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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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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46:28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數據

緯縣循環工業區管理處這塊肥肉,平時盯著的人可不在少數。可是楊帆硬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塞回緯縣區委和招商局去了。市委常委會的決議下發的時候,跌碎了一地的眼鏡。知道的人明白,這是市委常委互相不買賬,造成的這個結果。市委和市政府這兩邊,互相不對付,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不知道的,還以為楊帆強大的背景喝阻了方方面面的壓力。實際上,整個過程中,只有王晨的講話,才算是和楊帆的背景扯上了一點點關係。

    不管怎麼說,一個常務副市長,上來就把省長的女兒拿下來,確實挺讓人吃驚的。很多人都在想,楊帆難道不怕接下來的報復?怕麼?答案很明顯,怕就不會動何小梅了。

    事實上現在的局面,並不是楊帆最初所希望能看見的那樣。畢竟一個常務副市長,和一把手之間的鬥爭,在任何時候看起來都不成比例。換句話來說,只要楊帆稍微出點錯,董中華都能抓住並且無限放大。這就是權利帶來的好處!

    一份統計及交上來的統計報告,放楊帆的辦公桌上已經兩天了。上面顯示的數據,宛陵市過去一個季度經濟增長為18%,居全省前茅,大大高於全國平均指數。年初的美國次貸危機,在楊帆看來,由於金融槓桿的無限放大,完全可能會引發一次全球性的經濟危機。

    學經濟的楊帆,對這種事情非常的敏感。值得慶幸的是,中國股市在過去的一年裡,在瘋狂的攀升之後,出現了大幅度的回落。中國人的謹慎,使得中國經濟沒有在一條瘋狂道路上狂飆。

    面對這份統計數據,楊帆一直在紙上寫著「水分」兩個字。統計數據這東西,在官本位地體制內下。很多時候是作為一種政治本錢的面目出現的。至少以楊帆對宛陵的瞭解,這份統計數據是不真實的。只是,其中究竟有多少水分,楊帆無法做出一個準確的結論。

    林頓悄悄地走了進來,在楊帆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一個同學在統計局,他說的挺含糊的。不過最後數據肯定是改過的,市委主要領導打過招呼。」

    林頓無疑是個稱職的秘書,很多事情交給他去辦,楊帆非常放心。

    「走,去一趟統計局!」

    楊帆站立起來,把面前的報告往前一推,沒有在上面簽字上報。這份數據要上報的話,楊帆簽字之後就有責任了。

    「是不是和元振市長打個招呼?」林頓提醒了一句。楊帆搖搖頭說:「我就是去看看罷了。何必把事情搞到市長那裡?」

    三人一車。楊帆延續了一貫地輕車簡從。車子開進統計局地大院時。已經是下午上班時間後一個小時了。

    統計局長李立。楊帆沒有多少印象。到宛陵之後開會倒是見過兩次。一個外表儒雅地幹部。履歷上看是復旦畢業地。餘次評為先進。從基層一路幹上來。在統計局長這個位置上已經干了兩屆了。

    從某個角度來看。李燎個能幹地人才。不過。統計局這個單位。很多時候是被動地算盤珠子。上級需要什麼數據。就得提供什麼數據。

    楊帆沒有大張旗鼓地意思。只是不能忍受一份虛假地數據上報。當然。現在楊帆沒有數據。只是一種直覺。

    統計局地大樓非常安靜。偶爾有人匆匆地走動。對於楊帆地來到。不過是看一眼又走開了。楊帆直接往三樓地局長辦公室走去。剛剛上來三樓。一個辦公室裡出來一個年輕秀氣地女子。看來楊帆和林頓一眼後問:「你們找誰?送數據到樓下。這裡是局長辦公室。」

    女子地語氣挺溫和的,楊帆衝她淡淡的笑著說:「我找你們李局長!」

    女子狐疑的打量了一番楊帆後,思索了一下說:「你等一下吧,我給局長打個電話!」可能是看出楊帆的疑問,女子笑著進辦公室時解釋說:「局長前段時間忙壞了,身體都累倒了,這兩天正在醫院吊鹽水呢。我問問他是不是結束了。」

    楊帆跟著進了局長辦公室,女子拿起電話打來起來:「李局。我燕子啊。有人找您。不知道啊。他們沒說。你等一下啊!」說著燕子捂著話筒問楊帆:「你們哪個單位的?叫啥?」

    林頓正要說話,楊帆已經搶先說:「我們是市政府辦公室的。我姓楊。」

    燕子依言把話傳過去後,對著話筒說:「嗯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燕子麻利的給兩人泡上茶水後,楊帆笑著問:「怎麼,你們李局身體不好?」

    燕子解釋說:「也不是啥大毛病,就是感冒發燒。前段時間統計數據鬧的,累地個半死,市裡……。不說了。」燕子及時的把嘴巴閉上了。

    楊帆和林頓相視一笑後,回頭笑著問燕子:「你是新分來的大學生吧?」

    燕子笑著說:「是啊,公務員考試過了之後,就分到統計局了。我原來想去稅務或者財政,沒關係沒去了,只好上著打雜來了。」

    可能是燕子覺得,楊帆也是年輕人,說話的時候沒有多少顧忌。

    「你在市政府混的不錯吧?干幾年了?」燕子笑著坐在對面問,楊帆聽著不由微微一笑,這倒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子。

    「呵呵,我和你差不多,也是個跑腿打雜的。機關裡面,不都一樣麼。」楊帆笑著對付了一句,燕子微微的一聲歎息說:「那可不一樣了!你們市政府下來的都是領導,就算不是領導,也是領導身邊地人吧?」

    楊帆一聽這個話,不由笑著問:「怎麼?對現在地工作不滿啊,想進市政府?」

    燕子笑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也就是想想。」說著聽見一陣汽車響,連忙走到外面去看了看,回頭朝楊帆他們笑著說:「李局回來了。」說著。燕子突然緊張地對楊帆說:「我們局長要是問其我說啥了,你可千萬要說我啥也沒說啊。」

    楊帆很認真的點點頭說:「你放心,我嘴巴嚴著呢,再說你也沒說啥啊。」

    燕子低聲說:「我嘴快,好忘事,這不打預防針麼。」

    一陣急促的腳步上走上樓來。燕子站在門口等地時候,意外的發現楊帆坐在原地沒動,不由瞪了瞪楊帆,使了個眼色。楊帆當著沒看見,依舊安穩的坐著。

    「李局回來了!」燕子急忙迎了上去問好。

    「嗯!市政府的人呢?」李立的聲音顯得有點緊張,還有一點虛弱。

    「在裡面等著呢,坐的跟山一樣,一點禮貌都沒有。」燕子低聲嘀咕了一句,李立瞪她一眼低聲說:「瞎說。」看地出來。李立對燕子還是非常慈愛的,像是個長輩的意思。

    走進辦公室,李立看見一臉微笑的楊帆時。立刻就愣住了,心說他怎麼來了?李立不由的心理咯登了一下,傳聞中這一位可是經濟學碩士,是國內著名經濟學家周明道的學生。

    手心微微的發汗,李立飛快的在腿上擦了擦後,上前笑著主動伸手:「楊市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您要下來視察,先打個電話我們好準備啊。」

    門口的燕子頓時石化了!眼睛瞪地跟雞蛋似的!下意識的伸手捂著嘴巴。心裡不由暗暗地罵了一句:「壞人,太壞了。」這時候再看楊帆,怎麼著都能和一個狡猾的狐狸聯繫起來。

    已經站著的楊帆握了握李立的手,看著這個帶著眼鏡的白臉書生似的的局長,淡淡的笑著說:「有幾個數據我想瞭解一下,所以就過來了。談不上什麼視察不視察!」

    李立楞了一下,隨機很快熱情的笑著,請楊帆很林頓坐下後,這才笑著站在對面問:「楊市長想瞭解那些數據?」

    楊帆不動聲色地說:「我想看看下面區縣報上來的原始經濟數據!」

    李立的臉瞬間就慘白了。兩腿微微的一陣哆嗦,身子微微的搖晃了一下。楊帆看見這一幕,心裡不由微微的一聲歎息。統計這一行,一層一層往上的數據,本身就存在著一點水分。到了市局長一塊,上級領導再來個啥指示,那就更難做了。別的地方楊帆不好說,在緯縣做過一把手的楊帆,以前對這個問題可謂深惡痛絕!在緯縣地時候。楊帆曾就這個問題。一再三令五申,絕對不能虛報謊報!

    「您。您,您等一下啊。」李立總算是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了,楊帆這時候站了起來,面凝重說:「李局長不舒服?要不回家好好休息吧!隨便叫個同志帶我去就行。」

    李立在這個時候,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能就這樣回家啊。李立連忙搖頭說:「我沒事,我帶您去下面看看。」

    到了下面的辦公室,楊帆等了一會之後,一堆賬本抱了出來,楊帆直接找到緯縣送上來的數據,飛快的一陣翻看,不是在紙上記錄著一些數據,半個小時後楊帆合上賬本。

    扭頭朝李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楊帆說:「我看完了,回你的辦公室說話吧。」

    楊帆說著站了起來,辦公室裡七八個人,竟然聽不到一點聲音。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楊帆,下面的人都非常地奇怪,楊帆怎麼會來看這個。好像楊帆是很多人有印象以來,第一個到統計局調看數據地市委主要領導吧。

    楊帆沒有在樓下發作,面不改色的離開了,這讓李立心裡安定了許多,蒼白地臉上泛起一陣病態的紅潤,腳步有點搖晃的追上來。

    回到局長辦公室,燕子手忙腳亂的從新續上茶水,楊帆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後,把之前記錄數據的紙張遞給李立說:「這是緯縣報上來的幾個主要數據,你怎麼解釋?」

    李立一咬牙說:「楊市長,您還要我解釋麼?您是做過區裡一把手的,這其中的竅門,您清楚地很。」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我不清楚!我在緯縣的時候,撤了統計局長。知道為什麼?」說著楊帆依舊表情不變,不緊不慢的自問自答:「因為他在數據上作假!」

    李立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楊帆這才接著說:「我不管別人怎麼說的,我想看見的是真實地數據。」說著楊帆站了起來,平靜的望著李立說:「統計局的難處我心裡清楚,這個事情我會向元振同志解釋的。」

    下樓上車後。林頓急忙問楊帆:「為啥不他說明白,到底是誰在讓他作假?」

    楊帆不看林頓,看著窗外,久久才說:「有意義麼?這是規則,大家都這麼幹!我現在做的已經夠過分了!」楊帆還有一句話沒說,只是在心裡說:「其實,我不過是不想被別人拿到攻擊的把柄。」

    楊帆離開後,統計局又忙活開了,這些楊帆都看不見。只是燕子又開始忙了。每天早早起來,都會先罵一句:「壞人,害人精!」

    楊帆走進元振的辦公室。以前這裡的主人是季雲林,換了主人之後還是第一次走進來。

    坐下之後,楊帆含蓄的說:「我剛才去了一趟統計局,覺得有幾個數據需要重新核對一下。元市長,你知道我是學經濟地。說實話,從理論上的角度來看,下面報上去的數據,直接會影響到中央對經濟發展地決策。馬虎不得啊!」

    元振面不改色,表情如平靜的水面。看不見一點波瀾。不過,手裡的筆不斷的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打這個動作,還是出賣了元振此刻內心的某些真實的想法。

    毋庸置疑,數據上的問題元振心裡也非常的清楚。作為市政府地一把手,他也是從基層幹起來的。心裡沒有譜那才稀奇了。可是這個數據就某種意義上而言,對他是有利的。所以,他一直保持著沉默!對某些人的做法,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現在楊帆把話放在桌面上了,元振也無法迴避了。

    「楊市長對這個事情的處理意見是什麼?」元振突然笑著問。楊帆淡淡的笑著說:「還能有什麼意見?在上報之前,重新審核一次。」

    元振繼續笑著問:「時間上是否來得及?」

    大家心裡都清楚,就是非要搞的雲裡霧裡的。楊帆心裡微微地一聲歎息,表面上依舊笑著說:「應該來得及,要相信統計局是個有戰鬥力的團隊!」

    元振笑著說:「那就好,那就好。這個事情,辛苦你多盯著一點。」

    楊帆點點頭站了起來,起身告辭。元振望著楊帆離開的背影,眉宇之間微微的皺了皺。心裡不由暗暗嘀咕:「這小子是不是接到什麼風聲了?怎麼在這個事情上較真了?」

    元振的蠶並不正確。楊帆不過是出於一種謹慎。還有一種嚴謹的工作習慣罷了。

    作為主管副市長,楊帆既然要在這個問題上較真。似乎誰也不好說什麼。即便是董中華接到下面的匯報電話時,也只能憤憤的在辦公室裡來回的轉***,最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笑,還有兩個字:「狂妄!」

    下班之後地楊帆,和往常一樣,開著寶馬車到一中接筱月!看著小姑娘歡快地舉動和那臉上真實的笑容,楊帆這才感覺到一種真實地生活味道。愉快的看著面前額頭上微微出汗的筱月,楊帆拿出準備好的紙巾給小姑娘擦了擦汗,這個時候的楊帆心情非常的愉快。

    不過楊帆的愉快,被一陣閃光燈打斷了。憤怒的一扭頭,看見一輛馬自達車子後面飛快的縮進去一個身影時,楊帆面帶冷笑的走了過去,站在已經打著火的車子跟前。

    「熄火!」

    楊帆輕輕的敲了敲發動機蓋板,眼睛冷冷的看著裡面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你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女子搖下車窗,探頭出來大聲叫喊,立刻引來了眾多人的目光。

    楊帆一動不動的大聲說:「誰讓你偷拍我的?誰給你侵犯我肖像權的權利?」

    女子梗著脖子喊:「你污蔑!我沒有偷拍你!」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從某種意義上,對楊帆非常地不利。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你太緊張了,居然用上來閃光燈,相機還擺在這麼明顯的位置。」

    女子一著急,大聲說:「你瞎說,我的相機明明……。」

    圍觀的學生和老師們。聽見這一句,頓時大聲笑了起來。很多筱月的同學正好也在看,一些男生已經在大聲地鼓噪:「揍這個B女人,沒事偷拍!」楊帆面不改色的走到車窗前,朝女子一伸手說:「相機!」

    女子無奈且不甘心的把相機拿了出來,楊帆打開數碼相機一一看來過去。發現裡頭全是自己的架勢寶馬車的鏡頭,心中不由微微一凜。

    「筱月!打電話報警!」

    女子頓時臉色一變,驚恐的靠在座椅上,一臉的蒼白!

    警察來的很快,一個中年警察,擠進來,幾個年輕的讓圍觀地人散開。

    「誰報的警?什麼情況?」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我報地警,這個女同志偷拍我,我希望警察能幫我弄清楚是什麼回事。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排我做啥?」

    圍觀的學生們一陣哄笑!

    擔任常務副市長後,楊帆雖然也上過電視,但都是作為配角出現的。市裡的人認識楊帆的還真不多。

    警察看看圍觀的人群。再看看車裡有點緊張的女子,接過楊帆送上來的數碼相機後,看了看說:「帶回所裡去吧!」

    說起來,這樣的現象警察也是第一次接觸。不過,這個警察看見楊帆開地車子不錯,本打算讓女子把照片刪就放人的想法打消了,決定帶回所裡去問清楚,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城東派出所,那女子顯得更加的緊張。警察才問了兩聲。她就非常激動的說:「我是記者,我有新聞採訪的自由。」問話的警察頓時楞住了。

    「你是記者?有工作證麼?」

    楊帆和筱月這邊,問話的是之前那個帶隊的副所長。他倒是非常客氣地對楊帆說:「你好,請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

    楊帆笑著把事情說了一遍,警察發現楊帆進來之後一直顯得非常的從容,沒有一般人在所裡的那種緊張,心裡不由的加裡個心眼。

    「這樣吧,你們先回去,那邊事情問清楚了。我會給你個交代的。工作證和身份證給我我們複印一份,留下一個聯繫電話就行了。」

    楊帆苦笑了一下,只好摸出錢包,拿出身份證,還從包裡拿出工作證。警察一看楊帆的工作證,立刻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個立正喊:「楊……。」

    楊帆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別讓大家知道!」

    中年警察把證件還給楊帆後,一臉嚴肅地說:「請領導放心。我們一定把事情查清楚。」

    楊帆沉吟了一番說:「事情地影響范位定要控制好!」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匆匆地走進來,朝中年警察走來。附耳正打算低聲說話時,副所長眉頭一皺不快的說:「有什麼事情不能明說?大聲一點說。」

    楊帆微微一笑,女警看看楊帆和筱月,有點委屈的低聲說:「那個偷拍的女人,她是宛陵報的記者,有工作證呢。」

    副所長緊張的朝楊帆看來過來,楊帆淡淡的笑著說:「記者?那應該有記者證啊,藍皮的那種!」這個事情,楊帆是從張思齊那裡知道的,報社裡記者也分等級的,有的是正式的,有的是編外的。具體的楊帆也不清楚,不過張思齊的記者證楊帆倒是看過的,故此有這麼一問。女警聽了一愣,下意識的說:「她沒拿出記者證!」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我還是先回去吧!」言下之意,我留在這,你們會為難的。

    副所長感激的看了楊帆一眼,慇勤的把楊帆送下樓時,女子在辦公室裡正好看見了,不由的臉色一陣發白,渾身開始一陣一陣地發抖。

    其實。這個女人楊帆要是有印象的話,還是能記得的。以前在緯縣的時候,這個女人跟一個男的去採訪過楊帆,結果吃了閉門羹。當時這個女人看著還挺年輕的,可惜生活上太過放縱,歲月無情地痕跡已經非常的明顯了。只能靠粉底來遮蓋。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到這其中肯定有啥問題!警察也明白,不過這個女人嘴巴緊的很,不管怎麼逼問,都說是個人行為。目的是想跟蹤報道年輕有為的副市長,所以採取了一點笑手段。

    警察也不敢拿她怎麼樣,只好打電話問楊帆。

    瞭解了聞訊的結果後,楊帆淡淡的笑著說:「照片刪了,教育兩句放人吧。」

    楊帆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不過,這個事情讓楊帆警惕了起來,是什麼人盯上了自己地私生活呢?一輛寶馬車對於現在楊帆的身家而言不算什麼。可是對於一個副市長,那就是有說法了。照片上來報紙,群眾會怎麼想?

    掛了電話之後,楊帆陷入了沉思之中。拿起面前一張記錄了女子工作單位和姓名的紙條,楊帆在手裡撣了撣,拿出電話撥了陳太忠地號碼說:「太忠,那個事情弄完沒有?弄完了來我這裡一趟!」

    次日一早,整個政府大樓裡似乎人人都在竊竊私語!

    楊帆信步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林頓做賊似的溜到楊帆的面前。笑嘻嘻的拿出一個光盤往楊帆的面前一擺說:「有人招報應了!」

    楊帆故作嚴肅的說:「林頓,你怎麼也這麼八卦了?這都是哪裡來的東西?」

    林頓笑嘻嘻的說:「天上掉下來地,今天一早,每個辦公室裡多有,大辦公室三盤,小辦公室一盤。我估計,市委大樓那邊也會有。嘿嘿,上面是何小梅精彩的生活DV。」

    楊帆微微的一愣,沉著臉說:「立刻上交。我去找元振同志。」

    楊帆敲門的時候,元振正在微笑。還是那種抑制不住的微笑!面前的電腦上,正在上演著某女的精彩表演,還有一句經典的台詞。這個事情是誰幹的,現在似乎不重要了。重要地是,一個像蒼蠅似的整條到處亂飛的女人,別說是宛陵了,就是整個江南省,估計也呆不下去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多行不義必自斃!

    楊帆進門的時候。元振的臉上已經是嚴霜一般。一副極度嚴肅的表情。

    「太不像話了,私生活如此不檢點。這樣的幹部,怎麼能繼續留在隊伍中。這個事情造成的影響季度惡劣,必須嚴肅處理。我已經下令,政府大樓內發現的光盤,一律上繳。但凡發現有膽敢外傳著,嚴肅處理。」

    元振狠狠地拍著桌子,說出來上面地話。

    市委大樓內,董中華的辦公室裡,市委書記大人地臉上此刻能刮下來一斤鍋灰!關於何小梅生活上的傳聞,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是被人拍到捅出來,這個問題的性質就完全變了。董中華覺得自己的腦袋簡直要爆炸了,這事情到底是誰幹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該怎麼把事情盡量的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怎麼向領導交代啊!這是發自董中華內心的呼喊!

    董中華沒有懷疑到楊帆的頭上,要搞何小梅,那份材料就能何小梅坐十年以上的牢房。現在這麼幹,頂多把何小梅攆走!

    事情因為兩套班子的領導強力壓制下,才算是沒有擴散開來。要命的是原始文件在誰手裡,這個沒有人知道。從影像結果上來看,是用手機拍攝的,顯得有點模糊。發放光盤的人,似乎只在兩個大院子內發了,沒有在別的部門發。

    不管怎麼說,何小梅是不能留在宛陵了!當天上午何小梅就匆匆駕車離開了宛陵,一屁股的爛事只能由董中華來擦。這個事件作為惡性事件,幾個主要的常委開了個小範圍的會議討論了一下,楊帆沒有參加。不過從事後來看,公安局給出一個影響模糊的,不足為憑的結論,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兩套班子的大院裡,有的是慾求不滿的女性!何小梅那一句經典的台詞,倒是成為了很多女人在和老公或者情人辦事後經常在心裡引引用。

    董中華在電話裡向何少華匯報的時候,被訓的焦頭爛額!好幾天都打不起精神,似乎也沒了給楊帆找點麻煩的心情。

    一個星期後,省委書記郝南在一次會議上,居然對全省經濟的統計數據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疑問。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省委常委的碰頭會以上,郝南皺著眉頭說:「我省是農業大省,這幾年工業產值增長的幅度很大嘛!審計的同志是不是搞錯了?」

    不管是把是郝南的別有用心,要拿何少華的親信審計廳長動刀子,總之結果是上面一句話,下面忙上半個月。

    審計廳先忙了起來,然後是下面的市局跟著忙碌,再然後往下。半個月後,查倒是查出來幾個倒霉蛋,審計廳長因為種種原因提前病退,池城市審計局,江淮市審計局,兩套班子處理了四五個處級幹部。宛陵市審計局,被省廳通報表揚!

    事情傳到楊帆的耳朵裡是,楊帆嘴巴一直在嘀咕:「這樣都行啊?」

    傳到元振耳朵裡的時候,元振淡淡的笑著說:「果然如此!」

    當天下午,楊帆接到審計局李立的電話,在電話裡面,李立誠惶誠恐的說:「感謝楊市長!感謝楊市長!」

    楊帆只能是一臉的苦笑,一本正經的說:「感謝我做啥?這是你們做出的成績!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立笑著說:「我們取得的成績,離不開領導的正確指示!審計局全局上下,對楊市長都非常的敬仰,懇請楊市長來我局視察指導工作。」

    楊帆笑著說:「這次就算了吧,以後有機會再說。」

    無心插柳的楊帆,在審計局班子上下產生了一個良好的影響。尤其是李立,更是帶著一點感激涕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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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宛陵天美

    難得週末,看著筱月在忙碌的學習壓力中苦苦掙扎,一大早起來楊帆就敲開了對面的門。正在陽台上背單詞的筱月,出來看門,一看楊帆背著一個大包,好奇的問:「哥,你這是要去哪啊?出差麼?」

    楊帆笑著說:「不是出差,是帶你出去玩。我看你整天的學習,弦繃的太緊了,今天出去放鬆一下,我準備了一堆吃的,我們到敬亭山上去燒烤!」

    筱月聽力一愣說:「哥你昨天晚上忙的很晚回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楊帆笑著點點頭,筱月連忙扭過頭去,飛快的擦了一下眼角控制不住的熱流,裝著回去準備的樣子大聲說:「哥你等著,我就好。」

    筱月的爺爺奶奶出來,衝著楊帆一陣感激的話說,楊帆連連表示:「這是我和筱月有緣分啊!呵呵,我打小就希望有個妹妹可以拿來欺負的。」

    楊帆的笑話引起大家的一陣開心的笑,筱月的爺爺奶奶在楊帆面前倒是非常客氣和恭敬的。老人心裡覺得,楊帆對他們好,完全是看在這些年和筱月的情分上。老人們私下裡經常告誡自己,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這種心理狀態下,老人們也只能是有限的矜持的笑著,陪著楊帆說了一會話後,煥然一新的筱月出來了。小姑娘明顯是刻意換了一身的新衣服,一件粉紅色的外套,敞開的外套裡面是一件印著卡通的內衣,一條牛仔褲也是新的勾勒出修長的腿。臉上洗的乾乾淨淨的,腦袋上隨意的綁個馬尾。年輕真好啊,不需要刻意去裝扮,照樣是光彩照人。

    時下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道路兩邊地農田里,開滿了金黃色的油菜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筱月非常的開心,不斷的指指點點的,臉上一直在笑。

    車到半山腰。一尊謫仙李白地塑像站立在荒草中!

    在往上就沒發開了,楊帆找地方挺好車,拿個小背帶裝了點飲料,筱月飛快的搶過去說:「我來拿!」

    楊帆沒有著急往上爬,而至站在李白的塑像跟前。這尊存在了十幾年的塑像,因為疏於管理。如今顯得有點破敗了。李白的晚年,曾經在宛陵遊歷,留下不少膾炙人口的詩句。其中關於敬亭山的《獨坐敬亭山》,更是讓宛陵人自豪的詩篇之一。

    「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沿著山路一直往上。筱月走在前面。大聲地念著這首詩。宛陵自古人傑地靈。倒是出來不少領一時風騷地人物。

    一路往上。遠遠地能看見山頭上盛開地映山紅!

    爬到山頂。楊帆已經累地不成樣子了。站在山巔極目四望。蜿蜒地水陽江迤邐往長江匯去。回頭一看。小姑娘正像那穿花地蝴蝶似地。採摘著映山紅!

    在上來呆了好一陣子。楊帆加入到筱月摘花地行列中。還熟練地給筱月編了個花環戴在頭上。這些年來楊帆有一種心境日漸老去地感覺。只有和年輕人在一起。才能感受到那份時刻都在跳躍地活力。

    「年輕真好啊!」虛歲27地楊帆。看著有著使不完地力氣地筱月。發出來這樣地感慨。

    「哥。你也不老啊!」筱月跑到楊帆地面前。得意地舉起手裡地一束話。獻寶似地遞給楊帆。然後從背上把小包拿下來。遞給楊帆說:「哥。喝水。」

    楊帆喝了一口礦泉水,看看時間說:「走,我們到半山腰去燒烤!」

    小山的路更是輕快,筱月在前面跑,不時的回頭招手讓楊帆快一點。楊帆則像個長輩似地。一直要她慢點跑。眼看到了半山腰了,道路中間站著三個人,筱月跑的急了,竟一時沒收住,撞在一個中年女子的身上。

    「哎喲!」被撞的中年女子驚叫起來,筱月連忙收住,連聲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阿姨!」說著筱月還連連的鞠躬,以示道歉。

    回過神的來的中年女子。猛的臉色一沉。大聲的喊:「誰家地野孩子?有娘生沒爹教!」

    筱月被喊地立刻就愣住了,楊帆這個時候跟了上來。冷冷的看著中年女子說:「你怎麼這麼沒俗素質?我妹子不是給你道歉了麼?」

    這時候中年婦女身邊地男子,看清楚楊帆後,連連伸手拽女子的手,示意她別再罵了。結果女子猛的掙了一下,指著楊帆的鼻子說:「你個破地方的小子,也配跟我談素質?」

    「放下你的爪子!」楊帆面色一寒,一聲怒喝,冷冷的目光逼視過去。一時間楊帆表現的出來的氣勢煞是驚人,大有泰山壓頂之勢。

    這個時候,女子身邊的一個中年男子,已經臉色一變,連忙擋在女子面前,衝著楊帆笑著說:「楊局長,您別生氣。我姐姐也是一時衝動!」

    楊帆還真的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了,不過從他對自己的稱呼上來看,因該是從京城來的。楊帆也就是在京城證監會,掛了個局長的頭銜。

    掃了三人一眼,楊帆拉著筱月說:「走吧!」

    楊帆打心眼裡不喜歡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沒素質了。不過那個男子,楊帆倒是覺得有點眼熟,只是想把不起來再哪見過。

    剛走了幾步,楊帆突然聽見後面有人喊:「媽!你們都準備好了,那就上山吧。」這個聲音楊帆發覺有點熟,猛的一回頭,正好對上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臉。兩人同時愣住了,這也太巧合了一點吧?

    「剛才被一個野搖頭撞的,差點把腰閃到。」中年女子還在那裡唧唧歪歪的。

    秋雨燕看見楊帆的時候,同樣是在想,這也太巧了一點吧。怎麼走到哪都能遇見這個小白臉?

    「哼哼,沒看出來啊,原來楊局長還喜歡老牛吃嫩草!」秋雨燕本來也不想生事的,可是看見楊帆,就忍不住的諷刺了一句。

    楊帆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秋雨燕等人說:「秋家的丫頭。我說過不要惹我的,難道你忘記了?」說著楊帆慢慢的往前走,王超連忙上來,伸手攔著陪著笑臉說:「對不起對不起,她還是個孩子!」

    楊帆冷笑說:「都大學畢業半年了,還是個孩子?你們家地孩子還真的長不大。我勸你還是好好的教育一下她。別以為你們秋家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在京城也好,在宛陵也罷,很多人都不是她能惹的起的。別因為圖一時的嘴巴快,給家庭乃至集團帶來災難!」

    看在王超還算明白事理,想到秋雨燕等人可能是來宛陵做投資考察地,結合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楊帆還是作罷了。不然,今天求語言肯定要吃點苦頭的。

    說完話之後。楊帆拉著筱月回車邊上去了,打開後尾箱,拿出昨天準備好的燒烤用具來。

    這個時候的秋雨燕。看著楊帆漸漸走遠,心裡很不甘心的跺著腳,埋怨舅舅王超說:「舅,他就一個人,我們還帶著阿七呢,有什麼好怕的?」

    王熙在邊上也奇怪的問:「小弟,你怎麼這麼怕他?什麼局長?」

    王超氣的瞪了一眼秋雨燕,然後對姐姐說:「姐,人家是證監會稽查局地副局長。隨便找個借口,都能去查天美的。上次他們就查了一次,雖然說沒把事情搞大,可是我們做買賣的,沒必要就一定不能得罪這種人。上次我們因為被查,整整虧了七點五個億。接著又是整個股市開始回落,我們地股價到現在還在往下跌,教訓還不夠深刻啊?」

    王熙猛的一驚說:「他才多大啊?怎麼就是證監會稽查局的副局長?」

    王超低聲說:「我倒是讓人去查過他,一點底細都沒查到。就知道他是師從國內經濟學的權威。周明道先生。」

    秋雨燕冷笑著說:「一個教書的,算什麼背景?」

    王超苦笑著說:「囡囡,你知道周明道是什麼人麼?京城社科院的院長啊!那是經常進去政治局常委家裡做客的主!人家想收拾我們,太容易了。拜託你別再坐井觀天夜郎自大了,你在繼續這樣,遲早把你父親辛辛苦苦創下的天美給毀了。」

    王超說的嚴重,王熙倒是不以為然地說:「沒那麼嚴重吧?」

    王超苦笑著說:「不信你去問姐夫啊!」

    一般伺弄著雞翅膀,楊帆心裡一邊在想,天美集團怎麼跑宛陵來了?宛陵有什麼值得他們投資的?楊帆心裡一直在想的時候。筱月在一邊低聲問:「哥。剛才那些是什麼人?」

    楊帆笑著說:「是天美集團的客商。」

    筱月一聽這個,立刻說:「南門十字街那個新建的雨燕大廈。不就是什麼天美集團建的麼?南山區政府對面,還有一個天美商場呢,不會都是天美集團的產業吧?」

    楊帆這才想起來,天美是做商場起家的,沒想到他們在宛陵市也有分店。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這麼大一個做零售起家的集團,宛陵一個地級市,市區人口也有五十萬,沒有放過地理由不是?

    筱月接著說:「剛才那個女人,好凶啊!」說著,還伸手在心口拍了幾下,做出害怕的樣子。楊帆不由眼珠子一轉,出壞壞的笑容說:「要不要哥幫你出口氣?」

    筱月連忙搖手說:「不要不要,你肯定是找鐵哥那個流氓來搞事情,這對你不好。楊帆笑著說:「不要,我就是略施小計而已。」

    說著楊帆悄悄的站的起來,看看四周沒有人,接著車子的掩護,慢慢的走回停車場。果然看見了一輛紅色的保時捷,還有一輛奔馳,兩車都是外地牌子。記下車牌號之後,楊帆笑著給侯少強打電話。

    「喲,楊市長,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來了?」侯少強笑呵呵的問著,楊帆淡淡地說:「有兩輛外地車,在敬亭山地半山腰呢,車主很牛叉。居然跟我吵了一架。心裡很不爽,想作弄他們一下,又怕有人打小報告。」

    侯少強一聽這個,拍著胸部說:「這事情你交給我辦啊!」

    楊帆笑著說:「你不行,你嘴巴不牢靠!」

    侯小強連忙說:「楊市長,不帶這麼埋汰人的!這事情我保證干地漂亮。絕對不會牽扯到您。」

    楊帆沉默了一下說:「那好吧,你去辦吧。」

    侯少強也夠壞的,來的時候開了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堵住中間的保時捷之後,這才得以的朝楊帆那邊笑臉笑,示意自己吧事情辦好了。侯少強帶來的一個年輕人熟練的鑽到車底下,熟練的折騰了一會之後,笑嘻嘻地走了。

    楊帆和筱月吃完燒烤,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遠遠的就聽見秋雨燕在喊:「這誰的車啊?怎麼停的?」

    喊了半天,結果沒人理睬,楊帆忍著笑和筱月上來車。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還裝著好奇的樣子,看了看現場一眼。這才笑著把車開走了。

    四人只好上來奔馳,一起往山下走。走到山腳路口的時候,發現幾個勤快的交警,禮拜六也不休息,正在那裡檢查過往地車輛。

    「你,停車,把駕照拿出來。」侯少強一本正經的攔著楊帆的車子。楊帆笑著把車停下,這時候後面地奔馳也跟了上來了。看見楊帆的車被攔著了,秋雨燕興奮的對王熙說:「媽,看見沒有,那個小白臉的車被攔下了。」

    秋雨燕還沒開心完呢,一個警察也過來了,攔下車子,過來敬禮後大聲說:「臨檢!駕照和行駛證都拿出來。」

    說著這個警察往後,繞著車子轉來一圈後。回到前面來對司機說:「你的車怎麼回事啊?後尾燈不亮你也敢上路?在高速上追尾怎麼辦?」

    司機阿七一頭霧水的說:「不會吧,我這個車的後尾燈剛才還是好的。」

    侯少強這個時候過來了,扯著嗓子問:「怎麼回事啊?」

    那個交警連忙把事情說了說。侯少強立刻嚴肅的說:「叫拯救隊,把車拖回去!」說著,走到司機跟前說:「你這車不能開了,回頭去交警隊地停車場取車吧,另外罰款十元。」

    秋雨燕這個時候從車上下來了,往侯少強面前一站,冷艷的目光晃的侯少強有點眼花。心說這個妞還真***正點啊。楊市長不會是調戲未遂因而生恨吧?

    侯少強也就是想想。並沒有當真。秋雨燕甚為傲氣的從口袋裡摸出兩張一百的鈔票,往侯少強一面以晃說:「不是罰款十塊麼?我給你兩百。放我們走。」

    侯少強楞了一下,隨即笑嘻嘻的手下錢來,秋雨燕這才得意的沖楊帆一笑,那意思是說,看見沒有?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侯少強在她身後冷笑著說:「記錄一下,事主賄賂執勤民警,金額200元。追加罰款一百元,賄賂金沒收上交。」

    秋雨燕頓時就傻眼了,這個時候侯少強笑著說:「年輕漂亮地,怎麼不學點正道?本來還打算隨便批評教育兩句就放人的!居然還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了。」

    一個民警裝模作樣的看完楊帆的駕照和行駛證後,把東西還給楊帆說:「你可以走了。」

    楊帆笑呵呵的開著車子,經過奔馳車前時,故意停下搖下車窗大聲說:「筱月,記住了,以後可不許一切都向錢看,搞的一聲銅臭味道。說著一加油門,車子蹭的一下出去了。一干交警頓時一起笑了起來。

    所謂事有湊巧,楊帆和筱月駕車回市區是,正好經過天美商場。筱月看著商場說:「就是這裡,門口怎麼圍了不少人啊?」

    楊帆連忙找地方把車停下,擠進去之後,只見一個胖胖的男人,領著兩個「腳力子」(給人搬東西的)抬著一台大屏幕液晶電視,正在和門口商場裡地女性經理爭辯。

    「買回去才一個月就壞了,為什麼不能換?」

    「你可以打電話叫人去修,就是不能換,這是商場地規定!」

    「我三天前就打過維修電話了,到現在也沒人來修。我現在要換,不換就不照!」

    「你這是松下電視。宛陵市維修點是由私人維修兼顧的,可能是太忙了,你等兩天好了。」

    「我等你馬勒隔壁!我都等了三天了,你還要我等。立刻給我換啊,不然我今天就堵在這裡不走了!」

    「你不能堵在這裡,不然我報警抓你啊!」

    「**。你只管報警啊,當我怕你們啊!大家都看一看啊,個商場,賣地電視家去不到一個月就壞了,還不給退還,還要報警抓人。;」

    楊帆隨便打聽了一下,才曉得這個人昨天就在這裡鬧了一個多小時了,堵在門口搞的商場一點都沒辦法。今天又來鬧了快兩個小時了,難怪那個女經理氣急敗壞的!

    「你們不換是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每天都來這塊堵你們地門口。」胖子又喊,這個時候女經理有點氣糊塗了,大聲叫:「保安。把它弄走。」

    七八個保安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拽著胖子和兩個「腳力子」就走,結果一個保安用力過猛,抬著電視的一個腳力子手一下沒拿穩,電視機落在地上,砰的一聲。

    「商場打人了!」胖子扯開嗓子就喊,殺豬一般的叫著。

    楊帆聽了是又好笑有好氣,說實話這個胖子確實有點潑皮無賴的味道,你為難這些打工地做啥?不過。那個經理也有點過分,怎麼能讓保安動手攆人呢?

    楊帆估計警察很快就回來,乾脆也不走了,帶著筱月溜進商場轉了一圈。門口的拉扯爭吵還在繼續,楊帆也不去看這個熱鬧了。

    終於門口有人一陣大聲說:「幹啥呢幹啥呢?什麼情況?」

    楊帆出來站在門口,看著兩個巡警進來,問明白事情的經過後,警察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時候一個警察的電話響了,他走到外面去聽了一下後。再回來臉色就非常嚴肅了。

    警察指著胖子說:「把人帶回去吧,先讓商場回復正常秩序再說。」

    楊帆看的清楚,心裡暗暗的冷笑,因為那個女經理交代了一個手下,楊帆看見那個手下在邊上打電話的。

    「等一下!」楊帆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走到兩個警察跟前。

    「你是誰?」警察不認識楊帆,頗為不快的瞪著楊帆問。

    楊帆也不生氣,帶著微笑說:「我是路過的市民,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我可以為這位先生做證人。電視是因為保安地推搡弄掉地上的。這是我的工作證和身份證!」

    警察看都不想看,推開楊帆地手說:「不用。」

    楊帆冷冷的看著警察說:「你最好還是看一看。將來好聯繫。」

    警察倒是見多識廣的,發覺楊帆有點不對勁了,一個普通一般都不敢這樣看警察,也不敢這麼跟警察說話的。下意識的接過楊帆的證件,打開一看警察嚇了一跳,正打算敬禮時,楊帆笑著說:「看清楚了吧?要秉公執法哦!」

    見楊帆這個樣子,警察立刻明白楊帆的意思了,連忙把「熱心市民」的證件還了回去。楊帆笑著接過去,帶著筱月笑呵呵的走了。臨走地時候還看了看警察的警號說:「我記住你的警號了!」

    一臉苦笑的警察目送著楊帆的離開,剛才接電話,分局領導確實在暗示,適當的照顧一下商場這邊,警察也是打算私下的偏心一點的。沒想到現場有個常務副市長,還把證件給自己看了,這一下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偏心了。當然,這個意外情況一定向領導匯報的!

    楊帆回到車上後,想了想摸出電話,打給是電視台地宛陵零距離,以熱心市民的口吻,說了一下看見的事情。

    開車離開的時候,楊帆為自己的惡趣味又一陣的想笑。今天這些惡作劇,實際上是因為和筱月在一起,楊帆才會這麼做。不然以楊帆性格,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天美集團呢。至少今天商場的事情是要大做文章的。

    警察把兩方面的當事人都帶來回去,一番問詢之後。城西分局地局長在辦公室裡哭喪著臉,對著電話裡頭說:「南局,今天事情邪門了。天美商城門口發生地糾紛,出勤的民警打電話回來說,楊副市長在現場,還留當起了熱心市民。要求我們嚴格執法。」

    南平是曹穎元地人,當初天美在宛陵投資建商場,因為季雲林不怎麼管事,走的曹穎元的路子。南平很自然地要偏向一下天美,現在曹穎元調走了,南平一個常務副局長,論實權還是不小的,侯大勇因為兼任政法委書記,在公安局長一塊。多少還要讓著一點南平的。

    不過,聽到「楊副市長」這個稱謂的時候,南平多少楞了一下。隨口問:「哪個楊副市長?」這麼問,是因為宛陵還有另外一個管文教口子的副市長也姓楊。不過這個楊副市長和楊帆,那就沒辦法比了。

    分局局長庫著臉說:「當然是常務副市長啊,要是管文教那個,我也沒必要給您匯報。」言下之意,那個楊副市長,公安口子這一塊,基本可以不買賬的。

    提到楊帆,南平的心裡咯登了一下。心說這個楊帆可不簡單,剛上任沒幾天,就把省長賈的千金給拿下了,他要在在裡面說了話,這事情就頭疼了。

    不過南平轉念又一想,心說楊帆沒準是一時興起也不好說,萬一人家過後就忘記了,自己不是平白得罪了天美麼?畢竟,天美那邊很會做人。平時也沒少孝敬。

    南平沉吟了一下說:「還是要以發展經濟的大局為重嘛,差不多意思一下就行了。」

    這話說地有水平,也夠含糊。等於是在暗示,你們靈活一點,適當的照顧一下商場。

    週一上班,楊帆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林頓打電話去城西分局問一下,商場那個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昨天晚上商場前地糾紛就已經上了電視了,楊帆當時沒有看到處理結果。

    看完一份會議的講話稿子後。林頓匆匆忙忙的回來了。向楊帆匯報:「分局那邊說,天美裁定由商場出維修費用。換還是不能換的。」

    楊帆想來想,對林頓說:「你給電視台打電話,就說是我說的,當時我在現場。日本產的電視機,售後服務那麼差,作為天美一個全國性的大商場,天美有責任完善售後服務嘛。不能什麼事情都依賴廠家,電視明明是因為他們的魯莽摔地上的,怎麼就不能賠人一台新地?」

    楊帆說完這個,林頓出去後,拿起電話撥了侯大勇的手機說:「侯書記,有個事情我向你反映一下啊。」

    掛了楊帆的電話,侯大勇就樂了,心說一直沒借口收拾城西分局那塊硬骨頭呢,楊帆立刻就給送來橇棍!侯大勇哪裡曉得,楊帆是衝著天美去的,沒想到他居然順手牽羊。

    上午開完一個會議,侯大勇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語氣凝重的對楊帆說:「楊市長,您反映的情況我瞭解清楚了,是城西分局方面有意識的袒護了商場方面,對這個事情,您有什麼要求沒有?」

    楊帆哪裡曉得被侯大勇利用了,頗為嚴肅的說:「有錯誤就及時糾正嘛!」

    侯大勇笑著說:「我已經指示,這個案子由副局長主持處理,分局古局長,在這個問題上態度不夠端正,我打算挪一挪他地位子。」

    侯大勇還算後都,沒有繼續把楊帆蒙在鼓裡,楊帆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心裡多少有點懊喪的想。這個侯大勇,怎麼事先不明說。

    「嗯,這是你們政法委的事情,我不好說話啊。」楊帆打起來管腔,拿一拿侯大勇這個老狐狸。侯大勇知道楊帆心裡肯定有疙瘩,連忙笑著說:「這個事情,局黨委固然能決定,但是您的證詞還是很關鍵的嘛。」

    楊帆聽著傢伙的語氣,多少有點討好的成分在裡面,所以放下架子笑著說:「既然這樣,我看天美商場有必要針對這個事情,向全市人民檢討,還要在電視上播出!」

    侯大勇一聽就明白了,心說天美是啥時候得罪的楊帆的,也夠倒霉地。

    「這事情,我還是親自去跑一趟吧。」侯大勇這就算是答應了,他答應了這個事情就算是基本定局了。天美要是不服氣也可以,一是繼續打官司,二是從明天開始,就等著警察有事沒事地上門檢查吧。

    在中國,再有錢的人,也經不起官家地折騰!

    除非你天美退出宛陵,否則天美商場和雨燕大廈,就等著一連串的麻煩吧。掛了電話之後,林頓笑著進來,向楊帆匯報:「你的意思我已經轉告給電視台了,另外天美的事情我瞭解了一下,天美商場現在的場地是租來的,所以他們要蓋一個雨燕大廈,今後一二三層做為商場,4樓是辦公用地。5樓以上對外出售,天美倒是打的好算盤,南門十字街那塊,倒是宛陵市的一個中心地段。」

    林頓是憑直覺猜到,楊帆估計是盯上天美了,既然領導有這個意思,林頓很自然的多做了點工作,不然這個秘書就不算是稱職了。

    楊帆沖林頓笑了笑說:「你啥意思呢?我可不會拿宛陵的投資環境開玩笑!」說著楊帆打發林頓出去,想來想笑著摸出電話來,打了侯大勇的手機說:「侯書記,天美還有個雨燕大廈吧?我看,有關部門要加強監管了,這個天美集團,有點無法無天啊。」

    侯大勇笑著說:「楊市長,你不找我還有事情找你呢,我記得你那個好朋友,省文化廳沈廳長的公子,現在宛陵任政法委書記長兼公安局長吧,有沒有調回來的意思啊?」

    這小子居然主動拋來了繡球,楊帆心說他哪裡來的情報?沈寧的事情,楊帆有打算暫時壓一壓的意思,怎麼就被這個老狐狸知道了呢?

    楊帆笑著反問:「這個事情你問我,我還的去問沈寧啊。」

    侯大勇心說:「還給我玩這個,不下點猛藥你是不會動心了。」想著侯大勇就笑著說:「中午一起吃飯,我們好好聊一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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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47:18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關係網

楊帆難得接受別人的請吃,與侯大勇的私交也不過是一般,但是侯大勇話裡有話的,楊帆不由得不動心。侯大勇是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沈寧能不能調回來,他說話很關鍵。

    沈寧調回宛陵,能在什麼位置上這一點很重要,從級別上來說,沈寧回來擔任市局的常務副局長,這是楊帆比較希望看見的。不過,侯大勇那邊能答應麼?從這傢伙的話裡看,他是有別的想法了。

    從過往的經歷來看,侯大勇是那種積極上進的人,楊帆不認為他簡單的想徹底掌握公安局那麼簡單。假如不是那樣,結論很自然就出來了,侯大勇是惦記上市委副書記趙德明瞭。正好上次常委會,楊帆和趙德明之間的矛盾是顯而易見的,侯大勇這是要聯合自己,高掉趙德明?

    帶著這樣的一個疑問,楊帆在位置上足足坐了有半個小時。一直你到林頓進來提醒了,該下班了,楊帆這才反應過來。帶上林頓一起出門,去赴侯大勇的約。

    到了說好的酒樓,楊帆看見侯大勇在門口等著,一番寒暄客氣之後,侯大勇招呼楊帆進去,進了包廂看見閔建時,楊帆一點都不意外。假如閔建今天不出現,今後楊帆就不得防著他一點了。

    「呵呵,抱歉抱歉!」閔建看似沒來由的道歉,楊帆微微一笑說:「客氣啥。大家自己人。」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後,侯大勇這才笑嘻嘻的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三十左右的漂亮少婦。侯大勇主動給兩人介紹說:「寧雨,這家謝眺酒樓是她開的。這裡的菜做的不錯,今後還要請兩位領導多多關照。」

    楊帆笑了笑,心裡自然明白侯大勇的意思。一個財政局長,一個常務副市長,把請客地點放在這裡,當今宛陵可是多事之秋啊!稍微動點腦子,背後的意思全明白了。不過楊帆倒也佩服侯大勇。居然不說自己的職務。

    「老侯,你這就不對了,哪有這樣介紹人的?這麼漂亮地姐姐。好歹也要讓我認識一下吧?」楊帆非常合作的主動提出,意思你可以明說好了。

    侯大勇這才笑著對寧雨說:「這位是楊市長。回頭記得來敬酒啊,不然不照顧你的生意。」

    寧雨微微出一絲驚訝,恰到好處地表示了震驚後,笑著上前和楊帆握手說:「哎呀,楊市長太年輕了。」就這麼一個表情的過程,楊帆看了不由心裡暗暗地笑了笑,這個寧雨倒是挺會裝的。明明事先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

    楊帆跟著裝糊塗,笑著握住寧雨的手,輕輕的握了握就放手了,淡淡的說:「年輕有什麼好的,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楊帆含沙射影的這麼來上一句,坐下之後表情平靜地端起茶杯,弄的寧雨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侯大勇笑了笑,心說楊帆心裡還惦記著自己順手牽羊不打招呼的事情呢。不過既然楊帆來了,就說明這個事情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你侯大勇要會做人。

    侯大勇朝寧雨笑了笑說:「兩分鐘後上菜,記得來敬酒啊。」說著侯大勇朝閔建笑了笑,遞過去一個眼神。閔建面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朝楊帆看過來說:「事情不怪老侯,是我的意思。他事先找我商量來著。我說中午一起吃飯說這個事情。」

    閔建這是在打圓場。楊帆如何看不出來,不過侯大勇既然已經放低了身段。楊帆就沒必要繼續拿著了。

    楊帆淡淡地說:「上菜吧,早餐沒吃飽,現在又點餓了!」

    侯大勇和閔建相視一笑,接著侯大勇站起身說:「空肚子喝酒不好。」說著,侯大釉邊上站著的女服務員說:「讓寧老闆親自弄碗手擀面來!」

    楊帆這時候微微的差異了一下,看著侯大勇說:「行啊,怎麼知道我好這一口?」

    閔建這時候接過話說:「拉倒吧,就這個還能算秘密啊?你楊市長走到哪裡,不是先問有沒有麵條,最好是手擀面。」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所有的不愉快瞬間消失了,相互之間不見硝煙的較量,也算是告一段落,似乎楊帆佔了上風,這也在情理之中。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寧雨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擺在楊帆面前,笑著說:「沒想到楊市長還喜歡這個,您不是南方人麼?」

    楊帆笑了笑說:「讀大學的時候,條件比較艱苦,每個星期到學校對面的麵館裡吃一碗雜醬面,就算是改善生活了。這個習慣也就一直保存到現在!」

    寧雨笑著說:「楊市長倒是一個念舊的人啊!」

    閔建這時候朝寧雨豎起大拇指說:「這話說在點子上了,楊市長確實非常的念舊情,這一點你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凡是真心實意跟著他幹事地,哪個也沒虧待。」

    楊帆是真餓了,也沒接閔建地話,端過麵條笑了笑說:「我先墊墊肚子!」

    一碗麵很快就吃下去了,閔建等三人一直笑著看楊帆吃完後。楊帆說:「麵條不錯!」

    寧雨這才打開一瓶五糧液,給三人滿上之後,又給自己弄了一杯,舉起酒杯說:「三位領導,我外面還有事情,先乾三杯,你們隨意。」說著,寧雨一口氣喝了三杯後,顯得非常豪氣的笑著出去了。

    楊帆知道寧雨這是主動離開,好讓三人談事情地。自然也就不客氣的舉起酒杯,朝兩人笑著說:「先走一個。然後說事情。閔局既然在場,那啥話都可以敞開來說。」

    三人乾了一杯後,閔建放下酒杯笑著給大家滿上一杯後,這才笑吟吟地說:「既然楊市長這麼說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說件過去的發生的事情吧。」

    閔建笑瞇瞇的說了起來,第一件事情是楊帆在緯縣的最後一年,市財政給緯縣撥了一筆款子,當時趙德明的簽字意思是暫緩,這一暫緩就不少說啥時候能下撥了。閔建自然不買趙德明的帳,直接把錢給撥了。

    後來趙德明當了副書記。李樹堂調走前,打算把閔建從財政局長的位置上提拔成市委秘書長進常委,原來的秘書長柳正陽接任常務副市長。結果。在人事會議上,趙德明整了一套閔建的材料拿來出來。揪著閔建地老婆買了一輛新奧迪的事情不放,認為閔建可能存在問題。趙德明這麼幹,市裡肯定要調查閔建。這一調查發現閔建問題,人家閔建的錢是在汽車銷售點兼職和拿干股來地。閔建是沒事,可是提升的事情也黃了。

    閔建說完這個事情,朝侯大勇笑著說:「該你說了。」

    侯大勇接過閔建地話說:「我說的事情是這樣的,……。」侯大勇說的是在宛陵擔任政法委書記的第三年。也就是楊帆在京城中央黨校學習的那一年春天。那個時候曹穎元調走了,市委副市級的職務就空出來了,為這個事情侯大勇挺傷心地,方方面面都搞的差不多了,就任的呼聲也比趙德明高。

    可是侯大勇的兒子侯少強有點不省事。有次喝酒了,帶著派出所的人去抓一個地夏場,有個賭客逃跑,侯少強追上去就是一腳踹過去。那時候天有點涼,穿著厚厚地皮鞋,一腳下去踹肚子上,踹的那個賭徒內出血,當場就倒地上起不來了。

    這個事情發生後,賭客的家人不幹了,直接要告侯少強野蠻執法。侯大勇花了不少錢。總算是把事情給平息下去了。結果,在競爭市委副書記的官家時刻。趙德明把這個事情拿到桌面上來說了。當時趙德明還例舉了侯少強多次在執法過程過分使用暴力的事情。不管李樹堂當時怎麼想的,總之侯大勇脫不開干係。於是,侯大勇的市委副書記又黃了,趙德明上去了。這兩件事情是侯大勇和閔建走在一起的根源所在。

    兩件事情說明了趙德明這個人,一貫的喜歡陰人。侯大勇和閔建,也曾多上收集這傢伙的把柄,不過趙德明為人謹慎,在經濟上也沒啥大毛病,女色上倒是有問題地,不過兩人一直沒抓到明確地證據。

    兩人把過去的舊賬翻出來告訴楊帆,自然是表明心跡了。侯大勇在說完這個事情後,接著又說:「我這個政法委書記不好當啊,手下地7成是以前曹穎元的舊部。」

    侯大勇也算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就看楊帆的意思了。

    楊帆聽完這一切,淡淡的笑著說:「趙德明這個人我也不喜歡,政法委系統我倒是沒什麼關係。」楊帆的表示很明確,搞趙德明算我一個,但是公安局那一攤子事情,我插不上手。

    閔建這個時候笑著說:「楊市長,你和李軍部長啥關係?」

    提到李軍,楊帆心中不由微微的一動,這個李軍以前倒是對自己聽熱絡的,好像還是楊麗影的同學,姥爺的學生。好像是以前雙橋鎮走出去的最高職務了。

    「關係談不上,不過都是雙橋人,能說的上話。」楊帆沒探過李軍的底細,不敢把話說死。不過,有朱子揚的關係在那擺著,楊帆覺得有個和李軍套個近乎啥的,不是很難。

    閔建這個時候笑著說:「你還不知道吧,李軍提組織部長,可能是沈明書記在省裡說了話的。這個話讓楊帆猛的一激靈,看來一眼閔建後笑著說:「此話當真?」

    閔建笑著說:「這個事情原來我也不知道,年前給老領導拜年的時候,碰到了李軍也在。當時李軍是這麼說的,說沒有老領導,沒有他的現在。」

    這個消息不確定,楊帆當然可以去問沈明。所以笑著點點頭說:「回頭我找機會請李部長吃飯。」有了這句話,三個之間的關係網就算是聯繫起來了。

    侯大勇這次啊笑著舉起酒杯說:「再走一個!」

    乾杯之後,趁著倒酒地當口,侯大勇笑著說:「我聽說一件事情,天美集團那個雨燕大廈你們知道吧。南平在裡面買了兩套房子,五折優惠。」

    閔建這時候陰森森的笑著說:「楊市長不是和王晨書記關係不錯麼?舉報材料有的話,可以辛苦一下楊市長嘛。」

    楊帆衝他一翻白眼說:「閔局,不厚道啊!」

    閔建連忙笑著站起來說:「我錯了,自罰三杯!」閔建連著乾了三杯後,坐下吃了一口菜。這才笑著說:「如今的宛陵很有意思啊!」說著,閔建意味深長的看了楊帆一眼,楊帆心裡算了算。常委之中假如算上閔建和李軍,加上自己和侯大勇。這就是五票在手了,算上軍方的那一票,這就是六票了。有六票在手上,這發言權就不得了了。

    問題是,董中華是市委書記啊,假如宣傳部統戰部還有一個常委副市長的票是他的,這也不過是4票。算起來。元振不會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吧,所以剛才的三票究竟是誰地,還不好說呢。這麼一看,趙德明倒是有點孤家寡人的味道,這也是他的一貫為人造成地結果。這傢伙為了上進。當真是野豬進了包谷地,逮著啥拱啥。

    搞這麼一個人,應該還是很有群眾基礎的,問題是,從哪裡下手才比較好辦?

    「趙德明要是出了點啥事情,李副省長不會有意見麼?」楊帆這時候突然笑著問了一句,侯大勇笑著說:「李副省長現在常委地位置岌岌可危,哪有時間招呼他啊。再說了,趙德明老早就向何少華暗送秋波的,不然以前對何小梅有必要那麼慇勤麼?」

    閔建說:「這個人。牆頭草。李副省長也許早就看清楚了,不過一直忍著而已。」

    話說到這個份上。楊帆舉起酒杯說:「走一個,該我做的我自然會去做。」

    閔建干下杯子裡的酒後,突然笑著問楊帆說:「你讓林秘書打電話給電視台,把茅台長弄的慌了神了。老茅跟我關係不錯,找我打聽是為啥了?」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這個事情說來話就長了,……。」說著楊帆把以前在京城的事情大致地說來一遍,當然一家人聯合了游雅妮在股市上整治天美的事情,楊帆是沒往外說的。只是說看秋雨燕太囂張了,找了點關係整治了一下,讓天美虧了幾個億。

    聽到楊帆在證監會幹過副局長時,閔建和侯大勇的臉色都微微的變了變。證監會是什麼地方,那個機構不是誰都能進去地。由此可見,楊帆的背景已經呼之欲出了,至少有個政治局委員在背後,而且還是關係相當好的那種。

    楊帆要搞天美,侯大勇自然不肯錯過這個交好的機會,變笑著說:「明天下午我讓消防的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安全隱患。」

    閔建順著這個調子說:「質監局那邊我挺熟悉的,雨燕大廈號稱宛陵第一高樓,35層呢!這質量問題一定要好好的把關。」

    三個鳥人沆瀣一氣,談笑之間就注定了天美在宛陵的商場和大廈未來的日子要雞飛狗跳了,說起來也怨不得楊帆。秋雨燕這個人,和她老娘倒是有點一脈相承的意思。都是那種仗著有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說到底還是她們地見識少了,縱觀整個中國歷史,成功地商人哪一個離開官場上的扶持了。最成功地商人呂不韋,就是一個最好的明證。

    午飯結束後,楊帆拒絕了之後的一些活動項目先走了。閔建到樓上去做足療,寧雨在包間裡陪著侯大勇時低聲問:「這個楊市長,怎麼這麼年輕啊?那目光看人的時候,刀子似的,看的人一陣一陣的發亮。」

    侯大勇微微一笑說:「你來的晚,不知道他地厲害。以前李書記在位置上。都奈何不了他。還有何小梅的下場你也看見了吧?殺人不見血的招數,人家玩的順溜著呢!關鍵是人家分寸感把握的很好!」

    寧雨笑著坐在牽著侯大勇的手,讓他在沙發上做好,雙拳給侯大勇垂著大腿,口中繼續問:「他這個人好女色麼?我倒是有個姐妹,長的不錯,以前是軍隊歌舞團下來的。」

    侯大勇淡淡的笑著說:「你這招對他沒用,他的女朋友你是沒見過。我倒是見過三個,從歲到23、4地都齊全,關鍵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你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了。不過比起他的三個女朋友,還差那麼一個檔次。」

    中午喝了個五分,楊帆有點事後在車上有點暈乎。瞇著眼睛靠了一下,前面地林頓小心的把車窗都關嚴實了。防止楊帆被風吹感冒。車子在回楊帆住所地路上時,突然前方堵車了,而且還堵的挺長的。楊帆心說宛陵這個地方,一百年也未必遇見一次堵車啊。

    小王連忙停車說:「我下去看看什麼情況,不行就繞道。」

    林頓連忙說:「還是我去吧,你帶著楊市長先拐上那邊的岔道,等我一下就行了。」這個時候楊帆在後面已經睡著了。正在發出輕輕的鼾聲。

    活該天美集團宛陵分公司倒霉,前方造成堵車的原因,居然是雨燕大廈的工地上,邊上地護欄網的尼龍網子不知道怎麼點燃了,這火一下就把邊上的木頭架子給點著了。火越燒越大,林頓趕到的時候,靠馬路邊上的一個變壓器已經陷入火海之中。這裡是市中心地十字路口之一,很自然的警察就把來往車輛給叫停了。(註:假如是宛陵人,應該知道這件事情,這是真實的事件。不過呢,老斷加工了一下。)

    楊帆一覺起來,發現車子停在路邊,不由奇怪的看了看,發現林頓不在。正要說話呢。林頓興沖沖的跑回來了。開門發現楊帆醒了,立刻笑著說:「雨燕大廈著火了。」

    楊帆笑著說:「開玩笑呢。不是在外裝修麼,怎麼著火的?」

    林頓說:「千真萬確,邊上的防護網著火了,順帶把木頭架子給燒著了,那火燒的,老遠就能看見濃煙。」

    楊帆連忙下車來,往南邊看了一眼,果然是著火了。

    「呵呵,看來真的是老天有眼啊,走,看看去。」楊帆這個幸災樂禍的笑容,平時還真地難得看見。林頓不知道楊帆為啥這麼惦記著天美,不過既然楊帆這麼一個厚道人都惦記上了,那天美自然是有做地不對的地方了。

    楊帆步行趕到前面時,兩輛消防車,四條水龍正在滅火呢。楊帆看看邊上燒地不成樣子的變壓器,覺得應該是因為電的問題著火的。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是天美該死。這一下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休息了一個多小時,下午正常上班,屁股還沒坐在椅子上呢,侯大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笑著說:「雨燕大廈著火了!」

    楊帆說:「是啊,市中心地段,要杜絕安全隱患啊!」

    掛了電話,楊帆匆匆出了辦公室,下樓去招商局參加一個會議。剛走到樓道轉彎處呢,就見組織部長李軍從樓上下來。楊帆立刻朝李軍笑著說:「什麼風把李部長吹到市政府來了。」

    李軍笑著上前握手說:「最近董書記想對下面的局裡幹部做一點小小的調整,讓我來和元市長商量一下具體的細節呢。」

    李軍說的很小聲,似乎是在告訴楊帆,這個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楊帆心領神會的笑了,回頭看看周圍沒人,林頓站在後面五步之外呢。

    「一直以來都非常想找個機會答謝李部長以前的關照,就是沒有這個機會。我知道一家酒樓不錯,晚上李部長賞個臉,一起吃個飯如何?」楊帆笑瞇瞇的發出了邀請,李軍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還有別的朋友麼?」

    楊帆楞了一下,心裡快速的轉了轉,笑著說:「李部長有朋友帶去,楊帆歡迎之至。」

    李軍淡淡的笑著說:「也不是什麼朋友,一個晚輩而已。」

    楊帆笑著說:「那就這麼說定了。」

    一直把李軍送到樓下上了車,楊帆等李軍的車開遠了,這才上車去招商局。一路上楊帆心裡多少有點納悶,李軍這是啥意思?給親戚找工作?開什麼玩笑啊,以他的身份,那個單位不給三分面子?誰***腦子進水了,去得罪組織部長?

    想著這個事情,在招商局開會的時候,楊帆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吳燕連連事眼色,楊帆都沒看見。等楊帆上台說話的時候,這才收起心思,簡單的說了五分鐘就結束了。引得下面的聽眾一片歡笑,都說楊帆開會真快。

    會議結束,進了吳燕的辦公室,吳燕關上門後就笑著問:「你怎麼開會心不在焉的?想哪個女人呢?」吳燕的玩笑,引來楊帆在豐滿的胸部上的一抓,身子立刻如同稀泥一樣軟在楊帆的身邊坐下了。

    楊帆把手收回去,吳燕多少有點意外的看了楊帆一眼,楊帆這才接著說:「今天在樓裡見到了組織部長李軍,……。」

    吳燕聽完之後,笑著說:「我還當是什麼事情呢,這不明白著的麼,李軍在向你示好。他都54了,沒幾天奔頭了,這不是指望你幫忙提攜後輩麼?」

    一語點醒夢中人,楊帆一拍腦門說:「我靠,我怎麼想岔了,這麼說他口中的晚輩,應該是他兒子或者女兒了?」

    吳燕笑著說:「你的情報也差了,李軍就一個女兒,哪來的兒子?我倒是聽說,他有個侄子在統計局,李軍拿他當兒子對待。現在好像是個副科長吧。」

    楊帆頓時釋然說:「看他今天晚上帶去的肯定是這兩位其中的一個,或者是兩個都帶去。」

    楊帆請客的地點,選在了中午的謝眺酒樓,這其中自然有幾層意思。首先是給侯大勇看的,其次是這裡的比較安靜,菜也確實不錯,尤其是那個手擀面。

    給寧雨打了電話,盯了包廂後,楊帆給李軍發了短信。李軍回信表示知道後,楊帆下班就本著謝眺酒樓而來,在大堂下面等了一會,李軍打出租車也到了,跟著他一起下來的,居然真的是一男一女。

    楊帆笑著迎了出來,客氣了兩句後,李軍給楊帆做了介紹,一位是李軍的女兒李霞,一個是李軍的侄子李秋聲。

    可能是都知道楊帆是誰,李霞和李秋聲開始都顯得有點侷促,兩杯酒下去後,話才慢慢的多了起來。李軍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看著三個年歲相仿的年輕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李霞似乎對楊帆挺好奇的,一直在問這問那的,這也不奇怪,這麼年輕的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哪有女人不好奇的?

    聊了一會之後,李軍突然插話說:「楊市長,統計局的李燎我沒出五服的堂弟,上次的事情他很感激你啊。說你不痕跡的幫了他一次,還落了個全省通報表揚。」

    說起這個事情,楊帆多少有點暗暗慚愧,不過臉上倒是很平靜的說:「碰巧而已!」

    李軍笑呵呵的說:「這樣的巧,我以後希望多碰幾次!」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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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47:52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折騰

    很明顯李軍認為楊帆不想說的太明白,不說明白就對了。\\\\結合最近從省裡得到的消息,李軍很容易就的出一個結論,楊帆肯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楊帆關心統計數據,自然也是出於自我保護的目的,但是順手給統計局送了個人情,這一招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了。

    李軍為人一貫低調,將後輩引見給楊帆,自然是有拜託關照的意思。這麼做自然是因為看好楊帆,同時一條關係脈絡也建立了起來。

    晚飯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楊帆把李軍等人送下樓上來,回頭看見侯大勇正在大堂裡找自己笑,便邁步走了過去。

    「楊市長好快的動作!」侯大勇讚了一句,楊帆淡淡的說:「下午碰巧遇見了,順手提出請李部長吃飯,畢竟是舊識,他給了個面子。」

    楊帆說的很隨意,侯大勇卻不這麼想。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是誰都能請的到的?我倒是想請李軍吃飯呢,他不是多次找借口推脫掉了麼?咱家那個臭小子,都快三十了,想提正科都卡在那裡呢。

    侯大勇熱情的招呼楊帆在樓下的一個茶座裡坐下後,寧雨笑瞇瞇的端過茶水,挨著兩侯大勇坐下。楊帆當作沒看見這兩人親熱的舉動似的,只是回頭看了看門是不是關上了。楊帆這個舉動,引得侯大勇跟著看了一眼,發現門是虛掩的時候,侯大勇不動聲色的咳嗽了一聲。

    寧雨立刻站立起來說:「你們聊,我去端個果盤來。」

    等寧雨出去了,楊帆才笑著說:「寧老闆很聰明!」楊帆話裡有話,侯大勇聽出來了,不由微微苦笑說:「女人,都好個顯擺。」

    楊帆笑著說:「做給下面的人看也好。做給外人看也罷,這都不是一個好現象。」

    侯大勇苦笑著說:「以後我說說她,其實她也不容易。跟了我五年了。一直沒能給她個說法。心裡有點怨氣也是能理解的。」

    楊帆吃驚的看著侯大勇說:「老侯,別說我沒提醒你,她跟你得到的肯定不會少。女人真東西。還是要保持一點距離地好。還有,千萬不要輕易的承諾什麼,即便是開玩笑也不能說。女人有時候是啥話都當真的!」

    侯大勇苦笑著搖頭說:「不說這個了,我心裡有說。我們說別地,城南所地指導員快退休了,我想讓少強上,可是南平一直作梗。他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長局黨委副書記。在公安系統威望很高。」

    楊帆聽了這話,一時間不好表態。難道侯大勇所圖者非公安系統,而是市委副書記的位置。而市委副書記這個位子,對楊帆而言,拿下趙德明接任地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楊帆不說話。侯大勇臉上閃過一道疑惑,心裡也搞不清楚楊帆在想什麼。還以為楊帆在算計得失利害呢。

    「假如趙德明出事情了,侯書記以為誰接任比較合適?」楊帆決定還是試探一下侯大勇,不然大家為了一個位置鬧翻了,這張關係網就出現裂縫裡,從楊帆的立場上來看,要想在宛陵站住腳跟並且做出點成績來,這個事情是萬萬不能小看的。別搞的跟趙德明似的,該得罪的都得罪了。

    侯大勇歎息一聲說:「以前楊市長沒來地時候,我還有點想法。現在你來了。情況就不一樣了。三五年內我打算在這個位置上安心的呆著。水漲船自然就高了,這個道理我還是清楚的。」

    侯大余少有點無奈的表明心跡。不是他不想,而是想也白想。看看省委組織部朱部長親自送來為楊帆上任壓陣,因為董中華的事情連午飯都沒吃,就可以看出一點端倪來了。想當市委副書記,怎麼也繞不開組織部這一關地。

    進退取捨之間,侯大勇也猶豫過,不過既然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就只能耐心的等下去。^^^^沒這點耐心,結果往往是事與願違不說,搞不好還四面樹敵。楊帆不說話,侯大勇只好接著說:「政法委系統,老人太多,不好弄啊。」

    這個話楊帆相信是真話,以前曹穎元在的時候,把個政法委系統經營的鐵打似的,李樹堂在的時候都弄不下來,現在曹穎元和李樹堂調走了,沒當上市委副書記的侯大勇有點退而結網的意思了。

    這一退,首先盯上的就是公安系統!拿下南平,給沈寧騰出一個位置來,不管將來常務副局長地位置是誰地,總之跑不掉沈寧調回來的一個副局長地位置。宛陵公安局有六個副局長,分別兼任四個分局局長,還有一個常務,一兼任個交警支隊隊長。其中常務的權利最大,現在的南平就是一個例子。

    「材料你找人送,王晨那裡我去談。」楊帆終於鬆口了,侯大勇長出一氣,坐直了身子說:「材料的事情我來辦。」

    一場交易在私下裡達成了,寧雨端著果盤也進來了。見兩人談笑風生的說著閒話,寧雨發現這兩人心情都不錯,便笑著說:「老侯,我家小弟人還在德光呢,是不是拜託楊市長幫個忙?」

    侯大勇不快的掃了寧雨一眼,楊帆也覺得寧雨有點持嬌自寵的意思在裡面,不過這些事情不是楊帆該操心的。要幫忙,也該侯大勇開口了,楊帆才還說話。

    見楊帆面無表情的,侯大勇心裡微微的歎息一聲,心說這個年輕人當真是沉的住氣,自己裝模作樣的表情,一點都不接茬。

    「你自己去求楊市長吧。」侯大勇淡淡的笑了笑說,寧雨立刻端起侯大勇的啤酒杯子,朝楊帆舉起說:「楊市長,有事求您,我先乾一杯在說事行不?」

    楊帆這才笑著說:「先說事情吧,酒喝不喝都不要緊,老侯的面子我是要給的。」

    楊帆這個話讓侯大勇臉上泛起一陣得意。心說這個年輕會做人。之前自己沒表態的時候,那坐的穩地跟座山似的,臉上一點表情變化都看不出來。

    寧雨順著楊帆的話放下酒杯說:「我家小弟畢業兩年了。分在德光市財政局。按說這個單位也不錯了。不過我們家就姐弟倆相依為命地,我想把他帶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楊帆吃驚地看了侯大勇一眼說:「這事情找閔局啊,老侯你開什麼玩笑呢。」

    侯大勇笑著說:「寧雨小弟是學經濟的。他的意思想借調動提一級。這個我就沒辦法了,只好求你楊市長了,你地面子夠大。」

    楊帆算是明白了,閔建和侯大勇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到那種程度。所以,侯大勇不好意思開口。一個才畢業兩年的年輕人,在體制內就想提一級。換成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多少人在體制內混亂一輩子,都還不過是個副科。

    楊帆淡淡的說:「我試試看!」沒有把話說死,不過以楊帆的身份,能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侯大勇也只能笑著對還有點失望的寧雨說:「還不趕緊謝謝楊市長。」

    寧雨乾了一杯酒。然後才說:「多謝楊市長幫忙。」

    侯大勇接著說:「雨燕大廈失火的事情,我已經跟消防那邊打了招呼。他們表示,一定好好關照天美在宛陵地買賣。」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

    回到住所,楊帆發現對面的門是開的,裡頭好像是來了客人。隱隱的還聽見筱月不快的在說:「過去我們家有困難地時候,你們在哪裡呢?現在我們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上門來這個那個的,……。」

    楊帆楞了一下,心說筱月這丫頭心不錯的。走路都不忍心踩螞蟻的主。\\\\啥人讓她這麼激動了?想著楊帆笑著走進門去。*****

    「呵呵,家裡來客人了?」楊帆站在玄關處。看見客廳裡烏煙瘴氣的樣子,心裡已經非常的不快了。客廳裡坐著4男3女,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客廳,空氣中瀰漫著劣質煙草的氣味。楊帆保持著微笑,找到站在臥室門口表情極度不快的筱月。

    「她大哥來了!」筱月的爺爺看見楊帆進來,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老人並不知道楊帆地真實身份,筱月只是告訴爺爺奶奶,哥哥是在政府裡做事情的,具體地職務也沒說。

    楊帆保持的笑容,笑著朝老人說:「您坐!」說著也不理睬其他人,朝筱月招手說:「筱月,到我屋裡來。」

    說著楊帆轉身回自己的屋子去了,這時候屋子裡的一個中年男子,看著楊帆的背影低聲問筱月的爺爺:「這就是看上筱月那個有錢的男人?」

    筱月聽了這話立刻扭頭朝那個男子說:「三叔公,你怎麼說話的,他是我哥。照顧我們一家,不圖別的。」

    三叔公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跟著嘀咕一聲說:「不圖別的?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好人?人家是見你年輕漂亮!筱月,別怪我多嘴,我還是勸你趁年輕漂亮,多撈幾個錢防身的好。」

    筱月的臉立刻就黑了,沖那個女人說:「三姑,今天這話,我以後不想聽見了。不然我們家不歡迎你上門!」說著筱月氣呼呼的衝出門去了。

    進來楊帆的屋子,筱月狠狠的把門帶上了。正在客廳沙發上抽煙的楊帆見這一幕就笑這問:「怎麼回事?還是頭一回見你們家來這麼多客人。」

    筱月氣呼呼的往楊帆身後一站,自覺的伸手給楊帆捏著肩膀說:「提起這些癩皮狗我就生氣。以前我們家窮的都揭不開鍋的時候,我上門去找他們,一個一個的嘴臉難看的。現在有好處了,都上門來了。」

    楊帆笑著問:「你們家能有啥好處?」

    筱月說:「我們那一帶在搞拆遷,我們的老房子也要拆,房地產公司說了,不要房子的話,能補40萬呢。就這錢,把屋子裡的臭蟲蒼蠅全招來了。」

    楊帆笑著問:「他們是什麼意思?」

    筱月憤憤的說:「還能是啥意思?分錢唄!房子是我爺爺***,以前的老宅。三叔公一家人幾十年前就分家了。現在跑上門來說,那是祖產有三叔公一份。」

    楊帆笑著說:「既然是這樣,就通過法律解決吧。」

    筱月說:「我都明說了。讓他們去告我們。可是爺爺地意思。三叔公是他的親弟弟,拉不下這個臉來。偏偏這些人臭不要臉的,賴在家裡。攆都攆不走,開水都喝了三瓶!」

    楊帆一聽這個,立刻哈哈大笑,指著一副痛心疾首地樣子地筱月笑著說:「心疼錢了?」

    筱月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那是,一毛五一瓶呢!」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那我來做這個惡人吧。」說著楊帆開門,走到對面。

    「各位,這屋子的房產是我名下地。你們在這裡影響到樓上樓下的住戶休息了,我希望你們立刻離開。」楊帆臉色帶著微微的不快,筱月跟在後面得意的偷著笑。

    之前那個三姑跳了起來,指著楊帆說:「你算什麼東西,來管我們家的事情。我告訴你。我家小子是警察,我們可不怕你。」

    這個表情讓楊帆想起了《七十二家房客》裡面那個包租婆,就是嘴角差了一支煙。

    楊帆不動聲色的說:「好,你們不走,我報警告你們擾民。」

    筱月的爺爺奶奶趕緊起來沖楊帆笑著,然後勸其他人別吵。^^^^這一屋子地人,還真的沒有走的意思,反而仗著人多,氣勢洶洶的朝楊帆圍了上來。楊帆一看這架勢,尤其是那個三姑張牙舞爪的要撲上來。立刻退了出去。這個地方跟這些人鬧起來,吃虧都是白吃地。

    「哥。你沒事吧。」筱月追了出來,臉上問楊帆。

    楊帆笑了笑說:「沒事,我撤的夠快。」說著楊帆一臉的苦笑,想來想拿出手機來,撥了110。對門屋子裡的人,正在以勝利者的姿態,發出一陣一陣笑聲。還能聽見那個三姑在說:「這個小白臉,嚇一下就跑了,跟老娘鬥。」

    楊帆和筱月面面相覷,搞的筱月一陣怒氣沖沖的說:「哥,我去替你罵他們。」

    楊帆趕緊拉著筱月說:「你別去,小姑娘家家的,沒事吵架做啥?要學會用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沒一會兩個警察就上來了,找到楊帆的屋子門口,看見楊帆一個警察就嚴肅地問:「是你報地警麼?」

    楊帆還沒說話呢,那個警察身後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已經搶上前來笑著朝楊帆說:「楊市長,原來是您報地警啊!怎麼不直接給侯所打電話?」

    聽到這個年輕警察的話,之前那個年長一點的警察,臉上立刻就從黑臉變小臉,那個熟練程度,川劇中變臉的演員都比不上。

    楊帆笑著朝警察說:「對面屋子裡來了一群人,一直在吵鬧,搞的左鄰右舍的不得安寧的。」年輕那個警察立刻衝過去開門,發現對面的門被扣上了,立刻使勁的拍著門喊。

    「開門,警察!」

    楊帆笑著對筱月說:「開門去吧。」筱月熟練的摸出鑰匙來,把門給打開了。那個年輕的警察一馬當先衝浪進去。

    「媽,怎麼你也在啊?」年輕的警察失聲叫了起來,楊帆在後面聽著不由微微一笑,慢慢的跟了進去。

    三姑看見兒子來了,又看見楊帆跟著進來,立刻得意洋洋的說:「兒子,你來的正好,就是這個小子,看上咱們家筱月長的漂亮,………………。」年輕的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捂著母親的嘴巴,無視正在嗚嗚呀呀的母親,回頭朝楊帆賣力的笑著說:「楊市長,我媽是文盲,不會說話,您別介意。」

    彷彿這屋子裡劈下一個驚雷,之前那些氣焰囂張的親戚們,瞬間都慌了神。剛才他們罵的很嗨,現在估計正在擔心,晚上被警察帶回去,會不是被特別照顧一下呢。

    楊帆一臉的陰沉,嗯了一聲說:「不早了。都帶回去吧,樓上樓下的都要休息了。」說著楊帆慢慢的轉身走人,年輕的警察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朝楊帆地背影喊:「楊市長您走好。」

    楊帆剛剛把門關上。這邊的警察就板著臉,沖大家說:「你們怎麼能這樣?立刻給我離開。不然我全部帶回派出所去!」

    三姑一臉的驚慌失措地樣子,拉著兒子地手低聲問:「兒子。不會……。」年輕的警察瞪了她一眼說:「還不走?被你害死了!」

    一干親人如同鬥敗的公雞似地魚貫而出,臨下樓的時候,年長一點的警察還陰森森的說「走路的時候輕一點人都走光,年輕的警察朝年長的警察嘀咕兩句,各自點點頭後,兩個警察先走了。剩下年輕一點地警察,朝在邊上一直冷笑的筱月說:「筱月。你怎麼不早說,你認的乾哥哥是楊市長?」

    筱月冷笑著說:「我沒有仗勢欺人的習慣!」

    年輕的警察訕笑了兩聲說:「楊市長那邊,拜託說兩句好話,讓他別介意。不然哥哥我地日子就難過了。」

    筱月說:「你讓三姑他們別來煩我家,我就幫你說說看。*****」

    年輕的警察連聲說:「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說著一再拜託的笑著下樓去了。到了小區門口,三姑他們還站在那裡等著呢。

    「筱月那個丫頭,什麼時候被楊市長看上了,難怪能住這麼大的房子。馬勒隔壁的,隱藏的還真好,一點風聲都沒。」三姑還在那裡唧唧歪歪的,年輕的警察一聽就火了,走過去大聲說:「媽!怎麼還不回家,在這裡亂講話。」

    三叔公這個時候說:「就是,人家楊市長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一群人一陣議論的。語氣裡多了幾分酸溜溜地味道。心裡都在想。咱家怎麼不生一個筱月這樣地,被楊市長看上的丫頭啊。

    春天地夜晚有點涼。街上沒幾個行人,楊帆站在陽台上抽煙,筱月躡手躡腳的進來時,不由微微的笑了笑,想起有一次回家時,筱月舉著掃把的樣子。

    「哥,你沒真生氣吧?」筱月過來笑著問。

    楊帆搖搖頭說:「跟他們有什麼氣好生的?」

    筱月不好意思的說:「三姑說話難聽,你別往心裡去啊。」

    楊帆笑著摸著筱月的腦袋說:「回去吧,別胡思亂想的,安心學習,考個好大學。」

    天美在宛陵的苦日子開始了,次日一大早,消防隊的幾個人,門一開就進來了。直接找到天美的負責人,要檢查有沒有存在消防隱患。雞蛋裡面挑骨頭的手藝,****上的人一個比一個熟練,查了一個上午後,這些人連水都沒喝人家一口。

    消防的人走的時候,開了一張單子,讓天美商場即日起停業,達不到要求不能開門。這年頭,做買賣的有幾個有消防意識的,真的要較真的時候,他們的就難過了。什麼消防通道啊,什麼滅火器,什麼消防栓,總之你要備齊了。

    雨燕大廈那邊更熱鬧了,該上門的單位都上門了,總之雨燕大廈要停工了,啥時候能開工,要各衙門都打點好了才行。

    楊帆剛到辦公室,閔建的電話就打來進來,笑嘻嘻的說:「質監局那邊昨天去雨燕大廈走路一趟,找了幾個小毛病,讓那邊返

    楊帆笑著說:「意思一下就行了!」

    秋雨燕在辦公室裡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剛畢業半年,到企業裡幫忙,結果被老爸打發到宛陵來了,說是要從基層幹起。剛開始一段時間還沒什麼,畢竟宛陵上上下下的,之前都是打點好的。

    誰曾想最近幾天,真是禍不單行了。首先是那天遇見了楊帆,結果要打車回家。奔馳車給扣在交警隊裡,交了罰款不說,還要交停車費,一天五十。錢的事情倒是小事,心愛的跑車,不知道被哪家缺德的孩子。用石頭給砸了個小坑。為這個,秋雨燕心疼的三天沒順過氣來。接著是商場門口發生的事情,同一天以秋雨燕的名字命名地雨燕大廈。居然失火了。

    秋雨燕作為宛陵地區的負責人。真是忙的焦頭爛額地。要不是一點自尊心在作怪,秋雨燕都想撂挑子走人了。一切都是在敬亭山上遇見楊帆開始地,那個男人。真是自己命裡的剋星。怎麼見到他,企業就跟著倒霉呢?

    秋雨燕在辦公室裡耐著性子,聽幾個部門經理匯報完後,心裡一陣翻騰。雨燕大廈停工也就算了,怎麼商場也要停業。這個事情要是被爸爸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說自己呢。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花多少錢。三天之內商場必須重新營業。半個月內。雨燕大廈必須繼續施工!」秋雨燕黑著臉,朝幾個手下大聲的說。

    這個時候,商場那個負責地女經理,上前怯怯的低聲說:「秋總,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我找人打聽過。^^^^消防那邊好像是有市裡領導打了招呼的,一定要從嚴處理。不然,就商場裡那點事情,肯定不會勒令停業的!」

    秋雨燕不耐煩的說:「我能得罪什麼人?我才來幾天啊?我……。」秋雨燕頓住了,心說不對啊,我不是把那個姓楊的給得罪了麼?不會是他在中間給我使絆子吧?

    「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秋雨燕留下女經理,低聲的問她:「你地消息可靠麼?」

    女經理笑著說:「絕對可靠,我托政府裡一個親戚打聽的。他說了,天美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了。這是消防那邊說的原話。」

    秋雨燕一時心頭怒起。朝女經理揮揮手。示意她出去後,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腦子裡出現楊帆那可謂的面容。

    下午下班之後,楊帆拎著一點茶葉和一條煙,搖搖晃晃地往王晨的家裡來了。

    敲開門之後,楊帆笑呵呵的朝開門的王晨老婆說:「王書記在家麼?」

    王晨的老婆對楊帆還是有點印象的,看來一眼說:「你不是緯縣那個小楊書記麼?」

    這個時候王晨從裡面出來了,站在客廳裡笑著說:「現在是楊市長了!」

    楊帆笑著在玄關處換來拖鞋,走進客廳和王晨握手說:「王書記,冒昧來訪。」

    指著楊帆手裡的袋子,王晨笑著說:「幹啥呢?」

    楊帆笑著說:「沒啥,來蹭晚飯的,不好意思空手,帶點茶葉和一條煙。」

    王晨笑著說:「到書房裡去說話吧。」

    兩人進來書房,王晨招呼楊帆坐下後,頗為感慨的說:「一眨眼,你就是常務副市長了!」

    楊帆平靜的說:「最近有沒有田叔叔地消息?我一直挺掛記他地。」

    王晨笑著遞給楊帆一支煙,給自己點上一根後說:「現在是蘇省副書記代省長了,估計下一屆人大之後,就是正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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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見王晨似乎話裡有話,不由微微一笑問:「怎麼,王書記是不是也該動一動了?在宛陵干滿了一屆了吧?」

    王晨笑著說:「紀委這條線,哪有那麼好動的。最多是調省裡任個副職!我現在能在這個位置上做住了,就偷著笑了,哪裡還想別地。」

    人和人之間,當身份發生了變化,說話的語氣也就變了。以前的的王晨,對楊帆雖然也很客氣,但是多少帶點上級的味道。現在說話,則完全是一副平等的語氣裡。王晨說的是實話,像他這樣的,能在副廳的位置上干個兩屆,五十出頭的時候提半級,就非常的不錯了。

    楊帆笑著轉移話題說:「上次緯縣的事情,多謝王書記在會上仗義執言。」

    王晨撲哧一笑說:「你什麼時候跟我也來這一套了?你我之間走動雖然少,說穿了都是自己人。過年的時候我去蘇省給老領導拜年,田省長還提到你的事情了,說你要回宛陵了。」

    能夠和田仲說上話的,自然是鐵桿親信一類的,王晨透這個信息,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關係。楊帆明白他的意思後。立刻笑著說:「該有地禮數還是要有的。對了,昨天和政法委的侯大勇一起吃飯,聽說公安局地南局長。似乎被人舉報了。他那收到一份舉報材料,已經轉給紀委了。」

    王晨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你的消息倒是很快啊,我還沒來得及向董書記匯報呢。從材料上來看。雖然是匿名的,但是涉案金額不小,其中很多事情不得不引起紀委地重視。」

    楊帆淡淡的樣子說:「如今許多官員,手裡有點權就折騰。」

    王晨的老婆這個時候進來說:「吃飯了!」

    楊帆能到王晨的家裡來「蹭」飯吃,這無疑是一種態度。王晨的心裡非常清楚,楊帆這個舉動背後的意思,更明白楊帆關心公安系統。應該是和侯大勇達成了什麼交易了。仔細一想,王晨的心裡就在暗暗地吃驚了。算了算常委的票數,加上軍區的一票,楊帆手裡居然悄悄的握了四票了。萬一別的地方還有那麼一兩票地,你就要過半了。

    吃過晚飯楊帆就告辭走人了。王晨回到書房裡,一隻支的煙接著抽。南平的案子他在考慮怎麼向董中華匯報,公安系統要動盪的話,市委書記會不會想往裡面插人,問題是能不能插進去。這其中關鍵要看政法委書記和組織部推薦的是什麼人。

    想來想去王晨不禁笑了心說這些事情和自己的關係不大,何必費那個腦筋呢。

    次日,楊帆繼續著正常的生活,上班,開會。剛到辦公室裡坐了一個小時,正看一份回憶材料呢。林頓急匆匆的進來了。

    「楊市長。董書記的秘書通知,召開一個臨時的常委會。」

    楊帆收拾了一下。立刻來到市委地會議室,到了裡面才發現,市裡常委該來地都來了。楊帆倒是到的最晚地,抱歉的朝眾人笑了笑,楊帆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紀委王書記,可以開始了。」董中華一臉嚴肅的說,王晨冷峻的站起來,朝眾人點點頭,一場嚴肅的說:「紀委接到一份檢舉材料,是關於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南平的,市委董書記指示要要素查處,紀委已經對南平實行了雙規。」

    會議上的事情,楊帆下班後腦子裡還一再的浮現。南平這個倒霉蛋,倒霉就倒霉在一直抱著曹穎元的大腿不放,人都調走了,他還死心塌地的。結果成了舅舅不親姥姥不愛的主,倒霉的時候,居然一個替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會議上最興奮的就是柳正陽了,他弟弟柳正坤好像是城南分局副局長吧,惦記著提正呢。

    沈寧一個電話,把正在客廳沙發上抽煙的楊帆給喚醒了。

    「在哪?到劉鐵這裡來,一起喝兩杯。」

    楊帆心說這死胖子倒是嗅覺靈敏啊,南平的事情傳的還真快啊,這小子聞風而動了。楊帆笑著掛了電話,驅車前往以前劉鐵名下的一家夜總會,找到頂樓的一個包間。

    推開門進去,裡頭居然安靜的很,一個小姐也沒有。沈寧和劉鐵正在裡面喝酒,看那表情好像不怎麼開心啊。

    「嗯?怎麼回事?」楊帆笑著問,劉鐵看見楊帆,立刻大喜過望的站起來說:「就等你來了,老大。這一次你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那幫混蛋!」

    楊帆笑著坐下說:「幹啥呢?都愁眉苦臉的。」

    劉鐵憤怒的說:「地稅局那幫混蛋,每個月吃喝拿要,到頭來居然說我偷稅漏稅,要罰款一百萬。」

    楊帆一聽就愣住了,朝沈寧笑著問:「你生氣啥?又不是罰你的錢。」

    沈寧氣哼哼的說:「我打電話給地稅的夏曉冬說情,結果人家根本就不買賬,這個王八蛋,以前要提正的時候,見天的往我家老頭跟前湊。」

    楊帆明白了,朝劉鐵笑著問:「你有沒有偷稅漏稅呢?」

    劉鐵苦笑說:「做買賣的,誰沒有搞點小動作的?不然上哪賺錢去啊?」

    楊帆微微的一想,就明白其中的一點關竅了,不動聲色地看著劉鐵說:「你說實話。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劉鐵臉上閃過一道怒火說:「我得罪個屁,夏曉冬的兒子夏嶺,利用親戚的名義開了家超市。就在我那不遠處。夏曉冬是在給我上眼藥呢。整治地我關門,他兒子才開心呢。馬勒隔壁地,逼急眼了。我找人下來夏嶺的大腿去。」

    楊帆一瞪眼說:「放你媽的屁!好不容易洗白了,還往裡面跳?豬!」

    沈寧這個時候反倒笑了,朝楊帆說:「你說怎麼辦?」

    楊帆冷笑著說:「證據確鑿地話,主動去把罰款交了。還能怎麼辦?政府又不是我家開的,現在道理在人家那裡,說什麼都是虛的。」

    沈寧又笑了,低聲說:「這口氣你能嚥下去?」

    楊帆說:「錢是小事。現在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讓夏曉冬得意幾天!」

    沈寧一聽這個話,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著楊帆說:「怎麼?南平的事情有你在裡面伸手?」這小子的反應真快,楊帆聽著不由微微一笑,就是不表態。

    沈寧急了。做到楊帆身邊,擺出一副審問犯人地表情說:「你招還是不招?」

    楊帆瞪了他一眼說:「給我坐回去!怎麼跟領導說話的。」這句話說的楊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劉鐵和沈寧也都笑了,兩人往楊帆跟前湊了湊,沈寧低聲說:「到底是怎麼弄的?趕緊說。」

    楊帆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酒杯說:「倒酒!」

    沈寧笑嘻嘻地說:「沒問題,領導!」說著給楊帆滿上一杯啤酒後,還端到楊帆的面前。

    楊帆接過喝了一口,這才放下酒杯,看來一眼兩個耳朵都豎起來的傢伙說:「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你回去之後。搞出一點聲勢來。然後準備等著組織找你談話吧!」

    沈寧明白楊帆已經把事情辦的差不多了,不由笑著說:「需要打點的錢。我來出。」

    楊帆瞟了他一眼說:「你很有錢麼?我靠!我辦事要花錢的話,你家老頭那邊我還有臉去見他?扯淡!」

    沈寧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了,往回一坐笑著說:「一切聽領導的。」說著沈寧朝劉鐵笑著說:「去安排幾個小妹來,一定要嫩的。媽的,老婆懷孕了,碰都不讓碰。」

    楊帆笑著舉起杯子說:「那就要恭喜了,男地還是女地,照了沒有?」

    沈寧說:「照是照了,不過男的女地我都要,許潔想要個男孩,我無所謂。」

    劉鐵站起來就要出去叫小姐,楊帆抬手說:「別去了,如今是非常時期,也不怕被人抓了把柄。」說著楊帆對沈寧說:「你要玩我也不攔你,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收斂一點,晚上還是回家過夜吧。」

    沈寧收起下流的嘴臉,歎息一聲說:「媽的,回去聽老婆吹簫去。」說著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對楊帆說:「我回去了,許潔最近火氣大的很。」

    楊帆點點頭表示理解說:「我不送你了。」

    沈寧出去後,楊帆招呼劉鐵坐下,這才低聲說:「說說具體的情況吧!」

    劉鐵知道瞞不過楊帆,歎息一聲說:「媽的,夏嶺仗著他老子,去年六月份的時候,居然開口要超市的三成股份,還要汽車銷售點的三成干股。那小子,我們以前還是同學呢。老子不答應,他就來陰的。拿個一百萬,就想要這麼多,怎麼不去搶?我沒答應,他當時也沒說啥,沒想到上個月他突然開了家超市,可能是生意不好的原因,事情就來了。」

    劉鐵的超市,楊帆是有兩成股份在裡面的,汽車銷售那邊就更不要說了。聽了劉鐵的話,楊帆連連冷笑說:「這小子也不怕撐死了!」

    劉鐵說:「夏曉冬的老婆梅小文,是工商局的什麼副科長,最近工商局的人也經常上我那去轉悠。」

    楊帆笑著說:「先忍一段時間吧,夏嶺那個超市,沒有五六百萬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

    劉鐵笑著說:「我最近打算來個優惠大酬賓,我折騰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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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秋雨燕請客

    楊帆並不是一個喜歡折騰的人,不過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你不去折騰別人,別人也會來折騰你。

    下午剛過一半,沉悶了一天的老天爺突然變了臉,黑壓壓的臉色夾帶著狂風,沒一會黃豆大的雨點鋪天蓋地的下來了。辟辟啪啪的雨點打在窗子上,聲音讓人心越發的煩躁。

    接連一個舅舅的電話後,秋雨燕的心情糟糕透了。天美最近的日子不好過,美國人搞提前消費,弄出一個次貸危機來,全世界都跟著倒霉。可惡的美國佬,自家買賣壞了事,全世界都要為她買單!股市在跌,樓市在跌,物價卻沒有跌的意思。

    沒頭沒腦的埋怨一番後,秋雨燕的心情微微的平靜了一點。可是,舅舅電話裡要求把最近銷售的貨款打到華東分區總部的賬戶上一事,秋雨燕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半。

    「囡囡,天美的股價跌了六成,樓市也不景氣,可是買來的地皮不能停放。時間長了別的不說,單單是銀行利息咱就背不起。你也不小了,該定下心來做點正經事情。幫著你爹分憂了。」舅舅王超地話可謂是語重心長,秋雨燕原本匯報把宛陵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話到嘴巴邊上,又給嚥了回去。

    放下電話,秋雨燕皺著眉頭。心裡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雨燕大廈停工了。一個星期地活動一點效果都沒有,質監局消防隊城管,這些平時好處一點都不少拿地部門,臉幾乎在一夜之間就全變了,輪流上門來欺負人。雨燕大復工的日子遙遙無期。

    天美商場的情況也不好。消防方面查了兩次了,每次都說不過關。手底下的經理倒是想塞錢來著,結果人家當場就落下臉來說:「別來這一套啊,當心我告你賄賂。」

    商場經理夏鷗受命去打探,回來的時候腳步有點沉重。夏鷗地一個表弟在財政局,很得閔建的重用。體制內的單位。一般都要買財政局的帳,夏鷗擺脫表弟去打聽。結果表弟回個電話說:「姐,收拾收拾,準備辭職吧。」

    在天美這樣的企業裡混到今天不容易,夏鷗可不想就這樣失去這個收益不錯的工作。連忙追問一句說:「你別嚇我。到底是誰要整天美商場?」

    夏鷗地表弟歎息一聲說:「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消防那邊的一個朋友透了個話,說是政法委書記給消防領導打的招呼。還有一個事情,雨燕大廈那邊,是我們閔局打的招呼。那天陪質監局和城管的人吃飯的時候我也在,閔局親口笑著說,你們秋總不會做人,有人想教育一下她。」

    夏鷗的表弟最後又說:「能夠指派的動政法委書記和我們閔局的,在宛陵市掰著指頭都能數地出來。這一次,你們天美麻煩真的很大。」

    嘟嘟的敲門聲,讓秋雨燕不由一頭惱火,梗著脖子大聲說:「不會按門鈴啊,進來。」

    夏鷗推門進來,看見一臉刷了黑漆似的的秋雨燕。嘴唇艱難的蠕動著低聲說:「秋總。這次宛陵天美分部有大麻煩了。」

    秋雨燕強忍著內心的焦慮,語氣先登有點生硬的說:「打聽到啥了?」

    夏鷗把打聽來的話轉達了一下。秋雨燕立刻如同被點著的炸藥包似地跳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地飛快的轉著***,口中不住地嘀咕:「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是他!這個玩弄無知少女的小白臉,殺千刀的!」

    夏鷗在邊上猶豫了好一陣子,低聲問:「秋總,你說的是誰呢?」

    秋雨燕下意識的說:「一個叫楊帆的,證監會稽查局的一個狗屁副局長。」

    夏鷗聽著發現不對了,楊帆這個名字最近在《宛陵報》上出現的了幾次,夏鷗是比較關心宛陵政壇變化的人,一聽這個名字就皺著眉頭說:「秋總,宛陵市新來一個副市長,名字就是叫楊帆啊。」

    秋雨燕一聽就愣住了,站在原地眼睛瞪著跟牛眼似的,夏鷗一拍腦門說:「上網,政府的網站上應該有他的照片。」

    秋雨燕手忙腳亂的打開網頁,找到宛陵市政府的網站,打開後找到相關的網頁,很快就找到了楊帆的介紹。宛陵市雙橋鎮,26歲,B大畢業,碩士學歷。…………。

    看完楊帆的經歷後,再看看那在帶著微笑的可惡的臉,秋雨燕顯得有點沮喪的往後一倒說:「就是他!這個千刀萬剮都不解恨的混蛋,他怎麼在宛陵當上副市長了。」

    夏鷗立刻明白了一點什麼,看著秋雨燕那種漂亮的有點過分的臉,小心的說:「秋總,事情不是太難辦的話,忍一忍就過去了。」

    秋雨呀無力的搖搖頭說:「你出去吧,我安靜一下。」

    中午下班前,楊帆情緒並不是很好。上午參加了一個經濟工作會議,會議上聽到的全是一些空話大話,實際上在過去的一年內,整個宛陵的經濟增長緩慢。稍微留點神,就能發現在過去的兩年內,宛陵市經濟最大的增長點,居然是房地產。

    這不是笑話麼?

    季雲林在任地時候。心思也沒在發展經濟上。白白浪費了楊帆拉來的和星電子和永泰製藥這兩家大企業,沒有很好的借這兩家企業進入宛陵的東風,把宛陵的招商引資搞活。

    「得想辦法改變這個局面啊!」楊帆歎息一聲,自言自語說。

    正準備下班地時候,陳太忠打進來一個電話問:「老大。中午方便麼?」

    楊帆想起讓陳太忠查地事情了。想必是有了結果了,連忙點頭說:「到我家去吧。」

    回到住所,陳太忠已經等在樓下,楊帆招呼一聲,陳太忠黝黑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進了屋子後。楊帆招呼陳太忠坐下,笑著問:「有什麼事情麼?」

    陳太忠把腋下夾著的一個信封往桌子上一倒,裡頭是一疊照片。楊帆拿起一看,裡頭拍的全是上次偷拍自己那個女記者。

    「這個女的叫王萍,28歲,《宛陵報》新聞部地通訊員。在報社裡混的不怎麼樣,據說褲帶子很鬆,和不少男人上過床。」陳太忠不動聲色的解說著,翻出另外一張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兩人的樣子甚是親熱。

    楊帆一看照片上那個男的,立刻淡淡的笑了笑說:「沒想到是他。」

    秋雨燕連續打了幾個電話,結果那些在吃飯時胸部拍地山響的官員,這個時候一個個的都當起來縮頭烏龜。這個說「我很忙啊」,那個說,「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夏鷗很快又帶來一個壞消息,一貫和天美關係不錯的公安局南副局長,被紀委雙規了。秋雨燕又點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感覺了,拿起電話幾次想撥給舅舅或者父親,最終還是忍住了。秋雨燕想證明一下自己,怎麼就這麼難啊!

    揉了揉昨夜沒怎麼睡好的眼睛,鏡子裡那個漂亮的女孩,顏容顯得有點憔悴。秋雨燕煩躁的把鏡子往抽屜裡一丟。今天是週末。平時這個時候。秋雨燕應該駕車去酒吧,和一幫子新認識的朋友一起玩個痛快。看來今天是去不成了。

    週末楊帆下班地習慣是步行回家,出來市政府大院的門口,下午一場大雨之後天還是陰的。天氣如同一個高潮之後的女人,疲憊且濕潤,天邊一抹頑強的暗紅,如同女人臉上的紅潤。一道紅色的攔在前面,接著一個女人略帶沙啞的嗓音叫了一聲:「喂!」

    紅色的敞篷保時捷,車上的女人圍著一條黑色地紗巾,帶著墨鏡地臉看起來有點憔悴。任何時候,秋雨燕目光中似乎都帶著一絲的傲慢,即便是打定主意來求人地,看見楊帆的時候,秋雨燕的目光裡還是忍不住出一絲的輕視和傲慢的意味。

    楊帆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個女人的自我感覺為何如此的良好。一個人感覺良好,往往應該是別人有求於自己的時候吧?楊帆不認為自己會求到秋雨燕,所以明明知道秋雨燕是在叫自己,楊帆還是淡淡的看來她一眼後,漠然的邁步繼續往前走。

    「楊帆,你站住!」秋雨燕急了,這個臭屁的男人,居然裝著沒聽見。

    楊帆停下腳步,這個時候已經走過秋雨燕前方一個深位了,回頭朝秋雨燕冷冷的看了一眼,楊帆面無表情的問:「你是叫我麼?」

    秋雨燕強忍著對楊帆嫉妒的厭惡情緒,冷冷的說:「我有點事情找你,賞臉一起吃飯吧?」

    楊帆笑了,實在是忍不住笑了。

    「有事?公事請週一去辦公室,私事,你我之間,有私事可言麼?」說完,楊帆繼續要往前走,剛走出去兩步,車上的秋雨燕已經跳下車了,一串小跑追上楊帆,從後面使勁的拽著楊帆的手說:「你站住!」

    這樣的一個場面很是吸引了一些路人的目光,一個漂亮的讓男人見了就流口水的女人,一個沉穩帥氣的男人,在大街上拉扯的場面,想不吸引路人的目光都難,想不讓觀眾浮想聯翩都難。

    這無疑是一幅很經典的畫面,出現這種場面的時候,往往演繹的都是癡心女子負心漢地故事。路人們很自然的就往上面去想。因為這一套電視劇裡都演爛了,是個人都能自編自導。

    「你放開!」楊帆有點惱火了,一個副市長和一個年輕女子在市政府大門不遠,發生這樣的一幕,確實不怎麼好看。

    秋雨燕倒是很聰明的。感覺到楊帆的尷尬了。立刻抓緊了楊帆地手說:「我不放,除非你答應和我一起吃飯。」

    楊帆實在很想朝秋雨燕豎起中指,然後大聲說:「你娘地!」可惜,這個場合實在不合適,因為路邊已經有市政府的人下班經過。正在偷偷的朝這邊看過來。

    耍賴的女人雖然很討厭,但是女人耍賴似乎是一種天性,而且耍賴對於女人而言,還是一種非常實用的力氣。喜歡地女人向自己耍賴,會讓男人心軟,並且感覺到一種男子漢的滿足感。秋雨燕朝楊帆耍賴。造成的結果是楊帆覺得這個女人已經走向了一個潑婦的道路。

    換一個四下無人的時候,楊帆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踹翻這個女人。憐香惜玉,狗屁,那也是要看對像地。一個再漂亮的女人,一旦和沒教養一類的字眼沾邊的時候,怎麼看都是招人煩惹人厭的!

    在楊帆看來,秋雨燕不是簡單的沒教養就可以形容的,而是要在沒教養三個字前面加個前綴「極度」或者「毫無」。不過,現在的場面有點特別。一個是來宛陵投資的企業代表,一個是主管經濟地副市長,兩人要是在大街上發生一點衝突,明天保證上報紙上電視。

    「MLGBD!」楊帆在心裡罵了一句,鐵青著臉生硬的說:「你放手,我跟你走。」

    「上車!」秋雨燕以勝利者的姿態得意的笑了,鬆開楊帆回頭走上車。

    有趣的是,秋雨燕帶著楊帆來到南海漁村,停車之後秋雨燕習慣性的去要個包廂時,酒店的服務員說:「不好意思。包廂都訂出去了。」

    秋雨燕立刻大聲說:「我出兩倍的價錢。給我個包廂。」

    這個女人說話時的傲慢,使得楊帆幾乎有一種衝動。一拳把她那個峭立筆直的鼻樑砸斷了去。不顯擺自己有錢會死啊!

    酒店地女服務員保持著職業地微笑說:「對不起,假如您能等一下的話,再過一個小時,或許能給你安排一個包廂。」

    秋雨燕冷笑著從小包包裡摸出一疊鈔票來,往桌子上一丟說:「給我個包廂,這些錢夠訂下五個包廂了。」

    看著秋雨燕蔑視地眼神的,女服務員有點上火了,不過還是忍著說:「對不起,真的沒包廂裡。」

    酒店的女經理快步走來,笑著問明情況後,回頭笑著對秋雨燕說:「對不起啊,真的沒包廂裡,客人都訂滿了。」

    秋雨燕正要發作,楊帆過來輕輕的按住她的肩膀,無視秋雨燕回頭的怒視,楊帆上前笑著對女經理說:「給你們老闆打個電話,就說楊帆想要個包廂。」

    南海漁村是市政府定點接待的酒店,楊帆的包裡就有一張這裡的VIP卡,本來只要拿出來就能解決問題的。不過楊帆看到秋雨燕那個拽樣子,有心殺一殺她的威風。

    能開這麼大一個酒店,又能接到市政府的單子,這裡的老闆自然是不簡單的。一個看著有點眼熟的年輕人,敢在這裡這麼說話,女經理很自然的就帶著三分恭敬看了看楊帆。

    「您稍等,我只就打電話。」

    「不用打了!什麼眼神嘛?」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接著一陣討好的笑聲響起,一個頂著啤酒肚,滿面紅光的男人幾乎是跑到楊帆面前,老遠就伸出手。

    「哎呀!楊市長您來怎麼也不事先打個電話啊?」南海漁村的老闆薛紅,使勁的握著楊帆的手,無比熱情的樣子。似乎生怕別人以為他和楊帆不熟的樣子。

    楊帆倒是非常淡然的笑了笑說:「薛老闆,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楊市長服務是我的光榮!」薛紅的馬屁拍的雖然有點噁心。不過在手下地員工們看來,確實是這個意思。年輕有為的常務副市長,誰不想攀上關係啊?作為老闆的立場來說,楊帆這樣的大神,一個伺候不好。帶來的麻煩是無窮地。那可是半點都不敢馬虎地。薛紅能接到市政府的買賣,是靠的和唐棠搞好了關係。楊帆的身份,只要歪歪嘴巴,多少人搶著請楊帆吃飯呢。到你這來,是給你面子了。即便是唐棠。在楊帆的面前也是低三下四地吧?

    享受著權力帶來的便利,等於狠狠的在秋雨燕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後,楊帆這才跟著薛紅上樓。走在前面的薛紅,一直微微的彎著腰,不是笑著說:「您當心腳下。」

    進來一個裝修豪華地包廂後,楊帆坐下。薛紅親自給倒了茶,往邊上一站笑著看看秋雨燕,帶著一點疑惑的表情問楊帆:「楊市長,這位美女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啊?」

    秋雨燕總算是找到了發揮的機會,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來遞給薛紅說:「我是天美集團宛陵分部的總經理,秋雨燕!」

    天美集團在國內確實是響噹噹的字號,不過善於察言觀色的薛紅,發現楊帆似乎不怎麼感冒這位美女,不由謹慎的接過名片後。看來一眼淡淡的笑著說:「幸會!幸會!」

    秋雨燕剛才說話的時候,提到天美集團時還加重了語氣。不過這個酒樓地老闆,似乎沒聽說過天美,這讓秋雨燕有點沮喪。其實薛紅聽說天美集團的時候,也是微微嚇了一跳的。因為薛紅手裡還有一萬股天美被套在股市裡呢,能不知道天美麼?

    不過,既然楊帆對秋雨燕比較冷淡的樣子,薛紅也只好委屈一下美女了。

    秋雨燕喜歡賣富的習慣,在點菜的時候暴出來了,指著菜單狂點了一桌子菜。結果滿臉笑瞇瞇的薛紅拿著菜單。朝楊帆笑著問:「楊市長,您覺得這樣行麼?」

    楊帆掃了一眼菜單。只著了三個菜之後,叫了一個湯,然後對薛紅說:「就上這三個菜一個湯吧,兩個人,上多了也吃不完。」

    薛紅暗暗得意,每一個領導的習慣都不一樣。秋雨燕你再有錢,也影響不到宛陵的生意人。楊帆卻是一句話就能讓酒樓關門的主,薛紅為自己地機敏很是自豪了一下。

    門帶上之後,秋雨燕不滿地瞪著楊帆,冷笑著說:「你怕我請不起啊?」

    楊帆毫不猶豫的冷笑著反擊說:「你要敗家,別在我面前敗!」

    「你……。」秋雨燕氣地一拍桌子站立起來,那架勢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小母獅。

    「坐下!你再瞪我一眼,我讓天美在宛陵一年之內啥也做不成!」楊帆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滿,但是這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給秋雨燕一種刺骨的寒意。

    「真的是你做的?」秋雨燕雖然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但愣是不敢再看楊帆了,撅著嘴巴坐了回去。楊帆這才淡淡的接著說:「是我,也不是我。我不過是在和幾個朋友吃飯的時候,提了一下你在京城對我做的那些事情而已,別的廢話我一句都沒說。」

    秋雨燕真的怕楊帆把天美往死裡整,雖然說失去宛陵這個市場對天美並不致命,但是造成的影響是惡劣的。秋雨燕這個時候還真的沒有勇氣和楊帆對著幹了,畢竟時下是多事之秋。

    「你想要多少錢就開口,只要你放過我。」秋雨燕突然大聲的說,眼睛閃爍著不敢正視楊帆。

    楊帆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點上一支煙,看見秋雨燕看著煙皺起眉頭時,楊帆無奈的把煙給掐滅,然後淡淡的說:「你說的話我可以當作聽不見,不過你只要再跟我提一個錢字,我立刻就走人。」

    秋雨燕氣急敗壞了,心裡自以為的種種委屈冒了上來,可是又不敢對楊帆發火,只能是憋著氣低聲說:「你到底想我怎麼樣?才能放過我。」說著,秋雨燕突然想到了什麼,緊張的雙手捂著胸口,眼睛閃動著一絲驚慌說:「你不會……。」

    楊帆一道無限鄙夷的目光,把秋雨燕想說的「看上我了吧」,這五個字給嚇了回去。看著憋的笑臉通紅的秋雨燕,楊帆哼了哼,冷冷的說:「誠心誠意的向我道歉,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再奉勸你一句,這個事情上很多事情不是錢能解決的。」

    薛紅監督著很快就把菜送上來了,臨走的時候薛紅笑著問楊帆:「是不是來點啥酒?」

    楊帆看來看對面還在想不通的秋雨燕,淡淡的說:「算了。」

    等薛紅退出去後,楊帆這才對秋雨燕說:「想不通就在這慢慢的想,我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告辭。」

    說著楊帆站起身子,在秋雨燕覺得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慢慢的走出包廂。走出包廂的第一件事情,楊帆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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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48:49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畫一個句號

    從酒吧裡出來,何強的腳步有點搖晃。「王萍這個女人就是個麻煩啊!」何強翻看了一下手機裡收到的短信,低聲罵了一句。

    搖搖擺擺的找到車子,打開車門的時候,想到王萍那一身白花花的肉時,何強在黑暗中嘿嘿一笑時,覺得眼前一黑。

    被人用麻袋套住腦袋,想看得見那都是怪事了。這麻袋也不知道是哪裡找來的,帶著一股臭鹹魚的味道!何強的酒勁隨著身子被丟進車後尾箱而嚇醒了,渾身的冷汗都出來了。

    「壞了,被人綁了票!」何強如是想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動。

    人的想像力是可怕的,尤其在往壞處想的時候。何強的腦子裡浮現出河邊的一局浮腫的浮屍時,下身一陣失禁,一股惡臭在狹窄的後尾箱瀰漫開來。

    車子開了有一個小時的樣子,終於停了下來。後尾箱打開,感覺到有人拿手拽自己的時候,何強求生的本能驅使他大聲不斷的哭喊:「別殺我!別殺我!」

    很明顯那些人根本就聽不到似的,直接狠狠的把何強往地上一扔,然後是連續的一陣用腳踹。何強一邊哭著哀求,一邊暗暗慶幸運氣好,因為被踹的部位全部是要害。

    「嗷!」一條腿被一根鐵棍類的物件狠狠的砸斷時,何強發出了一聲慘叫持續幾分鐘的毆打終於停止了!四周回復了安靜,沒聽見車子發動機的聲音,何強猛的想到,是不是人家在挖坑準備活埋了自己?這一嚇何強本來已經不能動彈地身子。似乎又來了力氣,掙扎著扭動著從麻袋裡退出身子來。

    一陣眼前的金星散去後,不顧渾身的疼,何強睜眼四週一看,發現自己身處一塊荒涼的曠野上。老遠的地方還有一點***。何強確定自己沒死,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地時候,立刻癱軟的往地上一躺。

    傻瓜都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可是這事情是誰幹的,何強心裡一點頭緒都沒有。與曹妮妮的事情黃了之後,曹穎元處於一種補償的心態,把何強弄到國稅局混亂兩年.何強人長的還算湊合,又會討領導歡心,加上曹穎元有意無意的照顧,去年還當上了一個小頭頭。

    在稅務局這個地方。手上還有點權力的人,難免要得罪人。

    「打斷了一條腿?」楊帆皺起眉頭,陳太忠在邊上咧嘴笑了笑。

    「算了,打斷了就打斷了。」楊帆苦笑著搖搖頭,按照他的意思,隨便收拾兩下就算了。沒想到陳太忠他們幹的那麼到位。

    「那個女地呢?」陳太忠笑著問了一句,楊帆猶豫了一下說:「還是算了吧。」

    陳太忠笑著說:「我彈弓玩的不錯!」

    任何一個人,半夜的時候,被人用彈弓把玻璃給打碎了,肯定是會嚇的個半死的。更何況王萍是個女人!

    王萍給何強發了短信之後。洗的乾乾淨淨的,光溜溜的在床上等了快兩個小時都沒見人來,打手機又關機。王萍氣的夠嗆,還以為何強又上了哪個****人的床呢。

    砰!地一聲,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分外的刺耳。

    「媽呀!」王萍嚇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縮在被子裡面發抖地時候,枕頭下的手機突然響了。正在高度緊張的王萍,被嚇的光著身子往前一竄。

    何強很快就發現,自己距離道路邊並不算遠,而且大約五百米之外,就有一戶人家。掙扎的連走帶跳的。到了人家那去敲門求救,然後借了個手機給王萍打的電話。

    楊帆難得睡個懶覺,週末地早晨,太陽多少顯得有點討厭。被陽光照醒的楊帆,賴在被窩裡努力的想再睡著,結果發現不太可能,因為這時候有人在敲門。

    「誰這麼討厭啊!」楊帆嘀咕一聲,這個時候敲門的,肯定不是相熟的人。既然不是相熟的人。楊帆扯開嗓子喊:「等一下!」

    從床上起來。一身睡衣的過來開門。看清楚門口站的是誰之後,楊帆下意識的想把門關上。秋雨燕早有防備。一彎腰身子靈活地從門縫裡閃了進來。

    「我靠!」楊帆罵了一句,乾脆把門開著。也不招呼秋雨燕,直接回了臥室換好衣服,出來後直接上洗手間,彷彿家裡就沒這個人似地。

    秋雨燕似乎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現茶几下面擺地棋盤時,居然把棋盤拿來起來擺開,順手抓了一本棋譜,端坐著打譜。看著意思是有備而來,想打持久戰。

    楊帆搞不明白這個女人上門來想做啥?故意在洗手間裡磨蹭,還順便洗個澡。估計過去了半個小時,楊帆以為秋雨燕等不及了,這才出來。沒曾想這個女人居然一聲不吭的在那裡打譜,一邊打著還不是的托著下巴在那想。

    楊帆非常的意外,覺得圍棋這種東西,應該和秋雨燕不沾邊的。

    「哥!」筱月拎著買好的早餐進來了,看見屋子裡的秋雨燕,楞了一下笑著說:「哥你這又客人呢。」

    楊帆哼了一聲說:「不速之客!」

    秋雨燕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居然朝楊帆展顏一笑說:「沒看出來,你還喜歡這個。不會是附庸風雅吧?」

    這話沒惹怒楊帆,倒把筱月給激著了,小姑娘一皺眉頭,正要不客氣的頂上一句時。楊帆已經搶先說:「你很無聊麼?一大早擾人清夢來了。」

    秋雨燕似乎沒聽見似的。看著棋盤說:「來一盤?」

    楊帆皺著眉頭看著對面的笑臉,心裡暗叫倒霉。回頭接過筱月買來地早餐,楊帆往茶几上一擺,坐下之後說:「那就來一盤,下完了你趕緊滾蛋。」筱月連忙笑著說:「哥。我給您泡茶去。」

    擺開陣勢之後,秋雨燕笑著對楊帆說:「帶點綵頭吧?」

    楊帆楞了一下,心說這妞難道是個高手?臉上不動聲色的說:「你想賭什麼?好像你也沒啥我能看上的。」

    秋雨燕一挺胸部說:「我贏了,你答應週一讓宛陵天美回復正常。」

    楊帆冷笑著說:「你輸了呢?」

    秋雨燕傲然的笑了笑說:「我不會輸的!」發現楊帆正在不屑地看著自己時,秋雨燕一咬牙說:「我輸了,這身子歸你擺佈一天。」

    楊帆哈哈大笑了幾聲後戛然而止,冷笑著說:「湊合著算是個賭注吧。」

    猜先的結果是秋雨燕執黑,拿到黑子後,秋雨燕冷笑著說:「忘記告訴你,我曾經是個專業棋手。15歲就是職業初段了。」

    這時候筱運著茶杯進來了。楊帆毫無表情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之後,淡淡的說:「專業棋手算個鳥,又不是沒砍倒過。少廢話,棋盤上見真章。」

    楊帆是砍過職業高段棋手,不過圍棋這個東西,越是年輕越可怕。一般的初段少年,遭遇那些上了歲數的**段,拎著刀子砍死砍傷的太正常了。所以,楊帆能贏那些老棋手。卻沒有多少把握贏秋雨燕。

    秋雨燕認為楊帆再怎麼不過是名業餘棋手,心裡多少有點看不上,打算速戰速決。所以一上來棋下的就比較硬。實際上秋雨燕犯了一個錯誤,業餘棋手長處就是中盤敢殺能殺,其實秋雨燕正確的思路應該是佈局求穩。中盤哪怕落後一點也認了,到了官子階段,以職業棋手的基本功,落後個10目8目地,追起來也並不太困難。

    楊帆倒是清楚自己的短處的,所以在秋雨燕的不斷用強面前,很多地方都選擇了看著有點吃虧的變化。但是棋下的非常的厚實。楊帆很有耐心的在等,等待一個秋雨燕的破綻,然後就像惡狼一樣的撲上去。

    執黑地秋雨燕以中國流開局,一路下的順風順水的,漸漸的有點大意了,在圍攻楊帆一塊角上棋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小漏算。以為楊帆那塊棋是個劫殺,楊帆不能脫先。不過當楊帆停下開始了一陣長考時,秋雨燕感覺到了一陣不妙。因為發現是兩手劫。花兩手棋頂多吃下個20目,還是打劫。

    忍耐了半天地楊帆終於有動作了。右上黑棋的模樣還有一點瑕疵,楊帆狠狠的一手點了進去,正好點在黑棋棋形的腰眼上。秋雨燕異常難受,思考了十分鐘,算清楚能吃掉這一枚深入的白子後,立刻動手去殺。這無疑是犯了一個大錯誤!

    等楊帆不遠不近的吊了一手之後,秋雨燕先是被楊帆在上方佔了一連串的便宜,接著楊帆在二路一個妙手托了一下,作勢要救回那一子。秋雨燕不能扳,因為楊帆能反斷之後強行虎起來打劫。這個時候黑棋沒有明顯地劫才,秋雨燕只能退一手,楊帆先在二路繼續爬一下,黑棋扳住,白棋便宜之後虎起來,黑棋還不能擋,一檔的話,白棋能斷二路扳的地方,那味道太壞了,秋雨燕只能往後退了一手,這才堪堪站穩陣腳。

    上方是黑棋的基本空,被楊帆上上下下的佔盡了便宜,就好像一個女人脫光了,讓人隨意的猥褻。關鍵是楊帆這個時候還是不補角上的劫活,居然又脫先去佔了一個大場。這一下秋雨燕的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了,這就好比一個小姐陪了一個男人一夜,早晨買單地時候,男人說「沒錢,先欠著吧。」

    秋雨燕畢竟是職業棋手,這個時候冷靜地判斷了一下局面,前面占的便宜,現在全部被撈回去了不說,還微微地落後了些許。因為白棋明顯厚實很多。棋一旦厚了,官子的威力就大了。

    一番冷靜地判斷之後,秋雨燕慢慢的強佔了一大場,保持實地上的差距不被拉大,憑借紮實的基本功拼後半盤。這個策略總算是回到了正確的道路上。

    一番爭奪之後。棋局漸漸地進入了官子階段,這個時候楊帆那塊劫活的棋,按道理應該補成淨活了。可是楊帆當作沒看見似的,啪的一手棋下去,搶了一個帶有半先手意味的15目的大官子。秋雨燕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這也太囂張了,到底誰是職業的?

    其實這個時候楊帆心裡明白,這麼下實在是無奈之舉,因為中盤後面的戰鬥,秋雨燕確實厲害。楊帆非但沒有能利用厚實佔到多少便宜,反而微微的有點虧損。這樣一來,局面就接近了。楊帆只要去補那塊棋,讓秋雨燕先手收官,估計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楊帆這才決定,強行強佔大官子,利用厚味打劫爭勝。

    這個時候,秋雨燕地職業素養體現出來了,楊帆不補棋,她思考了一陣之後。決定當作沒看見,因為遲早你是要補的。

    兩人就這麼正常收官,但是楊帆畢竟是背了包袱的,在很多地方就不敢使勁了。棋到尾聲的時候,楊帆無奈的補上角上的棋。

    黑棋盤面8目。看來是要輸掉這盤棋了。楊帆算清楚之後,心中微微的歎息。勝利在望的秋雨燕面喜色,落下一枚子,看似佔了一個最後的官子,實際上緊了自己一口氣。這步棋有問題,楊帆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楊帆仔細地再看了看盤面上的最後幾個小官子,連續的兩個一路扳。第一個是先手,黑棋要虎,第二個扳黑棋打的時候,楊帆脫先,佔了最後一個後手兩目。

    秋雨燕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楊帆這樣下,看似簡單地便宜了半目棋,實際上含了一個黑棋打劫提子1目的官子。就在秋雨燕打算提了黑子,然後另一邊硬團住。結束收官的時候。秋雨燕舉起的手頓住了。因為之前那手棋貪了1目。下邊不能硬團了,否則因為氣緊。空裡面要出棋。

    之前還是勝券在握的秋雨燕,瞬間滿臉漲紅了,因為虧損了半目之後,秋雨燕反而要輸掉半目淚水,在一瞬間噴湧而出,滴滴答答的順著秋雨燕的臉龐落在棋盤上,如同一顆一顆地珍珠摔成碎片。秋雨燕的身子凝固了,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那個局部,始終沒有落子。

    楊帆微微在心裡歎息一聲,扭頭看看手錶上的時間,一盤棋居然下了4個小時,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了。

    秋雨燕站起身子,胡亂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抽泣著說:「我輸了,願賭服輸。」說著秋雨燕站起身子,往臥室裡走。

    楊帆心裡一陣苦笑,淡淡的說:「你幹啥去?」

    秋雨燕回頭說:「難道要我在這裡脫衣服?在這裡做?」

    撲哧,楊帆嘴巴裡的一口茶噴地上來,這妞倒也乾脆啊。

    「肚子餓了,先記帳吧。下次有機會再說。」楊帆可沒把賭注當真,這種女人要是上了,天曉得能帶來多少麻煩。

    每個人都有自己最得意的地方,秋雨燕最得意的其實不是家裡有錢,而是曾經地職業棋手地身份。雖然說後來因為家裡人的意思,放棄了職業棋手地生涯,但那一段時光無疑是秋雨燕最自豪的。在最為得意的方面被人擊敗了,還是一個自己很不喜歡,還是一個業餘的棋手,這讓秋雨燕羞憤難當。

    聽到楊帆說先記帳後,秋雨燕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猛然臉色一變說:「你想拿這個事情一直要挾我?我告訴你,本姑娘還是黃花閨女,你今天不要,回去我就找個男人破了去,免得便宜你這個混蛋。」

    楊帆覺得自己是在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思維邏輯,冷笑著說:「愛破不破!MLGBD的,我真懷疑你的腦袋以前是不是被門夾過,留下後遺症了。」

    說著楊帆也不看他,衝著對面的門喊:「妹子,給哥下碗麵條!」

    筱月清脆的應了一聲後,走到門口理所當然的問楊帆:「哥。你贏了?」筱月無疑對楊帆充滿了信心,這說話地口吻和表情,又把秋雨燕噎著了。

    楊帆點點頭,筱月笑著跑回去了。秋雨燕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來著目的沒達到呢。看意思還要搭上身子。這麼一想她也就豁出去了,往楊帆對面一坐,朝正在收拾棋子的楊帆說:「我也餓了!」

    楊帆一看秋雨燕這個表情,詭異的笑了笑,回頭朝對面喊:「筱月,下兩碗。」

    很簡單的一碗青椒肉絲面,筱月笑吟吟地端來時,楊帆也不招呼秋雨燕,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來。楊帆吃麵條的樣子又點不雅,發出一陣讓秋雨燕難受的聲音。可是秋雨燕心裡不舒服時,發現對面的聲音讓自己產生了強烈的食慾。吃慣了好的,秋雨燕強忍著飢餓,看著麵條說:「就吃這個啊,沒點菜?」

    楊帆努了努嘴巴說:「冰箱裡有搾菜!」

    秋雨燕差點一口氣沒順過來,心說馬上就要跟你上床了,居然也不給點好的來吃。有心想拍拍**走人,可是想到事情一點頭緒都沒有,只好強忍著怒氣,也不要什麼搾菜了。直接吃起了麵條。

    人餓的時候,吃什麼都覺得香。秋雨燕和楊帆在棋盤上戰鬥了一個上午,其實是非常耗費體力的,別地不說,坐在那裡4個小時就是體力活。

    不知不覺的。秋雨燕竟然也把一碗麵條給吃完了,甚至還發現味道不錯的樣子。吃完之後,秋雨燕下意識的伸出舌頭來,在嘴邊添了一圈,這個小動作讓對面提前吃完的楊帆看在眼裡。

    其實,這個妞也有可愛的時候。楊帆如是想!

    秋雨燕抬起頭,看見對面的楊帆一臉讓人憤怒的微笑看著自己時。不由哼了一聲扭頭。

    楊帆點上一支煙,丟下一句話說:「把碗收拾收拾!」

    說著楊帆出門往外面走,秋雨燕驚愕的回頭喊:「你去

    楊帆頭也不回,搖搖手說:「去溜躂一圈!」

    一對一答之間,秋雨燕突然看著楊帆的背影愣住了,男人還是那個討厭地男人,為啥剛才他走的時候,自己不反抗他留下的話呢?收拾碗,長這麼大也沒做過這個事情啊。

    楊帆在小區中間供人鍛煉的工地上呆了一會。覺得心裡有點煩躁。秋雨燕無疑是那種被慣壞的孩子。偏偏還是個在宛陵投資地商人。雖然秋雨燕多少有點不稱職,但她確實是。

    如何處理這個事情。對於楊帆這個主抓經濟的副市長而言,還是要仔細的斟酌一番的。

    溜了一圈回到屋子裡,楊帆最終決定和秋雨燕之間的恩怨,隨著今天的一盤棋的結束,最後畫一個句號吧。

    屋子裡地秋雨燕,這個時候正在對著電視看,電視上正在上演著貓和老鼠,秋雨燕看的挺開心的,笑的捂著肚子。這一幕無疑堅定了楊帆的決心,往秋雨燕對面一坐,發覺楊帆回來了,秋雨燕立刻關了電視,緊張的看著楊帆。

    「碗我送過去了,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我賠你五十塊錢好不?」秋雨燕顯得又點慌張,下意識的回頭看看臥室的門。

    楊帆平靜的說:「你走吧,今天地事情我可以當作沒發生。以後做人做事,收斂一點。天美地事情,回頭我給有關部門打招呼。」

    秋雨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印象中這個喜歡蘿莉的混蛋,肯定會毫不留情把自己帶進臥室,然後扒光了,再……。

    「你不偏我?」秋雨燕咬了一下舌頭,發現沒在做夢後,不禁問了一句。

    楊帆笑了,搖頭歎息說:「只要你遵紀守法地,宛陵市委市政府,還是非常歡迎你的。作為市政府領導層的一員,你說我能對你怎麼樣?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楊帆的生活似乎有回到了正常的軌跡,每天案牘勞形的日子持續著。宛陵的經濟發展形勢正如楊帆預料的那樣,不容樂觀!

    以農業為支柱產業的局面,對於一個抓經濟的副市長而言,楊帆非常努力的想去改變這個局面。春天在悄悄的遠去,一場考驗中華民族凝聚力的災難突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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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50:04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遭遇採訪現場

    也許真的有心靈感應這麼一說,12日這一天,楊帆一直顯得有點煩躁,似乎丟了什麼東西似的心神不寧。常委碰頭會議結束後,楊帆低著頭回到辦公室。

    林頓突然一陣風似的衝進辦公室,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楊市長,川省發生了大地震。」

    楊帆飛快的打開電腦上網,這時候網絡已經出現了相關的消息。

    災難,這絕對是一場災難!

    心頭彷彿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磨盤,楊帆慢慢的關上電腦,災區的一切消息雖然暫時只能知道點皮毛,但已經確定了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整個國家機器將圍繞著救災運轉。

    市委搞了個捐款儀式,董中華第一個往捐款箱裡放了一疊錢,具體有多少楊帆不得而知,記者舉著攝像機在拍攝時,董中華頓了一下,徐徐回頭,一個面部特寫。這個鏡頭今天晚上在市電視台一定是要播出的!

    「這個時候還要作秀!」楊帆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聲!回頭看看,市委和政府兩套班子的人員,排了一條長龍。楊帆心裡想,假如自己是市委書記該怎麼做?

    楊帆往捐款箱裡丟了一千塊錢,私下裡則往紅十字會的救災帳戶上打了一千萬。這時候楊帆才發現,自己用的網銀帳號,居然是還是以前步嫣名下。當官的名下錢多了,那是要出問題的,不管你的錢是怎麼來的,總是有人會懷疑的。

    匯款之後楊帆一直在苦笑,突然發現錢這個東西,多一點少一點,對自己而言意義已經不大了。

    自從上次一盤棋結束之後,秋雨燕似乎真的如楊帆希望的那樣,徹底的消失在楊帆的視線當中。要不是在週末逛街的時候,看見滿大街地救災義賣橫幅。楊帆還差點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天美商場在搞一個救災義賣的活動,雖然這是善事,但是商人就是商人,從外表來看,這個活動倒像是一次大規模的宣傳活動。

    楊帆沒有鄙視秋雨燕地意思!

    站在天美商場門口。掃了一眼進進出出地人流。楊帆笑了笑轉身離開。

    楊帆喜歡在這個城市步行地感覺。因為有一種歸屬感。當初楊帆完全可以選擇留在京城。但最後還是回來了。也許真地是故土難離吧!

    剛走了沒幾步。前方一個車位上。一對男女地對話吸引了楊帆地注意力。

    女地是秋雨燕。正在對這一個梳著中分年輕男子大聲說:「對不起。我沒時間。」

    楊帆停下腳步。站在秋雨燕地身後五步之外。考慮著是不是應該轉頭。換個方向繼續自己今天地無意識溜躂。不過男子地下一句話。讓楊帆有點聽不下去了。

    「秋秋,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深深的愛上你了。為了你。我整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一閉眼面前全是你的笑料,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擦汗!這麼噁心地台詞都說的出口,楊帆不由的暗暗佩服這個仁兄。同時楊帆也非常地慶幸,現在距離午飯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楊帆趕緊轉身閃人,可是這個時候傳來秋雨燕一聲說:「你放手啊!」

    回頭一看,那位仁兄居然色膽包天的,大街上就要伸手去抱秋雨燕。

    秋雨燕努力的躲閃著。可是一隻手被男的拽著了,掙了幾下沒掙掉。氣急之下,秋雨燕的潑辣勁上來了,揮起隨身的小坤包,狠狠地砸在男子的臉上。

    哎喲!小坤包也不知道是啥質地的,看起來硬硬地,砸的男子一聲叫喚後,鬆手捂著臉。秋雨燕甩開男子就要跑,可是這時候男子一伸手抓住秋雨燕的包帶子。使勁往回憶拽。

    剛才還信誓旦旦如何愛秋雨燕的男子,這個時候卻把秋雨燕給拽倒在地。男子出猙獰的笑,一把揪住秋雨燕的頭髮,口中罵:「你個騷B,竟然敢打老子,我打死你。」

    說著,男子居然抬起手來,揮手要打秋雨燕。「住手!」楊帆及時的喊了一聲,男子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楊帆後。不屑的說:「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管我的閒事。」

    楊帆不理睬他。上前一使勁拂開他地手,伸手扶起秋雨燕問:「你沒事吧。」

    可能是沒想到有人會這麼不拿自己當一回事,男子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一陣惱怒,揮起拳頭照著楊帆後腦砸了過來。

    「小心!」秋雨燕一聲驚呼,一下竄了起來,身子擋在拳頭前進的路線上。砰的一身悶響,秋雨燕的背後狠狠的挨了一下結實的。

    這一拳秋雨燕不擋,早有準備的楊帆也能躲開。可是秋雨燕擋了,為楊帆擋的,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龍你個媽媽!」楊帆怒不可遏,抱著秋雨燕往邊上一拉,右腳飛來出去。男子可能是沒想到打中的是秋雨燕吧,一愣神地當口,楊帆地腳印在男子的小肚子上。

    男子被踹地嗷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弓著身子蹲在地上。

    一腳踹出去後,楊帆也冷靜了許多,扶著秋雨燕看看她。

    「你沒事吧!」

    這時候男子爬了起來,指著楊帆大聲喊:「你小子給我等著,有種你別跑。」

    楊帆目送著那小子跑開,一臉的冷笑。「謝謝!」這個時候秋雨燕在身後低聲說,楊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女的居然臉紅了。她也會臉紅?楊帆心裡如是想。

    「不客氣!」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楊帆看看周圍有人在圍觀,苦笑一聲說:「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邁步往前走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後一緊,有人在拽著自己衣服,回頭一看是秋雨燕。楊帆一向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和女人糾纏,偏偏為了這個秋雨燕發生兩次類似事件了。

    「那個,我該走了,這樣真的不好看。」楊帆抬手輕輕的想拂開秋雨燕的手,結果發現這個妞拽的還挺緊。

    「我想請你吃飯。表達一下謝意。」秋雨燕似乎看著有點古怪,楊帆不明白這妞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本著盡量不和她糾纏的原則,楊帆笑笑說:「不用客氣了,我看你也挺忙地,我也挺忙的。就這樣再見吧。」

    說著楊帆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人!秋雨燕舉起手,似乎想叫住楊帆,但是又沒有勇氣再次開口。楊帆走遠之後,秋雨燕嘀咕一聲:「我就這麼讓你討厭麼?」

    週末發生的這一段小插曲,對於楊帆而言,就像一條不斷向前的河流打了一個小小的漩渦。身處官場這樣一個更大地漩渦內,楊帆覺得自己這些年下來,情感神經有點麻木了。

    對人對事,楊帆都抱著一種非常謹慎的態度。

    其實走遠之後的楊帆。心裡多少有點後悔伸手管秋雨燕的事情。這個事情並不符合楊帆現在的處事原則!官場讓一個曾經感情豐富的楊帆,變的有點冷酷了。

    不過當楊帆再次仔細的想了想之後,突然發現。即便是後悔,發現類似的不平事件時,自己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去伸手的。或許有點婦人之仁,但這是一個人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週一的常委會上,從省城匆匆回來地董中華,傳達了省委關於援助災區的會議精神。會議上的董中華侃侃而談,舉手投足之間顯得非常有氣勢。董中華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Dao.***對上何少華省長關於何小梅的事情非常的不滿,對下宛陵市的這些常委們。聽招呼的幾乎沒有。

    董中華是搞政工出身的,起家地本錢是他一直緊跟何少華。

    足足說了一個小時後,董中華總算是停了一下,目光巡視一圈,發現下面的人都抵著頭,天曉得這些人心裡在想什麼。

    昨天晚上從省裡回來後,董中華主動找元振商量過援助災區的工作。不過這只是一個幌子罷了,昨天晚上董中華可是一再的向元振拋去了橄欖枝,那意思大家好好的合作行不?

    談話的結果並沒有讓董中華滿意。也不可能滿意。官場上的人,那個不是猴精猴精的,不見鬼子不掛弦,不見兔子不撒鷹,哪個不是玩的滴溜溜地圓轉。

    元振的態度非常的含糊,那意思就是再看看。比起董中華來,元振的日子要明顯好過多了。他是政府這邊的一把手,手底下兩個年輕的市委常委副市長,都是相當低調的人。不管實際上是不是真的聽招呼。但是面子上對於這個市長是非常尊重的。也難得發生和市長意見不一地時候。基本上元振說什麼,兩個主要地副手都是照做。

    元振也明白這是表面現象。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元振發現羅達剛還好一點,這個人擺明是下來走一圈就閃人的,為人處事圓滑,凡事不怎麼攪和,有點逍遙派地意思。楊帆這個人則有點看不明白了,在政府裡面雖然也很低調,可是在他的職權範圍內,可以說敢做敢當。上一次全市經濟工作會議上,楊帆在會議上發言時,不顧得罪下面的幹部,用了「不作為」這三個字來形容過去一年的經濟工作。

    在緯縣工業園區的事情上,楊帆還主動去擼了省長何少華的鬍鬚,何少華這個人可是出名的小心眼,元振早有耳聞,這個人有仇必報的。元振一直認為,楊帆在緯縣的問題上,顯得不夠成熟。事情真的是這樣麼?

    楊帆察覺到元振在有意無意的看自己,不過當作沒看見。如果知道元振對自己的評價,楊帆肯定苦笑著說:「你當我想得罪何少華啊?我那不是做給別人看的麼?」

    準確的說,楊帆在緯縣的問題上,帶有一定投機的色彩。其實他可以採取溫和一點的手段,弄走何小梅也是什麼難辦的事情。之所以做的那麼激勵,第一是要樹立威信,第二就要收旗幟鮮明的向郝南表示,我是的聽招呼地。

    董中華說的口乾舌燥後,總算是捨得把話語權移交給元振,由他來部署援助災區的工作。

    元振說話就比董中華簡明多了,一二三四的任務先說一下。然後按人頭分下去。楊帆分到的任務是主抓給災區生產急需的帳篷一事。

    會議結束,各自忙碌。楊帆讓林頓給相關部門打電話,明天開會,部署生產帳篷地事情。這就是做領導的好處了,楊帆不需要到第一線去,只要看著下面做的如何就行了。會議講話稿有秘書操心。楊帆操心的是怎麼上哪去拉點贊助,把這個事情幹的漂亮一點。

    要拉贊助,最先成的就是緯縣那一塊。楊帆一個電話打給陳雪瑩,搞定了三百萬的贊助。剛放下電話呢,台商林老闆就打來電話說:「楊市長啊,我想給災區捐點錢,但我不放心你們的政府官員。怎麼辦啊!」

    這口吻說的楊帆臉都在發燒,奶奶地,現在當官的名聲確實不怎麼好。

    「林老闆。你可以捐給紅十字會嘛。」

    林老闆說:「我還是相信你,我把錢給你好了,反正我也不圖出名。盡一份中國人的心就行。」這話說地坦誠,楊帆多少有點感慨,印象中林老闆是個極度節儉的人。

    楊帆說:「不放心錢的話,捐物資嘛。災區需要的東西不少,飲用水,食品,帳篷,衣服都可以。」

    林老闆問:「那種電瓶燈要不要,我有個老鄉就是生產這個的。他也想捐一點。」

    再楊帆的勸說下,林老闆還是決定把捐獻一點物資,由緯縣區政府統一運往災區。一貫節儉的台商林老闆,這一次居然捐獻了價值一百多萬的物資,這實在有點出乎楊帆的預料。

    忙碌了一周之後,楊帆總算是相對不那麼忙碌。對於災區地新聞,楊帆關注的很多,每天都會花一小時來瀏覽新聞。

    生命,時間。援助,激動,這些字眼,是楊帆看到的最多的。

    又是一個週末,楊帆下班後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把手頭的幾件工作做完了才走的。秘書林頓忠實的履行自己的職責,楊帆關燈出來來,林頓這才站起來笑著說:「楊市長,注意一點身體。這一周你太辛苦了。每天都工作到將近七點。」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比起災區那些在一線作戰地官兵,我算什麼?」

    林頓歎息一聲。出鄙夷的表情說:「下班前,我出去的時候,聽見有的人在議論晚上吃什麼?上哪去吃?這些人,哼!」

    林頓說的是實話,楊帆也非常清楚這種現象是普遍存在的。趁著剛剛降臨的暮色,楊帆步行走出政府大院的時候,路過一家酒樓前,發現裡面生意好的不得了,門口還停放著不少車輛。還有幾個車牌楊帆有點眼熟。

    歎息一聲打算離開是,一個熟悉地聲音突然後身後響起。

    「各位觀眾,我現在是在宛陵是XX酒樓地門口,大家請看這些車輛……。」

    楊帆微微一笑,回頭看了一眼,果然舉著話筒在說話的是莊小蝶。楊帆停下,站在邊上看起了熱鬧。

    莊小蝶一身職業打扮,比起以前顯得更加成熟了,領著兩個助手,挨個地把車牌拍下。

    「她不是在省電視台麼?怎麼跑宛陵來了?」楊帆站在路邊維繫的看著,莊小蝶義正詞嚴的說:「眼下地震災區的人民正在急切的期盼著援助,可是我們有的官員,照樣在大吃大喝。這種現象並不是………………。」

    聽著莊小蝶犀利的言辭,楊帆覺得有點恍惚了,彷彿時光在倒流。當初在大學的時候,莊小蝶並不是一個說話尖銳的人。看來,電視台是個很鍛煉的人的地方。

    「不要拍了!不要拍了!」酒樓裡衝出幾個保安來,其中一個連忙伸手去堵鏡頭。莊小蝶膽子倒是挺壯的,對著那個保安說:「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拍!」

    看見這一幕,楊帆不由一陣苦笑。往後退了幾步,拿出手機來從包裡找出電話本,翻出宣傳部長聶雲嵐家裡的號碼,撥過去之後響了三下,裡頭傳來聶雲嵐帶著一股威嚴的聲音。

    「你好,是哪一位?」

    「聶部長麼?我是楊帆啊!」

    「哎呀,是楊市長啊。您好您好。」聶雲嵐的語氣立刻就變了,顯得非常的熱情。

    「是這樣的,我看見省電視台的人在採訪,想問一下宣傳部事先得到通知沒有。現在省電視台地人正在和一家酒樓的人糾纏,因為是你管轄的範圍,所以我通知一聲。」楊帆以旁觀者的姿態說這個話。是出於一種善意的提醒,同時也是為了避免莊小蝶他們吃虧。

    這個事情楊帆想想還是決定先通知聶雲嵐,然後留下來靜觀事態的變化,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面。聶雲嵐表示立刻到現場,楊帆掛了電話之後,往前走了兩步。

    這個時候雙方地爭吵正在升級,酒樓方面的保安還算克制,只是攔著不讓拍,並沒有採取什麼過激的行為。莊小蝶這邊則執意要繼續。雙方爭執拉扯著。

    事情的激化隨著一個男子的出現而轉變,這個男子楊帆居然見過,正是那天被楊帆踹了一腳的那一位。

    「龍你MLGBD。給你們發工資就是讓你們這麼幹活的?管他什麼電視台的,影響我們做生意,有什麼好客氣的,給我趕走!」

    幾個保安互相看看,有點不敢動手。

    男子急眼了,大聲罵:「MLGB地,再不動手趕走她們,全部炒魷魚。」

    保安們只能上來,好言相勸的。讓電視台的人離開,免得砸了他們地飯碗。莊小蝶這個時候也算是收斂了一點,對著話筒和鏡頭說:「大家都看見了吧,……。」

    這時候那個男子急眼了,一個大步衝上來,搶過莊小蝶的話筒往地上一砸,跟著連連用腳踩說:「我讓你們拍,我讓你們拍。」

    接著男子又朝裡面喊:「兄弟們都出來,這幫記者不識相。把他們的攝像機給我砸了!」

    裡頭呼啦一下衝出來四五個漢子,一看打扮就是社會上混的,為首的一個楊帆居然認得,正是那天那個黑子。

    這些人一出現,事情立刻就激化了,幾個混子衝向攝像機,莊小蝶竟然有膽子去攔,還一陣急火攻心的說:「你們敢!」

    結果莊小蝶被一個混子輕輕的一推就往後連連倒退,要不是有人及時的伸手扶了一下。估計就要摔個結結實實的。

    砰!地一聲。攝像機終於給摔在了地上!幾個混子還按住攝影,打了幾拳。踹了幾腳。莊小蝶一個回頭,看清楚正在伸手扶自己的男人時,不由一陣驚喜。

    「楊帆,怎麼是你?」

    楊帆笑著搖搖頭,莊小蝶一看攝像機被摔壞了,混子們還在打攝像,立刻就急了,回頭朝楊帆喊:「你怎麼也不管?」

    楊帆拍拍莊小蝶的肩膀,示意她別著急,正準備說話的時候,聶雲嵐趕到了。從車子上跳下來的聶雲嵐,看見這一幕立刻就氣的臉都漲紅了。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別看聶雲嵐是市委常委,認識她的人還真的不多,黑子那種流氓就更不可能認識她了。聶雲嵐的喊話基本沒用,黑子和幾個馬仔照樣追著一個攝影打。

    楊帆這個時候才放開莊小蝶,走上一步大聲說:「黑子,你很了不起嘛。」

    黑子聽見有人喊他們地名字,一回頭看看,發現喊話的人是楊帆是,立刻就停手裡,那天被警察拿槍頂著腦門的事情,黑子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的。地痞流氓再厲害,在國家專政機構的面前,那就是一堆狗屎。而楊帆正是掌握這種專政威力的成員之一!

    「大家都停下來!」黑子連忙招呼手下停手,打算上前跟楊帆套近乎的時候,楊帆面色一冷,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說:「滾!」

    這時候那個男子也認出楊帆來了,大聲的喊:「好啊,你居然敢送上門來。黑子,打斷他一條腿,我出一萬塊。」

    黑子立刻要哭了出來了,看看楊帆一臉的哀求地表情,楊帆揮揮手,黑子一個大步衝到男子面前,一個耳光閃了過去,打完之後也不解釋,帶著馬仔們就走。

    男子被扇地目瞪口呆的,這時候聶雲嵐走到楊帆地面前,面帶感激的低聲說:「楊市長,今天的事情感謝您及時的通報。」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先抓緊時間處理問題吧,一定要安撫好電視台記者。」言下之意,這種消息要是上了電視台,市裡主要領導肯定是好要找你宣傳部長的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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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52:09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楊帆編導的劇本

    「我剛才已經報警了,這裡的事情交給警察處理,先把省電視台的同志送到醫院去吧。」聶雲嵐發現楊帆和莊小蝶是認識的,心裡不由留了個心眼。心說今天不是某人安排的局吧?

    官場之上不做麻子偏要做坑人的事情太多了,這種活的技術含量雖然很高,但是大家都是行家裡手。看看楊帆淡然的表情,聶雲嵐又有點懷疑自己多心裡。這個年輕的人厲害她是見識過的,何小梅那種角色都被整的有苦說不出。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楊帆被聶雲嵐這句話說的一愣,心說我報了信就算完成任務了,事態沒有擴大就算是幫了你的忙了。大家都是市委常委,雖然我權力比你實際一點,但是也沒必要向我匯報該怎麼做啊?這點權力你能沒有?要請示也搞錯對象了吧?

    看看酒樓門口圍觀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楊帆覺得留下不是什麼好事,連忙嚴肅的對聶雲嵐說:「那好,這裡就交給聶部長,我送省電視台的同志去醫院,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聯繫。」

    莊小蝶拿著一盤帶子,甚是慶幸的拍拍胸部,走到楊帆跟前說:「機器摔壞了,帶子沒事。」楊帆看看兩個鼻青臉腫的攝影和助手,心說電視台這碗飯也不好吃啊。

    「別管那些了,先把人送到醫院,市委宣傳部聶部長來了,這裡交給她處理。我送你們去醫院。」楊帆說罷,聶雲嵐過來陪著笑說:「各位,不好意思,讓你們受苦了,我一定向領導匯報。嚴肅處理這個事件。」

    楊帆領著莊小蝶等人去醫院,聶雲嵐手下的秘書,一個二十來歲長相普通的女孩也跟著上來電視台這些人坐來的商務車。

    楊帆這一走,聶雲嵐算是微微的松林一口氣。楊帆能離開。就不是在針對她。只要楊帆不揪住事情不放,事情處理起來就比較主動了。

    楊帆走後,警察很快就來了。奇怪地是,之前那個叫囂的厲害的老闆居然不見了。換來一個女經理出來說話。聶雲嵐當然也不是好糊弄的,那個女經理支支吾吾地總算是含含糊糊說了。這家酒樓是地稅局局長夏曉冬的公子夏嶺開的,難怪生意這麼好。

    車子開動在之後,莊小蝶挨著楊帆坐下。昔日的戀人意外的重逢後,莊小蝶本心中泛起難以言表的情緒。這幾年在省電視台。莊小蝶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的。人長地漂亮,工作又勤快,認真負責地,背後又似乎有點背景。在電視台裡面,這樣的人能不起來都是怪事了。

    如今的莊小蝶已經是省台著名的主持人了。在外人看來,她生活的無比光鮮。其實莊小蝶心裡最清楚。她是在用瘋狂地工作,迫使自己淡忘一些記憶。不過莊小蝶的努力只是得到了事業上地匯報,情感的世界依舊蒼白。每每在夜深人靜的獨處時光,莊小蝶回憶最多,竟然是和楊帆在一起的短短的數月時光。那個時候的生活雖然苦一點,但是很開心。

    現在楊帆就坐在身邊。莊小蝶感覺到自己有無數地話想對楊帆說。但是當著同事地面。莊小蝶只能用目光盯著楊帆看。低聲說:「剛才你趕走那些流氓地時候。氣勢很足。」

    「你怎麼到那裡去採訪?誰給你地消息?」楊帆倒是一直子著前方。聽莊小蝶這麼一說。淡淡地回應了一句。這個時候楊帆心裡在想。莊小蝶是怎麼知道。那家酒樓跟前停著許多公車地。按說那家酒樓並不在最繁華地地段。

    莊小蝶地心思哪有楊帆那麼複雜。很隨意地回答:「我是下來採訪救災款項和物資捐獻方面新聞。今天剛吃完晚飯。就接到一個匿名電話。打電話地人自稱是熱心市民。說某家酒樓前。幾乎每天晚上都停了很多公車。那些官員們。在如今全國上下一心為災區地時候。照樣大吃大喝地。他看不下去就給我打電話了。」

    莊小蝶這麼一說。楊帆心裡就笑了。果然是有人報信地。報信人是出於什麼目地就不去管它了。總之事情果然不是單純地舉報就對了。

    楊帆笑著把手往莊小蝶面前一伸說:「採訪地帶子給我吧。」

    莊小蝶楞了一下。隨即黯然地點點頭。從包裡拿出帶子遞給楊帆。

    接過帶子的楊帆心裡不由暗暗的感慨,莊小蝶肯定心裡也懷疑了,但還是把帶子給自己了。楊帆張嘴想解釋一下的時候,莊小蝶已經搶先說:「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給。」

    這句話頗有歧義,楊帆聽了心中泛起一絲的苦澀。楊帆看見了莊小蝶目光中的一絲激動,卻沒有看見莊小蝶的一隻手放在口袋裡,緊緊的攥著一個小飾物,這是一個已經舊的發黃布做的小墜子。

    莊小蝶的潛意識裡認為,這個墜子現在楊帆肯定不認識是出自何處,莊小蝶也不會現在這個場合拿出來。就算看見這個飾物並且楊帆也想起來是自己送給莊小蝶的,也最多當作一件曾經送出去的禮物罷了。對於莊小蝶而言,這件飾物除了寄托著一份濃郁的情感之外,更記載著曾經無憂無慮的青春。

    也許是剛才現場楊帆對著黑子怒罵的一幕,給了莊小蝶那些想法。實際上楊帆此刻無法不去想一些往事。很多事情不是說能忘記就忘記的,比如為了買那個標價一百五十元的小墜子,楊帆一個月沒吃上肉。又比如有一次,在損友戴軍的攛掇下,楊帆從小販子手裡去買碟,打算和莊小蝶在生日的那天晚上一起看,謀劃著趁機搞點少兒不宜的事情。

    當時戴軍領著楊帆在學校對面的一家租碟子的店裡,一番猶豫後走進去,看見楊帆鬼頭鬼腦的樣子,小店老闆就問:「要騎兵還是步兵地?」楊帆當時挺納悶的想。這個和當兵的有什麼關係?結果老闆一看這小子是個菜,主動解釋說:「就是有碼的還是沒沒碼地?」

    碟子楊帆倒是買回去了,不過在那天晚上,莊小蝶把墜子輕輕的拋給艾雲的一個動作。徹底的傷到了楊帆那顆看似堅強,實際上在情感上屬於不堪一擊

    想到往事,楊帆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苦澀!有一句話楊帆一直深深的埋在心裡,那就是在和莊小蝶分手後,楊帆和戴軍一起喝酒時說:「從今天起,我他娘的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沉浸在往事中地楊帆,手裡拿著帶子在無意識地擺弄著。莊小蝶從側面看過來,看見一張略帶著淡淡愁緒的臉。還有嘴角那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現在的楊帆對於莊小蝶而言。就像一個謎團。看著這張曾經距離自己無限接近的男人地臉,莊小蝶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到醫院檢查了一番後,莊小蝶的兩個助手傷勢都不算太嚴重,就是一點皮肉傷,養十天半個月的就好。聶雲嵐及時的趕到醫院。找到楊帆之後,遞給楊帆一個眼神。

    楊帆會意的跟著聶雲嵐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

    「事情我已經向董書記和元市長做了匯報。他們分別做了指示。大致意思就是,控制影響,嚴肅處理。」聶雲嵐大致的把事情說了一下,提到夏嶺的時候,楊帆的鼻尖微微的動了動,好看地嘴角微微地翹了翹。

    楊帆暗暗體會這八個字的意思,想了一會之後,掃了一眼聶雲嵐有點猶豫地眼神,淡淡的笑著說:「那個主持人是我大學同學,採訪的帶子我已經拿到手裡。」

    說著楊帆把帶子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來遞過去。聶雲嵐猶豫了一下接連過去。這個時候聶雲嵐有點奇怪。心說怎麼這麼乾脆啊,一點都不討教還價的?

    官場上就是這樣。相互利用的事情根本就是家常便飯,聶雲嵐也習慣了這種思維方式。

    「那個,楊市長有沒有別的要求?」聶雲嵐覺得還是主動一點好,免得別人說自己不識相。再說這種事情也是常見的手段來,明明想要點啥,嘴上就是不說。你不主動心裡又記恨的人見的多了,聶雲嵐可不想為此得罪楊帆。

    「要求?倒是有幾個。」楊帆說著看了一眼聶雲嵐,發現她居然在微微的緊張時,不由的笑了笑,猜到她在想什麼了。

    聶雲嵐心說還真的被我猜到了,心裡暗暗的想果然好處不是白來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次接待省電視台的人,出來這個亂子,宣傳部長可謂難辭其咎。楊帆出手幫忙遮掩了,能不要點好處麼?

    「您說!」話說的客氣,聶雲嵐還真的擔心楊帆來個獅子大開口。

    「是這樣的,電視台的攝像機,人員的醫療費用等等,必須給個明確的說法。一定要做到讓省電視台的同志滿意!」楊帆說完之後,笑著看看聶雲嵐。

    聶雲嵐還在等著下面的話呢,畢竟沒說到楊帆自己想要的東西嘛。發現楊帆閉上嘴巴沒有再說了,聶雲嵐下意識的追問:「沒了?」

    楊帆心裡一陣暗暗好笑,臉上非常肯定的說:「沒了!」

    聶雲嵐還沒從楊帆這個所謂的要求裡轉過彎來呢,莊小蝶已經找了過來,老遠就喊:「楊帆,可以走了麼?」

    楊帆朝聶雲嵐笑了笑說:「她就是我同學莊小蝶,這次帶隊採訪的就是她。」

    聶雲嵐認識莊小蝶,很自然的握著莊小蝶的手說:「抱歉抱歉!這次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接下來的採訪任務,我一定讓下面的同志好好配合。」

    楊帆笑著對聶雲嵐說:「這樣,小蝶是我的同學,來了我自然是要進地主之誼的。其他同志就擺脫聶部長招呼了!」

    聶雲嵐一聽這個,知道楊帆有搞定莊小蝶的意思,立刻感激的笑著說:「這樣最好了。」

    出來醫院,楊帆慢慢的往外走,莊小蝶微笑著跟在身邊。這情景以前曾多次出現過。不過當時兩人的距離挨地很近,不像現在保持著半個身子的距離。

    「可以麼?」莊小蝶突然挽著楊帆的手臂,笑著問了一句。

    楊帆楞了一下,心裡怪怪的。輕輕地點了點頭。莊小蝶顯得有點遲疑,輕輕的挽著楊帆手,兩人慢慢的往前走。

    董中華接了聶雲嵐的匯報電話之後,心情變的有點糟糕。原因很簡單,地稅局長夏曉冬,是他到任之後為數不多的向他靠攏的人。

    而聶雲嵐又是元振的人,偏偏現場還有一個楊帆,那個電視台地主持人。還是楊帆地同學。這樣一來。董中華覺得自己很被動了。

    董中華覺得自己的苦心經營剛剛打開一點口子,就被夏嶺這個楞頭青給破壞了。夏曉冬是以前曹穎元的舊部,董中華有心打個電話過去,狠狠的訓斥一頓,又擔心別的曹系人馬知道了有想法。曹系人馬自從曹穎元平調去了江淮市以後。頗有一點樹倒猢猻散地味道。董中華盯上了這個肥肉了,自然處理起夏嶺的事情要顧忌許多。

    元振倒是非常開心地。聶雲嵐在這個問題上,由於出現的及時,基本沒啥把柄可以給人抓。不過夏嶺讓人打了省電視台的人一事,那就完全可以大做文章了。元振和曹穎元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兩個位置之間的矛盾,在元振看來從來都是不可調和的。

    關鍵的問題是,楊帆居然還把錄像帶給弄回來。看意思省台的那些人也挺配合他的。可是。楊帆能配合他麼?

    這一晚上元振失眠了,在客廳裡一直在抽煙。凌晨兩點才上的床。

    同樣失眠地自然還有董中華,因為他猜不到,元振和楊帆地下一步會幹啥,這兩個人是董中華到任之後,心裡最大的忌諱。元振這個副手可謂如鯁在後,楊帆這個後生小輩也不是省油地燈,何小梅的事情之後,讓董中華有芒刺在背的感覺。

    莊小蝶失望了,楊帆把她送到賓館門口時,停下來腳步。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四處去轉轉。」

    「要不上去坐坐吧?」莊小蝶鼓起勇氣給了一個強烈的暗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莊小蝶的臉紅了一下,幸好黑暗遮掩了表情的變化。

    楊帆因為這句話,沉默了好一會,在莊小蝶期待的目光中,楊帆淡淡的說:「還是算了吧,不早了,其他同事看見不好。」

    楊帆拒絕的非常含蓄,莊小蝶的心往下微微的一沉,最後一隻五彩的肥皂泡,在這一刻破碎了。從莊小蝶的角度上來說,楊帆做的無可指摘。至於楊帆說的明天,莊小蝶心裡非常清楚,明天不過是和非常虛幻的東西。

    楊帆當然清楚莊小蝶希望什麼,可惜楊帆從來就不認為,一對戀人分手之後,還能做朋友。在楊帆看來,這是一種很扯淡的說話。能保持同學情誼,就非常的難得了。

    堅定的轉身之後,楊帆慢慢的走遠,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楊帆的心微微的揪了一下,停了下來。莊小蝶見了面色一喜,可惜楊帆還是沒有回頭,終於消失在夜色中。

    官場中的楊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之所以那麼照顧聶雲嵐,不是看上聶部長的伴郎徐娘。楊帆不過是在挖一個更大的坑,一個隱蔽的坑。聶雲嵐提防的不過是楊帆坑她,沒想到楊帆的眼光看的更遠,挖了一個連帶著董中華和元振都準備埋進去的坑,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個主管意識形態的副書記趙德明同志。

    其實楊帆玩的就是一個坐山觀虎鬥的把戲,技術含量並不太高,可惜元振和董中華還有聶雲嵐,都是身陷局中者,他們不是看不見,只是為了眼前的即得利益,必須按照楊帆擬定的劇本去扮演各自的角色。

    夏曉冬作為曹系舊部,倒向了董中華,而不是倒像元振這個李樹堂的嫡系,這一點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當初李樹堂和曹穎元是對頭。更別說董中華是一把手。曹系舊部現在正是觀望地時候,夏曉冬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個現象元振自然是不希望看見的,還是深惡痛絕。

    有了這個前提,楊帆的劇本寫起來就輕鬆了。元振要不抓住這個事情。狠狠地弄一下夏曉冬,那才是天大的怪事了。說的含蓄一點,這就算是殺雞給猴子看。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元振對曹系舊部表態,看見沒有,夏曉冬就是榜樣。

    控制影響,這是董中華的意思吧?嚴肅處理呢?

    楊帆笑了笑,在黑暗中出一口整齊的潔白的牙齒!此刻楊帆從這件事情中獲得的快感是不言而喻地。挑起一二把手之間地鬥爭。順帶繞進一個副書記,臨了好準備好了一個替死鬼夏曉冬,你不是很囂張麼?罰款一百萬,好,很好!

    楊帆其實是一個非常記仇的人!只不過以前掩飾的不好。喜歡衝動。現在掩飾的好了學多,學會了秋後算賬。

    那盤錄影帶。不過是楊帆使的一個障眼法,迷住了聶雲嵐,希望能迷住元振。

    走到小區門口地時候,楊帆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地是林頓。

    「楊市長,有個事情忘了跟您說了。」

    「嗯,我聽著呢。」

    「是這樣的,下午唐棠找您,看您在忙就沒打擾您。她說政府給你安排了一套優惠住房,三室兩廳120平米。只要交18萬就能獲得產權。」

    如今這個房價。18萬能買到這樣的房子,連半賣半送都算不上吧?不過作為一個副市長。這點優惠享受不到的話,中國人也不會那麼熱心的去當官了。

    住什麼樣的房子,楊帆不在放在心上,再說也不喜歡和政府市委的人住在一起。楊帆覺得現在住的就不錯,不過這個事情既然攤到頭上了,也沒道理往外推。

    「林頓,你家在緯縣的房子,好像只有六十來平米吧?」楊帆笑著問了一句,林頓楞了一下,很快就心裡一陣激動,竭力平靜的說:「65平米,兩室一廳。」

    「那好,唐棠說地那套房子歸你了,不過錢要自己去籌集啊。不夠再找我借。就這樣吧,我掛了。」說著楊帆沒有給林頓說任何感激地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這個時候的林頓,正在市委招待所一見便宜地房間裡,老婆胡嫻正好週末過來。小別勝新婚的一番纏綿之後,林頓才想起給唐棠說的事情。急急忙忙的給楊帆打電話,沒想到是這麼一個讓人驚喜的結果。跟著楊帆這些年,林頓最大的感受,就是楊帆從來都不虧待身邊的人。前些天楊帆還提起一件事情,辦公室還缺一個副主任呢。

    躺在床上的胡嫻,發現老公在發呆。光著身子,任憑兩顆奶子在胸前搖晃著,從後面抱住簡單的圍了一條浴巾的林頓,嘴巴在耳邊低聲問:「怎麼了?」

    感覺到老婆的奶子在背後擠壓傳遞過來的暗示,加上剛剛得到的好消息,林頓不由的興奮了起來,一轉身扯掉浴巾,將胡嫻往深身下一按,沒啥過渡的就將已經完全硬起的傢伙塞進女人的體內。

    一番暴風驟雨之後,胡嫻滿意的笑著,雙腿夾著林頓的腰,阻止完了事的林頓下來,口中笑著說:「這樣舒服!對了,老公你今天好厲害,別是吃了藥吧?」

    胡嫻的打趣讓林頓得意了一下,壓低聲音說:「老婆,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林頓說完之後,胡嫻的眼睛已經亮的跟一百瓦的燈泡似的。如今的房價,三室兩廳的房子,還是好地段的,沒有個六十萬根本想都別想。現在十八萬,一套這樣的房子就屬於自己了,胡嫻不過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聽到了如何不欣喜若狂。

    夫妻倆一陣興奮的說笑後,胡嫻一聲長歎說:「楊市長真是個好上司,跟他後面做事,老公你真是太幸運了。咱們沒啥大本事,就惦記一條,那就是要忠

    林頓笑著說:「這話你都說我的耳朵起老繭了。」

    一大早楊帆還在睡夢中。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迷迷糊糊的楊帆心中很是不滿,出來把門拉開後,正打算埋怨兩句,發現門口站著的居然是張思齊。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

    現門口滿臉笑容,風塵僕僕的女人確實是張思齊後,楊帆不自覺地低聲說:「我靠,你也太神出鬼沒了吧?」說著猛的往下一蹲,抱起張思齊正要往肩頭上扛的時候,發現後面居然還有一個周穎站在那裡壞笑。

    「我就日了!周穎你這個臭丫頭,也太陰魂不散了吧?」楊帆的粗話終於脫口而出了。

    張思齊笑著要拉起楊帆來。結果楊帆沒動彈。只好低聲說:「我帶隊下來採訪,回頭順道來看看你,她非要跟著來。」

    楊帆極度不爽地掃了周穎一眼,繼續抱起張思齊,然後撇了周穎一眼說:「愛跟不跟。」說著無視張思齊羞澀的掙扎。把人直接往臥室裡一抱,丟床上就連門都沒關。直接就撲了上去。這一段時間楊帆過謹慎,有日子沒沾女人的邊了,雖然未必和張思齊真個銷魂,解決手段還是很多的。

    「喂!你們連門都不關啊?」周穎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口叫了一聲,氣急敗壞的跟了進來,順手還的幫忙關門。走到臥室前的時候,發現床上一對狗男女已經肆無忌憚地抱在一起了,嘴巴也貼在一處,周穎氣地扭動了幾下身子。飛快的轉過身去大聲說:「你們搞就搞啊。別大呼小叫的,我洗個澡要好好睡一覺。」

    周穎把臥室門帶上之後。楊帆和張思齊反倒是相互鬆開了,坐起身子張思齊面羞澀,淡淡的笑著說:「我被你帶壞了!」

    楊帆笑了笑說:「採訪任務很重吧?」

    張思齊點點頭說:「我申請到災區去,上面不答應,讓我到南京軍區某部去採訪。誰想到周穎這傢伙,你走後也調我們單位來了,這就算是賴上我們了。」

    楊帆歎息一聲,伸手摸了摸張思齊消瘦了一些的臉蛋,顯得有點頭疼地說:「這個小丫頭,天曉得她想做啥。」

    張思齊笑著打趣:「你不是對人家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楊帆苦笑說:「我就是那竇娥啊!我連抱都沒抱過她。」

    一番說笑後,張思齊這才話進正題,看著楊帆說:「訂親地時間看來又要往後推了,本來說今天五月的,結果你也看見了。國家有難,我爺爺說這個時候個人辦喜事不合適。」

    這樣的一個結果,楊帆並不意外。倒是非常的理解,老一輩人心懷天下的胸襟,不是現在的人能理解的。

    楊帆面遺憾之色,一副我就是色狼的樣子看著張思齊的胸口說:「那我就再憋一段。」

    張思齊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上前撲倒楊帆,張嘴在肩膀上輕輕的咬了一口說:「你這個大流氓,你啥時候委屈過自己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楊帆地雙手已經分兵兩路,一上一下,撩起了上衣解開了牛仔褲地扣子。動作熟練的含住一點嫣紅,下面地手往下一推,兩片白嫩的屁股蛋暴在空氣中。

    和以前差不多,楊帆最後爆發在張思齊的小嘴中,暫時解決了問題後,兩人並肩躺著,談起了近期楊帆的事情來。

    提到省委書記郝南的時候,張思齊的身子微微的動了一下說:「郝南是個厲害的人物,就是鋒芒了一點,所以才到江南省來當書記,沒能再進一步。」

    這話無疑不是張思齊說的,楊帆笑著問:「你爺爺是這麼評價郝南的?」

    張思齊點了點頭說:「嗯!有次和爺爺聊天談到你,順便提了一下郝南。」

    楊帆沉默了一會,突然目精光,陰森森的笑了笑說:「你爺爺的意思,他這一輩子到頭了?」

    張思齊笑著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他好像為一點小事,開罪了軍隊的某位大佬。沒有軍隊的支持,他怎麼可能繼續往上?」張思齊說的有點含糊,不過楊帆也大致猜了出來。不外乎幾種可能性。

    「你爺爺也快退了吧?」楊帆突然顯得有點擔心的問了一句,張思齊嫣然一笑說:「退就退唄,軍隊和地方上不一樣。另外,陳老爺子別看退二線了。影響還在。保你三五年順利不是什麼難事。」

    楊帆出無所謂地表情,聳了聳肩膀說:「老爺子退2線不是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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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52:23
張思齊眼珠一陣轉悠,歎息一聲說:「你家老子過幾年上去了,不等於是為了你麼?」

    這些話都是楊帆的猜測,張思齊給驗證了一哮已。張思齊就是想到了楊帆在繞著彎子問自己,這才歎氣的,總覺得楊帆和以前不一樣了,心裡隔著一層薄膜似的。

    「你變了!」張思齊還是沒忍住。說出了心裡話。

    楊帆淡淡地笑了笑說:「人總是要變的。只是要看怎麼變?」

    張思齊呆了一天就匆匆的走了,莊小蝶如楊帆預料的那樣,第二天一早發個短信來就算是告辭了。

    週一的早晨楊帆按時起來。在樓下的空地上活動了十分鐘,早期鍛煉的居民不少。可能是因為楊帆為人的低調,這個小區裡地居民。認識楊帆地並不多。不過幾個保安倒是知道楊帆的來頭了,估計這個秘密也藏不了多久了。

    踩著上班的點到了辦公室。週末的平靜似乎就是那風暴前的寧靜。楊帆剛剛到辦公室,腰肢搖曳地唐棠走了過來,討好的衝著楊帆笑著說:「楊市長,元市長請您過去一趟。」

    楊帆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知道了!」

    走到元振的辦公室,一點都不意外的在門口看見了元振,握手之後元振熱情的把楊帆讓了進去,倆人隔著茶几在沙發上坐下。楊帆這時候突然想,沙非楚漢之間的鴻溝呢?還是一座構架聯通的橋樑?

    楊帆編導的劇本,到了第一個關鍵點上。

    茶几上擺了一個簡易的紙盒,裡頭放著十幾根沒包裝的香煙。看見這個楊帆楞了一下。元振地過來一支煙時。楊帆接過後笑著說:「元市長倒是很有創意!」

    元振笑著說:「這是秘書想的招,如今網絡太發達了。抽包好煙都倒霉地例子,楊市長你不會不知道吧?」

    楊帆點上煙後,吸了一口,面苦澀地笑著說:「我當然知道,為這個我還被人舉報過。還好當時紀委的同志調查仔細,李書記也非常信任我是清白地。」

    提到李樹堂,元振的眼珠不由微微一轉,笑著說:「李書記一貫都比較相信下面的同志。」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是啊!」然後沒了下文,其實這個時候楊帆心裡在暗暗的佩服元振,心說你還真能扯,繞了半天你還是要進入正題的。

    元振心裡多少有點失望,原本希望楊帆會主動提上週末的事情的,現在看來楊帆實際上在暗示,這個事情和我沒關係,我不插手。

    無奈的元振只好接著說:「楊市長,上週末發生在酒樓前的事情,我聽捏部長匯報了,當時就指示要嚴肅處理。」

    楊帆這個時候才笑了笑說:「當時我在場,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經過。」這話說的含蓄,元振想了想明白了楊帆的意思,那就是我會照直了說,誰死誰傷和我沒關係。

    楊帆這個態度,讓元振心裡非常的沒底,心說這小朋友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難不成是打的隔岸觀火的算盤?這個可能性太明顯了,不過就目前楊帆的舉動來看,隔岸觀火的舉動,對他來說,有點損人不利己。

    想來想去,元振覺得楊帆可能真的是無所求,至少在這個事情上,沒有挖坑埋人的意思。甚至,從各種舉動來看,還帶著一點善意在其中。元振才不相信楊帆那麼好,無非是表明井水不犯河水罷了。

    「還有半個小時,常委碰頭會上我打算把這個事情提出來說,災區人民在受苦,我們的官員在後方大吃大喝,這個事情必須嚴肅處理。」

    嗯?楊帆楞了一下,心說元振這個網張的太大了一點吧?怎麼連那些吃飯的官員都不放過?那不成這其中還有別的貓膩?

    楊帆有點後悔,沒有把那些車牌號記下來,派人出查一查了。不過這個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楊帆只能跟著表態說:「我同意元市長的意見。」

    面不改色離開元振的辦公室,楊帆心裡不由暗暗的想,元振這到底是啥意思?這其中的可能性只有兩個,第一是那天在酒樓吃飯的人,估計是元振得到消息,這些人打算都投向董中華,所以才來個一網打盡。第二個可能就是,元振會把這個事情的處理權抓在手上,讓後逼一些人就範。

    兩種猜測的可能性,後者會大一些,也更符合元振當前的需要!想到這一點,楊帆不由暗暗的冷笑,心說你好大的胃口。那天在酒樓吃飯的,有十幾輛好車呢。

    常委碰頭會按時召開,董中華依舊是最後一個進來,步履依舊穩健,目光依舊犀利。不過楊帆覺得,董中華今天的目光有點閃爍,應該是底氣不足的表現。

    果然,董中華談了一會結合當前形勢,搞好本市各項工作,有力的支持災區的話題後,暫時告一段落。這個時候元振舉手了,環視了一圈後,手裡拿著那盤錄像帶。

    「大家看到我手裡的錄像帶了吧?這是上週末省電視台拍下的一點資料。我看了看,觸目驚心啊。

    說了一番事實經過後,元振的語氣猛的嚴厲了起來,頗有的點慷慨激昂的氣勢,大聲說:「這是什麼行為?災區人民受苦受難的時候,這是和中央三令五申,杜絕公款吃喝精神作對的行為。我認為這個事情上,絕對不能姑息,尤其是指使手下打人的夏嶺,更是必須嚴懲,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另外,我們一些幹部,對子女管教不嚴的現象,現在是非常的普遍,仗著自己老子有點權力,就敢胡作非為。這種現象造成的影響極其惡劣,必須嚴肅處理。怎麼處理?他不是仗著老子有權麼?我就撤他老子的職。」

    刀子捅完了,元振才憤憤的坐下,剛才說的激動的時候,元振可謂拍案而起啊,表演的非常到位。

    董中華斜著眼睛,陰沉著臉不說話,這個時候聶雲嵐舉起手說:「當初楊市長也在場,請他說兩句。」楊帆一聽這話就樂了,心說這個女人是想拉我下水啊。

    董中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因為今天這個架勢,看似楊帆和元振聯合了。楊帆吸了一口煙,慢慢的把煙掐滅後,這才不緊不慢的說:「今天本來我是不想發表意見的,畢竟我不管人事。不過既然聶部長點了我的名,我就說上兩句。首先,元市長說的情況基本屬實,其次,我對這種行為深感痛心,這些人都是經過我黨教育培養多年的同志啊。最後,我還是堅持我黨的一貫主張,以批評教育為主,治病救人嘛。」

    楊帆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的停了一下,元振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董中華的目光有點難以捉摸了。董中華這個時候心裡還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楊帆沒有和元振聯合起來,而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保持一個旁觀者的大原則的。

    既然楊帆是保持一個大原則的,那麼剛才聶雲嵐說的話,不就是犯了忌諱了麼?很可能把楊帆給得罪了,哪有人在常委會上這麼推人往坑裡去的?我把你家孩子丟井裡了?

    聶雲嵐這個時候不動聲色的瞟了元振一眼,元振當作沒看見。

    楊帆微微一笑,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之後,這才慢慢的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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