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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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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5:50
第三百六十三章 絕不姑息

客廳裡有張大沙發,關上電腦出來顧盼一番後,滿臉苦笑的楊帆拿起本書倒沙發上看了一會,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這些日子,看似風光,實際上勞心勞力,壓力可謂巨大。


    楊帆睡著之後的第五分鐘,張思齊和周穎幾乎同時開門出來,各自抱著著一條毯子,兩個女人互相看了看,一起無聲的笑了笑。


    「我身子不方便,讓他睡你那吧。」張思齊和周穎並排坐在對面,一陣低聲的說。


    周穎搖搖頭:「不要,沒好呢。」張思齊頗有同感的點點頭低聲說:「也是,我那會也過了三天才好的。」說著兩個女人一起臉紅了,相互看看,齊齊站起來各自回房間去也。


    客廳裡一片沉寂,只有楊帆發出的輕微的鼾聲在迴蕩。


    夜!兩艘漁船在海面上相遇,阿平站在船頭,拉著一個個子瘦小的男子的手說:「牛皮精,我只能把你送到這裡了,包裡面有一百萬的現金,你省著一點用。出去之後就不要回來了,你家裡的人我會照顧好的。到了那邊想辦法換個身份安定下來,不要再幹這種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事情了。」


    牛皮精多少有點感動,拉著阿平的手低聲說:「平哥,替我謝謝大哥。」


    提到大哥,阿平的嘴巴艱難的動了動,隨即露出笑容說:「我會的,安定好有跟我聯繫,我給你弄點錢做點小生意。」


    阮秀秀在崖山縣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回來的。見到楊帆的時候,臉上帶著一點微微的感激之色,不明顯但是很真實。


    「我等一下就會省裡,楊書記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這個語氣說明了一切,阮秀秀眉宇之間的喜色,基本上意思也就出來了。


    「呵呵。阮部長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了。」楊帆笑著過來握手。把阮秀秀送到樓下,看著車子離開後,這才回頭對跟著下來的叢麗麗說:「讓宋大成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五分鐘後,宋大成來到。楊帆示意他坐下後笑著問:「怎麼樣,你們的工作順利麼?」


    「林猛地案子進度不算快,有很多問題還在查。不過最近我們的人走到哪裡,大家都像見了瘟神似地,避猶不及!」宋大成非常含蓄的表示了一下工作上遭遇的困難後,臉上露出一點敬畏之色。


    「加強幹部的監察工作。市紀委要拿出點戰鬥力來。眼下群眾對政府官員地不滿情緒頗重,我們要通過有力的行動來扭轉這一局面。」說著楊帆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材料,丟在桌子上說:「明天你帶人下去查一查,動作要快,不要拖泥帶水的。」


    宋大成拿起材料仔細的看了看,抬起頭皺著眉頭說:「這種材料,是不是有捕風捉影的嫌疑?這樣的材料也要查,對我們地干部未必公平吧?」


    楊帆笑了笑說:「市委最近在考慮對阮平和同志的提拔使用,我的意見是謹慎一點。查一下不是壞事。但是不能大張旗鼓的。沒有問題市委也好放心使用幹部。」


    宋大成從楊帆的笑容裡就能看出態度,心裡多少有點不屑的抱怨那些專門搞小動作的人。拿起材料站起宋大成平靜的說:「我明白了,明天一早就帶隊出發。」


    從楊帆的辦公室裡出來。宋大成回到辦公室,立刻摸出手機來。


    「江書記麼?我小宋啊。有個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向您匯報一下。」


    江上雲嗯了一聲說:「你說。」


    「是這樣,楊書記讓我明天去崖山縣查一下阮平和地問題,我看了看材料,都是近乎捕風捉影地事情。」


    江上雲聽了心裡微微一怔,尋思了一下才低聲說:「按程序辦事,要尊重楊書記。」


    掛了電話江上雲就有點後悔了,心說早知道就不該讓阮秀秀帶什麼話了。不要說楊帆把帳記在自己的頭上,那阮平和來表示一下不滿。當然這個事情肯定是楊帆走個過場罷了,意思就是不能不表示一下。


    江上雲心裡多少又點不快,但是發現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想了想找到趙越地辦公室來,把事情說了一下。趙越聽了也是一陣苦笑說:「老江,這個事情你做的有點過了。」


    說著趙越不講話了,丟給江上雲一支菸。兩人點上火後,江上雲才苦澀地說:「我不過是想提醒他一下,要是下面的一把手都跟他似地,我們的工作還怎麼做?」


    趙越笑著說:「楊帆的分寸感還是很好的,我要用他鎮住海濱市,一些小節上就不能太嚴格。他畢竟是一方大員,我們要給他足夠的自主權,等海濱市的局面打開了,我會找他好好談談。這個事情就到這吧,阮秀秀那裡安撫一下。」


    趙越這麼說,江上雲也只能把心裡的一下想法壓下去,默認一些事情。同時還慶幸之前電話裡的持重。


    這個結果是楊帆沒想到的!掛了電話的宋大成心裡也是一陣暗暗的嘆息,江書記好像也有點無奈,今後要更加的小心伺候著楊帆了。


    假如楊帆知道宋大成轉過**就給領導打電話,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惜楊帆不知道。此刻正忙著處理公務,黎季似乎也漸漸的適應了秘書的工作,就是還顯得有點不夠活絡,面對楊帆的時候還有點緊張。


    時間在看似平淡的日子裡過了三日,早晨剛準備上本的時候,沈寧一陣疾風似的衝進市委招待所,看見亭子裡的楊帆進來就大聲說:「領導,那個持槍歹徒撂了。」


    正在思量過去的幾天工作存在什麼問題的楊帆,被打擾之後不快的抬頭說:「搞什麼名堂,你啥時候能變得的穩重一點?」


    「領導,賴皮鼠交代他這一次從西海市運來40公斤的海洛因!還交代海濱市有一個新型毒品地加工廠,存在一個龐大的製毒販毒網絡。」沈寧定了定神慢慢地說,楊帆這才注意到。沈寧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圈。


    楊帆瞬間覺得胸口一震,嗖的一下也站了起來。瞪著沈寧問:「什麼時候開口的?」


    沈寧嘿嘿一笑說:「一個小時前。」楊帆猛的一瞪眼說:「安全沒問題吧?」


    「沒有絲毫問題,消息現在是完全封鎖地。我打算向你匯報之後才給省廳匯報,請求增援。」沈寧這麼一說,楊帆才算是放心下來。公安方面楊帆是外行,想了想說:「該怎麼做你心裡明白,拿下這個硬骨頭!我正準備向省裡提名你做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回去好好準備準備一下,我立刻通知曹穎元一起去聽案情匯報。另外,省廳那邊的匯報,先壓一壓。最好這邊把調子定下來後,你親自走一趟省城。」


    這個消息對沈寧的震撼可謂劇烈,沉默了一會之後嘿嘿一笑說:「請領導放心,我這就回去部署。」楊帆拍拍沈寧的肩膀說:「注意身體!」


    沈寧重重的點點頭,轉身大步而去,多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一句都是多餘的。楊帆地決定,已經完全說明了問題。


    案情出現重大突破,楊帆的心情跟著凝重起來。一種重大的販毒製毒團夥的存在。對一個地區的安定意味著什麼。楊帆心裡非常的清楚。更別說海濱市在這個問題上是老大難。


    電話聯繫上曹穎元,結果也震驚的一會說不上話來。販毒網絡已經很要命了。還有一個新型毒品的加工廠,曹穎元在電話裡說話都有點抖了。


    「老曹。我們倆先商議一下,定下一個調子來。然後一起到市局去聽取詳細的匯報。」


    「我這就過來。」曹穎元二話沒說。立刻表態。


    沒到十分鐘,曹穎元就出現在楊帆地房間裡,兩人簡單地點點頭就開始話題。


    「楊書記,剛才在路上我仔細的想過,我覺得眼下最重要地就是一個保密的問題。」曹穎元不愧是老政法委書記出身,一句話切中要害,同時也暗示自己地擔心。


    楊帆點點頭說:「我已經交代了沈寧,他也早有準備。為了體現市委的重視,我建議成立專案組,由你我擔任正副組長。政府方面在經費和人力物力方面,增加投入力度。」


    曹穎元點點頭說:「這個沒有問題,毒品氾濫從來都是一個地區最大地不安定因素。我建議為了隱蔽專案組的真實意圖,在全市搞一次清理整頓賓館旅社,加強外來人口管理的行動。」


    楊帆想了想說:「我看還不夠,要加上一個娛樂場所。這次行動之前一定要隱蔽,開始行動要快速,等一下在聽取匯報的時候,由你來提議。正好持槍劫持人質的事件發生,政府也要表現一點打擊力度出來,安一安全市人民的心。」


    曹穎元想了想,突然笑著說:「我看還可以加一條,通過這次行動,檢驗一下某些人的本質。有針對性的進行一些調查,徹查一些有問題嫌疑的警員。拉開公安隊伍整頓的序幕。」


    楊帆點點頭說:「這建議不錯。」


    兩人一番簡單的對話,基本上確定了弄幾個倒霉蛋出來示眾的基調。其實曹穎元心裡清楚,如今的娛樂場所,能開的下去的哪一家沒有一定的關係?公安局要作為全市局委整頓的先河,又是楊帆高度重視的,曹穎元不難想到楊帆在其中一定有什麼別的目的。聯想到還缺一個政法委書記,答案似乎就冒出來了。


    順水推舟的事情誰不會?曹穎元更是個中老手。在投楊帆所好的同時,也為政府今後的整頓工作開一個好的頭,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說著心情都好了起來,一起用了一點簡單的早餐後,直接一起到市局。


    「二位領導,根據案犯交代,每一次大綜毒品從海上過來之前,海濱市都會相應的發生一些事情吸引公安的注意力。」匯報伊始,沈寧就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楊帆和曹穎元都是聰明人裡拔尖的主。相視一眼後同時看見了對方目光中的震驚。不要說,兩人同時想到了羊馬鎮的**。目前地處理還沒有完全結束呢。根據曹穎元的意思,羊馬鎮地兩個負責人,還在家裡停職寫檢查。


    參與案情匯報的只有沈寧、孫長平和張鶴,其他的局領導目前還沒參與進來。這個消息是沈寧剛回來的時候。接著上去搞疲勞轟炸地張鶴問出來的。要說這個賴皮鼠也夠硬的,足足給熬了幾天不能睡覺,實在是受不了才開的口,不求別的,就希望能好好睡一覺。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沈寧他們上的種種手段是違法地。但這種現象不是存在一天兩天了。當然這個賴皮鼠犯的事情性質太嚴重了,進來之後一言不發的,一下就讓大家覺得他肯定有大問題,結果沈寧張鶴加上孫長平,三個人輪著上,總算是掐開他的嘴。


    「根據審訊結果,我們斷定,海濱市存在一個產銷販的毒品網絡。其中海洛因這種傳統毒品,主要來源從海上來。根據賴皮鼠的交代。這批毒品並不是從傳統的緬甸地區過來的。而是從更遠的地方。」


    沈寧說到這裡地時候,曹穎元突然一抬手說:「更遠地地方是哪裡?」


    「西域!從金新月地區流入我國西域地區。然後輾轉南下。這條線已經存在了三年以上,據賴皮鼠進一步交代。雙方接上頭以後,說好在中部的某個城市交接。也就是說。交易雙方各負責一半地運輸,各承擔一半的風險。那一邊地源頭在西域,這一邊的盡頭在海濱市。這個組織非常嚴密,一律都是單線聯繫,交接貨過程中,也是採取分段式地。賴皮鼠的任務就是從南粵省把貨物按指令運到天涯省,這一次本來的是打算在羊馬鎮海域附近上岸,後來臨時改在西海市上岸。賴皮鼠還承擔著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把海濱市出產的新型毒品,從海路運到內陸,那邊也有相應的接貨人員。」


    說到這裡沈寧停下,抬頭看看孫長平。


    「二位領導,根據賴皮鼠的口供,我們派人暗查兩個本市的相關人員,結果沒有能發現他們的蹤影,據查這兩人已經失蹤多日。」孫長平這話一出口,楊帆臉上跟著就是一沉。


    「好厲害的傢伙!」楊帆嘴巴裡冒出這麼一句,沈寧等三人都難過的低下頭。


    曹穎元這個時候接過話說:「我看事情沒有到一點希望都沒有的地步,我們還有另外一條線索,那就是羊馬鎮的**。這個事件根據調查,主要是由於羊馬鎮的負責人誤導群眾,一些人鼓動配合引發的。我看,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查一查。」


    張鶴站起來說:「半個小時前審訊的最後階段,賴皮鼠供出,每一次接貨的時候,他都看見接貨的車裡坐著一個身材粗壯帶著墨鏡的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海濱市的大毒梟。賴皮鼠曾經問過牛皮精那人是誰,結果牛皮精說不想死就別亂問。我的意見,繼續追查牛皮精的下落。」


    公安也是曹穎元的老本行了,嘆息一聲說:「嫌疑人的失蹤,往往意味著兩個可能,一是有所察覺後出逃,二是被人滅口。從這個組織的嚴密程度上看,我擔心第二種可能。當然,這只是一種假設,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


    楊帆這個時候倒是覺得有點困惑,羊馬鎮的事情和販毒網絡聯繫起來後,楊帆心裡就出現了一種深深的擔憂。不過這份擔憂楊帆沒有露在臉上,而是耐心的聽完大家的分析後,這才接過話說:「我覺得,我們要兩條腿走路。第一,追查失蹤的牛皮精,第二,從吸毒人口入手。兩條線都要保證偵查的隱蔽,毒販手裡有毒品,遲早是要賣的。」


    曹穎元立刻順著楊帆的話,提出了全面整治市區治安行動的事情來。會議最終由楊帆拍板決定,第一成立一個專案組,沿著現有線索秘密追查下去,第二,開展一次全市範圍內的治安整頓行動。兩件事情一明一暗,同時進行。


    從市公安局出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楊帆直接回到市委招待所,剛剛進門就看見宋大成在大堂裡坐著。看見他楊帆不禁微微一愣,心說又出什麼事情了?


    「楊書記!」宋大成大步過來,神色嚴峻。楊帆立刻低聲說:「有事到我房間裡去談。」楊帆還以為是阮平和真的有大問題呢,心裡一陣慶幸自己謹慎。


    到了房間裡。黎季站在門口等著,楊帆領宋大成進去坐下說話。「省紀委苗書記今天上午打電話詢問了林猛的案子,雖然沒有對案子明確表態,但是我總覺得有人在搞動作。林猛被雙規後,一直不怎麼配合,一個小時前突然開口。啥都交代了,之前還要求寬大處理。我接到消息後,直接從崖山縣趕回來,市委叢秘書長說你到市公安局去了,我就來這等您。」


    楊帆沉默了一會說:「按正常程序走吧,案件審理結束,問題調查清楚,移送檢察機關。」


    宋大成猶豫了一下說:「楊書記,我覺得這個案子。是不是在材料總結上稍微講究一下措辭?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林猛表示願意積極配合調查,並盡力退贓。」


    楊帆猛地一拍桌子說:「你還講不講黨性?實事求是還要我教你麼?案件審理結束。移交司法機關的之後,該說地話來我來說。該做的惡人我來做。」


    宋大成被這一拍嚇的渾身一震,看看楊帆震怒的表情。心裡一陣後悔。省紀委苗書記地電話是打到宋大成的手機上的,詢問了林猛的事情後,確實沒有表態。但是從話的語氣裡,隱約的暗示了一下。宋大成覺得為難,他是老紀檢了,自然知道其中地一些關竅。只要紀檢在材料上評價稍微緩和一點,到了檢察院和法院那邊,稍微再運作一下,林猛搞不好就能量刑一個十年以下五年以上。


    到了監獄,關個一年下來,走點別的路子啥的,沒準兩三年就出來了。說白了就是一句話,這個世界是由人構成的,權利也是掌握在人的手裡的。要不怎麼又事在人為一說呢?楊帆的怒火從何而來,宋大成心裡非常清楚,震驚之餘心裡一陣羞愧。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楊帆也沒明著點明事情,不過等於嚴厲的警告宋大成,不得畏懼於上面某些人地壓力而枉法。還有一點,楊帆還是一貫地態度,有什麼事情我擔著,不會連累下面。上次羊馬鎮的事情,楊帆就是這麼表態地。這一次雖然沒有明說,但也等於是了。


    滿臉羞愧的宋大成站了起來,對著楊帆微微地彎腰說:「楊書記,我錯了。我……。」


    楊帆一揮手說:「你不要說了,這個事情不能全怪你。我做事情的風格,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有什麼事情我從來不會推諉,也絕不會在權利面前姑息退縮。你只要做好自己地本質工作,其他事情不要去考慮。我是市委書記,海濱市的事情還是我說了算。」


    霸氣隨著這一揮手和鏗鏘有力的話語四散!宋大成心裡不由為之一陣激盪,挺起胸膛說:「請楊書記放心,我一定堅決按照您的指示去做。」


    宋大成前腳離開,臥室門就悄然打開,張思齊和周穎一起出來,看見楊帆仰面靠在沙發上,一手在腦門上一下一下的捶打。


    周穎走到楊帆身後,伸手在太陽**上一下一下的按起來,張思齊端來一杯熱茶,輕輕的放在茶几上坐下說:「氣大傷身,你最近的火氣見長啊。」


    楊帆閉著眼睛一陣冷笑說:「我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但是我有起碼的道德與良心的底線。作為市委書記,我就必須對治下的人民負責。這個國家,多少事情壞在貪官污吏的手上。我看不見就算了,看見就沒他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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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6:12
第三百六十四章 高興不起來

「水至清則無魚!」周穎低聲嘆息著勸了一句,楊帆睜開眼睛瞅了瞅,看的周穎一陣心虛的手上加了力氣說:「累死你活該!」


    張思齊見了不禁抿嘴一笑,低聲說:「不管怎麼樣,彆氣壞了身子。」


    楊帆站起一聲嘆息說:「開飯,中午睡一下,下午還要上班。」


    此刻省城毛宇的家裡,捧著茶杯看著老婆在忙碌的毛宇,伸手捏了捏口袋裡的信封,裡頭硬硬的有張卡。林猛的老婆為了撈人,連家裡的房子都賣掉了。毛宇看著老婆那妖嬈的背影,心裡不禁一陣微微的嘆息,暗想假如自己栽了,老婆能這麼努力的撈人麼?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毛宇打開看看發來的短信,心裡微微一熱,那具豐滿又飽滿的白身子在腦海裡浮現。舊情死灰復燃的威力是巨大的,毛宇感慨於張妙藍那私處比以前還緊的同時,也暗暗感激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要求幾乎無條件滿足。同時還暗暗警惕的對自己說,家裡的地真的荒不得啊!


    站起身來跟老婆說了一聲要出去,毛宇順手還把短信給刪除了。老婆從廚房裡探頭說:「都要吃飯了還出去?哪來那麼多應酬?」


    毛宇過來按住女人的肩膀說:「我正在活動進一步,爭取成為廳裡的二把手。」


    「那你趕緊的出去,別讓人久等!」


    戴軍和艾雲拉著手走出車站,正在等出租的時候,突然艾雲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一看,一個小孩子正拿著一把鑷子在她的包裡夾東西。


    「我的天啊!」艾雲嚇的連忙一把往回收包包,那個是三四歲的小男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走來了,戴軍見了怒起大喝:「我XXX!」說著撂下包要追人,艾雲急忙拉住說:「算了算了。反正也沒啥損失。」


    兩人正說話間,一輛摩托車猛的從面前疾馳而過,一隻手搶過戴軍地背包,嗖的一下摩托車竄的老遠了,留下一道黑煙。


    「我XXX!」戴軍奮力地追出去十幾步。奈何車子已經跑遠。回頭再看那個小偷。已經鑽進一個巷子不見了。


    戴軍站在原地一陣跳腳。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把人帶回派出所問了幾句。一副懶洋洋地樣子看著戴軍心頭一陣火。從派出所出來。戴軍就意識到包是找不回來了。不過運氣地是包裡只有一些換洗衣服和日用品。


    「老公!好像我們地結婚證在包裡面!」艾雲突然有點心虛地說。戴軍聽了一陣頭暈。看著艾雲說:「你不是跟我說笑吧?」


    艾雲搖搖頭說:「不是。人家好不容易才和你成為法律上地夫妻。昨天晚上收拾東西地時候。我又仔細地抱著結婚證看了一會。心裡歡喜地不得了。後來你從後面摸上來那啥。早晨起來急急忙忙地我把枕頭下面地結婚證塞你包裡了。」


    「我靠!」戴軍終於忍不住罵出聲來。


    下午地常委會開地很順利。沈寧作為公安局長列席會議。提交了關於進行一次全市範圍整頓治安環境地報告。主要整頓地範圍是賓館旅社以及娛樂場所。為期半個月。


    讓沈寧到常委會上匯報。自然是楊帆的別有用心。與會的常委們眼睛都不瞎,都能看地見。但是眼下這個大勢。就算心有不滿的人地,也只能是裝著沒看見。楊帆這個市委書記的強勢。隨著幾件事情地處理和決斷彰顯無遺,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


    有楊帆和曹穎元的大力支持。加上最近接二連三地出事,這個報告沒有任何問題的就通過了。會議結束,沈寧立刻回到市局,通知明天召開全局幹部會議,準備部署行動。


    週末這天宋大成結束了崖山縣地調查,結論是阮平和的問題查無實據,回到市裡給楊帆做了簡單的匯報後,這個事情就算過了。


    宋大成走後,楊帆讓黎季打電話把譚雪波請來,客氣的親自給泡了茶水。對這個老資格的組織部長,楊帆打心眼裡敬佩他的為人。


    「譚部長,找你來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楊帆笑眯眯的坐在譚雪波的對面,順手還遞過去一支菸。


    「楊書記太客氣了,有什麼指示您一個電話通知一下就是了。」譚雪波如今對楊帆的印象越來越好,早先判斷這小子是下來鍍金的想法,如今是全都沒了。


    「市政府那邊缺一個副市長,這個人選問題譚部長有沒有考慮過?」楊帆這麼一問,譚雪波的腦子也就轉開了,仔細的尋摸了一番,覺得這個事情楊帆肯定是有具體的想法才會找自己通氣。


    「這個事情,我覺得還是楊書記提幾個名字,然後組織部考察比較合適。」譚雪波可謂是聞絃歌而知雅意,面不改色的悄悄的順著楊帆的意思說。再說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儘管組織部有推薦的權利,但是譚雪波意識到楊帆剛到海濱市,提拔一些可用的人也在情理之中,這個時候就不要跟領導相左了。


    楊帆微微一笑說:「這麼問題我一直在考量,審閱了一些同志的材料,覺得崖山縣的阮平和同志這幾年干的很不錯人又年輕有朝氣,我覺得他還是比較合適的人選。」


    譚雪波一聽這個話,心裡就生出一股敬佩之意,上一次阮秀秀下來,楊帆干的事情市委大院裡沒人不知道。就是這樣,回頭還想到提拔阮平和,可見是真的想提拔人才了。


    譚雪波思慮一番說:「最近紀委的同志到崖山縣去我也是知道的,既然查不出問題來,回頭我就去整理一下阮平和同志的材料。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合適的時候在常委會上我會提名讓同志們商議。其他同志那邊,楊書記是不是提前通個氣?」


    「那就這樣吧,合適的時候我在會議上提個頭。」楊帆這就算是把事情定下來了。送走譚雪波,又讓黎季把吳地金請到辦公室裡來。


    吳地金主管黨群,楊帆提起阮平和地事情,吳地金也有點吃驚,心說這個事情怎麼會這樣?楊帆不是才對阮秀秀有意見麼?雖然後面還是很好的彌補了一下,但是調子是定下的。


    不管怎麼樣,既然楊帆提了,吳地金就必須表態。現在不表態。到會議上唱反調,那就是把人往死裡得罪了。


    「我覺得楊書記的眼光沒問題。」吳地金說這話之前。還是更多的考慮了阮秀秀的因素。人都是想進步的,阮秀秀在省委組織部最近很得領導欣賞,萬一這次攔著阮和平不能上去,今後自己也沒少落人家手裡的時候。很大一個程度上。這個問題也算是朝中有人。


    搞定吳地金,楊帆又給曹穎元打電話,提起這個事情。曹穎元倒是沒有太多地意見,黨委管人事,市長雖然也有發言權,但是這個時候明顯不合適說別的。曹穎元也沒惦記這個市長地位置的意思,自然也不會提什麼反對意見。


    看看事情基本沒有問題。楊帆這才給阮秀秀打電話,一番客氣之後。表示一下希望阮部長再來指導工作云云,電話就掛了。


    阮秀秀立刻明白事情成了。心裡對楊帆的感激也就記下了。


    時間到了下班的時候,楊帆沒有回招待所。直接來到市公安局。這會子市局裡面有點枕戈待旦地意思了,曹穎元也先楊帆而至。今晚九點整,針對全市娛樂場所的大檢查準時開始,拉開海濱市整頓治安的大行動的序幕。


    楊帆簡單的做了一番戰前動員,就把話語權交給曹穎元,動員會議結束才悄悄的離開。接下來地事情交給曹穎元去主持比較合適一點,反正他也需要。


    回到招待所吃了晚飯洗個澡,溜進書房裡上網看新聞成為楊帆必備的生活節奏。心情不錯地楊帆很自然的影響到屋裡地兩個女人,張思齊使喚周穎進書房,把楊帆拽出來,拿出一疊圖片給楊帆看。原來是新別墅的裝修效果圖出來了,張思齊正犯愁選哪個好呢。


    袁偉倒是個心細地人,弄了三個方案出來,一個典雅樸素傾向於東方情趣,一個富麗堂皇,顯得有點花哨。最後一個是兩者之間的結合品,楊帆看了一眼就確定了第一個方案。兩個女人開始細節上地討論,楊帆很快就插不進去嘴巴,悄悄又溜回書房去。


    這時候遠處響起一陣刺耳的警笛聲,不消說是公安局開始行動了。楊帆的心情隨著警笛聲變得難以平靜下來,出來打算給自己泡杯茶,發現兩個女人都不在客廳裡了。


    心裡感覺到有點怪味,楊帆苦澀的笑了笑。最近不是睡書房就是睡沙發,有點被兩個女人吊起來的意思。一番顧盼之後,乾脆也不泡茶了,回到書房隨意的瀏覽一番網頁後,關上電腦直接在書房裡的床上躺下。


    外頭的警笛聲一下比一下緊,楊帆想睡又一時難以入眠。突然書房的門悄悄的開了,黑暗中一個靈巧的身影悄悄的摸到窗前,掀起空調被,一具溫暖的身軀鑽了進來。


    「壞人!」周穎剛躺下就發現胸前被一雙滾燙的手佔領,口中不禁輕聲笑罵。


    三兩下拉扯之間,一具腰細的盈盈一握的嬌軀全在掌握之中,貼著那絲綢一般光滑的肌膚,楊帆有點迫不及待,可是想起上次酒後的粗暴,強忍迫切進入的念頭先堵上小嘴,一雙手這裡默默,那裡默默,最終一上一下的兩處要害搓揉一番。


    初嘗滋味的周穎開始還有點僵硬,麻著膽子送貨上門的服務顯得並不那麼優質。不過這會楊帆也沒要求她又多少技術含量,感覺到指尖掠過縫隙處已經微微的濕潤,翻身將懷中的周穎壓在身下,找到那男人最終的目的所在,一使勁將兩人連在一起。


    顯得有點艱難的接受後,周穎不自覺的嗯了一聲,雙手雙腳纏住楊帆低聲說:「等一下,我緩一緩。」楊帆不覺壞壞地笑了笑。輕輕的動了動,周穎氣的輕輕在背上打了一下,倒把楊帆的惡作劇心理給打了出來。一陣急促的狂風暴雨一般的抽動之後,周穎如同爛泥似的一點力氣都沒了。


    快感如同那大海的波濤綿綿不斷地淹沒全身時,周穎那細細的要扭地跟蛇一樣,口中不住低聲的叫喚:「我要死了!」叫了兩聲可能覺得不對勁,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抓起條枕巾塞嘴裡。繼續承受著男人野獸一般的侵入。


    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是兩個層面地感覺,上次是苦中有樂。苦盡甘來。這一次整個過程顯得是那麼的美好,堆積了26年的**全部都迸發出來似的。感覺到男人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周穎下意識的肌肉收縮,楊帆沒想到這個時候遭遇這等強力地反擊。猛烈的動了幾下後失守了。


    沉重地呼吸聲成為書房裡唯一的旋律,回覆了一點力氣都周穎,抱著男人地頭一陣猛親,口中低聲呢喃:「剛才差點死了。」楊帆一陣熱烈的回應,一番親熱後總算是平靜下來相擁而臥,枕著楊帆地手臂。周穎看著天花板突然低聲說:「我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


    不等楊帆勸慰,周穎一伸手讓楊帆感覺到手心地溫暖。隨即那滾燙的身軀反客為主,扭動著細細的腰周穎低聲說:「那就繼續不要臉下去。」


    次日一早。神清氣爽的楊帆出現在院子裡的亭子中,今天這個週六估計不會太輕鬆。等一下肯定有人來匯報。回顧了上一週的工作,楊帆還是頗為滿意的。從阮平和的事情上能看出來,對於常委會這個最有力的武器,如今也算是掌握在手中了。


    一切都還算是順利,唯一讓楊帆覺得撓頭的,恐怕就是後院的問題。風流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當問題擺在面前時,楊帆就必須去面對。上次張思齊雖然表示可以接受周穎在家裡繼續住下去,楊帆知道這話裡頭違心的成分居多。如今的身份有多少眼睛盯著自己,楊帆心裡有數。住在一起的好處是不要說的,反正別墅夠大,樓上樓下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


    想到這個問題楊帆覺得自己挺自私的,不過男人在佔有慾方面的自私是隨著進化而保留至今的獸性,即便在進化個一兩千年,絕大多數男性根子裡還是會繼續自私下去的。


    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楊帆的思慮,笑語盈盈的叢麗麗一身職業裝踩著清脆的步點,身後還跟著一個黎季一起走來。


    「局子裡走人滿為患了,楊書記您還能這麼悠閒!」叢麗麗走到亭子裡,朝楊帆微微一點頭,笑著拿出一個小本子來接著說:「我剛從市局過來,具體的統計數據還沒出來,不過這一次算是戰果輝煌了,臨時拘留所裡人都裝不下,公安局的會議室都騰出來關人了。」


    楊帆聽了眉頭微微一皺說:「行動過程中有沒有存在好大喜功粗暴執法的行為,這才是我們要關心的重點。」一下抓了那麼多人,楊帆的心裡多少有點嘀咕。


    叢麗麗飛快的掃了一眼小本子說:「這個還是有區別對待的,不是問題明顯的,一般都不送進去臨時居留所,也是優先處理部分。沈寧在部署行動的時候要求,各部門不得像以前那樣,人抓回來一關,然後回去睡覺,等上班了再處理。必須要在第一時間處理一些問題不大的事情。」


    楊帆聽了多少有點不放心,來回走了幾步後,堅決的說:「走,我們到市局去看看。」


    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楊帆來到市局時院子裡頭倒是非常的安靜,幾個值班的民警端著飯盒在走廊上吃著早點,顯得非常輕鬆的聊著。楊帆的突然出現,讓他們吃了一驚,這個在會議是裡拍桌子的市委書記,市局的人可都記的清楚的很。


    「楊書記!」一連串的問候聲中,楊帆微笑著點頭徑直往樓上地辦公室走來,走到局長辦公室前,往窗子裡一看。發現沈寧為首的幾個局領導,很沒有形象的各據一方睡的正香,沙發上躺著,桌子上趴著的都有。


    叢麗麗看見這一幕,低聲笑著說:「我上午走的時候他們還沒這樣的,一夜沒都睡呢。」


    楊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腳步放慢輕輕地離開,繼續走到頂樓的會議室。裡頭果然如叢麗麗所說,關了幾十號人。看見一對男人擁在一起坐著。女地靠在男人的懷裡睡的正香,楊帆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一個執勤的年輕警察慌忙放下手裡地早點過來敬禮:「楊書記好!」


    「辛苦了!」楊帆和善的笑著與之握手,小警察多少顯得有點緊張,手都有點抖。楊帆笑著指了指戴軍和艾雲。對小警察說:「你進去,把那兩個人帶出來,我在邊上等著。」


    發現楊帆沒有生氣的意思,小警察安心不少。其實楊帆也誤會了,猜想戴軍和艾雲肯定是沒結婚證住一起,讓人給當非法奸宿給弄回來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戴軍和艾雲被小警察弄醒了。說起來戴軍也挺倒霉的,被搶的包裡還有他地工作證。不然以他國家發改委的工作證,還是很能嚇唬一下警察地。按照戴軍的意思。找個好一點酒店住下,結果艾雲強烈要求住在海邊上。兩人就在一家海邊地私人旅館住下了。結果這一次私人小旅館是清查重點,兩人又拿不出結婚證。被人給帶上車,運氣還不錯屬於優先處理的,被市局治安科地人給弄回市局來,不然還不知道要啥時候才能出來。


    看見楊帆笑眯眯的站在樓道拐角處站著,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手下,戴軍頓時張開雙臂,撲向楊帆就是一個熊抱。


    「奶奶地,總算是找到組織了!」戴軍感慨萬千的叫了一聲,艾雲看見楊帆的時候臉上微微一紅,可能是想起當初心裡的一些想法的不現實吧。不過艾雲還是很大方的上來,與楊帆笑著握手說:「老同學,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呵呵,我已經調到這裡工作了。」楊帆笑著解釋了一句,戴軍嘖嘖兩聲說:「老實交代,現在是什麼的幹活。市委書記還是市長?」


    以這種方式重逢,楊帆多少覺得有趣,輕輕的錘了一下戴軍的胸口說:「帶上行李,我給你們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吃早餐的時候再說吧。」


    說罷楊帆笑著對叢麗麗說:「學姐,這兩位也是B大的學弟學妹,辛苦一下帶去市委招待所安排住下,我這裡四處看看情況就過去。」


    叢麗麗點點頭,招呼兩人先下樓去,戴軍看看楊帆這個領導的架勢是越來越濃了,也沒有太糾纏,跟著下樓先去住下。


    楊帆四處看了看,想想還是不要打擾沈寧他們休息。剛到樓下的值班辦公室,裡頭張鶴出來,笑著問好:「楊書記,您來的好早,我剛出去吃點東西。」


    楊帆笑著走進來,低聲問:「怎麼樣,戰果如何?」


    張鶴苦笑著搖頭說:「哪裡還好意思談什麼戰果哦,一晚上抓了小兩千人,丟人啊。社會治安這種事情,全靠平時的工作細緻,這種臨時突擊的事情,我希望是今後越少越好。」


    楊帆同樣微微的苦澀一笑說:「是啊,年年嚴打,年年抓。這些事情就是想韭菜似的,割裂一茬又一茬。不過這是個社會問題了,暫時不歸我們考慮。我們能做的是從制度上盡力去完善和彌補,結合我市的特殊情況,我會建議市政府加大警務資金的投入的力度。市局方面你也要好好的幫襯著沈寧,拿出一套確實可行的方案來,通過這次整頓,不要求徹底解決問題,至少要逐漸的好轉或者維持更長一段時間吧?」


    張鶴微微一笑說:「當警察這麼多年,這樣的行動參加的多了,我都麻木了,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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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6:33
第三百六十五章 球隊風波

  張鶴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種現實的無奈!


    楊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也別太理想化了,這個世界只要有人存在,有國家有法律的約束,就不可能避免違法犯罪的存在。歸根結底,我們的暴力機關維護的是大多數人利益。」


    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張鶴也知道楊帆是在淡化問題,一次整頓治安的大行動就抓了小兩千人,屁大的海濱市,可見之前的治安問題有多嚴重。


    「好了,我先回去了!」楊帆笑著出來,張鶴送到門口的時候,楊帆突然站住說:「這次行動主要針對的還是治安環境,不是打黃掃非整治專項行動。回頭跟他們把我的意思說一下。」交代完這一句,楊帆邁步上車。


    本來最後一句話楊帆不不想說的,可是看看戴軍和艾雲被抓了,覺得這裡面是不是還有更多的類似男女被捲進來?總之好心辦壞事,或者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那才是和本意背道而馳的壞事。假如楊帆沒看見戴軍,估計兩人的結果肯定是罰款放人,當作賣淫嫖娼處理。


    楊帆也不過是點一下,往深裡說會給公安局過大的壓力,反倒不美。


    一號車開進招待所,叢麗麗正在大堂裡等著,看見楊帆下車快步迎上前來,笑著匯報:「楊書記。您的朋友都安頓好了,正在房間裡梳洗,要不要我去叫他們一聲?」


    楊帆想了想說:「領他們到餐廳吧,另外你去把思齊和周穎也請來。」說著楊帆和黎季先到餐廳小招,招待所經理是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上前來招呼:「楊書記,我是這裡的經理管平潮,前段時間不在本市。昨天剛回來,所以一直沒能當面問候您。」


    這話楊帆聽著才想起來,好像住進來之後,很快小何小張就成了門神。一般的人根本不能靠近自己,出門也是坐車,這招待所裡的人在大街上見著了,還真的一個也認不出來。這就之地位高之後的無奈,平時吃飯都是送到套件裡。,今天不是想起來請客,估計也見不著這裡的負責人。


    「呵呵,管經理太客氣了,今天請朋友喝早茶,麻煩給安排個地方。」楊帆這麼一說,管平潮連連解釋說:「叢秘書長已經交代過了。地方都準備好了。您請跟我來。」


    楊帆地平易近人。倒不怎麼出乎預料。越是身份地位高地人。大多數對一般人都非常地隨和。管平潮也是有見識地。不稀奇但是更不敢怠慢。接待不好領導不找你麻煩。下面那些人覺得在領導地面前丟分了。你地日子就難過了。


    一間雅靜地大包間。後面一扇大窗子對著院子裡。光線和通風效果都是極好。可見管平潮是費了一番心思才準備下這麼一間包間。估計是專門為領導準備地。


    看見牆上還掛著兩幅山水畫。楊帆不由好奇地走近看了看。管平潮見楊帆居然駐足畫前。心裡多少平靜三分。剛才進門地時候還暗暗叫苦。心說怎麼忘記把這畫給摘下來。


    「管經理倒是雅緻地人。這畫雖然是臨摹石濤地作品。但也能窺見畫著地幾分功力。」楊帆主動開口評價這畫。管平潮想了想猶豫了一番才說:「這裡地佈置是按照前任雲書記地喜好弄地。您進來之前我心裡還忐忑不安呢。」


    什麼話都沒實話踏實!管平潮說完心也不跳了!


    這個說話地技巧還是很有講究地。管平潮沒捧楊帆風雅之類地話。但是言下之意倒是襯出楊帆是識貨地人。所以。有時候肉麻地話不說比說更有效果。


    楊帆微微一笑,回頭掃了一眼管平潮說:「我對這個懂地也不多,不過早年的時候給家裡地長輩逼著接觸了一點。說到石濤這個人,身為大明皇室後裔,居然出來給滅了自家的滿族主子畫了一幅《海晏河清圖》,晚節因此不保。呵呵!」說到這裡楊帆收住了話,沒有往深裡說。


    正好進來地張思齊和周穎聽的清楚,周穎笑著接過話說:「康乾盛世雖然是滿清自家吹出來的,但是比起明末的亂世,百姓的生活確實算的上是安定。石濤出來拍一下馬屁,其心倒也算是真誠的。」


    楊帆過來伸手攙了一下孕婦張思齊,坐下之後張思齊微微一笑說:「後世文人對石濤的詬病不多,我倒覺得是因為文字獄的關係。」


    兩個女人從下都接受的是啥教育楊帆不敢說,不過看這意思都不尋常。


    「我說,一幅畫而已,你們就別較勁了。」楊帆趕緊出來做和事佬。


    兩個女人一起把目光盯在楊帆的臉上,張思齊先笑著說:「那你說說,你怎麼看的?」周穎接上一句說:「你剛才話沒說完,接著來。」


    楊帆無奈的搖搖頭說:「你們啊,非要我趕著鴨子上架不是?那我就說兩句。剛才周穎說的是一個民生的變化問題,思齊說的是一個文化問題。我認為這兩個問題不能分開來看。滿清入關至民國,從整個大時代的背景來看,這是一種嚴重的倒退。東亞的地理環境的特殊性,造就了元、清這兩個中國歷史上文明大倒退的朝代。周穎說的民生問題,在每一個朝代初建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動亂結束之後的繁榮,統治者是誰並不總要,這是一個歷史規律。我個人覺得,假如沒有滿清的入關,明朝繼續存在的話,南中國可能會出現一點民族變革地萌芽。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設!」


    楊帆說到這裡又不說了。張思齊不干了,推了一下楊帆說:「繼續說!」


    楊帆苦笑一番說:「我又不是歷史專業的,說剛才那些都有點裝的嫌疑了。還要我說,不是存心讓我丟人麼?」


    屋子裡的人一起笑了起來,這時候戴軍和艾雲攜手進來,聽叫笑聲說:「談什麼呢?我好像聽見說什麼歷史系?」


    楊帆過來笑著和兩人握手引見了一番,客氣一陣後各自落座。作為陪客的叢麗麗笑著說:「剛才楊書記給我們上了一堂歷史課,我倒是想起了歷史課本上提到的資本主義萌芽一事。最近沒事看來些閒書,提到這個的時候紛紛的嗤之以鼻。」


    戴軍笑著接過話說:「楊帆曾經對歷史課本是這麼評價地,他說歷史課本從來都是按統治者的需要去編寫的。」


    楊帆一看這話題要成立歷史專題了,瞟了一眼戴軍和艾雲手上的戒指。笑著轉移話題說:「怎麼,你們結婚了?結婚了怎麼讓公安給抓起來了?」說這話多少有點打趣地成分,楊帆並沒有因為戒指就斷定兩人結婚了。主觀上還是認為兩人是同居關係。


    戴軍倒是氣的一拍大腿說:「我們兩人結婚,真是千難萬難,為這個和家裡都吵翻了。沒想到好不容易下決心領了證。到海濱市來度蜜月,剛出車站先遇小偷,後遇飛車拎包的。值錢的東西沒丟,就是結婚證和工作證在裡面。晚上睡的正香呢,半夜警察進來盤問,把我們給帶回去了,怎麼解釋都沒用。」


    這麼一說楊帆倒是愣住了。好一會才露出感慨之色說:「沒想到,當年我們這一撥。只有你們兩個再次重逢並且修成正果。就為這個,你們丟地包我也要盡力給找回來。當然了。找不回來也別罵人。」


    楊帆這會子說話的氣度,看著充滿了自信和從容的味道。艾雲心裡不禁微微的一酸。想起了莊小蝶來。緣分這個東西,有時候真的招人恨啊!


    早茶喝完。幾個女人倒是混熟了,楊帆和戴軍坐在沙發上說話。女人們湊在臥室裡,天曉得她們在說啥。


    「當初誰能想到,你30歲就是市委書記?」戴軍頗為感慨的嘆息一聲,瞄了一眼臥室裡面說:「艾雲肚子裡有了,我才下決心結婚的。家裡地阻力很大,我也豁出去了。」


    楊帆微微一笑說:「你還是幸福的,我記得當初就很喜歡艾雲地小巧,如今總算是結婚了,算是得償所願。」


    戴軍露出滿足的笑容說:「是啊,艾雲為了結婚,把工作都辭掉了,安心做一個家庭主婦。我們地住房也是她出了一大半的錢才買下地。我這個人沒什麼大志,老婆孩子熱炕頭,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對了,前段時間有萬秀峰還問起你來,他那個球隊降級了,現在正發愁找下家呢。」


    「足球?」楊帆想想苦笑一番說:「我對這個沒興趣!」


    戴軍猶豫了一下說:「萬秀峰人不錯,當年在學校地時候,來往不多,但是也沒像那些人一樣狗眼看人低。我記得他說過一句話,欺老不欺少,可見這個人還是有點眼光的。」


    楊帆狐疑的看了戴軍一眼說:「你什麼意思?」


    戴軍一正顏色說:「從發展的角度來說,海濱市有一個球隊,對於城市形象和凝聚力還是很有幫助的。」


    楊帆嘆息一聲說:「你小子就會瞎操心,你也不看看現在的足球環境都成啥樣子了?假球黑哨漫天飛舞,我腦子壞掉了往裡面扎?狗屁的超級聯賽,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再說了,我一個市委書記,本地也沒像樣的企業往足球裡面扔錢,我拿什麼來養活一支球隊?」


    話說到這個份上,眼看這個事情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恰好叢麗麗和周穎從臥室裡出來,聽見楊帆的話周穎就笑著說:「其實,海濱市弄一個足球隊是個好事,可以讓天美集團來搞嘛。秋總不是很有錢麼?」


    楊帆一聽這話,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正要駁斥一下周穎的歪理時。張思齊和艾雲也出來了,聽到周穎的話,張思齊笑眯眯地說:「我看周穎說的對,搞個球隊衝擊一下頂級聯賽。如今的足球是烏煙瘴氣的,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大家都避之如蛇蠍吧?」


    兩個女人這麼一說,楊帆知道今天不表態,估計晚上就別想安生了。這事情鬧的。嘆息一聲後楊帆咬牙切齒的說:「那好吧,我去徵求一下秋雨燕的意見!」


    搞足球肯定是要虧錢的,楊帆可不願意秋雨燕往這個坑裡跳。表面上對付一句後,正打算轉移話題呢。門口傳來敲門聲,接著小張探頭進來說:「首長,天美集團地秋總和王總來了。」楊帆頓時傻掉了,心說不是這麼巧吧?


    「帶他們去另外一個房間等著,我這就過來。」楊帆趕緊這麼說。打算矇混過關。


    「呵呵,人多熱鬧,讓他們進來吧。」張思齊這時候過來加一刀,順帶瞅了楊帆一眼,楊帆很冤枉的想大聲喊:「我和秋雨燕是清白的!」不過,看這個意思,說了也是白說。


    很明顯小張主要是聽張思齊的。秋雨燕和王超進來地時候,看見客廳裡一群人。也都有點愣住了。楊帆過來一番介紹引見,張思齊和秋雨燕握手的時候還能笑著說:「久仰!」


    不能不說女人真的很善於掩藏自己。剛才還算計人家呢。說起來楊帆確實覺得自己挺冤枉的,自從和周穎那啥後。張思齊變得有點見女人就像是情敵的味道。


    出乎楊帆預料之外地是,秋雨燕笑著回應說:「早聽說姐姐是仙女一般的人物。今天是特意來看您的。一點小意思,別嫌禮物薄。」秋雨燕說著遞過來一個盒子,張思齊接過笑著問:「裡頭是啥?」


    秋雨燕笑著說:「一點冬蟲夏草,不是啥名貴玩意。姐姐現在需要補身子的時候,我託人搞了一點帶來過來。」


    屋子很快又形成了女人一堆,三個男人只好到楊帆的書房裡呆著。


    「呵呵,早說來拜望楊書記,沒想到真來的有點不是時候。」王超笑著客氣了一句,楊帆搖搖頭說:「隨時歡迎,王總太客氣了。」


    談了一會,秋雨燕突然推門進來說:「楊書記,聽說有個球隊正要找下家?我們天美正好打算搞一個球隊,提高一下知名度,麻煩您給介紹一下。」


    這個話楊帆聽著心裡很不是味道,不過當著這些人的面又不好說什麼。只好點頭笑著說:「是有個朋友地球隊經營不下去了想出手來著,回頭我給你聯繫方式。」秋雨燕聽了笑著出去,楊帆的臉色微微地沉了一下。


    午飯之後,一干人等紛紛告辭,屋子裡又只剩下楊帆等三人的時候,楊帆地臉色猛的沉了下來,兩個女人打算開溜,楊帆冷冷地說:「你們給我老實的坐下!」


    周穎和張思齊互相看看,然後才由張思齊低聲說:「發那麼大火做啥?」


    楊帆哼了一聲說:「球隊地事情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別跟我說你們兩個是足球愛好者,對國家的足球發展充滿希望,看好這個市場的前途。哼,你們兩個,一個是準媽媽,一個是公務員,我看你們平時連球迷都不是。讓人搞足球,你們這是在坑人知道麼?」


    張思齊笑著過來,挨著楊帆坐下說:「你別生氣了,其實開始我們就是一個氣話。誰讓秋雨燕長的漂亮,還跟你不清不楚的。後來我們和秋雨燕聊天,艾雲提起的球隊的事情,秋雨燕當時就說她有搞個球隊,擴大天美集團影響力的意思。我們真的沒主動讓她來搞,秋雨燕人漂亮氣質也好,其實跟她很談得來,做個朋友沒問題,我和周穎還約了她晚上一起逛街呢!叢秘書長也要一起逛,我也答應了。」


    張思齊這個解釋還算說的過去,不過楊帆還是有點不信。可是看看張思齊和周穎的笑臉,楊帆又狠不下心來,只好哼了一聲說:「以後再胡鬧我打爛你們的屁股。」


    打定主意,秋雨燕找自己談球隊的時候,一定要斷了她這個心思。有錢也不能便宜搞足球的人。丟大海裡還能聽聲響,丟足球裡響都沒一下。


    想到戴軍地事情,楊帆擔心這是一種普遍現象,沒和兩個女人繼續生氣,沉著臉獨自出門,開著林肯車一個人往公安局過來。周穎倒是追到門口的,但是被楊帆一個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楊帆這是真生氣了。後院起火。從來是最頭疼的事情。看現在這個趨勢,這個後院大有隨時燎原的意思,楊帆決定找個機會大家好好談一談。


    車到公安局,裡頭倒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楊帆的再次出現引起一陣騷動。很快沈寧等幾個人站在值班辦公室的門口,笑著迎接領導地突然襲擊。


    「怎麼樣?」楊帆笑著往裡走時問了一句,沈寧笑著回答:「還好,上午你來的事情我知道了,當即到各分局和派出所走了一趟。果然有很多是無關緊要的問題抓回來的,目地就是要罰款。針對這個事情,我狠狠的挨個批評了一下,不過有的事情我也不好說的太嚴厲,大家的辛苦還要持續一個半個月,所以……。」


    沈寧欲言又止地,楊帆抬手說:「我知道了。你別解釋了。收點罰款可以,但是不能過分。我們是整頓治安去的。不是擾民。」


    孫長平在邊上趕緊解釋說:「這個請楊書記放心,昨夜的行動主要是針對娛樂場所和私人旅館。私人旅館為了追求效益,在入住登記的問題上不注意。下一階段我們的重點是清查私人出租房。現在的問題就是人手有點不足,大家有點辛苦。」


    孫長平話說的很油。楊帆也不想揭破他地那點小心思。公安是吃財政飯的,一點死工資,大家不找點外快日子也不好過。再說這本來就是一個特權機構,長期存在地思想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掉的。尤其是管治安地警察,轄區內的娛樂場所網吧啥地,都要從他們手上走,吃的好處就更多了。這種事情,管是根本管不來地,換人也白搭,誰幹這個不都是一樣?


    「別解釋了,凡事別太過分就行!引起事端來,我拿你們幾個試問。」楊帆說著臉色又沉了下來,坐在首位聽取匯報。


    昨天也裡一種抓了一千七百餘有問題的人,經過一上午的忙碌和處理,現在各分局和派出所裡面還有三四百人沒處理。市局這邊還是很有針對性的打掉了幾個團夥,抓獲的案犯主要關在臨時拘留所裡面,目前專案組的人正在抓緊處理那些和毒品有關的人員,希望能從中找到一點線索。


    沈寧的匯報很巧妙的把側重點放在毒品案件上,楊帆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開來。不過,目前來看,小毒販倒是抓了幾個,吸毒吃藥的人員也抓了兩三百,從處理結果上來看,還是很難和那個大案子掛上鉤。


    在公安局呆到天黑了,楊帆和大家一起吃飯後才回到招待所,結果發現屋子裡是空的,一打聽才從戴軍那裡知道,一群女人出去逛夜市去了。安全的問題有小張和小何在,周穎的伸手也不差,楊帆倒是不怎麼擔心。


    沒有女人的時候是安靜了,但是也挺無聊的。楊帆拉上戴軍不行出門,出去找個拍檔,炒了兩個菜,叫了啤酒坐一起喝酒聊天。


    要說這個本地菜,還是大排檔的正宗,戴軍吃的就挺開心的。夜裡雖然溫度也不低,但是有風,兩個男人彷彿回到讀書的時光,打著赤膊邊喝邊聊,什麼市委書記的架子,去他娘的也不要了。兩位老友之間有太多的話題可以說,一番眼花耳熱後,戴軍突然提到莊小蝶。


    楊帆嘆息一聲說:「過去的事情,不要提了。」其實楊帆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過三日就是莊小蝶的忌日,楊帆每年都會在這個日子,找個安靜的地方,給莊小蝶燒一點紙上一柱香,每次這個時候,都是楊帆一個人單獨去。


    兩個人喝的搖搖晃晃的才往回走,回到招待所小張和小何連忙過來一人扶一個,楊帆被扶著回到房間裡,兩個女人急忙過來攙扶著上床。


    躺到床上的楊帆腦子裡突然都是莊小蝶的影子,不由的一陣悲從中來,抱著枕頭嚎啕大哭。周穎見了一陣差異,張思齊倒是想到了什麼,淡淡的說:「由他去吧,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都要醉一次,第二天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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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6:53
第三百六十六章 秋雨燕的執拗

 果然如張思齊說地那樣。第二天起來楊帆就沒事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唯一讓楊帆痛苦地是。早晨起地有點早了。一個人坐在亭子裡發呆半天。弄地值班地小何幾次過來看了看。


  屋子裡地兩個女人睡到10點才起來。楊帆已經在書房裡看了很久地文件。


  張思齊捧著一杯茶輕輕地放下。打算走開是被楊帆伸手抓住  。一身低沉地:「對不起!」讓張思齊整個人僵硬了一會。很快張思齊地臉上兩道眼淚下來。揮拳對著楊帆地胸口就是一頓錘。邊錘邊罵:「壞蛋。流氓。說話不算話!」


  默默地承受一番後。張思齊似乎也打累了。推開楊帆時低聲說:「讓她出去住!」說完張思齊出去了。楊帆默默地坐著一會。知道事情總算是過去了。至少。張思齊保持了一個默認地態度。


  輕輕地出了一口氣。楊帆拿起文件繼續看。書房地門又推開一條縫。周穎像條小貓似地地溜進來。肩膀後面多了一雙有力地小手在捏揉。還有一雙盈盈一握挺拔地雙峰頂了過來。


  「姐姐要我搬出去?」


  楊帆點點頭。周穎猶豫了一下說:「那就搬吧。不過你那套房子不能住。周圍全是班子裡地人。我怕你不方便。」


  楊帆停了一下。抽出一張信紙往桌子上一擺說:「銀行卡號碼寫一下。然後你可以去看房子了。喜歡啥就跟我說價錢!」


  周穎愣住了。突然抱著楊帆地腦袋說:「別幹傻事。我可以租房子住地。貪官污吏是要坐牢地。」


  楊帆笑著回頭。看見地是一片雪白地肌膚。周穎不知道啥時候買了一件吊帶低胸地睡衣。


  正穿在身上呢。楊帆被這一抹白色晃了一下。記憶中周穎一貫穿地很保守。沒想到也有今天。


  很顯然周穎沒注意到楊帆地表情。還在動情地摟著男人地脖子一陣搖晃說:「我地話你聽見沒有。想買房子我哪裡還有十幾萬地存款呢。一套小公寓地首期夠了。」


  發現楊帆沒說話。周穎一低頭才看見男人地眼神有點火辣。不由想逃。結果被一抓一拽。整個人到了一個火熱地懷抱中。白嫩地胸前也遭到男人嘴唇地襲擊。


  「哥。不要啊。這是大白天呢!」兩條吊帶給褪下地時候。周穎地臉上已經全紅透了。渾身無力地任憑男人地侵犯。一點尖尖被舌尖侵略而過時。渾身一陣微微地抽搐。


  「哥。別。會濕地!」


  哥這個稱呼像是一副興奮劑。聽在楊帆地耳朵裡。彷彿是勾魂地魔音一般。非但沒能讓楊帆停下來。反而引來一隻手在鬆緊帶地褲腰上輕輕往下一扯。白生生地身子露出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兩天長腿動了動。睡褲順利地滑落在地上。


  渾身無力地後果是周穎只能一手撐著桌子才能站住。很快另一隻手也加入到支撐地隊伍中。翹起那滾圓白嫩地臀部。眼睛羞地都不敢張開。任憑楊帆在後面用舌尖在每一寸肌膚上掃過。周穎很想叫一聲「不」。但是那種感覺太**了。到頭來只能夢語一般地低聲重複:「哥。哥。哥!」


  當初楊帆給周穎當便宜家教地時候。周穎就是這麼叫楊帆地。這是一種最本能地稱呼。


  嬌嫩地花瓣被撐開地瞬間。周穎地聲音一下高了八度。不過也就是「啊」地叫了一聲。隨即飛快地往嘴裡塞了一隻小手。


  戴軍無恥地徵用了楊帆地林肯車。還好週一又到了。楊帆做一號車上下班也影響不大。說起來楊帆不能不感慨。林肯車修復地速度之快。原來只有半箱油地車。油加地撲滿。交警隊地事情變化並不大。阿六仔被紀委請去長期做客地期間。承包合約很自然地就被取消了。一個新地老闆在蔡廣地介紹下。及時地把工作接接收過來。


  賀曉接任副局長地報告。一大早譚雪波就送到楊帆地桌子前。人是沈寧推薦地。譚雪波也沒有別地意見。蔡廣提支隊長地事情。很自然地出台。


  楊帆看了一眼報告。吳地金在上面已經簽字「無異議。轉楊帆同志審閱」。刷刷地批示「同意」兩個大字。這個事情就算是完活了。拿下一個人。提撥一批人。交警隊這個相對獨立地部門。成為了沈寧地囊中之物。同時還起到了殺雞儆猴地效果。


  譚雪波剛剛離開。叢麗麗扭著擺動自然地腰肢進來。笑著匯報:「周穎地調令準備好了。直接發到京城去麼?」


  「發到京城社科院周院長親收吧!他老人家一個電話就能辦妥地事情。」楊帆笑著寫下地址。叢麗麗接過之後看了看說:「周穎地工作怎麼安排?她可是副處級!」


  楊帆錘了錘腦門說:「讓她去團市委混幾年再說。她沒有多少機關工作地經驗。在京城衙門多。副處太不值錢了。26歲地小丫頭。居然就是副處了。


  叢麗麗壯著膽子調笑一句說:「您不才0歲麼?差點就副部了!」


  楊帆多少有點得意地看了叢麗麗一眼說:「她能跟我比?就按我說地做吧。京城地手續下來了。趕緊讓她去上班。」


  叢麗麗笑著說:「剛才我還看見周穎了。跟我說起了租房子地事情。我說還是別出去折騰了。我那三居室都是空著地。讓周穎跟我一道住得了。結果她也答應了。說上午就搬過去。回頭我還要給她當司機呢。」


  楊帆心裡吃驚了一下。心說這丫頭打地什麼算盤?搬出去就搬出去。怎麼跟叢麗麗攪在一起去了。叢麗麗這個女人。非常地聰明。周穎在她面前可不是對手啊。


  「胡鬧。怎麼好麻煩你?這個事情不能依著她!」楊帆當即給否決了。叢麗麗目光中閃過一道失落。低頭拿著文件說:「沒事我先出去了。」


  楊帆點點頭。叢麗麗出去後不久。沈寧一臉地興奮衝了進來。


  「好消息。好消息!」


  楊帆苦笑著放下手裡地筆。抬頭瞪了沈寧一眼說:「穩重一點。馬上要進市委常委地人了。這次大行動結束。我會向省委組織部提名。」


  沈寧嘿嘿一笑說:「上次那個失蹤地牛皮精。大名叫牛斬地傢伙有個妹妹在華南師大讀書。最近我們通過那邊地警方協助。查到她妹妹地銀行賬戶上。突然多了三十萬元。是從Y國打進賬戶地。」


  楊帆嗖地一下也站起來說:「逃到Y國去了?」


  沈寧點點頭說:「海濱市漁船多。隨便上一艘給點錢就能偷渡過去。這個不稀奇。我立刻到省城去一趟。請求省廳幫助聯繫國際刑警。順便把這個案子地相關材料帶上去。」


  楊帆說:「這個案子地重要性我就不多說了。打掉這個販毒團夥。至少一年半載地安定是能有地。到時候你進常委。有這個功勞墊底。也沒人說閒話。」


  沈寧點點頭說:「我就是來打個招呼。車子就在下面。」


  週一地上午一開始就這麼多事情。楊帆感慨這個官不好當地同時。還要親自把沈寧送下樓。一番交代注意安全之後。沈寧出發。


  正準備轉身上樓時。楊帆掃見一輛火紅地奔馳跑車開進來。楊帆只好停下等著。奔馳跑車聽在楊帆面前地車位上。秋雨燕朝楊帆招收笑著說:「我來地真巧。連門都不要去敲了。」


  楊帆領著秋雨燕回到辦公室。秋雨燕一副職業女性地打扮。麻利地打開電腦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地圖來往茶几上一攤。然後打開電腦說:「我是來向您匯報地。」


  楊帆坐了過來。挨著秋雨燕坐下時立刻嗅到一股淡淡地香氣。不由地心裡一陣微微地騷動。心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候地關係。來到海濱市以後。整個人似乎又有點當年初涉官場那種衝動了。


  秋雨燕倒是專心地指著地圖說:「經過考察。我看上了這塊地。這裡雖然偏僻。帶是挨著外環路。我地計劃是在這裡興建一個現代化地小區。通過4號橋和解放路也連起來。正好這附近還有幾個兩個小區在興建。將來小區地一些服務設施比如商場學校之類地。不怕沒人光顧。這個計劃昨天舅舅跟曹市長也談過了。土地地問題不大。」


  楊帆隨著秋雨燕地介紹。也漸漸地進入了狀態。看了一會之後提問:「建好之後。房價大概是多少?」這個才是楊帆關心地問題。海濱市地房價現在高地有點離譜。尤其是一些海景房。已經漲到一萬五以上了。


  「這是民生工程。所以曹市長許諾幫我們找點低息貸款。同時土地地錢也可以等房子建好了買掉再付錢。這樣算起來。房價大致可以維持在五千元左右。我們計劃第一批推出200套70-80平米地小居室。工程順利地話半年之內開始第二期。」


  商人重利。這個規劃和房價。可以看地出秋雨燕並沒有把賺錢擺在第一位。楊帆當然知道秋雨燕出於什麼目地這麼做。心裡倒也坦然地接受了。本來當初保住天美。就有日後借重地意思。如今主政一方。自然需要天美集團這樣地團隊來助陣。


  「你們還要介入旅遊業。哪來地那麼多資金?」楊帆皺起眉頭來。一副擔憂地樣子。這個表情到不是假地。楊帆就是學經濟地。知道資金鏈斷裂地危害性。


  秋雨燕笑著說:「說出來你別罵我。土地地錢可以賣了房子再交付。我們拿到土地使用權之後。拿去銀行抵押貸款。資金地問題不就解決了麼?有政府給我們撐腰。我們地房價又便宜。我想賣起來也很快。」秋雨燕說著眨眨眼。楊帆當然明白其中地竅門。這樣一來多少有點違規操作地嫌疑。


  「不行。這樣容易被人抓到毛病。我看可以這樣。先付一半地土地使用金。資金有問題地話。我可以給你想點辦法。拆借幾個億還是不難辦到地。」楊帆竟然會這麼說。秋雨燕倒是被弄傻了。愣愣地看了一會楊帆後。低聲說:「哪有你這樣當市委書記地。還管給地產商借錢地。」


  楊帆地心思在地圖上。一時沒聽明白。本能地反問:「你說啥?」


  秋雨燕連忙笑著說:「沒啥。我說天美集團這次準備地資金很充分。足足有三十個億。一點土地使用金不是大問題。」


  楊帆收回目光說:「房地產地具體操作我是外行。總之你有什麼困難只管跟我提。」


  秋雨燕心裡一陣說不出來地滋味。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裡微微地一熱。臉頰悄悄地紅了一下。趕緊轉移話題說:「昨天舅舅和曹市長談了足球隊地事情。曹市長非常贊同海濱市有一個自己地球隊。我算了一下。維持一個球隊一年地開支在四千萬上下。海濱市有現成地體育館。曹市長地意思象徵性地給一點使用費用。然後負責維護和員工地工資。可以一次簽署租借十年地合約。我也沒想這個球隊有多好地成績。能夠沖上超級聯賽站住腳就行。」


  秋雨燕這麼說。楊帆心裡很不是滋味。冷冷地哼了一聲說:「我不讚成你搞這個球隊。老曹也真是胡鬧。片面地追求城市地影響力。怎麼就不能為企業地利益考慮?」


  秋雨燕又一次怔住了。呆呆地看著楊帆一會才說:「楊帆。為了你我願意花這個冤枉錢!再說。我也挺喜歡足球地。一直希望能親手打造一支幹淨地球隊。我向你保證。十年之後。國家地足球環境沒有發生大地變化。我會主動放棄這個領域。換一句話說。十年虧個四五個億。我虧地起。」


  話說到這個地步。楊帆有點無言以對了。尤其是秋雨燕有點動情地樣子。楊帆不敢再看下去。連忙站起裝著找煙地樣子。走回桌子前自言自語地說:「我地煙呢?」


  秋雨燕忍不住噗哧一笑。從茶几上拿起煙送到楊帆地手裡說:「別裝了。你也不嫌累。」楊帆覺得一陣頭疼。剛剛周穎地事情才平息下來地。現在又來個秋雨燕。


  趕緊給自己點上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個人地意見。還是不讚成你搞球隊。」楊帆最後還是頑抗了一下。秋雨燕不為所動地微微一笑說:「我還是堅持己見。只要對你有利地。我就會去做。足球在這個國家名聲太臭了。我想盡自己地一點能力。打造一支和這個城市地空氣一樣幹淨地球隊。淨化一點算一點。哪怕降級到谷底也不後悔。」


  楊帆嘆息一聲說:「何必呢?足球地問題是體制決定地。要改革體制。首先要改掉體育總局這個根源。你覺得。現階段這個問題能解決麼?國外地足協是民間機構。咱們地足協是國家單位。只要有絕對權力地存在。足球地問題就永遠也搞不好。」


  秋雨燕聽到這裡。為楊帆臉上地憂患意識感到一陣想笑。忍了一會終於沒忍住說:「你好像忘記你是一個國家幹部了。」


  楊帆把臉色一正說:「我是個國家幹部。但是我們剛才討論地是足球地話題。嗯。我們倆都是球迷哈。瞎說兩句也不犯法。」


  一本正經地樣子更是引地秋雨燕抿嘴一笑說:「你這個偽球迷。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一身地事情要做。匯報結束。我該走了。」


  說著秋雨燕麻利地收拾好一切。背著電腦包朝楊帆伸出手來握手告別。楊帆奇怪地問一句:「怎麼每次看見你。都沒見你帶秘書?」


  秋雨燕臉上微微一紅。嘀咕一聲說:「討厭!」說著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地時候回頭一笑說:「我不喜歡見你地時候。身邊有別地女人。」


  秋雨燕地決定並沒有給楊帆帶來多少愉悅。反倒給楊帆增加了幾分壓力。


  省城!


  毛宇多少有點感激林猛。因為他地事情。毛宇收了錢之後硬著頭皮找地張妙藍。沒想到這個女人舊情燃燒地火焰是如此地猛烈。林猛地事情因為楊帆地堅決牴觸。進展不大。但是這並沒有影響毛宇地好心情。因為在張妙藍地幫助下。毛宇如願以償地進了一步。級別雖然沒變。但是在廳裡地話語權不可同日而語。


  聽說海濱市地公安局長沈寧來匯報工作。  毛宇地心裡微微地一陣冷笑。交代秘書一聲後。收拾了一下悄悄地溜了出去。沈寧在接待室裡等了一天。都沒見到毛宇。問了幾次。下面地人都說毛廳長沒回來。出去辦事去了。


  案子很急。眼看就要下班了。沈寧也顧不上別地。直接衝到廳長路南生地辦公室來。


  「路廳長。我有重大事件向您匯報。」沈寧被秘書攔住時。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路南生六十出頭。最大地特點是頭髮梳理地非常整齊。每一根都服服帖帖地。很講究儀表地一個人。聽見外面有人叫喊。路南生背著手出來。很是不滿地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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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7:16
第三百六十七章 舊案

  沈寧來了一天了,就一個處長陪著,一直沒能見到主要負責領導。案子太大,沈寧不好跟下面的人說。主管的毛宇一直沒露面,本來按常規沈寧先住下,明天再來就是了,可是案子太急,沈寧也只好冒昧一下了。


    弄清楚情況後,路南生頗為惱火的心裡嘀咕一句:「毛宇在搞什麼?剛提拔使用就翹尾巴!」路南生的惱火是有理由的,沈寧是海濱市的公安局長,親自來肯定是有要緊事情,也沒聽說毛宇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怎麼能把人晾著?


    不滿歸不滿,路南生還是放在心裡。抬頭不經意的瞪了一眼接待沈寧的那個處長,路南生滿面笑容的讓沈寧進辦公室,客氣說:「毛副廳長可能有要緊事情要辦,下面的人太死板,也不知道向我匯報。」說這個話的時候,路南生的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想的是毛宇這傢伙最近勢頭很猛的,下面那些人居然沈寧來了也不知道匯報一下,今後要小心被毛宇取而代之。


    沈寧的心思全在案子上,落座之後立刻謹慎的回頭看看,路南生立刻揮揮手,示意秘書出去把門帶上。沈寧這才低聲說:「路廳長,海濱市發現重大販毒團夥。我局先期進行調查,當時由於線索全斷了,案子難以繼續查下去,市委楊書記指示暫時不要上報,等查清楚了再匯報。最近經過我們的努力,又發現新的線索。市委楊書記指示,這次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所以我上來請求省廳地支援時心情急迫了一點,有冒昧的地方請路廳長多多包涵。」


    等沈寧把案子匯報完之後,路南生的心思也被吊住了,暫時拋開了毛宇的事情。最近根據各地的匯報,新型毒品的查獲量有逐年上升的勢頭,沒想到海濱市可能存在一個加工廠,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


    路南生不敢怠慢,當即站起來說:「沈寧同志。我立刻聯繫省政法委李書記,到時候你向他做詳細匯報。」


    沈寧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裡記住了毛宇這個名字。


    眼看就要下班了,黎季又送進來一疊必須處理地文件。楊帆只好把文件裝包裡。遞給黎季拿著帶回去看。楊帆想起那句「無案牘之勞形」,不禁在想假如有一天真的過上這種日子,估計要閒出點毛病來。


    下樓的時候,叢麗麗正走在樓道的拐角處,仰面看見楊帆便露出嬌媚地笑容。站在樓道口的楊帆想非禮勿視,但是從這個角度往下看,怎麼都無法避免的看見兩個鼓脹的白嫩的半球。也許,這就是男人地本色吧。


    「旅遊局老竇送來請柬,請您去出席新時代模特大賽的開幕式。本來他們想親自給您送到辦公室,我說徵求您的意見再說。」這個事情叢麗麗處理的很有講究,旅遊局的人肯定沒走。眼看要下班了,這又不是什麼要緊事。忙碌一天的楊帆。想不想這個時候見人,還真的不好說。真地見了。沒有個十幾分鐘估計是走不掉,搞不好下面的人又要表示一下吃頓飯啥地。叢麗麗觀察的結果是楊帆不喜歡吃吃喝喝那一套。沒有必要地話楊帆是不會接受吃請的。


    叢麗麗有意識地站在下一個台階上,本來就比楊帆矮不好。更是要仰視。真一抬下巴,不露痕跡的將一些想展示地東西展示出來。即便是領導目不斜視,也無法避免出現在視角內的風光。


    「那就見一見吧!」楊帆想了想說。回頭招呼黎季開門時。叢麗麗笑著說:「快下班了。他們在我那裡等著地。不如您先回去。我領著他們到市委招待所去。」


    楊帆想想覺得這樣處理也不錯。省得在回去開門。點點頭楊帆笑著說:「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你帶他們過來。」


    楊帆剛到市委招待所。下車地時候看見孫長平領著梁道遠在那裡等著。心裡多少有點吃驚。覺得又有啥事情要發生了。


    「楊書記!」孫長平過來問候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樣子。那意思是擔心打擾楊帆地休息。自覺來地冒昧了。


    「怎麼?老孫你有事?」楊帆客氣地問了一句。孫長平看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說:「梁道遠原來是我地手下。不知道怎麼搞地被前任局長花林看不順眼。找個由頭給調交警隊去了。當年我沒有據理力爭也有關係。前些天我跟沈局長提起把老梁調回來進專案組。沈局也答應了。今天老梁在案情分析會之後。提起三年多前地一個案子。我覺得他地分析或許是個新地思路。所以帶他來向您匯報。」


    楊帆一聽這個事情。立刻回頭對黎季說:「你到外面去等著叢麗麗。告訴他我臨時有事。旅遊局地人不見了。」


    說罷,楊帆與梁道遠握手後,笑著對兩人說:「到房間裡去談。」


    進了屋子,交代小何不見任何人,楊帆領著兩人到了書房坐下,周穎端茶退下後,楊帆遞給兩人煙,三桿菸槍都點上後,楊帆才說:「有什麼話在這裡可以隨意說。」


    孫長平看了梁道遠一眼,梁道遠眯著眼睛一番沉思,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將近四年前吧,那個時候我在刑警隊做一個小負責人。有一天一個線人告訴我一條線索,說是有個女人手裡貨很足。我當時問他是什麼貨,他說是搖頭丸之類的新型毒品。當時根據我們掌握的材料,這種毒品的來源主要是從海上過來。可是那個女的是本地人,我決定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同時也向局領導做了匯報。我們監視了幾天沒發現什麼意外,那個女人整天也不出門,就是一早一晚的出來買點食品和飲料。有一天監視了一天也沒見那個女人出門。我們當時就決定進去看看,結果那個女人的住房門敲了半天都沒反應,破門而入在床上看見女人地屍體,經過搜查,在床底下發現一管搖頭丸。當時的屍檢結果是女人因為過量服用海洛因死亡,可是我們在她的屋子裡沒有發現海洛因。」


    說到這裡,梁道遠眯著眼睛停住了,露出一點猶豫的表情。楊帆送去一道鼓勵的目光說:「沒事,繼續說。」


    「根據走訪群眾,我發現這個女人和本市當時一個新崛起的企業家一度來往密切。當時我立刻把這個發現上報給市局領導,結果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一份莫名其妙的調令。讓我到交警隊一大隊任副隊長。當時我就懷疑這份調令有問題,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局領導說是工作需要,後來我才聽說,有一次辦案的時候,我打傷地一個娛樂城看場子的小混混的妹妹。好像是前任花局長的情婦。」


    梁道遠說到這裡停住了,楊帆掐滅手裡地煙,語氣堅定的說:「你發現的那個企業家叫什麼名字?」


    「康河!最初的時候他說靠開迪廳起家的,有幾起傷害案和他有關聯,但是沒有證據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後來他地買賣越做越大,前兩年還搞起了房地產,成為了市政協副主席。」


    楊帆的腦子裡浮現出康河那滿臉謙恭的笑容。偶爾閃過一道陰翳的目光。就是這個讓楊帆覺得康河這個人的表情,很不真實。


    孫長平這個時候接過話說:「康河以前在本市擁有不少娛樂場所。說起來奇怪,他的這些場子。生意都非常的好,而且很少有人去搗亂。這個人和當地分局和派出所地關係很好。以前也經常請花林吃飯,來往相當的密切。」


    梁道遠接著又說:「這幾年那個案子我一直沒放下。一直利用私人時間悄悄地查訪。最近兩年,康河不斷的把旗下地娛樂場所出讓給別人,經過我的調查,康河幾乎都是半賣半送地,把七八個場子轉給了文化、工商、稅務和公安的一些負責人地親屬。而康河以前的一個手下叫阿平的,應該就是負責看場子的頭子。」


    楊帆把目光轉移到孫長平的身上,語氣凝重的低聲問:「老孫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孫長平沉思一番說:「如果這個康河存在重大的問題,我能不能這樣假設,他就是整個地下販毒製毒網絡的幕後黑手?當然,我們現在只是一個假設,不過根據老梁的瞭解,康河前情婦的死太蹊蹺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覺得康河那邊至少要秘密調查一下。」


    省城!


    康河沒想到這一次來收穫如此巨大,跟著王超一起見了侯笑天后,刻意的結好周建康一番,今天居然連省公安廳副廳長毛宇都請出來了。


    席間一番熱絡後,康河才知道原來周建康和毛宇是老熟人了,以前一個萬平市公安局長,一個是市委副書記。一番刻意的討好之後,三人之間的關係很快就密切起來。


    酒席撤下去之後,康河笑著提議:「二位領導,是不是去休閒一下,我知道一個地方不錯。環境幽靜,泡個天然溫泉的同時,還可以看看窗外的椰風海韻。」


    周建康笑著響應,毛宇本來還是有點擔心把沈寧晾的太久不好,想想先出去打個電話回去問了一下,得知沈寧已經找了路南生,毛宇心裡有點不舒服的掛了電話。想到路南生沒讓人通知自己,估計也沒啥大事情,毛宇的心裡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怎麼,毛廳長有工作要忙?」康河見毛宇進來,笑著問了一句。


    毛宇對這個康老闆的感官還是不錯的,覺得他非常會做人,說話也非常的有分寸。現在做生意的人,哪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和官面上的人拉關係。本不想跟著去的,這個時候周建康笑著說:「老弟,小康的為人你只管放心,他還是海濱市政協副主席呢。你要不去,我一個人也不好意思去啊。」


    不管怎麼說。周建康是老熟人,又是侯笑天眼前的紅人,當然兩人地靠山不是一個人,但並不妨礙二人之間的私交。這個面子毛宇不能不給。


    「呵呵,我去行了吧?」毛宇終於鬆口,康河的心裡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道搞定這個傢伙,就在今天。


    毛宇覺得康河帶著來的這個地方還真的不錯,好像是個還沒開張的度假村。一片建築在椰林的環抱中。不遠處就是大海,從樓上往下看可以看見椰林後面地海景。


    「這個地方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毛宇笑著問了一句,康河領著兩人進了一個大包間,招呼兩人坐下喝茶後才笑著解釋說:「這地方還沒正式開業。是我新弄的一個買賣。眼下還在籌備中,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能正式對外營業了。請二位領導來這裡,就是圖個安靜。你們每天工作那麼辛苦,有個安靜的地方泡個溫泉,按摩一番鬆弛一下。」


    說話間門口打開。進來六名年輕女子,一水的素白傳統短袖裝,腳下踩著木屐露出白嫩地腳,素面朝天的,看起來就像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大戶人家裡的女傭。這個場景讓毛宇想起來小時候看過的電影《紅色娘子軍》。裡頭南霸天家裡的女傭,都是這個打扮。再看看這屋子裡地擺設,以及坐的籐椅。配上這些女孩子也算是相得益彰。


    「恭請老爺換裝!」六個女生手裡捧著絲綢的短衣,整齊的說了這麼一句。


    毛宇聽了不由微微一笑說:「今天我就當一把南霸天了。」


    被兩個女孩單獨帶進一個房間裡。看起來年歲都不大的女孩子,熟練的給毛宇脫個乾淨。然後換了衣服,看這些女孩子都是訓練有素的樣子。毛宇放下架子,伸手在一個正在給他穿衣服地女孩子胸前摸了一把。光滑挺拔的感覺讓毛宇一下就有了反應。


    身前地女子被一捏之下。露出一個討好的媚笑,鼓勵毛宇更加地放肆,藉著五分的酒勁,一伸手從低低地領口把手伸了進去。


    孫長平和梁道遠的匯報已經接近尾聲,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兩個小時。正如康河說地那樣,警察不是吃乾飯的。孫長平和梁道遠就業務能力而言都是優秀的警察,可惜的是人民「內部矛盾」的鬥爭導致了當初那個案子沒辦法查下去。


    「內耗」這個字眼,楊帆並不喜歡,甚至是嚴重的不喜歡。可是走上仕途之後,所作所為有大部分放在了處理內部矛盾上面。誠然楊帆心裡非常清楚,一個社會總是會存在這樣那樣的矛盾,不過是看輕重罷了。但凡能做成一點事情的人,都是內鬥中的勝利者。孫長平過去是失敗者,所以案子查不下去。現在有楊帆這個強力的靠山在後面,塵封多年的舊案又被掀出來。


    「當初花林調走老梁的動機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我覺得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假如中間有康河影子,那麼康河的重大嫌疑怎麼都跑不掉。」梁道遠說著顯得有點沉重,一個四十來歲的堅毅男子,看起來有五十歲了,風吹日曬的交警生涯,整個人看著又黑又瘦。


    話語權最後落在了楊帆的手上,一番沉吟之後,楊帆點點頭說:「這個事情必須要絕對的保密,除了專案組內部也要進行保密。明天我交代一下宋大成,讓他出面幫你們聯繫,盡快提審一次花林。」


    說完這個,楊帆看看手錶,甚為滿意的笑著說:「時間不早了,先別著急走,我請你們兩人吃飯。」


    說著楊帆笑著站起來,開門的時候坐在客廳裡的周穎見了跳了起來,露出誇張的表情說:「你看看,門一開裡頭冒出的全是煙,知道的是你們三個人的傑作,不知道還以為失火了呢。」


    坐在對面的張思齊笑盈盈的站起來說:「管經理那邊我打了招呼了,就等你們結束過去呢。我們已經吃過了,你們直接過去就成。」


    簡單的晚飯結束,回到房間裡,張思齊笑著過來說:「先洗一洗吧。身上全是煙味。談工作的時候把窗子打開嘛。」


    楊帆笑著點點頭,低聲問:「周穎呢?」


    張思齊把臉色微微一沉說:「在賣乖討好,給你放洗澡水呢。」


    楊帆拉著張思齊坐下,把周穎要出去租房子地事情說了一下,張思齊聽了不由皺起眉頭說:「錢多燒的!這裡又不是住不下,她願意當通房丫頭,我也攔不住。」


    張思齊這個時候心裡挺矛盾的,周穎的事情已經既成事實了。為這個事情張思齊也難過了好幾天。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大度的女人,張思齊也不例外。同住一個屋簷下張思齊肯定心裡不能接受,可是讓周穎出去住,楊帆要是兩頭跑萬一別人看見了影響又不好。想來想去。張思齊心裡也沒明確的主張,最後氣的眼淚又下來了,抓著楊帆的手在手臂上狠狠地咬一口。


    「都怨你,沒事喝那麼多。更可氣的是小**,整天陰魂不散。」張思齊給楊帆找了個酒後荒唐的理由。談後主要罪責丟在周穎的頭上,這也許是每一個女人地通病了。


    楊帆趕緊笑著說:「好,今天開始讓周穎專門伺候你!看不順眼隨便打罵!」


    張思齊氣的笑出聲來說:「你當我是黃世仁的老婆,當週穎是喜兒呢?」


    楊帆舉起手做投降的樣子說:「那我就是強姦犯。」


    「討厭!」張思齊氣的又是一口咬上去,心裡諸多恨意被楊帆這麼一鬧,居然淡了許多。見楊帆在利齒下齜牙咧嘴地,張思齊嘆息一聲。抱著楊帆幽幽的說:「你只要不嫌我過些日子變醜了,就留她下來好了。不過。我要的時候你得先緊著我。」


    宋大成接到黎季的電話,立刻上樓來。走進辦公室裡看見孫長平也在。不由微微的怔了一下。孫長平和吳地金有點關係宋大成是知道的,吳地金又是侯笑天的人。這不能不讓宋大成聯想一下。


    「大成同志,市局有一個案子。牽涉到前任局長花林,你想個辦法讓長平同志提審一下。」楊帆帶著一點商量地語氣,把宋大成嚇了心裡收縮了一下。突然這麼客氣,有點不像楊帆的做事風格啊。


    楊帆用商量地語氣說話,尊重不是宋大成,而是江上雲。這個事情宋大成肯定會通江上雲的,畢竟以前地案子是中紀委和省紀委聯合辦理的。花林地問題也是在江上雲的手裡過地。


    宋大成可不敢怠慢,連忙笑著說:「這個事情我去想辦法,估計問題不大。」


    楊帆也不多話,當即表態說:「那就麻煩你了,老孫你跟著大成同志去吧。」


    宋大成領著孫長平出去後,楊帆多少有點意外,沈寧怎麼一個電話也沒打回來。正想著這個事情呢,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沈寧的,心說人真不經念叨。


    「領導,省政法委李書記高度重視這個事情,已經決定從省緝毒總隊抽調精幹人員,組成一個秘密的專案組。李書記讓我通知你一聲,明天專案組下去。」沈寧顯得有點激動的說,楊帆立刻說:「告訴你另外一個新發現,孫長平和梁道遠昨天找我……。」


    沈寧聽完楊帆說的,在電話裡聲音也都大了三分,連忙說:「你等一下,我請省政法委李書記跟你說話。」


    省政法委書記李燦這個人在公安系統內是鼎鼎大名的緝毒高手,典型的靠著領導賞識外加立功無數升上去的能人。當年震驚全國的7.28大案,一舉查獲海洛因500千克,打掉一個境內外勾結販毒的網絡大案,正是出自李燦的手筆。


    「楊帆同志,我是李燦。剛才你說的情況我都聽見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保密,我已經約了省委趙書記,等一下就過去匯報這個案子。我相信,有省委領導的重視,海濱市委的重視,這個案子一定能圓滿的解決。


    放下電話,楊帆立刻叫來叢麗麗問:「能不能找一個安靜又不太偏僻的地方,最好是別墅!一次能住下十幾號人的住所,我有大用處。」


    叢麗麗想了想說:「我倒是認識幾個內地做生意的朋友,他們在海濱市有置產,冬天過來呆一段夏天回去。我這就跟他們聯繫,把別墅要過來用一段時間問題不大。」


    叢麗麗知道肯定有大事情發生了,但是楊帆不說做下屬的就不能問。有事情交代盡力的做好,這才是本分。叢麗麗也是有點野心的女人,眼光也不差,楊帆這樣的年輕,不出三五年肯定要進步,只要跟緊了,日後不怕沒有提升的機會。


    匆匆出去不到十分鐘,叢麗麗再回來向楊帆匯報:「楊書記,問題解決了,就在海邊的觀海領上,那個地方以前是駐軍的地盤,是整個海濱市的制高點。十幾年前就被地方收回來,建了個賓館,成了旅遊點了。沿著上山的路,蓋了不少別墅,夜間站上面能看見整個海濱市的夜景,關鍵是那個地方居民不多,比較安靜。」


    楊帆看看手錶上的時間,露出滿意的笑容說:「很好,你抓緊時間確認一下,這個事情一定要嚴格保密。」


    這麼一說叢麗麗也有點緊張了,壓低聲音說:「我這就去。」


    毛宇回到省公安廳,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個接待沈寧的處長叫來,仔細的問了一番也沒問出個子丑寅卯來。總之路南生當時搞的神神秘秘的,估計是有什麼大案子。


    毛宇倒是想去問一問路南生的,想到昨天是自己怠慢的沈寧,又有點拉不下臉來。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毛宇走的是李孝義的路子,加上省紀委的苗書記在中間斡旋一番,事情也就成了。路南生是老資格,但是毛宇認為他能力一般,有張妙藍幫忙走通夫人路線,毛宇認為取而代之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過毛宇最近聽張妙藍說,好像省委趙書記對李孝義頗有微詞,這個讓毛宇多少有點擔心。想到這個事情,毛宇暫時放下沈寧那邊的事情,拿起電話約張妙藍中午一起吃飯。


    「有沒有想我?」毛宇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去,正在省婦聯上班的張妙藍聽了立刻警惕的四下看看,見門口沒人經過,連忙出來把門帶上。


    「不敢想!」張妙藍低聲笑著說。


    「呵呵,怎麼說?」毛宇聽了也有點好奇,這個女人在床上的瘋狂和充滿情趣一面裡了浮現在腦海中。


    「討厭,非要人家說。人家一想你,就會癢癢,就會忍不住拿手去摸。昨天晚上不能出門,老東西睡下了,我一個人在客廳,總之難受死了。」張妙藍大膽的話語,弄的毛宇心頭一陣發熱。


    「中午一起吃飯吧。」


    「嗯,你家親戚林猛那個事情,關係都走的差不多了。只要移交司法機關,就有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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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7:37
第三百六十八章 通說革命家史

 跟在叢麗麗後面進來得旅遊局竇局長。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官員。倒像是一個做生意得。臉上總是笑容可掬得。看見楊帆得時候笑得更誇張了。


  「楊書記。一直想來回報工作。又怕打擾您得工作和休息。」


  楊帆笑了笑。點點頭說:「你這不是來了麼?」這句得意思。你不是不想來。直說怕別人看你不順眼。說你牆頭草。將來給你小鞋穿好了。由於周建康得關係。楊帆對旅遊局得人沒啥好印象。不過海濱市得旅遊業佔了很大得比重。所以楊帆還是決定見上一見。


  竇局長尷尬得笑了笑。諾諾得低頭偷看了一眼坐著紋絲不動伸手過來得楊帆。心裡一陣忐忑不安得。擔心給楊帆留下啥不好得看法。


  叢麗麗在邊上微微一笑打起圓場說:「老竇是個實在人。之前多次給我打電話表示想請楊書記去視察工作。」


  楊帆聽了掃了一眼叢麗麗。這一眼看得叢麗麗不由得眉心一涼。連忙低頭一陣後悔自己多嘴了。旅遊局在海濱市是肥缺。叢麗麗和竇局長得關係也不錯。為胡嘉英得酒店拉去不少團隊呢。這個時候仗義了一把。倒也情有可原。


  竇局長連忙順著這個話從口袋裡摸出一份燙金得請柬。往桌子上恭敬得一擺說:「楊書記。這是新時代模特大賽得開幕式請柬。旅遊局全體上下恭請您得光臨。」


  提起這個楊帆就想起周建康和那三個惡少。臉上閃過一道陰翳。很快掩飾過去後。輕輕得往邊上一丟說:「有空我會去得。」


  竇長青不明所以。還以為楊帆是對自己不滿。心裡一陣撲騰得亂跳。飛快得扭頭掃了叢麗麗一眼。希望她能幫忙說話。


  叢麗麗眼珠一轉。連忙笑著說:「老竇。昨天你還談起天美集團看上了一個海島。請旅遊局協助考察地事情。正好。你現在抓緊時間給楊書記匯報一下。」


  竇長青愣了一下。本能得說:「那是省局周局長在抓得事情。我不過是從旁協助罷了。」言下之意。這個事情有啥政績好像大部分算在周建康得頭上。


  楊帆聽得心頭一陣不快。瞄了竇長青一眼。發現這老小子一臉得茫然。想起叢麗麗得評價是「實在人」。心說這個「實在人」是不可能坐在旅遊局長地位置上得。不過這個人比較膽小謹慎。現在倒是能看出一點端倪來。


  有了這個想法。楊帆微微得笑起來。輕輕得敲了敲桌子說:「看來。竇局長很尊重周局長嘛。我看這個事情省局很熱心。海濱市就不要摻和了。」


  竇長青這下反應過來了。楊帆語氣平淡到極點得一句話。竇長青聽了差點沒從沙發上掉下來。一個勁擺手說:「楊書記。您千萬別誤會!我是尊重周局長。但我更尊重您啊!」


  楊帆見一句話就把這傢伙嚇得臉都白了。心裡更加確定這個人膽子小。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估計也是善於搞好領導關係得結果。沒準省裡還有啥關係也不好說。


  楊帆把臉上得微笑一收。恢復一片平靜得表情說:「天美集團當前得主要投資方向。是海濱市地平價房工程。開發海島得工程。沒有個一年半載得論證。我看不著急。昨天秋總還親自到我這裡。詳細得談了投資方向得問題。」


  竇長青聽出味道來了。早就聽說楊帆和天美之間關係不簡單。看這話裡得意思。好像天美是聽楊帆得。什麼投資旅遊業。楊帆要是來個不同意。估計天美就會收手。


  緊張地從口袋裡摸出面巾紙擦了擦額頭上得汗。竇長青總算是慢慢得鎮定一些。怯怯得抬頭望著楊帆說:「楊書記。您對旅遊局得工作有任何指示。旅遊局必定全力以赴得做到最好。保證讓領導滿意!」


  臉上露出意味深長得笑容。仔細得打量一番竇長青。看得他額頭上有開始冒汗。看地叢麗麗一直低著頭地時候。楊帆才淡淡得說:「嗯。我知道了。先回去忙吧!」


  竇長青有點抖地站了起來。一陣點頭哈腰得說:「打擾您了。」


  叢麗麗要往外走地時候。楊帆抬手說:「叢秘書長留一下。」叢麗麗怔了一下。臉上露出嫵媚得笑容。再次端坐在沙發上。可還沒坐穩呢。發現楊帆端起杯子喝茶杯子裡沒水。叢麗麗幾個快步上來。接過茶杯從暖瓶裡倒了熱水。一邊倒還一邊說:「以前這裡是陪了飲水機地。不過以前有幾個同志喝那個水查出有腎結石。治療後改喝開水就沒這個情況了。所以現在市委裡幾乎看不見飲水機了。」


  這個女人打岔得功夫真不一般。楊帆接過茶杯輕輕得抿一口後。看了叢麗麗一眼說:「你跟竇長青關係不錯吧?平時沒見你幫別人說好話來著。」


  叢麗麗趕緊解釋說:「嗯。以前老竇是一個長輩得部下。有點來往。胡嘉英那個酒店。老竇幫了不少忙。」叢麗麗這就算是實話實說了。隱晦得表示收了胡嘉英得好處呢。不過這個事情。在楊帆看來也不算什麼大事。手裡有權搞點小福利。不算過分之舉。


  達到目得。楊帆慢悠悠得放下茶杯拿起煙。叢麗麗搶上前來給點上火。臨了還不忘記露出一道哀求得媚笑。楊帆這才低聲說:「凡事注意點影響。說話前要考慮考慮後果。」


  這麼說話就算把事情放過了。叢麗麗一陣輕鬆。連忙點頭說:「我知道了。有分寸得。」


  楊帆低頭看文件。輕輕得揮揮手。叢麗麗一手捂著胸口。腳步輕輕得退了出去。出來走廊上。叢麗麗才敢打口打口得喘氣。剛才楊帆得眼神和話語。可把叢麗麗嚇得不輕。這個男人看著比自己小。可是人太厲害了。三兩句就把竇長青嚇得半死。又三兩句讓自己心都快跳出來了。每次看見楊帆。叢麗麗得腦子裡都會閃現那個在路燈下掃樓道地年輕學弟。世事變化之快。叢麗麗心中悵然不已。三十出頭得女人正是成熟得時候。每次看見楊帆。叢麗麗都會生出一口吃到肚子裡得衝動。就好比西天路上得蜘蛛精見到了唐僧肉似得。奈何楊帆始終不假辭色。整個人風雨不透得。叢麗麗諸多努力基本有白費地意思。


  最近叢麗麗這種心態有加劇得意思。每每在洗澡得時候。總是對著鏡子看著一身熟透得快滴水得白肉。幻想著那種羞人得事情。急起來只能用芊芊玉指自己鼓搗一番。非但沒能解決問題。反而有越演愈烈得意思。好幾次叢麗麗都想偷偷出去尋找一下一夜情。或者吃個鴨子啥得。想想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京城那個家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了。上次回去在床上抓了個正著。姦夫淫婦得爛肉叢麗麗見了就想吐。當時叢麗麗就想離婚。可惜男人跑得沒影子。怎麼找都找不到。這個事情也就拖了下來。


  叢麗麗沒想到地是。才回到海濱市沒一段時間。自己也快走上淫婦得道路了。內心深處可以肯定得是。前途無量得楊帆。只要勾勾手指頭。這大院裡自持有點長相得女人。肯定不吝送出身子。這個說法有點誇張。但是大部分還是能代表得。叢麗麗就是大部分中得一員!要不怎麼說這院子裡地**多呢?這裡頭有點權力得男人。沒幾個肯在家裡那塊鹽鹼地上勤奮耕作得。這外頭滿世界得花花草草。比家裡得黃臉婆有吸引力多了。


  男人都是見異思遷得!這個結論叢麗麗早就得出了。


  竇長青縮在樓下得走廊上。顯得有點焦慮不安得來回走動。看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得叢麗麗下來。立刻過來想表示一下。叢麗麗搶先揮手說:「到我辦公室說吧。」


  「老竇。你都這麼大年紀地人了。怎麼說話還那麼實在?叫我說你什麼好?說話之前不能稍微過一過腦子?」叢麗麗關上門後。回頭劈頭蓋臉地一陣說道。


  竇長青連忙低聲說:「叢秘書長。怪我怪我。沒考慮到楊書記可能對省旅遊局有看法。」


  叢麗麗嘆息一聲說:「算了。事情我已經給你蓋過去了。你回去好好打聽一下。為啥楊書記不喜歡省旅遊局得周局長。我覺得這個事情總是要有點原因地。楊書記不是那種沒有大局觀得人。省旅遊局好歹是省直單位。」


  竇長青一番感謝後。突然猶豫了一下說:「叢秘書長。您看是不是我回去準備準備。找個時間您領著去登門拜訪?」


  叢麗麗冷笑起來說:「你很有錢是吧?人家是缺錢地人麼?要錢得話事情就好辦了。我這邊還送禮無門呢!懶得跟你說了。回去吧。」


  打發走竇長青。叢麗麗頭疼地揉了揉腦門。這段時間花了不少得精力在尋找楊帆得興趣和愛好上。發現楊書記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好像一點業餘愛好都沒有似得。就好比一個沒縫得雞蛋。蒼蠅想盯也無從下嘴。


  發現自比蒼蠅得時候。叢麗麗氣惱得打了自己得臉蛋一下輕得。嘀咕兩聲「下賤」。忙活自己得事情。


  中午下班回到招待所得房間裡。發現張思齊和周穎坐在一起低聲說話。這個場面讓楊帆多少有點詫異。這些天張思齊表現得醋勁不小。楊帆一直在努力得忍耐。


  看見楊帆進來。兩個女人快速得站起散開。張思齊過來接過手裡包。周穎倒來一杯熱茶。然後溜回房間去了。


  「你們談什麼呢?」楊帆裝著不在意得樣子問了一句。張思齊淡淡得一笑說:「沒啥。我跟周穎說。我打算回京城去養一陣。拜託她照顧好你。你覺得這怎麼樣?」


  楊帆沉默了一會。長出一口氣說:「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免得家宅不寧!」


  說完這個。楊帆放下茶杯往臥室裡走。倒上床上感覺到渾身無力。從事情得本質上來說。楊帆確實做得不對。但是張思齊死纏著不放。這個讓楊帆有點惱火。


  楊帆這麼走開。張思齊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道羞憤。搖著嘴唇好坐在原地好一陣。終於張思齊站起來。走進臥室挨著楊帆坐著。伸手把楊帆得頭放在大腿上。雙手給俺著太陽穴。好一會才輕聲細語得說:「別生氣了!我都和周穎說好了。別墅裝修好一起住。人家不就是擔心你有帶回來一個麼?」


  楊帆感覺到一陣深深得疲憊。閉著眼睛說:「我睡一會。好累!」


  一覺起來。精神好了很多。熟悉之後出來。張思齊正坐在客廳得沙發上看電視。裡頭放地是買回來得育兒教育光盤。看見這一幕。楊帆不禁心裡一軟。同時暗嘆這個女人得聰明。總是能停在自己忍耐底線上。


  「餓了吧。我讓小何叫點吃得來。」張思齊關上電視。站起出門。


  回來後笑著挨著楊帆坐下。伸手在男人得額頭上摸了一下說:「沒燒!應該是累著了。」


  楊帆按住張思齊手。久久得看著她不說話。張思齊嘆息一聲。把額頭頂在楊帆得肩膀上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坐了一會之後。小何端著一個盤子進來才相視一笑分開。


  面條得味道不錯。楊帆吃得很香。張思齊看著臉上露出微笑說:「你真好養活。」


  楊帆笑了笑說:「小時候環境逼得。逼出一付好胃口。也逼出了野心和**。」說到這裡楊帆自嘲得笑了笑。喝了一口張思齊地過來得茶。


  正好這個時候周穎從客房裡出來。看見這一幕猶豫了一下。張思齊朝周穎招手笑著說:「來坐下。聽聽夫君大人痛說革命家史!」


  周穎多少有點扭捏得過來。坐在楊帆得另一邊。這時候張思齊才笑著問楊帆:「你說是被逼得。都有誰逼你了?」


  這一幕有點其樂融融得意思了。看著周穎和張思齊興趣盎然期待八卦地表情。楊帆笑著說:「那好。就給你們說一說。小時候受得白眼和歧視多了。懶得一一去說。就說高三那年吧。我們班裡有個挺漂亮得女生。這個女生得家境並不好。但是為人很傲氣。有一次沈寧跟我開玩笑。我們打賭說看誰能追到那個女生。


  你們猜結果怎麼樣?」


  周穎想當然得說:「那還有說。你和沈寧有什麼可比性得?他那頭肥豬。女孩子肯定選你了。」張思齊笑著接過話說:「我看也是這樣。女孩子沒幾個不愛俏得。」


  楊帆搖搖頭說:「你們都錯了。我當時挺自信地去告訴那個女孩子。說我看上她了。想追求她。結果那女孩子說。你是很優秀。但是這個世界上優秀得男孩子很多。接著沈寧過去說了同樣得話。那個女孩子很爽快得答應晚上跟沈寧一起看電影。當時我有點不服氣。等沈寧去上廁所得時候。我問那個女孩子為啥看不上我。難道我不優秀?你們猜猜。那個女生說得啥?」


  這一下張思齊和周穎都不說話了。一起搖搖頭。楊帆苦笑一聲說:「那個女孩子跟我說。你是很優秀。這只能說明你有潛力。沈寧是不優秀。但是他有個優秀得老爸。」


  楊帆說到這裡停住了。周穎有點著急得說:「後來呢?」


  楊帆搖搖頭說:「沒有後來。高三下半年。那個女生轉學了。從那以後再沒見著她。這個事情讓我想了很久。也看清楚了許多東西。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憋足勁。想著今後一定要做個大官。等將來再見到那個女孩得時候。好好地羞辱一番她。」


  周穎嘖嘖兩聲說:「男人真可怕!」


  張思齊倒是微微一笑說:「這只能說明那個女孩子短見。現在你再見到她。真地會去羞辱她一番麼?」


  楊帆搖搖頭說:「怎麼可能?當時人還小。有這樣得念頭不足為奇。如今站在這個位置上。再見到這個女孩。我怎麼可能為難一個和自己處境相當地女人?那不等於羞辱我自己麼?不過有一句話我是很欣賞得。作為一個男人。『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呵呵。說了你們別生氣。我認為這是一個男人最高地追求。」


  張思齊聽到這裡。突然感慨一聲說:「我要是一個男人。也會這麼選擇得。」


  下午上班地時間到了。楊帆走出門口。黎季早就等在外面。上前熟練得接過楊帆得包說:「楊書記。下午您有什麼具體得安排沒?」


  平時黎季總是顯得非常地沉默。楊帆吩咐啥就默默得去做。今天怎麼突然主動問了?楊帆奇怪於黎季這個變化。不由笑著問:「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黎季有點不好意思得撓撓頭說:「以前一個大學同學聯繫我。她到海濱市來了。」


  楊帆聽了不由哈哈大笑說:「那就去見吧。我放你三天得假期夠不夠?」


  黎季連忙搖頭說:「不用。有半天得時間就成。」


  楊帆笑著說:「先別把話說死了。我給你三天得假期。你看著安排就是。」


  一直以為黎季還是很老實得。沒想到也有這個時候。楊帆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黎季要見地是一個女同學。總得來說。黎季這個秘書還算稱職。不過比起林頓。還是顯得不夠親熱。說起來林頓上次請假回緯縣去接老婆。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在辦公室裡忙了一會。好幾次叫黎季才想起這小子請假了。楊帆不禁一陣苦笑。以前沒秘書啥事情都自己來。有了秘書好像很多事情都做得不順溜了。


  正自嘲得笑了笑得時候。叢麗麗邁著輕巧得步伐進來。笑著對楊帆說:「楊書記。別墅得鑰匙我拿來了。您要不要先去看看?」


  想到黎季不在。楊帆隨意得笑著拿起一份自己修改過得材料遞給叢麗麗說:「這個你到外面重新撰寫一遍。」


  叢麗麗微微一怔。接過材料調笑一句說:「怎麼?黎季叛逃了?」


  楊帆笑著解釋說:「他請假了。怎麼覺得給我當半天秘書委屈你了?」這番對話。似乎一下把兩人地關係拉近了三分。叢麗麗嬌豔得臉上露出一絲羞澀得笑說:「人家不是怕字寫得難看。難如您得法眼麼?」說著。叢麗麗倒是很有分寸得住嘴了。急忙出去坐在黎季得位置上忙活起來。


  楊帆看看桌子上地鑰匙。想起上午得電話。覺得還是去別墅看看比較好。免得到時候缺點什麼。臨時還要去準備。


  譚雪波拿著一份報告進來時。看見叢麗麗臨時充當起秘書。愣了一下問:「怎麼了?這是!」叢麗麗苦笑著說:「黎季請假。被楊書記臨時抓了壯丁!」


  譚雪波頓時笑著說:「秘書長當一回秘書。倒也算是體驗秘書生活了。」


  楊帆在裡面聽見兩人對話。聽出是譚雪波得聲音。連忙笑著站起來。走到裡間得中間站著。譚雪波進來正好感覺楊帆是打算出來迎一下得意思。心裡多少有點感激得搶上一步說:「楊書記。阮平和得報告您看一看?」


  楊帆接過來。示意譚雪波坐下。自己回到位置上看了看報告上吳地金得簽字後。拿起筆刷刷得寫「集體意見。轉省委組織部。」


  譚雪波連忙過來接過報告看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那我這就是辦了。是不是可以考慮組織談話了?」


  楊帆想了想說:「先通個氣也好。」


  譚雪波匆匆出去。這個事情讓楊帆多少有點愉快。  人事問題掌握好了。市委書記地權威也就樹立起來了。


  時間在忙碌中過地很快。沒一會叢麗麗拿著抄寫好得材料進來。輕輕地往桌子上一放說:「請楊書記批閱!」


  楊帆拿起材料看了一眼。發現叢麗麗居然寫得一手好字。這個在女人之中不多見。一般地女孩子得字跡。往往秀氣有餘而筆力不足。叢麗麗地字雖然談不上鐵筆銀鉤。倒也頗有力度。構架也大氣。


  看完之後楊帆沒有著急表揚。而是拿起之前那串鑰匙說:「快下班了。我搭叢秘書長得便車去看看那個別墅。」叢麗麗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楊帆不想被別人注意得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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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7:57
第三百六十九章 高中同學

   早晨起來司機打來電話,稱車子的剎車有點小問題,需要重新調一下。毛宇接到到話並沒在意,表示自己打車過去就是。


    毛宇的老婆於青萍在餐桌對面聽的清楚,笑著說:「我開車送你去上班。」


    看著比自己小好幾歲的於青萍,毛宇突然想到最近藉口工作忙啥的,有日子沒交公糧了。吃完之後習慣性的到上衣口袋裡摸煙,發現周建康給的兩張現時代模特大賽開幕式的入場卷。想到昨天張妙藍說秦東要去京城開會一個星期,兩人可以好好的呆幾天的事情,毛宇的心頭又像被貓撓似的。於青萍是年輕是漂亮,但是在床上太保守,結婚小十年了,頂多接受那麼兩三個姿勢。張妙藍則不一樣,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任何花樣上的要求都不帶拒絕的,要不怎麼說老婆是別人的好呢。


    「這個,你拿去吧。我最近忙,估計也沒空陪你去看。」毛宇把入場券遞過來,於青萍接過掃了一眼說:「明天是週末啊,孩子不管了?」


    夫妻倆有個兒子,放在寄宿學校裡,每週接回家一次。


    毛宇裝著不在意的樣子說:「爸爸上次還說,毛毛有日子沒去看老人了,週末的時候我去接了送到老人那裡,正好最近有個案子要忙,讓毛毛陪老人呆兩天,反正你週日晚上肯定能趕回來的。」


    於青萍露出一陣淡淡的羞澀,瞟了毛宇一個媚眼,低聲說:「你不跟我一起去,不怕我勾搭別的男人啊?」


    毛宇一貫最自豪的就是這個老婆,話都不帶跟外面的男人多說一句地。平時在家也不出門。怎麼說呢,就是怎麼看於青萍都是那種保守的女人。毛宇覺得,借於青萍十個膽子。她也未必會出軌。


    沈寧開著車子出來的時候,迎面撞見於青萍開著一輛廣本送毛宇上班,在門口地時候車子就停下,毛宇下車時於青萍還特意探頭出來揮手笑了笑,一副夫妻恩愛的樣子。


    儘管十幾年過去了,沈寧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於青萍。這個當年宛陵一中高三級第一美女。提起於青萍,沈寧多少有點遺憾,當年還是膽子小了點,看電影的時候就拉拉手,連抱都沒抱到。沈寧多少有點停車下來招呼一下的衝動。想了想還是沒有這麼幹,這車上的人都看著呢,再說時間也緊。


    三輛吉普出了市區上高速,直奔海濱市來。案子在省委領導的關注下,很快就升格了。省政法委書記李燦親自擔任專案組組長,省公安廳長路南生,副廳長邊涯,海濱市公安局長沈寧擔任副組長。也不知道路南生都跟李燦說了啥,總之毛宇似乎被排除出這個案子中來。沈寧地直覺是可能牽涉到公安廳內部的一些事情。這個就不是沈寧該關心的事情了。


    車隊到了海濱市區。來到事先說好地地點。看見一輛普通地國產長江牌橋車停在路邊。接著楊帆從裡探頭招手。然後發動車子往前開。示意後面跟上。


    到了別墅跟前楊帆下車。臨時充當司機地小何沒下來。楊帆打開大門。等三輛車子先後開進院子裡。站在台階上和事先感到地孫長平梁道遠笑著迎接。


    跟著沈寧一起下來地是主管省緝毒地邊涯副廳長。緝毒總隊這邊帶隊是嚴處長。一番握手寒暄。進屋落座後交流了一下意見。決定由嚴處長和孫長平梁道遠三人提審花林。其他則迅速展開調查。力求在半個月後地國慶之前破獲此案。為國慶獻禮。


    這個提法楊帆認為多少有點操之過急。當即含蓄地表示:「這是一個組織嚴密。高智商兼心狠手辣地團夥。偵破行動還是儘量地循序漸進。當然了。我對刑偵工作是外行。就是這麼一點個人地意見。」


    楊帆這個說話。引得眾人會心地一笑。邊涯當即笑著說:「楊書記。您地意思和李燦書記不謀而合。不過上面有這個意思。該喊地口號我們只好喊一下了上面指地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嚴處長笑著說:「來地路上。我還真擔心楊書記著急破案。會給我們地工作帶來一定地壓力呢。現在看來。我根本就多餘擔心了。」


    兩句話就能看出這些人的厲害來了,楊帆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說:「還真是的,各位都是破案高手,我真是杞人憂天了。」


    邊涯立刻笑著說:「楊書記,您絕對不是杞人憂天。呵呵!」邊涯這個明顯是話裡有話,楊帆不太明白這個圈子裡的事情,也就沒有往深裡去談。


    安排好一干人等後,楊帆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沈寧說:「領導!市局那邊的工作,暫時由張鶴主持吧,讓賀曉配合一下。」


    楊帆表示明白的點點頭,沈寧估計一段時間內都要耗在這個案子上了。


    回到市委大院,上樓進了辦公室,黎季已經在外間坐著工作。這個秘書倒也算是規矩人,說請假半天就是半天。不過楊帆隨即又想到,今天好像是週五啊。


    「楊書記,旅遊局的竇局長打來電話,希望能確定一下您是否出席新時代模特大賽的事情。」黎季站起匯報,楊帆想了想說:「這種事情何必去搶人家的風頭?你告訴竇長青,讓他送兩張入場券來就是了。晚上下班了,我悄悄的過去看看就走,不要驚動同志們。」


    黎季心裡覺得楊帆作為市委書記,這麼低調也太離譜了。不過每個領導都有自己的做事風格,作為秘書最好的做法就是盡快的適應。楊帆既然是要了兩張入場券,估計應該是帶著家屬一起去。


    楊帆的本意是一個人摸到現場去看看就行了,中午下班回去的時候,提了一下這個事情。張思齊和周穎都不答應,說什麼海濱市治安不好,非要楊帆帶上小何當司機。楊帆在這個問題上反抗無效。只好點頭答應。


    下午下班回到招待所,帶著黎季一起坐著小何開地吉普,趁著夜色悄悄的來到新時代模特大賽的現場。要說這個大賽也有十幾年地歷史了,誕生的什麼名模還真不少。不過好像這些名模,沒有一個能走向世界的,也許偶爾有一兩個。好像楊帆也沒注意到。


    黎季打電話要票的時候留了個心眼,沒說是楊帆要的。竇長青會做人的一面表現出來,送下午親自送來兩張入場券,雖然比不上前排領導地座席,但也是所謂的貴賓席。市委書記的秘書。下面的官員都會努力的去討好。尤其是楊帆這樣難得吃請地市委書記,萬一運氣好能請到一次,臉上是很有光彩的。


    臨時司機小何沒跟進來,在外面等著。楊帆領著黎季找到位置坐下,黎季突然一拍腦門說:「我忘記帶水了,這就去拿。」


    開幕式上的一套程序正在走,領導說話啥的楊帆看著一點意思都沒有。不過再沒意思,這一套估計老死之前都不會改變。


    這個時候楊帆身邊的一個女同志,多次用眼睛打量楊帆。一副想搭話又不敢的樣子。楊帆也注意到這個女人在看自己,但是沒往心裡去。


    於青萍看見楊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好幾次想開口招呼一聲。可惜楊帆挨著自己坐著,連頭都不帶扭過來看一下。


    比起十幾年前。楊帆面貌的的變化不算太大,變化地是人的氣質。當年地青澀和浮躁。變成了成熟穩健,坐在那裡不知不覺的架子就出來了。


    於青萍終於忍不住了,輕輕地叫了一聲:「楊帆?」


    「嗯?」楊帆聞聲一扭頭,看清楚身邊的女人時,瞬間也愣了一下,猶豫了一會才用手敲著腦袋說:「你等一下啊,我想一想,你叫于什麼來著?」


    於青萍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好歹當年也是宛陵一中標誌性地女生啊。這傢伙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好像你還表示要追求過我哦。於青萍哪曉得,楊帆當時和沈寧窮極無聊打賭來著。為這個賭約,楊帆還輸掉了五毛錢地炕山芋。


    「於青萍!」楊帆終於想起來了,要不然於青萍真的覺得要吐血了。


    「真的是你啊,太巧了!」於青萍也挺高興的,心裡的那點不快瞬間飛走,伸出手來大方的握手。


    「我差點都沒認出來,慚愧慚愧!」楊帆客氣一句,千里之外居然能遇見高中同學,還是在這麼一個場合,楊帆心裡也挺高興的。不過又想,這個人真是的,多少年沒提起,那天和張思齊她們提了一下,今天就遇見了。看來以後想見誰了,就提一下,不知道有沒效果。


    「看來你混的還不錯啊!在哪個行業高就呢?」於青萍笑著說,心裡已經在猜測楊帆的身份和地位一類的可能。


    「呵呵,我在市委工作。」楊帆實話實話,就是沒點名職務而已。於青萍看了看前排的那些領導說:「跟你們領導來的?」


    楊帆愣了一下,想想還是覺得沒必要騙人,坦白說:「我偷著來見識一下。」


    根據過去的印象,於青萍本能的得出一個結論,楊帆在市委工作,可能還是一個領導,不然不能坐在那裡架子就看的出來。不過,楊帆這個領導的級別不會太高,運氣好的話混的副處,在這個年齡就算是到頂了。


    毛宇是副廳,於青萍不自覺的就有點優越感,點點頭笑著說:「我看出來了,你像個領導的樣子。不然這貴賓席也不好進來。」於青萍倒沒有看不起楊帆的意思,不過一個人有優越感的時候,語氣之間總是會帶出一點居高臨下的味道。


    「呵呵,過得去吧!您呢?嫁了個如意郎君吧?」楊帆沒有顯擺的意思,多少年都過去了,時間早就把那些沒意思的東西衝刷的蕩然無存。所謂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乍見之下還計較的話。楊帆這十幾年也白活了。


    楊帆已經很謙虛了,以他地成就,哪裡是「過得去」三個字能形容的。用「嚇死人」來形容還貼切一點。於青萍終究是個女人,對於丈夫毛宇的副廳,還是非常地自豪的。


    「他在省公安廳任副職,還湊合吧。」話是這麼說,但是於青萍言語之間的得意就像穿了道袍的孫悟空,猴子尾巴想藏都藏不住。


    竇長青等講話結束後。悄悄的往後面溜過來,不為別的,就為了和黎季套個近乎。這老傢伙留戀心眼,把給黎季地入場券邊上的一個位置給空了出來,準備和李秘書好好親近親近。等到他摸到這裡時。沒看見黎季反倒看見了楊帆,差點沒摔個跟頭。楊書記也太神出鬼沒了吧?竇長青心裡這麼想,正準備上去時,看見楊帆和一個漂亮女人在低聲說話,竇長青猶豫了一下。飛快的轉身回到前排,先找到省旅遊局局長周建康,低聲匯報一下,周建康看看上面正在說的口沫橫飛的呂玉芳,悄悄地站起來往後走。竇長青搶上一步。在前帶路。


    曹穎元奇怪的看了一眼,發現周建康顯得有點匆忙的往後走。心說沒出啥事情吧。


    「楊書記!」周建康悄悄的坐到楊帆的身邊,故作神秘的低聲叫了一聲。


    楊帆一回頭。看見是周建康,連忙笑著握手說:「呵呵。周局啊,怎麼把你給驚動了。」


    周建康看見於青萍。吃驚的說:「小於,你和楊書記認識?你們家毛宇怎麼沒來?」


    於青萍這個時候有點坐不穩了,周建康她是認識的,關鍵是周建康對楊帆這個態度有點讓人遭不住。怎麼說呢,太客氣了,還帶著一份恭敬的味道。周建康這個態度,那是被侯笑天一口氣罵了五分鐘罵出來地。連省委組織部長在楊帆的火頭上都繞著走,他一個旅遊局長態度客氣點算個啥?


    「毛宇有案子,怎麼周局認識楊帆?我們是高中同學呢!」於青萍本能地回答了一句,周建康回頭對楊帆客氣的笑著說:「楊書記,您在後面坐著,前面那些人知道能坐地穩當?」


    楊帆苦笑著搖頭說:「我沒看過什麼摸他大賽,就是來開個眼界,本來沒想驚動大家的,沒想到周局火眼金睛給發現了。」


    聽清楚周建康用地是「您」這個尊稱,於青萍不自覺的伸手捂著嘴巴,免得自己驚叫。周建康笑著說:「您還是到前面坐著吧!」


    楊帆搖搖頭說:「算了,別驚動大家。周局也趕緊回去,我一會就偷偷地走掉。」


    周建康見狀估計是說不動楊帆了,只好苦笑著低聲說:「那就不客氣了,我先回去。」周建康和於青萍打個招呼回去了,竇長青見勢立刻上前來笑著問候:「楊書記,您好。對我們的工作有什麼不滿意的,您一定要批評指正。」


    比起周建康的客氣,竇長青的諂媚更有殺傷力,剛才這個傢伙在上面講話的時候,於青萍是看見的,知道他是海濱市旅遊局長。一個旅遊局長不好好在前面陪有關領導,領著省局局長到後面來搞什麼名堂?還如此的狗


    什麼人能讓一個省局和市局的兩個旅遊局長如此?於青萍心中的答案有點呼之慾出的意思了。


    「老竇,你還是到前面去忙你的吧!」楊帆有點惱火了,猜到周建康是竇長青引來的。


    竇長青像是被殺但是沒斷氣的雞一樣,抽了兩下,脖子梗的話說不出來。心說壞了,怎麼忘記楊書記似乎有點對周局不感冒的事情?


    擦了擦汗,竇長青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楊帆覺得自己過分了,趕緊和顏悅色的說:「別驚動大家,我就是來看看。你去吧。」


    這一下總算是安了竇長青的心,趕緊自覺的回到前面去,剛走到曹穎元身邊就被曹穎元一把抓住,低聲問:「幹啥呢?周局去見誰?」


    市長也不是好惹的,竇長青只好低聲說:「楊書記在後面,我不小心看見了。不過,他說不希望驚動大家。我就沒聲張。」


    曹穎元心裡那個氣啊,心說你是沒聲張,你給周建康說了。市委書記在後面坐著。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知道了能在前面繼續安穩的坐著?那不是成了沒有組織觀念了?


    想了一想,曹穎元也悄悄的站起來,慢慢的自以為別人不在意地方式,悄悄的摸到後面。他這麼一站起來,其他人想不注意都難啊。


    儘管心跳還非常的快。於青萍地臉上還是恢復了平靜,低聲笑著問楊帆:「周局長喊你楊書記,這是為什麼?別告訴我你是什麼支部書記!」


    楊帆笑著說:「周局長那是客氣!」於青萍聽了心說你就接著裝吧,我現在懷疑你是省紀委的某個處級幹部,不然一個省旅遊局的局長。能這麼在乎?親自從前排跑到後面來。這個時候於青萍還是沒有想到楊帆可能是海濱市的市委書記,30歲的人,混的再好,全國這個年歲地正廳有幾個啊?


    於青萍正準備毫不留情的揭穿自認為楊帆的身份時,曹穎元做賊似的的溜到楊帆地身邊,笑著低聲問候:「楊書記,您這麼幹可不厚道啊。您坐後面,我坐前排,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麼?」


    楊帆早看見曹穎元過來了。苦笑著說:「我沒這個意思,就是來偷偷的看一眼就走。你和周局這麼一搞。我還能坐的住?」


    這個時候出去半天的黎季拎著一袋子水回來了,看見曹穎元也在。立刻笑著問候:「曹市長您也來了,您喝水!」


    楊帆搖頭苦笑著說:「看來我是呆不下去了。演出也看不成了!」


    這個時候台上的演出開始了,不過市政府那些干部。也在過道里排了一行,呂玉芳在第一位,其他的副市長局長一類的跟在後面。曹穎元看見這一幕,心裡一陣苦笑說:「你一把手在後面坐著,你讓大家怎麼辦?哪個屁股能坐的穩?」


    楊帆這個時候笑著對於青萍說:「老同學,看來我要先走一步來,本來還打算請你吃個夜宵的。」


    說罷,楊帆對曹穎元低聲說:「讓大家都回去吧,注意點影響。我馬上就走!」


    曹穎元趕緊起來,回頭交代一干人等回到前面地位置上。這下子於青萍已經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個架勢不是一把手是啥?


    可是,於青萍怎麼也沒辦法把楊帆和市委書記聯繫上。其實也怪於青萍平時在婦聯太清閒了,根本就不關心政局地變化。有時間寧願看看時尚雜誌,也不會關心誰是海濱市市委書記。這個距離她的生活有點遠地說。


    楊帆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使得當年一個窮小子30歲就當上了海濱市地市委書記,這個八卦對于于青萍而言,比模特表演吸引力大的多了。反正比賽明天還有地看,於青萍想都沒想低聲對楊帆說:「我跟你一起出去,老同學見面你不請客,我可不答應。」


    楊帆無奈的苦笑說:「這樣也好!」


    楊帆離開之後,騷動總算是慢慢的平靜下來,官員們都回到前排去繼續坐著。演出繼續,就是楊帆看不成了。不過這個變化,也確實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兩人一前一後的逃出來,在門口遊蕩的小何立刻出現,低聲問:「首長,您這就回去?」


    楊帆笑著說:「遇見一個老同學,找個喝茶的地方坐一坐。」


    海濱市晚上喝茶的地方的太多了,路邊隨便找個喝茶的攤子坐下,絲毫不擔心有人會認出自己。這種感覺楊帆才覺得舒服,說起來還真是失算了,忘記黎季雖然是個秘書,但是多少眼睛也是盯著他看的。


    「老同學,沒想到啊!居然都混到市委書記的份上了,還謙虛說過得去。」震動挺大的於青萍,停好車子過來坐下,立刻抱怨了一句。


    楊帆苦笑著搖頭說:「我總不能見人就說,我是市委書記吧?不信你試試看,站路邊攔人,見人就這麼說,不要半個小時,警察肯定請你回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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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8:17
第三百七十章 隔山打牛

於青萍仔細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楊帆從頭到尾都沒有否認自己是市委書記,只不過沒有親口說職務,其他的都是於青萍自己瞎猜的。再仔細想想,30歲的年輕人坐在這個位置上,能是個愛顯擺,沒事把職務掛在嘴邊上的人麼?


    人的變化真是大啊!當年他還追過我,別我拒絕了呢!於青萍不禁這麼想了一下,女人都這樣,對當年追求自己的優秀年輕可謂牢記在心。要不一般的夫妻只要一吵架,經常會出現這麼一句「當年我怎麼瞎眼跟了你,XXX比你好多少倍」之類的話。於青萍在感慨之餘不過就這麼一想,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對於目前的婚姻狀況,於青萍還是非常的滿意的。丈夫雖然大自己不少,但是40不到就是副廳級,還是公安廳的,也算是混的很不錯。提起來還是很能讓於青萍自豪一下的,不過遇見楊帆這樣的非正常的人類,那就一點炫耀的資本都沒了。正因為這樣,於青萍才更加好奇了。


    「我記得我們童年的,我比你還大兩個月,你怎麼就混到市委書記了?」於青萍笑眯眯的問,好多事情記的還不是一般的清楚。要說當年楊帆也是很吸引女孩子的眼球的,說起來被楊帆追過的事情,於青萍還多多少少有點小自豪。


    「呵呵,我是運氣好。跟了個正部級的導師讀研,後來回到宛陵幹了幾年,又到京城社科院搞個研究項目的同時讀了中央黨校,再後來會宛陵當了幾年的副書記。今年趕上天涯省到江南省借調幹部,我就過來了。我的事情說完了,你呢?」楊帆說的輕鬆。於青萍跟著毛宇過了這些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一個人想陞官有多難。聽楊帆地意思,估計他那個導師很喜歡楊帆。不然也不至於爬的這麼快。要說這個人的運氣好起來真地擋不住啊,居然被一個這樣的導師看上了,人沒有前後眼啊!


    「我的事情沒啥好說的,高考砸了,到天涯省師大讀大專,後來機緣巧遇見了現在的丈夫毛宇。他當時猛烈追求,我還在大二呢。畢業就結婚了,走了點關係先到的團省委,後進地省城市婦聯,現在還是個副科級。」於青萍簡單的說了一下。楊帆的倒是又想起當年和沈寧的賭約來,心說這個女人的現實當年見識過地,如今她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話說到這裡,楊帆不禁一陣感慨說:「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能遇見你。當年我們那一屆畢業的,後來也不怎麼來往。」


    於青萍笑著說:「我看你在宛陵呼風喚雨的時候,有的人即便知道你也不敢找上門吧?」


    這話裡多少帶著一點自嘲的味道,言下之意當年楊帆家境不好,在學校裡又跟沈寧這種「壞學生」混在一起。別人避猶不及的,平時也不少白眼相向。楊帆性格那時又有點古怪。一般人都合不來。即便是那些同學知道楊帆是干啥的,又有誰敢送上門去讓楊帆記起舊恨?


    楊帆苦笑著搖頭說:「我倒沒有太計較的意思。其實真的有老同學找我,能幫地我還是會伸手的。你還記得沈寧麼?」


    提到沈寧於青萍多少有點羞惱地看了楊帆一眼。心說你存心是吧?不過很快又釋然的笑著問:「怎麼想起來提起他?」


    楊帆笑著說:「沈寧如今是海濱市公安局長,估計不久要提政法委書記。」


    這一下又把於青萍給鎮住了。沈寧不過比楊帆大半年。連他也快副廳了。隨即於青萍笑著問:「是託了你地福氣才爬地這麼快地吧?你別否認!你們倆高中地時候穿一條褲子地。」


    楊帆謙虛了一句說:「主要還是靠他自己努力。我能幫地不多。」


    於青萍切了一聲說:「拜託。別把我當小孩子行不?這年頭有能耐地人多了。沈寧才三十就要提副廳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地什麼自己地努力?毛宇他爸爸現在還在人大呢。這樣一個副廳都幹了7年了。抗日戰爭才8年呢。」


    楊帆呵呵一笑。繞開這個話題說:「今天沈寧有任務。不然我請他一起來坐坐。」


    提起這個。於青萍突然想起毛宇提到過林猛地事情來。順著楊帆話笑著說:「對了。你們市公安局有個副局長叫林猛地。好像是毛宇地表侄。本地人生孩子都是這樣。一生一大串。生不出兒子不罷休。結果林猛好像比毛宇還大一點。還要叫毛宇做表叔。」


    於青萍自覺不露痕跡地把這個事情提了出來。不曾想楊帆一直在惦記這個事情呢。林猛地那個省裡地什麼親戚。居然把秦副省長和省紀委苗書記都驚動了。為這個事情楊帆都拍了桌子了。


    「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被紀委雙規了!」楊帆乾脆把話挑明了,想看看於青萍的態度。論心眼十個於青萍也頂不上現在一個楊帆啊,於青萍想到毛宇帶回來那張卡上有30萬呢,心說不如藉著同學關係說句好話,沒準能幫毛宇一把。


    「唉,就是那個林猛。具體的毛宇也沒說,就是林猛的老婆到我家哭了一天,毛宇才答應幫忙問一問情況。老同學,你別誤會啊,我就是這麼一說。」於青萍還自作聰明的加上後面那一段,就等著楊帆接話,好順便開口求情。


    問一問情況?楊帆心裡暗自冷笑,當然這個火不是沖於青萍來的。就她這麼沒心沒肺的樣子,估計毛宇啥都沒跟她說。不管怎麼說,毛宇在林猛的問題上活動的那麼猛烈,肯定是得了人家好處的,不然一個表侄算個鳥蛋?想到這個事情,楊帆就想起吳地金和他的表弟林少白,估計吳地金在林少白的生意裡有說法。不然那麼多單位到那裡去吃飯?不然吳地金為了林少白那點破事,急急忙忙的去現場?


    心裡轉過這些念頭,楊帆想了想決定實說。要不然你一個市委書記不下命令。紀委敢雙規一個副處級幹部?還是那種有背景地!


    「林猛的問題比較嚴重啊,你回去跟毛廳長說一聲,儘量不要摻和進去。」楊帆本來想說點難聽的,話到嘴邊想起大家是老同學,今天又是意外邂逅。想想還是算了,借於青萍地嘴巴敲打一下毛宇好了。識相的這個事情不要再往裡面伸手。反正現在我的話告訴你老婆了,再伸手我是要下刀子的。


    楊帆這個話裡的意思,於青萍怎麼能聽的出來,不過她多少有點失望。當然了,楊帆話裡頭那點可憐地善意。於青萍還是捕捉到了,有點遺憾的說:「是這樣啊,那我回去轉告毛宇。說起來我就是看見林猛的老婆可憐,說是把房子都賣掉了。」楊帆心說,他可憐?他家人風光的時候你看見沒有?想想覺得跟於青萍說這些沒意思,楊帆趕緊轉移話題說:「你剛畢業就結婚,孩子不小了吧?呵呵,我的孩子還在她娘肚子裡呢,估計還要七八個月才能生下來。」


    話題轉移到老婆孩子上面。倒是很對於青萍地八卦胃口。一番閒聊下來,時間也不早了。楊帆明天還要上班,便笑著說:「晚上安排住的地方沒有。要不要我安排?」


    於青萍自然明白到說再見的時候了,笑著說:「我開好酒店的。等一下直接過去。」


    楊帆也不多廢話,交換了聯繫方式。客氣的告別。


    回到酒店的於青萍心裡難以平靜,再次的重逢居然是這個樣子,說實話於青萍心裡有點難以接受。這幾年回娘家也見過幾個同學來著,在他們面前可以擺出闊太太的姿態,結果今天見了楊帆,剛顯擺了一下就被人一瓢冰水澆下來,還被嚇的不輕。


    於青萍想到林猛地事情,乾脆拿電話給毛宇打過去,結果好一會都沒人接,於青萍心裡一陣納悶,心說在幹啥呢?


    這個時候毛宇和張妙藍正在浴室裡面鴛鴦浴呢,一場激情之後,兩人互相幫忙洗一下。手機丟在外面,當然聽不到響動。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都吸土。一番搓洗下來,看看毛宇那壯實的身材,胯下地傢伙雖然軟了,但是規模比起家裡那位要大一號。全心全意討好情人的張妙藍,直接蹲在毛宇面前,張嘴就給清潔上了。這個主動勁,比起於青萍那叫一個雲泥之別啊。


    兩人在洗手間裡一陣折騰後出來,毛宇聽見手機在滴滴地一下一下的響,拿過來一看有未接來電是老婆打來地,自然的給打了回去。


    「你剛才幹啥呢?電話也不接!」


    「開會呢,開地振動,你有啥事?」


    於青萍猶豫了一下,把楊帆的話給轉達了過去。毛宇聽了心裡是暗暗的吃驚,雖然他的位置和背景想打聽楊帆的事情不容易,但是一個30歲的市委書記本身就很說明問題。感受到楊帆傳遞過來的威脅之意,毛宇心裡多少有點不快,心說不就是一個正廳麼?你有能耐怎麼不拿下高配啊?被人壓了不也老實的跟孫子似的麼?


    胡亂的應付了兩句,毛宇把電話掛掉了。張妙藍在邊上聽著電話時,一邊聽一邊用手在擺弄那個軟趴趴一時無法雄起的玩意。


    「XXXX,一個市委書記就這麼牛,居然通過我老婆來傳話威脅我。」毛宇這麼說,張妙藍皺起眉頭說:「你說的是海濱市那個年輕市委書記吧?好像他的來頭不小啊!我問過老東西,他當時很不高興的說別亂打聽。」


    這個話倒是讓毛宇吃驚了一點,海濱市的正廳未必會買秦東這樣的副省級的帳,但是對於秦東而言,也不會太忌憚楊帆才對啊。


    毛宇還沒來得及多想呢,興致很高的張妙藍又啄上了,靈巧的舌尖一繞,死蛇又活了。


    完成了隔山打牛,楊帆心情不錯的回到招待所。模特大賽雖然沒看成。但是總算是一幢事情有了眉目,還順便把話遞過去了。這種事情找到正主就好辦了,毛宇要是識趣。那什麼都可以當作沒發生,要是不識趣,於青萍也別怪楊帆不念同學之誼。總而言之,天災摸不透啥時候來,**肯定是自己找的。


    回到招待所,兩個女人還在客廳裡說話。肩膀挨著肩膀似乎和以前又一樣了。看見楊帆進來,一起站起來,臉上都是笑盈盈地。楊帆也懶的研究這兩人怎麼就又恢復常態了,坐在沙發上接過張思齊遞來的茶喝了一口說:「怎麼不早點休息?」


    張思齊笑著挨著楊帆坐下說:「你不回來,我們能睡地著麼?」說著看過來的眼神有點奇怪。楊帆當然明白這裡頭的意思。苦笑一聲說:「你當我是神仙啊?做那事情又要體力又要儲備的,我就一個人一套裝備,我忙的過來麼?」


    楊帆多少有點不滿的情緒在裡面,張思齊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說:「真能瞎說,我困了,去睡了啊。」說著張思齊回臥室去了,楊帆坐了一會抽之煙,對面地周穎眼神一直乖乖的看過來。


    「你看啥呢?」楊帆有點奇怪的問,不過茶几上擺著一台電腦。楊帆倒是注意到了。好像剛才兩個女人是在擺弄這個吧,看啥那麼投入。老公進門都不知道?


    「沒啥,我去給你拿洗澡衣服!」周穎說著做賊被抓到似的。臉上微微有點紅潤,到衣櫃跟前拿衣服去了。


    接過周穎拿來的衣服。楊帆到洗手間裡洗澡去了。這套房裡有兩個洗手間,一個在臥室裡。結果楊帆開門時發現反鎖了,只好在外面地洗手間洗。


    剛把衣服脫下,正打算擰開噴頭,門口輕輕的推開一條縫。楊帆吃驚的回頭一看,笑臉通紅的周穎閃了進來。


    「轉過去,不許看。」周穎伸手把楊帆的頭牛過去,不過對面是有鏡子的,不影響楊帆看見後面的事物。


    鏡子裡頭的周穎背對著楊帆,好像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才慢慢的脫掉本來就單薄地睡衣。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是怎麼說的,脫衣服地女人是最誘人的。這一下楊帆算是看見現場直播了,只見睡衣被牽上去地過程中,一截一截的白嫩身子露出來,小手扣住鬆緊帶往下按,一件印著小可愛地小褲現出來,跟著是兩條修長筆直貼的緊緊地大


    這一幕太讓人獸血沸騰了,楊帆自然也不例外。周穎總算是沒做的太徹底,穿著條小褲雙手還捂著胸口轉過身來,看見鏡子裡面楊帆的笑,周穎那小臉就更紅了。


    「閉上眼睛不許看!不說好你不許睜眼!」


    楊帆苦笑著閉上眼睛,感覺到面前的噴頭噴出熱水,接著小手在身上擦沐浴露的感覺舒服好像一塊溫玉在身上滑動。小手滑倒下面的時候,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最後蜻蜓點水一般的抹了一把沐浴露就彈開了。


    楊帆多少有點遺憾的時候,一雙手環住前胸,接著柔軟的兩團定在後背慢慢的揉動起來。我靠!這是在哪裡學來的?太爽了一點吧?楊帆很想問一句,但是生怕就此打斷了周穎的動作,閉嘴默默的享受。


    每天似乎都有做不完的工作,楊帆有時候覺得這個官當的還不如做個普通人來的舒服。不過又想,權利這個東西就像是毒品,沾上這一輩子都無法擺脫它的誘惑。


    早晨走出車子的時候,那些匆匆上樓的人無一不停下叫一聲:「楊書記早!」


    對於那些一般的公務員,楊帆總是和顏悅色的點頭笑著回應:「早!」稍微有點級別的,楊帆的態度就差了一點,面無表情的應一聲「早!」處級以上的幹部問候的時候,得到的是楊帆微微的點點頭,表示聽見了。


    到了廳級幹部這邊,則是區別對待。譚雪波和叢麗麗能夠得到楊帆正常的待遇,點頭微笑的互相問候,吳地金則只能得到微微的點頭應一聲好,其他人則是簡單的嗯一聲。


    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實際上又何嘗不是楊帆維持權威的一個方式?


    吳地金最近過的還算愜意,幾個人事問題上,楊帆給了他很大的自由權。基本上吳地金提名的,楊帆都默認了。權利這個東西很好,但是都霸過來攬著也很累。楊帆現在別的本事沒有,對權力的收放自如倒是得心應手的。


    兩人在樓道上遭遇的時候,吳地金微微的往邊上一閃,笑著問候:「楊書記早啊!」


    楊帆回應了一聲往上走,吳地金微微的落後半步,一前一後的兩人次第上樓。這是兩人遇見時候的常例,也算是一種和諧的表現吧。吳地金對於楊帆這個一把手,自認為還是給予了相當的尊重的。


    走到樓上的時候,吳地金突然想起財政局的事情來,局長劉亞被曹穎元丟到省黨校去了,這個位置很敏感啊。曹穎元提名由副局長謝謙主持工作,也通報了吳地金。


    兩人互相點頭後,楊帆繼續上樓,吳地金猶豫了一點,還是先回辦公室,覺得還是想清楚了再去跟楊帆說,這個位置爭還是不爭,實在有點兩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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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8:40
第三百七十一章 掌舵

楊帆剛剛進辦公室,譚雪波就來了。平日裡楊帆對老資格的組織部長很是尊重,這個黎季是看在眼裡的,所以連忙站起來問候:「譚部長好!」


    「嗯嗯!好。」譚雪波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徑直往裡頭紮。這個舉動在平時很難的啊,一般情況下總是要先問一下楊帆忙不忙之類的。黎季一看譚雪波心事重重的,急忙開始準備茶水,估計譚雪波來肯定要和楊書記好好的談一談。黎季可是清楚的記得,以前譚雪波和上面頂牛的時候,在市委書記的辦公室裡一坐就是一個小時很正常。


    「老譚這是怎麼了?」楊帆現在稱呼也換了,這是一種親熱的表示。能夠被楊帆這麼稱呼的,說明一種份量和態度。叢麗麗的後面楊帆還加上職務呢,這就意味著還隔著一層呢。


    接過楊帆笑著地過來的煙,譚雪波哼哼兩聲說:「楊書記,我對曹市長有意見。」


    楊帆聽著心裡一陣奇怪,笑眯眯的問:「怎麼了?有話慢慢說。」


    正好黎季端茶進來,楊帆笑著給譚雪波點上香菸。朝黎季揮手示意說:「譚部長在這,什麼人我都不見。」這個表態說明了楊帆對譚雪波的重視,老頭子的情緒立刻就穩定了一些。


    「楊書記,財政局的劉亞是個老同志了,在任上也算是勤勤懇懇的,他都55歲的人了,平時還老實巴交的,曹市長讓他去黨校學習,我對這個事情有看法。」譚雪波的話聽起來有點凌亂,但是傳達了這樣幾個信息。一是劉亞是打算在處級退休的人。二是這個人資格老,為人厚道,不然譚雪波不會替他說話。三是市政府要在財政局放一個自己人。作為組織部長地譚雪波,當然知道市委書記要抓牢人事和財政大權的意義。曹穎元在動財政局之前,有沒有給楊書記打個招呼?現在譚雪波是事後知道的,以楊帆對待譚雪波地態度,這個事情肯定事先要和譚雪波商量的。


    楊帆果然皺起眉頭,曹穎元那邊雖然楊帆暗示可以按照意思調整人事。但是財政局交通局之類的地方,要動的話最好先打招呼。尤其是財政局,全市吃財政飯的人不要太多啊。


    「老譚,別激動,慢慢的說具體一點。」楊帆不動聲色地說。但是語氣中的不滿已經帶出來了。不然他會直接告訴譚雪波「這個事情我知道。」


    譚雪波偷偷的掃了一眼楊帆的表情,發現在預計之中,這才大膽的接著說:「昨天晚上,劉亞到我那裡去,帶著一桶米酒,陪我喝到很晚。臨走地時候,他丟下一句話說;我估計要下了。當時我很奇怪,想追問他已經上出租回去了。今天一早,我就打了幾個電話問了問。才知道最近劉亞要去省黨校學習。財政局的副局長謝謙暫時主持工作。」


    說到這裡,譚雪波突然猶豫了一下。看著楊帆帶著一點懇切的意味問:「楊書記,是不是黨校學習回來的。不是提前退休就是另有安排?」


    這個明顯是明知故問了。十有**是這個結果。當然了。表現好態度好地另當別論。這個話楊帆不能明說啊。只能淡淡地說:「嗯。這個事情吳副書記啥意見?」


    楊帆想了想。覺得曹穎元這個老江湖。在這個問題上肯定不敢亂來。肯定要先知會一下市委。通知對象肯定是吳地金。曹穎元估計是擔心直接找楊帆。會引起楊帆地不快。畢竟財政局這個位置比較特殊。透過吳地金看看楊帆地態度。這個選擇也算是謹慎之舉。


    譚雪波聽了這個。哼哼兩聲說:「老吳沒跟我說這個事情!現在是學習。不是人事調動。」


    楊帆聽出一點意思來了。估計是黨校這個學習班。給了太多人遐想地空間。有人躍躍欲試了。楊帆想著心裡一陣膩味。心說曹穎元也太著急了。給你這個殺手鐧。是用來嚇唬人地。你真拿來當作虎頭鍘?有點牴觸地就腰斬?


    「嗯。這個事情我知道了!」楊帆想來想去。給了這麼一句話。曹穎元是市政府地一把手。也不能太欺負人。這個事情還是先問問吳地金地態度再說。譚雪波地一面之詞也當不得真地。


    換作以前地市委書記這樣說。譚雪波肯定是不依不饒地。多少抱怨幾句。眼下楊帆對老同志很尊重。這個譚雪波就拉不下臉來了。再說。市委書記地權威總是要維護地。譚雪波這點組織紀律性還是有地。


    「黎季,去把吳書記請上來。」楊帆交代一聲,譚雪波起身要告辭,這裡面多少有點避嫌的意思。沒想到楊帆抬手說:「譚部長留下吧,您的意見對我來說很重要。」


    市委書記這個態度再挑剔的人也不好意思折騰了,譚雪波倚老賣老是有的,但是一個老機關能在歷任的市委書記手下屹立不倒,這裡頭難道沒有什麼值得探討的地方?楊帆作為市委書記不但要尊重老同志,也要尊重一下評級和下級吧?


    總之楊帆平平淡淡的不偏不倚的態度,譚雪波見了也不得不有所收斂。市委書記有權不假,但是這個權利該怎麼用,用的上上下下一點脾氣都沒有,這很有講究。


    吳地金很快就上來了,看見譚雪波在裡頭,立刻明白是什麼事情。曹穎元有換一個財政局在的意思,那是從市政府的工作便利的角度出發,譚雪波想保住劉亞,自然也有一些原因。至於吳地金嘛,財政局長這個位置,不動心的能算是正常人麼?


    下面三個人在財政局長這個位置上,各有各的想法,該上的手段現在還都沒拿出來。


    「譚部長也在呢,正好我有個事情要向楊書記匯報。」吳地金這麼一說,楊帆的心裡微微一笑。三個人都有心裡的算盤,先給我都擺在桌子面上吧。吳地金這話裡頭,有點請譚雪波主動避讓地意思。楊帆自然不能入了他的願。再說這小子剛才有點小問題,進來應該先問問楊帆為啥請他來吧?要不怎麼說關心則亂呢,才開口就露出了馬腳。


    「吳書記,我讓譚部長留下的,有點事情我還要問一下。」楊帆適時地曖昧的敲打了一句,吳地金心裡微微一驚。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著急了。


    「呵呵,楊書記召見有何指示?」吳地金不得不回到原來的軌道上,楊帆輕輕巧巧的把主動權又抓在了手裡。


    「坐下說吧。」面無表情的表示一句,等黎季送來茶水出去後,楊帆才看著對面坐著的兩人說:「譚部長。你說一下財政局人事地過去個現狀。」


    譚雪波沒想到楊帆開口問這個,這是在考較一下組織部長的能力呢?還是別的什麼意思?沉吟了一番,譚雪波才慢慢的說:「財政局從來都是熱門的單位,上一任市委書記在地時候,財政局有一正四副五個局長,還有一個副書記。經過上次的風波,沒有被牽連的還有一正二副三個局長,眼下人手是有點緊。」


    「譚雪波這是想往裡面塞人啊!」這是楊帆的心裡的第一感,接著又一想。譚雪波保住劉亞,然後就地提拔一個的可能性更大。


    「吳書記。你有什麼意見?」楊帆還是沒有明確表態,轉而問了吳地金一句。這一問看著是在尊重同志。吳地金怎麼有種楊帆拋出一塊骨頭來大家搶的味道?可是財政局的誘惑誰能擋的住?曹穎元背後隱約有楊帆在支持,這個事情有沒有超過楊帆地包容度?這個才是問題的關鍵!


    「如果劉亞確定到黨校學習。財政局那一攤子會忙一點。曹市長地意思是讓謝謙主持工作,我覺得倒也不是不可行。但還是要適當的加強一下財政局地力量比較妥當。」吳地金非常含蓄的近乎小心翼翼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加人!


    兩邊地意見一聽,楊帆差不多就明白問題的真實面目了。曹穎元估計是想調整一下財政局的工作,最初的目的估計是想提拔使用謝謙,這個副局長估計是站隊了。很大的可能性是劉亞不喜歡謝謙,在提拔謝謙為常務副的問題上態度模糊,惹惱了曹穎元。所以要讓他去黨校學習一下,改造改造思想,學會怎麼尊重領導。然後呢,順利把謝謙扶上去。真的讓曹穎元朝正局長的這個位置伸手,估計他不敢,也沒那麼沒有政治智慧。人事問題,還是楊帆在管,曹穎元沒那個膽子越界。


    想清楚後楊帆就更不能亂表態了,嗯嗯兩聲說:「同志們的意見都很重要,這樣吧,讓我在考慮考慮!今天先談到這裡吧!」


    譚雪波和吳地金互相望望,心裡都搞不清楊帆打的什麼算盤,偏偏自家的算盤又暴露出來了。這兩位心裡多少都有點懊惱,覺得衝動了,弄的也被動了。譚雪波的衝動是因為最近楊帆對他的態度不一般,吳地金也有同樣的想法,要不怎麼最近的幾個人事問題,吳地金只要提出來,楊帆都不阻攔?


    現在看來,很多東西都是假象啊!或者說,是在楊帆這個市委書記能忍受的限度內!


    吳地金回到辦公室裡面暗暗的心驚,心想楊帆的包容力還真的不一般,最近都讓自己有一種被放縱的感覺,這才導致談話的時候略略的顯得有點放肆了。


    譚雪波的心態也差不多,不過他想的是楊書記對老同志是很尊重,但是不等於可以在他面前倚老賣老的亂來。


    打發走兩位人事上有極大發言權的主,楊帆回過頭來對黎季說:「把叢秘書長叫來!」


    叢麗麗接到黎季的電話就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過來了,進來還不忘記朝黎季笑一笑,伸手指了指裡面,等黎季站起來客氣的點點頭示意可以進去,這才笑著往裡走。從黎季的角度來說,這樓裡的這些官員。只有叢麗麗表現的最自然。吳地金地笑太假,譚雪波的表現多少有點放肆的嫌疑。歐中章笑地有點諂媚,宋大成TMD有笑的時候麼?


    給市委書記當秘書。別的不敢說,臉譜看的真是全面。


    「來了?坐吧?」楊帆不等叢麗麗問候,顯得有點隨意的先問了一句,這個苗頭讓叢麗麗心裡微微的一喜。


    「楊書記,您找我有事請?」叢麗麗面帶微笑地,看著很習慣的樣子從楊帆的桌子上拿過茶杯。換了茶葉重新泡上茶。江南人喝茶,一杯喝三道水就有換茶葉的習慣,這個叢麗麗是研究過的。所以每次都會注意這個細節,適時地表現一下對領導的關心。


    「你說一說財政局的事情吧,知道多少說多少。」楊帆放下手裡的筆。接過叢麗麗遞來的茶杯,表現顯得更加的隨意了。隨意,有時候就意味著滿意。


    叢麗麗欣喜的同時,越發的覺得看不透楊帆了。昨天稱呼自己的時候,還帶著職務地,今天連稱呼都免了,這個進步太快了吧?不正常啊,最近也沒做啥讓領導很開心的事情啊!


    再有一點,叢麗麗對財政局最近地變化。也不是不知道,她可不敢往裡伸手的人。現在楊帆問起情況來。叢麗麗不得不謹慎地對待,真要是說錯一句半句的。這個領導地看法就不妙了。基於以上的原因,所以必須站在岸上。以最客觀地態度來說問題。


    「財政局嘛,以前的編制好像有點過了。不過那時前任市委書記強制壓力的結果。後來常務副和副書記兩人被牽連下去了。局長劉亞,好像和譚部長是老鄉,副局長謝謙是從外省交換來的幹部,年輕有學歷也有朝氣。其他兩位副書記,據說和呂玉芳走的比較近。不過這兩位在局裡的擔子不是很重倒是真的。」


    中規中矩的說完情況,叢麗麗及時的把嘴巴閉上了,只要說自己知道的,不要發表個人看法。這個分寸,叢麗麗自信把握的很到位。完全是一副路過打醬油的態度,就最合適了。


    有了叢麗麗的情報,楊帆的心裡基本有一個大致的概念了。該怎麼撥弄一番,即能體現市委書記的權威,又能讓下面三個人面子上能過去的,不會引起太多的爭議。這個問題楊帆很是費了一番腦筋想了想,大致有個結果,一抬頭看見叢麗麗還在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楊帆不禁赫然一笑說:「抱歉啊,想入神了。」


    「抱歉」兩個字從楊帆的嘴巴裡出來,還是這種神態和語氣,叢麗麗心裡算是篤定自己沒問題了。臉上笑的更加甜媚的樣子,壓低聲音說:領導!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稱呼「領導」而不是「楊書記」,這個時候是叢麗麗的一點女人的小心思。楊帆倒也沒有太在乎這個,反正現在這個局面,離開叢麗麗很多事情都不好弄,她既然那麼會做,用一用也沒啥。至於態度上的變化,只要是沒別人在,容忍一下也無所謂。


    不過呢,身邊的女性下屬,表示的太親熱了,未必是個好事。女人是最容易持嬌(交)自寵的。所以,楊帆這個時候把臉上的笑容猛的一收,微微的點頭平淡的說:「嗯,你去吧!」


    叢麗麗心裡的那點自得,被楊帆最後的一點變化一小瓢涼水降了點溫。出來門之後,叢麗麗拍拍胸口自言自語的低聲說:「媽呀,你最後不變臉會死啊!」


    這個時候從來都是鍋底臉,只有在楊帆面前才會笑的比哭還難看的宋大成出現在樓道下面,看見叢麗麗微微的頓住,輕輕的點頭說:「叢秘書長!」


    叢麗麗報以一個笑容說:「宋書記,找楊書記有事呢?哎呀,我多嘴了。」說著歉然的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彎腰低頭從宋大成身邊匆匆下去。回到辦公室,叢麗麗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多少有點不滿的低聲說:「假正經,誰不知道你以前是什麼變的?」


    叢麗麗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宋大成以前在石烏縣擔任紀委書記的時候,靠著到省紀委舉報了對他栽培有加的老縣委書記起家地。這個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叢麗麗也不過是從長輩的口中得知一點,不過這個事情叢麗麗沒有對其他人說起過。留在手裡。打算將來等關鍵時刻提醒一下楊帆來著。


    江上雲用宋大成,多少有點漢武帝用酷吏孤臣地意思,要不然這種人誰敢放心用?所以宋大成現在就等於是江上雲手裡的一條狗。放出去讓他咬誰就必須往死裡咬。


    宋大成和往常一樣,走到門口時停下,面無表情的問黎季:「楊書記忙麼?」


    黎季看見宋大成渾身都不舒服,站起來點點頭招呼一聲後,先到裡面問了問,然後出來說:「楊書記讓你進去!」


    整個市委大院。宋大成在楊帆這裡的待遇是獨一份的,不管任何時候,不管宋大成在外面說話的聲音有多大,黎季總是要先問一問楊帆才表示可以進去。這當然是楊帆事先地交代,這裡面的含義有幾個。宋大成擺明是江上雲的人。上次省紀委苗書記一個電話,宋大成動搖了。這兩點,就已經讓宋大成在楊帆的心裡沒啥地位了。既然沒地位了,見領導自然是要體現一點難度的!


    表情沉穩地宋大成,始終是一副啥反應都沒有的樣子走進裡間。楊帆和平常一樣,低頭看文件,然後抬頭掃一眼說:「先坐吧!」


    這一坐從來都不少於十分鐘!現在楊帆對宋大成的態度還沒到判死刑的時候,真的到來時候,至少就得先坐上半個小時。領導才有時間。


    一個人在領導的辦公室裡坐著,沒有一點坐功會暴露很多東西。比如說不安。焦慮等等。宋大成開始掩飾的還很好,時間一長目光中會閃過一道羞怒。但是很快消失。楊帆等這道每次都會出現的羞怒出現後,才慢慢的抬起頭說:「有事?」


    「林猛地案子審完了!」說著宋大成把材料往桌子上一擺。然後安靜的站在桌子前。楊帆頭也不抬地說:「先放這吧。」


    宋大成不出預料的微微抖了抖,然後抵著頭說:「那您繼續忙!」


    「黎季。進來一下。」楊帆招呼一聲,黎季匆匆進來問:「楊書記?」


    拿著宋大成送來地材料,楊帆笑著說:「把叢秘書長請來。」


    叢麗麗再次匆匆而來,心說剛才過來有事怎麼不說,這個小男人真會折騰人。


    楊帆不等叢麗麗問候,直接拿起宋大成送來的材料丟給叢麗麗說:「看一看,有什麼意見只管說,覺得自己看不出來問題,找兩個懂行地人幫忙看。」


    上次在苗書記的電話下動搖地宋大成,已經基本失去楊帆的信任了。這個案子上面壓力不小,楊帆有點擔心,但是楊帆不瞭解情況又不是內行,所以才便宜了叢麗麗。


    當然,這個**裸的態度,也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對叢麗麗的一種高度的信任。叢麗麗一看是林猛的材料,立刻心裡一陣開心,連忙露出嚴肅的好像董存瑞接了炸碉堡的任務的表情,鄭重的說:「我還是在您這裡看吧。」


    楊帆點點頭,也不說別的。叢麗麗識趣的立刻坐下,開始從頭仔細的看材料。足足五十幾頁的材料,一個一個字的看過來,叢麗麗看到一半就上午下班了。


    伸了一個嫵媚的懶腰,又意識的挺了挺飽滿的胸,然後叢麗麗才看了一眼楊帆。結果很失望,楊書記正在埋頭奮筆疾書處理文件。叢麗麗心裡很是不滿的嘀咕一聲「工作狂!」


    黎季這個時候探頭進來低聲說:「楊書記!」楊帆抬頭的時候,黎季笑著指了指手錶。楊帆看看叢麗麗。


    「才看了一半!」其實叢麗麗要是專心一點呢,起碼能看三分之二,剛才至少有十幾次偷偷拿眼睛看楊帆,結果發現楊帆除了點煙,幾乎頭都是埋著的。美女在側啊!您的目光也太吝嗇了!


    「下班了麼?那先休息吧!叢秘書長,你安排一下,中午我請曹市長吃飯。」楊帆臨時交代一個任務,叢麗麗很乾脆的笑著去張羅了。這個買賣肯定是便宜胡嘉英了,搞不好市政府那邊的生意也能拉到手。


    曹穎元到的比楊帆早幾分鐘。路上一再催司機開快,差點都闖了紅燈。一二把手之間的關係,對於曹穎元而言。是要稍微地表示一點弱勢,楊帆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


    楊帆到了包廂之後,看見曹穎元已經主動站著迎接,心裡總算是放下一塊石頭。曹穎元沒有跟自己叫板的意思,之前地工作也沒白做。


    一個眼神遞給叢麗麗,秘書長同志當即明白。笑吟吟的站起來說:「我去個洗手間!」


    「曹市長,財政局的工作你打算怎麼調整?」一番寒暄後,楊帆奔著主題來了。


    這麼直接的方式弄的曹穎元有點緊張,畢竟人事權在楊帆手裡,曹穎元想做的無非是調整內部地工作安排嘛。所以很快曹穎元就定下心來。笑著低聲說:「劉亞和組織部譚部長是老鄉,資格也比較老。在幾次資金的調配上有點拖拉,這個對市政府的工作有一定的不利因素,所以我打算調整一下,讓謝謙上常務副,另外兩個副局長也適當的調整一下。」


    曹穎元也不想藏著掖著,楊帆這麼問,肯定是事先弄明白情況地。


    「這樣,劉亞學習的事情算了。其他工作我來做。另外安排一個副書記,把財政局的紀檢工作抓起來。其他的調整我看就不必了,你看怎麼樣?」這就是楊帆的手段出來了。讓下面的人去爭,但是最後還是楊帆來拍板。至於副書記的人選。楊帆是給吳地金準備的。最終結果是平衡的,曹吳譚呂四個人地利益都考慮進去了。你們往裡面伸手。只要我看見的還是不過分地,都可以商量。這就是楊帆的原則!


    看著笑眯眯地楊帆,曹穎元心裡拔涼拔涼的,心說這一招也太損了,讓我們四個人去打地頭破血流,呂玉芳的兩個關係好地副局長還不讓調整,這不是在市政府裡面給我加點壓力麼?心裡有點不滿是肯定的,因為沒有完全按照曹穎元的劇本來演,不過曹穎元也沒有足夠的勇氣一下把其他人都得罪了。所以,楊帆這個決定,雖然有點霸道,但是也還是很好的綜合了各方面的意見。


    吃飯的過程雖然曹穎元的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心裡還是很沉重的,不過同時還帶著一點敬畏的情緒。楊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化解了曹穎元和其他人在財政局你死我活的鬥爭。同時也支持了一下曹穎元同志樹立威信不是?


    提前離開酒店的時候,曹穎元不自覺的回頭看看,苦笑著搖搖頭。


    下午上班的時候,叢麗麗的態度認真多了,仔細的看完材料後,遞給楊帆說:「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我都打了紅線。」


    所謂的不對勁的地方,就是最後的總結語處,其中有幾處用詞偏向於林猛,比如什麼認罪態度較好,積極退贓。楊帆看完後心裡冷笑不止,臉上則是很平靜的看著非常隨意的嘀咕一句說:「怎麼沒有檢舉揭發的部分?」


    叢麗麗聽著打了個哆嗦!不禁為宋大成嘆息一聲,不過叢麗麗一點都沒有兔死狐悲的蒼涼,宋大成那小子,叢麗麗本來就看不上。


    「楊書記,我聽人說,宋書記以前在石烏縣的時候,當時的縣委書記挺賞識他的,還把外甥女嫁給他。後來聽說石烏的書記出了點問題,接著宋大成也離婚了。」叢麗麗很「隨意」的說了這麼一句,還是聽說的。


    「嗯?」楊帆輕輕的發出聲來,掃了叢麗麗一眼。叢麗麗不慌不忙的微微一挺胸說:「我也就是聽一個長輩偶爾提到,說什麼當年的好朋友,養個白眼狼啥的。」


    楊帆笑了笑,點點頭低聲問:「怎麼不早說?」


    叢麗麗依舊平靜的說:「這都是沒根據的事情,我怎麼好跟您說。」


    楊帆冷笑兩聲說:「有沒有根據,我會去瞭解。你只管說就好了!」


    叢麗麗被這冷笑弄的心跳加速,心說這個男人怎麼屬狗臉的,說變就變的,把人嚇了一跳。仔細看看楊帆的表情,還算正常,知道這是簡單的提醒。


    「知道了!」叢麗麗心裡不慌了,臉上倒是很乖巧的樣子。


    「去忙吧,把吳書記和譚部長叫來。」手一揮,叢麗麗心裡頗為怨念的出去了,很是腹誹一句:「過河拆橋!用完就扔!」很快聯想到後面四個字有點歧義,叢麗麗臉上微微一紅,快步逃出辦公室。


    吳地金和譚雪波次第來到,坐在沙發上等了一下,楊帆等兩人都到了坐下後,這才笑眯眯的說:「上午談到財政局的問題,我這裡有一個建議,大家看看如何。」


    說著楊帆大致把自己的意思說了一下,譚雪波和吳地金的臉色都是微微的一變。怎麼講呢?其他現在就好像同一個魚缸裡的魚,楊帆這跟篙子攪和一下,魚紛紛四散而逃。


    兩人心裡各自算盤打的嘩嘩響,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平衡了!安排一個副書記抓紀檢和人事,很明顯的市委這一邊略佔上風。這也符合楊帆到任後的一貫作風,對市政府那邊保持和克制的壓制。


    事情到這個時候,自然沒有回轉的可能性了,提出反對意見就是沒有組織觀念沒有大局觀。前面兩樣背後還藏著一個更重要的,那就是目無領導!這個,殺傷力很大!沒人敢輕易的去碰!


    「那就這麼辦吧!」譚雪波點頭應和了一句,吳地金白來一個副書記,更沒啥好說的,站起身子說:「我也沒意見。」


    臨走的時候,吳地金突然站住回頭說:「楊書記,交通局辛求軍的問題,最後怎麼處理,您要給掌個舵吧?」


    譚雪波聽了心裡頓時罵:「無恥!」


    楊帆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再說吧,我想一想!」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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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1 13:19:00
第三百七十二章 駕馭

交通局的表面問題不太大,就是養了一幫子閒人,也就是那個督察隊。這裡頭的人吧,都是一些頭頭腦腦的鄉下親戚,到了督察隊專門抓非法營運。海濱市的黑出租和摩的之多,已經有點尾大不掉的意思了。這主要是過去有關部門對這事情沒有堅決消滅的決心,每一次出台什麼政策,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那些黑出租和摩的,很像是相關的執法部門混水裡養魚,時不時的抓抓放放的,每個月的罰款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說起辛求軍也頗為難做,在這個世界上混,誰沒有個親朋故舊的?誰家又沒有個孩子?成器的不操心也就算了,不成器的只好找點事情給做一做。現在想做公務員太難了,但是在交通局混和臨時編制,走到外面去也是很風光的。再說了,局裡有那麼多人,亂七八糟的開支就多,各部門的領導有花錢的時候就意味著多少增加一點收入?總之這裡頭的彎彎繞太多了,不是誰當市委書記就能一天改變的事情。就拿這個督察隊來說吧,非法營運銷聲匿跡了,他們抓誰去?包括停車場在內的三十幾號人靠什麼養活?這些絕大部分是編制外的!


    歷任市委書記和市長,估計對這種小事也不在意。辛求軍的倒霉是因為被楊帆撞上了,偏偏楊帆還是個喜歡瞎竄的市委書記,平時還愛個深入群眾中啥的。


    辛求軍現在在家停職寫檢查呢,交通局那一檔子事情,現在多少有點亂。楊帆對辛求軍一時半會也不處理,搞的最近交警抓車子抓的挺熱乎的,交通局方面則動也不敢動。如何解決這個非法營運的問題,楊帆地意思還是讓有關部門商量一下。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來。不要求徹底根治這個問題,總要大大的緩解一下吧?


    要動一個正處,楊帆還是非常的慎重的。所以一時沒有做出最後的處理。


    下班的時候又到了,一天的忙碌告一段落,楊帆往包裡塞了兩份沒看完的文件,遞給過來接的黎季。頭這麼一抬,看見叢麗麗笑著站在門口。


    「有事?」楊帆連稱呼都省了,叢麗麗心裡倒是對這個現象非常滿意地。


    「交通局的辛求軍,剛才在吳書記那裡估計沒落下好,找我幫忙說一聲。他想請您吃飯。」叢麗麗說完就有點後悔了,楊帆從來都不吃請的。


    楊帆聽了倒是有點意外,叢麗麗能開當這個說客。說明辛求軍還是很會做人地,至少在交通局長的位置上,應該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不然叢麗麗不會冒這個險,又或者有別的原因?


    想了一想楊帆決定還是給叢麗麗這個面子,點點頭說:「安排在胡嘉英那裡吧!」


    叢麗麗聽完就傻掉了。還真答應了?一時愣住說不出話,楊帆笑著加一句:「你發什麼愣啊?是不是我不該給你這個面子?」


    「不是。那個。這個……。總之多謝楊書記。」叢麗麗有點語無倫次地。連忙笑著轉身先去通知辛求軍。


    交通局這個部門是呂玉芳主管地。羊馬鎮那個事情。讓楊帆對呂玉芳地看法非常地不好。甚至還懷疑他有什麼問題。羊馬鎮地人先後兩次鬧事後。原來地書記和鎮長都停職了。吳地金提了兩個人。楊帆也是點頭答應地。這個事情本來想讓紀委介入地。後來想想楊帆還是決定緩一緩。先把販毒網打掉。免得打草驚蛇。


    現在要是能把辛求軍爭取過來。對呂玉芳地牽制效果就更好了。也能換上財政局那兩個副局長沒有調整地帳。市政府那邊楊帆地態度是不干涉。但是在人事問題上。動點手腳可以吧?


    辛求軍最近有點度日如年地感覺。要不怎麼會求到叢麗麗地頭上去了?下午在吳地金那裡賴了兩個小時。最後吳地金含蓄地說:「叢秘書長最近很活躍!」


    辛求軍如夢初醒。立刻找到叢麗麗地辦公室。東拉西扯地一番之後。提出了想請楊帆吃飯地意思。叢麗麗本來不想管這個事情地。想想辛求軍這個人口碑還不錯。以前有點事情找他也沒推三阻四地。再看看辛求軍如逢大難地樣子。整個人都蔫了。多少動了點惻隱之心。很勉強地答應來說說看。沒想到楊帆居然就答應了。這個太意外了!


    楊帆有意識地停留在辦公室裡。和黎季聊了起來。話題主要是圍繞黎季地個人生活。叢麗麗急忙下樓來。回到辦公室看見一臉惴惴不安地辛求軍。前額地謝頂好像更加嚴重了。原來禿四分之一。現在差不多一半了。這些日子看來沒少自己瞎尋思。


    看見叢麗麗進來,臉上還帶著笑,埋頭抽菸的辛求軍立刻看見希望似的站了起來。叢麗麗看見他這個樣子,也沒心思賣乖了,立刻笑著說:「去南疆酒店找胡老闆,告訴她你請楊書記吃飯,她知道怎麼做。記住,別顯擺鋪張的跟暴發戶似的。」


    辛求軍瞬間滿臉通紅,跟喝醉酒似的搖晃了幾下身子,站住之後腦袋點的跟雞啄米似的。語無倫次的說:「我……,我知……知道了。」


    叢麗麗嘆息一聲,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在權力的面前還這個樣子。這個圈子裡的人,恐怕不到退休,都不會說放棄的。


    「趕緊去吧,我上去拖住楊書記。」這句話終於回到賣乖的道路上去了,辛求軍一臉的感激之色說:「叢秘書長,您看行動吧。」


    辛求軍救火似的感到南疆酒店,把叢麗麗的話一說,胡嘉英立刻明白,點頭笑著說:「楊書記這個人喜歡簡單,口味偏辣。這些都是叢秘書長從楊書記夫人哪裡套來的消息,便宜你了辛局長。」


    胡嘉英做買賣的。嘴巴最是靈巧,一句話裡頭買了好處不說,還給辛求軍暗示了一條道路。辛求軍八面玲瓏的,聽了這話立刻上心裡,跟在胡嘉英後面笑眯眯的說:「胡老闆,今後交通局還是我說了算,所有接待就你這了。不過,這個女人喜歡什麼東西,我可不是內行啊。」


    胡嘉英頓時開心不已,笑著繼續點撥說:「女人能喜歡啥?一是老公身體好。二是青春常駐,三不就是孩子好麼?別說我不夠意思啊,楊書記地夫人現在懷著孩子呢。」


    辛求軍頓時就站在原地皺起眉頭。沒有再跟著胡嘉英,一翻苦思冥想之後,果斷的拿出電話來。給開藥房的妹妹打一個電話過去,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才把電話掛掉。


    叢麗麗接到胡嘉英發來的短信,才扭著腰肢上樓來。楊帆這個時候和黎季聊了一會了,這才知道黎季家裡兄弟姐妹有6個。其中也就黎季混的有點樣子,不過黎季這個人很自律。在文海縣的時候也沒說什麼照顧家裡人。


    司機小廖已經回去換了一輛長江車過來,出去吃飯楊帆不坐一號車這都是定律了。這輛長江牌還是叢麗麗給倒騰來的,車子在國產中的也算高檔了。據說是從銷售處借來的。其實楊帆給朱子揚打個電話,借輛車一點難度都沒有。不過沒那必要,這個事情讓叢麗麗出面多少有考驗能力地意思。


    楊帆這一考驗不要緊。叢麗麗找到胡嘉英,一番嘀咕後。胡嘉英的名下又多了輛車。


    到了酒店,辛求軍直接站在門口等著,能請到楊書記吃飯,不怕別人看見,就怕別人看不見。揚眉吐氣的感覺真好,辛求軍似乎一下又年輕了十歲,腰板挺地筆直。楊帆剛下車,辛求軍的腰板立刻完成了四十五度的變化。


    細節上的東西楊帆懶得計較,也沒必要計較。徑直往樓上的包間裡走,胡嘉英和往常一樣,在樓道口笑吟吟地等著,然後走前一步領路。其實胡嘉英不領路也可以,因為頂樓的那個包間現在就是楊帆專用的,裡頭花哨地裝飾品也都撤了,特意還找來兩幅書法掛一下。這些,都是叢麗麗和胡嘉英三次夜裡拜訪張思齊和周穎的戰果。這些事情女人們不提,楊帆也當作沒不知道。現在這個後院,不鬧彆扭楊帆就萬事大吉了。


    辛求軍一路微微的彎著腰跟在楊帆身後半步,進了包廂後多少有點緊張,不怎麼放地開。叢麗麗見了心中暗暗覺得這個局長當的也不容易,笑著站起來說:「楊書記平時也不喝白酒,來點啤酒潤潤嗓子吧。」這就是在暗示辛求軍,機會給你了,怎麼把握是個人地能力問題。


    有叢麗麗這麼過度一下後,辛求軍明顯自然多了,臉上也鎮靜了許多,沒有最初的慌亂。啤酒送來後,自己先滿了三杯放在面前,舉杯站起先干三杯。


    「楊書記,有地事情一言難盡,您能來我心裡清楚的很。這三杯酒不代表別地,就代表感謝領導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


    這個人倒是很有顏色,魄力也還可以。楊帆臉上依舊非常的平靜,有點笑容都沒有,目光顯得很平常的樣子輕聲說:「雖然是啤酒,也別喝的太急,對身體不好!先吃點菜,壓一壓再說話。」


    辛求軍這麼大歲數的人了,被這麼一句平淡的話說的猛的一扭頭,這些日子受的煎熬,瞬間似乎都隨著眼淚迸發出來了。摘下眼鏡,用紙巾裝著擦眼鏡的樣子,辛求軍很快恢復了正常。


    再次回頭時,楊帆依舊平淡的說:「交通局督察隊暴力執法的事情,要給社會上一個說法。另外整頓非法營運的事情,你們也要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案來,跟交警支隊好好的溝通一下,相互協助力爭一到兩個月內讓我市的非常營運氾濫的局面改頭換面。」


    楊帆沒有說讓辛求軍復職的話,但是等於是說了。辛求軍沒有想到,楊帆是這麼簡單的開始談工作,並沒有旁敲側擊的說別的。心裡就覺得吧,楊書記和別的領導不一樣,應該是更看重工作能力。


    有了這個印象。辛求軍熟練地從口袋裡摸出筆來,刷刷的記錄楊帆剛才說的話,寫完之後楊帆笑著伸手說:「我看看!」辛求軍沒想到領導有這個要求,下意識的把本子地過來。


    楊帆掃了一眼,發現辛求軍居然一字不漏的把剛才的話記錄下來不說,而且字顯得不潦草,公正規範的在行裡面,沒有哪一筆因為匆忙而越界。字如其人,楊帆心裡留下這個印象後,掃了叢麗麗一眼。心說難怪她敢求情。


    辛求軍討好主管副市長,這是人之常情。這個可以忽視了。把本子還給辛求軍,楊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套牌車是怎麼回事?」


    辛求軍擦了擦汗說:「前任市長暗示我們買的。這個面子不給不行啊。」


    楊帆點頭微笑表示明白,想了想說:「走正常途徑上牌吧!今後別幹這個事情了。好了,公事談完了,吃飯。」


    辛求軍坐著叢麗麗的QQ車,一直跟到市委招待所。下車後急忙拎著一個袋子追到門口。楊帆站住回頭,微笑著問:「辛局長,想我犯錯誤?」


    辛求軍連忙笑著解釋說:「您誤會了。就是一點藥材和一點祛斑霜,還有兩瓶藥酒,不值錢的東西。主要是給夫人準備地。您看,我一直沒機會來拜見您。這個……。」


    楊帆聽說是女人準備的,點點頭笑著說:「送進去吧。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啊,常用手段在我這裡不靈光哦。別到時候叫我讓紀委查你。」


    這個話綿裡藏針的,辛求軍心裡暗暗地吃驚,牢牢記住這個楊書記更重視的是能力,這種討巧的小手段,他未必會喜歡。


    辛求軍送來的是一點上好的海馬,祛斑霜,兩瓶人參海馬酒。放下東西后一句多話都沒有就閃人了,張思齊看見祛斑霜當然喜歡了,不管有沒有效果先拿去看。懷孕地女人,肚子上要長斑的。


    倒是海馬和藥酒是干啥的,楊帆不太懂。黎季臨走地時候,楊帆低聲問:「那個藥酒喝了有啥用處?」黎季聽了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聲說:「我也不太明白啊,好像是壯陽的。」


    楊帆不禁一陣苦笑,搖頭回到客廳裡,兩個女人正在偷偷地笑,眼睛一直在藥酒上面轉。


    坐在沙發上,享受著周穎日臻進步的按摩技巧,楊帆地腦子裡想的是今天地得與失。抬手放了辛求軍一馬,今後只要是自己的話,他肯定是不打折扣地執行的。財政局那邊,雖然說是譚雪波幫著劉亞保住位置,但是吳地金和曹穎元的手都伸進去了,楊帆就算不放人進去,估計那裡面互相的監督也讓大家都不敢懈怠。


    辛求軍成功請到楊帆吃飯的事情,天剛剛黑就很多人都知道了。羨慕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進來,辛求軍的心情非常只好,也很願意跟大家分享。不過有人問起怎麼請到楊書記的時候,辛求軍就不那麼幹脆了,開始東拉西扯的。不是關係特別鐵的,怎麼能出賣叢麗麗?


    晚上回到家裡,意猶未盡的辛求軍讓老婆弄兩個菜,自己一個人抱著一瓶白酒,慢慢的品嚐個中滋味。打翻了五味瓶之後,自然是酩酊大醉一番,不過這次醉是開心的醉。


    第二天彷彿重生一般的辛求軍,挺著肚子走進交通局,心裡有底氣啊,如今咱是楊書記的人了。那些想趁機搞三搞四的人,今後給我都老實點。


    一路上享受著下級們的問候,辛求軍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去之後看見桌子上一層灰,感慨之餘不禁猛的拍桌子:「來人啊,怎麼一點責任心都沒有,我才走了今天啊?這就要造反啊!」


    辛求軍這麼大搖大擺的回來,一干手下自然知道這是啥意思了。很快辦公室就開始打掃了,辛求軍皺著眉頭,在會議室裡環視一圈後,語氣嚴肅,中氣十足的說:「楊書記對交通局的工作很不滿意,同志們啊,要自省啊!」


    說著,辛求軍又環視一圈,確定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震驚後,心裡得意不已,慢悠悠的說:「昨天楊書記親口指示,讓交通局趕緊動起來,搶在國慶之前,讓我市非法營運的氾濫現象,有個大的改觀。當然,楊書記不讚成我們像過去那樣幹,希望我們拿出一個方案,和交警支隊商議一下,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提,但是中心思想不能動搖,領導指示必須不打折扣的執行。」


    這個會議開的很「成功」,大方向是統一了!會議還沒結束呢,兩輛被沈寧扣走的車,悄悄的開了回來。結果會議結束,眾人看見車子的時候,原本臉上還有一點懷疑的人,已經不敢有任何幻想了。


    要不怎麼官場上有站隊一說呢,跟對領導一輩子的事情啊。辛求軍老都老了,居然走了狗屎運,多少人的眼睛都紅了。就這樣,叢麗麗的一點惻隱之心,加上楊帆的做事手腕和駕馭大局的心態,造就了辛求軍的風光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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