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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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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23:10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陳雪瑩的大計劃

    余健倒是沒怎麼聽出來楊帆話裡的冷意,顯得有點失望的看著楊帆說:「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麼?一中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那兩座教學樓還是你讀書的時候呆過的老式建築。」

    余健指的兩座樓,楊帆當然清楚,是兩座三層的老式樓房。這種樓房佔地面積不小,效率低下這也是事實,不過是市裡面的紛爭,楊帆真的沒有興趣往裡跳。

    不過,看看余健額頭上的皺紋,還有那一副發愁的樣子,楊帆的心裡還是微微的不忍。這時候余健又接著說:「我干個兩年也要退休了,說實話教了一輩子的學生,看著其中不少人出息了,我心裡也很高興。現在我最大的心願,就是退休之前,能看見學生們能在新教學樓裡上課。為了這個,我才厚著臉皮來求你。官場上的事情我是不關心的,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辦法。」

    余健這麼說,楊帆聽了實在難以推脫了,想了一想說:「你們在這稍等一下,我出去瞭解一下情況。」

    說著楊帆笑著出門去了,剛剛把門帶上,陳兵嫩就對趙楠低聲說:「你少說話會死啊?之前不是說好了,我們都別出聲,讓余校長一個人說的麼?」

    趙楠有點臉紅的說:「我不是著急麼?」

    余健這時候慢條斯理的,多少有點得意的說:「我的學生我清楚,楊帆要是那種貪圖小利地人,也不會有如此出息。所以。你那一套,少拿出來顯擺。」

    趙楠連連點頭稱是,但是心裡還是很不服氣的想,當官的哪個不是貓?哪個不吃腥?

    且不說裡面的事情,楊帆出來,給閔建撥了電話。

    「閔局啊,麻煩事情找到我頭上了。」楊帆苦笑著說,閔建正在家裡陪老婆說話呢,捂著電話朝老婆笑著說:「是楊帆。」她老婆江麗萍立刻識趣在站起來走開。現在她在汽車銷售站兼職,一個月能拿三千多呢。還有一成的干股,一年也有三十萬的進項。一直嘮叨著要請楊帆回家來玩一玩呢。

    「呵呵。什麼事情啊?我在家裡呢。」閔建笑著暗示。不方便地話就別說了啊。

    楊帆笑著打趣:「哦。嫂子在呢。呵呵。是一中地事情。我地老班主任找上門來了。我不好推辭啊。師恩深重。不得不過問一下。不過你放心。真地為難地話。我不強求。」

    閔建聽了不由哈哈大笑說:「有什麼好為難地。我不過是想掃一下某些人地面子。做給上面看地。這筆款子在我這也卡了半年了。差不多意思也夠了。正好你出面說情。事情順水推舟地。我也有個台階下。皆大歡喜啊。」

    楊帆一聽這話。立刻苦笑著說:「我說閔局。你可不能看著我往坑裡跳啊。」

    閔建笑著說:「真沒事。教育局那邊妥協了。事情本來我也該給辦了。不過是就是和某人當年有點舊怨。他批字地東西。我不卡一下心裡難受。」

    這其中地關竅。閔建解釋清楚後。楊帆這才算是放心了。笑了笑說:「那行。我承你地情。你看這樣好不好。不能太乾脆了。先批一部分。過一段時間事情差不多過去了。你再抬抬手。裡子面子都全了。」

    閔建對楊帆這話,聽著心裡非常的舒服。其實楊帆就算開口要全批了,閔建也沒有二話。人家說的好聽。關係也擺在那裡地。閔建自然不能太假了。

    「這個,你的面子怎麼能沒有?開玩笑嘛。傳出去還要不要做人了?這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對了,你嫂子念叨著,有空你上家來做客,什麼時候賞個臉,來一趟?」閔建被老婆念叨怕了,說起來閔建在錢的問題上,還是非常乾淨的,家裡也不算寬裕,所以江麗萍對楊帆的感激是真心的。

    楊帆笑著說:「行啊,改天我帶女朋友一起去。」

    掛了電話,楊帆回到房間裡,裡面的三人,同時拿目光看過來。

    楊帆微微的出猶豫,態度頗為矜持的說:「我瞭解了一下情況,一中地事情牽扯的比較多。閔局長也很為難,這一點我就不多說了。這樣吧,明天上午,我再想想辦法,到時候我給余老師打電話。」

    說完之後,楊帆突然看見趙楠的腳邊有個袋子,不由臉色沉了下來,朝余健說:「余老師,我能做這些,完全是看在老師您的面子上,官場上一些俗套,就別拿出來了。」

    楊帆這個話,可謂是敲山震虎,弄的趙楠臉上一陣難看,抬腳輕輕的把袋子往身後藏。

    余健笑著點點頭說:「楊帆,我果然沒看錯你。當年在學校,每天看你吃飯,就是五毛錢地菜。那個時候你和沈寧整天在一起,開始我一直也很擔心啊。」

    楊帆笑著說:「您可看走眼了,沈寧現在是緯縣的政法委書記了,兼任公安局長呢。」

    余健淡淡的笑了笑,多少有點不屑的搖頭說:「這個,不可等同而語。」很明顯,余健認為楊帆是自己幹出來的,而沈寧是靠老子。殊不知,這官場之上,年輕人想出頭,能有多難。沒點背景誰買賬?

    楊帆也不解釋,笑了笑就過去了。這時候余健起身告辭,其他兩位也跟著站起來了。送走三人,楊帆不由暗笑自己虛偽,不過這個事情不讓他們覺得難度大,天曉得以後還有什麼事情要麻煩到頭上來。

    第二天上午,楊帆等快下班了,這才給余健打電話,告訴他事情成了。可以去財政局辦手續了。下午下班前,余健的電話打了過來,頗為感慨的說:「楊帆,你算是為母校做了大貢獻了,不過有的事情我也不想說,只要他們別做地太過分就行。這一次,真地是麻煩你了。」

    余健地所指,楊帆心裡清楚,連聲笑著說:「余老師太客氣了。今後有什麼事情,您只管找我,在能力範圍內的,我盡量去做就是了。」

    掛了余健地電話。楊帆正在準備下班的時候,門口一陣敲門聲。

    林頓看見一個陌生人進來,便笑著問:「你找誰?」

    來人也非常年輕,顯得有點拘謹的說:「這裡是書記辦公室吧,我找楊帆。」

    楊帆在裡面,聽著聲音有點耳熟,不由的走出來看看。看清楚來人不由的大喜,急忙上來說:「許飛,你怎麼找到這裡來地。」

    來的是一個精瘦的年輕男子,看見楊帆不由笑著上來握手說:「我還以為沈寧這小子騙我呢,原來你真是區委書記了。太牛叉了!」

    楊帆謙虛的笑了笑說:「哪裡話,我是運氣好。」

    許飛笑著坐下說:「你就別客氣了,這東西是運氣好就行地麼?」許飛比楊帆和沈寧高兩屆,是一中畢業的。後來家裡有關係出國讀書去了,說起來當年他是學生會主席。變著方子幫了楊帆不少的忙。兩人的關係不錯,只是多年沒聯繫了。

    楊帆是個念舊的人,見到故人自然是非常高興的。

    「聽說你出國了,啥時候回來的?」楊帆遞過去一支煙,許飛笑著接過點上說:「回來有一個星期了,這不才聯繫上地沈寧。他在下面鄉里視察去了,所以我才直接過來找你。」

    楊帆聽了哈哈大笑說:「他視察個屁,看女朋友去了。」

    許飛笑著說:「呵呵,說是快結婚了,我回來的還挺及時的。」

    楊帆看看許飛應該不是來玩,便笑著說:「回來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許飛臉色微微一陣黯然說:「我估計還是要離開宛陵,這裡工作不好找。進體制我沒興趣,打算到外面的大企業去謀職,這不一點門路都沒有麼。家裡父母年級也大了。捨不得我走,無奈的很。」

    許飛不說。楊帆總不能往上湊吧,於是笑著說:「時候不早,沈寧也該回來了,聯繫一下一起吃晚飯。」

    許飛猶豫了一下說:「好吧!」言語之間的遲疑,楊帆看了心裡暗暗搖頭,這傢伙的性格還是和以前一樣,變化不大,求人的事情總是張不了嘴巴。

    想了想楊帆給沈寧發條短信後,主動笑著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只管開口。當年你在學校幫我申請獎學金,你可沒有不好意思啊。」

    提起舊事,許飛微微出赫然之色說:「過去地事情說來做什麼,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你拿獎學金也是情理之中的,沒我幫忙也可以拿的到。」

    楊帆笑了笑說:「話不能這麼說,你爸爸不是教育局的領導,你說話就不會那麼好用。你不說話,我至少少拿幾個月的錢。呵呵,不說這個了,說說你找我有啥事情。」

    許飛苦笑了一聲說:「我父母希望我能留在宛陵,我又不想進體制內,聽說你跟和星電子關係不錯,我來問問你有沒有辦法。」

    楊帆一聽就樂了,這麼一點事情應該不難辦,不過楊帆還是問了一句:「你學地啥專業?總是要專業對口才好。企業不是體制內,專業對上了發揮的餘地大一點。」

    楊帆估計是沈寧給許飛支招了,不然許飛不會想到來找自己。

    「我在國外學的冶金化工,和星電子雖然不對口,但是不用離開宛陵,也能將就一下。」許飛說的很勉強樣子,楊帆心裡不由暗想,這傢伙心氣還挺高的。

    楊帆想起緯縣煤田的事情來,不由靈機一動問了一句:「你學的專業,和煤炭有牽連麼?」

    許飛出非常意外的表情說:「你怎麼猜到我在國外學的是這個?一直以來中國地煤炭產業污染嚴重,我到了法國後,專攻煤炭化工。」

    楊帆一時來了精神說:「我們緯縣就有一個現成地大煤田。你等著,我給你拿資料。」楊帆說著拿出一疊資料遞給過去,許飛也不客氣,接過就看了起來。

    看大致的看完之後,許飛不由地皺起眉頭說:「儲量是很大了,不過還要看煤炭的質量如何。煤炭加工是一個龐大的產業,技術層面也相當的多樣。如果想搞一個循環經濟工業園一類的計劃,沒有大量的投資簡直就是空中樓閣一般。這也就是中國很多小煤窯存在地原因,見效快啊。富了個人和地方,虧了國家,遺禍的是子孫百年。」

    楊帆笑了笑說:「你倒是很有一種歷史使命感,我看你工作的事情。也別去和星電子了,到緯縣來幫我。」

    許飛多少有點意外,看看楊帆說:「你不會真的想拿煤炭做文章吧?」

    楊帆笑著解釋說:「不是我想,而是有人想,而且緯縣地經濟想上去,就必須從這個地方入手。現在已經探明的儲量超過了五億噸,檢驗結果是三分之一主焦煤。你看看這個。」楊帆說著又拿過來一份報告,遞了過去。

    許飛結果一看,頓時臉色也微微一變說:「這是優質煤炭啊,緯縣沒有存在大量的小煤窯吧?有的話就太可惜了。」

    楊帆笑著說:「政府早有措施,發現一家關閉一家,該抓的抓,該關的關,總之這是個禁足點。以前批的煤窯,規模不夠地也要關閉。你說的那個什麼工業園。有沒有相關的資料?」

    許飛說:「資料我倒是有不少現成的,都是國外成熟的模式。從生產到加工的流程都非常清楚,不過具體的技術沒有。關鍵的還是一個資金的引進,指望國家撥款地可能性不大,想搞這個,就要和國內的大型煉鋼企業聯手來做。甚至還是多方面的聯手。我有個師兄在德國,就是這個方面的專家。」

    楊帆想到陳雪瑩說的事情,便笑著對許飛說:「你這樣,工作的事情就別著急了,先等一段。回頭對煤炭感興趣地人來了,大家見個面,你給我做參謀。你要是願意,隨時可以進緯縣政府辦,不願意的話進和星電子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這個時候沈寧胖乎乎的身子出現了。沈寧進門就扯著大嗓門說:「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三人笑著談了一陣,一番敘舊後。一同吃了晚飯。許飛回去之後把相關的資料發到楊帆的郵箱裡,楊帆連夜看了一部分。很明顯,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從煤炭的生產到加工,需要巨大的投入。資金動輒就是上億,別地不說,單單是一個煤炭生產基地,就是兩三個億地投資。

    方向是有了,但是目前對楊帆而言,還僅僅是一個方向。

    過了幾日,陳雪瑩一個電話打進來說:「我人到宛陵了,還帶了一個,估計你要叫姐夫。」

    楊帆笑著說:「姐夫好啊,說地方,我來接待。」

    陳雪瑩笑著說:「書獃子一個,搞技術的。你可別欺負他啊。」

    匆忙趕到宛陵地時候,天色已經暗淡,隨著季節的變遷,天黑的越來越早了。到了賓館,還在大堂,就看見陳雪瑩和一個帶著眼睛的男子在沙發上竊竊私語,楊帆上去招呼一聲。

    「姐!我來了。」

    陳雪瑩看見楊帆就笑著站起來,拉著身邊的男子過來介紹說:「石磊,我男朋友。」

    楊帆掃了一眼石磊,一個表情有點木訥,高高瘦瘦的男人,看起來大概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握手的時候楊帆主動說:「楊帆,很高興認識你。」

    石磊顯得有點突兀的說:「陳雪瑩說,你們那裡發現了大煤田?還有一個大的開發計劃?計劃書你帶來沒有,我看看如何。不行的話,我就回德國去,國內的環境根本不適合我搞技術。」

    楊帆聽的一陣愕然,扭頭看看陳雪瑩。

    陳雪瑩笑著解釋說:「他就這個性格,一門心思在他的科研上面。」

    楊帆苦笑著說:「你不是有個大計劃麼?怎麼沒告訴姐夫?」

    石磊這個時候扭頭問陳雪瑩:「什麼計劃?你怎麼不告訴我?」

    很明顯,這個石磊是那種比較直接和簡單的人,不能說他不聰明,只能說他的社會經驗明顯沒有經過多少鍛煉。

    陳雪瑩笑著說:「計劃早就有了,我不給你看,是想看看你心在不在我身上。」

    石磊說:「又說這個,早就說了,你到德國去,我們一起在國外生活多好。國內什麼環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做點事情有多難?我們搞技術的,在國內發揮的餘地小。」

    楊帆趕緊招呼兩人出門上車,找個地方先吃飯。吃飯的時候,石磊又提起這個話題來,陳雪瑩搞的哭笑不得的說:「好了,我怕了你了。」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U盤來,往石磊手裡一塞說:「回去慢慢看,現在先安心吃飯。」

    石磊是安靜了,楊帆笑著說:「姐,我怎麼覺得你在空手套白狼啊。」

    陳雪瑩出憤憤的表情說:「你們兩人還讓不讓人活啊?吃飯!」

    總算是安心的開始吃飯了,楊帆很快注意到,石磊吃飯和自己比較像,幾乎不怎麼動遠處的菜,都是一碗飯把面前的菜吃的差不多了,菜的好壞估計都不清楚。

    吃完之後,陳雪瑩建議說:「找個地方喝茶,我給你們說計劃。」

    楊帆開車帶著兩人找了一個茶苑坐下後,陳雪瑩這才從石磊的口袋裡搶會U盤,打開帶來的筆記本電腦後插入U盤。

    「現在只能是大概的說一下,首先要建一個大型的煤炭生產基地,這方面的投資至少要三個億。這個錢,我打算貸款一部分,自籌一部分。其次,投資一個配套的洗煤廠。最後一個環節很關鍵,那就是要建一個大型的焦化廠。前面兩項投資還不難辦到,最後一項難度比較大,我正在活動,關鍵是看能不能找到鋼鐵企業的投資。」

    陳雪瑩三言兩語的就說了個大概,楊帆聽到這裡,不由的皺起眉頭說:「你怎麼想起來到緯縣來做事業的?」

    陳雪瑩深情的看了石磊一眼說:「還不是為了他?老爺子是不會同意我在國外結婚的,只好把他弄回來了。再說,這事情對你也有好處,我找老大老二弄了點資金,再貸款一部分,先把煤炭基地搞起來。讓石磊回來,就是希望他能一展所學。」

    石磊聽了苦笑著說:「你想的太簡單了,煤炭這玩意,弄不好就是污染嚴重的結果。要搞一個循環經濟工業園的模式,首先要做一個長期合理的規劃,然後就是大量資金的投入。這些不是動動嘴巴就能做到的。」

    楊帆在邊上笑著說:「事在人為嘛,姐給我弄的那個請柬,是不是和這個事情有關?」

    陳雪瑩白了石磊一眼說:「嗯,這次高新技術博覽會,就有石磊的技術成果在其中。你跟著去看看,希望能對你的整體構思,有一個啟發。運氣好的話,沒準能拉回一大筆投資。緯縣的煤田,你一定要好好利用了,出了政績你一輩子都受用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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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23:30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項目規劃

    石磊在一邊聽陳雪瑩說的天花亂墜的,眉頭一直在皺,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楊帆能感覺到,這為是那種性格比較直線條,就知道幹活的主。陳雪瑩說的這些,對他而言,肯定有不舒服的地方。

    楊帆笑著等陳雪瑩說完了,這才問石磊:「姐夫,你有啥想說的就說,你是專家。」

    這一聲姐夫叫的石磊臉上樂開了花,頻頻點頭的笑著,得意的看了一眼陳雪瑩的俏臉後,這才接著說:「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國內怎麼做的我不清楚。技術層面上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點的。一個循環經濟工業園,最重要的一環是污染問題的解決,技術上國外有很多成熟的模式,我們可以大膽的借鑒,或者和國家有關單位合作,這都不難解決。關鍵是資金問題,污水處理廠、燃氣蒸汽煤矸石聯合循環發電廠,這兩項是必須要搞的。沒有污水處理廠,你姐姐的……。」說到這裡,石磊小心的看了一眼陳雪瑩,慢悠悠的接著說:「你姐姐搞的洗煤廠,那就是在害你。還不如你直接賣煤炭來的省事。」

    陳雪瑩估計是習慣了這傢伙的說話方式了,一點都不生氣,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石磊接著又說:「這個工程太過於浩大,一旦啟動人力物力的投入都是驚人的,所以你在做之前要有充分的準備。你是官場上的人,習慣了做表面文章,我就怕你喊幾聲口號,最後啥始沒做成。就是一個只會賣煤炭的山西土財主。」

    楊帆倒是沒有想到,石磊也有幽默的時候。不過,必須承認他說的都是對地。陳雪瑩提供的所謂計劃,就目前來看,煤礦搞起來倒是可以做到的,其他的都只是設想而已。

    「姐夫,假如我請你幫助做一個長遠的規劃,三五年內建起這個一個工業園,你覺得是否可行。」楊帆說著。顯得鄭重了起來,表情也變得嚴峻。

    石磊一看楊帆這個態度,就知道楊帆不是陳雪瑩,不是打賣煤炭的主意的人。這一點。石磊心裡是一直想提醒楊帆的,陳雪瑩最直接的目地就是煤炭。這幾年煤炭一直在漲價,弄個什麼工業園的噱頭出來,上上下下的關係也好打通,最終目的是先把煤炭搞到手。石磊這樣地聰明人,只要稍微動點腦子,啥事情想不明白?

    其實楊帆也明白。所謂的工業園,目前還是一個畫餅充飢的形式。煤礦搞起來了,陳雪瑩還有多少心思花在上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楊帆明白,石磊明白,兩人就是不明說。

    「規劃好做,但是三五年的時間,你等的起麼?」石磊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嘲諷意味地笑容,問了一句。

    楊帆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回答:「五年不好說,三年是肯定的。這麼大的一個計劃,單單是一個立項,估計就要半年的時間。時間已經很緊了,所以要抓緊搞規劃,有了規劃我才有出去遊說的底氣。」

    兩個男人說話的時候。陳雪瑩意外的閉嘴了,一直沒有插嘴的意思,只是微笑著看著兩個優秀地男人在那裡互相的較勁。

    石磊想了一會。顯得非常猶豫地樣子說:「做一個規劃。也就是一個月地時間。但是你確定你要搞這麼一個大型地工業園?」

    楊帆笑呵呵地大手一揮說:「天時地利人和我都佔了。為什麼不搞?要說資金有難度。這方面別地不敢說。幾個億地啟動資金。我三五天內就能弄來。萬事開頭難。只要通過了立項。架子搭起來了。其他地事情只要堅定信念。就沒有做不成地。」

    這一番說辭。楊帆顯得非常有氣勢。也非常地堅決。石磊一看楊帆這個架勢。再看看陳雪瑩一直用鼓勵地目光看著自己。又是一番沉思後說:「這樣。我還有三個月地年假沒修。我一次性請了。高新技術博覽會之後我就不走了。看看你搞地怎麼樣。搞地好我就不會德國了。留下來在國內干。一直也是我地心願。」

    楊帆一伸手說:「先握個手!」兩人地手握在一處後。楊帆微微一笑說:「給你三天地時間玩。玩夠了你拿出一個計劃來。需要多少人手和資金。我全部滿足你。半個月內你給我把規劃搞出來。然後我去跑項目。爭取能趕上一個月後地高新技術博覽會。」

    楊帆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陳雪瑩說:「姐。你不表示一下。你能做點啥?」

    陳雪瑩舉起雙手。做一個投降地樣子說:「我能做啥?我學管理地。你學經濟地。你姐夫是搞技術地專家。」

    楊帆明白陳雪瑩在提醒自己,不由的微微一笑說:「這個規劃,大家一起來做。煤礦、政府、技術、還有未來的投資商作為四大合作股東,這個基調基本可以定下來了。具體到政府方面,以什麼來入股,規劃中我會明確的指出。不過,姐想把煤礦拿下來,總要出點血吧?」

    搞煤礦是風險性最小的一環,陳雪瑩比誰都清楚,這個事情不管搞的結果是什麼,陳雪瑩基本都不會有啥損失。這一點,正是石磊之前詬病的因素,覺得陳家人真的是無利不起早,帶有太強烈的官商的味道,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事實上,在中國,這種現象非常的普遍。

    楊帆提條件了,陳雪瑩自然不能不接著,不然這小子翻臉了,事情就算被扼殺在搖籃裡,而且還很有可能甩開陳雪瑩自己幹。說實話,陳雪瑩覺得這個擔心一點都不多餘。

    「兩個沒良心的傢伙,第一次見面就這麼臭味相投,三兩句話一說,就合夥算計我。」陳雪瑩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看看兩個男人正在微笑著,一副由不得你的意思。只好苦笑著說:「算了,怕了你們了。大伯在商務部,二叔在發改委,老爺子還在台上,這個立項只要省裡不阻攔,其它地我去求老爺子。」

    楊帆不動聲色的說:「煤礦呢?」

    陳雪瑩一翻白眼說:「你這小子也太鬼了吧?算了,不和你生氣。老大老二都是表面光鮮,實際上窮的很。拿不出多少錢來。不過,老大的意思是主要靠貸款,我的意思是找風險基金,關鍵是這個事情你們區委的態度很重要。礦業廳和市有關單位都能批下來,你們區委不能干涉設置阻礙。」

    楊帆伸出手來,笑著說:「如果你能先期投入一個億,這個事情就沒問題了。沒問題的話,現在握手成交吧。」

    陳雪瑩氣哼哼的說:「你小子就是一個吃現成的。」話雖如此,陳雪瑩還是握手妥協了。這麼一個連親姐姐都算計地小子,估計再說的好聽。他也只認錢。

    楊帆等陳雪瑩說完了,微微一笑說:「緯縣目前有兩個小煤窯,年產量大約在200萬頓。嘿嘿,其實是我的,搞了一年多了。你可以隨便給個幾千萬買下來,然後以這個為框架去操作,會簡單很多。」

    陳雪瑩一下就急眼了,瞪著楊帆說:「別逼我啊,我現在是窮人。啥事情都沒做呢。就簽了一連串喪權辱國的條約,還搭進去飛機票和油錢若干。」

    楊帆出苦笑,舉手說:「O,你給五百萬,煤窯你拿去。」

    陳雪瑩這才笑著說:「嗯,我欠你五百萬。煤礦搞起來了,這都是小錢了。」

    楊帆苦著臉,悲憤無比地看著陳雪瑩說:「你還是我親姐姐麼?」

    石磊在邊上拍拍楊帆的肩膀,帶著安慰性質的語氣說:「節哀吧!她能給你張欠條,你就偷著樂吧,誰讓你嘴巴快,說煤窯是你的。這麼跟你說吧,你姐姐有本事把老爺子的工資卡都揣在懷裡,剛才她說的機票和油錢都是老爺子出的。老爺子提地條件就一個。回國工作。」

    陳雪瑩笑瞇瞇的接過話說:「明天我就下煤窯去看看。順利的話麻煩你把手續辦一下。」

    楊帆頓時無語,石磊笑呵呵的說:「明天開始。我也要開始前期的實地考察,我需要幾個助手,最好是這方面的專業人才。」

    楊帆看看時間還早,便笑著說:「這方面的人才有一個,是留學法國的冶金化工碩士。我這就打電話讓他來?」

    石磊點點頭說:「好,越快越好,先談一談,明天開始好展開工作。對了,我需要一輛吉普車,油錢算政府的。」

    楊帆苦笑著嘀咕一聲說:「你們還真是一對,一對山西土財主,摳門。」說著拿出手機來,給許飛打電話,讓他立刻過來。

    許飛家就住在附近,沒一會就到了,進了包間一看裡面地石磊,立刻就驚訝的說:「怎麼是你啊?石磊學長!」

    石磊一看見許飛,也非常意外的說:「怎麼是你?上次我們研究所讓你過去你不去,原來是跑回家來了。」

    楊帆一看這兩位認識,不由笑著說:「呵呵,還真實無巧不成書啊。」

    許飛這一加入,三個男人之間的討論就熱鬧起來了,旁邊的陳雪瑩一直沒說話,只是對這電腦,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打字。三人圍繞工業園地話題,一直談到12點,茶苑都要打烊了,還是興致勃勃的。

    「學長,你能回來幹,我就跟著你幹。許飛笑著說,石磊撓撓頭說:「我暫時只是假期間受聘於緯縣區政府,還不是正式加盟。」

    許飛說:「那不要緊,技術上有你的支持,我看沒什麼難度了。」

    石磊點點頭說:「也不能這麼說,我們還有很多實際工作要做的,你做好準備啊,估計要辛苦半個月的時間。」

    許飛也是個工作狂,聽了這話反而興奮的說:「那沒問題,我最近在家裡,閒得都要長霉了。有點正經事情做,我求之不得呢。」

    楊帆在邊上笑著說:「明天開始,許飛就是我們緯縣政府的技術顧問了。」

    陳雪瑩這個時候查了一句說:「你們要不要管理方面的顧問?我是哈佛的管理學碩士哦,隨便給點錢,我就算給政府賣命了。」

    楊帆笑著問:「不要工錢,我就給你也算上。」

    陳雪瑩一陣白眼直翻,歎息一聲說:「算了,看在自家人地份上,我吃虧一點就算了。」

    楊帆心說,這個話你也說地出來,我的五百萬,還沒找你要利息呢。

    石磊和許飛,都是那種非常實幹地人,陳雪瑩也不例外。三個第二天一早就到緯縣政府集合,楊帆給派了兩輛車,從科委調了幾個人來做助手。陳雪瑩給石磊和許飛當起了司機,一行人當天中午吃了飯,立刻就出發下去實地考察。楊帆這邊也沒閒著,下午立刻召開常委會,會議把這個事情提了出來。一干常委感覺到了楊帆的雄心勃勃,似乎也習慣了楊帆啥始能擺平的樣子,這個決議通過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楊帆當即宣佈成立工業園籌建組,自己親自擔任組長。

    這個事情剛剛決定,新的麻煩事情又來了,交通局的蔣自勵又跑來了,看見楊帆就訴苦:「楊書記,市局也太欺負人了,他們居然暗示,讓我們區局主動提出交給市局統一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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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23:55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龐大的規劃

    楊帆一點都不奇怪,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上面的局不伸手那都是怪事了。眼下這個修路的事情,關係到投資環境的大事。這個事情不做好了,楊帆所有的計劃可能都會因此受影響。

    「市交通局是怎麼說的?」楊帆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蔣自勵聽著不由顯得有點惱火的說:「還能怎麼說?我到市局送報告,提出區委主要領導擔心工程質量問題,指出工程只能由區局來監督完成。結果,那個劉副局長,當場就惱怒說,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你們區交通局,還要不要上級領導?我又說,市局監督可以,但是具體操作必須由我們來做,結果另外一個馬副局長說,你們緯縣交通局真牛啊,想自己做可以,讓市裡主管領導點頭,我們沒二話。否則這個事情沒得商量。」

    蔣自勵學的還挺像那麼回事的,把這兩位副局長的嘴臉勾畫的還挺生動。

    市裡主管建設、交通的副市長趙德明,這個人和楊帆可是有舊怨的。楊帆心裡覺得,找趙德明估計也沒啥好話。

    「你找了趙市長沒有?他怎麼說?」楊帆冷笑著問了一句,蔣自勵更加氣憤了,大聲說:「趙副市長說話就更難聽了,我們找他的時候,一說是緯縣的,他臉色就是黑的。很不耐煩的聽我說完,就冷笑說,這個事情我不管不了。」

    楊帆一聽果然是這樣,不由不怒反笑說:「交通局的陳局長,怎麼說?」

    蔣自勵苦笑著說:「就這個陳志剛陳局長,整個就是一個廢物。兩個副局長當面的時候。他不說話。背後跟我說,小蔣啊,這個事情我是向著你們的,可是我說話不管用啊。」

    陳志剛是李樹堂地人,怎麼可能是個窩囊廢?楊帆用腳指頭都能想的到,很有可能這個陳志剛就是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思。眼下宛陵市裡領導層,主要分三派。李樹堂為首的這一派稍佔上風,曹穎元為首的本地派,把持了6成以上的局。季雲林為首的屬於騎牆派。偶爾會出手幫一下李樹堂,但是絕對不空手回來。

    楊帆大致瞭解了一下情況後,心裡多少有點底氣了。借這個事情搞一下交通局,李樹堂那邊肯定是舉雙手贊成的。估計到時候。陳志剛睡覺都能笑醒。

    怎麼樣才能又解決這個事情,有不被陳志剛利用,這個問題的關鍵在哪裡?打發走蔣自勵後,楊帆想了好一陣子,覺得這個事情還是要落在曹穎元地身上去解決。去找趙德明,那等於沒找。曹穎元雖然和自己也不對付,但是總比趙德明要好說話一些。

    楊帆撥了沈寧的電話。通了之後笑著問:「賤人,最近有沒有曹妮妮的消息?」

    沈寧正在和許潔在一起。兩人在辦公室裡說話呢。聽楊帆問這個。沈寧不由笑著示意許潔別說話。低聲問:「怎麼想起來問曹妮妮地事情來了?是不是想舊情復燃啊?」

    楊帆笑著罵:「復燃你個頭啊。我有正經事情呢。你先說說你知道地。」

    沈寧歎息一聲說:「我知道地也不多。就知道曹妮妮和那個姓何地小子吹了。還在反貪局地2科任副科長。」

    楊帆苦笑著把交通局地事情說了一下。沈寧立刻明白楊帆地意思。連忙低聲說:「這個事情你找地點很準。老曹現在日子不好過。你通過曹妮妮見一面談一談還是比較妥當地。」楊帆給沈寧打電話。也有商量地意思。見沈寧這麼說。也覺得自己沒想錯。正要說話呢。聽見電話那頭。沈寧發出乖乖地哼哼聲。楊帆愣了一下。不由罵道:「你個賤人。辦公室裡白晝宣淫。」

    這個時候。許潔正賣力地給沈寧擼動著。沈寧舒服地嘿嘿一笑說:「不能怪我。她開禁之後。癮頭特別大。不說了。我掛了。」

    掛了電話。沈寧朝正蹲在面前地許潔苦笑了一下說:「你就不能停一下?」

    許潔臉上出嫣紅,哼了一聲說:「這都怪你。每次在一起,就挑弄人家。」說著許潔伸手打了一下在胸前捏揉的肥手說:「哪裡難受你摸哪裡,不行了,你快點吧。」說著轉身趴在辦公桌上。

    楊帆大致猜到兩人在幹啥了,不由的心裡一陣的苦笑。女人真地是很奇怪,大部分女人一旦開了戒,癮頭往往比男人還大。

    給曹妮妮打電話,其實真的還是需要一點勇氣的。男女之間,不能成為戀人,絕大多數也成不了朋友。雖然楊帆和曹妮妮之間沒有相互的戀過,但是曹妮妮還是曾經大膽的表白過。楊帆不知道,曹妮妮的表白裡面,有多少成色,但兩人之間地最後結果,想起來還是有點難以說明的味道。

    翻出手機裡有點陳舊的號碼來,楊帆咬咬牙按下了呼叫。

    「是我,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的?」曹妮妮的聲音顯得有點落寞,帶著淡淡的哀怨,但是沒有惡語相向的意思。

    「你最近好麼?」楊帆笑著問了一句,曹妮妮聽來不由苦笑著說:「你怎麼喜歡說廢話了?我能好的了麼?說正經事情吧,我忙著呢。」

    楊帆從這句話裡,聽出了曹妮妮心裡的怨氣,不由放低了聲音說:「好吧,我想和你父親談一次,你能幫忙麼?」

    曹妮妮一聽這話,不由皺起眉頭冷笑說:「你怎麼不去辦公室找他?怕別人誤會?」

    楊帆發現曹妮妮地心態似乎有點不對,連忙解釋說:「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想被人利用,不想被人作為攻擊你父親地棋子而已。」

    把利害關係一說,曹妮妮那邊立刻就平靜了下來。沉吟了一番說:「那好吧,回頭我問問我父親,他同意的話,晚上約個地方見面好了。」

    掛了曹妮妮地電話,楊帆地心裡多少有點苦澀,其實這個女人很無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曹妮妮不過是一個被父母呵護著長大的女孩子,她心裡把家人看的最重。

    曹穎元在辦公室裡接到女兒打到手機上的電話時,多少有點奇怪。楊帆怎麼想起來要和自己談話。這個小伙子自從到了緯縣之後,似乎已經漸漸的淡出宛陵市的這個***裡了。對於楊帆,曹穎元雖然還是他的領導,但實際上曹穎元心裡清楚。自己對楊帆沒有絲毫的約束力。楊帆這個小伙子,表面上顯得非常的謙和,骨子是一個很剛地人。這是曹穎元對楊帆的大致認識。緯縣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當初李樹堂和季雲林,出於各自不同地,目的把楊帆弄到緯縣去,最終還是成就了這個年輕人的一番作為。緯縣那個爛攤子。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GDP上升了15%,這個增長率可是非常嚇人的。

    曹穎元並不認為,楊帆能幹出成績是靠關係,緯縣那麼複雜的局面,最初的時候能曹穎元預計,楊帆能站住腳就不錯了。曹穎元甚至在常委會上反對了楊帆去緯縣地事情,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在幫這個小伙子別跳火坑的意思。不過。曹穎元在常委會的聲音,似乎不是那麼大,效果也不明顯。

    楊帆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找自己談事情,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情呢?曹穎元在聽完女兒的轉述後,想了一會也沒想出一個頭緒來。

    「好吧,你答應他。晚上到北門口那個農家樂。」

    曹妮妮很快把父親的意思轉達給了楊帆。楊帆自然沒有任何異議,看看時間已經快下班了,交代了林頓幾句,提前半個小時先回宛陵去了。

    驅車一個多小時,楊帆趕到了被門口的福來農家樂小院裡,停好車子下來,看見曹妮妮正站在門口,目光顯得多少有點複雜的看著自己。

    「你早來了吧?」楊帆過來笑著說,禮貌性的伸過手來。

    曹妮妮輕輕地沾了一下說:「沒來一會。我父親等幾分鐘到。先進去坐著喝茶吧。」

    兩人進去坐下,老闆送來茶。一直沒敢正眼瞧曹妮妮,拿起茶杯的時候楊帆飛快的掃了曹妮妮一眼。這個女人的臉色顯得有點蒼白,精神似乎不是很好。

    「你精神不好,沒休息好麼?」楊帆出關切之意,曹妮妮白了楊帆一眼說:「你關心我做啥?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出了問題,曹妮妮接著解釋說:「對不起,最近工作壓力太大,睡眠又不好,情緒容易失控。」

    這個解釋,楊帆勉強接受。當然,也不派出曹妮妮是看見了楊帆才情緒失控的。

    「沒事,我不會往心裡去地。我說,你是不是休假一段時間,去外面旅行一次,放鬆一顯身體有好處。」楊帆善意的建議,換來曹妮妮一個哀怨的眼神。

    「沒用的,我的事情我心裡明白。這是心病,說起來我最近一直在埋怨自己,怎麼意志那麼不堅定?其實當初我是有機會的,只要我堅持,我堅信能打動你。可惜,骨子裡我還是順從了家人的意思。而且,我不但心軟,耳朵根子也軟,男人幾句好話一說,心就軟了。其實,最近想起過去的事情,我就一直在暗暗的恨自己。」曹妮妮說了一通之後,似乎情緒得到了發洩,蒼白地臉上也有了點紅潤。

    楊帆發現這個變化,不由苦笑說:「我也有責任地,應該好好和你談一次,你的問題是心裡有話沒地方說,憋出來地。」

    曹妮妮笑了笑說:「你還別說,談了這一會,心情好多了,沒之前那麼壓抑了。」

    這時候曹妮妮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曹妮妮笑著說:「快到了。」

    楊帆微微鬆了一口氣,剛才的談話還算是順利,沒有出現那種談崩潰的場面。

    「我們緯縣有個旅遊項目不錯,上山設套抓兔子。你可以去玩一玩。看看一些古跡之後,還可以跟著農家下田里,親自去擇菜燒大鍋飯,還有釣魚。」

    曹妮妮聽了不由笑著說:「那好啊,改天我去,到時候通知你。到時候,比裝著不認識我啊。」

    楊帆趕緊笑著說:「沒問題,班長大人。」

    一句班長打人,立刻把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了幾分。曹妮妮歎息一聲說:「我們就算不能做戀人。也別做對頭。好麼?」

    楊帆點點頭,門外傳來汽車進來地聲音,曹妮妮站起來看了看說:「來了。」

    曹穎元每一步都邁的很扎實,似乎面前的步履非常艱難的樣子。看見楊帆的時候。曹穎元微微出一絲笑容,慢慢的伸出手來。

    「曹書記好。」楊帆禮貌的先開口問號,曹穎元握手的時候才淡淡的說:「楊帆同志,很好,很不錯。」這算是肯定麼?楊帆心裡不由暗暗在想,也許是自己那句不想被利用地話,起作用了。

    坐下之後。曹妮妮去點菜了,楊帆開門見上的笑著說:「曹書記,我就直說了。今天求見您,主要是因為交通局最近有點事情,劉、馬兩位副局長,一直在為難緯縣地方局。說實話,我是不希望和他們發生糾紛的。」

    楊帆說的很含蓄,那意思曹穎元也聽地明白,楊帆是省裡有人的。想收拾兩個副處,似乎也不是很難的事情。遠的不說,紀委書記王晨,和楊帆走的就很近嘛。

    「哦?你具體說一說。」曹穎元當然不會因為楊帆一句泛泛的話,就輕易做決定。楊帆笑著把事情大致了說了一下後,最後說:「陳志剛的意思。估計您也能想明白。這個事情,我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插手地。」

    最後一句,楊帆的態度明顯的帶著一股殺氣。假如曹穎元不能壓住兩個搗亂的傢伙,楊帆就只好來黑的了,這就怪不得楊帆了,先禮後兵嘛。

    曹穎元很想反問一句:「你小子這是在威脅我麼?」不過,這句話曹穎元還是忍下了。因為楊帆的禮數還是做到了,下面的人搞事,楊帆找領導來協調。這是比較上路的做法。

    「嗯。這個事情,你想怎麼樣?」

    楊帆霍恢復了平淡的表情說:「一邊讓一步。監管權歸市局,具體操作就別沾手了。這個錢,燙手地很啊。」曹穎元似乎有感覺到了一種威脅,不過這個威脅很現實。假如,劉有財他們真的拿下了工程,肯定是要在裡面做點手腳的,到時候以楊帆的能力,收拾他們很簡單。其實就算他們拿不到工程,別的事情上屁股能乾淨麼?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誰都知道,只是上面時候想認真的查你。以楊帆地能力和人脈,說動某些人「認真」一下。恐怕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吧?

    「好吧,我把他們叫來,大家一起喝一杯,事情就這麼算了如何?」曹穎元笑呵呵的說,楊帆點點頭,表示按照他的意思來。

    曹妮妮幾乎是在談話結束的一瞬間回來的,這個細節,楊帆看了不由微微一笑。難怪,剛才一直覺得有一雙眼睛在後面看過來,曹妮妮剛才應該一直在邊上偷看吧。

    「過去的事情,我可一直都沒放心上!」楊帆這笑著來了這麼一句,曹穎元的眉頭微微一皺說:「你說的是上次那個撞車事件?」楊帆笑著點點頭,曹穎元地臉地頓時微微的沉了沉說:「事情不是都解決了麼?劉有財太不明白事理了。」

    楊帆笑著解釋說:「我這也就是一個猜測,希望不是因為上次地事情。」

    曹穎元微微的鬆了口氣說:「我也希望。」

    兩人之間的談判,算是基本結束。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是楊帆已經明確表示,不想和曹穎元的人發生矛盾和衝突,曹穎元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楊帆的意思。

    大鍋菜的香味傳來的時候,曹穎元看看手錶說:「到院子裡走一走吧。」

    說著曹穎元率先站了起來,楊帆跟著一起往外走,兩人在院子裡的慢慢地走著。曹穎元突然說:「沒想到你的氣量很大。」

    楊帆詫異了一下,隨即尷尬的笑了笑說:「看來我留給大家的印象並不好。」曹穎元聽了哈哈大笑,楊帆跟著乾笑了兩聲說:「其實,我一般不主動挑釁。」

    曹穎元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還真是這樣啊。我記得看過一個電影,裡面有句台詞是這麼說的,只要有人就會有恩怨,只要有恩怨就會有江湖。其實,這句話也很適合官場。官場這個江湖裡面,只要有權力和利益的爭端,就不可避免的產生這樣那樣的矛盾。」

    楊帆從曹穎元的語氣裡聽出一點無奈,對於他地觀點並不敢完全的苟同。

    「有點道理。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名黨員,最初的要求是有信仰的。我現在也不提信仰,只是想官場是一個舞台,在這個舞台上,我們扮演地是什麼樣的角色。這個角色,最終是落個慘淡的收場。還是被百姓記住?我關心的是這個,我不希望將來我離開這個***的時候,當地的百姓能想到我曾經給他們帶來了一些好處,努力去改善了他們的生活。」楊帆淡淡地笑著說,語氣裡充滿了一種真誠。

    曹穎元詫異的看了楊帆一眼,不由出一絲悻悻的笑容,慢慢的轉身往回走。

    門口開進來一輛車,車上下來兩個男人,都是那種挺著啤酒肚的類型。滿臉紅光,看見曹穎元就出笑容走過來

    「曹書記好!」兩位副局長異口同聲,劉有財看見楊帆在後面笑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

    「劉局長,又見面了。」楊帆淡淡的笑著說,言語之間帶著一種淡淡的輕視和不屑。

    劉有財尷尬的看了看楊帆。低聲問曹穎元:「曹書記,您這是?」

    曹穎元冷笑兩聲說:「跟我來吧,我有話說。」說著曹穎元給楊帆使了個眼色,楊帆笑著說:「我在院子裡轉轉。」

    兩人跟著曹穎元進去後,曹穎元背著手,陰沉著臉看著兩人說:「知道為啥叫你們來麼?」

    兩人不明所以,一起出疑惑地表情。

    「我是在救你們兩個混蛋!」曹穎元冷笑著說,兩人聽了不由一起臉色變了。曹穎元見這兩人嚇的不輕,這才接著冷笑說:「什麼事你們都想攬。也不看看對手是誰。人家找我。是給我面子,不然收拾你們兩個跟玩似的。」

    劉有財有點不福氣的說:「曹書記。你說的是楊帆那個小子?」

    曹穎元冷冷看著劉有財有點不信的表情說:「不相信是吧?你知道他在緯縣主持工作,是誰地意思麼?」說著曹穎元壓低聲音,卻變得無比嚴厲的說:「是省委的意思,省委的意思明白麼?」

    誰能代表省委,這兩位心裡非常清楚。曹穎元點到為止後,臉色微微緩和說:「以後做事情之前,多打聽打聽,別稀里糊塗的得罪人。即便是地位比你們低的人,也不要輕易去得罪。官場上的人,誰知道人家有沒有什麼長輩是上面的人?」

    這個時候,幾大鍋的菜擺上了桌子,曹妮妮過來喊大家坐下。桌子上擺了一瓶茅台,曹穎元等大家落座後,由劉有財把酒杯都滿上。

    「有財,說兩句吧,這個事情大家各自退一步就算了。」劉有財出一絲惶恐地表情,和馬副局長一起端著酒杯站起來,朝楊帆客氣地笑著說:「楊書記,以前的事情,別往心裡去。今天當著曹書記地面,您怎麼說怎麼好。」

    這個話說的挺好聽,楊帆端起酒杯站起說:「曹書記的面子,我得給。」說著,楊帆笑著看看兩人,等兩人先干了之後,這才跟著干了。一場衝突,在一杯酒之後,大家都互相妥協了。妥協是一種方式,卻別是雙方的心態不一樣。

    楊帆無疑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的,劉有財這邊,則有點灰溜溜的。不甘心,不服氣,這些也只能嚥回去。

    曹妮妮把楊帆送上車。車子開動之前,曹妮妮伸手給楊帆說:「握個手吧,大家以後還是好同學。」楊帆從曹妮妮的眼神裡,看見了一絲的期待,但還是淡淡地笑著說:「嗯,好同學。友誼不會改變!」

    話是這麼說,但是開動車子的那一剎那,楊帆的心裡暗暗在想,真的不會變麼?這個話在楊帆的腦海裡盤旋了很久。儘管不想承認,但是又必須承認,變化在悄然之間侵蝕著芸芸眾生,這其中也包括楊帆和曹妮妮。

    此行楊帆的收穫。表面上看起來,是解決市交通局的問題,實際上妥協的雙方心都非常清楚,大家達成了一個默契,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楊帆似乎得以跳出了權利紛爭的旋窩中,當然緊緊局限於宛陵市,人在這個***裡。紛爭是不可避免地。

    趁著夜色,楊帆趕回緯縣,回到賓館走過許飛的房間時,發現門沒關上,裡頭還有人在說話。推開門進去一看,發現許飛和石磊正在爭論,似乎兩人都無法說服對方。

    「你們吵什麼呢?這麼晚了也不休息。」楊帆笑呵呵的進來說話,兩人一見楊帆回來了,立刻都來了精神。許飛很不在乎的說:「這才十點呢,以前在歐洲讀書,在實驗室裡三天三夜不睡覺地記錄都有。法國人都說我們是瘋子。」

    石磊笑著說:「雪瑩的意思,要投資兩三個億,打造一個年產350萬噸煤炭基地。根據這個格局來運算,至少要建一個年產200萬噸洗精煤的洗煤廠。還有一個年產百萬噸的焦化廠。她倒是雄心勃勃的。但這是把你放在火上烤啊。這兩樣,你得弄多少錢回來才能做的起來?她學管理的,開口閉口地引進風險資金,我看這麼大的投入,你立項能不能過都是個問題。」

    許飛立刻接過話說:「我看陳姐的想法很好,既然要做就要做大,小打小鬧的成不了氣候。楊帆你看呢?現在就等你的意見了,石磊建議煤礦的規模至少要縮小一半,我不同意。」

    楊帆想了想笑著說:「你們先按姐姐的意思把規劃做出來吧。事在人為嘛。資金的問題。不是靠我們去申請,而是要去尋找合作夥伴。當然。立項之後省裡肯定會給予相關的扶持,具體有多少就不好說了。總之,到時候有多少錢做多大地買賣就是了,現在爭吵沒意義。」

    石磊頓時苦笑說:「得,皇上不著急,我這個太監著急,不早了,睡覺。明天還要起早去實地考察。」

    市交通局這邊搞定了,省廳方面很自然爭執就停止了。緯縣交通局如願以償的拿到了修繕工程,一個星期後錢到賬面上,交通局根據楊帆的指示,搞了一個招標的報告書交給楊帆看。楊帆仔細的看過,覺得沒有問題就批准了。緯縣道路的全面修繕,在發現問題後地一年,才得以解決。這個事情楊帆也很無奈,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要等風頭過去了,才好啟動。這個事情上上下下牽扯的利益太多,作為楊帆而言,這個事情實際上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

    楊帆在日常的忙碌中又度過了一個星期,半個月的時間到,石磊也拿出了一份規劃,然後和陳雪瑩一起回京城去了。許飛不想進體制內,只是掛了個顧問的頭銜,多忙了一天,一步晚上規劃後,暫時回家休息去了。接下來的就要看楊帆的了,能不能把項目拿下,對事情的成敗起著至關重要作用。

    楊帆花了一天地時間,好好地把規劃書看了一遍,這無疑是一個龐大的規劃。牽扯到地項目有煤礦、洗煤廠、焦化廠、發電廠、化肥廠還有一個利用生產廢料為原料的建築產品體系。這些規劃全部算下來,少說也要6-80個億的投資。

    看完之後,楊帆的心裡也開始打鼓了,要是按照這個規劃來跑,難度不是一點半點的大的。楊帆一個晚上都沒睡覺,就是被這個問題鬧的。

    整整想了一夜,第二天頂著一個熊貓眼,楊帆主持了一次常委會,正式把規劃的事情拿到桌面上討論。討論的結果,自然是反對聲一片,連蘇妙蛾都不贊成上這個項目,說是空中樓閣一般的。規模減小一半,都未必能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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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29:25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局、邂逅

    大家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這麼大的一個項目,想要做起來,難度之大可想而知。****上求的是一個「穩」字,眾人的心態楊帆非常的理解。

    這次會議上,楊帆沒有明確的表明態度,而是決定下一次會議繼續討論。

    結束會議後,楊帆剛剛走進辦公室,沈寧就跟了進來。

    楊帆招呼他坐下後,笑著問:「你是來勸我的吧?」

    沈寧笑了笑,接過楊帆丟過來的煙,點上之後才說:「勸你什麼?勸你別衝動?不要好大喜功?」沈寧說著搖搖頭繼續說:「你和會議上的那些人不一樣,我勸也沒用,這個事情你肯定是要做的。我跟著來,只是想告訴你,以其這麼沒完沒了的討論,不如至上而下。」

    楊帆愣了一下,仔細一想不由的眼前一亮。在****上,還有什麼比領導說話更管用的?不過楊帆還是猶豫了,看了沈寧一眼出擔憂之色說:「這麼大的項目,做不好,領導也是要擔責任的。」

    沈寧笑著搖頭說:「這種事情,假如你真想做,就必須由上面發話支持你。否則別說是市裡,就是在緯縣,也很難說服大家。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無條件的照你說的話去做,這就足夠了。」

    沈寧的話無疑是提醒了一下楊帆,這個事情在常委會上拿出來說,實際上沒有多少意義。幾十億的投資,對於緯縣這些官員而言,是潑天大的投資項目。他們是不可能有共同承擔的勇氣和能力地。楊帆其實也不需要他們的承擔,只要他們聽話做事就行了。

    要取得沈寧說的那種效果,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市裡或者省裡,有一位份量足夠重的領導能夠支持這個項目。

    沈寧走之後,楊帆一天都在想。這個領導地突破口,應該選在哪裡?楊帆想到過給陳政和打電話求教,隨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仔細把這個事情想了一遍後,楊帆匆匆找到蘇妙蛾。

    「蘇書記。我有事情要離開幾天。這幾天區裡地工作。你多辛苦一點。」

    蘇妙蛾笑著說:「沒問題。楊書記還是為了那個項目地事情麼?」

    楊帆歎息一聲。神色凝重地說:「是啊。假如這個項目能做起來。必將一舉將緯縣地經濟提到一個高層次。即便是有天大地困難。我也要嘗試一下。」

    蘇妙蛾點點頭說:「楊書記。恕我直言。這個項目越往高處活動。成立地可能性越大。」這個意思和沈寧說地有點近似了。只不過蘇妙蛾和沈寧不一樣。沈寧能主動說地話。蘇妙蛾不能說。要等楊帆找來了才是合適地說話時機。

    這其中地細微之處。楊帆轉念之間想到了。不由覺得處處是學問。

    告辭了蘇妙蛾。楊帆帶上林頓往蕪城而來。這個事情楊帆沒有指望宛陵市委能支持自己。到了蕪城。楊帆讓林頓和司機小王找地方先住下。獨自打車來到蕪城市政府。找到了祝雨涵地辦公室。

    祝雨涵下午剛上班沒一會,正在看文件呢,秘書通報說:「祝市長,宛陵市一位叫楊帆地找您。」

    祝雨涵愣了一下。心說楊帆怎麼找到辦公室來了,連忙對秘書說:」讓他進來吧。「

    楊帆背著個電腦包,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區委書記,倒像是一個在讀的大學生的樣子。走進來後,楊帆朝祝雨涵笑了笑說:「祝市長好。」

    祝雨涵強忍著笑意,非常嚴肅的樣子,一本正經的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說:「先坐下等一會吧。」說完祝雨涵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笑了一會才說:「怎麼想起來到辦公室來找我?聯繫我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楊帆看了看祝雨涵的辦公室,笑著說:「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的辦公室是怎麼地?」說著楊帆也忍不住的笑起來說:「剛才你的樣子。很威嚴。」

    看見楊帆目光的別樣情趣,祝雨涵不由臉色微微一紅。壓低聲音說:「小流氓,別亂想啊。也不看看地方。」

    楊帆出無辜的表情,聳了聳肩膀說:「我就是想一想而已,你敢說你的下屬到辦公室來回報工作時,看見這麼一個大美女市長,腦子裡就不曾亂想過?」

    這個馬屁拍的很有水平,祝雨涵臉上出微微的羞澀說:「好了,說不過你。來這有啥正經事情?趕緊說啊,我忙的很呢。」

    楊帆歎息一聲說:「事情還不小呢,估計一時半會也說不完地。」

    祝雨涵聽了不由笑著罵:「就知道你來了沒好事。」說著叫秘書進來,問了下午的安排。秘書表示下午有個工作會議要參加,祝雨涵說:「你去打個招呼,下午的會議我不參加了,另外有安排。」

    女秘書看了一眼楊帆,點點頭說:「我這就去辦。」

    女秘書出去後,楊帆看了看一臉嚴肅的祝雨涵笑著說:「不親自看一看,真不知道姐的官威之大,剛才你說話的時候,秘書都不敢正眼看你。」

    祝雨涵笑了笑說:「找打呢,小流氓。這個秘書以前你也見過的,我的從長江汽車集團帶過來的。跟我好幾年了,用地也順手,嘴巴也嚴實。對了,你不會是一個人出來地吧?」

    楊帆笑著說:「我也帶了司機和秘書,把他們丟在酒店裡了。」

    祝雨涵會意的瞟了楊帆一眼,坐到楊帆邊上地沙發上,壓低聲音說:「你這是做賊心虛。」這一個眼神可謂是風情萬種,楊帆看著不由心頭為之微微一蕩。看看窗簾都是拉上的,門也是帶上的,不由的膽子一大,腦袋湊上前來。

    「你想幹啥?」祝雨涵看見楊帆的表情。出慌亂之色來了,往後仰面想躲開,後腦勺已經被一隻手按住了,嘴兒被結實的親上。

    這一親之下,沒一會祝雨涵就渾身發軟。意亂情迷了,心裡偏偏又緊張,又覺得刺激,一張臉漲地通紅,想推開楊帆又提不起半點力氣,只能由著這個小冤家一陣肆意的輕薄。

    眼看楊帆一伸手把祝雨涵的身子抱到大腿上的時候,祝雨涵從睡夢中驚醒似的,連忙按住楊帆在胸前搓揉地手說:「不要,秘書回來看見了丟死人了。」

    楊帆回頭看看門口。淫笑著低聲問:「她要去多久?」

    祝雨涵掙扎著從楊帆身上下來,紅著臉低聲說:「就一會的工夫,你這賊膽也太大了。」說著連忙整理衣服時。門口傳來了秘書的腳步聲。

    「我靠!」楊帆出喪氣的樣子,往沙發後一仰頭靠上去。祝雨涵飛快的踢了他一下說:「坐好看,也不看看是啥地方。」

    楊帆苦笑著端坐了身子,這時候女秘書敲門了,祝雨涵說:「進來。」

    「辦公室那邊交代過了,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麼?」女秘書笑著問,祝雨涵點點頭說:「沒事了,你去忙吧,有事我叫你。」

    女秘書蹬蹬的踩著步點出去離開。楊帆瞄了一眼窈窕的背影,嘖嘖兩聲說:「這女秘書挺不錯的。」說著楊帆回頭笑著問祝雨涵:「你是不是給她啥暗示了?她地位子不是在外間的麼?怎麼直接出去了?」

    祝雨涵抬手在楊帆的後腦勺輕輕打了一下說:「貧嘴,你和秘書之間沒約定啊?我看你好像看上她了,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

    楊帆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一番祝雨涵後說:「你站起來,轉過身子去。」

    祝雨涵疑惑地站起轉身,楊帆感慨的說:「難怪我剛才覺得,你的秘書的背影雖然不錯,但總是差點意思。原來是因為你的背影壓了她一頭。」

    祝雨涵轉過身來,白了楊帆一眼說:「越來越沒有正經了,嚴肅一點,這裡是辦公室。」

    楊帆曖昧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乖,坐這來。」這一下祝雨涵徹底的扭捏起來,做賊似的看看門口,口中低聲嘟囔說:「要死了。」說著居然真地做到楊帆的大腿上,背靠著楊帆。腦袋靠在楊帆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一下一下蹭著,臉上泛起一陣酡紅。口中呢喃:「姐在你面前,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

    楊帆本沒打算怎麼樣,不過祝雨涵這個樣子,楊帆頓時就起了色心。嘴巴湊在嬌嫩的頸部上親了親,低聲在耳邊說:「想不想試一試在這裡的滋味?」說著,一手順著套裙下面鑽了進去,在那火熱的夾縫中,光滑的絲襪上輕輕的摩挲。

    祝雨涵出慌亂地表情,睜開眼睛哀求的看著楊帆說:「別,弄完了姐肯定走不出去。」

    這句話,讓楊帆想起這個女人**之後,渾身泛紅的肌膚,需要很久才會退下去。想到這個也只能作罷,歎息一聲說:「可惜了,辦公室裡的情趣品位不到了。」

    祝雨涵伸手在身下的胯間摸了摸,隔著衣服摸到那硬硬的傢伙,不由歉然的笑了笑說:「要不我們回去吧,再待下去怕是要腿都軟了。」

    楊帆在私處活動的指尖,感覺到一陣的潮濕,知道祝雨涵動情了,不由笑著說:「那還等什麼?」兩人收拾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出了門。來到停車場祝雨涵私人地車前,祝雨涵笑著說:「你開車,我腿軟了。」

    回到別墅停好車子,剛進門祝雨涵就覺得身子一下被楊帆從後面抱了起來,不由的呻吟一聲,雙手抱著男人地肩膀,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

    楊帆輕輕的把祝雨涵放在臥室的床上,挨著躺下後,祝雨涵扭過身子來,雙手夾著楊帆的臉,定定的看著說:「你就是姐命裡冤家。一輩子都甩不脫。」

    說著祝雨涵蛇一樣地扭動身子往下滑,臉湊在褲襠前,伸手輕輕的扯下拉鏈,掏出那活兒一陣撥弄,抬頭嫵媚的看了楊帆一眼。張開小嘴湊了上去。

    楊帆好像記得,莫一本書上是這麼寫的,「越是在外面的正經女人,回家在床上越是放蕩。」男人對女人地最高要求,似乎正是這種兩面性的結合體。在外面越正經越好,在家裡越放蕩越好。這是兩個矛盾和對立的要求,卻又要集中表現在一個女人身上。

    激情之後,靠在被窩裡,楊帆說起了工業園的項目。祝雨涵渾身軟綿綿的靠在懷裡聽著。聽完之後做起來,任憑胸前的肉團在楊帆面前晃悠。

    「有具體的規劃麼?」祝雨涵的樣子很嚴肅,偏偏又裸著身子。楊帆看著有一種異樣的刺激。不過,還是扭頭從床邊地包裡把規劃拿了出來。

    祝雨涵從床頭櫃裡拿了一副眼鏡帶上,捧著規劃書縮回被子裡,立刻看了起來,屋子裡非常安靜,只聽見空調的嗡嗡聲。

    大致的看了看後,祝雨涵把規劃書往床頭櫃上一擺,眼鏡也不摘,靠在楊帆地胸前低聲說:「這個事情很麻煩。投資太大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希望省裡能支持你,最好還能作為重點扶持的項目。」

    楊帆的手指在女人白皙的胸前停著,擺弄著一點,感受著漸漸的發硬的過程。

    「嗯,我知道很難,但我還是想去做。」

    祝雨涵微微的扭了扭身子,一隻手往下滑,握住之後讓楊帆感覺到一陣溫暖的包圍。

    「這個事情。你最好別往省裡跑了,先做好兩件事情。第一,煤礦先搞起來。第二,積極尋找一家鋼鐵企業,以煤礦、土地為籌碼,談下焦化廠合作地事情。等你把這兩件事情都做到了,再把項目拿到省裡去。」

    祝雨涵的話,用冷靜理智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楊帆聽了不由心中微微的一陣歎息,事情也只能按部就班來做了。

    最近的幾次。祝雨涵表現的比以前奔放了許多。可能是意識到不能名正言順的和楊帆在一起的緣故,祝雨涵每一次都非常的珍惜。同時。一種帶著偷情意味的情緒,也讓祝雨涵興奮地比較快。

    感覺到手裡的東西開始發燙髮硬,祝雨涵側過身子,把背後交給楊帆,扭動著腰肢讓豐滿挺翹的臀部在那堅硬上揉動,用身體暗示楊帆自己的心思。

    楊帆會意的湊上來時,祝雨涵微微的張開雙腿,讓男人順利的進入那濕潤溫暖的地方後,不由舒服的哼了哼,低聲說:「怎麼得了啊!挨著就濕就癢癢。」說著回頭,使勁地在楊帆地臉上親了親,身子微微一下一下的動著。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楊帆再有本事沒錢啥也做不成。陳雪瑩從京城回來時,已經是半個月後地事情了。

    楊帆的辦公室裡,陳雪瑩顯得異常的興奮,手裡揮舞著一張協議書遞給楊帆說:「你看看,行的話就簽字。」

    楊帆掃了一眼問:「什麼東西?」

    陳雪瑩說:「私人性質的協議,煤礦分成四份,你我各佔三成,昌平昌科各佔兩成。經營和打理的事情我來做,他們拿出一個億。」

    楊帆不由笑著問:「我可是一分錢也沒出啊,怎麼占三成?」

    陳雪瑩笑著說:「原來的煤窯是你的,我搞也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手續啥都是全的,就是一個擴大規模的過程。我打算先拿一個億來擴大生產規模,然後再用煤礦從銀行抵押貸款,繼續擴大規模,最近幾年煤炭一直在漲價,銷路是不成問題的,就怕你挖不出煤來。」

    楊帆多少有點擔心,問道:「這麼大的事情,上上下下的關係你打通了麼?」

    陳雪瑩笑著說:「那是當然的,煤礦是掛靠在省礦業廳的名下,對外還是國有資產,不過是我在做,每年上繳三成的利潤。說出來你別吃驚,這是省廳今年的重點工程。回頭還要知會你這個區委書記的。」

    楊帆不由苦笑說:「到底是國有企業還是私有企業?」

    陳雪瑩笑著白了楊帆一眼說:「你管他是國有的還是私有地,反正對外我是老總,不過我們只能做三十年。然後還給國家。這一點和你那個小煤窯有性質上的不同,缺點是所有資金都要自己籌劃。」

    居然能想到這個辦法來做,楊帆不由的暗暗驚歎這些人的手段和花樣之多。原本打算幫忙弄點資金的,楊帆也閉嘴了。既然有辦法這麼搞,肯定有資金來路。不需要自己操心了。三十年啊,坐下來什麼錢不賺地滿滿噹噹的。

    楊帆在協議上簽字後,收了一份,陳雪瑩這才說:「收拾一下吧,明天我們就上路,去上海。這次有四五家鋼鐵企業要去,你跟著去見識一下,混個臉熟也好。」

    楊帆不由一聲歎息說:「這就是你大計劃的全部?」

    陳雪瑩微微的有點抱歉的笑了笑說:「煤礦誰搞不是搞?我們搞能搞大一點,大家也多賺一點不是?有一點至少是明確的。我給你描繪了一個遠大的前景不是?」

    楊帆白了她一眼說:「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上海,繁華的現代大都市。

    楊帆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這個城市,覺得除了人多一點之外。沒有什麼能吸引自己地地方。但這裡是中國對外開放的旗幟,是外資進入中國的首選地。這是一個正在蓬勃發展地充滿生機的城市。

    上海的冬天,空氣中帶著一股濕潤的觸覺。漫步在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看著四周林立的高樓,人這樣一個個體,顯得是如此的不起眼。

    南京路對楊帆而言,算是久仰大名了。這裡曾經是上海繁華的標誌,不過現在好像不是了。有錢人似乎並不怎麼太多的光顧這裡。來這裡地人,往往是一些收入中低層的人。這不,前方一個降價清倉大拍賣的商場門口,圍了許多客人。高新技術博覽會明天上午召開,提前一天來到的楊帆,忙裡偷閒的出來轉了轉。這個充斥各種各樣的商品和交易的所在,多少讓楊帆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失望。物質大豐富的時代,似乎也是一個精神世界貧乏地時代。

    一個熟悉的背影在前方出現的時候,楊帆微微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去喊。

    池影在街頭顯得有點無聊的漫步,這個快節奏的城市,總是讓池影有點格格不入的意思。原本以為,換了航線可以讓自己忘卻很多。不過,現在看來有點徒勞,那個男人的影子,總是那麼頑強的出現,一次又一次。

    其實池影對於未來沒有任何的奢求,只不過隱隱約約地在希望。上天給一個偶然地機會。上演一次邂逅。

    池影知道寄望上天的事情往往十分地渺茫,佇立在街頭看著來往的人流。感受著不是注視過來的目光時,池影又一次不可遏制的想起了那個男人,想起那個男人總是淡淡的目光,讓人渾身肌膚會微微的發熱的目光。

    一次不經意的回頭,池影似乎發現了一點什麼,有點不敢置信的瞬間凝固了身子。

    連忙的再次回頭,朝街邊的一張長椅上看過來,看見那張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笑臉時,池影的嘴唇在微微的哆嗦。

    此刻的京城內,紅牆綠茵中的兩層小樓內,樓下的客廳擺了一張棋盤,對弈的雙方是周明道和陳老爺子,邊上還有一個觀戰的陳政和。

    棋盤上呈現的是一派激烈廝殺的場面,兩個上了歲數的老人,棋風竟然都是剛猛的路子。黑白之間各有四條大龍沒活,攪在一起相互糾纏。

    現在輪到周明道著子,手裡粘著一枚黑子,周明道猶豫再三也沒有落下。思慮了好一陣子後,周明道落下的一枚黑子,居然和中腹的激烈廝殺看似沒有關係,倒像是一個看客一般,遠遠的注視著友軍在戰場上拚殺。

    「緯縣的那個局,是按照您的意思。陳雪瑩那小丫頭去設的吧?」周明道似乎不經意的樣子,來上這麼一句。看著棋盤上地那枚黑子,老爺子舉起的棋子又放回了棋盒內,開始一番思索。

    良久,老爺子臉上青筋綻。一陣劇烈的喘息。邊上的陳政和連忙遞上去一條熱毛巾,老爺子接過之後擦了擦臉。再次俯視了一會棋盤後,捻起一枚白子狠狠的落在了棋盤上,啪地一聲,兩塊原本距離遙遠的白棋,居然隱隱有連接上的味道。

    落下棋子後,老爺子淡淡的笑著說:「局面雖然複雜,但是仔細的謀劃,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就好像這盤棋。兩塊棋連上之後,自然就全盤皆活。」

    周明道慢悠悠的看了陳政和一眼,這傢伙乖巧的站在老爺子身邊。絲毫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微微地一聲歎息後,周明道皺著眉頭說:「你這是要扶他,還是害他?」這句話一出來,陳政和的眼皮就是一陣亂跳,眉頭出現一道陰線。不過,陳政和掩飾的很好,不認真看也看不出來。

    老爺子也回頭掃了兒子一眼,然後笑呵呵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不慌不忙的說:「這點局面算什麼?做大事的人。胸中沒有一點溝壑,能成什麼事情?他是好高騖遠,還是徒有其表,這個局是最好的試金石。」

    周明道沒有正面回答老爺子的話,而是拿起一枚黑子,輕輕的放在棋盤上,這枚黑子一落下,原本兩片即將連上的白棋,似乎又隔著萬水千山了。

    「哼哼。這麼遙遠的距離,也想連上?」

    棋局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暗藏機鋒的****中,緩緩的向前推進著。時間一秒一分的過去,站在邊上的陳政和始終保持著很好的耐心。似乎兩個老傢伙說的話,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似的。

    棋局結束,最後結果是周明道贏了四分之一子,正所謂大殺小輸贏,這個結果顯得非常地巧合。在陳政和看來,並不是因為兩人的水平有多高。不過是二人錯進錯出罷了。

    「雪穎去做煤礦。不過是一個支點把了,能不能撬動緯縣的局面。就要看他的能耐了。我承認,他一直干的很不錯,但都是些小事情,這一回該做件大事了。」老爺子這句話,似乎是說給兩個人聽,周明道的反應是一陣嘀咕:「越老越滑頭。」陳政和的反應則是微微的笑了笑,沒有表態。

    周明道下完棋就離開了,臉上帶著一股強烈的不滿。陳老爺子看著周明道地背影,默默地回頭看了看陳政和說:「你沒有想說的話麼?」

    陳政和搖搖頭說:「既然是您地決定,那就一定有您的道理,我有沒有意見並不重要。」

    老爺子淡淡的笑了笑說:「你還是不滿了,不過不說罷了。」

    陳政和皺著眉頭說:「有人這麼折騰年輕時候的我,您願意麼?」這個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好像當年有人折騰陳政和的時候,老爺子搞的人家下台了。

    老爺子笑了,慢慢的往書房裡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你還是信心不足吧?」

    說著老爺子進了書房,陳政和苦笑了兩聲,自言自語的說:「關心則亂,關心則亂爾。」咖啡屋裡的音樂輕輕柔柔的縈繞著,楊帆和池影對坐而望,一次眼神的碰撞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我換航線了。」

    「我開上海辦事的。」

    「我明天下午的航班,估計要四天後才能飛上海。」

    「四天,正好,我那天晚上也該把事情做完了。」

    池影突然感慨的笑了笑,抬頭望著天空說:「天氣真好,老天爺真好。」

    楊帆看看窗外的天空,雖然談不上淒風冷雨的,但是上海的這個冬天的中午,天是陰沉沉的,哪裡和「好」字沾邊了?

    楊帆皺著眉頭說:「這樣的天氣,其實最適合躺在被窩裡,捧著一本書看。又或者……。」楊帆說到這,停了下來。池影笑著追問:「或者什麼?」

    「或者抱著一個香噴噴的大姑娘睡懶覺!」楊帆看了池影一眼。眼角掩不住地笑意。

    池影水汪汪的大眼睛,掃了楊帆一眼,送來一分柔媚,給臉上添了三分韻味之後,微微的出一絲興奮笑著說:「你在引誘我?」

    楊帆苦笑著搖搖頭說:「難道你能說不是麼?」

    池影笑瞇瞇的拿起面前的小包包。站起身來,走到楊帆地身邊,拉著楊帆站起來,挽著楊帆的手臂,下巴微微的一昂說:「那還等什麼?」

    楊帆一時沒反應過來,問:「幹什麼?」

    池影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低聲在楊帆的耳邊說:「去開房啊,難道你想在大街上**?哦,好奇怪的想法。雖然很刺激,但是我怕感冒。」

    楊帆:「呃!……………………。」

    池影和楊帆其他的女伴最大的區別,就是她的直接和熱烈。

    賓館地樓道裡有客人從對面走來的時候。池影急匆匆的腳步裝了剎車似地慢了下來,臉上出矜持,步履變慢,下巴驕傲的微微上揚著。擦肩而過之後,池影的腳步的頻率立刻加快,臉上帶著一種不好意思的笑容,飛快的走到房間門口,打開之後插上房卡,中央空調打開的瞬間。池影轉身抱住正在關門的楊帆,踮起腳尖來,火燙的嘴唇送上。

    糾纏從進入房間地伊始開始,池影瘋狂的在楊帆的臉上親著,口中不停的嘟囔:「想死我的,冤家。」相互的親吻和撕扯,很快就呈現出兩具**羔羊。

    倒在床上,拉上被子後,池影沒有絲毫猶豫。飛快的縮進被子裡,被子中間拱起,一上一下蠕動著,楊帆閉著眼睛感受著這舒服的渾身酥麻的服務,好一會之後池影從被子中出頭來,嘴角掛著粘液,大口地喘息著說:「快要憋死我了。」

    楊帆笑笑沒說話,伸手按到池影的時候,池影連聲說:「等一等。我給你換個地方。那還沒人用過,……。」

    一句讓楊帆獸血***的話!

    這樣一個陰冷的午後。一場不期而遇的邂逅,一場激情蕩漾的碰撞。似乎每個正常男人都非常的期待,楊帆也沒有刻意的去迴避。因為如果迴避,會傷了一個極度渴望的女人地心。

    房間地穩漸漸的上來後,池影從被窩中鑽了出來,像條狗似地趴著,將整個女人最隱秘的所在暴在楊帆的面前,白嫩的上翹的臀部,毛茸茸濕漉漉的粘液往下掉,順著大腿根部滑落的場面,楊帆一輩子也望不掉。這是一個在楊帆看來很特殊的女人,她接近楊帆沒有帶著任何的目的。假如非要說目的,那就是對心裡渴望的極度追求。

    用小嘴為男人清潔,這在之前,沒有一個女人會主動這麼做。楊帆找不到池影這麼做的理由,所以無法忘記這個女人和這個下午,也許這就是池影的最終目的所在吧。

    高新技術博覽會的現場外車水馬龍,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楊帆習慣性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陳雪瑩昨天打來電話,無恥的稱有事要回京城,就這麼把楊帆單獨留下了。

    運氣的是許飛正在從賓館往這裡趕的路上,楊帆站在門口等候的時候,顯得多少有點無聊。一個小小的身影,悄悄的出現在楊帆身邊,仰著頭努力的想看清楚楊帆的樣子。

    楊帆低頭一看的時候,小小的身影已經爆發出一陣歡快的叫聲:「哇!大哥哥,真的是你啊。」話音未落,瀟瀟已經張開雙臂撲了過來,楊帆有點措手不及的抱著她。

    小傢伙顯得非常興奮的樣子,在楊帆懷裡拚命的扭著身子。看清楚是瀟瀟後,楊帆也非常的高興,一下子把她給舉了起來,哈哈哈大笑說:「小東西,又亂跑。」

    瀟瀟快活的笑著,小臉蛋興奮的發紅,大聲說:「才不是呢,我和爺爺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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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29:53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腳踏實地

    楊帆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瀟瀟的爺爺正在笑看著這一幕。放下瀟瀟,牽著小傢伙走到瀟瀟的爺爺跟前。

    「陳老先生好!」楊帆笑著問好,瀟瀟的爺爺顯得頗為矜持的點點頭回應:「不敢,老朽陳志國。楊先生從江南而來,為的是這高新技術博覽會吧?」

    楊帆笑著點頭說:「陳老先生好眼力,晚輩就是來看看,學習學習。」

    見楊帆說的謙虛,陳志國臉上露出欣賞的表情說:「年紀輕輕的就是一方父母官,你不簡單啊。這次博覽會的門票,可是不好你弄哦。」陳志國這算是在旁敲側擊的試探,上次從江南省回來後,是仔細問過警察楊帆的事情的。警察那邊雖然沒有說的很清楚,但是楊帆的職務和單位,倒是告訴的。當時楊帆還是副處,可是很年齡對比起來,算是非常稀少的。作為一個老江湖,很容易就想到楊帆不是一般人家出來的。

    楊帆也不隱瞞,笑著解釋說:「門票是一個朋友幫忙弄的,我也是聽說了有一些礦業冶金化工類的新技術項目,所以來看看。我們緯縣發現了大煤田,來碰碰運氣。」

    聽到碰運氣的說法,陳志國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候一個秘書樣的人匆匆過來,低聲對陳志國說:「陳總,進去吧,時候不早,大家都等著您呢。」

    陳志國不滿的沖秘書說:「我一個退居二線的老頭子,來這就是隨便看看,花時間招呼我做啥?你去告訴他們,該做啥做啥,別管我。」

    秘書被打發走了,這時候林頓和許飛也到了。楊帆朝陳志國和瀟瀟抱歉的笑了笑說:「我們該進去了,公務在身,不便相陪。」

    瀟瀟死死的拽著楊帆的手不住的搖晃說:「不要嘛。我要跟著大哥哥。」

    楊帆蹲下身子,捏了一下瀟瀟的腮幫子說:「你賴皮哦,以前都是叫叔叔地,怎麼改叫大哥哥了?」

    瀟瀟往楊帆面前一站,比劃了一下高度說:「瀟瀟長高了。叔叔沒長,所以叫大哥哥。」還真別說,這一年多沒見,這孩子高了半個頭。

    楊帆聽這孩子純真地語氣說地話。不由地哈哈大笑說:「好好。大哥哥就大哥哥。瀟瀟長大了。就該懂事了。大哥哥有事情要做。你不能跟著。知道麼?」

    瀟瀟聽了為難地回頭看著爺爺。陳志國笑著上前說:「我牽著瀟瀟跟著你們走就是了。反正我也是來看看熱鬧地。中午地時候。還想請你們吃頓飯。聊表謝意。」

    瀟瀟使勁地點點頭說:「嗯嗯。大哥哥放心。瀟瀟一定乖乖地不搗亂。」

    既然這麼說了。楊帆也不客氣。笑著說:「老先生太客氣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進了巨大地展廳內部。一排排地展台看地人眼花繚亂。這次博覽會不但有展示新技術地意思。也有新技術找買家地味道。楊帆因為有石磊地存在。所以對新技術並不怎麼在意。更多地則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些鋼鐵企業地代表們。

    轉了一圈。楊帆有點不得其門而入地感覺。裡頭沒一個人是認識地。想找鋼鐵企業代表。你總要認識人家才行啊。終於楊帆看見了一個熟人。一家德國企業地展台面前。石磊正在裡面忙活著。楊帆笑著上去。看著石磊給一群客人講解他們研發地新技術成果。講了一會之後。石磊回頭看見楊帆和許飛他們。這才笑著把棍子遞給身邊地人走了過來。

    「看了不少時候了吧,有什麼感覺?」石磊笑著問,楊帆苦笑著搖搖頭說:「沒啥感覺,覺得有點大海撈針的味道。」

    石磊頗具玩味的笑了笑說:「看來,我要回德國去了。」

    楊帆苦笑著說:「別啊,在國內多待一陣吧。反正你有的是假期。」

    石磊拉著楊帆走到邊上。笑著說:「其實你想搞那個工業園,首先就該去搞錢。搞到錢以後呢,大張旗鼓的購買國外地技術,宣傳要做到位,然後以煤礦為誘餌吸引資金介入。」

    楊帆一攤雙手說:「話是這麼說,可是上哪去弄錢呢?」

    石磊笑了笑說:「那你這一趟不是白來了麼?」楊帆頗為自信的搖搖頭說:「那也未必,我打算下午帶著人,在入場處散發宣傳材料,讓大家都知道我們緯縣有個大煤田,還是優質煤炭,是絕好的冶煉原材料。」

    石磊似乎明白了楊帆的想法,沉吟了一會說:「這個辦法也不錯,先把鋼鐵企業吸引過去,然後再慢慢的完善一些環節,缺點是初期的發展會帶來一些負面的影響,不過只要鋼鐵企業去了,你的項目立起來理由就充分了。」

    楊帆點點頭表示贊同這個觀點,石磊又笑著說:「其實我覺得你姐姐沒安啥好心,連帶著把你我都算計進去了。你那煤窯,可值不少錢呢。」石磊的提示無疑是善意地,楊帆表示明白的笑笑致謝,壓低聲音說:「那兩個煤窯在我手裡,時間長了不是好事,想做大難度不小。交給姐姐做能做大,我也能順水推舟的解決一個包袱,何樂而不為?」

    石磊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你們家的人,真是的,一個個都……,算了,不說了。」

    這個時候瀟瀟上來,輕輕的拽了拽楊帆的衣角說:「大哥哥,我肚子餓了楊帆回頭一看,陳志國居然沒在瀟瀟的身邊了,是林頓緊張的跟在後面呢,再看看許飛,一頭紮在展台裡面看這看那地。

    「瀟瀟,你爺爺呢?」楊帆笑著問,瀟瀟不滿地撅著嘴巴說:「被那個劉秘書領著一群人叫住了,爺爺把我丟給林叔叔,說是去去就回來。」

    楊帆看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抱起瀟瀟說:「好。我們到門口去等爺爺。」說著楊帆回頭朝石磊說:「不忙的話,中午一起吃飯吧。」

    石磊搖搖頭說:「怎麼不忙,這攤子事情,全是我在負責,我可走不開。」

    楊帆只好作罷。領著瀟瀟四處找了一圈,愣是沒有找到陳志國,最後來早大門口耐心地等了一會,才見陳志國和秘書一道匆匆出來,看見楊帆他們立刻就笑著上前說:「抱歉抱歉,麻煩你們了。」

    楊帆抱著瀟瀟笑著說:「沒事,這孩子跟我親著呢。又聽話又懂事的,一點都不麻煩。」

    陳志國滿臉歉意的笑著說:「楊帆,中午臨時有點事情。估計不能陪你們吃飯了。改晚上吧,你留個電話,到時候我派人來接你們。」

    儘管瀟瀟不樂意。還是被陳志國帶回去了,楊帆對這噸飯的時間倒沒有啥太在乎地意思,領著林頓和許飛出來,電話通知上海辦事處的步嫣。

    「上午有啥收穫?」步嫣笑咪咪的問,楊帆苦笑著搖頭說:「有點一籌莫展的意思,中午飯做好了吧?好了我們回去吃飯。」

    步嫣笑著說:「你這個書記太摳門了,出差還要奴役我這辦事處的幾條人槍給你們做飯。」

    楊帆邊走邊笑著說:「不樂意啊?那好啊,我去吃盒飯。」

    步嫣在電話裡面笑著說:「還是算了,我都做好了。我看這時間比較緊。中午休息也就一個半小時,你們也別回來了,我給打包你們送過去。」

    楊帆、林頓、許飛加上司機小王,四個人在停車場等了一個個小時,步嫣開著一輛商務車這才出現了。楊帆不由埋怨:「步嫣,你想餓死我們啊。」

    步嫣不滿地說:「你也不看看時間,十分鐘的車程,塞車就塞了五十分鐘。」

    中午天依舊是陰著的,楊帆等人就圍著車子。一人一個飯盒蹲在地上吃,邊吃還邊商量下午的分工事宜。

    步嫣在邊上給大家分礦泉水,笑著說:「楊書記,給你當差真不是人做的事情啊,中午就盒飯打發大家。」

    楊帆苦笑著說:「不是我摳門,如今這區裡的到處都缺錢,還有那麼大的一個項目等著要操作,我恨不得一分錢掰開兩半用。」

    許飛在邊上笑呵呵的說:「這樣挺好,像是幹事情的樣子。一般官場上地人。這個時候肯定是在大吃大喝。公家錢誰會心疼啊?你說這種是幹事業的人麼?」

    這個時候的不遠處,陳志國和一群人走進停車場。看見楊帆等人蹲在地上端著盒飯地場面,不由的愣了一下。這時候幾個衣冠楚楚的人從後面跟上來,靠近陳志國後,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人笑著問:「陳老,您看啥呢?」

    陳志國笑了笑說:「沒看啥,我們上車吧。」

    一行人一邊往前走,中年男子一邊低聲快速的匯報說:「陳總,下午的談判很關鍵,對方一再強調要控股,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一直無法達成妥協。」

    陳志國停下腳步說:「為什麼會這樣?」

    中年男子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們也是才知道,首鋼也看上了他們那個地區的優質煤炭,提出要與他們合作,搞一個大型的焦化廠。有了競爭對手,山西土財主就拿喬了。」

    陳志國很不滿地樣子,嚴厲的說:「國內鋼鐵企業之間的競爭,完全不是一種良性的競爭。這一點你們早就該有覺悟,情報方面早該下功夫。眼下這個節骨眼上,給人家擺了一道,將來耽誤的是企業的快速發展。如今是如此,當初進口礦石的談判也是如此,自己人的內鬥便宜了外國人。明明我們中國鋼鐵企業,佔了世界鐵礦石進口的大頭,為啥不能在價格上有話語權?你們新地領導班子,在這個問題上,不能看到更深遠的一層,就是對企業的不負責。」

    中年男子滿頭大汗的說:「我們也沒想到啊,談判都進行了三個月了,都進入最後階段了,哪曾想首鋼橫插一槓子,最近又聽說好像別的企業也有伸手的意思。陳老。您在這個領域德高望重,您可要出面找鋼協說話啊,咱們自家人,可不能再這麼鬥下去了。」

    陳志國站在車門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來秘書說:「小劉,你去那邊問一下楊帆,把他們的區地材料拿一份來。就是他說地那個優質煤礦地材料。」

    楊帆這邊吃飽了,拍拍肚皮滿意的說:「菜有點鹹了,步嫣這是出自你地手筆吧?你做菜就是這樣,打死賣鹽地。」

    步嫣氣呼呼的,塞給楊帆一瓶礦泉水說:「忙了一上午,做給你吃還那麼多廢話。我那個辦事處,一共才五個人。那麼事情要做,你還要差著使喚我們。我一個堂堂的辦事處主任,都成老媽子了。」

    楊帆連忙灌了一口水才說:「嗯。回去給你提一級,你表現不錯,可以干正科了。」

    步嫣笑著罵:「我稀罕,才加幾塊錢的工資啊?」

    楊帆哼哼兩聲說:「革命工作,談錢多俗氣。」

    步嫣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說:「我沒聽錯吧?這話是你說的?」

    楊帆很是大義凜然的說:「就是我說的,怎麼了?」

    步嫣露出我很無語的表情,搖著頭氣哼哼地說:「官字兩個口,怎麼說理都在你那。」

    楊帆露出勝利的笑容低聲說:「知道就好,不老實回頭我收拾你。」

    步嫣回頭白了楊帆一眼。扭著腰肢鑽回車上,拿出一個紙箱來,再次白了楊帆一眼,忙著收拾打掃去了。

    這時候秘書小劉小跑過來了,走到楊帆跟前說:「你是叫楊帆吧。」

    楊帆點點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秘書小劉接著說:「你們區地資料,有沒有現成的,給一份。」

    楊帆早有準備。聽他這麼說,便笑著說:「你等一下啊。」說著飛快的從車上拿回三份裝訂好的規劃書和資料冊,遞給了秘書小劉。

    小劉拿過之後,笑著說:「我先回去了,陳總還等著呢。」

    小劉走後,步嫣過來很心疼的說:「你幹嘛啊,那麼大方,一份材料弄好了要好幾塊錢呢,你一下就給他三份。」

    楊帆回頭笑了笑說:「不懂別亂插嘴。那個陳老。我看不像是一般的人物,沒準我們的事情就落在他的頭上了。」

    步嫣笑著打趣說:「你就做夢吧!」

    下午。楊帆領著幾個手下,在入場口忙活起來的,將印好地材料四處分發。還別說,這個一搞,真的引來了幾個問情況的企業和單位。不過,也都是問一問罷了。

    忙了一天,回到酒店之後,陳志國那邊電話一個也沒打來,好像之前說的話都是空氣一樣,被風吹走了。

    洗澡之後,楊帆穿著睡衣在房間裡休息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是老師周明道打來的。

    「嗯,楊帆麼?情況怎麼樣?」周明道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的關心,又似乎帶著一絲的怨氣。楊帆不知道這股子怨氣是哪裡開地,陪著笑臉說:「老師,情況不理想,我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周明道低沉的語調說:「這麼大一個項目,你能想到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去啟動,這就是一個正確的態度。成與不成,要看運氣和機遇,這個和能力沒有太大關係。遺憾的是,這個事情上,我估計不能幫你什麼忙。不過,我倒是可以提個建議,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到燕子磯鋼鐵集團走一走,畢竟是你們江南省的企業嘛。」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我們考慮過這個問題,燕子磯鋼鐵集團規模在國內不算太大。實在沒辦法了,下一步我會親著去走一趟。」

    周明道皺著眉頭說:「你一個區委書記,不能什麼事情都沖在第一線,抓大放小,一些具體的事情,還是要給下面地人發揮地餘地的。」

    楊帆感激地笑著說:「這個道理我懂,不過現在是開頭,我盯一陣子,不然不放心。」

    周明道沒有再說什麼,掛了電話之後,楊帆早早的上床睡覺了。

    夜已經深了,寶鋼總部大樓的頂層,依舊燈火通明。會議室內,陳志國坐在首席的位置上,默默的聽著下面的人在進行討論。作為總裁,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了,但是陳志國在寶鋼還是有絕對的話語權的。這個企業,上上下下都是他一手提攜起來的不說,新的繼任者在威望和人脈上,也離不開陳志國這個老傢伙。所以,在寶鋼新廠區還有一年多就要竣工投產的關鍵時期,很多大事情的決斷時刻,陳志國還是要出席會議的。

    這時候進行激烈討論的,是關於和山西一個地區的合作談判問題,寶鋼希望利用那裡的優質煤炭,合作經營一家大型的焦化廠,為擴大生產進行原材料的準備。沒想到,談判的關鍵時刻,居然卡殼了。一旦不能及時的解決這個問題,將來新廠區建好,將面臨原材料短缺的尷尬局面。

    討論的雙方,爭執的焦點在是否妥協和讓步的問題上。一方認為時間不等人,一時難以再找到合適的合作夥伴,寶鋼被人拿住要害了,不得不妥協。另一方則認為,寶鋼作為國內數的上的大企業,絕對不能受制於人,此風斷不可長。即便是將來耽誤一點生產時間,也不能助長這種不良風氣。

    陳志國一直沒有表態,而是把楊帆那份規劃書和材料看了又看,幾乎每一個字都看過後,陳志國才確定這個緯縣區的年輕人,確實做了詳細的規劃。陳志國非常看重工作態度的問題,從表面上看,寶鋼只是需要一個焦化廠,從問題的實質來看,假如合作方是一個簡單的追求鋼鐵企業的落戶,而不是全盤考慮這個行業的其他負面影響。那麼,將來焦化廠可以說是後患無窮。

    楊帆這份規劃書,明顯是非常專業的行家弄出來的,各種數據非常全面細緻,即便是一些小細節,也沒有疏漏。

    劉秘書捧著一疊子打印裝訂好的材料進來時候,陳志國咳嗽了一聲,全場立刻安靜了下來。陳志國的目光威嚴的掃了一圈子後說:「我這裡有一分材料和規劃,大家都看一看。另外,我已經送幾份到技術部門去了,讓他們算一算,其中的一些具體數據,有沒有誇大和遺漏的地方。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吧,統計部門和技術部門,辛苦一下加班把這份規划算清楚。其他同志,回去後也好好看一看規劃書,明天繼續討論。」

    一夜無話,楊帆早早起來,領著手下到博覽會,繼續發送傳單。經過周明道的肯定,楊帆也不抱著一蹴而就的心思了,決定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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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主動出擊

    睡的早,起來的也就早。一看時間才是凌晨4點,楊帆想回去接著睡,發現毫無睡意了。回籠覺失敗,楊帆只好打開電腦上網,請出著名的百度大嬸,搜了一下大型鋼鐵企業。

    這一搜之下,楊帆發現問題了,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誤區。為啥不能出動出擊呢?全國大型的企業都主動的聯繫一下,瞎貓萬一碰上了死耗子呢?不過,這個主動出擊應該以什麼模式來做呢?這個讓楊帆頗感頭疼!

    對著電腦,楊帆想了很久,結果是發現陳雪瑩的出現,除了能帶來一個大型的煤炭基地之外,似乎別的什麼也帶不來。把小煤窯交給陳雪瑩,對楊帆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問題這個事情要產生點連鎖反應,難度還真的不小。陳雪瑩和石磊是描繪了一個遠景似的模式出來了,也確實讓楊帆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但問題是這些現在東西看起來都太遙遠。

    楊帆突然有一種掉進坑裡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楊帆的直覺!

    天色微明,陳政和在院子裡漫步,遠遠的看見陳老爺子在,慢慢的打著太極,走到邊上跟著一下一下的打了起來。太極拳這個東西,看起來慢悠悠的,學起來似乎也簡單,但是想打好了,或者說想達到一個境界,是非常考驗一個人的心境和定力的。一直打到額頭微微冒出一陣細密的汗珠,陳老爺子才停下,陳政和跟著收了架勢,接過邊上警衛員遞上來的熱毛巾,擦了擦之後,跟著老爺子在邊上的石案旁坐下。

    「這幾年你的心境是練出來了!」陳老爺子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帶有肯定性質話,陳政和頗有點寵辱不驚的樣子,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接茬,而是慢慢的給老爺子端過茶杯來。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之後,陳老爺子突然笑的有點怪。帶有一點自嘲地味道說:「我是不是老了?像個小孩子似的,好勝心也比以前強了。」

    陳政和微微一笑,輕聲說:「您不是好勝,而是寄望太高。又擔心這次會打擊到楊帆的自信心,所以多少有點患得患失。」

    陳老爺子微微的一聲歎息說:「老大老二太讓我失望了,小雪又是個女孩子。也不喜歡這個***。楊帆是唯一的希望,偏偏這孩子又不肯低頭的。好像,到現在也沒喊過你一聲父親吧?」

    陳政和臉上泛起一絲淡淡地苦澀,微微的搖搖頭說:「我已經不指望他能原諒我了!假如這次的事情,憑他自己的能力辦不下來,我建議您也別出手幫忙,不然適得其反。他的性子,寧折不彎!這點非常像您。」

    陳老爺子的嘴角微微的一陣上揚,笑有點怪異。目光中出一陣柔和,淡淡的說:「是麼?老周說得意的時候,笑地樣子和我很像。說是隔代遺傳。」

    陳政和看見老爺子地這個表情。不由笑著說:「就是現在您這個樣子。」

    陳老爺子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說:「你說不插手。我就不插手。不管成敗。對這孩子都是一次磨礪。說實話。他敢於接受小雪地建議。啟動這個項目。就需要莫大地勇氣。你我年輕地時候。都未必有如此眼光和魄力。」

    陳政和微微一笑。詭異地看了老爺子一眼說:「您這是在誇獎他麼?好像是第一次吧?」

    老爺子愣了一下說:「是麼?那就是吧。」說著老爺子站了起來。默默地沿著院子裡地小徑往書房地方向走。留給陳政和一個略顯蒼老又剛直地背影。

    望著老爺子地背影。陳政和不由微微地出一陣得意地微笑。轉過身子慢慢地往自己地房間走去。其實。陳政和剛才還想問一句:「假如楊帆幹不下去。主動來請求援助。老爺子會怎麼做?」現在看來。這個問題似乎沒有問地必要了。

    這樣地一個早晨。楊帆也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主動出擊。去找何時地鋼鐵企業。擺在楊帆面前地雖然是個難局。換成一般地官員。可能就會但求無過了。可惜楊帆從內心地深處有一種強烈地願望。要把這個事情做成了。

    嘟嘟的敲門聲驚動了沉思中的楊帆,開門出來一看。拎著早餐的步嫣正在門口笑瞇瞇的看著楊帆說:「給你買了點熱粥。」

    「嗯。進來吧!」楊帆笑著把步嫣讓進來,拖過椅子坐在桌子前。擺放好粥之後。步嫣默默的掃了一圈,發現這個房間實在是太普通了,就是一般的標準間。

    「你又不缺錢,何必住這種房間?實在不行,還可以住到我那裡去啊。」步嫣皺著眉頭低聲的說,楊帆吃著熱粥搖頭,含糊不清的說:「這就挺好地,我這個人對物質上要求不高。」

    步嫣自嘲地笑了笑說:「也是,要不當初我也不會選擇向你妥協了。」

    楊帆嚥下一口粥,淡淡的一本正經地說:「是向我投誠!坦率的說,你選擇了一條光明的大路,沒有在和人民為敵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看見楊帆這個表情,步嫣頓時目瞪口呆的,心說這個人也太自戀了。不過看見楊帆低著頭在偷偷的笑的樣子,步嫣不由出一陣嬌嗔,上前來打了楊帆一下說:「你討厭啊!又玩人家。」

    楊帆笑著躲了一下,繼續一本正經的歎息說:「唉,鬼知道當初是誰死活往我跟前湊的。」

    步嫣的臉頓時就漲紅了,氣哼哼的踢了楊帆一下,這一次楊帆沒躲,而是笑了笑。步嫣這才擔心的低聲說:「你搞的那個規劃,我看了看,說實話我不贊成你硬來,難度太大了。我的意思你還是在現有的基礎上,著眼一些小一點的項目,或者集中精力在煤礦上面,這樣將來也是能出政績的。」

    楊帆搖搖頭說:「你錯了,假如僅僅的是靠賣煤炭來拉升GDP,我這個區委書記當著還有什麼面子?是個人都能做的事情,出彩也算不到我的頭上。」

    步嫣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不由點頭同意說:「那你也可以去找一找省裡的關係啊,總比你瞎搞要強吧?」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這個你就不懂了,整個工業園的項目要想運作起來,我就必須先把基礎打好了。然後再往上報,到時候阻力就會小很多。」

    吃完步嫣帶來粥,楊帆上下的一番打量步嫣後,低聲說:「你回去換一身正式一點的衣服,陪我一起到會場去,今天我們要辛苦一下了,主動尋找戰機。」

    步嫣看看楊帆一身隨意的打扮,皺起眉頭說:「你這一身也很簡單啊,是不是換一件西裝?」

    楊帆苦笑著說:「我沒穿西裝的習慣啊!算了,這樣挺好。」步嫣嘻嘻一笑說:「你等一下啊,時間還早,我去去就回來。」

    步嫣很快回來,拿來一套西服,楊帆多少有點詫異的問:「哪來的?」步嫣笑著說:「問那麼多做啥?給你穿上就是了,反正不是偷的。」步嫣有點沒好意思明說,其實這個衣服早就買好了,不過不好意思給楊帆罷了。

    換上一身新西裝,站在鏡子前照了照,衣服很合身,一個劍眉星目,英氣逼人的青年站在步嫣面前。

    「真帥!」步嫣還是忍不住的誇了一聲,楊帆居然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準備完畢,眾人出發。到了博覽會現場,楊帆直接朝寶鋼的展台過來,一個三十出頭男子接待的楊帆。

    「你好,請問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麼?」

    楊帆笑著上前,握手之後說:「我想求見一下你們的負責人,談一點合作的可能性。這是我的名片!」

    交換了名片,楊帆看了看對方叫范劍,忍不住的微微笑了笑。可能是見多了這樣的表情,范劍沒有生氣的意思,隨意的笑著說:「你想談什麼?方便和我先談一談麼?」

    楊帆拿出一份資料遞過去,笑著說:「你先看看這個,這是我們弄的一個長遠的規劃,現在第一步我們已經啟動了,尋求大型的鋼鐵企業作為合作對象,是我們的第二步。」

    范劍是外聯部的一個部門負責人,因為要負責展台這邊,昨天的會議並沒有參加,也不知道寶鋼的合作項目擱淺一事。不過,他倒是個識貨的人,看了一下楊帆的規劃後,頗為遺憾的說:「很不錯的規劃,可惜你們來晚了。寶鋼大型焦化廠的合作談判,已經有了合作者。」

    這話對楊帆的打擊還是有點的,不過楊帆已經有了充分的心裡準備。客氣的交談了幾句後,楊帆多少有點失望的離開了,奔著下一個目標走去。

    這一次來的鋼鐵企業,大大小小的有十幾家,楊帆一路走拜訪過去。有幾家對這個合作項目還是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表示將把資料盡快的轉交上面討論。

    忙活了一天,楊帆雖然談不上一無所獲,但是沒有多少實質性的進展。接下來的就只能是耐心的等待了。

    一個星期的博覽會很快就過去了,帶著淡淡的遺憾味道,楊帆開始收拾回程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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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柳暗花明

    陳志國起了個大早,秘書小劉夾著包急匆匆的進來,見了陳志國就匯報:「經過專家組的套亂,緯縣的那個規劃是科學可行的。專家組擔心的是,當地政府有沒有能力做好。」

    專家們的擔心不無道理,如今的很多地方政府,每次都是喊聲震天響,真的落在實處去做的時候,往往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陳志國沉吟了一番說:「現在說什麼都言之過早,讓外聯部的人先接觸一下。這樣,外聯部出面,組織一個考察團,立刻開赴緯縣做實地考察。動作要快,要隱秘。另外,你聯繫一下楊帆,上午我想和他談一談。下午的討論會,我按時出席。」

    劉秘書飛快的做了記錄,複述一遍陳志國點頭後,這才匆匆出門。

    這個時候楊帆已經收拾好行李,正準備下樓退房。剛出門,楊帆的手機突然響了。

    「你好,哪一位?」楊帆邊走邊說,電話裡頭的一個女性聲音非常客氣的問:「請問是緯縣的楊先生麼?」楊帆愣了一下,應聲:「是。」

    「是這樣的,我是首鋼外聯部的,想和您約個時間,談一下你們那個項目,是否存在合作的可能性。」這個女人的聲音很柔和,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語調清晰親

    一瞬間楊帆滿臉漲紅,渾身頓時就僵住了,覺得一股熱血正在往頭上湧,呼吸瞬間變得劇烈起來。等了好一陣子,楊帆努力的平復著激動。這個時候,裡面的女人加重了語氣問:「楊先生,您在聽麼?」

    強忍激動,楊帆盡量淡淡的說:「在聽。」

    楊帆這個語氣說話,對面似乎顯得有點緊張了,追問一句:「怎麼。不方便麼?」

    楊帆似乎感覺到一點什麼。淡淡地笑著。遲疑了一下說:「怎麼會不方便呢。談一談也好。不過今天估計我沒時間。明天吧。」

    對面地女性愣了一下。依舊非常柔和地說:「那好。明天上午九點您有空麼?我們到您地住所去談。」

    楊帆笑了笑說:「好吧。明天再聯繫吧。應該有空。」

    說著楊帆主動再見掛了電話。這時候林頓過來說:「楊書記。都收拾好了。把房卡給我退房去。」

    楊帆臉上出得意地狂笑。哈哈哈哈地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就這麼站在走廊裡笑地個前胡後仰。隨後地林頓地步嫣看地目瞪口呆地。也不知道楊帆在笑啥。偏偏這個時候。楊帆地手機又響了。

    楊帆收起笑容來。臉上出一股淡淡地自信地味道。接過電話說:「你好。哪一位。」

    這一次電話裡出現的是個男人的聲音說:「您好,我是沙鋼集團對外聯絡部的,前幾天我們展台負責人把你們的資料傳了回來,聽說你們在尋求合作,我們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們談一談?」

    楊帆微微的笑了笑,臉上一副從容不迫的表情說:「談當然是可以地。不過今天明天都沒時間,後天吧,後天我有空。」

    一番客氣之後,剛掛了電話,這次打來電話的是陳志國的秘書。要說這個電話打地還真麻煩,足足撥了二十分鐘才打通。

    「楊書記,你好啊,我是陳老的秘書小劉啊。」

    「呵呵,你好啊。怎麼有事麼?」

    「是這樣的。我們陳老想見您一面,談點事情,請問今天方便麼?」

    楊帆一聽是陳志國的意思,立刻笑著說:「沒有問題,陳老召喚任何時候都行。」這個老先生給楊帆的印象很不錯,反正今天也故意推了約會的。

    約了地方後掛了電話,聽出味道來的步嫣在後面叫:「你瘋了,我們來的目的是什麼?為啥今天不和他們談?」

    楊帆把電話塞給步嫣說:「現在電話歸你保管了,只要是打今天問焦化廠合作地。你就往後安排。記住了。對別人說我很忙,行程都安排滿了。」

    楊帆說罷。步嫣猛的醒悟過來了,瞪著楊帆看了一會說:「你這個人,太可怕了。」

    楊帆掃了步嫣一眼,淡淡的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接下來的談判關係到緯縣經濟能夠得到多少利益,所以我必須要耍點手段。」

    步嫣點點頭說:「我明白的。」

    林頓在邊上愣愣的說:「不用退房了?」步嫣笑著說:「退,咱們換一家好一點的酒店住。」

    楊帆接過話說:「不用退了,我們是來做事情的,不是來享受的。就住這裡,看不上我們地,我看這個合作也沒多少誠意。」

    楊帆這麼一說,林頓點頭說:「對,有道理。那些大爺還真的伺候不起。」

    遞給林頓一個欣賞的笑容,楊帆說:「記住,我們來自一個經濟相對落後的地區,我們代表的是緯縣政府的形象,這個形象不是靠講排場能樹立起來的,而是靠我們踏實的工作態度來樹立。」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悅,總算是有時間來體會這份喜悅了。眾人地臉上地綻放出笑容來。許飛這時候上來,看見這三個人在那裡相互看著傻笑的樣子,不由過來問:「幹啥呢?一個一個傻乎乎地楊帆笑著說:「來的正好,你要有大展拳腳的機會了。」說著楊帆把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這時候步嫣手裡的手機響了,步嫣得意的笑了笑,接聽後一本正經的說:「你好,哪一位?」

    許飛站在走廊裡也傻掉了,有點暈乎乎的樣子說:「楊帆,你不是忽悠我吧。」

    回到房間,楊帆穿的正式一點後,匆匆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走來,約好9點在這裡和陳志國面談。等了不到五分鐘,九點整陳志國和劉秘書出現了。

    楊帆從位置上站起來,遠遠的就伸手說:「陳老先生您好,不知找召喚晚輩,有何垂詢?」

    這個語氣換來陳志國的微微一笑說:「不敢當,長江後浪推前浪,楊書記青年才俊,有點事情想問一問而已。」

    三人落座,陳志國拿出一份緯縣的材料,往桌子上輕輕一放說:「這個東西我看了,我想知道其中有多大的可行性。」

    楊帆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陳老先生,恕我冒昧,假如您是以個人的身份和我談,很多內容我都不方便透。假如,你以某和存在合作可能的企業的代表身份來談,那麼晚輩知無不言。」

    陳志國頓時哈哈大笑說:「小伙子,你不錯,好,很好。」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陳老先生謬讚了。」

    陳志國一整臉色,嚴肅的說:「我現在以寶鋼集團總顧問的身份,向你瞭解一下,緯縣循環工業園區的規劃實施方案和進度。」

    楊帆也收起笑容,端坐身子,語氣平穩的說:「我現在以主持緯縣區委副書記的身份,就緯縣循環工業園區的事情,給您做詳細的闡述。」微微一頓,楊帆接著說:「這個循環工業園區,我們基本分三個步驟來做。第一步是建設一個大型的煤炭基地,一個合作性的大型焦化廠。這其中煤炭基地的建設,已經進入了具體的實施情況,省礦業廳已經批准並正式上報有關部委。一旦焦化廠的合作意向達成,區委將正式向市委提出工業園的立項,尋求省裡資金和政策上的支持。第二步,建一個大型的精煤洗煤廠,三個生物制備循環污水處理廠。第三步,是化肥廠、建築材料廠等相關的衍生產業。坦白說的,目前困難重重,但是我們對前景充滿信心,堅信能夠一舉振興緯縣經濟。」

    陳志國聽到這裡,不由微微的一笑問:「哦?這麼肯定?請問,這麼大的工程,你們的資金來源有明確的方向麼?」

    楊帆笑著說:「事在人為,目前煤炭基地的資金已經到位,近期將正式動工。可以說,煤炭基地的建立,應該說是我們的工業園區之路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陳志國笑了笑說:「請問,假如焦化廠的合作確定了,你認為你們這個工業園的立項可能性,在省裡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楊帆想了想說:「關於立項,我認為難度不大。這其中為困難的,應該是省裡能給予多少資金上的扶持。根據我的估計,一旦立項成立,緯縣將面臨至少二十億的資金缺口。」

    楊帆說到這裡,陳志國的臉上出淡淡的笑容,微微讚許的點頭說:「你很坦白,沒有一般的官員那種誇誇其談的做派。據我所知,你們此行的吃住,也非常的簡單。我想請問,你們是公費的,有必要這麼苛刻自己麼?」

    問到這個問題,楊帆不由出淡淡的苦笑,陳志國算是話裡有話的在暗示,你們是不是在作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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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30:39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做秀做給誰看呢?」

    說著楊帆掃了陳志國一眼,臉上露出深深的無奈,接著站起身子說:「陳老先生,今天的談話就到這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告辭!」

    楊帆似乎用行動在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覺得對方沒有誠意,或者說態度不端正。既然不能抱著一個互相平淡的態度來談判,楊帆的行動已經說明,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實際上,陳志國一直多少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這是長期在這種大型國有企業裡執牛耳養成的氣度。應該說陳志國表現的已經非常隱晦,楊帆卻還是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姿態。

    可能是沒有料到楊帆的反應如此強烈,陳志國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呵呵的笑了笑抬手往下按說:「稍安勿躁,年輕人,坐下坐下。」

    楊帆沒有接過陳志國遞過來的台階,而是淡淡的笑著說:「對不起,我真的有事。」

    說著楊帆輕輕的點點頭,慢慢的往外走,把陳志國和秘書小劉丟在原地。這時候,秘書小劉沉不住氣了,以前都是陳志國晾別人,今天老先生不在位置上,對整個集團依然有決定性的影響力。在秘書看來,楊帆一個區委書記,是絕對不允許這麼對待陳志國的。

    「你狂妄!」秘書小劉嗖的一下竄了起來,其實他也不小了,三十多的人了。楊帆不為所動,請輕輕的看著他搖頭說:「請自重!」

    陳志國在邊上給秘書使個眼色,秘書小劉憤憤的坐下。楊帆朝二人輕輕的點頭致意,慢慢的微微的昂著驕傲的下巴走了出去。

    楊帆出去後,陳志國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對秘書說:「小劉,學學人家的氣度。」小劉聽了不由一陣尷尬地說:「陳老,他也太不尊重您了。」

    陳志國笑了笑,搖頭說:「你錯了,尊重永遠是相互的。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如果你不尊重對方,即便對方表面上對你如何,骨子裡都不會真正的尊重你。」

    陳志國地話讓秘書頓時啞口無言。似乎等於在承認。自己並沒有給予楊帆對等地尊重。

    「他一個正處。論行政級別比您老也差不少呢。」小劉猶自不快地低嘀咕。陳志國淡淡地笑了笑。站了起來往外走。秘書趕緊跟上地時候。陳志國站住說:「通知集團地外聯部。這個事情一定要談下來。秩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前提就一個。焦化廠必須控股。其他相關產業。也必須占一定比例地股份。」

    陳志國說這話地時候。露出了一種強烈無比地氣勢。似乎是在指揮千軍萬馬。

    回到酒店地楊帆。心裡多少顯得有點不安。之前四處受冷遇地那種心態。反而人能夠淡然面對。如今機會一下就多了起來時。楊帆反而有點不安了。站在酒店地房間門口。楊帆苦苦地自嘲地笑了笑。

    房間門輕輕打開。裡面傳來一陣激烈地爭吵聲。楊帆意外地朝開門地步嫣看了一眼。步嫣朝裡面努了努嘴巴。淡淡地笑著對說:「正在為談判地底線爭吵呢。」

    林頓和許飛。都是很有才能地人。兩人發生爭執。肯定是問題頗具爭議性。楊帆耐心地聽了一下。兩人爭執地焦點是工業園區地控股權問題。許飛認為。所有企業都必須控股。這樣一來今後地科技含量才能保證。否則一些黑心地企業。很可能為了利潤去破壞環境。

    林頓則認為,控股的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企業能夠落戶緯縣,所以控股不控股並不重要。兩個人存在的分歧。根源是自身的身份和地位。

    許飛是搞技術的,他重視的自然是工業園今後的環保問題,林頓自然不一樣,他只要楊帆出政績,自己跟著能夠水漲船高。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並不難,定一個合作制度就能解決的事情,在制度地保證和監督下,你們兩人的分歧自然迎刃而解。」楊帆笑著插了一句,林頓立刻笑著站起來說:「還是楊書記高瞻遠矚。看問題看的深遠。」

    許飛多少有點不以為然的說:「制度。在國內就是被人拿來破壞的。」

    楊帆頗為感慨,林頓和許飛之間的表現。再一次讓楊帆看到了一點,一個領導人能不能聽的進去意見,實在是太重要了。

    「許飛說的很有道理,現實中很多制度,就是被那些本應該維護制度的人破壞地。究其根源就是為了自身地一點私利,所以我們純潔幹部隊伍的工作,任重道遠!」楊帆說地挺嚴肅,許飛看了楊帆一眼,淡淡的搖頭,不再說話。

    因為楊帆和步嫣的假如,談話方向開始轉變,主要圍繞著接下來接觸過程中,可能出現的一些細節。楊帆最後總結了八個子「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總結出這八個字後,許飛淡淡的笑了笑說:「楊帆,你越來越像一個官員了。」

    楊帆露出苦笑說:「官場上有的東西,必須去照做的。」

    酒店的小會議室臨時被租用,成為了緯縣區和首鋼代表第一次接觸的談話地。約好時間是九點,楊帆為了表示重視,提前兩分鐘來到會議室內等待。

    九點整,一個精幹的少婦,穿著一身職業套裙,微微的挺著胸往裡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一點的一男一女兩個助手。

    這個女人長了一張乍看並不怎麼漂亮的臉,但是臉上的表情有一種強烈的親和感。直白一點的說法,就是帶著一種讓人很容易親近的氣質。

    楊帆笑著站在門口,伸手相迎說:「我是緯縣的楊帆,區委副書記。」

    女子淡淡的笑著握手說:「范萱,首鋼外聯部辦公室主任。」

    辦公室主任,一般都是八面玲瓏的人物,不過楊帆沒有從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這種味道,反而能隱隱的感覺到這個女人,帶著一種強烈要主導氣氛的意思。

    楊帆想起刁得一的那句唱詞來,「這個女人不尋常。」

    簡單的寒暄兩句後,雙方落座,不等范萱說話,身後的那個女助手已經皺起眉頭,四顧一圈後冷笑說:「緯縣就窮成這樣?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和我們談判,請問誠意何在?」

    這句話充滿了火藥味,楊帆身邊的步嫣,微笑著先看了看楊帆一眼,等楊帆點頭之後,步嫣才笑著站起來,不緊不慢的說:「此言大謬,場地只能代表你花費的多少,和誠意扯不上半點的關係吧?我們緯縣縣委不是山西土財主暴發戶,我們過日子都是要精打細算的。再者,假如你認為誠意是靠花費多少錢來租場地決定的話,那麼我看這個談判沒有繼續的必要了。我們楊書記很忙,沒時間跟你討論場地的問題呢。」

    咄咄逼人的幾句話,被步嫣給頂的一點還嘴的餘地都沒有。女助手臉色尷尬的坐了下去,被人罵俗氣還不能還嘴,確實很尷尬。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步嫣,坐下。注意點態度,別沒大沒小的。免得別人說我御下無方。」楊帆這就有點往傷口上撒鹽的味道了,范萱這個時候心裡也是微微的震驚。

    這一招是之前就商量好的,打算給楊帆這邊來個下馬威,這一招在過去的談判中,多少有點屢試不爽的意思。當然每一次的招數都不固定,不過因為首鋼的強勢,這一招往往起大效果。

    來之前,范萱的感覺是這個緯縣籍籍無名的,別的不說,單單是首鋼的名頭就能嚇他們一跳。沒想到上來給人一個迎頭痛擊,范萱多少有點意外。一般的政府單位,因為領導需要政績,往往顯得非常的迫切,對這一招也能忍的很。今天遭遇一個年輕的副書記,居然表現的這麼強硬,很意外的感覺。

    范萱當然不會因為這一點挫折就放棄重新掌握主動的意思,所以笑著說:「楊書記年輕能幹,手下也都那麼厲害。聽說你們和本地的一家企業,已經有過了接觸,是不是因為這一點,才如此強硬呢?要知道,談判的時候,不到簽字的那一刻,都沒有誰敢說一定的。」

    楊帆其實一直在關注范萱的表情,發現這個女人看長了,真的很不錯,屬於那種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把這個女人的五官單獨拿出來,都不是特別出色的,但是組合在一起,顯得非常的協調。

    面對范萱帶有隱隱的啥都知道的暗示,楊帆心裡猜這個女人肯定有情報來源,所以能知道自己和陳志國的談判,正在暗示自己,那麼和寶鋼,好像談的也不怎麼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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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31:03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平等要求

范萱最初進來時那種謙和,現在看來是一種迷惑對手的表情。從正式接觸的最開始,這個女人就在努力的掌握這一次談話的主動。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放縱下屬顯得有點咄咄逼人。可惜楊帆是那種軟硬都不吃的性格。

    收起臉上的笑容,楊帆溫和的目光立刻變得冷冷的,掃了一眼范萱後,慢悠悠的說:「看來,我要大大的降低對這次談判的期望值。」

    范萱報以一個淡淡的雲淡風輕的微笑說:「深有同感!」

    楊帆說:「這個世界上,任何合作,只要雙方的誠意足夠,還能坐下來談,那就一定能談好。當然這其中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平等。假如范女士希望能站在一個居高臨下的態度,那麼我看這次的談判,沒有多少繼續的必要了。」

    根據范萱對緯縣這些人這些天行動的瞭解,貌似楊帆一直在到處碰壁。楊帆與陳志國那個非正式的會面,大致的內容範萱也知道。范萱幾乎是篤定的判斷,楊帆現在很著急。對現在楊帆的表現,范萱判斷是一定是裝出來的。

    「你認為這個世界有真正意義上的平等麼?」范萱的嘴角掛起一絲冷笑來,目光中透視出一道淡淡的不屑。

    楊帆現在也練出來喜怒不驚心境,面對范萱的挑釁,楊帆能感覺的到,這個女人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

    越是這樣的人,楊帆的態度也越發的強硬。楊帆極其不耐煩這類人,但這是在談判,楊帆還是很平靜的說:「你和別人談的時候是否平等,我不關心。但是,你要想和我談,就必須端正態度。可能是有很多人苦著喊著讓你你們的集團去投資,不過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我,在我這裡,還是收起你那套上位者地心態吧!緯縣是窮是落後。但是我絕不祈求你的投資。我只能做到,一旦投資者來了,我會全力保護投資者的合法權益。」

    楊帆說著站起身來,扭頭朝步嫣笑著說:「收拾一下,我們走吧。」接著楊帆回頭朝范萱笑了笑說:「抱歉,我看今天的談判需要提前結束了。」

    范萱笑著站起來。微微的朝楊帆一鞠躬說:「對不起楊先生,我為剛才言語間的不當表示道歉。您讓我看見了這次談判成功地可能性,現在我誠摯向您請求,繼續今天的談判。」

    一場談判之前隨時可能發生的衝突,因為范萱態度的變化,消於無形。楊帆的背後許飛和步嫣,同時出興奮的表情,同時看了楊帆一眼。這個時候的楊帆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上的變化,已經是風雨不懂的往下一坐說:「那麼。還等什麼呢?繼續吧!」

    楊帆地心裡並沒有因為范萱地道歉而大意。反而對這個女人警惕了起來。能夠在這個時候還如此鎮定地女人。一定是個厲害角色。談判桌上自己還是個新手。很多意想不到地陷阱地也許就在前面等著自己也不一定。

    楊帆變地越發地謹慎起來。決定在今天地談判。之進行一些表面地接觸。盡量不要去涉及實質性地東西。

    「能給我介紹你一下。你們地循環工業園區地具體設想和規劃麼?」范萱這句話。讓楊帆察覺到一種投石問路地味道。楊帆不動聲色地對身邊地許飛說:「許飛。你來介紹。」

    許飛是搞技術地。為人也比較單純。站起之後開始有條不紊地介紹起緯縣地循環工業園區來。范萱似乎聽地很仔細。但楊帆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女人眼角地餘光一直在圍繞著自己。事實上這個時候地范萱。心裡對楊帆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輕視。可以說之前對楊帆地判斷。完全都錯了。

    一個如此年輕地正處。在這之前范萱對楊帆地看法很簡單。年少得志。正是銳意進取地時候。這個時候出現這麼一個大地項目談判。范萱想當然地認為楊帆會顯得迫不及待地才對。楊帆畢竟太年輕了。論經驗根本就不是三十三地范萱地對手。論能力。這樣一個年輕地正處。沒有家庭背景都是怪事了。既然是靠家庭背景起來地。那麼能力自然也有限。甚至可能急於求成而落入中。

    看著對面始終面帶微笑。顯得極其鎮定地楊帆。范萱心裡地一股好勝心漸漸地升起。好像。很多年沒有遇見這麼有趣地對手了。這一刻。范萱才注意到。對面這個男人。其實長地很帥。氣質也非常地好。不管怎麼說。范萱認定這是一個值得尊重地對手。

    許飛的介紹結束後,楊帆舉手示意說:「其實,不管我們怎麼說,都不如大家到緯縣去看看。我們的煤炭基地,近期將正式動工,這是我們邁出的第一步。第二步,我們希望能和貴方共同來走,我們抱著渴求的態度來的,但絕不是祈求。」

    范萱笑了笑說:「楊書記,介意透一下你們和寶鋼談判的進程麼?」

    楊帆頓時笑了笑,淡淡的說:「這個,你覺得可能麼?」

    范萱聳聳肩膀笑著說:「O,當我沒說。」說著范萱回頭朝身後的女助手看了一眼說:「小嬌,你來談談我們這邊的大致情況。」

    女助手小嬌笑著站起來說:「隨著這幾年國內經濟持續性的高速發展,鋼鐵需求和價格一直保持著一種良好的發展勢頭,

    小嬌似乎一直在強調一個論調,那就是首鋼需要什麼,似乎從沒考慮到合作對象的需要。楊帆一直聽的很認真,不過聽到首鋼希望能夠百分之百控股的時候,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並沒有出言打斷對方的話。

    楊帆皺眉的時候,范萱則微微的笑了笑,兩個人的表情在這個瞬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非常耐心的聽完對方提出的這樣那樣地合作的前提和要求後,楊帆沉吟一番說:「交換一下材料吧,今天先這樣了。」

    說完楊帆站了起來,衝著范萱微微一笑說:「不管日後的合作是否能夠成功,我都非常高興能認識你。你是一位出色的女性。」

    楊帆端茶送客,范萱似乎也沒有待下去的理由。這個時候范萱的心裡有點火了。談判談判,一方坐地起價,另一方就地還錢。這是***裡地規矩,可是這個年輕人似乎在無視這些規矩,稍微有點事情聽的不對了,就打算收攤不幹了。

    心裡感覺到一點煩躁的情緒。范萱心中暗暗一驚,對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亂了方寸的心態表示了一點自省。今天不過是第一次接觸,雙方似乎還處在一個相互瞭解的階段。理性的想一想,楊帆的反應其實很正常。范萱猛地意識到,問題出在自己的心態上。是因為今天的第一次接觸,並沒有以往和談判對手地接觸那樣,利用背後強大的背景給對手造成一種心理上的巨大壓力,很容易就讓對手地抵抗意志冰消瓦解。

    「這些年一切都太順利了!」范萱在心裡暗暗的提醒自己之後,慢慢的站起身來。朝楊帆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來:「希望下一次的會面。」

    楊帆握著這個女人肉肉的手,淡淡的笑著說:「我也希望。不過你要想再見我,就得到緯縣去了。」

    范萱微微一怔,隨即笑著作出了反應,顯得頗為矜持的笑了笑說:「如您所願。」

    范萱的這個反應,讓楊帆有一種一拳打空地意思。其實楊帆一直清楚的知道,在商務談判的技巧上,自己和范萱之間的根本就是小學生和打學生的區別。所以,一開始楊帆制定的對策就是盡量和范萱這邊對著幹,讓對手在不冷靜的情況下。更多的暴。

    楊帆一度以為自己做到了,可惜范萱這最後一句話,讓他清楚的意識到,這才不過是個開始。把范萱等人送走後,楊帆微圍望之餘,不由暗暗得意。只要首鋼派員去緯縣實地考察,今後談判地主動權就在手上了。實際上楊帆並沒有奢求,只不過希望事情的進展,能在一個公平的狀態下進行。而這一點。似乎到目前為止接觸的兩家公司,都沒打算給緯縣公平的待遇,這讓楊帆多少有點搓火。

    楊帆突然決定,提前離開上海,讓許飛這個原則性非常強的傢伙來和各方面接觸,步嫣可以作為助手。有了這個想法,楊帆立刻就作出了決定。離開區裡的時間不少了,楊帆覺得自己留下的意義,為非是給對手一個感覺。那就是緯縣非常在乎。

    吃了午飯楊帆就帶著林頓和小王回緯縣了。走之前步嫣多少有點疑問,不過楊帆的決定步嫣不敢質疑。只能是堅決地執行。

    回到緯縣天已經完全黑了,時間是晚上6點,長時間地旅途讓楊帆顯得有點疲憊。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楊帆出現在區委大樓裡的時候,沿路一張張地笑臉和問候又在重複。這種重複對於楊帆以前而言,是一種近乎折磨的聲音,從上海回來後,楊帆發現,這些聲音還是很順耳的。這種心境上變化,楊帆在走進辦公室內後感覺到了,報以微微的一笑。

    上午例行的常委碰頭會上,楊帆談了一下這次去上海的收穫,強調工業園的建設將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提出戒驕戒躁,以務實的態度來對待即將來緯縣實地考察的各方代表。

    楊帆的好心態,讓緯縣的這些幹部們多少放心許多。其實這些基層的幹部,都怕這個年輕的區委書記,為了政績一頓亂來。現在楊帆能擺正心態,對於大家而言都是高興的表示,全力支持工業園的計劃。前提自然是不能操之過急。

    蘇妙蛾在會議上笑著說:「這麼大的一個工業園,在楊書記的領導下,一定能一步一步的建設起來。」

    管交通的卞偉強,在會議結束後跟在楊帆的後面進了會議室,看見楊帆就愁眉苦臉的說:「楊書記,市裡管交通的趙德明市長,最近讓我去了一趟市裡,給介紹了一家工程公司。」楊帆聽的一陣不快說:「這個事情不是早就說好了麼?由交通局出面操作,進行全國範圍內的招標,任何人的情面都不講。前幾天交通局的蔣自勵還匯報說,事情準備的差不多了。」楊帆的不快寫在臉上,瞪著卞偉強,加重了語氣繼續說:「趙德明以前不是說這個事情他管不了麼?怎麼現在又要來管了?」

    卞偉強苦笑著說:「這個事情,唉!誰讓人家是上級領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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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31:23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別太過分?

    「你去告訴交通局的蔣自勵,一切按照原定計劃去做。」楊帆的怒火沒有表現在臉上,反而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語氣,這讓卞偉強放心不少。心說,只要楊書記出面,在宛陵應該還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心情變好的卞偉強走了,楊帆的臉色陰沉下來。心裡琢磨事情不能老這樣下去,趙德明這個傢伙有意無意的總是在和緯縣做對。常務副市長怎麼了?常務副市長就能擅自干涉區常委會的決定?

    楊帆覺得應該搞一下這個趙德明瞭,可是該怎麼搞,這其中很有說法。趙德明是李樹堂的嫡系親信,搞了趙德明,就等於打李樹堂的耳光。落了李樹堂的面子,今後在緯縣的日子肯定不好過。雖然說眼下省裡有祝東風和田仲的支持,可是一個市委書記要想不痕跡的刁難一個區委書記,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情。再說,官做到李樹堂這個位置上,在省裡能沒關係麼?他能來宛陵繼任書記,這其中就很說明問題了。

    想來想去,楊帆摸出電話,打給沈寧說:「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點事情商量。」

    沈寧正在局會議室裡開會呢,接了楊帆的電話,立刻對一干手下說:「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大家回去按照會議部署。」

    趕到楊帆的辦公室,沈寧進來後就笑著問:「啥事情那麼著急?我正在部署年底打擊盜竊犯罪的專項行動呢。」

    楊帆指著對面的位子說:「坐下說。」等沈寧坐下後,楊帆丟過去一包煙,然後才說:「趙德明最近老插手我們的事情,我找你商量一下,想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沈寧一聽是這個事情,頓時眉頭就皺來皺說:「這個人很討厭啊,怎麼沒完沒了?搞他一下不是不行,不過這個傢伙是李樹堂的人,搞了他我擔心會有後遺症。」

    楊帆歎息一聲說:「是啊,我也正為這個事情頭疼把呢。他好歹是個副廳。我們想搞他難度還是很大的。」

    沈寧笑著說:「趙德明這個人我也不瞭解,這樣,讓劉鐵找人去查一查他如何?我就不信他的屁股那麼乾淨!」

    楊帆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情讓劉鐵去幹不合適,隨即楊帆想到了陳太忠和他的戰友們,這些人在煤窯過手之後。暫時還在煤窯上幫忙。陳雪瑩的錢已經到位,各種大型設備最近正在源源不斷的往礦上運,據說要趕在過年前開工,還要邀請省裡地領導來參加掛牌儀式。

    陳太忠他們地能耐。知道地人不多。面孔也生。讓他們去幹調查地事情。在何時不過了。楊帆想到這裡。笑著搖頭說:「不用麻煩劉鐵了。他最近也在忙著那兩塊地皮地事情。他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要搞一個大型地超市。還是和南京地一家大超市聯營地。」

    沈寧想想點頭說:「這個事情。就算我們拿到什麼證據。也不能直接桶出去。還是要講究一點策略地。免得李樹堂恨到我們地頭上來。」

    楊帆點點頭。表示贊同沈寧地意思。沈寧也就沒多問了。反正楊帆肯定是心裡有了主意。叫自己來無非是商議一下到底幹不幹。

    沈寧笑著轉移話題說:「領導。明年年一過就是人大會。你可要提前做準備啊。我估計你提正地時間也到了。區長地人選。心裡有確定地沒有?有地話。就要趁年底造勢。」

    沈寧這個提醒還是很及時地。關於區長地正式人選。根據組織上地一貫做法。在候選人地問題上。市裡肯定會提出地。這個區長楊帆是一定要爭取過來地。所以要提前做一點準備。到市裡徵求意見地時候。可以有地放矢。

    沈寧當然不是想當區長。而是讓揚帆早做準備罷了。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既然沈寧提出這個問題,肯定是有一些想法的,所以楊帆笑著問:「你有啥意見,只管說吧,別裝模作樣的,小心我扁你。」

    兩人的關係這麼說當然是在說笑話,沈寧作出害怕的樣子說:「我好怕!呵呵!其實我就是一個想法。年底到了。是不是讓某位領導。到政法系統多多出席工作會議,然後宣傳上跟上。具體地。我看就以年底治安工作為重點,打擊盜竊、賭博等違法犯罪行為。」

    楊帆一聽這個建議,覺得沈寧腦子確實靈活,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眼下是農閒,盜竊和賭博的現象確實多了起來。

    「這主意不錯,不過我看還要加一點,在全區範圍內,掀起送文化下鄉的活動。由區財政撥款,在各鄉鎮、行政村建立文化站。豐富人民群眾的文化生活。」

    楊帆這麼一說,沈寧立刻笑了,拍手說:「好主意,這個辦法說起來冠冕堂皇的,我看不僅僅要送文化下鄉,還可以送和送科技下鄉結合起來。這樣一來,鄉鎮的文化站和文化館,就不會風頭成一個擺設。」

    一番商議之後,沈寧走人,楊帆先打電話給陳太忠,交代他去做陰暗面的事情,然後給蘇妙蛾打電話,請她過來談一談。

    楊帆決定把蘇妙蛾捧上區長的位置上,首先這個說起來就好聽,婦女能頂半邊天嘛,其次這個女人的野心不大。再者,這麼一些日子一來,蘇妙蛾在工作上,一直是楊帆堅定不移地死黨。

    蘇妙蛾到了之後,楊帆熱情的招呼她坐下,然後把沈寧說的事情那麼一談,蘇妙蛾一聽就眉梢微微出喜色來,大致也猜到楊帆這麼幹的原因了。

    「區財政今年好了很多,我看還可以加一條,送電影下鄉。」

    楊帆笑著說:「這個事情,你來具體負責。明天在常委會上你來提,然後我來提議你負責。年底了,事情也多了,你要辛苦一點。等事情落實的基本差不多了,我會請省報的人下來採訪一下,搞出一點聲勢來。」

    楊帆的良苦用心,蘇妙蛾自然心裡明白。點點頭說:「回去我就讓辦公室的人去準備。對了,江心荷的調令來了,辦公室主任這個差事,沒人做可不行啊。我看林頓不錯,提一級來當這個主任吧。」

    楊帆頓時笑了,心說蘇妙蛾真是一個聰明人。提地意見有點正中下懷地意思。想著楊帆笑著說:「林頓不是不行,不過還應該安排一個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我目前還離不開林頓這個秘書。這樣吧,辦公室你是管地,具體的示意你來安排,林頓可以兼職,但主要工作還是干秘書。」

    明白了楊帆的意思後,蘇妙蛾笑著站起來說:「那行,就這麼辦。我這就回去準備。」

    楊帆笑著說:「最近我的工作重點還是在工業園的談判上。估計沒幾天各方的考察團就會來,政府那邊地工作,你負責起來。具體的。明天常委會上會議決定。」

    常委會現在都是楊帆的人,會議的結果實際上就是楊帆的決定。

    下班之後回到雲嶺酒店,楊帆洗澡之後打開電腦上網,例行的給周明道發了一封郵件,談了談最近的事情之後,打開QQ和張思齊聊了一會。

    張思齊在QQ視頻裡顯得挺鬱悶的說:「最近也不知道領導哪根筋錯了,給我派了很多事情做,管的人和事情多了,想下去看看你都不行。」

    楊帆一聽這話就笑著問:「你是不是陞官了?」

    張思齊說:「陞官我才不稀罕呢。就是提了個採訪部地主任。現在周穎那小丫頭是我的兵,我隨便指使她,哈哈,太爽了。」

    楊帆做了個擦汗的動作,視頻裡地張思齊笑的更得意了,接著說:「周穎幾次想到緯縣去採訪,都被我打了回票。這丫頭太鬼了,我要防著她一點,免得被她把你鉤上床去了。」

    楊帆不由苦笑說:「我是那樣的人麼?我要真想動她。還有你什麼事情?」

    張思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說的也是哈,我這不是擔心你意志不堅定麼?」這話裡有話的,楊帆不敢正面回答,趕緊轉守為攻說:「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最近聽說有人在猛烈的追求你啊,別以為我不知道啊。」

    張思齊得意的笑著說:「是周穎報的信吧,嘿嘿。本姑娘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張思齊猜地不錯,楊帆當然不會承認,板著臉說:「我警告你啊。不許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的。」

    張思齊吐了吐舌頭。笑著說:「新任省長顧謙的兒子顧小謙,一個不學無術的小白臉。現在是文化廳的一個副處長。整天有事沒事的找借口到報社來,煩都給他煩死了。我都跟他說了,我有男朋友,他就是不死心。」

    一聽這個話,楊帆頓時就出重視的表情問:「這個顧謙是什麼來頭?」

    張思齊一聽就不高興的說:「關心老地不關心小的,你就不擔心我被人追到手啊。」

    楊帆笑著哄了一句說:「哪能啊,你是最最最純潔,最最最自愛的小寶貝,我相信你的人品。」這話有點小肉麻,楊帆說著不由吐了一口冷氣,打了個寒戰。心說自己有點無恥啊。

    張思齊聽了倒是非常開始的笑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那是!我是誰啊?嘿嘿,顧謙是上面下派的,不是本地一系的人,上面一貫的搞平衡地手法了。」

    這種平衡地手段,在官場已經司空見慣了,楊帆也不吃驚了,對張思齊也足夠放心。聊了幾句之後,楊帆笑著說:「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

    張思齊笑的挺甜蜜地樣子,托著下巴癡癡的看著視頻說:「想多看你一會!」

    楊帆笑了笑說:「以後結婚了,就怕你不看多了討厭,趕緊的去休息,明天我還有事情。」

    張思齊一聲歎息說:「那好吧,你先關QQ。」

    楊帆說:「你先。」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遷延再三,楊帆一再的堅持之下,張思齊才算是關了QQ,笑瞇瞇的去睡覺。

    次日一早。楊帆來到辦公室,準備了一下就到會議室去。按照事先和蘇妙蛾、沈寧商量好的,提出一系列年底的工作重點後,確立了蘇妙蛾為這些工作的主要負責人。明眼人都看出來楊帆這些舉動背後的意思,這是在為年後的人代會做鋪墊呢。

    蘇妙蛾實際上在這個會議後,已經代替楊帆主持政府工作了。會議最後楊帆強調,政法、宣傳系統,一定要配合好蘇妙蛾地工作。

    會議結束,回到辦公室,楊帆屁股還沒坐穩呢,林頓就笑著跑進來了。

    「楊書記,好消息,寶鋼的考察組下來了。已經正式和政府辦聯繫,武主任剛才電話通知我。您正在開會,我就沒去打擾您。」

    楊帆心說,好像許飛那邊沒有來消息啊。看來許飛這個搞技術的。在上海把那些大企業折騰的夠嗆,直接到下面來考察了。許飛這個有著強烈原則性格的人,楊帆用起來在某一點上是不需要擔心的。

    「嗯,你出面接待一下,安排個時間我請他們吃一頓飯。」

    楊帆交代了兩句後,打開電腦,看了看信箱。發現裡頭有周明道發來地信件。信件內周明道大致了談了一下自己對未來經濟走向的判斷,認為楊帆這個工業園區的構想雖然龐大,但是符合當前發展的潮流。

    原則上周明道是非常支持楊帆的構想的。關鍵要看前幾步走的如何。信件裡周明道暗示了一句說:「實在困難的話,可以走一走上層路線。」這個話楊帆想了很久,覺得這其中有另外的意思。楊帆也非常奇怪,這麼大地一個計劃,陳政和為啥一直沒有一點動作?好像有點放任自己搞的意思,這個有點不符合陳政和的性格為人啊。

    看完信件,楊帆正打算看點文件呢,門口林頓似乎在和人說話,楊帆不得安靜。多少有點惱怒地出來。看見林頓正攔著一個女人,還是楊帆認識的女人。

    看見楊帆出來,門口的何小梅頗為生硬的笑了笑,招呼了一聲說:「楊書記您好啊。」

    楊帆多少有點驚訝的愣了一下,臉色微微一沉說:「你來做啥?」

    林頓一看楊帆認識,便讓開了路,何小梅不客氣的進來,努力的笑著說:「我來還能做啥?來求您這個大書記賞一口飯吃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楊帆也不好惡語相向。面色不變的點點頭說:「進來談吧。」

    何小梅笑著到裡間坐下後。見楊帆沒有絲毫主動熱情的樣子,只好主動說:「楊書記。聽說你們區交通局有道路修繕地工程,我的公司旗下的工程隊,正好沒活幹,所以來求您給點活幹來了。」

    楊帆一聽這個,想起卞偉強匯報的那個事情來了,斷定趙德明說的工程隊,就是何小梅的。心說這個女人的手真敢亂伸啊,居然伸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楊帆正在思考的時候,何小梅地手機響了,只見她接了電話後,一陣裝乖巧裝天真的樣子笑著說:「古叔叔,我在緯縣楊書記的辦公室裡面呢?我爸爸?您還不知道他麼?這個事情你可要幫我,市局那邊我去過了,他們說這個事情不歸他們管啊。嗯嗯,行,您等著。」

    說完,何小梅把電話遞給楊帆,帶著一點示威性的語氣說:「楊書記,麻煩您接個電話。」

    楊帆愣了一下說:「有事情說事情,接什麼電話?」

    何小梅臉上出一陣媚笑說:「麻煩您了。」何小梅今天無疑是精心打扮過的,原來染紅的頭發現在已經恢復了黑色,而且還拉直了齊肩披著,這個女人本來長的就不錯,現在一條白色長裙襯出不少年輕嫵媚的味道來,再加上一副作出來的單純,一般地男人還真地難以抗拒。楊帆知道她是什麼貨色,自然不會輕易的上當,接過電話微微出不滿,哼了一聲。

    「你好,是哪一位?」

    「我是省政府地古道遠!」對面的聲音低沉且威嚴,楊帆征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問:「古副省長?」

    「是我,你好啊,小楊書記。」古道遠笑呵呵的主動問好,這讓楊帆有點措手不及。看了一眼對面正在得意洋洋的何小梅,楊帆心裡一陣暗暗的冷笑。古道遠是管交通口子的,也是省委常委,不過這個人一貫和何少華走的比較進,省政府裡人稱「何古」,戲稱「合股」。這些楊帆不知道,不過省委常委打來電話,楊帆當然是要客氣的。

    「古省長好,請問您有什麼指使?」

    古道遠在電話裡,語氣倒是非常的和氣的說:「其實也沒啥大事,小梅這個丫頭我很喜歡,有的事情她父親不好開口,所以我多關心一點就是了。楊帆同志,你在緯縣幹的不錯,呵呵,不錯。小梅就拜託你照顧了!就這樣吧,我還有一個會議要參加,再見。」說著,古道遠已經先把電話掛上了,根本不給楊帆說話的機會。

    聽著手機裡的忙音,楊帆一陣火氣,把電話往何小梅的懷裡一丟說:「何小梅,我的臉蛋又發癢了是吧?」

    何小梅臉上閃過一道惱怒,想起那天晚上給張啟德扇耳光的事情來,不由的一陣羞憤說:「楊帆,別太過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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