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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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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知秋]歴史的塵埃[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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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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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4 23:56: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篇 混亂 第十七章 底牌(上)

如果說女騎士一直以來都只是用出了七分的戰鬥力,那這一劍已是十二分。這是真正的全力一擊,每一個動作每一條肌肉都在把所有的力量送往前端劍尖。彙聚起來的力量和鬥志都到達了完美的巔峰,前方的敵人已退無可退,擋無可擋。她要憑藉這陡然而發的全力一擊把這個對手解決掉。不是因為這個人對她的辱駡,也不只是那散發出陣陣邪惡氣息的武器,不是因為只有這個人在這些人中最厲害,是因為心底那陣奇怪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樣的底牌,女騎士並不想去深究。只要人一死,再有什麼牌都無所謂了。現在這個對手已經站立不穩破綻大露,她抓住了機會就在這一瞬間全力一擊,她有絕對的信心這一劍可以把這個對手和他隱藏在背後來不及用出的牌一塊絞成碎片。

男子踉蹌的步伐略為一穩,立刻全力朝旁閃躲。但是女騎士的劍如影隨形緊跟而至。

踏步,腳下的磚石已盡碎,鬥氣和魔法結合的光芒將她矯健的身形輝映得猶如天神下凡。身體前沖得幾乎與地面平行,人已是劍勢的一部分,劍氣如萬馬奔騰山呼海嘯一往無前即將摧枯拉朽當者披靡。她身下的地面甚至都在這一劍的威勢之下龜裂,破碎。

旁觀的盜匪們只能夠在耀眼的白光中勉強看到一瞬間的身影和劍勢,所有看到的人都產生一個幻覺,這一劍甚至或以把這整個地下室都刺穿,刺透。

“解”一塊清亮的喝聲突然平地拔起。這個陡然而發的聲音中氣充沛嗓音明亮自然溫和,和這充滿血腥和殺戮氣息的戰場格格不入。

發出這個聲音的是那個向希力卡要求金幣的英俊年輕人。從戰鬥一開始他拔出長劍之後就站在那裏動也不動。只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同伴在前面和女騎士殺得難解難分。戰鬥實在太激烈,艾西司和其他盜匪們也看得眼花繚亂完全沒顧及到這個偷懶的‘高手’。而被希力卡奪去了武器而也只能在旁邊乾瞪眼的瘦小男子看到了他,也以為他是水準不夠無法插手這樣的戰鬥。

就在所有人幾乎要將他遺忘的時候,他才突然把手中的劍遙指女騎士發出這一聲清喝。就在他一喝之際,手上的長劍居然閃出和女騎士身上一模一樣的白光。

長劍上的白光一閃。女騎士身上的白光立刻就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則是女騎士的身體一頓,一滯,一個踉蹌。那淩厲無匹破天穿地的一劍就這樣嘎然而止。中斷得莫名其妙。

“淨化?”後面的艾西司和女騎士異口同聲地大叫。不同的是艾西司的聲音是驚喜交加,女騎士的則是驚駭欲絕。
這附著在光輝戰甲上的白魔法等級極高,而且因為光輝戰甲本身的屬性和神殿騎士的獨特鬥氣混合地作用,完全免疫其他系統的驅散魔法和詛咒。但是同為白魔法的淨化咒文則能夠透過這層免疫。不只透過,這個簡單的淨化魔法上加注的魔法力之充沛。很明顯使用者將所有魔法力都凝聚在這個驅散法術上,如一桶冰水兜頭澆在了火堆之上。將光輝戰甲上每天可以發動一次的‘天之佑’消除得乾乾淨淨。

陡然失去了十多種輔助魔法,力量,敏捷,反應全都降得一塌糊塗,身體中原本如滔滔大河的能量也被開了個閘口般飛速逝去。不用說把這一劍繼續刺下去,就連站也差點沒站穩,一個踉蹌失去了平衡。

希力卡,德魯依,還有黑衣女子和用拳劍男子眼裏都爆出了光芒。那是正在和猛獸死命搏殺,卻在緊要關頭窺見了猛獸的致命軟肋時的眼神。幾乎是憑著本能,剛被逼退的四人發瘋的朝女騎士那失去平衡而空間空門大開的身軀撲去。連那個瘦小男子也抽出陣一把矮小的匕首抽身而上。只有那個原本要躲避攻擊的男子剛剛跳到了牆邊。來不及趕過來。

這個淨化魔法很簡單,沒有吟念咒文,而是暗地裏聚力默發也不是什麼很高明的技巧,但是這個時候用出來卻成為了扭轉戰局的王牌。

神殿騎士之前的每一次攻擊,每一個動作都只是用七分力量。這是最正確的戰術,無論遇到什麼樣的變化都有轉折的餘地,躲閃防禦的空間。所以這個年輕人沒有貿然出手,他在等,等女騎士這自以為取勝的時候才發出全力一擊,只有全力出擊的瞬間,那才是最不設防的時候點,那一的瞬間的失調足心致命。

這個這個年輕人一直沒有出手,但是只憑這份耐心和深沉還有這時機的把握,就已證明他確實值那一千個金幣的價。

拳劍,拳劍,短劍還有瘦小男女的匕首和狼人德魯依的利爪,幾把武器還沒到,帶出的風聲已經把女騎士那一關金髮激得滿空飄揚,尖銳的呼嘯帶著嗜血的衝動直奔女騎士那金髮飄揚的後腦還有雪白的頸部而去,那是唯一沒有護甲的地方,也是絕對致命的地方。只要這些武器有一把戳中了,女騎士的腦袋立刻就會象西瓜一樣碎掉。

沒有了白魔法的輔助,失力失勢的女騎士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硬生生地憑藉自己地彩轎臨空翻了半個筋斗,那幾把原本要把她開顱碎頭的武器大都只擊在了她後背上滑過,在光輝戰甲上拉出幾道火花和凹痕。一把拳劍和匕首從她頭頸上擦過。帶起一片如絲金髮和血花飛起。

同時,女騎士的一腳也撐在了德魯依的胸口。倉皇間的這一腳沒什麼力道,對於狼人結實如磐石的胸膛沒有絲毫傷害,但是女騎士借力朝前一縱,淩空轉身。只是這轉眼之間,她已從完全沒有防備地狀態中恢復了。

幾個攻擊者不得不由衷承認。從這千鈞一髮之間的閃躲便可看出,即使不是那一身可怕的附加白魔法,這個神殿騎士的身手和戰鬥的本能反應確實無與倫比。只憑自己手中地武器,確實無法至她於死命。

但是他們不能,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能。一個古怪而巨大的風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山一樣的人,山一樣的巨劍。發出的則是一座山崩塌般的風聲。只是看這威勢,前面那四人下意識地都朝兩邊躲開。

希力卡比這四人慢了一步。不是因為他笨重,他的身軀雖然龐大,但是卻和貓一樣的靈敏快捷。他甚至是看到年輕人地淨化咒文生效的時候最先有反應的一個,比這四份慢的原因是他原地站定,深吸了口氣。

每個人都可以聽見那猶如巨鯨吸水般轟轟隆隆的呼吸聲,然後希力卡全身的肌肉都漲大。那原本就一塊一塊隆起的肌肉更隆得厲害,連皮膚都被繃得發亮。似乎立刻就要充多了氣的氣球一樣爆炸。他原本看起來就像一座肌肉的堡壘,現在則是堡壘般的肌肉。

和這變異地模樣相反,希力卡沒有狂性大發失去理智直撲上來,面是一臉的凝重,像一個剛學劍術的小孩子一樣雙手平舉巨劍,邁步前沖,一個標準有如教科書式的淡淡光芒,而且一直延伸到巨劍上。

“鬥氣”德魯依四人失聲驚呼。這是只有真正對武技有著精深理解,將鬥志和戰鬥經驗都融入到了生命和靈魂中的戰士才能夠擁有的能力。想不到這個看似四肢發達,暴虐嗜血如野獸一樣的匪首會有這樣萬中無一的境界。而更想不到的是,他在之前的戰鬥中居然絲毫不用,直到這個時候才把真實戰力顯露出來。

這一劍並不快如奔雷閃電。但是足夠在女騎士落地還沒站穩的時候趕到,這是避無可避的一劍。

面對這劍的威勢,女騎士的臉色變了。她一咬牙將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一陣居然比剛才更強烈的白光頓時在她身上泛起,同時她光輝戰甲左臂上一處藍寶石破碎了,破碎的寶石發出耀眼的光芒,頃刻間就在她左臂上形成了一個由光芒凝聚而成的盾牌,堪堪迎向刺來的巨劍劍鋒。

這是光輝戰甲的最高防護魔法‘神聖守護’,是每個神殿騎士最後關頭才使用防禦方式,她現在必須硬接這一劍。但是突然她的身體一震,眼神一陣惚,手臂上的光盾立刻黯淡了。

艾西司的旁邊,那個挨了一記魔法的老頭躺在地上,發出的笑聲好像一隻剛剛偷叫了小貓的大老鼠。他的全身依然在冒煙,連頭髮眉毛也全沒了。但是他手裏還沒那只古怪的法杖,正指著女騎士。

他並沒在那個光箭魔法下受什麼致命的傷害,但是他也不敢爬起來。神殿騎士對他的靈魂魔法幾乎免疫,他的魔法只能免起到很輕微的效果,所以他不敢妄動。他也和那個年輕人一樣,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只是他的眼力和反應比那個年輕人差得太遠了,沒有趕得及同一個時機。

不過幸好,這個時機也不錯。

覆蓋著淡紅色光芒的雙手巨劍馬黯淡下的光盾撞成了滿空飛散的光點,然後擦過女騎士的手臂,擊在了她的右側胸腹之間。骨頭碎裂和鎧甲扭曲的聲音聽起來刺耳無比,甚至比撞擊聲更響。憑藉著巨大的力量,巨大的武器,還有鬥氣之力,終於破開了光輝戰甲的防禦。

女騎士的身軀如同攻城弩炮射出的弩箭一樣飛了出去。隆然巨響,整個地下室都抖動了一下,女騎士撞在了地下室的土壁上,身體幾乎整個都陷進去了。一個邊個觀看的盜賊躲避不及,作了女騎士撞上土壁的墊背,活生生被撞得支離破碎。

鮮血和肢體散落,女騎士一身散發著白色聖潔光芒的光輝戰甲沾滿了鮮血從土壁上無力地滑落下來半跪在地上。如果不是發動了光輝戰甲上的’神聖守護‘,這一劍足以把她擊成碎塊。

左手的手骨已經粉碎了,肋骨至少斷了五根,還傷及了內臟。女騎士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俊俏亮麗的臉被前所未有的傷痛和挫折感扭曲了。她直到這個進修才明白這場戰鬥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占到任何的優勢。

她一時的上風是因為對手不沒這出底牌。而不管是那個年輕人還是這個肉山一樣的匪首,都讓她見識到了底牌的巨大作用。只要運用得好,不為對手所知的底牌就是足以扭轉戰局的王牌。

女騎士丟下劍,手上閃現出白魔法的輝芒,從腰間拿出一個水晶,這是個巴掌大小,有著四面一模一樣的三角形狀的金字塔形狀的水晶,透明的水晶中散發出的魔法波動立刻充盈在地下室中,誰都可以看出這個魔法水晶裏必定有非凡必定有非凡的魔力。

“別讓這婊子治療’在如此重傷下,作為教會的神殿騎士拿出的自然是封存了神奇的治療魔法的魔法道具了。瘦小男子離女騎士最近,立刻飛身躍賂,一張乾巴巴的臉上全是狠毒的猙獰之色。‘趁她的病要她的命’

”別過去,那是菱鏡之光“年輕人拼命的大喊,及時地讓其他準備一擁而上的人站住了。

“全部趴下,閉眼”那個手持暗紅色怪刀的男子也大喝了一聲。只可惜瘦小男子已經身在半空,他不只沒辦法趴下,而且還是四肢盡情舒展的直飛了過去。他只來得及殺豬一樣地大叫。操你媽你怎麼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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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4 23:57:1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篇 混亂 第十八章 底牌(下)

女騎士把白魔法灌注進了手中的水晶,一陣強烈到無比的光芒的水晶對著眾人的那一面無聲無息地爆發而出。地下室瞬間就被填滿了,被從水晶中發出的光,那是這得有若實質的光。

一聲比殺豬還淒厲的慘叫從瘦小男子的喉嚨裏發出,代替了他剛才殺豬似的吼叫。他往前沖的時候腳步算得很好,剛剛落地就站在女騎士的面前,那強烈得沒有任何人敢去看的光幾乎是貼身照在他身上,地下室頓時有了焦臭的味道。

瘦小慘叫沒有持續下去,一把從背後淩空而來的武器貫透而過結束了他的痛苦。他的屍體在刀的帶動下朝前一倒,剛好趴在了女騎士手上的那塊水晶上。所有的光都被他的身體遮擋完了,焦臭的味道立刻濃了幾十倍,好像有人在這地下室裏剛燒掉了幾十斤臭肉一樣。

女騎士一腳把那已經焦了一半的屍體蹬飛站了起來,丟掉手上已經碎裂了的水晶,雖然他面上依然有痛苦,那斷掉的骨頭不可能立刻就復原,但是有了這個緩衝時間,憑她自己本身足可以和高級牧師媲美的白魔法功力也足夠她暫時恢復點狀態了。

那個男子上前幾步從瘦小男子的屍體上抽出了刀,刀上的暗紅更暗更紅了,空氣中隱隱的血腥味道也更重了。女騎士的臉色也立刻更難看了,她這才注意到了自己一腳踢飛的那具焦黑屍體上的武器,赫然是那把充滿了血腥和黑暗之氣地邪惡武器。自己居然一時大意。這本來是個收繳對手武器的好機會。

希力卡幾個人也站了起來。剛才男子那一刀及時地讓瘦小男子做了擋箭牌,而其他人也及時的閉上眼睛臥倒,只有幾個倒楣點的盜賊受了些輕微的灼傷。現在每個人看向神殿騎士的眼光不再是顧忌和害怕了。一個受了不輕的傷,最有威脅地輔助魔法已經被消除,連最後的底牌都用掉了的女騎士在他們的眼中和羔羊無異。

希力卡在笑,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就是兩個詞直接構成地。一個是猙獰,一個是淫褻。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動,大笑著說。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脫掉身上所有的東西然後……”他的聲音和神情都突然窒了窒,因為他並沒有從女騎士臉上看到預料中的絕望或者是恐懼的神情。

神殿騎士現在看來狼狽無比。滿身的血污已經把光輝戰甲的光芒掩蓋了,臉上也有不少血跡。那原本英氣亮麗地臉也居然顯得有些猙獰,不只因為血污,還因為到了極點的憤怒和鬥志。她突然又從腰帶上抽出了兩個東西,那赫然是兩個魔法卷軸。女騎士用受傷的手勉強而飛快地展開了卷軸,波濤洶湧的魔法波動撲面而來,連皮膚都可以感覺得到那原本應該是虛無縹緲的氣息。

希力卡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他也這才發現自己判斷錯了。這個神殿騎士身上的裝備之好。法定之多,絕不是自己這些草莽之輩可以想像地。只不過很明顯是因為經驗不足還有太過自大自負之故,女騎士一直沒有把這些高檔貨拿出來使用而已。

一本卷軸燃燒起來,熊熊的火焰中漫溢出魔法的氣息,只是轉眼之間這團火焰就長大,變做了一個純粹由火焰組成地巨大人形。而另一本卷軸則化作了灰塵萍。這些灰塵落到了地面地面猛地隆起變形。頃刻間也變作了一個泥土的巨大人形。

這兩個人形都足有五米多高,頭部頂到了地下室天花板。即便是希力卡那樣龐大的身軀,在這樣地怪物面前也顯得如同小孩一樣。無須戰鬥。只是這體積和外表已足夠摧毀普通人的鬥志了、

“元素召喚?”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後面的艾西司和老頭兩個魔法師。這是每個魔法師都夢寐以求能夠施展出的頂級魔法,他們在幾十年的夢境中時常會有自己駕禦這些元素人偶的,想不到會在這個時候看見。不過卻是出現在敵人的手中。

旁觀的盜匪們終於炸鍋了。開始拼命朝通道口擠。希力卡的威懾力再大,也不會有兩個頂級魔法的大,尤其是火元素身上散發出的灼熱,不用戰鬥,只是靠近就可以把人燒得半死。

而希力卡這次也沒有再管手下了,實際上連他自己也在考慮著逃跑的問題。女騎士高喊著禱文,給自己和兩個元素巨人加上了輔助白魔法。雖然這應該沒有光輝戰甲上那附帶的白魔法那樣恐怖的效果,但是也夠讓人膽寒。

“去吧,寒冷的冰雪之箭。”艾西司鼓起了勇氣,用盡了全部的魔力發出了一發冰箭。足夠把普通人刺個對穿的白色冰刺朝火元素飛去,射入那由烈火構成的軀體中。只可惜那裏的火焰只是黯淡了一下就立刻恢復了原樣。而火元素則邁動大步,本能地朝這個攻擊都走來。

艾西司嚇得連站都站不穩了,一屁股坐倒在地。盜賊們逃得更瘋狂了,狹小的通道一時間通不過那麼多人,不少人跳到別人的頭頂和肩膀上踩著走,像一大堆蛆蟲的拼命擁擠一樣。尖叫聲和嘶吼聲混成一片,充斥在這原本就不大的地下室裏。

希務卡全身都在抖。雖然旁邊的這幾個高手還沒跑,但是他明白自己敗了,自己苦心創立的莎木希盜賊團也許就這樣毀於一旦。他用心吃奶的力氣克制怒吼一聲沖上去和那個神殿婊子拼命的衝動,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必須是如何考慮怎麼樣去逃跑的問題……

“全都他媽的給我站住。別跑。”一聲轟雷一樣的怒吼猛然炸開,震得所有人的耳膜生痛,原本慌張的所有人都本能地被這聲音震住了,畢竟希力卡老大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是根深蒂固的。而且這聲音確實很震撼。

但是最吃驚的人卻是希力卡,因為這吼聲不是他發出地。

發出這一吼的居然是那個手持暗紅色怪刀的男子。這個傢伙從開始就一直面無表情,說話也沒什麼力氣,除了胃口很大,身手很好以外沒有什麼引人注目的地方。想不到現在這個時候居然是他越俎代庖地來了這樣一吼。

這個人不只是替希力卡吼叫,他還在幫希力卡動手。他一步沖到了一個正拼命朝通道口擠的盜賊身邊。然後一刀就捅進了這個盜賊地身體,這個盜賊張大了嘴,卻沒能夠發出慘叫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噝噝聲,這個盜賊的身體也迅速的乾癟了下去。

不只希力卡和其他人愣了,就連女騎士被這個人的舉動搞得摸不著頭腦。

這人沒有拖泥帶水。抽刀,頓時血腥噴直沖每個人的鼻端。那原本暗紅色的刀已是鮮紅一片,一團鮮血凝聚在刀上,這一抽刀居然把那個盜賊的血都抽了出來。然後他又是一刀捅進了帝邊地另一個盜賊身體裏,這個盜賊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萎縮了下去。

女騎士是所有人裏面第一個清醒過來的,她對兩個元素巨人一揮手,高喊。

“快殺了那個人。”兩個元素巨人立刻邁動著大步朝男子走去。原本立刻就要喪生在火元素腳下的艾西司險險撿回了一條命,連滾帶爬地朝牆邊挪去。

兩個元素巨人的大步只是兩三步就走到了男子旁邊。火元素是全身一起朝那男子撲去,土元素則揮起了足有男子身體大小的手臂朝他打了下去。在兩個元素巨大的龐大身軀下,這個男子顯得渺小之極,應該是毫不費勁就會成為一團焦炭或者是一地地肉餅。

這時男子已經殺了四個盜賊了,手中提著的已不再是刀,而是一大團鮮紅的血。

血腥味已經重得讓人頭昏,他附近地盜賊連皮膚都能夠感覺到那血液膩膩的味道。在血腥味中這個人似乎連性格都變得狂暴了許多。面對著兩個比他高大不只一倍的元素巨人,他居然猛然揮刀斬出,發出一聲大吼。“支死。”

一片血光替代了所有的景物。只有眼裏最好地希力卡幾人能夠看清。那刀上的血色變作了一把更巨大的血刀,男子身上發出了白色的鬥氣光芒,將這一把血凝成的刀至下而上朝兩個元素巨人斜砍而上。

血刀化作了一片飛散的血光。嗤的一聲大響,好像撕破了一張厚重無比的紙一樣的聲音。火元素巨人被從中剖成了兩片。血被高溫蒸騰出的氣味差點能熏死人,火元素巨人的兩片殘骸瞬間就變做了一地地灰燼。而土元素巨人的手臂則被齊肩斬斷,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巨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倒。

飛轉而下的局勢讓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腦袋都不大轉得過來。兩個元素巨人原本就讓所有人都驚訝到無以復加,但是轉眼之間,這兩個把所有人嚇得心驚肉跳的怪物卻又被解決得和出現時一樣突然。如果不是濺滿了整個地下室的血跡,還有地下室頂的那一條深深的痕跡能夠見證這不可思議的一擊,他們都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土元素沒有感覺也沒有思維更沒有嘴巴,所以不會慘叫,只默默笨拙地重新站了起來。整個地下室突然變得很安靜,只剩下那個男子長長的舒氣聲,還有奇怪的輕微哢嚓聲。

哢嚓聲是女騎士發出的。她全身都在顫抖,光輝戰甲隨著顫抖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她的表情很複雜,驚訝,難以置信,還有恐懼和掙扎。突然她一咬牙,對重新又站了起來的土元素大聲喊道。

“攔住他們。”轉身就朝她來時的那個通道口跑去。

“那婊子居然想要逃。”連希力卡都稍微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但是土元素巨人已經猛然站到了眾人面前擋住了去路。只有那個男子沒有被阻礙,騰身跟著女騎士追了上去。

男子剛剛尾隨著逃跑的神殿騎士踏上通道,突然就聽到了後面傳來的風聲,他轉身,看到一個盜賊正手舞足蹈地飛過來,本能地一伸手,盜賊飛來身體自動地穿過了刀鋒。然後是希力卡的一聲大吼。

“用那一刀幫我宰了那婊子。”原來這盜賊盡然是希力卡特意給他扔過來的。他愣了愣,轉向繼續朝上面追去。

“原來這個雜碎的底牌這麼厲害。”希力卡看著男子追上去的身影喃喃地說了句,狠狠地舔了舔嘴唇,轉過頭來面對著土元素巨大的身軀。即使是少了一隻手臂,這個魔法傀儡也不是輕易對付得了的。

“蒙主之恩,以主賜于英勇的戰士以主的光輝吧。”一陣白光在希力卡身上亮起。那個年輕人半跪著念出禱文,給希力卡加上了一個白魔法,居然還是很高級的祈禱術。對付土元素這種巨大怪物普通武器起不了作用,只有希力卡的力量加上那把雙手巨劍最有效。

幹他主的媽。希力卡現在對這種白魔法的禱文聽起來都有點過敏,心裏惡狠狠地暗罵了一句。對於這個看起來不過剛剛二十歲的年輕人居然可以使用白魔法,他心裏還很有些驚訝和戒備的。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魔法來源的時候,他狂吼一聲提著巨劍沖向都元素。

年輕人隨即也給狼人德魯依加了一個祈禱和迅捷術。德魯依也立刻加入了戰團,沒有幾下,原本就已經重傷的土元素就在巨劍和利爪下轟然崩塌,變成了一堆土塊。

體內的力量,敏捷還有反應都大大提升。第一次感受到這種主的光輝,希力卡也不得不承認這什麼主大概確實還是有點用的。難怪身負二數種白魔法的神殿騎士會猛到那個地步。他帶頭邁步沖向通道,大吼一聲。

“走啊。追上去幹掉那個神殿婊子。”

走出地下室來到上面的豪宅中,眾人立刻聽到了前面大廳裏傳來的打鬥和爆炸聲。而只是這短短一會的時間,上面的戰鬥好像進行得比下面更激烈數倍,到處都可以看見猛烈撞擊和砍劈留下的痕跡,有半條走廊都不知被什麼炸塌了,甚至豪宅的一小半也成了露天的廢墟,地上還有一大堆土元素留下的碎塊,兩三具留在外面的盜賊的屍體,也已經乾癟萎縮了。

眾人沖到了前面大廳中,立刻遠遠看到了接近尾聲的戰鬥。兩個人樣子都比在地下室的時候更狼狽了,全是灰頭土臉血跡斑斑。女騎士已經跌跌撞撞地退到了牆角,男子躍上了半空,如同那擊碎火元素那一刀一樣,刀上的血光暴漲,一把血凝成了刀重重地砍在了女騎士身上。

轟隆一聲,那騎士慘叫一聲,身後的牆壁也被這一刀順勢砍塌,倒了下來把她蓋在了下面。鮮血四處飛濺,給地面鋪上一層腥味十足的顏色。

“耶,終於幹掉這婊子了。”希力卡一聲動物一樣的嗥叫,鮮紅的舌頭伸出老長,還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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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混亂 第十九章 你是老大你先來

“我的家啊。”艾西司看著幾乎已經成了廢墟的豪宅,欲哭無淚,歪歪扭扭的五官皺擠在一起像只正在受刑的地精一樣難看。雖然這裏也只是莎木希盜賊團的巢穴窩點之一,但是畢竟苦心經營了這麼久,這樣毀於一旦自然痛心疾首。而且這裏畢竟是艾拉西亞的王城附近,光天化日弄出這麼大的響動,大隊士兵立刻就會趕到。

果然,隱隱的如雷馬蹄聲從街區的遠處傳來。

那個使用拳劍的男子趴在地上,耳朵挨著地面仔細聽了聽,站起來對希力卡說。

“一百二十名重裝騎士,三十名輕騎士。”

“王國騎士團的人,可能是歐靈那狗娘養的。”希力卡悶哼了一聲,吐了口唾沫。

艾西司伸頭看了看,豪宅院落外面的街道上已經有不少人在駐足觀看了,回過頭來對希力卡說。

“看來這裏是不能要了,大家快從地道走吧。”

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了,雷鳴一樣的聲音讓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等等,把那婊子的屍體挖出來,剝了她那身鎧甲。”希力卡雙眼放光,邁步朝瓦礫堆走去。但是那個男子卻早他一步,刨開磚石把女騎士直接拉了出來。雖然女騎士滿身血跡面色蒼白如紙,而且已經昏死過去了,但是誰都看得出她確實還沒死。

“這婊子還沒死?”希力卡嘿嘿笑了笑,眼裏的光芒更亮了,好像兩盞小燈籠,但是絕對沒有任何燈籠發得出那樣兇暴淫褻的光芒。

“看來那鎧甲真的很不錯,這婊子的身體看來也夠結實。嘿嘿……”

男子把女騎士扛在肩膀上朝地產口走去,冷冷道。

“那是因為我故意沒有下重手。這女人我還留著有用。”

希力卡愣了愣,然後眼裏的光陡然亮了十倍。這男人語氣中全是理所當然的淡然味道,似乎這女人已經是他的私有物品了,仿佛這裏他才是老大。

希力卡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聽過這種語氣了,比女騎士所有的那種語氣更久。他的看向男子背景。手上地那把雙手巨劍重新燃起了淡淡的鬥氣光芒。他甚至可以感覺到一劍把兩個男女一起砸成肉泥帶來的手感。

男子像被人紮了一刀一樣猛然扭過身來,看著希務卡的眼光和手上那把詭異地刀的光芒一樣腥味詭異。他緩緩開口問。

“你想幹什麼?”

重裝騎士馬蹄聲已經到了豪宅門口了,周圍看熱門的人慌忙散去。鑽進地產地艾西司探出頭來高叫。

“老大快走啊。”

“哈哈哈哈……”希力卡的眼光像刀一樣在男子的身上仔細地掃了幾個來回,最後停留在那把刀上面。他陡然大笑起來。而且看起來笑得非常開心,好像撿到什麼天大的寶貝一樣。

“我不想幹什麼。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皺眉一怔,艾西司也呆了。這時王國騎士團我金色鎧甲終於出現在豪宅門口。幾乎是停也不停就徑直朝這裏沖來。艾西司立刻縮回了地產,男子也不再理會希力卡,搞著女騎士鑽進了地道口。

希力卡盯著男子消失的背景舔了舔嘴唇,鮮紅的舌頭幾乎伸到了鼻子上。

王國騎士團的隊伍中,幾名沖得最快的輕裝騎士居然直接躍馬沖進了豪宅,在豪宅地地斷壁殘垣奔跑如常,馬術之精妙令人匪夷所思。在騎士的操縱下那馬靈巧得幾乎不像是馬,而是叢林中的鹿子。

希力卡看著朝這裏沖來的幾名騎士吐出口唾沫,又白又濃。好像人臨死之前嘴邊湧出地白泡。他轉身走進地道口,手上的雙手巨劍重地擊在了地道兩旁的石壁上。

地道口轟然坍塌,剛好把幾個部得最快的重裝騎士當在了外面。地道裏不斷地傳出雙手巨劍和岩壁沉悶撞擊,還有坍塌地聲音。希力卡一路走完,也把這條通道一路毀完。

幾名騎士無奈策馬退了回去。重裝騎士們已經全部停在了豪宅的院子裏,十幾名騎士下馬,迅速分開到了豪宅的各個位置仔細搜索起來。

一個人從整整齊齊的騎士隊伍中策馬而出,然後下馬走進了破爛不堪地豪宅。他和其他騎士的裝扮截然不同。一身輕皮甲,腰間一把斜掛著的長劍,連臉上的神情都沒有其他人那樣彪悍精神,而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還不時地咳嗽兩聲。他仔細地看了看這幾乎把一大幢豪宅拆了的戰鬥痕跡,皺起了眉。

搜索完畢,一個騎士上前對這個人造福報告。

“歐靈將軍,沒有見到莎木希盜賊團的人,他們應該都通過地道逃跑了,通道口已經坍塌,暫時沒辦法追擊。不過我們沒有發現塔麗絲大人的遺跡。原本是和前幾次一樣,是她叫我們來這裏抓捕俘虜的。”

“報告將軍。”一個最先沖進這裏來的輕騎士小隊長上前一步報告說。

“剛才屬下好像看見……看見……”

歐靈將軍看著地上那一大片詭異的血跡,還有兩三具乾癟得像木乃伊一樣的屍體,眉頭慢慢皺得越來越深,不耐煩的說。

“看見什麼?”

“看見……屬下看見好像塔麗絲大人好像被一個盜賊扛在肩膀上,滿身都是血,被抓走了……不過……只是好像看見是這樣……也許是看錯了……”小隊長的口氣連他自己都不大有自信。他是見識過神殿騎士如何像砍瓜切菜一樣剿滅其他盜賊團夥的,神乎其技的劍術和魔法還有光輝戰甲的神奇效果,如同天神下凡一樣威風凜凜,那英勇無比的身姿讓他記憶深刻。何況只是按照常理來推斷,這事確實也不大可能。賽萊斯特的精英騎士,怎麼可能會被一群烏合之眾的盜賊打個半死然後抓走。

歐靈好像沒有注意到這個模棱兩可的報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大堆泥土上。他彎下腰,用手指捅了捅堆泥土。然後直起身對著小隊長問。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屬下好像看見……大人她被……屬下好像是看錯了……”小隊長回答更不確定了。

“胡說八道。”歐靈將軍輕哼一聲,很肯定地回答。

“神殿騎士怎麼會被區區盜賊打敗?你以為光輝城堡中培養出來的精英會是這麼膿包麼?”

“是,是,是。”小隊長忙不迭地點頭。

“屬下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塔麗絲大人不在這裏,一定是去追莎木希盜賊團的殘部了。”歐靈將軍轉身走出去,跳上馬背,輕咳了兩聲。淡淡說。

“走吧,我們回去靜候她地佳音就行了。”

小隊長連忙問。

“我們不協助抓捕嗎?只要立刻出去部隊在方圓五裏內戒備搜索,那些盜賊們必定跑不掉的。”

歐靈將軍瞪了他一眼,說。

“別自己多事。那位塔麗絲大人的脾氣你應該看得出來。她調查出了線索卻都悄要我們出手,非要獨自前去,這說明她有足夠的信心。小看一位神殿騎士地信心橫加出手干預,這是對她榮耀的不敬。”

“是,是。”小隊長連連點頭,心中也深以為然。

“所以我們就不要多事了。走吧。”歐靈將軍咳了咳,歎了口氣,蠟黃的臉上有了個無奈的表情。

“大名鼎鼎地神殿騎士,想來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不久後的黃昏。在離豪宅足有三裏多遠的地方。希力卡和艾西司還有其餘的幾個高手鑽出了下水道。

是最遠也是最安全的一個出口,為了謹慎起見防止王國騎士團的圍剿,希力卡讓其他盜賊分開走其他幾個相對比較危險的出口。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調集軍隊大規模追擊他們的跡象。

德魯依恢復了人形,所有人都換上了一套看起來普通點的裝束。連希力卡都穿上了一身能夠儘量把他的兇暴煞氣掩蓋點的衣服。不得不承認,莎木希盜賊團能夠有這樣的規模,確實不是來得僥倖。龐大地地下室裏不只有數條逃跑專用的通道,還預備有不少逃跑專用的東西。昏迷著的女騎士則被一個大口袋裝著,由那個男子搞在肩膀上。

走出下水道。一行人不敢耽擱,立刻在希力卡的帶領下朝幾十裏外地另一處巢穴趕去。根據希力卡的吩咐,其他逃出來的盜賊也都朝那裏集合。

原本按照希力卡的計畫是要連夜趕到那裏地,但是當走到深夜的時候艾西和那個老頭就再也走不動了。特別是艾西司。即使是後來希力卡一直在提著他趕路,他也口吐白沫撐不下去了。於是眾人就只有停下來,決定在荒郊的樹木中休息一晚。而且那一場戰鬥也確實把人累得夠嗆,說起休息,倒有不少人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疲倦之態。

不過自然也有精力充沛的。希力卡就不用說了,那個一直抗著女騎士的男子在走了這麼遠的路後依然沒有絲毫的疲態。眾人看向他的眼光就像在看怪物。

誰都不會忘記,剛才在戰鬥中他才是出力最多,功勞最大的人。幾乎可以說是他一已之力擊敗了神殿騎士。現在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都且敬且畏。

篝火燃起來了,吃了點乾糧,眾人的心情終於輕鬆得多了,這才有閒暇想起互通姓名。

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大家互相之間的戒備和那種自認為是高手而自重身份的高傲消失了很多。那個蒙面女子叫潔西嘉,使用拳劍的男子叫希爾頓,使用白魔法的年輕人叫亞賓,德魯依叫安德森,那個被女騎士的燒得像沒毛老鼠一樣的老頭一停下來就立刻一頭栽倒,馬上就睡得像死了一樣,沒機會報姓名。只有那個抗著女騎士的男子默默地沒有說話,而他在眾人心目中隱隱有了點深不可測的味道,也沒有人主動開口去問。

“操,操,操……”希爾頓,就是那個使用拳劍的男子自己用針線縫著臉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縫一針自己就罵一句。他也是精力相對要充沛點的人,一路上幾乎是在不停地重複這個辭彙,雖然那個名叫亞賓的年輕人給他用了治療的白魔法,但是這傷也不是馬上就可以痊癒的,趕路的汗水和灰塵彙聚在一起留進這條傷痕裏更是痛得他呲牙咧嘴。現在到了休息的,他才有空拿同隨身攜帶的針線自己忍著痛縫合起來。

終於操完了那道傷痕,年輕人亞賓再給他使用一次治療術。希爾頓長噓了口氣,惡狠狠地看著裝著女騎士的口袋說。

“這婊子,差點把老子給開了瓢。”轉而朝那個坐在女騎士旁邊的男子說。

“兄弟,把這個婊子倒出來。我現在就要給這婊子好看。”

男子並沒有動手,而是看著他淡淡說。
“好看什麼?”

“自然是幹了她。操,我現在的精神好得很。”希爾頓輕輕撫摸了一下臉上的傷疤,舔了舔嘴唇,仿佛是在這疼痛在驅使他的性欲。

男子一雙眼睛漠然地看著希爾頓,沉默了一會,開口問。

“在這裏這裏?”

“在哪里不都一樣,反正是要幹了她的。”希爾頓用理所當然的口氣回答。不過這種刀頭舔血的人在這種情勢下確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轉過頭去對那個蒙面的黑衣女子潔西嘉說。

“你不想看就回避一下吧。”

“不,我要好好看看。”潔西嘉的手摸著自己剛剛接上加上治療術的肋骨,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好像還舔了舔嘴唇。

“也許我還有興趣摻一腳呢。”

“哦,好,好。”希爾頓很有點驚喜。但是剛一轉頭,那個男子冷冰冰的眼神又把他的火撲滅了不少。

希爾頓看向了希力卡,但是這個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最積極主動的人現在卻也是一臉的淡然,木無表情地看著其他人。希爾頓不禁覺得有點惱火,不過心裏想了想,立刻恍然大悟。

“自然我不能夠是第一個了。操。”他朝男子豁然開朗地一笑,又扯痛了臉上的傷。

“她是你抓住的。而且這裏的身手你最好,你是老大自然是你先來了。”他做了個大度的手勢。

“請吧。你不喜歡我們看的話我們可以躲開。”似乎又想起了這個男子那兇悍的身手和氣勢,補充了一句。

“當然了,你也別把她弄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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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4 23:57:5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篇 混亂 第二十章 笑

“對了,你先給那女騎士治療一下,死了就沒意思了。”希爾頓轉過來對著年輕人亞賓,很大度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這個年輕人的白魔法讓他很有好感。

“讓你第二個上。”

但是亞賓並沒有動,盯看著閃爍不定的篝火,一張原本英俊秀氣的臉上帶著木然的呆滯。

“你想想,幹一個教會的神殿騎士,還是一個這樣漂亮的女騎士,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大陸上有什麼人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她一定還是處女。”希爾頓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聲音都因為過度的激動和欲望而有些發顫。

“想想那婊子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話的口氣,瞧不起我們?待會幹她的時候可以一邊幹一邊問她到底他媽的……”

年輕人突然站了起來,臉上依然木無表情,徑直走開了。

“沒見過世面,還是小孩子。”希爾頓搖搖頭,嘿嘿一笑。他的相貌雖然比希力卡要差一截,但是現在在紅色的篝火輝映下的猙獰和yf同樣地可以叫大多數人不寒而慄。

德魯依一直沒有吭過聲,只是按著自己受傷的手靜靜地看著篝火。他突然開口說。

“算了吧。要殺就直接殺了,別做這些噁心兮兮的事。”

“噁心?”希爾頓很驚訝,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一樣。

“操,出來混的,這算什麼?比這更噁心的你還沒見過呢。”他看向希力卡一笑。

“是吧?”

希力卡沒說話,只露出個仿佛很心領神會的笑容,同樣猙獰,像一頭老虎對一隻狼的嗜血表示讚賞式的肯定。

德魯依的表情木然。他的身體有些癡肥,模樣則老實得像祖宗三代都面朝黃土背朝天,無論從哪方面看,這恢復了人形的他都像一個最平凡的雜貨鋪老闆。他看著篝火,用平實之極如同念帳本一樣地聲音喃喃地說了句。

“做人還是應該有點良心的好。”

“良心?”希爾頓眼睛陡然一睜。呆了。然後他噗哧一下笑了出來,而且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的那道傷頓時又撕裂了點,不停地有血流下來。但是他一邊抽痛一邊還在笑,可以聽出他在努力克制。但是怎麼也克制不住。笑聲在樹木裏回蕩著傳得老遠。

蒙面女子潔西嘉和希力卡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德魯依。一個是戲謔好笑。一個則是帶著惱怒的噁心不屑,如同看一隻剛從糞坑裏鑽出來還吃得大腹便便地老鼠。

“我操。我操。”希爾頓好不容易才停下了大笑。他臉上地那個傷痕連縫合地線都迸斷了不少,血重新流了一臉。

“這是我他媽的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你不去教會作牧師教誨人而去做什麼德魯依,真他媽的是浪費人才。”

德魯依什麼也沒說,黯然起身,跟這亞賓走開的方向走了。

“操,假正經。害得老子慘了。”希爾頓不屑地朝德魯依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然後轉過來有點急不可待地看著那個男子。

“別管這兩個蠢貨了。你先去吧……”

但是男子並沒有去的意思,甚至連動都沒有動,冷冷了瞟了希爾頓一眼。眼神中地寒意比剛才更濃了。他緩緩吐出兩個字。

“不行。”

“怎麼不行?操。”希爾頓很有點激動,幾乎跳了起來。如果不是這個男子剛才在戰鬥中表現出的那種匪夷所思的身手和戰鬥力,他立刻就要衝上去把人搶過來。無奈之下,他又看向希力卡。

“你說這人……”

希力卡笑了笑。雖然這個笑容依然可以拿來嚇唬人。但是其中地平靜和理智卻是毋庸置疑的。自從地下室逃出來後他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他微笑看著向男子,很大度地說。

“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說出來聽聽吧。”

“對,說來聽聽。”希爾頓也看向男子,猛然間似乎又覺得自己明白了。

“操,你總不會,不會是……不會是喜歡上這個婊子吧。我告訴你,她可是神殿騎士,玩玩殺了就是了。”

“我不會只是玩玩就算了。我會讓叫上一群人來上她一個星期,直到她死為止。”男子冷然道。

“那你為什麼……”希爾頓瞪著眼問。

“我留著她還要問她很多事。如果把她現在就幹了,那和殺了她沒區別。我要的話就問不出來了。”男子對著希爾頓一笑,這是個標準地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但是看起來比猛獸的滿口利齒還讓人汗毛直豎。

“你放心等著吧,我會讓你參加的,還會讓你上第一個的。最後我還要把她的屍體送到賽萊斯特去給馬格努斯那個老混蛋,我保證會讓他大開眼界的。哈哈哈哈……”

希爾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裏的不管是欲火還是其他什麼火都一起被這個冰涼的笑聲澆得連火星都不剩了。他反而支支吾吾地說。

“也不用這麼誇張……你是開玩笑吧。”

悄悄地奸殺掉一個神殿騎士,那已經是希爾頓所能夠想像的,最大極限的罪行了。如果真的按照這個男子所說的去做,那就不是犯罪,簡直就是發瘋。那等於扇了教皇一扇耳光,是公然叫囂著和整個光明教會為敵。

“我從來不喜歡開玩笑。”男子冷冷地看著希爾頓回答。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說,或者是這個男子在之前這樣說,希爾頓只會認為這人不是瘋了就是亂開玩笑。但是看過了那男子的身手,特別是那把詭異無比的刀,似乎直到現在都還可以聞到空氣中那揮這不去的血腥味,希爾頓幾乎是直覺地就感覺到了男子那張看起來平凡之極的臉背後絕對有難以想像的東西。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希爾頓小心翼翼地問。

“馬格努斯那老頭還有艾斯卻爾……這幾個老不死的,我已經打了很久的主意要對付他們了……”男子的話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沒有再說下去了。

蒙面女子潔西嘉突然開口問。

“你那把刀上面……是不是附加有黑暗和死靈魔法?”

“想不到還有人眼光這樣好。”男子淡淡說。眼神落在了她身上,像刀一樣上下刮了刮。

“什麼?黑暗和……死靈……”希爾頓地聲音越來越小,然後閉嘴了。

“別用那樣的眼光看我,我會受不了的。”潔西嘉一笑,一雙眼睛閃出貓一樣神色。笑聲甜得發膩,連那細而結實的腰肢都像蛇一樣要命地扭動了一下,好像正和情人正在床上調情一樣。

“是那個神殿小妞認出來的。能夠讓那小妞有所顧忌,戰鬥中唯獨不讓你地武器砍上她那身光輝鎧甲,還說什麼邪惡齷齪。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有些事情少知道些可以活得久一點。”男子淡淡說了句。半躺著眯起了眼睛。

希爾頓不停地打量著男子。臉上地表情又是驚訝又是佩服。還有帶著敬仰地恐懼。

潔西嘉在面罩外的雙大眼睛也上下打量著男子,然後露出些曖昧的笑意,轉身靈巧地躍了了一棵樹木,在椏枝上躺下了。

只有希力卡只淡淡地瞟了男子一眼,轉向走開了。但是他轉身之後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很真誠,很開心,甚至那張幾乎可以和比蒙比肩的兇暴臉孔都因為這真正的開心而顯得不那麼猙獰了。

當然這個笑容沒有絲毫的聲音。更不會有人看見。

這時候,樹木的另一頭。

德魯依安德森在最後可以聽見那幾個人聲音的時候,隱約聽見那個男子說暫時留下女騎士。這讓他暫時心裏覺得好過了點。在很多時候他都認為動物永遠要比人好相處得多。這不只是出於他地信仰。更多的則是出於他自己內心的感覺。

前方隱約可以聽到有人地聲音,應該就是那個年輕人亞賓。安德森略為走近了些,聽到那居然是懺悔。

“萬能的主……我們坦承與悲泣我們的多種罪與惡,這些我們不時透過思想。語言和行為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讓主為我們賜下譴責和憤怒……請寬恕我們……寬免我們地罪債,猶如我們寬免虧負我們的人;不要讓我們陷入誘惑,邪惡和黑暗。榮耀歸於主,從今日到永遠,求主憐憫……”亞賓半跪在地上,閉上眼睛手扶自己的額頭,以一個標準的教徒的姿勢反復誦念著懺悔和祈禱的詞句。林間透下來的月光把他那張頗有點柔美的臉照得沒有絲毫血色。

安德森雖然很意外,但是並沒有大驚失色。這個年輕人會使用相當不錯的白魔法,肯定和都會多少有關係。不過既然他在關鍵的時候使用白魔法幫助這夥人對付神殿騎士,那至少說明不會是教會的臥底。更重要的是自己既然能夠聽見他的聲音,那麼他也能夠察覺到自己。在人前行若無事,那自然是因為心中無愧。

雖然因為陣營的關係安德森比較討厭教會,但是現在這個年輕人口中誦念出的語句卻讓他心裏泛起古怪的感覺。那些辭彙,還有誦念者聲音中的微妙感情,無一不讓他心有所感。

很有些時候了,祈禱和懺悔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安德森忍不住開口問。

“原來你信教?”

亞賓的祈禱和懺悔都停下,站起來沉默了一會,回答。

“並不算很信。”旋即又問。

“他們把那個女騎士怎麼樣了?我好像沒聽到什麼動靜。”

“放心吧,她暫時還沒事。那個男的說現在還不著急。不過以後難說了,也許更糟。”安德森歎了口氣,突然看著亞賓說。

“你不害怕我去告訴其他人說你是個教徒嗎?居然在這個時候來這裏懺悔祈禱。要知道,包括我在內,每個人都是教會的敵人。”

亞賓歎了口氣,說。

“我說了我不信教,只是因為常年被我爺爺管教養成的習慣罷了。而且我不是什麼特意來懺悔……只是不想聽見那女子的慘叫,自己來這裏找些話來對自己說而已。”

“你不信教,那麼懺悔給誰聽祈禱給誰聽呢?”安德森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有點意思。

“給我自己聽吧。”亞賓的神色一黯。

“那個女的落得這樣的下場也可以算有我功勞。其實我現在真的很後悔……”

“但是你當時必須得這樣做。我看得出你很需要那一千個金幣,而且除了參加這夥人以外,確實沒有好辦法找那麼多錢錢了。”安德森又歎了口氣,苦笑。

“其實我也和你差不多。”

“我記得你好像對希力卡要求的是三個保存在圖拉利昂裏的魔法物品吧。”

“對,那是我們德魯依多年前遺失的聖物。現在除了我和幾個同伴以外,我們這一派幾乎要絕跡了。我必須在我死之前拿回那些東西。你呢,你為什麼需要那麼多錢?”

“因為我要帶我妹妹四處求醫。”亞賓淡淡回答。他臉上有和他年紀不相符的深沉穩重,還有點滄桑。

安德森眼睛一亮,說。

“這個我也許可以幫你,我們德魯依對於醫治方面的造詣,特別是草藥上來說,絕不比教會的白魔法差。你妹妹是什麼病?”亞賓沉默了一會,低聲回答。

“她瘋了。因為驚嚇過度。”

安德森失望地哦了一聲,這就絕非草藥的功效可及了。然後他又問。

“那麼你應該找教會幫忙才是。如果是紅衣主教那級魔法師的白魔法,也許會有效,而且教會中也有人研究心智魔法的,聽說艾拉西亞的紅衣主教艾斯卻爾就對心智魔法造詣極高。”

“能夠找他們,我還會加入這群人裏麼?”亞賓苦笑了一下,看著安德森說。

“你和我說這些好像在慫恿我脫離你們去投奔才會似的。”

老實的德魯依愣了愣,這才發現兩人的關係其實是非常微妙的,甚至應該是彼此提防才對。不過他實在是不善於處理這方面的心機,憨厚地笑了笑。

“我只是順口說說罷了。反正你現在這個樣子,出手幫助我們抓了那個神殿騎士,也不可能再去投奔教會了啊。”

“是啊,我也沒辦法了……”亞賓苦笑說著,猛然他的身體和聲音都頓住了。

“你怎麼了?”安德森問。他可以看見亞賓臉上的表情起了的變化,只是月光不大明亮,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

亞賓轉過了身,月光正落在他臉上,原來那是個笑容。柔和明朗的笑容在他原本就好看的臉上更顯得親切,他對德魯依微笑著說。

“沒什麼,我們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這一晚,這裏的每個人都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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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4 23:58:2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篇 混亂 第二十一章 誰都是從幼稚走過來的

篝火散發出最後的餘光照耀著樹木。篝火旁只有四個影子和橫躺著,艾西司和老頭兩個像死了一樣動也不動地癱在那裏,體力的極度透支魔法力的消耗,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波折讓他們疲倦到了極度。現在即便有人在他們屁股上捅上兩刀都不一定馬上醒得過來。

另外兩個人則是年輕人亞賓和德魯依安德森,這兩個人看起來也同樣睡得很沉。

希力卡還希爾頓等其他幾個人並沒在篝火旁。他們也同樣疲倦,甚至應該比這兩個魔法師更疲倦才是,白天的那場生死搏鬥他們才是最出力的。但是他們都沒有一同睡在溫暖的篝火旁。這些在殺戮和戰鬥中浸泡為生的人就像野貓一樣,本能上就絕不會把自己毫無戒備的姿態展露在只相識一天的人面前。何況他們也知道,自己這一場覺一定會睡得很沉。他們各自都離火堆幾十一百米遠的地方,既保持了距離,又可以互相呼應。女子潔西嘉則是在旁邊一棵大樹上睡著。

這是他們開始休息後的一個小時,這通常也是人睡得最沉最深的時候。

篝火旁的一個人影突然翻了翻身,發出一聲夢囈似的聲音。旁邊的三個人沒對這個聲音有什麼反應,依然睡著沒有動。

半晌,這個人再翻了一個身,扭動了一下身體,嘴裏發出的聲音更大了些。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原來是亞賓。大概是他在白天的戰鬥中並沒費太多的力,所以睡得似乎不大踏實。但是旁邊的三個還是睡得很死,沒人在意他。

亞賓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一條縫,再翻了個身,然後一下完全睜開了。那裏面沒有絲毫的睡意,清醒得像剛洗了冰水浴一樣。他慢慢地坐了起來,看看依然死睡著的三個人,再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緩慢。很小心,沒有發出絲毫聲音。他小心地環視了一下周圍地環境,慢慢地邁步朝一個方向走去。好是那個不知名的男子和女騎士所有的方向。

深夜的樹木絕對不算安靜,無數蟲鳴聲和夜行小動物發出的叫聲行動聲交織在一起,甚至可以說是很熱鬧地。但是亞賓知道即便是一個和這些聲音迥異地響動。比如說人踩在草叢上那和小動物穿插其間完全不同地聲音就足夠讓那些人驚醒警戒。那些人即便睡得再死。警戒心卻永遠不會死。

所以並不是很遠的距離。亞賓卻微微走出了汗水。終於繞過了幾棵樹木後,他看到了女騎士。

女騎士像個大包裹一樣被裝在那個巨大的口袋裏扔在草堆中,頭露在外,滿臉的血污和灰塵讓她看起來很狼狽,但是明朗的五官輪廓在月光下還是顯得亮麗好看,只是有些蒼白。她的性命應該是沒有危險的,只要穿著之人生命一旦垂危光輝戰甲就會自動發動白魔法的‘浴火重生’,雖然沒有在主教們手上用出來那麼神奇。但是起碼也能夠保住最低限度地生命。

儘管如此她還是一直昏迷著。抓她的男子在地下室的時候往她頭頸上用力擊了幾下,位置之精確用力之巧妙立刻讓希爾等幾個人驚歎不已。在此之外亞賓還感覺得出男子似乎還用上了一點小魔法,一種非常奇怪地微弱詛咒。這些累加在一起足夠讓女騎士昏迷上好幾天。

亞賓看到了女騎士,但是心裏卻絲毫沒有欣喜的意思,他的神經反而繃緊了。因為他只看到了昏迷著的女騎士,而沒有看到那個男子。

亞賓集中了全部地注意力看了看。聽了聽,周圍沒有絲毫異常的響動和跡象。但是他不明白女騎士怎麼會獨自躺在這裏,那個男子卻蹤影全無。

男子大概是有什麼其他事去了?可能是男子把女騎士單獨扔在這裏,自己到其他地方去睡了……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也許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亞賓咬了咬虎,繼續朝女騎士走去,腳步也快了。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說老實話,他也自己明白這個行為確實冒險之極,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可以稱之為愚蠢,只要稍微有一丁點意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轉折餘地,這裏每個人都是殺人不眨眼更還精神抖擻的角色。但是胸中的翻湧的衝動上他無法把這個女人棄之不理。

他原本以為自己為了那一千個金幣可以狠下心去做任何事,但是直到希爾頓在他面前詳細生動地描述要如何如何地擺佈這個女騎士。那張嘴像兩隻巨大的紅蛆在蠕動一樣,噴出酸臭的氣息,說出的帶著意淫快感呻吟的聲音,五官抽動得猥瑣又醜陋,幾乎可以直接聯想到他喘著口臭的粗氣在女子掙扎的身體上蠕動翻滾的模樣,而且那女子原本卻是那樣的明朗美麗好看英姿颯爽……這兩者極大的反差陡然讓他感覺自己胸腹裏的東西的抽搐,幾乎吐了出來,忍不住想一劍把那張臉劈成兩半。

雖然雷拉斯老人從小的教導從沒有鬆懈過,但是他一直都不是個虔誠的教徒。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那些原本以為無聊之極的懺悔詞和祈禱有那樣的大的力量,他不禁跪下,祈禱。他不知道,也不去在乎是不是有神明會聽見他的聲音,他只是不得不讓這些虔誠語句在自己的腦海裏蓋過那隨時可能出現的慘叫。

終於得知女子暫時沒事,他在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這樣累過。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裏冒了出來。找個機會去把這女子放了。

但是他馬上自己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無論是那個盜賊首領還是神秘男子都可以在發現自己有這個企圖的時候立刻宰了自己,即使是自己成功了,那一千金幣怎麼辦?沒有了錢,怎麼帶著妹妹去大陸四處求醫?

但是和那個德魯依的對話中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方法,救下女騎士,這也許是他達成這個目的的一個捷徑的機會。雖然機會小些,危險性高點,但是和心中那股衝動一結合起來立刻變得無法抵制。今天那場戰鬥一定會讓這些人很勞累,他們還沒有和其他盜賊匯合,而他們還是分開休息的……這無疑就是個好時機

也許還有個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最重要的理由。那就是他不想再耽擱。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會對那女子下手。所以他就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候摸了起來,摸了過來,他要救人。

淨化術默發在手中凝聚著,剛要施加在女騎士身上,亞賓突然看到了女騎士身邊的乾草堆上有一個凹坑。這很明顯是一個人躺在那裏後形成。他不禁把手放上摸了了。身體立刻像尊石像一樣凝住了。草堆很乾燥。上面還留有人體的余溫。

天氣並不算太熱。上面留下余溫沒有散去,也就是說人剛離開最多不到五分鐘。幾乎和他悄悄起來的時間一樣。

“我還以為你會更有耐性點的。”一個聲音在他背後輕輕響起。

“而且我我告訴你,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把這女人弄醒,她會把一裏外睡著的豬都吵醒。”

亞賓費了很大地力氣,終於慢慢地扭過了頭。他看見了就在自己身後幾步地地方,那個神性男子像一隻幽靈一樣立在那裏。這一瞬間,他只覺得全身地毛孔都凝結成了冰。

還是那張平平無奇混入人群中立刻就會消失臉。臉上一如既往還是那樣平淡冷漠沒有絲毫的表情,在慘澹的月光下這看起來一張死去已久的人的面孔。

亞賓的手下無意識的朝腰間的長劍那裏抽動了一下。但他並沒有真的去抽劍。真地動起手來他連一點勝算也沒有,甚至連逃都不可能。

“即使是你要救好,至少也應該有充足的準備。有詳細的安排,或者預告設計好地圈套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給自己創造機會。想不到你只是看到我們分開休息就以為這是個好機會,這樣冒冒失失地就來了。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看你在地下室表現那兩下,我還以為你很不錯。”和那張死人似的臉一樣。這個人的聲音也是冷然無力。

“而且你地觀察力和感覺根本不夠。我知道麼?你朝這裏走過來開始,我如果要殺你你已經足夠死上一百次了。”

亞賓並沒胡保持太久那個僵硬的姿勢。他緩緩地轉過了身,站直了看向那張蒼白冷寂的臉,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輕聲問。

“好我現在還沒死,是不是說……我也許死不了呢。”他的聲音很輕,和這個男人一樣。在蟲鳴聲中這樣的輕聲絕不會心動其他方向的那幾個人。

那張屍體般的面孔突然有了絲笑容。雖然這笑容絕對稱不上是好看,甚至很有點詭異,但是這畢竟是個笑容。男子輕輕說。

“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失去冷靜,還能夠觀察思考,這樣看來也不是太讓我失望。你這次沒有那麼蠢了,如果你拔了劍出了聲心動了其他人,”男子的眼神了起來。

“我保證你會比這個女騎士死得更慘。”

亞賓沒有說話,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比平時快了四五倍。這個古怪笑容和話語中透露出的奇怪味道讓他突然覺得自己會有種傳說中從惡龍中逃出生天還能夠奪得寶藏的運氣。他輕聲問。

“你……想要我……做什麼。”緊張過度讓他的聲音都有些澀了。

男子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

“你為什麼要來救她?我記得你在地下室裏的出手,準確狠辣致她於死地。你不會是早就和她一夥的。敢使用白魔法來幫助我們,反而說明了你不會是教會的人。”

“我可以殺她但是……我不能夠看著她被你們活生生地折磨死。”想了想。亞賓回答了這樣一句。雖然他知道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決定著自己的生死,必須字斟句酌,但是除了這句似乎狗屁不通的話外他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來說了。

“原來是這樣的理由。幼稚。”雖然這樣說,男子卻好像對這個看似不通的理由表示了理解,蒼白詭異的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可以明顯感覺到其中地譏嘲之意。

“而這樣衝動冒失的行為也是因為年輕和幼稚。幼稚會讓你自己的判斷失誤,感覺失靈。幼稚,是會害死自己的。你知道麼。”

“現在知道了。”亞賓緩緩點了點頭。聲音帶點哭腔。

“但是誰都是從幼稚走過來的。”男子的聲音居然有了一絲不易察覺地感慨。

“你剛才沒有出聲,已經給自己贏得了一想機會,我現在就再給你一個。”

亞賓地心已經提到了喉嚨口,聲音都因為過度緊張而有些澀了,他緩緩問。

“是……”

男子輕聲說。

“我可以讓你帶這個女騎士走。”

乍一聽這句話。亞賓只感覺自己地心臟幾乎從嘴裏蹦了出來。好不容易才勉強恢復了平靜。他知道後面還有話。

“但是和剛才一樣。機會是要靠你自己爭取的。我讓你走,但是走得掉走不掉看你自己的了。”男子用手指了指其他幾個人的方向。

“他們知道,憑你的射手是絕不會能夠在我毫無察覺的情形下把人救走的。所以我會把他們叫起來一起來追擊你。要是被我們追上了的話……”男子地手在自己脖子上一劃,眼裏的光比冰還冷。

“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給你說話的機會地。”

“是……”亞賓一咬牙,點了點頭,無論如何,有這個機會總比沒有好。

男子從腰間解下了一雙鞋子,朝一個方向指了指說。

“你最好帶著這個女人往那邊跑。那邊有一條河,而這雙鞋子上負載有‘渡水術’的魔法。你既然會魔法,應該可以使用這種魔法物品才是。你穿上這個逃跑的機會可以大得多。”

亞賓接過了鞋子。這是雙看起來沒什麼出眾之處地牛皮靴子。很多地方可以看出這還是一件很有些年頭的東西,只是拿在手上就可以感覺得到微妙的水系魔法的波動。機械化地穿上了這個逃命的寶貝,他的心裏一團亂麻。剛才還心懸一發,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卻莫名其妙地就有了這樣的轉機,這大起大落讓他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她忍不住看著男子,問。

“你為什麼要……這樣放過我……”

“現在告訴你也無妨。”男子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這種生動鮮活的光芒和他那死氣沉沉的臉不大協調。

“其實我本來就是想找個機會把這個女人放了的,正在想用什麼辦法放了她而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既然你要來作英雄,那這個黑鍋就請你背了。”

亞賓的嘴立刻張大了完全合不拔,腦子裏也是一片亂麻。他完全想不通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如果你逃掉了,你把我們這群人要去圖拉利昂森林的事告訴這個女人吧。不過最好不要告訴她我是故意放她走的就行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亞賓從來就不認為自己笨,但是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大概比一個木偶聰明不到哪里去。

“還有,能不能夠請問您的名字?您……到底是誰?”

“太多好奇心也是幼稚的一種。如果你活得久一點,有時候少知道點事不是壞事。你只要知道你現在終於有機會逃跑,有機會成全你的幼稚就行了。”男子退後幾步躲到了樹木的陰影中,對亞賓做了個示意動手的手勢。

“如果你要在那女人面前稱呼我,可以說我叫桑德菲斯。”

“是。我知道了。”亞賓深呼吸了一下,把所有僵在一起的雜念全部驅出腦海。現在不是煩惱的時候,而是集中精神逃命的時候。他用最低的聲音給自己加上了祈禱術,還有力量,敏捷術。最後則聚了聚力,給女騎士施放了一個自己所有夠達到最大效果的治療術,然後才是淨化術。

淡淡的白光從女騎士的臉上閃過,她的眼睛微微張開了。當她看見面前的人的時候,不禁發出一聲驚叫。

這聲驚叫不算大,但是絕對夠其他幾個人驚醒了。

亞賓抽劍在手,一劍就把裝著女騎士的口袋劃破,拉起還懵懵懂懂搞不清楚狀況的她說。

“快跑。”

“你想幹什麼。”男子人陰影中跳了出來,大吼一聲。

亞賓猛然回頭,手一張,一道耀目的光芒從他手上亮起。即使是在大白天這光芒的亮度也足夠讓人目眩,何況是在這漆黑了這麼久的夜晚。男子慘叫一聲捂住了眼睛。

“我操你媽的這個混蛋……”這個聲音怒氣十足殺氣昭然,無論是誰也不會裝出來的。

“全部都他媽的給我滾起來,那小子和那婊子逃跑了!”男子憤怒的大喊貫穿了整個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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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混亂 第二十二章 以誰的名義發誓

亞賓拖著女騎士的手飛快地朝前面飛奔,祈禱術力量術敏捷術的效果在他身上和血管裏咆哮著奔湧,把身體的每一分力量都發揮得淋漓盡致,兩旁的樹木在向後飛退,不時有小的枝葉擦打在他的臉龐上火辣辣地生痛,割開一道道小血口。

腳上的那雙靴子似乎還有加速的作用,無論是邁步還是跳躍感覺都要輕便很多,如果這是那種不壓根補充魔法力而永久生效的魔法效果的話,再加上男子所說的還附加了高級水魔法的‘渡水術’這已經不能算是普通的魔法裝備,絕對是可以和女騎士身上那件光輝鎧甲相提並論的稀世寶物。

面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光輝戰甲和這靴了的作用就天差地遠了。那每天一次的天之佑還無法發動,這套寶貴神奇的戰甲現在就只是堆礙事的鐵皮,再加上傷勢沒有完全復原,雖然身上還是白魔法的輔助,但是女騎士的步伐比普通人快不到哪里去,速度全靠亞賓拉扯著才能夠跟上。

即使如此,兩人城中的速度也已疾逾奔馬。但是後面的叫喊聲和腳步聲還是越來越近了。

追擊在最前面的是蒙面女子潔西嘉,她纖細的身形在林間無聲無息地飛快縱躍,受樹木的阻攔,如同一隻陰影組合而成的靈貓。如果不是顧忌著自己不是亞賓和女騎士兩個人的對手而要等著後面的幾個同伴,她也許早就已經追上了。

追在第二位的是那個神秘男子,他一路追著一邊還惡狠狠地咒駡著,身後是提著兩把拳劍的希爾頓和變身成為狼人的德魯依。德魯依雖然反應得最慢,是等前面幾個人跑出了一段距離後才反應過來掏出狼頭帶在頭上。但是變身成為狼人之後他又很快地趕了上來。

最在最後則是空著手的希力卡,那把婁百斤的雙手巨劍無疑是不能夠帶起來追人的。雖然那熊一樣高大的身形卻有著和體積完全不相稱地敏捷和速度,只是因為他地身軀實在太大,很多前面的幾人一晃就能運去地地方權柄他去卻不行,只能夠繞一下,或者乾脆把前面的樹木撞開。

致開艾西司和老頭這兩個則是不用提了。即使是男子那聲大吼也沒有讓這兩個完全睡死了的魔法師醒過來。原本希爾頓還想讓這兩人給眾人加上加速術的,但是想到了那半睡半醒地精神可能連咒文都發不動還徒然浪費時間,也只有這樣追過來了。

不過看來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獵物身上散發出的白魔法光芒正是這黑夜中絕好的路標,根本不用擔心失去目標。而且追擊者們可以看見那兩個身影越來越接近了。

“操,老大你怎麼搞的,會讓那個小子救走那婊子的?”希爾頓在男子身後問。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已經認定了這個男子的地位。對於人來說,拳頭最硬心腸最狠手段最毒辣的自然就是老大。男子表現出來的所有東西都已經把希爾頓折服了。但是對於這個新認地老大怎麼會讓那個小毛頭救走了人,他又覺得實在是無法想像。

“哼,我一時大意,中了那小子的白魔法。”快速跑動中無法看清楚男子臉上地表情,但是語氣中的怒意卻是可以感覺得到的。

“被我抓住了這個小子,我絕對饒不了他。”

“放心,前面就是皮頓大河。他們跑不了。”希爾頓狠狠吐了口唾沫。

“操,我看這小子人模人樣的,還對他有點好感,哪知道居然是個教會地臥底。操。喂,安德森,等會抓住這個教會的臥底你一定要幹掉他,他是你們的死敵。”

狼人德魯依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在不知道是他不願意說話還是變成了狼人無法說話,他只默默地跟在男子身後跑著。

‘哢嚓’‘碰’只聽聲音就知道後面的希力瞳撞斷了兩棵樹跟在後面。

“你……還是把鎧甲……扔掉吧。”飛奔著地亞賓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說完,胸腹間已經開始因為呼吸而開始抽痛。兩腳也已經開始發酸。拖著穿著鎧甲的女騎士逃跑實在是吃力。

“不可能。光輝戰甲是賽萊斯特賜予的寶物,絕對不能夠拋棄的。”女騎士的聲音居然並不大喘,依然堅定。

“不是說……不要……以後有機會可以……可以再搶回來。”亞賓的額頭被一條小樹枝劃過,鮮血立刻湧出來。

“不行。光輝戰甲的寶貴之處並不止是鎧甲本身。那是教皇陛下新手授予並祝福的……是每一位神殿騎士所有的榮譽和信念所有。即便……只是暫時的……拋棄也不行。”女騎士終於也開始喘息了。

後面的向個追趕者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甚至可以聽清楚男子的咒駡聲。

“不扔掉……我們就死定了。”亞賓一口氣狠狠地說完。

女騎士牙齒一咬,說。
“即便是死,也不能夠放棄榮譽和對主的信仰。”

“你……”亞賓飛奔中被腳下的一個凸起的權根絆了一下,幾個踉蹌差點跌倒,好不容易才站住。即便是在這月光下還可以看見他的臉已經通紅,不知是因為勞累還是因為一口氣沒喘過來。

“操,你兩個混蛋跑不了了。乖乖站住,大爺給你一個痛快……”希爾頓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比那些老掉牙的騎士小說裏的句式還要老套,比廢話還要廢話。

女騎士窮追猛打掙開了亞賓的手,原地站住了。亞賓也站住了,回過頭愕然看著她。

“我會在這裏攔住他們,你自己一個人快走吧。你能夠救我我很高興,天上的主必定地會知道你的善良和勇敢。”女騎士轉過頭來面對著那幾個追兵,臉上明朗的輪廓線條勾勒出真正的男子般的堅毅,聲音也全是坦然面對的堅定“我不能夠捨棄我的光榮和信念,我相信我的選擇,我要面對地困苦和艱險都是天主賜予我的考驗。”

離他們最近的潔西嘉停了下來,等待著後面幾個人。趕上來彙聚到一起的追兵們不由都放緩了腳步,在兩個前面幾十米的距離停了下來。他們很清楚這兩人已經是跑不掉了的。想看看這兩人到底還有什麼花樣。

“你瘋了。快跑啊。”亞賓挨身過來拉住女騎士的手。他已經看得見男子那雙眼裏地光芒,那不是什麼用或者冰涼可以單純形容的,也許只有他才能夠明白那眼睛裏隱含的意思。

‘格’希力卡一腳蹬倒了一棵樹木,那龐大的由肌肉組成的身軀就出現了在眾人的視線中。他眼裏散發的那種比動物還動物的光芒無論是誰都可以理解其中地涵義的。或者不必是人,只要是動物都可以察覺到他全身上下望外噴發地那快要爆炸的兇暴殺戮的氣息。

“你自己快走吧。”女騎士推開了亞賓的手。

“我說了,你要留在這裏。以我地榮譽來幫你……”

‘啪’,亞賓一記耳光響亮無比地落在了女騎士的臉上。這一記耳光不只很響,而且力量很大,直把女騎士打得身體一歪,臉上立刻腫了起來。

雖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是最愣的還是女騎士。臉上火辣辣的痛,腦袋也暈呼呼地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因為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的腳步放緩了。但是希力卡沒有停,他像一熊一樣地大步朝兩人走了過來。他沒有什麼好奇心和貓捉耗子玩弄一下的高雅興趣。即便有,那也是在把獵物抓到手,扯斷手腳,聽到哀號和求饒看著血和凸出體外的骨頭後的消遣。

亞賓沒有再理會女騎士。也沒有如女騎士據說的獨自逃跑,轉而面對著這些或近或遠的追兵。他突然舉起了雙手,大聲吟念出咒文。

“天上的主,請賜予我退魔的光輝。”

所有人。包括希力卡在內都在第一時間裏作出了防備的姿勢。但是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亞賓前伸的雙手間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有發出。

“操。玩什麼鬼把戲,乖乖過來投降吧。”希爾頓舞著拳劍也朝兩人走去。當然走在最前面的還是希力卡,因為這一下對手的故弄玄虛讓他的眼裏的凶光至少多了一倍。

就像一道宏大無比卻又鴉雀無聲的閃電,也像是一個突然從黑暗裏冒出來立刻就光芒萬丈烈日當空的太陽。一道無比耀目的光亮直到這個時候才從他的雙手之間猛然出現。這才是那個咒語吟唱出的魔法,他故意拖延了一下才發出來。

沒有人能夠倖免,所有人都被那一下虛晃的咒文百毫無防備,這白光最強烈的部份就是射入了他們的眼睛。驚呼和慘叫不約而同地隨著他們的彎腰捂眼的動作從嘴裏冒出,女子潔西嘉的聲音尤其淒厲,好像她不是被光照到了,而是被人用刀子把眼睛挖了出來一樣

‘嗆’。儘管尖叫聲此起彼伏,但是四個人也都聽到了一個拔劍的聲音從亞賓剛才的位置發出,所有人都抽身朝手急退,手裏做好的防護完備的加熱,防備著趁著目盲的時候的偷襲。

呼呼兩聲,然後就是樹木倒下,枝椏互相碰撞斷裂的聲音。希力卡在內的幾個人都沒有敢亂動,都在戒備著隨時有可能降臨在自己頭上的一擊。

但是並沒有這樣的攻擊聘出現。等到十數秒眼睛逐漸恢復了過後,眾人才發現已經看不到那兩個白色的身影了。剛才兩人站立地兩株樹木被攔腰斬斷,倒下時候響動完全把兩人逃跑的腳步聲掩飾了。

“操。居然這樣狡猾。快追他媽的啊。”希爾頓因為自己連續兩次被戲耍暴跳如雷。

“又是這一招,這混蛋。“更暴跳如雷的仿佛還是那個男子

希爾頓趴在地上,細心地停了一會,這才指著一個方向說。

”是這邊。大家放心,我聽到河水的聲音了。他們跑不了的。“

女騎士的腦袋裏現在還是一片空白,那一記的耳光的效果一直持續著,她只有機械地被好只手拉扯著跑動,感覺兩旁的景物在飛逝。直以看見前面是一條河的時候她才驚醒過來。這條寬闊的大河優雅地在他們前方轉了了‘幾’字形,把他們包圍在了這裏,拉住她的那只手終於鬆開了亞賓停下了腳步,彎下腰在河灘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他的體力已經快耗費到了極限。

後面追來的幾個人也終於趕了上來,看到這兩個人已經進入死胡同的獵物,一字排開圍了上來。

女騎士黯然,她知道即便是下水逃跑,自己身上這件鎧甲也是個致命的負累,正在這個時,一喘息著休息了一下的齆人突然一把將她環抱了起來,大喊一聲。

“別動,抱緊我。”然後大步就朝河面上沖去。

包括女騎士在內所有人都呆了。但是讓他們呆在還在後面,亞賓的腳居然像踩著實地一樣踩到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每一步都踩出一個圓形的波紋,習快地朝雲岸跑去。

“是渡水術?這小子還有這樣的卷軸。”希爾頓驚叫。他可以肯定這絕對是魔法卷軸的效果,否則以一個這樣武技的年輕人即會白魔法的同時還能用這樣的高位水魔法,那麼就應該是他來追自己這幾個人了。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亞賓就已經沖到了對岸,一丟下女騎士立刻一頭栽倒在地上。

女騎士站起來左右環顧著,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真的就逃脫了。回過神來後她連忙蹲下去察看那個把自己一手救出來的年輕人,所幸他只是用力過度累得昏了過去而已。女騎士給他使用一個恢復術就沒大礙了。

“操,不會吧,真的讓這兩個給逃了。”希爾頓急得直跳。這條河足有近百米寬,雖然這裏的人也能遊過去,但是等遊過去的時候也足夠女騎士背著亞賓逃得無影無蹤了。他連忙轉而問德魯依。

“你能夠變成做魚,不對,比如烏龜之類的東西把我們給載過去麼?”

狼人回給他的則是一個怒吼。

希力卡的喉嚨間在發出類似狼人發出的那種聲音,他看著對面的兩個可望不可及的人影,全身的肌肉都在抖。

“對面的那個使用那把邪惡武器男子聽著,以主的名義,你敢把你的名的名字告訴我麼?”女騎士的聲音越過河水從對岸傳來。

“我以騎士的榮譽和天主的名義發誓,我必將以你的血來洗清我的恥辱。”

“對面的婊子聽著。我以自己的名義發誓,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把你先奸後殺,然後把你的屍體送給馬格努斯那個老混蛋作禮物。”男子的怒吼聲也滾滾蕩蕩地回敬過去。

“滾回去告訴賽萊斯特的混蛋們吧,我的名字叫山德魯。”

遙遠的另一個地方,一個睡得正香的老頭被兩個很大的噴嚏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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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混亂 第二十三章  我們需要團結

“被他們逃跑了?”艾西司的眼睛和嘴巴張得無比的大,幾乎把他的整張臉都佔據了。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混帳小子居然帶了一個渡水術的卷軸,帶著那個婊子跑到了河對岸去了。”希爾頓憤憤回答。其他人沒有一個人的臉色好看。

“渡水術的卷軸?”艾西司和老頭面面相覷。

製作魔法卷軸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要把原本慢慢育念咒文,小心精確運用魔法力才能夠發出的魔法儲存起來,使用的時候瞬間爆發出去,這種看似可以瞬發魔法的便宜招數背後則是難以想像的難度和昂貴代價。製作卷軸的魔法師必須非常純熟地運用那個魔法,同時自己的水準必須還超過那個魔法才行,否則製作上稍有差錯也許連命都會陪進去。

通常一個高級魔法師才能夠製作中檔的魔法卷軸,而高檔魔法卷軸則需要大魔法師才能夠製作,頂級的魔法卷軸製造則簡直算是一項不小的魔法工程,製作出來的卷軸也都價值邊城。而魔法卷軸製作都要耗魔法材料,魔法等級越高使用的材料超昂貴,昂貴程度則幾乎是成幾何數級上升的。

渡水術這個水系魔法雖然說不上是頂尖,但也絕不是什麼普通魔法師就可以使用的大路貨,能夠製作這種卷軸的大魔法師大陸絕不超過二十位,而沒人請求自己捨得花費魔法材料來製作這製作這個卷軸的則一個都不會有。這卷軸的性價比幾乎之低幾乎為所有卷軸之首,除非遇到非常特殊非常緊急的情況,否則沒有誰願意花費數百金幣來在水上走上兩步。

“難道……這小子早就有計劃?所以準備了一張渡水術的卷軸?”艾西司用力撓著沒什麼頭髮的頭,努力推測出事情的真相,但是再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他怎麼又能夠知道我們走這裏,在這裏休息?如果是在這裏休息之後他才決定的……他到哪里去弄那種卷軸……有人特意給他送來?不可能,這……怎麼回事?”

“我說你這個女人真的有毛病。你明明可以追上他們,為什麼不趕上去纏住他們?”希爾頓盯著潔西嘉,臉上的那道傷痛抖動著。

“就算你不是對手。但挨上兩刀也死不了吧。拼著挨上兩刀施住他們一下我們就跟上了。”

“你來挨我兩刀看看死得死不了。”蒙面女子手上把玩著那兩把短劍。冷眼看著希爾頓,有意無意地朝男子和德魯依的方向掃了一眼。
“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跑不快。”

希爾頓看著女子手裏那兩把閃著藍色光芒地短劍怔了怔,立刻看向德魯依,說。

“對呀。安德森你既然能這麼快趕上我們,後來怎麼又不沖上去了呢?”

“變身後雖然爆發力很好,但是我本身的體力很差。”德魯依露出一個很老實的苦笑。從他那標準的發福的中年人身材上看這一點確實又是無可厚非。

“操,好吧,好吧。一個怕挨刀,一個沒體力,就這樣讓那兩個傢伙跑掉了。”希爾頓憤憤地扭過頭來。

“那小子可是知道我們要去圖拉利昂幹大事地。他如果把這事告訴那婊子,那婊子帶領王國騎士團來我們怎麼辦?”

德魯依慢悠悠地說。

“我看那小子未必會說出去。即便是說出去了,那神殿騎士也未必會去找幫手,既然她獨自一個人闖進我們的集會,那說明了她心高氣傲不屑和別人為伍。賽萊斯特和凱塞琳女王的關係一直以來都不在好,而且那女騎士最後也說了。她要騎士的榮譽來戰,洗刷她的恥辱。所以我認為她也許不會找幫手。至少也應該不會向王國騎士團求助。”

“也許?應該?*。我們不是去遊山玩水,我們是去幹大事,做大買賣。”希爾頓幾乎跳了起來,想到他對希力卡要求的那兩個精靈少女和大堆珍寶他的火氣就無法壓抑。

“那可是幾萬金幣的買賣。容不得有半點閃失啊。你卻說什麼也許,應該。也許這買賣就這樣毀了,我地精靈和珍寶……”

“別說了!”一聲火山爆發一樣的巨大吼聲從希力卡地喉嚨裏爆炸了出來。原本一直坐在地上,陰沉著臉的他似乎是被希爾頓的話語刺激了。猛地站了起來。他臉上的筋肉全都在扭曲,蠕動,全身地肌肉也都在不停地起伏,充血的眼睛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被那似乎要浸出血來的眼神掃過,女子潔西嘉和希爾頓不由自主地跳開,拿起了武器,老頭和艾西司則慌忙逃開,德魯依也退開了。他們本能地可以感覺到希力卡身上那隨時要爆炸地憤怒,還有殺氣。這殺氣之蠻橫之狂野之血腥,其他人或者野獸的殺氣還有目標,還有一個目的,百這股殺氣有殺無類有殺就殺不管如何一切皆可殺,比任何殺氣更有殺氣,仿佛他隨時有可能把身邊的人抓過來一口咬得稀爛。

唯獨只有那個男子沒胡走,仍然是坐在那裏,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看著希力卡,輕聲說。

“你最好冷靜點。”

希力卡的眼光立刻落到了男子臉上,裏面的凶光更強烈了。他的嘴邊已經胡血在流出,滴下,不知道是因為牙齒咬的太緊還是因為咬住了自己的舌頭或者嘴肉。突然他用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的小指,然後傳出‘格拉’一聲轟響。

和卡臉上的筋肉抖動了一下,鬆開手,那只尾指已經扭曲著折斷了,月光下可以看見一截白生生的斷骨突破皮膚露了出來。然後他再握住了無名指一握,傳出同樣的一聲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斷裂聲,這只批判了斷了。

艾西司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想開口詢問或是上前阻止,卻又沒有這個膽量。

其他幾個人卻都能夠看出,他是在忍。

直到把自己的食指也握斷之後,希力卡哆嗦著喘了口氣,如同剛剛在女人身上發洩完後的呻吟。他臉上的表情終於平靜下來。好像身體裏的奔湧的殺氣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口,又像是在精神上邁過了一道很困難的坎。

“桑德菲斯先生。”希力卡坐了下來,他現在地表情平靜得就像是個剛剛沐浴淨身後地修士。連聲音帶著從來沒見過的理性的味道。左手的四根手指扭曲得像麻花一樣。骨頭還露在外面,血也在冒,但是希力卡根本沒有在意,好像那是長在別人身上的東西一樣。

不過眾人吃驚的並不只是這個,而是他口中說出來地那人了。直到看著他看向那個男子,這才明白他是在和男子說話。

“桑德菲斯先生。我知道這個名字是假名,就如同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山德魯一樣。像你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有這樣一想默默無聞的名字。不過我對你到底是誰絲毫不關心。”希力卡整理著自己斷掉的手指,一隻一隻地把它們接回去,把斷面的骨頭接好,骨骼間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但是希力卡看也沒看,他的眼光都在他稱為桑德菲斯的男子身上,平靜凝重,像看待一位尊敬地長者一樣。

“是艾西司的老朋友佛多楞介紹你來地。那時候他就說你是這個名字。我並沒有追問,佛多楞老頭和我打了多年的交道。他是愛恩法斯特那邊有名的老油條,我信得過他。關鍵是,我們大家是聚在一起發財的,所以你叫什麼名字。是誰,過去做過什麼等等鍺孫去在乎,我在乎地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是不是能夠和我一起實現共同的目標,讓大家都可以得到好處”

叫桑德菲斯的男子沒說話。只默默地點了點頭。

“大家都坐過來吧,請聽我說。”希力卡對所有人招了招手,像一個慈和地主人。

“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讓大家不要再互相埋怨猜疑,這些並沒有絲毫的作用。大家要知道,我們都是為了同樣的目的集結在一起,為同樣的目標而行動的。發生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不需要再去計較,剩下的就是要集中所有的精神去面對以後的情況,大家隨時記得,我們有共同的利益。”

“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團結。”希力卡握了握拳頭,臉上和聲音一起有了一種溫和的鬥志,堪稱教科書式的領導者表情。

“對呀。”希爾頓好像很有感觸,用力一點頭,其他幾個人也微微點頭。

只有艾西司歪著腦袋像一尊木雕一樣看著希力卡楞著,嘴巴張得老大,臉上的全部挪了位元。他懷疑他的老大因為刺激過度已經瘋了。

第二天的中午,一行人終於到達了莎木希盜賊團的另一個據點。

和王城附近的那所豪宅完全不一樣,這裏只是一處偏僻地方的荒廢了的莊園。已經有不少盜賊先來這裏了。預料中對他們的大規模搜捕好像並沒有出現,甚至連普通的巡查都沒有,沒有等待其他盜賊,希力卡立刻就召開了會議。

希力卡首先就把自己制定的計畫告訴所有人。鑒於出現了叛徒,所以行動必須儘快,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趕赴圖拉利昂森林。

計畫很詳盡,聽得希爾頓和老頭還有德魯依幾個人頻頻點頭,似乎很難想像希力卡這樣的人也能夠有這樣的頭腦,不過其他盜賊看起來對這點是沒有感到什麼異樣。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另一件事,希力老大似乎變溫和了,以前隨時可見的那種騰騰殺氣和獸性都仿佛沒有了,但是好像也隱隱地感覺到更可怕了。

莎木希盜賊團雖然是盜賊,但是做事的效率之高比之軍隊也毫不遜色。希力卡公佈好了計畫細節,立刻就讓手下的盜賊分頭去準備,也就是給希爾頓等等幾個人安排了房間,讓他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不過那個名叫桑德菲斯的男子卻說暫時不想休息,要一個人出去做做準備工作。

所有外人都慣騙,只剩下莎木希盜賊團原本的成員們。

希力卡突然對艾西司說。

“我記得那個逃跑的會用白魔法的小子是你找來的。”

“是。”艾西司膽戰心驚地回答。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希力卡老大好像不那麼兇暴,但是他感覺自己卻好像更怕他了。

“但是我根本那小子會這樣啊。我也是從兩個手下的嘴裏聽來,說有個高手要找事做,我就去和他談談,看他身手還不錯才叫他來的。老大你可以問那兩個傢伙……”

希力卡沒有看什麼其他人,只是淡淡問。

“那你應該調查清楚了那小子的情況了?”

“調查了調查了。”艾西司像公允琢米一樣地點頭。

“是負責情報的那幾個傢伙去悄悄查的,消息絕對可靠。那小子的爺爺被狼人,妹妹被嚇瘋了,所以急著用錢。”

“好。”希力卡點了點頭,他臉上的表情沒什麼波動,聲音也很平靜,像喝著下午茶聊天的平淡語氣對兩個盜賊說。

“你們用最快的速度去這小子的老家把他妹妹抓住。先把那個小妞的手腳都切下來,但是記住絕對不能弄死了,然後經我送過來,一定要記住,”他的聲音頓了頓,雖然還是很平淡很輕鬆的語氣,但是在場的人有一半起了雞皮疙瘩。

“我要她在送到我面前來之前至少被五十個男人用所有的方法幹過,還必須活得好好的,至少還能留到被我當著那小子的面再幹幾次。”

“是。”兩個手下幾乎是逃出去的。

希力卡長吸一口氣,對旁邊的一個盜賊淡淡說。

“給我馬上去找五六個女人過來。”

盜賊楞楞楞,為難地說。

“老大……這荒郊野外的,馬上要……到那裏去找女人啊?”

希力卡臉上沒有發火甚至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一耳光抽在這個手下的臉上,淡淡說。

“馬上不行那就儘快。”

“是,是。”周圍的手下們立刻一哄而散,只留下艾西司和那個挨了一耳光的。

這個挨了耳光的手下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動。他的半邊腦袋已經徹底地碎成了一個看不出像什麼的爛東西,足足在脖子上從左邊扭到了後背再轉到了右邊。搖晃了幾下,他剩下的半邊腦袋似乎還想著要走開,然後才普通一聲倒下。

希力卡轉身朝裏面的房間走去,對艾西司淡淡說了聲。

“走吧,我看應該通知我們的雇主一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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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混亂 第二十四章  變得討厭起來

艾西司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拿出一塊小小的淡藍色水晶片。這是那位雇主第一次委託他們的時候給他們的東西,怕萬一有什麼狀況的時候可以通知他。

這個東西一直沒用掉,除了確實沒發生什麼大事以處,主要還是因為艾西司一見這個東西幾乎就立刻失控然後對希力卡報出了這個東西大概的價碼。於是希力卡也決定,無論如何都不用了。

但是‘無論如何’通常都有個限度,比如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艾西司看著那一小塊水晶片歎了口氣,以把自己的兒子送去作祭品的心痛口吻說。

“如果這東西有辦法出手賣給賽萊斯特或者東邊的牙之塔的話,那至少值兩千個金幣,這還只是把它當魔法材料賣。這可是星之碎片啊……”

星之石是所有魔法材料中最神奇,最稀少也是最珍貴的一種,和魔玉一樣只出產在桑德菲斯山脈。但是和有‘魔力之源’之稱的魔玉不同,它無法和任何系的魔法共鳴也無法儲存魔法。它唯一的作用只是能夠產生一種其他任何方式都無法產生的魔法波動,破開空間的魔法波動。

星之石被發現的年代已經無法考評了,只知道久遠到大概和魔法文化差不多。那種神奇的魔法波動曾經吸引了無數的魔法師投注了畢生精力鑽石其中,但即便是經過不知多少年,不知道多少天才魔法師的鑽研,這大陸上也從來沒有過一個空間系魔法師。曾經有個大魔法師很感慨地說過,無數天才在星之石消耗的精力和時間足夠讓魔法文化再往前推動兩百年。

但是這些天才們的努力也並不完全是白費。雖然無法解析這種魔法波動的本質,像其他系魔法一樣轉化出各種千變萬化可以靈活運用的法術,但是他們也在無數失敗的實踐中摸索出了傳送魔法陣傳送魔法卷軸等實用性非常好儘管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東西。

所有地空間魔法都要依靠星之石來發動。最完整的星之石被稱為‘星之眼’,舉世罕見,那是傳送魔法地核心物品。數百年來整個大陸上的傳送魔法陣不超過十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缺乏完整的星之眼。星之眼的碎片就是星之碎片,那也可以建立個只能夠使用一次的臨時魔法陣。從實用性上說同樣是珍貴無緣,即便是那種最細小的星之粉塵也是製作傳送卷軸不可缺在原料。

而除了完整的星之眼以外,其他的碎片使用一次就會報廢,當然艾西司手上那塊也不例外。不過這塊碎片和平常的有很大不同,上面比頭髮絲還細微的紋路在這片手掌大小的水星片組成了一個魔法陣。只是這份近乎藝術的方法就足夠說明這東西有多寶貴了。

“別磨磨蹭蹭的,快點。”希力卡沉聲說

艾西司點點頭,哭喪著臉把魔法力緩緩注入這塊水晶片。藍色的魔法光芒開始在他地手上亮起。這赫然是傳送魔法特有的光芒,只是小了很多,也純了很多。

這樣直接使用星之碎片,即便是如何精妙絕倫的魔法陣也無法使用傳送魔法,但是卻可以產生類似地效果。這道魔法光芒並沒有和傳送卷軸一樣一閃即逝,而凝聚在了他的手上。不久後,一個人影隱約出現在光芒中,一個蒼老介於卻精力充沛的聲音傳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雇傭兵們。”

“是這樣的。尊敬地簙。”艾西司的表情和聲音都很莊重虔誠,那是他多年前在魔法學院向神禱告時候所用的。

“我們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也發出了一個大概您會很有興趣地人……”

沒過多久後。在離盜賊考點不遠處的一個隱密地方,那個小桑德菲斯的男子也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星之碎片。灌注進了魔法力,藍色光芒中也顯示出一個人影。

“計畫有變,半路冒了一個神殿騎士出來。”男子對著魔法光芒彙聚成的影像說。

“我臨時決定改變計畫。打算……”

“我都知道了。”影像歎了口氣,打斷了男子的話。

“剛才那些傢伙已經通知過我了,我大概也猜得出你想作什麼。”

男子一怔,說。

“他們通知你了什麼?”

“他們看出了你的身份。告訴我這冒牌的死靈法師。請我來抓你。”

“想不到這些傢伙的腦袋也不壞。我還以為還能夠瞞住他們一陣子呢。”男子有點意外的一笑,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你怎麼說呢?”

“我自然叫他們灑伸張了。讓他們好好的利用你在圖拉利昂把事辦妥了,我自然會來把你收拾了。我許給他們的報酬足夠讓他們心甘情願去做任何事,呵呵。”影子傳來的笑聲很開心,甚至好像有年輕幾歲的味道。

“反正是空頭的許諾,開得再大也無妨。”

“只是希望你的演技能夠過關吧。”男子一笑。說。

“你說你猜出我的計畫?”

“你是想把教會一起扯進圖拉利昂來驪?”

“說對一半,我的目標不是教會,是死靈公會。我已經想辦法把我會去圖拉利昂的事告訴了神殿騎士,原本我還在怎麼樣安排把她不著痕跡地放走,不到臨時冒出個幫手來。節約了我不少時間。只要那個騎士回去一報告……”男子笑了笑。大概在賽萊斯特的人明白之前,死靈公會的人應該會先明白我的身份,他們就會直接趕來圖拉利昂,只要讓笛雅谷注意到世界樹之葉在圖拉利昂,那即便我們不開口精靈們也會求你們幫忙的。到時候歐福大可以漫天要價。”

“恩……說老實話,這些盜賊能不能給精靈們足夠的壓力我也一直沒什麼信心。我也一直在考慮把死靈公會的注意力拉過來。想不到人卻先這樣做了。”影像考慮了五,語氣還是顯得憂心忡忡。

“但是你這樣實在是很冒險,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了。我一直沒這樣做的原因就是無法把握笛雅谷和賽萊斯特的動作,無法做到真正的知己知彼。萬一他們地反應在你預料之外,怎麼辦?你確定笛雅谷會比教會還會動手?”

男子淡淡一笑。說。

“你放心。我報出了山德魯的名字,教會地牧師主教們也許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死靈法師卻一定一聽就知道這是我。那些傢伙絕不會希望我先落在教會手上的,所以必定會比教會的人先動手,而且我相信他們有辦法不讓教會插手進來。”

“但還是太冒險了……”光影中的人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永遠不要小看他們,誰也沒有資格小看他們。”

“我從來不會,也不敢小看那些傢伙。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會那樣做。我再加上世界樹之葉,這個誘餌他們絕對無法視而不見。”

“這個我也知道,但是還是不太放心。”光影中的人猶豫著。沉吟不語。

“畢竟對付他們,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誰又能真的把一切變數都掌握了?”男子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冒點險是在所難免地,畢竟我們所剩的埋單不多,如果能夠在這個地方順便轉移一下教會和死靈公會的注意力,對歐福的局勢也是很有利的。”

“對啊。時間不多了,也許只有冒險一試了吧。”光影中的聲音也歎了口氣。

“你在合適的時候通知我們,我和格魯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合我們三個人的力量,應該可以應付幾個死靈法師。”

“能夠順便幹掉幾個就好了。呵呵。”男子笑了笑。

“別想得太好,能夠順利完成目標就謝天謝地了。”光影中的聲音歎了口氣。

“我剛收到消息。教會好像也準備派人去愛恩法斯特帝國,看來是準備對歐福採取全面敵對地態度。大概還想順便辦法把羅尼斯死掉後的權力真空添補上吧。”

“愛恩法斯特帝國?”男子皺眉。說。

“那邊……應該沒有問題吧。”

“雖然有和平條約在那裏攔著,但是我還是很不放心。死靈公會如果真要存心操縱,一紙和約並沒有什麼作用。現在只希望笛雅谷地傢伙們足夠好運,能夠在最快的速度裏得到你的消息。而把注意力放到這裏來吧。”

“恩,相信我的消息現在已經傳遍賽萊斯特了吧。”男子點了點頭,想了想,有些猶豫地說。

“如果這裏順利。我想……想回趟魔法學院去看看……行麼?”

“用不著你請求,我自有任務要你回愛恩法斯特去辦,順便准許你探探親。”人影呵呵一笑。

“只是希望我們歐福地影子隊伍的首領別為私情耽誤了公事。”

“那自然是不會的,只不大放心想回去看看而已。”男子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

“別說什麼首領這麼大地頭銜,其實還不就是我自己一個人?”

“我可是給你安排好了編制的,只是獸人不適合在人類社會裏出現罷了。你自己最好找點人類的同伴,那種和你一樣見不得光,身手也不錯的人。現在歐福最缺的也就是這種人才。”

“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男子撇了撇嘴,淡淡說。

“你要考慮的不是你習不習慣,而是有沒有這個必要。你自己手下有一群人做什麼都要方便得多,也可以去做也會更多。”人影停了停,補充了一句。

“你以後會有很多事的,包括你回愛恩法斯特的時候……”

男子皺眉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也許你說得是,我這裏倒有些人手……我會在意的。”他突然怔了怔,歎了口氣。

“先考慮有沒有必要……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開始變得討厭起來了……”

手上那小塊星這碎片的光芒開始閃爍起來了,碎片裏的魔法力開始枯竭了。

“討厭的人通常可以活久一點。或者說,人活久了終究會變得比較討厭,哈哈哈……”人影在消失前丟下最後一句。

劈啪一聲星之碎片的光芒徹底消失,碎成了細小的普通水晶碎片。男子無奈地聳聳肩膀,丟下碎片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撓頭,喃喃地念叨著。

“討厭啊……討厭……”

當回到盜賊據點的時候,兩個滿臉堆笑的盜賊迎向了男子。

“桑德斯先生,首領叫我們給您準備好了最好的房間,請您好好休息。”

男子大刺刺地恩了一聲,在兩個盜賊的帶領下來到了莊園中的一處比較偏僻的房間,其他盜賊很明顯也收到了首領的命令,沒有靠近這裏聒噪打攪,讓這位貴賓好好地休息。

房間裏雖然暗了點,但是居然收拾地很乾淨,想不到盜賊裏居然還有收拾家務的好手。男子關上門窗,坐在床沿上歎了口氣,突然冷冷地說。

“你是要被當做偷襲我的人捅上一刀呢,還是自己乖乖走出來?”

“為什麼不能是你把我抱出來?”一個有些沙啞,偏偏又甜得發膩的聲音響起。

“你難道不是個男人麼?難道看不出我是個女人麼?難道沒發現這裏只有我們一男一婦兩個人麼?難道你還想像不出我想做什麼?”

“我還沒有幼稚到聽到女人就要去抱,不管這個女人想做什麼。”男子都沒抬一下,聲音冷得就像冰水。

“我最後說一次,你自己最好乖乖走出來。”

一個身影從門手的陰影裏走了出來,貓一樣的步伐,豹子一樣的身姿。雌豹。

“幼稚有什麼不好?”這個人一頭漆黑的黑髮,一雙大大的眼睛,一張黑色骨膚的臉揉合了美麗漂亮野性魅惑,還有一身每個地方都在噴發出結實修長同時又豐滿纖細的黑色緊身衣。她的聲音和男子冷冰冰的語氣相反,熱得發燙。

“你不是說過麼,誰都是從幼稚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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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混亂 第二十五章 這樣的人

“你的耳朵不錯。”男子的笑看起來還是古裏古怪的,但是聲音卻有些尖銳,像刀。

“耳朵?你來摸摸看?”潔西嘉不只走了出來,還走了過來。她臉上的笑甜得像糖,還是那種加進了催情香料的糖,散發出一種可以挑動人心底最深最隱密最敏感地方最微妙一根弦的味道。她好像什麼都沒說,但是這個笑能夠讓人把什麼都聯想起來。她不止過來,還直接坐到了男子的身邊,抬起男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入手是如綢緞般細膩柔滑的感覺,她牽引著男子的手滑進如絲般的黑髮中,滑向耳朵的位置。

男子怔了怔,因為他什麼也沒摸到,那應該是耳朵的地方居然什麼也沒有,或者說只有兩塊比較光滑的疤痕在耳洞邊。他當時說話的聲音刻意控制得很小,其他幾人包括這個女人的位置他也很清楚,即便是狼人的耳朵也不可能聽清楚他的聲音,何況她甚至不能算有耳朵。

“我看到的,我會讀唇。”女子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伸腿,起身,跨坐到了他的身上。她的聲音很燙,很甜,很沙,像一鍋熬開了砂糖。

“哦,那就是你的眼力很不錯了。”男子笑了笑。他的手沒有拿回來,而是繼續朝後面滑去,最後手指停在了她腦後頸椎第一節的位置。這是個絕對地致使處。只要一發力,效果和砍頭差不多,比一刀刺進心臟見效更快。

不管她是聽到還是看到的,都絕不會只是這一句。而那些話如果讓其他人知道。雖然不見得會壞事,但是卻絕不是好事。

“我豈止眼力不錯,還有很多地方不錯,你馬上就知道了……”她開始輕輕喘息,似乎完全沒有在乎脖子上那隨時可以要命的手,坐在男子腿上的腰扭動了起來,胸也帖到了男子地胸口。緊身衣並不厚,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下面那微妙的兩處正在堅挺。她緩緩動著,摩擦著,喘息中開始呻吟。

“我建議你停下來。”男子的聲音還是很冷。手指稍微緊了緊。

“我沒習慣讓一個我不清楚的人在我的身上爬來爬去的。”

“你嘴上這麼說,身體卻不是哦……”女子的跨坐在男子腰間,纖腰一扭。圓潤輕翹的臀部朝下一壓,一挺,發出一陣蕩人心魄的聲音,分不出是喘息還是呻吟還是笑聲。她的手滑進了男子的衣服,撫摸擠壓那精壯地肌肉,喘息顫抖著說。

“你放心吧。既然我敢來對你說這些,就沒想過妨礙你……我才不管你要做什麼……我只要你……你好強壯……”

精靈在恩洛斯大陸上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了,而黑精靈,這些精靈中的另類更是稀有,幾乎之見於故事之中。根據一些遠古傳說。這個種族是從普通精靈背棄了光明墮落入黑暗轉化為的民族,生活在陰暗地地底。相對於黑暗中也如白晝般的夜視力,銀白的頭髮漆黑的皮膚等等特點,黑精靈留給人們最大最深刻地印象的恐怕還是她們的奔放熱情,在古板點的人口中就是淫亂放蕩。這種特質使這個原本就女性多於男性地種族在很多人眼中似乎就是個純粹的女性部落了。

這個八層是女性的種族大概是長久以來為了種族的延續,將性欲這種本能發展成了一種文化,一種藝術。女性夜精靈們對於那些心動的異性所展開的赤裸裸地追求足夠讓大多數男人發瘋。

“但是你的頭髮怎麼是黑色的?眼睛也是……”男子猶豫著,看著她如絲的黑髮。所有的黑精靈都是銀色的頭髮。

潔西嘉的嘴已經湊到了男子的耳朵上,濕軟濕潤小巧的舌頭探進了他的耳朵,牙齒輕輕地扯咬著,含糊不清地說。

“既然你的臉都可以是假的,為什麼我的頭髮就不能是……”她的聲音混合著她呼吸出的濕氣,有種醉人的味道,而且還似乎在往毛孔裏鑽,醉入人的骨骼。她牙齒咬住了男子臉上的一點東西,猛地一扯,一張面具已經被撕了起來。

男子猛地把她翻轉到壓在了身下,手指上的指甲已經陷進了她頸部的皮肉中。如果她有絲毫的殺氣的徵兆,她的頭早就在身體有動作之前斷了。

她好像絲毫沒有痛楚和其他感覺,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在這陰暗的房間裏閃出黑的光芒,看到這剛從面具下露出來的臉上,裏面全是迷醉和興奮的火焰。她的手摸上了那張幾乎整個大陸每個人都熟悉很多人還銘記於心的臉,輕聲沙啞著說。

“我就知道,你一定比畫像上的要好看多了,畫得再像,也沒有你本人的味道,那種真正的男人……”

“你在玩火。”阿薩冷冷地看著身下的這個黑精靈,如果從人類的角度來說,她絕對是一個難得的尤物。

“敢直接揭露我的身份,還讓我知道你知道我的秘密,你想死?”

“死都是自己找來的。既然我敢在你面前說出來,就沒怕過……你知道麼……當我看到你的通緝令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很強地男人……大陸有史以來懸賞最高也最兇險的通緝犯……這兩天再看到你。我就感覺得出你一定是你……除了你,還有誰有這樣的味道和野性……你知道麼……只是你身上的味道就讓我興奮……”她地手繼續探進阿薩衣服深處,雙腿不自禁地纏了上他的腰。

“你要殺就殺吧……不過拜託你在事後再殺……死在這樣的男人身上……有什麼好可惜的……”

阿薩看著潔西嘉近在咫尺的臉,聞著她身上藏散發出的味道。感覺著她的身體在自己身體上的每一寸觸感,每一次銷魂之極的摩擦。其實他的血早已經沸騰得像岩漿,身體裏早就有一頭巨大地發瘋似的衝動在四處撞擊,全憑著意志在支撐著清明的更改。他地手不覺離開了她的後頸,也滑進了她的衣服裏面,喃喃地說了名。

“這樣的女人……為什麼要殺……”他最後的聲音也成為了喘息,抓住了她的衣服用力一扯。

一聲響亮地布帛破裂的聲音,身下的女精靈發出一聲興奮至極的喊叫,全身都激動得痙攣起來。

賽萊斯特。

這個原本只是一座巨大地荒山地帶成為教會地中心聖地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當時艾拉西亞的不平國王將這一片土地贈送給了教會,還資助了無數地資源和金錢建立了迄今為止也是最宏偉最偉大的建築。教會的總部,光輝城堡。

通體都由魄的大理石建造的光輝城堡正沐浴在陽光中,比任何帝王的皇宮都要雄偉巨大的尺寸彰顯著天主的無上威嚴。魄的大理石反射著陽光。在周圍的雲霧中映照出一片白色和金色互相輝映著的氤氳,如同整個城堡都浸透了白魔法的聖潔光輝。

神聖,宏偉,威嚴。光輝城堡足夠將這三個概念直接烙印到瞻仰它的信徒們的靈魂深處。即便是不信教的頑劣之人甚至是崇拜魔鬼的異教徒,面對著它也不得不敬畏,震撼。

光輝城堡的傳送魔法陣修建在廣場的下中央。這裏並沒有特意安排傳送魔法陣的守衛。或者說完全沒有必要,能夠行走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至少是高級的魔法師,還有威震大陸的數十位聖堂武士和神殿騎士。這裏比任何地方都威嚴聖潔,也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傳送魔法陣的光芒亮起。一位年輕的武士出現在魔法陣中。

武士很年輕,很英俊,很威武也很好看。一頭金色的寸許短髮,如果留長了想必可以如流溢的陽光一樣耀眼。但是這樣的短髮流溢出的雖然不是光芒,卻是隨意自若的輕鬆氣質。湛藍色的眸子純得像寶石,但是細細一看其中的深邃卻如同無邊的海洋一樣。他嘴邊還帶著輕鬆自然和周圍的肅穆莊嚴並不顯得有絲毫不協調,反而好像是給環境增添了一絲活力。無論是誰著這樣的一個年輕人,都會覺得很舒服,很順眼。

武士從傳送魔法陣上走下,一個路過的牧師對他微笑點頭示意。

“神祝福你,聖堂武士,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麼?”

“蒙主的保佑,那些野蠻的遊牧民不堪一擊。”年輕的聖堂武士也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的身上有未幹的血跡,甚至頭髮上,臉上都有,不知道是因為他本人那種隨和自然的氣質風度還是因為這光輝城堡的聖潔氣氛,居然絲毫不顯得顯眼。

“我趕著來向蘭斯洛特騎士長複命的。希望我是第一名吧,呵呵。”

“哦,蘭斯洛特騎士長正在和教皇陛下還有幾位主教大人正在會議廳開會呢,你可以去廳前的大展等候,塔麗絲騎士也在那裏。”

“哦。塔麗絲騎士這麼快就回來了麼?我還以外我是第一個呢。”聖堂武士苦笑著撓了撓頭。

大殿中空蕩蕩的,隔壁的會議廳中教皇陛下正和主教們在召開一次會議,只有女神殿騎士塔麗絲正在面對著神壇靜心懺悔。一陣腳步聲把她驚動了,她轉過身來,對著來者點頭行禮。

“神與你同在。賈維武士。”

“神也與你同在,塔麗絲騎士。”聖堂武士回了一個很標準地禮節。像在賽萊斯特生活了數十年的老牧師一樣舉止得體,虔誠。

“想不到你還比我生先到,我原本以為自己是最快的了。”

“照這樣說來。你已經把那些騷擾卡斯特里公國的遊牧民清剿乾淨了嗎?”女騎士顯得很驚訝。

“那……可是蘭斯洛特大人頒佈地最難的任務啊。原本是作為晉升神殿騎士的任務,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

“都是主的庇佑。那些異教徒的身軀在主的光輝的劍下比破紙還不堪一擊。”聖堂武士的語氣大度瀟灑,卻又能顯示出足夠的謙恭。

塔麗絲地心中只有驚歎。雖然這個年輕武士現在級別只是聖堂武士,但那只是因為資歷的,以他的能力來說絕對在自己之上。從被阿德拉主教發現開始,只是進入賽萊斯特短短一兩月地時間他就展現出了非凡的實力和才幹。絕對可以算是賽萊斯特百年難得的天才武士。

不只是武士的天才,而且他無論在任何地方都是那麼優秀。將原本在塔麗絲這位最年輕的神殿騎士身上的光環全一手攬到了自己身上。

雖然如此,塔麗絲本人卻對他沒有絲毫地嫉妒或者敵意。她只是徹頭徹尾的佩服,欣賞。他散發出來的不止是優異的光彩,更多地是那種吸引人的魅力。

“剩下的安頓工作已經交給公國的部隊了。我想先回來一步爭取個第一名地。怎麼知道……”聖堂武士笑了笑,一口雪白的牙齒露出他年輕人的活力和朝氣。

“想不到還是你先一步啊。不愧是最年輕的神殿騎士大人的親傳弟子啊。”

“我……我……”塔麗絲一張俊臉通紅。鼓足了力氣才說出一句。

“我失敗了。”

“啊?”聖堂武士顯得無比的驚訝。

“怎麼會……你不是和艾斯卻爾主教大人一起去艾拉西亞的麼?那裏的情勢並不兇險。”

“都是我的錯。我讓神殿騎士的榮譽蒙塵,身上的這光輝戰甲的光芒也黯淡了。我是來向蘭斯洛特大人和艾斯卻爾主教大人彙報我的失敗的。”女騎士的頭埋了下來,用懺悔的聲音說。

“我奉命去剿滅艾拉西亞的盜賊,但是最後我卻逃跑了……不……連逃跑都失敗了,我居然被那些盜賊們抓住了,幸好一位……一位主的信徒不惜冒險救了我,否則……”

聖堂武士皺眉問。

“每位騎士不是還有幾張頂級的魔法卷軸麼?難道你沒捨得用?”

“我用了。可是……兩個元素巨人被對手只是一擊就……”

“一擊就能毀掉兩個元素巨人?”聖堂武士愕然,但是他旋即又微笑說。

“既然那樣這場戰鬥的失敗就不是你的錯,而是對手太強了。你能夠全身而退這正是神的庇佑啊。你不用自責。”

看著對面那張如同朝陽一樣燦爛溫暖的笑容。塔麗絲心裏不知不覺輕鬆了點。雖然嚴格說來她還是他的前輩,位階也比他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在他面前卻總覺得自己要小得多。總有點想向他請教的衝動。

聖堂武士皺眉想了想,對塔麗絲說。

“請問你能夠把那次戰鬥的情形告訴我麼?我對這樣厲害的盜賊很好奇。”

“事情是這樣的……”塔麗絲把那天在地下室的戰鬥詳細地復述了出來。尤其是那個男子的舉動,那把詭異的刀,更是描述得非常詳細。聖堂武士聽得很仔細,很多地方還會問一問。明明外表看起來安靜平和,但是那雙藍色的眸子裏好像有數不清的波濤在翻滾。

塔麗絲靜靜地看著他。她這才發現,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為什麼能顯得這樣的強,這樣的優秀。那是因為他雖然有著年輕人的精力和活力,同時卻也有著尋常年輕人所不具有的深層次的東西。比如睿智,克制,氣度。這些原本應該是有相當的挫折和痛苦才能夠積累出的財富卻在這樣一個年輕人身上,歲月的琢磨自然能夠讓寶石發出更美麗的光芒。

聖堂武士想了想,說。

“我斗膽對你建議一下,塔麗絲騎士。你這次的失敗……其實也和你清高傲慢的個性有關係。”

他的聲音很柔和很好聽,像撲面的春風一樣讓人不會產生任何的厭惡感,女騎士連忙點頭說。

“請問那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能夠謹慎些,一開始就使用出元素卷軸或者菱鏡之光全力地去戰鬥,這場戰鬥勝負其實還很難說的,主要是因為你對這些盜賊從一開始就存了輕視之心,這才導致後面的失敗。”聖堂武士回憶了一下,露出個很燦爛的笑容說。

“我記得一個人說過,‘人品決定一切’。”

“是。我忘記了騎士該有的謙卑之心。我錯了。”女騎士想了想,歎了口氣點頭,旋即又皺眉。

“人品決定一切?這真是奇怪的論調。”

“因為說這個話的人是個很奇怪的傢伙。”聖堂武士又笑了笑,似乎回想起了什麼。

“對了,你說的那個人……你還知道他的其他事麼?”

“這個人叫山德魯。”塔麗絲說

“什麼?”聖堂武士一怔。

“你知道這個人?”塔麗絲覺得奇怪。

“怎麼可能。”聖堂武士嗤拉一笑,笑得比太陽還燦爛。

“我只是在想,這樣的人……真有點意思。”

嘎吱一聲,會議廳的大門開了。

聖堂武士對塔麗絲說。

“走吧,我想主教大人們也一定對這樣的人會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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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5 00:00:0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篇 混亂 第二十六章  拙劣的圈套和人才

房間並不太大,也並沒有什麼複雜的裝飾和物品,這裏不需要這些。艾斯卻爾主教坐在書桌前看著積累下來的卷冊,那些都是艾拉西亞各教區送來的關於對歐福戰爭的準備報告。他旁邊是另一位紅衣主教阿德拉,年輕的聖堂武士正在向他們復述神殿騎士向他講述過的事情。

“我的名字是山德魯……?”阿德拉主教皺著那雙細長好看如同女人一樣的眉毛喃喃地念著,突然對著聖堂武士一笑。

“什麼意思?”

“應該不會是那位尊敬的前會長。”年輕的聖堂武士很有禮貌地對兩位主教說。

“從很多地方來看,這個人應該是那個諸位前輩們一直在找的人。”

艾斯卻爾一直連頭也沒抬,面無表情地翻看著手上的卷冊,心不在焉地說。

“山德魯要殺塔麗絲比殺一隻小母雞多費不了什麼精神,而且他應該也過了那種愛戲耍小姑娘的年紀,更不會有心思跑到艾拉西亞來胡鬧。誰都可以看出這是那個我們一直在找的小子。阿德拉的意思是,這小子為什麼要報這個名字?”

“為什麼?”聖堂武士想了想。他思考的時候模樣很好看,原本就很有男子氣概又不失俊美的臉眉頭微皺,眸子里海一樣的藍色微妙地深邃起來。這個表情足夠讓絕大多數地女人著迷。他苦笑了一下。

“不太明白。是不是因為塔麗絲騎士問他。他就隨口回答的呢?”

“你還太嫩了啊,呵呵。”阿德拉主教在聖堂武士的額頭上輕輕點了點。他的手指雪白纖細,連一條不好看地皮膚褶皺都沒有,即便是女人也極少有這樣的手。

“如果你能夠向父親一樣多想想就知道了。一個人,即便是再隨意的動作和語言,背後也都有原因的。”

“什麼樣的原因呢?”聖堂武士很謙虛地問。

“這個人的性格,心態,當時的環境,這些因素都在影響著他的‘隨便’。其實從真正意義上來說,那些隨口話語,隨意的動作才是真正暴露一個人內心地東西。遠比他口中的長篇大論或者是誰的評語什麼地來得真實。”阿德拉微笑著,對年輕的後輩細心指導。

“對於這個人的性格你應該是比我們更清楚的。你想想,他的這個回答以他的性格來說,說明他什麼樣的心態?”

“山德魯應該是他的老師……和他的關係必定不錯……在那個時候隨口報出這個名字……好玩嗎……”聖堂武士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甚至連眼睛都因為用力地思考慢慢地閉了起來。沉吟著,他的眼睛突然睜開了,裏面暴出了恍然的光芒。

“根本沒有‘隨口’的心態。他不是那種胡亂說話的人。還有他現在是整個大陸的通緝犯,隨時都在警惕防備之中,何況還是喬裝混在一群要錢不要命的盜賊當中,每一個舉動都是在心裏經過思量考慮後的。也就是說,他那樣說是故意的。”

“對了。舉一反三,不愧是因哈姆的兒子。”阿德拉微笑著輕輕拊掌,看著卷宗的艾斯卻爾也抬頭看了聖堂武士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聖堂武士苦笑了一下,說。

“那麼就說他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了。難道是……栽贓?”

“才誇你聰明呢。”阿德拉擺擺手指。

“你覺得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真是塔麗絲那個頭腦簡單的小妞?”

聖堂武士微一思索,立刻明白了,一笑。

“他是說給幾們前輩聽的。他這句話是……”

“畫蛇添足而已。其實能夠說明他的身份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但是他偏偏故意加上這一句,用意昭然若揭。”艾斯卻爾看完了手上的卷宗,歎了口氣,一下就把這句話中所有的意思闡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句話唯一的作用就是,他想對我們表白自己的身份。”

“照這樣看來。連塔麗絲都是他故意放走來報信的了。”阿德拉也點了點頭。

“那個救她出來的人說不定還是那小子的幫手,塔麗絲說起這個人了麼?抓來好好問問。”
聖堂武士回答

“這個她倒是沒怎麼說,連我問她她也含含糊糊地一句帶過,可能不是什麼值得關照的人,只是好傢伙臨時找來的幫手。”

“那些小芝麻不用去在意。倒是那小子特意告訴我們他會去圖拉利昂,幹什麼?想設陷阱對付我們?”

聖堂武士想了想,說。

“這個倒有些複雜了。據聞他是混進一個去捕捉精靈的盜賊團前去圖拉利昂……”

“盜賊也可以捕捉精靈?哈哈……”阿德拉大笑起來。

“圖拉利昂森林的結界連盜賊都可以隨意破解了麼?好可是百多年前幾個最後的精靈法師傾全力建造的疆界。雖然比不低語之森和我們笛雅谷那種由天地精華產生的屏障,但也絕對是魔法的傑作,連我們想要破解也得費點力氣呢。”

“但是聽說那個盜賊團確實上破解了精靈的結界,還抓住了幾個精靈賣得不少金幣。所以這次他們聚積了所有人手前去進攻圖拉利昂,那小子也是這個才加入其中的,我感覺這些盜賊手裏也許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不是手裏,是背後。”艾斯卻爾打為了聖堂武士的推論。

“如果真是這樣,那只能夠說明這個盜賊團的背後有人……”他皺眉想了想。冷哼一聲。

“既然那小子都混在其中,那背後地一定是塞德洛斯那個傢伙。他一向在魔法運用上的造詣相當不錯,而且和圖拉利昂有來往,熟悉精靈的結界。現在歐福的局勢這樣緊張。他還分心出來和這小子一起搞這些鬼名堂,可見這個名堂絕不簡單。”

“以那小子為餌引我們去圖拉利昂,不是想對付我們就是要利用我們。”艾拉西亞地紅衣主教皺眉露出個不屑的表情,如同吃了不口不那麼可口的茶。

“拙劣的圈套。”

“塞德洛斯做事一向滴水不漏,這次卻有這麼大的破綻,可見其中可能是那小子自以為是的占大多部分。”阿德拉最後總結。一個看起來天衣無縫,好像只是偶然而發的事件在兩個人的推斷之下剝繭抽絲,逐漸露出了本來面目。聖堂武士臉上露出了欽佩之色。
“因為瞭解的情況只有這麼多。所以推斷也只能夠到此為止了。”阿德拉歎了口氣,仿佛很有些為難。

“不得不承認這個圈套雖然拙劣。但還是有些殺傷力的。因為我們確實很想抓到那小子,而作為高尚地公會成員的自尊,又不允許我們因為這種拙劣的陷阱而止步不前……”

聖堂武士說。

“這次蘭斯洛特騎士長大人讓我隨同塔麗絲還有兩位神殿騎士一起去圖拉利昂剿滅這個盜賊團。就由我去探探路。看看情況再說吧。”

“三位神殿騎士?蘭斯洛特看來還是很在乎為他徒弟挽回名譽地。不過這種陣容對付其他大概沒什麼問題,要面對那種為對付高尚的公會成員所設的圈套可能還有點勉強。”阿德拉面色一寒,冷哼了一聲。

“也許那個歐福的混蛋也在那裏等著呢。不行,萬一你要出來點什麼事我可不在好向你父親交待。那就如那小子所願,公會裏只有我最閑,我也就跟著去看看吧。”

聖堂武士一怔。

“可是……這分明就是個圈套……”

“圈套。也看他能不能套得住了。我自然會帶個保鏢去的。”阿德拉對艾斯卻爾一笑。

“你也去湊湊熱門麼?”

艾斯卻爾揮了揮手上的卷冊,歎了口氣說。

“我很忙的。你們去吧,反正把那個小子抓來就是了。你是想讓老卷把蘭斯洛特派去當你的保鏢麼。”

“那當然,我要防著那個傢伙。有了蘭斯洛特當保鏢。除非……”阿德拉想了想,又一笑,笑得比女人還溫柔好看。

“沒有什麼除非。”

教皇廳,教皇馬格努斯聽著艾斯卻爾主教地報告。阿德拉主教則靜靜地站在教皇地身邊。

馬格努斯陛下一頭白髮。兩道雪白修長的眉毛,一臉白須像是一片整潔的銀絲垂掛在臉上,面容並不太蒼老,慈和而有生氣,一身雪白教皇長袍。若只看外表,他似乎還沒有站在他現在的艾斯卻爾威嚴氣派。但是他這個也許是整個大陸最有權勢地老人,原本也不再需要什麼外在的威勢了。

“這次塔麗絲騎士在艾拉西亞的行動失利雖然不能夠歸咎於她,但是所造成的後果卻相當嚴重。凱塞琳女王一向對才會屢有抵觸,以國內的盜賊猖獗為藉口拒不理會陛下的命令,這次無疑更會大做文章。而且教會的威信和主的容光也在這次失敗中黯淡下來,對於即將和歐福戰鬥的教徒們的信心大有影響。所以我請陛下讓蘭斯洛特騎士長前往艾拉西亞,將那些宵小匪盜橫掃一空。”

“讓壯斯洛特去對付一群盜賊?是不是小題大做了點?”教皇露出個難以理解的苦笑表情,好像聽到有人用傳說中的神兵得器去打蟑螂一樣。

“陛下,這不只是剿滅盜賊這麼簡單,更是樹立威信的時候。必須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這些惡徒清除,對即將和那邪惡的獸人巢穴展開戰鬥的諸國感受到主的威嚴,增加他們的信心。所以這次來不得半點閃失。而且據聞那盜賊團夥裏有不少邪惡的異教徒,恐怕背後也好有更大的敵人,只有蘭斯洛特騎士長親自率領神殿騎士前去計伐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唔……”教皇猶豫著。

“陛下。請一定讓蘭斯洛特大人去。”阿德拉主教突然開口。

“還有我想這次也想隨蘭斯洛特大人前去艾拉西亞。”

“你去做什麼?”教皇皺眉轉頭看他一眼。

“其他主教大人為散播主地榮光在各地日夜操勞,我想我也不能夠在賽萊斯特貪圖安逸,也還是出去歷練歷練的好。這次去助騎士們對付那些異教徒正是個好機會,而且有蘭斯洛特大人同行絕不會出什麼貧子的。”

教皇想了想。他一皺眉,那雙長得有些在末端下垂的眉毛就往中間打起一個結。終於他歎了口氣,對艾斯卻爾點點頭說。

“好吧,就照你說地去做。”

艾斯卻爾主教退下了。教皇對阿德拉說。

“你也下去吧。順便把蘭斯洛特給我叫來。”

“是。”阿德拉躬身退下。

“你和笛雅谷那幫人胡鬧什麼的我也沒管,我只是要提醒你,別胡鬧得太厲害。”阿德拉剛要走出教皇廳的時候,馬格努斯陛下突然開口說。淡然隨意,還有點親切的口吻,好像是一個對小孩溫言勸導的父親。

阿德拉身體微微頓了頓,轉身彎腰。說。

“是。”

不久後,神殿騎士長蘭斯洛特獨自來到了教皇廳。

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眾所周知的活著的傳說,那麼蘭斯洛特就是唯一的這個人。如果說這世上還有個真正的聖騎士。那麼這個頭銜也絕對只會,也只能夠落在他的頭上。

從他十五歲提起他地長槍和劍開始,他的生活就成為了部吟游詩人傳唱終身的故事。他地一生都在為光明而戰鬥,儆惡懲奸,維護那虛無縹緲也許又重如泰山的正義和善良。在他二十五歲以前縱橫在西大陸的各處,所剿滅的盜賊團和邪惡勢力不計其數。二十五歲以後加入教會成為神殿騎士,與各個異教徒和尼根的怪物間的大小戰役更是就計其數。十年前在教會和尼根地那一場最大的戰役中,他曾經帶領著其他十位神殿騎士和聖堂武士直接殺入尼根的地下世界,以數十人之力在龐大的黑暗世界中斬殺怪物無數。雖然最後只有他和另外兩個神殿騎士能夠生還出黑暗地域。但是尼根也元氣大傷,鷹身女妖一族更是幾乎被連根拔起,這十年來幾乎沒有再能有什麼大地舉動。

他今天四十五歲,高大。健壯,一頭褐色的長髮,滿臉的疤痕也無法掩蓋那原本英俊的輪廓,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一種武者地韻律,無數的戰鬥在他身上留下數不清的傷痕之外,也將他這個人凝練成一種藝術品。

“聽說塔麗絲騎士在艾拉西亞的任務出了差錯?”教皇問。

“是。”神殿騎士長回答。

“她已經向我報告了具體的情況,雖然她也有失誤,但是盜賊團裏居然有幾個實力驚人的異教徒混雜在期間。我已經派了三個神殿騎士還有那個新加入不久的聖堂武士一起去,憑他們應該足夠將這群異教徒消滅乾淨了。”

教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問。

“那個新加入的聖堂武士……好像是叫賈維吧?”

“是。是阿德拉主教推薦加入的。”

“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教皇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蘭斯洛特想了想,吐出兩個字。

“很好。”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卻給人穩如山深如海的感覺。

“有多好?”教皇繼續問。

“我在他這個年經……也頂多不過就是他那樣。”蘭斯洛特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不,也許還不如他。據負責教導聖堂武士們魔法的艾得力克主教說,他在魔法上的天賦……在賽萊斯特還無人可及。”

“哦?”教皇滿臉的驚奇之色,續而點頭笑了笑。

“還真是給我打了個難得的人才一啊。”

“確實是難得的人才。不僅在武技和魔法上的天賦驚人,最難得的是心性和氣度,沒有年輕人的浮躁冒進,所有在頭腦和判斷無可挑剔。我為了考驗他而給他安排了幾個較難的任務,而他每一次都給我驚訝的地方。假以時日,必定是神殿騎士的中堅力量。”

教皇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繼續問。

“他就沒什麼缺點?天上還真會掉天才下來麼?”

“暫時我還沒有發現。”蘭斯洛特感覺到了教皇話語中的些許不對勁,補充說。

“他的來歷我已經調查過了,雖然沒有找到那位自幼教導他武技的那位隱士,但是山野之中確實也常有臥虎藏龍之人。而其他方面確實沒有任何的問題。”

“自然不是會有什麼問題的。”教皇歎了口氣,說了句騎士長不大明白的話,然後對騎士長說。
“對了,你把塔麗絲騎士對你所報告的都告訴我,一點都不要漏,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事。”

蘭斯洛特將女騎士對他所報告的一切都巨細無遺地對教皇復述,教皇也仔細聽著。但是當說到那個男子報出姓名的時候,教皇突然一臉驚訝地失聲道。

“什麼?山德魯?”

“陛下知道這個人?”蘭斯洛特也一臉驚訝。

教皇沒有回答,只是思索著。他臉上的表情也從開始的驚奇慢慢變做了恍然,最後則笑了起來,還笑出了聲。

蘭斯洛特一臉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很明顯是使用邪法的異教徒也可以讓教皇陛下這麼高興

“這次我要你親自去圖拉利昂森林處理這件事,阿德拉主教會和你一起去的。”教皇微笑著,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一樣對蘭斯洛特說。

“是。”蘭斯洛特躬身回答。他沒有詢問這樣安排的原因,他只知道教皇必然有理由。

“這次你最重要的就是把那個自稱叫山德魯的人給我帶來。”教皇放慢了聲音,用強調的語氣說。

“記住,是完完整整地帶到我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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