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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葉歆專注於新的計劃之時,其他人則在算計著他的領地。
其中謀求最急者莫過於紅烈,一年多的時光他只從雪狼關打到懸河城,雖然有些戰果,但與他所期待的相去甚遠,朝中已出現懷疑他的能力的聲音,這一點讓他極為不安,而他又時時刻刻擔心女兒與敵人的感情糾葛會影響紅氏一門的命運。
「一年多了,居然還寸步難進,這個葉歆真是可惡之極。」雖然滿嘴怨言,但葉歆實務的政略以及黃延功穩健的防禦,不得不令紅烈低頭。
「大人,真要等到明年開春嗎?現在就從鬼方偷襲豈不更好?」
「糊塗!現在出兵當然好,但你要想想我軍的補給線,劉翎那傢伙也不是善類,只不過懼怕葉歆的強大而已,萬一切斷我軍後方,我軍連退路都沒有﹔再者,天馬草原廣大如海,我軍對地形本就不熟,如今冰雪封境,行軍艱難,冒然行兵的話,即使對方不出兵,我們也有迷路而被困死的危險。」
「坐等日子流逝而一事無成,皇上那邊只怕不會高興。聽說清月國占了順州大片地盤,皇上的東征計劃受到阻礙,恐怕要有新的計劃,如果我們不能及時取得成果,也許就見不到明年的太陽了。」
紅烈臉色微變,凝重的神色讓周圍的人都不敢再往下說。
「不如再派刺客,這次的目標是皇帝,殺了她必然使肅州大亂,我們也許就有可乘之機。」
「再派刺客?」紅烈對這個提議並不熱衷,覺得女皇帝只不過是葉歆的傀儡,不值一顧,只是想到傳聞中年輕貌美的女皇帝與葉歆之間的緋聞,心裡有些觸動,忖道:「葉歆這個奸徒,騙了緂兒的清白,如果又騙了蘇劍豪的棄婦,果然是個貪淫好色之徒,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也好。」
沉吟許久,紅烈輕輕點了點頭,道:「也好,坐等時機不如自己製造機會,殺了那個女人,也許會使葉歆心神大喪。」
新的暗殺計劃就此產生。
暴風雪再次降臨芒野城及周邊的地區,葉歆站在鐵鷹城頭瞭望著漫天風雪,不禁想起歸谷。突然,一道晶藍色的劍形力量體破空而出,狠狠地擊在城磚上,打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坑。
「水箭,沒有任何助力,單憑駕馭能量就能攻擊敵人,似乎比道術更容易使用。如果是道術,普通人大概要修煉十年以上才能施展有攻擊性的道術,魔法則不然,這三種魔法簡單易明,聰明一些的少年也能學會,只不過威力較弱而已。」
魔法、魔族、西方大陸,那到底是個甚麼樣的地方,真讓人好奇啊!
如果現在天下太平,他真想去看看西面那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但現在沒有這種力量和機會。
「等到天下太平,看來還要幾年,不過我還年輕,還有機會吧!」
「在想甚麼呢?這麼入神。」
細絲般輕柔的聲音撥動了葉歆的心弦。
「姐姐!」狂喜在瞬間充滿心扉,在美麗的身影前面,葉歆露出燦爛的笑容。
「呆子!」凝心抿嘴一笑,天人般的美麗彷彿春天氣息,連飄舞的雪花都融化了。
孤獨過後的相逢,葉歆很難描述此刻的心情,只覺得全身都沐浴在溫暖之中,說不出的舒服,「姐姐,這裡太冷,我們回去再聊。」
凝心嫣然道:「嗯!時間還多呢!」
「是啊!時間還很多!」葉歆會心地笑了。
府衙的臥室。
「姐姐怎麼會突然到這裡來?」葉歆倒了杯熱水遞給凝心。
「那裡好悶啊!」凝心幽幽嘆了一聲,淡墨般的秀眉微蹙著。
慵懶的美色讓人心顫,葉歆看了一眼就故意撇開眼睛,即使心如止水的人,見到這幅比畫還美的景象時也免不了動心,何況他當年也沉醉過。
凝心捧著凝脂般的香腮,呆呆地望著桌子上的紅梅,紅燭的火光照在她凝脂一般的面頰上,像一塊潤澤的美玉,分外迷人,紅唇輕輕顫動,呢喃著道:「你走了,玉霞妹妹也走了,柔妹整天都忙著政事,雖然身邊都是人,但感覺好孤單啊!唉,十幾年都是一個人過,現在居然變成這樣,我的道心似乎越來越差了。」
「姐姐。」葉歆輕輕地喚著,仙子落塵為了甚麼,只有他最明白,只是心態在常人與非常人之間不斷徘徊,有的時候可以超脫一切,有的時候卻不免有些遐想,只能感嘆自己還是個人。
「對了!我來的時候在風雪中遇上一個怪人。」凝心美麗的臉頰突然染上一抹紅霞。
「怪人?」葉歆心頭大震,腦海中立即浮現應斯的樣貌,在這一帶只有他能捕捉到凝心留下的片刻身影,然而凝心突然顯露出的羞澀之態令他有些吃驚。
凝心喃喃道:「他好像也在修煉,不過不知道是修煉甚麼,我只是稍稍露出身影,他立即就察覺到了。」
「哦!」葉歆腦子裡很亂,手指不斷地敲打桌面。
「你知道這個怪人向我說了句甚麼嗎?」凝心笑著問道。
葉歆搖搖頭。
「求婚!」
「啊!」縱使葉歆擁有何等高強的自制力,此刻也不免心如波瀾,腦海突然有暈眩感,身子搖搖欲墜,聽到別人向凝心求親,心中的不安和酸意是難以掩飾的,但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做甚麼,這是凝心的自由,但理智和感情並不等同。
「你……」凝心見他默然不語,嫣然一笑,問道:「你在擔心嗎?」
葉歆表現得很坦率,深深地吸了口氣,點頭道:「我不是聖人,雖然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但感情這種事卻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這些姐姐都很清楚,但我沒有任何權利說甚麼,也沒有權利阻止姐姐追求更幸福的生活。」
凝心走到葉歆身邊,玉指按在他肩頭,柔聲道:「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
「我知道,只是紅緂和柔兒之間的對立實在讓我心力交瘁,還有紫如……她們給我的感情,我用一輩子也無法報答,姐姐更是因我才進入這混濁的凡塵,我心裡不安。」
「我是自願的,沒有人逼我,何況……」凝心頓了頓,黯然道:「何況我已經無法忍受一個人的生活,這次跑出來也是因為這個。你應該清楚,世俗婚姻並不是我想要的,只要能見到你,其他的事我不在乎,只要能見到你就夠了。」
葉歆感動的很想緊緊擁住她,但他沒動,感情非人所能控制,只有控制行為才能讓家庭和睦,這也是他一直信守的。
屋內很靜,可以清楚地聽到外面傳入的風雪聲,屋內的兩人卻沒有一絲寒色,含笑對視著。半晌,葉歆打破了寧靜的氣氛,輕聲道:「我認識那人,他叫應斯,練的不是道術,而是魔法。」
「魔法!就是幾百年前魔族施展的奇術?」凝心大為驚訝。
「嗯!」葉歆攤開右手,緩緩召來一些水元素,接著放出一道藍色水箭,擊碎書架上的一個小花瓶。
凝心第一次見到魔法,既是好奇又是驚訝,喃喃地道:「原來這就是魔法。」
「他受了家族使命,要守護歸谷直到四十歲,雖然不時出來遊逛,但從不與外人交談,不久前我跟著他闖入歸谷,因此才與他相識,想不到他竟然遇上了姐姐,還……」
「原來如此,他也是一個人。」凝心原本的厭惡感從語氣中消失了,還露出同情憐憫的意味。
「真沒想到他如此唐突。」葉歆苦笑地望著凝心,心道:「也許也是因為寂寞吧!」
凝心含笑道:「別談他了,你一個人在外習慣嗎?」
「一個人的感覺真的挺難受,我剛才還在想,要是有人陪著說說話就好了。」
「所以我來了。」凝心甜甜地笑了。
「明天我要去古方城,姐姐也一起去吧!」
凝心嫣然道:「當然,現在我的責任就是陪你說話。」
隨著凝心的出現,葉歆的心情明顯輕鬆許多。
平靜之下卻是驚濤駭浪,葉歆的計劃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其中以宋錢最為活躍,這是他第一次在葉歆面前展示商人才華,顯得格外興奮。
短短的時間內,宋錢已經用商隊和金錢把青田城裝飾一新,雖然四處都是休耕的田野,但客棧和馬車店已經建好,這些都是商業貿易必須的條件。
克渾被葉歆任命為鐵鷹城的代理城守,葉歆則帶著凝心坐馬車前往古方城,然而他的第一個難題卻在那裡等著他。
「甚麼?姚景到來?」剛進入古方城的城守府,葉歆就接到令他頭疼的難題。
報信的是新任命的城防大將瓦莫,是赫洋直接由下級士兵中挑選的人才,對此葉歆也深有同感,這個有著鋼鐵般身軀的男子厚重沉穩,給人足以信賴的感覺。
「是,聽說是在丹絡玩膩了,所以想回來散心。」
葉歆微微一笑道:「既然想玩,我們就只好陪他玩。」
瓦莫不知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愣在當場。
「好了,這事不必擔心,將軍的責任是把城裡的地痞流氓、小偷強盜一網打盡,年關將至,做一次大清掃,想必城中百姓會很高興。」
「是!」務實的政策讓瓦莫很高興,也慶幸有個幹練的上司。
「去吧!姚景的事我會安排。」
二日後,姚景領著五六十名隨從興致勃勃地回到自己的領地,立即鬧得雞飛狗跳。
「哈哈!這就是我的城,看來不錯吧?」
慣於獻媚的隨從奉承道:「都是公子領導有方,將來接替老將軍的職位後,一定能名揚天下。」
姚景得意地哈哈大笑,指著城門喝問道:「怎麼沒有人迎接本公子?」
「快去,找些漂亮的妞來接公子。」隨從們助紂為虐地叫道。
出現在一行人面前的卻是葉歆。
「喂,你是甚麼人?」衛隊長拔刀指喝著。
「我是城守。」
「城守?不是張永平嗎?」
「他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暗殺。」
「暗殺!」看著若無其事的葉歆,衛隊長弄不清楚消息是真是假。
「誰敢殺我的親信?還不抓起來!」姚景突然咆哮著跳出車駕。
看著身體臃腫的姚景,葉歆不屑地搖搖頭,道:「這個人沒有辦法抓。」
「為甚麼?」姚景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目喝問道。
葉歆若有深意地笑了笑,一手撥開姚景的手,另一隻手高高舉起。
驟然間情況大變,兩百名手持強弩的士兵把姚景和他的隨從們團團圍住。
葉歆身子一晃便脫離了車駕範圍,冷笑道:「我奉七公子之命接收了古方城,殺人者自然是我。」
「你!」姚景驚呆了,有生以來還從未有人敢用兵器指向他,沒有智慧只有一身肥肉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只是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衛隊長稍有見識,看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弩箭箭頭,心裡一陣虛寒,為了活命,他硬著頭皮叫道:「不要動手,這位是姚景公子,是這裡真正的主人,你們不得無禮。」
葉歆掃了一眼在場的士兵,沉聲道:「我得到情報,這些人是鐵涼奸細,冒充姚景公子,意在敗壞姚家名聲以及奪取這座大城,聽我號令,弩箭齊發,違令者斬!」
一個「斬」字將姚景的手下們嚇得渾身發軟,有的竟當場昏死過去,還有的趴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姚景是個無能之輩,依仗祖先的餘蔭才得以作威作福,現在面臨生死關頭,也顧不得面子了,跪在地上求饒道:「別……別殺我,我給你錢,給女人,你要甚麼我都給你,別殺我就行了。」
姚景說得聲淚俱下,不但士兵們大吃一驚,就連他的親隨也嚇了一跳。
葉歆要的就是挑撥已經龜裂的荒漠勢力,看著姚景無能的表現,心中一動,吩咐道:「把這些人全關入大牢先餓三天,不許任何人與他們談話,違令者斬!」
姚景雖然保住了性命,卻也成了葉歆的階下之囚。
葉歆的手段並沒有完結,姚景畢竟是有身分的人,消息傳出後會引起許多麻煩,因此他準備了一場騙局。
書房中,被帶來的衛隊長早已沒有了任何傲氣,怕死的他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哀求道:「城守大人,放了小人吧!我是無辜的。」
「無辜?」葉歆沒有指責他,輕輕笑道:「想活嗎?」
「想,當然想!」
「好,這裡有一份口供,你畫押吧!」
「是,是!」衛隊長接下口供文書,看都不看就按下手印。
看著鮮紅的手印,葉歆滿意地點點頭道:「從現在起,你要指責姚景是假冒的,是鐵涼的奸細,意在擾亂各城和打探情報。」
「假冒?」
「嗯,你也可以不照我說的辦,當然,後果是姚景要死,你也要死。」葉歆雖然滿面笑容,卻讓衛隊長不寒而慄,不敢多看一眼。
「是,是。」
葉歆淡淡地道:「別忘了,我是七公子的人,除去姚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殺你更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清楚嗎?」
「七公子……」衛隊長恍然大悟,這場變故的起因來自於爭奪繼承者的位置,否則沒有人敢隨意抓捕姚景。
葉歆從他的眼神看到了一切,朝門口揮了揮手,吩咐道:「換一個來。」
「是!」兩名士兵把衛隊長拖了下去,這些人都是樸哲派來協助的士兵,替葉歆進行秘密行動。
一天之後,姚景的五十幾名隨從眾口一詞,不但坦白自己是鐵涼的奸細,還指責姚景是鐵涼密探假扮,意在打聽情報,擾亂古方城。經過葉歆的安排,被修改的真相很快傳到百姓的耳中,並在城中廣為流傳。
軍中雖然大感懷疑,但面對五十幾份自白書,他們也無話可說,何況葉歆是以姚海的名義控制城市,他們的心態也開始偏向新的統治者。
十二月十一日,赫洋帶著手下趕到了古方,葉歆送去的消息令他大吃一驚,因此不得不來。
「先生,你怎麼敢抓姚景,會惹出大麻煩的。」
「麻煩已經解決了。」葉歆並沒有受赫洋的焦慮影響,還是一臉輕鬆。
赫洋神色凝重地道:「難道沒有其他方法嗎?」
葉歆正色道:「此計一舉數得,一則化解古方城再度失落的危機,二則破壞姚景與姚海之間的關係,使裂縫擴大,三則姚景在我們手中,日後還有他用,四則以雷霆手段展示給城中的八千守軍,讓他們倒向大人,有這四點好處,我不認為這是一次錯誤的計劃。」
赫洋被駁得啞口無言,默然想了片刻,神色略顯輕鬆,又問道:「若有變故,我們怎麼處理?」
葉歆反問道:「大人,我們手上有多少軍隊?」
「一萬三千。」
「整個荒漠呢?」
「丹絡似乎聚集了幾萬,其他的散落各城,總共大概有十幾萬吧!」
「假設丹絡有五萬人,其餘近十萬人散落在六十八座城市中,每個城市有多少軍隊可想而知,古方是個重城,所以才會有八千人。」
赫洋忽然領悟了葉歆的用意,點頭道:「原來你有這個打算。」
葉歆笑道:「芒野雖然是座好城,但位置太偏,兵力的威懾力有限,因此必須把重心向西移。這座古方城的周圍有十幾座大大小小的城市,一萬大軍駐守此處,一定會產生威懾力,甚至可以借這種威懾力把這些城市的控制權慢慢納入手中,若有任何異動也能及時做出反應。」
赫洋讚嘆道:「先生的手段實在太厲害,有的時候我都覺得不寒而慄。」
「放心,我們是朋友。」
「朋友!」赫洋笑了,「朋友」兩個字的確使他心中的大石輕輕落下。
「大人還是回芒野城吧,年關將至,應該與親人在一起,這裡由我來打理,不會有事。不過過了年關請大人儘快回來,我打算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赫洋大吃一驚,緊張地一把抓住葉歆的手臂,問道:「莫非先生要離棄我?」
「非也,大人的勢力暫時只能到這種階段,到了二月再做打算,我另有事要做,也許會對大人的將來有利。路有很多,換一條路走也許會有更好的效果。」
「路?」赫洋聽得一臉茫然。
葉歆含笑道:「大人照我的話做吧!我絕不會讓大人失望。」
赫洋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見他一再堅持,只好點頭答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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