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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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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滄海明月] 問鼎記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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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22:53 |只看該作者
240章 不是傻瓜

    邵書桓苦笑,怎麼都感覺是當著和尚罵禿驢。

    邵赦鐵青著臉,轉身就向外面大步走去。邵庭卻沒有跟著,邵書桓看著邵赦走出房間,這才故意高聲叫道︰「秦暉,幫我送父親大人出去!」

    外面,秦暉答應了一聲,邵書桓這才慢吞吞的笑道︰「誰穿上龍袍不像太子了?嘿嘿,罵人也犯不著這麼罵吧?」

    「自然不會是你了,你不穿龍袍也是皇子,所以,我妒忌你!」邵庭笑道。

    「刺客的事情,你得給我處理好了。」邵書桓不再說笑,哼了一聲道,「對於我們那位父親大人,我可是從來都是一籌莫展。」所以,今兒能夠看到邵赦被邵庭氣成這副德行,他也忍不住高興。而且,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對於邵赦他一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邵庭走到他身邊,輕輕的幫他捶著背,嘿嘿笑道︰「放心,對於我們那位父親大人,我是從小騙到大,沒事的。」

    「哼!」邵書桓將他推開道,「少拍我馬屁!我和你說,想要嫁禍給太子是有點難度,但想要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二身上,卻是簡單得多了。」

    「哦?」邵庭挑眉問道,「你有法子?」

    「自然!」邵書桓點頭道,「難道你以為我真的只會寫個石頭記不成?」邵庭訕訕的笑了笑,邵書桓這才道︰「天下聰明人不止你一個,老二在碧水亭有個相好叫水仙。本來是御史陳謙的女兒陳雨煙,那陳御史犯了事,所以這陳小姐也就淪入奴籍,成了官妓。」

    「有這等事情?」邵庭驚問道,這個他倒是確實不知道。

    邵書桓點頭道︰「父親親口對我說地,自然不會有假。如今,南夏的和親公主還住在驛館,擇日就要嫁給二皇子,你想想,如果這等時候二皇子鬧一點風流韻事出來。嘿嘿……」

    「妙!」邵庭撫掌笑道。

    「更好笑的是,那南夏國的和親公主,居然和原本碧水亭的陸無雙姑娘,長得一模一樣。」邵書桓輕輕的笑著,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茶盅。

    邵庭忙著給他換了新茶,雙手捧著給他,點頭道︰「書桓……殿下,你說真的?」南夏國的公主居然和青樓名妓長得一般模樣?

    「當然!」邵。「你知道,我見過那陸無雙,也見過南夏國的公主。難道還會胡說八道?」

    「殿下別誤會,我可沒有說您地胡說八道!」邵庭嘿嘿乾笑了兩聲道,「若是沒有別的吩咐,我這就去了。只怕……回去後,就得挨家法板子了。」

    邵書桓想到剛才邵赦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不禁笑了一笑,縱然不動家法,只怕也免不了一頓臭罵。

    邵庭作了一揖,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剛到門口。王泰將他攔住。低聲道︰「主子在對面山莊等著你!」

    邵庭心中一顫,但還是快步順著鳳禾苑東面的竹橋。向對面走去。

    清瑤別院雖然是仿照晴瑤之城所建,但地方卻遠遠沒有晴瑤之城那麼龐大。湖對面也有著山嵐,不過是人工堆砌而成,向上而行不過百餘步之高,山坡上見著一處賞月的小小院落,如今,周帝一襲青衫長袍,正站在高處,負手而立。

    「見過陛下!」邵庭在他身後跪下,磕頭道。

    「不錯!」周帝並沒有轉身,只是淡淡的道,「做地不錯,動作也快!」

    「陛下!」邵庭依然跪在地上,並沒有起身,磕頭道,「昨夜清瑤別院的刺客,只有一撥人是奴才所指示,那個傷了殿下地人,絕對不是奴才的人。」

    「你想要說什麼?」周帝緩緩的轉過身來,問道。

    「奴才正在追查中!」邵庭俯伏在地上,磕頭道。

    「甚好!」周帝笑了笑,擺手道,「你起來說話。」

    「是!」邵庭聞言,這才敢從地上爬起來。

    周帝看了看他,半晌才道︰「免之地意思,想來你也是知道的。邵庭點頭道︰「奴才知道,家父的意思是栽在桓殿下身上。」

    「昨晚的事情是你整出來地,朕不管昨晚的刺客有幾撥人,也不管真正的主使人是誰,但是,若是這次令尊栽在了書桓身上,邵庭,別怪朕沒有警告你,從今往後,你就在朕的冷宮中過過日子吧!」周帝冷冷的道。

    邵庭忍不住全身一顫,忙著躬身道︰「陛下放心,奴才絕對不會容得這等情況發生。」

    「好!」周帝道。

    「陛下,奴才還有一事相求!」邵庭忙著向前走了幾步,低聲道,「奴才現在行事,諸多不便,奴才求著陛下賞個一官半職的,方便奴才行事。」

    「弄了個刺客,還傷了書桓,你居然有臉向朕討要官職?」周帝冷冷的道。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現在不過是一介布衣,實在是諸多不方便。而且,家父哪裡實在是搪塞不過去。」邵庭感覺頭上地冷汗都要冒了出來,實話說,他確實非常懼怕這位大周國地皇帝陛下。

    但是,如果他不向周帝討個一官半職的,他如何去查抄碧水亭?而且,邵赦那一關他也過不去,只怕今兒一回去,邵赦就會對他下禁足令,從此不準他外出,甚至可能強行將他送去某個農莊什麼地。

    「你想要什麼官職?」周帝知道他說得是實話,沒有個一官半職的,他諸多不便,而且。邵赦豈是好相與地?

    「御史如何?」邵庭厚著臉皮道。

    「御史?」周帝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愧是邵家地子嗣,果然夠無恥的。「你可知道,御史乃是正二品的官職。」

    「奴才知道!」邵庭也知道這實在有些獅子大開口了,但是,言官有言官的好處,是是非非,顛倒黑白,不都是靠著這言官的兩片嘴皮子?

    「你知道為什麼朕直到去年冬天,才把令尊正是升為宰相嘛?」周帝問道。

    「奴才不敢妄自揣測。」邵庭道。

    「王愛卿老矣。十多年沒有管事了,事實上這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免之在管著宰相的職務。但朕卻直到去年冬天才給他扶正,主要緣由就是,他太年輕了。」周帝淡淡的道,「你才多大?居然要做御史?」

    邵庭低頭不語,周帝笑了笑又道︰「朕準備著封令尊一個爵位,世襲罔替,將來是你的。終究是你的,只要你給朕把事情辦好了。」

    「是!」邵庭忙著低頭道,他自己也知道。他想要做御史實在有點不靠譜。但是,正四品以下的官職,好像他父親都有著可以罷免地權利……

    「你如今要替朕辦事,一介布衣身份確實是不方便。這也不難,你就是暫且充當內衛副統領吧,這個官職雖然不大,但令尊卻沒有權利罷免。」周帝笑道,他一開口,他就知道了他的心意,「等下朕就命人去宣旨。想來免之也不至於為難你。」

    「多謝陛下!」邵庭忙著跪下謝恩。內衛副統領的身份,確實是大大方便他的行事。

    「眼前的是事情。你想要如何處置?」周帝問道,「朕想要聽聽你的意見。」

    邵庭想到剛才邵書桓所言。忙著躬身道︰「回稟陛下,奴才……臣以為,目前那些朝臣們都在觀望中,哪一面都不願意得罪,這已經算是不錯了。」

    周帝點頭,確實,以邵書桓這等尷尬的身份,能夠維持目前的局勢,算是不錯了。

    「家父地心意,陛下知道!」邵庭繼續道,「讓他捨棄太子支持桓殿下,只怕是千難萬難。」

    周帝依然只是點點頭,現在最最讓他為難的,就是邵赦這個宰相。

    「臣想來想去,唯有讓太子捨棄家父的支持,家父只怕才會放棄。」邵庭道。

    「邵庭!」周帝笑了笑,「朕地皇兒不是傻瓜。」

    邵庭笑了笑,當然,誰也不能說太子殿下是傻瓜,他自然也不會做出這等自毀根基的事情,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從來沒有想過,太子會和邵赦這個手中握著重權的宰相反目。

    「陛下,您在見到書桓殿下的時候,就恨不得把所有地好東西都給他,對嘛?」邵庭笑了笑。

    「書桓這些年,在你們家很苦!」周帝提到這裡,心中就惱恨不已,尤其是眼前的這個人。

    「是的!臣知道,臣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邵庭倒也不忌諱,反正這等事情周帝若是想要知道,找個邵府的僕役打探一下,想躲也躲不了。

    「但是,陛下的這份恩寵,卻把他如同是靶子一樣,推到了最前面,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誰不盯著他?陛下帶著他去垂簾聽政,接他去宮中居住,種種諸般,無非是像所有的朝臣表態,您想要認會這個兒子,想要立他為皇嗣,對嘛?

    但是,這麼一來,太子殿下肯定是不甘心的,正如陛下所說,太子殿下不是傻瓜,也不會在這等時候,做出任何出軌地事情,讓陛下逮到機會廢黜他。

    所以,陛下您就愈發寵著桓殿下,愈發讓他踰越過種種君臣禮儀,想要刺激一下太子殿下,但是----太子殿下地忍耐力,似乎遠遠的要比您想像中還要好。」邵庭說到這裡,忍不住諷刺地笑了一笑。

    事實上,太子終究還是坐不住了。周帝嘆了口氣,點頭道︰「朕不是因為刺激他才寵著書桓的。」

    邵庭在心中嘆了一聲,周帝是個重感情地人,雖然他有著帝王應有的冷漠無情,但不知道為何,他就是偏寵那位邵書桓。

    「陛下,事實上太子已經坐不住了!」邵庭道,「他在懷疑桓殿下身份的時候,自然也把家父算計了進去。如果陛下能夠在刺激他幾次,臣保證他絕對會鋌而走險。」

    「哦?」周帝挑眉。

    太子曾經上述----彈劾邵赦以一個相貌酷似淑寰皇后的偏房庶子假冒皇嗣,圖謀不軌。周帝自然是知道的。

    「怎麼說?」周帝問道。

    「陛下,您偏寵桓殿下,但在實質上,並沒有傷到太子殿下,所以,他可以忍耐著,可是如果您的這位偏寵對於太子有了實質上的危害,您說,太子殿下還忍耐得住嗎?」邵庭笑了起來。

    那位太子殿下也算是聰明人,就這麼沉著氣,忍耐著,等待著----以不變應萬變,只要周帝不廢除他,這江山社稷早晚都是他的,所以,他不急。

    「朕沒有理由廢除他的。」周帝嘆了口氣,廢除太子得昭告天下,總得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廢黜他的理由得讓他自己製造,而不是我們製造。」邵庭道。

    周帝沒有說話,只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邵庭向前走了幾步,低聲在周帝耳畔說了數句,周帝臉色微微一變,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如果不成呢?」良久,周帝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問道。

    「不成就多來幾次!」邵庭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陛下,這是險招,您得盯著柳家那位。」

    「如今軍中制度已經不像原本那麼集中了,應無大礙!」周帝道。

    「既然如此,臣就告辭了!」邵庭跪下行禮,眼見周帝無語,爬起來退了開去。

    周帝看著邵庭走後,嘆了口氣,半晌才道︰「真像免之,果然夠狠、夠絕!」

    卻說邵庭回去後,剛到門口,就見著邵赦是親隨小廝帶著板子、繩子過來,見著他,先迎著請了安,這才道︰「奴才請罪,老爺在書房等著二爺。」

    邵庭早就料到,笑了笑,大步向著書房走去----這頓家法板子,看樣子是挨定了,不過,反正有人陪著一起倒霉……想著,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父親,孩兒回來了!」邵庭走進書房,眼見邵赦端坐在太師椅上,地上放在跪板。

    「跪下!」邵赦心中著實惱怒不已,指著地上的跪板道。

    「是!」邵庭答應了一聲,脫了外面的大衣服,撩衣在地上的跪板上跪下。

    「不錯,書桓說你變聰明了,果然變聰明了,敢向我叫板了?」邵赦道。

    「頂撞父親確實是庭兒不對,庭兒甘願受罰!」邵庭道。

    「行,你認了就好!」邵赦道,「養子我管不了,親生的難道我也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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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23:10 |只看該作者
241章 躲

    邵赦慢吞吞的喝著茶,翻著書,就這麼看著邵庭跪在跪板上,足足有著兩柱香的時間,他居然沒有開口求饒,倒是有些奇怪,這可不像他那二兒子的性子?

    「庭兒?」邵赦道。

    「庭兒在!」邵庭強忍著膝蓋下面的劇痛,忙道,「父親有何教訓?」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只要你從此不再去晴瑤別院,等著你姐姐出閣後,你也給我去西州農莊呆個三年五載的,到時候我再接你回京城,這事兒就算了了。」邵赦直接說道。

    邵庭搖搖頭,低聲道︰「父親,等著三年五載的,我回來不知道還能不能見著您老人家和書桓,所以,這農莊我是不去的---就算今兒父親把我打死,我也寧可死在京城,絕對不會走的。」

    「你----」邵赦氣得哼了一聲,對於邵庭,他心中著實不想動這個家法板子,上次他被周帝抓去,關了足足半年之久,說到底終究是被他連累所致,這才回來幾天,他想著他那天剛剛回來的狼狽模樣,心中也隱隱刺痛,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

    「來人,給我把這不肖子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邵赦咬牙道,不捨是不捨,但如果再不制止,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邵庭自幼就是無法無天得緊,行事毫無顧忌,知子莫若父,邵赦在心中嘆氣。

    「是!」外面的小廝轟然答應著。走了進來,伸手就拉邵庭。

    邵庭忍著膝蓋下面地疼痛,直起身來,道︰「我自己回走!」說著,轉身向外面走去。門外,在就備下特製的椿凳。邵赦的幾個親隨小廝,以藥紅為首,將邵庭摁在凳子上,舉起板子就要打----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門上小廝飛奔進來。大聲叫道︰「老爺……老爺……宮中有聖旨到!」

    邵赦皺眉。這等時候。陛下來邵府宣什麼旨意?但不管如何。還是忙叫道︰「開中門。擺香案……」

    「邵大人不用忙。沒什麼大事!」說話之間。外面張德榮已經帶著幾個小太監進來。滿臉堆笑道。「邵大人。尊府不比別家。陛下也吩咐了。一切從簡。而且。這聖旨也不是給您地。」他口中說著。忍不住瞟了一眼已經被按在椿凳上。正欲挨板子地邵庭。

    「張公公。此話怎講?」邵赦故意笑道。「如今書桓殿下可不在我這裡住著啊!」

    「這聖旨嘛。自然也不是給書桓殿下地!」張德榮笑著。隨即又抱拳道。「邵大人。這可是天大地喜事。陛下冊封令郎為內衛副統領----邵庭接旨!」

    邵庭見著張德榮過來。心中就明白。自己地這頓家法板子是不用挨了。倒是沒有料到。周帝地動作這麼快。

    邵赦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邵庭忙著從椿凳上滾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張德榮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道︰「邵庭接旨!」邵赦和一干人。自然也只能跟著跪下。

    張德榮宣讀了聖旨,邵庭雙手接了。

    「恭喜恭喜,小邵大人,這可是天大地喜事啊!」張德榮滿臉堆笑,抱拳道。

    「多謝公公!」邵庭也忙著施禮賠笑。

    邵赦心中卻是叫苦不堪,內衛副統領----從三品的官職,不小了,確實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若是換成以往,倒也罷了,但現在只等時候,很明顯的邵庭這個官職只怕是周帝故意封賞地……

    這一招倒是高明得緊,內衛副統領,陛下身邊的人,他總不能動用家法板子把邵庭打個動不得,然後不顧他的意願,強行把他送去西州農莊了吧?

    宮廷內衛----沒有陛下的旨意是不能私自離京的。

    邵赦苦笑,這都算什麼事情啊?

    「邵大人,這可是古往今來都沒有過的恩典的,陛下對於你們邵家,也算是隆恩浩蕩了。」張德榮笑著道賀。

    「是是是!」邵赦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內取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含笑道,「大冷天的,公公們打點酒吃!」

    張德榮又說了幾句閒話,這才道︰「邵大人,小邵大人,咱就不坐了,這還得去給桓殿下送東西,告辭!」說著自帶著人去了。

    邵家的眾多小廝、僕役更是詫異不已,今兒地事情實在透著一股子怪異,老爺回來就陰沉著一張臉,雖然知道是為著那位二爺,後來事實上也證明了確實是二爺又在外面惹事了,但到底惹了什麼事情,眾人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更好笑的是,這裡老爺正欲動用家法板子把那個在外面惹是生非的二爺揍個半死,那裡陛下的聖旨卻來了,居然封了二爺做官了?

    邵府的家丁小廝多少都有些見識,知道從三品的官職,實在不小了。

    「老爺!」藥紅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躬身問道,「這板子還打嘛?」

    「打你嘛?」邵赦怒道,隨即揮手,「蠢材蠢材,都給我滾!」

    所有的小廝都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心中均是不明白,二爺被封了官,為什麼老爺看著似乎並不高興?

    「站住,我讓你走了嘛?」眼見邵庭也正欲離開,邵赦叫道。

    「父親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邵庭作揖問道。

    「你可真有本事啊!」邵赦道,「從三品的官職就這麼到手了?」

    「還不是依仗父親大人和書桓殿下?」邵庭輕輕的笑著,他說的確實是實話,若不是因為邵書桓,若不是邵赦,就他想要進入仕途,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滾!」邵赦哼了一聲,轉身向書房內走去。

    邵庭笑笑,轉身向外面走去,心中暗叫僥倖,還好還好,幸好這道聖旨來地及時,救了他,否則,他可是無可避免地要挨一頓家法板子,而且,這等時候只怕連著一個討饒說情的人都沒有,父親這等時候可在盛怒之下,不打他個半死才怪。

    「我這頓家法算是免了,但別人可未必免得了。」邵庭得瑟地笑了一下。

    不說邵赦,且說那日邵書桓見著獨孤蘭語,就有些唸唸不忘,偏生獨孤蘭語追那個刺客出去,這四五天了都音信杳無,他不禁又有些擔心,命人出去找,又哪裡找到?

    邵書桓想起顧少商,傳信讓他過來,但不料過了兩天,顧少商居然蹤影皆無,他心中好奇,難道說,顧少商竟然不在京城內?於是進宮見了周帝,偏生周帝又說,顧少商根本就在京城。

    最好還是周帝下旨,這日傍晚時分,顧少商才出現在清瑤別院。

    邵書桓看著依然是一些黑色布衣的顧少商,心中也不免憋著一股子怨氣︰「顧大人,最近都在忙什麼啊?」

    「也沒什麼!」顧少商淡淡地道,事實上,他最近很麻煩,非常麻煩……否則他也不會躲著不見邵書桓。

    明明知道邵書桓從鴻通錢莊傳信找他,自然是有事,無奈他心中煩躁無比,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只能躲著不見。

    「安王妃的案子,可有消息了?」邵書桓靠在椅子上,問道。

    「沒有!」顧少商言簡意賅。

    「我這晴瑤別院鬧刺客,你知道吧?」邵書桓故意問道。

    「知道!」顧少商嘆了口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京城之中,如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不都是因為這個?

    「刺客的事情,可有眉目?」邵書桓抬頭看著他,問道。

    「公子,這個案子是交給邵大人和刑部處理的。」顧少商故意道。

    「那你最近在忙什麼呢?」邵書桓笑了笑,問道。

    顧少商這才明白,原來他繞了一個彎子,只是暗喻自己最近無所事事罷了,當即也是尷尬的笑笑,卻不說什麼。

    「顧先生,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我認識你的時候。」邵書桓站了起來,「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可是張揚得緊,天下第一劍客,你何用顧忌這麼多?」他就是想不明白,這顧少商和邵赦之間,到底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存在?

    「我也沒用顧忌什麼,只是不知道見著你,該說什麼?」顧少商搖頭道,「上次讓你被南夏的人帶走,雖然是邵大人一手策劃的,但我終究有過……陛下開恩,沒用責罰,你回來也大度,沒問什麼,但是最近有別人找我麻煩,我這兩日已經被人追得上天無地,入地無門了。」

    說到這裡,顧少商又是苦笑,若論武功,那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偏生只能跑路,不能打……

    哎,獨孤一門的輕功,可是天下聞名。

    「誰有這等本事?」邵書桓倒是奇怪,誰能夠讓顧少商如此尷尬外加愁悶?

    「獨孤詩卿有個妹妹叫獨孤雲卿。」顧少商再次搖頭。

    「啊?」邵書桓一愣,獨孤詩卿居然還有個妹妹?「我不想介入獨孤一門的門閥之爭,自然只能躲著。」

    邵書桓搖頭,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半晌才道︰「那你也不用躲我啊?」

    「獨孤蘭語也在找我!」顧少商搖頭道,「我不躲成嘛?」

    「蘭語找你做什麼?」邵書桓找他的目的,就是為著孤獨蘭語,忙著問道,「她人在哪裡?我一直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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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章 玉簪

    顧少商想了想,還是說道︰「獨孤詩卿死的太過突然,很多事情交代得不明不白,所以,獨孤蘭語和獨孤雲卿因為一些事務發生了分歧,爭鬥得很是厲害。邵公又夾雜在內,我也不便說什麼,只能躲著。」

    邵書桓聞言,心中已經明白,勢必是獨孤雲卿和獨孤蘭語爭奪權勢,於是開始了爭鬥,當然,這其中為什麼又扯上了顧少商,他卻是想不明白,想來是因為邵赦的緣故。

    他可知道,邵赦和獨孤詩卿的關係一直不尋常……

    「所以,你連著我也一起躲著了?」邵書桓苦笑道。

    顧少商嘆了口氣,獨孤氏爭鬥的緣由,就是因為他,他能夠不躲著嘛?

    「那個……這個……」邵書桓有心想要詢問一下獨孤蘭語的身世,但又有些說不出口。

    「公子有話不妨明說?」顧少商問道。

    前幾天就收到他的消息,但想來沒什麼大事,偏生獨孤雲卿胡攪蠻纏的本事,天下無雙,人見人怕,鬼見鬼愁,顧少商自然是能夠躲著就一味躲著,因此也沒用過來見邵書桓。不料今兒邵書桓竟然讓周帝公然下了道聖旨召見,顧少商自然不能再躲。

    但是,邵書桓總不會找他來就說說這個……那個……

    「獨孤蘭語是不是……」邵書桓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問才好。

    「嗯?」顧少商不解,「孤獨蘭語是獨孤詩卿的親傳弟子,一身武技已經盡得獨孤詩卿真傳,你可別小看了獨孤氏的女孩子,當年獨孤雲卿姐妹聯手和戰神墨菲拚命的時候,連著墨菲都有些掌不住。」

    「她們為什麼找墨菲拚命?」邵書桓不解地問道。雖然他知道獨孤氏和墨家一直不和。為著璇璣洞更是爭鬥不休。但也犯不著直接拚命吧?

    「還不是因為你娘?」顧少商嘆息道。

    「可以說說具體經過嗎?」邵書桓問道。

    顧少商呆了半晌。那一年……天已經很冷了。下了很大地雪。

    「我也不清楚。你將來問邵公吧!」顧少商含糊其辭地答道。

    邵書桓笑了笑。不說就不說。不用找這麼蹩腳地藉口︰「那個。獨孤蘭語是你邵公地女兒?」他直截了當地問道。不想再轉彎抹角。這個問題不弄清楚了。橫亙在他心中實在難受得緊。

    「應該不是。」顧少商微微皺眉道,「我瞧著年齡差不多,但當年詩卿替邵公挨了墨菲一掌,想來孩子是保不住地,而且,當初她有孕的時候,宮中有老太醫給她把脈,說是一個男孩----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好奇問一聲。」邵。你應該去問邵公。我也弄不清楚的。」顧少商苦笑道,「你找我來,總不會問這個吧?」

    「明天。邵家二小姐要出閣了!」邵書桓淡淡的道,他找他來,一來是打聽獨孤蘭語的下落,二來是讓顧少商給他辦點事情。

    「嗯,我知道,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顧少商點頭道。

    「明天邵府很熱鬧,所以我想你幫我辦點事情。」邵。

    「公子吩咐就是。」顧少商有些詫異,什麼事情非得趁著邵府辦喜事地時候?

    「你明天去邵府,邵庭自有安排!」邵書桓笑了笑。

    「邵庭?」顧少商皺眉道。「邵公的二公子?」

    「嗯,對,就是他。」邵書桓笑得有些得意,能夠看到顧少商如此驚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顧少商雖然滿腹狐疑,但他比較瞭解邵書桓的習性,自然也聰明的選擇了一句話也不問,當即告辭,轉身出去。心中卻在叨咕,要不要給邵赦送個信,免得這兩孩子鬧騰出什麼大事來?

    但轉念想想,邵庭?那個只知道胡鬧的小孩子,又能夠鬧出什麼事情來?只是想不明白,邵書桓和邵庭素來不和,這次怎麼會聯手?前兩天得知,陛下居然封了邵庭為內衛副統領,他本來也怎麼在意。想著這兩些年陛下都是重用邵氏一家。先前邵瀾也是太子侍讀,要不是出了邵書桓這個意外。他自然也是仕途一片光明。

    如今邵瀾被革職,邵慶卻成了邵書桓的親兵統領,邵庭又被封了官職,也算是隆恩浩蕩了。

    但今兒細細一思量,顧少商立刻就感覺不對勁,只怕這個邵庭的內衛副統領職位,不是邵赦的緣由,而是邵書桓。

    邵府要嫁女兒,自然是熱鬧非凡,因此第二天一早,邵書桓也換了衣服,讓人備下厚禮,親自坐轎前往邵府道賀。

    他雖然和邵蘭不和,但周姨娘對他卻是極好地,想著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睜開眼楮的第一眼,所見著地就是她,如今她要送親去南夏,也不知道今生能夠再見,心中也是難過。

    因此,先去了邵赦房中,閒聊了幾句,就起身向周姨娘房裡走去。

    那周姨娘正對鏡梳頭,自從傳說邵書桓不是她的親身孩子,乃是當今陛下和先皇后的嫡子,而她的孩子,早就在初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去,背地裡她也不知道摸了多少眼淚,邵書桓雖然依然常常來邵府,她總是避開不見。

    「姨娘!」邵書桓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這個雖然年華老去,卻依然美麗的女人,輕輕的嘆氣,低聲叫道。「書桓……」周姨娘猛然抬頭之間,見著他,不禁呆住,話一出口,忙著站了起來,施禮道,「殿下怎麼來了?」

    邵書桓搖頭,快步走到她面前,將她扶住,嘆道︰「姨娘,快別如此。書桓若是沒有你,只怕早死了。」他說的是真話,當初要不是這個美麗溫柔地女人,就算他借屍還魂活過來,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你們都出去吧,我好姨娘說幾句話!」邵書桓眼見房裡有丫頭侍候。揮手道。

    那幾個丫頭忙著退了出去,周姨娘眼將房裡沒有人,這才拉著邵書桓,眼中滾下淚來,嘆道︰「書桓,我……要走了。」

    「是的,書桓知道!」邵書桓扶著她坐下,自己也挨著她坐了下來,「姨娘要送蘭小姐出閣了。哎……」

    「書桓別傷心,我這又不是不回來了。」周姨娘眼見邵書桓難過,忙著強笑道。「不過是一年半載的,我依然回來的。」

    「姨娘,這個給你!」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支翡翠簪子,遞給周姨娘。

    「書桓,這是做什麼?」周姨娘不解,她自幼跟隨邵赦,雖然只是一個跟前人,但眼光還是有一些的。這跟簪子並不怎麼貴重,甚至可以說是很是普通,邵書桓如此慎重的給她一根簪子,卻是如此普通之物,實在讓她有些不明白。

    邵書桓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到了南夏國,把這個給南夏國皇帝陛下!」

    「什麼?」周姨娘大驚,半晌也沒用能夠說出話來,良久。才低聲的道,「我一介婦人,如何能夠見著南夏國皇帝陛下?」

    「他會去見你地!」邵。

    「那好!」周姨娘也不問緣由,對著鏡子,將那根簪子插在髮髻上,點頭道,「你放心,只要我見著他,一定給他。」

    邵書桓點點頭。雖然有些冒險。但他卻想不出還有什麼途徑比這個更加安全了。

    「姨娘一路上多保重!」邵書桓扶著她坐好,慎重地行禮。

    慌得周姨娘忙著將他扶住。嘆道︰「你這孩子,你這是要折殺我,你……你是皇子,是殿下……」

    邵書桓苦笑,搖頭不語,當即辭別周姨娘出來,走到院子裡,深深的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才向邵赦書房內走去。

    而在另一邊,邵庭端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榻上,邵慶只是看著他。

    「好了,你別趴在床上裝死了。」邵庭沒好氣的道,「就挨了幾板子,你也躺了好幾天了,你倒是比那位謫仙散人還尊貴起來了。」

    「他放了我半個月的假,我樂得裝死。」邵慶平日裡在人前是一副少年老成地模樣,但和邵庭等人在一起,年輕人的跳脫本性卻是表現無遺。

    「我呸!」邵庭罵道,「我這兩天忙裡忙外的,他居然放你的假,你起來不起來?你不起來,我這就過去拉你家主子過來----」

    「你要做什麼?」邵慶終於問道,「你少拿他壓我。」

    「你是他親兵統領沒錯吧?」邵庭問道,「我使喚不了你,自然只能找他來了,他如今就在我們家。」

    「你不也是內衛地嘛?」邵慶嘆了口氣,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晚上帶幾個人,給我把碧水亭抄了!」邵庭道。

    「你又胡鬧!」邵慶皺眉道,「那碧水亭可是有來頭地,是官坊----你說抄就抄了?你要抄,你帶著內衛的人去,反正,這滿京城地內衛可是橫著走路的。」

    「我另外有事,分不開身!」邵庭皺眉道,「什麼胡鬧了?這可是正經大事,你要裝死不去,你就準備著真地死吧!」

    邵慶見他說的慎重,微微皺眉問道︰「你說清楚,你想要做什麼?小時候你胡鬧,我們替你抗下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多?你讓我帶人去抄了碧水亭,你總得給我一個光明正大地理由,否則,別說上頭難以應付,就是那位桓殿下面前,我怎麼說?你剛才自己說的,他現在可是我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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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發表於 2022-8-6 01:23:48 |只看該作者
243章 把碧水亭給我砸了

    邵庭笑了笑,點頭道︰「原來你還知道他是你家主子?」

    邵慶沒有說話,實話說,如果是讓他做東宮太子親兵統領,他會非常高興,可是當聖旨下達,卻是讓他做邵書桓的親兵統領,為此他糾結了很久。

    無奈聖命難違,他自然也不能在說什麼。

    這親兵統領嘛,從三品的官職,表面上看著倒是風光無比,但是,實際上卻和家丁奴僕無異,只是作為皇子、或者王爺的親兵統領,將來一旦得勢,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但是,邵書桓本來只是他們家的偏房庶子,這讓原本哦驕傲的邵慶怎麼都接受不了。

    甚至能夠避開邵書桓的時候,他都儘可能的避開不見,免得尷尬。

    邵書桓也知道他的心意,因此沒事也不找他,有事也是吩咐他從南夏帶回來的王震楠。

    「你心裡不舒服,我知道!」邵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原本心裡也不舒服。」

    「既然如此,還說什麼?」邵慶道,「就算心裡不樂意,誰還能夠違了聖旨不成?」

    「你要是不樂意,多得是願意向他效忠做他親兵統領的。」邵庭哼了一聲,道。

    「別提這個!」邵慶不耐煩的揮手道,「說說,你今晚讓我去碧水亭做什麼,我可先申明了,要是叔父知道了,我可不替你頂罪----我可不想挨了軍棍又挨家法板子。」

    「書桓殿下今夜會纏住父親,再說了,他知道也沒用。」邵庭搖頭道,「你怎麼就是豬腦子了?」

    「怎麼說?」邵慶皺眉問道。

    「清瑤別院地刺客案件還沒有結!」邵庭冷冷地道。「父親正惱著。這事情是結不了案地。但是陛下面前必須要個交代---東邊地那位我們暫時沒法動。老頭子護著。不準!但是。老二就不同了。他如今也學著乖了。縮在宮中不出來。所以難得地機會逮著他出宮。就得把他扯下水來。明白嘛?」

    「你怎麼知道他今夜會出宮?」邵慶問道。「就算他出宮來逛逛。我難道就帶著親兵衛隊跑去行刺不成?」

    「誰讓你去行刺了?」邵庭挑眉道。「今兒晚上。他會去碧水亭找陳家地那位。你呢。帶著人過去。也去逛逛青樓。把那位水仙姑娘給我包了。如何玩女人。不用我教你吧?」

    「然後呢?你讓二皇子來找我麻煩?」邵慶聞言。心中不樂。

    「自然!如果是你地女人。你願意看著她被別地男人玩嘛?」邵庭道。「所以。二皇子勢必會找你地麻煩。然後。你們就動動手。把碧水亭給我砸了。」

    「行!」邵慶點頭道。「反正有什麼麻煩,也有桓殿下替我頂著。」

    「閉嘴!」邵庭怒道。「你怎麼就這麼蠢?今夜你的所有行徑,都得和桓殿下沒有一絲關係。你還在休假中,明白嘛?」

    「你混賬!」邵慶罵道,「為什麼?」

    「別問為什麼,你照我說得做,反正今夜你一定要和二皇子鬧騰鬧騰,放心,就二皇子和周家那幾個,動手的話,絕對打不過你地。」邵庭輕輕的笑著,邵書桓不瞭解邵慶地老底,他可是一清二楚得緊。

    「明兒叔父問起來,你可仔細!」邵慶突然笑了起來,他要做什麼啊?先前邵庭胡鬧,不過是在外面闖了禍,拖著他和邵瀾給他擦屁股,或者就是幫忙瞞著邵赦,避免被教訓。

    現在倒好,變本加厲了,指使著他們一起動手招惹麻煩了?而且,膽子不小,連著二皇子都敢叫板了。

    「他沒空管我的!」邵庭嘿嘿乾笑兩聲。

    「問題是,如果今夜二皇子不來怎麼辦?」邵慶問道。

    「他一定會來的!」邵庭笑了笑,他怎麼會不來呢?

    「那就好!」邵慶笑笑,「反正從小到大,我們一起胡鬧的事情多了,也不在乎多次一樁。」

    「嗯,對了!」邵庭原本見著他答應下來,便於出去,走到門口,陡然想起,「碧水亭有個董卿兒,你可不能踫她,若是踫到她,更要小心侍候,不得無禮。」

    「你相好?」邵慶問道。

    「胡扯!」邵庭道,「那是我姨娘!」說著,也不等邵慶說什麼,忙忙的出去,自去自己府上。

    邵慶卻是呆住,邵庭的姨娘?自然就是他那位叔父大人的相好了……想想,他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都什麼事情啊?就算叔父保養個外室,他卻是如何知道的?

    他卻不知道,這是邵書桓逼著邵赦說出來的,過後告訴邵庭的。

    卻說邵赦忙亂了一天,幸好家裡外面諸事都是邵庭在打理,他雖然生邵庭地氣,但眼見如今家中沒人,卻是他打理一切家事,倒也安排得井井有條,甚合他心意,因此心中暗嘆不已。

    眼見天色漸晚,客人都以散去,邵庭在外面料理,沒什麼事情,自己就扶著藥紅,向書房內歇下。

    不料剛到書房,卻見著邵書桓靠在燻籠前看書,不禁呆了呆,問道︰「桓兒怎麼在這裡?」

    「等你!」邵書桓放下手中的書,笑著站起來道。

    「有事?」邵赦皺眉問道。

    「父親別見著我苦著一張臉,我就真那麼不受待見?」邵書桓故意笑道。

    「罷了!」邵赦苦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問道,「什麼事情?」

    「獨孤雲卿是誰?」邵書桓懶得和他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道。

    邵赦略略一愣,隨即有些惡作劇的笑道︰「你小媽!」

    果然,邵書桓呆了呆,本能的問道︰「你相好?」

    「不是!」邵赦搖頭道,「我沒有那麼風流。」

    邵書桓頓時回味過來。知道被他耍了。苦笑道︰「陛下的人?」

    「嗯,嫻妃娘娘!」邵赦點頭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嫻妃?」邵書桓愣了半晌,他已經不比以往,自然知道後宮嬪妃的等級制度。大周國後宮制度地一後一皇貴妃,另外還有四妃。九嬪,二十七世婦……餘下自然還有什麼美人、才人什麼地。

    而四妃卻是從一品的職位,後宮中算是非常高地品次了。

    邵書桓終於明白,為什麼顧少商要躲著不見他,獨孤蘭語大概是想要站在他那一邊,而這位嫻妃娘娘卻不同意,於是兩人就發生了爭執。

    偏生這裡面又牽扯到邵赦,那獨孤雲卿又是周帝的嫻妃,顧少商夾在裡面左右為難,自然只能躲著……

    不躲不成啊!

    但是。問題又來了,他一直都聽地說,周帝后宮中,位份高地嬪妃就周貴妃一人,沒有聽說過這個嫻妃啊?再說了,一個後宮妃子,怎麼可以出來亂跑?

    邵書桓正欲詢問。外面門上小廝卻飛奔進來。叫道︰「老爺,張公公來了!」

    「哦?」邵赦和邵書桓都是一愣。這等時候張德榮怎麼來了?今兒邵赦嫁女兒,那是滿京城都知道的。邵赦還特意討了一天地假。

    說話之間,張德榮已經進來。

    「桓殿下,邵大人!」張德榮忙著施禮,邵書桓和邵赦都站了起來,忙著問道,「張公公,這等冷天,您老有什麼事?怎麼就出來了?」

    「陛下讓我來接桓殿下進宮!」張德榮忙著對邵書桓躬身笑道。

    「有事?」邵書桓愣住,這等時候接他進宮做什麼?

    邵赦也是好奇,周帝明明知道他今兒嫁女兒,邵書桓自然來他這裡喝酒看戲,怎麼都這等時候了,還巴巴讓人來接?

    「陛下倒也沒說有什麼事情,奴才估摸著想桓殿下了,所以遣奴才來接!」張德榮忙道。

    「既然如此,書桓你快換了衣服去吧,免得陛下擔心我委屈了你!」邵赦笑道。

    「陛下還說----」張德榮看了看邵赦,低聲道,「陛下說,他知道桓殿下在你這裡,所以,讓邵大人送桓殿下進宮!」

    「這是為何?」邵書桓和邵赦都是再次愣住,既然張德榮巴巴的帶著人過來接他,而且,他現在也不比以往,出門身邊都帶著親兵護衛,宮中距離邵府也沒得幾步路,為什麼還要邵赦親自送去?

    「陛下沒用說!」張德榮笑道,「只是陛下如此吩咐,奴才照辦而已。」

    邵赦雖然滿腹狐疑,但既然張德榮說不知道,當即笑道︰「成,這就去!」說著,忙忙的換了衣服,和邵書桓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小太監抬著鑾輿早就等候,張德榮扶著邵書桓坐了,邵赦也坐了車,命小廝點著燈籠,一路向皇宮走去。

    邵赦坐在車內,越想越感覺不對勁,忙著打起車簾,叫過小廝︰「去,把張公公偷偷的請來,別讓書桓知道了。」

    邵赦身邊幾個親隨的小廝,都是機靈透了的,如何不知道?忙著快步走到前面,眼見張德榮扶著鑾輿,當即走上前去,低聲道︰「公公,我家老爺請你過去。」

    張德榮點點頭,隨著小廝一起走到邵赦車前,邵赦命停車,打起車簾問道︰「張公公,這等時候陛下召見,到底所謂何事?」

    張德榮四處看了看,半晌才道︰「陛下沒說什麼事情,不過……奴才揣測,只怕和那個有關。」說著,用手指攏在袖中,對著東面的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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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24:05 |只看該作者
244章 皇家的家法(1)

    邵赦聞言,心中陡然一驚,東宮?太子難道出事了?但細細想想,自從晴瑤別院鬧刺客,他就私下去過東宮,特意囑咐太子最近這段時間內,萬萬要忍耐一二,切不可生事。

    再說了,太子素來都不是那等輕狂浮躁之人,怎麼會鬧出事情來?

    「就算太子有事,這時候召他進宮做什麼?」邵赦問道,說著,指了指前面的鑾輿。

    張德榮搖頭,今天這趟是糊塗差事,他確實弄不明白陛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陛下心中惱著呢,不過……」張德榮說到這裡,頓了頓,低聲道,「我也弄不明白,陛下今兒的火氣,是衝著東宮的那位,還是衝著這位。」說著,他也指了指前面的鑾輿。

    「書桓做什麼了?」邵赦有些好奇,周帝捨得向他惱火?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啊!」張德榮搖搖頭,嘆道,「邵大人,別問了,進宮見了陛下,自然知道。」

    邵赦無奈,只是百思不解。張德榮早就快步趕上前面邵書桓的鑾輿,他的馬車,也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面。

    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已經到達皇宮,小太監抬著鑾輿,直接進入宮門,邵赦卻是下了馬車,跟隨其後。

    直到景陽宮前,小太監才放下鑾輿,早就有人飛奔進去稟告周帝,這裡張德榮親自扶著邵書桓下了轎,向裡面走去。

    「桓兒!」正殿中,周帝靠在軟榻上,見著邵書桓,極是高興,忙著含笑道,「過來到朕身邊坐。

    邵赦苦笑。周帝這個樣子。向是生邵書桓地氣?

    「臣邵赦見過陛下!」邵赦跪下行禮。周帝卻全然不顧。直接招呼邵書桓。邵書桓也欲行君臣之禮。早就被周帝拉住。

    「陛下這等時候召見。不知道有何吩咐?」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跪伏在地上地邵赦。

    周帝衝著他使了個眼色。輕輕地笑了笑道︰「朕不過是想著書桓了。召你進宮說說閒話。倒沒什麼事情。邵愛卿。你也免禮。知道朕不喜歡這些俗禮。這景陽宮中沒有外人。就隨意一些吧。」

    「臣謝過陛下!」邵赦起身。見著邵書桓就坐在周帝身邊。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

    「書桓。你地傷可好些了?」周帝殷切地問道。

    「回稟陛下,已經無礙了。」邵書桓眼見邵赦向他使眼色,心中會意。站起來道。「多謝陛下關心。」

    「書桓今兒怎麼跟朕這麼見外?」周帝說著,看了看邵赦,拉著他坐下道,「見著朕,連父皇都不叫一聲了?」

    「是,父皇!」邵書桓忙著笑道,口中說著,卻又忍不住看了看邵赦。他以前為著討好周帝。自然也叫過他「父皇」,但當著別人。這卻還是第一次。

    邵赦的臉上浮起一絲苦澀地笑意,父皇……呵……父皇啊……

    「既然叫朕父皇。還和朕這麼見外?」周帝笑道,「朕這兩天不召你進宮,你也躲著不見朕?」

    「哪有啊?」邵書桓忙道,「這兩日父……邵大人嫁閨女,邵府熱鬧得緊,書桓不過去玩玩。」

    周帝看了看邵赦,嫁女兒?什麼人家不好嫁,把個女兒嫁到南夏國去,還是南夏國宰相之子?

    邵赦有些尷尬,這等時候周帝不讓他走,也不問他什麼,就讓他這麼幹站著,實在是難堪得緊。

    「陛下,東西取來了!」兩人正說著話,外面,劉維小心翼翼的躬身回稟道。

    「拿過來!」周帝吩咐道。

    邵書桓心中大的好奇,周帝這等時候召他進宮,還讓邵赦陪著,斷然不會只是找他說個閒話這麼簡單。

    少頃,外面一個小太監捧著一塊兩尺見方的木板進來,邵赦一見著那木板的模樣,不禁傻了眼,而邵書桓也是一樣地目瞪口呆。

    小太監把木板放在地上,就躬身退了出去,周帝笑了笑︰「邵愛卿可知道這東西叫什麼?」

    邵赦苦笑,這木板一面是光滑的,一面卻如同是洗衣板一樣,全部都是一顆顆突出的尖刺,正是邵家的家法跪板。

    「邵愛卿,你們家這東西叫什麼?」周帝見邵赦不說話,故意又問道。

    邵赦苦笑道︰「回稟陛下,這是臣家中的家法跪板!」

    「跪板?」周帝笑了笑,「虧的你家想得出來?免之可有跪過?」

    邵赦只有苦笑的份,周帝什麼時候開始對邵家是家法感興趣了?

    「書桓呢?」周帝轉身,看著邵書桓笑問道。

    「既然是家法,自然是無可免之!」邵書桓笑了笑,說著,忍不住看了看邵赦,以前地邵書桓有沒有跪過這跪板他不清楚,可是他好像也在邵家老太太房裡受過懲罰。

    「免之呢?」周帝再次問道。

    邵赦苦笑道︰「書桓殿下剛才已經說過,無可免之。」確實是無可免之,剛才邵書桓明顯是一言雙關。

    周帝點點頭,嘆道︰「看樣子邵愛卿家也是家法森嚴,教子有方,朕也的學著點。」

    邵赦心中一顫,訝異的抬頭,看了看周帝,心中隱隱有些明白他要做什麼。

    邵書桓卻已經完全明白過來,既然是家法,別人自然是不能說什麼的。想到前幾天邵庭對他所言,不禁輕輕的笑了笑,口中卻故意問道︰「父皇,書桓做錯了什麼,惹得您老要動家法了?」

    周帝但笑不語,邵赦頭上的冷汗卻開始流了下來。

    外面,有小太監拖著尖細的嗓子,大聲叫道︰「太子殿下覲見!」隨即就聽得靴子響,兩個小太監打起簾子,太子穿著一身滾邊盤龍杏黃色長袍,快步走了進來。

    「兒臣見過父皇!」太子殿下見著周帝。忙著行禮。

    「煒兒,朕這麼晚了宣你過來,只是有一事不明,所以想要問問你。」周帝依然坐在邵書桓地身邊,對著旁邊地張德榮揮手示意。

    張德榮明白。忙著取過一隻托盤,上面放著一塊令牌。

    周帝從托盤內取過那塊令牌,略看了看,拋在地上,頓時就收斂笑容,沉下臉來問道︰「這是你的吧?」

    太子心中不解,忙著從地上撿起那塊令牌。細細的看了看,確實是東宮親兵禁衛隨身佩戴的令牌,忙著點頭道︰「回稟父皇,正是!」

    「是就好!」周帝點頭道,「你難道就不問問朕,這令牌為什麼會在朕手裡?」

    「兒臣不敢,想來是那個親衛護衛丟了?」太子心中隱隱知道不妙。忙著道。

    「若是丟在宮中。倒也罷了,朕也犯不著這個時候把你找來訊問----前幾天晴瑤別院鬧刺客,書桓差點連命都丟了,你自然也是知道地,對嘛?」周帝繼續問道。

    「是!」太子躬身答道。

    「朕非常惱怒,朕的皇兒,居然有人膽敢膽大包天,公然行刺。因此。朕特意命宰相邵愛卿會同刑部,調查此事。無比要查出真兇。」周帝道,「結果呢。邵愛卿卻在案發現場發現了這個,今兒特意送來給朕……」

    邵赦聞言臉色大變,他什麼時候把這令牌給周帝了?

    「陛下!」邵赦忙著在地上跪下道,「陛下,臣……」

    「邵愛卿不用多語!」周帝擺手道,「朕知道你很為難,都是朕的皇兒,朕也很為難。」

    「陛下,請容臣回稟……」邵赦頭上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他終於明白,邵庭和邵書桓想要做什麼了。

    「邵愛卿什麼都不用說了!」周帝沉著臉道,「煒兒,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父皇,兒臣實在不知。」太子不笨,現在已經完全明白,這令牌乃是他宮中地禁衛所有,如今卻出現在晴瑤別院地謀殺現場,只要不是傻瓜,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此案本來是由刑部主管,只是如今這案子涉及你們,可叫朕如何處置?煒兒,是不是你妒忌書桓,所以命人行刺?」周帝哼了一聲,問道。「不不不……」太子連連搖頭道︰「回稟陛下,兒臣絕對不會做出這等手足相殘之事。」

    「那你倒是對朕解釋一下,這令牌為何會出現在晴瑤別院?」周帝冷冰冰的道,「你要是不能給出個合理解釋,說不得,朕也學學邵愛卿,不得不在這景陽宮中動動家法。」

    「陛下,臣……」邵赦張口欲言。

    「閉嘴!」周帝怒叱道,「這是朕地家事,邵愛卿勿要多話。」

    家事?邵赦心中著急,這皇家的家事,他確實不該管,可是……這是家事嘛?

    「煒兒怎麼說?」周帝再次問道。

    「兒臣……兒臣實在不知道。」太子心中明白,這不過是一個很普通地栽贓手段,但問題是,既然是邵赦發現了這令牌,為什麼卻不送去東宮,實現通知他一聲,而是直接送來周帝這裡?難道說,他心中也想要捧著那位邵書桓……

    「不知道?」周帝冷笑道,「你不知道,倒是誰知道了?看樣子,朕這些年是太過寵著你們了,由著你們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邵書桓懶懶的打了個哈氣,靠在軟榻上,頗有玩味的看著邵赦和太子,越想越是感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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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章 皇家的家法(2)

    太子忙著跪下道︰「父皇,兒臣實在是冤枉,這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給兒臣。」

    「朕倒想要知道,誰栽贓嫁禍給你了?」周帝問道。

    「這……」太子無語,這等時候,他總不能說,那個刺客可能就是邵書桓自己弄出來的把戲?或者是老二故意栽贓給他?

    「德榮!」周帝叫道,「把那跪板給他跪著,讓他慢慢想想,或者就能夠想起來,這晴瑤別院的刺客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又或者,他就想出來是誰栽贓嫁禍給他了。」

    「陛下!」張德榮微微有些訝異,這可是太子殿下啊……

    「陛下,太子殿下乃是天潢貴冑,豈能夠受此責罰?」邵赦實在看不過去,忙道。

    「邵愛卿想要管朕的家事嘛?」周帝哼了一聲,問道。

    「臣不敢!」邵赦嘆氣,周帝口口聲聲的說著這是家事,自然不容他一個外臣多說什麼,可是涉及皇嗣之爭,豈是家事這麼簡單?皇家何時有過家事?

    外面,早就有小太監取了跪板進來,放在太子面前,邵書桓輕輕的笑了笑,這跪板可不是好挨的。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看了看邵赦,正好邵赦也抬頭看向他,衝著他使眼色。

    邵書桓明白,他的意思是讓他給太子求個情,但是,這天沒有下雨,他腦子也沒進水,豈會給太子求情?

    「跪下!」周帝指著跪板道。

    太子看著那木板上一個個凸起地尖刺。心中一顫。雖然知道這玩意不會致人殘疾。但跪著地滋味。絕對不好受。

    可是著實無奈。當即撩起衣袍。向跪板上跪了下去。膝蓋下頓時一陣刺痛。差點就支撐不住。

    周帝看了看邵赦。又看了看太子。端起旁邊地茶盅。慢慢地啜了一口。轉身看著邵︰「書桓今兒在邵愛卿家玩得可開心嗎?」

    邵︰「也不過就是這麼著。」

    周帝卻甚是感興趣。拉著他不斷地問這問那。甚至席間有哪些菜。戲文好壞。有著哪些名家班子……

    邵他有意拖延時間。瞄了太子一眼。眼見他臉色蒼白。痛得頭上地冷汗都流了下來。不禁笑了笑。當即故意揀一些趣事。說給周帝聽。

    邵赦聽著他們漫無邊際的閒扯,而太子殿下卻未必撐得住。偏生他也陪著太子殿下跪下地上。雖然沒有跪著跪板,但景陽宮中地地上,都鋪著彩釉琢花地板,這好看是好看,但卻冰冷堅硬,跪著絕對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陛下若是對臣的家宴感興趣,哪天臣在嫁女兒,請陛下賞光過去瞧瞧?」邵赦大聲道。邵愛卿這是像朕炫耀你女兒多?」周帝笑道。「不過。你嫁女兒,朕倒是不方便去。若是邵愛卿娶親,朕倒是不妨過去瞧瞧熱鬧?邵愛卿。朕那皇妹為你立志不嫁,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啊。」

    「陛下,臣不敢褻瀆公主。」邵赦忙著搖頭道。

    周帝聞言,也不再說什麼,看著太子問道︰「煒兒可想清楚這令牌的事情了?」

    「兒臣……兒臣……委實不知。」太子也知道,要是今兒胡亂認下這令牌的事情,晴瑤別院刺客事情只怕就和他再也脫不了關係了,就算陛下不會因此廢了他,但他地處境也是堪憂得緊。

    尤其是,為什麼邵赦會這等時候反水?他實在想不明白,忍不住就看了看邵︰「是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邵赦一手養大的,如今這等局勢,父皇又寵著他,他自然也想著要把這個養子捧上位了。」

    「上拶子!」周帝冷冰冰的道。

    「陛下,不可以!」邵赦大驚,陛下居然會在景陽宮中,動用私刑審問太子殿下?雖然說上次他也在景陽宮挨了一頓打,但他不過是個朝臣,就算位極人臣,貴為宰相,終究是臣子,而如今卻是太子殿下。「邵愛卿教訓過令郎嘛?」周帝緩緩的問道。

    邵赦無奈的點頭,不管是邵瀾、邵庭,哪怕是眼前地這位邵書桓,都曾經挨過他的家法板子,這家法……別人確實管不得,可是,現在這「家法」實施的對象,卻是太子殿下……

    「朕管過邵愛卿的家事嘛?周帝再次問道。

    「沒有!」邵赦答道。

    「那邵愛卿今兒為什麼要管朕的家事?」周帝沉下臉來問道。

    「臣不敢!」邵赦忙著低頭道。

    「你們還等什麼?」周帝看了看幾個小太監取了拶指,卻不敢動手,哼了一聲道,「誰敢私下留情,立刻斬了。」

    卻說那拶指乃是比手指略粗的硬木做成,用牛筋連在一起,中間卻是活動的,一旦用力收攏牛筋,所有地硬木向中間擠去---這手指骨自然是比不上硬木地。

    那幾個內府掌刑的小太監聞言,都是嚇了一跳,忙著取了拶指,套在太子的手上,然後拉動牛筋,用力一收,太子自幼生於深宮之中,一雙手從來沒有沾過粗活,保養得自然是柔嫩異常,比女孩子的一雙手也不多讓,何曾受過這等苦楚。

    拶指,只感覺十指痛徹心扉,頓時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自從晴瑤別院鬧刺客,他在東宮之中就是戰戰兢兢,唯恐這把邪火最後燒到自己頭上,卻沒有想到,就算他忍耐不動,最後還是免不了受這等刑責。

    膝蓋下面依然墊著跪板,疼痛難忍,如今又被拶指夾住,那幾個小太監都是內府掌刑的好手,下手自然有分寸。不至於夾斷他的骨頭,但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陛下,太子乃是千金之軀,豈能夠動用刑責?」邵赦大驚,忙著向上磕頭道。

    「哦?」周帝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反問道,「千金之軀,是嘛?千金之軀就不能動用刑責嘛?」說著,他故意看了看邵書桓。

    邵赦頓時被他一句話噎住,再想要說什麼,卻哪裡說得出口,當初他在太和殿前都甩了邵書桓兩耳光。何況別的,這千金之軀不能用刑責,只怕是說不過去了。

    「煒兒,現在可想起那令牌之事了?」周帝問道。

    「兒臣不知……」太子心知肚明,這個罪名絕對不能認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著撐下去。

    「給朕用力夾!」周帝陡然斷喝一聲。

    那幾個掌刑地小太監頓時就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手上用力收緊拶指的牛筋,太子痛得慘叫一聲,身子一側,竟然暈死過去。

    「回稟陛下,太子殿下暈過去了。」張德榮忙著上前看了看,躬身回稟道。

    「這些年倒還真是嬌養得很,這就受不了?」周帝哼了一聲。忍不住又看了看邵書桓。心中暗嘆----這孩子,當初刑部地大刑。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拿冷水來,潑醒他!」周帝哼了一聲。道,「朕要問話。」

    「是!」小太監忙著答應著,果真取來冷水,潑在太子臉上。

    太子只感覺臉上一涼,人也悠悠醒來,手指和膝蓋下面卻是劇痛難惹,模糊中恍惚向上看去,只見周帝端坐在軟榻上,而邵書桓就做在他身邊,一身銀白色地長袍,在領口和袖子上,卻都用金線繡著龍形圖案,分外猙獰。

    「煒兒可想起什麼了?」周帝問道。

    「父皇,您……您這是要屈打成招……兒臣實在不知……」太子急道。

    「朕這還沒有打你呢,哪裡有什麼屈打成招了?」周帝反問道,「不知道?看樣子還是不夠痛,還沒有夠清醒的----來人,繼續!」

    太子聞言,頓時如墜入冰窟之中,眼見小太監取過拶子又要往他手上套,邵赦大急,忙著一把將太子抱住,急道︰「陛下,憑著一塊禁衛令牌,還不足定太子殿下的罪,陛下這等私刑逼供,實在是……實在是……有欠妥當。」

    「邵愛卿這是要問朕地不是了?」周帝重重的放下說中的茶盅,問道。

    「臣不敢,臣只是事實就是,畢竟一塊令牌,不足以代表什麼。」邵赦忙著磕頭道,「還請陛下寬容幾天,臣一定查出真兇,嚴加懲罰。」

    這真兇是不用查的了,邵赦心知肚明得緊,可是這等時候,他能夠說什麼啊?

    「那依邵愛卿,此事該當如何處置?」周帝緩緩的問道。

    「這令牌雖然是東宮之物,但可能是侍衛遺落在別處,被有些人撿起,故意嫁禍太子殿下。」邵赦忙道。

    「這令牌還是禁軍之物,憑此令牌可以出入皇宮,平日裡督察極嚴,又內府統一發放,朕剛才已經命人查過,這令牌確實乃是東宮禁軍所用,並非外面仿製的。既然有侍衛遺落,卻為什麼這些日子都沒有人回稟?」周帝再次問道。

    邵赦無語,這等事情他怎麼知道?

    「煒兒?」周帝叫道,「邵愛卿替你求情,但你倒是說說,這侍衛丟了令牌,為什麼不回稟?」

    「兒臣不知道……」太子忙著磕頭道,這令牌確實是他東宮之物,不是外面仿製的,但是,東宮並沒有哪個侍衛回稟丟了令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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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發表於 2022-8-6 01:24:56 |只看該作者
246章 加了點藥

    周帝站起來,緩步走到太子面前,盯著他看了半晌,問道︰「你不知道?這等時候你什麼都不知道了?對,邵愛卿說的對,一塊令牌不能證實什麼,但你貴為東宮太子,卻督下不嚴,鬧出這等事情來,你說,你該不該罰?」

    太子愣然,罰?這都動了私刑了,還要怎麼罰?

    「怎麼著,朕還問不得你了?」周帝冷笑道,「感情你還多委屈似地?」

    「兒臣不敢,兒臣不敢!」太子大驚,這大不敬的罪名,他更是擔不起,他可不是邵書桓,對於宮中禮儀什麼都不懂,自幼生於皇宮,對於這等宮廷傾軋的玩意,比別人清楚得多,如今周帝是擺明了要捏他的罪名,這些日子他也一直都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落人口舌。

    「上次在朕的湯藥中下毒,這次晴瑤別院行刺,怎麼都和你扯上關係?」周帝冷冷的問道。

    「兒臣絕對不敢在父皇的湯藥中下毒,求父皇明察!」太子連連磕頭,急道。

    「朕沒有確切證據,確也不能說什麼,但只怕你也脫不了關係吧?」周帝道,「這令牌既然是你東宮之物,你督下不嚴,就是失職。你是太子,是朕的皇兒,朕自然不會把你交給刑部審理,皇家的事情,就皇家自個兒解決罷了----邵愛卿,你說對不對?」

    邵赦用袖子拭了拭頭上的汗水,明明是寒冬天氣,他怎麼就感覺一陣陣的燥熱難受?

    「對極對極!陛下說得對,這皇家家事,就……」邵赦說到這裡,陡然驚覺不對,皇家家事,別人自然是管不得的。

    「來人。給朕把這不肖子重打廷杖!」周帝沉下臉來,喝道。

    內府的小太監是早就準備好的,聞言抱著廷杖進來,躬身問道︰「陛下,是帶出去還是就在這裡?」

    「就這裡罷了!」周帝依然在軟榻上坐下。淡淡地道︰「打得是朕地皇兒。在天外面冷得緊。」

    「是!」小太監忙著答應著。這才走到太子身邊。跪下道。「太子殿下。奴才請罪。」

    邵赦心中著急。偏偏有想不出個什麼法子來。周帝口口聲聲地說著。這是家事。皇家地家事。動得是家法……

    他就算貴為宰相。但也不能去管皇家地家事吧?

    太子知道這頓皮肉之苦在所難免。只能向上磕頭道︰「兒臣謝過父皇教導!」口中說著。卻狠狠地瞪了邵書桓一眼。

    邵書桓靠在軟榻上。只是無所謂地笑笑。反正他和太子之間永遠不可能和睦相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倒也不怕他怨什麼了。

    兩個小太監上前,將太子摁到在地上,掀起他地長袍,褪去外面的褲子,僅僅留下月白色的褻褲,另有兩個掌刑的小太監取了廷杖過來。擱在太子臀部。

    太子羞惱異常。死命的咬住嘴唇,才避免自己發出聲音。

    周帝卻是漫不經心的叫道︰「好生打!」

    掌刑的小太監聞言心中一顫。舉起廷杖,對著太子身上著實招呼下去。

    太子從來沒有受過這等屈辱。心中地一股憤恨撐著,起先雖然被打得疼痛難禁,卻咬牙死命忍住,但當報數的小太監拖著尖細的嗓子數到「十」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痛叫出聲……

    邵赦聽得他的慘叫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忍不住抬頭向上看去,卻看到周帝如同沒有聽見,拉著邵書桓的手,不知道和他說了一句什麼,邵書桓點頭,微微地笑了笑。

    伴隨著廷杖落在屁股上,就是太子殿下痛苦地慘叫,邵赦聽得心驚膽顫,但他也明白,今天不管自己說什麼,周帝都不會聽,也只能硬著頭皮看著----太子原本身上穿著的一身月白色的褻褲,如今早就綻開一片片的猩紅……

    只是太子何曾受過這等痛楚,起先感覺痛不過,還能夠叫喚,三十廷杖過後,他已經叫不出來,只剩下顫抖的份,勉強挨了四十下,終於不支痛得暈死過去。

    「陛下,太子殿下暈倒了。」張德榮走到太子跟前看了看,躬身回稟道。

    「打完了?」周帝問道。

    「還沒有……」張德榮忙道。

    「那就把他弄醒,繼續打完!」周帝說的輕輕巧巧,不帶一絲的煙火味。

    「這……」張德榮也的吃了一驚,這不是要把人打死嘛?

    但眼見周帝沉著臉,也不敢說什麼,忙著命小小太監取了冷水過來,潑在太子臉上,只潑了兩勺子水,太子才睜開眼楮……

    邵赦心中著急,忙向邵︰「書桓……」

    「嗯,邵大人叫我?」邵書桓故意問道。

    邵赦聽得他稱呼他「邵大人」,心中明白,他是不會給太子說情,自己到嘴地一句話,還是硬生生地嚥回肚子裡。

    眼見兩個小太監再次將太子摁住,兩根描著龍鳳圖案的棍子,再次重重地向太子身上打了下去。

    五十廷杖打完,太子早就癱瘓在地上,突然的一灘軟泥,周帝這才緩緩道︰「這次是警戒,下次再犯,重責不饒!你給朕回去好好閉門思過。」

    「是……兒臣……兒臣遵命!」太子聞言,總算鬆了口氣,掙紮著想要起來,卻哪裡爬地動?幾個小太監忙著上前,夾著他出去,將他抬回東宮。

    邵赦原本一直跪在地上,如今眼見太子已經被抬了出去,也鬆了口氣,全身一軟,癱在地上,卻發現身上涼嗖嗖的,卻是衣服早就被汗水濕透……

    「邵愛卿……邵愛卿怎麼了?」周帝故意問道。

    「沒事!臣沒事!」邵赦忙著搖頭道。

    「沒事就好,快起來吧!」周帝道。

    「是!」邵赦這才慢慢的爬了起來,站在一邊。

    「德榮。書桓的點心、參湯還沒有好?」周帝問道。

    「回稟陛下,剛才御膳房送了過來了。」張德榮陪笑道,心中卻是叨咕,也犯不著這麼著跡吧,太子是罰跪受刑挨板子。這個卻是參湯點心,還唯恐他受委屈?

    「那快拿過來,冷了就不好吃了!」周帝道。

    「是!」張德榮忙著答應著。

    邵赦躬身問道︰「陛下召臣進宮,不知道有何吩咐?」

    「哦?」周帝詫異道,「朕宣召邵愛卿進宮了嘛?」

    邵赦苦笑,心中早就明白,周帝就是召他進宮來看著太子受刑挨打。並無他事。

    「陛下不是讓張公公宣臣進宮嘛?」邵赦故意問道。

    周帝笑道︰「原來是這個,主要是天黑了,朕不放心,就勞煩邵愛卿送書桓進宮的,沒什麼事情,如今天黑了,邵愛卿忙了幾天。也得早些歇息。這就回吧!」

    「是,臣告退!」邵赦忙著施禮,躬身退了出去,同時向張德榮使了個眼色。

    張德榮會意,眼見周帝正和邵書桓閒話,當即不著痕跡的退了出來,走到景陽宮外面。

    「張公公,今兒陛下這麼一出。算怎麼回事啊?」邵赦低聲問道。

    張德榮搖頭道︰「邵大人。這等事情陛下事先一點口風也沒用露,我們做奴才的哪裡知道?再說了。陛下口口聲聲的說著,這是家事……」說到這裡。他也不僅苦笑。

    邵赦搖頭,嘆了口氣,從袖子內取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嘆道︰「可憐太子殿下,就勞煩公公等下去看看,這等時候我倒也地避避嫌,不便過去探望。」

    「邵大人放心!」張德榮接過銀票,收入袖中,滿口應承。

    邵赦這才轉身出宮而去,自回邵府,賓客自然是早就散去,林副指揮著眾人在收拾東西,邵梅見他回來,捧著一蓋碗參湯過來,卻不見邵庭。

    「你哥哥呢?這等時候還出去不成?」邵赦問道,口中說著,卻是口渴,當即接過參湯,一飲而盡。

    邵梅抿嘴笑道︰「哥哥和幾個朋友吵嚷著一起出去的,大概就是出去逛逛,父親不用生氣,哥哥如今也大了,能夠幫父親料理一些家事,又居著官,料著不會像原先那等胡鬧,惹父親生氣了。」

    「但願吧!」邵赦心中暗道,不胡鬧?他什麼時候能夠不胡鬧啊?他倒是寧願他還是向先前一樣,逛青樓、養戲子,自會哭嚷著撒嬌使潑……

    心中想著,頭腦卻感覺沉重起來,連著眼皮子都睜不開,心中一驚,急問道︰「梅兒,這參湯……」

    邵梅嬌憨的笑笑︰「父親,這參湯梅兒加了一些鎮定凝神的藥,父親最近太累了,好好歇一夜吧,明兒早朝前,哥哥會叫醒您的。」

    「什麼?」邵赦大驚,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邵梅居然會在他地參湯內下藥,無奈眼皮子沉重,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心中想著----真是他的好兒女,一個比一個厲害啊……

    邵梅將他扶住,外面幾個小廝進來,將邵赦抱著在床上躺下。

    「你們好生侍候老爺。」邵梅沉下臉來,一概平日的嬌憨模樣。

    這裡邵梅出去,吩咐管家林副︰「如今二姐姐嫁了出去,大哥哥和姨娘送親,一時半會子是不會回來的,二哥哥外面的事情又忙,我們家是人少地方多,你們的小心照管,從現在開始,哪一處出了事,我就問哪一處。二哥哥回來,立刻著人來回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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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章 碧水亭鬧事(1)

    卻說等著邵赦這邊賓客散了,邵慶帶著一百親兵,直奔碧水亭,到了附近,命那些親兵都悄悄的埋伏在外面,自己只帶著兩個小廝,逕自進去。

    碧水亭的老鴇忙著迎了出來,滿臉堆笑的問道︰「公子,你可來了,快快快,樓上請。」

    邵慶仰著頭,連著正眼也不看,逕自向樓上走去,不料旁邊一人卻爽朗的大笑道︰「稀客!稀客!」

    邵慶轉身看過去,只見兵部侍郎顏寰之子顏京豐和馮英兩人,從旁邊迎了出來︰「邵大公子今兒怎麼有空出來走走?」

    邵慶搖頭,故意道︰「沒得在家煩悶,出來找找樂子,不想卻踫到兩位兄弟。」

    「嘿嘿……」顏京豐和馮英聞言,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那顏京豐更是壓低聲音,曖昧的湊到邵慶面前,低聲道,「邵公子在這裡,莫非也有相好的?」

    「你說呢?」邵慶笑著反問道。

    「那……一起上去?」顏京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邵慶想了想,點頭道︰「多有叨擾!」當即隨著兩人一起走到樓上,早就有老鴇帶著人過來,預備下的包間,送來酒菜,叫來幾個姑娘侍候著……

    三人坐下,都是顧往相識,平日裡廝混慣了的,倒也不拘這等俗禮,馮英摟著一個姑娘就喝酒,笑著問道︰「聽的說,令叔那邊今兒嫁女兒,擺酒唱戲,可熱鬧得緊,你怎麼倒有空出來閒逛?」

    邵慶笑道︰「是我那叔父嫁女兒,又不是我嫁妹妹,怎麼就沒得空了?再說了。跟隨著叔父和家父等一起看戲喝酒,又有什麼趣味了?」

    「哈哈……」顏京豐等兩人聞言。都不禁大笑起來。

    「你家那位庭少。最近倒沒有出來閒逛?」顏京豐笑問道。

    「我叔父去南夏地那段時間。把他送去了江南莊子上。哎……就是擔心他在京城惹事。等著叔父回來。才命人接了他回京城。如今那邊府裡人少事多。他哪裡得空出來?」邵慶笑道。

    邵庭被周帝抓去關了半年。外人卻是一個字都不知道地。邵慶自然是不會說破。

    「這倒也是!」馮英點頭道。「那個……你們家地那位貴人呢?」

    邵慶聞言。知道他問地乃是邵書桓。笑道︰「你們兩個也真傻了。他如今難道還會在我們家住著不成?」

    「他倒也好,只是這次落在南夏手中,只怕受了不少苦吧?」顏京豐故意問道,「記得去年還和他一起喝過酒,現在卻是想見一面也難了。」

    邵慶尷尬的笑了笑。忙著道︰「咱們喝酒。別提這檔子事情。」

    餘下兩人皆是會意,忙著笑道︰「是是是,喝酒喝酒……」

    三人胡亂喝了幾杯,馮英就有些情不自禁,摟著一個陪酒的姑娘親嘴兒,叫道︰「唱個新樣曲兒?」

    「哪裡有什麼新樣曲兒?」那妓女也是使慣了地套數,甩著灑花帕子撒嬌。

    「這話倒也是!」顏京豐嘆道,「自從那陸無雙姑娘病逝後。這碧水亭的生意。也大不如前了。」

    陸無雙病逝?邵慶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口中卻是笑道︰「那是。哪家樓子沒個當紅姑娘是撐不起來的……」

    三人說話之間,突然聽得樓下亂哄哄的吵嚷著。當即都向下看過去,只見樓下戲台上擺著長凳出來。

    邵慶笑道︰「不過,碧水亭的這一著,倒是大大地增進了樂趣兒,今兒不知道是那幾個姑娘遭殃啊?」

    「莫非邵公子也是憐香惜玉的?」顏京豐笑問道。

    「憐香惜玉自然談不到,不過美人兒,誰不喜歡?」邵慶一邊說著,一邊向下看過去,心中卻是暗道,「但願那個水仙在其內,否則,我可找什麼藉口把她要過來啊?總不能指名要吧?也太露了痕跡了。」

    一念未了,只見下面戲台上,四個姑娘低垂著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穿著蔥綠長裙,半舊的月白色對襟小襖,瓜子臉蛋,水杏眼兒,正是水仙。

    「邵公子也好這個?」顏京豐大的好奇,問道。他們以前雖然常常和邵庭一處廝混,但邵慶卻是邵攸那邊的長房長子,年紀也比他們略大,平日裡倒不和他們一出亂搞。

    邵慶笑笑,也不答言,心中卻是暗罵邵庭不已,這什麼狗屁差事?只怕明天整個京城都會傳遍----邵慶和某某人為著青樓妓女,大打出手……

    正思忖著,下面戲台上那四個姑娘,早就被人扒下衣褲,有著老鴇取了竹板子,對著她們粉嫩的臀部招呼了上去。

    「我說這水仙姑娘也真是的,都這麼長時間了,真當自己還是千金小姐?」顏京豐是在碧水亭廝混慣了地,一般樓子裡的姑娘他幾乎都認識,搖頭道,「模樣兒倒是生得好,只是脾氣壞得很。」

    「他一心妄想往上攀,沒得客人光顧,那也在情理中。」馮英喝了口酒,臉上已經略略有著一些酒氣,見狀笑道。這水仙和二皇子有染,想來也不是什麼秘密。

    下面戲台上,已經傳來姑娘的痛叫聲。

    邵慶從袖子內取出一錠銀子,遞給旁邊侍候的老鴇,吩咐道︰「媽媽,把那個水仙帶上來。」

    「是!」那老鴇接了銀子,飛快的轉身下樓。

    「想不到邵公子也喜歡這水仙?」顏京豐笑道。「也……喜歡?」邵慶故意不解的問道。

    「當初那位清貴的謫仙散人,也對她感興趣。」顏京豐解釋道。

    「哦?」邵慶故意壓低聲音問道,「那……他有沒有和這位水仙姑娘?」說著,他對了對手指。

    顏京豐焉有不知道地,搖頭笑道︰「那日我們在一起地時候是絕對沒有的,過後嘛?我就不知道了。」

    「沒有最好!」邵慶嘿嘿笑道,「否則倒是大大的不便。」

    「這話怎麼講?」馮英不解的問道,「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他還會把你怎麼了?」

    「兩位有所不知,蒙陛下恩典,封了我一個從三品地官職,如今卻在他手下辦事,總得顧忌一二。對嘛?」邵慶笑道。

    「原來如此,倒也是的!」顏京豐和馮英都是點頭不已。

    隨即,顏京豐壓低聲音問道︰「邵公子,你家那位謫仙散人,陛下到底準備怎麼處,總不能就這麼閒掛著?外面都沸沸揚揚的傳,他可是皇后嫡子啊。」

    「陛下對他。那是沒得話說的!」邵慶笑道,「今兒天黑後,巴巴地就命小太監抬著鑾輿把他接進宮去了,難道在我叔父家,還會委屈了他不成?你們外面是不得一些風聲兒,如今宮中可都稱呼他為----殿下!」顏京豐和馮英聞言,都是嘆了一聲。晴瑤別院鬧刺客。如今京城內可緊得很,他們自然也有所耳聞。

    聽地說是陛下震怒,如今刑部大牢內,還不知道關著多少疑犯。

    三人正說這話,那個剛才收了銀子的老鴇卻匆匆而來,對著邵慶施禮道︰「公子,今兒水仙有人包下了。」

    「哦?」邵慶答應了一聲,轉身看著那老鴇問道。「我記得好像是我先給銀子要人地?」

    「這……」老鴇大感為難。忙著陪笑道,「公子。那水仙無趣得緊,公子不如找別的姑娘吧?」

    「我就喜歡無趣地!」邵慶端起酒盅。狠狠的灌了一口,這才道,「不管是誰,今兒水仙我包下了,去,給我把水仙帶過來。」

    「這……」老鴇為難之極,忙著小步走到邵慶面前,低聲道,「公子爺,那個……今夜包下水仙的,乃是一位貴人,您就包涵一二。」那老鴇並不認識邵慶,自當他不過是京城普通人家子弟,因此也沒有在意。

    「貴人?」邵慶冷笑問道,「倒不知道是誰?」

    「乃是二皇子殿下和戶部尚書家地公子爺。」老鴇忙著道,「公子何用計較這些,換個人也一樣的……」

    邵慶手一抬,將酒盅內的酒全部潑在她臉上,哼了一聲道︰「戶部尚書家的公子又怎麼了?本公子就要水仙了,給我把人帶過來。」至於那個二皇子,卻是故意被他忽略掉了。

    老鴇一聲兒不敢言語,說什麼也不敢去,她是寧可得罪眼前這個不知道來歷的人,也不敢開罪二皇子和周家大公子。

    「今兒沒用水仙,我就把你們碧水亭給砸了!」邵慶淡淡的道,「憑什麼讓我換人,就不讓他們換人了?」

    「這……」老鴇如何敢言語,她是那勢利場中看慣了的,自然明白,邵慶敢說這話,就意味著他敢向那位周公子和二皇子叫板,自然身份也不同尋常。

    馮英和顏京豐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不是笨蛋,心中均有些明白,只怕----邵慶是故意來找事兒地。

    「誰要砸了碧水亭啊?」外面,有人趾高氣揚地叫道。

    「本公子要砸碧水亭,怎麼,你有意見?」邵慶大馬金刀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提高聲音問道。

    門口,周錦鴻帶著幾個家丁護院進來,但一見著邵慶,他也微微一愣,心中詫異不已,怎麼會是他?素來聽得說,邵慶為人正派穩重,不像邵庭那般在外面混來,今兒怎麼也改了性子,逛青樓不算,公然揚言要砸了碧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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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章 碧水亭鬧事(2)

    但周錦鴻略略一愣之下,已經回過神來,沉下臉來,哼了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邵大公子。」

    「是我又怎麼著了?」邵慶依然端坐在椅子上,問道。

    「素來聽聞邵大公子正派穩重,今兒怎麼也來這等風月場所?」周錦鴻冷笑道。

    邵慶毫不在意,乾笑了兩聲反問道︰「難道這風月場所就是邪派之地,端莊穩重之人來不得,那你和二皇子殿下,又算什麼了?難道就是外媚下流,邪派之人?」

    「你敢侮辱二殿下?」旁邊一個家丁打扮的人陡然「嗖」的一聲,抽出腰際的佩刀,對著邵慶頭上硬生生的砍了下去。

    邵慶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想來這人是二皇子府上的家丁護院之流,身手倒算是不錯,只是腦子不太好使。或者應該說,二皇子府上的家丁,都是張揚囂張慣了的,也不知道個顧忌。

    邵慶心中想著,身子往外一歪,那家丁說中的長刀狠狠的看在一張雕花太師椅上,邵赦反手一腳踢了過去,重重的踩在他腰上。

    「哎呦!」那家丁痛叫一聲,舉刀再次砍了過來。

    周錦鴻身後的幾個護院眼見那人不是邵慶的對手,忙著一擁而上,都拔出佩刀,頓時碧水亭就亂了起來。

    顏京豐和馮英向後退了幾步,閃到一個角落裡,馮英低聲問道︰「這都算什麼事情啊?」

    「你難道看不出來,那個邵大公子,擺明兒就是來找事的?」顏京豐低聲道,「我原本還奇怪,他從來都不逛這等風月場所,今兒怎麼改了性子了,原來----他是來找二皇子麻煩的。」

    「這卻是為何?」馮英不解地問道。

    「這個難說!」顏京豐搖頭道。「不會是那位謫仙散人地意思?」

    「他?」馮英皺眉。那個謫仙散人他也見過一次。給人地感覺是俊美文弱。性子也是溫和得緊。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先看看吧!」顏京豐低聲道。

    「我們不看著。還能夠怎麼著了?」馮英笑道。

    只是他們說話之間。不過短短一瞬間。卻聽得 裡啪啦之聲。好好地碧水亭。包間裡面地東西自然不如那些世家大族地裝飾。不過是做了些表面功夫。頓時就被砸得稀巴爛。那老鴇哭喪著。幾次想要勸阻。但誰聽他地?

    二皇子府上的家丁護院平日裡眼楮都是長在頭頂上。怕過誰來著?而邵慶這幾日心中也憋著一股子的怒氣,如今找到了一個宣洩口,自然也在乎拿他們出出心中的邪氣。

    只是二皇子府上的家丁護院。身手卻是弱了一點,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早就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動彈不得。

    邵慶彈了彈身上的長袍,一把抓過躲躲閃閃,想要趁機躲出去的老鴇,問道︰「水仙在哪裡?」

    「公子……大爺……」那老鴇嚇唬得不輕,只是顫抖的份。

    「帶我過去。」邵慶道。

    老鴇全身如同是篩糠一樣地抖著。連連點頭。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周錦鴻臉色鐵青,邵慶是武官。自幼練得一身好武藝,他是知道地。只是他卻不知道,二皇子家的兩個護院,加上自己的四個家丁,六個人居然打不過他一個人?

    「你想要做什麼?」周錦鴻鐵青著臉問道。

    「笑話了!」邵慶笑道,「逛青樓地男人,還能夠做什麼?自然是嫖姑娘來著。」

    「你……你……」周錦鴻一瞬間哪裡說得出話來。

    這裡邵慶早就一把抓過那老鴇,讓他指引著走到二皇子的包間前。二皇子出門,自然也帶著一些護衛,只不過畢竟都是做些沒臉沒面的事情,也不敢過於囂張,只是帶著四個親隨護衛,如今兩個,都守在門口。

    邵慶一巴掌一個,將兩人拍飛,同時一腳踩飛了那薄薄地雕花木門。

    裡面,一張軟榻上,二皇子正按著水仙,喘吁吁的大動,兩人皆赤身裸體的摟在一處,如今陡然一腳被人踹開房門,嚇了一跳,頓時就驚出一身冷汗,早就軟趴趴的萎了,從水仙身上滑了下來,抓起衣服手忙腳亂的披在身上,一張臉漲的通紅,指著邵慶道︰「你……放肆!」

    任何一個男人,在摟著女人做那等事情的時候,陡然被人打擾了,心中的怒氣,都是可想而知。

    「瞟個青樓姑娘而已,怎麼就放肆了?」邵慶一邊說著,一邊早就一隻手勾起水仙地下巴,輕輕笑道,「不錯,本公子就是喜歡這模樣兒,來人,給我把水仙帶出去,玩一出落花。」

    「你敢!」二皇子忙著整好了衣服,恨聲道,「邵慶,你要做什麼?」

    「而皇子殿下,你說這逛青樓不嫖姑娘,還能夠做什麼?我不是告訴你了嘛?我要請水仙姑娘玩一出落花,二皇子殿下,如果你有興趣,也一併觀賞,我不介意地。」邵慶學著邵庭的模樣,邪笑道。

    「你們都是死人了?」二皇子惱羞成怒,大聲喝道。

    門口,那幾個家丁擁了進來,只是剛才都已經被邵慶打怕了,唯唯諾諾哪裡剛上前去?

    「來人,給我把這狂徒拿下!」周錦鴻大聲喝道。

    說著,只見一個腰挎長刀地親兵護衛一擁而入,便要動手。原來,周錦鴻時間不妙,忙著命人出去,招來二皇子留在外面的親兵護衛,衝了進來就想要動手。

    邵慶笑了笑,他早就埋伏了人手在外面,本來就意欲把事情鬧大,見狀大喜,拇指和中指扣在一起,打了個響指︰「二皇子殿下,如果你不介意把事情鬧大地話,我也不在乎陪你玩玩,這領著親兵打打群架,我可拿手得緊。」

    二皇子早就被他氣暈了頭,哪裡還多想什麼,叫道︰「來人,給我把這狂徒拿下。」

    眾親兵一擁而上,便於要拿下邵慶,但邵慶早就有準備,外面埋伏著的親兵早就衝了進來,一瞬間頓時形成混戰。

    邵慶拖了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二皇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你……」

    「我就是來碴的!」邵慶老神在在,反正,這等事情過後二皇子也不能追究什麼,他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的。

    二皇子出門逛青樓,自然也不便張揚,不過帶著幾個親隨,二十餘人親兵護衛罷了,而邵慶人數眾多,加上邵書桓的親兵都是身經百戰的鐵甲兵,平日裡訓練有素,二皇子的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幾乎是毫無懸念,二皇子的親兵不到片刻,就被打得動彈不得,邵慶控制了整個局面。

    而碧水亭早就大亂,桌子椅子被砸得亂七八糟,裡面的一些嫖客,早就手忙腳亂的整了衣服,趁亂狼狽不堪的躲了出去。

    老鴇哭喪著臉,扯著嗓子嚎︰「這些天殺的……」

    邵慶看了看滿地的狼藉,笑問道︰「二皇子殿下,還打嘛?不打的話,我可要把水仙姑娘帶走了,來人,給我預備著,玩一出落花……嘖嘖,這水仙姑娘的皮膚真好,玩落花在合適不過了。」

    「你敢?」二皇子咬牙切齒的道。

    「我為什麼不敢?」邵慶笑問道,「二皇子殿下,難道你敢去陛下面前告我一狀?你怎麼說呢?難道你狀告我調戲皇妃?」說著,他戲謔的看了看水仙,水仙早就嚇得簌簌發抖,自從陳家被抄,她淪落官妓,一些別有用心之徒,常常借此找上她,都玩一些變態的玩意兒……

    落花,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二皇子倒也常常過來,但每次她求著他替她贖身,他總是含糊其辭,只是在她身上發洩罷了。

    「邵慶,你休要欺人太甚。」二皇子咬牙切齒的道。

    「欺人太甚?」邵慶搖頭,他可不是欺人太甚,他只是想要給他找些麻煩罷了,「二皇子殿下,我有嘛?來人,給我把水仙帶走!」

    邵慶的兩個親兵上前,也不顧水仙衣衫不整,生生拖了就要走。

    二皇子如何拉得下這個臉面來,陡然上前︰「誰敢動?」

    「二皇子殿下,你這是何苦來著?」邵慶笑道,「不過是一介青樓女子罷了,你要是願意,一起過來玩玩,大家都是出來找樂子的,何苦自找沒趣?」

    口中說著,卻對著兩親兵使了個眼色,那兩人都是邵慶的心腹,頓時會意,扯了水仙就要走。

    「二殿下,救我……」水仙大驚,她並不認識邵慶,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帶出去,又待如何?早就嚇的臉色蒼白,急急叫道。

    「邵慶,把人放下,今兒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二皇子大聲喝道。

    「二殿下,今兒這裡確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邵慶笑道,「不過就是搶個粉頭,明兒傳揚出去,也不過說,邵家大公子和二殿下為著一個青樓女子,在碧水亭大打出手,沒事,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啊?」

    邵慶口中說著,心中卻是暗惱不已,別的倒罷了,他也知道二皇子不會把他怎麼了,至少現在不能把他怎麼著,可是,明兒老父哪裡,可如何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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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25:49 |只看該作者
249章 栽贓、慘叫

    二皇子聞言,早就氣得臉色如土,他自然也知道,明兒這等事情若是傳揚出去,陛下那裡明天勢必要問,他可如何解釋?

    而且,眼前的局勢他也不知道該當如何處置,眼睜睜的看著水仙被帶走,那是斷然不能,沒有一個男人能夠看著剛才還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帶去玩什麼落花。但若是打,他的人又不是邵慶的對手。

    以身份壓人?但邵慶是邵書桓的親兵衛隊長,只怕也未必會給他三分臉面。

    正在著急,卻聽得外面一陣喧譁,隨即只見穿戴整齊的內衛衝了進來,有人大聲喝問道︰「什麼人在此鬧事,統統給我拿下!」

    眨眼功夫,內衛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控制了整個碧水亭,隨即,只見十多個內衛簇擁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錦衣少年走了過來。

    二皇子一見之下,差點連肺都氣炸了,這人不是別人,卻是邵庭。

    如今滿京城誰都知道,陛下對邵氏一門,著實恩寵,隆恩浩蕩,連著邵家這麼一個才十八歲的少年,毫無功績,居然封了從三品的內衛統領一職。

    邵庭見著邵慶,故意裝著有些愣然的模樣,問道︰「大哥怎麼也在這裡?」

    「出來找找樂子!」邵慶學著邵庭平日裡的無賴模樣,一隻腳踩在一張椅子上,邪笑道,「這些日子可把我悶壞了。」

    「這是怎麼回事?」邵庭故意問道,「二殿下,您乃是尊貴人,怎麼也來這等地方?」口中說著,便忙著作揖。

    二皇子哼了一聲,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隨即。邵庭故意找來個人來。詢問究竟。那人結結巴巴地把事情地經過略略地說了一遍。

    「大家都是出來找樂子地。怎麼就動了手。這要傳揚出去。可如何是好?」邵庭聞言。故意道。「大哥。不是做小弟地說你。你也真是地。在青樓和人家動手。還是二殿下地人。明兒伯父問起來。你可如何說?」

    邵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答言。只是瞄了一眼縮在一邊地水仙。

    「二殿下!」邵庭故意走到二皇子面前。湊到他身前低聲道。「本來我們做臣子地。這些話我也不便說地。只是如今乃貴為皇子。來這等地方。終究不妥。剛才臣下略略問了問。據說----二殿下和我那大哥。為著一個粉頭大打出手。這可大大地不妙啊。」

    「哼!」二皇子紫漲著臉。也不便說什麼。確實。這等事情傳揚出去。實在是大大不妙。

    「二殿下。自幼我們都是在一處玩慣了地。也不是沒見過。這青樓女子。不如大夥兒趁機樂樂?」邵庭涎臉笑道。

    「不成!」二皇子斷然拒絕,他不是不想替水仙贖身,只是想要贖水仙,就必須要通過管家教坊,而當初水仙卻是陛下親自下旨,永為奴籍,不可贖身。

    有著這麼一條顧忌,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點法子也沒用。

    「回稟副統領!」旁邊,一個內衛突然走到邵庭身邊,附在他耳畔低聲說了數句。

    邵庭臉色一變,驚問道︰「有這等事情?」

    「是!」那內衛忙著躬身答應著。

    「二殿下,有些事情需要你解釋一下。」邵庭沉下臉來,道。

    「什麼事情?」二皇子哼了一聲,問道。

    邵庭看了看邵慶,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搖頭道︰「二殿下和我大哥在碧水亭為著一個青樓女子打個架,砸個場子,我們看到了,也就當沒有看到,為人臣下,總得體貼上意,甚至我替二殿下擦擦屁股,掩飾一二,也沒什麼問題。」他說到這裡,故意停住。

    二皇子沒有說話,邵慶也沒用說話。

    「可是,二殿下,這些兵器可是你手下使用的?」邵庭一邊說著,一邊揮手,兩個內衛忙著將幾把長刀拋在地上。

    二皇子掃了一眼,這長刀的款式模樣,正是他府上親兵衛隊慣用地長刀,當即點頭道「正是!」

    「二殿下可瞧清楚了?」邵庭再次道。

    「沒錯!」邵慶淡淡的笑了笑道,「剛才二殿下地親兵護衛和我動手,使用的都是這種長刀,我的手下都可以作證。」

    「那又怎麼了?」二皇子冷冷的問道。

    「不怎麼樣!」邵庭沉下臉來問道,「二殿下,你應該知道前幾天晴瑤別院鬧刺客,書桓殿下差點遇刺身亡,刺客所用地兵器,就是這種長刀。」

    「你胡說!」二皇子再笨,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在青樓為著掙個粉頭打個架確實沒什麼,最多就是落個不雅的名聲,明兒讓陛下申飭一番就罷了。

    可是行刺邵書桓,卻是大罪,只怕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胡說?」邵庭冷冷的道,「剛才你親口承認的,你們大家都聽見的,怎麼是我胡說了?」

    「就是一把刀,誰都可以使用,憑什麼你就說是我?」二皇子急道。

    「二殿下,我沒有說是你行刺的。」邵庭輕輕的笑了笑,這柿子果然要撿軟的捏,這二皇子果真夠笨地,「我只是說,刺客所用地兵器,乃是和你手下的親兵衛護用地一模一樣。當然,這等事情乃是刑部在負責,我也不便多管,二殿下有什麼話,還是到刑部大堂再說吧。

「你……你這是誣陷……」二皇子氣得臉色蠟黃,扭頭尋找周錦鴻,以前若是有事,一般都是他這個表哥替他出主意的。

    回首之間,卻見到周錦鴻正站在他身後,但也是臉色蒼白,衝著他微微搖頭。

    「來人,給我把碧水亭所有地出路全部封住,著人通知刑部。」邵庭沉下臉來,大聲喝道。

    「是!」外面的內衛忙著轟然答應著。

    「大哥,說不得,還得委屈你等下去刑部做個證。」邵庭看了看邵慶道。

    「沒事!」邵慶笑了笑,看了看二皇子和周錦鴻,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

    不過片刻,刑部尚書張梁居然親自帶著大隊人馬過來,將碧水亭團團圍住。

    張梁心中也是叫苦不堪,這都半夜三更的,還鬧騰什麼?但是,當他聽的小廝回稟,說是邵家大公子邵慶和二皇子殿下帶著人在碧水亭為著一個青樓女子大打出手,最後驚動了內衛,而二皇子親兵衛隊所使用的兵器,居然和晴瑤別院刺客所用兵器一模一樣後,他就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這等大事,他自然不敢隨便叫個人過去打理一下就算,忙忙的整理衣服,親自趕了過來。

    「兩位小邵大人,二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啊?」張梁滿臉堆笑,反正,兩面都不是好得罪的,他還是先招呼招呼再說。

    邵庭素來能言善辯,很快就把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張梁聽完,故意嘆道︰「二殿下,您看----這事情怎麼辦才好?」

    二皇子早就沒有了主意,哪裡知道如何辦了?周錦鴻忙著叫道︰「張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放肆,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邵庭趾高氣昂的道,「沒見著內衛和刑部在辦事?沒問你誰讓你說話的?」

    周錦鴻頓時就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得渾身發抖,偏生邵庭說得對,他不過是一介布衣身份,確實沒有他說話的份。

    「二殿下!」張梁忙道,「你也是知道的,晴瑤別院鬧刺客,陛下可是大為震怒,令刑部主管此事,臣瞧著這裡也不是說話之地,不如先請二殿下移駕刑部,一來協助臣調查此案,為殿下洗清不白之冤,二來……」

    張梁說到這裡,故意看了看縮在一邊發抖的水仙,低聲道︰「二殿下,您和邵公子在碧水亭為著一個女子大打出手,傳揚出去終究不美,不如先避開再說,這裡且容臣料理一二?」

    二皇子和周錦鴻一時也是無奈,雖然不想去刑部,但若是不去,這裡又不能料理,二來邵慶、邵庭兄弟絕對不肯就這麼善法罷休,倒不如先去刑部,想來刑部也不至於敢為難他。

    「如此罷了!」二皇子鐵青著臉,轉身向外走去。

    「二殿下請!」張梁陪著笑道。

    「二殿下,救我……」水仙原本一直縮在角落裡,如今眼見二皇子要走,急急撲了過來,一把將他抱住,哭道,「二殿下,求求你,救我出去吧……求求你……」

    「張大人,這女子可是重要人證,自然也一併帶回刑部審理。」邵庭哼了一聲道。

    「來人,把這女子帶回刑部,好生關押!」張梁大聲喝道。

    早就用刑部眾衙役上前,將水仙帶了下去,這裡內衛、刑部聯手,很快就把碧水亭亂糟糟的局面穩住,喚來碧水亭的老鴇宋嬤嬤,囑咐一二,正欲帶著人離開,不料偏生就在這個時候,碧水亭後面的一座小院內,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

    「怎麼回事?」張梁、邵庭、邵慶同時變了臉色,急問道。

    「不……不知道……」宋嬤嬤臉色蒼白,連連搖頭道。

    「快去看看!」張梁急道,而邵庭和邵庭卻相互看了一眼,今夜這碧水亭還真是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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