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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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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滄海明月] 問鼎記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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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5 00:45:04 |只看該作者
220章 書房夜話仕途經濟

    邵書桓︰「陛下說明兒一早命人來接我,只怕我想不去都不成。」

    「嗯!」邵赦點點頭,突然笑道,「被庭兒一打擾,我差點把正事忘了。」

    「什麼正事?」

    「嗯,坐下說吧!」邵赦指了指椅子,笑道。

    邵︰「什麼事情?」

    「這個……書桓,我先申明,這是你那位父皇的主張,我可是轉述一下,可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邵赦苦笑道。

    「嗯?」邵書桓越發好奇,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他為什麼不親自和他說,而邵赦也是吞吞吐吐,到底是什麼事情?

    「這個……」邵赦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感覺實在有點荒唐。

    「父親大人,到底是什麼事情?」邵書桓有些不耐煩,這可不像是邵赦的性子,「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我說過,我只是轉述一下,你那折騰人的玩意,我算是怕了,那等大熱天我還能夠撐個一天半日,要是這個天氣,被你折騰一天,估計邵家就要辦喪事了。」邵赦嘆道,「陛下讓你去天逸學院讀書。」

    邵書桓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沒有搞錯,去天逸學院讀書?

    「為什麼?」邵。「大凡我們這樣人家地孩子。不管是文章還是治國修身之道。總也得學著一點兒。但你不同。」邵赦說到這裡。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自幼就只命人教導你琴棋。卻是從來沒有提過一星半點。你很是聰明。但有些東西。聰明還是不夠地。雖然不要求你也去寒窗苦讀。但也至少瞭解一下。」

    事實上。周帝地意思是讓邵赦親自教導他一些東西。可是邵赦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如何教導。畢竟邵書桓不同別人。

    最後。他思來想去。還是讓他去天逸學院讀讀書。不圖什麼別地。只要略懂一二也就罷了。

    再說了。如今天逸學院任教地朱老夫子。本是他地啟蒙恩師。乃是飽學之老儒。自當擔任得起這個重任。

    「你為什麼從小只教我琴棋。

    「何苦再問?」邵赦嘆道。「我根本不想你進入官場。要學那仕途經濟做什麼?」

    邵書桓笑笑︰「既然是父親大人誤了我,如今自當也由父親大人來教導我這些仕途經濟學說,再說了,父親大人乃是當今大周國有名的大儒,何用求教旁人?」

    「你少折騰人!」邵赦搖頭道,「我教你?好還罷了,不好。你還不是一邊叫著父親大人,一邊對著我臉上就是一巴掌甩過來?那天逸學院的朱老夫子,乃是為父的啟蒙恩師,學識淵博,有事你也可以請教一二,再說了,天逸學院大多是京城貴介子弟,你正好結交一二

    邵書桓點點頭,心想就當是玩兒吧。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正如邵赦所說,又不用他寫文章去考進士舉人,略同一二也就是了。

    「父親大人,請教你一件事情。」邵。

    「嗯?」邵赦不解,問道,「什麼事情,怎麼對我這麼客氣了?」

    「是不是所有地奏摺。都習慣性寫上一堆廢話?」邵。

    「哦?」邵赦不解他是何用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在景陽宮養傷的那段時間,曾經看過一些朝臣給陛下的奏摺。有些還罷了,有些奏摺實在是……廢話連篇,尤其是那些御史的。」邵,「上次有個王御史,上了一份奏摺,洋洋灑灑,大概有著四五千字,引經據典,全是空話,直到最後一百字,才算是切入正題。」

    說到這裡,他不僅搖頭,難怪皇帝陛下要日理萬機,每天就看這些廢話,也需要花費好長時間。

    從那時候,邵書桓算是學了個乖,大凡那些有名的文臣的奏摺,他都是直接略過前面地那些廢話,只看最後的主題,原本以為只有大周國由此風氣,不料在南夏批閱奏摺的那幾日,見著也是一樣。

    邵赦倒是好奇,問道︰「說一百字說什麼來著?」

    「彈劾您老弄權!」邵書桓學著他的模樣,翻了個白眼。

    邵赦看的好笑,笑道︰「引經據典,借前朝奸臣之弊端,然後在彈劾與我,也在情理之中---否則,就那一百字,王御史那份奏摺,他如何拿的出手?」說著頓了頓,問道,「你扣著沒法,還是批閱了?」

    「扣了兩天,怕陛下責罵,還是批閱了。」邵,「父親大人想知道我如何批閱的?」

    「嗯,說說?」邵赦倒也大感興趣,問道。

    「我就批了一句----怪道京城紙貴!」邵。

    邵赦聞言,也忍不住大笑,指著他道︰「虧你想得出來。」想了想,嘆道,「書桓,如今陛下是寵著你,就是一慈父,但凡你一言一行,都是好的,但你也自己注意一點分寸禮節,免得落了人口舌,令陛下為難,甚至為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邵︰「父親大人放心,明日早朝罷了,書桓就去清瑤別院暫住。」

    邵赦點點頭,道︰「既然你明日也要去,就隨我一起去吧,別讓那些小太監們抬著鑾輿接你,免得招搖。」

    「是!」邵,「父親大人說得極是。」

    「書桓,為父說句託大地話,你也別惱----如今陛下明著是寵你,事實上也是把你推在風口浪尖上,如果你真有那份心,就該懂得隱忍。」邵赦淡淡的道。

    邵︰「求父親大人教我。」

    邵赦也是起身,緩步在房裡走了兩步,最後站住腳步,走到他面前,在他耳畔低聲道︰「把二皇子扯出來。」

    邵書桓也明白,如今他風頭太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未必就是好事兒。但如何處,他實在是束手無策。

    「我也想過----可是如今連著周家都紋風不動,怎麼才可以把他們一起扯下水?」邵。

    「我知道二殿下地一個秘密,只要好好利用,保管無恙。」邵赦輕笑道。

    「什麼秘密?」邵。

    「你附耳過來!」邵赦笑道。

    邵︰「父親大人此話當真?」

    邵赦輕笑道︰「這等大事,豈能亂說?」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邵。

    「我是如何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得如何把這樁事情捅出去,讓原本隱在暗處的某些事和人,全部浮到明處去。」邵赦淡然輕笑道。

    「別人如何浮出來,我都是你地一顆棋子罷了!」邵,「父親大人既然如此說法,想來心中早有良策?」

    邵書桓口中說著,心中卻是暗暗驚詫不已,如果邵赦所說屬實。那麼這麼一著,他應該早就有準備,為著防周家,為著太子?

    但是,他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良策倒也談不上。」邵赦搖頭道,「只是如今朝中已經有大臣提出你的身份問題,甚至懷疑我是故意找了一個容貌長得像淑寰皇后的孩子有意假冒皇子,這把邪火一旦燒起來,後果實在難料。總得有個替死鬼出來。」

    邵書桓沒有說話,確實,太子今天在景陽宮所言,絕對不是毫無因由,他敢說,自然也握著一些證據。

    當然,這年頭,就算沒有證據,也可以找一些證據出來地。

    假作真時真亦假!邵書桓不僅想起紅樓夢裡面的經典名句。

    且不論邵赦剛才所說。到底是真是假。如今這等亂糟糟的局勢,總得某些人地血來平靜一下。不是邵家,不是太子,不是他邵書桓,就得是周家和二皇子。

    邵書桓輕輕的嘆息,周帝的意思,他也明白,給他一個身份,然後把事情控制在適當的範圍內,就算他想要廢太子,也不想牽連邵赦。由此可見,他根本不想大動干戈,當然,可是某些事情,一旦動起來,總會免不了牽扯上一些旁枝……

    「書桓,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記住----從今往後,你就是皇子,那個在南夏問我的蠢話,我不希望你再問。」邵赦道。

    「是!」邵書桓答應了一聲,轉身向門口走去,邵赦如此說法,證明他心中早就計議,再說什麼都是多餘。

    「你去哪裡?」邵赦看到他走到門口,問道。

    「回房睡覺。」邵,「既然有著父親在操心,我還管這些勞什子的破事做什麼?」

    第二天一早,邵書桓先打發王泰回去,命他回稟周帝,不用著人去接他,他自己回景陽宮,一大早地,他忙著梳洗了,就坐邵赦的馬車,兩人一起進宮。

    太和殿前,一些朝臣已經在等候,見著邵赦,都欲上前問候,但眼見邵書桓扶著邵赦緩步過來,頓時又都呆住,畢竟---太和殿乃是群臣早朝之所,而邵他早些時候曾經垂簾聽政,但畢竟沒有過了明路,有些時候,也就睜一眼閉一隻眼的糊弄過去了,如今他這等時候過來,不用說應該是明著摻和朝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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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發表於 2022-8-6 01:16:26 |只看該作者
221章 辯論

    鄭文︰「邵大人早,邵公子今兒一早怎麼也進宮來了?」

    「我來給陛下請安,等下好回去安穩睡個回籠覺!」

    「是!」邵書桓答應了一聲,又向眾人告辭,這才帶著王泰,急急向景陽宮而去。周帝這會在絕對是在景陽宮中等著他,而眼前的這些眾多大臣,卻是在等候周帝。

    剛到景陽宮門口,張德榮就迎了出來,給他請了安,含笑道︰「殿下來的好早,陛下剛剛起,正欲打發人去接殿下呢。」

    「不用接,我這不是來了?」邵書桓笑著,逕自向著裡面走去。

    「快進來,外面冷嘛?」

    「還好!」邵,「怕陛下久等,一早就過來了。」

    「吃點東西,趕緊換了衣服,該去早朝了。」周帝吩咐道。

    「是!」邵,如今的局勢到底如何。忙著進裡間換了衣服,張德榮捧了參湯過來,邵書桓喝了兩口,眼見周帝已經準備妥當,當即兩人坐了鑾輿,一起前往太和殿。

    邵書桓現在簾子後面坐好了,眾朝臣進來,周帝才坐上上位,眾朝臣參拜完畢。張德榮扯著尖細的嗓子叫道︰「有本湊來,無本退朝。」

    邵赦首先向前。奏請一些出使南夏地諸般事宜。不過都是一些明面上地功夫。說上幾句兩國修好、連著路邊地三歲孩童都不怎麼相信地廢話。

    當然。南夏地諸般事宜。自然是沒有誰吃飽了撐著反對什麼。周帝也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南夏公主可曾安排妥當?」

    「回稟陛下!」邵赦躬身向上施禮道。「禮部鄭大人已經把公主安頓在驛館。等候陛下聖體安康。擇吉日即可與殿下完婚。」

    「如此甚好。只是可別怠慢了公主。」周帝笑道。

    鄭文忙道︰「陛下放心。臣早就安排妥當。一切均是按照和親公主禮儀辦事。斷不至於讓區區南夏國笑我大周國短了禮。」

    「正是此話。」周帝點頭道。

    鄭文不著痕跡的退了下去,柳炎四處看了看,眼見沒人說話,這才向前走了幾步,大聲道︰「陛下,老臣有事請奏。」

    「哦?」周帝故意道,「柳愛卿有何事上奏?」

    「陛下,老臣彈劾邵大人擅用職權。徇私枉法,藐視大周朝律例,勾結南夏國奸佞。更可恨著,邵家利用一個長相略同先皇后娘娘的少年,假冒皇嗣,欺瞞陛下。」柳炎大聲道。

    「假冒皇嗣?」周帝故意皺眉道,「不知道這假冒皇嗣者是誰,這可是抄家滅族重罪,邵愛卿,你有何話可說?」

    邵書桓在簾子後面聽得好笑,這柳家倒也罷了。還真是不把他整死就絕對不甘休,居然玩上這麼一手?

    邵赦向前走了兩步,躬身道︰「陛下,臣也想要知道,臣何時讓人假冒過皇嗣?」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柳炎。

    「對極!」周帝故意笑道,「柳愛卿,你參奏邵愛卿,總得有個證據。這假冒皇嗣地人是誰,現在何方?」

    柳炎盯著邵赦看了半晌,這才躬身回道︰「請問陛下,您簾子後面的人,是誰?」

    眾朝臣都是面面相窺,其中一些與邵赦不和的,更是巴不得看笑話,周帝轉身看了看簾子後面,沉下臉來問道︰「柳愛卿是在問朕的不是了?」

    柳炎嚇了一跳。忙著巍巍顫顫的跪下道︰「老臣不敢。請恕老臣冒昧,只是敢問陛下一句。簾子後面的那人,可是邵家三公子?」

    「不錯!」周帝點頭道。

    邵赦聞言,略略皺眉,卻依然沒有說什麼。

    戶部尚書︰「請奏陛下,邵書桓可有官職在身?」

    「放肆!」周帝故意拍著桌子怒道。

    「陛下!那邵書桓不過是邵家偏房庶子,只因為長相酷似淑寰皇后,邵赦故意散佈謠言,混淆視聽,矇蔽陛下,以庶子之身承蒙陛下垂青,得坐於朝堂之上。陛下聖明,勿要被邵赦狼子野心所蒙,臣懇請陛下令刑部追查此事,問邵赦居心何在、目地何在?並斬此妖人邵書桓,以振朝綱。」周允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在柳炎身邊跪下,重重的磕下頭去。

    周帝聽得他竟然用「妖人」來相容邵書桓,心中著實不快,只是看了看邵赦。

    邵赦卻是老神在在的笑了笑,問道︰「周大人,邵某請問一句,我什麼時候說過書桓乃是皇子?」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驚,就連著周帝也是大出意外。邵赦他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眾位大人都說說,邵某什麼時候說過----。

    眾人誰也不說話,只有柳炎巍巍顫顫的站起來,抱拳向邵赦道︰「邵大人,您是意思是,您從來都沒有說過書桓是皇子?」

    「這是當然!」邵赦擺了擺長而寬大的衣袖,笑道。

    「那他為何端坐於簾子後面,公然與太和殿垂簾聽政?」柳炎怒道。

    邵赦笑問道︰「垂簾聽政?難道是皇子就可以垂簾聽政了?陛下,我大周國皇子可以垂簾聽政嘛?」

    周帝搖頭,就算是太子旁聽朝政,也不能這麼玩垂簾聽政這麼一出。

    既然如此

    「一介庶子,憑什麼立於太和殿上?」周允沉聲問道。

    邵赦臉色一沉,一概剛才的嬉笑狀態,冷冷的問道︰「周大人,你這句話。是問我邵某人,還是問陛下的不是來著?」

    周允不禁張口結舌,這話問問邵赦倒也罷了,可是問周帝,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如果不是邵大人在京城散佈謠言,混淆視聽。說邵書桓乃是先皇后嫡子,陛下又怎麼會垂青於他,令他與太和殿上垂簾聽政?」御史王凌峒上前走了幾步,大聲喝問道。

    邵赦看了看周帝,見他似乎依然沒有準備說話的意思,當即笑道︰「王御史,你是意思是說陛下被我邵某人矇騙了?陛下乃是大周國明君,豈會輕易被矇騙?」

    邵赦說到這裡,頓了頓。轉身看了看眾人,這才躬身施禮道︰「陛下,眾位同僚。邵赦再次說上一句,書桓地身份,不是我這個做臣子的說他是皇子就是皇子的,皇家自有辨認之法,是與不是,那是陛下說了算,難道諸位同僚以為,陛下乃是昏庸愚昧之徒,憑著我邵赦一句話。就妄認皇子?」

    眾人皆地啞口無言,邵書桓在簾子背後更的聽得暗笑不已,邵赦這一下果然厲害----如果有人懷疑邵你是在懷疑大周國皇帝陛下不過英明,難道說陛下愚昧昏庸?

    這等大不敬的罪名,沒有誰願意承擔,自然也沒人敢再說什麼。

    「想來柳愛卿等人都是在懷疑朕的理智?」周帝恰到好處,臉色不渝。

    柳炎和周允,包括王凌峒一起跪下。磕頭口稱︰「不敢!」

    但柳炎還是不死心,在地上踫頭道︰「陛下素來是重情之人,這些年因為先皇后娘娘去世,一直未成立後,此等心情,只怕是被小人利用啊?」

    「朕就是那麼好利用的?」周帝哼了一聲。

    邵赦卻笑道︰「想來柳大人口中的小人,指的就是我?」

    不管怎麼說,邵赦總是當朝宰相,柳炎雖然是老臣。也不能當著人家地面。公然罵人家就是「小人」。

    「陛下,如果----嗯。臣是指如果……」周允也不甘心,謀劃了這麼久,就是等著邵赦從南夏回來,想法子廢黜邵書桓,從來最好也把邵家連根拔起,如今豈能夠三言兩語,就被他打法了?

    周帝明白他地意思,點頭道︰「朕不是那等聽不下言論之人,周愛卿有話快只管說。」

    「是!」周允說著,看了看邵赦,「陛下,如果邵家三公子真是淑寰皇后嫡子,臣要問,當初邵大人為什麼把皇后嫡子從宮中抱出去?他是如何進入禁宮,行這等膽大妄為之事?邵大人為什麼要瞞著眾人,把皇子養育至今?再說了,臣聽的說,邵大人原本對於這位書桓公子乃是皇子,為什麼又行出如此大不敬,藐視皇家、藐視陛下之事?」

    看邵赦還有什麼話好說。

    不管他身份如何,邵赦都背負著一層罪名了。

    倘若他是皇子,邵赦就背負著大不敬的罪名;如果他不是皇子,邵赦更是欺君罔上,誅九族的罪名都夠了。

    不知邵赦如何回答,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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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16:48 |只看該作者
222章 繞個圈子

    如此一來,連著周帝都有些意外,等著邵赦回答,邵赦盯著周允瞧了片刻,突然笑道︰「周大人,我用得著向你稟告嘛?我是何用心,有何用意,只要陛下知道就成。陛下,臣一片苦心,還望陛下體諒。」

    邵赦一邊說著,一邊向上行禮。

    周帝嘆了口氣,邵書桓也在簾子後面輕輕的嘆息,雖然他弄不明白邵赦和周帝之間到底有何協議,但是,很明顯的,周帝對邵赦有著不同於普通臣子的包容與大度,包括這所謂的欺君之罪。

    「陛下!」周允和柳炎也忙著向上行禮,正欲再說什麼,周帝卻揮手道,「罷了,既然邵愛卿如此說法,此事就算了,以後勿要再提。書桓的身份,朕心中自有定論,朕也不至於糊塗到亂認兒子的份上,諸位愛卿所議,並無依據,只是有所懷疑。而朕卻有證據,證實書桓就是朕之親身骨肉。」

    周帝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驚,如此一來,邵書桓的身份就算是坐實了,誰也不能再說什麼。

    早朝就這麼散了,眾朝臣三呼萬歲,退出太和殿,三三兩兩的向外走去,邵赦半眯著眼楮,盯著東面升起的太陽,深深的吸了口氣,今兒在朝堂上,他算是完勝,可是他心中不但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如同是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難受。「邵大人!」鮑克順從後面叫住他,皺眉問道,「這事情就算這麼定了?」

    邵赦嘆了口氣,苦笑道︰「不這麼定了,還能夠如何?」

    「那……陛下什麼意思?真要封他為親王?」鮑克順再次皺眉,冊封親王也不是一件小事。

    邵赦緩緩的搖頭,如果周帝只是要封他為「親王」,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陛下要封他為親王,二皇子也得封親王。」邵赦道。

    鮑克順很想說︰「那就封好了,反正都是皇子。冊封親王乃是早晚的事情。」但看著邵赦現在的模樣,他就知道,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只怕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心中另有算計。

    算計什麼?鮑克順細細地在心中思忖著。頓時陡然回味過來。忍不住「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鮑大人這是怎麼了?」邵赦道。「邵某老了。禁不住你這麼一驚一乍地。要是不小心被你嚇個中風啥地。可就冤了。」

    「邵大人!」鮑克順拉著邵赦走到太和殿前牆角處。壓低聲音問道。「您老給句實話。陛下到底是什麼意圖?」

    照目前地形式分析。如果周帝並不是要立邵書桓為親王。那麼就是要冊封他為太子。可是現在地皇長子為太子。並無過錯。甚至可以說。現在地太子。循規蹈矩。一切都做地不錯。要廢太子。豈是容易之事?

    雖然邵書桓是皇子。但甚多人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倖地心態----不過是陛下陡然找到失散多年地孩子。寵著他高興。因此就無法無天了。

    如此看來。陛下是早有預謀。聽政、批閱奏摺。都是為著下一步做準備。

    如今,邵書桓的身份算是堂而皇之地浮出水面,接下來,就看下一步了。

    陛下要認個兒子,可以說是皇傢俬事。可是陛下要廢除太子,那就是天下國事,不是私事這麼簡單了。

    「我怎麼知道陛下的心思」邵赦習慣性的翻了個白眼,轉變話題笑道,「鮑大人,如果邵某人沒有記錯,你還欠著我一頓花酒?」

    鮑克順哭笑不得,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正經大事,他居然只惦記著他的花酒。堂堂大周國的宰相大人。成何體統?正欲答話,卻聽得有人叫道︰「鄭大人。鄭大人,可有見著家父嘛?」聽聲音,正是邵書桓的聲音。

    「令郎找你!」鮑克順嘆道。

    「我過去看看!」邵赦忙道,說著,急急轉過牆角,向太和殿前走去。

    原來邵書桓等著周帝先走後,忙著出來尋找邵赦,不料卻沒有見著他,正好見著鄭文走在前面,於是忙著詢問。

    鄭文含笑道︰「回稟殿下,臣未曾見著邵大人……」話未說完,陡然抬頭,卻見著邵赦和鮑克順聯袂而來,當即笑道,「殿下請看。」

    邵書桓眼見邵赦和鮑克順從太和殿牆角轉出來,心中好奇,明白這兩人勢必商議什麼事情來著,倒也不便多問,只是笑道︰「父親大人走的好快,差點就趕不上了。」

    「你……找我有事?」邵赦不解的問道。

    邵書桓點點頭,看了看鮑克順和鄭文,卻沒有說話,那兩個也都是人精,焉有不明白的,忙著告辭而去。

    「做什麼?」邵赦問道,「這會子你不去景陽宮,在太和殿前面閒逛做什麼,難道還怕大家都不知道,簾子後面坐著地人是你?」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又何用隱瞞?」邵,「陛下找你。」

    邵赦不解的問道︰「陛下宣我,隨便命誰出來說一聲就成,巴巴地讓你來?」

    邵︰「我私心揣測,陛下不想讓人知道。」

    邵赦更是不解,他答應周帝,今兒朝堂之上幫他擺平邵書桓的身份問題,如今算是有個大概了,現在找他何事?

    「走吧!」邵,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邵赦無奈,只能隨他一起前往景陽宮,順口問道︰「可知道陛下宣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不知道!」邵,他確實不知道周帝這個時候宣邵赦所謂何事,「大概是問問你南夏公主和親的事情?」

    邵赦搖頭笑道︰「那是國事,該當朝堂之上討論的,不會私下問我,再說了,南夏公主和親,也得問禮部。而不是我。」

    「你是宰相,自然得問你。」邵。

    兩人閒話之間,已經到了景陽宮門口,張德榮進去稟告了,一起進去,周帝已經換了普通便衣。靠在椅子上看︰「免了。」口中說著,向邵書桓招手。

   「免之,可知道朕召你何事?」

    邵赦搖頭道︰「臣不知道。」

    「免之素來聰明,你猜猜。」周帝今兒心情很不錯,含笑道。

    邵赦觀顏查色。不像什麼為難事,笑道︰「為著南夏公主和親的事情?」這是剛才邵書桓猜測的。

    「不是!」周帝笑道,「南夏公主和親。那交給禮部去忙就是,免之繼續猜。」

    邵赦想來想去,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搖頭道︰「陛下明著說吧,臣實在猜不著。」

    周帝笑道︰「姬銘怎麼得罪你了?」

    邵赦呆了呆,姬銘?安王爺?什麼時候他得罪他了?昨天他才從南夏回來,忙著把一應事務辦理清楚,然後進宮覲見周帝,隨即就是自家晚宴。根本就沒有見著安王啊?

    「陛下,臣還是不明白!」邵赦搖頭道。

   
    「免之自己過去看!」周帝指了指旁邊的幾案道。

    邵赦滿心不解,順著周帝地手指看過去,旁邊的幾案上,蓋著一塊錦緞,裡面鼓鼓的有東西突出。但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心中想著,當即走了過去,揭開錦緞一看,居然是一張古琴,琴身本身並不起眼,甚至所用地木質也黑漆漆的,泛著焦黃的感覺,可是在琴尾,卻有著兩個古篆----焦尾!

    這居然是傳說中的焦尾古琴。邵赦不禁微微動容。他是懂琴之人,自然明白焦尾的名貴。手指按在琴弦上,輕輕的撥動了兩下,雖然不成曲調,但琴音清越,果然不愧是傳說中地上古名琴。

    「陛下從何處覓得這焦尾古琴?」邵赦轉過身來,躬身施禮,含笑問道。周帝搖頭道︰「不是朕的,昨兒晚上,姬銘巴巴的跑來宮中,讓朕把這古琴轉送給你。」

    「啊?」邵赦更是不解,安王葫蘆裡賣得什麼藥?要送他東西,也犯不著繞這麼一個大彎子?直接給他不就得了?

    「為……為什麼?」邵書桓更是滿腹狐疑,安王和邵赦私交非常好,送他一張古琴,實在是普通之極,做什麼現在居然弄得如此複雜,還讓陛下轉交?

    「朕也想不明白緣由!」周帝笑著搖頭道,「昨兒巴巴的送來一張琴,朕還以為是給朕的,結果卻說,是給免之的,朕不過是轉一下手----呵呵,都不錯,使喚上朕了?」

    「陛下難道就沒有問他緣由?」邵書桓疑惑,「這安王爺也真是的,好好的,繞什麼圈子啊?」

    「朕問了,他說他得罪了免之,這琴算是賠罪地!」周帝苦笑道,「賠罪嘛,當面送豈不是更好?」

    邵︰「父親,他做什麼得罪你了?」

    「沒什麼,你不在的那幾天,我去你地清瑤別院撫琴,不料他卻跑去,把我的琴給砸了,大概是砸了琴,現在算是賠我的?」邵赦搖頭笑道,「什麼時候,他也玩這麼一手了?」口中雖然如此說法,心中卻更是不解,這實在不像是安王的個性,再說了,焦尾古琴----應該不在安王爺手中啊?

    「哦?」邵,「父親,安王爺為什麼砸了你的琴?」

    「也沒什麼,他愛砸,我有什麼法子。陛下知道,臣乃是文官,這文官踫到武官,那是有理也說不清楚----只能自認倒霉。」邵赦笑道。

    「今兒太和殿,你這個文官不是讓武官大大的顏面掃地?」周帝果然大樂,笑道。

    邵書桓也笑了起來,邵赦竟然也有如此風趣幽默的一面。

    「免之,既然是他地一片好意,琴你拿去吧!」周帝笑道,「書桓在宮裡住兩日?」

    邵︰「是!」

    邵赦向周帝施禮告辭,依然用錦緞裹著那焦尾古琴,捧著出去,宮門口,邵家的小廝正在等著,見著邵赦出來,忙著迎了上去。藥紅滿臉堆笑問道︰「恭喜老爺!」

    「喜從何來啊?」邵赦哼了一聲,問道。

    「陛下又有賞賜,難道不該恭喜?」藥紅一邊說著,一邊便於去接邵赦手中的古琴。

    邵赦一呆,這琴他是從宮中抱出來的,別人並不知道乃是安王所贈,皆以為是周帝所賜,這安王爺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老爺?」藥紅忙著叫道,「老爺上車吧,奴才等半天了。」

    邵赦答應了一聲,坐上車,吩咐道︰「去安王府。」

    「是!」藥紅忙著答應著,驅趕馬車前往安王府,剛到門口,就有安王府管家宋來旺急忙迎了出來,滿臉堆笑道︰「邵大人來了,王爺等您半日了。」說著,親自打起簾子,扶著邵赦下車。

    邵赦苦笑,安王爺早就料著他要來了,是了,他弄了這麼一出,他能夠不來嘛?

    「邵大人,裡面請!」宋來旺忙著躬身請邵赦進去。

    安王府客廳內,安王爺一襲青色長袍,已經在客廳內來來回回的走了幾時回,聽得管家來回︰「邵大人來了!」他總算是鬆了口氣。

    「免之!」安王見著邵赦,也不及顧什麼禮儀,忙著拉著他嘆道,「你總算來了。」

    邵赦苦笑,將手中的古琴隨意的擱在旁邊的桌子上,搖頭道︰「你有事找我,也犯不著用這等法子?隨便遣個人過去說一聲,或者你自己去我哪裡也成,犯得著繞這麼大個彎子?」

    「免之,出事了……」安王爺搖頭道,「否則,我用得著整這麼一出?」

    邵赦皺眉道︰「出什麼事情了?」

    「我……」安王爺說了一個字,又打住,來回的來房裡走來走去。

    邵赦不解,安王地脾氣,他是知道的,這人素來爽快,有什麼說什麼,就算對他不滿,也是直接揮拳砸了他的琴,斷然不會玩著花樣,轉著花花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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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17:07 |只看該作者
223章 王妃失蹤

    卻說邵赦去後,景陽宮中就剩下邵︰「書桓,在宮裡住兩天,陪朕說說話,散散心?」

    邵書桓昨日本是答應他在宮中住上兩日,但由於昨夜邵赦的一席話,加上今早朝堂之上眾大臣參奏,想了想還是搖頭道︰「陛下,我看著還是算了吧,書桓每日進宮給您請安就是。」

    周帝聞言,心中甚是不悅,坐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問道︰「怎麼,免之又為難你了?」

    「這倒不是。」邵,「昨兒晚上,父親對我說讓我去天逸書院讀讀書,學一些仕途經濟,別一味的傻玩,免得將來惹人笑話,陛下,您說對不?」

    周帝聞言,搖頭道︰「他還真會推脫,我就是讓他教導你一些仕途經濟之道,他倒好,直接送你去天逸書院?」

    「這也好,。事實上,邵赦的意思他也明白,送他去天逸書院讀書,他自然不能天天一大早的跑去太和殿垂簾聽政,同樣的,也不便在宮中住著,惹人閒話,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周帝笑道︰「就算去天逸,「我每次住在宮中,都住在您的景陽宮,我都這麼大了,老和你擠在一處,終究不妥,而且----那些御史的一張嘴,夠刻薄的,沒事還給整出點事情來。」

    周帝聞言,略一皺眉。笑道︰「你說的有理,你這麼大了,和朕擠在一處確實不妥,這麼著,朕命人另外給你準備住所,你看可好?」

    「我就住清瑤別院就好。距離皇宮又近,進出也方便,陛下若是唸著。

    「罷了,既然你不樂意,那就算了。」周帝對他素來包容,笑道。「不過朕還是命人給你準備著,總有個不便的,再說了。你現在剛剛回來,他們都把眼楮盯著你,過得這麼幾天,你來宮中住兩日,誰也不會說什麼的。」

    「嗯,那就這麼定了。」

    周帝見他答應。甚是高興。轉變話題笑道︰「書桓。你等下去安王府看看。免之可有把安王府給砸了。」

    邵︰「不會吧。父親很喜歡古琴地。安王爺送了他那麼名貴地古琴。雖然繞了個彎子。但想來父親還是很高興。怎麼會砸了安王府?」

    「我才是你父親!」周帝糾正道。「書桓。你也該改口了。」

    「是!父皇!」

    「你說得對。若是別地古琴。免之自然是高興。可是焦尾古琴。你可知道來歷?」周帝笑問道。

    焦尾古琴地來歷?

    「那焦尾古琴,絕對不是姬銘的。」周帝笑道。

    「啊?那是誰的?」

    「若是姬銘的,他老早就送免之了,他們地私交一直不錯。」周帝繼續道。

    「想來也是安王爺從別處覓得。又怕別人誤會。才繞了個圈子,由陛下轉交父親大人?」邵。他叫慣了邵赦「父親」,一時之間,卻也改不了這個口。

    周帝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想得倒是周到,但一直以來,姬銘並不是這麼小心翼翼的人,若他有焦尾古琴,絕對不會繞這麼個圈子,而是直接捧著去邵府了。」

    「那他現在這麼做,卻是為何?」邵書桓也是滿心疑惑。

    「我也想不明白。」周帝苦笑道,「書桓,你素來聰明,你猜猜看,原本那焦尾古琴的主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邵,這天下大富大貴之家極多,哪家收藏了古琴,他又如何得知「這麼說----這個人,你認識,而且很熟悉。」周帝神秘的笑道,「再給一點提示,這人絕對不會把焦尾古琴賣了,尤其是不會賣給姬銘。」

    邵書桓一呆,他很熟識的人?還不會出售焦尾古琴?那就證明,這人本身也極是富貴,斷然不會賣了古琴。

    難道是邵赦本人?邵書桓本能的想到這個可能,但轉念一想,感覺又有點不可思議,不是邵赦,那就是邵攸,可是想想也不對勁啊,邵赦愛琴,琴技更是冠絕京城,如果邵攸收藏著這樣的古琴,豈會不送給他?

    他看得出來,邵赦和邵攸兩人兄弟之間的關係極是不錯---為著手足之情,邵攸豈會吝嗇一張古琴?

      「我猜到是猜到了一個人,只是想想也不怎麼可能。」邵。

    「你猜著誰了?」周帝問道。

    現任的兵部尚書。

    「對對對!」周帝撫掌笑道,「就是邵愛卿。」

    「真是他地?」邵書桓反而呆了呆,真是邵攸的,那……安王爺到底在鬧什麼玄機?

    「陛下……父皇,不對勁啊。」邵,「我那大伯和父親的關係甚是不錯,如果他收藏著這樣地古琴,一定早就送給家父了,豈會給安王爺,由著他做好人?」

    「不錯!」周帝點頭道,「邵攸和免之的兄弟關係,確實比普通人家要好的多。如果他有這樣的古琴,他絕對會投其所好,送給免之,但是,書桓可有沒有想過,免之的琴技師傳何人?」

  這些?

    周帝解釋道︰「免之的琴技乃是家傳----也就是說,邵家祖上也是精通樂理之人。這樣的人家如果收藏著焦尾古琴,自然也不足為奇。」

    「父皇的意思是----父親大人的琴技全部來自家傳?而焦尾古琴更是邵家地傳家之寶?」邵書桓更是好奇不已。

    邵赦精通音律,琴技更是一絕,但邵攸似乎並不通音律,按理說,這樣地古琴。應該傳於邵赦,而不該在邵攸手中。

    周帝輕易就看出他的心思,點頭嘆道︰「你不用驚訝,焦尾古琴就是邵家的傳家之寶,當年免之年輕的時候,荒唐得緊,曾經被其父趕出家門,自然不具備家族財產繼承權。而且……」說到這裡,他陡然打住。不再說下去。

    邵書桓滿心好奇,邵赦曾經被其父趕出家門,這事情邵赦自己說起過。他也略有所知。不具備繼承家產的權利,難道連一張琴都這麼小氣?

    「父皇……」邵書桓靜靜的等著他地解釋。

    「,朕不知道免之自己是否知道,朕也是後來顧少商無意中說了一句,才明白的,為什麼免之如此優秀,早些年模樣兒又長得好,為什麼就不受邵老地喜歡。」周帝嘆道。

    「為什麼?」邵書桓更是好奇不已。

    「因為他是偏房所生。」周帝苦笑道。

    邵書桓沒有說話。偏房?偏房又怎麼了,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大家子更是如此,通房丫頭,侍妾、二房三房……甚至更多。偏房也是女人,既然嫁了男人,總免不了會有孩子的。

    難道偏房庶子,就真不如正房夫人生的孩子?如果邵赦真是庶出,那他算是早就證實了。他遠比邵攸更是優秀。

    大周國一品宰相,位極人臣,加上手中握著重權,家產更是無數……

    難怪他上次跟他說,他的家產都是他私人的,和邵家無關。

    「因為這樣,免之不具備家產繼承權。」周帝笑著解釋道,「而那張古琴,卻是邵家地某種象徵。所以。別的東西如果免之要,也許邵攸會給。但是那張琴,邵攸是不會給他地,由於本是同宗親兄弟,免之也不好意思強求。」

    邵書桓點點頭,表示理解。

    周帝站起來,笑道︰「免之垂涎那張古琴,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哈……你說姬銘弄了這麼一出,他一怒之下,豈不會把安王府砸了?」

    「我終於明白,安王爺為什麼要從陛下這裡繞個圈子了。」

    「哦?」周帝笑問道,「為什麼?」

    「那琴勢必是他從我大伯那裡借來地,想要求家父某事,又怕家父不答應,所以藉著送琴討個好兒,過後還得把琴要回去,他擔心家父拿了琴,不肯歸還,所以才從陛下這裡繞個彎子。」邵。

    「朕會幫著他?他做夢了吧?」周帝冷笑道,「給了免之的東西,他是別指望著朕會幫他討要。」

    「不是!」邵,「他不是指望著陛下幫他討要,而是要陛下作證,那琴已經在家父那裡,哈……王爺居然也玩這遊戲?」

    「朕怎麼聽著糊塗了?」周帝笑道。

   「父皇,您想想,安王爺藉著那位兵部尚書。

    「這個自然會,別的東西也罷了,祖傳之物,總不能弄丟了。」周帝笑道。

    「這就是了!」邵,「那時候,我大伯跑去安王府,對安王爺道----王爺,您藉著下官的古琴,啥時候歸還啊?」他一邊說著,一邊模仿著邵攸的模樣,逗得周帝忍不住笑了出來。

    邵︰「那安王爺一聽,頓時就瞪著眼楮吹鬍子道---本王早就歸還了,陛下可以作證。」

    周帝哈哈笑道︰「照你這麼說,免之還真會砸了安王府。」

    「對極!」邵。

    周帝點頭,又搖頭,半晌才道︰「可是他整這麼一出,到底為什麼?」

    「我也想要知道。」邵,「要不,我去安王府看看,午後來向父皇稟告?」

    「好!」周帝還真是好奇不已。

    「我這就去!」邵書桓說著,忙忙的向周帝告辭,周帝答應了,邵書桓忙忙的出了宮門,命小廝套了車子,直奔安王府。心中實在奇怪,這絕對不像是安王爺的行事作風,照此看來,安王爺身邊應該有著厲害地幕僚在操作此事,可是他到底為什麼?

    邵書桓想來想去,得出一個結論,安王府出事了。

    安王爺如此做法,自然是指望著邵赦助他,但他由於早些和邵赦鬧了些矛盾,自己開不了那個口,只能用這個法子,把邵赦引去他的府上。

    邵書桓想到這裡,嘆了口氣,真是何苦來著?

    正思考之間,馬車已經到了安王府門前,王泰打起車簾,扶他下車。

    卻說邵赦到了安王府,兩人也不及坐下喝茶說什麼客套話,安王爺劈頭就是一句話︰「免之,出事了……」

    邵赦心中好奇,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安王爺吞吞吐吐,半天也沒用說出個名堂來,邵赦心中更是不解,皺眉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你不說,我可走了----還有,這琴到底是怎麼回事?」

    邵赦自然明白這琴的來由,細細一想,邵書桓能夠想到的那些,他自然也能夠想到,最後,他也和邵書桓一樣,得出了一個結論----安王府出事了。

    事實證明,安王府確實有事,可是如今安王爺吞吞吐吐,大反常態。

    「琴……我借來的。」安王爺嘆道,「你知道,何苦再問?」

    「到底什麼事情?」邵赦問道。

    「我……我……」安王爺連著說了兩個「我」字,看著邵赦一臉的不耐煩,終究咬牙道,「王妃失蹤了。」

    「王妃?」邵赦呆了半晌,由於安王爺的那位王妃從來都是深居簡出,幾乎已經被世人遺忘。

    「側妃?」邵赦問道,他知道安王爺很是寵愛他的那位側妃林月如,所以本能的以為,是那位林側妃娘娘失蹤了。

    安王搖頭,半晌才道︰「如果是她,我用得著這麼緊張?」

    邵赦點頭,確實,林月如不過是普通人家地女孩子,嫁入安王府做側妃,也算是麻雀飛上枝頭成鳳凰了,可是----安王爺的那位正是王妃,可是前南殷國公主,自南殷國亡國之後,她就一直甚少露面

    邵赦想了想,他和安王爺交情不錯,平常都是通家往來,但就算是他,大概也有十多年沒有見到那位王妃了。

    安王爺大聲叫道︰「老子咋怎麼倒霉啊,老婆居然不見了,大家打賞幾個錢,讓我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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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17:25 |只看該作者
224章 金龍盤月

    邵赦習慣性的衝著他翻了個白眼,然後才笑道︰「王爺,不會吧,你竟然讓王妃跟人跑了?那也成啊,你再娶一個年輕漂亮的就是,急什麼急?書桓曾經說過,人到中年,就盼著陞官發財死老婆?」

    安王被他一句話氣得差點吐血,揮拳就要往他臉上砸去,不料邵赦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有種暴跳如雷的感覺。

    「王爺家有人鬧失蹤,應該找刑部才是,找我有什麼用?」邵赦絲毫也不把安王爺的老拳放在眼裡,端子茶盅,吹去茶末,輕輕的啜了一口,讚道,「好茶!」

    「你……你……」安王爺在房裡來回的走了幾步,然後在邵赦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嘆道,「好了,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認罰,等著事情過了,我請名班大戲、備酒席給你賠罪,你給句正經話好不好?」

    安王爺已經把話說到這裡份上,邵赦自然也不便再說什麼,嘆了口氣,問道︰「王妃是怎麼失蹤的?」

    安王爺正欲說話,不料外面管家宋來旺卻躬身走了進來︰「回稟王爺,邵公子求見。」

    「不見!」安王爺直接揮手道,「本王不是說了,誰都不見……什麼?你剛才說誰來著?」

    「邵公子求見!」宋來旺只能再次回稟道,同時看了看端坐在一邊的邵赦。

    「我知道邵公子,我是問哪個?」安王爺不耐煩的問道。

    「大概是書桓。」邵赦笑道。

    「快請!」安王忙道。

    宋來旺又看了看邵赦,這才躬身道︰「回稟王爺。是邵二公子……」

    「他來做什麼?」邵赦本能的道,「讓他回去等著。」

    「今兒父親好大地火氣啊!」客廳門口,傳來邵書桓輕輕的笑聲,宋來旺一呆,忙著迎了出去,卻見著邵書桓一些銀白色長袍,和穿著一身寶藍色長袍的邵庭聯袂而來。

    宋來旺作為安王府的管家,自然是老成了精的人。忙著躬身含笑道︰「兩位公子怎麼一起來了?」

    「正巧門口踫到!」邵庭笑道,「我就是拉他一起過來了,王爺安好?有一段時間沒來給王爺請安了。」畢竟是名門世家出身,平日裡再怎麼胡鬧那是一回事,一旦擺出正經譜來,他邵庭同樣儒雅有禮,不溫不火恰到好處。

    人都到了門口,再說又有邵書桓在,宋來旺自然也不便再說什麼。忙著讓了進去。邵庭見著安王,忙著請安道︰「給王爺請安。」隨即又見過邵赦。

    邵書桓也跟著行了禮,邵赦好奇,笑問道︰「你兩個怎麼踫到一起的?還擅闖王府?」

    安王爺只是苦笑了一下。擅闖?說的也太過了吧?邵書桓笑道︰「我是奉了皇命而來,不算擅闖吧?」

    「父親也說得太嚴重了,我因為有著半年沒見著王爺,特意過來請安,再也瞧瞧慕蓮妹妹,另外最近我家甚是熱鬧,如果慕蓮妹妹沒什麼事情。有空過去逛逛。」邵庭笑著作揖道。

    「哦?」安王爺好奇的問道,「你家最近有什麼熱鬧事情?」口中問著,心中卻是好奇,沒聽得說啊?

    「一來父親剛剛從南夏回來,免不了要擺酒請客;二來父親已經把蘭姐姐許配給了南夏國宰相吳大人家地公子。不日就要出閣,總也得熱鬧一番的。」邵庭笑道。

    「恭喜恭喜!」安王聽了,忙著抱拳向邵赦道。

    邵書桓眼見有邵庭在,便就坐在邵赦下首,有小廝送來茶來,他便漫不經心的喝茶,也不說話。

    「既然如此,你去找慕蓮吧,也免得她老是在家鬧我!」安王爺笑道,說著。便吩咐管家過來。帶了邵庭過去。

    邵庭看了看邵赦、又看了看邵書桓,心中明白有著他們兩人在。自己想要找安王說的話也不便出口,不如找個藉口先回去,當即笑笑,向三人告辭而去。

    「好了,書桓可以說說,你又是奉了什麼皇命來的?」安王爺笑問道。

    「陛下擔心父親砸了安王府,王爺找陛下要修繕費,如今國庫不算豐盈,為著這筆修繕費,特意讓我過來看看。」邵書桓笑道。

    「貧嘴!」邵赦笑罵道,「連我都敢編排了,我怎麼見得就砸了安王府?」

    「父親大人,大大的冤枉,這是陛下的原話,書桓就是轉述一下。」邵書桓說著,忍不住又看了看擱在桌子上的那張古琴。

    邵赦低頭喝茶,安王爺也不說話,邵書桓就明白,自己來的著實不是時候,忙著起身道︰「書桓還有事,這就告辭了。」說著,便於出去。

    「等等!」安王嘆了口氣道,「書桓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用瞞你,再說了,要調用璇璣內衛,陛下面前還得你出面……」

    邵書桓一呆,忙著問道︰「王爺要調用璇璣內衛做什麼?」

    「我那王妃----失蹤了。」安王爺再次道。

    「啊?」邵書桓倒是呆了呆,原本這一路走來,他一直在思忖著安王爺找邵赦,到底所為何事,種種假設了無數,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是王妃失蹤了。

    「王爺……這是什麼時候地事情?」邵書桓忙著問道。

    「半個月了!」安王嘆道,「這些日子,王府能夠用的人,我都用了,四處暗中打探尋找,偏生一點消息都沒有。「那……」邵書桓不明白,「王爺為什麼不到刑部報案?」

    「事情有點詭異,我不能報案!」安王爺搖頭道。

    「怎麼詭異了?」邵赦放下手中的茶盅。皺眉問道,「與前南殷國有關?」安王爺不肯報案,並且繞著彎子把他找來,他心中就明白,這事情絕對不簡單了。

    安王爺點頭道︰「沒錯!」

    邵書桓沉吟了片刻,硬著頭皮問道︰「王爺,那個……王妃就是前南殷國的公主?」

    「你怎麼知道地?」安王不解的問道,王妃的身份在安王府的個禁忌話題。就算在外面,也沒用誰願意提及,如今被邵書桓一說,他反而愣了愣。

    「戰神陛下曾經和我說起過。」邵書桓道。

    「王爺,你給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就這麼乾坐著,你讓我去哪裡給你找人?」邵赦道。

    安王爺點頭道︰「本王和你們邵家,也不是外人,你們先去內子的臥房看看。就明白了……」

    邵赦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邵書桓本不拘這些小節,自然也不說什麼,跟隨在安王身後。邵赦低聲問道︰「真是陛下讓你來的?」

    邵書桓略一點頭,周帝地好奇心也甚重得緊,弄不明白安王葫蘆裡賣什麼藥,自己礙於身份,自然不便前來安王府看個究竟,便讓他前來看看。

    「那你等下準備如何向陛下回稟?」邵赦問道。

    「這……」邵書桓一愣,安王明顯是不想讓周帝知道王妃失蹤地事情。所以才整了這麼一出,可他回去,該怎麼解釋才解釋得通?

    「還真是個苦差事!」邵書桓苦笑道,「我想想再說。」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走進王府後院。一座單獨的小巧院落,臨水而建,有點清瑤之城的格局,當然遠遠不如真正的晴瑤之城那麼龐大奢華,也比不上輕搖別院地小巧雅緻,但整體還是相當美麗。

    「她喜歡臨水而居。」安王輕輕的嘆道。

    「她原本住在清瑤之城,就在這樣的。」邵書桓道,「王爺倒是有心。」

    「她想要,我才特意命人挖了這荷花池,修建了這座小院。書桓既然知道她的身份。當然有些事情就不能大張旗鼓的去辦。」安王爺也不隱瞞。直接解釋道。

    「王爺顧忌得極是!」邵書桓點頭道,作為亡國公主。有些事情確實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尤其周帝對安王本來就有著諸多防範。

    說話之間,安王已經引著他們走入房中,邵書桓沒有見過周帝后宮妃子地臥房,不知道底細,但還是有些驚訝這安王妃臥房的奢華,銀紅色銷金灑花帳子,填漆雕花鳳翅大床,鋪著錦被,旁邊是人高的落地玻璃大鏡子,梳妝台上,隨意的擺著幾樣首飾,都是金瓖玉嵌,不是凡品。

    清一色地黃花梨家具,不用油漆,卻打磨得光鑑照人。

    這絕對不像是一個被冷落地王妃臥房----邵書桓在心中暗自思忖,看樣子,所謂安王爺冷落王妃,寵愛側妃之說,也是荒唐胡扯之說。

    「王妃是怎麼失蹤地?」邵赦在房裡看了看,絲毫也沒有看出房中有打鬥或者是動粗的痕跡,而安王妃臥房有在安王府內院,普通人根本進不來,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王妃帶走?

    「半月前的那天早上,都已經日上三竿,她也不叫人侍候---侍候的丫頭便欲去她房裡看看,不料門從裡面反鎖著,怎麼叫門,都叫不開。」安王解釋道。

    「然後呢?」邵書桓問道。

    「侍候地小丫頭不放心,過來告訴我,我也奇怪,但也沒在意,只當她鬧脾氣,於是帶著人過去叫門,同樣也叫不開門。」安王爺說到這裡,不禁微微皺眉,頓了頓,看了看邵赦和邵書桓,又道,「我有些惱火,便命人直接把門撞開了,然後就發現,整個房間內空空如也,根本不見人,只有在床頭的牆壁上,畫著一個鮮血淋灕的圖案。」

    「什麼?」邵書桓和邵赦都忍不住驚呼出聲,問道,「什麼圖案?」

    兩人一邊說著,同時已經把目光落在窗前的牆壁上,牆壁上掛著一幅海棠鸚鵡圖,並沒有什麼血淋淋的圖案。

    安王走了過去,將那副鸚鵡圖取了下來----

    「金龍盤月?」邵赦死死地盯著牆壁上那個僅僅只有巴掌大小的圖案,低聲驚呼出聲。

    「你說這玩意,我能夠報案嘛?」安王嘆道。

    邵書桓走了過去,牆壁上想來原本是沒有那副鸚鵡圖的,想必是事發過後,安王故意找了副畫,掩蓋這個圖案。

    如今,這個圖案已經呈現暗紅色,乍一看確實像是鮮血,但邵書桓細細的分辨了片刻,發現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的染料,不像是血……至少不是人血。

    圖案很是簡單,一輪新月上面,盤著一條像是蛇一樣的一怪物,應該說是龍吧?反正,畫得實在不算好,他怎麼看著都是像蛇而不像龍。

    「這金龍盤月,象徵著什麼?」邵書桓好奇的問道。

    很明顯,邵赦知道這金龍盤月的來歷,而安王爺也知道,就因為這個古怪的金龍盤月,才導致安王爺不能讓王妃失蹤的消息傳出去。

    「前南殷國地徽章!」邵赦搖頭道,「這玩意,好些年沒見了,難道說戰神真地留下了南殷國餘孽?」

    他是留下了……邵書桓在心中暗道,不過,墨淵已經被他親自下令勒死在晴瑤之城的地下水牢,南殷國地後裔,應該早就死光滅絕。

    當然,那也只是墨菲是一面之詞。

    「房裡可少了什麼東西?」邵赦問道。

    安王搖頭道︰「她那些貴重的首飾,全部都在。」

    邵赦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低頭沉吟不語,邵書桓四處看了看,前世看過很多偵破的書籍,學著查看房裡的一切。

    按照安王所說,既然門反鎖著,自然王妃和劫匪也一樣不能出去,門不能走,自然就只有窗戶了。

    東面有著一排紫檀木雕花窗戶,邵書桓走了過去,窗戶上的銷子都是完好的,看其模樣也不像最近新換的,細細的看了看窗紙,也都完整無缺。

    安王爺見他打量窗戶,皺眉道︰「書桓,我當時進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遇著飛賊了,所以首先查看過窗戶,十月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所以,窗戶都嚴嚴的關好了,一扇也沒開,甚至連著窗紙,都沒有破。」

    「王爺……這就奇怪了!」邵赦皺眉道,「既然人不是從窗戶走的,門又反鎖著,難道還會憑空消失了不成?」

    「這就是奇怪之處!」安王忍不住又是嘆氣,「事發之後,我忙著查看了房間裡的一切,家具完好,門窗完好,老大的一個人,居然就這麼憑空不見了。」

    「等等……」邵書桓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問道,「王爺,難道王妃身邊晚上竟然沒有侍候的丫頭?」他房裡晚上都有侍候著要茶要水的丫頭僕役,外面房裡還有上夜的老婆子們,不可能堂堂安王妃房裡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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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章 事關面子問題

    安王見問,嘆了口氣道︰「她素來喜歡靜,白天自然有著專程打掃侍候的丫頭,晚上就她自己兩個貼身丫頭,住在外面房裡。」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外面。

    邵︰「把那兩丫頭叫來問問,難道那天晚上就沒聽到什麼動靜?」

    「問過了,一夜睡到天亮,啥動靜也沒用。」安王苦笑道,「本王也不是傻瓜,首先想到的就是先問問她們兩個,晚上可有什麼可疑動靜?結果,她們說是睡到天亮才醒的。晚上一點響聲都沒有聽到……」

    邵書桓皺眉,這事情還真是離奇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居然就這麼憑空在房裡消失了?

    人進出房間的主要途徑嘛,自然只有門和窗戶,如今門窗都完好無損的關著,這人還會上天落地了不成?

    自然,向顧少商那樣的高人,進入房間大都不走正門,而是喜歡走窗戶,或者說他走正門,外出的時候,也都用特殊的手法關上,看著似乎是沒有人動過的模樣。但如果仔細看看,還是瞞不了明眼人的一雙眼楮。

    上天?落地?

    邵書桓心中一動,既然門窗都關得死死的,會不會是從上面走了?心中想著,忍不住抬頭向上看去。

    「有什麼不對嘛?」

    「我就想著,這王妃會不會輕功啊,說不準就從房頂走了?」邵,他前世看書的時候,常常看到一些飛賊,都是從房頂揭開兩塊瓦,然後再用專業的工具小心的鋸斷子。從房頂進來,偷了東西依然從房頂出去,為著掩人耳目,那些飛賊都非常有職業道德,一般還會把子接上,瓦蓋上。甚至有的還摸一些泥灰,保證你從外表絕對看不出個所以然,起風下雨,你房裡也絕對不會漏水。

    當然。這樣地飛賊是只適合古代這種房舍建築。要是換成邵書桓地前世。放眼看過去。都是鋼筋水泥。樓層都是動不動百兒八十層地。再好地輕功。也不可能一個鷂子翻身就飛了上去。

    但是。這個世界地房屋建築。實在太合適飛簷走壁地飛賊活動了。

    邵說那個飛賊還是淫賊不成。不貪圖貴重地珠寶首飾。卻看上了王妃地美貌雍容?

    「她不會武功!」安王搖頭道。

    邵書桓笑笑。想想也不可能。沒有哪個賊會如此荒唐吧。摸進王府只是為著帶走王妃?除非是他想要利用王妃另有所圖。

    想到這裡。邵書桓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

    「你又怎麼了。別一驚一乍地嚇唬人。」邵赦笑道。

    邵書桓不答,只是看著那個金龍盤月的標誌,愣愣出神……剛才邵赦說起過,金龍盤月乃是前南殷國的徽章,而安王妃又是前南殷國的公主,似乎是有人故意要讓安王以為是前南殷國的餘孽劫走了王妃?甚至另有所圖?

    那麼換過來說,可能劫走王妃的人,根本就和南殷國沒有絲毫關係,只是藉著這個標誌。故意想要把眾人的思路引入歧途?

    而由於這個金龍盤月的標誌,導致安王爺也不能放開手腳,大張旗鼓的尋找王妃,至少不能動用官兵?這麼一來,對於某些別有用心地人來說,豈不是大大的便宜行事?

    「父親,王爺,我只是想到----那個劫走王妃的人,也許和什麼前南殷國沒有絲毫關係。」邵。

    「我也這麼想!」邵赦一邊說著。一邊四處走了兩步。點頭道,「書桓說得對。如果真是前南殷國餘孽想要借此鬧點事情,他們地行蹤自然是越隱秘越好,何苦弄這麼一個明目張膽的標識,找死不成?再說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大周國京城----不是南夏國,南殷國就算還有餘孽,也的去找戰神那個瘋子算賬,也不是跑來大周國京城劫走王妃。安王點頭道︰「如果真是南殷國餘孽,也不應該找上我,而是找你才對。」

    「你少說風涼話!」邵赦搖搖頭,四處看看,實在看不出個名堂,嘆道,「王爺,你知道我是個讀腐了書的文官,可不懂如何追捕犯人,你最好還是找刑部……」

    「要找刑部,這事情就瞞不住了。」安王嘆道。

    「你什麼腦筋啊?」邵赦皺眉道,「你私下把張梁找來,讓他從刑部找幾個有能耐,善於破案的捕快過來勘察現場,尋找凶手,你囑咐張梁不用立案等級,瞞著就是。」

    「幾個捕快能行嗎?」安王還是不放心。

    「你那準備如何?」邵赦不耐煩的問道。

    「讓顧少商過來!」安王道。

    「你去找他啊?」邵赦搖頭道,「你要找璇璣內衛,何用問我?」

    安王聞言,看了看邵︰「你知道那廝說什麼嘛?」

    邵赦和邵︰「說什麼了?」

    「老子最近很忙,你丟了老婆就去刑部報案,否則就再娶一個,反正堂堂安王爺,難道還續不起弦?」安王模仿著顧少商說話的口氣道。

    邵書桓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倒沒有想到,顧少商還有著如此幽默的一面?

    邵赦也是大出意外,笑了半天,問道︰「這就是顧少商說得話?」

    「本王一個字都沒有改!」安王嘆道,「也不知道他最近跟誰學來的這流氓口氣。」

    邵赦沉吟片刻,皺眉道︰「王爺,不是我不幫忙,只是你也知道,璇璣內衛只聽命於陛下,我也沒有權利命令他任何事情。」他口中說著,忍不住又看了看邵書桓。如果他沒有記錯,如今邵書桓才是璇璣內衛總統領。安王求他,不是正好,犯得著來找他嘛?有點本末倒置了吧?

    「免之,我知道----只是顧少商平常最是聽你地,我也不要求他調動璇璣內衛為我所用,只要他私人出面。幫個忙,找到王妃就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安王恨聲道,「我就怕一些有心之人,拿著她的身份作文章,如今朝政之中,諸多矛盾,我儘量避免著,就怕這把邪火燒到我頭上。

    免之。書桓,你們也都不是外人,放在二十年前。我確實有著幾分野心,可是現在,我也四十多的人了,還圖什麼啊?皇圖霸業?就算坐上了那張椅子,又能夠如何?如今他夠煩心了的吧?

    我只要能夠安穩做我的安王爺,別無所求!」安王道。

    邵書桓嘆了口氣,如果能夠平安做個王爺,自然是最好的,尤其是像安王爺這樣的王爺。完全是一副富貴閒人的悠哉日子,人生得意,夫復何求?

    據高位者,手握重權,固然是春風得意,可是----有多少權勢,也意味著多少責任。邵書桓看得出來,周帝這些年過得並不算開心……

    安王今日所言,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不容否定,他地話應該是正確地。

    「顧少商可在京城?」邵赦問道。

    「在!」邵。

    「哦?」邵赦看了他一眼,笑道,「書桓,這事情還是你出面比較好,我好像還真不便多管。」

    邵︰「父親難道忘了。昨兒您還說。讓我去天逸書院讀讀書,今兒我可是正式回稟過陛下了。明天就去天逸學院上課。」

    「你去天逸書院上學?」安王大出意外,「哪個先生教得起你?」

    「他除了詩文詞賦,別的一竅不通。」邵赦解釋道,「陛下的意思,讓他去學學仕途經濟……」

    「他要學仕途經濟做什麼?」安王皺眉道,「他要學得不是仕途經濟。」

    「我知道!」邵赦擺了擺手,嘆道,「朱老夫子乃是當今飽學之士,當得起帝師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年齡夠大了。」什麼?」邵書桓聽得滿頭霧水,帝師?

    「,「陛下有意傳你大統,可是你自幼在邵府長大,不比太子和二皇子,很多東西都不懂,所以,陛下的給你請個老師……如果……如果將來你正的即位,你的這位老師自然就是帝師。」

    邵︰「王爺只是做什麼?」

    但凡安王擺出這副架勢,邵書桓心中就明白,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記得他第一次見著安王地時候,他也是如此,結果他就把他的身份捅了出去……

    「既然你是璇璣內衛總統領,這……你總得幫個忙。」安王道。

    「王爺,我等下就找顧少商過來。」事實上,邵書桓心中也是好奇,這王妃好好地,怎麼就不見了?再說了,安王府丟了王妃,也是一件大事。他口中說著,目光卻落在了擺在小幾上的一隻三足小巧鼎爐上。

    但凡富貴之家,都有著這樣地小巧鼎爐,平日裡作為焚香所用,他房裡就有,據說還是前朝遺物,貴重得進。

    而安王妃房裡的這個,看著表面應該是紫銅所鑄,上面鑄造著精美之極的蟠龍紋飾,另有雷文,刻有古篆,也不像是現代之物。

    不知道為什麼,邵書桓在看到這個鼎爐地時候,陡然想起他第一次見著周帝,由於和邵庭吵了一架,出門尋找周帝歸還他的寶物,結果眼睜睜的看著張德榮把迷迭香放在手爐裡遞給他,把他迷暈……

    如果有人用迷迭香把那兩個侍候王妃的丫頭迷暈,然後在堂而皇之的把王妃劫走,然後---關上門?

    可是,從外面如何把門反鎖上?邵書桓揉了揉腦袋。突然想到《鹿鼎記》中韋小寶第一次進入御書房時使的法子,心中一動,向門口走去。

    但出乎他的意料,房門上的門閂居然是嶄新的,明顯地剛剛換上的。

    「王爺!」邵,「你這門閂怎麼是新的?」

    「哦?」安王不解他為何有此一問。搖頭道,「由於那天早上門閂從裡面拴住,進不來,我又擔心她,所以就命人直接把門閂鋸掉,自然就換上新的了。」

    邵︰「那原本的門閂還在嘛?」

    「在!」安王爺點頭道,「就在外面!」說著,首先走到外面。隨手拉開一直抽屜,從裡面取出兩截斷了的門閂,遞給邵。「這事情來得離奇,所以東西我都沒有丟,你看看吧,反正我是看不出什麼名堂來。」邵書桓接過看了看,門閂上很是光滑,除了那個鋸開地口子,絲毫也看不出什麼來。

    「王爺勿要著急,我這就去找顧少商,讓璇璣內衛去找。不愁找不到王妃----。

    邵赦聞言,點頭道︰「書桓說的有禮,你是礙於王妃的身份,不願把事情鬧大,可是王爺你想想,如今王妃失蹤了半個月。如果真地是某些人別有用心,只怕到時候由不得你說話,陛下追問起來,當初王妃失蹤,你為什麼不說?」

    安王嘆了口氣︰「我倒是想要說,只是丟不起這個臉……你說我往刑部一說,明兒這滿京城還不都知道了,我安王府丟了王妃?這傳揚出去,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邵書桓倒是沒有料到這麼一著。這些名門大族。都是胳膊折了寧可藏在袖子裡的,臉面有時候甚至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安王爺確實丟不起這個臉。

    「這麼著,王爺也不用出面,我去找刑部,並且囑咐他不能聲張,一切都秘密行事,王爺瞧著如何?」邵。

    「這感情好!」安王忙道。

    「那好,書桓這就去!」邵書桓說著,先向邵赦和安王告辭。安王命管家宋來旺送他出去,一邊又讓邵赦到客廳待茶。

    邵赦抱拳道︰「王爺既然沒有別的事情,我也告辭去了!」說著,抱著那焦尾古琴,便於離開。

    「免之,記得幫我把那古琴還給令兄!」安王忙著囑咐道。

    「還?」邵赦故意裝著不知道,搖頭道,「此琴乃是陛下所賜,我為什麼要還?何來還字?」

    「免之!」安王聞言,頓時頭大如斗,忙著作揖道,「這是本王借來的,你要不還,我可如何交待得過去?」

    「那是你的事情。」邵赦抱著琴,轉身就向外走去,口中還道,「你什麼時候見著我吃進嘴地東西,還吐出來的。」

    「邵赦。」安王爺哭喪著臉,他上次在輕搖別院和邵赦翻了臉,自然也拉不下這個臉面去求他,又個幕僚獻計,想出這麼一個迂迴的法子,不料如今邵赦卻裝著焦尾古琴乃是周帝所賜,完全不準備歸還了,過得幾天,邵攸找他討要古琴,他拿什麼還人家?

    卻說邵書桓離開安王府,坐了馬車急急趕回皇宮,在景陽宮見著周帝,未及行禮,周帝早就一把把他拉住,問道︰「安王府沒事吧?」

    「有事!」邵。

    「什麼事情?」周帝問道,「真被免之砸了?」

    邵︰「怎麼回事?」

    「王府出事了。」邵,「王爺想要找家父幫忙,但由於早些時候和家父鬧了些不愉快,他拉不下這個臉面,所以才想出這麼迂迴地一個法子。」

    「原來如此!」周帝點點頭,「王府出什麼事了?」

    「王妃失蹤了!」邵,「已經有半月之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王爺四處尋找打探,杳無音訊。」

    周帝大驚問道︰「有這等事情?」

    邵︰「是!我去現場看過,據說王妃是在夜裡失蹤的,兩個侍候地小丫頭又說,半夜沒有聽到什麼響聲,門窗完好,早上小丫頭去侍候王妃起床,發現門從裡面栓上了,叫了半天也沒人應……」當即把安王府所見種種,說了一遍。

    周帝在聽到他說到金龍盤月的時候,臉色微微變了變,但依然沒說什麼,知道聽到說完,也甚是感覺錯綜複雜,背著雙手在房裡踱著方步,良久才問道︰「書桓,這等事情姬銘找免之做什麼?免之很善於逼供,可不善於破案,他應該去找刑部才對。」

    邵書桓愣了愣,邵赦竟然還善於逼供?

    「他向讓家父通過私人關係,找顧少商幫忙。」邵,「我是來找顧少商的。「你倒是會多管閒事。」周帝笑罵道。

    「我欠王爺一個老大的人情,有機會總得還上!」邵書桓笑笑,當初雖然安王找他也沒按什麼好心,但在他被趕出邵家的時候,總是安王援手的,而他被南夏所擒,安王和顧少商也一路追著過去,意圖救援,不管怎麼說,他總是欠著人家一個人情。

    周帝笑道︰「朕都沒同意,你倒會做拿著皇家內衛做人情?來人,給我重重地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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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18:07 |只看該作者
226章 順水人情

    周帝笑道︰「朕都沒有點頭,你就隨便答應皇家璇璣內衛給他私人做事?」

    「父皇……」邵書桓故意把「父皇」兩個字拖得老長,說實話,他還真怕周帝不同意。

    「得得!」周帝擺了擺手,笑道,「你要做的事情,朕什麼時候反對過?別擺出這副委屈模樣,最近還長進了,學會先斬後奏了?」

    邵︰「書桓,朕心裡煩著呢。」

    「陛下煩什麼?」邵。

    周帝走到︰「如今京城還沒有人知道,不過,只怕也瞞不住了。剛才聽得你一說,只怕他們的已經把爪子伸向京城了。」

    「什麼?」邵書桓不解,翻看奏摺略掃了一眼,不禁也變了臉色----這份奏摺自然沒有像那些御史、中書令等文官一樣,文鄒鄒的弄一堆華麗的文字來堆砌,而是言簡意賅的把敘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這金龍盤月的標示,早就出現過了?」邵書桓握著手中的那份奏摺,一瞬間幾乎說不出話來。

    周帝點頭道︰「首先就是青州發生了人命案子,死者被人砍下頭顱,現場沒什麼別的,就留下這個金龍盤月的標識……本來區區一宗命案,還不至於送到朕這裡,只是這死者的身份,卻大有來歷。」

    「哦?」邵。

    「這是最近璇璣內衛收集的資料和案卷,你自己看吧!」周帝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抽屜內挑出一番案卷,遞了給他。

    邵書桓接過。細細地看了過去。不禁再次皺眉。供是九起兇殺案。每一起地殺人手法都不盡相同。有地是直接被人砍下頭顱。有地是中毒而死。甚至有人地被人一劍穿心而過……

    唯一相同地就是。所有地兇案現場。都留下了那個金龍盤月地標識。

    邵書桓扳著手指算了算。加上半個月前安王府王妃失蹤地案子。正好十起。所不同地是。另外九起都是直接殺了死者。而安王府卻是王妃失蹤……

    失蹤和死亡是完全不同地兩回事。

    除了那個金龍盤月地標識。另一個相同點是----所以這些人。都和前南殷國有著一點點關聯。

    邵︰「陛下準備怎麼辦?」

    「顧少商一直在查。只是……還是沒有頭緒。」周帝嘆道。

    「陛下,從青州案件到現在,已經有快半年時間了。」邵。「難道顧少商一直沒有查出個什麼?」

    邵書桓看著案捲上所寫,青州是最先發生「金龍盤月」這個標誌,同時留下了兇殺案。以顧少商的能耐,不可能半年時間,什麼都查不出來啊?

    「死者,全部都是潛伏在各地的璇璣內衛。」周帝再次道。

    邵說,這凶手的目的居然是找璇璣內衛的麻煩?

    「陛下。這……」邵說什麼好了。

    「姬銘也是胡鬧得緊,這等大事,他居然也不說一聲,難道有事他就準備自己扛著?」周帝冷笑道。

    邵如何說才好,因此才索性隱瞞至今,而且,安王爺恐怕也不知道。除了他那安王府,別的地方也出現了這「金龍盤月」的標識。

    「免之怎麼說?」周帝問道。

    「他沒說什麼!」邵,「陛下,那你準備這事情如何處置?」既然這案件都發生半年了,周帝都瞞著刑部,瞞著天下人地耳目,邵書桓自然也不便擅自做主把刑部扯進來。

    周帝緩緩的在房裡走來走去,他倒確實不知道安王妃居然也失蹤了,而且……現場也留下了這個詭異的標識。

    「你準備如何辦?」周帝問道。既然邵書桓承諾幫安王爺找人。他心中應該有些計策才對。

    「我準備請刑部懂得破案地高手過去勘察現場,再說計議。」邵。

    周帝點頭道︰「張梁別的事情糊塗,破案倒還成,你這就去刑部找他,顧少商要午後才能夠回來,朕讓他出京半點事情。」

    邵︰「那我午後在來宮中向陛下請安?」

    「也好!」周帝道。

    邵書桓告辭出去,坐了馬車就直奔刑部,刑部張梁聽得他到來,忙著迎了出來。

    「邵……公子,您怎麼有空來我這刑部坐坐?」張梁滿臉含笑,躬身向裡讓去。

    邵︰「公子今日是過來坐坐,還是有事?」

    邵︰「張大人,您這地方沒事誰願意來?」

    張梁一愣,由於上次那件事情,他心中一直存在一個老大的疙瘩,唯恐邵︰「公子明著說吧。」

    邵書桓看了看侍候的小廝,張梁會意,忙著命他們出去。

    邵︰「張大人,我此來並非為著我自己,而是安王府出了一個怪異案子,向你求助。」說著,他站起身來衝著張梁作揖,不管怎麼說,張梁位居刑部尚書,也是一品大臣,他也不敢怠慢了。

    張梁忙著還禮,皺眉問道︰「安王府出什麼案子了?」心中卻是嘀咕,安王府出了案子,也得安王爺前來報案。怎麼是他來?

    邵書桓當即把王妃失蹤之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只聽得張梁目瞪口呆,老半天也回不過神來,良久才問道︰「公子爺,此話當真?」

    邵︰「張大人。你也知道,我昨天才從南夏回來,本想著這幾天好生歇息歇息,可這才一天,我忙的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呢!今兒一早我就去了安王府,你當我沒事前來消遣你啊?」

    「公子沒事消遣消遣下官倒也罷了,只是此事,實在有些棘手。」張梁皺眉道,「這都過去半個月了。只怕現場也看不出個什麼名堂來了。」

    張梁確實很為難,他能夠爬上刑部尚書的位置,也非易事。自然有些真才實學,可是安王府的這個案子,不好查啊!

    「張大人,王爺地意思是不願聲張。」邵書桓慢慢的喝著茶。

    「下官明白。」張梁忙道,安王爺自然不願意聲張,堂堂安王府走失了王妃,傳出去讓他這張老臉往什麼地方擱?

    「那就有勞張大人!」邵。

    「公子!」張梁忙道,「公子,下官說句大實話。您這是要害死我啊……」

    邵︰「張大人此話怎說?我倒不明白得緊。」

    「公子,安王爺的王妃,乃是前南殷國公主,當年和親嫁過來的。」很顯然的,張梁也瞭解安王府地一些事情,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了頓,眼見邵,只能繼續說道。「照公子剛才所說,在王妃的臥房牆壁上發現了一個金龍盤月的標誌,這標誌應該是前南殷國地象徵……公子現在讓下官去查辦此案,實在讓下官有些為難。」

    他確實很為難,一來安王爺得罪不起,二來一旦查出來如果安王爺的那位王妃真有問題,他可怎麼辦?

    邵書桓明白他地意思,安王府現在這個案子,那是燙手山芋。他刑部也不願意接得很。安王爺不報案那是最好不過。

    但是,邵︰「張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官居一品,乃是刑部尚書?對不?」

    張梁苦著臉點了點頭,刑部尚書……聽著挺威風的,只不過和兵部、戶部比起來,雖然同品不同職,但似乎總是矮了那麼一個頭。甚至連著禮部、吏部都比他威風得多,這個刑部就是吃力不討好的地方。

    比如說去年,在幾家壓力之下,他就把眼前的這個貴人給得罪上了。

    「身為刑部尚書,主管天下律法刑獄,維護著我大周國的律法,保我大周國百姓安居樂業……」邵書桓說到這裡,心中不禁嘀咕,這好像不是刑部的職責吧?但不管了,先蒙了張梁這個糊塗蛋的刑部尚書再說,「如今安王爺府上出了這等大事,你怎麼可以推脫責任呢?」

    張梁頭上地冷汗又開始冒出來了。

    「公子,下官……」張梁嘆氣道,「公子說怎麼辦,下官就怎麼辦吧!」反正,照著他地意思做就得了。

    「張大人真是說笑了!」邵,「張大人,斷案乃是你地強項,我若是知道怎麼辦,還要你這個刑部尚書做什麼?」

    「這……」張梁無奈地道,「王爺沒有報案,我也不便私自去他府上擅自詢問,公子若是要下官立案辦理,須得您陪著我一起過去。」他口中說著,心中卻想著,有事沒事的先把他拉下水再說。

    邵︰「張大人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放心,你準備準備,午後來晴瑤別院,我們一起過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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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章 建勢(1)

    邵書桓辭別張梁,終於喘了口氣,出門坐了馬車,向晴瑤之城走去,心中卻依然在思忖著那個「金龍盤月」的標識,到底是真有前南殷國餘孽作怪,還是別有用心的故弄玄機?

    如果真的大周國有人故弄玄機,那麼,最後可能的是誰?

    邵書桓閉上眼楮,細細的思忖片刻……突然心中一動,差點驚叫出聲。

    如果真是大周國某些人另有居心,那麼最有可能的,應該是周帝……可是他想起,都想不出周帝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另一個有可能的,卻是安王爺自己!

    如果真是安王爺自己,那麼他的目的自然是不問而知。

    邵書桓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事情怎麼就越來越複雜了?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沉吟之間,馬車已經到了清瑤別院門口,王泰恭恭敬敬的打起車簾,請他下車。邵書桓抬頭看了看天,日已中天,這大清早的都不知道是忙什麼來著,下了車,就見著一身戎裝的王震楠大步走來。

    「公子!」王震楠半跪著行禮,邵書桓揮揮手,命他起來。

    「公子……」眼見邵書桓大步向裡走去,王震楠忙和跟了上去。

    邵書桓道︰「有事等下說。」如今他心裡正亂著,千頭萬緒,就是牽不出一個頭兒來。王震楠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跟了上去,邵書桓走到門口,就聽得房裡隱約出來說笑聲。伴隨著綿綿、菲菲、多多等唧唧咕咕的笑聲,頓時心情一鬆。當即放慢腳步,向裡走去。

    「公子都回來了,也不回家?」聽聲音,似乎的綿綿抱怨的低語。

    「小蹄子想著公子,還不承認。」多多地笑聲傳了出來,「他昨天不過是在家裡歇息了一宿,今天就過來。放心啊……」

    「你不想,你做什麼臉紅了?」菲菲道。

    邵書桓不由自主的站住腳步,扶著他地王泰會意,忙著止步,躬身向外退了出去,邵書桓這才進去----見著他房裡的幾個大丫頭,都坐在外間大床上說笑,不知道菲菲又說了什麼得罪了綿綿。綿綿和多多兩個,正把她摁到在床上咯吱……

    「公子!」眾丫頭見他進來,忙著都笑著迎了上去。

    邵書桓一手拉著菲菲,一手拉著多多,向裡走去,口中笑問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都做什麼?」

    「還能夠做什麼啊?」菲菲首先嘟著嘴道。

「擔心被賣了唄!」

    「被賣?」邵書桓不解的問道,「誰說要賣了你們的?」

    「是老爺!」多多很不厚道的出賣邵赦,嬌聲笑道,「他自己心情不好,就拿著我們出氣。說是過些日子,就找個人販子,把我們都賣了。」

    「他嚇唬你們的。」邵書桓笑了起來,邵家好像只知道買人,從來不知道賣人一說,邵赦明顯就是嚇唬她們地。

    「幸好啊!」綿綿插口道,「邵大人後來忙著出使南夏國,顧不上賣我們了。」

    眾丫頭都笑了出來,邵書桓笑道︰「來,說給我聽聽。為什麼老爺要賣了你們?是不是你們淘氣了?」

    「哪有?」菲菲和綿綿兩個聞言。都低頭不語。

    邵書桓見狀,心知有事。忙著問道︰「快說!」

    多多笑道︰「事實上也不怨綿綿和菲菲兩個,老爺自己不好,公子有事,他還有個閒情抱著琴來晴瑤別院撫琴,正好王爺過來,於是這兩丫頭又添了幾句話,王爺一怒之下,就把老爺的琴給砸了……」

    「哈哈……」邵書桓終於明白,安王爺為什麼會砸了邵赦的琴,原來還有著這麼一段故事。

    「你們這兩丫頭還也太過放肆,還學會搬弄是非了?」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把綿綿按住,問道,「你們說,該如何懲罰?」

    「罰她們兩個給公子做衣服。」多多笑道。

    「不錯!」邵書桓笑道,「就這麼定了,不過不用給我做衣服。」他的衣服已經夠多,每天穿新的都夠了,似乎用不著太多。

    「那給誰做?」菲菲笑得臉蛋兒紅撲撲的,笑問道。

    「給你們自己!」邵書桓笑道,「我在南夏的時候,閒著沒事,研究了一下女孩子的宮裝,發現實在是無聊得緊。」

    「公子去研究宮裝,自然是無聊了。」多多笑道,「那是我們女孩子做地事情。」

    「不是……」邵書桓笑著搖頭道,「我的意思是,式樣太過單調,所以,那些日子我就一直在構思新穎別緻的宮裝。」

    「啊?」綿綿笑問道,「公子還對這個敢興趣?」

    「無聊啊?」邵書桓笑道,「一個人若是閒著發慌,自然總得找點事情做做。」

    「那可有想出新穎別緻的?」菲菲問道。

    邵書桓點頭道︰「自然有---等下我就把款式畫出來,你們看看,能不能做?」這個世界的女孩子衣服,都是類似於前世唐宋時期的衣裙,寬大的袖子,繁雜地繡工,精緻自然的倒了極點,可是式樣相對單調,幾乎大富人家的女孩子衣裙都差不多。

    他在南夏的時期……尤其是在地下水牢他親自下令勒死墨淵之後,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過,要建立自己地勢力。

    但是,不管做什麼,總得要錢,鴻通錢莊雖然是天下第一大號錢莊,可畢竟有墨菲盯著。江南的私鹽,也是莊家在打理。他的建立完全屬於自己的產業。

    太過現代化的東西,對於古人來說,只怕是一下子未必能夠接受,可是如果是古歐洲那些繁雜的裙子呢?想來一定深受那些大家小姐喜愛。

    借用鴻通錢莊遍佈天下的優勢與財勢,以及邵赦錦繡坊已經打下的結實基礎,邵書桓相信,只要他那些款式新穎的宮裝一經推出,生意一定爆滿。

    當然,如果想要效果更好,最好是做做廣告,這年頭地人好像還沒有廣告意識,邵書桓已經在心中盤算著,用什麼途徑宣傳最好呢?

    「公子,那你什麼時候畫出來?」菲菲和綿綿兩人一起問道。

    「等下就畫,嗯,最近我都住在這裡,可都準備好了嘛?」邵書桓問道。

    「自然!」多多笑道,「昨兒老爺特意打發人過來說了,早就準備妥當了,就算不準備---公子隨時也可以回來住,你不在地時候,這裡也一樣天天收拾的,你當我們閒著啊?」

    邵書桓笑笑,這俏麗地小丫頭還真是心直口快得緊。

    「還是這麼會說話不饒人。」邵書桓笑道,「別鬧了,準備午飯,我鬧騰了半天也餓了,午後我就給你們畫圖,你們可得小心做,好是做不出來,嘿嘿,每人賞一頓板子。」

    眾人都知道他是說笑,誰也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菲菲更是一把把他拉住,湊到他耳畔低聲笑道︰「人家屁屁正發癢呢。」

    「我瞧著菲菲是心兒癢癢了。」偏生多多耳朵尖,把她和邵書桓的私房話聽得一字不漏。

    菲菲大窘,追著多多就打。邵書桓看著她們說笑打鬧,笑了笑,轉身出門,在旁邊書房內坐下,少頃,王振楠大步走了進來。

    「有事?」邵書桓問道。

    「倒也沒什麼事情!」王震楠看著他,半晌欲言又止。

    邵書桓笑道︰「有什麼話直接說。」

    「整個清瑤別院,共計三千名鐵騎兵,乃是大周國陛下調給公子的私衛,由邵慶統領。」王震楠道。

    「我知道!」邵書桓點點頭,昨天他剛剛到京城,就被周帝接進宮去,餘下的王震楠等人,由邵赦安排,全部住在晴瑤別院。

    當然,邵赦自然不會給王震楠這個南夏的副將安排什麼職位,如今王震楠算是閒置著。

    「公子,末將想要跟公子要一千鐵騎兵。」王震楠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屈一膝在地上跪下。

    邵書桓明白他的意思,他的一個軍人,一個征戰沙場的軍人,一旦手裡沒有了兵,就感覺像是少了什麼,可是他畢竟的南夏的人,這個身份實在有些尷尬,總不能把堂堂大周國的鐵騎兵交到南夏的一個副將手中吧?

    「王將軍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邵書桓嘆道,「這裡是大周國京城,就算我同意,只怕那位邵將軍也不會同意。」

    「邵將軍同意的。」王震楠抬頭笑道,「我們這一路上相處得還算不錯,我和邵將軍商議,公子這個清瑤別院是用不了三千鐵騎兵的,但這些親兵閒著也是要領軍餉的,不如閒暇之時操練操練,將來若有戰事,也可以為公子效力。」

    「這大周國京城讓你們上什麼地方去操練?」邵書桓苦笑道,三千鐵騎兵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是總不能在京城內練兵吧?

    「邵將軍說,距離京城不過二十里路,就是大舟山,雖然不大,但用來練兵足夠了,我們各領一千親兵,各自操練,然後抽空再演習演習實戰……」王震楠道,「餘下的一千親兵,五百負責公子清瑤別院普通的日常安全,以及儀仗等等,餘下的五百,負責一應雜役,這一千親兵,每月輪流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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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發表於 2022-8-6 01:18:55 |只看該作者
228章 建勢(2)

    邵書桓明白過來,想來邵慶也無聊得很,所以才想出這個主意來,沒事過過大將軍的癮,雖然人數少一些,聊勝於無。但是,想要借用大舟山練兵,而不驚動朝廷,自然需要他這個目前最最受周帝寵愛的人出面說話,否則,擅自調動軍隊,哪怕是他邵書桓的親衛,只怕也是形同謀逆的罪名。

    可是練兵玩玩是一回事,要是整出點什麼蛾子,豈不是事大?

    邵︰「你一個人不成,讓邵慶過來和我說話。」作為他私人親兵護將,邵慶也不知道處於什麼心態,只要能夠躲著,幾乎都不見他,這讓他也非常不爽。

    他知道,周帝把邵慶調到他身邊,主要是挾持邵赦,讓他某些事情有些顧忌。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對他避而不見啊?邵書桓細細的推敲緣由,自然也有點明白邵慶的心思,他本是邵攸長房長子,在家也備受尊重。而邵書桓原本只是邵赦偏房庶子,一個備受欺凌之徒,如今搖身一變,他卻成了他的親兵衛護,形同僕役之流,自然讓邵慶在顏面上下不來,能夠避開他就直接避開了。

    眼見王震楠臉上微微露出詫異之色,邵︰「我得你們兩個給我立下軍令狀,僅僅只是練兵,絕對不做它途,否則,你們惹下的麻煩,我一概不管。」

    「公子放心!」王震楠忙著笑道,「稍後邵將軍就會過來,親自給公子請安。」

    邵︰「如此甚好,對了,你給我去買點東西。」

    「公子要買什麼,說給末將,末將也好去採辦?」王震楠忙著恭恭敬敬的問道。

    邵︰「東西有些繁瑣,想來你也不熟悉京城附近的地形,等下我叫個小太監陪你一起去,順便熟絡一下。」

    「是!」王震楠雙手接過信箋,掃了一眼,這都什麼東西啊?硝石、硫磺?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要這個做什麼?心中雖然詫異不已。但也不問,只是小心的把信箋折好,放在懷裡。

    「秦暉什麼時候到?」邵。

    「最遲明天。」王震楠道。

    「嗯。甚好!」邵。「我以前不常住這裡。亂一點也就罷了。現在要在這裡長住。自然需要人幫我打理一切。等著他回來。就讓他做管家吧。」

    「公子算是找對人了。」王震楠笑道。

    邵書桓聞言。會意地一笑。想來秦暉原本在墨菲身邊。雖然不是大內總管。但想來也是宮中有頭有臉地太監首領。讓他管理清瑤別院地內務。自然是再合適不過。

    「你且去吧!」邵。「若是邵慶來了。讓他晚上一起來我房裡商議一下練兵地事情。明兒去再去宮中請旨。雖然此事不算大事。但總得也陛下打聲招呼。」

    「是!」王震楠抱拳,退了出去。

    外面,王泰忙著進來小意的侍候,邵書桓取出幾張渲浪紙,鋪開後慢慢地根據前世的記憶,開始繪製洋裝。

    他的字倒還寫得確實不錯,可是實在不通繪畫,畫出來的東西,連著他自己都看不過去。

    「公子。您要畫美人嗎?」王泰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說奉承主子是他的本質,可是這樣地畫,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恭維?

    「我要是能夠畫美人就好了!」邵,「算了,就看她們的領悟力了。」

    王泰卻會錯了意,忙著滿臉堆笑道︰「公子這是寫意畫,自然是隨意所知。不落穿鑿倒的好的。奴才雖然不懂畫,可也看著這渾然天成。實在是有意境,不同凡響。」

    邵︰「你看出什麼地方渾然天成了?」

    「這線條是何等完美,這體型……這模樣……」雖然邵書桓畫的確實差勁了一點,但王泰好歹還是看出是個衣服的構架,自然就認為的寫意美人圖,忙著賠笑拍馬屁。

    邵書桓大窘,只是打了個哈哈,也不解釋什麼,等著墨跡乾透,折好袖在袖內,自回房去找綿綿等丫頭。的踱著方步,張德榮佝僂著身子,低聲道︰「陛下,顧大人回來了。」

    「宣!」周帝道。

    「是!「張德榮答應著,走到門口,扯著尖細地嗓子叫道,「宣顧少商覲見。」

    顧少商依然是老樣子,一襲黑色布衣,緩步走進景陽宮中,見著周帝,跪下施禮道︰「臣見過陛下。」

    「免了!」周帝揮揮手,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顧少商直起身來,只是略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安王府王妃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周帝問道。

    顧少商道︰「臣正在追查中。」

    「不是你做的?」周帝哼了一聲,問道。

    「不是!」顧少商搖頭道。

    「當年地事情,知情者還是誰?」周帝問道。

    「南夏國的戰神陛下,邵公,安王爺。」顧少商道。

    「你那老不死的主人呢?」周帝滿臉的不耐煩,再次問道。

    顧少商連著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半晌才道︰「主人過世很多年了。」

   
    「是!」顧少商依然只是答應了一聲,卻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這個時候,邵書桓摻和進來做什麼啊?

    「顧愛卿,朕問你一個事情。」周帝緩緩的轉過身去,終於問道,「你自幼和墨菲、皇后一起長大,那你對於他們瞭解嗎?」

    顧少商愣了愣。不明白他這個時候為什麼問這等問題,良久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怎麼了,朕的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嘛?」周帝冷冷的笑了笑,轉身看著他道。

    「不是,臣只是不知道。陛下想要知道什麼?」顧少商低頭道,「臣知道的,該說是,也都說了……」

    「這麼說,還有不該說地?」周帝哼了一聲。

    顧少商深深的吸了口氣︰「陛下,皇后去世很多年了。」

    「朕不用你來提醒!」周帝有著著惱。

    顧少商再次住口,一言不發。

    「朕想要知道,皇后的身份。」周帝問道,「皇后早些年的身份。她是不是南殷國皇族後裔?」

    顧少商愣然,提著地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笑道︰「陛下因何由此一問?」

    「陛下請想,倘若皇后真是前南殷國皇族,戰神會留下,「皇后自幼就是先主人收養的孤女,斷然不會是前南殷國皇族,只一點,臣可以用腦袋擔保。」

    周帝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先去吧!」

    顧少商行禮告辭出來,走到景陽宮外面。深深的吸了口氣,出宮向清瑤別院走去。

    清瑤別院鳳禾苑內,張梁午後如約而來,還帶來兩個人。邵︰「有勞張大人。」

    「公子客氣了!」張梁抱拳笑道,「正如公子所說,這本是下官的職責。」

    「這兩位是?」邵。

    「來來來。我給公子介紹一下!」張梁笑著指著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瞪著一雙青蛙眼地老者道,「這兩位是我刑部最最傑出的捕快,這位是蔣和。」說著,又指著旁邊一個留著山羊鬍子,宛如是一隻老山羊的中年人道,「這位是謝勳。」

    「什麼?」邵,「謝遜?」金毛獅王?

    「小老兒謝勳,勛章的勳。不是太遜的遜。」老山羊忙著含笑道。

    邵︰「名捕嘛。做什麼不叫冷血無情?多有氣勢?偏偏要叫什麼謝遜,害的我還以為金毛獅王呢。」

    幾人不過略坐片刻,門上小廝來回稟︰「顧少商來了。」

    邵︰「快請。」

    片刻,只見顧少商大步走了進來,見著張梁,略略的抱了抱拳,又向邵︰「顧大人來地正好,既然人其全了,我就這帶你們去安王府,餘下地事,可就和我無關了。」

    張梁和顧少商打個了招呼,兩人見過禮,略略客套幾句,由於相互之間都不熟,也不多話,隨邵書桓離開清瑤別院,坐著前往安王府。

    安王府門上小廝早就關照過,見著邵書桓,也不用進去稟告,逕自領著眾人進去,安王爺早就在書房等候多時。

    「見過王爺!」張梁和那兩個捕快都向安王行禮。顧少商只是略抱了抱拳。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安王嘆道,「有勞諸位了……」

    「王爺客氣了!」張梁笑道,「早上公子已經和下官說起此事,不知道可否方便,容下官去王妃的寢室略看一看?」

    顧少商看了看邵書桓,卻是一言不發。

    安王聞言,又是嘆氣,又是搖頭道︰「罷了,張大人請隨本王來!」說著,迎著眾人向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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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發表於 2022-8-6 01:19:17 |只看該作者
229章 練兵(1)

    卻說安王正欲引著眾人向後院走去,邵他不準備進去看看?

    邵書桓笑著解釋︰「我本就不懂這些刑偵破案之類,站在一邊也只會礙手礙腳,如今既然把正神請來了,我自己也得走了。」

    安王爺忙著要留茶留飯,邵書桓笑著推了。

      邵︰「有空的話,讓慕蓮小郡主來我這裡玩玩?」

    安王爺點頭,又客套幾句,邵書桓告辭出來,他自帶著顧少商和張梁以及兩個捕快向後院而去。

    邵書桓卻坐了馬車,逕自去宮中見周帝,說了練兵之事,周帝正寵著他,這些些小事,自然是沒得不依的。事畢,他辭了出來,坐車回晴瑤別院。

    半靠在馬車上,邵書桓不斷地思忖著安王妃失蹤和青州一帶髮生的血案,以及那個金龍盤月的標識等等,只感覺越發的撲朔迷離。

    突然,馬車「砰」的一聲大響,隨即距離的顛簸了一下,震得邵書桓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忙不迭的扶著旁邊的把手坐好,正欲詢問,卻聽得外面王泰大聲喝問道︰「怎麼走路了?」

    邵書桓不欲惹事,正欲囑咐王泰就此算了,不料卻聽得外面一個粗大嗓門︰「你小子瞎了眼了,見著小爺的馬還敢往前撞?驚了小爺的馬,你陪得起嘛?」

    外面,王泰怒道︰「你這是哪裡來的野人,這裡是大周國京城,你居然在大周國京城這等跑馬,撞著人可怎麼辦?小心我到官府去告你。」

    「小爺還不用你這小廝來教訓!」粗大嗓門繼續吼道。

    邵書桓滿心好奇。忍不住挑起車簾看了看。只見對面一個二十左右地青年人。端坐在一匹高大烏黑地大馬上。正趾高氣揚地揚著馬鞭。和王泰對罵。

    邵書桓嘆了口氣。他出門地時候。因為不過幾步路。也沒有帶什麼跟隨。不過令王泰駕車隨行侍候罷了。這青年不知道是誰。那馬瞧著甚是神駿。不過在大街上跑馬。終究有點過了。

    「王泰。算了。回去吧!」邵。

    「是。公子!」王泰忙著答應了一聲。回頭狠狠地瞪了那青年一眼。趕著馬車便於走。

    但是

「小子等等!」

    邵書桓聞言大怒。這滿京城地敢叫他「小子」,如此無禮的人,還真沒見過,當即哼了一聲,撩起車簾問道︰「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那青年大聲喝問道,「你撞傷了我的馬,難道就想這麼走了?」

    邵書桓氣急而笑,見過不講理的,還沒有見過他這麼不講理的。他在大街上跑馬。撞上他的馬車,居然還成了他地錯了?

    「我這可是汗血寶馬,你賠得起嘛?」青年端坐在馬背上,用馬鞭遙遙指著邵書桓。

    王泰正欲說話,邵書桓搖搖頭,下了馬車,走到那青年面前,繞著他轉悠了一圈︰「汗血寶馬,我還真沒有見過。」他說得是實話。以前只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等神駒,瞧著那馬全身烏黑髮亮,偏生四蹄卻是雪白如雪,果然是匹好馬。

    只是邵︰「小子,你賠不賠?」

    「憑什麼叫什麼公子賠。明明就是你撞了我們公子的馬車。我們還沒找你賠呢。」王泰更是憋著一股子怒火,這裡可是京城啊!大周國京城什麼跑出來這麼一個不長眼的混賬了?

    那青年瞧了瞧邵書桓那輛車。偏生邵書桓今兒出來,乃是坐得周帝以前外出的車,外表看著極其普通,連著家族徽章都沒有,和普通租用的車沒什麼區別,也難怪那青年以為他是好欺負的。

    「你那輛破車,能夠值幾文錢,豈能夠和我的汗血寶馬相比?」青年輕蔑的哼了一聲。

    邵書桓更是感覺哭笑不得,從哪裡冒出來這麼一個粗人?有禮還真是講不清了。

    兩人正爭執之間,街道上之間遠遠地馬蹄聲傳來,不過頃刻之間,已經有十多騎趕了過來,見著那青年都笑道︰「大爺跑的太快了,叫我們好趕……」

    「這是怎麼了?」隨即,一個大概是管家模樣的老者,策馬走到那青年跟前,盯著邵,「大爺怎麼就和他鬧矛盾了?出門前老爺可是祝福過,讓大爺凡是小心。」

    「這廝撞了我地馬,還不賠?」那青年用馬鞭指著邵。

    邵︰「我說你有沒有搞錯,就你那汗血寶馬,我能夠撞著嘛?明明是你在大街上跑馬,撞上我的馬車,如今你還有理了?」

    那青年也知道自己理虧,只是心痛自己的寶貝坐騎,瞧著邵︰「你見著我跑馬,難道就不知道事先閃開?」

    邵書桓更是感覺好笑,忍不住在心中叨咕,明兒要不要定個規定,京城之內不準跑馬?

    那管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忙著笑道︰「這位公子,我瞧著就算了吧!」

    邵︰「剛才若是說算了,就罷了,現在說算了,已經遲了。」

    那管家乃是久經世故之人,比不那青年無知,他們這次遠道而來,本來是來京城走親戚,不料自家這位大爺平日裡囂張慣了,到了京城居然還是這等模樣,終究是好吃虧的。

    剛才他留神打量邵這京城中,可是臥虎藏龍之地,動不動就踫上官宦人家子弟。

    「那依公子說,該當如何?」管家皺眉問道。

    「賠我紋銀一千兩地馬車修理費用,此事就算完了。否則,我們衙門裡見。」邵。

    「一千兩,你打劫啊?」青年怒道,「你撞了我的馬,少說也得賠黃金一萬兩……老馮,你別和他廢話,等著去衙門打官司吧,我倒要看看。衙門能夠把我怎麼了?我們現在先去姑老爺家裡再說。」

    「這……」那管家老馮卻是頭大,忙著求著邵,「我說這位公子。依小老兒見,還是算了吧,我們遠道而來,也是走親戚的,我家小主子性子急躁一點,趕得急,撞了你的車,不如兩廂扯平,你看如何?」

    邵書桓笑笑。這管家老馮倒還算圓滑。

    不料那青年卻是不依,大聲叫道︰「老馮,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媽的不成?我大姑父可是兵部尚書。」

    邵書桓愣然,兵符尚書,邵攸?

    「他今兒要是不賠我一萬兩黃金,這事兒還就算沒完了。」那青年見著邵書桓臉上微微有些愣然之色,心中著實得意。

    兵部尚書?

    「對!」那青年聞言,更加趾高氣揚的昂首道,「我二姑父還是當朝宰相呢。怎麼?怕了?」

    邵︰「你姑媽嫁了幾個男人?你怎麼這麼多地姑父?」心中卻嘀咕了一聲,他什麼地方又冒出來這麼一個表哥?難道還嫌不夠亂嘛?

    「你敢侮辱我姑媽?」那青年大怒,揚鞭就要對著邵書桓打下去

邵︰「你姓魯?」

    那青年一愣,忙著住手,皺眉問道︰「你認識我?」

    王泰心中憋著一把邪火。這京城內。還沒有誰敢對邵書桓揚鞭子,不管他是誰。等下回去非得在陛下面前告個御狀不可,不把他抓到刑部大牢內去關個三五天,也難消心頭張口惡氣。

    「有點淵源!」邵,「走吧,我倒要去找你二姨夫評評這個理。」

    那青年倒是呆住,邵︰「怎麼著,你不是要找我賠償嘛?走吧!」

    王泰幫他放下車簾,低聲問道︰「公子,他真和邵大人又親?」

    邵︰「兵部尚書大人的嫡妻姓魯,乃是淮南魯家地大小姐,這並沒錯。」

    那青年洋洋得意的道︰「你知道就好。」旁邊的管家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忍不住盯著馬車看了看,這輛馬車確實是普通之極,當剛才他見著邵書桓地時候,他一身穿著卻極其昂貴,想來也是出身大富之家,只怕得罪不起啊。

    「那……和邵大人有什麼關係?」王泰問道,他口中的邵大人,自然是指邵赦。

    邵︰「魯家三小姐並非正房所出,據說是魯老爺當年的一個小妾所生,偏生這三小姐天生有些不足之癥,魯家大小姐嫁給尚書老爺過後,就帶著這位三小姐進京求醫,不料這位三小姐長得甚是貌美,就說給了宰相大人做二房。」

    王泰大是好奇,問道︰「我怎麼不知道這些事情?」

    而那青年和管家,包括隨行的一干家丁人等,都聽得目瞪口呆。

    邵︰「那位三小姐命薄,嫁過來不過兩年就過世了,這事情也只有邵家的老人才知道,你如何得知?」

    那青年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幾乎是北京思索地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地?」

    「走吧,到了邵府,你就知道了,你不是來走親戚的嘛?難道準備和我在大街上這麼耗下去。」邵,「王泰,去邵府,我去找邵大人理論。」說著,他故意嘟囔了一句,「我可是被欺負地那個。」

    王泰暗笑不已。這青年算是倒霉了,什麼人不好撞,偏生撞了邵書桓,還指望著拿著邵赦來壓他?

    那青年和一干家丁都是騎馬,速度比邵書桓快得多,邵書桓也不急。讓王泰趕著馬車,就跟在他後面,一路向邵府走去。

    正如邵書桓所說,那青年姓魯名子安,乃是淮南魯家的大公子,平日裡仗著和邵府有親,魯家在淮南又是大族,自然是橫行無忌的慣了,眼高過頂。

    這次魯老爺打發他進京。走親戚是假,不過是想要藉著邵家在京城地權勢,給這位魯子安某個前途出路。

    那魯子安雖然說和邵書桓鬧了點不愉快。但也沒有放在心上,趾高氣揚的騎著汗血寶馬,帶著一干家丁護院只向邵府而去。

    剛到門口,卻見著正門卻不開,只有東西兩邊角門有人出路,裡面,邵瀾忙忙的迎了出來,見著魯子安笑道︰「前幾天就收到信,說是表弟要來。我可是盼著好幾天了,這可把你給盼來了。」

    魯子安見著他也高興,兩人忙著客套了幾句,邵瀾看了看他騎地那匹大馬,笑道︰「表弟從什麼地方覓得如此良駒?」

    「這是烏雲壓雪,乃是汗血寶馬。」魯子安笑著誇耀道,「表弟喜歡,借你玩幾天?」

    邵瀾自然也是心動,笑道︰「那感情好。快進來吧,趁著今兒家父高興,正好見見。」一邊說著,一邊變向裡讓去。

    邵書桓卻沒有走正門走,而是命王泰繞過正門,逕自從棲霞院走,隨即自己前往周姨娘房裡問了一聲好,這才向邵赦書房走去。

    卻說那魯子安見著邵赦,規規矩矩的見了禮。邵赦早看到書信。明白他的來意,卻是皺眉不已。若是不給安排吧?人家千里迢迢的投奔了來,若說給安排吧,如今京城多事,將來的局勢誰也說不清楚。

    想了片刻,正欲囑咐邵瀾帶過去,見過邵攸再說。

    不料邵庭正好從那邊府上回來,說是大老爺的話︰「囑咐表哥暫且不用過去,老太太身子不適,正請醫用藥地,亂著呢。」

    邵赦心知肚明,此乃邵攸推脫之語罷了,也不說破,只是囑咐邵瀾給安排他暫且住下。

    那魯子安想起邵︰「姑父大人,剛才我進城,和一輛馬車撞了一下,那馬車的主人,可夠刁鑽的。」

    邵赦好奇,問道︰「你撞著誰了?」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不過他好像對您老甚是熟悉!」剛才進來的時候,老馮管家忙著囑咐了幾句,雖然魯子安不以為然,但還是準備照著管家的話做,先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邵書桓身上去再說。

    「嗯……」邵赦笑笑,京城之內對他熟悉的人多了,倒也沒什麼,「他如何刁鑽法了?」

    「明明是他撞上了我的馬,他還說我撞了他的車,非得讓我賠償一千兩紋銀不可。」魯子安忙道。

    邵瀾在旁邊插嘴道︰「他家馬車瓖金了?一千兩紋銀,他怎麼不去搶劫?」

    「這簡直就是訛詐!」邵庭笑道,「表哥不用理會他,現在京城有一些無賴之徒,常常以此敲詐一些外來客。」

    「哦?」魯子安聞言,忙道,「還我我搬出姑父大人地名號,他才罷休,對了,他還說,要找姑父大人理論呢。」

    邵瀾和邵庭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那他人呢?讓他來找父親理論啊----諒他也沒有這個膽。」

    「本來他馬車一直跟在我們後面,見著我進了門,他一個轉身,就不見了。」魯子安笑道。

    「估計原本以為你是接著家父的名頭撒謊,如今看到你真是我們家的親戚,所以他自然走了。」邵瀾笑道,「表弟放心,這等人不用理會就是。」

    「是嘛?」門口,一個慵懶地問道。

    眾人一呆,都不禁向著門口看了過去,只見邵︰「我這不了來理論了?」

    魯子安不禁呆住,他居然還真的敢來?難道正如老馮管家所說。這人也頗有些來歷不成?

    「書桓,快進來坐,站在門口做什麼?」

    邵︰「我說過。我不會跑了地,邵大人----你可得給我做主。」

    邵瀾和邵庭都是噤聲不語,同時恭恭敬敬地站了起來,邵書桓走到邵赦下首坐了下來︰「邵大人,如果他不是您的親戚,這事我可就算了。既然他是您地親戚,這銀子我還是非要不可。」

    「你又不缺錢花,何苦來著?」邵赦翻了個白眼,瞧得出來。邵書桓有些惱怒。自己這個侄兒還真是不長眼,什麼人不好撞,偏生撞了他?而且聽得剛才魯子安所言。兩人還應該鬧了點矛盾。

    「他撞了我不算,居然還用馬鞭子抽我,他當我什麼了?」邵書桓哼了一聲,一臉不渝。

    「什麼?」邵赦和邵庭、邵瀾都吃了一驚,用馬鞭子抽他,這滿京城誰敢?當即都不由自的把目光落在魯子安身上。

    魯子安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心中也是著惱,道︰「又沒有打著,裝什麼委屈?」

    「我倒是裝委屈了。你剛才不是惡人先告狀?說我訛詐?你怎麼就不說說,你在京城內騎著馬亂跑?撞了人不道歉,你還有理了不成?」邵。

    只要邵書桓沒有傷著,別的事情都好說。

    「內傷,外加驚嚇過度……」邵,「我等下就去找太醫院的程太醫瞧瞧……」

    魯子安再也忍不住,冷笑道︰「你以為太醫院是你家開的?」

    邵赦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轉過臉來,問道︰「書桓,別鬧了!」

    邵︰「我們家怎麼冒出這麼一個親戚來,我怎麼不知道?」他是知道有這麼一門親戚,只是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等時候上京湊熱鬧。

    「我們家?」魯子安更加糊塗了。

    「父親大人,今兒幸好撞地是我,要是撞了別人,明兒御史就會參奏一本。宰相大人縱容子佷輩在鬧市跑馬。撞傷行人。」邵書桓哼了一聲,滿臉的不悅。

    這裡魯子安偷偷的拉著邵瀾問道︰「他到底是誰?」

    邵瀾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邵︰「等下再向你解釋,你怎麼就得罪上他了?」

    「不就是路上撞了一下嘛?」魯子安道。

    這裡邵赦嘆道︰「我們府上和魯家有點淵源,這次老大遠的來,就是瞧瞧親戚。」

    邵︰「他來的實在不是時候,找個藉口,讓他趕緊離開京城吧。」

    邵赦何曾不明白他說的是實話,嘆道︰「正是呢,可是他這老大遠的來,只怕就不想走了……哎……我大哥也真是,明明知道最近有事,還讓個親戚過來鬧騰。這魯家在淮南甚有名氣,如今有著幾家牧場,一直供應軍馬,和兵部的關係不錯……」

    邵書桓聽了點頭,想著也是,若是魯家沒有一點根基,也不可能和邵家攀上親,當即衝著邵赦比了一個手勢,邵赦明白他地意思,搖頭道︰「恐怕不妥,怎麼說,他也是我大哥嫡親的佷子,就這麼讓他走,將來親戚不要見面了?這事情也不急,等等再說。」

    邵書桓心中卻是暗自思忖,供應軍馬的?那向來不錯,瞧著魯子安剛才騎地那匹馬,可不是普通馬匹,雖然未必是傳說中地汗血寶馬,但也不錯了。

       邵︰「晚上還有事,就不打擾您了。」

    「晚上還有什麼事情?」邵赦不解的問道。

    「你家那位大侄子,將軍癮犯了,想要練練兵,我也想要湊個熱鬧。」邵。

    「慶兒?胡鬧!」邵赦皺眉道,「這京城內調動軍隊,可是形同謀逆,如何練兵?鬧出事來可不好收場。」

    邵書桓笑笑︰「父親大人不也調動過禁軍?」

    邵赦瞪了他一眼,道︰「陛下知道不?」

    「不在京城,他們去大舟山練兵。」邵,他來邵府,主要地目的就是告知邵赦一聲,邵慶要在大舟山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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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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