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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傲無常] 保護我方族長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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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8 00:17:14 |只看該作者
第170章 守哲揚威!家主之強大

  擂台下,長春谷一脈的弟子們都已經愣住了。

  長春谷一脈倒也不是沒有弟子修煉劍術,隻是他們這一脈的主修功法《長春真訣》對攻擊的加成很弱,就算修煉劍法也隻是作爲輔助,不會太深入。

  像王守哲這樣正經修煉劍術且出手如此淩厲的,簡直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有些年齡小的弟子甚至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慕元白終究已是靈台境三層的強者, 王守哲的劍氣縱然淩厲,想要在一劍之內傷到他也是很難的。

  隻見他身形一晃,瞬間如一片落葉般輕飄飄的蕩了開去,堪堪避過了那一道劍氣。

  劍氣與他擦身而過,落到了擂台上。

  “撕啦!”

  劍氣切開了擂台的地面,猶如刀切黃油一般輕松,石質的擂台瞬間被割出了一道長長的溝壑。

  如此威力,讓慕元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玄罡護體!”

  他哪裏還敢有半點懈怠,當即使出了師門秘術。

  渾厚的玄氣自他體內噴薄而出,撐得他衣衫鼓蕩,衣袂飄飛。

  一股元白色的能量凝聚起來,頃刻間就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層猶若實質的護體玄罡,就仿佛是給他穿上了一層能量盔甲一般。

  這一層“玄罡”,單純以防禦力而言要比乙木靈盾差不少,也沒有生生不息的效果。

  但是它更加貼身和靈動,更加有利于施展玄技和身法。

  有了玄罡護體,慕元白的心頓時就踏實了不少,立刻施展開身法與王守哲遊鬥起來。

  他的身法非常飄逸,帶著一種輕靈的韻律感。

  他每踏出一步,都仿佛踏在空間節點上一般,在空氣中蕩漾開一陣陣的漣漪。遠遠看去,他身形飄忽,翩翩然就如同謫仙一般。

  “鐺!鐺!鐺!”

  靈劍“蟬鳴”仿若遊魚在空中來回穿梭遊動, 就如同一條伺機而動的蛇一般, 一旦逮到機會,便迅速出擊,對王守哲發起進攻。

  他的時機抓得很準,往往不出手則已,一動手便直擊要害,如果不是有上品靈器“守心盾”在,王守哲隻怕早已受傷。

  勁氣震爆間,一陣陣金鐵交鳴聲不斷爆響。

  “好!”

  逍遙峰衆弟子情不自禁叫起好來。

  “元白師兄的‘飛雲罡步’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有若逍遙遊仙般飄逸瀟灑。”

  “師兄的護體玄罡,也是渾厚而凝如實質,等閑難以破防。”

  “珞秋的哥哥雖然靈器出衆,可終究才是靈台境一層,若是持續下去恐怕要輸了。”

  逍遙峰的弟子們議論紛紛,對慕元白展現出來的實力皆是欽佩不已。

  但很顯然,不是所有弟子都這麼認爲。

  長春一脈的弟子中,錦山師兄正侃侃而談,點評著台上兩人的表現:“元白師弟的‘蟬鳴’我非常了解,通常以聲音迷惑對方,不經意間以刁鑽角度發動突然襲擊。”

  “守哲學弟的靈盾防禦能力非常出衆,隨意一揮便能遮擋住大部分進攻角度。”

  “大家仔細看,守哲學弟基本功非常紮實,顯然是經過勤學苦練。他進退有度,不急不躁,完全掌控住了戰鬥節奏。劍氣也不隨意使用,顯然是在蓄勢待發,讓元白師弟始終處在危機之中。”

  “大家且看,元白師弟的‘飛雲罡步’是不是不敢停下?他若一停,勢必遭到劍氣攻擊,憑他的護體玄罡又能擋住幾下……”

  錦山師兄的分析有理有據,聽上去就非常靠譜。

  長春谷一脈的弟子們興奮不已,紛紛開始激動地給王守哲加油。

  “錦山師兄,那按照您的說法,我們珞秋老大的哥哥贏定咯?”劉雲浪在一旁關心地問道。

  “那也不一定。”錦山師兄實話實說道,“畢竟那慕元白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雙方勝負應當在五五開,就看誰能抓住機會了。”

  錦山師兄雖然進攻手段略有不足,但是長期和人“切磋”,挨打的經驗可謂是十分豐富,觀看局勢判斷高低還是頗有些獨到之處的。

  在擂台下衆人緊張的注視中,不知不覺,一刻鍾的時間就過去了。

  慕元白是越打越心驚,也越打越心急。

  他實在沒想到珞秋師妹的哥哥竟然這麼難對付。無論是玄氣修爲,還是身法,劍法都異常紮實,堂堂正正,再配以那個防禦力出衆,防禦面積也極大的靈盾,無論他的“蟬鳴”從哪個角度進攻都會輕易被擋下。

  這讓對方就像是一座堡壘,沒有破綻,也無法被攻克。

  “元白兄,你若沒有什麼厲害的殺招。恐怕會被我活生生拖死。”這時,王守哲淡定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的玄氣雖然比我更加渾厚,可別忘了,我乃乙木血脈,修煉的是《長春真訣》,最大的特色便是持久力強,生生不息。”

  糟糕。

  慕元白一陣心驚。

  差點忘了珞秋這哥哥是長春一脈了!

  他的元氣雖然還剩下六七成,但久攻不下遲早會被消耗的一幹二淨。而對方,卻是時間拖得越久,優勢就越明顯。

  難不成自己以大欺小下竟然還要輸?!

  慕元白心驚之餘,心頭也是一陣發狠。

  罷了罷了~看樣子隻能用那一招了。

  一念至此,他手一揮,靈劍“蟬鳴”立刻滴溜溜地飛了回去,落到了他掌心之中。

  持劍在手,他的神色頓時變得鄭重起來。

  “珞秋的哥哥,小心了。”

  他心中磊落,還特意提醒了王守哲一句。

  說罷,他才催動劍意。

  下一刻。

  一股淩厲的威勢沛然而起,他整個人的氣勢都爲之一變。

  在這一刻,他仿佛與手中的靈劍融爲了一體,渾身上下都往外散發著道道銳利的鋒芒。

  慕元白臉色發白,很顯然,現在這種狀態對他來說也是極其吃力。

  但他的目光極其堅毅,握劍的手也沒有絲毫顫抖。

  隻有一種無形的鋒銳之氣,以他爲中心逐漸凝結。

  一道足有幾丈高,幾乎是他數倍大的巨型劍光逐漸浮現在他身後,散發出了難以言喻的銳利鋒芒。

  “元白師兄他……”

  見狀,逍遙峰衆弟子齊齊臉色大變。

  這是他們師尊,玄遙上人的招牌玄武戰技——“開山劍光”!
  他們完全沒想到元白師兄竟然已經掌握了這招。

  盡管還隻是雛形,威勢也遠遠不能和玄遙上人相比,但終究這就是開山見光啊~!

  哪怕是正在頭頂觀戰的幾位上人也微微露出了詫異之色。

  長春上人忍不住贊道:“玄遙,你這徒兒慕元白倒有幾分你當年的英姿。這開山劍光使得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哪裏哪裏~”玄遙上人得意地捋了捋胡須,嘴上卻謙虛不已,“這小子不過學了些皮毛就在這丟人現眼,回去後一定要讓他面壁思過一陣。”

  王珞秋和王珞靜漂亮的臉蛋上也止不住露出了幾分擔憂。

  好在她們從小見慣了四哥哥展現奇跡,知道他沒有把握的事情壓根就不會上。

  而且,即便是作爲他的妹妹,她們如今也已經不知道他真正的深淺,隻是隱約間有一種比較荒謬的感覺,那就是:四哥哥如果不顧一切的話,恐怕連天人境都要吃虧。

  他的手上恐怕真的有讓天人境都忌憚的底牌。

  一念至此,她們就放松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

  短短數個呼吸的功夫,慕元白的劍光就已經醞釀到了極緻。他的臉上也有一絲蒼白,顯然這一招的威力已超過了他的駕馭能力。

  “去!”

  隨著他一聲怒斥。

  巨大的“開山劍光”驀然飛出,氣勢磅礡地向王守哲飛襲而去!

  這一劍,仿佛裹挾著無可比擬的鋒銳之意。

  劍光如練,仿佛有石破天驚之勢。

  劍意淩霄,仿佛有開天辟地之威。

  冰冷的殺氣瞬間鎖定了王守哲,刺激的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還在,王守哲早有準備。

  幾乎是在劍光襲來的同一時間,他的長春玄氣就已經瘋狂地向上品靈器“守心盾”中灌輸而去。

  同時,他臉色凝重地做出了盾守姿勢。

  霎時間。

  靈盾“守心”上有厚重的青色光芒綻放開來,一片傘狀的能量護盾在轉瞬間凝聚而成。

  這能量護盾直徑約兩三米,厚愈尺許,護盾中央還有一些玄奧難明的神秘符文在綻放著光芒。

  “好強大的靈盾!”

  擂台下的衆人齊齊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一瞬間,開山劍光與傘狀的能量護盾撞擊在了一起。

  “轟!”

  隨著一道轟鳴聲,兩股不同顔色的能量如煙花般綻放開來,以守心靈盾爲中心形成一道環形沖擊波,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沖擊波所過之處,空氣劇烈震蕩,碎石亂飛碾成了粉碎,氣波震耳欲聾。

  便是連擂台周圍的觀戰者都受到了一些波動的沖擊,要麼向後退去,要麼施展手段擋住。

  所有人的神色都無比震驚。

  這能量碰撞的威力也太兇了吧?感覺就算兩個靈台境中期在打架都未必能造成如此聲勢浩大的沖擊波。

  不過,在所有人中最吃驚的還要數慕元白。

  他呆呆地看著七零八落的擂台,又看向對面的王守哲。

  此刻,王守哲正以盾守姿勢半蹲在另一側的擂台上,靈盾綻放出來的傘狀能量護盾已然告破,可他的身體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僅僅是因爲沖擊力而倒退了些許。

  這究竟是一面什麼樣的防禦靈器?
  慕元白嘴角抽搐,內心震撼不已。

  就拿之前李玉澤的防禦來說。那種程度的防禦,隻需要剛才那道開山劍光威力的一半,不,隻需要三成就能徹底擊潰。

  而珞秋的哥哥……不,應該稱他爲“王守哲”,他卻是徹底地擋住了他最強的一招。

  這說明那防禦靈器的防禦級別還遠遠在他那道開山劍光之上,起碼也得是件中品靈器。

  就在慕元白呆怔的時候,王守哲已經站了起來。

  “真不愧是元白兄,開山劍光威力相當不俗。”王守哲笑得灑脫,“不過,若是元白兄沒有其他更強的手段,恐怕要敗了。”

  敗?
  慕元白愣了愣,不禁失笑道:“守哲老弟,我承認你十分厲害。但是說我要敗了,那就是笑話。”

  “元白兄,你看一看腳下。”王守哲不緊不慢地說道。

  慕元白低頭一看,隻見七零八落的擂台石頭塊中,有一些綠色的小苗苗正從石塊縫隙裏生長而出。它們嫩綠嫩綠,好似是剛長出來的草兒,如此不堪一踩。

  他有些莫名其妙:“守哲老弟,這些是什麼?”

  “元白兄,你恐怕忘了。我可是長春谷的外道學子。”王守哲笑了笑說道,“我最擅長的可是種田。”

  “擅長種田,這難道是?”慕元白臉色一變,“這不會是某種戰鬥靈植吧?”

  他立刻本能地向後退去。

  可已經晚了。

  大半個擂台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生出了小綠苗,綠汪汪的一片,就好似那初春的麥田。

  無論他走到哪裏,腳邊的小綠苗都會瘋長起來,轉瞬間就會變成一條條根莖粗壯的藤蔓。

  它們就如同惡魔的觸手,魔女的長發一般妖異的舞動著,隻要搭上慕元白一點點,藤蔓便會立刻瘋長起來,從他的腿部一直纏到腰間。

  慕元白神色一緊,立刻祭出靈劍。

  “蟬鳴”劍飛速揮動,藤蔓立刻應聲而斷。

  然而,王守哲的藤蔓大陣向來不單獨行動。

  在王守哲與他大戰的這一刻鍾時間裏,早已悄然布下了藤蔓大陣。

  一根根的藤蔓不斷地撕扯著慕元白,不管他走到哪裏,逃到哪裏,都會有藤蔓生長出來,然後對他發動猛烈的進攻。

  如今的藤蔓比起王守哲當時在試煉之地時猶要厲害幾分,不僅生長更加迅速,根莖更爲粗壯結實,纏繞力也更強。當然,即便如此,它們依舊抵擋不住鋒銳的靈器。

  但這些藤蔓卻牽制了慕元白大部分的精力,逼得他不得不連續出手斬斷藤蔓。

  在這種情況下,王守哲隨便一劍都有可能傷到他。

  “元白兄,你敗了。”

  王守哲淡然一笑。

  話音落下,他左手持盾,右手持劍,直接向著慕元白殺了過去,劍芒盾防,一招一式,堂堂正正。

  不到半刻鍾的功夫,王守哲便一劍斬破了慕元白的護體玄罡,沖擊力震得他倒飛出了擂台。

  慕元白悶哼了一聲,腳尖在地上連點了好幾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此刻,他的形象極爲狼狽,但他蒼白的臉上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敗了!

  他真的敗了!
  他竟然敗在一個剛剛靈台鏡一層的學弟身上!

  他的臉色倉皇而失落,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失魂落魄。

  擂台上,王守哲收起劍盾,對慕元白遙遙拱手:“元白兄,承讓承讓。”

  事已至此,慕元白也是個灑脫之人。

  他苦笑一聲,拱手還禮:“守哲老弟,佩服佩服。”

  人家是堂堂正正將其擊敗,再來一次,結果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他就算想不服也不行。

  此戰果一出,各陣營自然都是不同的變化。

  逍遙峰一脈士氣低落,一個一個把頭都耷拉了起來。

  他們的元白師兄敗了。還是敗在了一個長春谷外道學子手上,敗的是毫無脾氣。

  這一幕若是發生在逍遙峰上還好一些,可如今他們是來長春谷見識的,最終卻是被長春谷見識了,自然是臉色發燙,羞愧不已。

  “元白師兄,沒事的。”王珞秋對這風度翩翩的師兄,印象也是不錯,當即上前勸慰道,“你輸給我四哥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和五丫頭聯手都打不贏。”

  慕元白一臉無語,你這也算是寬慰?還有,落秋師妹,你四哥哥這麼厲害,怎麼不早點提醒他?

  反觀長春谷衆人,卻是一個一個都滿面潮紅,興奮不已。

  原來他們已被踩到了谷底,卻不想一轉眼間又揚到了山頂。如此情緒的劇烈變化,讓他們每一個人都興奮得難以抑制。

  “守哲學弟。”

  一群長春谷的學姐們都飛撲上了擂台,開始對王守哲噓寒問暖起來,送飲料的送飲料,遞手絹的遞手絹,順便還給他偷偷摸摸塞點小紙條。

  王守哲感覺一股隱約的殺氣暗中襲來,回頭一瞅。卻見不是自己娘子柳若藍,反而是小姨子柳若蕾,在用兇狠的眼神瞪著他。

  而娘子柳若藍,卻依舊是一副笑眯眯和藹可親的模樣。

  他急忙身形一晃,使出柳絮身法脫身開去,跑回了柳若藍身旁,一副自證清白的模樣。

  “娘子,那些學姐們……”

  “夫君辛苦了。”柳若藍拿起手帕,乖巧地幫他擦著汗說,“適才在台上,夫君當真是好生威武。學姐們覬覦你的美色,也是正常。”

  “呃……”王守哲無語,在沒變身之前,咱們家娘子還是很好說話的。

  驀然,正在此時。

  錦山師兄撲了過來,激動地大喊:“守哲師兄。”

  王守哲汗然不已,急忙拱手道:“錦山師兄,切勿如此!”

  “不不不,正所謂達者爲先。你能打敗慕元白,可是給咱們長春谷一脈爭了大臉。”錦山師兄激動得滿臉潮紅,緊緊抓住了王守哲的手,“多少年了,咱們長春谷多少年沒有如此風光了!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別說叫你一聲師兄了,就算叫你一聲師傅我都行。”

  師傅?

  呃……別開玩笑了。

  王守哲急忙說:“錦山師兄慎言。”

  緊接著,他又正色道:“長春上人對我有照拂之恩。關鍵時刻,守哲理當出手。”

  兩人說話間,又有數十個長春谷弟子們圍了過來,個個都激動得難以自已,嘴裏叫著“守哲師兄”,都以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看著這一幕,王守哲不由暗忖,這一次出手倒是沒有白出,至少的確給長春上人爭了臉面。

  “守哲師兄,要不帶我們去其他脈見識見識吧?我們還從沒去過其它各峰各谷見識過呢~”一個長春谷弟子提議道。

  “這……”

  王守哲有些遲疑。

  “要不去萬蝶谷見識見識,那裏都是漂亮的學姐。”

  “我建議去沅水天湖一脈。”

  各個長春谷弟子紛紛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打住,打住!”錦山師兄一臉嚴肅地訓斥他們,“你們少在這裏瞎起哄。”

  錦山師兄還是頗有威嚴的。他一開口,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王守哲不由暗贊,這錦山師兄平常猥瑣,關鍵時刻還是挺靠得住的,不飄。

  然而,他這個念頭才剛剛在腦海裏升起,就見錦山師兄眉頭一挑,繼續對這一衆學弟學妹們訓斥道:“你們的志氣都太小了!萬蝶谷和沅水天湖有什麼好見識的?
  “要去,就去玄冰殿!”

  聞言,王守哲腳下一個踉蹌,看向錦山師兄的眼神都不對了。

  他收回剛才那句評語。

  錦山師兄才是全場最飄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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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8 00:34:07 |只看該作者
第171章 欲求天驕!我長春一脈也要崛起

  不過,錦山師兄這一句話一出。

  長春谷一脈的弟子們眼神頓時癡了,瞬間狂熱了起來。

  去其他各脈見識見識,已然是這些三四十歲的弟子們夢寐以求之事。

  去玄冰殿見識見識,那是在今天之前,連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面對那衆目灼灼,萬衆期盼的情緒。

  王守哲也不好當場潑他們涼水, 當即轉移話題道:“諸位學姐師兄們,守哲剛才一戰已有些疲勞。”

  言下之意,當然是玄冰殿之事就算了。

  可錦山師兄卻會錯了意,一臉嚴肅道:“守哲師兄所言極是。是應該好好的休息休息,才能去玄冰殿一戰。來人~把授道殿內的休息室打掃打掃,什麼好吃的恢複元氣的, 通通都給我貢獻出來。”

  “是!”

  底下一衆師弟師妹們歡呼一聲,立刻熱忱無比地跑去辦事了。

  隻要守哲師兄能帶他們去玄冰殿見識見識, 他們做什麼都願意。

  半刻鍾後, 授道殿的隔間內,王守哲和柳若藍,柳若蕾,柳萱芙等人面面相覷。

  “姐夫,你不會真去玄冰殿見識見識吧?”柳若蕾在一旁擔憂的問道,“玄冰殿可不同于其他地方。他們的弟子們學長們,甚至是……唉,總之都非常的強勢,可不好惹。”

  萱芙老祖也是略皺眉頭道:“玄冰殿的核心弟子數量倒是不多,你若去玄冰殿,有個人須得注意。”

  “他叫姬明鈺,乃是隴左姬氏的一位嫡脈弟子,隻因是嫡次子才送到學宮來。”

  “此子不過四十幾歲,便已達到靈台境三層。加上他血脈渾厚, 底蘊十足,比起當年瓏煙表姐又要厲害幾分。這幾年, 便是他率領著新弟子們到處見識見識。此子雖然比真正的天驕要差了些許, 卻也差之不遠了。”

  即便是萱芙老祖說起此人時, 也是一臉鄭重,又仿佛有些羨慕。

  “哦~”王守哲不置可否,其實他壓根就沒打算去玄冰殿。

  他可不像王珞秋一樣,有著強烈的帝路之心。

  此生最大的理想,就是經營好他的小家族,讓家人們過上好日子,至少不用再爲修煉資源而發愁。

  打架什麼的,他壓根兒就不感興趣。

  “我想,夫君主要還是顧及到瓏煙老祖的臉面。”柳若藍笑著解釋說,“我們若是打上門去,豈不是把老祖宗往火坑上架了?”

  “還是娘子知我心。”王守哲深情款款地看著柳若藍,拉著她玉手道,“得妻如若藍,不枉我來人間走一遭。”

  “嫁與夫君,才是若藍此生最大的幸事。”柳若藍的俏臉上,微微潮紅,露出了幸福的光芒。

  “嘶!”

  又來了!
  柳若蕾生生地打了個寒顫,每次看到姐姐姐夫灑狗血秀恩愛,她都感覺人生對她充滿了惡意。

  偏生這對夫妻,還挺樂在其中,隨時隨地都會來狀態。

  萱芙老祖的眼神,也開始遊離不定了起來,顯然她同樣有拔劍的沖動。

  幾人正說話間,門外有長春谷弟子恭敬地說道:“守哲師兄,不知您休息的如何了?若是沒什麼事,上人請您過去敘話。”

  果然!

  王守哲笑了笑。

  長春上人的邀請,其實也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在最後關頭他之所以上去大出風頭,固然有爲長春谷挽回些顔面的打算。就當是回報了上人先前的一番諄諄教導,但更多的也是想交好上人。

  不敢奢望能立即抱到上人的大腿,至少要做到在上人心目中有些地位。

  不是那種可以無視的阿貓阿狗,而是一個有作用性的人。

  人活一世,最怕的不是被利用,而是沒有利用價值。

  如此,以後若是遇到不公之事。

  他就不至于走投無路,起碼還有一個地方可以申訴一番,有一條路可以走走。

  “娘子,萱芙老祖,你們先歇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王守哲囑咐兩句後,便跟著那位弟子一路出了授道殿。

  長春谷坐落在一條頂尖靈脈之上,谷中遍地都是靈田,種植著各種泛著靈光的靈植,間或夾雜著一叢叢郁郁蔥蔥的靈樹,靈茶,放眼望去,一片生機盎然,就連空氣之中都仿佛浮動著草木的馨香,讓人心曠神怡。

  越往山谷深處走,靈田的等級就越高。

  不知不覺,周圍的靈田就已經從下品靈田過渡到了中品靈田,又從中品靈田過渡到了上品靈田。靈田中靈植的等級也越來越高。

  仿佛各種靈種寶材,隨處可見,俯仰可摘。

  王守哲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真不愧是學宮聖地,許多靈植他別說見了,連聽都沒聽說過。

  最終。

  繞過一片長滿了靈苔的濕滑山壁,領路的弟子終于在一座外表樸素的茅草屋前停下了腳步。

  “守哲師兄,上人已在屋內等候,我便不能陪你進去了。”領路的長春谷弟子拱手道。

  長春谷弟子不是每一個,都有資格稱呼長春上人爲師尊的。

  隻有達到核心弟子級別,才算是上人的真正弟子,有資格稱呼一聲師尊。

  “多謝這位師兄。”

  王守哲道了聲謝,掏出了些小玩意兒奉上,這才仔細觀察起了面前的茅草屋。

  跟周圍靈光流淌的高等級靈植比起來,這茅草屋看上去就平平無奇多了,不過,王守哲卻不敢有絲毫輕視。

  因爲這茅草屋的主人,乃是大名鼎鼎的長春上人。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這才神色鄭重地朝屋內拱手道:“外道學子王守哲,求見長春上人。”

  “吱呀~”

  簡陋的木門無風自動,緩緩打開。

  茅草屋裏傳來一聲溫和的聲音:“進來吧。”

  王守哲依言進入了茅草屋,隻見屋內布置十分簡單。除了一些簡單的木制桌椅,就隻有一個蒲團。

  長春上人還是那副鄉間老農的打扮,身上卻多了股生機盎然的味道,溫和厚重,讓人不自覺得心生親近之意。

  “守哲見過上人。”

  王守哲立刻上前一步,依足了禮數拜見。

  “坐吧~”

  長春上人朝他點了點頭,態度和藹。

  王守哲依言坐下。

  “在最後關頭,爲何替我長春谷出頭?莫要告訴我,你心中有長春谷的榮譽感。”長春上人說道,“莫非守哲想討好我不成?”

  說罷,他還似笑非笑地看了王守哲一眼,仿佛頗有深意。

  這一眼,自然讓王守哲有被看個通透的感覺。

  換作普通人恐怕會被這股威勢壓住,連說話都十分困難。

  然而王守哲又豈是尋常之人。不敢說步步算計,也不敢說每一個舉動都有深意。

  但至少這一次出手,絕非表面如此簡單。

  這一次的被召見,也是琢磨過了。

  當即他神色如常的坦然道:“啓稟上人,守哲在最後關頭出手,一來是報答上人先前指點之恩,二來是想交好上人,好讓我王氏在學宮中有一個靠山。”他在實話實說。

  可這實話卻說的,讓長春上人微微一愣。究竟說這小子狡詐好呢,還是耿直好呢?

  “我向來不喜爭鬥,更不會插手世俗之事。此生最不喜歡的,便是像守哲這種功于算計之輩。”長春上人臉色微微有些不愉,“不過,我也不喜歡欠人情。這樣吧,這件古樹甲胄以及兩枚長生樹葉就當做你此番的酬勞。”

  說罷,他拿出來一塊巴掌大小的樹皮,和兩片嫩綠色散發著生命氣息的樹葉。

  這兩樣東西王守哲都在李玉澤身上見識過,自然知道這都是好東西。

  十分顯然,長春上人這是想與他劃清界限。

  王守哲依言拿了古樹甲胄和長生樹葉,隨後起身,對長春上人拜謝道:“守哲,多謝上人賞賜。若無他事便告辭了。”

  “咦?”

  長春上人眉頭微微一挑,“我如此說你,你竟不想爲自己辯解幾句嗎?”

  “上人說的乃是實話,守哲本就是那種功于心計之人,又有何可辯解的?”王守哲坦然一笑,“上人,告辭了。”

  說著,他便往外走去。

  “等等。”

  長春上人忽然將他叫停。

  他看著王守哲的眼神有些複雜,心中也不由有些氣悶。

  毫無疑問,他還是十分欣賞這個小子的。

  他嚴厲的責備兩句,不過是想讓他知道錯了,迷途知返。

  隻要他肯表示痛改前非,我這做上人的,豈會不給你一個改正的機會?

  然後你不是要抱大腿嗎?還不趕緊倒頭就拜師?
  豈料,這小子竟然擺出一副我便是如此,然後便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這讓他堂堂上人一片拳拳之心情何以堪?
  “上人,可還有事兒?”王守哲的態度客氣而恭敬,又有些敬而遠之的味道在。

  什麼叫還有事兒?

  沒事我大老遠讓你過來,吃飽了撐著啊?
  小子,你就不能按一下套路走嗎?
  盡管長春上人心中腹誹不已,卻隻能繼續擺出一副長輩沒話找話的關切模樣:“守哲,你這是上品血脈吧?而且看起來像是乙木血脈,又有些不像。”

  “啓稟上人。”王守哲恭敬的說道,“我這血脈天賦的確已經三重覺醒,至于是什麼天賦,我自己也不知道。”

  廢話。

  本上人早就看出來了啊,而且你的血脈的確不一般。

  還有,要不是三重血脈,你能越級打贏逍遙一脈的核心弟子?

  長春上人表情微微一滯,這不又是陷入到尬聊局面了嗎?
  小子,嘴上說著要抱大腿,拜師你不會嗎?
  長春上人心中滿是幽幽碎碎念,先前已被拒絕了一次核心弟子的邀請,難道讓他堂堂上人,再三請求你拜師嗎?
  不過,這小子在靈台境便達成三重血脈覺醒,已經堪稱是紫府種子了。

  此等紫府種子,未來一個天人境必然跑不了,紫府境也有資格沖上一沖。

  若僅僅是紫府種子也就罷了,他長春上人名下可有好幾個。

  但這小子真的是一個極爲難得的人才,比起他其餘幾個親傳,那就厲害多了。

  罷了罷了。

  本上人爲了避免滄海遺珠,再厚一次臉皮吧。

  長春上人內心一番掙紮後,再次說道:“若我收你做親傳弟子,你可願意正式加入學宮?”

  “親傳弟子……”

  王守哲輕輕歎了一聲。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一旦成爲紫府學宮的親傳弟子,在整個隴左郡裏不敢說能橫著走,但至少也沒有人敢隨意招惹了。

  可惜誘惑雖好,但終究不是他要走的道。

  王守哲緩緩搖頭:“上人之美意,守哲感激不盡。奈何守哲爲一族之長,擔負著族人和先祖們的期望。”

  竟然又是拒絕了。

  長春上人雖早有幾分猜測,可待王守哲真正拒絕之後,才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此子功于心計,凡事都做算計,可面對唾手可及的地位和前途,卻又無比堅定地拒絕了。

  一時間,他都有些看不透王守哲了。

  略作沉吟,長春上人終究還是歎息說道:“罷了罷了,人各有志,有些事情也強求不來。不過念在你我總算也有緣的份上,你說說看,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真正目的……”王守哲正色說道,“守哲來學宮,不外乎是尋找幾位靠山。不求仗勢欺人,隻求家族不被欺淩。”

  “就這?”

  長春上人眉頭皺了起來。

  “自然就這。”王守哲啞然失笑,“上人該不會以爲我來拉幫結派,壯我家族威勢,然後出去扯虎皮稱霸隴左郡的吧?”

  額……

  長春上人眼神中掠過一絲尷尬。

  先前或多或少,也是是擔心他沉迷于權勢鬥爭之中,將學宮當做他的棋子。

  “守哲所求。”王守哲一臉鄭重地道,“不外乎是八個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想一心帶著家族安安心心種田,沒事搞搞研發,弄點新品種的糧食果樹,再或者是制造一些可以讓人類生活更好的産品。以此爲基礎,給家人們爭一點修煉資源。”

  長春上人一下子來了興趣:“例如你們的王氏七號,以及那些靈種……對了,還有你賣給綠薇的那些護膚養顔品。”

  “不錯。”王守哲笑了笑,“不過都是一些小産業。與學宮相比,不過是班門弄斧。”

  “好。”

  長春上人反而松了一口氣道:“如此心性,倒是契合我的道心,算你過關了。學宮不會參與到家族爭鬥之中,但是倘若你安安心心種田,有人試圖以不正當的手段侵犯你的成果,你可寫信于我,我幫你出頭。”

  聽得此言,王守哲心中暗喜不已。

  他辛辛苦苦謀劃,不就是爲了這個結果嗎?

  搞發明創造他不怕,研發新品種他也不怕。他最怕的是那些高深莫測的家族或勢力,對他産品的覬覦,更怕會因此惹來殺身之禍。

  畢竟這是一個高武世界!
  若有學宮做靠山,那膽子就可以更大一些,步子也可以邁得更大一些。

  長春上人見到王守哲如此歡喜,也是不免暗喜,終究沒看錯人,當即心情放松道:“不過,若想我幫你撐腰。你得幫我做一件事兒。”

  “上人,但請吩咐。”王守哲拱手道。

  “你可知,此番玄冰殿爲何沒來我長春谷見識見識?”長春上人唏噓不已,“估計是嫌我們太弱,久而久之,已經沒了興趣……”

  “呃……”

  王守哲報以同情的眼神,每次都被人見識,已經是一件很慘的事情了。但更慘的是,人家現在連見識你的興趣都沒了。

  “自我接掌長春谷以來,咱們長春一脈還從未去過玄冰殿見識見識。”長春上人眼神中有些忿忿不平,“你若是帶著新弟子們去見識成功,我以後便是你堅強的後盾。隻要不是摻和到家族爭鬥,或是你主動惹事挑釁,但凡有不可阻擋的敵人覬覦你的産業,我都可以斡旋一二。”

  “不爲別的,就爲那玄冰殿這兩屆都已經不來我長春谷了,那冰瀾忒小瞧人了。”

  王守哲心中啞然失笑。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咱們這長春上人竟然也有些小暴脾氣了。

  你這旁人來見識見識吧,不爽。現在旁人不來見識見識吧,你更不爽。

  不過王守哲倒也理解。

  被人騎在頭上幾百年了,有這麼一個機會翻個身出口氣,不想放過也是合情合理。

  唯一讓王守哲略微有些擔心的是…

  “小子,你是否在擔心得罪了玄冰殿,那冰瀾上人會對你家王瓏煙不滿,從而遷怒于她?你放心,冰瀾上人她不是那種人。”

  正所謂人老成精,長春上人已經活到讓人猜不出年齡了,他一眼就看出來王守哲心中擔憂。

  “如此,就沒問題了。”王守哲拱手答應道,“此番去玄冰殿見識,就包在守哲身上了。”

  “好,很好。”長春上人高興地捋著胡子笑道,“不過,你要做一下準備。打完之後要盡快離開學宮,免得冰瀾上人找你麻煩。”

  這!
  王守哲眼睛直瞪:“上人不是說,冰瀾上人不是那種人嗎?”

  “不。”長春上人淡定如常道,“我隻是說冰瀾不是遷怒于他人的那種人,沒說她是有仇不報的那種人。你得罪了她,她到時候記恨于你,睚眥必報一番也是很正常的嘛。”

  “這個……上人,我能反悔嗎?”

  “守哲,本上人的心眼,其實也不大。”

  “……”王守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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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8 00:34:23 |只看該作者
第172章 冰瀾!長春特來見識一番

  與此同時。

  玄冰殿。

  呼嘯的寒風自雪峰間刮過,仿佛亙古不絕,給這片仿佛冰晶雕琢而成的龐大宮殿群沾上了幾分蕭殺之氣。

  雪花自綿密的雲層之中落下,落在那仿佛冰雪鑄就的雕瓦飛檐上,頃刻間就跟整座建築融爲了一體。

  遠遠看去,天地間一片雪色,蒼茫而寥落。

  唯有那連綿起伏的建築間一閃而過的袍角衣袂, 隱約間透出幾分煙火之氣。

  在那建築群最高的核心之處,有一座玄冰閣。

  這裏便是大名鼎鼎的冰瀾上人長期閉關之地,隻有核心弟子偶爾才能蒙得召喚,在此接受一些指點。

  若無她的召喚,便是連親傳弟子都不得擅自入內。

  今日。

  這玄冰閣似乎有些不一樣,
  常年彌漫在周圍的強烈暴風雪好似消散了不少, 一縷金黃色的陽光也從厚厚的雲層中透射而下,映照在了玄冰閣上, 令它熠熠生輝。

  ……

  玄冰殿正殿之外。

  除了有各種用途的建築物之外,占地最大的便是一處冰晶般的廣場。

  在這座廣場上,修建著數座擂台。其中最大,最牢固的一處擂台,可承受天人境修士的戰鬥而不輕易破壞。

  玄冰殿的弟子們每日裏都會來擂台切磋,彼此印證玄武戰技修爲功法的進步。

  此等勇猛精進的氛圍,自然是和那甯靜祥和一片的長春谷頗爲不同。

  他們沉溺于修煉,熱衷于戰鬥。

  也是由此。

  玄冰殿一脈是公認的紫府學宮戰鬥力最強的一脈。

  很多優秀的年輕人都想加入玄冰殿一脈,然而,玄冰殿招收弟子最爲嚴格,向來是甯缺毋濫。

  久而久之,也使得玄冰殿一脈人數雖少,卻精英薈萃。

  也是由此,玄冰殿一脈的弟子們向來是爲之驕傲,對自己的身份非常重視。看其他各脈各谷時, 自然也是少不得要多出一些居高臨下的驕傲。

  一座普通的擂台前。

  一位身穿白色勁裝的優秀弟子, 正在對新入門弟子們訓誡,考核,並讓他們彼此切磋。

  今年的新弟子不過寥寥十幾位,卻個個都是年輕一代中的精英。每一個都是中品資質,並覺醒了一種血脈。

  其中一個最厲害的,資質達到了中品甲等,僅差一步便是上品。

  此等優秀子弟,未來必然是一個核心弟子,甚至有機會沖一沖親傳弟子。

  玄冰殿雖然以修煉《玄冰真訣》爲主,但並不一定非得要玄冰血脈才行。

  一來,是學宮中的心法是包羅萬象。

  二來,隻要不是與玄冰屬性沖突太大的血脈,修煉《玄冰真訣》,威力也會不俗。

  甚至,哪怕是有沖突的血脈,也有其他功法可以修煉。

  想當初瓏煙老祖加入玄冰一脈時,覺醒的也是元水血脈,而非玄冰血脈。

  這一群新弟子中,有兩個是老熟人了。

  一個身穿白色的勁裝,氣質有些靦腆的青年男子,正是碧蓮夫人的小叔子——宇文建業。

  而另外一位,模樣隻有十六七歲。身材卻異常高大,渾身長滿了腱子肉的青少年,則是王氏第八代男丁王宗盛。

  因爲兩人比較熟悉,自然而然站在了一起。

  他們心中也沒有半點自傲之心。

  沒辦法,這裏十幾個人個個都是血脈一重覺醒,也輪不到他們來驕傲。

  “但凡我玄冰殿一脈弟子,講究的是勇猛精進,力爭上遊。”那位實力已達靈台境的優秀弟子闆著臉,厲聲訓斥道,“誰要是安逸偷懶,不如選擇長春谷一脈。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新弟子們昂首挺胸,大聲回答。

  “既然明白了,誰要是犯錯,我便將他驅逐出去。”優秀弟子按照慣例訓斥。

  爲此同時。

  不遠處,有幾個白衣飄飄的青年正路過此地。

  他們個個豐神俊朗,氣息強大,仿若人中之龍。

  其中爲首的那一個,模樣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他面色冷峻,周圍仿佛時刻縈繞著寒冰氣息,仿佛已與冰雪融爲了一體。

  高深莫測而令人高山仰止。

  那優秀弟子一見到這群人,便是眼前一亮,低呼道:“竟然是姬明鈺,明鈺師兄。”

  然後他遙遙地行禮道:“見過明鈺師兄。”

  “明鈺師兄?”

  新弟子們都目露好奇的看了過去。

  姬明鈺一行人停下了腳步。

  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和煦的微笑:“原來是康德師弟。此番招收新弟子辛苦你了。你先好好調教一番,晚些我領著他們到各脈去見識見識。”

  “是,明鈺師兄。”周康德微微有些激動地行禮應了下來,“我一定好好調教,保管叫他們不丟明鈺師兄您的臉。”

  鼓勵完之後,姬明鈺一行人便暫且離開,向玄冰殿內走去,漸行漸遠。

  周康德眼神一路相送,直到姬明鈺的身形消失後,他才回過頭來一臉驕傲地說:“你們都聽到了。都給我好好收收心,這兩日明鈺師兄便會帶你們到處去見識見識,這可是長臉的事情。”

  “建業兄,什麼是見識見識?”王宗盛低聲問道。

  他加入玄冰一脈。並不是他了解這一脈到底有多厲害,僅僅是因爲“瓏煙老祖”幾個字而已。

  “就是去其他各脈耀武揚威一番。”宇文建業出身不凡,家族傳承千年來也出了不少學宮弟子,他自然是懂得這一套。

  “都閉嘴。”周康德怒斥,“師兄在說話時,輪不到你們竊竊私語。如若再犯,定罰不饒!”

  王宗盛和宇文建業打了個激靈,連忙閉嘴。

  隨後周康德就繼續教訓起了新入門的弟子。

  ……

  而與此同時。

  玄冰殿內。

  姬明鈺一行人停下了腳步。

  其中一位核心弟子道:“明鈺師弟,此番師尊招我們相見,莫非是瓏煙學姐回來了?”

  “多半是此事。”另外一位核心弟子也道,“瓏煙學姐離開學宮已經六十年了,聽說當時家裏出了事兒。近些年來,師尊已念叨好幾回了。”

  “瓏煙學姐要是能回學宮,我玄冰殿一脈實力又會增加不少。”

  “沒錯,當年瓏煙學姐叱吒縱橫時,我不過才是個新入門的弟子,倒是跟隨她去長了不少見識。”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眼神中都有些期待。

  姬明鈺眉頭卻是輕輕一挑。

  那王瓏煙離開學宮都六十年了,他姬明鈺不過才四十幾歲。

  “聽說瓏煙學姐當年六十歲了才晉升靈台境中期,不是很強勢的模樣。”姬明鈺的眼神略微有些不屑,“而我短則三年,多則五載,必然能晉升中期。”

  另外兩位年長的核心弟子微微一愣,都笑了起來:“明鈺師弟出生于大名鼎鼎的六品世家姬氏,自然要比瓏煙學姐厲害一些。”

  一群人說話間,通過守衛,往玄冰閣而去。

  ……

  與此同時。

  玄冰閣內。

  一位宮裝女子高高端坐在主座之上。

  她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玉冠,玉色皎潔,沒有一絲雜色。

  然而,即便在這樣如雪的白玉映襯下,她的肌膚依舊如玉般晶瑩,竟讓人分不出究竟是玉色更皎潔,還是膚色更白皙。

  一襲冰藍色的宮裝包裹住了她玲瓏的身軀,將她的氣質襯托的如同雪峰般凜冽,又如雪花般飄逸。

  這宮裝女子,自然便是此間的主人,冰瀾上人。

  她背後的牆壁上,橫著一把插在劍鞘中的冰晶長劍。

  那是她的佩劍“冰瀾”,以冰魄爲骨,取無盡雪山之冰靈氣凝練而成,劍意如凜,散發著無盡寒意。

  因著這冰瀾劍的存在,整個玄冰閣中都彌漫著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

  可以相見,此劍若是出鞘,該是何等的鋒芒無匹。

  而瓏煙老祖穿著一身玄冰絲裙,戴著面紗端坐在冰瀾上人下手處。

  她一頭冰色白發披撒在肩膀上,亦與當年那個妙齡少女完全不同,反而是有著成熟恬靜,甚至有一些曆盡滄桑的氣質。

  早在家裏時,瓏煙老祖經常染成黑發。

  但是這一次學宮之行,王守哲千叮嚀,萬囑咐,讓瓏煙老祖以白發示人,尤其是面見冰瀾上人時,萬不可染發。

  其實以瓏煙老祖的身材氣質以及韻味兒,那頭冰色白發反而更添女神範兒。

  與瓏煙老祖對面而坐的,則是一位豐神俊朗,看起來不過是青年的男子。他一身的氣度如淵渟嶽峙,修爲深不可測,無不彰顯出他絕非凡人。

  這個男子,赫然便是之前曾與冰瀾上人交談過的房佑安,乃是冰瀾上人的親傳弟子之一。

  那一頭冰色白發,自然引起了冰瀾上人的關注。

  她足足盯了有小半炷香功夫,才淡淡的問道:“瓏煙,你這頭白發是怎麼回事?”

  瓏煙老祖聲音平靜道:“啓稟師尊,約莫有五十年時間,弟子一直與陰煞之毒抗爭,這頭發不知不覺便白了。”

  雖然她語調平靜,但是言辭之中的內容,卻讓冰瀾上人和那房佑安都爲之側目。

  五十年,一直在抵抗陰煞之毒。這其中的煎熬和苦楚,但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他們簡直不敢想象這些年王瓏煙過得有多辛苦。

  房佑安臉龐沒有變化,眼神中驀地掠過一絲厲色,隨即又雲淡風輕道:“往後,再碰到陰煞宗弟子,師兄替你多殺幾個解解氣。”

  他的實際年齡比瓏煙老祖要大不少,等于是看著她長大的。當年若非礙于學宮的規矩,他早就出手相助了。

  “多謝佑安師兄。”瓏煙老祖聲音平淡,仿佛有些無喜無悲。

  “哼!”冰瀾上人眼底更是殺機浮動,“我徒瓏煙可是花了五十年時間,與那陰煞之毒糾纏,這才迫不得已吸收了陰煞之毒。那些人誰敢再多言,別怪我冰瀾不留情面。”

  “師尊,我看瓏煙師妹雖然遭此大劫,卻也磨礪了本心,反而讓她厚積薄發,更添潛力。”房佑安寬慰道,“如此,說不定有機會沖一沖紫府境了。”

  衆人正說話間。

  玄冰閣外忽然傳來一個青年聲音:“弟子姬明鈺等,拜見師尊。”

  冰瀾上人淩厲的神色略微緩了幾分。

  “進來。”

  說話間,冰瀾上人對瓏煙老祖何顔悅色道:“明鈺是我後來新收的一位核心弟子,比起你當年也不差。”

  隨之。

  姬明鈺等人進來,該行禮的行禮,該寒暄的寒暄。

  尤其是那姬明鈺,一副風度翩翩,有禮有節的模樣,對瓏煙老祖也是拱手相贊,一口一個“學姐”,叫的頗爲親熱。

  然而,在他眼底深處卻是掠過一絲不屑。

  這王瓏煙都已經一百二十出頭了,才堪堪達到靈台境後期,資質也不過爾耳。

  而他姬明鈺,他信心十足地想道,最多九十歲,他便能沖到靈台境後期!
  到一百二十多歲,呵呵,他都在籌謀沖擊天人境了。

  他最擔心的事情,便是王瓏煙此番重回門牆,會否影響他未來沖擊親傳弟子。

  雖然都是師尊的弟子,但親傳弟子跟核心弟子,無論是身份還是能享用到的資源都遠不一樣。

  ……

  “明鈺。”略作一番熟悉後,冰瀾上人囑咐道,“此番學宮切磋傳統,爲師特地押後一天。明日你便帶著新弟子們去各峰各谷,見識見識。”

  “是師尊。”

  姬明鈺精神一振,心中暗忖,看樣子師尊還是更加重視他。

  可隨即,冰瀾上人又道:“瓏煙,你明日跟著一起去逛逛。不用你出手,就是四處露一露臉,與各峰各脈上人打個招呼,宣告你王瓏煙從此要回歸門牆了。”

  “是師尊。”

  瓏煙老祖拱手領命。

  姬明鈺臉上笑意一滯,瞬間明白師尊爲何要將此傳統壓後一天了,原來是想著給王瓏煙鋪路。

  莫非師尊要收她爲親傳?

  他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怒意。憑什麼?
  正在此時。

  玄冰殿外,上空之中,傳來一位老者爽朗的笑聲:“冰瀾上人可在?我長春帶著新弟子們,特來貴殿見識見識。”那聲音聽似平淡,可怎麼都無法掩飾得意之色。

  啥?長春谷來我們玄冰殿見識見識?
  玄冰閣內攏共才六個人,此刻卻個個面色詭異,這是聽錯了嗎?
  瓏煙老祖的眼神也是詫異不已。

  記得她在玄冰殿做核心弟子時,都是帶隊去長春谷見識見識的。怎麼才六十年?情況就顛倒了過來?

  莫非這位明鈺師弟不給力?
  瓏煙老祖以質疑的眼神看向了姬明鈺。

  姬明鈺自然震驚不已,面對王瓏煙的眼神,他莫名其妙之餘,心中大感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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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我改換門庭還來得及嗎

  玄冰閣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非常詭異。

  足足愣了好一會兒,冰瀾上人那錯愕的眼神才漸漸淩厲了起來。

  隨即她怒極而笑道:“好好好!什麼時候長春谷,也可以來我玄冰殿見識見識了?”

  “師尊息怒。”房佑安急忙起身道,“這其中興許有誤會,容弟子先去打探打探。”

  “不必了。”冰瀾上人一揮宮袖,眼神中的怒意或“笑意”,都系數收斂了起來, 看上去是平靜無波,“既然長春按照規矩前來拜訪,我玄冰殿自不能失了禮數,我倒要看看長春他想怎麼個見識法。”

  玄冰閣內的幾位弟子,都跟隨冰瀾上人至少數十年了,十分了解她的性格。

  眼見她如此,衆弟子心中都在不由暗歎。

  這下事情大了!

  尤其是房佑安心中感慨不已,長春上人啊, 長春上人。你這在長春谷呆的好好的, 沒事過來招惹師尊做什麼?
  您老人家,難道不知道師尊的脾氣有多……唉?

  與此同時。

  玄冰殿外。

  所有的玄冰殿弟子們,都愣在了當場。

  顯然,長春上人前來拜訪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所有人想象的極限,感覺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尤其是一種新弟子們。更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建業兄。”王宗盛低聲弱弱的問道,“那個所謂來我玄冰殿,見識見識。意思是不是,你剛才說的那個?”

  宇文建業低聲回應:“若無意外,恐怕就是了。”

  “德安師兄不是說,帶我們去其他脈見識見識嗎?”王宗盛一臉茫然道,“咱們怎麼被別人見識了?”

  “興許是,別人覺得咱們弱吧。”宇文建業猜測道。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康德安有些惱羞成怒的斥道。他更多是心中有些慌了, 因爲長春谷一脈殺上門來,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玄冰殿廣場上, 很多正在切磋或是修煉玄武戰技的弟子們, 他們同樣議論紛紛不已。

  整個廣場上,都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亂。

  正在此時。

  天空中傳來一道威嚴男子的喝聲:“都鎮靜。”

  所有玄冰殿弟子們,都仿佛被打上了一記強心針,微微興奮了起來。

  “是佑安師兄。”

  “佑安師兄可是玄冰殿的傳奇人物,親傳弟子之一,據說是早就晉升到天人境了。”

  顯然,他的地位和威信都極高,混亂的場面一下子被控制住了。

  玄冰閣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踏空而出。

  他在空中如履平地,每走一步都到了十數丈開外,眨眼間便駕臨玄冰殿廣場上空。

  那便是房佑安。

  他身穿白色長衫,背懸長劍著,器宇軒昂。氣質更是溫潤有度而不失威嚴,懸浮在天空中,如仙降臨。

  是天人!
  一衆新入門的弟子們,看著天空中那人,目光都露出了狂熱而崇拜之色。

  這可是天人境啊。相比于高高在上的紫府境,天人境更讓大家所熟悉。一些七品世家,便有天人境在世鎮守。

  這些新入門的弟子中,也不乏有七品世家,甚至還有六品世家出身。天人境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那堪比天。

  與此同時。房佑安那溫潤的聲音在空中響了起來:“長春上人前來見識,我玄冰殿歡迎之至!佑安奉師命。恭請上人。”

  房佑安話音一落。

  厚厚雲層和布滿風雪的天空之中。

  突然出現了一道綠色的霞光,那道霞光破開緻密雲層,它在空中遊曳,仿若一條美麗的彩帶,所過之處,烏雲避開暴雪消融。

  當真是氣象十足。

  綠色霞光速度極快,短短幾個呼吸間。便將駕臨玄冰殿廣場上空,霞光鋪陳開來,讓滿是冰色的玄冰殿,映照的光彩奪目,綠意盎然,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而長春上人則是站在霞光之上,紅光滿面,而白色須發飄飄,恍若那仙風道骨的老神仙一般。

  此場景一出。

  玄冰殿一衆人頓時屏住呼吸,鴉雀無聲,仿佛怕驚擾了上人。

  若是說天人境,需要大家高高在上仰望。紫府上人,便已然是傳說中的存在。隴左郡無數世家子弟,活了一輩子,都未必有緣能見到紫府上人。

  “喲,這不是佑安嗎?怎麼一轉眼間就是天人境了?”長春上人臉上的笑意春風和煦的說道。

  房佑安一對冷汗,卻恭敬的拱手道:“上人說笑了,佑安晉升天人境已有五十餘載。”

  “唉,看到咱們紫府學宮的年輕一代俊彥茁壯成長,老夫甚感欣慰。”長春上人捋著白色長須,感慨萬千的,“想當初你還年輕的時候,帶隊去我長春谷見識見識時,那意氣風發的場面猶在眼前。老夫迄今回想起來,唏噓不已啊。”

  那懸浮在天空中的房佑安,汗然不已,隻好無奈的陪著笑:“上人真是好記性。”

  在那綠色的霞光之中,王守哲聽得也是暗自好笑。

  這長春上人還真是沒有吹牛皮,他這心眼兒果然不是很大。一百幾十年前的事情,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都說紫府學宮中長春上人脾氣最好,不喜與人爭鬥,生性恬靜。

  果然傳言隻是傳言,所謂的心性恬靜,無欲無爭,應該是打不過別人才如此的吧?

  他口口聲聲說冰瀾上人睚眥必報,可實則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王守哲心中也是感慨,傳言未必可信吶!
  “長春,你少在我玄冰殿耀武揚威。”

  一個冰冷而威嚴的女子聲音,驀然在玄冰殿上空響起,隨即一道遮天蔽日的暴風雪席卷而至,冰瀾上人身處其中,好似那冰雪之化身,威風凜凜。

  她甫一出現,淩厲無比的眼神便盯上了長春上人:“長春,你吃了雄心豹子膽麼?敢來我玄冰殿鬧事!有什麼本事就劃下道來,我冰瀾全都接了。”

  “冰瀾師妹,你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急躁。”長春上人呵呵笑道,“我難得來你玄冰殿做客,切磋一事不急在一時。來來來,嘗一嘗我親手種植的靈茶——長春靈茶。常喝此茶有延緩衰老,靜心甯氣之功效。”

  說話間,他手一揮,空中便多了一些桌椅,然後他便有條不紊的沏茶。

  說起來這一招還是從玄遙上人那裏學來的,他感覺這樣挺有範兒,便借來用用。

  “好好好。”冰瀾上人強壓著怒氣,冷笑不已,“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來。”

  長春靈茶可是好東西,他平常都是藏著掖著,視若至寶。難得肯拿出來,哪怕是冰瀾上人也不想錯過。

  隨之兩位上的在空中落座,喝起了靈茶。

  玄冰殿各處的弟子們,都聚集到了廣場上來。

  便是連瓏煙老祖和那姬明鈺,都從玄冰閣中下來。

  各自的神色都略微有些複雜和凝重。

  他們都意識到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長春上人今天敢來鬧事,必然有所倚仗。

  冰瀾上人兩口靈茶一喝。便又有些按捺不住道:“長春,這茶喝也喝了,你有什麼招數可以使出來了吧?”

  “哪有什麼招數不招數的,就是按照慣例帶著新弟子們,來玄冰殿見識見識。”長春上人捋著胡須,一副仙氣飄飄的模樣,“既然冰瀾師妹你有些著急,我便讓弟子們先來拜見一下。”

  說著他衣袖一揮,漂浮在空中的綠色霞光便緩緩落在地上。

  先是從中走出了一群新弟子們,他們都是粉嫩的新人。東張西望,十分好奇。

  然後走出了一群老弟子們。

  再然後又是走出一群老弟子們。

  再再然後……

  再再再然後……

  那一大片綠色霞光之中,前前後後竟然走出了兩百多個弟子。

  “這就是玄冰殿啊,怎麼隻有一種顔色?”

  “這地方可真冷,也不知道玄冰殿的弟子們怎麼過的?”

  “到處都是暴風雪,氣氛好壓抑呀。

  “師兄我怕怕。”“莫怕莫怕,這玄冰殿也是咱們紫府學宮一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

  這兩百多個弟子,從未來過玄冰殿,當即也是被此景色給驚呆了。

  天空中厚厚的雲層,彌漫不去的風雪,整個便如北國風光一般。

  他們長居在陽光明媚生機盎然的長春谷,又沒什麼資格去其他地方見識見識。自然想象不到紫府學宮,還有如此一塊冰天雪地地方。

  自然是紛紛感慨不已,嘖嘖稱奇,什麼樣奇奇怪怪的言論都有。

  如此場面,把玄冰殿一衆弟子給震懾住了。

  冰瀾上人的眼神,也是越來越陰沉如冰。

  她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音:“長春,你帶這麼多人過來。到底是來見識的,還是來攻打我玄冰殿的?”

  不過她心中也是忌憚了幾分,這長春越活越久,修爲也是越來越深不可測,這一手神通“春霞萬丈”,當真越來越厲害了,竟然能帶著兩百多人飛遁。

  說起“春霞萬丈”,此乃長春上人精修的神通,非但能防禦、飛遁。身處其中,還能源源不斷得到治愈,加速恢複元氣和精力。

  乃是群戰不二神通。

  隻可惜,既然是群戰神通,單挑上的威力自然遠遠不足。

  “冰瀾師妹勿要焦躁。”長春上人慢條斯理的喝著靈茶,笑的愈發溫和如旭起來,“此事說起來,也怪我長春一脈實力不夠。這些弟子們活到現在,還沒有來過玄冰殿呢。有這麼一個機會,就讓孩子們長長見識,師妹勿怪勿怪。”

  這話說的,好像是我玄冰殿做錯了事一般?
  你家實力不強怪誰?

  這又讓冰瀾上人心中暗怒,她星眸一挑道:“那依你的意思是,現在實力夠了?”

  “哪有夠不夠的?”長春上人謙遜不已,“就是偶得了一位弟子,尚有幾分本事。便想著讓他來拜見拜見冰瀾師妹,順道和玄冰殿的師兄們學習學習。”

  “好,很好。”

  此等得瑟的模樣,讓冰瀾上人強按捺住揍人的沖動,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如何驚才絕豔的弟子,讓你如此信心十足。”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

  便是連房佑安瓏煙老祖姬明鈺等人,目光中既凝重又好奇。能讓長春上人如此看重的弟子,自然絕對不容小覷。

  “寶貝徒弟,你出來和大家認識認識。”長春上人的聲音響起。

  就在那萬衆矚目中。

  綠色霞光中走出了一人,他背負著雙手,一臉驕傲的走了出來。

  他約摸四五十歲模樣,長相還有些小猥瑣。

  就這?

  玄冰殿衆人齊齊一愣,不是吧?此人不但模樣普通,還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猥瑣氣息,毫無半點天驕俊傑風範。

  便是連冰瀾上人的美眸,都略過了一絲驚疑不定。如此這人,便是長春的依仗?
  “這不是長春谷的錦山師兄嗎?”

  終于還有人認出了他。

  錦山師兄沒有搭理衆人,便向霞光行了一禮,滿臉恭敬道:“有請守哲師兄。”

  隨後那兩百多個長春谷,弟子們齊齊喝道:“有請守哲師兄。”那聲音震天,仿佛連天空中的雲層,都震散了許多。

  把玄冰殿衆人嚇了一跳。

  然後王守哲緩緩走出,他的臉龐隱隱有些發燙。這種令人羞恥的出場方式,當然不是他想出來的。

  而是錦山師兄向長春上人提出預案,經過長春上人再三斟酌修改後,形成了定案。

  用他們的話來說。

  長春谷第一次去玄冰殿見識見識,可不能失了禮數,沒了格調。

  然後王守哲便按長春上人的預案,遙遙的朝天空中行了一禮,朗聲道:“長春一脈弟子王守哲,拜見冰瀾上人。”

  這個時候瓏煙老祖已經雙眼有些呆滯了,這……守哲不是說過此番學宮之行,要以低調爲主嗎?
  而冰瀾上人卻是美眸一滯,暗忖此子長得倒是不錯,隻是不知……

  還沒等她想完。

  玄冰殿一衆新弟子中,一個健壯如小牛犢子的大男孩,興奮的跳了起來喊道:“四叔,四叔竟然是你。是我,是我,我宗盛啊。”

  隨後無數玄冰殿弟子的眼神,都齊刷刷的盯上了他,好似要殺人一般。

  王宗盛反應了過來,頓感如墜冰窖。

  呃……

  我這改換門庭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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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8 00:34:57 |只看該作者
第174章 坑師尊!我是專業的

  王宗盛急忙脖子一縮,對著周圍的師兄弟們尷尬的笑了幾聲:“嘿嘿~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同時心中卻在呻吟不已。

  四叔啊,四叔,你要不要這樣坑我?我這才剛剛加入玄冰殿一脈,你便上門來踢館子,這讓侄兒以後可怎麼混啊?

  好在衆人的注意力都不在王宗盛身上, 一時間倒是讓他蒙混過關了。

  天空之中,長春上人捋著胡須,越看王守哲越是順眼:“冰瀾師妹,你看我這新收的徒兒怎麼樣?”

  他的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冰瀾上人的眼神冷漠如冰:“長得倒是不差,年紀輕輕也達到了靈台境,比你當年可強多了, 就是不知手上有幾分真本事。不過, 能讓你如此得瑟,想來這小子是有幾分本事的。哼~本上人拭目以待。”

  “哈哈~冰瀾師妹看了就知道了。”長春上人微微得意道, “我想他今天一定會給師妹一個驚喜。”

  他知道自己的冰瀾師妹從小到大就是一條顔狗,所收的核心弟子,親傳弟子長相都是非常不錯的。

  冰瀾上人喝著靈茶,都不想再搭理他了。

  她轉而看向房佑安道:“佑安,你安排一下吧。”

  “是,師尊。”

  馮佑安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目光朝玄冰殿衆弟子們一掃,聲音溫和道:“此番負責招收新弟子的是哪位師弟?有無優秀的苗子?”

  當即周康德上前一步,聲音微微激動地道:“啓稟佑安師兄,這一次是我招收新弟子。此次一共收了十四個新弟子,個個都是血脈一層覺醒,資質達到中品。其中有一位乃是資質達到中品甲等的玄冰血脈。雲昊師弟,還不出來拜見佑安師兄?”

  隻見一位二十歲左右,身穿錦色暗紋玄武勁裝, 英武俊朗的青年氣度沉穩的走出來, 郎聲道:“在下姜雲昊,拜見兩位上人, 諸位師兄。”

  此子氣度不凡。

  面對如此大場面,竟然沒有半分怯意,多半是家世不俗。

  中品甲等本就是比較罕見的天才了,更何況還是玄冰血脈。

  哪怕是玄冰殿,如此級別的弟子也非常罕見。便是當年的瓏煙老祖,剛剛進入玄冰殿時也不過是中品丙等的元水血脈。

  而後她在晉升靈台境之前,靠著初級血脈改善液發生了血脈蛻變,才達到中品甲等的玄冰血脈程度。

  如今大名鼎鼎的姬明鈺,玄冰殿年輕一代的頂梁柱,同樣也是一個中品甲等的玄冰血脈者。

  也是由此,玄冰殿衆位高層看向姜雲昊的眼神都鄭重了幾分。

  此子若是不拉垮,勇猛精進的修煉,未來應當是和姬明鈺同等級的人物。好好培養,天人境肯定跑不掉。

  如此人物,四五十年都未必出一個。

  冰瀾上人的眼神也是瞬間柔和欣慰了幾分。

  玄冰殿這一次的運氣還算不錯。

  唯一的問題便是,此子不過二十歲左右,修爲也就堪堪到煉氣境九層中段的模樣。

  而那個叫王守哲的小子,年齡明顯要大上好幾歲,且已達到靈台境初期,這姜雲昊恐怕遠不是對手。

  當即,冰瀾上人面紗下的玉唇微微一動。

  親傳弟子房佑安當即會意,溫文爾雅的笑道:“雲昊師弟當真不凡,過兩日師兄請你喝茶。”

  隨即房佑安又道:“今日長春谷來咱們玄冰殿見識見識。咱們作爲東道主,自然應當好生接待。有哪位優秀弟子願意站出來接待一下長春谷的師弟?”

  他的言下之意,當然是那雲昊師弟恐怕不是對手,就不上去丟人了。

  然而,不等一些優秀弟子們發話,姜雲昊那俊朗的臉上就變了神色。

  他跨出一步道:“佑安師兄,我願出戰。”

  這可是能在兩位上人以及周圍師兄面前露臉的好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這……”

  房佑安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姜雲昊又道:“師兄請放心。雲昊自幼勤學苦練,也有屬于自己的奇遇,曾經越級挑戰過靈台境而不敗。哪怕不敵那位長春谷年長的師兄,也斷然不至于丟人。”

  見他說的自信滿滿,房佑安略作思量便點了頭:“既然如此,雲昊師弟便先去領教領教長春谷師兄的厲害。不要怕輸,畢竟年齡擺在那。”

  “是,師兄。”

  姜雲昊精神一振,率先跳上了擂台,姿態不亢不卑地對王守哲拱手道:“在下姜雲昊,請師兄賜教。”

  王守哲一臉無語。

  原本他是想快點結束這一場。他與長春上人也已經商量好了,就打一場。

  讓他打一個年齡小六七歲的小天驕,他怎麼提的起精神來?

  正待推辭幾句的時候,驀然,一股強大的靈識籠罩住了他。

  隻聽得長春上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子,你就多打一場,也算讓爲師多爽一會兒。”

  “這……”

  王守哲微微蹙眉。

  “我已用靈識制造出了一片小空間,你有話可以直說,旁人聽不見。”長春上人的聲音又響起。

  冰瀾上人眉頭一皺,以異樣的眼神瞟了一眼長春上人。

  這話說的,當她不存在嗎?
  不過,她倒沒有阻止,也想聽聽那小子說些什麼。

  “上人,咱們說好隻打一場的。”王守哲說道,“我得留點力氣對付後面厲害的。”

  “隻要多打一場,我給你三錢長春靈茶,”長春上人直接利誘道,“你那對手不過是個煉氣境,費不了你什麼力氣。”

  “一兩。”

  王守哲當然知道長春靈茶是好東西,直接獅子大開口。

  “一兩!你當本上人的長春靈茶是外面那些野茶靈種嗎?”長春上人胡子一翹,“最多五錢!”

  “五錢太少。”王守哲搖頭道,“這對手可是個中品甲等,起碼得八錢,否則上人可讓其他弟子上。”

  其他弟子?

  開什麼玩笑?上去丟人嗎?如今他們長春谷一脈的年輕人,除了王守哲,誰能打一個中品甲等的小天驕?總不能派三十幾歲的弟子上去丟人吧?

  “八錢就八錢。”長春上人咬著牙,肉痛不已,“不過你得好好打,打出咱們長春谷的威風來。”

  一旁的冰瀾上人聽得是眉頭直跳,心中冷笑不已。

  這一老一少,還真是挺會玩兒,當真是把她玄冰殿當成一盤菜了!如此討價還價,真當她玄冰殿沒了手段嗎?呵呵,你們給我等著。

  八錢長春靈茶,倒也是賺了。

  王守哲哪裏知道冰瀾上人在一旁窺屏?得了好處,他心裏那點不情願自然也就消失了。

  他風淡雲輕地走上擂台,對那姜雲昊拱了拱手道:“雲昊師弟,我癡長你好多歲,即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不如此戰就此作罷,你下去吧。”

  豈料,那姜雲昊冷笑了幾聲:“這位師兄,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若是敗給我,豈不丟人現眼。”

  好吧~這是好心當了驢肝肺啊~
  王守哲心頭歎息了一聲,面上卻依舊風度翩翩地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還請師弟先出手。”

  “好!”

  姜雲昊也不推辭,當即拔出冰鐵寒劍,施展著身法,向王守哲攻去。

  他的身法基本功紮實,疾若閃電一般,而劍法更是出衆,劍勢行雲流水,速度極快而舞得密不透風。

  加上他強大的玄冰血脈,更是在周圍降下來一道道冰晶雪花,仿若結成了一片寒冰領域,讓周圍的空氣都寒冷的不少。

  別小看他的寒冰領域,高手相爭的差距往往在點滴之間。一旦受到領域的影響,哪怕動作慢了半拍,都是一個字——敗!

  此子實力非凡,看上去比起王珞秋或是王珞靜這兩位天驕,也僅僅是差了半籌而已。

  難怪,他的口氣如此厲害。

  隻可惜,他的對手是王守哲。如今哪怕是五妹妹六妹妹聯手,也難以測出他的深淺來。

  更遑論姜雲昊這個小天驕了。

  王守哲隻是略微一晃,便如柳絮般飄走,對手所有的劍招,全都落了個空。

  “哼~裝腔作勢。”

  姜雲昊臉色一寒,抓緊攻勢,劍法更是兇猛了幾分。

  而王守哲自始至終,都隻是背負著雙手在擂台上飄來蕩去,仿若狂風驟雨中的一片柳絮,令人琢磨不透。

  姜雲昊的攻勢雖然密集如驟雨,卻沒有一星半點是落在王守哲身上的。

  他終究是小瞧了王守哲。

  不論是前身還是穿越後的他,在修煉上始終不曾有半分懈怠,尤其是對玄武戰技身法等基礎的打磨,更是十數年如一日。

  他始終明白一個道理,天賦再好也要腳踏實地,水滴而石穿。

  “怎麼可能?”

  姜雲昊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他也曾對戰過家族中的靈台境修士,自忖能與靈台境修士周旋一二,卻不想這個王守哲竟然如此之難纏。

  他原本的打算不過是與他糾纏,堅持的時間越久越好,讓他暴露的底牌越多越好。

  但是現在,王守哲那無法捉摸的身法,卻讓他生出了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雲昊師弟的基本功不錯。”王守哲誇贊了一聲道,“等你到了靈台境,必然是一方高手。”

  這句話誇得姜雲昊差點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臉色羞憤欲絕,不免再度加快了攻勢。

  可不管他如何進攻,施展出任何招數。王守哲始終沒有出手,僅僅是靠著身法與之周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僅僅是煉氣境的姜雲昊,竟然有些堅持不住了。

  反觀王守哲卻依舊風淡雲輕,如同信步閑庭一般,連臉色都沒有多變半下。

  房佑安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縮。

  原本以爲,這位姜雲昊師弟即便最終會落敗,也應該能撐一撐場面,摸一摸對方的底子,卻不想對方僅僅憑著身法便將他戲弄在鼓掌之間。

  “罷了,雲昊師弟認輸下場吧。”房佑安朗聲說道。

  再打下去也不過是活生生的被拖垮而已。

  長春谷的弟子最擅長的便是持久戰,一旦給他們機會,他們能給你拖到天荒地老去。

  再打下去已無意義。

  姜雲昊雖然臉色不甘,卻被逼得無可奈何,當即將劍招一收,滿面羞愧道:“是在下輸了。這位師兄好生了得。”

  認輸的同時,他心中也是凜然不已。

  真不愧是紫府學宮,果然藏龍臥虎,不是他家那個小小的衛城可比。

  “承讓承讓~”王守哲笑眯眯的拱手,“不過是守哲癡長了幾歲而已。雲昊師弟到了我這年齡,未必遜色于我。”

  他是個思想成熟的成年人。

  他來學宮是拓展人脈來了,而不是拓展仇人來了,自然得給對方留點面子。

  果然,此言一出,姜雲昊的臉色舒緩了許多,一下子對王守哲好感憑增了不少。

  當即,姜雲昊也收斂起了傲氣,心服口服道:“守哲師兄大氣!以後若有機會,當和師兄多多學習。”

  說著,他心甘情願地跳下了擂台。

  一番本來要結仇的事情,卻被王守哲三兩下扭轉了局面,而且還給後面埋下了一顆交好的種子。

  這個學弟不簡單。

  房佑安心頭暗贊了一聲,面上卻仍微笑不已,朗聲道:“守哲學弟實力非凡。我玄冰殿還有哪位優秀弟子想上去切磋切磋?”

  數位三四十歲的優秀弟子立刻搶著開口“我來”,“我來切磋切磋”。

  這便是玄冰殿弟子們的好戰之心了。

  哪怕那王守哲實力非凡,他們也渾然不懼,反而更激起了好勝之心。

  “諸位!”姬明鈺朗聲道,“我看守哲師弟實力非凡,有天驕之資。明鈺不覺手癢,還請諸位師弟師兄們給個機會。”

  一聽到姬明鈺要上場,剛剛還嚷嚷著要上場的那些優秀子弟們紛紛都退讓了。

  由姬明鈺出手,那王守哲必敗無疑!
  “姬明鈺。”

  見得此人要出手,王守哲暗中呢喃了一句。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這一幕,卻暗暗地朝天空中打了一個手勢。

  長春上人會意,當即故技重施,用磅礡的靈識將兩人包裹了起來,問道:“小子,又有什麼事兒?”

  “這姬明鈺我聽說過。”王守哲皺眉不已,露出了一副爲難的模樣道,“他的實力非同尋常,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小子,如此關鍵時刻你怎能退縮,至少也要鬥個旗鼓相當再退吧?”

  長春上人正爽著呢,一聽王守哲要退,當即有些心頭堵得慌。盡管他也知道,那姬明鈺的確厲害,守哲十之八九不是對手。

  “上人吶,我這也是沒辦法。”王守哲“無奈”地歎息道,“聽說他是中品上等玄冰系血脈,年齡也比我大了二十歲,修爲更是將近靈台境中期。我若不拼命,恐怕難有勝算。”

  “什麼?”長春上人以及正在豎著耳朵偷聽的冰瀾上人,齊齊一怔。

  這小子的意思是,若是拼拼命還有勝算。

  冰瀾上人率先怒極而笑,聲音在長春上人靈識撐起小空間內響起:“你這小子,牛皮未免吹得大了吧?你當我的弟子姬明鈺,是那些阿貓阿狗嗎?隨便來個誰都能打得贏嗎?”

  “這個……啓稟冰瀾上人。”王守哲低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要拼拼命才有勝算。”

  那不是一樣嗎?

  冰瀾上人被氣得不輕,冷哼了一聲。

  “好,好,好。”長春上人卻是驚喜過望道,“小子,那咱們就拼拼命打贏這一把,讓冰瀾上人好好看看。”

  “不行,需要付出代價太大。”王守哲搖頭。

  “代價是吧?行,那老夫來補你這個代價。”長春上人豪氣沖天道,“隻要你贏了,我補你五枚長生樹葉。”

  這長生樹葉可是了不起的東西,哪怕僅是一枚,在戰鬥中非的作用性極強。給那些身受重傷的人服用,也很快便能痊愈。

  這是外面買都難以買到的寶貝。

  冰瀾上人聽得是眉頭直跳,暗忖,長春你這老東西,爲了贏我一把,還真舍得付出代價。

  豈料,王守哲依舊是搖了搖頭道:“長生樹葉我不缺,而且我自己也擅長治療。此物對我來說不過是雞肋而已。”

  “那你要什麼?隻要我能拿得出來都行。”長春上人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道。

  “既然上人如此有誠意。”王守哲這才滿意的說道,“上人隻要給我一枚長生果,此戰我便給上人一個滿意的結果。”

  “長生果!”長春上人驚疑不定道,“你你你,你小子怎麼知道我還有一枚長生果?莫非是綠薇那丫頭告訴你的。”

  “上人啊,我也就隨口問問,誰想你真有呢。”王守哲不緊不慢道,“若想打贏此戰,我付出的代價太大。需得有長生果來補償。”

  “長春!你竟然還藏有一枚長生果。”冰瀾上人聲音也有些憤怒,“前些日子我問你要時。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這個這個……我也是好不容易攢了一顆。”長春上人的聲音好生無奈,“長生樹需得在頂級木系靈脈上才能生長,如此百年方得結一果。此果服用後,有重傷痊愈,延年益壽,補損壽元之功效。”

  此果功效,王守哲已然從綠薇小雪姐那裏得知。

  據說,若是凡人吃了,可洗髓伐毛打破壽元桎梏,活上個一百幾十歲。

  而靈台境若是吃了便可暗傷盡去,折損的壽元也能補回來,隻要不戰死活過兩百歲也未可知。

  哪怕是天人境吃了,也能補充壽元之不足,多活個十年八年。

  當然此聖果對于紫府境修士,效果就不明顯了,

  最多能延壽個一兩年。

  但即便如此,長生果也是十分罕見而價值非凡的天材地寶。

  “小子,你非要長生果來補貼于你,才能打得贏嗎?”長春上人糾結不已道,“你該不會拿去賣吧?”

  “說實話,那姬明鈺實在厲害。”王守哲正色道,“若非我無意中聽到了長生果功效,而此寶對我又有些作用。即便上人給出的補貼再多,此戰我也不可能動用底牌。”

  長春上人聽他說得真摯,略作思量後道:“好,說起來,長生果對我的作用也不大。但是你需得接受兩個條件。第一,隻有你贏了才有長生果。第二,你得保證自用,而不是拿去賣。”

  “成交。”王守哲一口答應了下來。

  冰瀾上人眉頭微皺,眸光閃動了幾下,卻終究沒有阻止。即便那王守哲可能暗藏一些手段,可想戰勝姬明鈺,那無疑是癡人說夢話。

  等過了這茬,她完全有辦法讓長春上人乖乖的把長生果拿出來。

  三人這一番交流都是在小範圍內,外人也無從得知。

  等這邊交流一結束。

  姬明鈺已經站在了擂台上,他身穿玄冰殿核心弟子的飄逸俊朗的制服,背上掛著一把長劍,仿若出塵脫俗的劍修俠客。

  見到王守哲回過神來,姬明鈺便拱了拱手道:“守哲師弟準備好了嗎?若是沒有,可再準備一會兒,咱們不急。”

  “多謝明鈺兄體恤。”王守哲客氣地還禮道,“我已準備好了,隨時可切磋。”

  “既然如此,守哲師弟請出手吧。”姬明鈺溫潤爾雅的說道,如一位風度翩翩君子。

  他無論是年齡還是修爲,都遠高于王守哲。如此切磋若還需搶先進攻的話,未免失了格調,這比輸掉比賽還丟人。

  “多謝。”

  王守哲行禮之後,當即左手持盾,右手持劍。同時還在身上套了一層古樹甲胄,將防禦做得妥妥的。

  古樹甲胄重量不輕,顯然會減緩王守哲的身法。

  “聰明!兩人修爲差距較大,守哲師兄的身法就算練得再純熟,恐怕也比不上快五十歲的姬明鈺。”錦山師兄在擂台旁,向新入門弟子們解釋著守哲的戰術意圖道,“如此,遊走戰術既然不利,便隻有進行防守反擊,守哲師兄那是揚長而避短。”

  隨著錦山師兄的解說,周圍新弟子們都以崇拜的眼神看著王守哲。

  此時。

  王守哲略做準備後,說道:“還請明鈺兄出手。”畢竟對方已經謙讓,他可不好將所有便宜都占盡。

  “好,守哲師弟,小心了。”姬明鈺也不推辭,眼眸一淩,鏘的一聲,拔下了背後寶劍。

  那劍不過長約四尺,通體晶瑩如冰,寒冰靈光吞吐不定。甫一出現,周圍空氣便冷峻了數分。

  此劍,顯然並非什麼凡品寶劍。

  姬明鈺也沒心情與王守哲介紹此劍,隻是雙腳在空中連踏,每踏一步都如踩實地一般,步步登高,呼吸之間,便已飛到空中十多丈高。

  隨著他玄氣爆發,無數冰晶雪花縈繞在他身邊,飄逸不定。

  驀然。

  他從空中飛速落下,劍出如龍,裹挾著猛烈的冰風暴向王守哲襲去,擂台氣溫驟降了一大截。

  “玄冰劍法”。

  對于玄冰劍法,王守哲還是有些熟悉的,畢竟自家瓏煙老祖也極擅長此劍法。

  然而姬明鈺的玄冰劍法,與瓏煙老祖雖然是同出一脈,風格卻大相徑庭。

  瓏煙老祖的劍法飄逸詭秘。

  而姬明鈺的劍法卻是大開大合,劍勢堂而皇之,大氣磅礡。

  這一劍斬下,霸道十足,仿若世無匹敵。

  哪怕是作爲對手王守哲,也是不禁在心中暗贊了一聲,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姬明鈺端的不凡。

  王守哲內斂氣息,“守心靈盾”靈光乍現,盾芒厚重如弧形鍋蓋一般綻放而起,擋住了那氣勢磅礡的一招。

  “轟!”

  萬千冰晶雪花與能量,呈沖擊波般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震蕩得整個擂台都隱隱震顫不已。

  靠擂台太近圍觀的弟子們,都紛紛倒退而去,臉色驚異。如觸碰裝的威力,也忒大了些吧?

  “好靈盾!好防守!”姬明鈺一見不驚反喜,大贊一聲,“來來來,再接我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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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發表於 2024-9-28 00:35:15 |只看該作者
第175章 長生果得手!嗜血藤蔓立功勞

  “鐺!鐺!鐺!”

  擂台上劍芒四溢,冰雪紛飛。

  姬明鈺的攻勢猶若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而連綿不絕,讓人毫無喘息之氣。

  而王守哲也是將防守發揮到了極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招一式都防得妥妥。

  甚至他都沒浪費玄氣, 讓宙軒劍激發出劍氣來進攻,而是將所有專注力都放在了防守上。

  如此一來,打得自然不是很好看。

  玄冰殿衆人興奮不已,紛紛呼喊道:”明鈺師兄再加把勁,轟開他的烏龜殼,他快擋不住了。”

  相對應的。

  長春谷弟子們則是微微失落, 守哲師兄明顯一直被壓制著打,到現在竟然連還手餘地都沒有。

  有兩人甚至私底下議論了起來。

  “你們懂什麼?”錦山師兄低聲怒斥道,“針對什麼對手,使用什麼戰術,乃是正常選擇。咱們長春真訣最擅長的便是持久力。隻要持續不斷消耗下去,姬明鈺終究會玄氣耗盡,最終敗下陣來。”

  “可是錦山師兄。”某位新弟子弱弱的說道,“那姬明鈺師兄,已經是靈台境三層了。玄氣渾厚無比,如何能耗得光?”

  “這……”錦山師兄一臉猶豫道,“興許守哲師兄,有別的想法吧。”這話說的,他自己信心都不足。

  不管是台下還是天上,都在對這一場戰鬥議論紛紛。

  但是姬明鈺與王守哲都沉浸在自己的戰鬥之中,對外界的信息一切都忽略了。

  王守哲驚歎于姬明鈺,攻勢的無比強橫。

  而姬明鈺同樣在驚歎于王守哲防守無雙,看似隻有靈台境一層的修爲, 但是玄氣卻源源不斷, 仿若無底洞一般。

  更令姬明鈺震驚的是。

  他的玄冰劍氣以及一些冰刃,已經幾次三番破了王守哲的防禦,撕開了他的古樹甲胄讓他受了些傷。

  可這家夥略微流了幾滴血後, 便好似沒事人一般,繼續生龍活虎的戰鬥。

  可怕的防禦能力,可怕的恢複能力,可怕的玄氣無底洞。

  “守哲師弟。”姬明鈺淡然一笑道,“你想憑著防守耗光我的玄氣,恐怕失策了。這裏可是玄冰殿,坐落在一條頂級的玄冰靈脈上,我擁有著主場優勢可源源不斷的恢複玄氣。”

  “雖然趕不上我的消耗,但耗死你已然足夠。”

  “糟糕了,我說好像哪裏不對勁!忽略這是玄冰殿主場了。”錦山師兄臉色一變道,“若是在我長春谷作戰,守哲師兄還有幾分贏面,可在這裏……”

  連錦山師兄都變了臉色,其餘長春谷弟子們自然都是士氣低落,開始不看好守哲師兄了。

  而與此同時。

  擂台上。

  王守哲輕笑一聲說:“明鈺兄,建議在說大話之前先看看腳下。”

  “腳下?”

  姬明鈺微微一錯愕,隻見腳下擂台上,莫名出現一些綠色嫩枝。

  那些嫩枝生長極爲迅速,仿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竄長著
  驀然!

  一根枝條纏繞在了姬明鈺的腳上。

  姬明鈺的臉色頓時一變,暗道糟糕,他也是忽略了王守哲乃是長春谷一脈的弟子。

  長春谷弟子最是擅長種植。

  一些高手也會培養一些戰鬥類植物。

  如果是長春谷的普通弟子,這點優勢可以忽略。但是這王守哲,本身就已經十分難纏。

  “唰唰唰。”

  姬明鈺劍出如龍,劍芒所過之處如同在割草,那些瘋長的藤蔓被迅速斷成了無數截。

  隻可惜。

  王守哲早就在剛才戰鬥之中,已將藤蔓種子撒遍了整個擂台。

  姬明鈺割草雖快,卻阻擋不住藤蔓持續不斷地瘋長。

  很快整片擂台逐漸變成了綠色的海洋,一根根藤蔓當空舞動著,如同魔女的長發在飄蕩一般,令人心生寒意。

  局勢仿佛一下子扭轉了。

  藤蔓大陣的海洋,牽制住了姬明鈺不少精力。而且他還不能停下,否則被藤蔓卷住便會越陷越深,最終不得動彈。

  “哈哈哈。”錦山師兄大笑了起來,“我就說吧,咱們守哲師兄肯定有後招。姬明鈺他中計了,就和之前的慕元白一樣,遲早就是一個字,戰敗。”

  “師兄,你這是兩個字。”

  錦山師兄臉色一變:“你小子懂個屁,我就是說個笑話讓大家放松放松,說不定還能迷惑姬明鈺,讓他分分神呢。”

  “錦山師兄睿智。”衆位新弟子們臉色汗然不已。

  隨著局勢的變化,該輪到玄冰殿一衆弟子們的擔憂了。

  而與此同時。

  宇文建業和王宗盛則是躲在了一旁角落裏,他們就怕忍不住爲王守哲喊了幾聲加油,然後挨一頓毒打。

  宇文建業低聲感慨道:“宗盛啊,我以爲珞秋大姐大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你家四叔更猛啊。連大名鼎鼎的姬明鈺都能壓制。”

  “那是當然。”王宗盛得瑟的說道,“我家四叔很少出手,但是就算五姑姑六姑姑聯手,都不是我四叔的對手。”

  “厲害厲害,你家四叔應該是你們年輕一代最厲害的了吧?”宇文建業羨慕和崇拜道。

  “這個……”王宗盛打著哈哈笑了兩聲,心中暗想,四叔雖然厲害,可家裏四嬸嬸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位。

  不過這種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對外說的。

  就在玄冰殿一衆新弟子們,爲姬明鈺擔心之時。

  一些核心弟子們,房佑安,還有冰瀾上人全都是淡定自如。

  憑此就想對付姬明鈺,那也太小瞧他了。

  果不其然。

  姬明鈺與藤蔓大陣糾纏一番後,眼神漸漸惱怒了起來:“守哲師弟,果然是好手段,領教了。看樣子,我若不認真一番,還奈何不了你了。”

  說罷!

  姬明鈺臉色一淩,手中冰晶寶劍滴溜溜繞著他轉了一圈,丈餘範圍內的藤蔓都被削成了兩截。

  與此同時。

  他手舉寶劍緩緩懸浮了起來,淩厲霸道的玄冰氣息從他身上蔓延而起,直沖雲霄。

  玄冰殿上空厚厚的積雪雲層,中間那一塊,竟然受到這股氣勁的牽引緩緩旋轉了起來。

  當即大朵大朵的雪花冰晶,如狂風驟雨一般席卷降臨擂台。

  隻是呼吸之間。

  擂台上的冰晶和雪花大面積鋪陳開來,白皚皚一大片,還在不斷地加劇。

  怎麼可能?

  饒是以王守哲的足智多謀,此時也是臉色有些異樣。

  不是吧!
  這姬明鈺連靈台境中期都沒到,竟然能攪弄風雲,引得天地起變化。雖然攪動的範圍不大,可以匪夷所思。

  因爲哪怕是天人境,也得天時地利人和,利用種種外物手段,才勉強操控些許天道法則。

  這姬明鈺何德何能,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如此急速寒凍下。

  便是連王守哲,都感覺寒意遍體,空氣中所有的水分都已凍結成冰霜。

  他的那些藤蔓植物,雖然一次一次在不斷地進化。

  在耐熱抗寒等等要素上,王守哲也早就有過考慮。甚至它們種子中蘊含的能量和物質,已經足夠生長一次,而不需從大地中吸收養分。

  但這些藤蔓種子終究還達不到靈種級別,面對如此可怕的嚴寒,霎時間就變凍成了一根根綠色的冰淩。

  “哢嚓嚓”

  碎裂了一地。

  它們已死的不能再死,就算王守哲注入玄氣能量也是白搭。

  最重要的是。

  僅擂台範圍內,暴風雪速度依舊在加強。

  就算王守哲穿著古樹甲胄也感覺渾身僵硬,整個動作慢了兩三拍。

  高手相爭本在毫厘之間,速度差個兩三拍怎麼能打?

  “守哲師弟,我教你學個乖。”姬明鈺臉色如冰道,“去各脈各谷見識見識,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因爲你得承受他們的主場優勢。而我們玄冰殿同樣有主場優勢,可不是那麼好見識的。

  爲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將裹挾,學習玄兵天道的這一劍。送你落敗。

  一股極寒深意的氣息,在姬明鈺身上彌漫越重,他的威勢正在一點點拔高。

  如此可怕的寒冰劍勢,哪怕是靈台境中期也難以抵擋吧?
  天空之中冰瀾上人暗暗點頭,姬明鈺這孩子不但天賦不錯,而且也頗爲努力。

  哪怕是借著主場優勢想做到這一步也是極爲不容易。

  倒是可以考察考察,有機會可納入親傳。

  同時她對長春上人投去一個冷笑的眼神:“長春,你那顆長生果省下來了。回頭我再問你要,你若敢糊弄我,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長春上人也是一臉苦悶,守哲小子你說好了有底牌拼拼命的呢?

  結果到現在即將落敗了,底牌還沒出現。

  “長春……”冰瀾上人在準備說話時,驀然她臉色微微一變,道了一聲不好。

  隻見擂台上。

  情況再度出現了變化。

  “轟轟轟!”

  一道一道的火光炸響出現。

  空氣被震地劇烈震蕩,漫天的雪花狂亂飛舞。

  一道道的火龍在空中妖嬈的舞動著。

  霎時間,整個擂台冰與火交錯。冰晶和雪花在狂熱的火龍下融化成水,蒸騰起了一道一道白色的霧氣,整個擂台仿佛處在了一個大蒸籠裏。

  “那是我的火龍果。”李玉澤師弟激動不已地叫喊道,“那是我花了十年工夫,辛辛苦苦種出來了。”言辭之中,充滿了驕傲之色。

  火龍果培植不易,生長周期漫長,耗資不小。

  李玉澤都是拿它當作殺手锏備著的,平常連一顆都舍不得用。

  他最終落敗在王珞靜手下,既有舍不得用的心態,又是落敗太快了。

  後來聽到王守哲要帶大家去玄冰殿見識見識。

  李玉澤一激動下,就把火龍果交給了王守哲,充作底牌防身。

  這不果然用上了。

  可李玉澤欣慰的同時,心卻在發痛。

  “守哲師兄,你就不能省著點用?我辛辛苦苦種了那麼久的火龍果,你竟然一次性全給用上了,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心痛。”

  這讓他生出了一種崽賣爺田不心疼的感覺。

  李玉澤唏噓不已。

  擂台上。

  王守哲大把大把的火龍果丟出,將擂台炸裂,冰風暴炸飛的同時。最主要的功效是將姬明鈺的大招蓄勢給打斷了。

  “噗!”

  反噬之力讓姬明鈺臉色一白,口中噴出了一口血。

  就在他驚疑不定時,耳畔卻傳來王守哲的聲音:“明鈺兄,我也讓你學個乖。你這個大招憋的時間有點長,不太適合擂台戰。”

  “而且廢話太多,容易給敵人翻盤的機會。”

  “噗!”這句話激得姬明鈺,再度噴了一口血,他怒斥著說道:“你不也是廢話太多,是準備給我機會嗎?”

  姬明鈺話音剛落,聲音頓時驚恐萬分地慘叫了起來,“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它,它在吸我的血。”彌漫的水蒸氣,讓他視線受阻,僅能憑著靈識感應。

  “唰。”

  姬明鈺隨手一斬,感覺好似斬斷了什麼東西。它體內的玄氣鼓蕩之間,將周圍濃郁的水蒸氣驅散。

  定睛一看。

  入目的,是一支已被斬斷,赤色如蚯蚓般的觸手,它在地上不停的扭曲,斷裂處有血水滲透出來,散發著邪惡而可怕的氣息。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腳踝上,那裏多出了一個血洞。鮮血仿佛止不住地泊泊向外流出,滴到了擂台上,與冰水融爲一體,濃郁血腥味四下彌漫。

  霎時間,他心頭掠過一絲毛骨悚然的寒意。

  “明鈺兄,我和你不一樣。我與你說廢話,那是分散你的注意力。”王守哲笑呵呵道,“我那嗜血藤蔓的威力可還不錯?告訴你一個秘密,你那傷口若是不靠玄氣封住血管,短時間內可不會愈合。”

  “嗜血藤蔓。”

  姬明鈺臉色一寒,剛準備答話時。

  後背又是一道非常微弱而隱晦的異樣危險感襲來。

  他暗道一聲不好,又差點被分散了注意力。

  急忙向前躍去,翻了一個身後,才扭頭看到了那偷襲的怪物。

  那是一條仿若血色巨蟒般的藤蔓。

  但是與光滑蟒身不同的是,它身上還長著密密麻麻的觸手,每一根觸手都生著尖銳的吸血倒刺,倒刺如海草一般舞動著,長得極爲惡心和猙獰。

  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此物絕對可怕和邪惡。姬明鈺情不自禁的怒斥一聲:“這是什麼鬼東西?”

  “此物乃是嗜血藤蔓。”王守哲笑道,“還請明鈺兄,慢慢享用。”

  說話間。

  周圍剛被驅散開的水蒸氣,又沸騰而起,整個擂台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隨即,衆人也看不見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聽到,姬明鈺不斷地怒吼和咆哮。

  而與此同時。

  天空之中冰瀾上人和長春上人,也是臉色凝重的面面相覷。

  這不是嗜血藤蔓嗎?
  年輕的弟子們不熟悉,他們豈能不懂,紫府學宮經常會開掘一些神武皇朝的遺跡。雖然還沒開掘到特別有價值的的遺跡。

  但是對神武皇朝的研究卻不少了。

  這種嗜血藤蔓,在不少遺跡中有野生的,曾經讓很多探索者吃了巨虧。

  實物非常邪惡兇猛,一旦成長到了極緻,便是連紫府境修士遇到了,也有可能被活生生地吸成人幹。

  一句話,此物大兇。

  這小子是從哪個遺跡弄來了嗜血藤蔓,竟然還被他培養成了戰鬥植物?

  兩位上人都是疑慮不已。

  不過若僅僅是一株此等級別的嗜血藤蔓,恐怕還奈何不了姬明鈺!
  然而除了嗜血藤蔓之外,擂台上還有王守哲,還有那煙霧彌漫的水蒸氣充斥滿了整個擂台。

  沸騰的水蒸氣凝聚後的白霧中。

  姬明鈺驚怒交加地咆哮聲越來越慘烈。

  他不知道斬斷了多少根嗜血藤蔓的觸手。但是大多數的觸手在斷裂前,都已經在他身上如水蛭般叮咬了一口。

  別小看這一口。

  那觸手吸血的速度之快,僅一瞬間便能吸掉一大口。

  更加令人可怕的是,被叮咬後的傷口處,沒有任何疼痛和異樣。血液卻止不住地泊泊流出。

  這讓他不得不分出許多玄氣去封住傷口的血管。

  而那可惡的王守哲,也加入到了戰鬥之中不斷對他壓制騷擾。一道一道的劍氣向他劈砍而來。

  時間在飛速的流逝。

  而姬明鈺也在感覺自己飛速的虛弱。

  當擂台上的霧氣消散掉之後。所有人在看到姬明鈺時,紛紛臉色大變:“明鈺師兄快罷手吧,不能再打了。”

  隻因姬明鈺那一身英姿勃發的制服上,已經滿是洞洞到處都是一片狼狽血漬。

  更可怕的是。

  他的臉色已經慘白慘白,比死人的臉色還可怕。

  冰瀾上人見狀也是勃然色變,嬌聲叱道:“明鈺,快點投降。”

  姬明鈺聽到師尊的聲音,腦袋一激靈,總算清醒了幾分,急忙聽話的喊道:“我投降!”

  然後他逃也似的落下了擂台去。

  既然已經投降,王守哲自然不會再追擊。而是慢悠悠地收起了嗜血藤蔓,遙遙對姬明鈺拱手道:“明鈺兄,承讓承讓!”

  聞言。

  姬明鈺身軀一晃,雙腿一軟幾欲倒地。幾位核心弟子急忙沖上前去,將他扶住。一些丹藥像不要錢似的往他嘴裏灌去。

  直至此時此刻,姬明鈺才感覺到害怕和後怕。

  他已經全身發軟,沒有了半絲力氣,所有的精力精血都仿佛被吸得幹幹淨淨。

  好似傳說中被數十個妹子先*後*後,一般虛脫的模樣。

  冰瀾上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一眼就看出這個核心弟子差點被吸空了,幸虧她叫停的早,否則若是傷到了根基就麻煩了。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守哲:“你小子,明明占據了優勢,就不能手下留情一番嗎?

  “啓稟上人。”王守哲淡定如常道,“明鈺兄如此強大。他若不投降,我豈敢收手?若叫他反敗爲勝,該當如何是好?”

  心中補了一句碎碎念,我要是輸了,長生果你負責賠嗎?
  冰瀾上人被懟的一滯,無話可說。

  不過,她卻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長春上人,那目光兇狠的,好似要殺人一般。

  直把長春上人瞪得是錯愕不已,冰瀾師妹,明明是那小子懟你,關我何事?
  “哼!”冰瀾上人已經覺得沒臉再待下去了,囑咐幾位核心弟子,好好照顧姬明鈺,便飛身回了玄冰閣內。

  等她一走。

  長春上人頓時活泛了,哈哈大笑道:“好小子,這一戰打的可真精彩,可給我長春谷爭臉了。”

  其餘長春谷弟子們,自然也是熱烈歡呼了起來。

  尤其是一種老弟子,他們個個熱淚盈眶,包括錦山師兄在內,有幾個嚎啕大哭起來,那場面真是要多壯觀就有多壯觀。

  這是多少代長春谷弟子們的願景啊?
  就在這一天實現了。

  反觀玄冰殿弟子們則士氣無比低落,個個耷拉著腦袋。尤其是一些老弟子們,他們活了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被長春谷前來見識見識。

  而且還見識成功了!

  連年輕一代核心弟子中最強的姬明鈺,都敗下了陣來。

  王守哲見到長春上人滿臉得意唏噓不已時,便趁機說道:“上人。你答應我的東西。”

  “你小子放心。”長春上人無奈道,“我堂堂上人,還能賴你東西不成?”

  說著,他掏出了長春靈茶茶葉盒,扣扣索索的給王守哲弄了八錢靈茶,多一錢都沒有。

  隨之又拿出了一個玉盒,滿臉都是心痛的遞給了王守哲:“此物便是長生果。小子,我看你無病無災,也沒折損壽元,未來命長的很,這東西與你不實用,可別貪嘴吃了。”

  王守哲接過玉盒,打開一道細縫看了看。

  果不其然,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彌漫了出來,那裏面躺著一顆拳頭大小,長得有些像葫蘆的果實。

  根據之前從綠薇小學姐那裏探來的消息。

  此果正是長生果!
  凡人服用大概率能活到一百幾十歲,當真是件寶果。

  當即,王守哲拱手道:“多謝長春上人所賜。”

  “你小子,我看你是故意訛詐我的長生果。”長春上人今天雖然爽到了極緻,可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嘀咕了一句道,“你不是說,要拼拼命付出巨大的代價和底牌才能贏嗎?”

  王守哲用詫異的眼神盯著他:“上人,我這連嗜血藤蔓的底牌都暴露出來了,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大嗎?”

  長春上人看著他不似在說謊的眼神,一口老血差點噴出。

  這便算是巨大的代價了?和他想象有巨大的代價,出入巨大啊。

  這叫長生果。

  王守哲當然是準備給瓏煙老祖使用,如今老祖雖然身體恢複了健康,但因爲之前的傷勢終究是折損了不少壽元。

  如今她已經一百二十多歲。

  王守哲也擔心,別等到她壽元耗盡也晉升不了天人境,就大事不好了。

  正在此時。

  玄冰閣內傳出了冰瀾上人冷冰冰的聲音:“小子,你那長生果不如讓給本上人,本上人保管給出的價格讓你滿意。”

  王守哲心中微微一愣。

  冰瀾上人幾次三番的想要長生果,而此物對她也沒什麼作用。

  莫非是……

  驀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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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8 00:35:33 |只看該作者
第176章 冰瀾上人挺會玩兒

  是了。

  冰瀾上人最近才問長春上人要長生果,那自然是她最近才有此等需求。

  而最近也正是瓏煙老祖準備回歸門牆之際,冰瀾上人想要長生果,多半是給瓏煙老祖準備的。

  當然,這也隻是王守哲的猜測,也許她有其他打算也不一定。

  當即,王守哲拱手道:“啓稟上人, 此事可以先談一談。但我不敢保證一定會賣給上人。”

  冰瀾上人沉默了一會兒,顯然在消化心中的不愉之氣。

  從她以往的表現來看,這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主。

  開口問一個小輩買件東西,這小輩還竟然再三推脫,豈能爽得了?

  更何況,這個小輩還騎在了他們玄冰殿頭上作威作福,連那長生果都是靠著打壓他們玄冰殿得來的。

  良久之後, 她才消化和壓下了怒氣,語調平淡地道:“既如此, 那便進我玄冰閣商議此事。”

  聽得此言,王守哲在玄冰殿殿內師兄的指引下從正殿進入玄冰閣。

  別說他沒有能力直接飛上高高在上的玄冰閣,就算有能力飛,他膽敢飛上去的話,估計也會被冰瀾上人一巴掌拍下來。

  而長春上人見狀,則是屁顛屁顛地跟在了王守哲身後,一起蹭著進入了玄冰閣。

  冰瀾上人一見長春上人,頓時俏眉一橫:“長春,你進來做什麼?”

  長春上人卻仿佛沒注意到她的怒火,自顧自地左顧右盼,微微感慨道:“冰瀾師妹啊~說起來,你這玄冰閣我也已經有兩百年沒來了。想起當初過往,令人唏噓不已啊~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陪著徒弟進來, 給他撐撐場面,怕他吃虧。”

  “哼~”冰瀾上人冷笑一聲,“我若要他吃虧, 你擋得住嗎?”

  不過,也不知在顧念著什麼,她最終還是沒有把長春上人趕出去,隻是用一雙冰冷而充滿威嚴的雙眸盯著王守哲。

  面對此壓力,王守哲面色淡定如常,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拱手行禮道:“王守哲,拜見冰瀾上人。”

  與此同時,他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瓏煙老祖,以及氣度不凡的房佑安。

  前者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橫眼,好似在說你這孩子還真會玩,連我師尊你都敢如此招惹。

  而後者卻是對他微微頷首,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仿佛是在示好。

  冰瀾上人見得用眼神對王守哲威壓絲毫不起作用,也隻好收回了淩厲的目光說道:“你說說看,想賣什麼價?”

  兩人輩分年齡差的太多,她也沒臉施展出強大的氣勢來強行威壓。

  王守哲卻是不亢不卑地說道:“賣多少暫且不論。守哲想知道,這長生果上人是準備給誰使用?”

  冰瀾上人被氣得不輕。

  我堂堂一上人,買顆長生果給誰用,還得知會你一聲嗎?

  不過她的眼角卻是微微瞟向了一旁的瓏煙老祖。

  如此,不用她再說,王守哲已確定了八九成。

  當即,他搖頭道:“既然如此,這顆長生果守哲恐怕就不能賣給冰瀾上人了。”

  “你!”

  冰瀾上人的眼神銳利起來,語氣不善道:“小子,便是連你師尊,都不敢如此戲弄我!”

  一旁的長春上人也是一頭冷汗。

  你這小子,不想賣給冰瀾上人直接拒絕不就行了?如此反複,豈不是招惹仇恨嗎?
  “你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冰瀾上人冷聲放著狠話,“我就,我就……我就把你師尊打一頓!”

  可憐的長春上人被震驚的胡子都翹了去了:“這小子不跟你解釋,你打我做甚?”

  冰瀾上人橫了他一眼。

  不打他,難不成她還能跟一個比她足足小了五百多歲的小家夥動手不成?她可丟不起這人。

  二來,玄冰殿剛剛在王守哲手上吃了大虧,此時強行揍他,未免有挾私報複的嫌疑,傳出去對玄冰殿名聲不利。

  王守哲好懸沒忍住笑出來。

  他清咳了一聲,這才控制住表情不慌不忙地說道:“啓稟上人,我這長生果乃是給我家老祖宗所準備。我家老祖宗年輕的時候因一場爭鬥而傷了根基,折了壽元,急需此聖果來補虧損不足。”

  冰瀾上人眼神一滯,卻沒好氣的揮了揮手道:“念在你孝心一片上,我也不與你計較了。滾吧,滾吧~爲了咱倆都好,別讓我再瞅見你。我怕忍不住揍人。”

  “噗嗤~”

  聽到此處,瓏煙老祖終于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狠狠地對王守哲橫了一眼道:“你這臭小子,跑來的玄冰殿就是與我作對,讓我師尊惱火的,是吧?”

  “呵呵~”

  王守哲幹笑一聲,對瓏煙老祖拱手道:“老祖宗,這事說起來真是造化弄人,世事無常啊~早知道冰瀾上人想爲您弄長生果,我又何必如此辛苦呢?”

  “你辛苦?”

  瓏煙老祖在師尊面前,心性也仿佛年輕了許多,對王守哲瞪了一眼道:“我看你打明鈺師弟打的挺歡快的,哪有半點辛苦模樣。哼~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話間,她急忙朝已經愣住的冰瀾上人盈盈一禮,道:“啓稟師尊,這臭小子乃是我曾曾侄孫兒,從小性子頑劣,此番得罪了師尊,還請師尊見諒。守哲,還不趕緊跟上人道歉!”

  這番話說的冰瀾上人滿臉驚疑不定,而房佑安也是微微吃驚的模樣。

  這個如此厲害的小子,竟然是瓏煙師妹的家族後裔?

  聽到老祖宗訓斥,王守哲也趕忙收斂起來,老老實實的對冰瀾上人賠罪:“守哲適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上人見諒。”

  冰瀾上人的眉頭跳了兩下。

  她倒是想不見諒這小子來著,可無奈他是瓏煙的子孫後裔,難不成她還真能揪著不放?

  無奈之下,她眼神微微一橫:“你這長生果是給瓏煙準備的?”

  “沒錯。”王守哲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正是因此,守哲才沒辦法將長生果賣給上人。”

  “如此正好。”房佑安微笑著打圓場道,“師尊和守哲的意思都是給瓏煙師妹準備,那不就皆大歡喜了。”

  “誰告訴你皆大歡喜了?”冰瀾上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送給瓏煙是我送,他送給瓏煙是他送,少在這裏混爲一談。”

  “這個……師尊說的對。”房佑安一滴冷汗,自然不敢說話了。

  跟隨師尊多年,他對師尊的脾氣也算了解。

  這個時候她肯定正憋著一肚子氣呢。礙于修爲和輩分,她不好拿王守哲出氣,可把他房佑安揍一頓,出個氣,不也是很合情合理嘛。

  “這是一千枚靈石,就當溢價買你這顆長生果。”冰瀾上人丟出了一大袋子靈石,冷聲說道,“這長生果也就是對天人境之下比較有用,總價值比洗髓丹之類的六品丹藥低很多。”

  “這個……上人,不太好吧。”王守哲苦笑道,“我這也是給我老祖宗用,不是一樣嗎?上人何必破費?”

  “此聖果,乃是我爲徒兒重歸門牆準備之禮物,目前也是她急需之物。”冰瀾上人淡然而強勢地說道,“若給你送了,那我送什麼?你靈石也收了,把東西給我。”

  上人啊,你說的好有道理。強買強賣都如此氣勢十足!

  王守哲一臉無可奈何,在她的眼神威逼之下,老老實實的把長生果奉上。

  拿了長生果後,冰瀾上人才將此聖果轉交給瓏煙老祖道:“瓏煙,當年師尊無奈礙于學宮的規矩,幫不上太多的忙。此物就當師尊,與你彌補一些愧疚之意。”

  “師尊,萬萬不可!”瓏煙老祖急忙道,“當年之事,都是徒兒的錯,要怪隻怪徒兒太過意氣用事。何況若非師尊當年的那份信件,我王氏早就煙消雲散了。”

  冰瀾上人不善言詞相勸,冷冷地對房佑安掃了一眼。

  房佑安急忙會意,勸說道:“瓏煙師妹,師尊這些年可是一直念叨著你。隻是你也知道,咱們紫府學宮與大乾皇室是有著一系列的嚴格約定,幫不上你太多的忙。”

  “而且你也了解師尊的個性,你若不收下,師尊恐怕難過心中那道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瓏煙老祖隻好跪拜行禮道:“徒兒拜謝師尊賞賜。”

  拿下了長生果,神色有些激動和歡喜。倒不是因爲長生果,而是因爲師尊對她的關懷備至。

  如此那冰瀾上人,眼神中的一絲陰霾才煙消雲散。

  師徒倆皆大歡喜了起來。

  王守哲在一旁看得是嘴角抽搐不已。

  這冰瀾上人還真是鬼邏輯和神操作,明明都是給瓏煙老祖的,可這繞了一圈後,讓他多了一千靈石!
  既然她喜歡如此,王守哲便不客氣地收入了儲物戒指中。

  此時。

  冰瀾上人無奈惋惜地唏噓道:“隻可惜,瓏煙你想鎮守家族,礙于學宮規矩,我這給不了你親傳弟子之位了。”

  而瓏煙老祖也說道:“承蒙師尊將我重歸門牆,已然是萬幸之事。從今往後我便當個外道學子,自然也算是師尊的徒弟。”

  聽得此言,王守哲在一旁插嘴建議道:“老祖宗,你可以求冰瀾上人,收你做記名親傳弟子。”

  記名親傳弟子?

  冰瀾上人等都是微微一愣,這是什麼規格的弟子?

  “說起來,我也是要鎮守家族的人,無法長期在學宮中。但師尊又特別想收我爲徒,說至少也有個切實的師徒名分。因此約定此戰之後,便收我爲記名親傳弟子。”王守哲解釋道,“我們不用學宮的修煉資源,但是師尊可以適當補貼一些。如此,自然也無需在學宮中鎮守。”

  “若是未來學宮有事,我們也可以出出力,相當于外道學子的高級版。”

  冰瀾上人聽的是眉頭直跳!
  外道學子的高級版?

  你們這對師徒倆還真是挺會玩兒。

  不過這個記名親傳弟子。

  顯然比外道學子好聽了許多,彼此也親近了許多。

  如此甚好,冰瀾上人從諫如流,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解決完此事後,冰瀾上人心情大好。

  看向了王守哲,冷聲說道:“看在瓏煙的面子上,我算是勉強原諒你了。但是我玄冰殿可不會原諒你,我會讓姬明鈺好好修煉,回頭再找回這個場子。”

  王守哲倒是無所謂。

  姬明鈺現在都打不過他,等再過個十年八年,雙方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正在此時,姬明鈺恰好治療了一番後,前來謝罪。

  剛到門口時,聽著師尊這一番豪言壯語。

  他剛剛恢複些血色的臉龐,頓時又是變得煞白煞白,不是吧,師尊還想讓他找回場子。那嗜血藤蔓太可怕了?

  差點被吸成人幹後的姬明鈺,已經著實不想再和王守哲打了。

  “你小子走吧。”冰瀾上人放完狠話,開始不耐煩的趕著王守哲,“有多遠走多遠,別再讓我瞅見你。”她還真怕控制不住自己脾氣,把這臭小子狠揍一通出氣。

  “既如此,守哲拜別上人。”王守哲倒是習慣了她那火爆脾氣,不亢不卑地行著禮,隨後往玄冰閣外退去。

  長春上人見狀,腦袋一縮,也準備鬼鬼祟祟地跟著一起走。

  卻不料聽得冰瀾上人一聲嬌喝:“長春師兄要去哪裏?好不容易來一趟,也得喝杯茶再走啊。”

  “師兄?冰瀾師妹,你終于肯再叫我師兄了!!”長春上人激動的身軀顫抖不已,“多少年了,師妹你終于肯原諒我了。”

  剛退到門口的王守哲,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心中暗想道,原來長春上人和冰瀾上人之間,還有一些如此糾纏不清的關系。

  “原諒你,呵呵。”冰瀾上人冷笑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就是師兄難得駕臨我玄冰閣,我這做師妹的,總得好好招待招待一番,走,隨我去裏間。”

  裏間?王守哲被驚呆了,真不愧是上人,這節奏好似有些快啊。

  “裏間?”

  豈料,長春上人聽到這話,絲毫沒有欣喜之色。反而是渾身一顫,急忙把頭搖成了個波浪鼓,“不去不去,愚兄還有事,先告辭了。”

  “你不去也行,那咱們就去長春谷授道殿門口好好談一談,當年你對我做下的不可饒恕之事。”

  如此勁爆?

  王守哲耳朵都豎起。

  正準備聽一下詳情呢,卻被瓏煙老祖一把揪住,拽出了玄冰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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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璃慈!副院長我養定你了

  房佑安也都很識相的紛紛走出玄冰閣。

  哎喲,老祖宗啊,這麼大的八卦都不看不聽嗎?
  與此同時,玄冰閣內的聲音,還隱約傳出。

  “師妹,你……”長春上人如喪考妣,哀嚎道, “好好好,我便陪你走一趟!師妹,輕點。”

  那些對話也讓王守哲眉頭直跳,這虎狼之詞有些兇猛啊。

  看樣子長春上人和冰瀾上人的關系,恐怕真的不一般。

  見得王守哲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瓏煙老祖趕忙把他拉到了遠處, 低聲告誡道:“你莫要胡思亂想。師尊的裏間是一整片玄冰空間, 她平常都在裏面修煉的,不是你想象中……”

  “呃, 這個……老祖你沒解釋之前,我還真沒亂想到那種程度。”

  不過現在還真是有些在亂想了。

  房佑安也是一頭冷汗,急忙阻止道:“明鈺師弟,你去送一送守哲師弟吧。”

  他身爲親傳弟子,多少也知道一些內幕。

  兩人的確恩怨糾葛很深,但也不像王守哲想的那般不堪。

  讓他再待下去,怕是會越描越黑了。

  與此同時。

  玄冰殿廣場擂台旁,王宗盛和宇文建業正被一群摩拳擦掌的老弟子們團團圍住。

  他們個個都已經三五十歲,實力最差的也是煉氣境九層。可憐的王宗盛兩人在他們的包圍圈中,就像是誤入了狼群的小綿羊一般可憐兮兮。

  完了完了~!四叔幹得太兇了。

  這些老弟子們一定是受不了委屈,找他王宗盛來出氣了!
  王宗盛欲哭無淚。

  罷了罷了,不就是挨一頓毒打嗎?我身強體壯,過不了幾天就能恢複,就是苦了建業兄, 受到他牽連, 還要白挨一頓打, 他那麼弱小的身闆,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打?
  正在此時。

  王守哲與姬明鈺從玄冰殿中走了出來。

  兩人邊走邊談笑風聲,那樣子就仿佛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正準備拿王宗盛出氣的老弟子們頓時停下了動作。

  “明鈺兄,你回去好好養傷吧。”王守哲一臉關切的說道,“等你傷好了去我長甯玩,我定當盡地主之宜。”

  “守哲老弟。”姬明鈺也是十分客氣地行禮道,“與老弟一番談話,當真是相見恨晚。你這兄弟我交定了。”

  兩人一番依依不舍的拜別。

  隨後,王守哲看到了王宗盛,對他笑了笑,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後便揚長而去。

  姬明鈺則是微笑著拍了拍王宗盛的肩膀道:“你就是守哲老弟的侄子吧。他的侄子就是我的侄子。你在玄冰殿好好修煉,有誰欺負你隨時和我說。”

  鼓勵完之後,姬明鈺便飄然而去。

  然後那些如狼似虎的老弟子們,個個都是眼神變了。

  “王宗盛,剛才沒嚇到你吧?這是師兄們和你開玩笑呢~”

  “哈哈哈,這也算是咱們玄冰殿的獨特風俗。”

  然後一群老弟子們便簇擁著王宗盛,和藹可親地與他拉起了關系。

  “我,我……”

  王宗盛一臉發懵。

  我王宗盛好像要崛起的架勢了。

  ……

  與此同時。

  紫府學宮的山巔。

  雲霧繚繞之中,有一座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院子。

  這座院子像是好久沒有修葺過了,看上去有些破舊。院子裏也沒種植什麼奇花異卉,靈果和靈草,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尋常花草。

  一切的一切,都看起來如此普通。

  院子裏,一座破舊的石亭內,老舊的石凳上正坐著一男一女。

  女子約二十幾歲,因爲長得有些嬰兒肥,眉宇間又透著一股天真無邪的氣息,讓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許多。

  而男子的外表也不過三十餘歲,但細細看去,卻能看到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滄桑痕跡。

  他的眼神也冷峻而沉著,仿若深不可測的幽潭一般。

  如果將他放到地球上,西裝一穿,戴上手表,便是一位妥妥而特有範的霸道總裁。

  “師兄。”女子滿臉委屈,幽幽地說道,“你說的師尊何時才能出關啊?”

  男子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聲音溫和道:“小師妹勿要著急,我已傳訊給師尊。他會盡快出來與你相見。”

  “師兄,我餓了。”女子蹙著眉頭,一副有氣無力地說道,“跟著你一起上山,我還沒吃東西呢。”

  “抱歉抱歉,這都怪師兄不好。忘了小師妹現在修爲境界還低,無法長期不吃東西。”男子說著在儲物戒上一抹,掏出幾個饅頭遞過去,“小師妹,這些都是靈麥面粉做成的饅頭,十分頂餓,還能有效補充氣血。”

  “就這?”

  女子眼睛都綠了,目瞪口呆說,“師兄,你不是說咱們師尊是副院長嗎?有權有勢,什麼好吃的都有,你你你你就讓我吃這個?!”

  “這個……師妹,抱歉抱歉。等拜見了師尊後,師兄便帶你去吃好吃的,你先湊合湊合。”

  這個嬰兒肥的女子自然便是王氏第八代,王璃慈大小姐。

  她在招新大會上才剛剛一露臉,就被這中年師兄一通忽悠,說是代副院長收徒。

  在問清楚管飯包吃包住後,她就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走了。

  豈料,她已經在這個破院子裏等了兩天了,卻連師尊的面都沒見到。

  而口口聲聲說院長長期閉關,在學宮之內便是副院長權威最大的師兄,卻請她吃冷饅頭。

  我璃慈大小姐怎麼這麼命苦啊?
  架不住肚子餓,王璃慈含著眼淚啃起了冷饅頭。

  就那幾個饅頭,三兩口就沒了。

  “師兄,我餓。”王璃慈又是眼淚汪汪地看著師兄。

  “嚇?”師兄睜開半閉的眼睛,也是被嚇了一跳,“這就吃完了?”

  然後,師兄又掏出了幾個饅頭:“璃慈啊,慢點吃,別噎著。”

  隨即,他又閉目養神起來。

  然而,他的眼睛才剛一閉上,就又聽王璃慈聲音帶著哭腔說:“師兄,不夠吃,我餓。”

  又過了會兒。

  “師兄,我餓。”

  “師兄,我餓。”

  ……

  一刻鍾後。

  這如魔音貫耳一般的聲音,好似已經給他洗了腦。

  他連眼睛都不敢閉上,因爲隻要一閉眼那嬌滴滴,長得挺可愛的師妹就會可憐楚楚地說:“師兄,我餓。”

  他儲存的一個月的夥食已經全給師妹吃光了。

  可師妹她,還是在喊餓。

  師兄的臉色已經變得不自然了起來,這位師妹好像挺,挺能吃啊。

  他們雲陽一脈,向來講究克己修身,盡可能減少外在的物質條件,以磨練內心,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他剛剛從外面做任務回來,正巧撞見學宮招收新弟子,又碰巧見到了王璃慈,發現她資質非凡,乃是達到上品丙等的天驕級別。

  再加上與之交談後發現她生性質樸,心中無垢無邪,最是契合他們雲陽一脈的氣質,這才如得至寶,代師收徒,將她接回了雲陽山巔。

  然而,此刻,他卻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這師妹。

  收得好像有些草率了。

  正待他準備追問幾句時,院內陳舊的建築中傳來一個古拙渾厚的聲音。

  “明達,你傳訊說收了一位質樸如玉的天驕。便是這位姑娘嗎?”

  話音一落。

  老舊的石亭之中,出現了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

  那老者形容清臒,氣質飄逸,深邃的眼眸中神色溫和,充滿了睿智的氣息。

  他甫一出現,目光便落到了王璃慈身上。

  他僅僅是隨意一打量,便仿佛將王璃慈看了個通透。

  “好好好!血脈渾厚,眼神質樸,乃是一塊難得的良才美玉!”他的臉上露出了歡愉之色,“明達,你氣運不錯,竟然能從各峰各脈的手裏優先搶得如此人才,爲師記你一功。”

  明達小心地提醒了一句道:“師尊,咱們家小師妹好像挺能吃的。”

  “能吃?”老者不以爲意,“年輕人嘛,能吃是福,誰還不是這麼過來的?明達你當初也挺能吃,爲師還不是把你養活了?”

  隨後,老者看向王璃慈,一副越看越滿意的模樣道:“老夫乃是雲陽上人,忝爲學宮副院長。你可願意拜我爲師?以你資質,隻要略加努力,便有可能繼承我的衣缽。”

  他自信滿滿,以爲王璃慈一定會滿口答應,納頭便拜。

  豈料,王璃慈連連搖頭:“我不願意。”

  “什麼?”

  雲陽上人怔住。

  這種回答明顯是不符合常理啊。而且這隻是走走過場而已。實際上手續已辦完,這丫頭。已經是雲陽一脈的人了。

  不等他們說話,王璃慈直搖頭道:“咱們這一脈太窮了,房子那麼破。整天還吃冷饅頭,還吃不飽我才不要呢。”

  “明達師兄還騙我,說包吃包住,隻要我的吃得下隨便吃。”

  “這。”雲陽上人師徒倆面面相覷,這姑娘,要不要如此耿直啊?
  雲陽上人的臉色頓即一闆道:“明達,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麼能讓小師妹吃冷饅頭呢?”

  隨後,雲陽上人溫和自信地說道:“你家師尊怎麼說都是一個紫府上人,況且還是堂堂副院長。怎麼可能連你一個小丫頭都養不好。”

  “爲師答應你,隻要你能吃得下,隨便吃。”

  “真的嗎?”王璃慈瞪大了眼睛微微有些質疑,環顧著四周,吶吶道,“咱們家裏看起來有些窮啊。”

  “爲師乃堂堂紫府上人,而你明達師兄,也早已是天人境修士。”雲陽上人自信道,“養活你一個小丫頭還不輕而易舉。”

  說著他手一揮,丟了一個裝有靈石的袋子給明達師兄:“明達,這裏有一百靈石。帶你師妹去學宮內部的天膳閣,好好吃上一頓。敞開了吃,別給爲師省錢。剩下的靈石,在長春谷采購一些新鮮食材,回來作爲你師妹的夥食。”

  “我需得再閉關幾日,小師妹就讓你先帶著。”

  “是,師尊。”明達師兄一下子有了些底氣,笑盈盈的說道,“走,小師妹,師兄帶你吃好吃的去。”

  “師兄你真好。”一聽說有好吃的,王璃慈便走不動道了,連拒絕拜師都忘記了。

  如此開開心心的日子,就過了兩天。

  依舊是那個破落的小院子。

  明達師兄看上去有些憔悴

  雲陽上人身形一晃,出現在他面前,神色微微有些不滿道:“明達,不是告訴你爲師正在閉關嗎?爲何又傳訊于我?”

  “啓稟師尊。”明達師兄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師妹的夥食費沒了。”

  啥?
  “爲師這不是給了一百靈石嗎?”雲陽上人眼皮子直跳,“莫非天膳閣敢冒大不韙,恣意漲價不成。”

  “並非如此,看在咱們雲陽一脈的份上,天膳閣已給我們打了折。”明達師兄有氣無力的說道,“除了那一百靈石,咱們還賒欠了三十靈石。”

  這才短短兩天,便是吃了一百三十靈石。

  雲陽上人也是有些搖搖欲墜,不可思議的看著王璃慈。

  “師尊,你可是說敞開了吃的。”王璃慈一副天真無邪,滿眼無辜地說道。

  其實王氏家族,早已經不敢在王璃慈面前說一句,你敞開了吃。

  這丫頭真敞開了吃,那真是一個無底洞。

  “璃慈啊,師尊來幫你檢查一下血脈。”雲陽上人也算是見多識廣,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先前聽明達稟報說,璃慈小師妹應該是某種戰體類三層血脈。

  戰體類通常都比較能吃,可再能吃也遠遠沒有如此能吃。

  隨著雲陽上人的一道威壓,落在了王璃慈身上。

  驀然。

  王璃慈的那柔弱無辜的氣質猛然一變,一股兇猛霸道的氣息在她身上彌漫而起。

  隨之。

  在她的身後,一隻猙獰恐怖,有著血盆大口和巨大肚皮的怪物虛影凝聚而起。

  比起當初她在煉氣境時。

  這一頭兇獸虛影明顯大了一倍不止,它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眼神兇厲無比的朝雲陽上人瞪。嗷嗷叫著咆哮起來,仿若是一頭猛獸遇到了威脅,正在采取恐嚇戰術。

  這是法相虛影。

  師徒兩個面面相覷,他們身爲學宮的中層和高層,對于法相虛影自然不陌生。

  學宮中大部分天人境中層,包括明達師兄在內,因爲血脈都比較強大,多數能凝聚出屬于自己的法相虛影。

  隻是在靈台境凝聚法相虛影者便不多了。

  當然隻要血脈濃度足夠,再加上一些機緣巧合,煉氣境凝聚出法相虛影者也是有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

  這丫頭的法相虛影明顯很不一般。

  “師尊,這是吞噬類法相虛影吧?”明達師兄不太敢確定的說道。

  “吞噬類法相虛影,爲師見過幾次,絕對沒此威勢。”雲陽上人臉色震驚道,“莫非,這是傳說中吞噬類血脈的王者,吞天饕餮血脈?”

  好好好!若是如此血脈,那真是非常了得,潛力驚人了!

  雲陽上人驚喜不已,這孩子,他養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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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8 00:36:09 |只看該作者
第178章 娘子勿要謀害親夫!

  聽著雲陽上人如此豪言壯語,明達師兄臉色凝重,隱隱有些擔心。

  師尊啊,說這話的時候莫要太過草率,咱們家這位小師妹真心不是一般的能吃。

  “明達啊~”雲陽上人放完豪言之後,瞅了一眼原本的寶貝徒弟,好似有些嫌棄, “你怎麼還在這兒,不趕緊去做任務?”

  明達師兄有些吃驚:“師尊,我才剛做完任務回來。”

  “明達啊,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雲陽上人語重心長地說道,“咱們多了一個小師妹要養活。去吧,多做一些學宮任務, 盡量挑賺錢的做。”

  “是, 師尊。”

  明達師兄的眼皮子微微跳動。

  情況好似有些不妙啊~但是師命難違, 他除了老老實實照辦還能怎麼樣呢?

  明達師兄告辭後徑直下了山,開始了他的刷任務賺錢之旅。

  雲陽上人的威壓收斂之後,王璃慈的法相虛影收斂了去。

  她神色有些惴惴不安,道:“師尊,我的血脈沒有問題吧?”

  “沒啥問題。你隻需要安安心心地吃喝,不,安安心心的修煉。剩下的讓爲師和一衆師兄們來處理就行了。”雲陽上人對王璃慈笑的是格外和藹可親,眉宇之間充滿了喜色,就好似撿了一個至寶。

  我雲陽一脈得此佳徒,當大興啊~
  然後,雲陽上人便傳訊給一衆徒弟,讓他們接下來的學宮任務都挑能賺錢的,任務途中也要盡可能搜刮食材。

  如此種種的關心和體貼,王璃慈的心都融化了。

  師尊和師兄們對她可太好了。四叔果然沒有說錯,學宮真是個好地方, 她來對了。

  ……

  暫且不提王璃慈在雲陽一脈的逍遙日子, 也暫且不提她的逍遙日子能持續多久。

  隨後數日。

  王守哲都拿著長春上人給的親傳弟子令牌,泡在了學宮的圖書館內, 並在綠薇小學姐的幫助下, 查閱了大量關于神武皇朝的古地圖。

  根據大地圖的結構,以及對滄海桑田等推斷變化,王守哲終于確定了神武皇朝神武軍的集訓點位置。

  然而,這位置……

  王守哲唏噓不已,心情也愈發沉重。

  那是深入外域,超過一萬裏的地方。

  外域是何等兇險?別說一萬裏了,便是進去一千裏,對靈台境的玄武者來說就已經非常危險了。

  平安王氏目前的秋獵隊伍,最多也就進去了五百裏。

  超過這個範圍,就必須加強配置。更重要的是要步步爲營,步步推進。王守哲可不會隨便讓族人去冒險。

  更何況,深入外域上萬裏,必然會遇到五階六階兇獸,甚至有可能遇到七階兇獸。

  罷了罷了,此事先放一放。

  等家族的實力再強一些,再慢慢向那個方向推進。

  出了圖書館後,王守哲就回了長春谷。

  結果,他才剛進去,就被一衆學姐們攔住了去路。

  “守哲學弟,你那些護膚品化妝品還有沒有了?”

  “先前的那些小樣都用了,皮膚果然得到了改善,變得水靈水靈的。”

  “可惜就是太少了。”

  一群人圍著他,七嘴八舌地嚷嚷開了。

  “諸位學姐,稍安勿躁。”王守哲早有準備地拿出了一疊小冊子,“這上面標注著那些化妝品,護膚品,洗發水,護發素的圖樣以及價格。守哲這一次回去之後,便會抓緊采購珍貴的原材料,爭取多生産一些,學姐們可以通過我侄兒王宗盛下單,每隔半年我都會委托錢氏商行運一批過來。”

  王守哲心中暗忖:宗盛侄兒,四叔能幫到你的就隻有這些了,你自己得好好把握機會啊~
  “半年啊?”

  學姐們都是滿心失望。

  “咱們長春谷的學姐們個個都水靈粉嫩,天生麗質,少用一段時間也沒關系。”王守哲笑盈盈地說道,“而且,但凡是咱們長春谷的學姐訂購,一律八折。”

  八折!

  學姐們的眼睛都亮了,個個都對王守哲稱贊不已。

  王守哲好不容易擺平了一群學姐們,還沒走幾步,便被一群長春谷的男弟子們圍住了。

  “守哲師兄,你給我們的藤蔓種子‘魔女三號’,實在太好用了。”其中一位男弟子興奮道,“昨天我和逍遙峰一位師兄切磋後,把他虐的是不要不要的。咱們長春谷的一些師妹們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其餘男弟子們也都紛紛表達著各種興奮情緒。

  男人嘛,誰不想變強大?誰不想在師妹們學姐們的面前大展神威?

  隻要一想到她們嬌滴滴的大喊“師兄加油”,“師兄好厲害”,他們的血都開始熱了。

  這種飛一般的感覺以前可從未有過。

  不但上頭,還上癮!

  “魔女三號”就是王守哲現在用的藤蔓大陣的種子。僅目前而言,這種種子隻能他親手培植,旁人是根本不可能複制。

  前日,在長春谷弟子們強烈的要求和期盼下,王守哲送了一些給他們,讓他們也體驗了一下弱化版的藤蔓大陣的威力。

  當然,因爲血脈之緣故,他們僅憑《長春真訣》催動,速度比王守哲慢了許多。

  但這些藤蔓種子終究都是王守哲花了八年多的時間,慢慢改良而來,在速生上花了不少功夫。

  經過他的催化,藤蔓最終凝聚出種子時,會在種子中儲存大量能量。這也使得它們隻需少量長春玄氣就能催動。

  因此,這些長春弟子已經能勉強使用“魔女三號”進行戰鬥。

  見長春谷這些男弟子們都用“如饑似渴”的眼神盯著自己,王守哲溫和地安撫道:“諸位師兄師弟,守哲此番出來帶的種子不多。何況這些藤蔓種子培植不易,諸位得給點我時間。”

  “這樣吧,大家先拿好小冊子。”王守哲又掏出了一疊小冊子,分發給衆人,“每隔半年我便會委托錢氏商行運來一批。大家有什麼需求可找我侄兒王宗盛預定。”

  如此,王守哲總算擺平了這些男弟子們。

  這也是王守哲想出來的招數,當年地球上還沒網購的時候,都是靠著這種小冊子進行郵購。

  而郵購也好,網購也好,都離不開物流。

  如今的錢氏商行分行開遍了整個隴左郡,體量非常巨大,倒是已經有了些物流的雛形,勉強能承擔郵購的業務需求。

  王守哲倒是有心搞一下快遞和物流,但是以平安王氏如今的實力和體量,根本駕馭不住這一塊。哪怕是和錢氏商行去合作,人家都不帶搭理你的,就算給出了商業計劃也不過是給人做嫁衣裳。

  歸根究底,還是平安王氏整體的實力太弱。

  若是王珞秋,王珞靜這兩個妹妹哪一天混到了紫府上人的級別,王氏才有資格真正去和錢氏商行合作。

  不過,那最快都是兩三百年後的事兒了。

  驀然。

  王守哲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不過,這個主意還得好好思量一番。

  暫且不急。

  ……

  隨後,王守哲又是在學宮待了七八天,各方拓展了一下人脈,這才和侄兒侄女以及兩個妹妹告辭。

  在此期間,他當然也知道了大侄女王璃慈加入了副院長的雲陽一脈。

  對此,王守哲暗暗對副院長表示同情。

  好在,王氏衆人每一個都已經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路,未來可期。

  告別之後,王守哲的車隊緩緩啓動,一路回到了長甯。

  當初出發時不過二月初春,再回到長甯,卻已然到了五月。這時節天氣有些悶熱,也是一個多雨的季節。

  連綿不斷的暴雨極有可能造成安江水泛濫,在整個平安地區形成洪澇。

  在平安鎮已有的一百數十年曆史中,大型洪澇災害一共發生過兩次,小型水災更是每隔數年就有一次。

  人類喜歡依水而居,無論是生活還是種田都離不開水。但是水災一旦迅猛起來,也會給人類造成巨大的傷害。

  什麼糧食減産,房屋倒塌,這都算是小事兒了,若是水災後死太多人畜,造成瘟疫那才是真的可怕。

  由此,剛剛穿越之時。

  王守哲就對平安鎮的水利工程十分關注。

  這八年來,他已命人逐漸將整個平安鎮的地理情況了解清楚,非但制作了詳盡的地形圖,還費盡心力做了一個巨大的地形沙盤。

  無論是老祖宗的開拓,還是一代一代先祖們的守護,都讓家族對這片土地有著深沉的情感。

  這平安鎮雖然名義上屬于大乾,但王守哲私底下早已將其視作自己的禁臠之地,從頭到尾都是當做自己的領地在經營建設。

  他剛一回來,便聽得稟報說今年雨季連綿,仿佛有洪災的征兆,當即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之中。

  巨大的沙盤將平安鎮的地形地貌,纖毫畢露地展現在他面前。

  這八年來,他在水利工程上投入的人力物力早已經不計其數。

  好在平安鎮就是一塊小地方,北面是安江,呈弧形拱衛著平安鎮,從西面的斷龍峽,到東邊的落鷹峽,平安鎮沿江岸約有一百四五十裏。

  一旦安江水位上漲,這一百四五十裏內有任何一段河岸出現缺口,洪水便會向平安鎮灌進來。

  其中,西面的斷龍峽最讓王守哲惡心。

  因爲此處地勢狹窄,峽口像咽喉一般掐住了安江上遊。這也使得平安鎮一段的水域水流湍急,勢頭有些兇猛。

  這放在平常時期倒也不算什麼,可若一旦汛期來臨,便是一大隱患。

  而平安鎮的後方,又是六平山的支脈交錯而成,將平安鎮與外域隔絕起來。

  由此,洪水一旦進入平安鎮便沒了洩洪渠道,水位不斷攀漲下,便有可能讓整個平安鎮化爲澤湖。

  王守哲審視著沙盤上的所有地形,不斷地推演著其中薄弱之處。

  許久之後,柳若藍端來了一些點心,溫柔地說道:“夫君,你先吃點東西,休息休息。”

  “這斷龍峽……”王守哲埋汰道,“我遲早有一天要鏟平它。”

  “撲哧~”

  柳若藍掩嘴笑道:“夫君可真是雄心壯志。等到那一天,我與夫君一起開幹。”

  其實像斷龍峽這種地方,是極好的水力發電之地。他穿越之前,地球上的三峽便是此類工程。

  當然,如此龐大的水利設施,有其有利一面,也有其不利一面,其對生態環境的破壞就是相當緻命的。

  王守哲暫且拋開所有雜念,品嘗著柳若藍親手制作的“愛心點心”。

  嗯。

  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

  而他也是一如既往的表現得很享受:“娘子的手藝真好。”

  “夫君喜歡的話,你以後的一日三餐我都給你包了。”柳若藍的俏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紅暈。

  王守哲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娘子勿要謀害親夫。”

  勿要謀害親夫?!
  柳若藍的臉色漸漸變了。

  糟糕!

  王守哲心裏咯噔一下,好像心直口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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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進化!平安鎮逐漸強大

  性命攸關之下,王守哲腦子轉得飛快。

  他一臉寵溺而深沉的看著柳若藍:“娘子的手藝,爲夫實在太過喜歡。你若天天給爲夫做,爲夫哪裏控制得住?豈不讓爲夫暴飲暴食?久而久之,自然對身體不利,豈不是在謀害親夫嗎?”

  “由此,娘子偶爾下個廚就可以了, 這也可以讓爲夫有個念想不是。”

  柳若藍臉上的寒色漸漸散去,俏眸幸福地橫了王守哲一眼:“夫君果然好才華,連誇人都誇得這麼驚心動魄,別出心裁。”

  爲了轉移柳若藍的注意力,王守哲攬住了她的腰肢,低聲說道:“這些日子一直出門在外, 諸事多有不便。我已許久未曾領教娘子‘玄水真訣’的造詣了。”

  柳若藍俏臉微微一紅,低聲道:“我也許久未曾檢查過夫君‘長春真訣’的修爲進度了,隻是, 隻是兩個孩子還在隔壁書房讀書……”

  他們夫妻倆出差太久,許久沒抓他們功課,導緻倆小家夥全都放飛了自我,這會兒正惡補進度。

  熊孩子果然麻煩。

  王守哲遺憾地搖了搖頭,正準備將注意力放在沙盤上時。

  柳若藍卻紅著臉,咬著嘴唇說:“罷了罷了~反正他們耽擱功課也不是一天兩天,我囑咐巧兒照看孩子,咱們去水月天閣修煉一番吧~”

  “嗯。好吧。”

  王守哲思量了一番後,覺得還是打不過柳若藍,依言而行。

  半個時辰後。

  書房之中。

  王璃瑤和王宗安這對姐弟正滿臉嚴肅地拼命做功課。

  娘親可是說過一會兒要來檢查功課的。

  他們小小年紀,便早已知道察言觀色,知道在家裏甯願得罪爹爹一百遍,也絕不能惹娘親一次發火。

  因此,他們奮筆疾書, 十分刻苦。

  然而, 等了好長時間, 也沒見娘親來檢查功課。

  “巧兒姑姑。”王璃瑤眨著漂亮的眼睛,滿臉狐疑道,“娘親該不會又和爹爹去修煉了吧?”

  “這個……”巧兒一頭冷汗,幹笑著解釋說,“小姐和姑爺都是天驕,努力修煉也應該的。”

  姐弟兩個面面相覷。

  得了,今天的功課又白做了。

  爹娘這一修煉沒個兩三天回不來。

  “安安,走,姐姐帶你出去玩兒。”王璃瑤一下子來了精神。

  “這個,姐姐不太好吧。”王宗安到底是心虛了幾分。

  他可不像姐姐那般膽大。

  “怕什麼?你又不是不了解爹娘,他們就是嫌咱們礙眼,找個地方躲躲清靜去了。”

  王璃瑤一把抓起王宗安,就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去,順便還囑咐了一句:“巧兒姑姑,你可得幫我們打著點兒掩護。”

  巧兒一臉無語,心中直埋汰。

  小姐,姑爺,你們那借口用了多少年了?連小小姐都瞞不住,能不能推陳出新一下?
  ……

  隨後數日,天氣又是大雨連綿。

  安江的水位不斷上漲。

  王守哲收到情報,安江靠中下遊一段,已有不少地勢較低的地方遭遇了洪水,形成了內澇。

  長甯衛因爲在安江北面,沿岸地勢陡峭,內陸地形也高,隻要排水妥當,一時半會兒淹不了。

  而平安鎮的地勢實際上以丘陵居多,又有很多低窪之地,總體地勢比安江北面要低不少。

  這也是爲何,平安鎮這一塊地方,一直都沒有人過來開荒。若此處是一塊好地,哪裏還輪得到宙軒老祖?

  但是對王氏來說,平安鎮就是他們的根基,沒的選擇,隻能悉心經營。

  水利工程向來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穿越至今,王守哲從未對此有過放松。

  在珠薇湖清淤填土,不過是個開端而已。

  這些年來,他不斷的做著疏浚河道,開拓水道,鞏固堤防,修建排澇閘口等等工作。這場豪雨,也正是檢驗他這八九年來辛苦布置的時候。

  整個王氏,甚至是很多王氏的旁系子弟,都參與到了這一場防洪工作之中。

  首當其沖的是安江堤防。

  從宙軒老祖開始,便是不斷修建堤防,加固堤防。每年都會動用一部分人力物力投入其中。

  到了王守哲這裏,更是注重安江平安段的堤防建設與鞏固。

  如今的平安王氏除了有錢之外,手中還握著一大利器,那便是傳說中的洋灰。

  簡簡單單的石子沙礫洋灰,按照比例加上水攪拌之後,便是大名鼎鼎的混凝土。

  隻不過,留給王守哲的時間太短,目前也僅僅是在幾段最危險之處修築了石坡和混凝土河堤,約莫僅占到一百四五十裏的三分之一。

  但即便如此,比起原來的河堤,抗洪能力也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王守哲冒著雨,一路檢查著河堤。

  隨著水位上漲,原先一些還算安全的河堤都有了些隱患,他立即派遣族人,組織佃農和平民對那些河堤臨時加固。

  與此同時,他還檢查了排澇閘口。

  在地球上,一些排澇閘口都是使用的大功率水泵抽水。簡單的水泵制造並不難,難就難在這世界上沒有電力。

  但是,人類的智慧卻是無窮的。

  在這世界上,自然也是有一些灌溉用的水車。

  王守哲這些年來做的工作很多,自然也包括了與專業人士研究水車的改進方案。

  三大排澇閘口之中,位于豐谷農場的豐谷閘口,還是當年宙軒老祖所建。

  這八年來,王守哲對這閘口進行了多次修繕和改建,已使得它成爲一個主要排澇口。

  如今,高大的閘口左右各有一座“水龍陣”。

  “水龍陣”,說起來十分好聽,實際上就是一種結構比較簡單的大型水車。

  當江水流動時,會推動小型摩天輪一般的水車轉動。水車的轉動又通過煉器師打造的比較精密耐用的軸承和齒輪,對一個結構簡單的往複式唧筒做功。

  而這往複式唧筒,會將閘口內的水抽排到安江內。

  而閘口內的水道,則是四通八達,連接著平安鎮內所有的水道和湖泊。

  王守哲擁有不少地球知識,雖然這些都不是他精通的範圍,但他知道大方向,而這世界上也並不缺乏聰明的工匠和煉器師。

  兩廂合作之下,才有了如今的“水龍陣”。

  當然,這個大型水車也並非就是直接裸露放在河道裏。

  王守哲在河道邊緣打了樁,並用混凝土等砌了大型基礎,與閘口河岸形成了一條前寬後窄的八字形水渠甬道。

  如此,喇叭口能進來更多的水,隨著後方水渠甬道收窄,水流速度也會更快,對水車産生更多的動力。

  水車前方的甬道口,還有一個兩丈來寬的絞盤升降閘門。在不需要水車運轉時,隻需放下閘門,便可截斷水流。

  此外,在喇叭口還設有鐵條網格,攔截跟著水流沖下來的各種較大的垃圾或是兇猛的水生兇獸,防止對水車造成破壞。

  豐谷閘口這兩個水龍陣工程,原理結構都十分簡單,卻花了王守哲足足五年時間與工匠和煉器師溝通,用小型結構不斷嘗試和改進,完善後才正式投建,前後耗資上萬乾金。

  當然,效果也十分明顯。

  管理這個閘口的負責人是一位精幹的王氏旁系子弟。他一見到王守哲便迎了上來,激動道:“啓稟家主,兩座水龍陣運轉都十分順暢。”

  龐大的水車在湍急的水渠甬道中穩定地旋轉著,看似緩慢,但實際上它的轉速並不慢,隻是因爲水車外周長比較大,看起來才顯慢而已。

  在水車的帶動下,對準安江的管道口中不斷有水噴出,如同兩條白花花的大型水龍一般。

  如此場面,便是水龍陣名字的來由!
  “十二時辰盯防,一旦水龍陣出現故障,不惜一切代價搶修。”

  王守哲見到自己辛苦許多年,投入巨資的水龍陣,發揮著積極作用,心中也頗爲自豪。

  他將平安鎮視爲領地,視爲自己的家,自然會想想盡一切辦法將其打造得鐵桶一般,希望它面對各種自然災害也能扛過去。

  之前有過測算,一架大型水龍陣全速運轉時,一天大約能排水二十萬立方。

  而這種水龍陣,在三個排澇閘口總計有六座。全速運轉,一天大約能排水一百二十萬立方。

  聽起來數字很大。

  但事實上,以珠薇湖舉例,珠薇湖約萬畝水域,滿蓄水時就約莫有兩千八百萬立方的水。

  這六台大型水龍陣全速運轉,需要二十多天才能將珠薇湖抽空!
  更不用說,平安鎮內大大小小的河道水渠,以及還有星羅密布的小型湖泊的含水量了。

  也是由此,每年雨季來臨前,這六架水龍陣就得開始提前運轉,降低整個平安鎮內部河道湖泊的水位,以防止汛期一來,根本來不及排澇的尷尬局面。

  而且現在還在不斷下雨,哪怕大部分雨水都被土地所吸收,或是進入了地下水等渠道中,僅剩的那一小部分水排入河道之中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也是由此,這六架大型水龍陣即便是全力運轉下,河道內的水還在一點點上漲。

  雖然緩慢,卻依舊在漲。

  好在,雨季來臨之前便開始提前排水,讓平安鎮水位處在了較低狀態。否則,說不定現在很多麥田已經河道水倒灌了。

  王守哲表情有些凝重。

  六架水龍陣終究還是太少了。

  就算今年的汛期比起曆史上那兩次洪澇時候還遠不如,也差不多到水龍車的極限了。

  花了八年時間,逐漸打造的水利工程終究還隻是雛形,王守哲暗忖,這個汛期一過,須得再次加大水利建設方面的投入。

  反正現在整個平安鎮都屬于王氏一家,投入再多也隻是一種長期投資,少發生一次洪災就回本了。

  接下來又是六七日,整個王氏率領著平安鎮四萬人,投入到了緊張的抗洪之中。

  這種時候,沒有外人能幫到王氏。

  畢竟汛期兇猛,哪邊都遭受著洪災的威脅。

  在此期間,有三個河堤出現了缺口,情況一度差點失控。王守哲夫妻倆個更是親自坐鎮第一線,投入到抗洪之中。

  在大自然的滔滔偉力面前,如今不過靈台境的他們能夠發揮出的作用相當有限,但有他們坐鎮,所有人就有了主心骨。王氏衆人和全體鎮民齊心協力之下,硬是一次又一次堵住了缺口,阻止了洪澇的發生。

  最終。

  連續兩天天色放晴後,安江湍急的水流終于略緩了些,總水位開始緩緩降低,兩天就降了半米多。

  這也昭示著,汛期終于過去了。

  這也代表著,平安鎮這一次成功渡劫,扛過了最容易發生洪災的汛期。

  不過,平安鎮所有人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仍然齊心協力的鞏固著堤防薄弱處,防備著汛期反複。

  如此,又是過了數天。

  安江水位不斷下降,水勢逐漸平緩。

  汛期終于徹底過去,平安鎮當即陷入了一片歡呼慶祝之中。

  這一次汛期來勢兇猛,換作是十幾二十年前,洪澇災害幾乎難以難免,會造成較大傷害。

  可這一次,除了部分地區內澇後有一定減産外,整體糧食産量依舊維持在了一個較高的水準。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的汛期僅僅死了幾個人。

  這是一次偉大的勝利!

  王氏在平安鎮的聲望雖然早已經爆表,但這次之後,民心還是再度拔高了一大層次。

  平安鎮到處都是慶祝活動,王守哲夫婦卻是癱在了宅中,足足兩天沒有出門。

  他們都累壞了。

  直到兩天後,王守哲的心腹“愛將”王梅秘密前來彙報工作,王守哲才勉強打起了一點精神。

  王守哲在書房秘密接見了王梅。

  他翻閱著王梅整理的各種情報,一絲冷笑浮現在嘴角。

  呵呵~多少年了,他放下去了那麼多誘餌,六十年前的那個幕後黑手終于按捺不住,露出了破綻!
  接下來,恐怕要風雲再起了。

  整個長甯衛,恐怕即將進入到風雲突變之中。

  “王梅,辛苦你了。”王守哲神情略微複雜的看了一眼王梅。

  之所以神情複雜,是因爲她今天的打扮。

  她的打扮明顯是類似于紫府學宮女弟子的勁裝制服風格,英姿颯爽中,又不失柔美。

  最主要的是。

  她的邪術化妝術已達到了推陳出新的階段。

  她梳著馬尾辮,眉梢微挑,面若冰霜,颯颯英姿,仿若有著某位學姐女神般的氣質。

  把她丟到學宮去,必然又是一位人氣爆棚的女神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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