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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觀虛] 陣問長生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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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3:03
第161章 快準(四更)
  四周安靜了一會。

  “我會法術的。”墨畫強調了一下。

  俞長老整理了下思緒,先是誇獎道:

  “不錯,你做靈修,好好學法術,将來肯定大有前途。”

  這話說得多少有些昧着良心。

  誇完之後,俞長老接着又勸道:
  “但是你現在境界還低,靈力不強, 就算會了法術,也不适宜與人争鬥,尤其是這種混戰的局面。”

  俞長老就怕墨畫一時小腦袋發熱,沖出去和錢家修士打架。

  這種混戰的局面,若無嚴密的保護,靈修是非常危險的。

  俞承義也連忙點頭, 他也怕墨畫有個萬一。

  墨山卻是看着墨畫,若有所思。

  墨畫想了下,道:“我應該也能幫點忙。”

  俞長老微怔, “怎麽幫?”

  “混戰我幫不上,但我可以幫忙對付那些靈修。”

  俞長老皺起了眉頭。

  墨畫解釋道:“我隻有煉氣六層,法術威力不強,不一定能幹掉他們,但打斷他們的法術應該問題不大。”

  “那對面如果用法術打你呢?”俞承義問道。

  墨畫嘿嘿一笑,“他們打不到我。”

  俞承義一愣,“爲什麽?”

  墨畫道:“他們神識不如我,我站在他們神識範圍以外,神識觸及不到, 法術自然也打不到。”

  俞承義恍然大悟,和俞長老互相看了一眼。

  俞長老拍闆道:“好,明天我們試試,但你就在礦洞内, 千萬不要出去。”

  “嗯。”墨畫點頭道。

  次日,雙方再次開戰。

  錢家如法炮制, 以體修牽制,以靈修的法術主攻, 借此一點點消耗獵妖師。

  獵妖師們得了俞長老暗中的囑咐,不強行沖殺,而是以躲閃法術爲止,盡量保證自己不受傷。

  同時一些身法好的獵妖師左右騷擾,佯裝要繞後襲殺錢家靈修的樣子,牽制錢家的體修,讓他們左右拉開。

  這樣牽制和拉扯之下,錢家的靈修,自然而言就暴露在了墨畫的視野之内。

  墨畫施展法術,其實不用看,隻需用神識鎖定。

  将錢家體修拉開的目的,是爲了不讓他們擋住火球術。

  俞長老站在墨畫身後。

  他不會插手戰鬥,但不妨礙他保護墨畫。

  萬一墨畫真有什麽危險,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道廷司的臉,打了就打了,掌司那裏不好交代也無所謂,他多賠禮道歉就行,反正他臉皮厚。

  十來歲就已踏入了一品門檻的小陣師,還是出自他們這些散修。

  孰輕孰重, 俞長老心裏分得清清楚楚。

  俞長老心裏丈量了一下錢家靈修的位置,小聲對着墨畫道:
  “有點遠了吧, 能打中嗎?”

  墨畫能畫出一品陣法,神識強,俞長老是知道的。

  但神識強,未必代表法術就打得準。隔了這麽遠,想打中也不容易。

  墨畫也拿不準,道:“應該行吧。”

  總歸要試試。

  混戰志宏,錢家靈修開始掐訣。

  俞長老目光一凝,心裏知道要開始了。

  然後他見墨畫一個擡手,一個并指,一個火球便飛了出去。

  俞長老吃了一驚,“這麽快?”

  他還沒留意墨畫的動作,一個火球便已經施法完畢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火球畫出一道弧線,命中了一個錢家靈修。

  那錢家靈修撚訣運氣到一半,猝不及防便被火球術打中,施展到一半的法術也被打斷了。

  打中了!
  俞長老心裏一喜,轉頭卻見墨畫神情有些不開心,嘴裏嘀咕着:“沒打中……”

  “不是打中了麽?”俞長老忍不住問道。

  墨畫可惜道:“沒有,我瞄準的是心脈,結果打中的是手腕。”

  俞長老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麽好。   
  隔這麽遠能打中就不錯了,你還想命中心脈?
  “行吧……”

  爲了不讓自己顯得沒見識,俞長老壓下心裏的震驚,雲淡風輕道:

  “不錯了,能打中就行,不要強求。下次打準點就行。”

  “好!”

  墨畫并指,眨眼功夫,第二枚火球術又飛了出去。

  這下俞長老看仔細了。

  确實太快了!
  俞長老心裏驚訝,“也不知這孩子跟誰學的法術,明明是普通的火球術,看着這麽邪門……”

  第二枚火球術飛出之後,命中了一位錢家靈修的肩膀。

  墨畫遺憾地歎了口氣,然後調整心态,屏氣凝神,集中神識,繼續施展火球術。

  好在第三枚和第四枚火球術都挺準。

  其中一枚确确實實命中了一位靈修的心脈,那靈修當即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雖不緻死,但短期内别想爬起來。

  另一枚則是炸在了一位靈修的臉上,把他臉炸得開花,頭發都燒掉了。

  俞長老在一旁看着,沒說什麽,但眼皮卻直跳。

  這是火球術?
  真的能有這麽準嗎?

  離譜了啊……

  群戰本就混亂,一記火球術還沒什麽,但兩三記火球術就明顯了。

  尤其是還有一個被炸得直挺挺倒地,一個被炸得臉上開花。

  就是傻子也知道不對了!

  “法術?!”

  “對面也有靈修!”

  錢家修士向墨畫看來,墨畫小小的身子往地上一趴,深深的灌木便将他遮得嚴嚴實實。

  很多道神識向墨畫這邊掃來,但沒什麽發現。

  墨畫所處的位置,一般煉氣九層修士的神識是觸及不到的。

  錢家靈修不甘心,凝結了法術向墨畫這邊丢過來。

  一時間火球水箭風刃金芒紛呈而至。

  然而這些法術飛到不遠處,就因失去神識掌控,而漸漸消散了,根本打不到墨畫。

  墨畫這下徹底放下心來。

  既然錢家靈修打不到他,錢家體修也沖不過來,那他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墨畫探出小腦袋,嗖嗖嗖地用火球術。

  一枚枚火球術越過草木,飛過岩石,擊中了錢家的靈修。

  煉氣六層的火球術威力不算大,但打在身上,也并不好受,尤其是命中要害的時候。

  靈修本就不擅煉體,被火球術打中,就算不重傷,也要挂彩,更有的被炸得灰頭土臉,頭發都燒沒了。

  而被墨畫的火球術壓制,他們也根本沒辦法施展法術。

  錢家的靈修無法施展法術,獵妖師們便沒了牽制。

  俞承義雙目一亮,大聲喝道:“殺!”

  獵妖師紛紛應和,一時喊殺聲震天。

  靈力四溢,血氣迸發,獵妖師們揮出一道道刀光,向錢家修士殺去。

  錢家修士懵了。

  原本他們分工明确,靈修主攻,體修主防,靈修和體修互相配合,一面壓制,一面消耗。

  現在靈修攻不了,體修沒有靈修的法術壓制,也根本防不住。

  在獵妖師的淩厲的攻勢下,錢家又一次被殺得節節敗退。

  錢仲玄見狀,臉色鐵青。

  “哪裏來的法術?”

  他神識放出,向墨畫處掃去。俞長老卻突然出現,擋掉了他神識的窺視。

  錢仲玄猛然睜眼,就看到俞長老戲谑且輕蔑的眼神。

  眼看俞長老就要開罵,錢仲玄當機立斷道: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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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3:23
第162章 鐵甲(五更)
  錢家撤退了。

  一路上錢仲玄都很費解,到底哪裏來的法術?

  獵妖師應該都不擅長法術才對。

  “莫非俞長林那個老匹夫自己動手了?”

  錢仲玄搖了搖頭,“不對,靈力太微弱了,看樣子煉氣後期都不一定有。”

  可是這麽低微的境界,法術是怎麽放得那麽遠的?

  錢仲玄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在心裏暗罵道:

  “好你個俞長林, 原來藏了這麽一手,真是夠陰險的!”

  但隻有俞長老知道,自己這次是被冤枉的,因爲陰險的人真不是他……

  見錢家退了,墨畫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臉上笑眯眯的。

  “火球術真好玩!”

  俞長老也有些刮目相看, 拍了拍墨畫的小肩膀,誇道:“不錯, 法術用得有模有樣的!”

  他不想誇得太狠,以免顯得自己沒見識。

  得了誇獎,墨畫笑得更開心了,然後又問道:

  “接下來錢家還有什麽手段麽?”

  俞長老道:“你别太高看錢仲玄那個老東西,他那點腦子能想到這個法子,已經算是破天荒了,接下來硬橋硬馬的拼殺,有他好看的。”

  次日天色破曉,錢家修士又至。

  果然如同俞長老所說, 錢仲玄沒了新招,隻能老老實實列隊,正面開戰。

  錢仲玄在心裏把俞長老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明面上不敢出聲, 怕自取其辱。

  不與匹夫逞一時口舌之快!
  錢仲玄暗自告誡道。

  正面對戰, 錢家人多且修爲占優, 獵妖師人少, 但身經百戰, 勝算估計在五五開之間。

  但不打一下是不知道的。

  雙方也不廢話,直接沖殺起來。

  于是無名峰山腰上,密密麻麻都是修士,明晃晃的刀劍交錯,五顔六色的靈力縱橫。

  墨畫看得異常震撼。

  待雙方交戰,難舍難分,俞長老估算錢家修士不能輕松撤退的時候,大手一揮,做了個斬殺的動作。

  “給你看點好東西。”

  俞長老看向遠處的錢仲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錢仲玄一怔,然後便見獵妖師的隊列中,走出了十幾個身穿鐵甲的獵妖師。

  日光一照,鐵甲泛出暗沉的光澤,氣勢威武而肅穆。

  錢仲玄幾欲吐血。

  這些窮酸的獵妖師,哪裏來的鐵甲?!

  随即他看這些鐵甲有些眼熟,目光如刀,瞥向站在一邊的錢壯。

  錢壯縮着頭站着,一句話都不敢說, 此時他無比痛恨自己長得高大, 站人群裏特别顯眼, 想藏都藏不住。

  “無妨,鐵甲也不是刀槍不入。”

  大敵當前,錢仲玄平複心态,下令讓錢家修士牽制住穿着鐵甲獵妖師,。

  刀劍多砍幾次,鐵甲也是會壞的。

  然後他就發現,這個鐵甲,好像真的還是刀槍不入!
  尋常刀劍砍上去,連道劃痕都沒有,即便是一品刀器,傷害也不大。

  勁力的沖擊,靈力的波動,也會被鐵甲上淡淡的金色光芒化解。

  這些鐵甲是從錢家繳來的,裏面原先也有陣法,但太粗糙了,墨畫很是嫌棄,就将原先的抹掉了,自己動手畫上了金甲陣。

  一品的金甲陣,足以令鐵甲固若金湯!
  煉氣九層,身經百戰的獵妖師,穿着精鐵鑄就的鐵甲,再有一品金甲陣加持,在築基不出手的煉氣戰場上,基本可以所向披靡。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十幾個鐵甲獵妖師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錢家修士幾乎無一合之敵。

  硬碰硬,沒人能硬得過這些鐵甲。

  錢仲玄看得頭皮發麻。   
  他們錢家的鐵甲,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這樣都砍不動?

  随即他也看到了鐵甲上那淡淡的金光。

  “這是……陣法?”

  錢仲玄心裏破口大罵,鐵甲本身就夠硬了,竟然還他媽的在裏面又加固了陣法?臉都不要了?

  “好你個俞長林,這筆仇我記住了!”錢仲恨道。

  但潰敗已經開始,錢仲玄無力回天,又隻能含恨道:“撤!”

  然而,他想撤,也沒那麽容易撤了。

  戰場鋪開,修士混戰,場面雜亂。

  錢家下令撤退,便如山峰崩塌,一時間亂石滾滾,不知所向。

  錢家修士鬥志潰散,倉皇四竄,獵妖師在後面掩殺,擴大戰果。

  待錢家修士成功撤回峰下,暫做修整時,已經傷亡慘重,近一半的修士無法再戰。

  錢仲玄的心在滴血。

  錢壯心裏難過,但又沒那麽難過了。

  與錢長老的失敗相比,自己那一點失敗,就不能叫失敗,隻能算是挫折,根本算不得什麽。

  這麽一想,錢壯心裏竟還好過了一點……

  但他不敢觸錢仲玄的眉頭,隻能神情哀傷且帶着悲憤道:
  “此次傷亡慘重,獵妖師欺人太甚!不知長老可有計策,帶我們報仇雪恨!”

  錢仲玄神色一陣痛苦,而後咬牙切齒道:
  “此仇非報不可!”

  “即便是下血本,我也要俞長林那個老匹夫付出代價!”

  錢壯心裏一跳,錢長老果然是生氣了,就是不知他還能有什麽手段。

  錢仲玄心在滴血,俞長老心裏則樂開了花。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俞長老允許大家稍作慶祝,吃肉喝酒。

  肉是煮熟後又熏好的肉幹,也是野牛妖的肉,是柳如畫之前做好的。

  因爲與錢家沖突,靈礦不知要守到何時,所以她做了很多。但獵妖師也多,分到每個獵妖師手裏,也就幾塊,隻能嘗嘗鮮。

  酒也不能多喝,每人隻有兩碗。

  因爲靈礦幹系重大,不能出任何意外,即便是大勝的日子,也不能疏忽大意。

  其他一些幹糧、野果類的食物,倒是沒什麽限制。

  礦洞裏的氣氛便熱鬧起來。

  大家守着靈礦,又要抽空開采靈石,又要應付錢家的騷擾,還要真刀真槍對陣,平日氣氛要麽嚴肅,要麽沉悶,此時也終于能放下擔子,稍微松一口氣了。

  墨畫也到處逛着,走到哪都有獵妖師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畢竟沒有墨畫畫的金甲陣,他們估計要受更多的傷,這次防守靈礦,也要更辛苦。

  還有些獵妖師自己酒肉舍不得吃,要請墨畫吃。

  墨畫都拒絕了,大家辛苦這麽久,能吃點好的不容易。

  最主要的是,他儲物袋裏有好多好吃的,是他娘親特意給他準備的,怕他在裏面餓着。

  不過在裏面呆得有點久了,墨畫平日省着吃,肉也快吃完了。

  “不知道這個靈礦,還要守多久……”

  墨畫心裏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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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3:44
 第163章 隐匿(一更)
  墨畫去問俞長老,“長老,靈礦還要守多久啊。”

  俞長老喝了口酒,想了下,道:“沒準。”

  墨畫不太明白。

  俞長老便解釋道:“按目前這樣下去,錢家必輸無疑,錢仲玄那老東西也翻不出浪來。但這可是靈礦, 錢家估計不會善罷甘休,應該還會想别的辦法。”

  墨畫點了點頭。

  之後的幾日,錢家偃旗息鼓,沒有大動作。

  直到一日清晨,天未破曉,薄霧冥冥,一大隊形色各異的修士又進入大黑山, 到無名峰下, 拜見了錢長老。

  錢壯這才知道, 錢長老說的“哪怕下血本”是什麽意思。

  他真的下了血本,從通仙城外,雇傭了一大隊煉氣後期的修士過來。

  “這得花多少靈石啊……”錢壯想着都肉疼。

  俞長老得到消息,也瞪大眼睛道:“錢仲玄這個孫子,他還真舍得。”

  墨畫就問:“長老,這些修士是哪來的?”

  “從城外花靈石雇來的,這些修士一般都是到處流竄,誰給靈石,就替誰買命, 隻認靈石不認人,但雇他們花的靈石也不菲,錢仲玄怕是要大出血。”

  “那我們能打過麽?”

  “打打看看吧。”俞長老歎道。

  雙方又開始列隊,隻不過原本清一色銀白長袍的錢家修士中, 摻雜了不少其他修士, 他們形态各異,穿着打扮也各不相同, 隊列看着就有些駁雜。

  俞長老張口便道:“錢仲玄, 你這雜交隊行不行啊?”

  錢仲玄眼皮一跳, “老匹夫,休逞口舌之快!”

  “花了不少靈石吧……”俞長老啧啧道,“割自己的肉,引狼驅虎,真有你的。”

  錢仲玄不想說話,他确實花了血本,所以一提,心就滴血。

  “我們事前可是說好了,這是錢家和我們這些獵妖師争靈礦。你花錢雇的這些修士,能算錢家修士麽?”俞長老高聲質問道。

  錢仲玄冷哼一聲,“我給了他們靈石,他們就是我錢家的人。”

  俞長老“呸”了一聲,“那我睡了你老娘,再給她靈石,她是不是也能算我的人了?”

  “你!”錢仲玄氣得說不出話來。

  俞長老還不放過他,道:“這麽一算,我還是你便宜老爹了?不肖子,快過來給你爹磕一個!哈哈!”

  獵妖師也一齊哄笑。

  錢仲玄被徹底破了心防, 手指顫抖地向前指着,“給我殺!!”

  俞長老也斂起笑容, 聲音低沉道:“殺!”

  雙方瞬時氣勢如虹,大戰一觸即發。

  交戰片刻,俞長老觀察着形勢,眉頭微皺。

  錢家修士仍舊不足爲懼,但這些雇傭修士卻非常棘手。

  獵妖師身經百戰,但都是針對妖獸,但錢家雇傭的這些修士,素來收靈石賣命,都是與修士交手。

  配合默契上,他們比不過獵妖師,但各種陰毒詭異的手段層出不窮,道法也五花八門,一時間也并不好對付。

  “俞長老,我們能打過麽?”墨畫有些擔心地問道。

  俞長老沉吟片刻,道:“應該能。”

  說完他解釋道:“這些雇傭來的修士,看着棘手,隻是因爲他們剛上陣,我們不熟悉,一旦長期交戰,我們熟悉了這些修士的手段,就好辦多了。”

  “獵妖師常年獵妖,并肩作戰,互相有默契,在這種群戰之中是有優勢的。何況我們還有鐵甲,隻要他們破不了我們的鐵甲,終歸會是我們占優。”

  墨畫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獵妖師一開始受雇傭修士攻擊,确實左右支绌,但一旦适應下來,戰局就漸漸穩住了。   
  而身穿鐵甲的獵妖師,仍舊如入無人之境,雖然殺得慢,但所到之處,無論錢家修士,還是雇傭修士,都隻能避其鋒芒。

  漸漸地,錢家陣營便露出更多破綻,慢慢被獵妖師壓制。

  看着身穿鐵甲的獵妖師,錢仲玄神情波瀾不驚,反而露出一絲冷笑。

  與此同時,墨畫神識覺出一絲異常,眉頭一皺,定睛向戰場看去。

  就見一位身穿鐵甲的獵妖師,突然被人一刀劃破了喉嚨,鮮血湧出。那獵妖師捂着喉嚨,半跪于地,周圍的雇傭修士如同餓狼,一擁而上。

  好在餘承義在附近,立馬出手相救,奮力擋住這些圍攻的雇傭修士,墨山也趕來支援,兩人合力,才将那獵妖師救下。

  墨畫松了口氣,但心中疑雲驟起。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什麽也沒看到,就見那獵妖師被割了脖子。

  鐵甲雖然堅硬,但也不能包裹全身,脖子、眼睛、關節等要害,還是會暴露出來。若是明面對戰,可以事先提防,可适才的攻擊,根本察覺不到。

  墨畫也隻是神識中覺出了一絲異常,肉眼看去,什麽都沒有。

  墨畫看向俞長老,發現俞長老也眉頭緊鎖,喃喃道:

  “竟然是隐匿術。”

  “隐匿術?”

  墨畫吃了一驚,“可以隐匿?”

  俞長老點頭道:“是的,隐匿術顧名思義,就是可以隐匿的法術,使用隐匿術後,身形會消失,光憑肉眼什麽都看不到。”

  墨畫心中震撼,忍不住道:“我能學麽?”

  要是會了隐匿術,以後在修界行走,那可就方便多了!
  “要水系靈根才能學,你是小五行靈根吧,雖然也有水系,但五行混雜,不一定能學得會。”俞長老潑了點冷水。

  墨畫有些失望,随即又擔憂道:“那怎麽破除這個法術呢?”

  俞長老歎了口氣,“要靠神識。隐匿術隻能隐匿身形,一定程度上藏匿氣息,但靈力的存在是隐藏不了的,隻要神識比他強,就能識破隐匿術。”

  “那就麻煩了。”墨畫道。

  獵妖師向來不以神識見長,若是識破不了隐匿術,那麽就隻能淪爲刀俎上的魚肉,任其宰割了。

  戰場之上,漸漸有不少獵妖師都遭其偷襲,流着鮮血倒了下去。

  墨畫目光一凝,在這種混戰的場面中,還能從容進退,可見這修士不光精通隐匿術,經驗也極爲老道,且身形矯捷,神識也異常敏銳。

  怎麽辦呢?墨畫有些着急。

  便在這時,墨畫忽然察覺到奮力拼殺的墨山周圍有一絲波動。

  “小心!”墨畫忍不住驚呼。

  但他距離太遠,場面混亂,聲音根本傳不到。

  墨山與人厮殺,露出破綻,那隐匿修士趁機偷襲。

  千鈞一發之際,墨山憑仗着經驗豐富,本能地側了下脖子,一把匕首自其喉間劃過,帶出一溜血絲,雖流了血,但傷口并不重。

  墨山目光一冷,反手一擊,可四周空空蕩蕩,什麽人都沒有。

  不見了?
  墨山眉頭一皺,知道這樣下去,事态就不妙了。

  他擦拭了下脖間的血迹,又有些慶幸,還好适才察覺到殺氣時躲了下,不然就危險了。

  看着這一幕的墨畫心中一松,随即小臉一肅。

  “敢偷襲我爹,我記住你了!”

   目前還是每天萬更,堅持到這一大段劇情寫完。

    後面就可以摸摸魚,穩定更新,慢慢寫故事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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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4:02
 第164章 火球術(二更)

  “長老,找兩個人保護下我!”

  墨畫對俞長老道,而後輕輕一躍,從礦洞口跳了下去。

  俞長老不知墨畫要做什麽,略作思索,便喊了兩個獵妖師,讓他們跟在墨畫周圍保護墨畫。

  他自己的神識, 也一直跟着墨畫,以防他遇到危險。

  墨畫也沒進戰場中心,隻是在邊緣找了隐蔽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躲着。

  兩個獵妖師在墨畫周圍戒備。

  墨畫屏氣凝神,閉上雙眼,将神識外放至極緻。

  混亂錯雜的戰場頓時變成一片虛白,拼殺的修士都以靈力狀态, 一一顯現于墨畫的神識之中。

  過了許久, 墨畫終于找到了一個詭異的人影。

  人影呈淡淡的淺藍色,在戰場遊蕩,出手之時形似鬼魅,難以捉摸。

  若非墨畫将神識催到極緻,也根本察覺不到這道身影。

  墨畫嘗試着用神識鎖定。

  但那人影飄忽不定,而且存在淡薄,很難被神識鎖住。

  眼看倒下的獵妖師越來越多,墨畫深吸一口氣,強行鎮定心神,進入物我兩忘的冥想狀态。

  墨畫盡全力以神識捕捉那道淺藍色人影, 不知過了多久,墨畫雙眼忽地睜開,眼眸微亮。

  鎖住了!
  淺藍色人影在墨畫的神識中若隐若現,但其軌迹卻清晰可見。

  墨畫兩指一并, 向前一指,一記火球術呼嘯而出。

  火球術飛向戰場上的一處空地。

  空地附近有一個身穿鐵甲的獵妖師, 正與人纏鬥。

  忽然那獵妖師警兆頓生,覺得身旁有危險, 但手中刀劍都被人纏住,無法行動。

  便在這時,獵妖師身旁的空隙突然出現一隻匕首,角度刁鑽,直奔他雙目而來。

  獵妖師避無可避,一時面露絕望。

  恰好此時,一個火球呼嘯而至,擊中了偷襲他的修士。

  火球術炸開的瞬間,火焰彌漫,打斷了這次偷襲。

  偷襲的修士也短暫地露出了身形。

  是一個身材矮小,容貌尋常,目光陰毒的黑衣修士。

  獵妖師得此間隙,喘息片刻,一刀蕩開附近的錢家修士,舉刀便向這黑衣修士劈來。

  黑衣修士啐罵一聲,施展身法,向後退去,退到戰場邊緣,在人群中幾次穿梭,又漸漸消失了身影。

  那獵妖師心中遺憾, 但也松了口氣,幸好有這記火球術,不然他這性命,估計是交代在這了。

  隻是可惜,沒将這黑衣修士抓住砍了!

  那黑衣修士幾次穿梭後,隐匿了身形,繼續在戰場遊蕩,隻是心中不免疑惑:
  “哪裏來的火球術?”

  獵妖師多是體修,很少有擅長法術的。

  适才這法術,又刁鑽又精準,施法者應該是個老手。

  好在威力不大,隻打斷了他的攻擊,沒造成什麽傷勢。

  可黑衣修士轉念一想,又覺不對,老手的火球術,威力不可能這麽低。

  難道隻是巧合?

  修士混戰,難免被四處流竄的法術擊中誤傷,适才應該隻是自己點背,剛好被打中了。

  他不信有人能在這等混亂的戰局中,以法術鎖定自己。

  黑衣修士放平心态,神色自信起來,繼續四處逡巡,尋找下手的機會。

  一個獵妖師露出了破綻,黑衣修士便欲動手,突然一個火球術又飛了過來,又一次把他的偷襲打斷了!
  一次是巧合,第二次便肯定不是了。

  黑衣修士微惱,眼角餘光從四周快速掠過。   
  修士施展法術,需要凝氣擡手,他與人鬥法的經驗豐富,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四周的獵妖師,根本沒有施展法術的迹象。

  黑衣修士用神識淺淺掃了四周,還是沒有什麽發現,不由神色迷茫:

  “誰人用的火球術?”

  他不敢将神識放至極緻,也不敢以神識掃視太久。

  一旦他分心用神識太久,必然會被人看出破綻,到時候危險的人就是他了。

  墨畫遠遠地找了個大石頭後面躲着,先用神識鎖定住,然後露頭放一記火球術,然後再偷偷躲回去。

  黑衣修士眼睛看不到他,距離又遠,神識也根本掃視不到他。

  而且神識鎖定了兩次,放了兩次火球術,墨畫的手法也越來越純熟了。

  神識中隐匿修士的身形也更加清晰起來。

  黑衣修士隐隐察覺到一絲不妙。

  他似乎一直被人以神識窺視着!

  原本戰場混亂,靈力駁雜,神識也雜亂,他還沒有察覺。

  但現在被火球術打中兩次,他才發現,的确有一道神識,一直隐隐約約地跟着他,陰魂不散。

  築基修士?!
  “不,不可能。”黑衣修士心道,“如果是築基修士的窺視,他根本察覺不了。”

  那就是其他煉氣九層的修士了,神識比自己要強!
  可煉氣九層,法術威力怎麽又這麽低呢?
  黑衣修士思緒一陣混亂。

  他必須要将這個用火球術的修士找出來!不然他一出手就遭掣肘,處境就不妙了。

  黑衣修士心中忌憚,不再貿然出手,而是隻在戰場四周遊蕩,耐心地找着蛛絲馬迹,想把墨畫揪出來。

  敵不動,我不動。

  黑衣修士不出手,墨畫也沒必要動手。

  墨畫躲在大石頭後面,神色也悠閑起來,還掏出個酸甜的野果,津津有味地吃着。

  可黑衣修士不出手,場上獵妖師頓感壓力驟減,出手也肆無忌憚起來。

  錢家修士壓力驟增,越發越難以支撐。

  黑衣修士見形勢不妙,隻好再次出手。

  可每次出手,都會被墨畫的火球術打斷。

  黑衣修士留了心,佯裝出手,想看火球術是從哪裏來的。起初他的确看出了大概的方向,可第二次他就看不出來了。

  因爲之後的火球術,都是直接炸在他臉上了。

  墨畫隐約感知到了他的視線,也猜出了黑衣修士的想法,所以直接用火球術糊臉,這樣他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因爲神識鎖定的次數多了,黑衣修士的行迹也越發明顯,墨畫瞄得也越發準了。

  黑衣修士心中吐血。

  這怎麽他媽,還能越打越準的?

  說打臉就打臉?

  他心中氣急,修界行走這麽多年,向來都是他偷襲别人,現在竟被别人偷襲了,還是用火球術?
  還不止一次,是三番兩次地偷襲!

  “卑鄙無恥!我必将你找出來殺了!”

  黑衣修士倍覺憤怒,心情激憤之餘,靈力運行就有些錯位。

  隐匿術有一瞬間的失效。

  一直虎視眈眈的墨山一眼觑出破綻,身形一閃,來到黑衣修士面前,大手抓住黑衣修士的肩膀,用力一捏,而後猛地一摔。

  骨骼斷裂聲響起。

  黑衣修士被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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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4:18
 第165章 是誰(三更)
  墨山被偷襲之後,便一直心生警惕。

  他隐隐猜到錢家的雇傭修士中,有一個擅長隐匿的修士,在暗中偷襲出手,所以出招小心了許多,盡量不留下破綻。

  同時他也留意戰場,看能不能找出這個修士的蛛絲馬迹。

  隻是墨山雖然觀察敏銳, 但神識不算強,所以無法窺破隐匿術。

  便在這時,他看到了一記火球術!

  隻看一眼,他便認出,這是他兒子墨畫用的火球術。

  而火球術飛出後,也從一個原本一無所有的空隙中炸出了一個矮小的黑衣修士。

  “墨畫的神識, 能感知到這個擅長隐匿的修士!”

  墨山精神一振, 一邊與錢家修士交戰, 一邊留意火球術。

  果然,每次火球術飛過,黑衣修士的偷襲都會被打斷,并有短暫的顯形。

  墨山一直默默看在眼裏,一直在默默等着黑衣修士露出破綻。

  就在剛才,黑衣修士突然心境失常,靈力紊亂,露出了身形。

  墨山看準機會,直接抓住他的肩膀,将黑衣修士狠狠地摔落在地。

  黑衣修士擅長隐匿偷襲, 攻擊陰毒,但本身肉身并不強橫,經此一摔,骨骼斷裂, 口吐鮮血,同時心中發寒。

  修行隐匿術的修士, 一旦被人窺破行迹,便意味着大難臨頭!

  尤其是這種修士混戰的戰場上。

  黑衣修士忍着劇痛, 運轉靈力,想再次施展隐匿術。

  另一旁的俞承義趁機大踏步趕來,一腳狠狠踢中他的腹部。

  黑衣修士頓覺五髒六腑移位,身子蜷縮着,被這一腳踢出老遠,正好落在一堆獵妖師中間。

  獵妖師們早已憋着火氣,此時見狀,紛紛舉刀向黑衣修士招呼。

  待錢家修士趕到,奮力将黑衣修士救出時,他已經全身刀痕遍布,就剩一口氣了。

  俞長老看得痛快,哈哈大笑。

  沒了這個隐匿修士,錢家就隻能被慢慢蠶食了。

  俞長老不由又看了墨畫一眼。

  心道墨畫這孩子,火球術用得爐火純青,又快又準,将來說不定還真能成爲不得了的靈修。

  現在他還小,境界也低,靈力也不強, 所以這火球術還隻能算刁鑽邪門,用來打斷或是擾亂戰局。

  等他将來修爲高了, 火球術威力也不低了,冷不丁對準你心脈、氣海來一下……

  你卻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俞長老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隻是想想,都覺得棘手。

  與此同時,錢仲玄更是怒極。

  又是火球術!
  他原本還在看着好戲,看黑衣修士戲弄獵妖師,看獵妖師一個個倒下,心裏想着俞長林那老匹夫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轉眼之間,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人,便成他自己了!
  錢仲玄目光一冷,神識驟然放出,他想要看看用火球術的人到底是誰?!
  就在他神識即将掃到墨畫的時候,俞長老突然出現,擋在了墨畫面前。

  錢仲玄隻覺神識受阻,定睛一看,又是俞長林那張老臉!

  俞長老似笑非笑看着他,錢仲玄心生不妙,立馬忍痛道:“撤!”

  錢仲玄這聲“撤”已經喊得很熟練了。

  俞長老見錢仲玄退去,而且沒有神識窺視了,這才抱着墨畫,縱身一躍,進入了礦洞。

  “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冒險,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俞長老叮囑道。

  他怕墨畫出手,被錢家瞧出端倪來,以錢仲玄那個老東西小心眼的性子,估計會不要臉不要皮地對墨畫不利。   
  “嗯嗯,”墨畫小腦袋一點道,“要麽不出手,出手就要對方小命!”

  墨畫用稚嫩的聲音說着狠話。

  俞長老聽着,不由樂了出來,“這都是誰教你的?”

  “我爹教的!”

  俞長老颔首笑道:“說得好!修界險惡,要麽不出手,既然出手就不要留手。你爹教得不錯!”

  他爹被誇獎,墨畫也與有榮焉地點了點頭。

  黑衣修士被砍廢了,錢仲玄喊撤了,錢家修士又灰溜溜地溜走了。隻是撤退之時,又被獵妖師掩殺,折了不少人手。

  這下錢仲玄是徹底沒辦法了,血本賠光了,人手折損了,靈礦估計也是沒戲了。

  他在家族裏,也是徹底擡不起頭來了。

  錢仲玄心裏恨極!
  他恨俞長林那個老匹夫,恨雇傭修士的大意,恨手下修士的無能。

  但讓他最在意的,還是誰在幫獵妖師畫陣法,暗中用法術的又是誰?
  會有哪個陣師自降身段,去幫這群窮酸的獵妖師畫陣法?

  又有哪個修士,會用這種威力低微但刁鑽詭異的火球術?

  若是沒有陣法,沒有火球術,靈礦他早就拿下了。

  錢仲玄百思不得其解,隻好拿錢壯出氣,把錢壯噴得狗血淋頭。

  要不是他辦事不力,自己怎麽也不會攤上這些爛事!
  原本和家主商議,自己攻下靈礦,能多分一成靈石。現在即便是再多分兩成,也無法彌補他的損失。

  錢仲玄越想越氣。

  錢壯小聲問道:“長老,接下來怎麽辦?”

  他想轉移下注意力,這樣錢仲玄就不會一心想着怎麽罵他了。

  錢仲玄皺眉,還沒想好,營地外便傳來哀叫。

  是受傷的錢家修士和那些雇傭的修士。

  錢仲玄歎了口氣,揮了揮袖子,無奈道:“先救人吧。”

  營地外的空地上,傷員遍地,陣陣哀嚎。

  那個黑衣修士也在接受醫治。

  錢家丹師喂了他丹藥,敷了些藥草,再緩緩清楚其體内殘餘的其他靈力,順便把他被火球術燒焦的頭發也剪了。

  黑衣修士的傷勢漸漸穩定,過了許久,才慢慢醒轉。

  身上的痛楚讓他頭腦一片空白,随即他也漸漸回憶起了白日發生的事。

  諸事紛雜,很多修士的印象一閃而過,有摔他的修士,有踢他的修士,有亂刀砍他的修士。

  當然還有那個用火球術的修士!
  黑衣修士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憤恨。

  他在二品黑山州界混了百餘年,順風順水,鮮有失手。如今卻被人用火球術偷襲,莫名其妙就陰溝翻船了。

  那種初級的火球術,那種煉氣中期威力的火球術!
  被火球術偷襲!

  百年的老修士,被火球術偷襲!

  簡直是奇恥大辱!
  憤恨之餘,黑衣修士又是極爲疑惑。

  他是怎麽被偷襲的,隐匿術是怎麽被識破的,用火球術的又是誰,又怎麽能每次都精準地打到他?

  黑衣修士怎麽想都想不明白,不由郁結于胸,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不甘怒吼道:
  “到底是他媽的誰用的火球術?!”

  說完怒火攻心,傷口再次裂開,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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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4:41
第166章 錢弘(四更)
  黑衣修士被氣得吐血,用火球術的墨畫卻神色悠閑。

  之後幾天,錢家修士不進攻,墨畫每天就畫畫陣法,到處溜達溜達,看看靈礦,看看山色, 算着儲物袋裏的肉還夠他吃幾天。

  這日墨畫見俞長老神色凝重,不由好奇道:
  “俞長老,錢家又有動作了麽?”

  “暫時還沒有,不過錢弘那個老烏龜應該也要來了。”

  “老烏龜?”

  “錢弘。”

  “哦,錢家家主麽?”墨畫神情有些凝重,“錢弘很厲害麽?”

  俞長老不屑,“跟錢仲玄差不多。”

  “那他怎麽能當家主的啊?”

  俞長老輕笑道:“這裏面門道就多了,修界家族和宗門中*****多着呢。要想上位, 看的未必是修爲和能力。你會吹牛, 會耍心機,會蒙會騙,會拍馬屁,這些比你踏踏實實幹事有用多了。”

  俞長老又冷笑道:“那些人模狗樣的人上人,可能大多都是草包。”

  墨畫長見識了,又問道:“那錢弘是草包嗎?”

  “不算。”

  “那他會耍心機?”

  俞長老點頭,“不錯,錢弘心機很深,這次錢仲玄吃了大虧, 他該來撿便宜了。”

  “揀便宜?”墨畫愣了一下,“他們自己家的便宜也撿?”

  俞長老嘿嘿笑了聲,“錢家那麽大,養那麽多人,算着血脈,沾親帶故當然都是一家人。但正因爲都是一家人, 所以又都不算家人。”

  墨畫撓了撓頭,“錢家勾心鬥角這麽厲害?”

  俞長老挑了挑眉毛,道:“我罵錢家白眼狼, 又不是白罵的。錢家不光對别人,對自己族人也是一樣。有肉他們就吃,不管這肉是從誰身上咬下來的。”

  墨畫咋舌,問道:“那我們怎麽辦呢?”

  俞長老摸了摸下巴,“該想辦法跑路了。”

  “跑路?”墨畫眼睛一亮,“靈礦挖完了麽?”

  俞長老搖了搖頭,“挖不完了。”

  墨畫有些遺憾,“那不是有點浪費了麽……”

  俞長老失笑道:“我們吃肉,總得給錢家留點湯吧。”

  夜色降臨,山風呼嘯,一行修士又來到了錢家營地,爲首的正是錢家家主錢弘。

  錢仲玄帶着錢家修士冒着冷風站在營地外,态度恭敬地迎接錢家的家主錢弘。

  錢弘人過中年,頭發半白,相貌俊朗,但神情略顯倨傲,目光銳利,張望間如鷹視狼顧。

  錢仲玄拱手道:“恭迎家主。”

  一旁的錢家修士俱都躬身行禮。

  錢弘颔首示意, 随錢仲玄走進了營地之中。

  兩人落座,四周無人, 錢弘便道:“戰況如何?”

  錢仲玄簡單說了。

  錢弘便歎道:“錢長老,你有些操之過急了。他們困在裏面,又跑不掉,你當初就應該徐徐圖之,不然也不會損失這麽大。”

  錢仲玄頗爲羞惱,但也無話可說。

  他是攻也好,守也好,圍也好,困也好,隻要失敗,總歸有指責的借口。

  他的确輸了,靈石花了不少,人手也折了不少,面子也丢完了。

  此時錢仲玄無力反駁,隻能咬牙道:“家主所言甚是!”

  錢弘觑了錢仲玄一眼,緩緩道:
  “不過錢長老這次也辛苦了,族裏記着長老的苦勞,之後的事,就由我來善後吧,不勞長老再費心了。”

  錢仲玄心裏忍不住大罵。

  什麽叫記住我的苦勞?意思我一點功勞沒有呗?   
  錢仲玄道:“家主事務繁忙,靈礦的事,怎麽好勞煩家主。隻要再給我些人手,我一定将靈礦拿下!”

  “錢長老!”錢弘皺眉道,“我相信長老的能力,也願将這件事交給長老辦,但這樣一來,我卻沒法向族裏交代。”

  錢弘神情凝重,且帶些痛心道:“畢竟之前的損失,太嚴重了!”

  錢仲玄在心裏默默呸了一句。

  假惺惺的,早幹什麽去了?還不是想等他和俞長林拼殺一陣,賠了老本,他這個做家主的再過來撿便宜。

  到時候功勞是他的,靈礦是他的,威望也是他的。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錢仲玄又恨自己大意了,沒忍住靈石的誘惑,答應了錢弘,接手了這件事。

  更沒想到俞長林手段這麽多,而且都是之前從未見過的手段,自己這個虧真是吃大了!

  錢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道:“錢長老,可是有什麽不滿?”

  錢仲玄一肚子不滿,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資格不滿了,隻好拱手,咬牙切齒道:
  “謹遵家主吩咐!”

  “嗯。”錢弘微垂眼簾,嘴角浮出一絲淺笑。過了片刻,錢弘态度一轉,又問道:
  “不知錢長老這次,因何而失手?”

  錢仲玄遲疑了一下,說道:“獵妖師中有陣師!”

  錢弘微露詫異,“可有一品?”

  “即便不到一品,也差不了多少……”錢仲玄道。

  錢弘搖了搖頭,“我問過錢大師了,那陣師用的地火陣,隻含七道陣紋……”

  “這……”

  錢弘又似笑非笑地看着錢仲玄,“七道陣紋,也就剛邁過普通陣師的門檻,在長老的眼裏,這就和一品陣師差不多了麽?長老雖非陣師,但也不該犯下如此謬誤!”

  兩道陣紋,對一般陣師而言,可是兩道巨大的門檻。不是差别不大,而是差别很大。

  錢仲玄羞怒,一時無法辯駁。

  錢弘又道:“可還有其他緣由?”

  錢仲玄忍怒道:“還有一個擅長法術的靈修……”

  錢弘眸中露出一絲譏諷,“一個?”

  錢仲玄嗫嚅道:“我也不知……有可能不止一個……”

  “修爲很高麽?”

  錢仲玄沉默半晌,才緩緩道:“應該不足煉氣後期……”

  錢弘不由輕笑出聲,搖了搖頭,“錢長老啊,錢長老,一個隻能畫七道陣紋的陣師,一個,或者說幾個不足煉氣後期的靈修……”

  錢弘歎了口氣,目光戲谑道:“僅僅因爲這些,就能讓你損失慘重?這讓我如何在族裏爲你說話啊?你的這些理由,說出去誰會信呢?”

  錢仲玄臉色漲紅,手指攥得發白。

  錢弘見差不多了,便語氣放和緩道: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便不勞長老費心了。”

  錢仲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拱手問道:
  “不知家主有什麽打算?”

  錢弘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品了口茶,才緩緩道:“我都說了,不必操之過急,我自有辦法。”

  錢仲玄按捺下心裏的不滿,恭敬道:“那便全依仗家主了!”

  錢仲玄嘴上恭敬,心中卻一陣冷笑。

  若論能力,他和錢弘半斤八兩,隻是沒他臉厚心黑罷了。

  他錢仲玄拿這群獵妖師沒辦法,他就不信錢弘這個隻會撿便宜的貨色能有什麽好手段。

  那個陣師,和那個靈修,看起來不起眼,但真正遇到後,才知道什麽叫棘手。

  錢仲玄眸中輕蔑之色一閃,等着看錢弘的好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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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4:57
第167章 土石陣(五更)

  第二天,錢弘便與俞長老碰面了。

  墨畫在礦洞裏探頭,偷偷看去,一眼便認出了錢弘。

  錢弘是錢興他爹,錢興被墨畫用地火陣炸過。墨畫知道錢興的長相,他們父子相貌相似,所以錢弘也就很好認。

  何況就算不看臉, 錢家修士中僅有的兩個築基修士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錢仲玄就站在錢弘身邊,兩人雖然都是築基修士,但錢弘氣度上明顯更勝一籌。

  錢仲玄隻是法令紋深,看着一臉嚴肅,論威嚴遠不及身居高位的錢家家主錢弘。

  墨畫便好奇問道:“長老,您爲什麽說錢弘是‘老烏龜’啊?”

  至少看上去, 錢弘也算是倨傲俊朗,氣度不凡。

  俞長老道:“你想知道?”

  墨畫點了點頭。

  “行, 等會你看着。”

  看着?看什麽?
  墨畫有些不太明白。

  過了一會, 雙方對陣,俞長老橫刀紮馬,站在山腰處的洞口,沖着錢弘和錢仲玄直接罵了起來。

  把兩人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錢仲玄氣得發抖,錢弘卻神色如常,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俞長老罵累了,就停下歇會,對墨畫道:“明白了吧。”

  墨畫點頭驚歎道:
  “果然是‘老烏龜’啊,他可真能忍!”

  被俞長老罵成這樣, 愣是神色不變,一聲不吭,眉毛都沒動一下。

  “這說好聽點,叫心機深沉, 說不好聽點, 就是沒臉沒皮。”俞長老道。

  墨畫又道:“長老,您這樣惹怒他,會不會不太好?”

  俞長老不屑道:“惹不惹他都一樣, 隻要有好處,他是六親不認的,别以爲不惹他,他就會發善心了。”

  墨畫點了點頭,又問道:“我們接下來要跟他們打麽?”

  俞長老歎道:“最好是不打,我們打得太久了,久戰疲乏,他們卻換了一波又一波。再正面開戰的話,對我們不利。而且我們吃的食物,和治傷用的丹藥也不多了。”

  “要跑嗎?”

  “對的。”

  “怎麽跑呢?現在錢家修士多,我們輕易跑不掉的吧。”墨畫皺了皺眉。

  “原來我是想打赢了錢家,我們光明正大将靈礦運出去就好,現在錢家修士跟蝗蟲一樣,一波又一波,錢弘老烏龜也親自來了,這麽做就不行了。”

  俞長老道,“我們唯一的辦法,是另挖礦道,悄悄地溜走。”

  墨畫愣了下,“礦道?現在挖來得及麽?”

  俞長老歎了口氣, “不好說,需要我們盡量守住洞口,多拖一點時間。”

  墨畫點了點頭,但感覺并不好守。

  礦洞也确實不好守。

  此後錢家每天不定時地進攻,既不貪功,也不戀戰,純粹是消磨獵妖師們的鬥志。

  同時将獵妖師們拖住,不讓他們有其他動作。

  俞長老既要讓人在洞口防守,也要讓人開采靈礦,還要讓人另外礦道用來逃生。

  一時之間,有些焦頭爛額。

  墨畫也有些發愁,但也沒什麽好的辦法。

  這日俞長老突然找到墨畫,有些無奈地問道:“墨畫,有什麽陣法能将礦洞封住麽?”

  既然守不住,那就不如徹底封住,這樣錢家進不來,他們挖出礦道,就可以出去了。

  “全封住嗎?”

  “隻留一兩個就行。”

  墨畫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可以!”

  他想到一個陣法,可以加固土石,封住洞口,是從莊先生給的陣書上看到的。   
  俞長老精神一振,“現在能畫麽?”

  “不行。”墨畫搖頭道,“我還沒學呢。”

  俞長歎了口氣,“那我讓大家多堅持一陣,你先學吧,也不用着急……”

  俞長老心裏其實很急。

  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與錢家這樣耗,每一天都将是煎熬。錢家有補給,有人手,可他們沒有。

  但俞長老又不想把壓力放到墨畫身上,墨畫已經幫了很多忙了。

  俞長老也知道陣法不容易學,很多陣師學陣法,十天半個月都是正常。不然陣師也不會這麽稀少了。

  俞長老心裏有些躊躇。

  不知這陣法墨畫要學多久,如果要十天半個月的的話,他們未必能堅持住,可能還要想别的辦法。

  俞長老起身欲走,最後還是沒忍住,小聲道:

  “墨畫,我不是催你啊,我就是問問,你這陣法多久能學會啊?”

  墨畫想了下,斟酌道:
  “快的話明早,慢的話後天早上吧。”

  不是生僻的一品陣法,墨畫現在學得挺快的,白天記住陣紋,晚上在道碑上練習,一晚學不會的話,兩晚也足夠了。

  俞長老張了張嘴。

  他感覺自己剛才那麽多的小心思有些多餘,心情大起大落,一時神色複雜,“你們陣師,陣法都學得這麽快的麽……”

  墨畫嘿嘿笑了下,“應該也不全是。”

  “那就是墨畫這孩子學得快了……”俞長老看了一眼墨畫,心裏默默道。

  不管怎麽說,明天或者後天的話,時間是足夠的。

  俞長老松了口氣,“那你慢慢學,我不打擾你了。”之後神色輕松地走了。

  墨畫則打開千陣圖錄,從中翻找出一副陣法,陣法包含九道土系陣紋,名爲一品土石陣。

  土石陣是一品土系陣法的一種,可以将土石融固在一起,變得更加堅硬。

  陣紋不難,墨畫看了幾遍就記個大概了,而此時天色還早,距離子時還有幾個時辰。

  到了子時,墨畫才能進入識海,在道碑上練陣法。

  “現在做什麽呢?”

  墨畫托着小腮幫想着。

  陣紋他已經看熟了,多看幾遍也就那樣。

  墨畫索性拿出紙筆,想自己先在紙上畫幾遍一品土石陣着看看。

  平日墨畫學陣法,都是先在道碑上練熟,然後才在紙上畫的,爲的是不浪費紙墨。

  但現在好像也不是在乎這些紙墨的時候。

  墨畫直接開始在紙上畫一品土石陣。

  果然不出所料,第一副畫失敗了。

  墨畫有些遺憾,但也不算心疼,畢竟他之前攢了一千多瓶妖血,現在靈墨不缺的。

  墨畫開始畫第二副,還是失敗了。

  第三副,又失敗。

  墨畫總結了一下,平複好心态,繼續畫下去,然後畫着畫着,發現自己竟然水到渠成地畫成功了……

  墨畫試着注入了一些靈力,陣紋也點亮了,泛出淡淡灰色的光芒。

  這就成功了?
  墨畫先是高興一下,然後又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他原本還想花一晚上練習土石陣的,結果晚上還沒到,自己已經會了。

  “那晚上,我學啥呢?”

  墨畫撓了撓頭,翻了翻身邊雜亂的陣書,無意中看到了一個陣法:
  一品土木複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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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5:17
 第168章 土木複陣
  一品土木複陣?
  墨畫眼睛一亮,立馬翻看起來。

  所謂一品土木複陣,是包含了一品九紋土石陣和五道陣紋木氣陣的複陣。

  複陣中最高單陣達到了一品,所以便可以算作一品複陣。

  這套土木複陣隻包含了兩個單陣,并沒有單獨作爲陣眼的聚靈陣,而是依靠單陣内的聚靈陣紋來彙聚靈力,所以威力會弱上一些, 但效果也比一品的土石陣要強不少。

  畢竟再弱,這也算是複陣。

  而且因爲結構相對簡單,學起來也不會太難。

  若是包含三道及三道單陣以上的複陣,還要以聚靈陣作爲陣眼,那陣樞結構就會截然不同,以目前墨畫的陣法水平, 學起來會非常吃力。

  這套複陣之中包含的兩個單陣,其中木氣陣隻有五道陣紋,墨畫是會的, 一品土石陣墨畫剛剛也學會了。

  想學會這套複陣,隻要再掌握其陣法的陣樞就行。

  墨畫決定了,晚上就在道碑上練這套複陣!

  到了子時,墨畫已經将土木複陣的陣樞記熟了,而後閉眼入睡,神識沉入識海,道碑浮現其中。

  墨畫開始在道碑上練陣法。

  開始也不算順利,但學陣法本就是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一遍不行就兩遍, 兩遍不行就三遍。

  墨畫一遍又一遍地畫着。

  不過他畢竟才煉氣六層,神識足夠畫出一品九紋陣法,但要畫一品複陣,還是勉強了些。

  墨畫畫了一晚上, 還是沒有學會一品土木複陣。

  第二天,俞長老眼巴巴地看着墨畫。

  雖然嘴上沒問,但眼神裏全是期待。

  墨畫想了下。

  封住洞口的話, 一品的土石陣應該夠了, 但用土木複陣,效果應該更好。

  反正也不急着這一兩天,墨畫便讓俞長老再等下。

  墨畫白天練了一天,神識耗盡,就冥想恢複。

  晚上又在道碑上練了一晚上,最後終于将一品土木複陣畫出來了。

  墨畫告訴俞長老,俞長老大喜,便吩咐獵妖師開始封洞。

  但這個洞,也沒那麽好封,這樣光明正大動手,必然會被錢家看出來。到時候錢家天天滋擾,這個洞口也就封不成了。

  墨畫問俞長老有什麽辦法。

  俞長老嘿嘿一笑,并未回答,隻是讓墨畫好好看着。

  俞長老還是以罵人起手。

  他站在礦洞口,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罵錢家,罵錢弘,罵錢仲玄,而且脾氣暴躁, 似乎被困得受不了了。

  然後俞長老又讓獵妖師全部沖殺出去, 要面帶悲憤,表現出背水一戰,視死如歸的決心和氣勢。

  錢弘不想硬拼,隻能後撤。

  事已至此,在錢弘的眼裏,這群獵妖師隻是甕中之鼈,待宰羔羊,不值得他死傷人手,再與他們拼命。

  獵妖師現在做困獸之鬥,若是逼急了,恐怕會魚死網破,得不償失。

  錢家現在損失慘重,這個損失不能再進一步擴大了,至少不能在他手裏擴大。

  所以獵妖師做出拼死一搏的态度,錢家立馬就撤退了。

  連續三天,獵妖師都這麽傾巢而出,做出死戰到底的樣子。

  錢弘更是坐定了俞長老黔驢技窮,更加不着急了,直接讓錢家修士退得遠遠的,不與獵妖師正面交鋒。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錢弘并不認爲靠着這股死戰的意氣,獵妖師能支撐多久。

  一旦鬥志消弭,便是他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所以他并不着急。   
  這也正中俞長老下懷,他心裏罵了錢弘一句,“果然是老烏龜”,然後就下令開始封洞口。

  獵妖師們用挖礦的碎石堵住洞口,墨畫在兩邊的石壁上畫土木複陣。

  畫完後獵妖師們再用碎石填一層,墨畫再畫一副土木複陣,之後再堵一次,墨畫再畫一副。

  其他洞口都在封,隻有留了山腰最高處的一個洞口。

  這個洞口,是留給俞長老罵人用的。

  俞長老沒事就坐在這裏罵,罵錢弘縮頭烏龜,沒有卵蛋,不敢一決雌雄。

  實際上是牽扯錢家的注意力,讓他們不敢貿然進攻。

  俞長老罵得越是氣急敗壞,錢弘就越是心安。

  但随着時間推移,錢弘也覺得事有蹊跷了。

  他覺得俞長林的罵聲,沒有之前酣暢淋漓,像是刻意在掩蓋什麽。

  錢弘心中警覺,但也不敢貿然行動,隻抽調了一小波人,趁着夜色,前去礦洞口試探。

  這波錢家修士剛到礦洞口,就遭到了獵妖師的伏擊。

  墨山、俞承義和幾個煉氣九層的獵妖師并沒有在礦洞裏,而是早早地蟄伏在外面,等錢家修士前來試探,便驟然伏擊。

  他們身穿鐵甲,揮舞大刀,靈力激蕩,錢家修士不堪一擊,狼狽而逃。

  錢弘卻放下心來,心道:

  “俞長林這個老匹夫,果然封洞是假,伏擊是真,還好我早有預料,隻用少數修士試探,不然又要吃個大虧!”

  伏擊的墨山等人,又從山腰的洞口回到靈礦内。

  這個伏擊隻能用一次,不過本身也是用來掩人耳目的,一次就足夠了。

  錢弘投鼠忌器,就能爲大家封洞,也爲墨畫畫陣法争取不少時間。

  這麽拖着,錢仲玄總覺得不對,他找到錢弘,道:
  “俞長林好像想封住洞口。”

  錢弘淡淡道:“我知道。”

  錢仲玄皺眉,“我們便讓他這麽封?”

  錢弘一臉無所謂,“他封洞口是假,伏擊才是真。”

  “那如果他真把洞口封住,我們怎麽辦?”錢仲玄問道。

  錢弘道:“不過是些土石,洞口封住,打破便是!”

  “那他要是另挖礦道跑了呢?”錢仲玄又道。

  “跑不掉的。”錢弘冷笑一聲,“我們和俞長林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能使出什麽手段,不用想都能猜出來。無非就是守住洞口,另挖礦道逃命。”

  “我們若能打破洞口,便可甕中捉鼈,若能找到礦道,也可半路截殺。到時候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挖出來的靈礦,就全都是我們的了。”

  錢弘目光陰冷,譏諷一笑,“我們把人殺了,把靈石據爲己有,不費吹灰之力,一舉兩得。”

  錢仲玄口中道:“家主英明。”

  心裏卻罵了他一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做什麽事都想着撿便宜。

  俞長林那老匹夫摳得要死,他能這麽輕易就讓你撿了便宜?
  還有獵妖師裏的那個陣師,到現在還沒出手。

  這種修士對抗的局面裏,陣法是非常棘手的,他可是吃過虧的。

  錢仲玄心裏知道利害,但他就是不說!

  他倒想看看,錢弘這次撿便宜,撿的是好處,還是釘子。

  反正他家底賠光了,在家族地位也沒了,樂得在一邊看好戲。

  要倒黴,就大家一起倒黴,誰也别想好過!
  錢仲玄心裏恨恨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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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5:41
第169章 封洞
  錢弘自覺智珠在握的時候,獵妖師們已經将洞口都封住了。

  碎石堵成一道牆,墨畫在牆上畫上陣法,再用碎石堵一道,墨畫又畫一遍,再堵一道,墨畫再畫一遍。

  裏裏外外共三道牆, 三套陣法。

  墨畫從俞長老那裏要了幾百枚靈石,捏碎之後将靈力注入陣法,催動土木複陣。

  陣法上土灰色和淡綠色的紋路交織,靈力滲入碎石,将土石混雜在一起,形成堅硬的壁壘。

  “這個陣法, 能防住麽?”俞長老還是有些不放心。

  墨畫心裏覺得沒問題。

  地火陣以紙爲陣媒, 隻能用一次,而如今的土木複陣是以土石爲陣媒,經久耐用,想要破掉陣法,挺費時費力。

  而且畢竟是一品複陣,對付煉氣修士,應該是足夠的——如果築基期的錢弘和錢仲玄不出手的話。

  但不試下,也不好下定論。

  所以墨畫隻能模糊道:“應該行吧。”

  事已至此,俞長老也不猶豫,命令所有修士集中挖礦道,剩下的靈石也都不開采了。

  務必要在錢家攻破礦洞之前, 将逃生的礦道挖出來。

  獵妖師的動靜也被錢家察覺了。

  錢弘冷笑道:“果不其然,俞長林封了洞口,在挖礦道。”

  說完便命令錢家修士打探。錢家修士打探完,回禀錢弘, 稱洞口被土石砌成的牆封住了。

  錢弘并不在意, 一些灰土碎石砌成的牆,就算堵住了洞口,不要兩日, 也就能打破。

  可錢家修士在洞口折騰了半天,折返回來,道:

  “禀報家主,打不動。”

  錢弘皺眉,“什麽打不動。”

  那弟子低頭道:“洞口被土石封住了,我們打不動……”

  錢弘眉頭皺得更緊了。

  錢仲玄聞言微微錯愕,心裏有所猜測,嘴角便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

  錢弘道:“待我去看看。”

  錢弘來到了被土石封住的洞口,自然也察覺到了土石上的陣法波動。

  這上面……畫了陣法?
  錢弘隐隐感覺不妙,吩咐道:“你們打一下試試。”

  幾個錢家修士上前,有用刀的,有用劍的,有徒手劈的,還有用法術的。

  雖能鑿開碎石,打開一些缺口,但很快這些碎石便像有生命一樣,又聚在了一起。

  仿佛這些石頭如同土木一般,長在了一起,還會自動修複。

  錢家修士又噼裏啪啦地打了一通,累得氣喘籲籲,還是收效甚微。

  錢弘忍不住了, 他抽出劍,一劍劈了上去。

  這劍用了築基期的修爲,靈力有如凝質,劍氣所及,削掉了一層碎石。

  錢弘卻心中駭然,“一品陣法?”

  錢仲玄沒說假話?獵妖師裏,真的有人能畫出一品陣法!
  錢弘這副吃驚的模樣,錢仲玄看在眼裏,心中痛快不已。

  “七道陣紋的陣法,說到底也不過如此,想必家主很快就能将此陣法破除,将這些獵妖師一網打盡!”

  表面上錢仲玄還是一臉嚴肅,但語調多少有些陰陽怪氣。

  錢弘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微怒,卻無法反駁。

  獵妖師中的陣師隻是一個能畫七道陣紋的普通陣師。

  這話是他自己說的,他要是否定,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錢仲玄的譏諷,此時他隻能受着,日後再找他算賬。

  眼前最棘手的問題,還是如何打破洞口,攻入礦洞,殺了這群獵妖師,搶下靈石,占據靈礦。

  錢弘作勢要自己動手,突然上面傳來了俞長老的聲音:

  “說好了築基期不出手,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

  錢弘擡頭一看,果然見到山腰處唯一沒被封住的洞口前,俞長老正面帶嘲諷地看着他們。

  錢弘冷笑,“可以不對修士出手,可沒說不可以對山石動手。”

  俞長老似笑非笑,“那你動手吧,我在這看着你。”

  錢弘皺了皺眉,反而不敢動手了。   
  萬一他破除洞口,靈力消耗多了,被俞長林出手偷襲,他還真未必能打得過。

  捅到道廷司那裏,俞長林也可以狡辯,說是他們錢家築基修士先動的手。

  錢家的築基修士出手破了獵妖師的陣法,也的确可以算是錢家先動的手。

  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錢仲玄,自己動了手,反而可能讓他撿了便宜。

  錢弘遲疑之後,便收了手。

  “好,我便依照約定,隻讓煉氣修士出手。”

  俞長林松了口氣,心中卻愈發瞧不起錢弘:

  “那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早些滾蛋,挪個位置,讓你手下那些煉氣期的小王八蛋來,看看他們能不能打破這礦洞。”

  錢弘陰毒地看了俞長老一眼,揮了揮手示意。

  錢家修士便陸續上前,或用刀劍,或用武學道法,或用法術,一個一個攻擊洞口的土石。

  一個修士力竭,再換下一個。

  至于俞長林現身的那個洞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們是不可能殺進去的。

  隻有多開幾個洞口,齊頭并進,讓大隊修士攻進去,才可能擊潰這些獵妖師。

  一品土木複陣的防禦雖強,但也依仗着靈石靈力支撐陣法的效果。

  每受損一次,靈力便會損耗一分。

  錢家修士連續幾天,沒日沒夜地持續攻擊,終于成功打破了一道土木複陣。

  随着轟隆聲響,第一堵土石牆失去陣法加持,崩塌成爲了碎石。

  錢家修士都精神大振,露出喜色。

  但他們沒高興多久,就發現不對了。因爲石牆後面,還是一堵石牆。

  他們試着砍了一刀,牆上土石紋絲不動,顯然這上面同樣畫着陣法。

  錢家修士面露絕望,錢弘更是眼皮直跳。

  他怎麽也沒想到,俞長林竟然這麽狠,弄了兩道石牆,兩副陣法。

  不對,不會不隻兩道吧……

  錢弘咬了咬牙,讓錢家修士暫停修整,休息好了繼續打。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錢家開始打礦洞時,俞長老就在裏面豎着耳朵聽着。聽着聽着,卻發現錢家突然又沒了動靜,不由疑惑道:
  “怎麽不打了?”

  “打不動了吧。”

  過了這幾天,墨畫也終于确認了一品土木陣的效果,對煉氣修士而言,這套陣法很難攻破。

  更何況墨畫還裏外套了三層。

  俞長老還是有些不明白,“怎麽就打不動了呢?”

  “這個是一品複陣,破完三層,要累死他們!”

  “複陣?”俞長老沒聽說過,有些迷惑。

  “就是比一品陣法,還要厲害一丢丢的陣法。”墨畫解釋道。

  俞長老瞪大了眼睛,比一品陣法還厲害?

  随即他道:“那這個陣法,豈不是能守很久?”

  墨畫估算了一下,點了點頭,築基修士不出手的話,的确可以守很久很久。

  假如不缺吃喝的話。

  俞長老愣住了,随即又是深深的懊悔。

  早知道墨畫這陣法這麽好用,他就不急着挖礦道了。

  這礦洞裏,還有不少靈礦沒開采呢……

  那可都是靈石啊!
  一向勤儉持家的俞長老一臉肉疼。

  墨畫看出了俞長老的心思,想了想,眼睛一亮道:

  “要不我們做絕一點?湯都不給他們喝!”

  這話說到俞長老心裏去了,他沉思片刻,點了點頭,“确實,浪費是要遭天譴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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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3:55:58
 第170章 礦道
  這些靈礦獵妖師們挖了,十年之内吃喝不愁。但要是給錢家挖去了,錢家借此壯大,反而會欺負到他們頭上。

  雖說靈礦重要,但礦道的事,還是最優先的。

  畢竟礦道關系到大家能不能安全撤退,孰輕孰重, 俞長老還是能分清楚的。

  俞長老讓大家先集中精力挖好礦道,幾天之後,礦道挖好,有了逃生的依仗,獵妖師們反過來再開采靈礦。

  俞長老将摳門吝啬的本事發揮到極限,每日沒事就在礦洞内溜達,牆邊一點靈礦都要用手指摳下來,放進儲物袋裏。

  按俞長老的說法,能開采的都要開采, 不給錢家留一分一毫,連肉帶湯吃幹淨,讓錢家順着碗沿去舔,也舔不到一滴湯!

  墨畫看着敬佩不已。

  他隻是說做絕一點,沒想到還能這麽絕!不愧是俞長老!
  墨畫受益良多。

  俞長老挖礦道的動靜,也被錢家修士打探到了。

  錢弘知道俞長老的打算,所以早早就派人在大黑山四處盯着,找着獵妖師的蛛絲馬迹。

  挖礦道這種事,不可能沒一點動靜。

  而錢家也确實也找到了獵妖師的蹤迹。

  那是一處坑洞口, 邊緣有碎石,洞口還被人用草木遮蓋,以作掩飾。

  錢弘心中冷笑,“俞長林啊, 俞長林,像老鼠一般鑽營打洞,最後還不是落在我手裏?”

  錢弘讓人盯着, 但過了好幾天, 都不見有獵妖師出來。

  錢弘皺了皺眉, 吩咐錢壯帶隊下去看看。

  錢壯領命,帶着幾個錢家修士,小心翼翼地進了坑道。

  坑道裏陰暗潮濕,周邊全是碎石,的确是剛開鑿出的樣子。

  錢壯他們在裏面搜尋半天,一無所獲,既沒見着獵妖師,也沒見有其他人影。

  錢壯疑惑之際,有錢家修士發現了一處石壁,顔色較淡,以指叩擊,會傳來聲響,說明石壁很薄。

  錢家修士互視一眼,神情振奮。

  這說明石壁後面是空的,有礦道,而這石壁,是用來掩人耳目用的。

  那群獵妖師, 就藏在石壁後面!
  錢壯帶着手下, 奮力鑿開石壁。

  石壁坍塌,灰塵彌漫。

  待灰塵消散後, 他們看到的是一隻銅鈴般大小,有着血色豎瞳的眼睛。

  錢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他媽不是獵妖師,是一品後期的成年妖獸!

  妖獸的眼睛,帶着幾分疑惑,幾分憤怒,還有幾分嗜血的欣喜。

  疑惑的是它的巢穴怎麽有人;憤怒的是它休憩時被人吵醒了;欣喜的是剛睡醒就有送上門的東西吃了!

  狹窄的坑洞裏,妖獸捕獵進食,錢家修士瘋狂逃命。

  待錢壯幾人凄慘地見到錢弘時,模樣慘不忍睹。

  錢壯傷勢重,但好歹全須全尾,其他幾人,基本都是缺胳膊斷腿的,還有幾個,永遠地留在了那個坑洞中,安息在了妖獸的肚子裏。

  錢弘的表情,已經無法再那麽鎮定了。

  饒是他城府極深,此時心裏也是怒極,咬牙切齒道:

  “好你個俞長林,在妖獸旁挖了個假礦道騙我!欺人太甚!”

  錢家弟子紛紛低頭,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又有錢家弟子來報,說又發現了一處礦道。

  錢弘眼角直跳,心裏捉摸不定。   
  這處礦道有可能是真的,但同樣,也有可能還是俞長林故布迷陣,用來坑他的。

  但既然發現了,便不可能不去查探。

  錢弘又命幾個弟子前去,還叮囑他們小心一點,提防坑洞裏有妖獸。

  結果不出錢弘所料,坑洞裏的确是有妖獸。

  查探的錢家弟子回來了,又沒完全回來。

  依舊是缺胳膊少腿,依舊丢了幾條性命。

  他們小心提防了,但在妖獸面前,他們的提防毫無意義。

  坑洞連通妖獸巢穴,視野昏暗,地形狹窄,修士進退不便,栖息于此的妖獸卻如魚得水。

  妖獸本就比同境界的修士強大,經驗豐富的獵妖師狩獵妖獸,尚且要找空曠的地方,數人乃至十餘人,與其耐心周旋,将妖獸圍殺。

  錢家修士不擅長獵妖,進入這等狹窄陰暗的巢穴,基本就是去送菜。

  他們的反抗,也不過是妖獸進餐前的助興。

  錢弘血氣漸漸上湧,恨不得将俞長林破口大罵,但爲了家主的威儀,還是忍了下來,隻是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之後錢家又發現了兩處礦道,但錢弘不敢派人下去了。

  他不敢拿錢家弟子的命去堵了。

  他也總算想明白了一件事,俞長林是獵妖師,一輩子與大黑山打交道,對這山裏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不說了如指掌,至少也比他知道的多得多。

  想在這山裏找出他挖的礦道,基本等于癡人說夢了。

  而且一旦找錯,就要搭上幾條人命,這個試錯的成本,他也擔當不起。

  他是錢家的家主不假,但錢家的家主,可不一定非得是他。

  錢弘神色凝重,眉頭緊緊皺着。

  錢仲玄在一旁看着,心中不住冷笑,知道俞長林這個老匹夫的厲害了?
  現如今他反倒希望錢弘倒黴。

  這次攻占靈礦,錢弘越是成功,相較之下,他錢仲玄就越是失敗。

  相反,錢弘越是受挫,那他這次的失利,反而就越不顯眼了。

  錢壯在一旁看到錢仲玄的神情,心裏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盤算。

  心裏不由生出英雄所見略同的感慨。

  “家主失利了,那錢長老的失利便不算什麽,同樣因爲錢長老失利了,那我的失利也不算什麽了……”

  “而現在家主和錢長老一同失利,那我的失利,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錢壯的心裏瞬間輕松了許多,身上流着血的傷口,也不怎麽疼了。

  既然無法找出獵妖師用以逃生的礦道,不能截殺他們,錢家唯一能做的,就隻是正面硬攻,破了陣法,打破洞口的石牆了。

  礦洞的洞口有七八個,錢家修士分好隊列,齊頭并進,争取全部打通。

  這樣錢家修士一擁而上,藥盡糧絕的獵妖師支撐不了多久。

  之後的幾日,錢家不舍晝夜地鑿牆。

  錢弘表面鎮定,内心确實心急如焚。

  他知道再晚一點,讓俞長林挖完靈礦跑了,那他這次就功虧一篑了!

  随着轟隆一聲,又有一道石牆被鑿塌了。

  鑿塌的石牆後面,果如錢弘所料,的确還有着第三道石牆,同樣也有着第三副陣法!
  錢弘隻覺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心裏恨不得把畫這陣法的陣師大卸八塊!
  但他又無可奈何,隻能壓下這股怒火,閉上雙眼,無奈地揮了揮手:
  “繼續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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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3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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