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秋雨燕被請出屋子，楊帆始終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坐在一邊打開一個小本子。秋雨燕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出了屋子，不過允許站在窗子前看著裡面。

    這個時候的秋雨燕內心非常的複雜。這個年輕人怎麼會是這裡的領導？秋雨燕有點後悔自己跟著來了，萬一人家認出自己了，對天美下黑手怎麼辦？

    裡頭的詢問進行了一個小時了，到底問了一些什麼，秋雨燕聽不見。不過，她倒是能清楚的看見楊帆一直坐地穩穩的，不斷的在本子上記錄一點什麼。

    秋長天知道這個年輕人，因為每一次集團地高管被傳喚的回去後，他總是要問清楚過程的。這其中打擊都提到了這個年輕人。而且非常確定的說，這個叫楊帆的年輕人是稽查局的副局長。

    楊帆終於把本子合上了，龔處長這個時候適時的朝楊帆笑著問：「楊局長，您還有什麼要問的。」

    楊帆看都沒看秋長天一眼，淡淡的說：「為了不影響天美集團高管地正常工作秩序，派一個工作組進駐天美集團吧！」

    這個話，實際上是會議上的決定，是早就說好的。楊帆在這裡說出來，自然是別有用心的。一直到這個時候。楊帆才不經意的樣子，掃了一眼站在窗子外的秋雨燕，這個傲慢至極的女人，沒來由的渾身涼了一下，小腿抖了抖。

    楊帆說完話就背著電腦包先走了，走在走廊上的時候，前面秋雨燕突然攔在面前，冷艷地目光審視著楊帆。

    「你還記得我麼？」秋雨燕冷笑著問，楊帆不覺一陣好笑。這個女人太自以為是了。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居然敢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

    「廢話！拜你所賜，我差點沒了命。你說。我能忘記你麼？」楊帆笑的有點冷，目光也非常的冷，正好這時候一道穿堂風吹來，鑽進秋雨燕的脖子裡，秋雨燕不禁的打了個寒戰。「既然記得我，我希望你不要假公濟私！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秋雨燕多少有點心虛，為了增加一點氣勢，嗓門加大了一點，脖子也梗著。

    「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的？」楊帆冷冷的說著，完全無視面前這張美艷地臉龐，扭頭朝身後喊：「誰家地孩子在這妨礙公務呢？來個人帶走她。」

    正在不遠處打電話的王超，看見這一幕頓時冷汗就下來了，一溜小跑過來拽著秋雨燕說：「囡囡，別胡鬧！」

    秋雨燕這個時候被楊帆地話氣的已經不是很理智了，居然一抬腳，踹了楊帆一下。楊帆被踹的一個踉蹌，連連後退幾步。這個時候正好有兩個督察處的人上樓來，清楚的看見這一幕，發現被踹的是楊帆時，兩人毫不猶豫的衝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把秋雨燕地膀子往後一擰。

    「哎喲！」秋雨燕一聲慘叫，稽查局的人這時候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看見了不管，局領導會有啥想法？甚至還比平常更用力，秋雨燕疼的一下眼淚就下來了。

    「報警！理由是妨礙政府機關正常辦公！」楊帆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慢慢的走下樓去，走到樓道口地時候。楊帆轉身冷冷的說：「一定要依法辦理！」

    在筆錄上簽字之後的秋長天，剛剛走出門口，看見兩個人擰著秋雨燕，王超在邊上緊張的不知所措，滿臉大汗的。不由的滿臉怒色的衝過來，大聲說：「放開她！」

    站在樓道口的楊帆這時候冷冷的接過話說：「秋長天，你最好教育一下你女兒，告訴她這裡是政府機關，不是你家地別墅。還有。不要在這裡用發號施令的語氣說話！」

    秋長天被說的一愣一愣地，王超急忙上前，一陣緊張的講明了情況。秋長天頓時面羞愧。懊惱的看了秋雨燕一眼，走到楊帆跟前低聲說：「楊局長，小孩子不懂事，有什麼事情我擔著。」

    楊帆朝兩人揮揮手，兩人把秋雨燕放開後，楊帆這才冷冷的說：「下次注意！回家好好的管教你家孩子，教教她做人起碼的禮貌。」

    說完楊帆直接下樓去了，秋長天連忙看了看女兒，發現人沒啥事情。不由埋怨的低聲說：「囡囡，爸爸的麻煩已經很大了，求求你別在這鬧事。」

    回家的路上，秋雨燕沒敢隱瞞，這才把車禍地事情說了出來。說完之後，秋長天一臉苦澀的歎息，沒有明確的表態。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情，秋長天把老婆拉進書房，進門之後就怒氣沖沖的說：「你教的好女

    稽查局的人在天美集團調查了一個星期後撤出了。撤出的原因是因為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打了個招呼。稽查局地結論是查無實據，這個案子似乎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前後半個月的時間，天美的股票像是坐了過山車似的，連續跌十天之後才出現了扭轉的勢頭。整個風波前後持續了一個月，天美的股票在一個星期的連續反彈之後，楊帆等人在一家會所裡舉行了一個非常私人的聚會。

    分贓的時候大家地心情都非常地愉快！

    陳雪瑩笑嘻嘻的說：「以後這種好事一定要記得姐姐我，一個月獲利30%，上哪去找這種好事去。」

    陳昌平多少有點不滿地說：「還是好了點啊！不過將就著用吧！」

    陳昌科笑著問楊帆：「下個月你和思齊訂婚，打算讓我送啥禮物？」

    楊帆笑了笑說：「不用禮物。我和思齊商量過了。擺兩桌家裡人一起吃頓飯，宣佈一下了事。沒必要太鋪張！」

    陳雪瑩笑著說：「意思一下還是要的。我們三個的意思，買套別墅送你們小兩口。」

    楊帆笑著說：「折現吧！我不缺住的地方！馬上黨校就要開學了，一年學習結束後，還不知道要分到哪裡去受苦呢，口袋裡多點錢，我心裡踏實。」

    眾人一起笑了起來，氣氛頗為融洽。

    時光如電！一年的時間飛逝，京城裡的悠閒歲月很快就過去了，黨校的學習也結束了。在這期間，楊帆有幸見到了幾位首長！雖然只是匆匆一晤，但是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這樣的一個機會在老爺子退下之前出現，對楊帆而言預示著什麼，楊帆的心裡非常的清楚。

    飛機在雲層上穿行，楊帆臉上一副悠閒的表情，飛機降落在駱崗機場，走出通道的時候，站在外頭的朱子揚張開雙臂迎了上來。

    楊帆笑著上前，一個熱烈的擁抱之後，朱子揚的身後閃出齊國遠的身影，朝楊帆笑瞇瞇的說：「要不要來一句感言？」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三人快步的朝停車場走去，一輛白色的寶馬安靜的停在裡頭，車門打開時，裡面出現祝雨涵微笑的面容。

    楊帆笑著上前一個擁抱，祝雨涵微笑著回應了一番後笑著說：「歡迎歸來！」

    朱子揚這個時候笑著過來說：「你小子也算是風光的很了，居然勞動我們蕪城祝常委親自接機。」楊帆笑了笑，錘了朱子揚一拳說：「聽說你當集團老總了？」

    朱子揚裝模作樣的笑著說：「瞎混唄！」祝雨涵在邊上皺著眉頭說：「別裝啊！天好不容易才晴的！」

    「嘩啦！」話音剛落，天邊想起一道雷聲！眾人相視而笑，楊帆這才想起，驚蟄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久違的激情

    驚蟄——春雷乍動！驚醒了在土壤中冬眠的動物！

    一年的京城生涯，對於揚帆而言，不亞於冬眠！

    祝雨涵駕車，楊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這幅情景有日子沒出現了。歲月這個討厭的東西，在祝雨涵的臉上漸漸的展猙獰，雖然祝雨涵比之楊帆初見的時候多了幾分成熟的風情，但是眼角細細的魚尾紋已經初見端倪，無情的昭示著時光的流逝。

    「沒想到姐姐親自來接機！」楊帆的臉上出一絲的感慨，祝雨涵聽著淡淡的笑著說：「如今的江南省，已經不是當初的江南省了。」

    楊帆怔了一下，祝雨涵笑著解釋說：「自從我父親上調之後，江南省的政治格局發生了重大的變化。省裡的主要領導換了不少，當年宛陵市委書記李樹堂，如今是常務副省長。省委書記是原來的國家工業部長郝南，原來的副書記何少華，接任省長一職。」

    楊帆擺出一副聆聽的架勢，祝雨涵見了笑著說：「別一本正經的，看著我緊張。」

    楊帆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祝雨涵這才接著說：「宛陵市的格局變化也不小，市委書記董中華是從池城市調來的。原來省裡有意思讓我過去擔任代理市長，被我拒絕了。現任代理市長元振，由德光市調去的。原來的市委副書記曹穎元調任池城市市委書記。現任市委專職副書記趙德明。」

    楊帆聽到這裡，微微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淡淡的笑了笑。

    「這次你回宛陵擔任主管經濟的副市長，據說是郝書記上京匯報工作，到黨校去看望江南省在那學習的幹部時發現的你。當時郝書記還說真是巧合了，在這裡發現了原來江南省的幹部，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祝雨涵笑著問。

    想起和郝南的那次會面，楊帆地臉上不由的笑了笑。在黨校學習時，除了假期平時都是住宿舍。巧的是隔壁住了一個江南省的幹部，當年也是十大傑出青年之一，現在江淮市的副市長區東。郝南到黨校去看望江南省的同學，區東就說隔壁還有一個江南省地幹部叫楊帆。

    郝南一聽就非常地奇怪。拿出名單一對照說：「楊帆。沒有這個人啊！」

    就這樣。楊帆走進了當時剛剛接任江南省委書記地郝南地視線中。郝南原來是工業部長。對楊帆地名字是有印象地。緯縣地循環工業園作為國內首例。在工業部也是掛了號地。得知緯縣地楊帆也在學習。郝南當時就埋怨說：「組織部地人是幹什麼吃地？這樣一個人才埋在這都沒有被發現。」

    當天郝南和楊帆談了一個多小時。主要問題還是集中在緯縣地循環工業園區上面。事後郝南曾經私下裡對身邊地人感慨。「這個小伙子對基層工作有著極大地熱情。是一個不可多得地經濟人才。」以上地評價楊帆無從得知。不過因為和郝南地這一次見面。楊帆再回江南省地事情因為江南省委書記地親自要求確定了下來。

    大致地對祝雨涵說了一下當時地事情。祝雨涵聽了不由笑著說：「早知道我就去宛陵任市長好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楊帆笑著說：「宛陵地事情複雜地很。你當時地決定是明智地。」

    祝雨涵深有同感地說：「是啊。宛陵那個地方地官員。似乎更熱衷與琢磨怎麼陞官。李樹堂幹了一屆。因為你在緯縣干地漂亮。經濟出現來明顯地提升。過去地一年出現了停滯不前地狀態。當然這和目前國際大環境有關。但是宛陵官員地不作為。也起到了相當地作用。」

    祝雨涵這個話。博得了楊帆同意的意見：「是啊，歷任宛陵市委書記，哪一個到了不是打經濟牌，可是宛陵的經濟遲遲不能騰飛，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這個時候楊帆的手機響了，楊帆接聽之後，裡面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說：「是楊帆同志麼？到了省城沒有？」

    楊帆詫異的反問：「您哪一位？」

    對面連忙笑著解釋說：「我是郝書記的專職秘書李翔，郝書記讓我打電話關心一下你是否到了。」

    楊帆連忙笑著回答說：「我已經到了，正在機場高速路上。」

    李翔說：「那就好。郝書記地意思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他想和你談話。」

    楊帆立刻說：「沒問題，我隨時聽候召喚！」

    掛了電話之後，祝雨涵笑著說：「郝書記很看重你啊！」

    楊帆笑著問：「你說說，他是看中我呢？還是看中宛陵這個地方？」

    祝雨涵一聽這話就笑了，白了楊帆一眼說：「你這小流氓，現在變得鬼精鬼精地！省委書記要開展工作，也需要地方上的支持嘛。」

    楊帆笑著說：「你地意思，宛陵市委不聽招呼？」

    祝雨涵連忙笑著搖頭說：「我可沒這麼說啊。別亂猜。」

    接風宴是齊國遠安排的。這位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人物，這幾年在江南省的觸角延伸的非常迅猛。演戲上提起當年的一些事情時。齊國遠突然笑的非常怪異的說：「楊市長，緯縣循環工業園區管理處主任，你猜一猜是誰？」

    這個管理處是當年楊帆提出設立的，第一任主任是楊帆提名的余鳳霞，許飛作為總工程師兼任副主任。

    「怎麼？我才走了一年多，就換人了？」楊帆頗為不解的問，齊國遠撇了撇嘴巴說：「董中華要拍何少華的馬屁，一個月前何小梅接任了這個職務。」

    楊帆一時沒反應過來，皺著眉頭問：「不對啊，何小梅啥時候從政了？」

    齊國遠歎息說：「話是這麼說啊，可是人家不是省長的女兒麼？一直在省經貿委掛著閒職拿工資的，原來的公司也不是她名下的。你從緯縣調走後，工業園區管理處那塊肥肉，多少人惦記著呢。」

    朱子揚這個時候接過話說：「我記得。那個工業園區的主任，好像是省裡立項的，管理處主任享受副處級待遇來著，有這麼回事吧？」

    楊帆的好心情，因為這個消息，多少有點不快了。好比自家地孩子。突然被別人拐走似的一樣，這個工業園區可是楊帆傾注了大量心血才搞起來的，何小梅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說摘桃子就摘了。

    「蘇妙娥是幹什麼吃的？怎麼不據理力爭？緯縣區委怎麼也不反抗一下！」楊帆鬱悶的嘀咕了一句，祝雨涵在邊上笑著說：「你認為他們該怎麼做？和市委對抗？和省長對抗？開玩笑，一個行政命令，市委就有權拿下蘇妙娥！楊帆聽了確實是這個道理，今非昔比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一點都不奇怪。其實從省裡到地方。絕大多數地班子不是陷入一種微妙的平衡當中呢？

    接風宴之後，齊國遠和朱子揚放棄了餘興的節目，聊了一會之後大家各自散去。楊帆上了祝雨涵的車。來到一個相對偏蘋點的小區內。

    這裡有一個一百來平的單元，房間佈置的很簡單，簡單的裝修之後，配齊一應生活用具。進來之後楊帆看了看，覺得不像是個住家，倒像是一個簡單的酒店。

    「別看了，這是我知道你要回來後，匆匆買下地一處房產！」祝雨涵的聲音從楊帆的身後冒了出來，火熱地身軀從後面環繞著楊帆的腰。

    楊帆輕輕的摸著身前的手。帶著一絲抱歉的語氣說：「這一年多沒怎麼聯繫，你心裡是不是有怨氣？」

    祝雨涵把頭貼在楊帆的背後，口中低聲說：「沒呢！這個結果是我自己選擇的，其實你每逢年節都給我打電話，我心裡就知足的很。這一年多，我也多次想上京去看你，可是擔心不方便，擔心給你添麻煩。」

    楊帆轉過頭來，祝雨涵熱烈的唇貼了上來。在京城地一年裡，楊帆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機會並不多。即便是秦馨也只是見了那麼三四次。

    「等一下！有樣東西我買了有一年了，一直沒機會親手交給你。」楊帆說著蹲下身子，從包裡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從陳舊的包裝上來看，確實放了很久了。

    「什麼東西？我現在能看看麼？」祝雨涵和普通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心愛的男人送禮物的時候，也有一種迫不及待想看的心情。

    金鑲玉的翠玉項鏈出現在面前地時候，祝雨涵同樣微微的激動起來。拿在手裡愛不釋手的一陣端詳。帶上之後祝雨涵笑的非常開心的問楊帆：「好看麼？」

    項鏈在潔白的頸部上顯得非常耀眼。更襯的祝雨涵肌膚的白皙光澤。楊帆伸手在那綢緞一樣的肌膚上輕輕地撫弄著，祝雨涵感受到男人熱烈地目光逼視過來時。輕輕的閉上眼睛，微微地呻吟著。

    楊帆一彎腰抱起祝雨涵，大步走進臥室。兩人摔沙包一樣的倒在床上，祝雨涵迫不及待的送上了香吻，兩條靈活的舌頭激烈的糾纏在一起。久違的激情瞬間被點燃了，一年來的等待使得祝雨涵非常的主動，抓起楊帆的手按在奶子上，口中輕聲說：「你摸摸看，是不是比以前小了，還是沒有以前挺了？」

    男人有力的抓住一團開始搓揉的時候，祝雨涵不禁快活的低聲叫喚：「嗯，再使勁一點，別怕，揉不壞的。」

    楊帆麻利的撩起上身的衣裳，連同內衣一起推了上去，然後小豬拱食似的埋首於雙乳之間，一陣大力的吸吮。祝雨涵再次發出熱烈的叫聲，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激情的糾纏了一會之後，祝雨涵強忍著慾望的侵擾，輕輕的推開楊帆，大口大口的躺在床上喘息說：「等一下，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楊帆愣了一下，往邊上一倒。

    小區距離道路很遠，這是一個安靜的下午，房間裡只有空調在忠實的響著。

    從床上滑下來祝雨涵背對著楊帆，慢慢的自己動手除去外面的衣服後，一套情趣鏤空花邊內衣出現在祝雨涵潔白的身軀上，黑色的絲襪，黑色的丁字褲，還有黑色的內衣。這一套行頭，和以往祝雨涵的風格有著迥異的差別，楊帆的印象裡祝雨涵更喜歡淡色。

    背對著楊帆站了一會，將兩半挺拔的臀部展示完畢後，祝雨涵這才回頭羞怯的笑了笑，低聲問：「好看麼？這是我專門為迎接你而買的。」

    如果說以前的祝雨涵充滿了一種柔和寧靜的味道，今天的祝雨涵展現的是一種野性的呼喚，目光也比以往顯得更加的強烈，發出求歡的信號。

    楊帆如同迅捷的獵豹從穿上竄了下來，抱起祝雨涵往床上一丟，接著就要往上撲。躺在床上的祝雨涵笑著搖頭，楊帆愣了一下的時候，祝雨涵坐了起來，指著床上說：「躺好了，小流氓，今天我是主角！」

    祝雨涵的兩頰爬上嫣紅，跪在楊帆張開的雙跨間，看著那個曾經把自己待到快感巔峰的物件，慢慢的彎下身子，張開沒有上口紅依舊紅潤的嘴唇。

    一番折騰後，祝雨涵張開雙腿蹲著，用手扶著找到快樂的結合點時，不禁微微的一皺眉頭說：「好像比以前大了！」

    翠玉項鏈來回搖晃著，一對活潑的白兔上下跳躍，祝雨涵從慢慢的扭動著腰肢到快速的搖擺，忽而上下，忽而前後。終於，祝雨涵癱軟的趴在楊帆的身上，無力的坐著最後的掙扎時，楊帆一個翻身把這個媚到骨子裡的女人壓在身下。

    瘋狂的衝擊開始了，淫靡的抽水聲成為了屋子裡的主旋律。祝雨涵緊咬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崩潰的吃很快就堅持不下去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楊帆，口中低聲問：「我想叫！」

    楊帆嘿嘿一笑說：「那就叫吧！」

    軀體之間的結合與衝撞更加頻繁和猛烈了，得到許可的祝雨涵放開胸懷，一陣接一陣的大聲叫喊著：「啊，我要死了，我已經死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拜見

    楊帆一早起來並沒有賴在被窩裡和祝雨涵糾纏，昨夜楊帆告訴祝雨涵一件事情，郝南這個人在書畫方面的愛好頗有年頭了。一般的人都知道郝南的水墨丹青造詣不低，但是作為曾經是郝南的同事兼對手的陳政順告訴楊帆，郝南的字比畫好。郝南對書法的愛好，甚過於畫畫。郝南還有一個嗜好，那就是印石。

    陳政順在過去和郝南的競爭中處於下風，最後是郝南做了正職，陳政順調發改委任副職，可見此人的能力和背景。

    祝雨涵一大早起來就忙著打了幾個電話，最後聯繫上一個朋友，說是他那裡收藏著一塊田黃石。坐著祝雨涵的車子進了江南大學，來到一幢樓前把車停下後，祝雨涵才對楊帆介紹說：「我們來找的這位老先生，與我父親的交情不淺。田黃石這種東西只有福建壽山一帶出產，如今已經非常罕見了，過去有一兩田黃一兩金的說法，如今一兩田黃能抵一斤黃金了。」

    祝雨涵這麼一說，楊帆多少有點猶豫了，這方面楊帆沒有多少研究，最初的目的無非是本著投其所好的目的，給郝南送塊印石。沒想到祝雨涵出面找來的卻是這麼一種稀世之寶。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要送這個禮樂，太貴重了！」楊帆不是捨不得錢，而是不希望郝南對自己有什麼看法。

    祝雨涵淡淡的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但凡是一個人的嗜好，見到了好東西總是要向據為己有的。郝南也是正常人，只要你在言辭上稍微有點講究，我想他不會拒絕這份禮物。」

    楊帆還是有點猶豫，最好非常勉強的點了點頭說：「那就試試看吧！」

    祝雨涵領著楊帆上樓，敲開一扇門之後，裡頭出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看見祝雨涵非常開心的說：「小雨來了，昨天我還收到你父親托人捎來的茶葉。」

    祝雨涵甚是恭敬的朝老頭笑著說：「徐伯伯。真的不好意思，委屈您割愛了。」

    徐老頭讓兩人進屋，不甚在乎地一揮手說：「談不上割愛不割愛，我對金石印章之道並沒有多少研究，只是早年間在福建的時候，湊巧得到一塊田黃石。順手就丟櫃子裡放著。昨天要不是你來電話問田黃石，我還差點忘記我還藏著這麼一個東西呢。」

    徐老頭說著打開客廳裡的陳列格下面的一個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個盒子來遞給祝雨涵說：「這就是我收藏的田黃石，不算是很大，也就是半斤對樣子。」

    祝雨涵接過盒子後笑著說：「按照現在地市價。我鎝付給您五斤黃金地錢。」

    徐老頭聽力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錢地事情就免談了。你給我也不會要。倒是你家老子這些年不斷地送來茶葉。把老頭子嘴巴給養刁了。別地茶都喝不上了。如今你家老子陞官了。老頭子地茶葉去年也斷頓了一陣子。心裡那個難受啊。後來只好厚著臉皮給你家老子打電話。他這才讓人送來一斤今年地新茶。」

    祝雨涵一聽這話就樂了。把盒子遞給楊帆後。笑著上千挽著徐老頭地手笑著說：「徐伯伯。有我地這個朋友在。您今後喝茶地問題算是解決了。」

    徐老頭楞了一下。看看楊帆也就是個毛頭小子。開始還以為楊帆是祝雨涵地司機地。現在聽說是朋友。還能解決喝茶地問題。不由疑惑地問：「此話怎講？」

    祝雨涵笑著解釋說：「您喝得緯縣特供綠茶。正是出自我這個朋友地手筆。三年前他是緯縣地區委書記。緯縣循環工業園區和緯縣新型農林模式。都是在他地手下誕生地。」

    徐老頭一聽這個。立刻上前握著楊帆地手笑著說：「抱歉抱歉。老眼昏花了。倒沒看出來這位是個青年俊傑。」

    祝雨涵這個時候才笑著介紹說：「徐伯伯是江南大學副校長，經濟學專家。這位是楊帆，京城社科院周明道前輩的關門弟子，算起來要叫您一聲師叔。」「 不敢不敢！周兄乃泰山北斗式的人物。徐某不敢與之相提並論。小伙子既然是周兄的弟子，在緯縣能幹出那等成績來，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祝雨涵笑語如花地搖晃著徐老頭的手臂說：「怎麼當不的？您老也曾留學歐洲，和周老是同時代的人，又同為經濟領域的著名學者，我看就當的很。」

    楊帆順著祝雨涵意思上前恭敬的微微一點頭說：「徐師叔！」

    徐老頭一陣感慨說：「十年動亂，搞經濟的沒幾個能得善終。馬老振臂一呼提倡計劃生育，接過被活活整死。當初徐某苟且於福建，周兄蟄伏於皖南。終得倖存於亂世。

    說起往事來，徐老頭顯得有點絮叨嘮。祝雨涵笑著搖晃一下徐老頭說：「徐伯伯，您要去上課了。」

    徐老頭一拍腦門，笑著說：「對對，我上午還有兩節課要上的。」

    兩人告辭下樓，上樓車後祝雨涵開著車子，一邊笑著對楊帆說：「徐伯伯年近70，依舊不肯退出教育第一線，如今還帶著幾個碩士生，每天還有兩節課要上。」

    提起這個，楊帆不禁暗暗感慨，老一輩地獻身精神如今不復亦！新一代的年輕人更強調自我，誠然這不能算是一種倒退，只能說是隨著時代的進步，必將產生的結果。

    這個時候楊帆才打開盒子，裡頭一塊紅布包著一塊石頭，掀開紅布一看。裡頭是一枚鵝卵石形狀的黃色石頭，外表光滑圓潤，拿在手裡有一種溫潤的感覺。放在陽光下照射，通體透明，像是那凝固的蜂蜜，潤澤無比！

    楊帆不懂這個，但是憑感覺也知道這塊石頭不簡單，要不以徐老頭這個不是內行的人，怎麼可能收藏的如此精細。

    「這塊石頭，我看徐老是存心白送你地吧？」楊帆突然笑著問了一句。祝雨涵淡淡地笑著說：「徐老一生坎坷，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出國就讀美國斯坦福大學，畢業後沒有回來，這讓徐老多少有點遺憾，甚至有時候還會覺得愧疚。父親因為經濟方面的事情經常要請教徐老，所以徐老也是我家地常客。一來二去地徐老就把我當子女一樣的對待了。」

    楊帆感歎一聲說：「老一輩出國留洋，都是帶著一種強烈的救國情緒出去的。學成之後歸國者十之八九，即便是歷經了種種不平的磨難，也無怨無悔。他們肩膀上的那種強烈地民族使命感，如今已經淡然甚至不存在了。」

    說著楊帆不由的撓撓頭說：「不說這個了，跑題了。」

    上午下班的前夕，楊帆和祝雨涵在省委大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裡，等到了李翔打來的電話，意外的是李翔讓楊帆直接去郝南的住所。郝南要在家裡和楊帆談話。

    祝雨涵開車把楊帆送到樓下，笑著說：「我就不上去了，直接到外面等著你。」

    楊帆是提前到的。上樓按照李翔電話的說明找到了郝南地家，按了一下門鈴後，裡頭開門的是一個保姆模樣的小姑娘。

    別看楊帆是帥哥，小保姆照樣非常警惕地拎著一把菜刀，提防的看著楊帆問：「你是誰？」

    楊帆不禁微微一笑說：「我叫楊帆，是李秘書打電話讓我來的。」

    小保姆這才不好意思的小笑笑說：「那你進來等吧！」

    楊帆進來換來拖鞋，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隨意的四下看看，郝南家裡的佈置非常簡單，房間不過是簡單的裝修了一下。牆面上就是抹了一點塗料，地面上是木地板。諾大的客廳裡就一套沙發一台電視，顯得有點空蕩蕩地。

    門口傳來響動聲，保姆過去開門，楊帆站了起來。外頭進來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看見楊帆後笑著問小保姆：「家裡來客人，你怎麼不打電話說一聲？」

    小保姆有點委屈的低聲解釋：「他突然來的，說是李秘書電話通知的。」

    中年婦女點點頭笑了笑，表示接受這個解釋。對小保姆說：「去吧！」

    很明顯中年婦女沒有懷疑楊帆在說話騙開門，在江南省應該沒人有這個膽子上省委書記家幹這種騙開門的事情後，還老實的站在客廳等待的人。

    楊帆背著電腦包，一身淺灰色的休閒裝，怎麼看都不像是官場上地人，倒像是一個大學畢業沒多久的白領打扮。

    「阿姨好！」楊帆恭敬的叫了一聲，中年婦女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有點看不出楊帆的身份，便笑了笑說：「坐吧！」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中年婦女急忙過去開門。楊帆猜到應該是郝南回來了。走到玄關邊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等著。

    進來的果然是郝南。隨手把手上的包遞給夫人後，朝楊帆笑著說：「楊帆同志來了？」

    中年婦女這才笑著說：「這就是你半年前老是念叨的楊帆？這也太年輕了一點吧？」

    郝南笑了笑說：「英雄出少年嘛！」

    「郝書記！」楊帆笑著叫了一聲，郝南連連點頭往裡走，坐下之後笑著說：「坐下坐下，別站著！」

    楊帆依言坐下，平靜的從包裡摸出那個盒子往茶几上一擺說：「初次登門，也不知道帶點什麼好！京城地一位前輩提起過您地喜好，順手還遞給我這個，讓我當見面禮送你。他還說了，您一定喜歡。」

    楊帆這套說辭是精心準備過的，隨著老爺子地退居二線，陳系的勢力漸漸向郝南背後勢力靠攏的意思。臨行之前，陳政和、陳政順也幫楊帆分析過江南省的事情。別看以前陳政順和郝南是對手，但是政治領域內，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恆的利益。

    郝南聽楊帆這麼一說，立刻來了興趣。拿過盒子時還笑著說：「是那位故人如此瞭解我？」楊帆的根子郝南多少有點瞭解，但是知道的並不多。楊帆和陳家有關係郝南是有所聽聞的，但是不知道郝南在陳家的真實地位。

    打開盒子掀開紅布之後，郝南看見紅布包裹中的田黃石時，不禁眼睛裡放出一道精光，立刻雙手輕輕的捧起田黃石。仔細地一番端詳後，口中低聲說：「好傢伙，田黃石中的最上品田黃凍石。」

    楊帆在邊上顯得非常的平靜，耐心的等著郝南的鑒賞。終於，郝南仔細的把田黃石放回盒子裡，蓋上盒子之後。顯得有點不捨得地輕輕往楊帆面前一推說：「這個禮物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楊帆平靜的看著郝南說：「您不想知道給我這個盒子的前輩是誰麼？」

    郝南笑了笑說：「你說！」

    楊帆慢慢的把盒子再次往郝南的面前一推說：「發改委陳副主任！」

    郝南的目光猛烈的一陣收縮，瞇著眼睛很認真的樣子，仔細的打量著這個盒子，好一會才不禁啞然而笑地樣子，慢慢的接過盒子。

    「既然是他給你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只是，陳兄為何托你轉交這個？」

    楊帆知道禮物送出去了，這才笑著說：「我尊稱陳主任一聲大伯！」

    郝南這才出釋然地表情。轉身把盒子交給老婆，一再叮囑要收好之後，回頭對楊帆笑著說：「這點小愛好。居然讓人給惦記上了，慚愧啊！」

    楊帆笑著說：「人生苦短，誰沒個愛好？勞累休息之餘把玩一二，不過是一種精神上的寄托罷了。」

    這個話引起了郝南的共鳴，郝南臉上出會心的笑容說：「不錯，這話在理。呵呵，跑題了跑題了，我們言歸正傳！」

    說完這一句，郝南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沒有了。變得嚴肅了起來。

    楊帆也收起笑容來，端正的坐著，等待著郝南接下來的話。

    「這次把你要回來，說實話頂著一定的壓力。宛陵的經濟形勢這些年除了緯縣，其他區縣都不容樂觀。讓你離開京城回來，心裡不會有什麼怨言吧？」

    楊帆平靜地回到：「我作為一名黨員，時刻聽從組織召喚。」

    郝南平和的目光突然變得的銳利起來，掃了一眼楊帆，淡淡的問：「是心裡話麼？」

    楊帆依舊非常平靜的樣子。微微的笑了笑說：「是心裡話，再說，宛陵是我的故鄉。能回去工作，一是有衣錦還鄉的快感，二是有機會報效故里。二者兼得，何樂而不為？」

    聽到最後一句，郝南臉上的嚴肅不見了，淡淡地笑了笑說：「這算是說了真話了，不過我可是要提醒你。回去之後不作出一點成績來我可不答應。別抱著但求無過的心態去混！」

    楊帆微笑著說：「這一點您大可放心。我這個人沒別的好處，就是膽子肥。敢想敢幹！幹事業難免要犯錯誤，可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作為，大不了不戴著頂烏紗帽。」這句話，楊帆說著擲地有聲，郝南聽著不由眉頭微微的一揚，出一絲的欣賞之色。

    在郝南家裡出來頓午飯之後，楊帆告辭離開。下午直接到省委組織部報到後，組織部領導的意思是讓楊帆休息兩天後去上任，楊帆婉言謝絕，表示不必了。同時楊帆還表示，有點私人的事情要處理，就不麻煩省委組織部的領導了。

    次日一早開著祝雨涵的寶馬車，楊帆把祝雨涵送到蕪城下車後，直接奔著宛陵而來。這一次地回歸，楊帆沒有通知在宛陵地任何人。朱子揚能知道楊帆回來，是因為他老子現在是省委組織部長。

    車到宛陵，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楊帆隨意的找了個排擋把車停好，進去叫了一碗蓋澆飯對付了一頓。

    車子開到小區地住所，楊帆把車停在原來的車位上，這剛把車停好呢，身後一陣猛烈的喇叭聲，接著有人在罵：「你***怎麼停的車子？佔了我車位！」

    楊帆對這種出言不遜的人，一向都非常的討厭。仔細的看看車位，楊帆發現沒有任何問題，直接無視後面那個傢伙的叫喊，打算轉身上樓。

    後面車裡地傢伙急眼了，騰的從車裡出來。幾個大步從後面伸手抓住楊帆的肩膀，揮拳就打，口中還罵：「你馬勒隔壁的，找死也不看看地方。」

    楊帆沒想到他上來就動手，回頭拳頭已經快到了，楊帆下意識的一閃。拳頭擦著臉過去了，帶著一股風。這一下楊帆就不客氣了，你先動手的。

    早年在學校打架地陰招楊帆還沒有忘記，一個轉身掙開肩膀上的手，撩陰腳接著就過去了。這一下踢了個結實，那人疼的捂著褲襠一陣亂跳，哎喲哎喲的亂叫。

    「你小子等著，我找人來收拾你。」

    楊帆不屑的笑了笑說：「好啊，我住在303。你回頭別忘記了。」

    楊帆毫不在乎的樣子，不是說自己有多能打，而是因為對面的304里。住著陳太忠和侯衛東。這兩個傢伙到現在還是單身，所以合住在裡面。如今楊帆在宛陵茶行的生意，由這兩人負責打理。其他的戰友分散在緯縣和劉鐵手底下地生意中。

    楊帆走上樓，敲了敲對面的門。好一會裡頭才出來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女人，一邊走還一邊撓著頭髮嘀咕：「誰啊？」

    楊帆一看不認識啊，不由納悶地問：「陳太忠和侯衛東呢？」

    這個年輕的女人一瞪眼，沒有直接回答楊帆的話，反而怒視著楊帆大聲問：「你是誰？」

    楊帆一看這個架勢，估計和她也說不清楚。這個時候還在睡覺的女人，可能是夜生活豐富，或者是做特殊行業的女人。說心裡話楊帆非常的不滿，不過已經養成了凡事不在臉上的習慣。所以楊帆沒有說啥，而是立刻轉身打開對面的門，這一下那個女人有點慌了，忙不迭的竄回屋子裡。

    屋子裡打掃地非常乾淨，說明筱月經常來這裡。站在客廳裡環顧了一圈，坐在沙發上。楊帆點上一支煙，耐心的等待著。

    儘管楊帆門沒關，對面的那個女人還是小心翼翼的先敲門，等楊帆說了一聲：「進來！」女人這才怯怯的走進門，朝楊帆恭敬的叫了一聲：「楊書記，您回來了？」

    楊帆面色冷然，也沒招呼她坐下，只是淡淡的問：「太忠和衛東呢？通知他們沒有？」

    女人趕緊出討好的笑容說：「我已經通知太忠了，那個。我是太忠的老婆。自己開了個夜排檔。所以讓您看笑話了。」

    一聽這個話，楊帆知道自己誤會了。臉上也有了笑容，點點頭說：「坐下說話吧。」

    女人猛烈地搖頭說：「不了，太忠交代我去買菜！不打擾您休息了！」

    女人說著轉身就走了，楊帆舒服的往沙發上一靠，沒躺兩分鐘呢，門口出現兩個保安，站在門口喳喳呼呼的喊：「裡面的人呢？出來一下！」

    楊帆走了出來，不快的說：「你們小區物業是怎麼教育保安的？不會先敲門麼？」

    楊帆並不知道，這裡的小區物業已經換了一家公司來做了。所以這些保安都不認識楊帆，也不知道楊帆的來歷，只是知道該住戶的戶主是楊帆而已。至於那個車位，原來是楊帆地，但是長期不停車，已經被別人佔用了，佔用者還是物業地經理。

    見楊帆說話氣勢很足，兩個保安的氣焰稍微地收斂了一點，這個時候之前那個男人，也就是物業的經理上來了，看見雙方在門口對峙，不由怒吼：「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先打他娘再說，出了事情我負責。」

    楊帆這時候看見經理的後面上來的一臉嬉皮笑臉的侯衛東，不由的微微一笑說：「是麼？你負責的了麼？」

    經理見兩個保安還是沒有動手，頓時怒吼：「再愣著我炒你們的魷魚！」

    楊帆給看的有點發愣的侯衛東遞過去一個眼色，飛快往後一退。兩個保安舉起手裡的棍子時，楊帆已經把門給關上了。

    碰碰的兩聲，棍子砸上門上的聲音後，門口傳來一陣哎喲哎喲的叫聲。楊帆笑著把門再打開時，侯衛東正在笑嘻嘻的拍著手說：「老大，就這樣的貨色，您還需要關門啊。」

    楊帆看了看，兩個保安已經抱著手蹲在地上了。那個經理慘一點，直接被踹地滾到樓道的轉彎處，正抱著腦袋在那慘叫呢。

    這個時候陳太忠也出現了，看見這一幕有點傻了，抬頭看看楊帆，不由苦笑著問：「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躺在地上。渾身是灰塵的經理這時候叫喊著：「報警，報警抓人！」

    楊帆拿出電話來，笑著走到經理的面前說：「我幫你報警，還是你自己來？」

    陳太忠笑著說來說：「算了，跟他們有什麼好計較的，回屋子喝兩杯。」說著陳太忠還舉起手裡買地滷菜和花生米。

    楊帆這才慢慢的轉身回到屋子裡，完全無視外面三個傷員。招呼兩個鐵桿打手坐下後，楊帆從酒櫃下面的抽屜裡摸出一瓶茅台來。

    「二十年陳的，就這一瓶了。便宜你們兩個。」三人飛快的擺開戰場，各自滿上酒杯後，楊帆舉起杯子笑著說：「我又回來了。今後又一起混了。」

    陳太忠笑了笑沒說話，侯衛東笑嘻嘻的說：「糾正一下，是我們跟著老大您混。」

    楊帆笑著說：「都一樣，乾杯！」

    三人一瓶子酒沒喝完呢，門口傳來敲門聲，楊帆歎息一聲說：「這個世界上，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人太多了。」

    打開門，兩個警察正警惕的看著裡面，發現楊帆若無其事的樣子。其中一個多少有點惱火地瞪著楊帆說：「有人報警，說你強佔車位還打人！有沒有這個事情？」

    楊帆看了看兩個警察，笑著說：「稍等！」

    楊帆回到臥室，從裡面的櫃子裡取出塑料文件袋保存很好的房產證和相關文件出來，笑呵呵地把東西遞給警察，楊帆說：「麻煩你們看一看，那個車位是不是我的。如果我記得沒錯，買主套房子的時候，車位我是付錢的。」

    警察看了東西後。面面相覷一番，一個警察朝楊帆冷笑說：「就算車位是你的，你也不能打人啊。」

    楊帆火了，面色猛的一沉說：「你們就是這樣做警察的？單單聽他的一面之詞就定我的罪？真要是這樣地話，你們也別問了，直接抓我好了。可笑！」

    一個警察頓時就火了，眼睛一橫瞪著楊帆說：「你當我們沒權利抓你啊？」

    楊帆看了看後面躲躲閃閃的物業經理，淡淡的笑著說：「讓你們領導來處理吧，我不想和你們說話了。」

    話語之間。剛才還一臉平淡的楊帆。頓時顯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這種氣勢楊帆儘管刻意的去隱藏了。但是這個時候爆發出來，非常的有壓迫力。一個人的氣勢不是說裝就能裝出來的，是長期積累地心裡因素在起作用。否則，你讓一個老實巴交的群眾裝氣勢，怎麼裝也沒那種味道不是？更何況他未必有那個膽子，面前站著的可是警察呢。

    兩個警察互相看看，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後兩步，商量了幾句之後，一個警察回頭說：「我們領導哪有時間上這來啊，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楊帆笑了，猜到就是這麼一個答案。

    楊帆也懶得跟兩個警察較勁了，摸出手機來，給閔建撥了過去。撥號的時候，楊帆一回頭，發現陳太忠和侯衛東這兩人，正在不慌不忙的繼續喝酒。

閔建一看是楊帆的手機號碼，立刻就接聽了。

    「哈哈，老弟，你這個時候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楊帆笑著說：「我在宛陵呢！問一下，城南分局現在誰是局長，我家來了兩個警察，要帶我去局子裡呢。」

    閔建一聽這個話就急眼了，嚷道：「誰這麼不開眼啊？把電話給警察，我來跟他們說。」

    楊帆把電話遞給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有點緊張的接過電話，非常客氣的問：「您是哪一位？」

    閔建冷笑著說：「我是財政局閔建，我警告你們，不許動那裡的主人，給我乖乖地在那裡等著。聽候你們領導來處理！」

    這個時候，那個經理也在下面打電話。一陣嘀咕之後，陰森森地笑著掛上了電話，回頭挑釁的看著楊帆。閔建問明了楊帆地地址，把電話掛了。

    等了不到十分鐘，樓下又上來幾個警察，為首的一個過來後就大聲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說老錢。你怎麼被人打的像個豬頭啊！」

    物業地錢經理這一下來了精神了，指著樓上門口站著的楊帆說：「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侯所長，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你可要提我做主啊。」

    侯所長笑呵呵的說：「沒……。」侯少強臉上的笑容隨著看清楚門口站著地楊帆，瞬間凝固了。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後，侯少強猛的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錢經理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無比，錢經理被扇的轉了半圈。搖晃著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下。

    「侯所長，你為什麼打我？」錢經理被打的莫名其妙的。不禁帶著哭腔問了一句。侯少強哪有時間跟他解釋啊，一溜小跑上樓來，分開兩個警察後，朝楊帆恭敬的笑著問：「楊書記，您是啥時候回來地？我可是聽說您在京城裡的！」

    楊帆笑了笑問：「這一片是你的管區？看著意思，你陞官了。」

    侯少強趕緊笑著說：「我就是瞎混，現在是城南派出所地副所長，就是一個跑腿的。跟你比，我啥都不是。」說著侯少強看了看錢經理。面難色笑著解釋說：「錢經理的姐夫是國土局的吳副局長，您看這個事情，是不是抬抬手？」

    楊帆也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錢經理這樣的小角色，楊帆是在沒心思跟他計較。順手給侯少強一個面子的事情，楊帆也非常樂意做。

    「看你的面子，算了！」楊帆笑著說，侯少強心裡非常清楚，人家不是看自己的面子。是看他老子侯大勇地面子。

    「多謝！多謝！」侯少強正在感謝的時候，樓下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大聲說：「侯少強你這個兔崽子，又給老子惹什麼麻煩了？」

    話間，侯大勇在前，閔建在後，兩人一前一後快步走上樓來。

    楊帆這個時候笑著走出門，站在樓道口甚為客氣的朝兩人笑著伸過手，笑著說：「不好意思，剛剛回到宛陵就驚擾了兩位領導。」

    侯大勇一見居然是楊帆。看看這場面似乎沒搞起來。頓時心中一陣欣慰，滿意的看了兒子一眼後。搶上前去握著楊帆的手。

    「哎呀，怎麼是楊書記！好久不見！」說著侯大勇回頭埋怨的對閔建說：「閔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電話裡也不說清楚。」

    政法系統是吃財政飯的，閔建地面子自然是足夠大的。面對侯大勇的埋怨，閔建笑瞇瞇的上前說：「楊帆既然回來也沒通知我，自然是想低調一點出現。所以我就沒說，免得他以後抱怨我。」

    楊帆朝兩人笑了笑說：「我剛回來，地方也沒收拾，出去找個地方說話吧。」

    兩人點頭表示同意，侯大勇回頭對兒子說：「你個小兔崽子，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了給我打電話。」說著楊帆招呼侯衛東和陳太忠一聲，陪著閔、侯二人下樓出去了。

    三人找來一家茶苑，進去之後坐下，一番客套之後話題慢慢的圍繞著楊帆的回歸展開了。

    「楊帆，你不是在京城麼？怎麼又跑回來了？這一次回來是轉轉還是擔任什麼職位？」閔建和楊帆的關係的好，自然由他來問。

    楊帆笑了笑說：「你猜！」

    閔建一瞪眼說：「不帶這麼干地，一點都不乾脆！娘們才讓人猜來猜去地。」

    三人一起哈哈哈大笑，楊帆笑罷才說：「回來任職。」

    閔建和侯大勇互相看看，同時出會心的笑容來，閔建笑著說：「市裡還缺一個抓經濟地常務副市長，據說是從省裡下派，指的就是你吧。」

    楊帆笑著點點頭，侯大勇見了不由一陣微笑說：「市委常委副市長，以楊市長在緯縣作出的成績來看，倒也不是很配。」

    侯大勇如今是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在常委裡的排名，還在楊帆之上。楊帆這個副市長，在政府裡是排名第二，在市委常委裡面的排名，那就不是很高了。不過，從行政權利上來看。楊帆的職權還是不小地。

    楊帆謙虛的笑了笑說：「你覺得我擔任什麼職務比較合適？」

    侯大勇楞了一下，一時還真不好說啥。閔建笑著接過話說：「我看你擔任市委副書記，應該也算實至名歸。」

    楊帆實在是沒想到，回來的第一天就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情，多少有點感慨的說：「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這次我是被省委郝書記抓的丁，我在京城社科院呆著可舒服了，在證監會還拿一分掛職地工資。回來宛陵擔任這個職務，老心勞力不說。工資還少拿了一份。」

    楊帆說這個，絲毫沒有炫耀的意思，而是在暗示這兩位。我回來宛陵，是來做點事情的。不要以為我常委排名不高，就隨便別人拿捏。

    京城是什麼地方？有人居然能兼職兩個政府部門，拿兩份工資。這也算是奇哉怪也的事情了。可這樣的怪事就是發生了，侯大勇不禁暗暗的得意，心說還好小兔崽子沒有莽撞。

    兩人不禁同時在聯想，郝書記抓的丁，回來擔任常務副市長主抓經濟，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說道的地方呢？現在宛陵市委一二把手。一個是李樹堂昔日的在德光地副手，一個是省長何少華欽點的愛將。郝書記是有點鞭長莫及的意思，丟一個背景強大地楊帆進來，是來攪混水的，還是老插釘子的？

    這兩個人浮想聯翩的，楊帆也不說話，讓他們胡思亂想。回宛陵工作，從陳家的角度來考慮，好處無非有幾點。第一楊帆是宛陵人。熟悉當地情況。第二，楊帆長期在緯縣工作，並且作出了相當的成績，在省裡有相當好的印象。第三，郝南背後的勢力，陳家老爺子也都表示配合了，派個第三代的接班人到郝南地下面，這是一個態度。第四點，宛陵地處長江三角洲輻射區的中間地帶。楊帆要想在宛陵作出一番政績來。利用周邊的資源也相對便利。第六點，江南省政局一直相對微妙。楊帆在這個地方工作，學習成長起來也快。

    誠然，最後一點多少有點看個人悟性的意思了。江南省，畢竟不是陳家的地盤。放在這裡，捶打鍛煉的意思更明顯。

    三人聊了一會之後，侯少強打來電話，事情全部搞清楚了。那個物業的錢經理，仗著姐夫的背景，平時為人多少有點囂張。楊帆那個車位空著有時間了，他順手佔了也就算了。今天一看一輛外地車牌的車子停在那，居然還是一輛寶馬，說實話錢經理心裡多少有點嫉妒地意思。於是，生出來一點藉機生事，欺負一下外地人的想法。只是沒想到，迎面撞上的是一枚大釘子，撞的頭破血流外帶鼻青臉腫的。

    搞清楚事情真相後，錢經理也不敢鬧騰了，甚至連姐夫哪裡都不敢說話。人家隨便一個電話，調來的是財政局長和政法委書記，換成自己的姐夫都做不到這一點。還是別給姐夫惹麻煩了。

    侯少強還算厚道，讓他賠個門錢也就算了。錢經理主動滋事吃了虧，也只能捏著鼻子，打落的牙齒往肚裡吞，誰讓他想欺負外地人來著？這叫自作孽！

    楊帆這邊一番閒聊後，看看時間不早，於是約了個時間明天一起吃飯，便表示有事要閃人了。閔建和侯大勇也明白，楊帆剛回來，肯定有不少私人的事情要處理地，自然也就不說啥了。

    楊帆離開茶苑，沒有著急回住所，而是開著車子來到一中。似乎，今年筱月要高考了。楊帆認了這個妹妹後，說實話生活上關心地並不夠啊！趁著這個機會，楊帆打算好好陪筱月幾天，讓她感受一下家人的溫暖，也不枉這些年來，小妹妹盡心盡力地提楊帆收拾屋子。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筱月的煩惱

    學校還沒放學，站在校園的門口，看著門口那些攤販們，有的無聊的打著瞌睡，有的在互相聊天，有著在忙著手裡的活計。時光似乎回到了那青澀的少年時期，晃的楊帆覺得面前有點暈乎。似乎校園門口站著一個跨著書包，正在疾步往裡走的年少時的楊帆。

    記憶這種東西，有時候非常的殘酷。此刻的楊帆正在記憶的漩渦中感受著一種淡淡的傷痛，不斷的侵蝕內心世界的過程。

    現實社會要想改變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當年的楊帆也是有理想的，現在看來，所有的理想已經隨著時間一起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是做人最起碼的良知；一種責任感；還有一顆不斷向上爬的心。

    下課鈴聲響了，學生們魚貫而出。

    白色的寶馬車停在門口顯得非常的醒目，一身黑色休閒服的楊帆站在車邊抽煙，名牌的衣服裁剪的非常合體，襯托出一個英俊成熟的青年形象，吸引來一道又一道探索和羨慕的年輕的目光。

    很多女生自然會去想，這是誰的哥哥？或者是誰的男朋友？總之能和這樣一個青年男子發生一點牽連，肯定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如今的筱月走路的時候不再低頭了，女大十八變，筱月是越變越漂亮。曾經孱弱瘦小的身軀，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身材高挑，面色紅潤的少女。真要強求找一點缺點的話，那就是皮膚帶著淡淡的小麥色。

    順著人流往外走，不經意的一眼看見路邊的楊帆時，筱月不禁怔了一會，第一感覺是自己看錯了。朝楊帆再走進幾米之後，筱月終於確定沒看錯，是那個一心對自己好，從不求回報，真心呵護自己的大哥哥。

    筱月不自覺的小跑了起來。雖然雙方的距離不過十米，可是筱月覺得跑到楊帆的身邊花了很長時間。

    「哥！」怯怯地，深情的大聲叫了一聲後，楊帆的目光被吸引過來了。隨即楊帆出一個親切的微笑，張開雙臂做了一個要擁被下的姿勢。

    在無數羨慕的目光關注下，筱月歡快地如那歸巢的乳燕。輕快的張開雙臂撲向楊帆。一個夾雜著歡笑的擁抱後，楊帆輕輕的推開有點意猶未盡的筱月，仔細的一番大量後笑著說：「又長大了許多，成一個大姑娘了。」

    筱月羞澀地笑了笑。臉上泛起激動地紅潤。大聲說：「哥。您回來了？還走麼？」聲音很大。似乎是在向所有人宣佈。這是自己地哥哥。

    楊帆淡淡地笑了笑。伸手在筱月地腦袋上揉了揉。笑著說：「這個可不一定。革命戰士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我可都是要聽組織上地。不過三五年內是不會離開宛陵地。」

    筱月一聽這個。多少有點遺憾地說：「唉！我還打定主意要報考B大地。沒想到您又回來了。」

    楊帆笑著說：「有志氣！只要你能靠進B大。哥保證每年至少去看你兩次。」

    筱再時又開心了起來。對她來說。一年兩次。不少了。再說了。寒暑假不是還能回來麼？少女心裡地想法。楊帆不知道。開心地拽著筱月上了車。

    載著筱月來到號稱宛陵最高檔地酒樓「南海漁村」。海鮮對於筱曾言。還是非常稀奇地。楊帆也是刻意為之。讓這可愛地小姑娘好好嘗鮮。

    在樓下地大堂要了個位置，一個年輕的帥哥帶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小美女，怎麼著都非常吸引眼球。

    兩個人吃不了多少，楊帆控制點了兩斤基圍蝦，一條清蒸石斑魚，兩斤螃蟹。還叫了一份鮑魚。叫好了菜之後，楊帆非常親熱的問筱月：「要點什麼飲料？」

    筱月壯著膽子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笑著問：「哥，我今天高興，能喝點酒麼？就一點點！」

    楊帆一聽這話就樂了，笑著說：「有什麼不行的？夥計，來兩瓶啤酒！」

    筱月……………………。這個，也算是喝酒了吧，有點勉強。

    筱月吃的很開心，楊帆像個大哥哥似的。不怎麼動筷子。只是不停的給筱月夾菜。說實話，楊帆現在感覺到。真心地去關心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妹妹，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兩人正邊吃邊說的時候，門口進來一票看起來就非常粗曠的人。\\\\為首的一個，脖子上帶著一條粗粗的金項鏈，完全是衣服電影上很江湖的那種裝扮。

    「大哥，這妞不錯啊！」為首的漢子一眼就被筱月吸引過去地時候，身邊地一個馬仔湊趣的過來說了一句。

    正好這個時候楊帆笑著對筱月說：「放開了吃，吃完我們去買衣服。」

    「呸！小白臉騙小蘿莉！」漢子輕輕地啐了一口，邁步繼續往裡走，走到樓上之後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三姐，你女兒正在南海漁村和人吃飯，你不過來管一下，就要被人拐走了。」掛了電話之後，漢子回頭朝兩個馬仔低聲說：「去，盯死他們。」

    筱月吃的差不多了，突然變得有點扭捏的對楊帆低聲說：「哥，有個事情我忘記告訴你了。」楊帆也沒在意，笑著問：「什麼事情？現在說也來得及啊。」

    筱月說：「我媽媽賺了大錢回來了，想讓我跟她住過去，我沒答應。」

    楊帆猶豫了一下問：「為什麼？」

    筱月出不屑的目光，淡淡的冷笑說：「她的錢來的不乾淨，再多我也不稀罕。」說著筱月把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楊帆這才明白，六年前筱月的母親跟人跑了，上個月突然出現了。穿的珠光寶氣的，很是招搖。開始筱月還挺開心的見了幾次面，可是後來菲菲告訴筱月，她母親回到宛陵後，開了一個最大的夜總會，還挖走了菲菲手下的好幾個小妹。

    筱月這才明白母親是做什麼地。這就讓筱月心裡悶悶不樂了許久。現在跟楊帆這麼一說，筱月的心情好了很多。

    胡藍藍接到黑子的電話之後，心裡多少有點憤怒。憤怒的原因不是筱月在早戀，而是胡藍藍擔心會壞了自己的計劃。最近胡藍藍靠上了市委副書記趙德明，打算好好的利用這個關係，一覽宛陵地娛樂***行業。

    問題是。趙德明這個老流氓，在和胡藍藍上來床之後，丟下一句很難聽的話說：「太鬆了。」然後直接走人了，幾天之後一次胡藍藍和筱月吃飯的時候，碰巧撞見了趙德明。這個老流氓立刻表示出來極大的興趣，私下裡也暗示了幾次胡藍藍。

    胡藍藍一看付出女兒能獲得市委副書記作為靠山，心裡雖然有點捨不得，沒人的時候也破口大罵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在利益的面前決定放棄女

    最近胡藍藍一直在千方百計的找機會向女兒開口。私下裡還準備了一點藥，必要的時候只好下黑手了。胡藍藍當年跟著筱月的父親，無非是圖他長地帥。有時國營企業的工人，是鐵飯碗。這本就是一個極端現實的女人，作出這樣自私地決定，也就不足為奇了。

    聽說筱月和一個小白臉在一起吃飯，還是在宛陵最高檔的酒樓，胡藍藍立刻開著車子就過來。一邊開車還一邊打電話給黑子說：「黑子，準備好傢伙，要是那小子不上路就動手。」

    楊帆聽了筱月的話，心裡也不禁為筱月的剛直暗暗的感慨。當初這個小女孩，為了老人為了能夠繼續上學，不惜出賣身子。現在回頭來看，筱月本身是非常牴觸那種場合的。當初的事情，也算是狗急跳牆了，要不是因為遭遇楊帆，筱月早就泥足深陷了。正因為如此，筱月才分外的痛恨那些勾引無知少女如轂的壞人，沒想到自己地母親也是幹這行的。這無疑讓筱月非常的難過。最近好幾次胡藍藍約筱月出去吃飯。筱約借口學習忙拒絕了。胡藍藍打電話來，也都不肯接聽。

    不過筱月慶幸的是，關鍵時刻真心關切自己的大哥哥回來了，這個令筱月從內心深處感激，並抱有一絲絲幻想的帥氣的青年的出現，給了筱月心裡踏實的一種感覺。

    「不喜歡就別跟她過就是了，哥養著你，供你讀最好地大學。」楊帆不管筱月的母親是什麼人，但是絕對不能讓人傷害到筱月。

    「嗯。我記住的。我聽哥的！」困擾筱月的愁雲頓時散去了，小姑娘開心的繼續和面前的海鮮搏鬥。吃的非常的開

    胡藍藍急急忙忙地趕到南海漁村，發現果然是筱月在和一個年輕帥氣地男子在一起吃飯，從胡藍藍的角度來看，這個男人不去做鴨子太可惜了。假如這個男地能在自己手下，肯定是鴨

    楊帆要是知道胡藍藍是這麼看自己的，不消說自然是一個啤酒瓶子招呼上去再說。

    「筱月！」胡藍藍看見黑子和幾個馬仔在附近的桌子上坐下後，立刻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筱月聽見胡藍藍的叫聲，抬頭看了一眼後，立刻飛快的把頭扭了回來，一副不願意和理睬的樣子。楊帆隨意的掃了一眼胡藍藍，這個女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可惜歲月無情，在胡藍藍的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不管她抹了多少粉，也無法徹底的掩蓋住那眼角的皺紋。胡藍藍見筱月不理睬自己，反而把目光投向身邊的男子，偏偏身邊的那子淡漠的看來自己一眼後，回頭輕輕的拍了拍筱月的手。

    「沒事！有哥在呢！」

    楊帆這麼一說，胡藍藍發現問題大條了，很明顯筱栽這個小白臉非常的依賴。作為母親，胡藍藍除了有點嫉妒之外，更多的是一種怒火。

    「跟我走！」胡藍藍衝了上來，伸手就要拽起筱月的右手。楊帆眉頭一皺，一筷子就招呼上去了，狠狠的打在胡藍藍的手背上。

    「放開你的髒手！」筱月受驚不小似的，一聲尖叫跳了起來，趁著胡藍藍的手上挨了一下，吃疼一鬆的時候，閃到了楊帆地身後。

    「哥。我不要跟她走！」筱月哀求的叫了一聲，楊帆聽了笑著安撫說：「沒事，一切有哥呢。在宛陵，還沒人能從哥的手裡把人搶走。」

    「黑子！」胡藍藍一聲高分貝的尖叫，一直在邊上看熱鬧的黑子，這個時候陰森森的笑著出場了。

    「這位朋友。身為一個小白臉，就要有點自知之明。你那一套騙小姑娘還行，在哥們面前就不要顯擺了。免得被人笑話，說你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 黑子說話地手，手上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在手上一掂一掂的。楊帆淡淡的笑了笑，回頭輕輕的摸了摸筱月的腦門，安撫了一下之後。回頭平靜的說：「我勸你最好收起傢伙，免得惹出事情來你扛不起。另外提醒你一句，宛陵市還有很多人。你是惹不起的。在下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黑子聽了一陣哈哈大笑，很明顯他認為楊帆這是在吹牛，在宛陵混了三四年了，也從沒見過這麼一位啊。

    「呵呵，精彩！牛皮吹的跟真地一樣！」黑子說著還給楊帆鼓掌了，接著又說：「既然這麼牛，麻煩你打個電話，城西分局的局長請來，我黑子就給你磕頭賠罪。」

    胡藍藍這個時候顯得有點不耐煩的說：「黑子。跟他廢什麼話？把筱月帶走，修理這小子一頓了事。」

    黑子朝胡藍藍笑了笑說：「三姐，這麼好玩地事情，你不想玩一玩？安心的坐下看戲吧！今天小弟給你上演一出精彩的，王子變青蛙！」

    說著黑子回頭朝楊帆陰森森的冷笑說：「假如你請不來城西分局的局長，那別的分局局長也行啊。實在請不來，在地上爬幾圈，喊三聲我是王八，哥也能放過你。」

    楊帆笑了。笑的很開心的樣子，笑的黑子有點沒底氣了。因為一個人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地，不是神經病就是有恃無恐。「分局局長小了一點吧？這樣吧，我打電話把侯大勇叫來如何？」

    黑子愣住了，胡藍藍也有點緊張了。黑子是因為楊帆說話的語氣太自信了，胡藍藍是因為發現女兒正在一臉崇拜的看著楊帆。

    發現楊帆正在一臉譏笑的看著自己，黑子不禁一陣惱怒的說：「好，你把侯大勇叫來，我在地上爬三圈。」黑子這時候算是留個心眼了。中國沒有黑社會。頂多算是黑社會性質的團伙。黑子這種出來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zf來專政。在國家級強的強大打擊力面前，任何混黑的人，都沒有絲毫抵抗地可能。

    黑子無疑是個聰明人，他可不想一時衝動，從此亡命天涯，過那種整日擔驚受怕的生活。

    楊帆笑著說：「O！一言為定！」說著摸出手機來，翻到侯大勇的電話，撥通之後笑著說：「侯書記麼？我楊帆啊，在南海漁村呢。有個朋友想確定一下，我打電話是否能把你請來。呵呵，沒啥大不了的，一個小混混而已，沒必要興師動眾的！呵呵，就這麼說定了，我等著你。」

    說完，楊帆放下電話，笑瞇瞇的看著黑子和胡藍藍。回頭還不忘記拍拍筱月的腦門說：「放心，誰也帶不走我的妹子。」

    這個時候的胡藍藍和黑子，已經有五成相信楊帆不是在裝了。任何一個人裝也裝不出這麼鎮定地樣子，除非是奧斯卡影帝。可是，這個年輕人，兩人實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宛陵混地好的人也就那些，什麼時候出現這麼一號人物？問題是，還跟筱月熟悉地很。

    因為筱月不喜歡胡藍藍做的事情，楊帆的事情開始沒來得及說，後來就不想說了。胡藍藍不知道楊帆的存在，只是簡單的認為這是一個有點錢的小白臉而已。關鍵的問題，楊帆卻是太年輕了，一身的裝扮也不像領導。宛陵市的領導裡面，誰家也沒這麼一個孩子。

    十分鐘都不到，門口呼啦一下衝進來十幾個便衣，手裡還端著傢伙。侯大勇還是聽出楊帆話裡的意思來了，估計楊帆遇見麻煩了。在宛陵市，一個常務副市長要是出點啥問題，自己這個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可謂難辭其咎。想都沒想，掛了電話，侯大勇就讓市局刑警隊的便衣出動，先到地方把局面控制住。

    黑子這些手相少又點不乾淨的，一看見這個架勢都想跑，可是早有準備地警察之前混進來了好幾個人呢。堵住樓道，兩分鐘內把所有人都控制住了。黑子比較慘一點，被兩個警察死死的按在地上。胡藍藍是女人，只是一個警察看著她而已。

    楊帆一直笑著看著局面的變化，人都控制住之後，門口出現侯大勇的身影。老遠的就大聲說：「楊市長，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工作沒做好，讓你受驚了。」

    楊帆笑著搖頭說：「不礙事。我看同志們地行動很迅速嘛。」

    說著楊帆走到黑子和胡藍藍面前笑著掃了兩人一眼，淡淡的對胡藍藍說：「筱月是我妹子，任何人想傷害她。或者膽敢傷害她，都會遭致毀滅性的打擊。你既然是她的母親，我相信你是出於為她好的原因而生氣。不過，既然筱月不願意跟你走，那麼我就不能答應你帶走她。最後提醒你一句，我只認筱月這個妹妹！」

    胡藍藍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這麼一個年輕人，怎麼就成了市長了。堂堂政法委書記侯大勇，居然對這個年輕人還如此的恭敬有加。胡藍藍本能的連續點頭後。楊帆直接無視她，走到黑子面前，朝兩個便衣揮手說：「放開他！」

    兩個便衣楞了一下，看看侯大勇後一起鬆手。楊帆笑著遞給黑子一根煙，猛地臉色一冷，刀子一樣的目光看著黑子說：「今天的事情，本來和你沒啥關係。你要硬出頭，這不好，很不好。還有。今後不要隨便跟陌生人打賭，有時候你是輸不起地。」

    說完，楊帆給自己把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斜著眼睛看著黑子。

    黑子頓時漲紅了臉，猛的一閉眼，一咬牙，直接爬在地上，繞著桌子爬了三圈。爬完之後。黑子滿臉羞憤地看著楊帆。

    楊帆淡淡的說：「還要我送你麼？」

    黑子如風大赦。扭頭就走。兩個便衣嗖的一下，擋在黑子面前。黑子驚呆了。回頭看看楊帆。楊帆朝侯大勇笑著說：「沒事，就是打了個賭！」

    侯大勇滿意的微微一笑，一揮手，兩個便衣放人了。楊帆這才笑著說：「都放了吧。」

    黑子和手下如同喪家之犬逃了出去，今天楊帆要是狠一點的，把黑子弄進去蹲半個月不是什麼高難度的事情，畢竟黑子帶著匕首呢。更黑一點的，隨便找個借口，關上半年，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

    胡藍藍也要走，楊帆出聲叫住她說：「誰讓你走的？」

    胡藍藍面驚慌地站住了，回頭哀求的看著筱月。筱月有點不忍，走到楊帆身邊，輕輕的叫來一聲：「哥！」

    楊帆笑著拍拍筱月的肩膀，回頭對胡藍藍說：「搞的親女兒都不願意理睬你，你不覺得要好好的反省一下麼？」

    胡藍藍給說的滿臉羞愧，偏偏又沒話可說，只能是漲紅著臉低著頭，微微發抖的臉上，細細的粉簌簌地往下掉。

    楊帆歎息一聲說：「你走吧，沒有筱月的許可，你不得強求她做任何事情。否則，我隨時收拾你。我想收拾你，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不了多少！」

    胡藍藍搖晃著一陣小跑出去了，跑到門口的時候，由於緊張，一個沒站穩，高跟鞋歪了一下，哎喲的叫來一聲，不過她好像沒傷著，爬起來繼續往外跑。

    胡藍藍不是沒傷著，而是因為害怕，忘記了疼了。等回到車上後，顫抖著從包裡拿出煙來，點上一支都繼續發抖了一陣子，這才感覺到腳腕的疼來。不由的又是哎喲的叫來一聲！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看似平靜

    楊帆正式接任常務副市長的這一天，市委書記董中華很意外的病了。市長元振領著一干人等到高速路口去迎接省委組織部朱部長一行人的時候，楊帆開著車子遠遠的跟在後面。眼瞅著前方車隊出來了，這才慢慢的開了上前。

    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省委領導的身上了，誰也沒有注意到楊帆已經悄悄的跟在眾人後面。幾個司機倒是發現了楊帆，還以為是哪個部門領導的隨從，也沒太在意。

    朱部長下車之後，和一行人握手寒暄一番，最後笑著問元振：「楊帆同志呢？」

    元振吃驚了一下，隨口就問：「怎麼？楊市長不是和您一道下來的？」

    朱部長笑著說：「楊帆同志是宛陵人，有點私人的事情要處理，提前回來了。」

    這個時候混在人群中的楊帆從後面上來，笑著說：「朱部長，我在這！」

    別人沒有認出楊帆，副書記趙德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一行人客套一番，會同之後繼續上路，到了市委楊帆才知道董中華生病的消息。

    整個歡迎會的過程，朱部長始終是面帶微笑，不過會議結束之後，連午飯都沒吃就帶隊回省城去了，這個現象不能不引起一番私下的議論。

    一番程序上的瑣事不去提，中午的歡迎宴會上，氣氛顯得也有點平淡，敬酒的人都沒幾個。楊帆始終非常平靜，只是不時的和王晨閔建侯大勇三人交換一下心照不宣的目光。

    市長元振是個個子不高，但是看著非常敦實的人。53歲，膚色有點發黑。穿著一身很老式地夾克。說話地聲音不大，但是中氣十足。元振一頭黑髮，私下有傳聞說，他的頭非染黑的，具體情況楊帆不得而知。

    市委書記沒有出席。市長又對這個年輕的副手表示的非常地平淡。

    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著一點什麼。

    中午楊帆在宛陵賓館開了間房子休息。剛在床上躺下，短信一個接一個的進來。

    發來短信地這些人，基本都是緯縣的舊部。其中林頓表現的最為迫切，希望繼續給楊帆當秘書。沈寧則是約了時間，晚上一起聚一聚。其他人則沒有這個待遇。

    下午自然是要先熟悉情況，進駐新辦公室。到任第一天還算平靜的過去了。一般人看來。楊帆中算是衣錦還鄉，但是***裡的人則不這麼認為。

    沈寧讓劉鐵安排了一個包廂，楊帆來到之後，三人算是聚齊了。

    舉起啤酒乾了三杯後，沈寧放下杯子笑著問楊帆：「第一天上任地感覺如何？」

    楊帆顯得非常平靜的樣子，淡淡地笑著回答：「沒什麼感覺！」

    沈寧笑著說：「我跟你打個賭，明天一早董中華肯定精神抖擻的去上班。」楊帆笑了笑，沈寧接著說：「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在緯縣就得到了消息。董中華中是要故意落你的面子。不過，他可能沒想到。省委組織部的朱部長。居然一怒之下連午飯都沒吃就走了。」

    這個時候楊帆的電話響了，接聽之後閔建在裡面笑著說：「在哪裡？我和老侯想和你一起喝兩杯。」

    楊帆有點好奇。侯大勇明明是李樹堂的人，為啥要和自己走的那麼近。按說，侯大勇應該和趙德明走的近才對啊。

    楊帆說了地址，掛了電話之後朝沈寧笑著問：「你們家老爺子，聽說要外放了，這個事情確定麼？」

    沈寧說：「這個事情你別問我，問也不清楚。」

    楊帆說：「閔建和侯大勇要來，一起坐一坐吧，我想把你調回市裡。」

    閔建和侯大勇來的很快，不到五分鐘就敲門進來了。進門之後，閔建地第一句，也是笑著問：「今天感覺如何？」

    楊帆同樣是平靜地回答：「沒什麼感覺！」

    侯大勇聽了一陣哈哈大笑說：「好定力！」說著楊帆介紹了一下沈寧和劉鐵，眾人坐下後，閔建這才笑著繼續說：「有人記恨你，董中華這是要給你個下馬威。你是抓經濟的，有人擔心屁股下面地位置坐不穩了。元振是擔心和董中華的矛盾激化呢，所以持觀望態度。其他人嘛，自然不好強出頭了。」

    楊帆笑著說：「我理解，不需要解釋。能坐在一起喝酒，就說明一切了。」

    這個夜晚，很多人都睡的很晚！

    市委書記董中華多少有點後悔，裝病本是想讓楊帆難看，沒想到今天組織部朱部長親自下來了，省裡組織部的電話裡也沒說朱部長要下來嘛。早知道出面就是了，大不了在言語上冷淡一下楊帆就是了。

    元振在客廳裡看著電視，嘴角一直掛著怪異的微笑。電視新聞裡放的什麼，元振壓根就不知道，腦子裡還在回味上午省委朱部長離開的時候，平靜的表情上，一雙目光裡充滿的銀陰翳。元振和侯大勇走的還算比較近，楊帆提前回來的消息，元振是知道的。朱部長問的時候，他是裝著不知道。

    元振的心裡不禁暗暗笑董中華傻，楊帆是省委郝書記親自點的將，要冷淡也不要做的那麼骨啊，你要拍馬屁沒人說你，但是這麼明顯的做法，實為不智也。不過，元振還是理解董中華的，他一個政工幹部出身，不是何少華大力提攜，也坐不到這個位置上不是？

    王晨沒有笑，在書房裡一隻支的煙接著抽，老婆進來的時候被滿屋子的煙嗆的睜不開眼睛，急急忙忙的開了窗戶，低聲埋怨說：「你怎麼搞的？抽那麼多煙。*

    王晨是田仲的人，自從田仲調離後，王晨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不過紀檢是自成體系的，王晨只要嘴巴閉緊一點，倒也能風平浪靜的。但是作為一個年富力強的幹部，誰願意整天閉上嘴當啞巴？

    王晨又點不理解，楊帆為啥要回到宛陵來。為啥不去湘省，隨便找個地級市擔任副職，幹兩年出點政績再調京城某部位在正廳的級別上混個兩年，再往下放的時候，就是副部落。按照這個程序來走，40歲肯定就是副部。

    上層的權利走向王晨不瞭解，所以他很多事情看不清楚。王晨按奈住性子，沒有給田仲打電話。思來想去的結果，只能是耐心的繼續等待和觀望。這個時候不能沉住氣，一手提拔自己的田仲會怎麼想？

    趙德明爬在胡藍藍的身上猛烈的蠕動著，日漸隆起的肚子，限制了趙德明的發揮。總是不能深入的趙德明，使勁的在胡藍藍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讓這個妖艷的女人像狗一樣的趴著，從後面狠狠的插入。

    「騷貨，答應老子的貨色呢？」趙德明一邊大動，一邊猙獰的問。楊帆的回歸，讓趙德明心裡如同吃了一隻蒼蠅，需要好好的發洩一下。

    「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給您辦妥了。」胡藍藍努力的向後迎接時，回頭討好的媚笑著。不過想到楊帆那副看著和善，實則充滿殺氣的目光時，胡藍藍不覺渾身微微的一陣抽搐。這一抽搐導致下身一陣緊縮，爽的趙德明奮力的拱了幾下後，一瀉如注！

    「今天你好像緊了很多啊！」趙德明滿意的拍拍女人的屁股，靠在床頭YY著母女雙飛的場面，面前的女人討好的跪在胯間，用溫潤的舌尖和口輕清潔善後。一番YY之後，趙德明感覺到來了一點精神，看著在面前晃動的肥大白嫩的屁股，傢伙在胡藍藍的口中又挺了起來。

    「趴下！」趙德明惡狠狠的叫來一聲，胡藍藍應聲趴著，褐色的菊花把趙德明的目光吸引住了，趙德明小狗踩蛋似的丫了上去，胡藍藍還沒反應過來時，後面一陣撕裂的疼。

    「MD，這個沒鳥用的老流氓搞老娘的屁眼！…………。」胡藍藍在心裡惡俗的罵了一句後，只能皺著眉頭忍耐著。最近幾次城南分局的掃黃打非行動，要不是因為趙德明打了招呼，夜總會早關門了。

    說來也怪，趙德明一面嫌棄胡藍藍下面松，一面繼續搞胡藍藍。胡藍藍也曾弄了幾個小姐給趙德明，結果這老流氓直接轟走，還罵：「老子就喜歡奶子大屁股大的良家！」

    胡藍藍無疑是趙德明喜歡的類型，這也是胡藍藍還能出現在趙德明床上的原因。筱月現在還小，不過一對奶子頗有乃母遺風。按照趙德明的原話說：「搞個幾次，屁股和奶子就像發麵團似的鼓脹了。」

    侯大勇沒有多呆，前後坐落一個小時就離開了。侯大勇剛剛走，閔建就笑著對楊帆說：「老侯和趙德明是對頭！」

    楊帆愣了一下問：「此話怎講？」

    閔建笑著說：「當初老侯和趙德明爭奪市委副書記的時候，趙德明私下裡拿侯少強的干的幾件事情做手腳，搞的老侯非常的被動。趙德明上去了，老侯還在原地踏步。你說他心裡能沒怨氣麼？」

    沈寧在邊上笑著問：「這怎麼話說的？元振趙德明侯大勇，不是號稱李系的三駕馬車麼？還有人說是三個火槍手。」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拔刀

    閔建微微一笑，看了看楊帆，心說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也該明白了吧？不然這悟性也配不上我這麼巴巴的往前靠不是？

    楊帆舉起酒杯，朝閔建笑了笑說：「我楊帆不是李樹堂那樣的人，我主張的是榮辱與共，共同進退。」

    閔建會心的一笑，乾了杯中的啤酒。沈寧有點糊塗了，朝楊帆追著問：「你們倆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呢？說清楚行不？」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李樹堂喜歡搞權謀那一套，曹穎元調走之後，副書記這個位置空出來了。他讓侯大勇和趙德明去爭，下面的人互相有矛盾，他這個市委書記就顯得更加重要。不過，李樹堂最信任的應該還是元振，離開德光的時候是元振留守，季雲林調走，元振過來接任。不過李樹堂還是聰明過分了，閔局的意思是，趙侯不合，元振也未必能駕馭的了李樹堂留下的這兩員大將。這不，侯大勇已經向我們表示親近了麼？」

    閔建這個時候笑著說：「侯大勇和元振走的還是比較近的！」

    楊帆說：「這不奇怪，李樹堂還是副省長嘛，侯大勇也只能在私下裡搞小動作，爭取各個方面都能討好。這個人倒是八面玲瓏的，坐在公安局長兼政法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可惜了。」

    閔建說：「楊帆，你回來了，大家心裡就有底了。」

    這句話，說的楊帆眉毛輕輕的一揚，嘴角輕輕一翹，歎息一聲說：「我有點後悔回宛陵了。暫時先該幹啥幹啥吧。」

    閔建聽了不由笑道：「別的事情不管，先把沈寧弄回宛陵。公安系統裡沒一個人，那個不是啥好事情。」

    楊帆說：「現在不比以前了，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怎麼弄就怎麼弄的，先等一等看一看吧。先做幾件像樣地事情再說！」

    新的一天開始了，政府大院的門口漸漸的熱鬧起來。宛陵市委有規定。下班之後公車不得私用。所以楊帆是打車到政府來的，下車之後隨著人流往裡進。

    不過楊帆看見地進出情況，和市委的規定多少有點相悖。別說是政府主要領導了，即便是一些部門的負責人，也都坐著公家的車子紛紛出現。倒是楊帆這個常務副市長，拎著一個文件包，步行進門的時候，門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楊帆打車上班的事情，五分鐘後就傳到董中華和元振的耳朵裡了。董中華當時的反應是冷冷的說了一句：「標新立異！」

    元振聽力之後笑著說：「規矩是李書記訂下地。我倒是想蕭規曹隨，可惜……。」言下之意，他不是一把手，說了未必能算。祝東風在的時候，李樹堂是希望元振接自己的位置的，可是祝東風上調的太突然了，李樹堂的想法也沒能實現，元振只能接受一個平調的結果。

    楊帆站在辦公室門口時，政府秘書長唐棠笑瞇瞇的出現了。懷裡還抱著一個文件包。笑容可掬的朝楊帆笑著說：「楊市長您早！」

    唐棠三十五六歲地樣子，是季雲林在任是提拔起來的，原來好像是教育局的一個副局長。碩士學歷，在政府這個***也，也算是高學歷的人才了。

    楊帆覺得唐棠的笑容有點假，這不是猜測，而是直覺。無疑這個女人的笑容是職業性的！

    楊帆和氣的與唐棠握手，神色謙和地笑臉笑說：「今後在這個院子裡。少不了麻煩秘書長地地方。還請多多關照！」這是一種平等的說話方式。唐棠的眉宇之間閃過一道微微的差異後，淡淡的笑著說：「我就是為領導服務的，談不上關照一說，只希望我的工作能讓領導滿意就好。」

    說著唐棠主動拿出鑰匙來給楊帆開門，打開之後站在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說：「楊市長請進！」楊帆不動聲色地接受了這份服務，邁著穩健地步伐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的結構都差不多，分裡外兩間。外間是秘書獃地地方。擺放著一套沙發和茶具。離間的配置和外間有很大的差別，首先一套接待用的真皮沙發。看著樣子就價值不菲。一張巨大的書桌，佔據了辦公室內的四分之一的地方，辦公桌邊上還有一道門，裡頭有個臨時休息用的小單間，還配有專用的洗手間。

    楊帆看了一圈後在辦公椅上坐下，唐棠立刻笑著上前說：「楊市長，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只管跟我說。我這就讓人去辦！」

    楊帆微微的一聲感慨說：「很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

    這話說的唐棠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楊帆話背後的意思，不由的微微的臉色一紅，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唐棠摸出一把車鑰匙和一張房卡，輕輕的往桌子上一擺說：「這是您車子的備用鑰匙，房卡是宛陵賓館裡的一個套間，需要的時候您可以住進去。不滿意的話您可以要求賓館更換。另外您的秘書和司機的人選，您有沒有具體的要求？」

    楊帆想了想笑著問：「秘書和司機的人選，我想從外地調來。」

    這個要求讓唐棠顯得多少有點意外，楞了一下之後還是微笑著說：「您的要求我會立刻向元市長反應！」

    楊帆一擺手問：「這點事情你都做不了主？」

    唐棠被問的有點尷尬了，楊帆這話有點惡毒了，等於是在責問唐棠，我一個常務副市長，連配一個合適和秘書和司機，都沒有自主權？都得聽你的？

    「哦，您誤會了。您只管吩咐，我只就去辦理。」唐棠實在是沒想到，一直笑吟吟的楊帆，不溫不火的突然平靜的說一句話。居然像刀子似地直插人心。唐棠的心裡立刻加了一點小心，這個年輕的常務副市長，溫和的外表下面突然給唐棠一種力量強大感覺。

    唐棠看過楊帆的材料，自然知道這位在宛陵乃至緯縣地主要事跡。27歲的常務副市長，放眼全國。掰著指頭估計也能數的過來。人能做到這一點，能簡單的了麼？絕對不僅僅是靠背景起來的。唐棠暗暗的自我檢討，覺得自己不應該被第一感所蒙騙，還以為這個年輕人是那種好說話的人。

    「呵呵，你知道我以前在緯縣工作過，當時我的秘書林頓還有司機小王，我一直用的都非常地順手。方便的話，把這兩位調來吧。其他的要求就沒有了，另外這個車鑰匙和房卡你拿回去。我私人有房子。賓館的房間別浪費了。車子嘛，市委有規定，下班不得用公車。」

    楊帆說著把東西往回一推，神色平靜，但目光如電直視著唐棠的反應。唐棠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顯得有點心慌。從季雲林時代被調到這個位置上，這政府大院內進進出出的領導也見的多了，從來沒有一個領導讓唐棠有這種感覺。

    急急忙忙的收起東西，唐棠臨走還不忘記笑著說：「那您先忙。有需要參加地會議，我會通知您。」

    帶上門後，唐棠看看四下無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變換著，低著頭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後這才長出一氣。

    唐棠打心裡有點鄙視楊帆的做作，公車私用這個事情，上面是有規定。可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權利在手上，誰不為自己利用一下？至於賓館的房間，你當是真地臨時休息用地麼？裝什麼裝？

    其實唐棠一直為自己的學歷感到自豪，對楊帆這個B大畢業的碩士研究生，多少也有點好奇。學歷是唐棠的優勢，容貌也是唐棠引以為豪的本錢。不過從今天和楊帆接觸的過程來看，自己這個二流大學畢業的碩士生，比起楊帆而言要差不少不說。關鍵是楊帆似乎目光從來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胸前胯下游動。比如以前那個常務副市長趙德明，不就是一個這樣地人麼？即便是元振這個看似方正的男人。第一眼看見唐棠地時候，目光不也在唐棠帶著眼鏡的顏容上微微的流連麼心裡儘管很不服氣，但是唐棠還是趕緊去辦楊帆吩咐的事情。這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再說了，楊帆也沒提啥過分的要求，也沒說對市政府辦公室的同志不信任不是？儘管楊帆的做派有這樣的嫌疑，但是誰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緩過勁來，唐棠整理了一下衣裳，對著鏡子看來看表情，邁著依舊矜持的步伐，滿臉微笑的走進元振的辦公室，楊帆的事情還是要向領導匯報的。

    正在看文件的元振，聽了楊帆的要求之後淡淡的笑著說：「照辦！」

    轉眼楊帆在新崗位上已經安靜的呆了一個星期了，過去的一個星期裡，楊帆的工作和生活顯得都非常的平靜。給陳太忠和侯衛東各自一筆錢，讓他們去另外買房子，楊帆把對面的房間騰了出來，讓筱月和爺爺奶奶搬了進去，這樣生活上互相照顧起來方便一點，也省得筱月每天兩頭跑。

    楊帆這個安排，讓胡藍藍非常的頭疼！為了震懾這個女人，楊帆還給侯少強打了個電話，讓他沒事就上胡藍藍開的夜總會去溜躂

    熟悉了一段時間的情況後，週一的上午，楊帆剛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看見林頓和小王站在門口，顯得有點激動的朝自己笑。

    楊帆調走後，林頓在區委辦主任的位置上呆著，原本最近打算提副區長的。市委辦的調令下來後，林頓立刻放棄了即將提拔的機會，和小王一起連夜來到市裡。司機小王在楊帆走之間就提了區委辦後勤科副科長，這次楊帆回來，小王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安排。

    楊帆笑呵呵的與兩人握手後，林頓顯得有點激動的說：「楊市長，我……。」楊帆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次耽誤你了。我也是沒辦法，身邊沒有一個可靠地人。我不放心啊。」

    林頓點點頭表示明白，使勁的握著楊帆的手說：「楊市長，能跟著你工作，比什麼都強。」

    楊帆笑了笑說：「市委不比區委，凡樞留個心眼。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麼？」

    小王在邊上笑著說：「我們還沒去見政府辦的唐秘書長呢。」

    楊帆微微一笑。表示理解他們地心情說：「還是要按正常程序來走嘛，先去報到安頓，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兩人點點頭匆匆出去了，找到唐棠的辦公室報到的時候，唐棠對於這兩位楊帆親自要來的人選，多少有點好奇的看了看。結果意外的發現，這兩位都是那種外表看著比較悶葫蘆的類型，心中不由暗暗的想，看來楊帆不喜歡那種飛揚的性格。

    作為主抓經濟地副市長。楊帆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那會緯縣循環工業園區管理處主任的這個位置。緯縣循環工業園區就像是楊帆的孩子似的，怎麼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孩子指手畫腳的？

    想到何小梅那個飛揚跋扈的性格，楊帆就暗暗的不爽。循環工業區管理處地設立，本來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為投資商服務，順便區裡收取一點管理費。能夠收到多少管理費倒是小事，關鍵是這個管理處主任，在園區的地皮以及各種配套設施上有相當的話語權，最要命的還是這個主任的手上有對每一個企業有監管權。

    這個監管權用地好了。就能為企業帶來更大地便利。用的不好，那就難說了，今天查你一下，明天查一下。找點小毛病讓你停產整頓，搞不死你我拖死你。

    緯縣循環工業園區的工業產值，目前佔全市的工業產值的45%，在全市範圍內可謂舉足輕重。這樣一塊大肥肉，到了何小梅的嘴裡。那還不吃的滿嘴都是油水？

    在辦公室裡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文件後。林頓敲門後走了進來，朝楊帆笑著說：「楊市長，我回來了，具體工作都交接完了。」

    楊帆笑著指著對面地沙發說：「坐下，說說緯縣現在地情況。」

    提起這個，林頓的臉上就出一絲陰翳，顯得有點鬱悶地說：「楊市長，自從你走了以後。不到半年。那個何小梅就頂了余鳳霞的差事。你說你當了這個主任，就好好的為企業服務啊。何小梅倒好。整天的帶著人今天檢查這裡，明天檢查那裡。搞的企業人心惶惶的，各企業的負責人多次向區委蘇書記反應情況。蘇書記也找她談過幾次話，她說是為了加強管理，還一套一套的。我承認確實有的的企業存在一些違反規定的事情，可是你看看何小梅，單單是上個月，就開出來三百萬的罰單。這是在管理麼？這是在搶劫！」

    楊帆一聽這個話，心裡就微微的一疼。當初搞這個管理處，表面上是方便市政府監管工業園區的運作，實際上是楊帆說了算。整個工業園區的事物，楊帆在的時候上面是針扎不進來，水潑不進去。

    當時李樹堂和楊帆是達成妥協的，所以對這一現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市委一把手是董中華，弄了個何小梅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過去。

    楊帆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林頓緊張的看著楊帆問：「楊市長？」

    楊帆穩了穩情緒說：「你該幹啥幹啥！我去一趟市長辦公室。」

    在任快一個星期了，楊帆和政府裡的主要領導，關係出的如何還談不上。甚至一些幹部還有一點刻意冷落楊帆的意思。市委常委會上，楊帆也基本不發言，楊帆似乎也沒有啥動作的跡象。（

    至少元振是認為，楊帆短期內還需要一個適應環境的過程。

    所以，楊帆敲門的時候，元振的秘書許肇多少有點意外。不過還是很熱情的站起接待楊帆，並立刻向裡面的元振做了匯報

    元振心裡雖然有點好奇楊帆來的目的，但還是第一時間就讓楊帆進來了。

    楊帆坐下之後，彎子都不帶繞的就說：「元市長，事情是這樣地。最近我聽了緯縣一些企業負責人的反應。意思是說管理處的負責人不作為，就知道胡亂收費。當然，這只是他們的一面之詞，我打算明天一早下緯縣去看看，畢竟那裡是我工作多年的地區。緯縣循環工業園區在我市也算是舉足輕重，又是我一手弄起來地。我也不怕您笑話，我聽了心裡著急啊。」

    楊帆這麼說，元振心裡覺得有點怪怪的，同時有一陣暗暗的竊喜。怪怪的感覺，是因為楊帆絲毫沒有向市長同志示好的意思，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竊喜，則是因為楊帆一上來就盯上了緯縣工業園區的事情，本來那個管理處是政府下屬的單位。現在似乎成了市委下屬的單位了。楊帆去搞這個管理處，不等於是在捅董中華地屁眼麼？

    還有那個何小梅，她可是省長的千金啊。何少華對於李樹堂這個過去祝東風欣賞任用的人，在省裡可沒少擠兌。搞的李樹堂現如今在省裡，從當初那個強勢無比的市委書記，演變成了一個事事低調的副省長。雖然也是省委常委，但是雞頭和牛尾在心情上區別，可謂天差地別。

    「嗯！你的心情我理解，這個事情確實也很重要。循環工業園區是我市的利稅大戶。另外你是主抓經濟的，這一片你有充分地發言權嘛。這個事情先去瞭解一下情況，如果管理處的同志工作方式上存在問題，市政府本著為企業負責的態度，自然是要糾正這些問題的。」

    元振說的非常含蓄，這個事情是你主管的區域內，我不少說話啊。但是你去幹，我也不攔著。在制度範圍內。我不說反對的話。

    元振的用心楊帆自然明白。不個這個出頭鳥楊帆必須去做。對循環工業園區地感情拋開不說，楊帆也需要干一兩件事情來樹立一下威信。免得有人以為自己是軟柿子！

    走出元振地辦公室時，楊帆心裡也暗暗的感慨。當初把管理處放在政府的名下，無非是為了搞平衡，給季雲林這個老領導三分薄面，利益均沾嘛。現在沒想到成了楊帆一個非常合理的接口，這是政府口子的事情，市委把手伸過來。那就是您違反潛規則了。違反潛規則。那是要犯眾怒的！

    回到辦公室，楊帆立刻讓林頓把唐棠叫來過來。唐棠到了之後，楊帆板著臉說：「唐秘書長，麻煩你安排一下，我明天到緯縣視察循環工業園區。」

    唐棠多少有點驚訝，循環工業園區那一塊，市政府的監管權不是名存實亡了麼？您怎麼想起來這個事情了？不過，唐棠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楊帆職責內的事情，人家有這個權利。連連點頭後，唐棠表示立刻去安排。

    楊帆接著說：「你去通知一下緯縣區委地同志，另外等一下我要去招商局走一趟，有事請你和林秘書聯繫。」

    楊帆是要奪回管理處地權利，但是又不想便宜了政府辦。怎麼辦呢？楊帆心裡打起來別算盤來，所以才有了招商局一行的說法。

    唐棠還是按照老規矩，第一時間向元振匯報了楊帆地話。元振聽了之後，皺著眉頭沉吟了一番，終於最後淡淡的笑了笑說：「楊市長這個想法很好！」

    唐棠走出元振的辦公室時，還在琢磨元振這句顯得有點突兀的話。楊帆要那循環工業園區開刀，這是奔著董中華去的，元振說好可以理解。可是，扯上招商局的想法，到底好在哪裡呢？唐棠發現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了，這正副兩位市長的心思，似乎都那麼難以琢磨。看來，今後需要花費更多的心思來領會領導講話的精神了。

    40歲的吳燕，看著和幾年前有了不小的變化，半老徐娘風姿已經盡顯無遺。吳燕這些年，在這個位置上呆著沒動地方，能坐穩自然是因為有楊帆這個強力的後盾。李樹堂在的時候，對招商局這一塊也沒有橫挑鼻子豎挑眼，只要你出成績就行。

    招商局這幾年在吳燕的領導下，成績倒也一般，有點無功無過的意思。（以前趙德明倒是有動吳燕的想法，不過在李樹堂那裡被駁回了。如今趙德明是副書記。一二把手又都不是那麼合拍的主，暫時也沒那個心思了。

    車子開進招商局不算太大地院子裡時，楊帆看著吳燕領著手下在門口迎接的場面，心裡多少有點感慨。同樣感慨的還有吳燕這個情人，看著楊帆的車子徐徐開進。看著代表市政府二把手的車牌，吳燕心裡不禁在想，他已經是副廳裡！

    一切和當初吳燕預計地那樣，在招商局這個局長的位置上熬了這些年之後，吳燕等回來了楊帆，同時也看到了往上的希望。吳燕其實早就知道楊帆回來了，但是一直都忍著沒去找楊帆。作為體制內一個成熟的女性，吳燕知道任何兩性間的傳聞，都會對楊帆產生不好的影響。吳燕堅信楊帆會來找自己的。因為楊帆從來都不是一個薄情的男人。

    還有一個人也在感慨，不過他的感慨多少有點酸溜溜地意思。何進如今已經是招商局的副局長了，這還是一年前提的。看看人家，已經是副廳了是領導了！如今可不能稱兄道弟的！

    楊帆開門下車，面帶微笑的和一干人等一一握手。首先握手的自然是吳燕，看著這個女人容顏的變化，楊帆的腦子裡不禁想像出當初，這個女人在身下嬌吟婉轉的場面。吳燕似乎感受到楊帆地心緒，微微正了一下眼色。微笑著說：「歡迎楊市長回娘家！」

    這話一出，楊帆就笑了，所有人跟著都笑了。楊帆還和過去一樣，沒有什麼架子。

    「何兄！」

    「李晴晴！做業務科長了吧？身材保持還和以前一樣苗條，難得啊！」

    「葛妮！聽說提辦公室主任了哦，你好像胖了一點嘛！」

    楊帆始終面帶和善的微笑，與這些昔日的同事們握手笑談！

    大會議室內，吳燕做了一個小時的工作匯報後。請楊帆上台講話。楊帆走上主席台之後。看著台下的使勁鼓掌的眾人，不由淡淡的笑著說：「我覺得沒啥可說的，我看就不要搞官面上地那一套了。下班時間快到了，大家都會去準備準備，中午我請大家吃飯。」

    台腺時一片歡笑聲，吳燕有點哭笑不得地看來楊帆一眼，不過很快就覺得，這麼幹才符合楊帆的性格。

    因為楊帆請客。所以沒人敢在午飯的時候提喝酒。午飯在招商局定點的酒樓裡吃的還算快。之後楊帆到了招商局開的賓館房間裡休息。

    一干人等各自散去，只有吳燕這個老領導才有資格留下陪楊帆說話。這個時候談的事情。自然也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意思在裡面。

    「2樓有足療城，要不要去做個足療？」吳燕笑著給楊帆端來一杯茶，輕輕地放下之後問楊帆。

    楊帆搖搖頭說：「不想去！這是你們接待市裡領導地常用方式吧？」

    吳燕笑著說：「平時有領導下來或者其他單位的交流，午飯之後地活動，都是何進去安排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趙德明那個老流氓，倒是有點伊達友的遺風。那一對眼睛太噁心人了！」

    楊帆坐在沙發上，朝吳燕招招手，吳燕下意識的回頭看看，安靜的走到楊帆的身後，伸手給楊帆在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捏著。這是楊帆的老習慣了，吳燕下意識的就去做了。

    楊帆舒服的哼哼幾聲後，平靜的說：「明天你帶幾個人，跟我一起下緯縣，去循環工業園區走一走，準備接手那裡的管理處。」

    吳燕不由猛的一驚，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凝重的說：「這個合適麼？緯縣地方上就不說了，政府辦也不能答應啊，老大的一塊肥肉呢。」

    楊帆說：「我這麼干有兩層意思，第一是奪回屬於我的東西，第二是向看看那些人的態度。董中華和元振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我打算來個火中取栗！」

    吳燕有點擔心的說：「這麼幹，對你不好吧？」

    楊帆冷笑了兩聲說：「沒什麼好不好的！我就要讓一些人知道，我不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再說了。現在不好好利用董中華和元振之間的矛盾，那不是太浪費了麼？」

    吳燕還是很不放心，停止了給楊帆捏揉的工作，蹲在楊帆面前，仰面看著楊帆低聲說：「何小梅可是何少華地女兒！你不怕因此惹來大麻煩？」

楊帆笑著搖頭說：「這你就不明白了。（我動何小梅，省裡叫好的人肯定不少。至於何少華，他想動我，一是鞭長莫及，二是他想動我，也要掂量掂量，惹不惹的起現在已經聯合在一起的兩大勢力的反撲！」

    吳燕對最後一句不是很明白，但是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地！

    「嗯！你說沒事就沒事！我怕個鳥！大不了不幹這個局長，去給你看店去！」

    楊帆看來看手錶。多少有點遺憾的說：「時間不早了，下午你安排局裡的同志開個座談會，我和大家好好聊一聊。」

    吳燕明白楊帆遺憾的表情源自何處，不由微微的一紅臉說：「我知道了，這就去安排。」

    楊帆叫住吳燕說：「等一下，有樣東西給你。」

    說著楊帆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吳燕，打開之後吳燕頓時一臉的驚喜。是個女人就扛不住鑽石的誘惑，吳燕亦然。這條售價三十萬的項鏈，對吳燕而言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迫不及待的帶上之後。吳燕對著楊帆一臉幸福地笑著問：「真不錯，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吳燕這是明知故問，因為盒子裡有發票的，吳燕早看過了。眼睛早就沒鑽石的光芒晃成一個小女人了。

    楊帆非常配合的笑著說：「沒花多少錢，也就二三十萬的樣子，當時看著不錯，順手就買下了。對了，劉鐵名下那個汽車銷售點。今後你佔半成的干股呢。怎麼從來不去領分紅？」

    吳燕一陣嬌笑說：「要那麼多錢做啥？我工資都花不完的！家裡也沒別人了，一些遠親以前不怎麼走動，這幾年倒是沒少麻煩我。我有錢也不會給這些人啊，能幫的就幫一下罷了。」

    楊帆苦笑著說：「是啊，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更別說你是一個堂堂地正職正處，手裡要權有權，要錢有錢的。」

    吳燕小心的把項鏈摘下來。放回盒子裡後仔細的放進隨身的包裡。這才對楊帆笑著說：「提這些掃興的人和事做啥？還有半個小時才上班，你休息一下。我先回局裡安排。」

    楊帆說：「你通知一下曉雲，晚上去她那裡聚會。」

    吳燕的臉上蕩漾起一陣春光，扭著跳躍的腰肢出去了。

    下午地座談會開了兩個小時後結束，楊帆離開了招商局。回到辦公室，唐棠行色匆匆地進來，臉帶抱歉的說：「楊市長，這是配給您的手機，辦公室的人疏忽了，現在想起來這個事情。我向您檢討！」說著，唐棠拿出一個手機和一個小本子放在桌子上，本子上記錄的自然是主要領導的電話號碼和手機號碼。

    楊帆表面上沒有啥反應，心裡倒是有點好笑，暗暗的想，這是工作上的疏忽麼？扯什麼淡？是有地地人故意為之，想看我的笑話呢。楊帆不動聲色地朝外間喊：「林秘書！」

    林頓應聲而進，楊帆指著檯子上的東西說：「你收起來吧！這些歸你保管。」說完，楊帆才笑著對唐棠說：「這次就算了，今後不希望看見辦公室的人犯常識性的錯誤。」

    楊帆沒有借題發揮，這讓唐棠多少有點安心。楊帆又笑著說：「其實，我還要好好感謝犯錯誤的同志，讓我能安靜一個星期。」

    這話等於狠狠的在唐棠的臉上扇了一記耳光！唐棠其實挺委屈的，這個事情楊帆到任的第一天，她就交代下面了，可是有人要找這樣那樣的接口拖延，她有什麼辦法？這種事情聽著都荒唐，可是這個大院子內，荒唐事情還少麼？唐棠這個過去市長提拔的秘書長，這個位置還能不能坐下去，都是一個未知數呢。所以，很多事情她也只能當作沒看見。

    敲打完這個大管家。楊帆打發唐棠走人了。順手把小王給叫來進來說：「你去一趟移動，拿你的身份證辦一個新的手機號碼。」小王是楊帆身邊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楊帆要辦這個號碼地原因，當領導的，哪個沒有兩部手機？

    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楊帆坐著一輛出租車，悄然的出現在郊區曉雲的那所三層樓前。早就在裡頭等著地曉雲打開門讓楊帆讓進去，看看楊帆帶著墨鏡和口罩，一副特務打扮的出現，曉雲不禁笑了起來。

    進來屋子楊帆就聞到了十全大補湯的味道，不禁苦笑著往樓上走。正在樓上床上躺著的吳燕，看見楊帆帶著墨鏡進來了，不由笑著說：「今非昔比，你這麼小心是對的。」

    楊帆搖頭說：「我也不想啊。不過今後上電視的機會越來越多，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吳燕點點頭說：「以後這個地方你還是少點來！」

    曉雲在後面聽著不由常常的一聲歎息說：「我同意吳姐的意見！」

    楊帆不由笑了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年多沒在一起來，你們感慨啥呢？」

    吳燕笑著說：「是啊，別瞎想了。」

    說著從床上溜下來，幫著楊帆去了墨鏡和外套，仔細的放好。回頭笑著對曉雲說：「晚飯可以端上來了，就在這裡吃。」

    楊帆這一段時間儲存了足夠地精力，這一夜兩個舊曠的女人也比以前克制了許多，畢竟楊帆明天還有正經事要做。

    時間已經是半夜。三具赤裸的身體已經停止了糾纏，黑暗中只有楊帆嘴上的煙頭一明一暗的。兩個女人一個坐在後面，讓楊帆靠在胸前，一下一下給楊帆捏著肩膀，另一個則賣力的用舌尖做著清潔的工作。

    「12點了，我該走了！」黑暗中楊帆發出幽幽的歎息聲，兩個女人飛快的先起來，拿衣服給楊帆換好。曉雲駕車把楊帆送到鬧市區。下車之後楊帆沒有著急打車回小區。而是獨自慢慢地在街道上走著。

    這個城市的夜生活，如今也漸漸的多了起來。遠遠的能看見不少霓虹燈在閃爍，那些都是所謂的娛樂場所。一輛開著音箱的大踏板飛馳而過，車上的一對男女放肆的笑著。這一幕讓楊帆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老了。

    收到楊帆要下緯縣視察地消息後，整個緯縣區委和區政府都動了起來。區長卞偉強一上班就出現在蘇妙娥地辦公室門口，笑呵呵的等著蘇妙娥的出現。

    「蘇書記，市政府那邊電話裡怎麼說的？」卞偉強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蘇妙娥顯得也非常的愉快。何小梅這個管理處的主任。仗著市裡和省裡的支持，根本就不怎麼買緯縣地方地帳。漸漸地搞得循環工業區。大有和緯縣脫離的態勢。換成誰也忍不了！

    蘇妙娥淡淡地笑著說：「著急了？」

    卞偉強毫不掩飾的說：「那是，楊市長這一回來，立刻就給我們撐腰來了，跟他幹事情，心裡就是舒坦！蘇妙娥倒是微微出一絲擔心的表情說：「我倒是擔心，楊市長這一拔刀，不知道要觸及多少人的利益呢。我為他承受的壓力擔心啊！」

    卞偉強一聽這個，臉上也同時出了一絲的憂慮說：「是啊，楊市長此番舉措，是回到宛陵之後的第一刀。我們下面這些舊部，必須配合他。」

    蘇妙娥一聽就笑了，指著卞偉強臉上的笑容說：「看把你樂的，你準備的那些材料，這一下有用武之地了。何小梅要是知道，你給她備下了幾萬字的材料，不恨死你才怪了。」

    卞偉強淡淡的一笑說：「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做人太猖狂，得罪的人太多了。你看看那些企業，我派人去暗暗整理材料的時候，一個一個的有多配合！」

    一輛白色的白馬車，早晨9點，就出現在循環工業園區的中央大道上，車子安靜的停在管理處不遠的路面，楊帆從車上下來。慢悠悠地走到管理處的院門前。仰面看著上面的三層小樓，瞇著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啥。不過，熟悉楊帆的人，自然明白這傢伙現在沒安啥好心，每次他瞇著眼睛微笑的時候。總是有人要倒霉地。

    門衛室的牆上掛著打卡機，不過進門的工作人員，似乎都忘記了這個東西的存在，大搖大擺的把上班要打卡的規定忘記的乾乾淨淨了。

    管理處上班的時間是上午八點半，現在已經是九點了，還有人匆匆忙忙的進去，有地人嘴裡還不斷的嚼動著。楊帆微微的皺著眉頭，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楊帆帶著墨鏡往裡走的時候，門衛居然連看都沒看楊帆一眼。沿著一樓走廊走了一圈。辦公室裡冷冷清清的。上來2樓，漸漸的熱鬧起來了，中間的那間辦公室尤為熱鬧。

    楊帆走過去，聽見裡面有人在議論。

    「昨天那家館子的野兔不錯啊！中午大家再去吃！」

    「建築材料廠的那份罰單開好沒有，開好了送過去，何主任等著那筆罰款有急用呢。」

    「寶鋼焦化廠那個單子是怎麼回事？五十萬地款子什麼時候催回來？這個月的獎金就指望這筆錢了。」

    「寶鋼那邊不買賬啊，我都去了三回了，保安連大門都不讓我進。說要有區政府領導的簽字才給。我都跑了三趟區政府了，卞區長連見都不見我。媽的。什麼，回頭讓何主任找他去，看他JB還硬不硬。」

    楊帆在窗口聽著想笑，心說還是寶鋼的牌子硬，愣是不買賬。可是其他企業就不好說了，不知道煤炭基地方面，是怎麼對待管理處的。

    正想著呢，裡頭一個人說：「馬勒隔壁的。煤礦那邊是怎麼回事？我們去了三次。連飯都不帶管一管的。」

    另外一個接過話說：「拉倒吧，煤礦那邊你們科也敢伸手，你真是個豬頭！人家是礦業廳地下屬企業，市裡區裡地帳都不買的，你也好意思去。那邊的總經理沒讓人把你打出來，就偷著樂吧。」

    一陣哄笑聲響了起來，楊帆報以一聲冷笑的時候，有個人發現了楊帆的存在。

    「你。你是誰啊？」

    眾人的目光一起看了過來。令楊帆意外的是，這裡頭的人居然全部都是生面孔。也不知道是何小梅從哪裡弄來地這些人。

    「呵呵，我是外地來地客商，隨意看看。」楊帆一看這些人不認識自己，也懶得自報家門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好像是這裡地什麼負責人似的，走到楊帆面前直擺手說：「出去出去，有什麼好看的？」

    楊帆笑著問：「怎麼？我來瞭解投資情況的，你們也這麼態度？」

    男子臉色微微的好了一點，出笑容說：「原來是這樣的，那你到後面那棟平房去，這裡是督察隊和主任辦公樓。一般的業務辦理在後面。」

    楊帆這才明白，所謂的督察隊，應該是何小梅到了之後搞出來的，並且霸佔了這棟辦公樓。楊帆心裡冷笑了幾聲，臉上依舊笑著說：「哦，我知道了。謝謝啊！」

    轉身走開的時候，那個男子還在後面喊：「別亂跑啊，樓上是主任辦公室，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楊帆笑著點點頭，慢慢的往樓下走。陳太忠和侯衛東這個時候跟了上來，楊帆笑著低聲說：「到三樓去看看，別驚動他們。」

    楊帆笑著下樓，走到後面的那排平房，沿著走廊慢慢的看過去，這裡頭的人倒是都在崗位上，各自井然的忙碌著。

    走到副主任辦公室的門口時，楊帆輕輕的敲了一下門，裡頭傳來許飛的聲音說：「進來！」

    楊帆擰開門口，許飛一抬頭，看見進來的是誰後，立刻就驚呆了。

    侯衛東在樓道口看著，陳太忠悄悄的往主任辦公室走了過去，剛剛靠近，就聽見裡面一陣男女喘息的聲音。

    窗簾是拉上的，陳太忠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不過用耳朵也能聽出，裡面在幹什麼。這上午剛上班就幹這個事情，真***飢渴。

    陳太忠吃著推了一下窗戶，發現居然沒扣上，不由的微微一笑，輕輕的推開一條縫隙，撩開一點窗簾的角往裡瞧。這一瞧陳太忠看見一齣好戲，一個妖嬈的女人正趴在辦公桌上，一個黃頭髮的男子站在後面正在賣力的聳動著，陳太忠能清楚的看見那個女人的臉。

    陳太忠飛快的摸出手機來，調到錄像狀態，悄悄的把這個過程給拍了下來。

    多少有點遺憾的是，裡頭的那個男人居然只拍了五分鐘的樣子就OVER了，精彩鏡頭顯得有點短暫。

    「沒用的東西，這幾天都在哪個女人的肚子上消耗了精力？你媽的，下次不吃藥別到我這裡來，不然剪了你。」女人的罵聲聽的陳太忠一陣汗顏！

    陳太忠拍被發現了，連忙收起手機，躡手躡腳的走開了。會合侯衛東後，兩人悄悄溜下樓，也奔著後面來了。

    許飛沒有想到，楊帆居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我靠，通知不是說你帶著招商局人一起下來麼？怎麼一個人就摸上門來了？」許飛激動的跳了起來，張開雙臂，兩個男人很噁心的擁抱了一下。

    楊帆笑呵呵的說：「我就不能搞個突然襲擊啊？」

    許飛惡狠狠的說：「能，怎麼不能！早該收拾那幫混蛋了，這才幾天啊，把這搞的烏煙瘴氣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轟動

    隨著許飛的述說，很多事情漸漸的清楚了。何小梅到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搞了個什麼督察隊，就是把以前的督查組擴編了一下，借口是加強對企業的監管和督查力度。何小梅是一把手，市裡又支持他，許飛是副職，會議上雖然強烈的反對，但是沒有什麼實際效果。何小梅依舊是我行我素，還找了借口，把原本的一些部門全部弄到後面這一排原來的宿舍區和放雜物平房裡。

    許飛的辦公室原來也在前面三樓，何小梅也沒有動他的意思，不過許飛懶得天天那那個女人的嘴臉，乾脆搬到後面來辦公。

    這個督察隊成立五個月來，園區裡的企業全都掃了一遍。園區半數以上的主力企業，都是楊帆當初以合作股份的方式拉來的資金搞起來的，企業產生的利潤區裡也是有份的。這個錢何小梅插不上手，但是她有她的辦法，就是搞個督查隊，利用手裡的監管權，開出來一票的罰單。

    本來這嚴重的傷害了區裡的利益，蘇妙娥多次向市委領導反映情況，可是董中華給何小梅撐腰，市裡一直沒有做出任何決定。

    說起來，最近區政府那邊也是漫天怨氣的！不過這個管理處，掛靠在市政府名下，本來就是代表市政府監管工業園區的，最初是監管資金的流向以及使用情況，園區建成後市政府原來的人撤回去了，只能也變成了監管企業是否違規生產，以及為園區的企業服務。

    園區的企業主要是圍繞煤炭為原料進行深加工，哪能沒有一點毛病的？從技術上來說，許飛的意見是基本達標就能接受，畢竟投資環境還是最重要的。可是何小梅是來搞錢的，她才不管你投資環境好不好。這半年下來，開出的罰單真正兌現的不多，一些企業因為怕事，私下裡塞錢給何小梅。加上來地罰款，到了何小梅的指定的帳戶裡，能夠成為公家錢的，那就少的可憐了。用許飛的話來說：「這點錢都不夠發工資地。」

    還有就是收取的管理費，何小梅也是變著花樣的找借口用掉。

    這兩樣加起來，何小梅到園區不過半年。至少弄走了兩千萬。

    「看見那輛奔馳跑車沒有，至少一百萬！」許飛憤憤不已的說著，楊帆聽著一陣淡淡的笑著，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

    這個時候陳太忠敲門進來了，招手對楊帆說：「老大，出來一下，給您看點東西。」

    楊帆有點詫異，對許飛打了個招呼後，笑著出來了。陳太忠把手機遞給楊帆。精彩的畫面立刻呈現在楊帆的面前。當聽到何小梅說的那句話時，楊帆撲哧一下笑了。

    「不錯不錯！我還正頭疼正常途徑未必能拿下她呢。你倒好把事情辦成了。」楊帆這麼一說。陳太忠楞了一下。隨機笑著說：「我明白了。回去就找人弄成光盤！」

    楊帆一聽也樂了。之前他還想著在網上傳播呢。做個種子啥。那麼干還是有一定地危險性地。刻成光盤地主意不錯。到是偶趁天黑讓陳太忠他們。區裡市裡地辦公室都發一點。何小梅今後就沒臉呆在宛陵了。這麼干地好處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

    「嗯嗯。就這麼辦。你們先回去吧。」交代一聲。楊帆笑呵呵地回到辦公室。朝許飛說：「走吧。一起到園區裡去轉一轉！」

    蘇妙娥和卞偉強。領著一群人在緯縣邊界地路口等到9點半。一直沒看見工業園區地人來時。蘇妙娥富態地臉上出了一絲陰沉。朝身邊地卞偉強說：「園區那邊通知到了麼？」

    卞偉強也多少有點意外地說：「辦公室地人昨天上午下班前就通知了。何小梅居然連面都不一下。看來是沒把楊市長放在眼裡了。」

    兩人正說話間。遠遠看見兩輛轎車一輛中巴前後來到。

    領先地第一輛車裡下來的是招商局長吳燕，第二輛車裡大家沒看見楊帆，只看見秘書林頓時，蘇妙娥和卞偉強不約而同的問林頓：「楊市長呢？林頓你搞什麼鬼？」

    吳燕在身邊笑著解釋說：「別埋怨林秘書了，一大早的楊市長給林秘書打電話，說是他先上路了，想去園區裡看一看老朋友。」

    大家都不是笨人，吳燕這麼一解釋。一起都笑了。心情一霞好了起來。人就是這樣，心裡有了底氣。膽子就壯，腰桿子就硬實。楊帆在的時候，緯縣區裡的幹部都是這個心態。

    楊帆開著車子，載著許飛來到一家台資辦的建築材料廠。車到門口的時候，還被保安攔住了。看見許飛在車上，保安的語氣就更難聽了。

    「我們老闆說了，該交地罰款都交了，不該交的一分錢也沒有。老闆忙的很，沒時間見你們管理處的人。」

    楊帆下車，朝保安笑著說：「呵呵，你去告訴你們林老闆，就說一個老朋友來看他。」

    保安半信半疑的看著楊帆，問道：「那你說你叫啥名字？」

    許飛笑著上前說：「你不是緯縣人吧？怎麼連工業園區的締造者楊書記都不認識？」

    這時候保安才一拍屁股，一臉惶恐的說：「哎呀，我只眼神太差了，怎麼沒認出您來。我們家還種著藥材呢，不是楊書記您，我連老婆都討不上。您等著，我只就去找老闆！保安急急忙忙的交代一聲同伴，撒開腿就往裡面跑。沒過多久，高高瘦瘦的台商林光海就出來了，老遠就加快腳步。

    「楊書記啊！我可被你坑苦了，在這裡辦廠，三天兩頭地被罰款，我都準備撤資不幹了。」林光海握著楊帆地手，就是一陣牢騷發過來。

    這個建築材料廠，是利用工業廢料為生產原料，成本低，市場競爭力就強。最初一年，林光海就把本錢收回來了。不過這第二年的日子隨著何小梅地來到，開始難過了。

    楊帆聽了笑著安慰說：「別著急，這一年我在京城學習去了，這不就調回來了麼？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只要你遵紀守法。沒人會為難你。」

    林光海一聽這個話，立刻叫苦連天的說：「楊書記啊，你是不知道啊！上個月，我找了管理處的人，要求徵用廠區後面的一塊地，手續也都辦一半了。可是工期不等人啊，我沒等手續下來就動工了，接過督察隊的人來找我，開口要罰款！這督察隊成立以來。在我這裡已經罰款了兩百萬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關門大吉了。」

    楊帆一聽這個話。臉色微微一沉，回頭朝許飛看看。

    許飛立刻上前說：「是有這個事情，我和督察隊那邊也打了招呼了，他們口頭上也說知道了，沒想到轉過屁股就來罰款。」

    楊帆皺著眉頭問許飛：「督察隊哪來地那麼大權利？是誰給他們權利的？簡直就是在胡鬧。」說著楊帆問林光海：「他們要罰款多少？」

    林光海說：「要票就五十萬，不要票二十萬。」

    楊帆一聽這個，立刻就笑著說：「這麼落手的手段還在用？看來，督察隊這些人，素質還真的很差啊。何小梅是哪裡找來的這些人。一群文盲加法盲。」

    這個時候有人在不遠處大聲說：「你說誰是文盲加法盲？有種就再說一句！」

    楊帆一回頭，一看是之前在辦公室裡見到的那個一臉橫肉地人，不由冷笑著說：「我說管理處督察隊的人是文盲加法盲，有什麼不對麼？」

    男子一聽這話，立刻一臉的猙獰，手裡拎著一根木棒，陰森森的走到楊帆面前。不過他看見許飛的時候，倒是楞了一下，臉上皮笑肉不笑的朝許飛說：「許副主任也在呢。這個在攻擊我們督察隊，你怎麼也不管一管啊！」

    許飛笑著說：「說你們是文盲加法盲都是客氣的，包隊長，照我說你們就是一群流氓。」

    這個叫包隊長的人立刻就不幹了，冷笑兩聲說：「喲呵，沒看出來許副主任的膽子也壯了嘛，兄弟們，都過來看英雄了。」

    呼啦一下，不遠處地一輛中巴車上。一下就下來七八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督察隊員。一人手裡拎著一根木棒。知道的，他們是督察隊地。不知道，就當他們是流氓滋事準沒錯。

    林光海一下就慌了，看來一眼楊帆，發現楊書記眉頭都沒皺一下，正打算說點什麼呢。保安室裡面一下衝出來四個保安，每個人手上都拎著塑料棒子。還有一個保安乾脆拿起廣播，朝廠裡面大聲喊：「廠裡的老少爺們注意了，督察隊的人要打我們的楊書記，大家都來幫忙！聽清楚了，是帶著我們種藥材，種果樹，搞園區讓大家上班的楊書記。」

    這一聲廣播之後可算是出來大事情了，這廠裡的喇叭就夾在廠區中間的大樓上，一嗓子喊下來，廠裡一下湧出上百人不說，馬路對面的一家場子的工人，也不知道怎麼也衝出來了上百人。兩三百號人手裡地傢伙也都五花八門的，有的拿扁擔，有的那木棒，有的拿板磚，最搞笑還有幾個拿著雞蛋和西紅柿出來的大媽大叔，估計是廠裡食堂的人。

    什麼叫群眾的力量？這就是群眾的力量！十幾個督察隊員，被兩三百號人圍在中間，手裡地棒子早就丟下了，一個一個的面色慘白的。他們也不知道，這個楊書記是何許人也，怎麼一出現這些平時老實巴交的山民，就有膽子聚眾毆打管理人員呢？

    楊帆在緯縣的威信太高了，眾人看見楊帆的時候，一個一個都在喊：「楊書記，楊書記！」

    楊帆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一幕，群眾都是非常現實的，他們關心的都是身邊的事情。每年家裡地收入，每天飯桌上吃地是啥。誰能給他們帶來好處，心裡都清楚的很。

    「MD，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敢在緯縣動楊書記，打死他們！」不知道是哪個衝動傢伙喊了這麼一句，頓時群情激憤，一時間大家都在罵這些督察隊地人。食堂裡的大叔大媽們。更是不擔心雞蛋和西紅柿的殺傷力，直接就是劈頭蓋臉地砸了一地的。

    擔心鬧出事情群體事情來，楊帆連忙從保安室裡搬把椅子出來，站在椅子上朝兩三百群眾拱手致意。

    「大家都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楊帆這一喊，眾人立刻都安靜下來了。楊帆這才接著說：「大家相信我麼？」

    「相信！」所有人都扯開嗓子喊！

    楊帆笑著又說：「大家相信我會在緯縣被人打麼？」

    「不信！不想活的才敢在緯縣動您。」所有都快活的笑了起來。

    楊帆這才接著說：「既然我沒有任何危險，大家就不能因為我耽誤工作了，都回去吧。別讓老闆有借口扣工資嘛！」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台商林光海這個時候也有點激動了，也搬把椅子站起來大聲喊：「今天大家不但不扣工資，到場的每個員工，加發三十塊的獎金！」

    楊帆這個時候一臉嚴肅，冷笑著一揮手說：「大家都聽清楚了，今後沒有區委和相關主管部門地聯合通知。任何人到廠裡來罰款，你們只管給我打出去，管理處不能維護企業的利益。還要來幹什麼？」

    楊帆這話，立刻引起一片熱烈的掌聲。這段時間，督察隊這些人，在園區裡橫行霸道的，屢次發生衝突打人事件。之前是沒人敢管，也沒敢出頭，現在楊帆出現了，振臂一呼之下，眾人自然有了膽氣。也都知道。以前對貪官污吏絕不手軟的楊書記，絕對會放過這些人。

    蘇妙娥等人開著車子到園區來找楊帆，沒想到這剛進園區，就看見大路上圍了幾百號人。

    「不會出什麼事情吧？」蘇妙娥的心裡咯登了一下，匆匆下車一看，發現是楊帆在中間對大家說話時，立刻就放心了。在緯縣，楊帆走到哪群眾不是歡聲一片？歷任一把手，哪個能比楊帆在群眾中的威信？

    楊帆也看見蘇妙娥他們了。立刻對大家喊：「都散了，都散了。回去好好幹活，別給讓老闆說我們緯縣都是刁民。把老闆都嚇走了，我看你們上哪掙工資去。」

    眾人又是一片哄笑，紛紛散了。臨走的時候，不少人還不忘記叫一聲：「楊書記再見！」

    這時候在看包隊長他們，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不少人腦袋臉上都是蛋清蛋黃西紅柿。楊帆也懶得看他們了，直接朝蘇妙娥他們走了過來。蘇妙娥也加快腳步。走到楊帆面前緊緊的握手之後說：「楊市長。終於把您給盼回來了！」

    握著昔日同事地手，楊帆也頗為感慨的說：「大家都好麼！」

    一番見面之後。再看督察隊的人，已經都跑光了。楊帆就是要讓他們去報信，之前發現也沒攔著他們。

    站在廠門口，楊帆看著一地地狼藉場面，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說：「同志們啊！緯縣的大好局面，是大家費盡了心血幹出來的。如今園區裡的企業，很多都心生去意，大家難道心裡不覺得慚愧麼？要我說，只要有一家企業搬走了，就是我們區委班子的失職。企業相信我們，來緯縣投資，我們就要給人家創造一個良好的投資環境。不管是什麼人，不管這些人有什麼背景，只要他們干擾了企業的正常生產，我們就必須毫不留情與之進行鬥爭。楊帆這話，多少是帶有一點批評性質的意思。楊帆地心裡，也確實對緯縣區委的工作有不滿的情緒在內。

    當然楊帆的批評非常的含蓄，也算是給兩套班子留足了面子。

    蘇妙娥多少有點慚愧的解釋說：「區委多次向市委反應情況，可是董中華……書記沒有明確的表態，我們也很為難。」蘇妙娥心裡激動，差點直呼董中華的名字了。

    楊帆笑著點點頭說：「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這也不能算是對企業地難處不聞不問的理由吧。好了，事情都過去了。現在大家和我一起到管理處去。」

    說著楊帆在前面帶路，剛走到半路上，遠遠的就看見何小梅的奔馳車開看過來。

    楊帆連車都不停，直接開進了管理處的院子內。何小梅也只好灰溜溜的跟了回來。這宛陵市內，何小梅對楊帆可謂是又恨又怕又有點幻想。

    楊帆在院子裡等何小梅下車後。站在三層樓地台階上，等何小梅走到跟前後，楊帆冷笑著說：「何主任，你的工作很出色嘛？督察隊為市裡創收了多少？」

    打人不打臉，楊帆對著何小梅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這個忌諱。心裡憋著一肚子地火氣。就是來扇耳光來了。要不是看著這麼多人在現場，楊帆真地能一個耳光扇過去。

    「那個，那個，我也是為了加強園區的管理嘛。」何小梅不知道怎麼搞地，看見楊帆說話就結巴。

    「督察隊人手一條棒子，你就是這樣加強管理的？我現在以主管副市長的身份宣佈兩個決定。第一，督察隊立刻解散，無關人員一個不留。第二，鑒於接到眾多關於管理處負面材料。何小梅同志暫時停止主任的工作，回去等候下一步的處理通知。管理處的工作，暫時由許飛同志負責。」

    剛才在車上。楊帆已經看了卞偉強送上來的材料，不要看內容，單單看那十幾頁的打印紙，就足以做這個決定了。

    何小梅沒想到，楊帆回來的第一刀就砍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心裡是又羞又憤，不由梗著脖子衝著楊帆喊：「我地任命是市委董書記下達的，你沒有權利這麼處置。」

    何小梅話裡多少有另一層意思，她老爸現在是省長了。楊帆你多少要看著一點吧？

    楊帆連聲冷笑說：「好，到你辦公室裡去說吧。」說著楊帆直接在前面走上樓，何小梅怯怯的回頭看看一干人等，也趕緊跟上去。

    楊帆推開何小梅地辦公室時，裡頭一個小白臉正躺在沙發上，腿翹在辦公桌上抽煙。楊帆冷冷的站在門口沒說話，何小梅一臉羞愧的進來，沖那個小白臉大聲喊：「滾，立刻給老娘滾。」說著何小梅還抬腳就踹。一點都沒有之前還算淑女的形象了。小白臉嚇的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說：「幹什麼嘛？幹什麼嘛？用完了就扔啊！」

    楊帆等何小梅把門帶上了，這才從包裡摸出一疊材料來，往何小梅的面前一丟說：「你自己看看吧，看完了再決定，是按照我的決定辦，還是讓我把材料上交給市委領導。」

    楊帆回到緯縣的第一天，砍出地第一刀居然是針對省長女兒。有趣的是，何小梅居然灰溜溜的走人了。當天上午就收拾東西回市裡去了。連個屁都沒放。這一點要好好感謝卞偉強準備的那些材料。楊帆要不是看在何少華的存在。早就直接遞交紀委了。

    督察隊的人，更是灰溜溜的捲鋪蓋滾到公安局去了。因為很多人在園區裡都涉及了鬥毆事件。楊帆暫時不能把何小梅搞到位，難道還不能收拾這些小蝦米？沈寧接到通知，在門口早就等著這些人了，出去一個拷一個。

    何小梅弄錢的賬戶，也乖乖的交給楊帆。即便是這樣，一些企業地錢還是沒辦法完全補上的。現在又不是楊帆乘勝追擊的時機，只好和區裡商量了一下，按照比例，先退還一部分。其他的，日後慢慢以別的形式找補回去。

    楊帆回來的消息，在緯縣立刻就引起了轟動，那些在廠區上班的人，回家之後口口相傳，把當時楊帆說話的場面說的或靈活現地。尤其是說到楊帆那一句「你們只管給我打出去」時，學話地人學著楊帆很有氣勢的一揮手，立刻會引發一陣快意地笑聲。

    這件事情在市裡也引起很大的轟動，因為何小梅是何少華的女兒。
   很多人都以幸災樂禍的目光，等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宛陵的戰國時期

    當天下午。楊帆在緯縣區委所有常委出席的大會上發表了半個小時的講話。話題的中心是圍繞著如何更好的營造一個投資環境。吸引外來資金投資緯縣。

    這個講話被緯縣的宣傳部整理出來。上報到市委宣傳部的時候。主管意識形態的趙德明。居然在上面批字。

    「為什麼只提緯縣的投資環境？這其中是否存在個人山頭主義傾向？以上為個人意見。請轉市委其他主要領導批閱！」

    這麼一份稿子。轉到市長辦公桌上。元振看來之後不由一陣冷笑。在後面批閱「該講話總體上是值得肯定的！轉董中華同志批閱！」

    董中華看完了之後。陰沉著臉在上面批字：「鑒於存在不同意見。暫不發表！」

    週三的市委常委碰頭會。楊帆準時的出現在會議室。事情距離緯縣工業園區的工作調整過去了兩天。常委會上氣氛顯得有點詭異。這一期市委班子。可比不了以前李樹堂在的時候了。那時候李樹堂和季雲林原則上遵循著和平共處。

    而這一屆常委裡頭。董中華是外來戶。是省長提名塞進來的。元振是李樹堂指定的。原本是要接任市委書記。結果成了市長。趙德明原本是要接市長的。結果在副書記的位置上原地踏步。侯大勇就別說了。為了副書記和趙德明搞得的矛盾都激化了。紀委書記王晨。為人一向低調。誰也不知道他是站哪邊的。不過。從李樹堂在的時候來看。他總是站在市委書記這一邊的。

    董中華倒是多次和王晨談話。不過王晨始終態度模糊。這讓董中華有點惱火。

    組織部長李軍。這個人一貫的更低調。常委會上。只要不涉及幹部問題。他是絕對不說話的。市委秘書長柳正陽。董中華到任之後。原本是想動他的。後來看看情況。決定採取拉攏政策。不過這傢伙態度也曖昧的很。當初爭奪市委副書記的時候。柳正陽也動過心思地。

    宣傳部長聶雲嵐。常委中唯一的女性。她倒是在李樹堂的任期內提上來的。原則上應該是向元振看齊的。統戰部長馬飆。李樹堂時期從人大副主任市委常委副市長的位置。混到人大副主任統戰部長。這一位。年歲已經5了。也沒啥奔頭地。

    常委中顯得比較年輕的還有一位。3歲的副市長羅達剛。這個人據說有一定的省裡的背景。從省委辦公廳副秘書長地位置上下放的。

    最年輕的自然是楊帆了。2歲地副廳。常務副市長。可以說。是個傻子都知道。這小子地來頭不小。不過。權利這個東西在手上的時候。誰會輕易妥協呢？

    多少人蠅營狗苟的一生。不就是為了權和利麼？

    武裝部趙部長到省軍區開會去了。沒能出現今天地會議。

    董中華作為一把手。最後一個走進會議室。從氣色上來看。顯得有點壓抑。臉色微微地發沉。走路的步伐倒是非常地穩健！

    實際上董中華是在克制著強烈的怒火。前天晚上何小梅在他面前。狠狠的哭訴了一番。不過。看到那一疊子材料的時候。董中華來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姓楊的小子。還是給你留了面子的！」這是董中華的原話。遇見孟浪一點的年輕人。估計能當著整個緯縣區委的面。把材料砸你臉上。

    政工幹部出身的董中華。深諳官場上這些門道。楊帆傳遞過來的信號。董中華自然心裡明白。不過明白了又怎麼樣？年輕人。你的背景再大。你不過也就是個常務副市長吧？在江南省。在宛陵市。還輪不到你指點江山。

    昨天晚上。董中華仔細的把楊帆來到之後的事情。狠狠的重新梳理一遍之後。董中華有點犯愁了。因為這小子做事情很乾淨。分寸把握的也很好。從情感上來說。緯縣是人家一手拉扯起來的。做什麼都不算過分。再說了。在何小梅的事情上。楊帆沒有觸犯規則底線。留了一條路讓何小梅全身而退！

    想來想去。董中華決定還是來日方長吧。不過有機會還是要敲打一下這個晚生後輩的。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董中華宣佈會議開始。指示了一些日前的黨內要務後。董中華正打算找個什麼話題敲打一下楊帆呢。沒想到趙德明突然舉手了。

    「德明同志有什麼話要說麼？」董中華的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心裡很不愉快。一把手還沒問大家有什麼意見呢。你著急啥？現在的市委書記是我。不是李樹堂了。

    「嗯。最近宣傳部轉來一份報社的稿子。我看了之後感觸良多。所以。打算提一點個人的看法。」趙德明這一開口。董中華想起那份講話稿來了。好像趙德明對楊帆頗有怨念嘛。個人山頭主義的帽子都扣上去了。這話一出來了。元振都是眉心微微的皺了皺。這個老戰友和自己不怎麼合拍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李樹堂調走後。留下的這些人。因為之前李樹堂制衡的手段。搞的大家一盤散沙的。這個事情。讓元振非常的揪心！毫無疑問。趙德明要衝楊帆開炮了。元振心裡一陣不快。心說你傻不傻啊？怎麼給董中華當槍使也就算了。還送上門去當。最要命的是。這個楊帆的背景擺在那裡的。和董中華這邊都忙不過來呢。你怎麼又樹敵呢？還是一個很可能強大無比的敵人。

    「德明同志繼續說吧！個人意見也是意見嘛！我們黨一貫主張。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董中華這話雖然沒有點名道姓的。不過至少有四個人知道。這老東西要借刀殺人了。

    選出部長聶雲嵐。這個時候悄悄的把目光在楊帆的臉上過來一下。楊帆始終是面不改色。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小本子。

    「楊帆同志前天在緯縣發表的講話我看了。覺得楊帆同志過分的看重了緯縣。不錯。緯縣確實是區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不能太偏心吧？免得別人說。有人這是在搞個人山頭主義！鑒於這一點。我個人認為。楊帆同志是不是解釋一下？為什麼在講話中。隻字未提我市經濟發展地問題？還有一個問題。楊帆同志當眾說管理處沒有存在的必要。同時緯縣工業園區的主任人選問題上。何小梅同志雖然是主動離任。但是緯縣工業園區管理處是否有必要存在和主任接班人的問題。是不是要由市委來做決定呢？」

    趙德明這個話。帶著強烈的針對性。這可謂是新愁舊怨一起算進去了。第一是要搞楊帆難堪。第二是要奪取緯縣工業園區管理處的所有權。可謂是一舉兩得。趙德明手裡還有一定地人事決定權。說著話倒也算是合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楊帆看過來。覺得這個年輕人今天算是遭遇到攔路虎了。搞不好就是遍體鱗傷的走出去！

    楊帆突然笑了。抬起頭非常鎮定的環視一圈後。最後把目光停在了趙德明的臉上。

    「我認為。趙德明同志地意見。從邏輯上就存在嚴重的問題。首先。緯縣難道不是我們宛陵市下屬範圍內的區？既然是。我談緯縣地投資環境問題。難道不是在警示全市其他區縣麼？一點帶面。這是我當一貫地工作方式吧？其次。管理處作為市政府監管工業園區的部門。成立之初是為了更好的為工業園地建設保駕護航。從某州意義上來說。這個機構地歷史使命已經完成了。留著這個機構。是為了更好的為企業服務。這一點。大家應該沒有異議吧？可是。何小梅在任期間。因為工作方式地問題。引起了企業的強烈不滿。這一點緯縣區委曾多次向市委反應吧？我想請問趙書記。你覺得這個管理處成為了一個喝阻企業投資的機構是。還有存在的必要麼？」說到這裡。楊帆頓了一頓。突然把原本平穩的聲調提高了八度。

    「我是搞經濟出身的。在我看來。這樣的管理機構。當它的存在阻礙了經濟發展的時候。要麼就進行變革。要麼就徹底的取消。趙書記給我扣了個人山頭主義的帽子。現在我能不能也給趙書記扣一個和中央發展經濟大方針背道而馳的帽子呢？」說到這裡。楊帆又笑了。再次環視一圈。

    趙德明有點急了。一拍桌子說：「楊帆。你放肆！」

    董中華一看這就要鬧起來。連忙出聲說：「同志們。要克制。要克制！這裡是常委會！」

    楊帆這個時候笑著說：「趙書記。別著急。等我把話講完。最後我還要談一點。首先管理處的事物。正好在我的管理職能範圍內。其次。我個人當時的決定是讓許飛同志暫時代理主任職務。我的話講完了。同志們有什麼意見。儘管提！」

    董中華沒有等到其他人的順著趙德明的調子朝楊帆開炮的意思。剛才雖然說是讓大家克制。實際上他非常願意看見。年輕的楊帆暴怒的場面。遺憾的是。看見的是趙德明不被說的惱羞成怒的場面。

    「元振同志。你說說看法？」董中華只能點名了。不然看這個意思。是沒人說話了。不是說元振和趙德明都是李樹堂的人麼？你總要幫腔的吧？

    楊帆看著董中華的閃爍的目光。心裡不由一陣暗暗的冷笑。心說這個老東西太惡毒了。居然想讓李樹堂的一干舊部和自己幹起來。

    元振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說：「既然董書記點名讓我說。我就說兩句。」頓了一下。元振這才繼續說：「首先。我不認為楊帆同志的講話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我們看問題要一分為二的來看。楊帆同志還年輕。用詞上確實有片面的現象存在。但是從他的工作態度上來看。從他講話的精神來看。楊帆同志還是一心為了搞好本職工作的。這樣的一個工作態度。作為市政府的主管領導。我個人認為應該值得提倡。當然了。要注意方式方法嘛。至於個人山頭主義的說法。我更不能同意了。現在不是十年動亂了。最好不要輕易上綱上線。」

    元振這個話說的。董中華和趙德明地臉色一個比一個黑。

    「我說兩句！」組織部長李軍這個時候舉手了。眾人一起又看了過去。這一位52歲的組織部長。怎麼想起來趟這混水了？

    「針對管理處人事問題我談兩句。從組織程序上來說。楊帆同志的處理沒有任何程序上的錯誤。作為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在主管的區域內。有權選定一個部門的暫時代理人選。我地話說完了！」

    李軍的話不輕不重。滴水不漏。就算拿哈勃望遠鏡。也找不到一絲的毛病！

    「我也來說兩句！」紀委書記王晨居然也舉手了。今天這都是什麼情況？董中華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元振的表情也變地微微有點凝重。

    「剛才元振市長提到了上綱上線的問題。我談一下關於最近一些關於何小梅同志的問題。近期。紀委不斷受到匿名舉報信。都是關於何小梅同志地。從紀委工作地角度上來說。這種匿名信。一張郵票要不了幾個錢。甚至有的連郵票錢都省了。直接丟在信訪辦的信箱裡。還有地趁夜裡放在我家門口。我相信市委其他同志。也可能會接到這樣地信。請問。你們會怎麼處理？沒有真憑實據。撲風捉影的事情。難道我們就憑匿名信去雙規何小梅同志？所以。我非常贊成元振市長地意見。不要輕易的上綱上線。」

    王晨這個話。表面上是支持了元振。實際上呢？天曉得！

    王晨剛剛說完。侯大勇這個幾乎從來不在新一任常委會上說話的政法委書記。突然的舉手說：「我也來談兩句！」

    光當！

    趙德明的茶杯沒拿穩。倒桌子上了。不過運氣不錯。蓋子挺嚴實的。沒搞的一桌子的水。

    侯大勇不動聲色的看來趙德明一眼。接著說：「昨天緯縣公安局上交了一份材料。是針對緯縣工業園區管理處督察隊存在在園區內打架滋事的現象。經審查。確實有個別隊員。由於管理不嚴。他們私下裡幹了一些違法的事情。區公安局已經依法處理了。所以。我個人認為。何小梅同志至少在管理上顯得有點疏忽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導致了企業的不滿。當然了。這不過是何小梅同志工作方式的問題。按照趙書記的邏輯。這是不是也要定性為何小梅同志勾結黑社會啊？」

    董中華突然意識到。這火不能繼續再燒了。再燒就燒到何小梅的身上了。何小梅那個**。拿再強力的洗潔精都洗不乾淨的！

    董中華正在擔心的時候。市委秘書長柳正陽也舉手了。笑呵呵的說：「緯縣的經濟發展能有今天這個局面。在座的宛陵老人。都應該清楚是楊帆同志傾注了大量的心血。才有了今天這個成績。從個人情感和本身職能上來說。楊帆同志的做法無可厚非。至於管理處主任的人選問題。以楊帆同志在緯縣的威望。從對緯縣循環工業園區能有一個良性發展的環境這一點出發。我看把決定權交給楊帆同志。也未嘗不可嘛。」

    柳正陽這個時候轉移話題。雖然有把緯縣循環工業園區管理處賣給楊帆的嫌疑。但是更明顯的是一種和事佬的表情。有點來和稀泥的意思。

    董中華趕緊抓住這個話。立刻笑著說：「大家有不同意見是正常的。照我看。只要對宛陵的經濟發展有利。可以求同存異嘛。柳正陽同志這個意見提的就很好嘛！楊帆同志有什麼具體的想法。也可以談一談嘛。」

    楊帆在反駁了趙德明後。一直抱著一種欣賞的態度。偷偷的審視在座每一位的表情。越看越覺得有意思。這個常委會開的。還不是一般的熱鬧。還不是一般的亂。楊帆可以明確的感覺到。董中華也好。元振也好。都沒能形成一個固定的盟友***。如今的宛陵。還真是戰國時代啊。

    「董書記既然點名了。我正好還真的有點想法。那我就談一談吧。」楊帆自然很不客氣的接過話題來。也不管有的人的臉色是否難堪。不管人家說自己搞個人山頭主義了。實際上。個人山頭主義這種東西。大家都在搞。不過是看你搞不搞的起來罷了。官場上。你要有前途。才會有人跟著你混不是？

    「通過為緯縣的實地考察。我產生了一個想法。緯縣模式的成功。在於成功的招商引資。招商是招商局的份內事情。我想和企業打交道。招商局的同志在合適不過了。所以。我建議緯縣循環工業園區管理處的職能。做適當的調整。監管權歸還緯縣區委。這樣一來。就成了一個單純的為企業服務的機構。級別不變。交由招商局統一管理。」

    「馬勒隔壁的！」趙德明在心裡一陣怒罵。還說你不是在搞個人山頭主義？你當大家不知道。你是從招商局走出去的麼？李樹堂在的時候。都沒動招商局。不就是因為顧忌你後面的人麼？當大家是傻瓜啊！

    趙德明心裡雖然無比的怨怒。可是這個時候。只要敢站出來唱反調。得罪就不是楊帆一個人了。所有發言的常委。估計都等得罪光了。就算不發言的。天曉得會不會也得罪上。

    元振這個時候笑著說：「嗯。我覺得楊帆同志這個建議不錯。是從全市招商引資的大局出發來看待問題的。招商局本來幹的就是這個活。去掉管理處的監管職能後。正好對口。」

    「我看就這麼定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吧！」董中華趕緊的結束了今天的碰頭會。免得有人別有用心的。繼續往別的地方扯。

    謫仙居一個包廂內。晚飯已經結束了。

    楊帆和沈寧還有劉鐵三人。正在對這一桌子的啤酒。邊喝邊聊。

    提到今天常委會上的事情時。楊帆不由感慨說：「現在是宛陵的戰國時代啊！每個常委似乎立場都非常的不明確！」

    劉鐵在邊上笑著接過話說：「戰國時代？這個我知道。我玩過日本的戰國遊戲。就是什麼織田信長明智光秀之類的。對了。那個遊戲叫什麼立志傳來著？」

    楊帆翻了劉鐵一個白眼說：「文盲！日本戰國那是日本人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呢。日本戰國時期。頂多能算鄉鎮之間的戰爭時代。屁大的地方。一百多個國家。中國歷史上戰國時期才幾個國家？弄到最後。就剩下戰國七雄了！」

    沈寧在邊上笑著說：「對。那個遊戲我也玩過。一個倒霉蛋叫什麼金川的。帶著三萬大軍就是很了不起似的。要稱霸全國了。***。歷史上秦國和趙國之間的長平之戰。那都是百萬人的戰爭。你說小日本要臉不要臉。村長和村長之間的戰爭。也敢叫戰國。」

    劉鐵被說的羞憤無比。趕緊低頭喝酒。

    楊帆則陷入了沉默。一直在回想會議上幾個人的真正心態是什麼。首先楊帆想到的是組織部長李軍。這個人算是不倒翁了。在沈明時代就是副部長。李樹堂時代順利的成為了正職進來常委。這個人的為人一貫非常的低調。今天怎麼會跳出來幫自己說話呢？問題是。之前大家都沒通氣！

    王晨幫自己說話。這個倒是在情理之中的。他是田仲的人。上面還有個省紀委書記劉傳做靠山。這條線他不會亂搖擺的。關鍵問題是元振。這個人的心態很難把握！還有就是侯大勇。有意無意的接著王晨的話。似乎有禍水東移。引向趙德明的意思。這常委會開的叫一個亂啊！張飛殺岳飛。秦瓊過五關！

    想到深處。楊帆不禁笑了起來！舉起酒杯朝沈寧和劉鐵笑著說：「我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