才道,「距離揚州,還剩幾天路程了。」

    邵書桓點頭,起身向著船艙外面走去----大江上,三艘官船。迎風破浪,速度不快,也不慢,正緩緩的向著揚州而去。

    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邵書桓一直弄明白,這到底算是那一段的歷史?前世的記憶裡,自然沒有這麼一段,但是,這個世界和他前世存在的世界,應該有著某種交集,比如有些地名是重合地,揚州、金陵,甚至一些地理位置。都是一樣的。

    但有些卻又完全不同。讓他有一種陌生之極的感覺。

    二月,天氣已經轉暖。但的江面之上,風吹過,依然有些冷----邵書桓沒有穿大衣,只是一襲儒紗長袖,凌風而立,呆呆的出神。

    船順風順水,這裡午後,船到揚州,在碼頭上泊船後,就有揚州知府方勝領著各地方官員前來迎接,邵書桓依然是一身月白色長袍,安王卻是換了官服,在一對對侍衛的簇擁下下了船。

    方勝領著各地方官員拜見安王,安王下了船,見邵書桓扶著王泰,就站在他身邊,想著邵赦囑咐的事情,忙笑道:「方大人,這位乃是邵大人家的三公子,算起來,你們也算是親戚?」

    方勝忙著笑了笑,作揖道:「見過邵公子。」

    「方大人好!」邵書桓還了一禮,這個方勝,乃是先太后地侄子輩,論親戚算,和邵赦、周帝都算的上是親戚,真正的皇親國戚了,因此雖然沒什麼政績,靠著這層關係,還是爬上了揚州知府的位置,這還是這些年周帝不願先太后的勢力擴張,有意打壓下的結果。

    而且,邵書桓知道,周帝雖然有意打壓,可是邵府和方家素來來往密切,一來邵赦夫人方氏回護娘家這些兄弟,二來邵赦大概在朝中也需要一些人幫襯,親戚當然是最好的。

    眼前的這個方勝,乃是方氏的堂弟,倫理該算是邵書桓地娘舅。

    方勝自然也知道邵書桓的存在,因此見他形意懶散,也就是笑了笑,卻忙不迭的拍安王的馬屁道:「下官已經接到上峰旨意,不知道王爺準備如何著手?」他也算是人精,不問別地,先問正事。

    安王聞言,看了看邵書桓,邵書桓懶懶的笑道:「先到館驛住下吧,這些日子坐船,搖得我骨頭都散了。」

    「既然如此,就先住下吧!」安王忙道。

    「是是!」方勝忙著答應著,又道,「是下官糊塗了。」說著,又給安王引見了一下當地的官員,邵書桓留神記了一下各地官員。江南素來富裕,這些地方小官倒也都滋潤得很,外表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王爺,館驛簡陋,而且不便,下官家在瘦西湖邊有一處園子,正好空著,昨兒下官得知王爺今日要來,因此已經命人把園子清理出來,王爺也便於暫時落腳。」方勝又道。

    「如此甚好!」安王點頭答應著。

    說話之間,早有下人衙役,抬了官轎過來,安王和邵書桓分別上了轎,一路鳴金開道,到瘦西湖邊上的一處園子,名喚「清芙園」落了轎,王泰穿著普通小廝的服飾,扶著邵書桓下轎。

    邵書桓抬頭看著那匾額,卻是呆了半晌。

    「書桓怎麼了?」安王也下了轎,問道。

    「方大人,這匾額的誰寫的?」邵書桓好奇的問道。

    安王這才留意到匾額,笑道:「看著向是免之的手筆,怎麼沒有落款?」

    方勝忙道:「正是邵大人地手筆,去年邵大人南巡,下官求著他寫了匾額,他倒是同意了,不過卻不肯落款。」

    邵書桓輕輕一笑,隨即搖頭道:「熟人一看就知,落不落款都一樣。」

    「下官曾聽得邵公子才名冠絕京城,什麼時候有空,也賞下官一副字畫?」方勝陪笑道。

    「以後再說吧!」邵書桓既不答應,也不推脫,道,「反正我們要在江南住上一段時間。」

    「是!下官糊塗了,公子遠道而來,想來也累了,先進內待茶!」方勝忙道,說著,忙引著邵書桓和安王進去。

    「上次家父南巡,也住了此地?」邵書桓邊走邊問道。

    「正是!」方勝忙道,「上次邵大人南巡,也是下官負責接待地,蒙邵大人賞臉,也住在了清芙園。」

    邵書桓點頭一笑,便不說什麼。

    方勝把兩人讓到裡面房裡,安王安排在東跨院,邵書桓就在西邊住下,早就兩人隨行的小廝奴僕安排下行禮鋪蓋,邵書桓靠在椅子上嘆道:「終於可以安頓片刻了……哈……」

    王泰捧過茶來,邵書桓接了,王泰忙著替他捶背道:「公子,不是奴才多嘴,只怕你還清閒不了。」

    「哦?」邵書桓笑道,「別地事情,過些日子再說,我先享受一下江南的美景……」

    「公子想要清閒,只怕方大人不肯的,今兒晚上,方大人勢必會設宴請你和王爺。」王泰笑道。

    「就你這小廝多嘴!」外面,話音未落,安王已經走了進來,笑道,「方大人晚上在瘦西湖設宴,請我們倆,你去不去?」

    「有酒喝,有戲看,我為什麼不去?」邵書桓笑道。

    「你倒是爽快的緊!」安王笑著揮手,命王泰退了出去,這才道,「你準備何時動手查賬?」

    「王爺忒是心急了吧?」邵書桓輕笑道,「我們才來江南,急什麼啊?」

    「我倒是不急!」安王笑道,「只是你再待幾日,人家要弄什麼都可以弄出來了。」

    邵書桓輕輕才啜了口茶,這才道:「從去年到現在,也不在乎這麼幾天了,人家若是要安排,也早就安排好了……」查賬,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能夠查出個什麼來,能夠從戶部挪走這麼一大筆銀子,賬面上自然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自然是清楚明了,豈會給他看到?

    「那你想怎麼辦?」安王問道,「查不到銀子的下落,我看你拿什麼向陛下交代。」

    邵書桓促狹的笑道:「需要交代的人是你,不是我。我說王爺,這揚州自古出美女,你可別盡提掃興的話題好不好,我們姬姓皇族可是素來子嗣單薄……」

    「你年輕,這個重要的使命就交給你了!」安王沒好氣的道,「本王就不作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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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章 花酒

    邵書桓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靠在椅子上道:「既然如此,我去洗個熱水澡,換件衣服,好好的睡上一覺,晚上也好看美女!」

    安王聞言,不僅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書桓什麼時候如此急色了?我家那兩個小丫頭,雖然算不上絕色,也是不錯的,放房裡也是好的,也沒見你動過一下?」

    「王爺怎麼連我家這等事情都知道?」邵書桓笑道。

    安王想了想,突然問道:「書桓,你年齡也不小了,也到了尋親的年齡了,京城內可有你看上的姑娘?」

    邵書桓低頭不語,他看上的?事實上他也沒有留意過誰家的女孩子,柳語晴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了,至於陸無雙……雖然豔冠京城,可是在他眼中,陸無雙還不如水仙。

    此外,就是慕蓮小郡主和慕華公主,但他名義上的身份是皇子,慕華公主是沒得想的,剩下的就是慕蓮。

    「我家慕蓮今天十五歲了。」安王笑道。

    「我和慕蓮郡主,算是堂兄妹,這……好像是不成的。」邵書桓搖頭道。

    「寧王和我、陛下都不是親兄弟,若是算起來,算不上堂兄妹,你知道,慕蓮不是我親生的。」安王笑道,「慕蓮就是性子壞一點,別的還好。」

    「就算不是親兄妹,我也不敢娶她!」邵書桓委屈得道,「王爺教了她一身好武功,我就是一介文弱書生,要是娶了她,還不是天天被揍?」

    安王聞言,笑道:「算了。反正你將來的婚事,自有令尊和陛下操心,我多管什麼閒事?」

    「你不是說。也得認我做義子的?」邵書桓啜了口茶,笑問道。

    「如今不成了。」安王突然嘆道,「你現在是皇子,照例皇子是不能私下結交大臣,更不要說我這樣的王爺了。」

    「皇子?」邵書桓在心中苦笑,輕輕的搖頭,不再說話。

    安王又和他閒話幾句。便告辭出去。王泰已經備下熱水,請他沐浴更衣。梳洗過後,邵書桓閒著無聊,就帶著王泰,順著欄桿,向園子內走去。

    清芙園不算太大。不過臨近瘦西湖,引入瘦西湖的活水,期間竹欄小橋,別有一番風味,加上柳吐新綠,桃綻嫩紅,江南美景,皆在眼底……

    邵書桓隨意走了走,在一處臨水地竹欄前站住腳步。看著水中的倒影。幾條錦鯉以為有人喂食,忙著游了過來。

    「公子你瞧。這些魚都是人喂熟的,一點也不怕。」王泰笑道。

    「這些魚也算是有福氣地。」邵書桓淡淡的道,「回去後,在咱們的晴瑤別院,也養上幾條。」

    「邵大人應該有安排的。」王泰忙道。

    提到邵赦,邵書桓心中一顫,茫然的盯著水中的倒影,半晌也說不出話來,邵赦恐怕永遠也不知道那天他在刑部公堂之上,寧死不招的緣故。不是因為邵家也不是因為陛下,而是因為----邵赦讓他想起了自己前世地父母……

    可是,當他在安王府聽得邵赦親口說出,有時候,他希望他死。

    「公子怎麼了?」王泰見他臉色不善,忙著問道。

    「回去吧,累了!」邵書桓淡淡地道,說著,便轉身向房裡走去。

    這裡太陽剛剛落山,方勝就親自過來請,邵書桓和安王也沒有推辭,兩人坐轎,逕自出來,到了瘦西湖邊,早就有安排好的花坊過來,兩人上了船,酒菜早就備下,這裡方勝吩咐人把船劃向瘦西湖中。

    方勝笑道:「今晚下官特意請了柔情司地頭牌夢蝶姑娘作陪,大家就在湖中心喝酒賞月,豈不是好?」

    安王笑道:「有酒喝,有曲子聽就好。」

    邵書桓也隨意的笑笑,安王坐了首位,邵書桓就在他下首,方勝作陪,並無旁人,大概方勝是擔心有人他人,邵書桓和安王皆有顧忌,不得洩意,因此,在席也就是三人,須臾,酒菜上來,又有幾個歌姬抱著琵琶過來。又過了片刻,便有家奴用小船接了那柔情司的頭牌夢蝶姑娘來了。

    邵書桓留意打量那夢蝶姑娘,很是恬靜的瓜子臉蛋,細巧新月眉,丹鳳眼,倒著實有幾分姿色,身上穿著和別人不同,一襲水綠色緊身小衣,衣袖卻如荷葉一般,一層層的展開,下面褲腳也是。

    「姑娘倒是先換了衣服過來地?」方勝迎了上去,攜了她的手,笑問道。

    那夢蝶倒是沒有陸無雙的傲氣,低眉淺笑道:「方大人說是有貴客,小蝶就先換了衣服過來,免得客人久等。」

    安王接口笑道:「等夠等待美人,也是一種福氣,我可是不在意的。」

    夢蝶聞言,忙著笑著見禮,方勝介紹道:「來來來,小蝶姑娘,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京城來的安王爺,這位是邵公子。」

    夢蝶一雙丹鳳眼水靈靈的在邵書桓身上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用袖子掩口,輕輕一笑道:「這邵公子長得好生俊美,連我這個女人看著,都忍不住要吃醋。」

    邵書桓笑笑,稱讚他容貌清俊的人多了,但向夢蝶這麼大膽別緻的,倒是第一個。

    安王和方勝聞言都笑了起來,安王道:「書桓,我就知道不能和你一起出來,和你在一起,本王就是一個陪襯,美人眼睛裡只看到你。「王爺……不帶這麼取笑人地。」夢蝶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挨著安王坐了下來。

    安王大樂,取過一隻酒杯,滿滿地斟了一杯酒,遞給夢蝶道:「小蝶姑娘精通舞技?」

    「王爺如何知道?」不光是夢蝶有些意外,就連邵書桓也大感不解。

    「我家也有一些歌舞姬,一瞧姑娘這身打扮,就知道是專程為著跳舞準備的。」安王笑道,「姑娘喝了這杯,也好一展舞技,讓我們看看眼界?」

    「王爺取笑了!」夢蝶笑道,「不過是取樂罷了,那裡比得上王爺家那些姐姐們?」

    「也別推辭,來來來,喝了這杯,夢蝶姑娘就一展身手,讓我們看看。」安王笑道。

    夢蝶也不推遲,喝了酒,花坊上早就空了出來,做臨時舞台,那幾個陪酒地女子都是熟練慣了的,忙著拿起琵琶伴奏,夢蝶連著幾個轉圜,已經站在舞台上,隨樂起舞,裊娜多姿,腰肢極端柔軟,翩翩若飛,著實不俗。

    一曲終了,方勝邀她過來一處坐了,眾人說笑飲酒取樂,那幾個歌舞伎也過來,伴隨陪酒。

    三人喝了一起,眼見月已中天,月色如水,瘦西湖上卻依然笙歌處處,好一番熱鬧景象。夢蝶又跳了幾齣舞,就靠在邵書桓的身邊,邵書桓終究不敢放開心胸,向方勝、安王一樣和歌舞伎們調笑,結果被安王取笑了幾次。

    邵書桓鬧得滿臉通紅,夢蝶好奇,不解的問道:「公子難道以前就沒有經歷過聲樂場所?」但凡這些大家豪門出來的少年,家中皆有侍寢丫頭,比較通人事早,尤其愛好尋花問柳,附庸風雅,向邵書桓這樣的,著實少見。

    安王半眯著眼睛笑道:「夢蝶姑娘,他喜歡玩特殊的。」

    「哦?」夢蝶和方勝都不解,問道,「邵公子喜歡什麼?」

    「就是比較古怪的……」安王笑道。

    「王爺!」邵書桓急道,「你就喝你的酒吧,就說不出一句好話來……」

    安王聞言哈哈一笑,便不再說,夢蝶卻是久居聲色場所,頓時明白過來,剎那間羞得滿臉通紅,低低的啐了一口,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這麼一個清俊人物,竟然有如此嗜好?」

    方勝略想的一想,頓時也明白過來,點頭不語。

    「小蝶姑娘,我們喝酒,等下我送你新樣詞曲!」邵書桓忙著掩飾剛才的尷尬,忙道。

    夢蝶笑道:「公子有新樣詞曲?最近我們姐妹都迷上了京城的新鮮曲子,聽的說,乃是當朝宰相家的公子所做……」

    一語未了,安王笑道:「真神就在眼前,小蝶姑娘有福了,邵公子的詞曲,可是千金難求。」

    「真的?」夢蝶不僅大喜,忙著起身道謝。

    邵書桓正欲答話,卻陡然聽得迎著水面,隱約傳來一陣琴聲,卻是說不出的耳熟,連著安王連著叫了他兩聲,他也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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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章 邵氏兄妹

    「書桓,你怎麼了?」安王急問道。

    邵書桓這才算回過神來,忙道:「王爺,你聽這琴聲?」

    「琴聲?」安王聞言,忙著凝神聽去,瘦西湖上本來是處處管弦急,就算有琴聲,安王和方勝也沒有留意,這個時候聽得他說,這才留意聽了聽,方勝首先笑道:「公子,這瘦西湖上,從落日十分開始,直到半夜三更左右,都是管弦處處,有琴聲那是在正常不過了。」

    邵書桓搖頭,想了想低聲問道:「方大人,能不能請這個彈琴之人過來一見?」

    「桓兒是怎麼了?」安王見他臉色沉重,不解的問道,「剛才方大人所言極是,這地方可是最繁華的風流之地,焉有沒得琴聲?」

    邵書桓正欲答話,夢蝶卻笑道:「公子大概是喜歡聽琴,嫌小女子等薄柳之色,難入公子高目?」

    邵書桓聞言搖頭,卻已經沒有心情和夢蝶說笑,半晌才道:「王爺,難道你不感覺……剛才的琴音非常熟悉?」

    方勝忙著起身道:「下官去看看!」說著,便命小廝奴僕準備快船,忙著下了花坊,向琴音之處而去。

    安王聞言,凝神聽了片刻,這才道:「有點免之的風格。」

    邵書桓點頭,這琴聲非常像邵赦的風格,但是,邵赦是絕對不會在半夜三更跑來瘦西湖撫琴,所以他才感覺奇怪無比。但問題是,邵赦乃是堂堂當朝宰相,位極人臣,琴技雖然冠絕京城,但也沒有一個傳人。自然也不會有別人……

    「免之是誰?」夢蝶甚是好奇的問道。

    「家父!」邵書桓苦笑道。

    「啊?」夢蝶等人都是大驚,忙著問道,「難道邵大人竟然還精通琴技?」

    邵書桓笑笑。也不解釋什麼,事實上向他們這等豪門貴族出身的公子哥兒,精通琴棋書畫的多了,絕對不止邵赦一個。

    略等得片刻,只見方勝乘著快船回來,上的花坊,笑道:「邵公子。那撫琴之人乃是瘦西湖普通漁家女子。半夜無聊,因此撫琴作樂。並非歌舞伎。」

    良家女子,並不能強行相邀,邵書桓聞言,只能作罷,不料整說話只見。卻聽得遠處琴聲由遠而近,一艘裝飾精美,小巧玲瓏的花坊,緩緩地向著這邊靠近。大老遠的看過去,只見船上挑著粉色的燈籠。

    安王笑道:「這漁家可還真不是普通地富有。」

    方勝臉上有些不好看,當即喝斥小廝道:「過去看看,這是哪家姑娘的花坊?」

    「是!」那小廝答應著,忙著便於過去,但那小巧的花坊已經靠近過來。那小廝便站在這邊高聲問道:「請問船上是哪家姑娘撫琴。我家大人相求一見。」

    對面的船上,琴聲戈然而止。隨即,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答道:「小女子姓邵!倒不知道你家大人是誰?」

    邵書桓聽得這聲音,臉色再次微微一變,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安王苦笑道:「你姐姐來了?」

    邵書桓點頭,果然,花坊的簾子揭起,邵瀾一襲青衫,迎風而立,偏生那小廝還不怕死的道:「管你姓什麼,我家方大人讓你過來。」

    「住口!」方勝聽得安王和邵書桓說話,已經知道對面花坊上地人是誰,忙著喝斥小廝道。

    果然,邵瀾笑道:「方大人好大地官架子,竟然想要舍妹給你撫琴?」

    「不知邵大公子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方勝忙著站起來,走到船頭,躬身施禮道。邵瀾雖然最近都沒有去東宮,但畢竟還是太子侍讀,依然有著官職在身。

    「方大人不用客氣!」邵瀾淡淡的笑道,「我們兄弟偶來揚州,見著如此湖光月色,舍妹一時高興,就撫琴一曲,倒是誤會了!」

    「邵大公子可欲移船過來一見?三公子和安王爺都在。」方勝忙道。

    「如此正好!」邵瀾點頭道,他來揚州地目的,就是奉命盯著邵書桓,自然得和他一處。說話之間,對面的花坊已經緩緩的靠了過來。

    對面的簾子打起,一個比邵瀾年齡略大地年輕公子,扶著一個蒙著面紗,抱著古琴的少女站在船頭,方勝忙著命小廝們靠過去,把三人請了過來。

    邵書桓嘆了口氣,邵赦終究還是有所行動……

    邵瀾、邵慶和那位庶出的蘭小姐,居然一起來了……

    更讓他有些不解的是,邵赦居然教過邵蘭撫琴?

    既然來了,他自然也只能迎上去,但卻已經意興闌珊,邵慶等人忙著給安王見禮,笑道:「你們倒也會樂,這等江南美景,直如神仙境界,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你們幾位怎麼也來了江南?」安王故意問道。

    「父親上次在江南有些家事未了,因此讓我們兄弟過來料理一二,正巧妹妹也慕江南美景,就一併過來了。」邵瀾施禮笑道,「王爺等人在何處落腳,何事到的?」

    「就在清芙園!」方勝忙道,「邵公子要是不嫌棄,不如一起吧?人多也熱鬧些。」

    「如此甚好!」邵慶忙著答道,「妹妹一個女孩子,若是住客棧,著實不便。」

    「那不如大家樂上一會子,等下一起回去?」方勝忙著邀請。

    邵瀾和邵慶相視一笑,點頭應允,邵書桓卻是至始至終,一言不發。夢蝶給眾人見禮後,低聲在邵書桓耳畔道:「公子好像並不高興?」

    「也沒什麼不高興。」邵書桓輕輕的笑了笑,反正,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眾人有說笑喝酒,鬧了一回,安王起身去解手,方勝跟著一起去,到了船頭上,方勝壓低聲音問道:「王爺請給個明示。」

    安王想起邵赦的囑咐,低聲道:「你讓我說什麼?」

    「為什麼兩位邵大公子也來了江南?」方勝低聲問道,他久居官場,已經隱隱感覺不妙。

    「還不是為著你方家?」安王冷下道,「我此來,邵大人曾經囑咐過我,不過,此事我做不得住。」

    「王爺做不得住,誰才做地了住?」方勝忙著諂媚地笑道。

    「那位邵三公子,才是正主,只要這事情他點頭,一切都可以便宜行事,否則……」安王搖頭道,「後果你心裡很是清楚,不用我多說吧,若是他真的翻臉,邵大人也未必回護得了。」

    方勝忙著躬身道:「多謝王爺指點,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安王說著,轉身先回花坊內,見邵書桓懶散地靠在椅子上,邵慶和邵瀾低聲說笑,而邵蘭也在坐,一個小丫頭抱著一把古琴。

    「這琴,好像是令尊的?」安王故意問道。

    「正是!」邵蘭忙著起身施禮道,「侄女幼時學琴,這次家父垂憐,把這古琴賜予侄女。」

    「父親倒是寵你!」邵書桓冷笑道,「只是白費了心機了。」說著起身道,「酒也喝了,美人也看了,琴也聽了,我也得回去了。」

    方勝一呆,忙命人回漿,邵書桓走到花坊外,站在船頭,迎著迎面而來的冷風,心中正是不快,邵蘭乃是周姨娘唯一的女兒,如今卻帶著邵赦的琴,陡然出現在揚州瘦西湖,邵赦的意思很明白,希望他看在周姨娘和他的份上,放過方家,不要追查江南的案子。

    邵書桓早就懷疑江南的那筆銀子和邵家有關,如今陡然見著邵蘭的出現,答案更是昭然若揭。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邵赦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而且,邵家根基深厚,有著邵赦錢莊撐著,要用銀子也犯不著動用官銀,他冒這個險,做什麼?

    難道說,是太子?

    太子是需要銀子上下打點的,而邵家就算有再多的根基,也未必填得滿官場上的無底洞。邵書桓想到這裡,心中更冷,努力回想一下,那怪當初邵赦舉薦安王來江南,就安王查案,別說查不出什麼來,就算查出來,只怕也會死命的幫他遮掩。

    「桓兒怎麼了?」安王走到船頭笑問道,「不高興了?」

    「哪裡啊?」邵書桓笑道,「多喝了幾杯,出來疏散疏散。」

    「王爺,如果是你挪用大筆官銀,會從那家錢莊走?」邵書桓突然大聲問道。

    安王一呆,但還是笑道:「自然是鴻通錢莊。」

    坐在花坊內的三人聞言都是輕輕一笑,邵瀾蘸了酒,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邵慶點頭,低聲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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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4 01:27:15 |只看該作者
146章 輕解羅裙

    安王知道他的故意說給裡面的三兄妹聽的,低聲笑道:「好了,書桓不要生氣了。」

    「王爺有所不知。」邵書桓嘆了口氣,低聲道,「我被陛下接進宮去住了幾天,結果,邵大公子帶著人,把我的房間翻了的底朝天,偏生我回來,還被我發現了,我故意借此生事,鬧鬧小性子,讓父親把他們四個全部打了一頓,就是不想他們來江南,或者不用這麼快。

    但是,如今看來,估計那些家法板子不過是做做樣子,或者,只有打我的時候,是動了真的?這些少爺小姐們,都是尊貴的,打不得的?」

    安王皺眉,邵赦居然有著長子搜查邵書桓的臥房,也確實是過分了一些,別說邵書桓鬧小性子借此鬧事,就算不鬧事,忍了,換成他,也一樣會給邵瀾一頓家法板子,這還得了了?

    「他為什麼搜查你房間,難道還懷疑你私藏了美人?」安王問道。

    「他懷疑我和他母親的死有關。」邵書桓諷刺的笑了笑,「王爺請想,別說太太的死和我毫無瓜葛,就算有關,我還會在臥房內留下證據給他搜查?這也罷了,父親明明知道,居然還幫著他隱瞞?呵呵……難道我就真的好欺的?」

    「桓兒勿要生氣,以後有什麼委屈,本王替你做主。」安王笑道,「我自從見著你,就甚是喜歡。」

    邵書桓淡淡地笑道:「不用。這次我自己做主,父親不在江南。我倒要看看,誰能夠護得了他們了。」

    「桓兒要做什麼?」安王陡然一驚,問道。

    「王爺大可放心,不管怎麼說,我也會看在父親份上,不和他們計較這些芝麻小事。但是大事上。就由不得他們說了。」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故意瞄了一眼花坊裡面,果然,簾子後面那雙腳。悄無聲息的退了開去。

    花坊在瘦西湖邊靠岸,眾人上了岸,就有馬車來接,邵書桓和安王做了一輛馬車,邵瀾、邵慶一起。邵蘭獨子乘坐馬車,一起前往清芙園,方勝又忙著安排房間,叫過過來侍候,又是一通忙亂。

    邵書桓也懶得理會,回到自己房裡,王泰端了水過來侍候他淑洗了,喝了幾口茶,便於睡下。不料卻聽得外面傳來敲門聲。

    邵書桓皺眉。王泰忙著過去,大聲問道:「是誰。我家公子已經歇下了,有事明天再來。」

    門口,傳來方勝低聲道:「邵公子,下官方勝,有要事求見。」

    邵書桓只能披衣起來,吩咐王泰開了門,只見方勝喵著腰,鬼鬼祟祟地閃了進來,見著邵書桓,跪下施禮道:「下官見過公子,白天諸多不便,也未曾給公子見禮,還請公子見諒。」

    「方大人快快請起。」邵書桓在椅子上坐了,忙道,「在下不過是一介布衣,哪裡當得起方大人如此大禮?」

    「公子說笑了!」方勝忙著磕頭道,「下官備的些許薄禮,還請公子笑納。」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小的錦盒,也不敢起身,雙手高高的舉過頭頂,遞了上去。

    邵書桓向王泰使了個眼色,王泰會意,接了過來,半蹲著在邵書桓面前,將盒子揭開,邵書桓往裡面一掃,居然是一疊銀票,第一張面額就是一萬兩,但卻是邵氏錢莊開出的銀票。

    「收下!」邵書桓笑道,「難為方大人想著,卻之不恭,我就收下了。」

    方勝大大的鬆了口氣,只要他肯收銀子,沒什麼不好辦地事情,當即忙道:「公子不用客氣,不過是供公子在江南使費罷了。」

    「多謝費心!」邵書桓笑道。

    方勝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壓低聲音,猥瑣地笑道:「公子這等清貴之人,那些凡脂俗粉,自然是瞧不上眼,我家現有一對孿生姐妹花舞姬,今天才十五歲,模樣兒可是絕好的,從來沒有出過門,現就在門外,等著侍候公子。」

    「哦?孿生姐妹花?」邵書桓笑道,「罷了,我可沒這個興趣。」

    方勝見他拒絕,忙道:「公子瞧了不滿意在拒絕不遲。」

    邵書桓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既然是舞姬,就讓她們舞上一曲吧。」

    「甚好!」方勝忙連連點頭,退了出去,王泰壓低聲音笑道,「這方大人不知道要如何討好公子才好。」

    邵書桓笑笑,低聲道:「這方大人可不夠清廉的。」

    王泰一笑,不再說話,千里為官只為財,誰有多麼清廉了,而方家----就更加不用說了。

    片刻,方勝已經帶著兩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女孩子進來,果然是一對孿生姐妹,幾乎是一模一樣,身上也穿著一樣嫩綠色裙子,繫著小襖,梳著雙鬟,兩人進來後,就在地上跪下,給邵書桓磕頭,卻有忍不住好奇,偷偷地抬頭打量他。

    「公子,這兩丫頭平日裡所學舞曲,也與眾不同,公子就慢慢享受吧,下官家裡還有事,這就告辭了。」說著,方勝忙著施禮,躬身退了出去。

    王泰見狀,忙著含笑道:「公子累了,早些歇著吧,奴才就在外面,有事公子叫一聲就是。」說著,忙不迭的也退了出去,順手把門給關上。

    邵書桓搖頭輕笑,他看著就是那副急色鬼的模樣?

    「你們兩個起來吧。」邵書桓笑道,「叫什麼名字?」

    「大雙,小雙!」兩個小丫頭幾乎是同時開口,邵書桓卻是沒弄得明白,誰是大雙、誰是小雙了。

    「既是學舞的,那就舞上一曲吧!」邵書桓輕笑道,瞧瞧舞技自然是不錯的,真要這兩個小丫頭侍寢,他怎麼都感覺是犯罪,十五歲也太小了吧?

    那兩個小丫頭怯怯地看著他,大概是見著他清俊溫和,甚好說話,低聲道:「公子,我們不會跳舞。」

    「什麼?」邵書桓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會跳舞,怎麼叫舞姬了?

    也不知道是小雙還是大雙,大著膽子,低頭道:「方大人說,公子喜歡……喜歡……我們是孿生姐妹,公子一定更加高

    「喜歡什麼?」邵書桓愣了片刻,終究想起安王取笑的一句話,那個方勝不會以為他真的有某種特殊愛好?所以,居然把這麼兩女孩子送來給他玩sm?

    「你們出去----」邵書桓揉了揉太陽穴,搖頭道。

    「公子不要我們?」兩個女孩子嚇得頓時就變了臉色,急叫道,「公子不能不要我們……方大人會打死我們的。」

    另一個更是著急,跪在地上,怯怯的拉著邵書桓的袖子,可憐兮兮的道:「公子,你打我們吧……你喜歡怎麼玩都成,只求求你,別把我們兩個趕走……」一邊說著,一邊那眼淚就順著白皙柔嫩的小臉滾了下來。

    「你們本來地父母呢?」邵書桓好奇地問道。

    兩個小丫頭聞言,均是搖頭,都說不記得了,邵書桓嘆了口氣,在這樣的世界裡,人命有時候連著草芥都不如,那些大戶人家地婢女歌姬等等,也未必比青樓女子高貴倒那裡,當即嘆道:「我明兒和方大人說說,不讓他為難你們就是。」

    「公子……不要……」兩個小姑娘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其中一個突然站了起來,解開汗巾子,褪去褻褲,就趴在一張小凳子上,怯怯的苦求道,「公子不要趕我們姐妹走,你要怎樣都成……」

    而另一個卻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邵書桓看著那嬌嫩膩滑的臀部,就這麼暴露在自己面前,另一個女孩子卻是哭得梨花帶雨,淚眼朦朧,一瞬間只感覺口乾舌燥,幾乎就要把持不住。

    「小雙,快過來----」大雙急叫道,「平日裡嬤嬤是怎麼教的?」

    小雙一愣,頓時回過神來,忙著起身,也褪了外面的羅裙,僅僅穿著小衣,伸手撫摸大雙---兩人皆知道,今夜要是眼前這個清俊的公子爺把他們退回去,不但要挨方大人好生一通打,以後還會被賣去青樓,不知道會苦到什麼地方,甚至有可能被活活打死,她們以前就有姐妹被脫得赤裸裸的,被教引嬤嬤用鞭子活生生打死的例子。

    因此極是害怕,當即展出渾身解數,希望能夠獲取邵書桓的垂憐。

    邵書桓看著小雙的手指順著大雙光潔脊背緩緩的撫摸下去,將她原本半褪的羅裙全部解開,拋在地上,伸手摸向她的臀部,手法純熟,想來果然是訓練有素……

    「嗚嗚……」突然大雙口中發出輕輕的呻吟,聞之令人銷魂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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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發表於 2022-8-4 01:27:32 |只看該作者
147章 花童

    邵書桓看著大雙原本白皙光滑的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加上淚痕在臉,玉體橫成,頓時也心癢癢的有些難熬。

    小雙捧過大雙的臉,輕輕的親吻下去。大雙起身,勾著小雙的脖子,手指順著她後背滑下去,解了她的汗巾子,小雙的褻褲,頓時就滑了下來。大雙突然用力,將小雙按在自己的腿上,舉手重重的拍在小雙的臀部。

    「嗚嗚……」小雙呻吟了兩聲,隨著「噼啪」脆響,小雙原本白嫩光滑的臀部,已經紅了一塊。

    邵書桓用力握了一下手掌,感覺指甲刺入肉內,有些疼痛,才算是忍住體內被勾起的慾火,這兩個小丫頭,不虧是大家子訓練出來的,比那名妓夢蝶還要懂得勾引男人……

    「嗚嗚……公子救奴!」小雙突然掙紮著起身,一把抱住坐在一邊的邵書桓,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

    大雙咯咯一笑,也撲了過來,在他身邊磨蹭了記下,低聲道:「公子想怎麼玩?」

    事實上,邵書桓也分不清她們那個是大雙,哪個是小雙,當即將她們其中的一個抱住,按在腿上,學著她們自己剛才的模樣,惡趣味的在她臀部拍了一下,笑道:「你們兩個乖乖的把衣服穿好,我就不敢你們走。」

    「啊?」兩個小丫頭聞言都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忙著整理好衣服,低頭弄著衣帶。

    「幫我把床鋪好了!」邵書桓吩咐道。

    「是!」兩人答應了一聲,鋪好了床,兩人均的滿臉緋紅,問道,「公子要不要奴給你暖床?」

    「暖床?」邵書桓倒也有些動心,但隨即想想,讓她們兩個在床上睡下。天知道會整出什麼事情來,就這樣他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慾火,要不是這些日子以來。菲菲和綿綿、多多等丫頭都是小美人兒,而且也經歷過陸無雙那樣的色誘,又修煉過璇璣內經。否則,他還真控制不住自己蓬勃的慾望……

    「王泰!」邵書桓高聲叫道。

    「公子!」王泰忙著推門進來,躬身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把這兩個小美人先安排在外面房裡歇下吧,鬧騰了一夜。也不累?」邵書桓笑道。

    兩個小女孩瞧了瞧邵書桓,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都有些失望,王泰聽了,忙著把兩人帶到外面空房間裡讓她們住下。自己忙著返身回來,見邵書桓靠在椅子上喝茶,陪笑道:「公子,這兩個小姑娘難道還不是美人?更難得是一對姐妹花,奴才瞧著,她們應該還是清倌兒……」

    邵書桓氣不過,抬腳向著他踢了過去,罵道:「你一個太監,知道什麼美人了?」王泰聽了。猥瑣的笑了笑。向前走了兩步,湊近邵書桓耳邊笑道:「奴才雖然是太監。可是奴才的師父,可是宮裡專門替陛下調教美人的老宮人……」

    「什麼?」邵書桓幾乎不相信自己地耳朵,低聲問道,「替陛下調教美人?」

    「噓,公子小聲點。」王泰猥瑣的笑道,「宮裡陛下身邊親伺的女官們,事先都得經過老宮人悉心調教,不光地各色禮儀,還有侍寢等等……你說,要是陛下看膩了後宮妃子,想要找個宮女圖個新鮮,這宮女卻是什麼都不懂,豈不是掃興,所以,那些陛下身邊隨身侍候的宮女,也都是經過一次次的篩選出來地,還得教導……」

    「你幸好是個太監,否則,絕對淫蟲色鬼一個!」邵書桓沒好氣的罵道。

    「我的小祖宗,人家逗你開心,你居然還罵我?」王泰低聲道,「公子,要不,讓奴才把那兩個姐妹花調教一二,保證讓公子滿意。」

    「滾!」邵書桓沒好氣地罵道,「你丫就一個變態。」心中又加了一句,這世上最變態的人種絕對是太監……

    「奴才可不變態,那些調教孌童地才變態……」王泰低聲道。

    「孌童?陛下還好這個?」邵書桓呆了呆,他在景陽宮住著的時候,周帝似乎與聲色之上並不怎麼喜歡,甚少招後宮嬪妃侍寢。

    「好不好,總是有的,公子家不是也有?邵大人也未必就喜歡這個。」王泰笑道。

    「哼!」邵書桓冷哼了一聲,道,「我累了,明天不到晌午,別來叫我。」

    王泰笑笑,侍候他睡下,小心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邵書桓果然睡到晌午才起來,王泰進來侍候著梳洗了,安王就進來,笑問道:「怎麼了,昨天兩個小姑娘就把你累的起不了床?」

    邵書桓聽得他打趣,含笑道:「王爺喜歡那對姐妹花,送你就是,我可不喜歡。」

    「那對姐妹花,你昨晚居然沒有要?」安王眼見房裡沒有他人,低聲問道。

    「那兩小姑娘才多大?」邵書桓皺眉道,「我可不造孽!」

    「得了,你才多大?」安王笑道,「別一副老氣橫秋地模樣。」

    「是!」邵書桓答應一聲,笑道,「王爺喜歡,我幫你留著,帶回京城後,送你府上去?」

    安王連連搖頭道:「罷了罷了,我家那幾個要是知道了,不把房子給我鬧翻了才怪,算了,不過,桓兒也太正統了,令尊有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有著好幾個通房丫頭了。」

    「哦?」邵書桓聽得他提起邵赦,也不便說什麼,只是笑笑,想來邵赦應該比較早婚,畢竟邵瀾都這麼大了,他才五十不到的年齡。

    「他是他,我的我,呵呵……王爺不提這個好不好?」邵書桓笑道。

    「書桓居然害羞了!」安王大笑道,「等下方大人在清芙園給你家那幾位接風洗塵,備了酒宴,已經過來請過幾回了,你去不去?」

    「不去!」邵書桓道,「誰瞧誰都不順眼,我正好要出去走走,王爺去吧。」

    「也罷!」安王見他如此,也不勸說什麼,轉身出去,自換了衣服去赴宴,邵書桓也換了衣服,吩咐王泰道:「我們出去走走。」

    王泰忙著答應著,兩人出了清芙園,除了王泰,另有幾個護衛,也做小廝打扮,隨著邵書桓一起向外走去。

    揚州乃是江南魚米之鄉,歷來富裕,因此所到之處,雖然不如京城那等繁華,但也算是好的,只是邵書桓一眼看過去,都是青磚瓦房,青石鋪路,如今時近晌午,早市已經散了,但還有些小商販,就在瘦西湖邊上叫賣的,賣魚賣蝦,賣一些土貨日用品……

    「公子,要買花嘛?」突然,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提著一隻小小的竹籃,湊近過來,怯怯的問道,「公子要買花嗎?」

    「啊?」邵書桓倒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賣花地,低頭向小姑娘地籃子內一看,放著幾枝早開的茶花,當即問道,「怎麼賣?」

    那小姑娘抿嘴一笑,挑了一朵紅白雙色地,遞給他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吃飯了,公子賞個一文錢,這花都是公子的了。」

    「好!」就在那買花的小姑娘將茶花塞在他手中的瞬間,他感覺手裡多了一個小紙條,頓時明白過來,笑道,「王泰,賞!」

    王泰忙著摸出幾文錢來,遞給那買花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千恩萬謝的接了,邵書桓收了花,趁著看花的機會,瞄了一眼紙條,上面是顧少商的筆跡:「前面右轉,鴻通錢莊!」

    邵書桓頓時會意,將手中的花遞給王泰,向前走去。

    「公子,公子……你買這麼多花做什麼啊?」王泰哭笑不得的捧著一大捧花,問道。

    「回去送給那兩個小姑娘,女孩子都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邵書桓笑笑,本來他是有些好奇,這個世界內,居然也能夠看到賣花的花童。但卻沒有想到,那個小花童居然是顧少商的人……

    只是不知道,是他臨時僱傭的,還是這小女孩是也璇璣內衛的人?

    果然,向前走的幾步,街道右轉,迎面就是一家鴻通錢莊,紅底黑字的金色招牌。邵書桓逕自走了過去,剛剛進的門,就見著一排木製的欄桿,將裡面和外面隔住,櫃檯前,一個年約五十開外的老頭,半眯著眼睛打著瞌睡,見著有人進來,懶洋洋的問道:「公子是存銀,還是取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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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發表於 2022-8-4 01:27:48 |只看該作者
148章 銀子的流向問題

    邵書桓笑道:“既不取銀子,也不存銀子,我來貴錢莊參觀一二。

    那老頭聞言,抓過旁邊的旱煙桿,吧唧吧唧狠狠的抽了兩口,吐出煙霧,嘿嘿乾笑了兩聲道:“倒也有趣,公子想要參觀什麼?”

    “當然是銀庫!”邵書桓大笑道。

    “公子貴姓?”老頭站起身來,問道。

    “邵!”邵書桓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老頭上下打量他片刻,嘿嘿怪笑了兩聲道:“公子要參觀一下銀庫,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公子帶著隨從侍衛,看著不是要參觀銀庫,而是要打劫錢莊了,本莊店小利薄,還請貴介偏房待茶吧?”

    “也好!”邵書桓笑道。

    “公子……”王泰有些著急,這次出來,陛下可是一再吩咐,要是邵書桓有一點閃失,小心他們的腦袋。

    “沒事,我就看看!”邵書桓笑道,那老頭站起來,沖著裏面叫了一聲,一個小廝打扮模樣的少年出來,領著王泰從隔壁的一個門進去,自去偏房待茶,老頭這才躬身道:“公子裏面請。”

    王泰心中暗自叨咕:“哪有要看人家銀庫的,分明就是藉故找事的。”但是,無奈陛下吩咐過,只要不涉及邵書桓的安全,餘下的,一切隨他的便。

    邵書桓隨著那老頭進去,穿過一條小小的院落,裏面就是正房,顧少商已經大步迎了上來,見著他,躬身施禮道:“公子好!”

    “不好!”邵書桓歎了口氣。逕自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誰惹公子了?”顧少商笑道。

    “你盡知道的,還問我?”邵書桓皺眉,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說話。

    “還有人來。”顧少商淡淡的道。

    “誰?”邵書桓問道。

    ”璿璣內衛地很多主力都在江南,如今公子來江南辦事,我們是第一次給公子效力,自然也不能辦砸了。”顧少商笑道。“莊大少,請出來吧!”

    “莊大少?”邵書桓呆了半晌。難道說,居然是莊蒙少?一念未了。東邊房門的簾子打起,只見莊蒙少一身普通的藍色長袍,見著邵書桓,撩起袍子,跪下施禮道:“莊蒙少見過殿下。”

    邵書桓忙著站起來。親自將莊蒙少扶起,笑道:“你我在京城一見如故,今兒怎麼這麼見外多禮了?”

    “那是殿下謙恭有禮,蒙少可不敢失禮!”莊蒙少忙道。

    邵書桓心中好奇,顧少商找他有事。怎麼就把莊蒙少也給扯了出來,難道說,鴻通錢莊竟然是江南那四家的?想來倒也有可能,江南那四家根深蒂固,且不是普通的富有,撐起一家錢莊,倒也是平常事情。

    由於不知道顧少商打得什麼注意,邵書桓也不說話,有小廝送上茶來。他就接了。隨手放在一邊。

    “殿下,蒙少冒昧問一句。你準備如何著手?”莊蒙少問道。

    邵書桓沒有答話,顧少商道:“讓孫老過來吧?”

    邵書桓略略的點頭,顧少商出去吩咐了一聲,片刻,剛才領著邵書桓進來的那個老頭,依然抽著旱煙桿,見著邵書桓,從新見禮,笑道:“殿下勿怪,剛才在外面,小老兒多有失禮了。”

    “老人家免禮,只是----我可不是殿下!”邵書桓淡淡笑道。

    孫老頭也是笑笑,道:“接到顧先生通知,小老兒連夜查了最近地大筆銀錢交易,去年冬月初,本錢莊曾經揚州、金陵、杭州等地,都有著上百萬兩銀錢的大筆進出----殿下也是知道地,本錢莊素來只管憑證和現銀,素來不問銀錢來歷,客人身份與否,所以,這存銀的到底是什麼人,相互之間有沒有相關聯繫,也是不知道地。”

    邵書桓甚是好奇,問道:“孫老,請恕書桓冒昧的問一句,如此大規模的銀錢出入,難道鴻通錢莊都不需要客人的身份資料等等?”

    孫老皺了皺眉頭,半晌才道:“顧先生沒有和公子說起過

邵書桓搖頭,不解的看上顧少商,顧少商苦笑道:“我就是一介粗人,可不動這些。”

    孫老頭聞言,解釋道:“我們錢莊分幾種經營模式,其中之一就是銀票,這是最最普通也是最最方便地一種,只要客人帶著現銀過來,存入錢莊,本錢莊就會根據客人的需要,開出銀票,銀票作為大筆交易流通的一種手段,自然也不問主人是誰。”

    邵書桓點頭,這個他自然是明白的,只要誰握著鴻通錢莊的銀票,就可以來鴻通錢莊去現銀,鴻通錢莊斷然不會過問這張銀票地來歷,不管你是偷是搶,皆與鴻通錢莊全無半點關係,只要銀票不假,鴻通錢莊就會兌換現銀。

    “另一種就是憑證!”孫老頭吧唧吧唧的抽了兩口煙,吐出煙霧,繼續道,“憑證和銀票有所不同,一般涉及銀兩數額極大,才會開出憑證,或者不是金銀之物,而是珠寶、古董字畫等等價值連城之物存於本錢莊,憑證需要客人的身份文碟,這個才會在本店留下客人資料,根據客人的需要,領取者也根據客人要求而定,比如說----如果客人要求必須是本人親自前來才可以領取,那麼,就算有人帶著憑證過來,也絕對取不了存在本錢莊的東西。”

    邵書桓聽得大是好奇,問道:“若是那位客人死了,他的子女帶著他的身份文碟過來領取他生前存下的東西,難道也不成?”

    “當然。”孫老頭道,“除非是客人寫明白,可以由子女持本人身份文碟過來領取,否則,誰也領取不得。”

    “如此說,當初在錢莊存下的,應該是銀票,而不是憑證?”邵書桓問道。

    “正是!”孫老頭點頭道,“因為殿下要查,南江領事會同京城領事全盤查了一下,發現那筆銀票最後有人轉入邵氏錢莊和金穗錢莊,共計白銀五百萬兩,換句話說,倘若真是有人從鴻通洗錢,那麼,現在鴻通應該還留著他們兩百萬兩。”

    邵書桓皺眉,金穗是國家所有,只有周帝和戶部有權利調查,邵氏……只怕邵赦是不會准許他調查邵氏地。

    “難道就沒有人提取過現銀?”邵書桓皺眉問道。

    “如果銀票流入那兩家錢莊後,再提取現銀,本店就查不到了。”孫老頭抽著眼,半眯著搖頭道。

    邵書桓點頭,是地,只要轉出去,鴻通自然是查不出個什麼來了。

    “邵氏錢莊有過動靜!”顧少商淡淡的道,“令尊從邵氏提取現銀七十萬兩左右,名以上是修晴瑤別院,但是我查過,修繕晴瑤別院根本用不了這麼多銀子,最多只需要用三十七萬兩左右,這是宮廷園林工匠們合出地數目。另外,令尊從邵氏錢莊開出銀票二百萬兩,用途不明……”

    孫老頭抽了兩口煙,皺眉道:“二百萬兩?邵大人府上哪里需要一次那麼大的開銷?”

    邵書桓沒出聲,他在邵家管過幾天家,自然也知道銀錢出入等等,邵府的生活已經夠靡費,但是,日常所需一年也用不了二百萬兩,邵赦一次開出如此巨額數目銀票,到底是做什麼?賄賂官員?他用的著嘛?

    他已經是堂堂宰相之尊,位極人臣,官位已經不能再晉升,只剩下別人賄賂他的份,他哪里需要賄賂別人?

    “我在家裏管過幾天家,雖然我們家的京城數一數二的富貴大家,但一年的銀錢開銷,最多在紋銀八十萬兩左右,絕對用不了二百萬兩----而且,我們家大部分的普通家族開支,都有著江南幾處莊園直接供給,不需要動用錢莊的銀錢。除了莊園,邵家在京城還有著米鋪、錦繡坊等等。”當初由於方氏和邵赦慪氣,邵赦一怒之下,讓邵書桓代理管了幾天家,所以,邵家在京城的底細,邵書桓是盡數知道的。

    孫老頭用力的抽了幾口煙,然後把剩餘的煙灰全部嗑了出來,又送水煙袋子裏面取出煙絲,塞了進去,用火摺子點了火,繼續抽了幾口,皺眉道:“殿下,說句大不敬的話,邵氏錢莊可有虛開銀票的前例“什麼?”邵書桓不解的問道,“什麼叫虛開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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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4 01:28:15
149章 為什麼要這麼做?

    莊蒙少忙著躬身道:“殿下,虛開銀票就是錢莊並沒有這麼多現銀,卻開出了超過數額的銀票。)比如說錢莊只有一百萬兩銀子,卻開出二百萬兩的銀票作為市場流通……”

    “啊?”邵書桓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這玩意感情還和前世的信用卡差不多了?

    “應該不會。”顧少商搖頭道,“邵公絕對不會做出這等自毀根基的事情。”

    邵書桓閉上眼睛,去年冬月?不正是邵赦南巡的時候?而銀票最後的流向有是邵氏錢莊和金穗錢莊,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了。

    “殿下,你想----那筆銀子邵大人可能給誰?”孫老頭吧唧吧唧死命的抽了兩口煙,問道。

    邵書桓沒有吭聲,莊蒙少小心翼翼的另外捧了熱茶過來,邵書桓本能的接了,這次卻輕輕才啜了一口,良久也沒有出聲。

    他早就懷疑江南鹽稅的時候和邵赦有關,但是,等著答案真的出來,他還是有點受不了,邵赦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如果他自己花費,銀票在轉入邵氏錢莊後,大可就不用動了,目前邵家並沒有什麼大筆銀錢的出入。

    修晴瑤別院?難道不是陛下給的錢,竟然是他自己討腰包修繕的?

    “顧先生,難道修晴瑤別院,竟然是家父出的錢?”邵書桓終究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

    “是張公公的注意,說是讓邵公自己掏錢修繕晴瑤別院。”顧少商解釋道。

    “呵……”邵書桓乾笑了兩聲,怎麼都有點感覺怪異。

    “這晴瑤別院又是什麼地方?”孫老頭並不瞭解京城諸多事務,好奇的問道。

    “本來是皇家園林。現在給了公子。”顧少商解釋道。

    “嘿嘿……”孫老頭怪笑了兩聲,抽了一口煙道,“原來如此。不過,修個花園子並沒有用地了七十萬兩,餘下的這些銀兩又派了什麼用途?這還是現銀,還有那兩百萬兩銀票,又去了什麼地方?”

    “殿下……”莊蒙少皺眉道。

    “你還是叫我公子吧,我聽到這個殿下就不舒服。”邵書桓苦笑道。

    “好吧,邵公子。東宮方面怎麼說?”莊蒙少問道。

    “太子那邊我查過。沒有絲毫異動,更沒有銀錢出入。”顧少商搖頭道,這也是他感覺怪異的地方,邵赦實在沒有必要挪用大筆公款,但是,現在地結果卻與邵赦有關,他開出兩百萬兩銀票到底流向什麼地方呢?

    “我想要知道,京城動的那五百萬兩銀子,有多少是進入邵氏錢莊。多少是進入金穗錢莊?”莊蒙少問道。

    “就兩百萬兩是進入邵氏錢莊的,餘下的三百萬兩是金穗錢莊。”孫老頭道。

    “金穗錢莊歸戶部管不?”莊蒙少再次問道。

    邵書桓搖頭,半晌才道:“金穗是姬姓皇族所用。不歸戶部管。”

    “也就是說,金穗不歸國庫?”莊蒙少倒抽了一口冷氣,半晌才道。

    邵書桓點頭,事實上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金穗等於是姬姓皇族私人性質的錢莊,與國庫並無聯繫。

    “如果沒什麼事情,小老兒就先告退了!”孫老頭向邵書桓躬身施禮道。

    邵書桓點頭,看著孫老頭退了出去。莊蒙少這才道:“公子可有沒有想過。陛下若是要用銀子,而又不方便從國庫調用銀錢。那麼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金穗錢莊,但是,金穗錢莊本身就是皇族所有,要做到不折痕跡的調用,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

    “你……是想要說?”邵書桓揉了揉隱隱發痛地太陽穴,皺眉道,“這筆銀子,根本就是陛下自己動的手腳?”

    “照目前分析,非常有可能。”莊蒙少玩弄著手中的摺扇,輕笑道,“只是我依然想不明白,邵大人餘下的那三十過萬現銀,卻是用作什麼了?”

    “我也有些糊塗了!”顧少商不解的問道,“陛下要用銀子,犯得著饒這麼大一個彎?”

    邵書桓卻沒有說話,只是捧著茶盅呆呆出神,如果照莊蒙少這麼分析,確實----能夠讓邵赦冒這等奇險從江南鹽稅調動銀子進京城的,除非是東宮和陛下,可是,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找個理由生事,動戶部?

    “犯不犯得著並不是我們這些人所應該知道的,邵公子,您怎麼說?”莊蒙少低聲問道。

    邵書桓笑笑,是的,犯不犯得著並不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應該知道地,他只要來江南把方家辦了,事情就算妥當了。

    但是,要辦了方家,而不連累邵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陛下的意思,只要方家!”邵書桓淡淡地道。

    “要滅方家,實在容易,只是要不牽涉邵家,卻有些為難。”莊蒙少皺眉道。

    邵書桓點頭,邵家和方家乃是姻親,動一而動根本,想要動方家而邵家卻是全然無礙,實在是天大的難事。

    “邵公子可知道,方家久居江南,最大的肥缺是什麼?”莊蒙少突然低聲問道。

    邵書桓想了想,又想了想,皺眉道:“私鹽?”

    “對!”莊蒙少將摺扇在手中敲了敲,點頭道,“江南殷富,非一般地方能夠比擬,而江南私鹽更是屢禁不止,自然有著官商勾結,所以,要動方家極是容易,只要公子找個突破口,方家勢必完

    邵書桓沒有說話,只是看向顧少商,顧少商這才解釋道:“莊大少是璿璣內衛中人。”

    “不過,邵公子,請恕屬下多言,方家一倒,邵公在江南的收益,勢必減少三成左右,到時候只怕邵公會心痛。”莊蒙少笑道,說著,他頓了頓,壓低聲音,伏在邵書桓耳畔道,“公子何不把私鹽握在自己手裏,莊某甚願代勞。”

    邵書桓心中一動,如今他的處境也著實堪憂,陛下的已經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可是邵家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邵赦不知道動什麼心思,依然死心塌地的支持太子,希望他做個富貴閒人。

    將己度人,邵書桓自信自己沒有胸襟能夠容得下太子,所以,他也不信太子將來即位,會容得下他。

    兩相權衡之下,他必須取掙那個位子。如今雖然有顧少商雖然對他死心塌地,外面卻是毫無支持勢力,如今要是能夠與莊家達成共議,倒也不錯,他背後雖然有著鴻通錢莊支持。可是這年頭,誰嫌錢燙手了?

    “如何動手?”邵書桓想了想,問道。

    “周錦鴻如今在江南,難道公子就不想找他報那一箭之仇?”莊蒙少輕輕地搖著摺扇,笑道。

    “甚妙!”邵書桓放下茶盅,笑道,“那好,就他倒楣了。”

    “揚州縣令乃是我們地人,由他那裏開始,最最是好!”莊蒙少輕輕的笑著,“先挑起私鹽之間地爭執,再動周家,取得周錦鴻的口供,抄方家,到時候,銀子的下落,就栽在方家頭上,陛下那裏公子可以交代,也不用動到邵家,我接手方家在江南產業,到時候全部歸於公子名下,豈不是極妙之事?”

    “妙倒是妙極!”邵書桓沉吟了片刻,搖頭道,“倘若周錦鴻不肯招供,如何是好?”

    “公子放心,我在璿璣內衛專管刑囚逼供,他一個豪門公子哥兒,撐不住幾下子的……”莊蒙少說到這裏,陡然一呆,偷偷的看向邵書桓,他可也同樣是邵府出生的公子哥兒,不一樣撐住了刑部公堂的大刑,寧死不招?

    顧少商倒是沒什麼顧忌,笑道:“不是每個人都有邵公子的骨氣的。”

    邵書桓苦澀的笑笑,靠在椅子上道:“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

    顧少商一笑,不再說什麼,莊蒙少笑問道:“公子如今住在清芙園?”

    邵書桓點頭,莊蒙少又道:“我家在瘦西湖附近也有園子,公子要是住不慣清芙園,不過來我家住,我這就著人打點準備著?”

    “倒也不用了,反正----他們想要看著我,就讓他們看著吧。”邵書桓懶懶的笑道,“我出來這麼久,也的回去了。”

    “我隨你一起去。”顧少商道,“陛下吩咐,讓我保護你的安全。”

    “隨你!”邵書桓笑道。

    “公子,這江南可是多美女,今晚我們去瘦西湖上,好好的尋尋樂子?”莊蒙少湊近邵書桓耳畔,低聲道,“江南可比京城還要玩的瘋狂得多,各色花樣都有……”

    “哦?”邵書桓聞言,陡然想起房裏的兩個極品小蘿莉,不禁一笑,道,“晚上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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