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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雪乃紗衣】彩雲國物語正傳1-13集【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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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7:07: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红秀麗嶄新的日常生活

這個時候,在邵可的府第裏發出氣勢磅礴的聲響。
“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哔哒!!伴隨著這個淒慘聲音,被搓圓的面粉團被豪爽的甩在砧板上。
“那個可惡的清雅!我要把你弄成這樣子、這樣子、這樣子、這樣子——!!”
咚咚咚!!精湛的拳擊不斷的擊落在面粉團上。然後把面粉團翻轉過來繼續使勁往砧板上甩,還用面棒死勁地狠狠毆打它。眼看面粉團慢慢就開始變薄了。
從門口處悄悄瞥了一眼的靜蘭和邵可都不禁倒吞了一下口水……好可怕。
“小、小姐的技術真精湛啊……那個拳頭的切入方向、毫無多余動作的面棒揮打技巧,簡直可以堪稱一絕……”
如果用面棒進行較量的話,恐怕就算是燕青只能跟她戰成平手呢。靜蘭在心裏想道。
“嗯……就算是我的現役時代也會嚇得臉色大變啊……”
“啊?”
“啊,不,沒什麽。哎呀……清雅的效果還真厲害呢。”
那勢如鬼神的憤怒連擊,以及“噢呀!嚓啊!!”等等充滿格鬥家味道的豪邁吆喝聲,讓邵可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似的,內心不禁湧起一絲悲傷。
“不過,那個才是真正的秀麗啊。”
在自己想要的東西在沒有到手之前,人是不會怎麽煩惱的。在得到之後才會更頭疼。所以苦惱、失敗、因力量不足而感到沮喪,這些事都是理所當然的。那並不是什麽壞事,而是

爲了不斷地前進而必須經曆的過程。即使多麽痛苦、多麽難受。也必須擡起頭來跨越困難的壁壘,否則就遲早會在焦躁中失去自己的夢想。因爲一直緊抓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一件

非常艱難的事情。
與其站在牆壁面前灰心喪氣,倒不如鼓起怒氣和幹勁,並將其轉化爲力量,努力爬過牆去。
“她變得這麽有精神,真的太好了。對吧,靜蘭?”
“……是、是嗎……可是我覺得小姐好像越來越偏離常軌了……”
“沒這回事。這不是很可愛嘛!本來紅家就是嘴巴和性格都很糟糕的家族,反而秀麗是一個例外啊。現在這樣我就放心了。太好了,這樣看上去也比較像是黎深的侄女。”
“…………難道那是值得開心的事嗎…………”
“我覺得秀麗一點都沒有變啊。從以前開始她就是個愛發脾氣的人。我也經常會被她訓斥。而且怪病騷動的時候也是那樣吧。秀麗到最後也沒有接受‘沒辦法’這個結論。”
從以前開始,秀麗就是一個不會說“沒辦法”的女兒。也許她發覺這句話就是代表了放棄,是一句讓人無法往前邁步的話語。
“那樣就行了。如果不生氣就代表認輸了。不管對任何人、對任何事情都是這樣。”
以前的秀麗是經常會發怒的。但是成爲官吏後,這一點就稍微發生了變化。
成爲了夢寐以求的官吏,爲了得到人們的認同,秀麗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學會了拼命和忍耐。而且她最初的官位是州牧,這是一個肩負重責的職位,因此她也盡自己的全力地把這

份工作做到最好。——同時也是爲了否定“不需要什麽女官吏”這個主張。
所以秀麗總是像一根繃緊的繩索一樣。在茶州爲她放松這根繩索的人就是燕青和影月。
但如果不能單憑自己做到這一點的話,就無法繼續向前邁進。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況下,是無法發揮出本來自己擁有的所有力量的。
在這時候出現的陸清雅這個存在,正好點燃了秀麗的心中的怒火。
“看著吧。接下來才是秀麗發揮真正本領的時候啊。”
在這樣子擺弄了一會兒之後,秀麗這次又取了一把很堅厚的魚菜刀。
秀麗的手指在刀尖上滑動了一下,那女鬼般的雙眼裏閃出了恐怖的光芒。
“哼……你給我走著瞧吧,自以爲是的清雅。我總有一天要像魚一樣把你那個能說會道的嘴和你擺上砧板做料理。對,就是這樣!哇嚓——!”
秀麗氣勢洶洶,一刀就把魚頭一分爲二了。
那種刀法簡直無法挑剔,精彩絕倫,就像真正的女鬼一樣。
即使是邵可也稍微有點想逃避顯示了。
“……什麽‘哇嚓’的吆喝聲,現在已經沒有人叫了吧……”
“……老爺,問題並不是在這裏啊。那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靜蘭,你可不要小看我啊。無論是什麽樣的女兒,我都有自信能衷心地愛護她。”
“老爺,就算你巧妙的轉移到別的問題上,我也不會被你騙過去的。我不是在問你關于愛不愛的問題,而是問你關于小姐的事情。你要看著我的眼睛,好好回答才行。”
邵可不由得在心底伸了伸舌頭。真不愧是靜蘭,我明明打算隨便說點話來蒙混過關,可是事情一旦涉及秀麗的話,他就會發揮出比納豆還強上好幾倍的粘性,一直追問到底。即使

面對邵可也不會退讓。
在狠狠地出了一番惡氣之後,秀麗突然回過神來。
“哎呀,父親、井欄,早上好。早飯請再等一會兒吧!”
那開朗燦爛的笑容,就跟平常的秀麗無異。但是——
“——我很快就會出完氣的,呵呵。因爲我想懷著清爽的心情開始今天的工作呀。”
菜刀在陽光下閃動了一下,那陣光芒很詭異地把秀麗的表情隱藏了起來。
“好!我今天也要痛痛快快的幹一場!”
那並不是不久前的那種故作精神的話語。這一點靜蘭也覺得很高興。但是——
——靜蘭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迎來害怕小姐的一天。
“……哇——今天也很豐富啊。”
蘇方打開秀麗拿給他的“便當”一看,頓時驚呆了。木盒裏面堆滿了春卷、燒賣、餃子和燒餅。這些全都是用早上的面粉團做成的。從這裏就可以看出,秀麗想拿著什麽東西胡亂

敲打一番的欲望是何等強烈了。
“狸狸!現在還沒到午餐時間耶,你讀書讀完了嗎?”
身邊堆滿了大量法律相關書籍的秀麗大聲喝道。
分派給秀麗的,是禦史台裏的一個最小的房間和禦史台的職位,還有榛蘇芳這個見習官員。而且這裏的采光也有點糟糕,在臨近夏天的現在還有一種潮濕的感覺。
即使如此,這個休息兼午睡的兩用房間對秀麗來說,也許不是一個令人心煩的地方。因爲地方狹窄,所以拿起東西來都非常方便,延伸到天花板的大書架也設計得恰到好處。秀麗

和蘇芳一起把這個房間打掃好、通通風、把東西擺放得便于使用、還找來一朵花作爲裝飾。這樣一來,秀麗馬上喜歡上了這個新的小住處。
“雖然讀過了,但很難記住啊——而且啊,你到底怎樣搜羅到這麽多法律資料回來的?你到底是什麽人啊?是什麽樣的小姐?”
“我只是普通人啦。只是因爲要參加國試,我才學這些東西的。因爲這是爲官者必定要懂得的知識嘛。”
依靠家裏的財力當上官吏的蘇芳不禁瞪大了雙眼……這麽說來,爲了在國試中取得及第的成績,就非得把蘇芳現在苦心淒慘地閱讀的這幾十本厚厚的書籍全部塞進腦袋裏嗎?
“而且在作爲州牧被派往茶州赴任的時候,因爲茶州的審判官司很多,爲了對應哪些問題,我還讓人找來了面向實踐的書籍。而且大家只要有空就會來教我。”
“……這麽說,那個叫杜影月的家夥也……”
“嗯,影月的狀元及第可不是平白得來的。他把律令、司法、兵法等方面都全部網羅在內了。”
“兵法?”
“沒錯。以前有名的文官不是既能在戰場第一線指揮頭陣,也能擔任軍師的嗎?”
“說起來的確是這樣。爲什麽?明明有將軍在啊?”
“那是因爲多數戰事都是因爲軍隊叛亂引起的啦。那樣的話也就只能讓文官坐上將軍的職位了。而且如果文官不理解兵法,完全把國防交給軍隊的話,是非常危險的。”
蘇芳對此一臉不解。
“……爲什麽?如果是文官的話,就算不懂也沒什麽關系吧?”
一陣沈默之後,從堆積成山的書籍裏面,傳出一個蓋上書本的聲音。但是卻沒有聽到歎息。無論蘇芳怎樣展露出他什麽都不懂的一面,秀麗也從來沒有歎過一口氣。
“狸狸,我現在要叫你一段非常有名的兵法格言。內容非常簡單,所以你不要忘記。
‘凡用兵之法,
全國爲上,破國次之;
全軍爲上,破軍次之;
全旅爲上,破旅次之;
全卒爲上,破卒次之;
全伍爲上,破五次之。
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是不是好像在那裏聽過啦?好,那你把這段話譯出來看看?”
得確,這好像真的在什麽地方聽人講過。仔細想想看吧。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文章——
    “……所謂戰爭,就是讓敵國在無傷的狀態下投降爲上策,發動戰爭而勝屬下策。敵軍無傷投降爲最善,發動戰爭而勝是下策。軍團、大隊、小隊也是同樣道理。所以百戰百

勝並非最善之策,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優秀的戰術……沒錯吧?”
蘇芳的話意譯非常通俗易懂。秀麗看著他的臉,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沒錯。我縣說明了,這可不是什麽理想主義。以前有名的將軍和軍師都曾多次實踐過這些理論。用智慧去征服天下是統治的常道。如果輕易引起戰爭,在加重人民負擔的前提下

增加軍備的話,那就是最無能的領導者。但是如果把國防完全委任于軍隊的話,想要不戰而勝就會很困難了。由于職業性質上的原因,他們其中會有人認爲以武力戰勝敵人理所當

然的事情……即使在文官之中也存在。”
蘇芳回憶起秀麗在怪病騷動的時候拒絕派兵的事情,那時候她才十八歲。
雖然那的確是很了不起的事,但是不管怎麽說也太早了吧。對普通少女都會經曆的戀愛和娛樂毫不理會,舍棄了如糖果般甜蜜的少女時光,把全副精力都傾注在政事上。無論怎麽

想著都是異常的。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在她周圍的大人們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樣的秀麗。怎麽他們不覺得奇怪呢?在人生中不斷的奔跑、奔跑、在奔跑——就好像在燃盡之前

燒得特別旺盛的蠟燭一樣。
她在心底裏面到底在想著什麽啊——最近蘇芳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所以,正因爲身爲文官,所以更必須精通兵法。那並不是爲了使用它,而是爲了思考如何才能不用它。身爲文官就不需要對軍事負上任何責任,這種想法是大錯特錯的。”
“……這樣的話,你覺得理想的指導者是怎樣的一個人?”
秀麗眨了眨眼睛。最近的蘇芳經常會問這樣的問題。
“這個嘛……你知道繼承蒼玄王之位的蒼周王嗎?”
“……?好像又聽說過——”
“在繼承蒼玄王的王位,平定國家之後,他就向貧苦人民發放食糧和財物,把所有的武器熔掉鑄成農具和斧頭,把兵車交給農民以作耕種用途,把所有的軍馬和牛解放出來,解除

士兵的兵役讓他們回家,向天下宣告從今以後不再打仗。”
“……難道你打算在這個時代實施這個做法?”
“當然不是。我是說蒼周王是懷著不打仗而治理好國家的決心坐上王位的,強調的是他的治世態度。實際上在他的治世下並沒有發生過一次戰爭。所以他的存在感才會比軍神?蒼玄

王稍遜一籌。不過我卻很喜歡。要引發戰爭非常簡單,但是戰勝參半,很難徹底平息。百年的和平就更是難上加難了。正因爲如此,能夠做到這樣的人,才是最有才能的爲政者。

我並不是說要做和蒼周王一樣的事情,而是應該像他一樣,必須在具備以智慧而非武力衛國的覺悟之後再實行國政。否則的話,和平是絕對不會持續的。”
秀麗不會說一些很難懂的話。所以蘇芳也相當喜歡聽她說話。
正當蘇芳准備要發話的時候,突然在門口那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哎呀,這還真的是非常精妙的高論,也就是又名‘廢話’的東西了。”
瞬間,秀麗的額頭上青筋暴現,蘇芳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了。
完全不加以掩飾的清雅,裝出一副尊大無比的模樣大步走進了房間。
蘇芳意識到大戰就要一觸即發,所以識趣地往後退了幾步。雖然兩人都比蘇芳年輕,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當中間人。畢竟庶民在遇到災害的時候,也就只能躲到

桌子底下避難了。
秀麗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盯著清雅,那是蘇芳和靜蘭從來都沒看到過的恐怖表情。
“沒人叫你過來啊,清雅。你應該不會是走錯房間了吧?偷聽別人說話是世上最卑鄙的行爲。你給我快點滾出去,最好永遠在我的視線裏消失。”
“對長輩說話要帶點尊敬之意,應該稱呼我爲‘清雅大人’。能夠直呼我名字的人可不多哦,新人。”
“哼,是你自己說‘叫我清雅就行了’的嘛。竟然說話不算話,傳聞中的陸清雅也真是個小氣鬼呢。不過,我當然也不會因爲名字這種小事說著說那。現在我可以到處跟人說‘清

雅大人什麽的根本就沒什麽了不起呀,噢嗬嗬嗬嗬嗬嗬嗬!’反而高興得很呢。”
在蘇芳的眼中,確實是看到了房間內迸發出“哔哔啪啪”的藍色火花。明明是初夏,恐怕房間裏的氣溫卻突然急劇下降。就算花瓶裏的花葉上結起來冰霜,恐怕蘇芳也不會覺得奇

怪吧。
(好、好可怕……雖然清雅也一樣,不過小姐也不遑多讓,這才更讓人害怕。)
他似乎真的想要收回以前把秀麗稱爲“天真小姑娘”的評價了。
雖然只要習慣下來的話也許能從正面跟清雅對抗,可是他沒想到秀麗竟然能這麽快適應,而且還跟他展開激烈的叫罵戰。
(還有,爲什麽清雅也總是故意來這裏找碴啊……)
到目前爲止,秀麗也從來沒有自己主動去找清雅吵架。雖說被找上門來的話他就一定會奉陪到底,不過總是到處散播火種的人卻是清雅。
(而且還露出一副高興的表情來登門欺負人……在人格上也太有問題了吧。)
當然,過著屈服于地位尊貴者的人生的蘇芳當然不會把這種話說出口。
清雅似乎完全不介意,而是用優雅的姿態拉過手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他托著腮幫,嘴角微翹地笑了起來。正如蘇芳所說,那是一張“高興”的臉,秀麗也實在從來沒見過跟這種自

信而傲慢的把人看扁似的笑容如此相配的男人。而且他最有魅力的表情就是這副模樣,由此就可以知道陸清雅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哎呀,好孩子也變得能言善辯了嘛。”
“全拜你的所賜。我好像沒有請你坐下來吧。看到你這麽閑,真讓人羨慕呢。”
“這就無能之徒的口頭禅啦。肯定是被以前偷懶欠下的債弄得昏頭轉向了吧。偏偏就是那樣的人整天擺出一副‘工作很忙’的架子。那只不過是不懂合理安排自己的工作而已嘛。

空暇這東西其實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全都看自己的努力。我先說明了,我可比其他的任何人幹的工作都要多啊。當然也比你多了。等你能幹得比我多再跟我說這種話吧。”
雖然秀麗對他的囂張口吻滿腹怒氣,但只是一直死盯著清雅,沒有做出任何辯駁。雖然她絕對不認爲他說的話全都正確,但是清雅做的工作比任何人都多這一點也的確是事實。要

是不跨過這一道門檻,自己就無法對這件事作出反駁。明天鐵定是要吃湯面了。
清雅看著秀麗的表情,不禁大笑起來。跟這種雖然天真卻不是傻瓜的人作對還真是有趣。而且,清雅其實很喜歡看到秀麗真正生氣的眼神。比起以前那種造作的笑容,現在這種表

情要好多了。
清雅發現了放在桌子上的木飯盒,就好像自己的東西一樣把它打了開來,抓起裏面的春卷和餃子往嘴裏塞。蘇芳拼命地裝作看不見也聽不見,什麽都不說的躲在室內一角裝出讀書

的樣子。
果然不出所料,秀麗發現之後馬上滿臉氣憤地從桌子站了起來。
“喂喂,清雅!你幹嘛隨便吃人家的東西!那可不是爲你做的東西!
“你說什麽啊。這是‘因爲我而做’的東西吧?”
秀麗馬上就察覺到了他的話中含義,不由得蹙起眉頭。深呼吸了三下,然後咚的一聲坐回到椅子上。
“啊,是嗎。就是說你連我今天早上做早飯的情況也全部調查清楚了嗎。”
“那當然了。”
“哼,你愛調查就調查個夠好了。反正我家裏也沒有什麽害怕被查到的東西。”
剛想把紅蘿蔔也抓起來吃的清雅忽然停下了手,在嘴裏露出淺淺的微笑。
“……哎呀,你是這麽想的嗎.”
聽了這句別有深意的話,秀麗不由得驚訝得擡起頭來。蘇芳也同樣有所反應。的確,那個竹筍家臣並不是普通人。有人相信秀麗一家人是普通人才是不可思議的事呢。
“……怎麽,你這是什麽意思?”
“隨你猜吧。不過關于你的話也的確是什麽都查不到啦。我聽說你家後庭是菜田,你在夏天把蘿蔔的時候用力過度撞倒了腦袋啊。我當時還大笑了一場呢。”
“你、你你你你吵死人了!”
清雅用舌頭舔了舔拇指上粘到的汁液。看起來就好像在吃掉秀麗之前的舔舌頭動作一樣。
“但是,你的確是很難對付。就算收了多少高額俸祿,你也毫不猶豫地把那筆錢全部扔到道寺、診療所和茶州之類的地方,而且還代那狸貓一家墊付賠償,弄得一直貧窮不堪。”
蘇芳瞥了清雅一眼,可是並沒有說什麽。
“調查一下你的附近傳聞,卻聽到個個都衆口一詞地說你勤勞有器量,是個努力的善良姑娘。問他們有什麽在意的事,他們也還是異口同聲地說‘很擔心秀麗錯過婚嫁時期和紅老

爺被人詐騙’。”
“…………後半句的話我也很擔心。”
“我才真的是大吃一驚呢。能自然而然地做到這種事的人是在很難從雞蛋裏挑骨頭。而且我根本沒想到會有發自內心地做這種事啊。無論在什麽方面你都是讓我心裏不爽的女人。


“那還真是謝謝了。這是至今爲止的人生中最讓高興的一句話。”
“嘿嘿,我會慢慢來的。……反正現在的目標也並不是你。”
後半句的嘀咕聲自然是壓低到修理聽不見的程度。
“談話就到此爲止了——午休之後就到皇毅大人那裏報到吧。”
清雅的聲音發生了質的變化。那冷淡而不由分說的口吻,是絕不允許拒絕的絕對命令。
在離開房間的瞬間,清雅回頭看了一眼秀麗。
“對了對了,你調查我身邊情況也無所謂,不過結果也只會跟其他人一樣徒勞無功。還是老老實實工作更有意義。你可別期待通曉監察工作的我會犯錯哦?”
“但是也有人說過‘善遊者溺’哦?”
清雅眼睛一亮,嘴唇上帶著他特有的傲慢笑容。要不是在這種狀況下的話,這個淒豔的笑容簡直就像接受了命中注定的女性的表白一樣。
“——你就只管讓我溺一次水看看吧。”
仿佛在說“我正期待著那個時候”似的,清雅轉過身子,悠然離去了。
(哇……剛才這種“男人和女人的戰場”似的對話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芳看了秀麗一眼,只見她正緩緩地挽起衣袖,因爲頭發的遮擋,看不見她的表情。
“……狸狸,把平常用開的那個給我拿來。”
那種口吻就好像酒吧裏的熟客大叔要解酒消氣似的。不過,蘇芳還是馬上就給她准備好了。
他拉出了卷成圓形的被子,把它架了起來。這張午休用的被子,看來一直都被秀麗用在其本來用途背道而馳的方面上了。
“——今天也對不起了,被子。”
秀麗先是深深道了個歉,然後把寫有“清雅是自大傲慢的陰險混蛋”的紙條夾在被子上。啪喀啪喀地扭響手指的小技巧也是這時候學會的。在下一瞬間,她猛地睜圓雙眼——
“爲什麽那家夥說話做事都總是一副‘我最厲害’的臭皮樣子!!什麽嘛?那天下無敵的囂張模樣是怎麽回事!那種自信和挖苦人的話到底是從哪裏蹦出來的!?如果有誰告訴我

地點的話,就算那裏是世界盡頭我也會馬上沖過去把它鏟平!”
往代表清雅的被子上扇巴掌,用手肘猛撞,飛腿直踢,而且還用力拉扯。站在被子的角度看來的話,面對這種不正當的發泄方式多半會哭著大喊“不要啊——!”來求饒吧。
(……噢噢,今天的清雅適應度也在急劇升高呢。不過這也見怪不怪了。)
仿佛跟清雅相配合似的,她的脾氣越來越差了。雖說如此,不過跟剛認識她那時什麽都放在心裏的表情相比,這樣子反而更適合她的年紀。大慨這副模樣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真是的,到處胡亂散播鱗粉,你該不是飛蛾吧!你幹脆改名爲清娥算了。難道就不能活得環保一點嗎!就算是馬糞也可以用來當肥料啊。那個男人簡直是比馬糞還糟糕!那一次

實在是我一輩子的悔恨。竟然被那樣的男人騙了,還以爲他是個‘好人’!我真是笨蛋!早知道這樣我就該在飯店毫不客氣地飽餐一頓!!”
“……你原來是那麽客氣的嗎……”
蘇芳不由得小聲嘀咕道。無論怎麽想,她當時都吃下了根成年男性蘇芳等量的食物。當時就因爲裝成好人,不小心說了一句“不用客氣的啊,秀麗小姐”,她就真的追加了好幾個

菜,而且回家的時候還打包回去給家裏人吃。恐怕當時請客的清雅才更想抱怨幾句吧。
(……這兩人果然是勢均力敵的強手啊……)
“你說什麽,狸狸?不,我明白了。發泄完之後我會借給你用的。”
“……不,你一點也沒有明白。”
“狸狸你也該生一下氣啊。真是個可惡的男人,想起來就讓人惱火。”
自從因爲禦史的工作開始出入“某個地方”之後,她的用詞中就多了不少奇怪的字眼。蘇芳想道。
“爲什麽?他沒有說我什麽啊?”
“就是因爲這樣。”
蘇芳稍微想了想,然後才“啊”的理解了她的話。她似乎是對清雅絲毫不理會蘇芳,從頭到尾都把他當作幽靈看待這一點感到生氣。蘇芳一邊吃著燒賣一邊托著腮幫。
“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啦。對清雅來說,像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說話價值,就是這麽回事吧。實際上也的確是這樣。而且你叫我跟他說什麽嘛。”
“你就教育教育他作爲人的正常生存方式啊。而且你還比他年長,比如什麽義理人情之類的。”
“你是叫我去死吧?絕對做不到。到時候我恐怕一輩子也不能再見到陽光了。”
蘇芳一下子就拒絕了。到時候多半連義理的義字也被人家埋到後山裏去。
秀麗雖然鼓起了臉,不過這次也總算沒有說出”不做做怎麽知道”的話來。大概是對自己一時氣上心頭向他提出了無理要求作出反省吧,秀麗從被自己折騰得變了形的被子上拔出

了那張“清雅是自大傲慢的陰險混蛋”的紙條,然後把它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籮。接著,她把被子抱過來,仿佛在反省自己的過分舉動似的嘭嘭拍了幾下。
“今天也很抱歉啦,被子。我會把你拿到太陽下好好曬一曬的,——明天也拜托你了。”
蘇芳一聽不禁心想:真過分。
秀麗迅速收拾好桌子周圍的東西,占了起來。
“狸狸,雖然有點早,不如先吃午飯吧。而且葵長官也傳召我中午過去,要不快點吃完去的話,那陰險的飛蛾男人就又會來挖苦我的。”
“好啦。對了……”
“嗯?”
“年輕女孩大叫‘馬糞馬糞’的好像不太好吧。至少別在吃飯的時候說啊。”
“………………對不起。”
面對清雅總是堅持徹底抗戰方針的秀麗,對蘇芳的正確勸告也還是會好好道歉的。
在最近這段時間裏,秀麗和蘇芳基本上都是在作爲大本營的冗官室裏吃午飯的。因爲原來的冗官朋友也會來這裏,可以順便在傾訴煩惱的同時收集情報。
“說起來,到底是誰要進國王的後宮啊?”
“最近傳聞‘花’之二人組沒有伴在國王身邊,是不是真的?”
“鴻胪寺那邊總是在搞葬禮,我也快分不清我是活著還是死掉了。”
平時的話就應該會這樣熱熱鬧鬧,但是今天因爲提早吃午飯,所以一個人也沒有。
蘇芳泡了兩個人份的茶,然後把自己的便當拿了出來——在竹葉下裹著三個形狀不規則的飯團。秀麗知道那是蘇芳的父親爲他做的飯團。因爲秀麗爲他墊付了賠償金,所以他們才
被允許住回家去。然後蘇芳的父親榛淵西就每天爲他做便當,然後就外出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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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7:07:49 |只看該作者
“看來今天也是很好吃的便當哦~~”
秀麗轉身一看,只見冗官時送桃子給自己的淩晏樹正笑嘻嘻地站在那裏。
“……啊,晏樹大人……你又來了嗎……”
“因爲在這個全是男人的朝廷裏,就只有這裏可以跟女孩子兩人獨處了。”
“不過狸狸也在啊。”
“對啊,就是這一點讓我不滿。”
面對射向自己的視線,蘇芳卻努力堅持住沒有動。
竹筍家臣的小姐條項——“不得讓她跟男人獨處”。
“……真抱歉,我是礙事的臭蟲。不過因爲我是禦史見習生,跟她在一起就是我的工作。”
“嗯,無所謂啦。不過,我會當成是跟小姐兩人獨處的。所以只有無視你的存在了。”
“……哇,被人面對面地說出這種話,反而讓我覺得清爽呢。”
雖然嘴裏嘀嘀咕咕的抱怨,但蘇芳還是留了下來。秀麗也不禁松了一口氣。
接著,她就想晏樹可能會知道一些關于那秘密主義的清雅的事情,于是問道:
“晏樹大人……知不知道關于清雅的事情呢?”
“嗯,比你知道多一些吧。畢竟是皇毅的秘密王牌嘛。呵呵呵,你想要清雅的情報嗎?”
“嗚……嗯,如果你能告訴我的話……”
“那麽你給我什麽呢?”
晏樹環抱雙手,眼中閃耀出惡作劇般的光芒。
“你會給什麽我作爲代價呢?”
秀麗一時語塞了。自己到底能給門下省的次官什麽東西呢?
“……我並沒有什麽能給你的東西。”
“沒有那回事吧?那好,我就特別寬待你,在完飯之前都留在這裏。你就努力從我嘴裏套出情報吧。”
這也是習以爲常的事了。
雖然秀麗盡量以不經意的方式,想要從晏樹口中套出清雅和皇毅的情報,可是這個健談樂道的社交型大官,卻絕對不說出秀麗想知道的事情。而且——
“……對了,在這裏我才告訴你,清雅其實是皇毅的私生子。他們的骨架也很相像吧?”
“真的嗎!?”
“騙人的。骨架相似什麽的一般人怎麽可能知道嘛。”
面對一下子就信以爲真的秀麗,晏樹不由得大笑起來。對,晏樹是一個很愛說謊的人。而且還毫無悔疚,反而滿臉笑容的揭開謎底。
“因爲我經常會說謊,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叫你要小心啦。”
秀麗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可是她並沒有生氣,反而給他斟了一杯茶。
吃飯的時間已經結束了。今天也是毫無收獲嗎——
“清雅那猴子山大降般的傲慢態度和想法難道就不會改變嗎?”
“畢竟他是清雅嘛。現在他大概比我還傲慢自信呢。”
“那麽,從晏樹大人看來,清雅和葵長官都一樣嗎?”
晏樹——他第一次收起了那輕薄的笑臉。然後雙手互握地看著秀麗。
“那就是由你來判斷的事。”
“爲什麽你突然改變方向了?”
“當然啦,你老是在說皇毅和清雅的事,一點也沒有提到我。”
“因爲晏樹大人太有名了嘛。”
“咦?有名?我什麽有名了?而且是在哪裏有名?你在說什麽呢?”
秀麗突然醒悟過來。她瞥了一眼晏樹,嘗試發動進攻。
“你想知道嗎?用什麽做代價呢?”
晏樹笑了起來。終于到這一步了。
“幹得不錯嘛。知道了,我就告訴你一件真正毫無虛假的事情。”
“——你是以門下省次官的身份這樣說嗎?”
面對這種步步進逼的尖銳問題,晏樹也不知爲何越來越開心了。
“好吧。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定會回答你,小姐你喜歡怎麽問都行。不過只限一個哦。”
秀麗思考著該問些什麽。然後她想起了這個月來到出傳出的傳聞。
“最近傳聞‘花’之二人組沒有伴在國王身邊,是不是真的?”
自從秀麗回到貴陽之後,他們一次也沒有帶著食材來邵可的府邸玩。
那當然是因爲秀麗和靜蘭都因爲要工作而不在府邸的緣故——
現在劉輝的身邊到底有誰在呢?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現在……留在當朝陛下身邊支持她的人,是多還是少呢?”
“很少呢。”
晏樹很清晰地做出了回答。然後從飯盒裏拿出一塊桃子塞進嘴裏。
“現在的國王因爲幼年時代沒有得到周圍人承認的關系,並沒有什麽親近的貴族。而且最近還對貴族進行了大規模清掃,霄太師也已經是名譽職位了。國試入朝的官員中也多是以

出人頭地爲目的的中流階層,並沒有像貴族那樣的傳統和忠誠的價值觀。也就是沒有對國王發誓效忠的意識了。因爲先王陛下對貴族很冷淡,所以他們本來也很期待當今的年輕國

王能有所改變。但是現在看來他完全不聽門下省的谏言。本來門下省的工作就是對國王提出的議案進行審理並指出其中問題,但是現在就連這種事也不讓他們做。一些重要案件都

總是有身邊的兩位親信擅自決定,最後強制執行。”
蘇芳並不知道秀麗爲什麽變得滿臉蒼白。雖然蘇芳是貴族,但因爲祖父是商人,所以根本沒有對國王效忠之類的觀念。他們的真心話就是無論誰當國王也無所謂。
“先王陛下的確是有點硬來,那簡直是嚴重到當今陛下無法比擬的程度。不過,先王陛下卻有著足以讓人承認的豐功偉績。可是當今陛下……先是終日躲在後宮當昏君,然後又突

然跳出來擅作主張下起命令來……即使旁人如此看他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我知道他很努力想成爲一個好皇帝,采取的措施也不差。如果有意觀察的人就會知道這一點。不過因爲

說明不足的關系,許多官吏都對他懷有不滿。而且他還不具備足夠深厚的信賴,無法使人産生‘即使不說明也好,跟著這個國王走就准沒錯’的想法。”
秀麗非常認真地聽著晏樹的話。那的確是另外一個事實。是站在劉輝的角度上看不到的東西。
“不過最糟糕的是,身爲他親信的籃楸瑛和李绛攸最近一直不在國王的身邊。那實在太糟糕了。就算被人懷疑他們發生了什麽事也是很正常的。”
秀麗不由得心頭一震。
“幸好悠舜也全面維護著國王,但是年輕有爲的‘花’之二人組不在身邊的話,光是這樣就會給人一種壞印象了。不過吏部本來就很忙,李绛攸是沒有辦法啦。不過這正好跟悠舜

的尚書令辭令處在同一時期,所以下面甚至出現了‘會不會因爲不滿悠舜的任官而發生了沖突’的猜測。比如‘被搶走了寵愛’之類的問題。”
“那種事怎麽可能!”
“實際上如何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從旁人看來,他們倆的行動太過輕浮了。畢竟大部分官吏都無辦法知道真相啊。你問問蘇芳怎麽樣?”
面對秀麗的嚴峻視線,蘇芳膽怯了。但還是認真作出了回答:
“……嗯,我也聽說過那些傳聞。對下面的人來說,最喜歡傳播有關上層人物的傳聞了,所以根本就不在乎是真是假。或者說因爲覺得有趣而四處傳播,弄得事情越來越真了。”
“因爲‘花’是獨一無二的忠臣之證啊。也許年輕人光考慮自己就已經很勉強吧,但是如果不能把君主擺在優先于自己的位置上的話,那‘花’的資格受到質疑也很自然的事。本

來他們的一舉一動就跟國王的評價有很大關聯,在認識上卻存在著過大的不足。不過現在悠舜也任官了,這只是因爲跟過去落差太大而引人矚目罷了,實際上沒什麽特別。”
秀麗回想起因爲鹽的問題去見楸瑛時的事情。
的確,他跟平時是有點不一樣。
即使如此,楸瑛還是把桃子交給了劉輝,劉輝也沒說什麽,只是笑了笑而已。
“因爲楸瑛很溫柔啊。”
秀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明白了。真的很感謝你這麽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我看起來真的那麽不認真嗎……那麽,我到底怎麽有名呢~?”
“因爲你是無論蝴蝶姐姐怎麽套問也不說名字的神秘人物,所以很有名啦。我也直到最近才知道你是擔任朝廷大官的大人物呢。”
晏樹不由得愣住了。
“……你爲什麽會知道?”
“因爲我想起你偶爾會飄來姮娥樓一趟的事啦。雖然不是很頻繁,但是因爲這麽年輕就能指名蝴蝶姐姐的人非常稀少,所以我就記住了。在我十歲的時候你還一邊摸著我的頭說‘

長大之後能不能當我的對象呢?’一邊送給我桃子呢。”
晏樹注視著秀麗,馬上瞪圓了眼睛:
“……咦?難道……你就是在姮娥樓櫃台那裏打著算盤的小女孩?”
“沒錯。我還目送了過夜後回家的晏樹大人呢。”
蘇芳計算了一下。秀麗十歲的話,當時的晏樹就是三十歲左右。
(……要是沒有說“長大之後”的話,他肯定成了危險人物了……)
可是蘇芳還是不敢跟大人物作對,所以只是在心裏想想而已。
“竟然有這種事,你不覺得這是命運嗎?”
“我只感覺到收下桃子的命運。”
晏樹注視著秀麗,浮現出了跟之前不一樣的神秘微笑:
“好啦,午飯時間已經結束,我也該走了……我還可以來見你嗎?”
“嗯,當然了。”
“我可能還會說謊哦。”
“關于這一點我已經放棄了。而且你已經事先說明,也算是公平啦。”
晏樹微笑道:“今天是你贏了呢。花街的傳聞和門下省次官的‘真話’,無論怎麽看都是我的代價高啊。從經常說謊的我口中套出‘真話’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你幹得很不錯啊

。”
晏樹呵呵地笑了起來。然後出其不意地把一片桃子塞進了秀麗嘴裏。
“我很喜歡努力的女孩子,聰明的女孩子就更不用說了。看著被皇毅和清雅欺負也依然每天幹勁十足地工作的你,我就覺得高興。因爲你太可愛了,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幫你啊。


“你說的太假了,晏樹大人。”
“你什麽看穿的呢?其實我是偶然路過的時候聽到怒濤般的對罵聲,差點就笑得停不下來了。哎呀,真沒想到有女孩子能這樣子跟清雅對抗呢,你就繼續努力吧~”
“請你別偶然經過禦史台好不好……”
“不要生氣,我再給一片桃子你吧,然後再把你抱上膝蓋。”
“我會更生氣的。而且這是我的桃子。”
“這可惜。不過我也明白清雅想要欺負你的心情,你就繼續向今天這樣動腦筋從我嘴裏套出更多的情報,努力找到謊言中的‘真話’吧。能做到這一點的話,你就不會輸給清雅了

。不是我自誇,我的確是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你就加油幹吧。也歡迎用色誘哦。”
晏樹輕輕撥了一下頭發,站了起來。
“要保護國王的話,你就要變得更強。心情好的話我也會幫你的。清雅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啊。”
吃完中午飯,秀麗就按照清雅的吩咐向著葵長官的房間走去。皇毅和清雅都已經在裏面了。
秀麗內心不由得吃了一驚。……到底有什麽話跟自己說呢。
可是身爲禦史台長官的皇毅開口第一句對秀禮說的,卻並不是工作的事。
“——你還真是個容易被那不是好人的家夥騙上鈎的女孩啊。”
聽他視線也不擡起來、眉毛也不動一下地說了這麽一句,秀麗一時間也沒能理解話中的含義。
“……啊?”
“如果你把晏樹當作情報源的話,還是放棄吧。他可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男人。”
站在身邊的清雅似乎很驚訝地擡起了眉頭,側眼看著秀麗。
“……不、不是好人……你是說晏樹大人嗎?”
皇毅這才擡起頭看著秀麗。能在他的無表情中察覺出一絲驚訝之色,也都是拜平日鍛煉所賜。
“你難道看不出那家夥不是好人嗎?”
“……唔……那個……”
“老實回答我。看不出話就不用再說了。我馬上就以‘沒有觀察人的敏銳眼力’的理由把你撤職。”
“不不,我並不是完全看不出來!的確是有一點那種感覺——”
秀麗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內心的真正感想,又慌忙捂住了嘴巴。
“……咦……可是葵長官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是又怎麽樣?朋友的話就可以把他的缺點都看成優點了?輕浮輕薄愛撒謊,把人蒙在鼓裏,說一套做一套,整天笑嘻嘻卻不說到點子上,總是飄來飄去四處閑逛,從來沒看過他

工作的樣子。無論怎麽想也只能擠出馬馬虎虎這個詞作爲評價。性格也跟那家夥的頭發一樣輕飄飄的難以捉摸,而且還扭來扭去。在我的人生中也沒有遇到過比他更不像好人的家

夥了。”
聽了這樣的惡劣評價,是在難免讓人産生了“爲什麽你還要跟他做朋友呢?”的疑問。而且對皇毅的這一番順理成章的,秀麗也根本無法反駁。事實的確是那樣。
“——明明是那樣,那家夥卻比我更高明。他就是那樣的男人。雖然你的眼光定位得不錯,不過現在的你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你聽著,想要把他當成依靠的話,簡直就是讓鲻魚反

省自己的鲻魚人生一樣白費力氣。你也該培養一下分辨男人的眼光了吧。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不是好人的家夥像背後靈一樣貼在身邊,可是像王慶張這種好男人你卻甩掉了。怎麽了

,難道想要以人生爲賭注來一場乾坤一擲的大賭博嗎?”
秀麗雖然很像反駁,可是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反駁才好。
身邊的清雅馬上笑了起來。正因爲皇毅一直用平淡的口吻說著,所以就更引人發笑了。
“清雅,你有什麽資格笑!你自己不也是一個背後靈嗎!而且還是最差勁的一個。”
“啊?我可不是跟在你的背後,而是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啊!你可別亂說那些失禮的話。”
咚!皇毅的手指輕輕的搞了一下桌面。秀麗和清雅都馬上閉上了嘴。
“這是我最初也是最後的忠告了。以後你見到那家夥就要馬上逃,給你什麽東西就馬上塞回給他。我不會說第二次了。如果你覺得無所謂的話就隨你便吧。到時候要是他送你桃子

的話就無法挽回了。”
“…………桃子……嗎……”
聽了秀麗那微妙的語氣,皇毅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收下了嗎?”
“……是的……”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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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發表於 2010-2-2 17:07:57 |只看該作者
皇毅用手摸著下巴,反複在思索著什麽似的沈默了起來。淺色的眼眸一下子沒有了感情。
“……是嗎,看來我的忠告是白費力氣了。那就算了,剛才說的話你就扔到一邊忘記掉吧。”
在那一瞬間,秀麗不知爲何有一種被人舍棄了的強烈感覺。他的語氣就是這樣的隨便。
“那個,請等一下!收下了晏樹大人的桃子會怎麽樣!?是不是不幸的桃子!?”
“沒有,只會像我這樣讓人生多了三倍的愉快而已。很不錯吧。”
“這很明顯是騙人的吧!?我從來沒有看到葵長官你覺得愉快啊。”
“你說什麽啊。我一直都過著愉快痛快不愉快的人生。這都是多虧了那個不是好人的家夥。”
雖然最後好像混進了什麽不太一樣的東西,但是秀麗也不敢加以細問。
“如果收下了桃子的話,也有賭一回的價值。因爲偶然也會是好桃子嘛。這就全看你自己了。不過你不要忘記,如果反被晏樹‘吃掉’的話你就馬上要被撤職。——現在開始說工

作的問題。”
雖然從開始到最後都是同樣的平淡口吻,但是那種斷罪般冷峻嚴肅感,卻比大聲喝斥更有威力。被他那淺色的雙眸盯住的話,就會讓人情不自禁地挺直腰背。
“——陸清雅,紅秀麗。”
清雅和秀麗各自都挺直身子作出了回應。
“我命令你們去辦一件事。”
清雅很不高興似的翹起了眉頭。
“……皇毅大人,你的意思是要我跟這家夥配合行動嗎?”
“沒錯。”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就是你判斷爲不能讓我一個人去辦的理由。”
“因爲你是男人。”
清雅不由得愣住了。……啊?
“監察事案是查明企圖暗殺即將入宮的藍家十三姬的人物背後關系。”
秀麗不禁心頭一震。她的確是聽說了類似的傳聞。可是到底對哪一點感到震撼,卻連自己也不清楚。
“因爲想要暗殺國王的王妃候補的話,就肯定不是一般庶民。十有八九是跟官吏有關的。所以這個問題就交給了禦史台。按照常理來說,嫌疑對象就是有適齡女兒的貴族和官吏吧

。如果國王沒有說出只娶一個的話,本來也不會有什麽人會策劃暗殺藍家公主,但是現在完全沒有余地的話,做出這種蠢事也就不足爲奇了。”
“……這麽說的話,難道要讓這家夥當十三姬的替身進入後宮?”
“就是這麽回事?”
秀麗的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後宮。
皇毅瞥了秀麗一眼。
“到了危機的時候你就代他死一次吧。雖然十三姬沒有人能代替,但是現在的你就算死掉也根本不值一提。我先說明了,要是王妃候補被暗殺而你還活著的話,那就是你的責任。

那可不是降格左遷那麽簡單,你就做好心理准備,等著接受大理寺審判和處刑吧。”
秀麗馬上繃緊了臉。雖然他說的話沒有任何錯誤,但難道就沒有更婉轉的表達方式嗎?
可是秀麗也不認輸。這也是因爲她早就習慣了這種對待。
“我、我明白了!不過我不會死的,我根本沒空去死!”
“你向我宣言有什麽用,隨你便吧。清雅,這總不能全交給一個新人去辦。畢竟她是一個一不小心就收下晏樹桃子的傻瓜。萬一失敗的話就會算在禦史台的頭上。你就把紅秀麗當

作陪襯,用心去幹自己的事吧。不過,雖然我說要你們一起去做,但並沒有說要你們團結一致互相協助。只要最後能辦妥案件就行了。有誰來獨領功勞也無所謂。”
清雅的眼睛閃出了亮光。
“……紅秀麗死了的話,我的處分將是什麽呢?”
“像上次一樣,是一個月左右的緊閉處分。要是你休息太久的話,對我們的工作也會有影響。”
“明白了,我會妥善處理的。”
秀麗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面對這明顯不同的待遇,他根本無話可說。
(他、他竟然說明白了……清雅你這該死的小豆吉~~~~!)
這簡直就是在暗示清雅去利用秀麗處理案件。而且還說什麽“妥善處理”。那自己在清雅心目中就肯定死了八九成了。
皇毅看著秀麗說道:
“怎麽了,紅秀麗。難道有意見嗎?不死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沒有問題!!”
“那就好。離十三姬進入貴陽應該還有好幾天,在那之前你們就繼續像平常一樣工作吧。不過,我不會因爲你們要負責十三姬的案件而減免其他的工作。你們必須在完成日常事務

的同時顧及到手頭上的案件,做到並行處理。畢竟我們禦史的人數並不多。工作的優先順序就由你們自己把握,藍家的事也要逐項跟我報告。聽好了,我沒有叫你們逮捕誰,在抓

到線索的時候就報告到我這裏來。要不要逮捕就由我來判斷。”
秀麗往肚子上注入了力量。
“那就是說,也存在就算罪狀確鑿也不逮捕的可能性嗎?”
皇毅用冷冰冰的眼神俯視著秀麗。
“——禦史大夫是你?還是我?在說這些多余話之前,首先就該去做好你的工作。要是想指責我的話,你就先得到相當的身份再說吧。”
皇毅隨便揮了揮手。
“——就是這樣。紅秀麗回去,清雅留下來。”
——等秀麗那憤然的腳步聲逐漸走遠之後,清雅才面向著皇毅說道:
“……皇毅大人,爲什麽要特意讓我和那家夥一起幹呢?這是我先處理的案件啊。”
“你覺得不滿嗎?”
“非常不滿。這可是久違的大案件啊。”
“就因爲這樣,太大了。事情必須慎重。”
皇毅咚的一聲敲響了桌子,罕見的表現出了一絲焦慮感。
“這個案件,遲早都會跟紅秀麗扯上關系。就算勉強把她拉開,也只能拖延一會兒時間。本來就是這樣的案件。光是被卷入事件中死掉的話還算小事,但事情並非那麽簡單。背後

既然有紅家在撐腰,運氣也非同小可。可是讓那姑娘盡情發揮正義感的話也會有麻煩。所以我才給她正式的工作,然後再給她添上你這個控制裝置。”
“實在讓我很不愉快。”
“你討厭那個姑娘嗎?”
“非常討厭。要是我站在那個女人立場上的話,肯定會幹得更好。明明有那麽多我沒有的東西,卻完全不去利用。我看著她就滿肚子氣。”
清雅把跟過去秀麗對清雅感覺到的同一種嫉妒說了出來。
清雅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承認那個女人的。畢竟兩人一直以來所抱有的信念是完全相反的。承認那個女人,就等于否定自己至今爲止的一切。這對那個女人來說也是一樣。所以就算

會互相理解,也死不認輸。
無論是清雅還是秀麗,都對自己抱有堅定的尊嚴和信念。
(而且,我也並不討厭那個女人認真起來的眼神。)
她是一個對任何人都一樣親切的女人。恐怕那是只有清雅才看到過的表情吧。對于這個事實,清雅也非常樂于接受。討厭我無所謂,被喜歡反而覺得惡心。
皇毅稍微擡起了眉頭。
“……你那麽拘泥于這種事,還真是少見。如果你能夠把這種意欲投向李绛攸的話,大概旺季大人也會稍微安心一點吧。”
“不要說笑了,爲什麽我非得奉陪那種不明來曆的男人不可?他算哪棵蔥啊?”
清雅非常不屑地露出了輕蔑的神色大聲說道。
“他和紅秀麗不同,如果沒有紅黎深把他撿回來的話,他根本連參加國試的資格也沒有。地位根本就像跟紅黎深家金魚的糞便一般不值一提。雖然說現在在國王側近地位比較高,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超越養父的意思。成爲了紅黎深的左右手之後就停止往上爬,這個是李绛攸本身的意志,紅黎深沒有插過手。也就是說這就是李绛攸自己決定的終點了。不管他

有多麽優秀,以這種甘于目前地位而裹足不前,滿足自傲的男人做對手根本是浪費時間。在我看來紅秀麗還好一點。雖然嘴巴上說得冠冕堂皇,可是看來她想出人頭地這一點還是

真的。將來如果有人能夠阻擋我的話,那也應該是紅秀麗。”
皇毅看到他把朝廷中數一數二的有能之士罵得一文不值,不僅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之前那件事就麻煩你給我做好了。”
“……明白了。那種事情我不消一刻鍾就能解決。”
讓清雅退出之後,皇毅把在地方巡邏的監察禦史送過來的案件過了一下目。
——雖然中央方面還沒有人知道消息,不過在地方上,已經有好幾個高官不明不白的離奇死亡了。
襲擊十三姬的凶手。從兵部侍郎那裏得來的密報。
(……跟暗殺集團“風之狼”相類似、麽……)
伴隨著咚咚的腳步聲,秀麗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是啊!我哪有空乖乖的去死啊!正努力得很呢!”
突然,秀麗發覺自己努力的內容是“爲了保護劉輝的新妃子而充當替身”之後,臉上不禁露出了苦笑。劉輝聽了不知作何感想。
……說心情不複雜是騙人的。可是——
(加油吧。)
這個時候,前方有什麽東西正骨碌骨碌地滾過來。一個是黑色,一個是近乎白色的青銀色,長著軟綿綿的有著非常漂亮光澤的毛,由于毛比較長,所以圓圓的眼睛還有小小的耳朵

都被毛蓋住了看不到。大小大概是長了毛的團子一般,可以放在小孩子的手上。
“哎呀,小黑、小白,你們又來啊?”
秀麗伸出手去,小黑和小白十分高興地滾了上來。
一開始當宋太傅和霄太師帶著它們一起來,說“這是小黑和小白,有時也許會過來找你,到時你就照顧一下”的時候,秀麗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不僅想起在茶州的州牧邸中滾來滾

去的黑色物體。這種奇怪的生物到底是什麽東西,秀麗也完全摸不著頭緒。不過由于宋太傅若無其事地回答是“某種小動物”,所以秀麗也就不便再追問下去了——雖然看到霄太

師移開目光的時候有點在意。
再次滾來滾去秀麗身邊的小白和小黑,的確是非常聰明而且懂禮貌的小動物。而且有它們在身邊的話總覺得能讓人安心,有種好像從它們身上得到了活力的感覺。
秀麗伸手摸著兩個小毛球。小黑和小白在秀麗的手掌上用頭蹭來蹭去,然後一低頭之後,又開始滾走了。連飼料都不用給這點真好。
之後秀麗把自己房間門前的箱子中裝著的書籍拿了出來。
由于自己的職位是監察,所以大部分送過來的投訴和書信都是匿名的。其中一些“有好處的工作”都會給以清雅爲首的高位禦史們搶走,然後剩下一些麻煩的才會到作爲新人的秀

麗手上。不過由于其中大部分都是虛假情報,所以現在秀麗最重要的工作是盡快把法律裝進自己的頭腦中,還有對過去的審判例子的研究、把呈送上來的上訴要求和訴狀分開來,

以及其他禦史不願意做的工作和雜務,上級禦史要自己做的資料和審判事例的收集。
至于自己跑去找合適的工作這種高水平技巧是根本不用指望了。
即使自己急躁地去行動也只會被清雅拖住而已,到現在爲止已經受過不少教訓了,所以現在的秀麗一點不急。要想往上爬,那得先掌握工作,把分內的事都做好之後才行。
秀麗一邊打開門,一邊浏覽著資料。正在埋頭讀著律令集的蘇芳擡起頭來。
“你回來啊——”
“我回來了。對了,狸狸,又來了哦。”
“是不是那個‘看見應該已經死在獄中的幽靈在街上走’的事?”
“對。”
“那個啊……肯定是騙人的啦。”
“可是都是集中在這一個月的啊。如果是定時有這種傳聞的話也許是謠言沒錯,可是……”
蘇芳挑起眉頭。該不會——
“……你打算調查嗎?”
“即使徒勞無返也沒關系嘛,反正跟監獄相關的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璃櫻!”
“什麽事?現在我正在工作。”
“沒有啦……突然間一大堆事扔過來,現在孤的頭腦亂得很……想暫時借你的頭腦用一用地說。”
作爲新仙洞省長官正在過目仙洞省相關的資料的璃櫻垂下了肩膀。
(……怎麽好像李绛攸一不在,他就整天過來纏我了呢?)
“嗚……要是朕能夠早點知道十三姬的事情的話——”
“我覺得也不會有多大差別。而且你也不是完全沒聽說過這回事吧?”
劉輝啞口無言了。的確,去年秋天,楸瑛就曾經說過“說不定我的同父異母妹妹會被送過來”。但是那個時候楸瑛自己說這件事的口氣就像跟自己無關似的十分輕巧,而劉輝自己

也努力不去考慮這種現實的可能性。不,其實他是在心中某處抱有期待。
在事情演變成這樣之前,楸瑛一定會幫自己擋住吧。
劉輝閉上了眼睛,努力把心中的想法整理起來,然後跟璃櫻說道:
“璃櫻……如果孤拒絕了藍家的小姐的話,會怎樣?”
“這樣的話臣下的心就會疏遠你了。因爲一直到現在爲止都保持沈默的藍家,終于有所行動了。難得藍家讓步提出這樣的要求,你卻一腳把他們踢開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而且孤還提出了一夫一妻制的主張地說……”
“獨一無二的王後的位置如果落在藍家小姐的手上的話,可以說是沒有比這更適合的了。也就是說別人就會以爲你是爲了等待這一刻才會保持單身。可以說是天作之合。”
“可是就算把她迎娶進後宮,也沒有任何保證藍性官吏就會返回朝廷啊。”
“這個倒是。藍家只是說把公主送過來而已。拒絕的話你的聲望就會一落千丈,而即使接受了,藍家也並不需要付出什麽代價。雖然官吏們都對這一點抱有期待,可是一旦你拒絕

的話這些期待就會全部自動轉化爲失望。也就是說不管你如何選擇,對于藍家來說都沒有損失。這是藍家慣用的將軍抽車的做法。”
“~~~~!”
璃櫻把看完之後的書籍放到了幾案上,然後看著抱著頭呻吟的劉晖歎了口氣。
“……我不太明白,所謂的愛真的有那麽重要麽?”
“那當然重要了。非常非常重要。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我倒是知道某個家族因爲那個什麽愛不愛的關系而墮入了不幸的深淵。讓自己和別人都不幸,除了自己所愛的人之外什麽也看不見。就連自己的孩子也不在乎。就連孩子愛著自

己這種事也已經無所謂,可以若無其事似的當成工具一樣用完就扔。這一切都是因爲愛。難道只要有愛的話就無論幹出什麽事來都可以得到原諒麽?……我不覺得愛是這個世界上

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你讓那些本來可以得救的百姓落入不幸的話,我覺得紅秀麗也不會高興。”
劉輝想起在虎林郡的時候,連一個武官也不帶單槍匹馬闖進來的秀麗。
“……而且紅秀麗不是已經把自己全部的人生都交給你嗎?她除了你之外根本沒有看過其他人一眼。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我想她只是希望比起充當你爲數衆多的妃嫔中的一個,

不如當一個無可替代的戰友吧。你所做的事是無可代替的。就算七大家族有一天棄你而去,衆叛親離也好,你都無法丟下身上的使命。而且敵人也不少。比起在你身邊拉拉二胡充

當安慰角色,還不如選擇作爲你的支持者,即使全世界都與你爲敵,他還是能守在你身邊直到最後。難道這樣你還不滿足嗎?你會不會太過依賴那個女人,覺得不管她爲你做什麽

都是理所當然的了?不管是誰都有極限。要是你對她要求太高的話總有一天她會垮掉的。”
這次,劉輝再一次啞口無言了。……真的什麽也,什麽也無法反駁了。
“……不過,對于貴族一派還有缥家來說,如果你踢開藍家的話當然求之不得了。……仙洞省相關的已經全部看完了,剩下的你給我蓋個印吧。”
璃櫻越來越覺得自己說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話了,不僅懶得再開口。
(愛呀什麽的……我真是笨蛋啊……)
璃櫻走出房間的時候,只見悠舜正站在那裏。雖然臉上露出了有點困惑的笑容,不過眼中的神情卻十分嚴肅。
“說得有點過分了,璃櫻君。”
“我又說錯麽?”
“那麽我借用你的一句話吧。只要不是錯的話就無論說什麽都可以得到原諒麽?”
璃櫻沈默了,伸手撥了撥頭發。
“……是嗎。說得也是。明明比起我父親要年輕五十歲,但感覺上好像是你比較年長似的。”
“……璃櫻君,這句話可絕對不能對女孩子說哦。”
悠舜突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從懷中掏出一條小布巾。
“對了,這個是我妻子給你的禮物。這是她特制的九連環。工作方面你就分一半給羽羽大人吧,妻子說孩子還是要多吃多睡才好。因爲那才是孩子的本分啊。”
“……你說我能夠把這些工作推給我那個說不定明天就會一頭紮下去起不來的一寸爺爺麽?”
悠舜聽到那句“一寸爺爺”的時候差點笑了出來。最近璃櫻背著羽令尹到處走是朝廷中的一大特有風景。那個像是小動物一般到處東奔西跑的羽令尹,似乎在璃櫻看來已經是風中

殘燭,岌岌可急了。之後就幾乎到處可見璃櫻背著羽令尹的身影,朝廷中的溫馨度一下子增加了五成。
“就像我的父親外表看起來是二十歲也好,畢竟都是過了八十的人了。現在的他就像渦牛一樣不太動,還像懶鬼一樣整天在睡。那才是老爺子他的本來面目吧。羽羽這種歲數實在

是工作過度了。”
……悠舜覺得他外表明明是二十歲,也不至于這樣吧。也許單純只是懶得動而已吧。
“下次來我執務室玩吧。到時會請你吃好吃的點心哦。”
璃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奇怪的王總會有奇怪的宰相跟著啊。
突然璃櫻開始覺得生氣了。什麽點心拉之類的,不管是誰都把自己當作孩子似的看待——明明大家都知道他來朝廷這裏究竟是幹什麽的說。
“還有就是,多讓羽羽大人走點路哦。”
璃櫻目送手拿手杖揮手走向王的悠舜的身影離開。
(……這麽說來這家夥不管是出身還是入朝經過,都是個謎啊……)
璃櫻正准備轉身——實現落到了手中的小布巾上,于是轉過身去。
“——喂——你……”
“嗯?”
“……在這樣呆乎乎的話真的會被殺掉哦。你和王不同,畢竟還是有人可以代替的啊。”
“啊呀,難道我的臉上已經有凶兆了?”
璃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悠舜挑起了眉毛。不過沒有作出其他反應了。只見他把食指放到了嘴唇上,露出了微笑。
“人總是要死的,早或者遲,其實也沒有太大區別啦。”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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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7:08: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藍家的驕傲

這個消息很快之間就再朝廷上層部中暗地裏迅速傳開了.
"......聽說了沒有?那個藍家千金的事情...."
"真是可喜可賀啊,這不就等于藍家已經承認陛下了嗎?"
"啊,不過那可是藍家的三胞胎呀,好象說旺季大人也主張采取謹慎態度呢.說不定有什麽內情------"
"不過這畢竟是紅藍兩家的所爲.........那麽這個時候王妃會出自紅門的可能性也會降下來.
"說不定這個會成爲藍姓官吏回來的契機呢---------"
(那個長春頭究竟打算怎麽樣?)
绛攸在曆部侍郎室中一邊做著手頭上的工作,一邊坐立不安的滿心煩惱,最後不的不停下了手.
(...那個家夥真的打算把妹妹嫁給陛下麽.........)
雖然也有想過直接去問個清楚或者寫封信過去...不過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绛攸並沒有幹涉這個問題的權利.而且第一,
現在--你這個表情還真是 有趣啊."
原來是作爲曆部的精英,覆面官吏,現在真負責審查秀麗 的楊修,正把拿過來的工作資料放到绛攸的桌案上.
"如果您在意這件事的話,不管是陛下那裏還是別的什麽地方,都可以去問的呀.您又不是跟他們吵架了不是嗎.
您知道朝廷中的人是怎麽說的呀."
"...我知道的呀,不過你看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麽辦法嘛.
绛攸說著向堆滿了案頭 的小山一樣的工作資料掃了一眼.
本來這種光景是曆布尚書室的專利,現在的話就真的呈左右擴展狀態,已經影響到曆部侍郎室來了.
從以前開始黎深都不愛做事的毛病已經不輕,最近這幾個月有加劇 的趨勢了,剛才已經處理了貴族大量處分的工作,
接著又幫悠舜收拾了一下工作--實在沒辦法了.那家夥真的什麽都不幹了,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他幹嗎了.
绛攸一下子把筆扔在石硯上.
,--朝廷中的傳言他不是不知道,而且也十分在意.可是老實說绛攸真的是分身乏術.
要是自己一個跑出去的話恐怕事情還沒有解決曆部已經撐不住了.畢竟現在的绛攸身在曆部代理這個位置上.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去什麽地方!?"
"說得也是.因爲別人對于現在您身處的情況可是一無所知啊.可是謠言卻不絕于耳,真是禁也禁不住,叫人煩惱.
這些謠言好象就是從悠舜大人當了尚書令之後開始越演越烈吧.難道大家真的對于悠舜大人跟在王身邊這件事這麽不滿嗎....
還是說..?
"不想讓您留在王身邊呢.餓說不定..也許兩者皆有."绛攸咬緊了牙關.自己實在無法否定這種說法.
如果在楸瑛不在的情況下,绛攸也走開的話,會産生什麽樣的傳言這一點自己並不是不知道,可是好象有人沖著這一點去似的,
突然所有工作都做不了了 .
...仔細一想的話好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在藍龍蓮來參加國試的時候,楸瑛總是會被召回藍家,
而绛攸則總會被黎深捉住動彈不的得,同時被人從王身邊調開.現在也是這種情況下.
而楸瑛和绛攸總是無法擺脫這種情況,而且還對這種情況絲毫不抱任何疑問.
離開王身邊之後绛攸發現了很多事情.看到悠舜對王的對待 方法和輔助手段.也開始明白了一些事情.
注意到很多過往處理錯誤的地方,必須修正的地方,以及值得學習的地方.雖然這樣會讓自己覺得很難爲情,
但是還是覺得今後可以好好去改正.--不過以現在這種情況的話,根本連兒歌也不可能做到.

绛攸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紅家"這個名字對王以及自己所造成的影響有多大了.
而和碧柏明一樣對于藍家這個名號懷有 高度驕傲的楸瑛來說,應該更容易明白.
被皇毅叫去之後的幾天,秀麗加倍努力工作打算在十三姬來之前把工作處理好,尤其是把要出城辦的工作都集中到一起處理了。
而今天正好就是秀麗和蘇芳坐馬車出城辦理禦史的工作。
而一起跟著來負責護衛和架車的是之前在虎林郡生病的時候從楸瑛的部下中拉出來帶到茶洲的臯韓升。
臉上長著淡淡的雀斑,雖然看上去象稚氣未脫的少年,不過實際上卻是左羽林軍的精銳武官。
雖然有時候也會是別的武官過來,不過他來的次數是最多。
蘇芳一邊隨著馬車搖晃一邊靜靜的眺望著街景。
“狸狸,記得今天也有好好追查一下那個‘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的事情喔。”
“是,不過還真叫人吃驚啊。一問之下想不到竟然出乎意料的還有目擊證人。
比如說‘看見本來應該死在獄中的某某人回到母親家中’等等之類的。可是一追查的話就會發現明明已經處刑了的。”
“就是啊。即使去問當時負責的官員-----”
這個時候,大路上傳來一聲大嬸的悲鳴。
秀麗連忙探出頭,只見一個大嬸倒在地上,一個男人從她手上搶過提著的袋子就跑--跑的方向剛好是向著這邊。
秀麗不管三七二十一從正在飛奔的馬車上一下子跳了下來。
“給我站住--”
然而那個搶劫犯突然在秀麗面前撲通一聲倒下了。下一瞬間有人沖了過來,一手拉著搶劫犯的手臂拉了起來。
搶劫犯發出了一聲悲鳴。
“--要是不想這雙手斷掉的話就快點把搶來的東西還給人家!”
來人身穿旅裝,臉被緊緊包住,所以看不清長相,不過從那嬌小的體格來看,應該是女性,而且還很年輕。
秀麗不禁等大了眼睛。
少女從搶劫犯受上把袋子搶回來之後,往他的脖子上一記手臂下去,搶劫犯昏死過去了。
“哼、、、、竟然敢在我面前搶劫,你還真是倒黴啊。好了,這下終于有錢了,剛好我的盤纏都快用完了呢。”
少女把搶劫犯就這樣攤在地上之後,開始若無其事光明正大地解開袋子翻了起來。秀麗在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我說你、、、、”
“咦?啊呀,看你這身打扮難道是官吏麽?來得還真快--不,其實我沒有打算黑吃黑的喔。
只不過是處于習慣----不對,當然,這種情況是應該交給官府---”
少女把實現移到秀麗的臉上之後,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由于頭上的罩布一直遮到眼睛上面,
而嘴角也爲了防止風沙進入用布包住了,所以秀麗只能勉強判斷出她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但是長相就看不到了。
“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紅秀麗小姐?”
“咦?是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傳說,不過我的確是紅秀麗沒錯。
少女聽秀麗這麽一說,不知爲什麽突然緊緊握著她的雙手,然後砰砰地拍著她的背,象是鼓勵,又象是安慰。
秀麗完全不知道眼前的狀況是怎麽一回事。
“啊,究竟、、、、“
”竟然不假思索地沖到搶劫犯面前,真是有勇氣啊。這種事不是誰都能作到的。你的性格還真跟我想象中的一樣。
那麽,我們後會有期吧。“
不過秀麗逼供內沒放開少女。她伸手抓住少女手中那個搶劫犯的錢包。兩人在無言之中開始了一陣拉扯。秀麗嫣然一笑--
”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請把這個還回來。即使是搶劫犯的錢包,也不能不問自取呀。“
”、、、好的。對不起。“
少女滿臉不情願地放手,低頭道歉。
一只沒有人騎的黑馬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在少女身邊停步。      
站在秀麗旁邊正在把搶劫犯拖起身的臯韓升看見那匹馬之後瞪大了眼睛。
--這匹馬的確是匹少見的好馬,也難怪他會看呆了。即使是軍馬,也難得有這麽好的。
這樣一匹名馬,即使拉出去騙人說是黑白兩大將軍的馬恐怕也不會有人懷疑。
一身旅行裝束的少女,自然而然地伸手抓住了缰繩。
“麻煩你告訴被搶的那個大嬸,下次不要用這種手上提著的袋子,改用挂在肩膀上的袋子會比較好我,那麽,再見,”
少女輕輕的揮了揮手,然後拉著缰繩,和那匹馬一起消失在人群之中。
秀麗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把那個手提袋子還給了大嬸,然後把搶劫犯交給了警曆後,再次回到了馬車中。
一直呆在車上的蘇芳伸長了脖子。
“那個是女孩子麽?”
“沒錯,真了不起啊。”
蘇芳沈默了一下,想到兩人現在要去的地方,然後不讓秀麗聽見小聲說道:“、、我覺得還是沒有你那麽了不起的說。”


楸瑛正在藍府中做著遠行的准備。平常總是幫忙打點一切的侍女現在不在這裏,一是因爲周圍堆滿了雜亂的書堆,
連個站腳的地方也沒有,而是楸瑛自己也發出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就在准備快要完成的時候,門的另一邊傳來 了家人的聲音。
“少爺---”“什麽事?現在我要出門,長話短說。”茈靜蘭大人來見。”
楸瑛連忙停住了正在綁頭發的手,然後露出 了冷冷的笑容。
“、、、、把他帶到別室吧。不過不用上茶了。我和他都會立刻啓程。”
--當楸瑛穿著外出用的衣服來到茈靜蘭等候的房間時,發現靜蘭沒有脫下外出用的裝束。
兩個人沒有客套,也沒有虛假地露出笑容打招呼,因爲這一切都沒有必要。
靜蘭用沒帶任何感情色彩的雙眸瞄了楸瑛一眼。
“您要出門麽,藍將軍?”   
“-我去接妹妹回來。那麽請問找我有什麽事?”
“、、看來你沒有帶著‘花菖蒲’的劍啊。這下我就放心了。”
楸瑛腰中挂著的寶劍,劍柄上並沒有雕刻著’花菖蒲‘的花紋
“看來您已經有了自覺了。”
--靜蘭瞧了瞧楸瑛幾眼。
楸瑛開始在心中進行情報的選別。
即使有經由藍家入手的情報,只要一旦判斷微跟藍家有關的話就絕對不能公開。
在朝賀的時期,缥家當主和秀麗接觸時也是一樣。
“缥家從政治的舞台上消失,不問世事已經有好幾十年了、、”
那個時候聽到楸瑛這麽說的靜蘭露出了冷笑。因爲他早就知道那是謊言。
十五年前清苑公子被流放一事,缥家有所關聯這件事,藍家是應該知道的。可是楸瑛卻裝作不知道。
那個時候他選擇了作爲藍家一員 的立場。)
“藍龍蓮”雖然參加了國試,可是卻沒有進入朝廷,過去哥哥們從朝廷朝回的藍性管吏,也還一大半沒有回去。
藍家還沒有完全認同當今的王。
而楸瑛也在無意識之中慎重地區分了自己作爲藍家直系子孫和羽林將軍的身份。
藍家與王。楸瑛總是根據不同的時期和情況,在這兩者之間作出不同的選擇。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
如果缥家不是不知所蹤的話,也許等待也不失爲一個好選擇。但是,已經無法再等了。國情時時刻刻都在不斷變化,
也就是說關系親密的主從遊戲已經不使用了。而且如果事情不是發展成這個狀況的話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
藍家已經開始著手行動了。關鍵的事情並不是藍家是否把本家的小姐家入劉輝的後宮。
關于這一點自己必須回答的是,藍楸瑛是不是會選擇藍家而放棄王。
“--你打算選擇哪一邊,藍將軍?”
擡起頭來的楸瑛和靜蘭之間,冰一般的火花在飛濺。
“藍家只要有事發生,都會擺出一副事不關己 的樣子,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在第二公子被流放的時候,以及王位爭奪戰的時候,
紅藍兩家不也是什麽也沒做嗎。這次也只要保持這樣就可以了。”
由于一直被認爲會成爲下一任王的第二王子被處流放一事,藍家就已經對先王有所不滿,
當時身在朝廷的藍家三子以當主襲名的名目把藍姓官吏全部召出了朝廷帶回了藍洲。
當時因爲霄太師以及茶太保還在任實職,事態在初期已經得到控制,而紅黎深等人取而代之進入了朝廷,事情終于有了著落。
不過這一件事産生了深遠的影響。因爲藍家退出朝廷,貴族的數量不段增長,引發了王位爭奪站。
不是只要一發生什麽事就馬上出手相助,而是躲在一旁井觀其變,這是現在紅藍兩家的方針。
這種情況也不能說不好。比起象先王時代全國國土荒廢,民不聊生的情況要好得多。兩家現在之所以采取這種姿態,
也是因爲過去的訓吧。不過,一旦接受了這朵“花”的話,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在忠義方面,要是在萬一發生什麽的情況下你們不爲現在的陛下出頭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如果是我的話根本就不會讓這樣的臣下留在身邊,這種對自己的立場沒有自覺的做法,
可是比單純裝出支持者樣子的人還惡心很多。”
靜蘭開始在腦內回想劉輝的臉。王比任何人都要可以事實的真相。
”、、、、陛下說你可以選擇藍家。對于我來說這種話實在難以說出口。“
“我只要排第二就可以了。”
--能夠說出這種話的王,天下會有幾個呢?如果聽到這種話還下不了決心的 話--
靜蘭把仍然插在劍鞘中的劍舉起來指著楸瑛。眼睛象冰一般冷冷地注視著他。
如果劉輝自己下不了手的話,就讓自己來做好了。需要的只是自己人。真真正正的自己人。
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情況下,都會爲劉輝著想,絕對不會背叛的臣下。如果不是這樣的人的話,留在身邊只會成爲弱點。
藍家現在已經打了一個旗子進來了,以後還會有更多。
現在劉輝的陣地也因爲楸瑛和绛攸的離開而變得潰不成軍了
“如果你選擇的是藍家的話,我也不介意,只要你快點回藍洲去就行。把‘花菖蒲’的名譽以及暫時的忠誠全部還回來。”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子欺負我哥哥?即使你曾經貴爲公子殿下,現在也 不過是一般庶民不是嗎。
就不能對哥哥他多一點敬意嗎?說話的方式會不會太過居高臨下了?而且楸瑛哥哥他從小時候開始就是個軟弱又粗心的人,
即使是不能逃避的事情也一定會逃啊逃啊逃啊逃啊,逃到沒地方逃了才肯定無可奈何地面對,他就是這種性格,
不可能那麽簡單就改變的啦。你不也對自己喜歡的女孩保持了十年也不肯告白,一直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系麽?
這個跟他也是一樣的啦。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正氣凜然的向他說教 麽?”
走進來的是一位身穿旅行裝束的少女,她伸手把頭上擋風用的頭巾一下子拉倒腦後。
看到少女的臉後,楸瑛和靜蘭都不禁倒吸一口氣。
楸瑛看到進來的少女之後不禁驚呆了。
“十三姬、、、、嗎?”
沒錯,進入了貴陽之後經常在路上被人認錯,所以我把臉遮起來了。
少女想起了剛才碰到的秀麗,的確,這樣的話被人錯認也是難怪。
楸瑛也不由的從頭到腳打量起這個已經許久未見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來、、、、他不禁驚愕了。
“、、、背影簡直一模一樣啊。臉形長相雖然不太象,但是氣質實在太相似了。不過胸部的大小不一樣就是了。
長大了呢,十三姬。”
“、、哥哥你就會看這種地方嗎?不過算了。這麽說來因爲胸部的大小被人發覺不是她的機率也的確很高、、、、”
如果光是論外貌的話,妹妹看上去要漂亮好幾級。如果被汗水和沙塵弄得花面貓似的臉上也算得上去的話、、、、、
“看來你想跟哥哥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吧?沒事的話就麻煩出去。不好意思,我們兩個想單獨聊的話題可是多得要命呢。
現在沒時間招呼你。”
“、、、的確,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那麽,我先告辭,失禮 了。”
---靜蘭走出房間之後,楸瑛滿臉驚訝地注視著妹妹。
“、、、你竟然敢對靜蘭說那種話啊。”      
“基本沙鍋我不喜歡臉蛋漂亮的男人,因爲太多人的性格都查禁。那個男人的性格也不好惹。
一般來說,不管對方是誰,竟敢這樣子對哥哥你窮追猛打,我怎麽能給他好臉色看。
即使他所說的話徹頭徹尾都正確和我內心所想的一模一樣沒有半點虛詞也不行。
因爲我覺得藍家的五位哥哥中最算得人模人樣的就是楸瑛哥哥你了。”
“、、、我說,十三姬,其實我從剛才就覺得--你對我說的話不見得好聽好聽多少啊、、對了,怎麽不見你的護衛?”
“就是啊--都忘了在什麽地方走散了啊---”
“還有,我聽說你在路上曾經追擊盜賊然後還黑吃黑把贓款吞掉了?”
“既能懲治壞人又能得到鄰近村民的感謝,還能賺些盤纏,簡直一石三鳥呢。”
“十三姬!”
“沒事沒事。一個人對付不了的我就用馬把他踢倒,然後交給路過的正義使者,自己一個人逃出來了。
這麽說來最近騎馬技術差的男人還真是多啊,真是的,不好好鍛煉怎麽行呢---”
“有多少個男人的馬術能夠跟得上你啊!你難道不知道自己---”
楸瑛說道這裏突然打住了。
“、、、不好意思。”
“沒關系啦,不要露出那麽苦澀的表情嘛。比起這個,剛才聽你們說話的時候--”
十三姬沒有脫下旅行裝束意思,瞄了同父異母的哥哥一眼後說道:
“、、、、似乎你沒有跟那個前任公子大人說過那件事呢。我聽三位哥哥說的是‘進入陛下後宮’和‘家給茈靜蘭’,
兩者二選其一喔。”
“我沒有考慮過後面,那種情況。”
“啊呀,那麽能不能告訴我理由?”
“我完全不覺得你家給茈靜蘭會幸福,而且更不願意的是讓他當我的妹夫。死也不行。今天我再一次認識到了,不管發生什麽事,
只有這個我絕對敬謝不敏。有個龍蓮這樣的弟弟人生已經夠多風波了,我不打算親手選擇未來一片黑暗的人生。”
呵呵,哥哥你說話真說話饒舌啊。現在是不是精神一點了?”
楸瑛凝視著妹妹,雖然不顧別人感受這一點還是一點點有變,可是這個妹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古今東西無所不曉,是個名副其實的才女。跟秀麗比起來自然是一點也不遜色。
性格上雖然比秀麗要淡泊一些,但決不至于感情冷淡。楸瑛伸出手去抱住他的時候,十公主反射性了的顫抖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主動伸出雙手,抱緊了楸瑛。
楸瑛終于有了多余的精力來爲這個異母兄弟姐妹中最要好的妹妹的來訪,感到由衷的高興了。   
“、、、你終于來了。雖然說的話句句帶刺,不過還是謝謝你保護我,十三姬。”
“你好歹是我哥哥嘛。”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藍家的第十三位千金。看到她總會讓楸瑛象棋曾經失去的東西對自己來說有多麽重要,即使現在回憶起來,
心中還是會感到分外沈重。
-那個時候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會把這個妹妹送進陛下的後宮。
“不過現在想起來的話,不覺得我當陛下的妃子真是 太合適了麽?”
楸瑛抱著十三姬,皺起了眉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恩,合適得不能再合適了。一切都無可挑剔。對你來說是,對陛下而言也是。再沒有人會比得上你的條件。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比任何人都更爲了解陛下的想法吧。哥哥們他們也實在是費了一番思量。”
“不過我早就知道了。那三個哥哥可取的只有臉蛋而已。”
“、、也許吧。我當初的想法也太過天真了。”
“這個也不是現在才開始的。”
“、、十、十三姬、、、、”
“哥哥就是這樣,有什麽辦法。”
十三姬象是安慰似的用力拍了拍哥哥的背。
“你也知道,異母妹妹中遲早會有一個要來的吧?可是你卻竟然粗心大意地接受了那朵‘花’,還去傻乎乎的支持陛下的戀情。
楸瑛哥哥你是藍家的直系子孫,對于陛下的絕對忠誠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尤其是象你這種說什麽生爲藍家人死爲藍家鬼的人。”
楸瑛埋下了長長的睫毛。
“真是的,你從以前就不會認真的考慮人生,一有什麽討厭的事情就會選擇逃避,盡量耍一些小聰明來逃避困境,
所以才會變得這麽沒有頭腦的啦。當初你接受那朵‘花’的時候,肯定也是給陛下說了什麽好聽的話,
然後覺得自己好象也蠻了不起,一時大意收下了吧?”
“、、、不、這個、、、”
‘我也覺得陛下很可憐。可是在這樣拖下去的話他一定會更可憐。楸瑛哥哥你難道能抛棄藍家麽?“
楸瑛閉上了眼睛。
這個問題在自己回到藍家之後,已經考慮過千百次了。、、、得出來的答案總是同一個。
從生下來開始,就已經把一切交給了藍家和兄長的人生。龍蓮和自己不一樣,這條路是楸瑛自己願意才去選擇的。
“、、、不。如果從我身上取走’藍’這個姓氏的話,那我就一無所有了。”
“、、、哥哥你真是沒用。結果只會讓自己悲傷而已呀。不過我知道,
即使這樣的楸瑛哥哥你到最後還是會選擇這個吧、、、畢竟你是藍家的人。”
十三姬用雙手在楸瑛臉上輕拍著。
“我必須進入後宮才行。就是爲了這個我才會來這裏。我已經做好心理准備當陛下的妃子了。
不要期待我最後會說‘算了,還是不算了’之類的話喔。因爲這是我跟三胞胎哥哥的交易條件。”
“、、、這個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話,絕對會在來之前就說不幹了。”
“不過,現在還有一點時間。我也還有些事情要做。有些事令我很在意。楸瑛哥哥應該也是吧?你就利用剩余的時間還有我,
好好想一下吧。”
看到楸瑛驚訝的表情,十三姬不禁笑了。
“我不覺得楸瑛哥哥你會笨成那樣子了拉。雖然那個前任公子大人好象這麽想的。”
“、、、、從以前開始這樣了、、、”
“哥哥、我說,你知道嗎?其實有個簡單的方法。只要殺了我 就行了。然後隨便找個地方埋了,跟別人說是失蹤了拉,
或者跟別的什麽人私奔了拉之類的。這樣的話這件事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陛下會高興,楸瑛哥哥也可以繼續猶豫下去。
就算他們要另外選一個
異母妹妹送過去,在找到一個和我差不多條件的人之前,也要花上不少時間吧?”
楸瑛凝視著十三姬。雖然聽上去象是玩笑,但是楸瑛知道這個妹妹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准備。
因爲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
“--這個你可以放心,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十三姬露出了苦笑。
“哥哥你真是笨蛋。普通人都會這樣做的啊。因爲我們是有替代品的嘛。就是因爲楸瑛哥哥你總是這個樣子,
所以三胞胎哥哥他們才會不管發生什麽,都不願意把你讓給陛下的說。陛下給你那朵‘花’的時候,一定也是這麽想的。”
也就是因爲楸瑛這種性格,所以才會煩惱到這個地步。
十三姬換了個表情,說道:
“--那麽,在半路上派凶手來殺我的人不是哥哥你了?”
‘不是。”
聽見楸瑛這麽回答之後,十三姬松了一口氣似的笑了 。
“、、、、途中你送過來的信我已經看了。”十三姬的表情第一次罩上了隱晦。
把妹妹緊緊抱在懷中。
“、、、這邊也已經有了動靜了。兵部侍郎正在想方設法保護你。他好象已經向禦史台那邊遞交了文書,
要求把你暫時藏在後宮的離宮之中。”十三姬陷入了沈思。
“、、、那麽,哥哥你怎麽想?”
“的確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待在藍府守護你的安全。雖然我也會到那離宮之中作私底下的調查--或者派人過去。”
“我明白了。紅家的小姐也會過來是吧?”
“我覺得應該會。所以你還是跟她在一起會比較好。秀麗小姐也應該有危險。”

秀麗他們到的是紫洲府內的某個角落。
“啊,歡迎前來,紅禦史。”
秀麗微微點了點頭。因爲已經來過這裏幾次了,所以在這裏認識的人並不少。
“今天我是來調查獄中的衛生環境和設備的,請帶我們到牢內去吧。還有麻煩把犯人們的所有訴訟狀都拿出來。
尤其是有上訴要求的案件,還有判決還沒有決定的未解決案件,全部拿出來吧。”
“是、是的。”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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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7:09:16 |只看該作者
禦史連忙應聲道,不知爲什麽顯得異常興奮。秀麗那冰冷的聲音以及態度並不是針對他的,不過似乎他相當喜歡這一點。
“呼、、、、今天我也不輸給他的喔!”
“不,我看他蠻喜歡你的、、、”
蘇芳小聲嘀咕著,臯武官也苦笑著暧昧地表示肯定。
--他們首先向著關押著輕最犯人的地方走去。
就在秀麗打開門,毅然地邁開踏如的瞬間,立刻響起了一陣歡笑聲和口哨聲。
“喔,來了--!嘩--嘩--穿得性感一點過來嘛,難得都夏天了!”
“我們都在等你喔,大姐!今天也很可愛啊--來,看這邊--”
“蠢材笨蛋!你們忘記了貴陽的大哥怎麽吩咐你們的了 ?!不要問這位小姐這麽下流的話!要有禮貌的迎接知道不!
否則到時候出去了會被大哥給宰掉。”
“是--大姐,今天好麽?!”
“排便通不通暢啊1?”
“那種冰冷的表情還是一點沒變啊,太有味道了!”
“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啊,太棒了。等我從這個豬圈出來了之後收我當仆人好不好?”
各種雜七八糟的打招呼方式沖著秀麗去,一浪接一浪。誰是大姐啊!
“--給我安靜一點!!我可不是來陪你們玩的!對于什麽監獄不滿,或者 有其他什麽想說的快點趁現在說出來。
能聽的我都會 聽。不過不要跟我說這裏沒有可愛女孩之類的抱怨!狸狸,交給你了!”
--聽到跟他們說話的不是秀麗,而是男人的蘇芳時,犯人們發出了不滿的起哄聲。
蘇芳當作沒聽見(比起靜蘭的形象來說已經好很多了),然後蹲下來開始准備記錄。秀麗則調查設備和衛生環境去了。
“、、、很快就到夏天了,打掃方面要做足工夫。一旦有人生病的話要立刻轉去病牢徹底進行看護。
犯人穿的衣服也要經常清洗。已經用舊了的牢具要立刻廢棄。只要沒有人貪汙的話應該是有足夠的預算的。
如果覺得真的不夠的話就寫申請書吧。
進行會計審查之後會把必要的資金批准下來。當然,這個要在你們把可以省掉的地方都省了之後。”
“是、是的!”
之前因爲秀麗把對關押的犯人和獄卒爲所欲爲的獄監炒了鱿魚之後,秀麗在這裏就顯得十分有威勢,也得到了大家的擁護。
本來關于監獄監察方面,很多禦史都不想接手。一般來說幹這種活都不會對自己的仕途有什麽幫助。
所以雖然名目上是輪班制,但是在秀麗進入禦史台之後就以“新人的工作”爲名被人全盤推倒了頭上來。
于是她經常在貴陽的幾處監獄,以及偶爾會到紫州城內分散的監獄中巡視。紫州城比較遠,當晚一般都要在那邊留宿。
秀麗總是一處不漏的去巡視,進行嚴格的審查,然後使用禦史的權限把那些橫行霸道的獄史一個接一個開除或降職,
工作上一絲不苟,所以只用了一個月左右監獄中極其惡劣的環境得以改善了,而且由于是年輕少女,
所以在犯人之中經常會受到一些帶色的歡呼,成了他們之中的“公主”。
“啊呀,在陸禦史之後,會按時定期來牢城巡視的官吏,紅禦史還是第一個呢。”
剛上任的獄監高興地笑道。聽到他所說的那個名字之後秀麗猛地擡起了頭。
“陸禦史和紅禦史不同,與其說是親切,不如說是個嚴格得可怕的人。不過他真的是十分盡職地進行監察。
牢城的監督也是這樣。數量膨大的訴狀也一張不漏地讀完,只要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便馬上調查,很多冤獄都因此沈冤得雪。
而另一方面新的犯罪查個水落石出,所以被害者的哭訴也變少了。雖然還很年輕,不過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官吏。
能看見那位大人的工作,真是我一生的榮幸。”
聽到獄監打叢心裏發出的贊賞,秀麗歎了口氣之後露出了笑容。
“、、、、、恩。他在中央也建立了很多功勳。”
她在很多的監獄聽很多的獄曆說過同樣的話。秀麗的眼前浮現出清雅的身影。所有該做的事情都有做到位。
所有工作都從不馬虎。所以他才能一直保持那麽自信,這個令秀麗感到不甘。
本來不想肯定他的,但是這樣的話秀麗卻說不出口。自己沒有任何可以跟他比較的地方,怎麽樣努力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越是接觸工作,就越覺得走在自己前面的清雅的處事方式完美無暇。
“--這個混蛋!--小姐,你的臉上寫著這句話呢。”
突然從牢房之中傳出來一句帶著笑意的話。說話的是低沈而穩重的 十分好聽的聲音。
“這樣的臉,也蠻可愛的嘛。”
“、、、、隼先生---”
秀麗回頭看著傳來聲音的牢房。
那裏已經不是輕罪犯人專用的牢房,而是收容待判死刑的犯人用的監牢。
所謂的待判死刑犯人,也就是說因爲等待判決或者再審而還未被正式判罪的人。
秀麗自從當上了禦史之後經常來這座監獄,也是因爲“他”在這裏的關系。
“今天我也是來見你的。”
“謝了,我還真覺得你不錯,要是胸部能夠再大一點的話,就正好符合我的口味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覺得了,長得小一點還是有好處的。你不要再賴在監獄裏吃白飯了,快點出去吧!
你手中不是已經掌握了這一切只是一場冤獄的鑰匙了麽?”
“因爲你的出現讓我覺得這裏其實也不錯,所以現在已經不想出去了。”
“不要說笑了。這裏可不是白吃白住的旅館!”
從昏暗的牢房中傳來了漫不經心的笑聲。
“怎麽嘴巴變得這麽潑辣了?就不能再對我溫柔一點麽?”
“我不會對那種明明能夠工作卻賴在監獄裏每天白吃白喝的人溫柔的。我都已經給你寫好就職的介紹信了!!”
看不過去的臯武官向秀麗身邊走近了一步。每次的結果總是以這樣的吵嘴結束。
“我……不……,在下把他拉出來如何?”
“不用了,謝謝你,臯武官。不、不過這個人啊,可不是一般的大力氣,之前五個獄吏都沒辦法把他拉出來呢……---”
“……那個,好歹在下也算是個羽林軍的武官……難道我看起來就那麽弱嗎……“
”啊?“
坐在牢房深處昏暗角落中的男人,饒有興趣地把視線投向臯武官,然後突然站了起來。臯武官因爲這個動作猛然地嚇了一跳,
反射性地把手放到了劍柄上。男人走近格子柵欄,臯武官終于在近處看清了男人的臉。
肌肉緊繃的淺黑色皮膚,沒有經過修剪的長長胡須和頭發把臉遮住了一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右眼上可怕的傷痕。
充滿野性的面容讓人不禁想起燕青來,不過和總是風風火火,熱情奔放的燕青不同,
眼前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帶著一絲憂郁的隱晦。而且額頭上還刻有死刑囚犯的刺請。
男人看著臯武官,挑起了嘴角。
"雖然你的反應不錯,不過現在的話還不夠火候,再稍微修煉一下的話,我還能跟你玩一下--"
"隼先生!"
臯武官在無意識之間松了一口氣.手掌中已經滿是汗珠了.
"你快點給我出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哦.現在是初夏季節!有很多穿著薄薄衣服,胸脯又大又圓的可愛女孩子哦!
一邊看者那些曼妙的身影一邊在田裏痛快淋漓地幹活,這個你覺得怎麽樣?在那些碧綠的田野中有美妙的邂逅在等著你啊!"
"其他女人無所謂, 我可是一直想著你會來見我,所以才留在這裏不出去的啊. 真是令人痛心."
'是是是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也想跟不是關在柵欄中的你見面啦.呼呼呼呵呵呵----"
後半段的笑容已經帶有自暴自棄的成分了.蘇芳剛好走過來,看見這一幕不禁拍手道:
"厲害!原來你到處都這麽受歡迎的啊?到處都有人求愛呢.果然在只有男人的地方的話,
不管是多麽不也會起眼的野花變得沈魚落燕啊.....根本沒有選擇余地嘛."
"狸狸,你說太多廢話了!"
"沒錯.說話太過坦率的話可是哄不了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的哦.'
"請不要用那麽認真的表情說這些根本算不上安慰的話好不好!"
獨眼的男人--隼瞄准了站在自己身邊是秀麗後,呼的一聲笑了.
"......我剛才說曾經很想見你這句話可是真的哦.因爲你 很象我喜歡過的女人."
秀麗回看著隼.
"你剛才說曾經?那麽---"
"我會出去,雖然惹你生氣的感覺不錯,可是我可不想被你討厭啊.'
隼說著像是對待易碎物品一般小心翼翼地把秀麗抓著自己的纖細手腕放了下來,
然後把高大的身體稍微蹲下來從那沒有上鎖的門中走了出來.想到現在爲止怎麽勸也不肯出來,
現在這種態度實在有點唐突,連秀麗有不禁目瞪口呆.
".....究竟太陽從哪個方向出來了?"
"沒什麽啦,只不過是決定了再見你一次之後再出去罷了."
本來只是簡簡單單 的一句話,可是用他那抑揚頓挫的聲音說出來的話總覺得別有深意.
秀麗擡頭看著男人額頭上的刺青.這個刺青並不是這次冤獄刺上去的.秀麗調查過資料,他在這之前已經被判過好幾次死刑了.
即使其中有些情況可以明顯看出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他卻完全沒有爲自己辯解過.好象對死亡抱有期待似的.
雖然都在緊急關頭被救出來了,恐怕就是因爲其中的某一次,讓他被刺上這個刺青的吧.因爲這個光是在街上走也會被人抓起來,
也不能找到正經的工作.
秀麗深深地低下頭.
".....這次這件事,作爲官吏,我真的覺得對不起你,實在是萬分抱歉."
'幹嗎道歉了?又不是 你把我扔進來這裏的.反而應該說是你把救出去的啊."
"可是畢竟我們把無辜的人抓來了,這是無可辯駁的."
"監獄裏的生活我蠻喜歡你的,你不用介意."
'--隼先生...."
秀麗擡起頭瞪著他:
"你也是,自己沒有罪的話就應該堅持不認罪啊.被日呢判死刑了還什麽也不說的話,也不是什麽帥氣的行爲.
那樣最多算是沒用的軟骨頭而已."!
隼瞪大了那只有一邊的眼睛,然後微微露出了苦笑.
"....真的,太像了---"
"咦?"
"沒有什麽.你好像還有什麽想說?
"要是你沒有工作的話,我可以聘請你.當然這個要看你究竟想不想做了."聽了這句話之後身後站著的兩個人吃了一驚.
"喂!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就是啊,你看他的伸手也不是一般人,按照慣例把他送去牢城軍中服兵役還比較有用呢!"
"他們兩個說得沒錯.不管我是個多麽有魅力的男人,作爲官吏使用死刑囚犯的話說出去也不好聽吧."
秀麗回頭看著隼.
"你可不是什麽死刑犯."
"一樣的.只要我額頭上還有這個刺青的話."
隼輕輕地指了指額頭上的刺青後伸手撫摸著秀麗的頭.
"不好意思,你的這個安排我拒絕.不過,小姐,我還是很高興.既然你幫我洗脫了罪名,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當作回報吧."
隼探著身子,在秀麗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心那個'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
('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沒想到會聽到同樣的話---")
工作完成了之後出了監獄的秀麗腦海中,不斷想起隼所說的這句話.
"....狸狸,你剛才有沒有從獄卒那裏打聽出關于'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的什麽消息?"
"問了,有一兩個吧.雖然不是在這座監獄中被處刑的人,不過據說有聽說過一些傳言.
這個'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好像已經蠻有名氣了."
"是在貴陽的監獄麽?"
"恐怕不是,因爲從別的州剛上人的獄吏也說偶然聽說過這回事."
秀麗用手稱這下巴.死後會變成幽靈,這個道理還是懂的.不過----
"....爲什麽要把範圍限定在監獄恩?即使有誰看見幽靈在路上走,也應該不 知道它是死在監獄還是死在別的什麽地方的吧--啊!"
由于等了半天馬車沒有來,于是臯武官就跑去催了.秀麗和蘇芳則站在路邊等候.雖然這裏是紫州府的一角,
可是因爲監獄設在城中的關系,所以處于半獨立狀態,基本上也沒有民家,感覺十分冷清.不遠處還有烏鴉在不斷呀--呀--地叫著,
氣氛有點恐怖.
"怎麽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想到了!等下我們一起調查吧,狸狸....咦?那不是臯武官嗎?"
本來叫馬車去了的臯武官,這個時候向著他們飛奔過來.
"---絕對不要動!"
(他在這樣大叫著的同時以迅雷不及呀眼耳之勢拔出弓煎,向著秀麗他們射過來.秀麗和蘇芳一動不動,不是因爲聽了臯武官的哈,
而是事情來得太過突然,還來不及反應而已.良人都沒有受傷,一來是因爲真的被嚇呆了,只能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另一個最爲主要的原因是因爲臯武官那百步穿楊的射箭本領.背後突然響起一聲悲鳴,對情況還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兩人連忙回頭.)
"...咦?哇.啊啊!?"
"哇啊!什麽事什麽事什麽事!?這些人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不知什麽時候幾個農民打扮的男人已經到了他們身後,兩人嚇得面如土色.
雖然是一身農民打扮,但是手重卻拿著刀,事態實在太可疑了.臯武官的箭正十分准確地插在其中一個人的手臂上。
臯武官離秀麗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他一邊連續發箭威嚇著那些男人一邊喊出了作爲男人理所當然會說的話--
“狸狸先生,在我過去之前紅禦史就交給你保護了!”
“不行!”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聲十分幹脆的拒絕。臯武官一時忘記了狀況,驚訝地叫了起來:“咦咦咦-----!”
怎麽會這樣說的啊!?
不過秀麗本人卻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反而一手把拉著自己慌忙逃竄的蘇芳拽住,大聲說道:
“啊!狸狸你這笨蛋!往那邊逃的話會給臯武官添麻煩的啦!往這邊!這邊!”
秀麗選擇的逃走方向,正是 自己希望他們去的。臯武官不禁松了一口氣。(...看來紅禦史還比較可靠點啊、、、)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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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嗎好像習慣了這種場面似的啊!”
“這種生死關頭,不是習慣不習慣的問題啦!對了--那個--之前凜曾經給過我一個東西的說--狸狸,快堵上耳朵!!”
秀麗把縫在袖子中的布袋子一手扯了出來,然後向著身後的男人們扔去。
布袋在碰到地面的瞬間,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身體比較輕的秀麗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但是馬上用手撐著地面,然後
一躍而起繼續跑。手好像擦傷了,不過現在不是 在意這個的時候。
“嗚哇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那那那那那是什麽啊--!”
“煙霧彈!凜特制的!不要管這個了,快點跑吧!”
在男人門因爲煙霧彈停下腳步的時候,臯武官已經取出了 火箭用的箭,動作迅速地用打火石點上火,
向著監獄的牆壁上方射去,火箭一下子飛進了監獄。
頓時圍牆內傳出了“哇--”‘怎麽回事!“的吵鬧聲,很快牢城的門被打開,拿著武器負責護衛的
官吏沖了出來。男人們一看勢頭不對,馬上逃走了,臯武官小心地大量著周圍,確信已經安全了之後把弓放了下來。
秀麗和蘇芳愣在當場。
”剛、剛才的是怎麽回事、、、”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襲擊呢、、、手,是不是擦傷了?”
“啊,剛才、、、”
秀麗擦了擦受上的泥,看倆並沒有什麽事。血應該很快就會止住了吧。
她想著拿出手帕包紮好,然後借用牢城中的馬車回城去了。  
被身份不明的男人們襲擊過後的秀麗和蘇芳,郁郁不歡地回到了禦史台。
在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後--秀麗禁不住想死。竟然在這種時候--“、、、清雅、、、我已經不想看你的臉了、、求求你,給我出去吧、、、”
“你打招呼的方式還真特別。怎麽又滿身髒兮兮的回來了?在哪裏看見路旁有人在動土施工于是幫忙挖洞了麽?”
“吵死了、、真是的,找我有什麽事啦?”
“你是笨蛋嗎?當然是工作上的----”
清雅的視線停在秀麗用手帕包紮著的手上,面帶驚訝地皺起了眉頭。
“、、、喂,你那只手好好處理了麽?”        
“咦?啊啊,剛才發生了很多事,這個只是倒下的時候不小心擦傷了而已--咦?”
秀麗漫不經心地把視線移到了包著的手帕上--然後不禁嚇呆了。手帕已經被血染得鮮紅,而且還沒有停住的血還在不停往下滴,
根本就沒有止住。幸好手帕上印著的花紋讓血迹不太顯眼,要是是雪白的手帕的話恐怕剛才在半路上就會被蘇芳,
發現,給帶到醫生那裏去了。
(不過,我只不過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吧!?)
秀麗連忙扔下了蘇芳跑進了隔壁房間,然後把水瓶中的水倒進桶裏開始清洗傷口。
“咦,果然不是很深的傷口啊、、爲什麽--”
傷口並不深,可是不知道爲什麽血卻一直止不住。明明一般來說早就應該凝固了,可是現在卻還是不斷往外面湧。
秀麗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血不停流進水桶之中,看者的時候不知不覺開始覺得頭暈了。(等等、等等啊、、、)
“、、小黑和小白、、”
兩只小毛球撲通一聲跳進水桶中,然後開始摩擦秀麗的手掌。秀麗把小黑小白放在手掌上從水中捧了出來,
兩只毛球又再骨碌骨碌地溜走了。
“??你們不是按理泡澡的吧、、、”
秀麗攤開手掌,只見血基本上已經止住了。她松了口氣,一下子攤倒在地上。
“、、喂--”
清雅跑過來粗魯地一手拉起她,可是秀麗已經連提出抗議的力氣也沒有了。
被她嚇了一跳的清雅急忙再看秀麗的手。剛才看來只不過是單純的擦傷,而且血開始凝固了。
“、、、這種程度的擦傷一點事兒沒有嘛。不至于痛到想哭吧?
“你說誰哭了呀!”
“是嗎,要是你看到鏡子還能這麽說的話我就佩服了。”
清雅站起身來,似乎對著房間十分熟悉似的很快招徕了急救箱。
秀麗驚訝地看著他,這個時候連頂嘴都顧不上了。
“、、你、、、該不會連我把發帶放哪裏都一清二楚吧?”
“算是有點清楚吧。--如果沒有變的話應該是那邊。”
“啊?”
“這是當初分給我的第一個房間。”
秀麗不禁驚訝了。眼前浮現起在這間不通風、太陽也曬不到的小房間中,清雅獨自一人埋頭處理得像小山似的書卷還有資料的身影。
現在的他高傲自信,也所以很難想象,但是當年的清雅的確有過那個時期。
跟現在的秀麗一樣的情況。
清雅像是看透了秀麗的想法似的用視線掃了她一下。
“不要因爲這樣就以爲自己可以變得跟我一樣哦?那樣未免太過妄自尊大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從來就沒有打算過自己要變成跟你一樣的人。”
“這可是你說的。不過如果變得該呢我一樣的話也太過無聊。這樣就失去把你拖下來的意義了。”
清雅用毛巾把秀麗被水浸濕的手擦幹。然後看著她手上帶著的銀手镯。
在清雅准備打開急救箱的時候秀麗終于回過神來,不禁嚇了一跳。
“、、、你你你該不會想幫我治療吧?怎麽回事?發生什麽天地異變了嗎?你真的是陸清雅嗎?”
“你覺得我會放過在你傷口上撒鹽這種絕好的機會麽?”
“不要---!你的話絕對做得出來!!不要!不用你多管閑事!狸狸狸狸---!”
“哩哩哩---?這是什麽序曲啊?如果你是找那個狸狸小子的話現在正在長椅上打盹呢。”
“、、、狸狸、、、好痛!好痛、、、都麻了麻了!”
秀麗被消毒液猛地一潑,立刻慘叫起來,這個絕對是有心害自己的。
“笨蛋清雅!狠毒鬼!你就不能稍微溫柔點嗎!”
“狠毒鬼是什麽?如果你肯跟我說‘清雅大人,求求您饒了我’的話我還可以考慮停手!!”
“不要說笑了,就算我說了你也’絕對不會停手的!!”
‘看來你開始慢慢變聰明了嘛。”
秀麗拼命想把手抽回來,可是清雅抓得太緊了,簡直紋絲不動。"
(只不過比我高那麽半個頭,這股力量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啊?)
秀麗一眼朦胧地忍受著疼痛一邊想。清雅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笑了。他完全是在拿她開心。
“~~~~~也~你你你你這種男人---”
“最差勁了,是不是?不過工作上完美得無可挑剔吧?沒有濫用職權也絕對不會偷懶。你在牢城那邊沒聽人說麽?”
“聽了,那邊的人都很感謝你呢。都不知道你是怎麽隱藏著惡魔似的性格的!”
“濫用職權的人最愚蠢了,還真以爲只有自己不會被抓住。竟然爲了眼前的那麽一點利益就昏了頭 ,
給自己鋪了條絕路。簡直是連有因必有果這種道理不知道的無能的笨蛋。
不過,也正因爲這樣我才能抓住他們的把柄踩著他們上位,還是值得感謝的。”
“這個我當然也在感謝啊。就因爲他們這些愚民我才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是嗎。”
清雅看著秀麗,然後挑起嘴角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則呢們了?你該不會又對我有什麽奇怪的期待了吧?我可是爲了自己才這麽拼命出人頭地的。
就是爲了這個才會把工作做得十全十美,也不會做些以後會被人抓住把柄的事。
把在我頭上的人拉下來,把在我下面爬上來的人踢下去。就是這樣。我可不是爲了哪裏的誰才這麽努力的。
感謝?真是愚蠢。還不如考慮一下自己還有些什麽不足的會導致失敗的地方比較好。對于那些沒有學習能力 的無能之人我是最不耐煩的了。”
“、、、你所做的 所有事都是以自己爲中心啊。”
“沒錯。所以我不會貪贓枉法也不會偷懶。因爲這些之後都會報複到自己頭上來嘛。這樣不是很公平麽?”
“、、、不管你工作上有多麽出色,可是你的這些地方,我絕對不會認同的!”
清雅綁緊了繃帶,然後雙手托著臉,像是等待著什麽似的看著她。
秀麗看著眼前這個說話聚居令人惱火的男人,想說的話都已經說了。雖然沒有什麽條理。
"、、、嗚、、、謝謝你幫忙!”
“不用謝。真是太愉快了。讓你屈服的感覺真好、、、”
清雅格格的笑了起來,然後突然搖身一變,變回了工作的專用表情。然後說出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十三姬已經抵達了。”
秀麗驚訝地擡起了頭。
“等一切准備停當的話,到時你就要去後宮那邊。恐怕借用一座離宮的機會會比較大,當然你和十三姬在那裏的事是絕對保密的。”
清雅說話簡明扼要,秀麗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爲什麽一定要去後宮?”
“有什麽不滿嗎?”
“雖然那麽防衛深嚴,可是最多暗殺和離奇死亡的不也是那裏麽?”
秀麗自己雖然還是個匿名貴妃,可是也已經差點性命不保。
清雅挑起了眉毛。、、、雖然在假鹽一事上也已經有所體會,不過現在更加肯定了。這個女人的頭腦轉得不慢。
“所以才選那裏。保衛得太過嚴密凶手完全進不來的話也不行。稍微有點漏洞的最爲妥當。
聽好了,負責十三姬人身安全的是武官的工作,而我們的任務是調查幕後操縱的人。最快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抓住凶手逼他招供。”
“拿我們當誘餌?”
“你的話是。死了也無所謂,反正只是替身。”
秀麗繃起了臉。
“我、我知道了、、、不過我也同時進行平常的業務呀。”
“讀讀寫寫的話在後宮做就好。到時離宮准備好之後會騰出一個房間,把工作就交給那只狸狸吧。”
“那麽外出呢?”
“你就打扮成十三姬的樣子到處走動好了,我會跟 你一起去。”
“你---”
“因爲如果只讓你一個出去不到三秒鍾就死掉的話我們做那麽多事就變得沒意義了。”
“可是、、、那你的工作怎麽辦?”
雖然自己不想承認,不過清雅自己承包的工作量非常多,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睡覺。
恐怕跟戶部的黃尚書有得拼。這樣的他怎麽還有時間來陪秀麗在外面到處走?
看到秀麗那不解的神情,清雅有點輕蔑似的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我不是說過不要拿我跟你相提並論了麽?我只是在你外出的時候跟著去而已,只要好好調整一下的話工作那邊還不至議事于耽誤。
幸好我和上級禦史不同,裁判相關啦監察之類麻煩的每日執行義務都比較少。
我之前不是說過憑我自己調節的話工作多少都沒問題麽?”
秀麗擡起頭。難道清雅現在還留在下級監察禦史這個位置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 爲了現在所說的理由?
(、、、的確,如果當上了上級的侍禦史的話,各種各樣的義務就會相應增加、、、)
不管個人能力有多高,處理能力還是會相對下降的。恐怕就是因爲禦史台的人數比較少,所以皇毅才會故意不把清雅放出去,
作爲戰力繼續使用。
(不過這麽拼命想要出人頭地的清雅會甘心接受這樣的安排、、、難道和葵長官之間有什麽秘密交易、、、?)
和一口氣跳到了侍郎位置上的绛攸相比,清雅的性格雖然傲慢,但是骨子裏卻是那種會靜靜等到機會,
忍受現狀直到時機成熟的類型。跟秀麗一樣只當監察禦史的話,和 清雅的能力實在太不相稱了。
可是他卻一點不焦急,也一點不自卑--他對自己總有一天會身居高位這件事有著絕對的自信。
所以對一直奮鬥過來的清雅來說,即使只是萬分之一的失敗機會也絕對不能接受。
“到時應該要在後宮生活了,所以家中的農活還有農作物收割之類的就拜托別人幫忙吧。”
後宮。秀麗不禁想起了自己假扮貴妃時的生活、、、、雖然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是了。

“、、、那到什麽時候?”
“到找到了幕後黑手的真正面目,或者藍楸瑛正式把十三姬放進後宮,推上後妃或者妾妃的位置之後吧。
因爲護衛方面會越來越嚴密,所以要讓你這個棋子在外面到處走動也相對較難。
希望能夠在那之前發現什麽情況。”
秀麗下意識地歎了一口氣,清雅那充滿理性、像是看透一切的目光,也判斷不了他究竟知不知道,
看起來好象在試探秀麗的反應,可是也說不定只是自己多心。
--如果清雅有心要調查秀麗的話,兩年前的春天曾經一度銷聲匿迹這件事應該是很容易查出來的。
而在那期間在高官之間有傳言說霄太師把某個人放進了內宮。清雅的話就算知道得更爲詳細也不足爲奇。
、、、、不管怎麽樣,秀麗也不能胡亂試探,自掘墳墓。
“我知道了。”
“離宮准備好之後我會聯絡你的。應該只要再過一兩天就好了。--我要說的就這個。”
清雅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之後就徑自出了房間。
秀麗伸手擱在額頭上在椅子上攤坐下來。沒過多久 蘇芳就從旁邊的房間走了過來給她倒上茶。
也不知道他剛才是不是在裝睡。
秀麗高興地端起茶喝了幾口,現在的自己實在太疲累了。頭腦也一片混亂。
--總覺得自己根本贏不了他。清雅總是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可是秀麗卻光是處理日常事務已經分身乏術了。

蘇芳看著秀麗的臉挑起了一邊眉毛。由于秀麗是個感情豐富的女孩,所以現在的他看她的表情就基本可以推測出她在想什麽。
“、、、我說啊,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不要太焦急了。”
“狸狸、、、、那本來也是我的工作,可是現在卻什麽都不用做了啊、、、、”
“這樣不是很好麽?有人幫自己忙應該覺得慶幸吧。”
秀麗瞪大了眼睛。、、、、、咦?
“你才十八歲,當上官吏也才兩年,要想跟清雅比是絕對不可能的吧。那家夥也是花了六年才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啊。
你每天要做的事情一大堆,無時無刻不在東奔西跑,還能要你做些什麽呢?
需要別人幫忙並不是什麽羞恥的事情。就算幫你的人是清雅也一樣。
被那麽出色的前輩幫了一把,你就稍微高興一下嘛。”
“、、、恩,如果真的是出色的前輩的話我當然高興啊。可是那個人是清雅、、、”
“那麽如果幫你的人是我呢?”
“那當然高興了。”
“那麽就把那個出色的前輩想定是我吧。難得人家都幫你讓你落得輕松了,你再苦著臉的話不就虧了麽?
有了多余的時間可以做其他事,難道你不高興麽?
雖然這些道理聽起來有點勉強,不過秀麗也不禁有了同感。于是心胸一寬覺得輕松多了。
蘇芳的方式不像靜蘭那種溫柔的安慰,也不像燕青那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強硬地把人從低落的情緒中拉出來,
但是他所說的話總會像水一般在秀麗心中蔓延開來。

“、、、說得也是,的確是那樣沒錯,謝謝你,狸狸。”
看到剛才爲止還是一臉沮喪的秀麗這麽快就振作起來,蘇芳不僅半是驚訝的笑了。
“你爬起來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有什麽關系嗎。好,那我們加油吧,狸狸!”
“不,我要誰了。不好意思。真的已經到極限了。啊,對了,剛才在路上說過的哪個,
‘紫州府眼每月以及每個監獄的死刑犯數量’,我已經統計出來了。”
蘇芳說完之後就搖搖晃晃的往長椅上一躺,這次是真的睡覺了。看來他是勉強支撐到清雅回去而已。
秀麗給他蓋上了毯子,然後靜靜地回到了執嗚室的書案旁邊。看到那像是小山一樣堆積起來的資料之後,她不禁笑了。
突然,清雅的話在耳邊響起。
--再去一次後宮。
爲什麽呢。雖然秀麗覺得那裏令人有中懷戀的感覺,可是同時心底也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痛楚。那之後已經過了兩年了。
雖然不至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改變,但也絕對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一切都已經像夢一般被收進了記憶的箱子中,然後放到心底最裏面的架子上了。
、、、即使有一天自己終于可以再把它翻出來,帶著懷念的感情去追憶,現在的話還是爲時過早了。
那種夢一般的現實,無論對于秀麗還是劉輝,都沒有完全成爲回憶,總是在心中的某處想著,說不定這個夢境,還會再一次降臨。
不過,秀麗心裏很清楚,恐怕劉輝也了解的吧。那個只不過是夢。自己做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
自己再也不會進那個櫻花盛放的後宮了。
(、、好了,我必須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行。)
爲了保護將會成爲劉輝妃子的十三姬,自己要努力工作才行。這是秀麗自己選擇的,甘願去走的現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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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午夜回轉的齒輪

秀麗利用蘇芳給的資料,按照月份,把監獄死刑犯的數量統計出來,看到結果之後皺起了眉頭。
“、、、果然有點奇怪、、、波動的幅度有點大了。那麽難道其他的州也---”
秀麗擡頭看著堆放著自己想要的資料的書架,不禁冒出了冷汗。這個不管怎麽看都--
(用梯子的話也許能夠得著、、、可是太重了,肯定拿不下來、、、)
秀麗瞄了一眼。他躺在長椅上睡得正香。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實在不忍心吵醒他。
其他禦史也不在。來到這裏之後秀麗終于發覺到,禦史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包括禦史台三院的全部
禦史在內,都不知道夠不夠二十個人。而其中認輸最多的監察禦史大多數派到地方去了,其他禦史也經常、
要外出處理事務,現在如果秀麗出去禦史台走一趟的話恐怕能碰到的也只有清雅和晏樹兩個而已。
(不過經常在禦史台碰到晏樹大人,這個才是問題吧。)
秀麗擡頭看著書架,下定決心准備自己動手。就在這個時候。
“、、、你想我幫你拿什麽?”
秀麗聽到聲音嚇了一跳。一個少年出其不意地冒了出來。
“璃櫻、、、!你究竟從哪裏進來的啊?這個就算了,可是---!”
秀麗慌忙打量四周,確認四下無人之後說道:
“你不能來禦史太這裏的啊!要是被清雅看見的話肯定會變成背後靈跟著你的!”
背後靈?璃櫻有點驚訝地側著頭走近書架。
“仙洞令君這個官位
應該是什麽時候都可以進入禦史台的吧。”
秀麗審視了一下璃櫻。、、是這樣沒錯,雖然之前有通達文件發下來,可是--
“、、、璃櫻你已經當上了仙洞令君了啊?”
“就官位而言的話比葵皇毅還要高。那麽,你想要我幫你拿什麽?”
“啊?沒什麽啦,連我都拿不下來的說--”
‘、、、不要拿我跟你相提並論。而且你的手不是受傷了麽?“
秀麗看著清雅幫自己包紮的繃帶。、、都差點忘記了。
爲了忘記剛才血流如注的印象,秀麗連忙用手指指了指書架上面。
“啊,那個、、、上面堆著的那個裝著冊子的箱子---”
“給,這樣就行了吧。”
璃櫻爬上了梯子,然後把裝滿了資料的箱子輕輕松松地從書架上取了下來。
“、、謝謝你,璃櫻你還真是有力氣啊。”
“沒有啦,只不過是男女的差別罷了。”
秀麗擡頭看著璃櫻,不知爲什麽,他好象還沒有離開的意思,真是少見。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茶的話我來泡吧。什麽事情都給男人服務周到的話,他們就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然後變得趾高氣揚了。學會怎麽樣依賴他們吧。尤其是在和男人幹同樣的工作時更是如此。本來女人就比較缺乏力氣而後體力,而且也比較虛弱。”
秀麗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璃櫻會對自己說這種事。
(和清雅真是天淵之別啊、、要不要問他要點指甲油的汙垢然後放到茶裏讓清雅喝喝看?(注:在日本據說吃了某人的指甲中的 汙垢的話性格就會變得跟那個人一樣。)
“璃櫻你真是溫柔啊。”
“沒這回事,在我們的族人當中這是理所當然的。像你這種反而比較少。”
原來璃櫻家是女性主義支持者啊--秀麗一邊想著一邊看著璃櫻泡茶。突然,她發現璃櫻的視線正四處遊走,像是在找尋什麽似的。
秀麗微微想了一下,閃過了一個念頭。
“我想拉二胡,你要不要聽?”
“、、你不是還有工作麽?”
“只是拉一曲的話可以當作轉換心情嘛。當然要看璃櫻你想不想聽了。”
璃櫻躊躇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秀麗把收起來的二胡拿出來,然後考慮到正在睡覺的蘇芳,決定拉搖籃曲。璃櫻靜靜地聽了一會兒之後,在一杯茶快要喝完的時候,開始說話了。
“、、我、、也許說了些、、傷害陛下的話了、、、”
“、、、對劉輝?”
“也不是說說謊或者什麽的、、不過也許、、說得過分了些、、、、”
璃櫻因爲“無能”這種特殊的出生,即使在自己家族之中也很少和誰來往,所以像這種事情確實不太了解。就算在被悠舜點醒過以後也還是沒有太大改變。心中好象總是有什麽不

安似的,老是鎮靜不下來。這種奇怪的感覺還是頭一次遇到。那之後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可是現在還是無法面對王。
秀麗停下了拉二胡的手,原來璃櫻老是心神恍惚的原因就是這個啊。
“、、、你直接向劉輝道歉了沒有?”
“、、沒有/”
“那麽去道歉比較好,劉輝人很好的,只要道歉的話他一定會原諒你,這樣的話你就一定能夠鎮靜下來好好睡覺了,雖然這不是我能夠插嘴的事情。”
、、、有時自己也有想過,不如放棄一切,也辭掉官位,然後進後宮算了吧。被劉輝所愛,一心一意等待劉輝過來,拉一下二胡,在櫻花樹下吃便當,偶爾在劉輝情緒低落的時候

鼓勵他,在他迷糊的時候對他當頭棒喝,在他疲倦的時候溫柔安慰。這樣的人生當然也很有價值。
取而代之的是,就像當初假扮貴妃的時候一樣,不管發生什麽事秀麗都不會得到消息,即使知道了也無法在做什麽。
、、即使劉輝在龍椅上坐著聽朝賀的時候露出一臉想哭的表情,自己也不會知道了。如果沒有成爲官吏,沒有看到劉輝作爲一國之君的表情的話,也許自己還能選擇那樣的人生。

但是既然自己已經知道了,也就明白該怎麽選擇了。
不願意看見劉輝即使在衆人環繞之下仍然像是形孤影單的悲傷的臉。而且,和紅家只有姓氏上關系的秀麗,也不覺得自己進宮能起到什麽作用。
自己在櫻花樹下和他約定過了。如果肩膀上的擔子實在太重的話就兩個人一起分擔、、、一起分擔、、、可是這個也不過是秀麗自己一相情願而已吧。就算沒有秀麗在,朝廷也照

舊運轉。官吏的話多得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劉輝的敵人,還有楸瑛和绛攸在。現在的秀麗在與不在,也不會有太大不同,就像皇毅所說的,就算哪天死了,也不會對別人有什麽

影響。
不過既然劉輝自己已經這麽說了的話、、、、
秀麗就絕對不能私自放棄。不想選擇一條在劉輝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的路。即使有一天真的要放棄,起碼在那之前,那個約定還是有試銷的,秀麗這麽覺得。
“你試過跟他道歉了,他卻沒有原諒你?”
聽見璃櫻這麽一說,秀麗回過神來。苦笑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
“、、、也不是啦,算是互相逞強吧。不過如果是璃櫻你的話,我想劉輝也不會跟你逞強的,所以一定沒問題。他一定在等你過去。因爲劉輝很喜歡你的。”
“、、、、喜歡?那家夥?喜歡我?”
璃櫻那漆黑的深邃眸子微微瞪大了。秀麗笑了起來。
“是呀,劉輝的好感應該很容易了解吧?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呀。”
“、、、雖然看起來好象總是是雙眼亮晶晶的,不過我不知道原來還有這層意思。”
“、、、說得也是,的確是亮晶晶的。應該平常就這樣吧。不過如果連這個也看不出來的話,今後即使有女孩子對你示好,你也肯定看不出來,會辜負別人一片心意的哦,璃櫻、

、、”
在搖籃曲的余韻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璃櫻站起身來。
“我、、不討厭、、你拉的二胡。”
“是的,好高興哦。”
璃櫻回頭看著秀麗,偶然注意到她的面相,不禁顫抖了一下。
“、、、你、、、該不會身體有哪裏不舒服,或者不也對勁的、地方吧?”
秀麗倒吸了一口氣。她暗暗握住了被繃帶包著的手掌。
“、、、爲什麽?我的臉色看起來這麽壞嗎?”
“、、不、不是、、、要是有什麽的話、、、可以跟我說、、、仙洞省、、、不,我們一族的話,也許能幫上什麽忙、、、”
秀麗瞪大了眼睛。的確,如果仙洞省的話,即使是有點奇怪的事情,說不定也能該自己一點建議。現在實在太忙,所以暫時還不能過去,要是到時候有空閑的話,也許應該過去找

他談談吧,這樣一想,不知不覺之間心情似乎就輕松了很多。
“謝謝你璃櫻,有時間我會找你的。”
“沒什麽啦、、、打擾你不好意思了。”
璃櫻轉過臉去,從窗口一躍出去了。
“珠翠~~~~~~”
劉輝當天晚上處理完事務之後回到後宮,第一件事就是找總管女官。
珠翠聽見劉輝那十分沒出息的叫法之後也毫不介意,急忙趕出來溫柔地安慰到:
“劉、劉輝陛下、、、您怎麽又露出這種表情了哪。不能老是這樣哭哭啼啼的呀。”
“我們來刺繡吧。”
珠翠嚇了一跳。那副表情分明在說好象聽到了最不想聽的事情一般。
“刺繡。孤已經決定玩一下刺繡來放松心情了。你就陪孤一起玩吧。”
“、、、爲什麽您又要選我最不善長的東西呢、、、而且身爲一國之君,爲了放松心情竟然學習刺繡,您不覺得這個有所不妥嗎?能不能學點像舞劍啦之類的東西!”
“哼,就算孤的臉長得再帥氣,也還是被自己最喜歡的女孩子還有最喜歡的臣下甩了 呀!不管怎麽樣都不會有好事發生!光是臉長的帥是不行的 。所以孤從現在開始要學一些一

點都不帥氣的東西!”
“是是是,不要再說這種好象有道理卻又完全說不通的話了,其實這個陛下根本不必擔心,就算什麽也不做,現在的陛下也說不上帥氣了 ,所以其實用不著去學什麽刺繡---”
“刺繡。”
“、、、我知道了,我會跟您一起做的。”
珠翠把那美麗的梁背過去,教他這些奇怪技術的我真是笨蛋啊。
“如果舞劍的話就不能和珠翠說話了嗎。只是看的話也太無聊了。”
“沒、沒這回事啦~”
珠翠流著冷汗勉強擠出笑容。不要說看了,自己還能跟他比試呢、、--不過這種話,就是撕破她的嘴巴也說不出來,其實比起刺繡什麽的,自己更願意當他舞劍比試的對手。
准備好兩個人用的刺繡用品之後,兩人對坐著開始穿針引線。看到劉輝那娴熟的手勢,珠翠不禁覺得有些忌妒。不知衛生呢麽只有這個自己真是不管怎麽努力水平也還是那個樣子


“這麽說來禦史台還有兵部那邊的離宮使用許可已經下來了,情況怎麽樣了?”
“大體上的准備已經完成了。地點是仙桃宮。大概一兩天之後就能夠迎接十三姬還有秀麗小姐過去了。而到時候我也會離開陛下身邊,前往仙桃宮。”
“、、、哦。那就擺脫了、、、因爲孤已經被人吩咐說不管發生社呢們事都 不能去那裏的說、、、”
“您不高興嗎?”
“可是,珠翠!--十三姬和秀麗要來後宮了呀。這叫孤該高興還是發愁呢。孤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了。”
劉輝毫不掩飾地說出了 自己的感想。
珠翠也覺得確實如此。
“陛下認識十三姬嗎?是個什麽樣的小姐呢?”
“這個孤不知道,藍家畢竟有點特殊。除了本家出生的五個人外,據說其他生下來的異母兄弟姐妹的養育環境還有方法完全不同。”
“養育環境還有方法完全不同?”
“沒錯,有些會寄養在藍家一族中撫養長大,也有人在隱士的身邊鑽研各種學問,聽說還有跟從有名的舞姬學藝的小姐,雖然說好象也有考慮過各自母親的身份地位然後作出選擇

,但是大部分都是隨意選擇一個地方養育孩子。也就是說生下來的孩子的將來都是交給上天來決定了。”
“、、、那我似乎優點明白那個蟲子將軍隨性的行事方式是怎麽來的了。不過像這樣子養育出各行各業的人才一備不時之需,這種徹底的家族優先主義還真是合乎藍家的做法啊、

、、”
“恩,至于哪個異母兄弟姐妹送到哪裏了這個是高度機密。由于這種徹頭徹尾的秘密主義的關系,十三姬究竟是在哪裏以什麽樣的方式養育成人這一點,實在難以判斷。”
現在知道的就只有,身爲藍家當主的三胞胎兄弟從這麽多的人才之中選擇了十三姬這個女孩送過來這個事實而已。光是想象就已經叫人寒心。
(不過再怎麽樣也應該比不上珠翠吧。)
劉輝擡起頭,看著珠翠的側面,眼前這個無可挑剔的女官雖然貌美如花,讓人難以接近,不過在這種四下無人的時候,拿者劉輝的刺繡和自己的刺繡比較再比較,完全不肯放手,

同時又似乎在若有所思的地方也是蠻可愛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對自己非常溫柔。
“、、、珠翠,你最近沒有想結婚的打算?如果有的話孤可以阻止嗎?不,孤會阻止的。”
“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來了了呢?”
“因爲如果連珠翠也不在孤身邊的話,孤真的會哭啊。”
珠翠突然停下了手,劉輝不斷的用比珠翠要靈巧很多的手勢繼續著刺繡。
雖然聽起來像是說笑的,但是珠翠十分清楚劉輝話中的認真。
身邊的一切在一點點地遺失,一點點地散落。這其中也有劉輝本身的原因。
楸瑛和绛攸都不在他身邊。雖然劉輝嘴上說著明白,可是作爲王的自信卻在一點點消失。一直逃避著往前推的事實突然被塞到面前,脆弱的基礎顯露了出來。本來當作路標用來照

亮自己前路的燈光消失了,只剩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行走的話,會讓人非常不安。然後就會知道從前的自己有多麽依賴那兩個人。以及自己的身邊也就只有那麽兩個人。
就如旺季所說的,只要有那兩個人在就夠了。缺少努力,無法把其他臣下的心收納過來的是劉輝自己。劉輝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招致的結果。他的這種想法,珠翠再清楚不過了。
“、、陛下、、”
“恩?不、、、孤不會讓你一輩子不家出去的啦。這種任性的話孤不會說的,不過我覺得楸瑛會在不知不覺之間也不希望你家出去也說不定。”
“啊?那個蟲子肯定高興得手舞足蹈才對呀。因爲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再像以前那事事逆他的意了。那個男人的話怎麽樣都無所謂、、、陛下---”
“是、是啊。”
珠翠連蟲子將軍的“將軍”兩個字都省了。劉輝不禁冒出了冷汗。
珠翠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那歪歪扭扭的刺繡。那針眼亂七八糟的,簡直像是門外漢的作品。
就像這個刺繡一樣,珠翠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失敗。
“我希望能夠一直待在陛下身邊。希望這個時間能夠盡量、、、盡量長一點。這是真的。”
“、、、珠翠?”
“不、不過、、也許總有一天,我必須離開陛下身邊也說不頂。”
這是謊言,不是“也許”。這一天一定會到來。
腦中浮現出璃櫻那漆黑的眼睛,珠翠的聲音開始顫抖了。不過她還是努力裝作平靜。
“只有這個、、、希望您能夠相信。我很喜歡這樣子 的生活,我也真的很喜歡陛下,秀麗小姐、、、還有邵可大人、、、光是能夠待在陛下身邊,我已經覺得非常幸福了。不管將

來我們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分開、、、只要陛下能夠在心中記住這句話、、、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劉輝急了。想不到會聽到她說出這種話。
“怎、怎麽了。你、你該不會真的要家出去吧?!”
“、、、說得也是。陛下這樣想也可以。”
“等等!你看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幸福啊!不是之前你說的那個你喜歡的男人嗎!?’
”不,已經夠了、、很幸福。真的 夠了、、、“
珠翠小聲地說著,可是確十分清楚地搖了搖頭。
“我、、、逃避了很多事情,總是被人保護著。一味的逃避--總有一天這樣的日子會到來,也許這也是必然的事情。我沒有完成自己被分配到的好幾個義務和責任,自己一個人任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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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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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妄爲地選擇了幸福,把其他事情都放著不管,所以、、、”
連使用敬語也忘記了。一瞬間,就像突然把蒙在臉上的面紗扯掉了一般,珠翠臉上露出了少女一般無助的表情。劉輝覺得自己好象第一次,看見了真正的珠翠了。
這時珠翠突然醒了似的,連忙揮著雙手擠出笑容--自己說了 太多多余的話了。
“那個,不過沒事的啦。暫時還、、、暫時應該還可以在陛下身邊呆上一段時間的。實在不能丟下現在的陛下不管啦。”
劉輝一下子松了一口氣。、、、只要還有時間的話,說不定自己就能找到那個男人,給他點顔色看看,阻止他把珠翠搶走了。不管怎樣,劉輝好歹是王。偉大的陛下。
珠翠正確地猜測出陛下心中所想,不禁露出了稍帶困惑的苦笑。不過並沒有說什麽。因爲陛下對自己的這份心意,實在是太讓自己高興了,所以什麽也不想說了 。
、、、之後,珠翠找了個合適的理由,走出了房間。
在松了一口氣之後,全身開始冒出了冷汗,她走至一個沒有人經過的角落,然後整個人靠在大圓柱子上。即使如此還是全身無力,站也站不穩,只好蹲下來。眼前開始變得模糊,

好象有燈光在不斷亮了又滅,滅了又亮了似的。心髒在撲通撲通地狂跳,聲音似乎就在耳邊響起。
腦中響起一個人的聲音。那聲音珠翠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過了。
--完成--任務、、、聽從--命令--、、、
爲了甩掉這個聲音,珠翠拼命用力搖著頭。珠翠的人格、意志、一切都似乎被人硬生生地撕開了似的,好象一下子被浪頭卷去了,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再浮出水面。
“、、、不行、、還不能、、離開陛下的身邊、、、我已經跟陛下、、、約好了、、、”
在自己被發現的時候,早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了。可是,不行,現在還不行。不要、不能這樣。
--不想忘記他,想一直待在他身邊。盡量留在他 的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想留在那個像孩子一般害怕寂寞的王身邊,還有寫了很多信 的秀麗小姐身邊。、、還有,心愛

的邵可身邊。
眼角有淚水滑落。不要破壞這一切。不要破壞“我”的一切--、、、、
正打算去向王道歉的璃櫻發現了倒在地上的珠翠,把她抱了起來。
“、、想不到能夠抵抗到這個程度啊。已經算很不錯了。”
璃櫻自己也吃了一驚。雖然自己被命令去見珠翠這個女官,可是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看來似乎璃櫻的眼睛成了催眠術的啓動媒體了。
“、、房間在哪裏?把你送去房間這件事我還是能做的。”
璃櫻對她的事根本無能爲力,而且到了這種地步的話接下來就只是時間問題了。爲了這個女子難得的毅力和意志表示敬意,讓她抵抗一下也無妨。
“不要、、、不要接近我、、、”
珠翠像是頑固的小孩子一般搖了搖頭。看來她的意識真的已經模糊了。
(我是不是被厭惡了啊、、)
雖然說是沒有辦法的事,可是璃櫻還是覺得有點冤枉。
不過璃櫻還是沒能扔下珠翠不管,抱起她正准備送去附近的房間---
“、、能不能麻煩你放下她,走你自己的路?”
充滿殺氣的男聲在背後響起。
、、完全沒有發覺到對方接近的璃櫻嚇了一跳,連忙放下了珠翠,走開了。
擦肩而過,也是一瞬間的事,那個王也是----
(、、、雖然跟那張臉不符,可是做的事情還是蠻多的啊、、、)
璃櫻用眼角的余波看著男人抱起珠翠,然後聽從秀麗的建議走向王的住所道歉去了。
(誰、、、、)
珠翠朦胧地睜開了眼睛,可是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似乎籠罩著一層雲霧。
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放到了床上,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貼在額頭上,感覺很不舒服,身邊的人像是察覺到這一點似的,用手指靈活地把劉海輕輕撥開了。
(、、、邵可大人、、、、?)
也許自己把這個名字喊出來了也說不定,因爲正用熟練的動作把紮著頭發的發帶以及發簪解下來的手突然停住了 。
“、、、可大人、、、?”
對方像在要自己不要說話似的,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那有點遲疑,有點笨拙的動作,和 深深埋藏在心底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請您走吧。”
邵可不應該對自己這種人這樣在意。
即使秀麗小姐身在危險之中,他也沒有任何行動。只要邵可采取行動的話,可以解決很多事情,也能幫陛下很多忙。可是他之所以一直沒有這樣做,是因爲一旦出手,到了真正危

險的時候,就無法充當克敵制勝的王牌了。即使是自己愛的女人,也能和國家一起放在天平上衡量的理性。
--被先王看中,同時而已被霄太師所承認。邵可才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政治家。
只有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邵可才能動手。所以他絕對不可以輕易出手。不能被任何事情左右。因爲邵可本來應該守護的東西,已經太多太多了。
“求求您、、、請您走吧、、、、”
至少自己不想成爲他的負擔。珠翠已經決定了要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了。拼命維持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遠去了。累了 --也困了 ,珠翠閉上了眼睛。
那雙大手抱緊了自己。像是抱著小孩子一般,溫柔地,像要給予自己安慰似地。
光是這樣,身體中感覺到的鉛塊一般的疲累感就開始化爲舒服的放松感覺。珠翠的心開始鎮靜下來,像是沈入水一般墮進了深深的夢鄉之中,放開了緊緊握著的最後的意識之繩。

砰---茶碗突然掉在地上,碎了。
並不是不小心弄掉的 。只是好端端地放在幾案上的茶碗突然的跳了起來,掉在地上。悠舜回頭看著那些碎片--深深地歎了一口起。
他並沒有對著怪異的現象覺得驚訝,只是靜靜地,自己收拾起灑在地上的茶和茶碗的碎片。在把所有都扔到垃圾桶裏去了之後,跟他同年進入朝廷的同事擔著酒來了 。
”啊,悠舜,打擾了 。“
”、、你還是一點沒變,進來的時候總是把別人的家當成吾人空屋似的,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啊,飛翔、、、”
悠舜看著管尚書,有點不滿地歎了口氣。
“怎麽了?你該不會 是專程來喝酒的吧?”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啊,真不愧爲悠舜。我想要是尚書室的話,應該可以開懷暢飲個痛快,不會被人罵。”
管尚書一邊說著一邊卸下肩膀上擔著的酒瓶和兩個酒杯,然後非常熟練的往酒杯中倒酒。一開始還說只要喝一杯就好的,可是轉眼之間飛翔已經全他喝下第三杯了。不過悠舜也因

爲心中清楚飛翔來這裏絕對不是因爲要喝什麽酒這麽簡單,所以也就奉陪到底了。
過了沒一會兒,飛翔開始不停地用手騷著頭。
“、、、悠舜。反正我沒有什麽牽挂的東西,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謝謝你,飛翔。、、然後呢?”
“不過陽玉的話你就放過他吧。那家夥可是對自己的家族執著得很,要是碧家有什麽指示來的話,我覺得他很難拒絕得了,每個人最爲重視的東西都不一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也沒有打算要勉強挽留他,而且我覺得就算我出手勉強,那家夥也應該不會乖乖聽話啦。”
悠舜笑了。、、、在十多年前,和自己一起及第的同年。
各人都選擇了不同的路,有著各自重視的東西,然後一起,走到了現在。
“這個我知道。、、呵呵,看來你喜歡的東西現在不止酒一個了哦,飛翔?”
“啰嗦。老實說我們最擔心的人是你啊!”
“、、、你們?‘
”吵、吵死了啦!我說你啊,至少在鞏固地盤之前離王遠一點吧!一邊露出笑得人畜無害天真浪漫一邊對貴族派大刀闊斧毫不留情。你的話就像淩晏樹那樣保持中立也應該幹得下

去吧?要是提保護王的話你會死得很快的!“
”沒關系。本來我就不是隨隨便便回來朝廷這裏的。“
飛翔回想起悠舜去茶州的經過,不禁咬緊了嘴唇。
悠舜開始在腦內回想全部省廳的大官們的梁。
“飛翔、、先王陛下和霄太師在各個省廳配置的人選都不是普通人。無論是國試還是貴族派,這樣一來的話都不能輕舉妄動了--”
作爲跟王最配合最爲親密的秘書官職,共同起草議案,制作資料的中書省要職,到現在還是用人員不組的名目保持著空位,現在的資料都是有王一個人起草。
貴族派的大多數人都被分在門下省,擁有連王的意見也能退回的大權。
相反的尚書省卻配置了很多國試派的實力人才,這樣的話即使是在門下省被反對的案件,也能有實際實行法令的尚書們操作最終權限進行解決。
這樣看起來的話似乎是對貴族派處于不利,可是由于禦史台配置了貴族派中的年輕精英葵皇毅,雙方的戰力就基本上持平了。
也就是說現在,貴族派和國試派的勢力分布在五比五。
不過這種情況不會長久,只能說是暫時之計。這種狀態只會在得到有效控制的幾年內持續,這個先王和霄太師當初也應該想過吧---
(、、、真希望他們不要以自己的能力爲基准去衡量一個剛剛即位的王啊、、、)
連悠舜都想扔石硯發泄了 。下次見到霄太師的話一定要當著他的面扔才行。
“真是的,飛翔你們也有不好,爲什麽就不能對王再溫柔一點吧。”
“因爲第一印象太差,躲在寢宮裏不出來啦,反覆無常拉,不參加朝議拉隨便亂蓋玉玺拉,完全一個昏君樣子。你在登記大典的時候不是也生氣了麽?“
“只是登基大典而已吧。在發覺他有在努力的時候開始接近他一下如何?:每個人對王的要求都太高了,他還只有二十一歲。與其一直在那裏等,難道就不能想一想自己一親手培

育他長大比較好麽?就算是你最喜歡的酒,也不是自己發酵成熟的啊。用心醞釀才能造出美酒佳釀,不是嗎。”
“哼、、、、要是對那個反覆無常的王做這種事的話,一個不小心被反咬一口怎麽辦、、、”
“--飛翔,。東西可以亂吃,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悠舜的聲音雖然聽上去十分沈穩,可是那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時的尖銳響聲卻讓飛翔有點驚恐地撮起耳朵來。
“、、、不好意思。也許我真的說的太過分了了。由于他經常和那兩個年輕新手說亂七八糟的話,聽在耳朵總覺得這小子實在太目中無人了,有點生氣也有點不知所措,所以、、

、”
“那麽你可以直接找他罵一頓。這樣的話不管是王還是绛攸大人以及藍將軍,都一定會反省的/。因爲太過年輕,所以說話不懂分寸,還有一旦急噪起來的話行事過于魯莽等等,都

是沒有辦法的事。失敗、彷惶,然後慢慢學習成長,這是每個人都必須的階段。不能因爲他們有能力就完全放手讓他們去做--沒有有經驗的老家夥在後面跟著的哈,初生牛犢不怕

虎的年輕小子是很容易闖下大禍的,這個也是經常發生的事吧。而且現在霄太師已經不再掌有實權了--”
“喂,等等,你說誰是老家夥啊!”
‘尚書的各位都是。,我這樣說你有意見嗎?“
悠舜笑著說道。飛翔聽了低下頭裝做喝酒的樣子默不做聲。、、、看來悠舜真的生氣了 。
飛翔忘記了他 是個什麽都認真一把的男人,面對悠舜的哈,就連黎深也會低頭道歉,十年前他就因爲一時之氣主動降職到了 茶州。
“如果尚書們能夠待在王的身邊,各自管理自己崗位的話,绛攸還有藍將軍也就能放下擔子好好享受一下他們的青春,經曆每個人都會必經的煩惱,學會成長了。可是你看現在--


楸瑛和绛攸都太過年輕了 ,而且因爲被紅藍兩家守護著,所以對自己身上背負的擔子並沒有太深的認識。而且本來應該擔當起輔助職位的尚書們也都是同一個鼻孔出氣,沒有人想

過要伸手拉王一把,只是隔著一段距離隔岸觀火似的看著王的行動。
結果,就因爲那兩個接受了“花”的人一旦不在,王身邊就再沒有其他扶持,變得孤立無援了 。
這個時候飛翔終于理解了。原來如此---
(所以悠舜才會如此維護那個亂來的王啊、、、、)
如果站在中立的位置上袖手旁觀的話,王那被孤立的情形句會變得更爲明顯了。飛翔開始在心底反省。
“不好意思拉。下次我會把那個小鬼當成是三十年份的酒來對待。”
“三、、恩,只要不要整天睡覺,偶然看他一下就可以了、、、、”
“可是,悠舜,那個小鬼這兩年對我們這些尚書可是什麽也沒有說啊。這個也是事實"是。
悠舜閉上了眼睛,、、突然迫不得已被人推上王位的最小的公子。
、、、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吧。無法向有 能力的尚書們質問,自己是 否是一個能夠被他們所承認的王。
當然,這樣的事情不足以成爲理由的。什麽也沒做,這個結果就代表了一切,從他的兄長們消失,然後他被公衆一致認定爲繼承王位的人選開始,到先王駕甭之前有好幾年的准備

時間。這種失誤必須要用努力來彌補才行。不過,從一 開始就完美無缺的王是不存在的 。
“、、請給他一個機會吧。飛翔。應該現在的話還能亡羊補牢,尚未晚也。而且,時間應該沒有多少了。”
飛翔猛地擡起臉。
“、、你有、勝算嗎?”
“現在還不能肯定,我會准備一些可行的方法的,到時要是我有個萬一的話,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笨蛋!那你夫人怎麽辦?”
“我已經和她說過了。她說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的 話,她會陪我一起死。所以你不用擔心。
悠舜皺起了眉頭,、、沒錯,以後的幾年,任務都很重。尚書中的大多數人都還不承認王。不單只是缥家和門下省。還以黎伸爲首的尚書們,也總有相左的一天。
而這種情況,必須要作好萬一會演變敵對關系的准備。
(尤其是黎深--)
現在的黎深毫不猶豫地丟下工作,把一切推給了绛攸,離開了王的身邊,如果自己一旦選擇了這條路,總有一天也要跟這位友人站在戰場的兩端。
十三姬聽說楸瑛前去暗中調查自己將來居住的離離宮之後回來了的消息,連忙趕來他的房間。
“哥哥,我進來了哦。”
“恩?啊、、、”
十三姬看到楸瑛手中把玩著的扇後,不禁有點疑惑。
“、、那把扇看上去不像是玉華嫂的東西呢?”
“因爲是別的女人的東西嘛。”
十三姬瞪大了 眼睛,凝視哥哥。這個倒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
“、、啊,是嗎,這樣啊。”
“你幹嗎故意加重聲音啊。我和她可不是什麽情人關系。對方心裏早已經了意中人。我的話從頭到腳根本沒進過別人的眼睛。今天也是,被她錯認是那個人了。”
“、、、哥哥。”
“什麽事?”
十三姬抱著頭,不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就算自己說了,他也一定不明白。
“、、沒什麽了。那麽說來那位女子是後宮的女官或者其他有關人員麽?”
“猜對了,是總管女官,你到時進離宮也應該會受她照顧。”
“明白了,那麽離宮的情況怎麽樣?警衛的情況等等,還可以麽?”
楸瑛皺起了眉頭,他在考慮該怎麽跟她說--最後決定還是不說了。
“離宮收拾的倒還是蠻幹淨的,反正到時去了就知道了,百聞不如一見嘛。”
“唔、、、”
聽他這麽說十三姬大概也猜得出是什麽樣子了。
“雖然在藍家這裏接受保護會比較安心,但是那些禦史台的家夥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地盤隨便出入的話就麻煩了。因爲如果不是這種時候的話他們根本沒辦法潛進來,所以肯定不會

放過這個機會。如果只有秀麗小姐的話倒還是可以接受,不過肯定會有些多余的人厚著臉皮跟過來。而且如果交給朝廷處理的話要是有個萬一的話可以把責任推倒禦史台頭上。”
“哥哥你這個樣子還真有藍家男兒的氣概啊。了不起。我看你根本沒有保護我和秀麗小姐的意思嘛。”
“你們兩個即使沒有我的保護也會自己保護自己吧。這樣的話我就能夠輕松點了 ,真是幫了大忙。”
“真是的,差勁透了。我知道了啦,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我 好歹是藍家男兒嘛、、、當不了其他角色的。”
楸瑛像是安慰十三姬似的從背後抱緊她。
“不用太勉強自己啦。在妹妹面前耍酷也沒有什麽好處,恩、、、還有時間呢。”
楸瑛微微笑了。雖然妹妹說話刻薄,可是她會做的,並不是只有這個。雖然這樣說奇怪,不過來 的是這個妹妹實在太好了 。比起自己一個人埋頭冥思苦想,妹妹的這種帶刺的

溫柔跟秀麗小姐實在很像--
“、、那家夥死了已經五年啊 、”
“是嗎,我可不認識有比他更厲害的男人了、、、他對我來說,不管那不要方面都曾是最完美的好友。
”、、、再說過去式啦。“
這次輪到楸瑛抱緊這個妹妹了。
‘、、你幫我告訴王,下次我去 見他的時候,那就是最後一次了。”
十三姬擡起頭,默不做聲地看著哥哥,現在她能說的話只有一句。“
’、、我知道了。”
‘還有、、、“
看者手中的扇子,追加了一個請求。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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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秀麗遇上十三姬

當天,接到清雅聯絡的秀麗和蘇芳一起前往久違了的後宮。
兩人在後宮前等候的時候,秀麗突然瞪大了眼睛。同時也想起了清雅的話。
”到那裏的話就知道了。“
’、、珠翠、靜蘭。。、、、”
這兩個人的話,的確口風最嚴密,最懂得大體,最能夠信賴的。
(、、、那個清雅究竟知道多少了啊、、、)
不,也許應該想一下爲什麽他有必要調查到這個地步會比較好。
珠翠走出了一步,微笑著說道:
“秀麗小姐、、、好久沒見了。”
“珠翠!你還好嗎、、、”
秀麗一路小跑,走到珠翠跟前看著她的臉,不禁瞪大了眼睛,那即使使跟蝴蝶比起來也毫不遜色的美貌雖然一如既往--可是,
即使化裝也沒能遮蓋住臉上的憔悴。
“、、、怎麽了,好象憔悴了不少、、”
“不、、、只是最近有些失眠罷了。請不用擔心。”
珠翠慌忙安慰她道。她所說的並非虛言。最近真的很難睡著。
“我沒事的。”
“那就好、、、、等下我找點會讓人靜心的香給你拿過去哦,靜蘭。”
“是,我們一直在等你們,小姐,狸狸,我們已經聽禦史台那邊說過大概經過了。”
秀麗開始在腦中思索起後宮的宮殿分布圖。人少而又有點偏遠的---
“莫非是仙桃宮?”
“是的,十三姬已經抵達那裏了。”
秀麗不禁吃了一驚,劉輝的妃子候補,究竟會是怎麽樣一位小姐呢?
靜蘭想起家中見到的女孩,不禁心情複雜。
(、、、不愧是藍家,選人的確有一套。不過,這樣的角色劉輝對付得了麽。)

--仙桃宮在後宮各個宮殿也算是離的比較遠。穿過桃林之後,在鏡子一般平靜的桃遊池旁邊有一座孤立的小離宮,
那就是仙桃宮,池邊建著的亭子稱爲仙桃亭,到春天的時候可以看見無數的粉紅色花瓣從桃林中飛來飄落在池面上,
景色非常美麗,可以算是上是一處人迹罕至的景點。
以前一直都是僅僅派幾個人來打掃一些,以維持它的門面不至于荒廢,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成爲十三姬居住的處所,
當然侍官和宮女 的人數一下子增加了許多。雖說一切還是保密,不過也不可怠慢。
突然,從仙桃宮中闖出來一位少女,站住腳步後回身看仙桃宮,雙腳紮著馬步,雙手叉腰,
從上至下從左至右把仙桃宮打量了一下。然後又猛地抱著頭蹲了下來。
“、、、哇、、、哦--真的、、、怎麽都是、、、”
“都是什麽了?”
秀麗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問道,好象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人似的。
好象前幾天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似的--而且,這把聲音、、、
(啊,好象那個打劫搶劫犯的女孩子---)
“啊,那當然是---咦?”
回過頭來的少女看著秀麗不禁瞪大了眼睛。這不是第一次見面應該有的反應。
秀麗心理咯噔了一下。該不會---她就是那個時候的那個少女、而且該不會,是劉輝的---?
“啊,那個、、難道你就是打劫--不、追捕搶劫犯的那個?”
十三姬站了 起來。嫣然一笑。
“猜對了。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有沒有好好忠告那個被搶的大嬸?”
蘇芳和靜蘭一起把書本和資料搬到秀麗用來執務室的房間。
秀麗則和十三姬一起“梳妝打扮”去了。
“狸狸,怎麽好象一臉不爽的表情?”
“有嗎?”
“恩。”
蘇芳搔了搔耳後,有點猶豫。不過,想問的時候還是直接問出來會比較好吧。
“、、、你是不是和小姐一起到茶州去過?”
“恩”
“那個浪燕青是個怎麽樣的人?”
靜蘭瞪大了眼睛。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不,因爲我聽說他曾經當過那個女人的副手。”
靜蘭有點明白了、、原來如此。
、、、要像燕青那樣充當小姐的左右手的話很難的。打架的技術可以和羽林軍大將軍有的拼,
平時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處事隨意,可是觀察事物的視野十分寬廣,打起架來從來不會輸。
從來不會按部就班訂立計劃作出對策,可是面對情況隨機應變的處理能力十分厲害,所以面臨絕境也能掌握大局。
看上去像笨蛋,實際上也是笨蛋,不過對不對勁的情況異常敏感,一般的謀士很難贏得了他。
是個只要小姐希望的話,即使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能把它變作可能。”
蘇芳愣住了 。這個家人除了小姐之外這樣子贊揚一個人,他還是第一次所見。
“、哦,想不到你還有朋友的嘛。”
“朋友?那家夥嗎?你完全搞錯了。”
“什麽嘛,果然,怎麽看你也不像是個有朋友的人嘛。”
明明剛才說出那句話的人是自己。蘇芳又立刻否定了。靜蘭不禁愕然。
(怎麽看也不象有朋友的人?)
彩雲國不過仔細一想的話、、、也許的確是這樣。爲什麽變成這樣的呢、、、
“因爲你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清雅啊,自尊心比天還高,好象自己一個人站在高位理所當然似的,
跟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把所有人都當作敵人。就除了那位小姐以外。”
他的話好象說還是公子時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自己。
“所以我就想這樣的你所稱贊的人,除了朋友之外也應該沒有別人了。”
“不、不對。”
靜蘭還在矢口否認。自己和燕青竟然被人當作朋友,這點讓靜蘭覺得很不爽。就算現在他不在這裏,
被別人這樣一說好象自己就矮了一截似的。
“、、果然和我這種人是完全不同的啊、、、”
“、、狸狸,你想自己變得有用一點麽?”
“也不是啦,、、、而且我根本就沒有什麽用,我在不在 都沒有什麽區別,真的。”
“沒有這樣的事,你已經幫了 小姐很多了。”
靜蘭這樣說並不是爲了安慰他,是真心這麽覺得。蘇芳的那些“普通”的話,能夠讓秀麗看見“現實”,
使她不至于總是挺而走險。懂得哪些是自己力所能及,哪些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懂得了腳蹋實地地去思考問題。
的確,也許借助了燕青的力量的話沒有什麽做不的到的事,可是現在秀麗已經上升到燕青在也可以一個人解決問題的程度了。
可是作爲當事人,蘇芳卻似乎對于這一點毫無自覺,還覺得自己沒有一點用處。
“不過這種事情的話,即使不是我也能半到的啊。之前那件事我也是沒能幫上什麽忙。我覺得如果要選擇的話,比我有用,
有能力當她助手的大有人在呢。像我這種生下來就頭腦不好的人,結果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拖那些聰明能幹的人的後退而已。”
雖然說過她那幼稚的地方自己說不定能幫上忙,然而實際上秀麗的適應能力非常強,
只被清雅戲弄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他面前露出破綻了。就算有些時候還是顯得有點“嫩”,
可是現在的她已經能夠獨自跟清雅正面對決了,自然而然地,做事開始變得小心謹慎,也開始懂得從別人的言行之中看出端倪。
從結果上來說的話,清雅這個尖酸刻薄,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男人,在短短的時間內把秀麗的能力一下子提高了。
和他相比的話,蘇芳自己又如何呢?什麽都做不了。總覺得自己待在她身邊也許根本就沒什麽意義。
另一方面,對別人的了解遠遠多于自己的靜蘭也開始迷惘了。
作爲下屬,也不一定要每個人都像燕青那樣時時刻刻幫上司的忙的。一來不可能作到,二來上司也不會期待部下作到這個程度。
只要把分配給自己做好,也就可以了。如果想出人頭地的話就另當別論。可是蘇芳看起來也沒有這樣的念頭。
也許是因爲待在秀麗身邊的關系,受到了影響了,從內心渴望自己能夠成長。也許這就是她的想法吧--“
、、看 來自己猜錯了,蘇方看起來很容易看透可是卻總是讓人出乎意料的地方。這是蘇芳所不爲人知的長處。
既然靜蘭都看不透他的話,那麽他的行爲應該是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預想之外了。
“狸狸,你放棄太快了吧。”
“這可是我的特長啊。”
“你還有其他特長啊。狸狸,‘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很少有的哦。
一個人能夠做到某件事的話,那就代表也一定有其他人能做。
‘只有這個人才能做好’這種話,是只有在積累了不少實績和信賴之後才會得到認同。
對于小姐來說,我和燕青沒有哪個好哪個壞,狸狸你也是一樣。”
“我?”
“是的。比如說要在你和清雅君之間選一個人作爲自己的輔助的話,小姐她一定會選擇你。
雖然清雅君的實力很高,可是幫助小姐的實績和彼此間的信賴方面,絕對是你比較優勝。就是這麽回事。
現在能夠以官吏的身份留在小姐身邊的你是最爲優秀的人選。”
蘇芳微微仰了頭,似乎若有所思的似的搔了搔後腦勺。
此時的靜蘭還不知道,現在自己所說的話,會在將來蘇芳作出選擇時起到一樣的作用。
“、、、唔、、、我知道了,不過你好象很少粘在小姐身邊了啊。”
“這個也是因爲實績和信賴。就算我不在,小姐也會努力下去。現在的她,即使沒有我 在身邊,我也覺得放心了。
只是作爲官吏的時候而已。”
這還真是難以想象的感覺。自己原來一直在害怕,如果有朝一日秀麗不再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會變成怎樣。
不過事實卻和預料的相反。心底一下子豁然開朗,以前自己總是在擔心,這個脆弱的女孩一旦失去自己的保護的話,
會不會就這樣碎掉了,可是原來她卻已經變得如此堅強,只要她已經變得可以抵擋任何風雨的話,
那麽自己就再也不用擔心會失去這個無可替代的寶物了。絕對可以。這種想法--真的讓靜蘭輕松了很多,
現在的靜蘭打從心裏相信秀麗。
也許這個,就是燕青過去常說的“要相信秀麗”這句話的意思吧。
(幹嗎那家夥會這麽清楚,真是不爽)
“看來你終于戒掉了 戀妹情結了。”
’、、、爲什麽不是她戒掉了戀兄情結啊?”
“因爲你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你看上去比較高興愛慕。其實應該覺得有點寂寞是不是?”
“、、、咳咳。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更值得擔心的人啊。小姐,您來了?”
“沒錯!”
蘇芳循聲望去,突然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一動不動。這、這個究竟是--
“、、怎麽胸部變大了 ?”
靜蘭的拳頭一瞬間重重擊上了蘇芳的腦門,然後小聲地嘀咕到: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應該當作沒看見才對啊!狸狸,你怎麽就老學不乖呢?例如說變漂亮啦,
看起來跟真正的千金小姐一樣啦,睫毛長了很多啦之類!不是還有很多選擇麽!”
秀麗渾身顫抖著。靜蘭跟狸狸說的這些話真的是句句中的。
“、、、靜蘭,我都聽到了 、、、、這有什麽辦法!?我可是要當誘餌的 啊!”
靜蘭一下子按住了自己的嘴巴。糟了。
“不,我不是說不好!一句也沒有說啊!”
“就是啊!一點也不壞!就算是假 的也好,男人畢竟還是喜歡大的嘛。”
砰的一聲,蘇芳被靜蘭一腳踢飛了。
“你還真是會畫蛇添足啊!小有什麽不好?這又不是小姐自己想生的那麽小的。
你要是再不聰明一點的話恐怕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哦?到時我就拿點竹筍去拜祭你好了。”
“不要!那樣的話竹子會長起來的呀!竹子可以一下子就能長得又多又大,把周圍的泥土營養都吸走的,
會讓周圍的村民添很多麻煩的呀!既然人都死了你就不要再幹這麽缺德的事了!”
“呵、、、、你不覺得這樣的供品很有我的風格麽?”
“嗚嗚、、、、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卑鄙。你不覺得你家裏這個人很差勁麽!?”
“你們兩個都很差勁啊。”
被秀麗那生氣的眼光一瞪,靜蘭和蘇芳立刻閉上了嘴巴移開了目光。
“就是啊,太差勁了,胸部大有什麽好--又礙事又重年紀大了的話還是會下垂--”
十三姬從門簾探出頭來。她的一身打扮卻是比珠翠身份還要低的女官打扮。
靜蘭和蘇芳看著比秀麗還要口直心快的這位小姐,不禁撅器起來嘴巴。秀麗慌忙提醒她。
似乎在換上那身衣服的同時也接受了那種說話方式,說話也處處注意。

“十三姬!你要更像個在後宮工作的 名門女子才行!再這樣子下去的話穿幫了怎麽辦!”
‘是--對不起。“
十三姬和當初而後打劫搶劫犯的時候一樣老實地道歉了,然後擡頭看著靜蘭。
“、、、有件事我想問的這裏的護衛由誰負責。”
“那你有計劃要參與嗎?”
“不。我 還有其他工作。整體上的計劃會交給他們,只是偶爾來露個面而已。
恩、、、、要是您有哪裏覺得不妥的話,我就重新安排警衛好了 。”
“不,不用了,這樣就好。”
“啊?”
“剩下的就要跟你家小姐說了,不能告訴你!”
、、真是個難以捉摸的公主。靜蘭不禁在心中想到。
秀麗正在一旁想能夠自由行動的蘇芳囑托各種各樣的事項。
“--還有哦,狸狸,有件事我想要你幫忙調查的。”
“什麽?”
“我們在監獄中遇到的叫做‘隼’的那個人,究竟進了多少次監獄,之前曾經在哪些監獄中服過刑,
一個不剩地查出來。他的容貌很顯眼,所以應該很容易被人記住--“
這個時候,如果秀麗能夠把那“引人注目的外貌”說得再詳細一點,而在她身邊的十三姬又碰巧聽到的話,
也許事情就會向別的方向發展了 。
蘇芳出了 宮外之後,十三姬抓住了秀麗的袖子。
“我說,小秀麗--”
“、、、小秀麗?”
“那個--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啦,不知爲什麽很有新鮮感,那麽什麽事呢?”
“我在那邊的池塘釣魚,要是吃午飯了 就叫我吧。我就在露台那邊釣。”
秀麗、靜蘭還有珠翠都呆了 、、、釣魚?
“、、、您的興趣是釣魚嗎?”
“不,我的興趣是遠行。下次我們一起去玩吧。釣魚是爲了用來試毒,你看我們這裏不是沒有試毒用的金魚缸之類的麽。
所以我現在正在釣啦。”
秀麗的臉一下子繃緊了,沒錯,現在的她是暗殺對象--不過---
(爲什麽這位小姐會這樣子不拘小節的呢--)
“那個、、您真的是藍家的小姐吧?”
“沒錯。不過我不是 在本家那裏長大的 。養我的是別的人家--不過沒什麽好介意的啦。”
這個當然會介意呀!秀麗、靜蘭還有珠翠都同時在心中反駁到。
禦史這位藍家 的大小姐接下來真的往那個深出池塘的露台走去了 ,秀麗回過神來。
“十三姬,釣竿呢?”
“剛才我找過了 ,找不到啊。要不明天讓靜蘭帶過來吧。”
‘可是沒有釣竿的話要怎麽釣魚?”
“沒 關系,有線和魚餌的話應該就行了。”
莫非她的釣魚技術已經到了 出神入化的地步--?
在一旁        看著的三人越來越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到底是怎麽樣的小姐了。
看到十三姬真的已經跑到了露台外面,秀麗連忙讓靜蘭去追她。
“靜、靜蘭、、、明天麻煩你帶釣竿過來,還有,讓護衛們也一起到露台釣魚去吧、、、”
“知、知道了 、、、”

--然後當女官們把午飯送過來的時候,十三姬已經在桃遊池裏釣了大大小小六條魚了 。
靜蘭第一次知道了曾經是自己家中一部分的這個池塘裏,原來還生存著這樣的魚兒,順便說一句,靜蘭是一條也沒釣著。
“因爲你那 神經質的性格,看來魚兒也不肯靠近了哪!”
十三姬說話還是一樣的嘴上不饒人。也許應該感謝靜蘭,要不是他的話,說不定自己還不知道跟楸瑛之間,
竟然還出乎意料的有著這麽深的兄妹之情。
當然被她打趣的靜蘭心中自然無限屈辱,下次看我釣給你看--
然後當女官們送上來的飯菜扔給那剛釣起來的魚兒之後,扔了 幾盤已經發現魚兒開始翻白眼浮了上來。
飯菜裏真的放了毒。十三姬低下頭低聲呻吟道:
“、、、果真如此啊--”
靜蘭的目光開始變得冰冷。
“--我看還是重新編排一下警衛好了。”
“這個沒有必要吧。像這種手段的話只要小心就能對付過去,而且不管再怎麽編排,敵人也還是有辦法破網而出的。
要是我們這裏鞏固了防守,把對方逼急的話說不定會想出什麽更危險的招式來,這樣子不是更麻煩麽?
而且就算我們追問那個負責送飯菜的女官,她也一定什麽也不知道,我和秀麗會小心的,你就不要管了,維持原狀吧。”
秀麗聽了也點了點頭,看來這種情況真的要注意了 ---
“靜蘭,麻煩你以後每天送點食物過來吧。還有調味料。飯菜我會全部自己做。
這裏雖然有簡單的廚房,可是說不定裏面放著的調味料也已經給人下了毒。”

十三姬高興地拍起手來。
“太好了,看來這下我能吃到傳說中龍蓮哥哥也爲之傾倒的飯菜了哪。這下賺到了!”
“不過現在只能把這個魚拿到外面燒了吃了、、、連鹽也沒的加的說。”
剛從池塘中釣上來的魚,從秀麗那冷冷的視線中,已經悟出自己的小命就 要不保了 。
然後到了晚上,十三姬從旁邊的房間帶著枕頭跑過來了。
“小秀麗,我們來一起睡吧~”
她沒有用“能不能一起睡”,而是 幹脆用了 決定語氣的說法。秀麗雖然有點吃驚,不過還是 只好隨她去了 。
現在的秀麗已經開始習慣這位小姐的行爲模式了 。
“好的,不我還有工作,所以請您先睡吧。”
“是--”
十三姬一點地不客氣地鑽到了秀麗的床上。
然後她把視線往天井上掃了一下。只見上面有兩個偷偷摸摸的人影。
(啊啊、、、、這個警衛編排還真是到處漏洞啊、、、、也難怪楸瑛哥哥說不出口了。就算是讓對方大意,也不至于這樣吧。)
不管怎樣,反正裝睡吧,天井上面的人一動不動。
過了不久,秀麗把蠟燭吹熄了,看來她已經把工作處理完了。接著傳來了換衣服的聲音,以爲十三姬已經睡著的她,
靜靜地躺到了旁邊。
不知是不是已經累了 ,秀麗也很快睡得死死的。
天井後面的兩個人,其中一個的氣息遠去了,看來他們是來調查秀麗和十三姬什麽時候睡覺的。
而其中一名看到兩名女子都已睡著,似乎想要放手一搏。
氣息隱約向著門的另一邊移動。
十三姬開始迷惘了。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自己應該能夠對付,可是如果第一天就這樣的話敵人以後就會更加小心,
不會再粗心大意了。現在既然有人來調查自己的作息時間的話,那麽對方應該已經決定了要正式攻擊的時間了。
而且,十三姬和楸瑛的目標並不是這些雜魚。
(首先要確認那家夥在不在才行--)
十三姬翻了個身,然後故意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裝著睡昏頭似的慢慢坐起身來。
門口的氣息慌慌張張地不知道消失到什麽地方去了。十三姬松了一口氣。
“十三姬、、、?您這樣會感冒的、、、”
真正睡昏頭的秀麗給她拉了拉被子。
“是--對不起~”
十三姬小聲回答,然後再次鑽進了秀麗身邊的被窩中去了。

數日後---
當清雅來仙桃宮探訪的時候,看見了正在池邊釣魚的秀麗。
“、、、你在這裏幹什麽?”
’今天用的試毒魚,還有就是作爲工作之余 的休息。“
”啊 啊`、、、、“
清雅不禁笑了。雖然吃的飯菜是靜蘭用的材料,然後由秀麗親手炮制,所以應該沒什麽問題,
不過水瓶中的水中也有好幾次被放了毒藥,所以秀麗在報告書中也寫了每天早上用魚兒試毒這件事。
”看來你爲了保住小命真是每天都在拼搏啊 。”
“哼,反正你一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吧!”
“這個當然了。”
“那麽,你來找我有什麽事?一般的日常事務的話我應該都有吩咐狸狸在做了啊。”
“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今天借你用一天,快點換的楸瑛打扮出來。
令人 覺得諷刺的是,清雅是唯一一個正正經經贊揚這個打扮的人。
他把秀麗從上到下大量了許久,然後難得沒有話中帶諷刺地稱贊到:
“、、、、啊,看起來感覺不大一樣,嚇了我一跳呢。”
“多謝,過獎了。”
仍然無法從記憶中抹去之前靜蘭和蘇芳對自己這身打扮的感想,秀麗乖乖地道了謝。
清雅瞪大了眼睛。
“怎麽了,沒想到你真的會感謝我啊、、、”
“因爲在至今爲止這麽稱贊過我的人當中,你說的 是最中聽的了。”
“哦---”
清雅瞄了一眼秀麗的胸部一眼,然後馬上移開了視線。
“你身邊的 男人連對待女孩子最低限度的禮儀也不懂麽?這麽說來真的沒什麽好男人啊。”
“沒、沒有這回事了、、我覺得還好,只不過是一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而已、、、我想、、、”
“一不小心說了真心話?我覺得這樣子更差勁。”
“你自己不也是覺得現在這樣比較好麽?”
“啊?我倒是喜歡原來的,所以不覺得有什麽的說。”
“咦?爲什麽?爲什麽啊?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安慰我的人,所以說的應該是你的真心話吧?理由 呢?”
清雅看著一臉認真追問自己的秀麗,不禁退後了一步。好象因爲胸部的關系發生了很多事情似的。
“這是愛好的問題吧,我只是不太喜歡太過女人化的女人罷了。”
“嗚、、爲什麽這樣的少數派代表偏偏只有你一個、、、”
秀麗無力地垂下了肩膀。被趕自己不共戴天的天敵這樣子說,心情實在是太複雜了。
“不好意思。真正的十三姬在哪裏?我還沒有見過她呢?”
“真不巧,她說不想見你。真是遺憾呢。”
’、、、看來已經對我有所警戒了啊。“
“那還不是因爲你平日的品行問題造成的。”
清雅哈哈一笑。
“這個說得沒錯。算了。反正我也沒有努力讓你們喜歡的義務。我只不過是以自己的方式辦事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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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7:11:18 |只看該作者
清雅用熟練的動作抓住了秀麗的手。平日的那種盛氣淩人的態度一下子消失了。
秀麗心裏咯噔了一下。
“、、、怎、怎麽了 。想不到你還蠻有紳士風度的啊。”
“這個當然了 。現在的你可是十三姬啊。和臥底是一樣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備。
即使只是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絕對不能允許因爲被無聊的感情左右而失敗。
要是你作爲誘餌沒有起到作用的話,我會馬上用自己的權限把你拉下來。”
秀麗看著他那冰冷的眼神,抿緊了嘴唇、、、他 說得沒錯。
秀麗想起了自己當貴妃的時候。雖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做過侍女相關的工作了 ,
不過死去的母親遺傳給自己的技巧一點也沒有忘記。
(沒問題的)
看著輕盈邁步的秀麗,清雅不禁發出了會心的微笑。
雖然看上去是感情容易外露的類型,不過一旦想做的話還是能做得很好。
(外表看上去也不壞,以後還能作爲後宮的女官充當臥底呢。)
現在爲止一般都是扮作侍官進行調查,或者籠絡女官要求協助,也許正如皇毅所說的,要找出各種勢力鬥爭的話,
調查內官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也說不定。
“你不用擔心,我對十三姬會溫柔想待。”
“那種一旦有什麽事一定會扔下我跑掉的 人所說的話,我還是只相信一半的比較好。”
“你還真聰明。”
清雅露出了 淺淺一笑。

十三姬靜靜地目送清雅而後秀麗離開之後,給楸瑛寫了一封信。
“、、、很快就到新月了,而這個時候清雅這個男人有所行動的話,那也就是說、、、”
數日後,通過殺手們的動向十三姬明白了一件事。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只有十三姬,而是打算通過這個機會,連秀麗也一起殺掉。
(如果是“作爲十三姬的替身被殺害了!”的話,只用一句殉職就能了事,而且紅家也無法追究。)
後來 聽秀麗說在和十三姬見面之前,在監獄辦事的時候,已經被襲擊過一次了,
秀麗雖然認爲那是自己跟十三姬長得像的原因,所以才會被人盯上,不過十三姬卻覺得那些人本來就是沖著秀麗本人去的。
那麽一來的話,也就是說十三姬 和秀麗都是對方的眼中釘。
那個叫清雅的男人應該也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所以才來帶秀麗出去的。
上司那邊已經宣布了“死了也沒關系”的秀麗,清雅是否會保護這一點,十三姬只有一半的把握,
所以即使對方這次真的中了清雅的圈套,十三姬除了寫信通知楸瑛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真是個超級討厭的男人啊 ---!!)
十三姬覺得在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能夠顛覆一直以來的“最討厭的人”這個排行榜。到現在爲止,
都是某個笨蛋高居首位,現在看來得把這個位置讓給清雅了 。
十三姬把信交給了自己信賴的珠翠,吩咐她送出去之後,到露台那邊繼續剛才秀麗不得不中斷的釣魚。
現在已經有兩只釣竿了,果然有釣竿的話會輕松很多。
在她剛要伸手拿起放在牆邊的釣竿時,門被輕輕打開了。
“、、、十三姬、嗎?”
十三姬轉過身去看著來人,跟哥哥所說的一模一樣的容貌。雖然自己也想過他總有一天會過來,可是---
“是的。您是第一次看見我不锕。陛下,對了,要不要一起釣魚。”
(爲什麽會在釣魚啊、、)
于是接下來劉輝不得不納悶地在這個伸出池塘的露台上和十三姬一起釣起魚來。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釣魚的說。
本來對于能夠放松身心的活動並不討厭的劉輝被外面這舒服涼爽的風一吹,不禁有點飄飄然了。
說不定釣魚還真是個好運動呢。尤其是釣不到也沒關系這點最好。
“你比我預料的來得要晚呢。”
劉輝有點驚訝。對了,自己不是來這裏釣魚的。
“禦史台和兵部那邊都要孤不准過來呢。所以今天是秘密過來的。”
“哦--那麽不惜秘密到來也要跟我說的,到底是什麽事?”
“、、、孤不能把你接近後宮。”
雖然劉輝說得十分幹脆,不過十三姬一點也不吃驚。她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了。
"k“因爲你愛小秀麗?”
小秀麗?難道他她們已經很要好了麽?劉輝愣住了。這麽說來兩個人平時究竟會說些什麽話題呢---
(如果她們說得是--“劉輝就交給您了。”“沒問題!”這樣的怎麽辦啊--)
越往下想越覺得恐怖,劉輝開始冒冷汗了。
“咦?難道你不愛她嗎?”
“不,孤愛她,愛得要死了!”
“果然是這樣啊。不過即使騰出後宮的一角來給我住應該也不會對你們構成影響吧。
難道你所愛的小秀麗有說過‘我不要你還有別的妻子’之類的?”
“沒有!”
劉輝說著低下了頭。弱國是這樣的話自己就輕松很多 了 。
如果她真的是這麽想的話自己就什麽都聽她的了。
“、、、剛好相反。”
“相反?”
“、、、如果孤迎娶了別的妃嫔的話,秀麗肯定會覺得很高興、、、、”
十三姬皺器起了眉頭,多虧他說了這麽 一句奇怪的話,把差點上鈎的魚都嚇走了。哼。
“、、、那也就是說小秀麗一點也不愛你了?”
這句話像一支利箭,一下子插進劉輝的胸膛。也許已經連後背都穿了。
“恩?不過,這樣的哈就和剛才的話不符了啊--”
“不、不對,--不是這個問題!這樣不就有理由了嗎。‘就算我不嫁給他,反正都有了 ,也沒關系吧’這樣的--”
“、、、啊,原來如此。是這麽回事是--”
被她這麽一說劉輝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麽才好了。因爲她的話已經句句中的了。
秀麗的決心不是一般的話可以打動的。劉輝已經被甩了好幾次,聽她說過好多次不能嫁給你這種話啊,
不過即使如此劉輝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因爲後宮現在還空著。只要劉輝表示非秀麗不娶的話,
頑固的秀麗就無法把決定性的勝利之棋拿到手。
後宮是否空缺,這是兩人之間的決定性一著。如果一直空著的話就能成爲劉輝的王牌,而哪怕只是娶那麽一個,
這場戰爭的勝利都會歸秀麗所有,因爲這樣一來的話秀麗就能把這個作爲盾一直拒絕劉輝到最後了。
所以劉輝一直把相親當作大敵,通通推的一幹二淨。這個也不只是心底徹頭徹尾愛著秀麗這種單純的理由,
而是因爲決定劉輝和秀麗之間這場戰鬥的最後關卡。
“所以你才宣布只娶一位妃子吧,這樣的話別人就很難把女人放到後宮了是吧?”
“、、、沒錯。”
“不過,你太天真了呢。哥哥們就是看准了這一點才會有此一招。既然你說只要一個妃子的話,
那麽他們就給你選一個合適得不能再合適、誰也無法挑剔的‘藍家小姐’。
你當初肯定沒有想到一直以來放著你不管的哥哥們會這樣子給你來個措手不及八?”
“嗚、、、就是這樣,沒錯--”
十三姬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眯起了眼睛,然後歎了一口氣。
“、、、你的目光太短淺了。那樣子連計劃也稱不上啊。而且本來計劃這種東西,不管你怎麽精密計算,
有人突然冒出來阻止也是再所難免的,而制定這個計劃的人如果是王的話那就更不足爲奇了。
你設定的‘絕不讓一個女子進入後宮’這種想法是最低的門檻,應該還要設想一下不得不娶一個的情況才行嘛。
這樣的才有資格被稱爲戰略的說。你把楸瑛哥哥當作護身符這一步錯得太離譜了。是你的失策。”
還是句句中的。這次劉輝連“嗚”也發不出來了。
“我說啊,我家的三胞胎哥哥跟楸瑛哥哥不同,可真是一點也不能大意的呀。”
“這種話說出來好嗎?”
“我 可是送來給你當妃子的人選啊。而且還是經過三胞胎哥哥他們選了又選的。
就是因爲覺得不管我說什麽幹什麽都不會對藍家不利,所以才選我的吧。而這個也是事實。
即使我告訴你藍家的內幕,也沒什麽影響。這個哥哥們應該一早就想到了吧。所以我就先把話說在前頭吧。
我來後宮這裏,並不是被迫的,而是憑我自己的意願。”
劉輝把視線投向身邊的十三姬。
“這個還真是不可思議、、、怎麽看你也不像是對榮華富貴那麽執著的人。”
“有這種想法妃子會成爲藍家的恥辱,怎麽可能送過來嘛。既然我能進來這裏,就表示必須當個賢妻良母,扶持你,
管理後宮的侍官和侍女,這些我早就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了。”
“、、但是,孤不能把你當成一個女人來愛、、、”
“恩,這個沒問題。所以我才會被選中的。
劉輝瞪大了眼睛。
”、、什麽意思/”
’因爲我已經有了心愛的人了。“
十三姬小聲說道那靜靜地看著池水的側臉,分明是一張戀愛少女的臉。
”、、、那麽,爲什麽要來?是因爲身份上的差異嗎?不過我覺得你根本不是會理會這些的人啊?“
“如果只是這麽一點障礙的話我當然會一腳踢開了。”
十三姬閉上了眼睛,那個人雖然總是令自己很不爽,可是卻也是自己最爲心愛的人。
“、、、以前,我、、、曾經和三胞胎哥哥、、約定過的。”
劉胡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
啊,不是 啦不是啦,他們並不是用那個男人的命來要挾我進宮的。那三個哥哥不會自己插手這種肮髒的事情。
只不過是會利用狀況,看透對方的想法經過計算之後再作出必要的安排讓對手無路可退,無法反抗。
”、、、我怎麽覺得這樣的手段好象更肮髒啊、、、“
”好歹他們也是藍家的當家嘛。“
十三姬說的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個時候,我也只能向三個哥哥求助了,所以,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一切都是爲了救那個自己想和他一起生存下去的人。
就算今生不能相見也沒關系,只要知道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行了。自己只要能再繼續愛這個不知身在何處的人,那就足夠了。
所以,只希望能救的了那個人、、、
”這次我之所以進宮,就是爲了償還那個時候的代價,所以我才會來到後宮這裏。“
十三姬對于自己曾經約定過的事一定會遵守,就算對方違背了,自己也絕對不會違背,因爲自己是一直受著這樣的教育長大的。
這種性格,哥哥們也應該已經計算進去了吧。
”十三姬,難道你就不想和那個男人一起得到幸福嗎?‘      
“所謂的約定,不是那麽簡單的東西,我求三位哥哥救那個人,然後答應他們,只要他們說的,我都一定會聽,
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要和那個人一起,然後得到幸福這種話,如果那個男人現在出現在我面前--
當然這個絕對不可能了--然後跪下來求我和他結婚,那又怎樣/?這種事情根本不能成爲違背’約定‘的理由,
如果能夠輕易違背的話,那麽約定根本沒有意義了。那是當初我爲了救自己心中最愛的男人而答應下來的事情啊。
所以絕對不能就這樣抛棄。一旦這樣做了的話,我就無法面對當初的自己,也沒有面目去見三位哥哥了。
還有那個我啊一 的人。因爲我的這種想法就是那個人教的。”
劉輝不禁覺得有點羞恥了,她說得一點沒錯。
十三姬像是安慰劉輝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算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本來打算自己能夠好好處理是不是是?把我殺了 扔回去還快一點,
要是覺得真的沒有辦法的話就那麽做吧。我不會恨你的。”
劉輝聽了一驚,看著十三姬,可是她臉上卻若無其事似的。
“我是說真的。我不會恨你。所以如果到了沒有路走的時候就這麽做吧。這樣想的話心裏應該會輕松點了不是嗎?”
“、、、十三姬、、、”
“我自己跑來要你娶,這是我不好。不過,就像你絕對不肯讓步的東西一樣,我也絕對不能違背自己的約定。
所以把那個我會‘不進宮無功而返’這個選擇刪掉吧。楸瑛哥哥也有不能讓步的事情。
如果不能使對方屈服的話,排除掉是唯一的方法。和戰爭是一樣的。只要把最弱的我殺掉的話,這種情況就會有所改善了。”
“但是這樣做的話,藍家就會認爲我只是這種程度的卑鄙小人了吧。”
十三姬瞪大了眼睛。
“、、、的確是這樣。哼---你和楸瑛哥哥說了同樣的話呢。這樣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絲可能性。”
十三姬嫣然一笑。劉輝覺得自己來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十三姬的笑容。
我說,陛下,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不管什麽難題,到最後都能迎刃而解的方法麽?”
十三姬眼睛凝視著池塘問道。劉輝跟著她把視線投向池塘。
如鏡面一般美麗的池塘。
這個世上的一切本來都應該像這個池塘一般美麗平靜的,可是,當風吹起時,一切就會興起不波瀾了。
”、、、孤自從放開秀麗之後,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是嗎。那麽,說不定你會成爲第三個人呢。”
“第三個人?”
“人們說,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不管是什麽難題,到了他們手上都能迎刃而解--一個就在我家那三胞胎哥哥之中,
另一個則在紅家,你也許會成爲第三個,至于龍蓮哥哥就算知道解決方法也甯願放著不去管,所以他就可以不算了。“
劉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十三姬,她剛才說的這句話之中,有著非常重要的信息。
”、、難道這是、、、”
“陛下--”
十三姬把釣竿放到了露台上,眼睛仍然停留在光滑不帶一絲波瀾的池面上。
“我聽了你說這麽多話之後,覺得你跟其他男人比起來也許要好一點也說不定。
--你心中有真心愛著的女子,而我也有深愛的人。雖然我也許沒有辦法當作一個男人來愛,不過說不定我們能夠成爲朋友。
我原來就覺得會變成這樣。我說真的,我覺得幾熱按要家給你,那麽就要當個賢妃,母儀天下才行。
而且還要盡量讓自己幸福。,不能因爲是爲了遵守約定才來就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我曾經覺得這樣的人生也許並不壞。
現在也還是這麽覺得。”
‘、、、十三姬--”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人生本來就不可能一帆風順。不可能什麽事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
雖然也許不能改變什麽,但是應該能讓自己好過點,然後想法變了的話,最後說不定真的可以得伥所願。
這個很難說哦。我是一定要進宮的,而你不希望我進來。楸瑛哥哥則在藍家和王之間夾著不知道該選擇哪邊。
你所心愛的小秀麗必須要保護我,甚至還要扮成我的樣子引凶手上鈎。聽說好象禦史台的長官跟她說了,
‘如果有個萬一的話你死也無所謂,一定要保護十三姬’什麽的。真是諷刺啊。可是你只能夠靜靜看著這一切,真是一團糟呢。”
“、、真的呢。被你這樣一說好象真 的已經亂作一團了、、、”
劉輝認真地抱著頭呻吟著。十三姬卻笑了。
“你現在才發現嗎?這樣的話看來政務上也是一團糟的了,不過我家的哥哥應該也是你變成這樣的原因之一吧。
所以小秀麗才會爲了你那麽拼命啊。她肯定是愛你的,這個你知道麽?”
’、、知、知道、、、、“
”不過你還想她繼續努力是不是?”
劉輝想起了璃櫻說過的話。不過他只是閉上了眼睛。這就是回答了。
十三姬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往下說。
“、、、我答應你,凶手的事我會想辦法處理的。我絕對不會死。有些事情我很在意所以關于這件事你真的不用擔心。
你只要努力做好你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就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一定會保護你那心愛的秀麗的。”
劉輝終于發現了一個真相了。
“、、、是嗎。楸瑛就是爲了 這個才會把你放到這裏來麽?”
“對了一半吧。”
十三姬微微一笑。這個笑容比起秀麗的要顯得成熟一點。
“、、、、那還剩一半呢?”
“你自己想吧。你的話應該能夠明白的。然後還有楸瑛哥哥有話要我帶給你。”
劉輝連忙看著十三姬,十三姬看出這個王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了。
不能再拖了 ---十三姬一邊看著池面一邊低聲說了出來--"
也難怪楸瑛哥哥會那麽猶豫不決--這個王實在太善良了。
“、、他說,‘下次再見的時候就是最後了’。”
劉輝張著嘴巴說不話來。好象一瞬間連呼吸的方法也忘記了似的。
“、、我、知道了。”
劉輝把臉埋在膝蓋上。十三姬伸出手,安慰似的撫摸著他的背。
在王回去處理政務之後,十三姬去找那個美貌的總管女官。基本上一天肯定會找她一次。
(好了、、珠翠去了哪裏了呢?)
她想起了楸瑛哥哥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在這裏行事的時候要小心點。
“、、、哥哥從以前開始就是個愛擔心的人。”
具體要注意什麽,這個哥哥也沒說。十三姬也不是那麽遲鈍的人,不過也看不出珠翠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突然,她看見了一個身影正蹲在回廊的角落裏,不禁嚇了一跳--是珠翠。
十三姬馬上跑了過去,然後一把抱起珠翠。只見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十三姬、、、對不起、、、我沒事的、、、只是、、有點頭暈、、、”
她 的額頭上都是汗水。十三姬連忙幫她解開腰帶,讓她的胸膛能夠放輕松點,然後脫掉鞋子,幫她擦了擦汗。
那沈重的發簪也毫不猶豫地拔了下來。然後再用珠翠拿著的扇子幫她扇風。
“、、您看起來好象很熟練呢。”
“因爲在養大我的那個家裏,經常會有人暈倒。這個你不用在意。”
“、、是個怎麽樣的家呢、、、”
“不要說話了。”
十三姬幫她撥開額頭上的劉海,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和脖子後面,由于自己的體溫比一般人要低,
正好可以代替水袋用來降溫。珠翠的臉開始緩和下來了。
“、、、好舒服、、”        
過了一會,終于止住了冷汗,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了。珠翠用手肘撐著地面,開始想坐起來。
“已經、、沒事了。我可以起來的、、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嗎?”
一直定定地看著珠翠的十三姬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什麽。
(跟玉華嫂子是正好相反的類型啊、、、哥哥還真是笨蛋,一點也沒變。)
第一次看見珠翠的時候,十三姬已經爲哥哥的笨感到吃驚了。十三姬只見珠翠那麽一次就已經立刻明白的事情,
本人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樣的話也只能當不知道,放著不管了。
“我覺得你長的真是太漂亮了,失禮了對不起。楸瑛哥哥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看看?”
“--這真是不巧、、、”
本來是憑著當妹妹的這份心意打算拉攏一下的,沒想到卻被立刻拒絕了,看著珠翠那張和平時不一樣的像是咬到了黃連般的臉,
十三姬不禁有點吃驚,于是決定再試一下看看。
“咦?我聽說哥哥他還蠻受女孩子歡迎的啊?”
“說得也是呢。如果不是有我在旁邊破壞的話,應該還會更加受歡迎一點,自從藍將軍來了之後我的工作量一下子增多了 ,
所以頭疼得很呢。”
“、、、對、對不起,作爲妹妹我也感到不好意思啊、、、”
竟然自己壞自己的好事,難道哥哥有自虐傾向麽?
珠翠立刻捂住了嘴巴。難得十三姬這麽關心自己,竟然還在她面前說她家裏人的壞話。
“啊、、、對、對不起、、、我說得太過分了、、、”
“沒關系啦,你說得都是真話嘛。不過呢,作爲妹妹的我直接對哥哥抱怨說笨蛋啦什麽的都不是難事,
可是想不到還有其他女孩敢對他提意見的,真是少見呢、、、而且客觀上來說他也沒有什麽能夠被別人批評的地方、、、”
珠翠露出了十分明顯的懷疑神色。十三姬不禁笑了,自己所說的是真話。   
“楸瑛哥哥他極少讓人看到自己會被人批評的一面呢。因爲總是會小心翼翼的不讓人抓住把柄的說。
他願意的話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完美。不讓任何人發現缺點。所以一般人都會覺得他是個好男人。
尤其是從女人的角度來是說,能夠看見哥哥不爲人知的缺點的女人可以說真是少之又少的說。”
“是這樣嗎?”
聽到她這句話完全不感興趣的“是這樣嗎”,連十三姬都不禁沮喪起來了。
(、、真的、、完全進不了她眼裏呢、、這個可真不容易擺平啊、、只有臉是沒有用的呢,哥哥、、、)
而且,那個哥哥沒有絲毫自覺這點也是個大問題。
不過,不管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都能露出穩重笑容的珠翠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也算是“特別”吧,
要是到時有自覺的話只能賭這一點了。雖然是個比較痛心的“特別”啦。
“珠翠、、、、你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不、、、可是,既然已經讓您看到我剛才的樣子的話,即使我這樣說您也不會信吧。不過,我真的沒事。”
珠翠用熟練沈著的手勢開始整理衣服。
然後突然低下頭看著十三姬。十三姬發覺了她的視線,不禁有點不解。
“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幫忙?”
“是的、、、十三姬、、、也許我說出來的話你會覺得這是不自量力的行爲、、、”
珠翠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十三姬瞪大了眼睛,然後臉色一變,開始陷入了沈思。
“、、這個,是你自己個人的想法嗎?”
“是的。”
珠翠跪了下來,然後深深地低下了頭。
“、、、請您、、、爲了劉輝陛下,入主後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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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7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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