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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傲無常] 保護我方族長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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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8 00:47:12 |只看該作者
第210章 進化!嗜血藤蔓

  皇甫氏要對付平安王氏,又怎麼會不去留意隴左王氏的情報?

  若非有篤定的消息,知道王宙博一直在隴左郡,且頗爲活躍。他們行動之時,也不會沒將王宙博算進去。

  卻不想,那個一直活躍在隴左郡城的王宙博,竟然突兀地出現在了這裏!
  要不是天人境的實力做不得假, 華燁老祖差點以爲自己眼花了。

  “不好意思,隴左郡城那個宙博老祖,是我找人假扮的。這大半年來,宙博老祖一直在我這邊作客呢。”院子內,王守哲朗聲笑道,“倒是叫華燁老祖失望了, 抱歉抱歉~我的目的,就是請君, 入甕。”

  “你!!”

  華燁老祖被氣得一股血氣湧上了頭,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不待華燁老祖說話。

  王守哲便看向兩個皇甫氏長老,笑容一斂,語氣陡然變得冷漠起來:“晉甯晉玉兩位長老,既然你們已經引來了華燁老祖,你們的作用便到此爲止了。”

  皇甫晉甯、皇甫晉玉兩位長老頓時遍體寒意。

  他們一下子明白了。

  原來王守哲剛才單單困住他們,卻沒有立即動手,並非僅僅針對他們兩位,目的竟然是爲了引出華燁老祖。

  可笑他們面臨絕境向華燁老祖求援,原以爲是求來了救星,卻不想一切竟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當真是好大的手筆,好毒的心思!
  然而,時至如今,想明白也沒用了。

  隨著王守哲話音落下。

  小院的屋子內又有一位老者飛身而出。

  他身形清臒,容貌雖已有蒼老之色, 臉色卻依舊紅潤, 眼神也依舊銳利,和一身垂暮之氣的皇甫氏兩位長老截然不同。

  顯然,他的氣血依舊充沛, 生命力也依舊旺盛,身上方才透著股勃勃生機。

  這位老者,赫然是長甯徐氏的第一老祖——北辰老祖。

  “徐北辰。”皇甫氏兩位長老眼神中露出了絕望之色,失聲道,“你不是在閉關沖擊天人境嗎?”

  北辰老祖笑呵呵道:“沖擊天人境固然重要,但是解決後患同樣不容小覷。爲此,我就算晚些晉升又如何?”

  說罷,他笑容一斂,眼眸中驟然閃過了一股決絕殺機。

  與此同時,他手一擡,掌心中便多出了一塊寶光盈盈的鎮龍碑。

  “王守哲、徐北辰,你們敢!”華燁老祖見狀震怒不已,當即就怒聲咆哮起來。

  聲音隆隆,震得山谷都隱隱發顫。

  晉甯晉玉兩位長老可都是他的血脈後裔,尤其皇甫晉甯,還是他的嫡脈重孫,曾經執掌家主之位數十年。

  虎毒也尚且不食子,他豈能眼睜睜得看著他們受死?

  當即,華燁老祖就飛身而下,試圖阻止這一切。

  可宙博老祖又豈會讓他如意?
  還沒等華燁老祖出手,他便飛身擋住了華燁老祖,沉聲道:“皇甫華燁,別忘了你的對手是我。”

  “王宙博,你給我滾開!!”

  華燁老祖含怒出手,一拳裹挾著濃濃火焰向宙博老祖轟殺而去。

  周圍的空氣登時承受不住,發出了陣陣爆鳴。這一拳的威力,竟是比之前還要憑增了數分。

  “來得好!”

  宙博老祖眼神一凜,卻是不驚反喜。

  當即,他運轉浩瀚玄氣,周身金光暴漲,如同一尊金剛羅漢一般迎了上去,硬生生接住了華燁老祖這一拳。

  他今天的任務十分明確,便是拖住華燁老祖。

  “轟轟轟~~!”

  龐大的能量不斷碰撞,交擊,兩位天人老祖就這麼懸浮在天空之中劇烈交戰起來。

  勁風呼嘯,火焰伴著庚金之氣交鳴,在這峽谷中回蕩起了隆隆雷音。

  盡管從修爲上說,宙博老祖還僅僅是天人境二層,差了華燁老祖一籌。但是倘若僅僅是拖住華燁老祖,他覺得自己至少能拖兩刻鍾。

  就在華燁老祖被宙博老祖硬生生拖住的同時。

  王守哲的小院之中。

  北辰老祖瞟了一眼王瓏煙,一臉輕松愜意地說道:“瓏煙老祖,咱們各自挑一個吧,你要皇甫晉甯,還是要皇甫晉玉?”

  那模樣,就好似在挑選商品一般。

  王瓏煙面紗外的秀眉微微一挑,俏眸盯上了皇甫晉甯:“這是皇甫氏的嫡脈,我就選他了。”

  話音一落。

  王瓏煙便手持瓏煙劍,席卷出一道寒冰風暴向皇甫晉甯殺去。

  既然她選擇了皇甫晉甯,北辰老祖自然也就隻能選皇甫晉玉了。

  “雖然都是晉字輩。不過,與皇甫晉元一比,未免也差得太遠。”他瞥了皇甫晉玉一眼,頗有些嫌棄。

  皇甫晉元雖然背負著污名而死,但是在北辰老祖心目中,對他依舊是有幾分敬佩的。

  至于其他晉字輩,則根本就沒被他放在眼裏。

  最後一個“遠”字一出。

  北辰老祖手中的便鎮龍碑“嗡”的一聲,發出了渾厚如暮鼓晨鍾般的響聲。

  鎮龍碑越變越大,眨眼間便凝聚出了一道凝若實質的碑形虛影,如一座小山般向皇甫晉玉鎮殺而去。

  皇甫晉玉硬是咬著牙,揮動靈劍拼命抵擋。

  他和皇甫晉甯兩人雖然被消耗了一波,卻也還沒到失去戰鬥力的地步。一時間,瓏煙老祖和北辰老祖雖然暫時壓制住了對手,卻也暫時不出勝負。

  兩邊人馬激烈交戰,戰場頓時被分割成了三塊。

  與此同時。

  近階段輪值鎮守的君耀老祖陳君耀匆匆趕來,身法翩然地落到了王守哲身旁,拱手彙報道:“守哲家主,我已按照你之前的吩咐。在戰鬥一開始之時,便將相關人等都疏散,安排到了山體密室之中。”

  他眼眸在各戰場上一瞟,略作猶豫道:“是否需要我上前助戰?”

  “君耀老祖有心了。”王守哲彬彬有禮地拱手還禮,“如今,狀況盡在掌握之中,君耀老祖隻需在一旁掠陣便行。”

  陳君耀臉色微微一滯,多少有些無奈。

  皇甫氏來的兩位長老都是靈台境後期修士,而他陳君耀還沒到靈台境中期呢。估計守哲家主也是嫌棄他實力不夠,怕他有危險。

  惹得陳君耀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當真是時代變化太快了,他這個普通靈台老祖都快插手不上戰鬥了。幸好他才八九十歲,十分年輕,還有機會往上沖一沖。

  其實王守哲內心也有一些感慨。

  他想起了十多年前,他與瓏煙老祖一起去百島衛辦事時,乘坐的便是“君耀號”商船。

  君耀號,正是以君耀老祖的名字命名,以震懾宵小。

  卻不想。

  如今平安王氏,竟然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連君耀老祖這等靈台境老祖,在戰鬥中都用不上了。

  感慨過後,王守哲很快便收起雜念,將注意力投放在了靈台境的戰場上。

  不用君耀老祖出手,是因爲他早就打算親自出手。

  皇甫氏當年坑害平安王氏,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隨手一步閑棋,就跟順手捏死一隻未來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螞蟻一樣。

  然而,他們隨手布下的一招閑棋,卻是給平安王氏帶來了一場幾近覆滅的災禍,多少族人因此而喪命。

  在有機會報仇時,他當然要親自出手。

  當即,他覷準時機。

  一股厚重凝實的淡青色玄氣以他的雙腳爲中心向外擴散,宛若一條遊龍般,不斷向前蔓延。

  這玄氣之中充滿了勃勃生機,靈動非常,就仿佛長了眼睛一般,自動自發落到了那些燒焦的殘破鐵蟒藤上。

  能量沁入了根莖之中。

  霎時間,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燒焦斷裂,失去了生機的鐵蟒藤竟然重新煥發出了生機!

  燒焦的表皮皸裂剝落,下面重新生長出了嶄新的藤皮,斷裂的藤蔓也重新長出來新芽,短短一瞬間,它們便重新張牙舞爪起來,若一條條活物般,再度向皇甫氏兩名長老狂湧而去。

  “怎麼可能!”

  皇甫晉甯、晉玉兩位長老,均是駭然不已。

  他們光是應付各自的對手,就已然應付得十分勉強,若再加上鐵蟒藤助陣,哪裏還半分勝算?

  自王守哲隨意出手的這一瞬間起,皇甫氏兩位長老便陷入了苦戰之中,左支右拙而捉襟見肘,距離敗亡已然不遠。

  一旁的陳君耀看得是心中暗歎不已。

  難怪守哲家主不需要他助陣,原來,僅憑他一人便能輕松支援兩位自己人。

  同樣是靈台境初期,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就在他感慨之際。

  驀然。

  皇甫晉玉躲避不及,被一道鐵蟒藤纏住了。

  他慌忙間一劍削斷了那根鐵蟒藤,動作卻仍是因此而慢了半拍,被迎面而至的鎮龍碑虛影撞了個正著。

  “砰!”

  他渾身一震,噴著血倒飛出去了數丈遠,才終于摔落在地。

  “咳咳~咳咳咳~”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沒注意到,周圍的藤蔓叢林之中,有一條色彩與鐵蟒藤完全不同的藤蔓正悄然接近。

  它散發著赤紅色的血氣,看上去猙獰而嗜血。

  悄無聲息間,它卷住了皇甫晉玉的小腿。

  如血蛭口器般的尖刺悄然刺入了他的血管之中,絲絲清涼感麻痹了他的感知,竟讓他絲毫感受不到劇痛。

  一直到他的血液順著尖刺空管,不斷地被狂吸而走時,皇甫晉玉才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見得小腿肚上那一幕,他眼神駭然,驚恐萬分:“這什麼怪物?!”

  他想也不想,就“唰”的一劍削斷了那根尖刺。

  鮮血登時噴灑而出。

  豈料,這個舉動卻仿佛激怒了那隻“怪物”。

  它登時暴身而起,露出了可怕的真容。

  那是一條宛如赤色大蟒般的粗壯藤蔓,渾身長滿了針刺般的觸須口器,邪惡,森冷,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可怕氣息。

  隻一瞬間,它就如狂蟒一般纏住來皇甫晉玉的身體。

  與此同時,數十上百根吸血尖刺刺入了他的體內,一鼓脹,一收縮間,它原本還有些幹癟的藤莖,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鼓脹了起來。

  “啊!”

  皇甫晉玉驚恐萬分地慘叫了起來。

  然而,他此刻渾身酥麻,就仿佛中了大劑量的麻沸散一般,渾然無力,就算有心掙紮也無計可施。

  短短幾個呼吸間,他就變得全身枯槁暴瘦,眼睛凸起,一副被吸空了鮮血的可怕模樣。

  “這……”

  哪怕是北辰老祖見得這一幕,也是遍體生寒,心生懼意,忍不住悄悄往後挪了挪。

  沒錯,這頭赤蟒般的怪物,便是王守哲豢養的“嗜血藤蔓”。

  吸空了皇甫晉玉的鮮血後,它渾身鼓脹,藤身上也似有血光流淌,看上去飽滿欲滴,竟是像喝醉了一般歪歪扭扭得爬回王守哲身邊,懶洋洋躺了下來。

  但與此同時,卻有一股令人生畏的強大氣息,在它身上彌漫而起。

  它,竟然在這時候進入了進化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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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9 00:50:10 |只看該作者
第211章 戰天人!王氏當崛起

  “小子好膽!爾敢!”

  天空之中,華燁老祖見到這一幕,頓時驚怒交加。

  他被王宙博纏住,本想著晉甯和晉玉好歹是靈台境後期,雖然不敵,但平安王氏想要斬殺他們也不容易,這才沒太著急。

  卻沒想到, 這才不過盞茶時間,兩個人居然就已經折了一個!
  “我憑什麼不敢?”王守哲仰頭看向他,平靜的臉上笑意冰冷,“皇甫華燁,你當初謀害我王氏,如今更是殺上門來圖我産業。難不成,我們王氏還得洗幹淨脖子,等著你來殺嗎?”

  “你找死!”

  華燁老祖不知道多久沒遇到過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的小輩了,頓時怒火中燒,恨意攻心。

  他手指在儲物戒指上一抹,手中頓時多出了一把長戟。

  那柄長戟通體由昂貴的赤煉精鐵打造而成,甫一出現,便燃燒起了灼烈的火焰。

  “離火戰戟!”

  此乃長甯皇甫氏祖傳的火系法寶,威力極爲不凡。

  唯一的小問題,便是使用條件非常苛刻,須得是天人境,以及天人境以上,且修行火行功法的玄武修士才能駕馭。

  曾經皇甫氏的開山老祖皇甫弘煜,便是憑著《赤龍真訣》和離火戰戟開疆辟土,並在當時尚是外域蠻荒的長甯一帶,斬殺了占據此地的五階兇獸,創下了赫赫威名,立下了不世功勳。

  並就此, 爲皇甫氏稱霸長甯衛五百年立下了根基。

  不得不承認, 當初的皇甫弘煜也是一代人雄,論功勳和名望,比起如今的宙軒老祖起碼要強上數籌。

  長甯衛曆代天人境老祖功績榜上,基本就數他是第一。

  細數皇甫弘煜的戰績和魄力,便是連王守哲都有些敬佩。

  隻可惜,到了皇甫華燁這個第三代天人老祖時,一切就都變了。

  皇甫家不再向外開拓,戰略思路也從謀取家族的發展,漸漸變成了打壓其他世家的發展,以此來確保自己的領先地位。

  遍觀曆史,王守哲再明白不過。

  一個家族一旦形成如此內卷化的思維模式,就再難有銳意精進的動力和氣魄了。

  或許,正是從他們思維轉變的那一刻開始,禍根就已經埋下了。就算沒有王守哲,沒有平安王氏,也遲早會有別的世家取其而代之。

  不過,縱然長甯皇甫氏埋下的禍根和隱患再多,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想要扳倒天人世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就勢必要面臨他們的垂死反撲!

  離火戰戟在手,華燁老祖渾身的威勢驟然大漲!
  夜空下,他滿頭赤發獵獵翻飛,周身也燃燒起了熊熊烈焰,整個人就仿若一尊從火焰中踏出的戰神一般,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可怕威勢。

  在他身後,竟然隱隱浮現了一具赤火蛟龍的法相虛影。

  蛟龍盤旋,赤焰滔天。

  “哞~~~”

  如同牯牛般的龍吟聲驟然響起,聲音渾厚曠遠,攝人心魄。

  站在王守哲身旁的君耀一時不防,頓時被震懾得心神激蕩,臉色發白,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就連靈台境後期的瓏煙老祖,以及北辰老祖也很不好受。

  王守哲雖有預防,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這便是天人境修士的恐怖了。

  每一位天人境修士,都是真正能坐鎮一方,稱霸一方的強者,全力施展下爆發出的戰鬥力極其可怕。

  這也是他在此設局的初衷所在。

  在針對皇甫氏的一系列行動之中,他少不得要通過商業手段擠壓皇甫氏的生存空間,斬斷皇甫氏的經濟命脈,屆時,必然要面臨來自于華燁老祖的絕地反撲。

  天人境修士最可怕時候,不是他稱霸一方之時,而是他失去所有顧忌和理智的時候。

  于王氏而言,這就是一把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不將其重創,甚至于滅殺,王氏的發展必然處處受制。

  “小子,給我拿命來!”

  華燁老祖戰戟一揮,潑天的火焰伴著霸道的威壓鋪天蓋地碾壓而下。

  火光中,他手持戰戟朝著王守哲直沖而來,須發皆張,仿若蛟龍附體一般,氣勢一時無兩。

  王守哲冷笑了一聲,拎起嗜血藤蔓就是腳尖一點,身形瞬間柳絮一般輕飄飄地朝後退了出去。

  似緩,實快。

  與此同時,無數鐵蟒藤糾纏而至,交織成一道厚厚的藤牆擋在了他面前。鐵蟒藤表皮如鐵,雖然肯定擋不住天人境老祖一擊,但阻上一阻,卻已經夠了。

  離火戰戟轉瞬即至,被這藤牆一阻,速度頓時慢了一瞬。

  雖然僅僅是下一刻,藤牆就在熊熊烈火之中被毀了大半,華燁老祖的動作卻依舊慢了半拍。

  與此同時,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聲驟然從空中傳來。

  “華燁,你的對手是我!”

  話音落下,一道霸道無匹的金色刀光已經劈斬而至,刀意洶湧,有石破天驚之威。

  刀光中,有一柄金燦燦的戰刀清晰可見。

  戰刀外形古樸,整體由非常昂貴的秘銅打造,其中更是摻雜了約由十分之一的庚金,刀身上更是煉制了密密麻麻的玄奧符文,此刻正散發著刺目的金芒。

  “庚金戰刀!”

  華燁老祖臉色一變。

  原來,宙博老祖見王守哲有危險,竟是也取出了法寶戰刀。

  此刀,便是著名的神通靈寶“庚金戰刀”的仿制法寶,跟他的離火戰戟一樣也是隴左王氏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法寶。

  雖然是仿制品,威力卻絕對不弱。

  隴左王氏曾經也是紫府世家,哪怕現在已經沒落到維持天人交替都勉強了,其底蘊依舊不容小覷,絕非那些勉強新晉的天人世家可以比擬。

  在刀光出現的同時,宙博老祖也到了。

  他已將玄功運轉到了極緻,周身金光奪目,就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浮現了淡淡的金色。

  他的身後,同樣出現了影影綽綽的法相虛影。

  那是一尊四臂金剛虛影,怒目圓睜,威風凜凜,仿若能錘爆一切邪魔。

  大部分能修煉到天人境的修士,本身血脈資質都不會太差。例如華燁老祖,煉氣境時便是中品乙等的離火血脈,隨後晉升靈台境,血脈蛻變了一次,到了天人境時,血脈再度蛻變進化一次。

  他如今等若是三重血脈覺醒的模樣,距離傳說中的“離火之體”雖然有著一大步的差距,但是三重血脈爆發時,出現法相虛影實屬正常。

  宙博老祖能修煉到天人境,自然也同樣不容小覷。

  如今的他,距離真正的“庚金之體”當然距離不小,可畢竟是覺醒了三重血脈的天人境,比起華燁老祖,差的也僅僅是一層修爲而已,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倘若華燁老祖放著宙博老祖不管,繼續追殺王守哲,必然要受重傷。

  華燁老祖無法,隻能放棄了追殺王守哲,跟宙博老祖戰在了一處。

  對于宙博老祖來說,戰勝華燁老祖難度極大,可若僅僅是拖住的話,便簡單了許多。

  霎時間。

  天空中雷音鼓動,激蕩不休。

  可怕的能量波動一波又一波地自天空中掃過,周圍的雲層被驅散一空,峽谷內的洋灰建築也不時遭殃,就連另一邊的安江江面都變得激蕩起來,掀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浪濤。

  與此同時。

  脫離危險之後,王守哲也丟下了手裏的嗜血藤蔓。

  就這短短片刻的功夫,嗜血藤蔓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消化完了戰果,外表的老皮紛紛皸裂剝落,新皮更加血色濃郁,透著一股森冷的血腥味道。

  即便對嗜血藤蔓不熟悉的外人,也能一眼看出,它變得更加強大了。

  “去!”

  王守哲屈指一彈,一道長春真氣就落在了嗜血藤蔓。

  嗜血藤蔓豎起身體,貪婪地看了一眼兀自活蹦亂跳的皇甫晉甯,隨即身軀一曲一彈,便朝著他飛竄了出去。

  速度之快,甚至在空氣中掠出了道道殘影。

  其捕獵欲望之強,生性如此兇殘,已遠超常人對藤蔓的理解。

  當初柳若藍幫王守哲選擇嗜血藤蔓靈種時,隻是覺得此物應該適合王守哲這種擁有木系血脈的修士。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嗜血藤蔓竟然會如此恐怖。

  其實,就算是剛剛得到此物的王守哲,根據教程第一次用自己的血液培養嗜血藤蔓靈種時,也是被它嚇了一跳。

  它對血液的饑渴和侵略性,以及之後展現出來的對兇獸的捕食性,有時候真讓王守哲起雞皮疙瘩,感覺像是放出了一隻惡魔。

  唯一讓王守哲欣慰的是,它對“主人”十分依戀和信賴,和王守哲有那麼一些“心意相通”的感覺,對他的命令也是言聽計從。

  隻能說,不愧是神武皇朝試煉遺跡中的最高獎品之一,比起珍貴的上品靈器,價值猶要高出一大截。

  從這個角度來說,柳若藍的元水靈珠必然也不是凡品。亦或是剩下的幾樣寶物,都是罕見的厲害東西。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皇甫晉甯見到撲過來的嗜血藤蔓,頓時臉色大變,恐懼到了極緻。

  若是讓他單挑那頭嗜血怪物,必然是能戰勝。可現在,哪裏有讓他單挑的機會?
  他想逃跑,卻被瓏煙老祖和鐵蟒藤死死纏住,根本逃脫不了。

  結局已然注定。

  很快,他便被嗜血藤蔓纏住,落得和皇甫晉玉一個下場。

  被吸乾了血,化成了一具幹屍。

  而吸幹血的嗜血藤蔓,又是進入了懶洋洋的消化階段。不過,這一次它應該是不可能再晉升了。

  堂堂兩位靈台境後期的皇甫氏長老,也算是在整個長甯叱吒縱橫了一輩子的大人物,如今卻成爲了嗜血藤蔓成長的養料,連個善終都沒有。

  此時若是傳了出去,必然轟動整個長甯衛。

  “晉甯!”

  華燁老祖悲慟萬分地咆哮了起來。

  他已經拼命要去救皇甫晉甯了,卻是被該死的王宙博擋住。他心中的恨意和怒意,在這一瞬升騰到了極緻。

  “王宙博!王守哲!好好好,今日之賜,我華燁發誓必當十倍奉還!”

  說罷,他拼命催動法寶“離火戰戟”逼退了宙博老祖,身軀瞬間化做一道火焰流星向安江方向逃遁而去。

  十分顯然,他已經無心再戀戰,準備暫行撤離,重待整旗鼓後再和王氏決一死戰。

  然而,他才剛飛出去沒多遠,便見素來暗流洶湧的安江上,忽然有一道白色的水線自遠方呼嘯而來。

  下一刻。

  巨大的浪潮接天而起,層層疊疊一直堆砌到天空高處,朝著他兜頭拍了下來。

  水浪滔天,聲勢駭人,簡直有天傾之勢!
  “安江之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浪?!”

  華燁老祖難以置信地擡頭,卻見那滔滔巨浪之上,有一隻體型巨大的元水靈龜正姿態愜意地遊動。

  區區風浪,對天生元水親和力極強的龜類靈獸來說,完全就是春風拂面一般輕松愜意。

  而它的龜背上,正站著一位風姿卓絕的女子。

  她挎劍而立,精緻秀美的臉上表情嚴肅,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在風中獵獵飄飛,乍一看去,便如那傳說中的湘君一般,恍若神仙中人。

  不用說,此女自然便是平安王氏大婦,柳若藍了。

  在她身旁,藍色的元水靈珠正瘋狂旋轉,藍色的元水靈氣自其中狂湧而出,不斷湧入女子體內。

  她此刻看起來相當吃力,表情緊繃,臉色發白,額角甚至隱隱有汗珠滲出來。

  很顯然,那滔天巨浪就是在她的操控下形成的!

  很明顯,這一切早有預謀,說不定從剛才就已經開始醞釀。

  眼前的水浪雖然不是每一道浪中都蘊含元水靈氣,論實際威力也尚且比不上天人境修士天人交感下運用出的強悍法術,可這水浪巧妙地利用了安江水勢,讓其裹挾著滔滔江河水勢狂卷而至。

  其威勢之強,不亞于天地之威!
  華燁老祖意識到不妙,當機立斷就想調轉方向。

  然而,已經晚了。

  下一瞬。

  滔天巨浪就席卷而下,狠狠拍在了華燁老祖身上!

  “轟隆隆~~!”

  巨大的水聲中,華燁老祖直接就被從天空中狠狠拍了下來,直接拍進了安江水裏,就連護體的火光都暗淡了不少。

  “可惡!”

  華燁老祖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這一下,對他的實際傷害其實不大,但侮辱性卻極強,簡直跟打在他臉上沒有區別!
  隻是,他盡管已經憤怒到了極緻,卻依舊不敢在水下多待。

  一隻三階的水生兇獸,若是放在陸地上,他能在數回合內將其斬殺。可若是在水下,便一下子難纏了數倍。更何況他的“赤龍真訣”主火,在水下又能發揮出幾成威力來?
  此消彼長下,再加上那個極爲擅長控水的女子,搞不好會讓他陰溝裏翻船。

  “嘩啦啦~~!”

  一陣水聲響起,華燁老祖第一時間躍出水面,狀態是極其的狼狽。

  可就這麼微微一耽擱,宙博老祖便已經再次如附骨之疽般緊追而至,死死纏住了華燁老祖。

  與此同時,瓏煙老祖、北辰老祖,以及王守哲也已經趕了過來。

  衆人迅速參與進了針對華燁老祖的圍攻。

  王瓏煙和徐北辰,放在靈台境後期中也是一等一的戰鬥力了,盡管與天人境仍舊有不小差距,但如今有宙博老祖纏住華燁老祖,他們施展起來就便利多了。

  尤其是兩人的殺招和大招,也都有了足夠的時間來醞釀和施展。

  強如華燁老祖,也不敢硬接他們的殺招!
  相比之下,他們唯一的弱點便隻是不能在天空之中久飛,需要時不時落到懸崖上,水上,或是烏龜背上回一口氣,再踏空而去,加入廝殺。

  除此之外,柳若藍也加入到了戰鬥之中。

  不過,她都是在遠處進攻,時不時卷起一道水龍去騷擾華燁老祖。即便打不中,水龍也會在空中綻開,化作大雨落下。

  水天生克火,華燁老祖的火焰威力頓時被削減了許多。

  可衆人之中,最令華燁老祖惡心而無奈的卻不是她,而是王守哲。

  王守哲左手持盾,右手持劍,也不近身而戰,隻是時不時在遠處斬出一道劍氣騷擾。

  如此騷擾到也不算什麼,關鍵是他好不容易將徐北辰或是王瓏煙打退,甚至讓他們都受了些傷。

  卻不想,那王守哲湊上前去,三兩下功夫便將他們傷勢治愈。

  還一人給了一片青翠欲滴的樹葉,讓他們含在嘴裏戰鬥,能讓他們源源不斷地恢複生機。

  如此,這仗自然是沒法再打下去了。

  華燁老祖幾次三番想要撤退,卻又被手持庚金戰刀的宙博老祖死死糾纏住,壓制在了水面上方十多丈。

  此等局面若是不能改變,繼續這麼耗下去,堂堂天人境強者搞不好會被活生生耗死!

  華燁老祖內心又驚又涼。

  時至此時,他已經再也不敢小瞧王守哲了。

  他咬了咬牙,臉上忽然露出了心疼和決絕之色:“王守哲,王宙博,都是你們逼我的!”

  時至此時,若是論起最恨之人,王守哲絕對已經排到了第一。

  說罷,他覷了個空,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鱗片。

  這鱗片通體赤紅,晶瑩如玉,表面更是有赤紅色的流光浮動,看上去很是不凡。

  “赤火龍鱗?!”宙博老祖家傳淵源,也是見多識廣之輩,一見此物便是臉色大變,“這東西皇甫氏竟然還有?!不是說早就用光了嗎?!”

  因與皇甫氏敵對,他也是收集了不少關于皇甫氏的情報。

  “啪!”

  說話間,華燁老祖已經隨手一捏,赤火龍鱗瞬間碎成了齏粉。

  讓人心悸的可怕火焰能量自其中洶湧而出,轉瞬間就順著他的掌心湧入了他身體之中。

  “嗷!”

  華燁老祖痛苦萬分地咆哮了起來。

  瞬時間,他全身的毛細孔中都噴出了烈焰,火焰熊熊之中,一股可怕的威壓氣息彌漫而起。

  “可恨的小子,這已是我皇甫氏最後一枚赤火龍鱗了!”華燁老祖籠罩在烈火中的雙眸恨意滔天,死死盯著王守哲,“小子,你萬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也是難怪,赤火龍鱗何等珍貴?其價格,比起一件中品靈器都要昂貴許多,最關鍵的是極度稀有,唯有漠南皇甫氏的紫府境強者出手,用秘法才能煉制。

  當初皇甫弘煜從主脈分家來長甯衛開荒時,也僅僅分得三枚。

  其中有兩枚,都是在皇甫弘煜開荒時用掉了。

  最後一枚已經在皇甫氏傳了五百多年,不說是鎮族靈寶吧,也是一種家族的傳承和信仰,一種關鍵時刻保命甚至可以殺敵的手段。

  卻不想,今天他竟然在王守哲的逼迫下用出了此物。

  也難怪他恨極,今天這損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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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發表於 2024-9-29 00:50:27 |只看該作者
  第212章 殺招!召喚另外一個老婆出來

  隨著華燁老祖這一招用出,場上的局勢仿佛一下子又改變了。

  他將目標直接對準了王守哲,宙軒老祖等人急忙上前阻擋。

  他的氣息變得強大而危險,殺的宙軒老祖、北辰老祖,以及瓏煙老祖等三人節節敗退,幾近抵擋不住。

  “守哲,他對你恨之入骨, 你先撤。”宙博老祖揮舞著庚金戰刀,激蕩出了一道道的金色刀芒,作爲防守主力勉強抵擋著華燁老祖。

  “守哲,別管我們。”

  王瓏煙也是將玄冰真訣的劍意催動到了極緻,每一劍揮出,便是有無數冰晶和霜花凝聚成細碎的冰冷,卷起了一股強大的玄冰風暴,給華燁老祖造成了不少的壓力。

  她的眼眸中浮現出厲色與決絕,哪怕是付出生命爲代價, 也要保住守哲性命。

  夜空下,王守哲懸浮于安江水上,衣袂獵獵,眉頭不由得皺起。

  真不愧是一個傳承了五百年的老牌天人家族,底蘊果然渾厚,著實不容小覷。

  看樣子,隻能使用那一招了。

  若非形勢迫人,王守哲還真的不太想用隱藏的底牌。

  當即,王守哲身形一晃,落到了元水靈龜身上,目光凝重地落到了柳若藍身上。

  正在時不時激蕩出一條條“水龍”,激蕩出一片片夜雨給華燁降溫的柳若藍表情微微一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如此危急關頭,夫君不想辦法應戰, 如此瞅著她是幾個意思?
  “娘子。”王守哲聲音低沉道, “如今形勢危機,有件事情, 我不得不說起實情了。其實, 我喜歡咱們家若蕾妹妹已經很久了。”

  “唔?”柳若藍秀眸圓睜,吃驚地看著王守哲,數息之後,她才皺著眉頭說道,“我倒是看出若蕾對你有些想法,卻不想,你竟然也有此等心思。”

  “娘子,我知道我太過份了,就是控制不住這個想法,要不你發個脾氣打我一頓出出氣?”王守哲臉色有些“愧疚”的說道。

  “罷了罷了,此事也沒什麼好生氣的,畢竟若蕾對你挺有意思。”柳若藍表情嚴肅地搖頭道,“既如此,等咱們過了今天這一關,我便寫信讓若蕾從學宮中回來,問問她的意見。她若沒有意見,便嫁你做平妻吧,也好爲咱們家多添幾個血脈。”

  “噗!”

  王守哲好懸沒一口老血噴死,有些傻眼,這樣也行?

  “夫君,你莫要如此表情。”柳若藍說道,“此事我也一直有過考量,畢竟夫君未來極有可能要走紫府之路的,人生漫漫八百載……”

  “這個,此事回頭再議。娘子……”王守哲見此觸動不了她,便急忙轉移話題道,“娘子,等過了今夜,我有幾個新近領悟的招數……”

  “啐,現在這種關頭,你說這些作甚?”柳若藍俏臉微微一紅,猛地一跺腳低聲啐道,“這,這是說此事的時候麼?”

  被她一跺,腳下的元水靈龜猛地搖晃了幾下,頓覺一陣無辜和冤枉,你們小兩口鬧嘴,拿龜爺撒氣做什麼?若非本龜爺打不過你們夫婦,哼哼!
  “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柳若藍,我可是忍你好久了。”王守哲一見有戲,急忙抓緊時間再接再厲,不由闆著臉聲音霸道幾分逼宮道。

  柳若藍玉顔緋紅,眼眸中仿佛多了一絲別樣的意蘊,咬著貝齒低聲說:“行,我便依你一次,下不爲例啊。趕緊想辦法解決眼下危機去,宙博老祖抵擋不住多久了。”

  這也行?如此竟然也不生氣。

  王守哲登時傻眼,這可如何是好?說什麼想辦法解決危機,他不正在想著辦法呢麼?

  若是這兩種情況都不生氣,王守哲是真有些無奈了。他絞盡腦汁,狠了狠心開始丟大招道:“娘子,我覺得萱芙老祖身材挺好……”

  然後,一股冰冷的氣息在柳若藍身上彌漫而起,她冷聲道:“王守哲,你說什麼?”

  “我是說萱芙老祖啊,身材婀娜,比娘子……”王守哲一見有戲,當即冒著巨大風險加大投入。

  “轟!”

  一股凝如實質的冰冷殺機,籠罩住了王守哲,讓他仿佛感覺像是被一頭絕世兇物盯上了一般,窒息的呼吸都停滯了。

  隻見柳若藍原本那對溫潤如水的雙眸,霎時間蒙上了一層冷漠的冰藍之色,連帶著她一頭烏黑秀發都仿若冰藍盈盈。

  她仿若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俯瞰著渺小的蒼生。

  元水靈龜對殺機的感應極爲靈敏,忙不疊將腦袋一縮,眼睛緊緊閉起,與我血脈相連的主人啊,這一下我可幫不了你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娘子切莫誤會。”王守哲急忙將話圓了回來,“我是說,萱芙老祖身材再好,比起娘子差多了。先不說此事了,你看到天空中那個燃燒著火焰的老頭子不?他說要打我,殺我,要讓咱們兩個的寶貝兒女沒有父親。”

  柳若藍冰藍雙眸朝天空望去,一股冰冷中透著無盡殺機的氣息,直向華燁老祖籠罩而去,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找死!”

  隨著“死”字一出,懸浮縈繞在她身側的元水靈珠,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一下子進入到了劇烈運轉之中,散發出了渾厚的元水之力。

  她玉手隨意地一招,元水靈珠中龐大的能量瘋狂的湧入了她的體內。

  隨即雙足一蹬,便如一發炮彈般直沖天空,腳下的元水靈龜竟然被她蹬的沉了下去。

  “嗡!”

  與此同時上品靈器秋水劍,發出了一道龍吟虎嘯般的顫音。一劍斬出,湛藍色的劍芒如同一道璀璨的流星般劃過長空,直擊華燁老祖。

  如此可怕的威勢。

  便是連使用了赤火龍鱗,將實力暴增一大截的華燁老祖,都感覺到了濃濃的威脅之意。

  他心中微微一驚,急忙轉攻爲守,揮舞著離火戰戟擋住了那一道蘊含強大元水能量的劍芒。

  “轟!”

  元水和離火的能量猛烈地碰撞交擊,爆發出了一道不斷向外擴散的沖擊波,在空中如綻放出了煙花。

  “怎麼可能?”華燁老祖感受著緊握離火戰戟的手隱隱傳來的顫意,心下震驚,此女子從表象看,僅僅是靈台境初期。

  先前她的表現和威懾力已經遠超境界,令人不容小覷了。

  可這一轉眼間,她仿佛就像變了一個人。

  給他造成的危險感,竟然已經不下于徐北辰和王瓏煙。要知道,無論是徐北辰還是王瓏煙,在靈台境中也算是頂級的戰力了。

  哪怕是天人境修士,也不能完全輕視他們。而此女子展現出來的戰鬥力,放在整個長甯衛之中,又有幾個人能勝得過她?
  隨著柳若藍加入了戰鬥,三個靈台境巔峰戰力,外加一個手持著庚金戰刀的宙博老祖。以及王守哲時不時地遠距離騷擾,以及給予隊友們治療。

  以五敵一的,情形再度發生變化。吸收掉赤火龍鱗的華燁老祖,再也達不成碾壓狀態,而是僅僅能略占上風。

  此時,戰力大進的華燁老祖理論上說,有能力逃離戰場了。

  可他不甘心啊。

  這一次的行動,損失了兩位靈台境後期的長老,以及最後一枚赤火龍鱗。

  結果卻什麼都沒撈到!
  這叫他如何能甘心?

  這一切,都是落在了王守哲的算計之中。

  王守哲!
  華燁老祖猛地一口精血噴在了離火戰戟上,它熾熱的火焰再度暴漲數分,揮舞著離火戰戟,仿若一尊火焰戰神!
  “轟!”

  他硬吃了王瓏煙一招,強忍著傷勢,猛地撕開了柳若藍等人的封鎖線,身形恍若一道流星般向王守哲殺至,離火戰戟劃破長空,裹挾著層層火焰向王守哲籠罩而去。

  他算計好了!
  哪怕是受傷,也要弄死王守哲這個心腹大患。

  終于來了!

  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一幕的王守哲,竟然沒有用守心靈盾防禦,而是手在儲物戒上一抹。

  驀地!

  他手中多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紫色的劍型玉符。

  那東西小巧玲瓏,看似毫不起眼。可他剛一拿出來,華燁老祖的臉色就勃然大變,怎麼可能,這小子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濃濃的寒意,打他心底升騰而起。

  糟糕,終究還是落到了他的算計之中。

  他想逃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王守哲毫不猶豫地捏碎了那枚紫色劍型玉符。

  “啪!”

  劍符破碎,當即,一股浩瀚無匹的可怕能量瞬間凝聚而起,化成了一柄數丈大小的紫色劍形虛影。

  那柄紫色劍形虛影懸浮于空,猶若是煌煌天威蒞臨人間,仿佛能斬滅一切。

  “去!”

  王守哲額頭不斷滴落冷汗,以他的修爲境界,用靈識強行指揮這道紫色劍形虛影,依舊是有些吃力。

  紫色劍芒當即撕破空間,裹挾著無盡的威能,向華燁老祖斬殺而去。

  沒錯,這件紫府劍符,蘊含著紫府境修士的全力一擊的能量。也是他爲華燁老祖準備的底牌殺招!
  當初去外域試煉之地前,他耗費了許多功夫和資源買了洗髓丹之外,最大的收獲,便是這枚紫府劍符了!

  原本是防備外域的五階兇獸,現在用到華燁老祖身上,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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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9 00:50:47 |只看該作者
第213章 重創華燁!長甯衛局勢改變

  在紫色劍芒斬出去的那一剎那,王守哲頗有些心疼。

  此枚紫府劍符來之不易,花了不少時間去搜羅不說,價格也非常昂貴。

  乃是臨陽衛一個沒落的天人世家的祖傳之物,此物須得紫府境修士損耗自身修爲,才能將自身的劍元劍意封存在玉符之中。

  通常而言,隻有在紫府境修士突破無望, 即將壽元耗盡,才會自損修爲煉制類似一次性的劍符法符,給子孫後代留幾件鎮族之寶。

  那天人世家太窮了,連天人交替都完不成,不得不出售賣掉最後一件鎮族寶物,才叫王守哲撿了一個大便宜。

  當然, 這也跟王守哲出價高有關。

  那些動輒就能隨意拿出數十萬乾金的家族,多半家族本身實力就很強大,也用不到此等紫府劍符。

  然而此物對王氏來說, 最爲適用不過了。

  在關鍵時刻使出來,當真是能一局定乾坤,徹底改變當今局勢。

  說時遲那時快。

  當紫府劍芒近距離劈向華燁老祖時,哪怕夜色朦朧下,王守哲也能清楚地看到華燁老祖臉龐都被嚇得扭曲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轉攻爲防,離火戰戟向內一斂,劇烈旋轉起來,赤火綻放如熾熱烈陽一般,形成了防護盾。

  “轟!”

  紫府劍芒毫不留情地斬中了離火戰戟,狂暴的能量四下爆發起來,防護盾僅僅維持了一瞬便宣告破碎,完整的劍芒也化作無數道細碎能量,其中一部分打入了他的體內。

  華燁老祖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沖擊力,就像是被一發導彈轟中, 倒飛了出去, 狠狠地撞在了落鷹峽那高聳陡峭的崖壁上。

  “咣!”

  一聲爆響,他在崖壁上撞出一個大坑, 整個落鷹峽都仿佛在隱隱顫抖,無數落石滾落。在此過程中,他的離火戰戟也是脫手飛出,“噗通”一聲,掉落進了安江之中,灼熱火焰一時沒被熄滅,將那一小片水域灼燒的翻滾不休,滋滋滋地冒著水霧。

  不過水天生克火,那柄離火戰戟上燃耗的火焰沒有玄氣補充,很快便熄滅了。

  “噗!”

  華燁老祖噴出了一口血,他的形象哪裏還有半點天人老祖的氣度,衣服被劍氣沖爛,渾身上下多處被破碎劍氣打出的傷口,更加可怕的是,異種劍氣已經侵入了他的體內,在不斷地遊走侵蝕他的五髒肺腑。

  “嗷~~~”劇烈的痛苦,讓華燁老祖身上的青筋根根爆起,忍不住咆哮了起來:“小子,你該死!”

  如此強力的一擊,沒有一下子秒掉華燁老祖,自然也是在王守哲預料之中的。畢竟那道紫府劍符的威力,也就等同于紫府境強者的全力一擊而已。

  若是碰到剛晉升,實力較差的天人初階還有可能一擊斃命。可華燁老祖不同,他也算是一個老牌的天人境了。

  “呵呵!死的是誰還不一定。”王守哲表情冷漠道,“各位老祖上,趁他病要他命。”

  對皇甫華燁恨意最盛的瓏煙老祖,率先一馬當先的殺去。隨後,宙博老祖,北辰老祖,以及柳若藍各自施展身法圍了上去。

  華燁老祖的臉色當即變得慘白無比,強行壓制體內的異種劍氣,準備飛速躍入水中去拿他的離火戰戟。那可是他天人皇甫氏的傳族之寶,乃是皇甫氏第一代開山老祖皇甫弘煜傳下來的鎮族法寶。

  豈料,他還沒入水呢,便見得一頭體型巨大的烏龜先他一步,浮出了水面,巨大的烏龜腦袋嘴裏,正是叼著他的離火戰戟!

  然後,那隻烏龜扒拉著四肢飛速往王守哲那裏跑去,叼著離火戰戟的腦袋高高揚起,好似是在和主人炫耀一般。

  見得如此一幕,華燁老祖氣急攻心,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他有心上前打死那隻該死的烏龜,卻是無可奈何,隻因宙博老祖他們幾個已經圍攻而至。

  失去了離火戰戟的他,隻能靠著雙拳勉力抵擋,在空中不斷地後退,再後退。

  “該死,該死的!”

  失去了所有機會的華燁老祖,咆哮連連,怒吼不斷。不得已間,他被逼著掏出了老祖宗傳下來的保命之物,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符。

  模樣倒是和王守哲的紫府劍符略有些相似,隻不過裏面並非封存著一道劍氣。

  隨著華燁老祖捏碎玉符,一道純白色的龐大能量爆發而起將他裹挾住,並以極速向遠方遁去。

  “王守哲!你給我等……”

  華燁老祖臨走之前,還不忘留下狠話,隻是那道遁光速度極快,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靈遁符!”見多識廣的宙博老祖臉色有些難堪,“沒想到,華燁那老小子,手中還有此等保命之物。”

  靈遁符?
  王守哲見得這一幕,眼睛也是微微一眯。此寶他之前也聽說過,是一種煉制難度極大的玉符,價值雖不如紫府劍符那般誇張,卻也即不便宜。

  最重要的是,此物整個大乾國沒有人能煉制。

  現存的靈遁符,都是從古代遺跡裏發掘出來的,可謂是用一件少一件。一些家族拿了此物,也多半都是留作底牌充當底蘊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拿出來賣的。

  “守哲……”瓏煙老祖眼神有些失望,今天針對華燁老祖的必殺之局,是守哲布置了好多年的局。

  萬萬沒想到,那個皇甫華燁手中竟然還有此等保命之物,在最終關頭竟然讓他跑了。

  “無妨。”王守哲淡定自若道,“其實,我也算過萬一沒能殺了皇甫華燁的局面,如今已算是非常有利了。他正面硬抗了紫府劍符一擊,再強行使用靈遁符逃遁,即便不死也是大半條命沒了。”

  “哈哈,守哲說的不錯。”北辰老祖大笑著贊同道,“我觀他被紫府劍符的異種劍氣侵入體內,紫府境留下的異種劍氣,豈是那麼好驅除的?短時間內,那老東西就休想再出來興風作浪了。若是不出意外,老夫這數年便能晉升天人境了,屆時這長甯衛的格局便要改變了。”

  “老祖宗,這一次就當是向皇甫家族收點利息了。”王守哲心情不錯的笑道,“紫府境的異種劍氣,夠皇甫華燁喝一壺的,那東西帶給他的折磨,堪比當年您身中陰煞之毒。也讓他好好地嘗一嘗,您當年的痛苦滋味。”

  與此同時。

  王守哲從烏龜嘴裏拿來了離火戰戟,此時它的火焰已經熄滅,但是拿在手中,依舊有些灼熱滾燙的感覺,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能量。

  不過,之前因爲硬扛了一下紫府劍氣,離火戰戟上多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劍痕。

  真不愧是法寶,如此恐怖的一擊下,竟然沒有攔腰截斷。

  “守哲你這一波不虧。”北辰老祖在一旁眼熱而羨慕道,“華燁那老東西雖然重傷逃遁了,卻把家傳法寶給留下了。再加上損失了一枚靈遁符,已經讓皇甫氏元氣大傷了。”

  也是難怪他羨慕。

  一件法寶的價值通常都是好幾十萬乾金,比起靈遁符還要貴些,至少並不比王守哲捏碎的紫府劍符便宜。

  而一個天人境修士,有法寶和沒有法寶,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戰鬥力。

  “守哲,你這件法寶就別分了。”宙博老祖在一旁說道,“此番前來助拳,我一來是爲了當年和宙軒的感情。而來,也是要回報你對隴左王氏的幫助。”

  北辰老祖也是忙不疊臉色一正著說道:“宙博老祖說得對,咱們徐氏和王氏乃是一家人。你對徐氏的幫助太多,而徐氏回報太少,這一次我前來助拳,也是爲了回報王氏。”

  王守哲剛想說話,卻被他們連連勸阻,尤其是這一次王守哲還捏碎了一枚紫府劍符,戰損不少。有離火戰戟這件戰利品,至少可以彌補掉損失了。

  “既如此,守哲便卻之不恭了。”王守哲琢磨了一會,倒也沒有再推卻拂了他們的好意。

  畢竟人情這東西,得有來有往才行。他們不想總是欠著平安王氏的人情,也是在情理之中。更何況,如今的王氏開銷很大,無論是那件紫府劍氣玉符,還是後面買下了前馬皇甫氏的族産,都讓王氏欠下了一大筆籌款。

  這件離火戰戟,王守哲決定走黑市路子賣掉,緩解一下經濟壓力,反正家中也沒有人能用得上此件法寶。哪怕是瓏煙老祖未來突破了,用火系法寶也不契合。

  就在王守哲在琢磨離火戰戟的處理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王守哲,你跟我來一下。”

  然後,幾位老祖見得這一幕,都立即借故告退。便是連元水靈龜,都感覺除了不對勁,潛下了安江中找不到龜影。

  不多會兒。

  落鷹峽上。

  王守哲和變身後的柳若藍對立而戰。

  寒風凜冽之下,柳若藍的已經化作冰藍色的長發隨風飄揚,她目光緊盯王守哲:“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一股寒意遍體。

  王守哲頓覺心頭很慌,感覺要被老婆打,急,得趕緊動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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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兩個老婆怎麼破?

  變身後的老婆,和變身之前的老婆,兩人的性格可謂是天差地別。一個溫柔如水而凡事都不計較,一個卻煞冽如冰,脾氣暴躁異常。

  被她目光盯住,便是連王守哲此等心境和實力都忍不住隱隱心悸。從她之前展現出來的戰鬥力,與天人境雖說還有些差距, 但是在地方性靈台境修士中恐怕已屬于最頂尖的一撮了。

  與瓏煙老祖甚至是北辰老祖相比,都是不遑多讓了。因此瓏煙老祖見狀也是不勸架了,直接借故離開,讓小兩口子解決問題去,一來是勸不動。二來,她上過當吃過虧。

  以王守哲的自信,也覺得自己能打贏變身後柳若藍的概率不足三成。心頭不由一陣無奈,莫非, 今日真的要被老婆暴揍一頓?
  “王守哲,你左顧右盼做什麼?”柳若藍眼眸冷冽道,“莫非是想逃跑?”

  這?
  驀地!

  王守哲腦子靈光一現。

  對了,換作她以前的脾氣,若是她真要找自己茬,早就已經拔劍殺了上來。哪裏像現在這般,還惡聲惡氣地說話?
  當即,王守哲重拾心態,對她語調溫柔道:“娘子,適才乃是情急之下的下下策。你若真的生氣。不如錘我一頓出出氣。”

  “哼!”柳若藍眼眸一冷,“記住,不準娶小妾,尤其不準娶柳若蕾。哪怕她答應了你,你也不準。否則,便別怪我不客氣。”

  “這……”王守哲一臉無語, 老實地說道, “娘子放心,我真沒這個意思。”

  如此, 她的臉色才稍微好些,然後上下瞟著王守哲:“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

  “絕無此意。”王守哲臉色一正,急忙把頭搖成個撥浪鼓,“適才不過是想激怒娘子,胡編亂……”

  “我答應了。”

  “造……”王守哲的造字,直接給吞了回去,目瞪口呆地看著變身後的柳若藍。

  “你還愣著做什麼?”柳若藍霸氣無比的一把拉住了王守哲,往落鷹峽下面飄去,最後落在了一艘港口停靠的烏篷小船上。

  小船無槳自行,在玄氣的催動下以快艇般的速度往安江中央而去。

  不片刻。

  那艘小船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裏面隱隱約約傳來王守哲的叫聲,娘子,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然後很快,小船晃得更爲猛烈了。在那波浪四起的安江中,就好似一片樹葉般飄來蕩去。

  ……

  稍後時間!

  長甯皇甫氏主宅。

  家主皇甫錦環機心情不錯,今日還特地喝了些靈酒,有些醉咪咪地躺在太師椅中。

  兩名紫色不差的年輕侍妾在一旁侍奉著,一個幫忙捶腿捏肩,一個則是在一旁端茶遞水。這兩名侍妾,可都是擁有下品修煉資質的女子。

  可她們的身份地位卻不高,哪怕與皇甫錦環生出了孩子也隻是庶出,地位遠遠不如嫡脈,甚至不如直脈。

  今日老祖宗出門辦事,前前後後都是他一手安排操持的,妥妥的不會有問題。

  老祖宗乃是堂堂天人境修士,在這小小的長甯衛中,不說一手遮天吧,也幾乎是橫著走了。有他老人家出馬,豈能事情不成?

  長甯皇甫氏,必將迎來一個嶄新的局面。

  而他皇甫錦環身爲嫡脈家主,也將獲得屬于他的機緣,擁有沖一沖天人境的資格。要知道換做之前,在維持家族局面的同時,也僅僅能供得起一位天人種子。

  而誰來擔任天人種子,不但要看資質,還得看運氣。每一次天人交替的周期,都會在兩百年左右。出生時期越是距離周期點遠,便越是沒有機會。

  原因無它,就是一個字“窮”!
  要培養一個天人境修士,那就需要海量的資源,光是支持他前期沖刺的資源便遠不是普通修士能有的待遇。而要晉升天人境,便是那枚突破天人的“升仙丹”,便是個好幾十萬乾金的天文數字。

  哪怕是天人世家,要想攢出這數十萬乾金,都是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去積累。別看天人世家族産多,各項收入看著不少,可家大業大,想維持如今的局面每年的開銷又是多少?

  家族中總共有十幾位靈台境修士,每年的供養便是巨大的開銷。此外還需要培養年輕一代的接班人,以維持天人世家的枝繁葉茂。

  一個得以傳承的天人世家,可不是僅僅憑著老祖宗一個人能支撐的,家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是一個巨大而運轉的整體。

  老祖宗再能耐也是獨木難支!
  甚至大多數時候,老祖宗便是一個吉祥物,放在那裏供人膜拜,甚至是震懾對手的存在。

  也是由此,別看長甯皇甫氏占據了長甯衛半壁江山,外表光彩豔麗,但是想要一下子拿出數十萬乾金還得東挪西湊。

  這還是如今這光景,換作華燁老祖剛完成天人交替後的數十年裏,那是皇甫氏最窮的階段。每年一有些結餘,都得去還掉各種抵押借款等等。

  從此可以看出,一個家族的發展,那是絕對離不開資源的支持。而資源從哪裏來?還是得靠經濟收入。

  連經濟都不夠,哪怕資質再好,天生兩重血脈覺醒的話修爲進階也會非常緩慢,時間一久便是泯然于衆人了。

  全大乾有數之不清的平民,其中就沒誕生過資質很好的孩童嗎?
  那當然是有的!

  隻是其中絕大部分,連上測靈台的機會都沒有,最終渾渾噩噩在底層廝混了一輩子。

  “王氏啊王氏,洋灰産業落在你們手裏,那就是寶珠蒙塵了。”皇甫錦環眼眸閃爍不定,心情興奮地激蕩不已,“隻有掌握在我們天人皇甫氏手中,才能發揮更大的功效。屆時,我皇甫氏當崛……”

  他話還未說完。

  外面天空之中便有一道身影極速掠來,“轟”的一聲摔在了住宅之中,撞碎了一棟宅子。聲音之響,猶若是一道隕星砸落。

  “怎麼回事?”

  皇甫錦環一驚,急忙沖了出去,與值夜的家將一道沖到了出事點。

  然後,他便懵了。

  如流星一般摔落下來的,竟然是皇甫氏的定海神針——華燁老祖。此時的華燁老祖,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全身青筋暴起,痛苦萬分,一道道細碎的異種劍氣猶若鋒利刀片一般在他五髒肺腑中遊走。

  “老祖宗,老祖宗您怎麼了?”

  “錦環,這一次我們栽了!平安王氏,長甯徐氏,王守哲,你不得好死!”皇甫華燁狀若瘋獸般咆哮了起來。

  皇甫錦環呆若木雞,怎麼可能失敗,怎麼可能!

  好半晌後,他才反應過來,急忙對家將們吼道:“快,快扶老祖宗回去,把供奉醫師請來。”

  老祖宗的模樣十分糟糕,傷勢極重,讓皇甫錦環都慌了。一直以來,老祖宗都是皇甫氏的支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定海神針。

  可如今老祖宗一出事,對皇甫氏來說,仿佛是天塌下來了一般。

  ……

  安江中。

  一艘小船停靠了安江邊上,一個隱蔽的小碼頭旁。

  王守哲衣衫襤褸,神色複雜地同樣衣衫不整的柳若藍。

  她好似沒事人一般得收拾了一番後,然後對王守哲冷冰冰地警告說:“此事不準給她知道。”

  王守哲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嘴唇微動了一下後,也沒有開口反駁。

  “下次你要找我,叫一聲柳若靈就行了。”她聲音有些霸道的說道,“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柳若靈?
  王守哲一臉無語和苦澀,這連名字都有了,究竟是雙重人格還是一體雙魂?
  是不是那枚先天道胎惹出的問題?

  據萱芙老祖說,那枚先天道胎靈種是神武皇朝遺跡裏弄到的,她隨著師尊去打高級副本奇遇蹭到的東西。

  神武皇朝聽起來很高大上,各種東西也是十分厲害,是個很先進的文明。

  可越是後來,王守哲越是發現那個皇朝很有問題。

  搞出來的東西,各種匪夷所思。就拿他的嗜血藤蔓來說,十分地邪性。

  還有侄子王宗昌中的嫁衣血蠱,雖然最終改變了他的血脈本質和命運。可怎麼看,那嫁衣血蠱都是透著一股子邪性。

  那個神武皇朝如此邪性,說不定滅亡就和他們自己內因有關。

  以後再碰到神武皇朝地東西,得小心謹慎些了。

  就在王守哲胡思亂想間,柳若藍眼眸中的藍芒褪去,發色也很神奇地恢複成了黑色,她茫然地四下看看,看看自己衣服好似不整齊,又瞅瞅王守哲,同樣是一副衣衫淩亂的模樣,

  “夫君,剛才我是怎麼了?”柳若藍奇怪道。

  “你剛才太累,睡著了。”王守哲好整以暇地整理著衣服,“我便帶你回來了。”

  “夫君,咱們即便是夫妻,可人家睡著了你也不能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柳若藍眼神異樣地看著王守哲,仿佛有些不高興。

  不是我對你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實際上是你對我做……

  罷了罷了!

  王守哲急忙喊了一聲:“柳若靈。”現在這模樣,真不好解釋啊。

  然後,她的眼神就又變成了淡藍色的冷漠狀態,盯著王守哲道:“你我何事?”

  “我就是試試……”王守哲驚奇不已地看著她,“好像還真是挺靈光的,算了,沒事了,咱們收拾一下現場後你就回去吧。”

  “……”柳若靈,“王守哲,你找死!”

  然後,小船又開始劇烈晃動起來,好似一副要散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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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悲劇!皇甫世家的沒落

  落鷹峽一戰。

  雖說乃是一場暗中的交鋒,除了參與的幾個世家外,旁人也是無從得知。

  然而暗潮之洶湧,格局之改變,仿佛才剛剛開始。

  這幾日。

  長甯衛中關于華燁老祖傷重瀕死的消息,驀地在有心人的散播下,鬧得四處紛紛揚揚, 同時又是衆說紛紜。

  有說華燁老祖是去外域探索尋求機緣時,不幸遭遇到了五階兇獸。一場惡戰後兩敗俱傷,華燁老祖傷重回遁,生命垂危。

  而又有人說,是華燁老祖與蛟龍幫生出了嫌隙,與蛟龍幫內的副幫主,著名高手司寇落霞打了一場惡戰, 同樣是兩敗俱傷。

  還有人說……

  關于華燁老祖與各路高手交戰的“謠言”, 不下于五六種版本。

  總之, 個個都是說的有鼻子有眼,好似親臨現場看到的一般。這些版本,唯一相同的是,華燁老祖身受重傷而命在旦夕,若是控制不住傷勢,指不定哪天就要掛了。

  身爲長甯衛兩大天人世家的皇甫世家,面對如此衆多的不利“謠言”,自然是怒不可遏。

  他們邊是出面“辟謠”,邊是派遣家將族人,甚至是雇傭了不少散修,開始四處“撲火”,甚至將好幾撥正在議論此事的人暴打警告了一頓。

  他們試圖以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去撲滅和鎮壓謠言。

  隻可惜,若是他們依舊處在強盛的隻手遮天級別, 一旦真正震怒起來, 連天人雷氏都不會願意去觸黴頭。

  可此事,真正暗中的操盤手乃是王守哲。

  早在上輩子在地球上時, 他雖然不是個資深的吃瓜群衆,可長期被動式的耳濡目染下,也是深諳其中各種陰險套路。

  很快,長甯衛四處“起火”,各種有鼻子有眼睛“爆料”接連不斷轟出。

  例如皇甫氏橫行霸道,欺行霸市。

  再例如家主皇甫錦環欺壓沒落世家,以勢壓人強搶了兩名直脈族人充當小妾。

  一樁一樁的“醜聞”,仿佛揭開了長甯皇甫氏那光鮮亮麗外表下,“肮髒不堪”而“臭不可聞”的一幕,讓人“驚歎”不已。

  原來堂堂天人世家,竟是此等德性?
  大乾朝廷敕定世家,乃是希望世家開拓和坐鎮一方,替朝廷定邦安民的。而非讓他們在當地作威作福,欺壓良善的。

  如此,朝廷對于世家的品行與作爲是有一定要求的。若是真的弄得民怨載道,輕則會被下文斥責,重則將降低品階,最嚴重的是被褫奪世家品級敕印。

  就在皇甫氏上下焦頭爛額之際,天人雷氏又是給了他們重重一擊。

  雷氏老祖在“得聞”華燁老祖受傷後,親自聘請了長甯衛最好的醫師谷涵語谷大醫師,前去給華燁老祖診斷。

  谷涵語乃是雲遊散修出生,她與旁的散修不同,是有獨特遊醫傳承的散修。

  原本並不在長甯衛坐診,隻是因爲今年的水患災情嚴重,乃是紫府學宮特地請她過來坐鎮控瘟。她爲人仁善,常派遣弟子免費救治難民,因此名聲極佳。

  此外,她除了醫學之外還煉得一手好丹,素有丹醫雙絕的稱號。

  她雖然隻是靈台境中階的修爲,卻在長甯衛中的名聲很大,擁躉甚多屬于風雲人物。純以聲望而言,僅在兩位天人老祖以及夏侯城守之下。

  幾乎和王守哲與北辰老祖不相上下。

  她出手去診斷華燁老祖,使得華燁老祖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眼見著瞞不過去了,便索性仍有她出手診斷醫治,至少谷涵語的醫術水準,如今在長甯衛中無人能出其左右。

  其診斷結果,也是令皇甫氏憂喜參半。谷涵語的出手,的確緩解了一下華燁老祖的傷勢。

  可她卻表示,華燁老祖的傷勢乃是紫府境的異種劍氣侵入體內,加上使用秘術強行逃遁,造成極大的惡果。

  憑她的能力,也就是能稍稍緩解壓制一番,沒有個數十年很難將異種劍氣驅盡。

  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去紫府學宮求治,恐怕還得長春谷的長春上人親自出手醫治,才有可能在短短數年內痊愈。

  而且在此期間最好不能動手,否則傷勢便會加深,還極有可能會影響壽元。

  這對皇甫氏來說,倒也算是看到了一線希望。問題在于,長春上人乃是著名的老牌紫府,但凡紫府又如何能輕易搭得上線?
  何況哪怕長春上人願意出手救治,也得花數年時間,豈能沒有表示?

  不過華燁老祖乃是整個皇甫氏的頂梁柱,皇甫氏能到如今的家大業大,暗中鎮壓和得罪的家族可不少。若是老祖出了問題,那整個皇甫氏便是滅頂之災了。

  關于華燁老祖傷勢真實情況,很快又是“無意中”傳遍了長甯衛。如皇甫氏所擔憂的一樣,一些曾經被打壓的和欺淩的世家與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尤其是一些涉及到利益之爭的地方,那些曾經處處隱忍的世家勢力,態度逐漸強勢了起來。

  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對皇甫氏來說,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若是再選擇強勢鎮壓,便極有可能引起衆怒使所有人聯合起來,而無老祖坐鎮的情況下,如何能鎮壓的住?何況,這其中可能還有天人雷氏和平安王氏等家族在暗中搗鬼。

  可若是選擇退讓,便有可能陷入一步退步步退的局面,這退著退著,便是沒有了底線。

  因此,擺在皇甫氏面前的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趕緊送老祖宗去紫府學宮求醫。隻要老祖治好了,一切的困境便能迎刃而解。

  ……

  就在這段紛紛擾擾的時間內。

  長甯衛城守夏侯弘德述職回來,他的心情還算不錯,因這一次救災及時表現出色,他受到了上峰的贊揚。下一次調任,恐怕會有高升的機會。

  可他一回長甯衛,整個人頓即就有些懵逼了。他是誰,他在哪,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他才離開長甯衛一個月,整個長甯衛便陷入漩渦之中?
  面對衆說紛紜的謠言,夏侯弘德被氣得不輕,這衛城的世家一個個表面都順從得很。可私底下,一個比一個肆無忌憚和猖狂。

  如此明爭暗鬥攪弄風雲,還有沒有把他這個城守放在眼裏了?

  尤其是那王守哲!
  莫非是在欺他夏侯弘德是傻瓜麼?這其中,必然是有那小子的首尾在。

  當即,有些惱怒的夏侯弘德準備命人將王守哲叫過來,他得好好當面質問一下那小子,還能不能叫他好好幹完這最後兩三年時間,安穩太平的離任了?
  可這番念頭剛升起,便又很快被他自己壓了下來。

  王守哲那小子的氣候已成,就算是叫過來訓斥一頓,也不過是表面應承你幾句而已。他私底下該有的動作,估計一個都不會少。

  而且那小子做事極爲周全,幾乎是不可能給他留下官面上的把柄,想爲難他都不容易。以王守哲那小子的能耐,他恐怕真的壓不住。

  罷了罷了!

  不就是還有兩三年便離任了,何必去和王氏弄個不痛快?

  他們要鬥,便由得他們去了。隻要不來個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什麼的,他也隻能睜一眼閉一眼了。

  ……

  時間一晃而過。

  一個月後。

  隴左郡大名鼎鼎的紫府學宮,依舊是那亙古不變的宏大和莊嚴。

  即便不是求學季,紫府學宮的大門外,依舊是各路人馬絡繹不絕。

  數量最多的,便是從全國各地流浪雲集而至的散修。他們都有一個夢想,希望自己能被紫府學宮看中,加入學宮後逆天改命,其中不乏真有一些資質還不錯的散修。

  然而紫府學宮收學子,自然有他的規矩。散修要想加入紫府學宮,條件極爲苛刻。必須證明自己的出身來曆,有衛級官府和郡級官府的文書,而且得有相應的世家作擔保。

  如此條件下,自然是符合著寥寥無幾,隨後還得再次考核和選拔。因此,散修出身的話,想加入紫府學宮難如登天。

  學宮甯願從身家清白的入品世家中找學子,畢竟入品世家都是有根有基,家族延綿少則一兩百年,多則數千年,祖宗多少代都能查到。

  這也是爲了防止敵對勢力的臥底。

  當然,世家不可能會完全清白,也有可能叛國叛宗之類。可是一旦查實,整個家族便會覆滅,族人旁系都會遭到牽連。

  因此世家在靠譜的幾率上,遠遠超過散修,比較難以被滲透。

  除了散修之外,其餘各大勢力,各家族等等,都會來紫府學宮,有求辦事的,有探望親族的,也有像錢氏這般有生意往來的夥伴。

  這些人,都隻能登記造冊後,住在外院等待安排。

  這一日。

  外院某個宅子中,前來就醫的皇甫氏一家子便住在這裏。除了隨行家將外,還有幾位重要族人隨行侍奉前來求醫的華燁老祖。

  其中身份最爲重要的,乃是一名叫皇甫程鵬的嫡脈長老。

  他是當代家主皇甫錦環的父親,如今八十餘歲,也曾擔任過一陣子家主之位鍛煉過一番。

  如今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乃是僅次于華燁老祖的存在。原因無它,隻是皇甫鵬程乃是皇甫氏當代天人種子,年紀輕輕,便已經達到靈台境中期巔峰了,距離後期也不過是半步之遙。

  皇甫鵬程最重要的任務並非是處理家族事務,而是專注修煉,爭取以最小的代價早日突破天人境完成天人交替。

  此等年紀便有如此修爲,哪怕是放在學宮裏也是個核心弟子了。這一次打斷他閉關,讓他陪老祖前來,也是爲了撐一撐門面。

  紫府學宮那些人,對資質優異的俊傑,多半都是高看一眼禮遇有加的。

  今日。

  皇甫氏臨時住所的門外傳來一個爽朗的男子聲音:“鵬程兄在嗎?”

  正在服侍老祖的皇甫鵬程,臉色一喜,急忙一路小跑到了門外,對來人長長拱手作揖道:“鵬程見過錦山師兄,還請屋內坐,我已準備好了上等靈茶。”

  他對待錦山師兄的態度十分恭敬和藹,一來是這一次是有求于人家。二來是,這位“錦山師兄”還不到六十歲,便是靈台境中期的強者,乃是長春谷一脈的核心弟子,而且還是一個專門處理很多雜事的核心弟子。

  如此大人物,皇甫鵬程豈敢小瞧?因此,他耗費了不少門路和錢財,打通了這位錦山師兄的門路,並與之結交和套近乎,希望通過他能求見到長春上人。

  “這個……”依舊是一副老樣子的錦山師兄,這一次的臉色有些凝重道,“靈茶就不喝了,這一次我過來是有事通知鵬程兄。”

  皇甫鵬程也是擔任過家主之位的人,聽得此言他心中當即“咯噔”了一下。之前對這位錦山師兄投其所好,想辦法結交後,雙方來往已經很密切了。

  他如今連進院子喝茶都不肯,恐怕是事情有了不好的轉向。

  果不其然。

  錦山師兄咳嗽了兩聲說:“之前說要替你引薦我師尊,是我錦山有些貪功了。不想師尊他老人家,竟然突然閉關了。鵬程兄送的這些東西,我悉數還你。”

  說著,他拿出一個儲物戒塞回了皇甫鵬程。

  皇甫鵬程心中一慌,急忙說:“錦山師兄,上人需要閉關多久?我們可以等的!”

  “我哪知道師尊會閉關多久?”錦山師兄已略有些不滿地敷衍道,“短則也許五六年,長則數十年。師尊他老人家的事情,我也不敢隨便問。告辭告辭。”

  說著,不顧皇甫鵬程的挽留。錦山師兄敷衍之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皇甫鵬程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底。

  這這這,之前這錦山師兄還很熱情,拍胸脯表示一定會幫忙辦事。卻不想,眨眼間就出了變故。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如何是好?
  在皇甫鵬程看不到的位置,錦山師兄一出門,便連拐了幾個彎兒。碰到了一個身穿紫色長裙,模樣文文靜靜而乖巧漂亮的女孩兒,幹淨清純的就好似一個鄰家女孩兒。

  可錦山師兄一見到她,眼神之中卻驀地閃過一絲忌憚和懼意。倒不是他打不過這女孩兒,而是她如今在紫府學宮內部的名聲已經有些可怕,比起另外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重要的是,她可是王守哲的妹妹!他可惹不起守哲師弟。

  “多謝錦山師兄了。”女孩兒恭恭敬敬地行禮,並掏出了幾瓶靈蜜塞了過去,“這幾瓶百花靈蜜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錦山師兄莫要推辭。”

  這姑娘,當然便是王氏的五小姐王珞靜了。

  錦山師兄急忙接過百花靈蜜,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道:“珞靜師妹莫要客氣了,我與守哲乃是同門。若是不知道也罷了,知道了內情,豈會做那助紂爲虐的事情?不過此事還得保密,畢竟我有參與世家爭鬥的嫌疑了。”

  這幾瓶小小的百花靈蜜,與皇甫氏給的那些好處費比起來百不足一。可錦山師兄還是挺高興的,這小女魔頭看似文靜,可向來清冷,對各路師兄向來都不假以辭色。

  “錦山師兄你可真是個好人。”王珞靜淺淺一笑,感激道,“我們萬蝶谷的好幾個學姐與我說起錦山師兄時,都說師兄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萬蝶谷的學姐?

  錦山師兄一下子精神抖擻了起來,追問道:“是哪位學姐這麼有眼光?沒錯,我錦山就是個好人。珞靜師妹你和我說個名字,我回頭帶禮物去拜訪。”

  “……”王珞靜頓即一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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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全面鎮壓皇甫氏

  這邊王珞靜與錦山聊天之際。

  皇甫程鵬在得知噩耗後,也是急忙回房稟報華燁老祖:“老祖宗,長春上人若是長期閉關的話該如何是好?”(前一章名字錯了,此人是程字輩)

  此時的華燁老祖盤腿而坐,面色憔悴而蒼老,滿頭赤發竟隱隱有些枯槁,已不複之前意氣風發, 唯我獨尊的模樣。

  他不斷地催動著《赤龍真訣》,周身縈繞著一層薄薄的火焰,強大的火系玄氣不斷運轉著,以對抗五髒肺腑內的異種劍氣。

  可即便如此,那紫府境的異種劍氣碎片,依舊如蛆附骨一般, 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

  別小瞧紫府境修士與天人境修士,好似才差了一個大層次。然而這一個大層次之間, 當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要知道,紫府境修士的基礎便是需要領悟天道,並掌握一部分天道規則。

  他們施展出來的玄武功法,已經被稱作爲神通了!

  可想而知,華燁老祖要與體內的紫府劍氣碎片作鬥爭,是何等難度?比起當年瓏煙老祖對抗陰煞之毒,難度還要更大一些。

  畢竟老祖當年中的陰煞之毒,還是同階層的陰煞之毒,隻是被打入了五髒肺腑後才難以根除。

  華燁老祖在得知此等噩耗後,眼皮子也是跳動了幾下。按理說,紫府學宮內那些上人之中,長春上人乃是最好說話的一位。

  而且長甯皇甫氏,又不是無根無基的散修。第一代開山老祖皇甫弘煜,也是曾經開辟長甯衛的功臣之一。

  正常情況下,隻要皇甫氏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 長春上人看在老祖宗功績的面子上, 應當不會拒絕才是。

  隻可惜,華燁老祖他不明白, 那隻是正常情況下。

  而如今的情況並不正常。

  他沉默了會兒說:“傷勢的情況不能再拖,否則我皇甫氏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而且這一次的仇,我一定要親手報。”

  一提到此事,他胸中就湧現出了滔天恨意。他眼眸中冷光閃爍:“找咱們幾個姻親家族多托托關系,我記得當年弘煜老祖盛年之時,曾經對萬蝶谷的幻蝶夫人有過些恩情,早年彼此還有些書信來往~~隻是隨著弘煜老祖仙去,彼此關系才淡了。你去看看能否走通幻蝶夫人的路線,讓她老人家出個面。”

  “幻蝶夫人?我這就去托人找關系,希望能見到幻蝶夫人一面。”皇甫程鵬精神一振,他也是聽說過這位上人的名號。據說,是紫府學宮中最爲神秘的上人。卻不想,竟然和皇甫家族有過交情。

  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任何一個家族隻要存在夠久,都會有一些能夠東拉西扯的關系。

  隻是這些關系,最終能用上幾分便不好說了。

  “寫信給錦環,讓他將一些不重要的族産抵押一番,再籌措些資金來。希望這些上人,胃口不要太大。”華燁老祖說完,便閉上了眼睛,開始專心緻志地對抗起異種劍氣。

  “是,老祖宗。”皇甫程鵬應承後,躬身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心中隱隱有些後悔,他當初也是中品乙等血脈出身,也有進學宮的機會。隻不過,家族更需要一個天人境繼承人,因此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進入學宮,成爲了家族的天人種子。

  不是說這個選擇不好。

  若是正常完成天人交替的話,未來當一個說一不二的家族老祖,純粹是一個當地的土皇帝。自然是比當學宮的弟子要來得更加逍遙自在。

  可如今家族出事了,他才知道在學宮內沒有一個強大的人脈,是何等悲催之事。

  皇甫程鵬忍不住暗暗想道,當初若是選擇了學宮路線,自己也是那種風姿卓絕的核心弟子師兄吧?若是借著學宮的平台,再獲得些機緣,便是連親傳的身份都有可能爭取一番。

  唉!隻可惜,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隻能到處去低聲下氣的求人。

  ……

  與此同時。

  同樣是紫府學宮外院之中。

  平安王氏的“老家將”王勇,正在指揮著一些年輕家將和仆從,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

  作爲當初追隨家主東奔西走的老牌家將,雖然已經四十六七歲了,修爲卻僅有煉氣境七層初期,但是在家將中的身份地位很高。他受家主王守哲之特殊照拂,待遇也是一等一的好,比起家族中一些直脈子弟都不遑多讓了。

  隻不過他待遇雖好,可依舊十分節約資源,就是爲了給孩子們多留一點。他娶的是王氏旁系姑娘爲妻,育有一子一女,兒子沒有修煉資質,早早便在蠶莊內做事,如今已經是大管事了,日子過得還不錯。

  其實最讓他上心的是女兒王鳳。

  當初他跟隨家主王守哲東奔西走時,女兒才六歲,連資質都沒有測試。再後來,卻測出了女兒王鳳的資質乃是下品丙等。

  如此資質,若是放在八九品家族的嫡脈子弟身上,那無疑是不合格的資質。但是對于一個低品世家的家將來說,此等血脈已算是祖上積德了,很多低品世家直脈子弟都不如她呢。

  除了王氏會對她進行系統性大力栽培外,王勇也是下定決心要好好資助王鳳,因此他大半的奉養和功勳值,都是用在了王鳳身上。

  王鳳也算努力,如今她快十七歲了,正式成爲王氏家將已經快一年了。她的修爲,也已經是達到了煉氣境五層!

  此等年齡,此等修爲。

  已經鎮壓了長甯衛許多八九品世家的直脈子弟了。有好幾個九品家族的嫡脈子弟也不外乎如此,甚至還不如她。

  連家主王守哲都數次召見誇贊,並親自指導過幾次,並允諾她修煉王氏的玄元訣心法和身法,隻不過不許她外傳。

  這使得王鳳在年輕一代家將中地位不俗,連直脈的年輕人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如今的王鳳,更是非常要求上進,家族中的任務都是搶著做。現在的她,竟跟隨四小姐去了前馬鎮做事,力圖拼出一個更好的前程來。

  有如此驕傲的女兒,王勇甭提有多驕傲了,連走路的時候都是帶風的。更是不畏艱苦,接一些家族辛苦的活。

  例如,這種長途跋涉到學宮,給在學宮中學習的少爺和小姐們送些資源的活他都是搶著幹。

  “勇叔。”

  一位塊頭極大的年輕人,如一個行走的石傀儡一般,咣當咣當地沖進了院子。一見到王勇,他便客客氣氣地招呼著。

  “盛少爺。”王勇也不敢托大,急忙回禮,看著那年輕人,他的眼神微微吃驚,“咦,盛少爺的修爲精進不少啊,我這都已經隱隱看不透了。而且這塊頭真是……”

  這個健碩卻臉色有些稚嫩的小夥兒,自然便是宗字輩的男丁中老三王宗盛了,年齡雖不大,卻是十分地優秀。

  隻是如今的他,塊頭比來學宮時更大了。玄冰殿男弟子的制式玄武勁裝,本應是飄逸高冷範兒,可穿在他身上,卻是鼓鼓囊囊,真正變成了“勁裝”!
  “嘿嘿!”

  王宗盛青澀地笑著撓了撓頭,“佑安師兄說我不合適修煉玄冰訣,就稟明了上人,然後給我找了一門煉體心法,這不,塊頭越練越大了。不過佑安師兄說過不用擔心,這種《九轉淬體訣》,剛修煉的時候的確會這樣。等後面,身材就會越煉越瘦。然後再越練越大,再越練越瘦!九次循環之後,戰體就能大成,達到水火不侵金剛不壞的地步。”

  此等神妙的煉體功法,王勇這輩子是聽都沒有聽說過,張大了嘴巴不由內心感慨,真不愧是紫府學宮,隨隨便便就能給出如此強橫的功法。

  “不過這種功法修煉起來很麻煩。”王宗盛滿臉無奈道,“對于資源的要求很高,不但要靈食充沛,還需要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來淬體。越煉到後面,便越是耗費資源。我這不過是內門弟子,每個月的奉養可遠遠不夠。現在做任務的話,實力又差,沒有合適的任務。”

  “既如此,還是需要盛少爺親自與家主寫一份信說明情況。”王勇也是面色凝重道,“如何作主,還得看家主的安排。”

  他這一次是來給學宮的少爺小姐們送資源補貼的。但是十分顯然,宗盛少爺的需求已經超出預算了,他可不敢擅自答應盛少爺。

  “我的信已經寫好了,需要勞煩勇叔交給四叔,真的是給家族添麻煩了。”王宗盛也是頗爲無奈,掏出了一封信,“我也是沒料到這種功法如此耗費資源,否則甯願修煉普通些的淬體功法了。”

  王勇鄭重其事地收好,又道:“這一次除了給幾位少爺小姐送補貼資源外,便是一些關于養顔美容,以及鏡子等貨品了。盛少爺您在學宮內賣這些東西,也是給家族擴充一條財路,會有一些額外的補貼,也算是能彌補一下您在資源上的虧損。不過賬目一定得清晰,您知道家主的脾氣。”

  王宗盛眼睛一亮,隨即又是有些無奈:“東西是賣的不錯,賬目也肯定做得清清楚楚。唯一麻煩的是,那些學姐們天天纏著我要優惠,我也不好做主。那些學姐真是太麻煩了,有事沒事就來騷擾我,妨礙我練功。”

  王勇一陣無語,他也知道家主爲何讓盛少爺做這件差事,那自然是想借機多給他制造點機會,隻可惜盛少爺還太年輕,不懂其中的好處啊。

  “宗盛,你要嫌她們麻煩的話,打一頓就好了。”一個自帶霸道強調的聲音響起,隻見一位身穿鵝黃色玄武勁裝的女子走了進來,她背負著雙手說道,“我就是這麼幹的,多打幾個,那些學長們便不敢來騷擾了。”

  一見到來人,王宗盛急忙拱手道:“宗盛見過六姑姑。”隨後他又歎息說,“我可沒有姑姑那麼霸氣,好多學姐都好厲害的。”

  言下之意,他倒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不過來著。

  這位來的女子,自然便是王氏珞字輩的老六王珞秋了。

  王勇又是急忙行禮:“見過六小姐。”

  “勇哥好。”王珞秋對待家將元老王勇,也是頗有幾分客氣的。畢竟他們是和王氏一起從最困難時期拼搏過來的。

  “六小姐,這個盛少爺還是要多和學姐們親近親近的。”王勇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學宮的學姐們個個都是天資非凡,要是能娶上一個,對王氏也是貢獻。再說了,盛少爺還得賣養顔美容産品呢,把學姐們都得罪了可不好。”

  此言甚是有理,王珞秋轉頭對王宗盛吩咐說:“宗盛啊,那就委屈你了。回頭盡量找個資質好的學姐,多生幾個娃,然後送回家族去養。”

  “啊這……”王宗盛滿臉苦惱,女人什麼的都太麻煩了,哪有煉體好玩?可六姑姑的話,他又不敢不聽,否則被毒打一頓就冤枉了。

  “宗盛,你莫要聽她胡說。”另外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隻見辦完事情的王珞靜悄無聲息地飄然而進,“談對象的話,還是要情投意合才行。總之,你現在還太年輕,不用太著急。”

  “王珞靜,怎麼到哪裏都有你?”王珞秋臉色一惱,環抱著雙手道,“我就說,宗盛談對象要早一點,這樣可以爲家族早作貢獻。宗盛,你聽我的。”

  “我就說不用著急。”王珞靜毫不留情地回懟道,“他還年輕,有大好的前途等著他。宗盛,五姑姑是不會害你的。”

  “這……”這一下王宗盛無奈了,一邊是六姑姑,一邊是五姑姑。

  兩個姑姑他都得罪不起,太難了!他很無奈地看向了王勇,勇叔,救我……

  王勇直接別過了頭去,開玩笑,這兩個姑奶奶他可得罪不起。

  類似的情況,隻有家主或是夫人能壓制的住。

  隻可惜,這一次沒見到璃慈小姐,聽說璃慈小姐和師父出去“雲遊”了。

  ……

  就在幾個年輕族人,在學宮中享受她們自己的人生時。

  王氏的平安鎮也是日新月異地發生變化。

  汛期水患,給無數平民帶來了災難。而王氏則是大開糧倉,收攏了許多難民。在王氏的齊心協力下,將難民們都投入到了河堤加固,疏浚河道,以及梯田開發等工程之中。

  這也避免了僅僅是出糧賑災,養出一群懶漢來的策略。而是給予了他們工作,可以靠著自己的勞動,在平安鎮立穩腳跟。

  漸漸地,那些難民們逐漸適應了平安鎮的節奏。

  如今已近冬季。

  大量臨時搭建的難民棚,環境比較惡劣,很多家庭都隻能擠在一起。還因爲四處透風,而令這個冬天格外難熬。

  很多人度過了最初的困境後,情不自禁地懷念起當初的家。也許那些家都很破落,卻是一家人生存的根基。

  諸葛文耀一家子,是難民營中普通的一家子。

  隻不過,人近中年的諸葛文耀的身體不太好,幹不了粗活,隻能跟著很多體弱的難民婦女和老妻一起,從事一些簡單的勞作,拿著較低的工錢。

  但是這較低,也是相對較低。

  實際上在平安王氏隻要你肯工作,哪怕是最低工錢,也能拿到每月三個大銅的工錢,而且每月還能額外領取五十個角子的飯貼補助。

  若是省吃儉用一些,每月平均能攢下兩個大銅的模樣。

  然而幸運的是,諸葛文耀有一兒一女,兒子已經二十幾歲還未娶妻,女兒卻隻有十五歲。

  兒子諸葛鐵柱從小長得身強體壯,不負鐵柱之名,剛一到難民營就加入了最辛苦的修河堤隊伍中,一個月能拿八個大銅工錢與兩個大銅的餐飲補貼。省吃儉用一點,一年竟然能攢下一個乾金!
  而且最近諸葛鐵柱報名參加了王氏巡防隊,已經通過考核被錄取了,每日裏隻要進行訓練,便能擁有十個大銅餉銀,每年還有不菲的各種名目補貼,賺上兩個乾金都正常。

  而女兒諸葛翠花則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憑著自己努力加入了蠶莊的織女隊伍中,成爲了一名織女學徒。哪怕僅僅是學徒,一個月也有五個大銅工錢。

  全家四口人都有工作,隨然收入不一,卻也給了他們安穩立足的根本。

  然而今天。

  他們一家子都請假守在了難民營中,因爲這是一個重大的日子,他們眼巴巴地在等著一項重大決定。

  類似諸葛家的情況有很多。

  很多難民營中,有不少家庭都在翹首企盼。

  這時候,一位二十幾歲的幹練男子,帶著幾個隨從走進了這一片難民營。很快,很多人都嘩啦啦地湧了上去:“歐陽大管事,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家也報名了,有沒有被通過?”

  “我家兩個兒子都在修河堤,按照公告方案,我們家是優先的。”

  很多難民們,都你一言我一句地爭論起來。

  “都肅靜。”歐陽俊彥面色威嚴地朗聲說道,“誰敢搗亂秩序,有資格的取消資格,沒資格的延後三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閉嘴,目光露出敬畏之色等待歐陽大管事的宣布。

  “我,歐陽俊彥,曾經也是一個難民。幸得王氏六小姐的提攜栽培,又送去王氏族學學習,才一路走到了今天。雖然我不能跟隨六小姐去學宮侍奉她,卻也能跟著八小姐處理家族事務。”歐陽俊彥鄭重其事地喊道,“你們每一個人隻要踏踏實實工作,對王氏忠誠,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這一番話,說得難民群中很多年輕人們,目光中都露出了羨慕和期盼之色。這位歐陽大管事先是被六小姐器重,如今又被八小姐倚重,專門分管一片難民營,可見是有些本事和運氣的。

  “現在我宣布,咱們這十三號難民營中,獲得第一期安置房貸款資格的,有申屠翰林一家,聞人信博一家,獨孤永康一家,慕容玉陽一家,上官昊天一家,巫馬修傑一家,諸葛文耀一家……”隨著歐陽俊彥一個個念出名單中的小家庭。

  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最終,等他念完了所有人名單後,說道:“平安一期安置房,僅有一千戶名額,我們十三號難民營僅有五十戶能入選。不過,所有人都不用灰心。珞嵐八小姐說了,等過完年,便會有五期安置房陸續開工,所有人至多等兩年,便會有安置樓房住。”

  “但是隻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工作,哪怕是最簡單的工作。”歐陽俊彥威嚴無比地說道,“隻要在我掌管地十三號難民營中,哪家要是給我拉垮,我便取消他們的購房貸款資格。”

  說罷,歐陽俊彥在隨從的簇擁下,在數目龐大的難民的目送中離開了難民營。

  ……

  與此同時。

  平安一期安置房中。

  王珞淼,王珞嵐兩位王氏小姐,正帶著家主王守哲視察新建造的安置房。

  整個安置房工程,都是由王珞淼主持大局。

  如今王氏就是這一點風氣好,隻要你肯努力和上進,在家族中總會有機會做出一些成績來。

  王守哲站在一大片安置房前,也是不由得感慨萬千,這種安置小區,好似讓他回到了地球一般。

  將混凝土和水泥運用在普通建築上,是他由來已久的構思。

  平安鎮地方很大,大約有四百平方公裏的模樣。但是因爲有很多丘陵,因此能用的土地總數實際並不多。

  想要容納更多的人口,就必須建造安置房小區模式,這樣能節約很多用地,也爲平安鎮未來的發展留出更多空間。

  這種安置房,采用的是五門洞三層左右式結構,一門洞可以安置六戶人家,一棟小樓內可住三十戶人。這個安置小區,隻要區區三十多棟,卻能安置上千戶人家。

  這要是換作以前的村莊模式,是無法想象的。

  “哥!”已經是個十八九歲大姑娘的王珞淼,在經過一番鍛煉後,最近成熟和幹練了許多,“這個安置小區,都是根據你的設想和構思來的,例如高塔水箱,先進的上下水系統,屋內統一的洋灰地面和牆面,每戶獨立的陽台。安置小區內,所有的路面都是采用了洋灰路面”

  “我們的建造成本不含土地的情況下,已經達到了每棟樓五百多乾金,整體造價達到一萬六千乾金!”王珞淼說道,“這還是洋灰是按照低價拿過來用的價格,而咱們對難民的售價,僅僅是二十乾金分期付款一戶,每年隻需要付一個乾金,等于是成本售賣啊。”

  王珞淼有些不開心,她辛辛苦苦研發和建造出來的小區,基本不賺錢。

  “淼淼,最近辛苦你了,你既要全局統管整個難民的安置工作,還要督造安置小區。”王守哲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不過,人就是錢。咱們平安未來的發展大計劃,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口,你的眼光要方長遠一點。更何況,難民本就不易,咱們王氏有其它財富來源,不用在難民身上去剝削。”

  “知道了,哥。”王珞淼雖然略有些不情願,卻還是乖乖地點頭,頓了一下,她又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便是資金問題了。哪怕咱們以接近成本價拿洋灰,明年十個安置小區同時開工,那可是十幾萬乾金的支出!母親說了,家裏現在的經濟已經緊迫了。”

  “緊迫?”王守哲微微有些錯愕,“我不是剛讓黑市把“離火戰戟”賣了,換來了二十八萬乾金嗎?”

  “那能頂什麼用?”王珞淼說道,“先前你購買紫府劍符,儲物戒,以及洗髓丹等等,一共花了六十五萬乾金!其中有一多半是籌借而來。那離火戰戟,也僅僅夠還債而已。”

  “今年水患,咱們招來那麼多難民,雖然讓他們工作,但是那些工作多半都不是即時産生利益的。”王珞淼侃侃而談說,“這麼多人口的吃喝和工錢,以及其它雜項開支,一年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

  “此外,前馬鎮的固定資産購買……哥,你可不能再大手一揮,花錢大手大腳了。咱們家裏收入雖然不低,可支出更高,已有不少赤字了。”王珞淼一直跟著公孫蕙長大,對財務方面十分敏感。

  “這個……”王守哲也有些汗然,“我也有些日子沒管財務了,回頭我找大娘去核對一下。然後,我來想想辦法多賺點錢。”

  如今家族中的財務,名義上那是柳若藍作爲大婦主管。但實際上,她對財物那一塊實在不感興趣,情願多花點時間在兩個孩子身上。

  因此,王氏的財務實際上還是大娘公孫蕙在主抓。

  而大娘公孫蕙,也是個頂得住壓力的女子,盡管家族中開支越來越龐大,她卻始終不曾和王守哲訴苦。

  隻有王珞淼才知道王氏的財務壓力很大,本想著靠安置房略賺一筆,卻被王守哲給否了。

  面對王珞淼給出的壓力,王守哲也是參觀完安置房後,便匆匆離開了。

  心中也是忍不住感慨萬千,真是攤子越大,支出就越大。也是難怪那些天人世家一年的收入不低,可最終節餘不了幾個錢。

  看樣子,除了加快水泥,玻璃,紙張等工廠的建設外,還得在前馬鎮那一塊好好下下功夫。

  那地方花費數十萬弄來的,可不能光擺著不産生效益。

  ……

  數月後。

  難熬的冬天已經過了。

  春暖花開之際,萬物已經複蘇。

  王氏的先遣隊伍,趁著天人皇甫氏的焦頭爛額,已經初步在前馬鎮上立穩了腳跟。該收攏人心的收攏人心,該開拓的開拓。

  其實很多人的目光,都注視在前馬鎮這一塊。

  所有人都知道,平安王氏花費巨大的代價拿下這一塊地方,是爲了要遏制住天人皇甫氏的咽喉。

  然而讓很多人大跌眼鏡的是,王氏在前馬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將原本所有的牧草——苜蓿草給一次性收割並鏟除了。

  苜蓿是多年生牧草,隻要不是趕盡殺絕,一年能有數茬的牧草收獲,可謂是一種物廉價美的優質牧草。

  一次性收割固然能極短時間內取得收益,也可以趁著天人皇甫氏對牧草的緊缺,導緻市場價格變高後,趁機撈一筆。

  可那終究是殺雞取卵的勾當。再一次種植苜蓿的話,會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難不成,平安王氏要用前馬鎮那一塊地方種植糧食作物不成?
  可誰都知道,前馬鎮那一片地方占地面積雖然十分開闊,可大部分都是偏沙化土質,種植糧食作物的産量會非常低。

  隻有種植耐幹耐旱的牧草,再通過牧草去轉化牛羊肉肉食,才是最大的利益化。

  人家原本的前馬皇甫氏又不傻,若是能種植糧食作物的話,又怎麼會去種植牧草?

  豈料,再度讓所有關注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是,平安王氏再度種下的,依舊是苜蓿草。

  這種匪夷所思的操作,也是遭到了皇甫氏和部分不順眼家族暗中的嗤笑,莫非王守哲的腦袋被門夾了?
  可等到來年一春暖花開,他們便笑不出開了。

  王氏種下的苜蓿草,生長速度極快,很快便讓漫山遍野都染綠了,而且那些新苜蓿草,根莖粗壯能延伸到沙土很深處汲取水分,生長出來的牧草肥嫩多汁,極受牛馬羊等牲口們的歡迎。

  這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著王氏,是準備將長甯皇甫氏往死了打了,是一種全面的挑釁和壓制手段。

  別小瞧一顆小小的苜蓿草。

  在畜牧和肉産行業,是最爲講究轉化率的行業之一。多少草料和糧食,能産出多少肉食?是肉食行業競爭生存的根本。

  一種生長更爲迅速,適口性更好的牧草,會大幅度降低同等數量肉食的成本。簡而言之,王氏能花更少的成本代價去養出一頭牛來,隻要賣到同等價格,利潤就更高。

  可是顯然,王氏不會那麼幹。

  這種時候絕對不是爭取更高利潤的時候,而是將對手打死的時候。天人皇甫氏在本身缺乏牧草的情況下,不得不高價從其它地方補充,已經讓自己牧場內的肉食成本擡高了一大截,現在也就是在勉強維持運作而已。

  隻要王氏加大力度飼養更多的豬玀,肉牛,便能大幅低降低肉食的價格。屆時皇甫氏每多養一頭牲口,便是多虧一份乾金。

  而畜牧業,本就是皇甫氏最大的支柱産業。

  王氏此舉,那是準備全面打壓,不,全面碾壓皇甫氏的根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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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9 00:52:04 |只看該作者
第217章 系統列表!王氏大盤點

  前馬鎮。

  這個名字也是有來曆的。

  早在長甯衛地區還是一片外域荒原之地時,安遠衛便是人類棲息地的最邊緣地帶了。從安遠衛的名字便能看出,這就是一塊邊陲之地。

  而前馬鎮這一塊地方,則是當年人類依托安遠衛這個大本營以及安遠關關口,向外域開拓的一個前哨站。

  相傳皇甫氏老祖皇甫弘煜,當年也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硬生生的在外域建立了前馬鎮這一個釘子, 隨後配合官府以及雷氏,一起開拓出了長甯衛。

  前馬前馬,自然便是當年開拓的先鋒之地。

  這五六百年過去了,前馬鎮依舊有著當年濃濃的曆史痕跡。它背面靠著通向安遠衛的安遠關,西邊乃是一馬遼闊的皇甫牧場,南下有一道峽谷, 峽谷中也有一道城樓式關隘, 名爲前馬堡。

  前馬堡將前馬鎮與長甯衛地區形成了一個隔斷, 不過這個前馬堡,掌握在了官府手中,屬于前馬鎮鎮守使的職權範圍。

  這也是應有之義,很多交通要道都是官府直轄的。就像平安鎮也有鎮守使,而宙軒老祖當年籌建的宙軒關現在也歸平安鎮鎮守府管轄。

  王氏之所以能爭取到定蒲渡口的管轄權,也是因爲安江對面有一個官府管轄的長甯渡口,因此才沒有在意定蒲渡口的管轄權。

  王守哲買下的前馬皇甫氏的固定資産,總價值足足達到了六十萬乾金!
  一輛低調的馬車,在家將的簇擁下穿過了前馬堡,抵達了前馬鎮。

  前馬鎮地緣不算開闊,有許多坡地丘陵,大部分土地都不適合耕種,因此都是種上了牧草,作爲皇甫牧場的飼料基地。

  王守哲坐在馬車內,正在整理著一些賬本名冊, 並更新著他的系統。

  主面闆依舊爲:

  【家族名稱】:隴左長甯平安王氏
  【家族等級】:八品
  【家族威望】:【鄉望(100)隻手遮天】【縣望(80)威震一方】【郡望(19)籍籍無名】

  【家族産業】:29項(點擊查看詳情)

  【家族成員】:【族內(47)】【外嫁(11)】(點擊查看詳情)

  【家族姻親】:6個(點擊查看詳情)

  【家族家將】:【成年(19)】【未成年(38)】(點擊查看詳情)

  【家族家仆】:【成年(273)】【未成年(152)】(點擊查看詳情)

  【成長設施】:【藏經閣】【藏寶閣】【靈材閣】【靈丹閣】【族學】【演武場】【測靈台】

  【秘寶之地】:【外域試煉場】【洗髓洞】【火雲洞(中品火脈靈田)(中等)】【靈藥洞
  (中品靈藥田)(小)】(點擊查看詳情)

  【收支列表】:(點擊查看詳情)
  ……

  威望一欄就不用說了, 鄉望早就已經滿值了,王氏早就實現了在平安鎮的一手遮天。而縣望也是逐漸累積, 到了最近産生了“爆發式增長”, 達到了威震一方的級別。

  和王守哲杠上的皇甫氏暫且不提,便是連天人雷氏都不敢小覷王氏。至于郡望,那暫且沒辦法了,依舊隻能算是籍籍無名,畢竟才是八品家族,任重而道遠之。

  拋開産業暫且不提。

  家族成員,也是逐漸累積到了四十七名,幾個兄弟都娶老婆了,老婆和孩子都是歸在王氏名下。不過看樣子,“族人過百”的成就還得有些時日,除非王守哲一口氣再娶五十三個老婆!那就連“妻妾如雲”,外加“家暴緻死”的成就都一起完成了。

  家將數量,也有了明顯的增幅,但更多的還是未成年家將。都是王氏自小培養的孩童,等他們到了十六歲便能加入家將體系,能彌補族人不夠用的問題。

  此外,家仆一下子達到了將近三百個。這不是家大業大了,就需要那麼多人侍奉。實際上,世家除了能豢養家將外,一般都會培養健壯家丁。

  這些健壯家丁,名義上是家丁,實際上是王氏的族兵。

  他們因爲血脈資質都達不到下品丙等,隻能修煉一些最簡單的強身健體功法,積累一些稀薄的玄氣,修煉很多年,最終也就是勉強達到一二層而已。

  任何家族,都是不會舍得拿修煉資源浪費在他們身上的。畢竟一顆小培元丹就得十乾金,而一個族兵一年也就是兩三個乾金的開支。

  這也是爲何,像王勇他們等人被稱作爲家將的道理了,因爲很多世家除了家將之外,還會有族兵,隻不過在官府登記造冊時,都歸類在家仆之中。

  而全副武裝的族兵,隻要訓練有素的話,一旦成群結隊還是有機會殺死比較低階的練氣境修士的。而且同樣有族兵支援的家將,面對同等級的敵人時優勢就大了去。

  ……

  至于藏經閣等,都是王守哲草創階段,裏面目前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東西。除了一些基礎功法,劍法,身法,等等外,還有一部分下品,以及少量的中品。至于王守哲等人修煉的上品功法,平安王氏目前還沒有傳承,而王守哲等人,也是不能將其隨隨便便傳授的。

  或者說,絕大部分世家,甚至包括天人世家都不一定會有屬于自己的上品功法傳承。天人皇甫氏的《赤龍真訣》,雖然屬于上品功法,但是據說僅有天人篇以內的傳承。要想修煉天人篇,得通過他們的主脈。

  這便是現狀了。

  就像隴左王氏因爲開山老祖乃是紫府上人,功法體系要比平安王氏完善許多,有屬于自己的直指紫府的體系。

  而平安王氏本身的《玄元訣》,隻能修煉到天人境。若想走紫府路線,要麼自己弄功法,要麼就得依附紫府學宮。

  僅目前而言,這不是太大問題。但是王氏若想真正崛起強大,藏經閣內的功法體系還是得不斷完善和強化,必須要有自己的底蘊積累,最終至少得有一門屬于自己的上品功法傳承。

  藏寶閣也是同樣問題,裏面多數都是靈器級以下的凡兵。不過一些上品凡兵,已經不亞于王守哲上輩子看過的武俠小說中的倚天劍屠龍刀之類了,並非爛大街的東西。類似的上品凡兵少則一兩千,最貴的也要數千乾金,王氏寶庫裏倒是存了幾件。

  至于靈器,王氏的靈器不算少,但是目前個個都有主。藏寶閣中,那是一件靈器都沒有。這一點,同樣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積累。

  靈材閣和靈丹閣,都是相同的局面。

  王守哲做的,不過是給家族先搭好框架,然後滿滿地去填充。這個過程可能需要數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光景。

  其餘類別,都暫且不一一細表。

  王守哲目前最上心的,乃是各項家族産業。隻有産業做大了,才有更多的乾金資源,可以快速發展壯大王氏。

  這世界上在擁有一定自保能力後,隻要不脫離大乾國這個框架,乾金資源還是極爲有用。就像王守哲,便曾經買到過封印一道紫府劍氣的玉符。

  也正是靠著這道玉符,在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扭轉了整個長甯衛的局勢。

  而培養一個天人境修士,那就更是一個龐大無比的開支,從頭到尾的總體支出是要遠遠大于一道紫府劍氣的。

  王守哲邊更改著一些家族産業的構成清單,邊是整理著思緒。

  王氏的産業,目前主要集中在平安鎮,他打開了産業列表一覽。

  ***【家族産業】***
  【聯合紙業(秘)(股)】

  【聯合玻璃(秘)(股)】

  【聯合洋灰(秘)(股)】

  【聯合商隊(秘)(股)】

  【聯合織造(股)】

  【日化研究室】

  【科創研究室】

  【王氏族學】

  【捕魚大隊】

  【長甯魚檔】

  【王氏冬獵】

  【王氏工程】

  【豐谷農莊】

  【興盛農莊】

  【欣茂蠶莊】

  【定蒲渡口】

  【珠薇豪苑(商業)】

  【安平一號農莊】

  【安平二號農莊】

  【安平三號農莊】

  【安平四號農莊】

  【安平五號農莊】

  【安平六號農莊】

  【安平七號農莊】

  【安平八號農莊】

  【安平九號農莊】

  【梯田一號農莊】

  【梯田二號農莊】

  【天虹牧莊】

  【前馬農莊】

  【興旺牧莊】

  【固産經營】

  ……

  從最早僅僅五項産業,一下子已經發展到三十項了。其中有賺錢的産業,也有純粹投資虧本的産業,還有通過經營大量固定資産的專項。

  然而王氏目前最賺錢的産業,主要分爲兩大塊,第一塊便是水泥、玻璃、紙張等産業的制造與銷售。

  這一塊是幾個姻親世家聯合在做,王氏在生産這一塊拿大頭,銷售那一塊則是拿小頭。

  紙業,玻璃業,去年一下子都達到了兩萬多乾金。水泥最爲賺錢,王氏拿大頭達到六萬多的純利。此外銷售那一塊,去年王氏也拿了三萬多乾金。

  光是這幾項加起來,拋開那邊的開支,王氏都純拿了十四萬乾金左右。

  此外,王氏在平安鎮內各農莊之中,總計擁有兩百一十畝下品靈田,去年全部種上了由王守哲親自催發的白玉靈米五號糧種!
  沒錯,從去年開始,便不是種用來吃的白玉靈米了,而是種的糧種。這些糧種,都是透過錢氏分發賣到了隴左郡各地。

  去歲收成了超過一千兩百擔白玉靈米五號糧種,以每擔六十乾金秘密批發給了錢氏,總計毛利達到七八萬乾金。

  那二十畝中品赤晶靈米六號糧種,則産出了一百三十擔赤晶靈米六號糧種,則是最終賣出了兩萬多乾金。

  光是靈田産出的糧種,便達到十萬左右的毛收益。

  王守哲爲何要買下前馬皇甫氏的族産?除了用來掐住天人皇甫氏的脖子外,更是看中了其中加起來總計兩百五十畝下品靈田。

  放在前馬皇甫氏手中,就是種種靈豆,一來是榨出靈油賣出高價,榨油剩下的靈豆渣,則是用來供給天人皇甫氏豢養靈角犛牛的輔食。

  如此操作,雖說每年的收益不低也很固定,但是撐死了就能有個三萬左右乾金的毛收益。可落在王守哲手中,用來種植白玉靈米五號糧種的話,毛收益那就得翻個數倍,極有可能接近十萬乾金!

  而且多出來的那些乾金,幾乎都是純利。

  因此,光是那兩百五十畝靈田,在王守哲手中就能産生天文數字的利益了,更別提其它了。

  若是叫皇甫氏提前知曉,恐怕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不會讓王氏得逞的。

  當然,前馬鎮那一塊才剛剛拿到手。暫且還隻有大量投入,無法産生收益。

  平安王氏除了靈田外,普通良田的産出也非常高。如今王氏族産之中,普通良田數量達到了足足六萬畝,其中有約兩萬畝核心農田,是用來種植是王氏十九號稻種,王氏二十三號麥種。

  這兩種普通糧食作物的産量極高,種植者哪怕用很高價格購買此糧種,也能讓自家的良田畝收益超過往年五成,注意是畝收益提高——那是刨開了所有成本後的收益。

  而大部分世家都是以務農爲主,若有十萬畝良田都購買王氏糧種,收益不比十五萬畝差,還更加省事。

  也是由此,在錢氏的秘密渠道下,這兩種糧種都賣瘋了。價格一擡再擡,因此光是著兩萬畝核心農田,便有六萬多乾金盈利。

  此外四萬畝種植的,是普通的王氏七號麥種,王氏九號稻種。整體收益也超過了四萬乾金。

  統計一下,王氏的普通良田收益也超過了十萬乾金!加上靈田收益的話,種田一塊總計超過了二十萬乾金。這數字已經超過水泥,玻璃等相加的數字了。

  這便是王守哲的血脈天賦的可怕之處了,不純粹是在戰鬥上,而是在種田上極其強大。

  至于其它捕魚,賣魚,加秋冬獵,這些就是小頭了,加起來也不過是五六萬收益。

  加上一些零零散散的收益,王氏在各項家族産業中的總收益達到了四十五萬多乾金,稱得上是曆年最高紀錄。

  此等可怕的乾金收益,哪怕是那些老牌的七品世家都不如。若是他們真有此等收益,早就開始沖擊六品家族了。

  王氏如今的財富收入,已經幾乎能和比較窮的六品家族相提並論了。

  當然僅目前而言的收益,還是遠遠比不上那些老牌的六品家族。

  隻不過那些老牌六品世家的開銷極其可怕,光是養三個或以上的天人境,每年的開銷都是海量。更別提,還得豢養動輒數量達到數十個的靈台境了。

  不過那些窮的六品家族,僅能維持如此收益規模的話,必然會逐漸衰退。

  ……

  至于那些戰利品等收獲,則是不計其中,雖然那數量也非常龐大。

  但畢竟身爲一個世家,不可能年年和人爭鬥,那看似龐大的收益一旦平均分配到漫長的和平年間,也僅是小頭而已。

  而且戰利品等收獲,有時候就直接化成戰鬥力了。除了王守哲賣掉的“離火戰戟”,也隻是爲了彌補一下虧損而已。

  世家更爲講究的是一個可持續性,可長期獲取收益的族産。如此靠著時間積累,便能讓一個家族愈發強盛起來,底蘊愈發地渾厚。

  ……

  然而王守哲拿到的賬本,去年整體是有了一個嚴重的赤字。主要虧損來自于“洗髓丹”“儲物戒兩枚”“紫府劍氣玉符”“紫府學宮一行開支”“前馬皇甫氏族産”“戰利品價格補貼”等采購,這些加起來花了王氏約一百四十萬乾金,扣掉離火戰戟那二十八萬,還有一百一十多萬的支出虧損!

  此外,“抗水災”“收攏難民”,“梯田開發”,“安置房開發”,“其它開發項目研發”等等,總體支出也超過了二十萬乾金。

  “家族開銷”這一塊,主要是購買修煉物資,培養族人的高額度奉養,以及王守業煉丹師的虧損等等,也是超過了二十萬。

  其中,光是王守哲夫婦兩個的修煉物資,撇開洗髓丹儲物戒不算,一年也要消耗四五萬乾金。

  沒辦法,他們未來的目標是紫府之路,在前期發育上是宜快不宜慢。

  從賬目上顯示,如今王氏的乾金赤字達到了八十餘萬。這些赤字都是通過錢氏籌借而至,每年還得付出一點利息。

  而新的一年開支,斷然也不會小!

  面對如此赤字,總管財務的公孫蕙是何等之壓力,也難怪王珞淼連安置房都準備賺一筆了。

  好在乾金赤字雖然大,但是族産卻有了擴展。那些開發的梯田,購買的前馬皇甫氏族産,都會一一産生收益。疏浚的河道,鞏固的堤防,對平安鎮的長久營收也是有巨大的穩定作用。

  整體而言,王氏要比一年前強大了許多。

  而且,隨著今歲的産業規模再度擴大,以及前馬鎮的經營開發,王氏在新的一年裏收益絕對遠遠不止四十五萬乾金!

  隨著王守哲的馬車,優哉遊哉地行駛在前馬鎮的道路上。仿佛也是在昭示著,接下來王氏將再度迎來發展的大契機。

  前馬鎮這一塊地方,也將迎來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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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布局前馬!鎮壓皇甫氏

  天鴻牧莊。

  是前馬鎮三大牧莊之一。

  光是牧草場便達到整整三萬畝,擁有牧民八百戶。

  去歲,王氏動用了所有的八百戶牧農,甚至還從平安鎮抽調了兩千名壯丁和三百名輔工,就是爲了將老的苜宿草殺雞取卵一般收割掉。

  沙壤土也被翻了一遍,將牛羊無法食用的苜蓿草根莖都翻埋進了地裏,回收成了大地的養料。

  苜蓿是一種神奇的牧草, 自從人類將其馴化後,便和畜牧業的發展産生了不可分割的連接。它對土地不挑剔,牧草産量大,還有肥田的作用。

  原本前馬皇甫氏種植的苜蓿草的種子,是皇甫氏從主脈費盡心思弄來的普通優良種,再經過數百年的培育而成的優質苜蓿草。

  每一畝牧田每年可多次收割, 鮮草料畝均年産量可達到二十擔!

  牧場養殖的牛,通常都分幾種。

  最普遍的便是一種叫做短角紅牛的“肉牛品種”。

  在這一點上,和華夏古代有很大區別。華夏古代通常都隻養殖耕牛, 甚至很多朝代的官府都禁止民間殺牛,那是社會格局的根本性不同。

  大乾修煉成風,從不入流的玄武家族到散修,到各品級的世家,哪一個不需要大量肉食來補充氣血。

  兇獸肉雖然補充氣血方面很強,但終究價格太過昂貴,而普通肉食則成爲了很多修煉者的日常開銷。就算是王氏那些家丁族兵,隔三差五都會有肉食補充。

  而專門用以食用的肉牛,肉豬,肉羊,也經過一代代的培育而功能性很強。

  僅以短角紅牛這種肉牛而言,它的料肉比很高,是一種優質的肉牛,也是從事類似養殖業的世家, 很受歡迎的品種。

  王守哲的馬車隊即將抵達天弘牧場。

  聞訊而至的王珞彤, 早早地騎著馬守在了牧場外迎接。牧場的風有些大,玄武勁裝外的黑色披風隨風獵獵, 讓她顯得格外英姿颯爽。

  除了兩名家將外,在她身側竟然還有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華服青年。那青年長得也算是高大英俊,就是看向王珞彤的時候,眼神即有些畏畏縮縮,又忍不住要瞟去。

  “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王珞彤眼睛一橫,手按劍柄,殺機凜然地盯了上去。

  那華服青年表情一僵硬,急忙幹笑了兩聲,扭過頭去,低聲辯解道:“我不看我不看,我就是來迎接一下守哲家主的。”

  “這天虹牧場,現在是我們王氏的産業。”王珞彤冷聲道,“我四哥來巡查,需要你雷少爺來迎接嗎?識相的,便趕緊滾回去,少在這裏礙眼。”

  說起此事,王珞彤也是有些無語。

  這位華服青年,便是天人雷氏博字輩的老七雷博武,當今嫡脈的次子。上次因爲挑釁她弟弟王守業,結果被她狠狠地教訓樂意一番。

  原本她是想替弟弟將仇恨引過來,免得他沒事就去騷擾弟弟,打擾他煉丹。卻不想,這家夥沒隔幾天便追到了前馬鎮。

  然後任憑她如何毒打,羞辱,卻始終像是牛皮糖一般,死死地賴在前馬不走。除了回去過了一趟年,這剛開春又黏來了。

  “珞彤,話可不能這麼說。”雷博武臉皮極厚地說,“四哥乃是當世人傑,咱們長甯衛排名前幾的大佬之一,我對他也是敬仰許久,前來迎接是我的本份。”

  王珞彤俏媚一橫,我四哥需要你這種貨色來敬仰嗎?她這是作了什麼孽,招惹這麼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好在這時候。

  王守哲的馬車隊伍已經抵達,王珞彤急忙策馬上前迎接,在馬車前跳下馬,盈盈一笑道:“四哥哥,你來了。”

  王守哲下了馬車,走上前去揉了揉她頭發,語調心疼道:“你這丫頭,過年也不回主宅。這些日子可當真辛苦了你。”

  珞彤盡管隻比他小兩歲,可在王守哲眼裏,妹妹始終是妹妹。不管她多大了,都是自己的妹妹。

  “四哥哥,家裏花了那麼多錢買下前馬鎮的資産。”王珞彤搖頭說道,“這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了,我們需要抓緊時間讓這些資産都盤活起來,少過一次年沒什麼。”

  王珞彤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在弟弟妹妹們面前也是頗有御姐範兒。可在王守哲面前,卻又有些小兒女的形態。

  這把雷博武看得有些癡了,原來動不動就皮鞭加辣椒水的珞彤,竟然還有此等溫柔可人的一面。

  “這位是雷氏博字輩的少爺吧?”王守哲將目光落到了雷博武身上,眼神微微有些嚴肅和審視起來。

  以王守哲的情報網與耳目,若是有這麼一個人纏了自己妹妹幾個月,都是一無所知的話,那他就別混了。

  雷博武從小也是蜜罐中長大的,見過的大人物也多了。可一面對王守哲的眼神,卻是心中一凜,急忙翻身下馬行禮道:“雷氏博武見過守哲家主。”

  如今的王守哲可不是小人物,那是可以與他父親雷陽雨談笑風生,稱兄道弟的人物。更何況,他還是王珞彤的哥哥。

  哪怕以他天人雷氏嫡次子的身份,也是不敢隨意造次。

  王守哲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便沒有多理睬他。

  雷氏雖然是天人世家,但是平安王氏也是八品巔峰世家,而王守哲又是家主。那雷博武在他眼裏,也就是個小輩而已。

  在王珞彤帶領下。

  王守哲一衆人很快抵達了天鴻牧場內,一套還算不錯的宅院裏,被安排一番入住等事情後。王守哲于書房內,與王珞彤以及王宗衛談事。

  “四叔,請喝茶。”王宗衛現在已三十歲了,還留了兩撇小胡子,模樣倒是成熟了許多。

  可他在王守哲面前,卻連大氣都不敢多喘半下,坐凳子時,屁股隻敢搭上一點,腰杆挺得筆直隨時接受訓話的模樣。

  “宗衛,這是蓉小娘子托我帶給你的春衣與家書。”王守哲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大包裹和一封厚厚的信,遞給了王宗衛。

  “這……”

  王宗衛急忙站起身來,接過包裹和信件,誠惶誠恐道,“她怎麼敢去勞煩四叔,太不像話了。”

  “有什麼勞煩的?”王守哲淡然道,“小蓉是我侄媳婦,是我王氏明媒正娶的媳婦,本就是一家人。那孩子性子溫婉,你可要好好待她,莫要辜負了她。”

  公孫蓉這門親事,最終還是王守哲與公孫蕙親自去幫他說項的。否則,以他年輕時候不務正業的性子,哪能娶到公孫蓉這樣的女孩。

  不過公孫氏的女子取名還真是挺隨意,不像王氏女子都按輩分排。

  “四叔,您放心。”王宗衛忙說道,“我若辜負蓉兒,保管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四叔您一劍砍了我都毫無怨言。”

  “你最近兩年表現還行,尤其是這一次還立了大功。”王守哲難得誇贊他說道,“這一次也要在前馬鎮做出點成績來,好叫旁人看看,我王氏男兒都是好樣的。”

  “是,四叔。”極少被誇贊的王宗衛連連點頭,激動不已。能被四叔如此誇贊,比什麼都強。

  隨後,王守哲又拿出了一個包裹給了王珞彤:“你母親最近也在金沙徐氏那邊忙,沒空給你添置新衣裳。這裏兩身春衣,是你四嫂特地爲你添置的。”

  “謝謝四哥哥,也謝謝嫂嫂。”王珞彤收到禮物,也是滿臉歡喜。禮物的貴賤不重要,重要的是來自于家人的關心。

  三人略作寒暄後,才進入了正式話題。

  “四叔,我先給您彙報一下天鴻牧莊的大抵情況。”王宗衛也是臉色一正,拿出了冊子介紹說,“牧莊有牧戶八百戶,總計三千一百人。牧草田有三萬畝,不過經過常年的開發,已經沒有了多少拓展餘地。”

  “存欄五千頭短角紅牛,其中有兩千頭育齡母牛,四百頭雛母牛,一百頭青壯種牛,其餘都爲一齡以內的肉牛。以前皇甫氏經營的方式爲,每年約生産出三千頭雛牛,最終成活約兩千五百頭。母牛通常養五年,生育三胎。而公牛除留種外,其餘作爲肉牛育肥後賣掉。”

  “平均每年會賣出兩千五百頭牛,以維持住五千頭的存欄量。”王宗衛侃侃而談道,“其中兩千頭青壯肉牛可賣約一萬乾金,剩餘五百頭育齡後母牛與淘汰種牛隻能賣一千五百乾金。正常情況下,平均每年賣牛的毛收益爲一萬一千五百乾金。”

  “天鴻牧場有綿羊三萬頭,其中雛羊爲三千隻,每年賣出淘汰齡羊三千以維持種群,此項收益爲三千乾金,每年羊毛産出爲一千五百擔,每擔售價五乾金,此項收益爲七千五百乾金。”

  “馬有一千匹,此項收益不固定,若是培養出優質戰馬,則價格昂貴。通常平均每年收益爲三千乾金。”

  “此外,還有十頭靈角犛牛,通常都是一年能繁殖一頭。按照每年賣出一頭算,爲兩千乾金。靈角犛牛體型都很龐大,約爲五六千斤一頭。皇甫氏通常都是留著自己吃~”

  “此外,那三萬畝牧草場出産和八十畝靈田用來種植靈苜蓿草,都是屬于牧場內部消耗。”

  “因此,每年能産生的毛收益平均爲兩萬七千乾金左右。此外,還需要購買其它飼料,以及牧戶支出,約八千乾金開銷。因此原本天鴻牧場的年毛利大約在一萬八九千乾金。”

  王守哲邊聽便點頭,看樣子王宗衛還是很下苦功夫的,這麼快就已經開始上手了。不過,這個天鴻牧場一開始拍賣折價爲十七萬乾金,即使王守哲溢價了一部分,單單這個天鴻牧場收購價也沒超過二十萬乾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守哲這一波是占了超大便宜的。不過養殖業在估價上通常會比較低,畢竟牛羊這些東西養不好的話,風險還是蠻大的。

  “母牛的奶制品怎麼說?”王守哲問道。

  “母牛生産的奶,要麼都是供給了小牛,或是少量就近供給皇甫氏族人。”王宗衛說道,“其餘大部分都是牧民們制作成幹奶酪,作爲他們自己的糧食之一了。其中一部分也會賣到長甯衛,不過不值錢,四叔您知道的,很多人吃不慣那個味道,隻能是作爲牧民的補貼。”

  王守哲心中點頭不已,奶制品在這世界上並不流行,主要問題還是在規模不夠和難以保存上。

  鮮牛奶太容易腐壞了,這世界上還沒出現巴氏消毒法。

  但是世家們也知道,奶制品對孩子的成長頗有好處。

  因此,像王氏之類的世家農場中,會少量豢養一些牛羊,偶爾供給年輕族人。

  這世界上大部分平民,是基本無緣享用到奶制品的。

  哪怕是幹奶酪,也保存不了多久,而且那味道普遍很難接受。

  而在王守哲穿越前的那個世界,乳制品可是一項巨大的産業。

  便是連王守哲,都微微有些心動不已。

  因爲最難的問題之一——消毒後的密封包裝運輸問題,完全可以用高大上一些的玻璃瓶!
  當然,奶制品隻是附加的産值。

  王守哲更是看重牧草的生長,他喝著靈茶問道:“宗衛,說說牧草的情況。”

  “天鴻牧場三萬畝畝草場,原每年可産出約四十五萬擔幹草料,每擔幹牧草可出售一大銅三十角子,總價值約六千乾金,但是這些幹牧草是不夠的。因此還需要從興旺牧莊調動一批幹草料,以及大量前馬農莊産出豆油後的豆渣,這一批物料的價值也得有五千多乾金。”

  王守哲點頭說:“那就是說,那些牛羊馬一年實際吃掉的草料和食物等,加靈草等等,也是需要一萬幾千乾金的價值。養牛羊馬,不過是將這種價值放大了。”

  “可以這麼說。”王宗衛點頭解釋說道,“不過這些價格是賣給皇甫氏大牧場的價格,主要是那邊距離近,畢竟是主家分支的關系。若是賣到其它衛去,運輸價格會較高,總體不是很劃算。因此,之前賣給皇甫氏,或是自己轉化爲肉食和羊毛更爲劃算。”

  “前馬三大牧莊農莊整體出産的飼料,是大過于自身消耗的,多餘的都會供給給天人皇甫氏。”

  “呵呵~”王守哲點頭不已,“無論是賣牛犢子,賣肉牛,或是羊毛和馬匹。最歸根究底的,還是種植飼料的問題。隻要單位畝産的飼料産量更高,營養更加豐富。那麼我們出産的肉牛,羊毛,馬匹成本就更低。”

  一說起此事,王宗衛也是興奮了起來:“四叔您說得太有道理了,一些老牧民說,我們新種下去的苜蓿草,牛羊更喜歡吃胃口更好,而且每畝苜蓿的産量會比原來多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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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9 00:52:32 |只看該作者
第219章 噴子!霰彈銃

  沒錯,王守哲不懂畜牧業。

  但是他清楚畜牧業的根本,就是將植物轉化爲肉食,奶,羊毛,皮革,挽馬, 戰馬等等!因此,他隻需要抓住根子,增加夥食質量降低夥食成本就行。

  其餘的,自然有族人與老牧民去管理。

  對王守哲來說,十年前就開始懷疑當年的災禍,有天人世家的手筆在。

  因此在他著手調查的同時, 已經開始針對性地研究天人皇甫氏與天人雷氏的産業特點和弱點。

  對付皇甫氏, 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從畜牧業的底層著手,那就是畜牧業中最關鍵的牧草——苜蓿紫花草。這東西沒多一成産量,對畜牧業的影響都是極大的。

  何況乎,王守哲這些年來閑暇之餘,針對性地對苜蓿紫花草進行不斷培植,已經逐漸逐漸地將單位産量提高了七成,且適口性更好。

  若是對付雷氏,自然是有對付雷氏的一套。隻不過如今真相揭開,當年變故與雷氏無關,自然而然針對雷氏的那些手段隻能保留了。

  “宗衛,你別高興的太早。”王珞彤正色地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乎皇甫氏目前僅僅是華燁老祖被傷勢牽制住。他們五百年來積累的家底還在呢,這一場戰鬥必然是曠日持久的較量。”

  “當今皇甫氏家主皇甫錦環,此人旁的本事不大,可鬼蜮伎倆卻不少。”王珞彤即是有些不屑, 又是表情凝重道, “最近在咱們前馬幾大牧莊中的小動作不少。”

  “四姑姑說的不錯。”王宗衛一提起此事,也是頗爲頭大道, “開春之後, 咱們新苜蓿草的漲勢極爲旺盛,也惹來了許多豺狼。都是一群無賴散修混混,他們都是分散行動,在咱們畝田內灑下一種名爲百草枯的藥散。此藥散極爲惡毒,一撒下去百草枯萎,多年寸草不生。”

  此事王守哲已經知悉。

  前馬鎮的地理位置很好,乃是長甯衛與安遠衛之間的交通要道。北有安遠關,南有前馬堡。東邊翻過一座山脈,便是東海衛的地盤。

  唯有西邊與皇甫氏的皇甫大牧場接壤,彼此之間沒有任何屏障。而且接壤的邊界線有二三十裏,根本無法防止那邊滲透過來。

  這世界上,散修最不值錢,爲了一點蠅頭小利便能隨意冒險。隻要皇甫氏舍得出錢,能雇傭到的亡命之徒數不勝數。

  那些人都是秘密行動,每次撒完百草枯就跑。等王珞彤等高手聞訊趕去時,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光天鴻牧場,便有足足三萬畝畝草場,如何能防得住?
  這隔三差五就損失數十畝牧草田,無疑是一件極爲惡心的事情。如此長年累月下去,非但會給王氏造成巨大的損失,也會讓牧場人心惶惶,陷入低迷。

  王氏也是派遣了族兵巡邏隊,在牧場邊緣巡防。每支巡邏隊都有十個人,個個全副武裝還配有弩箭。

  但是大多數散修都十分油滑,而且敢來冒險者都是身法不錯的老油子。而巡邏隊的實力都很低,反應跟不上他們眼花繚亂的身法,弩箭往往射不中人。

  要對付他們,隻有實力不錯的家將和族人,亦或是同樣聘請大量的散修。王守哲向來對散修沒好感,容易造成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局面。

  而家將與族人的人手本就不足,若是全面調防前馬鎮,其餘地方就會人手緊缺。

  “四叔~”王宗衛小心翼翼地建言道,“我也是思考過這個問題,目前僅有兩個方案,一是向其餘家族借調家將和族人,但是這面臨一個長期對抗的過程,也許十年二十年,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第二,是否能適當吸收一些散修?我知道四叔您一朝被蛇咬,對散修缺乏信任感。不過,咱們隻要與他們有利益瓜葛便行。”

  “四哥哥,宗衛說得不錯。”王若彤也諫言道,“誠然,的確大部分散修都是見風使舵的老油子。但是給足了價格和機緣,他們還是願意冒險拼命的。此外,我們也可以通過大量招募散修做事,來對他們進行長期觀察和考核,如果真有人品過硬者,還是可以逐漸納入家將,或是客卿體系。”

  王守哲邊喝著茶,邊沉吟思考了起來,若彤和宗衛的建議都是從實際出發的。王氏目前面臨的局面,是地盤和財富擴充極快,但是族人和家將跟不上。

  出于曾經劉氏和趙氏的經曆,王守哲對散修很不信任。但是大面積雇傭散修,從中選拔出一些優質者充當客卿還是可以的。

  “若彤,那此時就交給你去嘗試運作。”王守哲思考片刻後說道,“對于散修,哪怕是利益合作也不能弄些阿貓阿狗進來。眼前這危機,咱們王氏也有辦法解決了。你們且看~這是咱們科創研究室內,前些時候研發出來的新武器——霰彈銃!”

  王守哲說著,便在儲物戒上一抹,手中便多了一杆長條形的怪模怪樣東西,它的結構有些像是鳥銃,但是管口處是呈喇叭狀開口。

  “四叔~這是什麼武器?”王宗衛精神一振,他知道四叔出手向來不凡。

  “到院子裏測試一下便行。”王守哲帶著宗衛與若彤,到了院子裏,吩咐家將找來一些木樁擺好。

  然後舉起霰彈銃,連瞄準都沒有,就隨意往那方向開了一銃。

  “轟!”

  仿若電閃雷鳴聲一般,無數細碎的鋼珠呈擴散喇叭狀噴射而出,將數丈外的木樁都籠罩在內。好幾個木樁,都被轟得倒飛了出去,上面分布著很多坑坑窪窪。

  “這……”王珞彤眸子一緊,被這一幕震驚到了。她的修爲如今已經跨入了煉氣境八層,也稱得上是一位小高手了。

  可她卻發現,若是她距離湊得近一些,恐怕將柳絮身法運用到極緻,也很難在一瞬間逃開霰彈銃的攻擊範圍。

  “這霰彈銃,我一共帶來了一百支。”王守哲說道,“也帶來了十個訓練過的族兵,讓他們帶著巡邏隊一起訓練和防敵,對那些散修會有極大的威懾力。”

  “四叔,這武器也太可怕了吧?”王宗衛抹著冷汗道,“若是一隊巡邏族兵齊射,恐怕煉氣境高階來了都是必死無疑。”

  “也談不上太可怕。”王守哲搖頭道,“此霰彈銃近距離威力不錯,普通族兵很快能上手,且可以對普通的煉氣境修士造成很大威脅。但是缺點也不少,打一發就得重新填裝黑火藥和鋼珠等。”

  身爲一個穿越者,王守哲怎麼可能不去動槍械的腦子?不過要制造槍械難度也是不小,首先就是火藥。這一點還好,畢竟這世界上煉丹師昌盛,早就已經發明出了火藥。

  但是火藥通常都是用在煉丹爐火,以及開礦之中。據說也有煉器師嘗試將其制作成火銃之類,但是沒多久就放棄了,主要還是威力太小。

  王守哲到時也想一下子弄出超遠狙擊槍之類的武器,可任何一樣高科技裝備,前置科技需要太多了。好的槍械必須用到精密些的車床,而王氏的科創研究室中,目前僅僅開始在研發初級水力車床。

  因此,隻能簡單一些弄個霰彈噴子給族兵用用,提高一下底層的戰鬥力。

  至于蒸汽機之類的科技,王守哲也早就想弄了,原理看起來十分簡單,科研室的那些工匠也都理解其原理,但是實際研發過程中,每一步都是坎途。

  估計沒有數十年光景,很難弄出初級的蒸汽機來。

  科研方面,很多東西弄起來需要大量時間去倒騰和積累。

  哪怕是一顆小小的鋼珠,要想量産都是非常困難。

  霰彈噴子裏用的隻能算是鐵珠,容易生鏽不說,還都奇形怪狀大小不一。隻因生産工藝十分簡陋,都是通過將鐵融化成漿再噴灑出去,通過空氣和水的冷卻來迅速制造鐵珠,總體質量能好才見鬼。

  隻有挑選出大小合適的,然後工匠再精細打磨才能用在滾珠軸承中。

  剩下大部分鋼珠,隻能用來做噴子子彈了。

  而且在缺乏了大量基礎工業的情況下,就算那一百支模樣簡陋的霰彈噴子,因爲需要研發燧發技術,也耗費了工匠不少時間與金錢。

  平均下來,每一支造價已經超過十枚乾金。

  這價格都可以購買一匹優質戰馬,或是兩名姿色不錯的小姑娘侍女了。

  唯二的好處,便是可以彌補王氏底層戰力人手不夠的缺陷。以及爲後續槍支,夯實了一下基礎技術知識。

  ……

  很快,王守哲帶來的族兵人手,融入到了牧場巡邏隊中。其餘巡邏隊成員,在經過簡單的訓練後,極快掌握了霰彈噴子。

  這東西比弩還簡單,就是朝著一個大抵的方向扣動扳機便行,隻是一發打完後,再填裝十分麻煩。

  時間又是匆匆過去了十多日。

  隨著春意愈濃,兩場春雨一落。

  天鴻牧場那三萬畝的牧草,已經芳草盈盈長勢極爲喜人,仿若“無邊無垠”的牧草,與碧藍的天空相互映襯,令人神怡心曠。

  王鳳!

  作爲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家將,祖輩數代都是王氏忠心耿耿的家將出身。加上從小就有下品丙等資質,因此從小就受到王氏家族的精心培養。

  她的培養待遇標準,幾乎是參考著王氏直脈弟子來的,還被允許修煉了王氏玄元訣等家傳功法。

  而她從小也努力,不但修煉速度快,在族學裏的成績也是很好。

  此時的她,穿著一身柔軟卻防禦不俗的兇獸皮甲,胯下騎著棗紅色的彪頭大馬,後背披風獵獵,倒是一副英姿不俗的模樣。

  她的身後還跟著八個精挑細選出來的族兵,他們都全副武裝,背上還斜挎著最近配發的霰彈噴子。

  這一日,如往常一般風和日麗。

  王鳳率領的這支牧場巡邏隊,正在執行著安全巡視任務,主要驅逐目標對象都是來自于皇甫大牧場那方向的散修。

  按理說,平常那些散修們前來搗亂都是趁著夜色而來,就著夜色而回。大白天的,除非有著特殊依仗,否則斷然不敢前來找死。

  慕容兄弟。

  乃是散修群體中,一對赫赫有名的兄弟。

  不足四十歲的他們,卻有煉氣境七層修爲,放在散修中已算是佼佼者了。最重要的是這一對兄弟有過特殊機遇,修有一種特殊身法,名爲巽風閃。

  一旦施展起身法來,如巽風疾閃速度極快,別說同等級的散修了,便是高一兩階的也追不上他們。就在數月之前,他們便來過天鴻牧場搗亂過。

  還戲耍過修爲更高的王珞彤。

  王珞彤修爲雖然達到煉氣境八層,且精修過家傳身法《柳絮身法》,但是柳絮身法更多講究的是飄渺不定難以捉摸,在面對面戰鬥時頗有奇效。

  然而若是用到追逐中,速度卻比巽風閃遠遠不如。

  這一日,他們明目張膽的越過邊界,是情報顯示王守哲已經離開。而鎮守前馬鎮的靈台境老祖王宵翰,也會被皇甫氏花費代價請來的靈台境散修牽制住。

  他們的目標不是破壞幾十畝田地那般簡單,而是準備打傷一批已經開始割頭茬草的牧農,給天鴻牧場制造恐慌,讓牧農們人心惶惶無心勞作。

  與他們同時行動的,還有六七批散修。隻不過慕容兄弟,被視作完成任務的主力。

  就在數萬畝牧場邊緣,慕容兄弟與王鳳的巡邏隊不期而遇了。

  “嘿嘿嘿,竟然是那個漂亮小娘子。”慕容兄弟面對巡邏隊,竟然不退反進,準備憑著厲害的身法先去戲耍一通。

  他們速度極快,尋常弩箭想要射中他們難度很大,而且向來進退自如。

  兩人施展著身法,就像是田野中刮出的一道風,速度爆發起來比奔馬還快,同時還伴隨著嘿嘿嘿的邪笑:“王鳳小娘子,我們又見面了。來來來,陪你慕容家哥哥玩玩~”

  “慕容兄弟!”

  王鳳表情一凝,怒聲道,“你們當真是膽大包天,如此得罪我王氏,就不怕我王氏報複嗎?”

  “嘿嘿,報複?”慕容兄弟飛速接近,明目張膽地停在了巡邏隊前數丈,怪笑不斷道,“你們王氏再強,也不過是長甯衛的一個小霸主而已。這一次的任務,我們兄弟可以拿到兩千乾金。事後,這天大地大,哪裏不能去得?”

  這就是爲何王守哲向來不喜歡散修的道理之一了,他們無根無基,心心念念的都是大不了老子去其他地方混的想法,如何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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