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第三百七十三章 給機會

「認罪態度較好，積極主動退贓？林猛雙規半個月才開的口，這兩條是怎麼來的？」楊帆坐在靠椅上，手指在報告上的紅線上面敲打著，聲音顯得有點陰沉，目光如同刀子似的的看著宋大成。


　　宋大成心說這個週末算是別想好過了，楊帆這個態度簡直就是在質問自己是不是徇私了。可是宋大成有實話也不能說啊，只好低聲解釋說：「林猛最初確實有頑抗的意思，不過………………。」


　　「你不要給我講客觀，我也不想聽。我要的是實事求是的報告，不是這種夾帶私貨的東西。」楊帆砰的一下，又拍了桌子。這個時候楊帆心裡的惱火可想而知了，上一次就已經明確的表示不能容忍有人搞小動作，沒想到宋大成在自己的眼皮也還在搞。


　　「楊書記，省裡領導對這個案子關注的很，我很為難啊。」宋大成看看不解釋一下是不行了，只好搬出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不然市委書記大人揪著不放，這以後的事情就很麻煩了。


　　「宋大成同志，我想提醒你一下，這裡是海濱市！」這句話說的宋大成頓時心裡一涼，知道一頂目無領導的帽子已經扣下來了，想到這裡宋大成咬咬牙。


　　「楊書記，紀委基本是按照正常程序在辦理案子的。」宋大成還想解釋，楊帆手一揮說：「報告你拿回去重新斟酌一下。」


　　宋大成拿起報告灰溜溜的出去，正好進門的叢麗麗往邊上一讓，臉上甚是矜持的點點頭。宋大成顯得有點晦氣的點點頭快步出門。


　　看見滿臉陰沉的楊帆坐在辦公桌子後面。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的，叢麗麗心裡加了一份小心，過來把文件夾往桌子上一擺說：「楊書記，這幾份文件您簽個字。」


　　楊帆拿筆簽字的時候，叢麗麗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楊書記。宋大成這個人心眼挺小的，您還是克制一下。再說有的事情，太較真了上上下下的都有怨言。」


　　楊帆頓住了，心頭一股怒火正要迸發的時候。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年頭，叢麗麗說的是實話，也算是做下屬的一種適度的勸諫。拿筆的手瞬間青筋嶄露，嘴巴抿的緊緊的，這是楊帆在努力克制情緒的表現。


　　叢麗麗看在眼裡。心說再說下去估計要挨罵了，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叢麗麗還是接著低聲勸：「即便是紀委按照您的要求寫報告，案子上報之後呢？省紀委是可以建議案子異的審理的，林猛的報告我看了，除了自己的一點問題，其他人的事情一個字都沒說。」


　　一番話還真的如同一盆冰楊帆心裡的火頭慢慢的澆滅。這些說實話都是金玉良言啊，官場上來自各個方向的掣肘太多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來幹的！混跡多年的楊帆如今也是老油條了。這種話當然是一點就明白。


　　「他要怎麼鬧我管不了，但是在我的眼皮下胡鬧就是不行。」說著話楊帆冷冷的把筆往桌子上一丟，言語中的透著一股無奈。


　　勸解生效，叢麗麗微微一笑說：「您的氣量真讓人敬佩！」


　　楊帆心裡微微冷笑，臉上面無表情的說：「你這個馬屁太沒技術含量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惦記著日後算帳？」


　　這個冷笑話讓叢麗麗不禁失聲笑了出來，好一會才掩著嘴巴嘆息一聲說：「你對身邊的人真好。」


　　楊帆終於笑了，手一揮說：「滾蛋，忙你的去吧。」楊帆默認了叢麗麗說的「身邊的人」這個稱謂，叢麗麗心裡一陣歡喜的收起文件出去了。臨走到門口的時候，叢麗麗笑著站住說：「楊書記。我覺得您還是找個時間到省城去一趟。向趙書記匯報一下工作。」


　　楞了一下之後，楊帆不禁啞然而笑。心說自己把在宛陵工作的那一套作風也帶到天涯來了。叢麗麗這個提醒還是很及時的。吧，你安排一下。」楊帆交代一句，叢麗麗見楊帆從諫如流，心裡更是覺得跟著這樣的上司工作是一種愉快的事情。


　　週六的早晨楊帆決定好好睡一個懶覺，不過這個願望破滅的很快。上午八點整，打扮隨意的張思齊見門口周穎在招手，對著鏡子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說：「別叫醒他，我們自己去吧。」


　　周穎聽了點點頭，兩個女人的好心沒有發揮的余的，因為楊帆的生物鐘起作用了。床上的楊帆睜開眼睛，苦笑著搖頭坐起來，口中嘀咕說：「真是個勞累命。」


　　張思齊笑著過來，毫不避忌周穎的存在，在楊帆的臉上親熱的啄了一口說：「起來了，正好陪我們出去吃早餐，醫生建議我每天都要多走動。我決定了，早晨出去吃早餐，晚飯後出去散步半個小時。」


　　「今天開始晚上不接受任何人的請客，每天晚上陪你散步。」楊帆被周穎推進洗手間時，不忘記回頭許諾。張思齊聽著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日漸隆起的肚子，臉上露出一絲的自豪。


　　看著牙刷的擠好的牙膏和被子裡打好的溫水，刷牙完畢，一條白色的棉麻質的的毛巾在眼前出現，接過之後能聞到毛巾上傳來的淡淡幽香。楊帆這才發現，周穎現在好像像不這樣。


　　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梳洗完畢出來，張思齊已經把衣服給端到面前。這兩個女人配合的有點珠聯璧合的意思哈，楊帆挺享受這種待遇的。


　　楊帆還是第一次陪女人們出來吃早點，關鍵是張思齊選擇的的方不是喝早茶的茶樓。出門後沒有開車，三人一起走了三分鐘的樣子。在路邊的一個排擋前張思齊和周穎停了下來。


　　「這裡的面可好吃了，湯裡放了蛤蜊，還有肥腸，又營養又美味，我現在每天都要來這吃早餐。」張思齊一邊笑著解釋。一邊熟練的從桌子上拿紙擦拭。


　　「對面就是菜市場，要不是招待所裡沒的方燒飯，我都想買點菜回去讓楊帆燒給我吃。」周穎不無遺憾的說著，以前她可是沒少吃楊帆做的飯菜。


　　「這裡的衛生有沒有保證啊！」楊帆更關心的是這裡的餐具是否衛生。畢竟張思齊的肚子裡有孩子。


　　張思齊笑著說：「這個你放心，沒看見那邊架著大鍋燒開水呢，碗筷都是在裡面煮著的，現在的生意競爭可激烈了，老闆比你上心。」


　　一桌子五個人。四個女人一個男的，說起來想不扎眼都難。楊帆成熟帥氣也就算了。四個女人也沒一個醜的，穿著便裝的小張和小何，起來就像是兩個文靜的漂亮女學生。周穎和張思齊就更別說了，整合海濱市能找出幾個來？


　　這一桌子很快成為了路人的焦點，好在楊帆他們也習慣湯麵很快就送了上來，一如張思齊推薦的那樣，放了貝類的湯確實鮮。就是這個的方簡陋了一點。太陽越爬越高，太陽傘下面很快就沒多少陰涼。吃完一碗麵湯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整打算喊再來一碗的時候，突然周圍一片雞飛狗跳。


　　楊帆一抬頭，看看那些穿著統一制服的人時，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其實也就是幾張桌子佔了一點道，按照楊帆的意思城管過來勸一下，好好的說兩句就能解決的問題。沒想到這些城管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過來就把桌子上吃麵的人趕走，然後把桌椅板凳的往隨後跟來的車上丟。絲毫不管桌子上的碗筷丟了一的。


　　兩個做生意的女人上去說好話。還被推的一陣踉蹌。周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氣的一拍桌子就跳了起來。楊帆及時的低聲說：「坐回去！」


　　說著楊帆摸出手機來，撥了曹穎元的手機號碼。


　　「曹市長麼？我在第一菜市場對面，這裡城管執法顯得有點粗暴，你是不是過來看一看？」楊帆說的不溫不火的，倒是一陣頭疼，連忙表示立刻過來。


　　這個攤子就是兩個本的中年婦女和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在忙活，說句難聽的，這都是老弱婦孺一類的。坐在邊上紋絲不動的楊帆，看著城管把東西拖走，看著兩個女人停了生意，互相對坐發呆手裡還拿著罰單的樣子，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這個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楊帆會毫不猶豫的讓周穎過去表現一下，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楊帆怎麼都做不出那種事情了。


　　「楊帆，你現在好冷血！」周穎不滿的嘀咕一聲，楊帆淡淡的掃她一眼說：「打一架能解決全市城管暴力執法的問題？笑話！你沒上網去看看？城管的問題不是一個片面的問題，而是一個全國性的問題。我考慮的是怎麼杜絕此類現象，而不是當場處理某個官員，真那麼幹就是譁眾取寵。」


　　周穎被說的沒話說了，楊帆這才笑著說：「去，把那個婦女的罰單借來欣賞一下。」


　　也不知道周穎跟那兩個婦女說了點什麼，居然拿著罰單跟著周穎走了過來。


　　「阿叔仔，這個妹仔說你能幫我們免掉罰款，拿回那些桌椅？不要騙我們哦！」一個婦女滿懷殷切的樣子看過來，楊帆瞪了一眼周穎，接過罰單一看，頓時心頭一陣怒火。五百，有老有小的四個女人，一天忙下來才賺幾個前？


　　一身便裝的曹穎元帶著秘書匆忙的趕到，看見楊帆立刻過來低聲說：「楊書記。」


　　楊帆指了指還沒打掃的現場說：「你看看的上，再看看這個罰單。」


　　曹穎元接過一看，臉色立刻也跟著黑了，這兩人都是在基層呆過的。對老百姓過日子的艱難都是有瞭解的。


　　「您覺得該怎麼處理？」曹穎元擺出一副完全服從的表情和語氣，楊帆淡淡一笑說：「打電話，通知全市的城管到這裡來集合，立刻！」


　　語氣雖然平淡，但是楊帆這個話擠出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股森森的冷氣。


　　「我這就打電話！」曹穎元立刻站起來，走到邊上對秘書一陣嘰裡咕嚕的吩咐。楊帆這時候才笑著回頭對張思齊和周穎說：「你們先回去張思齊點點頭，周穎不肯走，拉著張思齊的手低聲說：「我們到那邊的樓下去。太陽曬不到，看看楊帆等下有多威風。」


　　張思齊想了想，回頭對楊帆笑著說：「老公，好好表現哦。我們在邊上給你加油！」


　　楊帆多少有點哭笑不得的，不過女人天生就愛熱鬧。這個小小的要求倒是可以滿足一下的。輕輕的點點頭，楊經在邊上看呆的婦女笑著說：「你這裡一天能賺多少？另外打壞的東西大概值多少錢。你們好好算一下，給我個數字。」


　　這個歲數的本的婦女，連普通話都說的歪歪扭扭的，大多數都是連字都不認識的。對於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官到底有多大，她們心裡很沒譜。


　　「也沒有多少錢，椅子板凳都是塑料的，加上碗筷最多三百塊。我們這裡一天的能賺一百多不到兩百。」一個還算鎮定的婦女，低聲說了下損失。


　　楊帆笑著搖頭說：「這樣吧，一天兩百，加上打壞的碗筷，塑料的桌椅讓城管原價收購，加起來一共是五百塊，還有精神損失費算五百塊吧，我讓他們賠你。你們放心，我不是單單針對你們，以後只要城管還敢暴力執法。我就讓他們賠錢。」


　　楊帆笑吟吟的說著。可是聽到別人的耳朵裡，就是一點都不好笑。非但不好笑。還帶著一股子不可抗拒的氣勢。


　　海濱市的一二把手就站在路邊，不到五分鐘，主管副市長王一凡滿頭大汗的出現，後面跟著城管局的正副局長等三人。


　　楊帆看都不看這幾個人，扭頭對曹穎元淡淡的說：「曹市長，這裡交給你了。我就一個要求，讓全體城管給我列，看看他們造的孽！」說著楊帆看了一下手錶說：「現在是上午9點30分，到11點30分言罷楊帆飄然而去，走到張思齊和周穎的面前笑著說：「可以了，回去吧。」


　　楊帆等人走了，現場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場面，百餘名城管隊員，在道路旁列隊站在。


　　曹穎元等楊帆走後，回頭朝王一凡說：「楊書記太仁慈了，我看站到12點30分比較合適。我就在邊上看著，有誰不願意幹城管的，隨時可以離開。今天沒到現場的，記錄一下，直接開除公職！」


　　王一凡臉上微微的一陣抽搐，看了看楊帆消失的方向，低著頭笑聲說：「曹市長，楊書記那邊，您好好解釋一下，城管執法難度不小。」


　　曹穎元冷笑兩聲說：「是執法難度大，還是你們根本沒有文明執法的觀念？我看這個問題你自己去跟楊書記解釋，今天楊書記的指示已經下達了，沒有當眾批評你，就很給你面子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想辦法解決。」


　　曹穎元也不說話了，扭頭走到邊上的一座樓下，站在陰影裡看著城管的人稀稀拉拉的開始列隊。王一凡一看這個場面，氣的罵城管局長說：「你看看你帶的這些人，站個隊都如此散漫。從星期一開來稿軍訓，連續一個月。晚上還要給我組織學習法律，處理不好我向市委提議撤了你。」


　　王一凡多少有點氣急敗壞的，在曹穎元面前丟人也就算了，在市委書記面前丟人，那才是真的丟人，很影響政治前途的事情啊。


　　這個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交警隊都派人來維持交通。


　　回去的路上，周穎有點不過癮的埋怨說：「你怎麼不還好的訓一頓那些頭頭們，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們要是平時管的嚴，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楊帆掃了一眼周穎說：「你懂什麼？我現在的身份，合適在大庭廣眾之下訓人麼？再說城管暴力執法的問題，我們不能單單的看表面現象。這些事情，還是要從制度和監督上做文章。發火罵人誰不會？罵一頓就能解決問題張思齊聽了不禁抿嘴笑了笑。低聲說：「你這麼幹其實挺損的，比罵他們一頓還楊帆淡淡的說：「過獎，過獎！海濱市的天氣真熱，這一早上出來沒一會。渾身是汗了。回去洗個澡，抱著老婆睡一覺去。」


　　張思齊下意識的看看四周，發現周圍沒人，有點不好意思的錘了楊帆一下，臉蛋都羞紅了。都是快當娘的人似的，楊帆看著心裡不由微微一動。湊進張思齊耳邊低聲說：「醫生有沒說，啥時候能那啥？」


　　張思齊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臉頓時紅透了，再次慌亂的四下看看，回頭狠狠的白了楊帆一眼，抓住楊帆的手低聲說：「還要一個月。」說著還不忘記看看周穎。


　　回去洗個澡，楊帆打算睡覺時想起包裡還有文件沒看完。便嘆息著進了書房。忙到中午出來，兩個女人正在客廳裡看電視。這個時候座機響了，楊帆接過一聽，裡頭是王一凡在低聲說：「楊書記，我想向您匯報工作，方便不方便？」


　　楊帆沉吟一番說：「你一個人的話就過來吧，房間號碼知道吧？」


　　王一凡鬆了一口氣，連聲說：「我知道，我知道。」


　　整個市委招待所，就一個豪華套間。王一凡想不知道都難。不過楊帆在電話裡這麼提。就是給他透露一個信息。什麼信息呢？問題可以來「說清楚」！至於怎麼個「說清楚」，就看個人的悟性業之類不怎麼靠譜的副市長。海濱市政府大規模的調整後，手裡多了個麻煩多問題多的部門，自然指的就是城管局。這個口子油水還是有不少的，問題是麻煩事情也多。當然長，王一凡倒不是很怕來自下面的麻煩的。不過這一次麻煩來自市委書記這裡，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王一凡不但怕，而且還是非常的怕。


　　王一凡以前是下面縣的書記提拔上來的，老領導已經退休了，48歲的人了，再想上去難度很大了。王一凡也沒啥想頭，在位置上把自己的事情幹好，能進一步就進，不能進就老實的混下去。


　　當然了，人都是想做一點事情的，王一凡也不例外。不過這個城管局長和一干手下，和常務副市長呂玉芳走的很近，呂玉芳又是走的省委組織部長李孝義的關係上來的，王一凡有點惹不起的意思，所以對城管局的事情，基本是睜一隻眼閉一眼。


　　今天這個事情是給楊帆撞上了，本以為會當眾丟臉的，沒想到楊帆只是讓城管局的人列隊曬太陽，對主管副市長一個字的評語都沒有。等事情差不多了，心懷忐忑王一凡趕緊打電話來，這其中抱著兩個目的，一是爭取領導的諒解，二是趁機拉上關係。


　　走進楊帆的房間時，客廳裡只有楊帆一個人在看文件。王一凡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低聲問候：「楊書記好！」


　　楊帆沒有繼續領導的「學習時間」，立刻就放下文件抬頭，看了一眼王一凡笑著說：桌子上有煙自己拿，周穎泡茶！」


　　這個程序下來，王一凡的心思立刻從忐忑變為一種穩定。事情沒有想的那麼嚴重！


　　「說說吧，打算怎麼整頓城管執法隊伍？現在不僅僅是城管存在問題，全市各局委普遍存在工作作風不端正，法律觀點淡薄的問題。作為主管副市長，你要拿出點辦法來。幹好了，我建議曹市長給你加擔子。」說罷，楊帆笑眯眯的看著王一凡。還有一些話，楊帆沒說，但是王一凡立刻領會了。


　　「我一定努力幹好！感謝楊書記給我這個機會。」王一凡也是老江湖了，立刻順著桿子就往上爬。

第三百七十四章 私人拜訪

  王一凡在大街上監督城管站隊的三個小時裡可沒閒著，早就把見了領導的各種可能性都想過了。原本以為見面就是一頓很訓，沒想到外人傳言中的楊書記，居然是如此的好說話。沒有一句難聽的，直接問工作。王一凡可是聰明人，很自然的聯想到楊書記肯定是知道自己在城管問題上的尷尬！沒有這種對全局的認識，楊書記肯定要把帳算在自己的頭上的。


    王一凡還真沒想錯，不過還是有沒有想到的地方。現在他的心思還在怎麼跟領導匯報上面，一時半會的也想不出太多來。


    拿出小本子，王一凡飛快的看了看之前列好的幾條，然後整理了一下思路，挺起胸膛來頗為自信的說：「楊書記，來之前我總結了幾條，您看看是否可行？」


    楊帆笑著點點頭，心說沒這個能力的人，怎麼可能當上副市長？要不怎麼說中國的精英絕大多數在做官呢？


    「你說！我聽！」楊帆語氣平和的樣子，等於又給王一凡吃了一顆定心丸。


    「我是這樣想的，要改變城管執法粗暴的現狀，主要應該從兩個方面下手。一是加強素質教育，二是從制度上完善監督機制。


    王一凡匯報的過程簡單明快，思路清晰，幾句話就把問題的要害給抓住了。楊帆開始還不怎麼太在意的，結果幾句話聽下來，立刻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個看著皮膚有點黑的副市長。


    王一凡就看了一下本子。然後連續說了十分鐘，思路一點都沒有凌亂地時候。非常清晰的把自己地意圖表達了出來。而且這些措施在楊帆看來，可以說是行之有效的。這樣一個人才。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原本只是想把王一凡作為一顆棋子，在全市一盤棋地構架下面發揮作用的，現在看來這枚棋子不尋常啊。


    如果僅僅是有才，王一凡未必能入楊帆的眼，關鍵是王一凡在匯報的過程中。目光清明。整個人顯得頗為正氣，臉上除了最初微微的忐忑之外，並沒有官員常見地諂媚之態。這就說明這個人的心還是很正的，能夠當著市委書記的面侃侃而談不露取媚之意。


    市政府那邊，已經安排了一個阮平和，有阮秀秀在中間斡旋。這個人應該是能聽招呼的。加上一個王一凡，這樣一來對市政府那邊的把握力度又能上一個台階。


    這個念頭在楊帆地腦子裡也就是閃了一下而已，很快就放棄了。城管這一塊。一般情況下是常務副市長主管的口子，王一凡能夠拿到手。估計也不是什麼太簡單的角色。還不如按照原定地思路去做，站在全局的角度去分化整合。當然。楊帆也沒有完全放棄地意思，暫時先放一放。等一等再看。


    王一凡沒有想到。因為一點點小問題。被楊帆從招攬地名單裡劃掉了。真地知道原因地話。王一凡能大聲叫一會冤枉。這個城管地口子。是原來常務副市長地缺。呂玉芳上來之前。王一凡找了一下老領導。爭取了一下要了這個肥缺過來。最初地目地是為了避免給邊緣化。沒想到現在有弄巧成拙地意思。


    「這個思路不錯。按照這個整理一份報告遞交給曹市長。」楊帆淡淡地給出了一個決定。看起來沒有太特別地地方。王一凡苦心地表現了一番。本來也沒要求太高。楊書記這麼說了。也該站起來告辭了。


    王一凡出門地同時。周穎笑眯眯地進來。看見楊帆就過來挨著坐下說：「你沒在那裡看著太遺憾了。我看了半個小時。真地是太解氣了。你都沒看見群眾那個熱情。奔走相告歡天喜地地。城管真地不得人心！」


    楊帆拿起文件。站起來說：「群眾對政府有十分滿意地時候麼？一個城市那麼多人。出台地每一個政策也不可能照顧到每一個人地利益。城管作為一個必要地部門存在。除了要求儘量地提高自身素質。市委市政府還是要給他們地工作撐腰地。市委書記和市長都像你這麼想。下面地人還要不要活？」


    楊帆走進書房。周穎坐在沙發上愣了一會之後。衝著楊帆地背影喊：「你太虛偽了！我不去團委了。我要到報社去。我要用輿論工具來監督市委市政府。」


    看著這個正義感氾濫地有點過分地女人。楊帆不覺微微一笑。回頭朝周穎笑著說：「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周穎哪裡曉得這個男人在冒壞水，氣哼哼的跟著進來，門剛剛帶上就被攔腰抱住。接著耳垂被這個最敏感的地方被含住了，男人鼻息之間散發的熱氣噴在柔嫩的頸部上，弄的渾身癢癢的時候，充滿誘惑的聲音在耳邊說：「想監督我是吧？你還是先滿足我


    周穎悲憤的發現，今天穿了一條裙子真是一個特大的錯誤。男人只需要輕輕的一撩，手指在下面一扯帶子，小褲無聲的張開滑落，半邊屁股帶外私處全稱為了別人的戰利


    想反抗已經來不及了，本能的張嘴低聲說：「不要現在，快吃午飯了。」


    「午飯哪有你好吃！」周穎的哀求被無情的否決，不知道往哪裡擺放的小手，也被男人拽著往下探，只能配合的不自覺的在那已經鼓起的地方摩挲。T恤衫也被推了上來，還得配合的舉起手，胸衣的帶子有點緊，結果被粗暴的扯斷。


    「要死了，三百多買的。嗯……！」還沒說完呢，胸前黃豆大的一點被噙住，周穎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仰著臉逼著眼睛哼哼著，感覺到一波一波的癢癢弄的渾身都發軟地時候。不自覺的主動伸手解開男人地皮帶，口中喃喃：「怎麼得了了。大白


    話還沒說完呢，屁股上被「啪」的打了一下。這個是楊帆發出地信號，紅透的臉似乎要滴出水的樣子，纖細的一手能掌握的腰扭了牛，轉身乖乖地趴在書桌上。接著火熱的帶來過雲端漂浮一般快感的物件從後面闖進身體裡，充實的感覺讓周穎不禁發出一聲本能的哼叫。


    小徑裡已經如同沼澤一般。熟門熟路的沒費啥力氣就鑽了進去。緊緊地密密的熱熱的感覺舒服地楊帆微微的哼了一聲，一下比一下快地做著活塞運動。


    阮平和本打算趁週末回省城去好好呆兩天，眼看中秋佳節到了，還可以在家陪父母姐姐聚一聚。阮平和這一輩子未必聽父母的，但是絕對聽姐姐阮秀秀地。小的時候父母忙地很，一直都是姐姐帶的最多。小時候吃飯都是姐姐喂的。這種現象以前在天涯省太尋常了，**歲大的小女孩，帶弟弟妹妹的到處可見。


    阮平和從小就跟姐姐親。後來姐姐去讀大學，阮平和還很是難受了幾天。隨著年齡的增加。阮平和沒有以前那麼戀姐了，但是骨子裡對姐姐的感情還是最深的。


    「姐。我在海濱市了。市委組織部已經找我通氣了。」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阮秀秀聽見了立刻罵：「你開車不打電話會死啊？趕緊給我靠邊停車。」


    阮平和一點脾氣都沒有。乖乖的減速靠邊停下，口中還笑著說：「我知道了，這就照做。」


    正在家裡做擺午飯的阮秀秀這才笑了起來，招呼父母出來吃飯時，走到陽台上低聲說：「你的事情市委楊書記幫了忙，到海濱市以後要聽招呼，別太任性。」


    阮平和笑著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每次都提醒我。再說，楊帆他一個新來的市委書記，能有多少控制力，這還不好說呢。」


    阮秀秀一聽這個話裡的不服氣，立刻明白這小子不知道楊帆的厲害，趕緊低聲罵：「混蛋！老頭子在省人大混個副職，你今後可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人。」


    阮平和聽姐姐的語氣有點不對，心裡多少有點好奇的問：「姐，你別搞的那麼緊張好吧？」


    阮秀秀聽了不禁苦笑著說：「不是我緊張，是楊帆那個人太厲害。你沒接觸過不知道，你的事情不是他壓著，可大可小。我可提前警告你啊，你那些234奶，一個也不許帶到海濱市去。還有，找個時間去見一見楊書記。」


    被姐姐訓了一頓，阮平和心裡多少有點不服氣。在他的印象裡面，楊帆固然背景強大，但是這種人往往能力不足，靠的是祖蔭上來的。說的好聽一點就是命好，生對了家庭。說的難聽一點，就是所謂的二世祖。


    「一個二世祖，有什麼好擔心的？」阮平和在阮秀秀面前，還真的一點忌諱都沒有。


    「蠢貨！你不也是靠裙帶關係上來的麼？你難點本事在人家面前，皮毛都不算。我可警告你啊，一定要搞好和楊帆的關係，你姐姐我都讓他三分。」阮秀秀趕緊規勸，免得阮平和這個從小被慣壞的小子在楊帆面前沒大沒小的。


    在書房裡出了一身的汗，洗個澡後楊帆神清氣爽的坐在客廳裡吃午飯，滿臉通紅的周穎坐在邊上不斷的用眼睛瞄著張思齊，很有點做賊心虛的意一個健步衝了過去，拿起電話問：「誰啊？」


    正在前台的阮平和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愣了一下後連忙笑著說：「楊書記在麼？我是來匯報工作的？」


    「在吃飯呢，等一下打來吧！」周穎說著把電話給掛了，回頭看見楊帆正在瞪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的摸著臉說：「我不是怕你累著麼？工作的事情哪有個完的！」


    張思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過來，微微一笑給楊帆倒了一碗湯說：「喝點冬蟲夏草熬的老母雞湯，身體是革命地本錢。以後每天晚上睡覺前喝一杯人參海馬酒，醫生說那可是好東西。不過也不能多喝。每天一小杯。」


    周穎沒話找話的回來坐著說：「我聽說六味地黃丸不錯，要不去買一點回來？」這個話就太明顯了。張思齊聽了都忍不住笑著說：「沒有耕壞地地，只有累死的牛，這個事情靠地是自覺。」


    正在喝湯的楊帆一陣咳嗽！給嗆著了！


    放心電話的阮平和心裡很不爽，心說我故意找這個時候來的，不就是想請領導吃午飯麼？一個女人接電話都那麼囂張。從女人看主人，這個市委書記還真是個二世祖啊。


    阮平和的秘書孔升在邊上還不快地嘀咕一聲說：「什麼態度？」阮平和聽了瞪過去一眼說：「哪來那麼多廢話！先找地方吃飯！」


    在食堂裡隨便吃了點午飯，阮平和匆匆的放下筷子站起來說：「小孔，抓緊時間見一下楊書記，晚上我還要去省城。」


    回到大堂阮平和又打了一下房間的電話，發現這一次沒人接了。


    其實也不是沒人接。是沒人聽見。張思齊怕影響休息，把房間裡的座機電話線給拔掉了。關上門休息聽不到客廳裡的電話鈴聲，周穎和楊帆也在臥室裡。三個人一起閒聊，大家都沒聽見電話鈴聲。


    平時就挺傲氣的阮平和有點受不了了。心說明知道我之前打了電話地，怎麼還不接？臥室裡不是也有分機的麼？擺市委書記的架子是吧？我親自去敲門好了吧？


    想著阮平和哼了一聲。放下電話往裡走，直奔唯一地豪華套間走來。這個豪華套間是前任市委書記擺弄的。處在招待所地最裡面。阮平和徑直往裡走，剛轉過一個拐角，前面突然出現一個女孩子像個鬼影子似的，手一伸還非常不友好地問：「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找誰？」


    連續三個問題，心裡本來就不高興的阮平和，臉色更難看了。這個時候秘書小孔看見領導臉色難看，膽子一壯上前一步指著小張地鼻子說：「你又是什麼人？不要擋在這裡，影響我們阮書記向領導匯報工作。」


    可能是想好好的在領導面前表示一下，孔升的手都快戳到囂張的鼻尖上了。小張是什麼人啊？手一抬，抓住孔升的手輕輕的一扭，哎喲一聲孔升被扭的轉過身子，接著膝蓋後面被點了一下，一陣針扎的疼，不由得跪在地上。


    「姓名，職務，來意！」小張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冷冷的看著阮平和，無視在腳下跪著的哎喲哎喲叫喚的孔秘書。


    阮平和被嚇的退了兩步，剛才小張那幾下太麻利了。一看就是干這種拿人營生的老手，阮和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猛的女生呢。


    「阮平和，崖山縣縣委副書記兼縣長，來找楊書記匯報工作。」阮平和半點抵抗的勇氣也沒有了，一個看門的女孩子看著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這個市委書記楊帆在阮平和的心目中，突然變得有點可怕了起來。


    聽小張匯報阮平和要來匯報工作，人還就在外面。楊帆不自覺的抬眼掃了一下電話。張思齊笑著拿起電話線的頭子搖晃了一下，楊帆頓時釋然。笑著站起來說：「以後我們別在我臥室裡呆著了，真的要出點啥事情，耽誤


    張思齊笑著說：「看你說那麼嚴重，你不是還有手機麼？這班子裡的人，總有幾個知道號碼的吧？週末來找你匯報工作的，有幾個是為了正經事情的？」


    楊帆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苦笑著對小張說：「讓他進來吧。」


    小張臨走之前低聲說：「他那個秘書挺囂張的，說話時差點指到我的鼻子上


    楊帆愣了一下，小張已經轉身出去了，看看屋子裡兩個女人，楊帆會心的一笑，慢慢的走出臥室時心想，女人真的不能得罪！換成以前的自己，小張一句話阮平和的印象就毀了。古人說兼聽則明，真是不假。


    阮平和進門的時候，臉上帶著一點小心的微笑。楊帆站在沙發前笑著招呼：「是阮縣長麼？過來坐吧。」阮和平回頭望瞭望。小張一伸手把孔秘書給攔住了。


    「楊書記，沒有打擾您休息吧！」阮平和吃了虧。立刻規矩多了。搶上一步伸出沒啥！」楊帆淡淡地說著，並沒有阮平和之前想的那麼威嚴。


    「楊書記，我姐姐一再叮囑我來拜見您，我也想著這個事情，這不今天總算是得空了。」阮和平自認為得體地說了一句客氣話。順便搬出阮秀秀來。


    假如阮平和沒有搬出阮秀秀的話，楊帆對他則是另外一個印象。現在搬出阮秀秀來，楊帆心裡很自然地想。怎麼？有個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姐姐很牛麼？你平時工作很忙麼？多少人打電話來想見我都被我回了。你呢？，電話都沒一個吧？


    楊帆的不快沒有放在臉上，但是心裡已經給阮平和下了個評語「不堪大用」。倒是之前的王一凡，一瞬間在楊帆心目中的位置增加了幾分。覺得王一凡還是值得拉攏一下地。阮平和太輕浮了。


    阮平和從小接受的教育和楊帆相去甚遠，他以前是走到哪裡都喜歡扛著老頭子的大旗晃悠的。老頭子下來了，還有個姐姐可以。很習慣的在楊帆面前也這麼幹。結果可想而知。


    這也就是楊帆現在的克制功夫見長，換成以前就沖這麼一句話。楊帆都能硬生生地給頂回去。當然，現在的楊帆骨子裡也是不吃這一套的。


    「呵呵。是麼？阮部長真看得起我啊！阮縣長有個好姐姐啊！」語氣平靜，但是透著一股軟中帶硬地味道。阮和平聽著心裡不由一聲暗叫「你什麼意思嘛？」


    這個時候周穎端茶出來，中午春風一度之後，周穎的臉上猶自桃花般地，走路的姿態如那柳絮飄過似地輕盈。阮平和不由覺得眼前一亮，眼珠子好一陣都離不開周穎。楊帆心裡那個堵的，心說阮秀秀這麼厲害地女人，怎麼有這麼一個倒霉弟弟。看他的政績估計也是帶著大量的水分的，難怪和縣委書記搞不好。我也真是昏頭了，怎麼不事先多多調查一下，就答應阮秀秀的要求。指望這個小子到市政府去制衡呂玉芳，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周穎放下茶杯時，微微詫異的看了一眼楊帆，心說這個人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的？怎麼盯著人女孩子的猛看的？楊帆藉著周穎身子的阻擋，微微的搖搖頭，示意周穎別說話。


    心裡有點不爽的周穎，茶杯放下的時候加了點力度，發出輕輕的「砰」的一聲。


    阮平和被這一聲驚回了神，在他看來周穎真是太漂亮了，尤其是那細細的腰，修長的腿，半截長的裙子才到膝蓋，下面一截嫩藕似的的白腿，白的跟雪一樣的腳更是難得一見。


    「咳咳！」阮平和連忙訕笑兩聲，咳嗽了兩下，算是慢慢的恢復了正常。不過眼角的餘光還是追著周穎的背影。


    楊帆心裡算是徹底的放棄這個傢伙了，原本還打算調整一下市委班子的分工，讓這個傢伙去管交通局，從呂玉芳的鍋裡搶吃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這小子太礙眼了。


    是不是另外安排這個小子呢？可是阮秀秀的面子往哪裡放？想來想去楊帆決定，還是讓這個小子去管市政服務中心、民族、宗教、檔案和地震的口子。這個和原來的安排也是一致的，阮秀秀就是有意見，也說不出話來。本來缺的就是這麼一個嘛。


    不咸不淡的談了半個小時不到，楊帆打了個哈欠，興趣不高的樣子。阮平和這點眼力是有的，立刻識趣的站起來告辭。當然，心裡有點不滿，但是不敢說罷了。


    阮平和剛剛離開，周穎從裡面出來，看著門帶上後，氣呼呼的說：「什麼人啊？看女人的眼神，跟街上的小流氓似的。」


    楊帆微微一笑說：「那還不是因為你長的漂亮？」


    「是麼？」普天下的女人都有這個毛病，別人一誇自己漂亮，心情想不好都難？更何況是楊帆誇的，周穎的臉上都笑開花了，滿意的過來在楊帆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低聲說：「晚上我隨你折騰！」


    王一凡被叫到路邊去曬了幾個小時太陽的事情，很快就穿開了。城管那邊擔驚受怕的就不說了，市政府這邊的幾個副市長，心裡都開始犯嘀咕了。市委常委副市長藍和的心理變化最為敏感。出於做人小心和尊重曹穎元的心態，藍和一直沒有私下裡拜訪楊帆。白天發生的事情，促使藍和不得不考慮一下，是不是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下楊帆。免得日漸被邊緣化，時間長了到人大干個副主任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畢竟再有半年就要召開人大，自己沒啥背景的人，這個要提前未雨綢繆才


    坐在書房裡的藍和心思亂的跟颱風刮過似的，多少有點煩躁的從屋子裡出來，看見老婆謝雨婷正在看電視，裡頭的女演員聲嘶力竭的說著一些酸死人的台詞。


    「看的啥呢？」藍和往謝雨婷的身邊一坐，女人依舊對著電視目不轉睛的說：「《還珠格格》。你有啥事？」感覺到丈夫的語氣不對，謝雨婷的心思總算離開電視劇了，平時丈夫從來不在自己面前表露這些的。


    藍和淡淡的說：「去做個頭髮吧，買兩件好看的衣服回來，晚上我帶你去拜見市委楊書記。嗯，穿的正式一點，別上了年紀破罐子破摔。」


    帶上家屬去拜見領導，這個是藍和的一貫手法，因為女人比男人容易打成一片。謝雨婷年齡也不大，三十五歲保養的好不顯老，跟張思齊應該還是能說的上話的。關鍵的一點，謝雨婷是前省政府秘書長的女兒，能夠上的了檯面。


    夫妻多年，謝雨婷怎麼不知道丈夫的心思，大眼睛白了丈夫一眼說：「我丟你的人了？什麼叫破罐子破摔？這不是在家裡麼？」


    見藍和臉色有點蒼白，心疼丈夫的謝雨婷連忙笑著拉著丈夫的手低聲說：「好了，別上火，我好好整頓一下，絕不給副市長同志丟人。」


    楊帆接到藍和晚上要來拜訪的電話時，心裡多少有點吃驚。市政府那邊藍和雖然是常委，但是平時開會話都不多一句的。基本上不發表什麼意見。


    「呵呵，意識到危機了是麼？」放下電話，楊帆自言自語的來了這麼一句，想到下午那個阮平和，楊帆的心情一下就壞了。


    原本打算藉著阮平和上來的機會，跟曹穎元商量調整分工，狠狠的擠壓一下呂玉芳的，現在看來阮平和不靠譜，這個事情似乎要緩一緩了。至於藍和與王一凡，楊帆不會輕易的接受，先觀察一段再說。


    張思齊端著一盤水果出來，捻了一個葡萄送楊帆的嘴裡，微笑著說：「怎麼了？情緒不高啊，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的，可別太回家哦。」


    這是夫妻倆之間的一個約定，楊帆聽了不由笑著說：「剛才副市長藍和來電話，晚上帶夫人來拜訪。你和周穎好好的收拾一下，別讓人給比下去了。」


    張思齊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問：「怎麼？藍和的老婆很漂亮？」


    楊帆微微一笑說：「沒見過不知道，不過藍和能帶她出來，肯定不會太差，畢竟這是私人拜訪。」

第三百七十五章 徐徐圖之

既然是私人之間的走動，女人們在打扮上很是動了一番腦筋。張思齊受肚子的限制，穿了一條寬鬆的裙子，腰間帶子扎一個蝴蝶結，頭髮很隨意的用一條絲帶紮成馬尾。休閒且不隨意。周穎換上一套休閒裝，腰間收的厲害，細細的腰凸顯無疑。女人真是天生的打扮好手。謝雨婷臉上不施脂粉的，只是淡淡的抹了點口紅，一條嫩黃色的連衣裙，把整個人襯的年輕了五六歲。


    男人穿的都很簡單，就是普通的褲子T恤，海濱市這個地方穿一年四季穿長袖的機會都不多。


    藍和夫妻倆拎著一籃子水果跟著小何走進房間時，楊帆已經笑著站起迎接。張思齊看見楊帆摸出煙來的時候，笑著站起說：「嫂子，我們到臥室裡坐著聊，他們抽菸對孩子不好。」


    謝雨婷笑著站起答應，三個女人進了臥室把門關上，客廳裡頓時變的安靜了許多。


    一番客氣之後，楊帆見藍和顯得有點侷促，不由微微一笑說：「藍市長分管工業與旅遊等，海濱市是個旅遊城市，發展工業不能對環境造成破壞，兩者之間如何取捨很為難吧？有個事情我很奇怪，怎麼新時代模特大賽沒有邀請你參加開幕式？」


    事實上海濱市的工業佔生產GDP的比重微乎其微，旅遊。楊帆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新時代模特大賽的開幕式上面，沒有看見藍和上去講話，這個多少有點難以理解。


    藍和的心裡被這個話弄的一陣紛亂，心說這個楊書記倒也乾脆。


    「呵呵，旅遊局倒是邀請了我，不過正好那天我身體不舒服，就沒有出席。我倒是聽說楊書記悄悄的去看了一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啊。」藍和這個話多少有點拍馬屁的嫌疑，實際上他沒有去參加開幕式，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不想去出這個風頭。再有就是周建康這個人，因為有侯笑天地欣賞，不怎麼把藍和放在眼睛裡。所以，藍和就不去討這個沒趣。


    「我就是去偷偷的看看，沒想到被人發現了。呵呵，藍市長是本地人吧？」楊帆並沒覺得讓一幫手下坐立不安有多自豪。淡淡的笑著解釋了一句，隨即把話題轉移開。


    「我是天涯省西海市人，聽說您和省委趙書記是同鄉？」


    楊帆顯得很隨意，藍和也漸漸的跟著放鬆下來。兩人就此拉開話題，聊著聊著料到喜歡看什麼書上面去了。藍和倒是好眼力，一眼就看見茶几下面的橫板上放著一本精裝版的《史記》，裝著很隨意的樣子拿在手裡說：「楊書記一看就是經常讀史書的人！」說：「偶爾翻一番，不過這本《史記》倒是跟了我有些年了。沒事喜歡翻看一下。太史公的文風不同一般史家。《史記》我是當小說來看地。」


    藍和輕輕的把書放下，接過楊帆的話說：「楊書記說的在理，早年間我也讀過，現在還記得其中張良橋上遇見老叟的那段，欲毆之，太史公用三個字將當時張良的心情寫的淋漓盡致。」


    提到這裡楊帆露出會心的一笑說：「那是一個竹簡記錄地時代，在語言上務求簡練是必須地。像現在這樣很多書。明明一句話就能說清清楚的事情，作者非要話十句話去說明，好像不這樣就無法顯示有水平似的。」


    藍和附和說：「是啊，以前我們看長篇小說，上百萬字的就很了不起了。現在網絡上的原創作品。洋洋數百萬字者大有人在。」


    兩人的話題越來越多，天南海北的啥都能聊上幾句。很快雙方都發現對方都是興趣頗為廣泛地人，知識面都挺寬的。聊著聊著時間過的很快，女人們從臥室一片笑聲出來時，聊天才算是結束。再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了。


    藍和夫妻倆告辭走人，楊帆難得送到門口。


    回來之後楊帆伸懶腰打哈欠的時候，張思齊笑著問：看你聊的挺開心地，這個人你覺得如何？」


    楊帆微微一笑說：「談的還行，跟他在一起倒是不愁沒話題可聊。感覺上這個人比較謹慎，言語之間也沒有刻意迎奉的意思。」


    最後一句評價。張思齊聽了不由微微一笑說：「他夫人更有趣。人不俗，還有點天真。喜歡看電視劇。尤其是瓊瑤奶奶出品，一本都不拉翻來覆去的看都不厭。」


    一天之內接觸了三個副市長，楊帆不自覺的對比了一下。阮平和或許是有能力的，但是這個人太浮躁，都這麼大的人了前途堪憂。王一凡說話條理清晰，在那種局面下面對楊帆也不慌亂，可見這個人的才幹。藍和外表看起來相對平庸，，但是這個人在說話過程中帶著的謹慎，說明這個人的穩重。從招攬地角度上來說，楊帆更傾向與後面兩位。


    海濱市不是宛陵，楊帆想在這個城市裡做出一點事情來，就必須慢慢地構建一個可以掌握的班底。


    「呵呵，不能著急啊！」楊帆朝張思齊低聲笑著說，慢慢地走進臥室。


    這一覺睡的倒是挺香的，可能是因為心情好的緣故。早晨起來在院子裡活動的時候，楊帆看見外面聽著林肯車，心說昨天晚上戴軍和艾雲回來了。周穎出去吃早餐，還是那個攤子。正在忙碌的婦女看見他們，立刻放下手裡的話笑著過來，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顯得有點不安的笑著說：「領導要吃點什麼？今天我請客！」


    楊帆對普通人一如既往的和善，笑著對婦女說：「千萬不要這樣，以後我天天來吃，你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再說了，我可不想別人說我受賄！」


    張思齊見婦女被楊帆說的臉都紅了，連忙笑著說：「阿姨別聽他亂說，和平常一樣就行了。他喜歡那個粉腸。你多給一點。」


    張思齊隨口一句，麵湯端上來之後，裡面的粉腸居然是平常三碗的份量。這點賄賂楊帆倒是欣然接受，埋頭大吃起來。吃完之後，看見周圍的人漸漸有增加的跡象，好多人不是來吃麵地，好像是來欣賞市委書記的吃相來的。


    張思齊她們明顯也發現了這個苗頭，加快速度吃完，丟下一張五十元的鈔票。連找零都沒等，逃難似的的閃人。婦女拿著錢在後面叫：「領導阿叔，不要那麼多啊。」


    周穎回頭笑著說：「明天還來吃！」


    走在回去的路上，楊帆臉上帶著笑容，表情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想啥呢？」張思齊推了一下，笑著問。


    楊帆嘆息一聲說：「能夠接受的感覺真好，可惜啊，我必須帶著面具出現。有時候我在想。我骨子裡還是喜歡那種平常人地生活。」


    張思齊聽著笑著說：「那等我們老了。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呆著。」


    楊帆愣了一下說：「估計很難了！官越做越大，屬於個人的東西就越來越少。等我老的時候，想做普通人照樣要像做賊似的偷偷溜出來。」


    周穎聽出味道來了，笑著罵一句：「官迷！」


    回到招待所，吃的有點飽的楊帆在院子裡的樹蔭下晃悠，看見走廊裡出來地兩對男女，戴軍和艾雲還有萬秀峰。剩下一個女人挽著萬秀峰地手，楊帆倒是不認識的。


    「老同學！你是越混越好了！」萬秀峰看見楊帆的時候，立刻拋下身邊的女人大步上下，伸出雙手使勁的握著楊帆的手，好一陣搖晃。


    楊帆多少有點吃驚於萬秀峰的出現。心說戴軍這個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熱心。


    「來地好快啊！」楊帆笑著把萬秀峰往亭子裡面讓，然後讓小何去倒茶來，這才笑著問：「早上吃了沒？沒吃的話，先去小食堂裡對付一點，中午我請客。」


    萬秀峰笑著說：「吃了，正準備去找你的。」說著拉過身邊的相貌看著挺一般的女，余愛蓮！」


    一番客氣後大家在亭子裡坐下，張思齊和周穎這時候才從屋子裡出來相陪。


    萬秀峰看了一眼楊帆沉靜如水地臉色，多少有點不安的低聲說：「老同學。這次找你救命來了。艾雲離開永泰製藥後。球隊去年又降級了，永泰方面表示不再繼續合作。」


    楊帆聽著這才明白。原來之前還有這麼一說。想到黃子榮那個老狐狸，楊帆臉上露出淡淡的冷笑說：「是黃子榮的意思麼？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艾雲在邊上笑著解釋說：「黃老年初就退休了，現在企業是他三個兒子在管。三個人心不齊，經常互相拆台。我離開永泰有這方面的因素。」


    戴軍苦笑著說：「球隊本來戰績還好，就是因為黃老二喜歡賭球，私下裡搞風搞雨的，接過弄的士氣低落，掉進降級區想追也來不及了。黃老大揪住這個事情不放，最後倒霉的還是球隊。」


    楊帆聽到這裡，不禁冷笑說：「中國足球還有希望麼？你還不如離開這個圈子，以你B大畢業的學歷，找一份工作養家餬口不難吧？你要是願意離開，我可以給天美打個招呼，隨時可以進去做個中高「楊帆，大家是老同學了。時候就喜歡足球，整天都在鼓搗著各種比賽。中國足球是讓人傷透了心，可是作為我而言，哪怕有萬分之一地希望，我也不想放棄。我想這一輩子我都離不開足球了！」


    楊帆被萬秀峰這一番執著的話弄地一愣神，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子這麼死心眼。仔細想想，楊帆倒也想到以前萬秀峰的諸般好處來，這個人待人熱情，很有一點急公好義的做派。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從來不會因為楊帆的清貧而表示出任何的歧視。


    楊帆不想害天美，因為中國足球太髒了。可是萬秀峰的處境楊帆又想幫一把，處於兩難之間的楊帆陷入了沉默之中。


    「可以的話，海濱市倒是可以打造一直幹淨的球隊。」周穎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嘴，楊帆立刻不滿的瞪了一眼過來說：「乾淨？乾淨的了麼？我以前也喜歡足球，你看我現在有去關心過足球麼？」


    萬秀峰露出一絲絕望的表情，咬咬牙低聲說：「老同學，假如資金充裕，你又不在乎什麼名次的話，我可以保證打造一支幹淨的球隊。別人髒不髒，我不管。」


    楊帆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良久慢慢的站起來說：「你先去和天美接觸一下吧，看天美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和要求。球隊落戶海濱市，主要還是和多多的溝通。」


    楊帆總算是鬆口了！但是楊帆心裡打的算盤誰也沒猜透，楊帆就沒打算讓天美為這個球隊付出多少，而是想著是不是利用這個球隊的事情，為天美在海濱市獲得更大的利益。讓人賠錢的自己撈政績的事情，楊帆可干不出來。


    遠的不說，楊帆首先想到的是能不能說服曹穎元給天美地產減稅三年。


    車子在高速路上飛馳，坐在楊帆身邊的叢麗麗看著閉目養神的楊帆，不敢出聲打擾領導。天曉得這個從來不動聲色的書記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楊帆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麼愉快，昨天晚上悄悄的到專案組的那個別墅去了，聽取案情匯報後楊帆的心情就很難好起來。那個叫牛皮精的傢伙，躲在Y國，本來已經發現他的蹤跡，奈何Y國最近很中國在南海一些島嶼所有權的爭端激化，結果抓人的事情變得麻煩起來。


    楊帆不是國家領導人，在對外政策方面沒有發言權。但是楊帆很多事情是能看的清楚的，一些大政方針楊帆就算有牴觸情緒，也只能悶在心裡。


    車子下了高速，省城就在眼前。楊帆睜開眼睛，司機小廖找個加油站停車，楊帆下來活動一番上個洗手間。叢一手拿著鏡子在楊帆面前，楊帆笑了笑接受了這個服務。


    在天涯省，在海濱市，一切都不能操之過急，只能徐徐圖之啊！整理了一下衣衫後，楊帆再次坐回車子裡，腦子裡如是想。

第三百七十六章 雷霆一怒

「什麼？趙書記臨時有事，要下午才有時間？」接到趙越的秘書打來的電話，楊帆多少有點遺憾的問了一句，確定之後只好苦笑搖頭的對身邊的叢麗麗說：「找個地方先住下吧！」


    胡嘉英的心情最近非常的不錯，酒店生意越來越好，銀行賬戶上的數字嗖嗖的往上竄的感覺真好。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生活，胡嘉英對生活的要求並不高，有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辛苦經營不要看男人的臉色吃飯。


    中午所有包廂都訂出去了，一樓的大廳也坐了一半的桌子，滿臉笑容的胡嘉英偷偷的溜回辦公室想休息一下。伸了個懶腰，鬆了鬆渾身痠疼的四肢，躺在沙發上把高跟鞋脫下來揉一揉腳。


    「該找個男朋友了！」胡嘉英低聲笑著自嘲了一句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連忙坐正了身子，胡嘉英露出一副老闆的威嚴。


    「老闆，不好了，二樓包廂裡面有客人鬧事。」大堂女經理衝進來帶著哭腔叫了一聲。


    胡嘉英聽了心裡一急就喊：「趕緊報警！」說著連忙衝下樓，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門口站了好幾個嚇的不輕的女服務員。這些女孩子都是農村裡上來打工的。


    走到包廂胡嘉英看見的就是幾個操著鳥語的客人，正在撕扯一個女服務員的衣服。可憐的女孩子衣服都被扯爛了一地，就剩下一條內褲，在幾個男人地推搡猥褻之間雙手抱著胸口無助的哭泣。令人憤怒地是。這個包廂裡有七八個男人，還有兩個女人。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很開心地樣子。有幾個還在敲著桌子喝彩喊加油。


    這個時候胡嘉英看見幾個廚師拎著傢伙上來。想都沒想就上去搶過一把菜刀。


    「都給我住手！」胡嘉英一聲怒吼衝進屋子裡，一手拎著菜刀的樣子真是有點滑稽，但是看著就是那麼的不可侵犯。趁著幾個男人愣神的機會，胡嘉英上前伸手想把服務員拉出來。沒想到一個喝的滿臉通紅地客人，口中嘀咕著說了一句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總之好像是說胡嘉英比服務員漂亮多了之類的意思，說著居然朝胡嘉英的胸部伸菜刀毫不猶豫的剁了過去，接著「嗷」的一聲慘叫，那個客人地手雖然收的快，但還是挨了一下。血很快就滴落下來，按都按不住。老闆娘都動手了，一干廚師衝進去。就要大開殺戒。


    「都住手！」胡嘉英又喊了一聲，不過稍微注意點能看見她的雙腳在哆嗦。剛才那一刀雖然沒使上力氣。但是也在那個客人地手臂上拉出一道口子來。


    包廂裡地客人都傻了。胡嘉英看著用手捂著傷口地客人。冷笑著哼了一聲說：「別動刀子。給我往死裡打。出了事情老娘賣了酒店都要把官司打到底。」


    十幾個廚師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把手裡地傢伙往周圍地女服務員手裡一塞。跟著蜂擁而入包廂。胡嘉英拎著菜刀殺氣騰騰地站在門口看著。


    這個形象把身後地女服務員們都看啥了。老闆平時一個嬌弱女子地形象。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凶悍。裡頭已經打了個亂七八糟了。除了兩個女地沒給揍。其他地男人全部都趴在地上。每個人都有一兩個廚師在招呼他們。拳腳不停地落下去。


    「警察來了！」女經理叫了一聲。胡嘉英這才對裡面喊：「都閃了。這裡交給我。」


    楊帆上午沒能見著趙越。想到上次沒見著侯笑天。生出念頭去見一見。


    「走。去省政府！」楊帆招呼司機小廖開車時。叢麗麗在邊上低聲笑著說：「楊書記。住一夜沒什麼地。還是明天去見侯省長吧。」


    楊帆怔了一下，隨即苦笑搖頭。心說這個叢麗麗，帶在身邊還是很有好處的，她話不多，但是在關鍵時刻的提醒很有幫助。楊帆自覺以前在江南省有橫著走的意思，到天涯省來之後，很多習慣都帶過來。環境變了，地位變了，很多習慣也該改了。


    省委大院就在前方，楊帆笑著對身邊的叢麗麗低聲說：「我一個人先去組織部坐一坐，你們安頓好了聯繫我。」


    阮秀秀的秘書剛出門辦事，楊帆就到了。看看外面沒人，楊帆想了想還是禮貌的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裡頭的阮秀秀聽見了聲音威嚴的說：「進來！」


    可能是已經不習慣這種聲音了，楊帆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頭走進去。站在裡間的門口楊帆並沒有進去，而是及時的停下，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開著的門。然後笑眯眯的往裡看，好歹我比你級別高，怎麼也該迎接一下頭也不抬的帶著一點不快的說：「什麼事情？」等了一會，發現來人沒進來說話，很不高興的抬頭說：「怎麼搞……。」


    「誒！楊書記，怎麼是您啊！」阮秀秀的表情瞬間巨變的過程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立刻站起來，臨了不忘記低頭整理一下裙子，然後才快步上前來。楊帆這個時候才邁了一小步，走進裡間的門內。


    這個時候阮秀秀的秘書回來了，站在後面沖楊帆喊：「你誰啊，怎麼亂闖？」


    阮秀秀聽著一邊握著楊帆的手，一邊朝外面說：「忙你的。」客氣的招呼楊帆坐下，阮秀秀親自出來泡茶，搞的女秘書不斷的回頭偷看裡面地人。阮秀秀笑著打了一下這個新分來沒兩天的關係戶地腦袋說：「海濱市的楊書記，看清楚，以後別認錯了。」


    楊帆結果阮秀秀地茶杯。笑著看看外面說：「換秘書


    阮秀秀笑著說：「一個老同志的女兒，剛畢業不久。讓我幫著帶一帶。」


    楊帆這才點頭笑著低聲說：「平和的報告看見了吧？李部長有沒有要求你迴避？」


    阮秀秀聽了做出吃驚的表情，掃了楊帆一眼低聲說：「楊書記。你要是組織部的頭，我地日子可就難過了。」言下之意，阮秀秀默認了楊帆的猜測。


    「小弟那個人，怎麼說呢？我擔心給您添麻煩啊！」阮秀秀嘆息一聲接著說，自己弟弟的脾氣阮秀秀太清楚了。前天見了楊帆後打個電話過來都說的結結巴巴的，還不斷的說楊帆身邊地女孩子有多漂亮。阮秀秀心裡那個著急啊，現在楊帆出現了，心裡才算是放心。


    「呵呵，正常程序提拔幹部，該怎麼使用就怎麼使用。政府那攤子事情。我可不太好插手。曹市長以前是我的老上級，很多事情需要顧忌。」楊帆不動聲色的表示了一下自己地為難，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阮秀秀地變化。這個話。假如阮秀秀聽不明白，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總不能明說我看你弟弟不順眼，覺得他不是個材料吧？


    阮秀秀聽出點味道來了。不要說前天阮平和去見楊帆的時候，沒留下啥好印象。


    「其實。算了，不提他了。反正我這個做姐姐地已經盡力了。人還是要靠自己。」阮秀秀這就算是表態了，臉上的無奈倒是很明顯地。


    這個時候外面的女秘書探頭進來笑著問：「阮部長，中午怎麼安排？」


    阮秀秀一看時間都11點了，笑著站起來說：「按一等標準安排。」說著走到桌子前，從抽屜裡拿出一條大熊貓過來說：「忘記您是抽菸的。」


    楊帆笑著擺手說：「收起來，我在女同志的辦公室裡不抽。」


    阮秀秀愣了一下，訕笑著把煙隨意的擺在一邊，笑著陪楊帆聊起來。下班時間到，阮秀秀笑著說：「楊書記的手下呢？一起叫上吧。」


    楊帆心裡也正奇怪，心說叢麗麗去了這麼久，也該過來了。正想著呢，氣喘吁吁的叢麗麗出現在門口，看見裡面的楊帆連門都沒敲就衝了進來。


    「楊書記，出事情了。」叢麗麗急成這個樣子，楊帆一看就知道有麻煩了。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說：「叢秘書長，冷靜點！」


    叢麗麗穩定了一下情緒，低聲把南疆酒店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最後苦笑著說：「警察還好及時趕到，不過被打的人是韓國遊客，涉外事件很頭疼，我擔心……。」


    楊帆臉色也陰沉了起來，一手不斷的敲著桌子，好一會才低聲說：「擔心啥？不是有警察有法院麼？外面依法辦事，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你先給公安局打個招呼，就說是我說的，先把局面穩定下來，該找的證據找足了，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說。」


    楊帆吩咐完畢，叢麗麗立刻出門打電話，楊帆臉色陰沉的對阮秀秀說：「阮部長，中午這個飯吃不成了，我要立刻趕回去。趙書記那邊麻煩你解釋一下，具體情況等我回去後親自給趙書記打電話匯報。」


    省城之旅來去匆匆，連午飯都是秘書黎季匆匆在路邊買的面包和牛奶礦泉水。流血事件，還涉及到外國人，楊帆不得不重視。半路上接到曹穎元的電話，語氣匆匆的說：「楊書記，我已經到了現場，您請放心，我一定穩住局趕回來。」


    車進海濱市，問清楚相關的人都在市公安局，楊帆的車子直接開進市局。主持工作的張鶴站在門口等著，楊帆下車後看見張鶴就問：「說具體的。」


    「傷了八個人，問題都不大，正在醫院接受治療。酒店老闆胡嘉英已經被帶回局裡，曹市長下令暫時扣押。」楊帆猛的站住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麼把胡嘉英給抓了？不是說外國遊客要醉酒猥褻女招待，被酒店地同事打了麼？」楊帆語氣裡的不善張鶴聽出來了。連忙解釋說：「扣押胡嘉英是曹市長地意思。我……。」


    「我什麼？你為什麼不據理力爭？你作為一個人民警察的良知到哪裡去了？明明是他們地錯，憑什麼抓我們的人？我現在就在這裡等著。給你半個小時，把那些猥褻女服務員並企圖強姦的案犯給我統統抓回來。再有。把胡嘉英到帶局長辦公室來。」楊帆越說聲音越打，到最後幾乎是在怒吼。


    三分鐘後，楊帆在辦公室裡看見一臉冷笑的胡嘉英被帶進來。


    「大書記，打算怎麼處理我這個罪犯？」胡嘉英說話的語氣冷地嚇人，手上還帶著手銬。


    楊帆看見胡嘉英的手被手銬勒出紅印子。有的地方皮都破了，不由一陣連連的冷笑說：「好，人民警察為人在桌子上，楊帆衝著後面跟進來的一個女警察怒吼：「你們還是不是中國人，中國地女人在中國的領土上被外國人欺負了，你們居然還抓自己人。張鶴。老子要撤你的職！」


    市委書記楊帆雷霆一怒，跟進來地兩個女警嚇的臉色都白了。手忙腳亂地給胡嘉英摘了銬子，一臉蒼白的胡嘉英看著楊帆低聲說：「學弟。你真地要為我說話？」


    楊帆冷笑著說：「廢話，我是海濱市市委書記。不是韓國總統。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企圖強姦。我要在場我閹了他們！」


    胡嘉英的臉上瞬間漲地通紅，邊上的叢麗麗這個時候也在偷偷的抹眼淚。憋了半天到現在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的胡嘉英，猛的抱住楊帆失聲痛


    佈置完任務的張鶴這個時候上來，抵著頭往楊帆面前一站低聲說：「楊書記，我對不起您的期望，您撤了我吧？」


    楊帆嘿嘿笑了笑，輕輕的拍拍胡嘉英的背，叢麗麗急忙把胡嘉英拉到一邊坐下。楊帆這才看著張鶴陰沉的說：「曹市長是怎麼交代的？」


    張鶴四下看看，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曹市長擔心這個事情會影響我市在外國遊客心目中的形象，交代暫時不要為難外國遊客，所以……。」


    「所以你就把人放了是吧？你知道不知道，這樣處理的後果是什麼？之前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匯報？」楊帆的臉色已經只能用鍋底來形容了，眼珠紅的嚇人。


    張鶴只能硬著頭皮說：「曹市長當時也在場。處理意見是我提的，以前出現涉外事件也都是這麼處理的。曹市長當時沒表態，只說還有別的事情要忙走人了。」


    楊帆的臉色漸漸的平靜下來，目光冷的刺骨，慢悠悠的往椅子上一坐，點上一支菸後淡淡的說：「你們TMD也配做中國人？涉外怎麼了？涉外就能罔顧法律，寒了全市幾十萬群眾的心？我告訴你張鶴，你腳下的土地屬於中國，不管任何國籍的人在這片土地上犯法，都必須接受中國法律的制裁。治不了這幫子王八蛋，老子這個市委書記就不干


    說到後面，楊帆越說語氣越平靜，平靜的帶著一種淡淡的不屑。


    張鶴的連像快紅布，脖子粗的一漲一漲的，好一會才說：「楊書記，今天有您這句話，這個事情我心裡有底了。你也別著急撤我的職，等我處理完這個案子，您再撤我不遲。」


    楊帆的臉上這時候才恢復一點正常，揮揮手不耐煩的說：「滾！三個小時內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老子要這幫混蛋坐牢。」


    可能是第一次看見楊帆連續說口出穢言，叢麗麗和胡嘉英的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原來楊帆也會罵粗話！不過這個粗話罵的太有男人味到了！


    整個公安局的人都聽見了楊書記罵人的話，所有人看見張鶴急急忙忙的下樓時，紛紛避讓不及，走路的聲音都放的很輕。不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叫激動的表情，興奮的心情憋的大家臉紅脖子粗地，偏偏還不能叫喊。


    終於，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本地話：「玻璃書賣。多伊低（搞死他）。」整個公安局大院內突然爆發出一陣整齊的喊聲：「玻璃書賣！爽！」


    楊帆交代地是半個小時把人抓回來，這一次公安的行動比平時效率提高了很多。1分鐘後一輛警車呼嘯而歸，八名韓國遊客。一個都不少地被帶下車。


    「我們是外賓，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可能是翻譯的傢伙，梗著脖子喊了一聲，沒說話腿上就挨了一腳，外帶一聲訓斥：「老實點！」


    這個時候秘書黎季拿著手機匆忙進來。把電話遞給楊帆說：「曹市長的電話！」


    楊帆接過後淡淡的：「嗯！是我！」


    「楊書記，那些人是韓國遊客，這個國際影響我們必須考慮到。」曹穎元自認為老成持重的提醒一句，楊帆聽了淡淡地說：「曹市長，你要覺得自己不合適出面，就當著這個事情沒發生。韓國遊客怎麼了？想當年我爺爺帶著人馬打進漢城的時候。也沒見韓國人能把我們怎麼樣。」


    曹穎元連忙低聲說：「楊書記，萬一上面……。」


    「沒有萬一，上面要追問。我一個人抗了。誰敢罔顧法律放縱狗屁的國際友人，老子陪他把官司打到中南海！」楊帆斷然來了這麼一句。抬手把電話給掛了，往黎季手裡一丟說：「除了省委領導。誰的電話也不接。有事要匯報的，讓他們到這裡來。我今天就在這裡辦公。我要看看，誰還來搶著給外國人當狗奴才！」


    三個小時後，張鶴走進局長辦公室，輕輕的把厚厚地一份材料往桌子上一放說：「這裡的材料，保證沒有任何問題，依照法律完全可以判兩個人強姦未遂，三個人參與猥褻少女。」


    楊帆哼了一聲，對黎季說：「拿條煙給大家抽，告訴同志們，就說我說的，他們辛苦了。」


    三分鐘後，公安局地大樓裡又是一陣歡呼！


    楊帆這才笑著回頭看看，坐在邊上等消息不肯走的胡嘉英。


    「學姐！滿意麼？」楊帆笑著說，這個時候地胡嘉英臉上也非常的激動，點點頭說：「嗯！現在我可以安心地回去


    楊帆讓叢麗麗把胡嘉英送下樓，坐在位置上沉吟了一番，拿起電話撥了省委書記趙越的號碼，接電話地是秘書。


    「我是海濱市市委書記楊帆，有要緊事要向趙書記匯報！」


    秘書立刻把電話轉到裡面，楊帆把整個案件的過程和處理結果匯報完畢，趙越聽了一陣沉默。半天才低沉的說：「你處理的很好！現在我們有的官員，眼睛裡只有官帽子，只要涉外事件，一律的偏向外國人。這個事情，我堅決支持你！你抓緊時間把材料送上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官司我來幫你打，我還不信了，解放都那麼多年了，外國人還能在中國的領土上胡作非為！」


    放下電話，楊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個事情沒想到趙越是這個態度。楊帆原本還抱著跟上面對著干的心思，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趙越這邊掛了電話，省長侯笑天就出現了，進門就急忙說：「趙書記，海濱市怎麼搞的？聽說抓了8個韓國人，人家都到省政府來抗議了。」


    趙越把楊帆匯報的情況通報了一聲，侯笑天聽完之後狠狠的掐滅煙說：「一群混蛋！必須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我支持楊帆同志從處理方式！」


    趙越感慨一聲說：「笑天同志啊，我們下面很多同志的認識有問題啊！一提到外賓就縮手縮腳的，擔心什麼國際影響。作為省委主要負責人，我看這個事情值得拿到會議上形成一個共識，今後類似的事件還會發生，未雨綢繆啊！」


    侯笑天笑著說：「行，這個話我在會上提。」


    侯笑天走出趙越的辦公室後，臉上微微的閃過一道陰沉，楊帆居然先向趙越匯報，而不是向自己匯報，這個讓侯笑天心裡頗為不滿。


    這個時候侯笑天的秘書笑著上前來低聲說：「侯省長，海濱市委書記楊帆的電話。」


    又一次例行匯報後，楊帆掛了電話，沉吟一番招手讓黎季進來說：「記錄一下，明天上午10點召開常委會，專門談這個問題。」

第三百七十七章 鐵證

  晚飯和平常差不多，三個簡單的菜一個西紅柿蛋湯。看看添好的米飯，楊帆坐下後平靜的看看張思齊說：「弄點酒來喝，要白的。」


    每次楊帆提出要喝酒，總是要發生一點事情。這個習慣張思齊太瞭解了，愣了一下後笑著說：「這裡不是宛陵，叫食堂那邊送一瓶，然後多點兩個菜可以麼？」


    楊帆點點頭時周穎笑著說：「不是有藥酒麼？喝那個對身體好。」張思齊笑著看看楊帆，楊帆搖搖頭說：「那玩意不夠勁，想喝點白的。」


    周穎站起來說：「我去叫


    楊帆閉上眼睛往後一倒，靠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張思齊在邊上笑著盛了一碗湯，輕輕的推推楊帆說：「喝點湯墊肚子！空肚子喝酒不好。」


    周穎很快拿著一瓶五糧液回來，順手還端著一碟子花生米擺在桌子上。楊帆要伸手去拿酒，周穎笑著說：「我來起一口喝了一半，放下之後捻了幾粒花生米丟嘴巴裡。周穎見了連忙笑著睇過紙來說：「怎麼用手啊？」


    擦擦手，楊帆把被子裡的酒喝乾了，放下杯子把今天韓國遊客的事情說了一下。


    「畜生！」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罵了一句！


    「棒子就沒好東西！」周穎加了一句，楊帆聽著不由低聲問：「你知道罵棒子，但是你知道這個稱呼是怎麼流傳開的麼？」


    「你說說！」張思齊臉上露出一股自豪，很多時候張思齊都為楊帆的博學而自豪。


    「上世紀初。日本人發動九一八事變，成立了偽滿洲國。由於兵源不足。日本人大量使用了高麗二鬼子做警察。朝鮮被日本殖民較早，但是日本人也不放心高麗人。所以。高麗警察是沒有武器地，手裡拿著的都是一根棒子。這些高麗棒子本身就是亡國奴，但是他們比日本人還要凶殘，手裡整天拿著棒子給日本人當走狗，在東北他們比日本人還遭人恨。所以高麗棒子這個稱呼就傳開了。有地史料上提到，說南京大屠殺的時候，其中殺人殺地最凶手段最殘忍的，是編入日軍中的高麗軍隊。」楊帆說到這裡停下了，接過周穎倒的酒又喝了一半。


    「這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就聽說中朝中韓友好了。」周穎聽地有點呆住要。官面上地話你也信。」張思齊來了這麼一句。搶過楊帆地酒杯說：「不許喝了。醉了沒人陪我說話。」


    周穎恨恨地說：「早知道我也去踢那些混蛋幾腳。不打斷他們地腿都不解氣。」


    楊帆嘿嘿一笑說：「沒想到學姐看著柔弱。骨子那麼剛。巾幗不讓鬚眉啊！」


    晚飯結束。天空中居然飄起了小雨。張思齊出門溜躂地計劃破產。只能拽著楊帆在走廊裡來回地晃悠。一男兩女在走廊上邊走邊聊。時不時地周穎和張思齊要罵上兩聲「天殺地棒子！」一直到叢麗麗和胡嘉英打著雨傘出現。散步才算結束。


    「楊書記。您要是有什麼為難地。一定跟我說。該我負責地我絕不推辭！」胡嘉英回去之後。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總是砍了人地。多少要擔點責任。也好讓楊帆少為難一些。


    楊帆聽了這話不禁微微一笑說：「學姐。你這就多餘了。證據確鑿地。你擔心什麼？耍流氓被打了。那是白打。至於你砍人地事情。那是正當防衛。不但擔心什麼國際輿論。不要擔心外交壓力。這些有我扛著呢。」


    趙越地晚飯吃的有點晚，飯廳地紅木桌子上擺著兩個冷盤四個炒菜，一瓶商標都已經黃的茅台。陪著趙越一起的是副書記江上雲，兩人碰了一杯後，趙越在江上雲給自己倒酒的時候慨嘆一聲。


    江上雲當然知道趙越感慨的是啥，微微的皺起眉頭說：「曹穎元被壓的死死的，這不是好現象啊。這次突發的涉外事件，據說曹穎元被楊帆擠兌的夠嗆。」這個話聽著是在談工作，實際上是因為事情發生後，曹穎元第一時間就給江上雲做了匯報，當時江上雲對處理意見也沒表態，基本也是默認的。


    趙越放下筷子，掃了江上雲一眼低聲說：「老江，你好像對楊帆有看法？」


    江上雲故作磊落的樣子，淡淡的說：「談不上，我是就事論事。」


    趙越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說：「就事論事最好，有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次我敢放言替楊帆頂著壓力，不全是因為事情的本身。」趙越寒而不露的表示，楊帆背後的人，你江上雲惹不起，我都讓避讓三分，還要幫人家把事情扛著。


    江上雲的臉色微微一紅，連忙端起酒杯說：「喝酒，明天會議上老侯真的會主動提？」


    轉移話題的效果並不明顯，趙越頗含深意的微微一笑說：「事情本來應該由政府方面出面解決，楊帆在這個問題上先向我做的匯報，你應該明白他的意思。說的難聽一點，他本來是有資格出席明天的常委會的。」


    送走叢麗麗和胡嘉英，楊帆的手機響了，從張思齊手裡接過電話時，張思齊笑著低聲說：「我爺爺！」


    「小子，你幹的不錯嘛，有我當年的魄力！」張大炮的聲音剛剛說一句，電話就易主了，裡面傳來周明道沉穩的聲音說：「楊帆，別聽他詐唬。揪住一點，一切以法律為準繩。」周明道剛說話，電話裡傳來老爺子古井不波的語調。


    「沒一個細節都要做好，只要佔了理就別擔心。我們幾個老傢伙還沒死！」


    楊帆覺得心頭一陣滾燙的熱流在流淌，巨大地壓力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下又精神十足地。


    「我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我從沒有打算過妥協！」


    湘省。祝雨涵放下電話後，回頭拍拍身邊兒子地小臉蛋。笑嘻嘻的說：「小肥洋，我們馬上去機場，明天就能看見你的灰太郎爸爸


    祝揚很不給面子的打開媽媽的手，小手往媽媽地胸前摸過來，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媽媽要。」祝雨涵很無奈的解開扣子。把祝揚抱在懷裡，這小子熟練的噙住奶頭吸吮。


    「大姐，孩子都這麼大了，該斷奶了。」小保姆收拾行李時笑著說，祝雨涵聽了一種苦笑說：「我不是狠不下心來麼？這次見了孩子他爸爸，回來說啥都要斷奶。不然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大姐，你怎麼不讓寶寶爸爸來接機？」小保姆笑著問，祝雨涵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說：「他工作忙。現在又面臨著巨大地壓力。」祝雨涵說到這裡就停住了，沒有把下面的話給小保姆說。這次去。目的就一個，帶著孩子過去表示對楊帆地支持。


    剛才的電話裡。祝東風也拍桌子了，大罵一些京城官員無恥。小小地海濱市發生的事情。在京城裡地反應則完全是另外一種形式。韓國方面提出抗議，京城內部立刻有人利用這個事情興風作浪。


    楊帆正在奇怪陳政和為啥不打電話來的時候，手機再次響了。看了看號碼，楊帆不禁微微一笑，身邊地張思齊湊過來看了眼低聲說：「要不要我來接。」


    楊帆搖搖頭，按下接聽說：「爸，是我。」


    「哈哈哈！小子，你能耐啊！」陳政和在電話裡笑的有點陰沉，頓了一下接著說：「韓國大使已經發出照會提出抗議，外交部表示要調查清楚才能答覆。記住，關鍵是證據要硬！不要怕這怕那，可以考慮先用媒體造勢！你們那不是有個政府網站麼？可以充分發揮一下作用嘛。只要你站住了理，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呵呵，省委趙書記也表示對我的支持！」楊帆回了這麼一句，陳政和笑著說：「這是理所當然的，趙越這個人的正義感非常強烈，一貫主張對外強硬的角色。」


    「是不是有人利用這個事情大做文章？」楊帆從老傢伙們的話裡得出這個結論，現在求證一下。陳政和頗為不屑的說：「有的人對於內鬥的興趣比較大，這個你不要擔心。」


    放下電話，楊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想起一句很經典的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正在對這電腦的周穎突然叫了起來說：「快來看了，這些事情被人拍照傳上網去了。」


    楊帆衝到電腦前，網頁上面有現場發生的一幕的照片，其中數名韓國遊客猥褻女服務員的場面也有。楊帆心中大為震驚，想起公安局整理的材料裡頭居然沒有這個照片的事情，連忙衝到電話跟前。


    「叢麗麗麼？你立刻找一下胡嘉英，酒店員工有人用手機拍下了韓國遊客猥褻服務員的照片，估計還有視頻。你立刻把這些弄到手，這是鐵等，順便看了看網上關於這個事情的討論。開始的時候，因為胡嘉英被抓，論壇上是討伐聲一片，說什麼難聽的都有。後來有人加上楊帆回來後處理的消息，結果後面跟帖子的叫好聲一片。


    晚上11點左右，一些門戶網站上也出現了這條消息，這一下的影響力就太大了。楊帆覺得有必要拿出一個官方的態度，拿起電話跟曹穎元溝通了一下。很快，市政府的網站上有了相對完整的報導！


    大概在12點前幾分鐘，滿臉興奮的叢麗麗來了，拿出一個手機往桌子上一擺說：「這個事情是酒店的大堂經理干的，當時沒拿出來是因為不信任警察，後來胡嘉英被抓了，她氣憤不過回家上網傳到論壇裡。剛才胡嘉英打電話問了一下，她就老實的交代了，手機也給送到胡嘉英那裡。」


    拿過手機楊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連忙搬出電腦來連上手機，把所有的照片和視頻都存上。然後才把手機遞給張思齊說：「交給小何她們保管！」


    辦公室裡很安靜，只聽見張鶴在匯報的聲音。


    「我是昨天晚上聽下面的人說有這個東西的，當時就電話聯繫了胡嘉英，知道東西在您這我就放心了。現在網上把這個東西都炒翻天了，對於那些韓國遊客可謂是罵聲一片，這是個鐵證，有這個整個證據鏈就算結實了，請什麼大律師都白搭。」


    楊帆聽了微微一笑說：「這個事情，還是由政府方面出面解釋比較好，曹市長那邊我已經通過氣了。省委領導也是支持我的！」


    黎季這個時候探頭進來，笑著低聲說：「楊書記，開會的時間到了。」


    會議室內一片肅穆，昨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現在每一個人都在想著各自的心思。曹穎元的臉色還算正常，至少楊帆一直保持著相當客氣的態度，沒有給曹穎元下不來台。


    最後一個走進會議室的自然是楊帆，看來看眾人後，笑著說：「都到齊了就開會吧，曹市長先把昨天的案子通報一下。」


    曹穎元咳嗽一聲，正了正嗓子，慢慢的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其實不說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網絡上炒飛了。拋開各種心態不說，在座的常委們多對楊帆的勇氣是抱著肯定的態度的。


    曹穎元說完，楊帆平靜的接過話說：「具體情況大家都清楚了，我現在想說一點，就是今後在發生類似的事情該怎麼處理？」說到這裡楊帆頓了一下，然後慢悠悠的接著說：「怎麼處理？四個字，依法辦案！人民政府不能為人民做主，還算個鳥蛋的人民政府？」


    曹穎元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不過仔細想想，覺得楊帆還是給自己留了面子和餘地的，咳嗽一聲後接著說：「楊書記說的很對，作為市長我要檢討，最初處理問題的時候顧忌太多。」


    楊帆笑著敲了敲桌子說：「大家在網上估計也都看見了相關的視頻和照片，現在我可以告訴大家，昨天晚上公安機關就已經把相關的證據拿到手，這是鐵證！」

第三百七十八章 親情

臨時常委會結束，表面上看起來是討論涉外事件，實際上在座的諸位沒有不在想一個問題的，這個新任的市委書記究竟是個什麼性子的人物？


    敢擔大事！這一條現在是怎麼都跑不掉的！上任至今，從羊馬鎮到南疆酒店，楊帆表現出來的剛性和行事原則，無不令人為之側目！


    「剛柔相濟！」回到辦公室裡的吳地金加了這麼一個評語，從楊帆處理財政局以及市政府方面的問題的手段來看，不得不這麼承認的時候，吳地金的心裡多少有點遺憾。侯笑天把吳地金放在這個位置上，不是隨行之舉。假如來的一個市委書記不是楊帆這種厲害的角色，說的不好聽一點吳地金只要稍微的和曹穎元勾搭一下，很多事情就平衡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楊帆在常委會上說啥都沒人敢蹦出半個「不」字。要命的是，這個書記還專抓要害，一些小問題從來不斤斤計較，這種肚量的人，加上自身快速確立起來的威望，吳地金認為以自己的能力實在是難以制衡此君。


    曹穎元回到辦公室後，心裡多少有點慚愧。在市長這個位置上，因為初來乍到的，很多事情都講究一個「穩」字，這也是官場上多年的習慣了。一個人太謹慎了，遇見大事難免瞻前顧後。


    「我不如也！」曹穎元自自語的慨嘆一聲，穩穩的坐回自己地位置上。不管怎麼說，在楊帆暗裡推動下。曹穎元借黨校學習之手，全市的局委整合工作進行的還是很順利，弄的最近呂玉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曹穎元不是沒想到楊帆地強勢將來會壓自己死死的，然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楊帆對市政府的實際操作基本沒有指手畫腳地時候。政務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儘量幫襯。沒有掣肘的意思。加上楊帆到任後，沒有往省裡哪個領導懷裡靠的意思，擺明了將來地不久是要走的。楊帆一走。曹穎元接任市委書記的可能性就很大，按照慣例高配地話，楊帆離開之日，就是曹穎元副部之時。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曹穎元已經暗暗地在省裡江書記面前做了很多的工作，下一步在得到趙書記地認可，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歸根結底。沒必要跟楊帆對著干。安定團結的局面，要靠大家來維護！


    黎季看見門口出現地氣質雅緻華貴的女人時。覺得有種肅然而敬地感覺。這個女人不算天香國色，但是往那裡一站。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淡淡的從容和威嚴，使人不敢久視！


    「您好。請問找誰？」黎季連忙站起來，言語之間也用上了敬語。麼？」女子說話的聲音非常的柔和，卻有帶著一股強烈的感染力，使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砰！」裡屋傳來一聲茶杯掉在地上的響聲，接著楊帆出現在裡屋的門口，呆呆的看著門口的女人露出一種近乎傻笑的表情。


    「我進去還是你出來！」祝雨涵微微一笑，知道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楊帆才會有這個表現。這是發自內心的一種喜悅造成的。


    黎季聽著愣住了，回頭看看楊書記，又看看門口的女子，想想還是很乾脆的坐下臉對著牆壁裝聾作啞。


    「呵呵，當然我是出去！」楊帆笑了笑，點點頭說：「你稍微等一下。」說著楊帆衝回裡屋，拿起隨身的包出來，交代黎季一聲說：「天沒他下來就別匯報。」


    看見祝雨涵開進來的寶馬車，楊帆不禁笑著說：「你對這個牌子情有獨鍾啊！」


    祝雨涵笑著說：「臨時租來的，讓酒店幫忙聯繫的，當時也沒想別的，隨口報的牌子。現在你這麼說，我還真發現這個問題，我確實比較喜歡這個牌子的車。」


    車子出了市委大院，本打算專心駕駛的祝雨涵，看見楊帆一直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笑著看著自己，不禁微微的一陣臉紅，伸手摸了摸臉頰低聲問：「怎麼了？我出門沒化妝姐還是那麼漂亮！」結結實實的一個奉承丟過來，祝雨涵手一抖，還好車子開的不快，穩住之後笑著罵：「嘴巴甜的跟蜜似的，人家開車呢。」


    祝雨涵住的酒店是海邊的一個度假村，不像那種正經的酒店，而是以零散的別墅群為載體。具體一間別墅一天要花多少錢，楊帆不清楚，也不會太在意。倒是這個酒店選擇的，很能看出祝雨涵的心門口，就見小保姆抱著一個小男孩站在門口。楊帆的臉上頓時又露出傻笑，屁顛屁顛的下車，伸手要抱孩子。


    「9開！」小祝揚的小手使勁的推楊帆。「這才多久沒見啊，這孩子就開始認生了。」楊帆哭笑不得的扭頭朝祝雨涵救助，祝雨涵笑著接過孩子說：「這會子正是孩子認人的時候，你長期不在身邊的，能認識都是怪事了。」


    楊帆很不甘心的湊過臉去，對小祝揚笑著說：「小肥羊，看清楚了，我是你灰太郎爸爸。」


    砰！小祝揚的小肥腳，結結實實在楊帆的臉上來了一下。然後扭頭朝祝雨涵的懷裡拱，含糊不清的童音說：「媽媽，要。」


    看見祝雨涵坐在沙發上熟練的給孩子喂奶，楊帆不禁笑著說：「怎麼還沒斷奶？這叫「討厭！小翠在呢！」祝雨涵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行李的小保姆，打了楊帆一拳。


    吃飽喝足，小祝揚眨巴眨巴眼睛，瞪著楊帆看了好一會。居然坐起來朝楊帆伸手喊：「抱！」這一下把楊帆給樂壞了，連忙伸手小心的抱著小祝揚，得意洋洋地對祝雨涵說：「看見沒有，我的兒子還能不要老子？」


    祝雨涵笑著站起來說：「你陪孩子玩，我去打電話訂餐。」


    可能真的是血緣的關係。祝雨涵打個電話回來，楊帆已經在沙發上和小祝揚玩的不亦樂乎，花樣百出地逗的小祝揚一直在咯咯咯的笑。看見這一幕祝雨涵心裡一陣暖融融地。坐在邊上趴在楊帆的背後低聲說：「我想調來天涯省！」


    楊帆頓了一下，保姆小翠及時的過來把孩子抱走，楊帆這才得以點上一支菸，吸了一口後。眯著眼睛看著正在笑吟吟的審視自己地祝雨涵。


    「天涯省沒有什麼像樣的國企，你好歹級別在那裡。對了，好像有個青年旅行社是央企的下屬子公司。你過來幹個老總算了。不過，級別不夠啊！」楊帆說著有點頭疼地樣子。伸手拉著祝雨涵往樓上走。


    祝雨涵看了看保姆哄著在小床上開始睡覺的孩子，臉色微微一紅。跟著楊帆輕輕地上走。進了樓上的主臥室，祝雨涵從後面抱著楊帆。口中低聲說：「級別不是問題，我大不了屈就幾年就是了。呆在你身邊。我心裡踏實。」


    「唉，為了我你總是這麼委屈自己，說實話我心裡怪不是滋味地。」楊帆抱著祝雨涵往床上一倒，祝雨涵熟練的枕著男人有力地手臂，抓起手往嘴邊輕輕的親了一下說：「不是為了孩子想麼，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將來你對孩子好就行。」


    「胡說！好像我眼睛裡只有孩子沒有娘似地。」楊帆笑著低聲否定了一下祝雨涵，看著打開窗簾的陽台外面，是一片好天氣下的碧海，不由低聲沉吟一番說：「當初你要是允了我，也不至於如此為難


    祝雨涵聽著臉上閃過一道光彩，一翻身趴在楊帆的胸口，雙眼和男人的目光對視著低聲說：「我終究是個女人，不能為了我誤了你的前程。這個世界終究是男人在主宰，讓你娶個比你大8歲的女人，你在圈子裡如何能抬的起頭。不說這個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要求不高，你心裡有我們母子一塊容身之地就足夠


    楊帆定定的看著祝雨涵的臉，看著整齊穿戴的女人胸前散開一顆扣子後，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祝雨涵感覺到小作怪，臉上泛起淡淡的紅，猛的埋頭於男人的頸部，張嘴在男人的肩膀上輕輕的咬了一口後低聲說：「把你吃到肚子裡。」


    「那還等什麼？」楊帆微微一笑，雙手在翹挺的臀部上滑過，在裙子後面的拉鏈處輕輕的往下一拽，粗暴的往邊上一扯，啪的一聲扣子崩開。祝雨涵白了楊帆一眼，低聲說：「小流氓你還是那個德行！」說罷拱起身子，微微的扭了扭，讓楊帆的手更容易把裙子扯下去。做完這個動作時，楊帆的雙手回到胸前，揪住衣領往兩邊一拉，一排襯衣扣子飛起掉了一床，兩個飽滿肥碩的**在胸罩的兜力下一陣搖晃。


    楊帆接著以翻身，把祝雨涵壓在身下，在耳邊低聲說：「別動，讓我好好伺候姐姐。」


    對這具身子楊帆有一種說不出的迷戀，生了孩子之後鍛鍊不綴的身體沒了上次見面時的鬆弛，舌尖由上而下一路滑向谷底的時候，祝雨涵忍不住劇烈的扭動起來，口中低聲哀求說：「不要，有味道。」


    趴在雙腿間的楊帆抬頭一笑說：「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麼？聞著姐姐這股味道，我像喝醉一般的快活。」


    窗外是一片長且白的沙灘，淡藍的海水比情人的手還要溫存，刷刷的在海灘上來來去去，週而復始。床上的祝，雙腿無力的拱起張開，感受著男人由慢而快，由淺而深的進進出出。生活的充實感，對於女人來說，或許主要是體現在這個層面上。


    一路風塵而來，**之後的祝雨涵疲憊枕著男人地手臂，絮絮叨叨的低聲說了一會。慢慢的睡過去了。睡的非常的安穩！


    楊帆等祝雨涵地呼吸勻稱了，輕輕的抽出手臂，穿上衣服下樓來。小祝揚在小床上睡的很不老實，一雙肥嘟嘟地腳不時的蹬掉毯子。小翠很有耐心的一次一次的給蓋上，手裡拿著一本雜誌無聊地翻看。


    看見楊帆過來。小翠立刻笑著站起讓開，楊帆坐到小床邊上，看著小祝揚那和自己相似的臉龐。不禁露出傻乎乎的笑。這孩子，活脫脫又是一個楊帆。


    一番小睡之後，臉上旅途地疲倦在男人的滋潤下早沒了影子，看看不能再穿地衣服。祝雨涵坐在床上一陣羞澀的笑了笑，對著鏡子換了一身，想想脫下換了一條鬆緊帶地休閒褲子。梳洗一番。看著鏡子裡容光煥發的臉，祝雨涵這才滿意地笑著出門下樓。


    站在樓道上。看著男人雙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小床上睡地正香的孩子。祝雨涵的心頭泛起一股濃濃的酒店送來的午飯，簡單的吃完後。楊帆擦了擦嘴巴，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孩子說：「姐。調來天涯省的事情我找老頭搞定，思齊那邊知道你和孩子，呆會我回去打個招


    祝雨涵微微一笑說：「這個事情你看著辦。」


    話裡頭的信任讓楊帆表情凝固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我一定一碗水端平了。」


    市委招待所的套間客廳裡，張思齊很耐心的聽完楊帆的話，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說：「祝姐姐為你付出的比我多，在她面前我沒有什麼好說三道四。當初，你為什麼猶豫，我心裡也是很清楚的。你不要為難，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說罷張思齊站起身來，笑著抱著楊帆的頭貼在肚子上接著說：「女人生孩子的苦，我心裡清楚。你等一下，我去收拾收拾，叫上週穎一起，我們去拜見祝姐姐。」


    有這個話墊底，楊帆長長長出了一口氣！


    一個小時後，三個女人在別墅酒店的客廳裡一片笑聲，相談甚歡的時候，楊帆獨自駕車會到市委大院內，班還是要上的。


    說來也巧，剛上2樓，看見林頓和胡嫻從大辦公室裡出來，後面跟著一群送出門的下屬。楊帆微微一笑站住朝林倆一抬頭看見楊帆是，忙不迭的露出笑容迎上來。


    「都安頓好了麼？」楊帆笑著問一句，主動的伸出手來，在這個市委大院裡也許只有林頓夫妻倆才有這個待遇。


    胡嫻侷促的與楊帆握手後笑著說：「多謝楊書記的關心，宛陵的房子我們讓給老人住了，孩子要讀書，暫時不跟過來。這邊的房價太高，暫時租房子住。我的工作，林頓說暫時先不著急，等您把關係理順了再說。」


    林頓氣的瞪了胡嫻一眼說：「婦道人家，哪來那麼多話。」


    看著胡嫻委屈的表情，楊帆呵呵一笑說：「林頓，不許這麼說胡嫻。到我辦公室來說話。」


    到了楊帆的辦公室，坐下之後楊帆從抽屜裡摸出周穎還來的鑰匙丟給林頓說：「家具都是現成的，你們先住著，我也用不上。胡嫻工作的事情，我看安排到教委去比較合適，回頭我給叢麗麗打個招呼，她人頭熟，一個電話的事情。」


    夫妻倆一臉的感激，話都說不出來了。楊帆作為市委書記，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進去了，作為下屬的還有什麼好說的？胡嫻已經捂著臉不讓眼淚往下掉，可惜還是沒能擋住，膝蓋上落了幾滴淚水。


    「呵呵，別激動啊！」楊帆笑著接著說：「林頓，我先，準備到崖山縣去接阮平和的位置，最多半個月的事情。」


    林頓聽著精神一振，不過還是很快就皺著眉頭說：「楊書記，您身邊沒一個完全可靠的人，我走了心裡不踏實。」


    這話楊帆愛聽，不覺微微一笑，這樣的手下用著心裡就是舒服。什麼叫心裡時刻裝著領導，林頓就是標準答案。不管這個話是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心，楊帆都覺得非常的欣慰。


    「怎麼？不放心我啊？那好啊，你別下去了，留下來繼續幹你的辦公室主任。」楊帆笑著打趣一句，沒曾想林頓毫不猶豫的接過話說：「沒問題！領導怎麼安排怎麼好！」


    「哈哈哈！」楊帆不覺開心的大笑起來，站起身子走了兩步，林頓夫妻倆不自覺的也都站起來，楊帆一回頭看見了連忙說：「你們坐下，別在意我。」


    走了幾步之後，一番沉吟楊帆才說：「林頓，你下去之後，首先要想到怎麼站穩腳跟。崖山縣是本市不多的農業大縣，轄區內有幾個大農場，一定要搞好關係。另外，作為一個外地人，你一定要搞好和縣委書記的關係。當然，該強硬的就要強硬，有我給你撐腰你不要有任何顧忌。有必要的人事調整時，你儘管跟我說，不行的話，我會考慮讓個別同志提前退居二楊帆說的不溫不火的，實際上話裡頭帶著一股硬邦邦的味道，林頓聽著心裡一陣暖流趟過，忍不住站起身子說：「楊書記，您放心，我一定不給你丟臉。」

第三百七十九章 虧本的買賣不做

「菜買回來了，你洗好了等你回來燒！」張思齊一個電話，笑眯眯的在楊帆下班前打過來了。掛了電話的楊帆屁顛屁顛趕過去，心裡不由的感慨自己命好，後院安穩。


　　其實楊帆對於祝雨涵的性子有著十足的信心，這是一個不喜歡爭的女人，有這個基礎擺在那裡，張思齊也不是難纏的性子，兩下里能夠互相接受也就不足為奇了。


　　楊帆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周穎跟在邊上打下手，祝雨涵和張思齊在客廳裡聊的挺開心，話題都離不開孩子。有的事情既成事實了，不接受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再說楊帆也沒有欺瞞的意思。


　　「周穎跟你們一起住？」祝雨涵笑著低聲問張思齊，後者笑著點點頭說：「做女人的，能怎麼樣？男人終究是女人頭頂的一片天！」


　　這個答案讓祝雨涵多少有點意外，想想以前聽說的那個少女時代的張思齊，再看看眼前這個滿臉微笑，一手撫著肚子頗為自豪的少婦，覺得判若兩人。仔細想起來，祝雨涵不禁笑了，心說當年的自己，何嘗不是一個要強的人。女人再強終究是女人，關於這一點區別不大，只不過看誰更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而已。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奈！


　　忙完廚房裡的活計，楊帆是先去洗手間把臉洗了洗，看看衣服是否整齊，然後才慢慢的走到客廳裡。


　　三個女人並肩站起來，一起笑了笑，異口同聲的說：「謝謝！」不知道是謝楊帆下廚，還是謝楊帆洗了臉才出來。前者是一個男人在盡力的滿足女人的需要，後者則是一種尊重。


　　消失了幾天的沈寧終於出現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坐在楊帆的辦公室裡。也許只有沈寧能大大咧咧的敲著二郎的。但是，在抓到之前，牛皮精從6樓跳下來，摔成了植物人。嘿嘿，真他奶奶地是個狠角色！」沈寧神情晦氣的罵了一句，楊帆聽了心裡多少有點震動。


　　做一個深呼吸，吹開心頭的塊壘，楊帆不禁微微苦澀的笑著說：「別著急。慢慢來。我有的是耐心，我就不信他們能從此收手不干。」


　　沈寧聽了冷冷的哼了一聲說：「天網恢恢，他們跑不掉。經過偵查，我們已經鎖定一個叫阿平的人有重大嫌疑，最近正在加強對他的監控。」


　　「邊廳長和嚴處長是什麼態度？」楊帆笑著問，沈寧嘆息一聲說：「我發現你們的耐心都比我好，邊廳長和嚴處長，都擔心你著急。」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楊帆笑了笑，希望能緩和一下沈寧地情緒。


　　「沒有。不過他最近和省廳地毛宇走地很近！這個對我們地監控很不利。毛宇是專業人士。對這種事情非常地敏感。現在我們也只能遠遠地進行監視。還有一個問題。康河從省城回來後。最近和常務副市長呂玉芳地來往多了起來。好像是在打一塊地皮地主意。具體地現在沒查出來。」


　　楊帆聽了微微一笑說：「讓他們去折騰。鬧地動靜越大。露出地破綻就越多。」


　　說到這裡沈寧笑著站起來說：「匯報完了。我該回家去了。有日子沒交公糧了。再不回去老婆帶孩子跟人跑「滾！說來說去又沒正經地！」楊帆笑著罵一句。把沈寧送出門時。迎面叢麗麗笑著過來。手裡還捧著幾分材料。


　　「曹市長那邊送來地。讓您先過目一下。」叢麗麗往桌子上一擺文件。然後站在邊上笑眯眯地看著。楊帆苦笑著敲著額頭說：「你直接說內容吧。我最近看文件看地太多。眼睛都花了。看見文件和材料眼前就一陣暈。」


　　叢麗麗笑了笑。也不敢文件就笑著說：「關於引進一個足球隊地事情！具體地是這樣地。市政府在原來地市體育賽前把位置增加到一萬三千個作為海濱市足球隊地主場。天美集團出資兩千萬。買下原來地永泰猛虎足球俱樂部。其他地一應附屬配置。也由天美出資來配齊。如果沒有意外。下個賽季我們市將擁有一支甲級俱樂部。」


　　「這丫頭怎麼這麼死心眼？」楊帆嘀咕一聲，心裡一陣煩躁的站了起來。其實只要秋雨燕說一個「不」字。這個事情楊帆完全可以否決掉。現在看來，曹穎元對這個事情非常有興趣。也不知道秋雨燕具體打的什麼算盤？


　　「市政府方面都給了啥優惠政策？」楊帆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叢麗麗知道這才是關鍵，所以不慌不忙的笑著說：「相關的優惠政策如下，前提是三年內球隊在海濱市，天美持續擁有該球隊地所有權。第一，三年內減免天美集團在海濱市5%的稅收。第二，天美地產有權在挑選三塊地皮不需拍賣即可購買。第三，天美集團在安居工程的興建中，可以獲得兩個億地低息貸款。」


　　聞絃歌而知雅意！曹穎元倒是很聰明啊，估計秋雨燕提起楊帆讓天美集團和市政府商議的時候，曹穎元就已經猜到楊帆在這個問題上點頭地底線。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天美集團似乎得到地並不皮，早八百年就被人瓜分殆盡了。拿到地三塊地皮能賺取多少利益，這才是關鍵的因素楊帆直覺認為曹穎元不會那麼簡單的就和秋雨燕達成了協議，這裡頭一定還有別的文章。可是，這個文章到底會在哪裡做呢？


　　揮揮手對叢麗麗說：「你下去吧，東西留下。」


　　叢麗麗笑著出去，楊帆站起來走了幾圈，拿起電話撥了秋雨燕的手機笑著說：「中午方便的話，一起吃飯。」


　　正在臨時租來的辦公樓裡忙碌的秋雨燕，聽到這話便笑著說：「沒問題，要不是你上我家來吧。我最近都是自己做著吃。」


　　這個提議讓楊帆多少有點意外，想了想楊帆還是笑著拒絕說：「太麻煩了，直接去南疆酒店吃吧。我讓叢麗麗訂位置。」


　　秋雨燕沉默了一下，電話裡能聽見秋雨燕在深深的呼句話說的多少有點有氣無力地，楊帆聽著不禁微微的苦笑。


　　下班後楊帆選擇了自己開車，悄悄的來到酒店的做法。最近市委書記同志在網上可是名人了，早知道市政府的網站上就不擺照片了。


　　秋雨燕早早來到包間裡等待，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愁緒。秋雨燕和周穎一般大。，幾年的事情一眨眼不也就過去了麼？


　　秋雨燕感覺到最無奈地是，楊帆居然從始至終沒有給過自己機會，這個對於秋雨燕而言，不能不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今天楊帆請吃飯，秋雨燕自然猜到是為了球隊的事情。從秋雨燕的角度來說，商人哪有做虧本買賣的。不過，這個事情沒有以前匯報，為非是猜到楊帆出於對天美的關心。肯定會主動來找秋雨燕。這個算是用心良苦了，可惜人家就算知道，不也拒絕了到家裡吃飯麼？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秋雨燕摸出鏡子來，再次審視了一下臉上。


　　門開，楊帆的笑容出現，手也伸了出來：「你先到了，抱歉抱歉！」


　　如同普通朋友一般握手時，秋雨燕多少帶著一點幽怨的掃了楊帆一眼說：「我也沒來一會。你忙，來晚一點是應該的。」


　　楊帆怔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說：「何必呢？不說這個了，坐下談吧，為了球隊地事情我一個上午都心神不寧的。我讓天美來海濱市，不是讓你們來保本賺吆喝的，生意人在商言商，你不給出個合理的理由，我不是會在引進球隊的事情上點頭的。有錢也不能瞎折騰啊，曹穎元當然是巴不得了。你又不是他請來的。」


　　楊帆快速的把話題轉移燕聽了不禁皺起眉頭，再次哀怨的看了楊帆一眼說：「你和我之間只能談公事麼？」


　　楊帆覺得胸口給人狠狠地錘了一下似的。順了一口氣才說：「秋雨燕，你要再這樣。我可不高興了。當初咱們說好的，做普通朋友。」


　　秋雨燕無奈的白了楊帆一眼。嘆息一聲說：「好，說正經的。首先我要讓你放心不是？我是個生意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曹市長給三塊地的事情你知道了，等我把地皮拿下來，他將在市委常委會上提出動遷市政府。具體的位置，顧忌在規劃的時候，會佔我一塊地皮，然後市政府會拿老市政府那塊地跟我換。」


　　這才是曹穎元的做事風格，他現在再有魄力，也不敢得罪楊帆。動遷市政府這個事情，一旦操作起來是個大工程，只要有工程可做，上上下下地部門都能落下一點好處。曹穎元這個提議挺精明的，間接的把上上下下都賣了個好。


　　「不對，市政府那塊地在市中心，價錢上怎麼能和你要地破地皮相比？」楊帆笑著問了一句，秋雨燕只好老實交代說：「市財政想蓋新辦公大樓，能拿的出錢來麼？」


　　楊帆頓時明白了，笑著點頭說：「你們墊資修建地話，倒是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不是笨人，假如單純地換地，就算天美集團搞了平價房，也未必能堵住別人的嘴巴。但是現在天美還弄來個足球隊，這裡面地投入一般人也該不清楚，足球燒錢倒是大家都知道的。為了提高城市的層次，付出一快地皮似乎也能說的過去了。


　　想了一想，楊帆突然皺著眉頭說：「還有一個問題，建委是呂玉芳主管的口子，這個人我不放心，要先下手為強才勾心鬥角的事情秋雨燕也是挺感興趣的，聽楊帆這麼說，便笑著問：「怎麼下這個幹啥？」秋雨燕眉頭一蹙說：「不說拉到，我還不愛聽呢。」這個神態倒是蕩人心魄的緊，楊帆見了不由心裡微微一蕩，隨口說：「那好，我說了你可不許瞎傳。」


　　秋雨燕白了楊帆一眼說：「你當我是小孩子呢？什麼話都能亂說。」


　　楊帆笑了笑，摸出煙來時秋雨燕坐到身邊來，搶過火機給點上。這個動作多少有點親密，楊帆微微的轉了一下眼珠子，還是默認了。


　　「其實說穿了很簡單，調整工作。呂玉芳管著交通局建委國土局等好幾個肥缺，我給他來個蠶食政策，過一段時間給他調整一下。方正是為了工作便利嘛，這個藉口不要元點一下，他肯定搶著上。」楊帆笑著說完，秋雨燕仰天看著天花板好一會才低聲笑著說：「你太壞了！難道你不怕呂玉芳省裡的靠山找你麻煩？」


　　楊帆笑著解釋說：「呂玉芳是靠著省委組織部長李孝義的關係的起來的，最近根據一些現象，我感覺到趙書記對李孝義不是很滿意。所以呢，我就算動了呂玉芳的利益，李孝義也不敢為了這個跟我為難。相反，省委趙書記那邊假如有動一動李孝義的意思，肯定會暗地裡支持我的做法。」


　　秋雨燕還是不很明白，笑著問：「事情不是又曹穎元牽頭麼？怎麼說是支持你？」


　　楊帆傲氣的微微一笑說：「沒有我的暗裡撥弄，曹穎元短期內肯定是一事無成。這個關鍵點，省裡那些老傢伙，看的非常清楚。我這麼跟你說，在商場上你或許是精英，但是放到官場上，沒個三五年的打磨，估計你對很多事情都找不到門。我這麼說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就拿我來說吧，這一路走來不知道幹了多少糊塗事。就這樣子，家裡的長輩們還誇我的悟性好，很多事情我都是事後才想明白的。」


　　秋雨燕被說的目瞪口呆的，最後狠狠的說：「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你也不是好東西。」

第三百八十章 切蛋糕

楊帆給秋雨燕解釋的並不算清楚，市政府搬遷這種大事，怎麼說曹穎元也要先給楊帆打個招呼，楊帆點頭了才能操作。現在這個話通過秋雨燕來說，等於是曹穎元只是提出一個設想，弄一個表面的草案出來做煙霧彈。真是目的，還是為了試探一下楊帆。同時，曹穎元也暗示一個消息，呂玉芳有點礙眼啊，領導我想動他，你的意見呢？


    要說曹穎元真是個老油條了，找秋雨燕這個外行來說這個事情，目的自然很明顯。楊帆要是不答應，這個事情等於沒說，球隊的事情我也不想搞了。這一招算的上是進退自如，充分體現了曹穎元在逆境之下的老辣。曹穎元的合作態度，自然是很明智的想搭順風車，將來楊帆總是要調走的，跟著水漲船高的事情誰不願意做？


    一頓飯吃了沒幾口，主要時間都放在和秋雨燕討論細節上面。秋雨燕詫異於楊帆對商業上的敏感和細緻，很多小地方都是楊帆提出來，秋雨燕才反應過來的。談到後面菜都涼了，兩個人挨在一起，在擬好的草案上改了一個亂七八糟。


    總算是楊帆幫著把合作草案弄好了，看看桌子上幾個菜湯都凝結了，楊帆苦笑一聲說：「來碗麵條吧，早知道上你家去。談完事情再弄點吃地。」


    秋雨燕氣的眼睛直翻，心說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這個。不過，秋雨燕隨即又想，之前哪想到楊帆能幫著搞到現在。


    「你還挺能算計的，要是做買賣的肯定發財。」秋雨燕笑著說看著楊帆的眼神又開始不對了，心裡憧憬著要是能和這個男人一起縱橫商場。自然是無往不利。


    楊帆微微一笑說：「你我之間是互惠互利的關係，當年你們落戶宛陵，雖然有我操作地因素，但是歸根結底一些人出於自身的利益，天美還是不會就此倒下。這些事情我也是事後才想明白的，只要按著一些人的意願去重新組合一下，出讓一定的利益，事情就能順利的解決。天美太大了，不是哪個人能一口吞下的。」


    秋雨燕笑著說：「你不就吞下了麼？連皮帶骨頭的！」說著秋雨燕不經意的樣子，裝著熱揭開一個扣子。做完還不忘記瞟了楊帆一個媚眼。


    可惜，楊帆此刻的心思不在上面。一番沉吟之後嘆息一聲說：「你想地太簡單了，最初的時候，我也只能弄個天美總部的空架子過去。當然，說心裡話我當時想的是幾年後，也就是現在我一旦需要天美的資金時，你們能幫我一把。」


    楊帆說的坦白，秋雨燕嘆息一聲說：「就為這個，這幾年你不遺餘力的幫助天美四處撈錢。你不怕天美過河拆橋？」


    楊帆露出一絲傲氣。淡淡地說：「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我們是相互依存地關係。說地難聽一點。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對我來說也不是太難做到地事情。」


    這話裡頭地底氣太足了。秋雨燕聽了也只能是抵著頭一陣咬嘴唇。這幾年拚命地在商場上奮鬥。很大地程度上就是因為楊帆當年不怎麼看地起自己。有點做給楊帆看地意思。奈何這個男人有點流水落花地讓人心裡恨。有時候夜深人靜地時候。孤燈支影地秋雨燕能恨地牙根癢癢。眼下想到楊帆為了天美集團地利益。在勞心費力地。秋雨燕又恨不起來。


    下午剛上班。屁股還沒做熱。曹穎元就來楊帆這裡談「工作」來了。


    「財政上缺錢啊。市政府還是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地產物。而且地處市中心地商業鬧市區。很影響工作。」談到最後。曹穎元拋出這個話題。


    楊帆沉吟一番。順著曹穎元地話說：「這個事情不小。市政府方面首先要統一口徑吧？不能到時候有人發出不同地聲音。老曹你可就被動


    曹穎元一聽這個話。立刻知道某人在暗示自己該有點啥動作了。眼角閃過一道喜色。表情卻是非常嚴肅地說：「確實。有地同志不顧大局。這種思想需要及時地轉過玩來。海濱市面臨一個大發展地階段。作為市政府地主要負責人。深感時不我待啊。」


    「省委組織部關於阮平和同志的報告批下來後，我打算給這個同志加一點擔子。」曹穎元笑著開個頭，楊帆及時的眉頭一皺，一番思索的樣子說：「這個，不太好吧。市政府方面還是要考慮一下對阮部長的影響。我倒是覺得，市政府分工做調整固然是迫在眉睫，但範圍還是小一點的好。」


    楊帆對阮平和的否定，把曹穎元給嚇了一跳，眼皮彈了幾下心才定下來。心裡一陣的犯嘀咕，曹穎元怎麼也想不明白，楊帆和阮秀秀的關係看著不錯，怎麼就不給阮平和機會呢？按照正常的分工，阮平和來了就只能管幾個清水衙門。難道說，楊帆不同意調整市政府的分工，說什麼迫在眉睫都是套話？可是，仔細想想也不像啊？


    狐疑的看了楊帆一眼，發現這個年輕人面無表情的，曹穎元心裡很不托底。想了想，心說我還是別亂說了，天曉得這小子的刀準備剁誰？


    「我覺得吧，個別同志的工作壓力太大，可以讓別的同志分擔一下嘛。」楊帆不疼不癢的來這麼一句，早就豎著耳朵聽動靜的曹穎元，此刻當真是眼前一亮。說了半天，矛頭是對準呂玉芳這個地頭蛇來地。那就別客氣了。


    「楊書記這個提議很好，回去我就聯繫一下其他同志，先通個氣。」這個活曹穎元要主動攬過去，不管頭是誰開的，總之能賣好其他幾個副市長，打擊最大的威脅呂玉芳。關鍵的一點。有市委書記楊帆的提議，這個太重要了。市委一二把手要調整市政府分工，誰能攔得住？曹穎元無疑是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曹穎元沒有想到地是，之前王一凡和藍和，已經走進了楊帆的視線。


    得了准信的曹穎元急匆匆的回去，首先找到呂玉芳談了一下，總之是暗示一番要重新調整分工，市委楊書記也知道這個事情。這個態勢呂玉芳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一點辦法都沒有。接著曹穎元又挨個的請副市長們談話。先把調子定下來再說。


    呂玉芳倒是不肯坐以待斃的，可是這個形勢有點由不得他，回到辦公室連忙給省委組織部長李孝義打電話。李孝義一聽這個事情，心裡也犯嘀咕，心說你下面的人好歹給我點面子嘛，我的人也這麼折騰？


    李孝義只能安撫一下呂玉芳，讓他別著急。掛了電話李孝義對呂玉芳多少有點不滿，心說常務副市長幹了這麼久了，別人要調整工作的時候怎麼一點招數都沒有？李孝義還真的有點冤枉呂玉芳了。自打上次羊馬鎮地事情後，楊帆和曹穎元對呂玉芳就沒正經理睬過。呂玉芳多次表情要到領導家裡拜訪宴請啥的，都被婉轉的回絕了。


    想來想去，李孝義還是決定瞭解一下情況。畢竟呂玉芳平時不少孝敬，一點力氣都不出說不過去。可是這個事情是市政府那邊搞的，李孝義又不好過問。於是一個電話打到譚雪波那裡，扯了幾句閒話之後，話題一轉問：「雪波同志，聽說市政府要調整幾個副市長的分工，這個事情你知道多少？」


    譚雪波還真不知道這個事情。不過在市委大院裡上班的，曹穎元來這邊找楊帆，譚雪波是知道的。根據這個現象。聯繫楊帆的強勢，譚雪波也猜個**不離十了。


    「李部長。這個事情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曹市長今天下午在楊書記的辦公室裡談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地。具體的談話內容我就不清楚


    譚雪波也不想得罪人，又不能點出這個事情肯定是楊帆默許的。李孝義是明白人啊。聽說過楊帆的豐功偉績，要不怎麼楊帆上任的時候他跑路了。


    「哦，這樣啊，那你忙吧。」李孝義打個哈哈，把電話掛了。心裡稍微一琢磨，連續最近海濱市的動靜，不難得出一個結論來。曹穎元這個老傢伙，是不會冒著得罪省委常委的風險來做這個事情的，不要說這是楊帆的小動作。


    想到這個李孝義就後悔了，心說回來以後應該找楊帆聯絡一下感情的。可是想到最近省委趙書記對阮秀秀似乎挺欣賞地，李孝義心裡有點擔心，這是不是一個不好的苗頭？


    聯繫到自身利益，李孝義就不得不小心起來，想打個電話給楊帆探一探口風吧，又擔心這個太子爺脾氣不好把自己給記恨上了。上次阮秀秀到海濱市去，楊帆不是晾了人？


    身為省委常委，李孝義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最終還是覺得楊帆不是那種楞頭青。跟他沒有什麼根本性地利益衝突的前提下，打個電話去關心一下楊書記地工作和生活情況，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地客氣，一番寒暄之後，李孝義笑著問：「聽說楊書記有調整海濱市政府分工的意思？本來這個事情我不該問，但是小呂是我地老部下，他有點擔心啊是不是什麼地方做的不能讓領導滿意。」


    這個話倒是非常含蓄的，表示一下對故人的關心，從哪個角度都來講都能說的過去。


    「這個事情我知道，市政府和天美集團有一系列的合作項目，曹市長考慮到一些實際情況。所以打算細微的調整一下分工，將來運作起來也便於掌握。」楊帆這個話半真半假的，總之沒有打算跟李孝義交惡地意思。


    楊帆這麼一說。李孝義就放心了。什麼叫細微的調整，意思很明顯了。天美集團是搞房地產的，聯繫最近呂玉芳的回報，差不多的意思也就出來了。曹穎元看上了建委，想往拿過去。仔細一下，呂玉芳管著國土交通建委這三大肥缺。肯定有人眼紅的。曹穎元估計是要大興土木，建委肯定要拿在手上地。


    好事也不能你呂玉芳一個人佔了不是？不然再好脾氣的市長，也受不了這個。有這個前提，李孝義反而放心了。


    「嗯，多謝楊書記的好意。改天有機會聚一聚！」李孝義達到目的，發現楊帆在字裡行間的也沒有什麼不感冒的地方，心安許多語氣也就更客氣了。


    「好說，好說！」楊帆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從阮秀秀最近上竄下跳的，就能知道趙越的一點小心思了。對李孝義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以前在江南省楊帆自覺沒落下啥好名聲，在天涯省，還是儘量的和上級領導搞好關係。


    搞好關係四個字說地簡單，實際上很難。天涯省的這十幾年，主要領導換的還挺勤快的，不管誰上來都要拉扯一票自己的人馬。其結果自然是省裡兩套班子，關係錯綜複雜。趙越倒是很有殺傷力的，到任幾年和侯笑天搭班子，兩人之間的關係也非常之微妙。管的地盤越大。想搞一家獨大那一套就更難。


    楊帆是市委書記不假，很明顯把江南省那一套搬到天涯省來是行不通的。要不楊帆還不把曹穎元變成一個傀儡，而不是現在採取地合作態度。


    海濱市的情況也非常的複雜，這點叢麗麗早就匯報過了，所以楊帆不得不採取一種從大局上駕馭的策略。與曹穎元之間搞和表面光同塵的那一套，偶爾露出一點猙獰就夠了。慶幸的是曹穎元是老相識了，大家心裡有數，啥事情都留著餘地，在最大的可能內求同存異。


    掛了李孝義的電話，楊帆立刻給曹穎元打過去。趕在下班前通報一下。曹穎元在電話裡嗯嗯嗯的，最後來一句：「楊書記還有什麼意見？」


    楊帆心說曹穎元這個老小子太謹慎了，想了想楊帆只好說：「還是要照顧一下省裡領導的感受嘛。工作關係理順了就成。」


    這個話倒是讓曹穎元有點失望地，呂玉芳手裡的三個肥缺。曹穎元都動力腦筋的，現在楊帆不是一鍋端地態度。曹穎元也只好斷了這個念頭。接下來的問題就簡單了，要搞安居工程。要修市政府地新大樓，傻子都知道該對哪個口子下刀子。


    具體這個口子怎麼弄，楊帆沒有明確的表態，等於默許了曹穎元按他地意思去弄了。當然了，阮平和是不要想的，楊帆之前已經有話給堵死了。


    但凡新官上任，總是喜歡搞工程，這裡頭是很有講究地。早年間楊帆聽說過一個事情，宛陵市某步行區的地板磚，一年之內換了三次。反正挖了換，換了再挖，花的都是公家的錢。這其中有多少問題的存在，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曹穎元搞新政府大樓，對外的說法自然是維護政府形象提升城市層次。至於那塊地，落到天美集團的手裡，秋雨燕的想法很明確，搞一個商業中心，中間還打算弄個廣場。這樣一來，帶著一點市政工程的味道，別人想說三道四的也能自覺的閉嘴。至於說到利潤在哪裡，那就太簡單了，天美本身就是說商場起家的，市中心商業街的門面房的價格，能跟一般的住宅樓比麼？說是天價都不過分，你還別擔心沒人買，賣不掉往外租就是了。高層還可以弄成辦公樓出租，每年收租的利潤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怎麼樣把利益最大化，這些門道秋雨燕是行家裡手了，根本不需要楊帆操心。楊帆才操心的是怎麼幫著維護好天美集團在政府方面獲得的利益最大化，這個楊帆內行。


    晚飯楊帆溜到祝雨涵那邊去吃的，張思齊和周穎找個住膩了招待所的理由，收拾收拾搬酒店別墅來了。這兩個女人打的啥算盤，楊帆心裡清楚，不過沒有點出來罷了。


    剛吃完晚飯。楊帆陪幾位女士在海邊散步地時候，王一凡一個電話打到黎季手裡的那個手機上。結果很明顯，黎季不在楊帆的身邊，自然含糊的應付一下。找不到市委書記大人，不能落實分管口子瓜分的問題，王一凡心裡很是不安。想來想去。決定明天去找領導匯報工作。同樣的事情藍和也幹了，擺明了曹穎元要對呂玉芳手裡地蛋糕下刀子，這個事情沒有楊書記的默許，估計曹穎元玩不轉。在黎季那邊，藍和吃了同樣的待遇，在家裡仔細一琢磨，乾脆明天找領導匯報工作。藍和以前是學建築的，專業方面有優勢。


    曹穎元這邊晚上回去也挺為難，建委的口子奪過來，到底給誰比較合適？從目前的形勢看。拿在手裡自然是最把穩的。但是這樣吃相太難看了，容易得罪人。另外對分化下面幾個副市長作用也不明顯，拋開呂玉芳和阮平和餘下的4個副市長，曹穎元轉了一圈腦子，一個女副市長柳葉管著肥缺教委，一個副市長應宏宇管著金融口子也是肥缺。首先這兩個人就要排除，不然不符合利益均霑的原則。剩下就是管工業的藍和，海濱市有個鳥蛋地工業啊，藍和這個常委副市長實際上手裡沒啥利益。關鍵一點。藍和是常委，比較一番曹穎元比較傾向於藍和，拉一個常委跟自己幹，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散步結束，楊帆在樓上的陽台上吹海風，喝著祝雨涵帶來的宛陵綠茶，陪女人們說說話倒是非常的愜意。可惜手機這個時候響了，一看號碼是戴軍打來的，多少有點含糊表示，萬秀峰為了表達感激之情。要請楊帆出去坐一坐。


    楊帆倒不是很想出去，可是大家都是關係很好的同學，這個電話要是萬秀峰打來的。楊帆或許就婉言拒絕了。那邊三個都是同學，說起來楊帆作為東道主還沒招待一下。想了想覺得還是晚上陪一下。免得太失禮。


    掛了電話，楊帆對家裡的女人說了聲抱歉。張思齊笑著站起來說：「讓周穎和小張跟著去吧，安全第一。」其實公安局嚴打才剛結束。牛鬼蛇神地抓了一大堆還沒處理完。這個時候街上的治安有煥然一新的意思，不過張思齊非要這麼說，楊帆也只能接受。帶小張可以理解，帶周穎那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楊帆也不點破，笑著抱抱孩子要出去，小祝揚倒是長牙舞爪的意思要跟著去，被祝雨涵一把抱在懷裡，解開扣子露出飽滿的**，這小子立刻就不要老爹了，抱著好吃的忙活起來。


    等楊帆走遠了，祝雨涵懷裡的祝揚也睡著了。祝雨涵這才笑著對張思齊說：「怎麼？不放心啊？」


    相比於祝雨涵的淡然，張思齊只能苦笑著說：「我還不是為他的身子著想？」


    祝雨涵微微一笑說：「何必呢？男人都是靠自覺的，你這麼做他心裡肯定不舒服。我要是你，就啥也不說，回頭他肯定自覺地帶上週穎去，要是你的身子方便，他肯定帶著你。」


    這個話有點醍醐灌頂的意思，張思齊仔細一想在宛陵地日子裡，楊帆幾乎有任何應酬都是帶上自己的。想到這個，張思齊突然發現自己對楊帆地瞭解不如祝雨涵多。


    「姐，你跟我說說，為啥結婚都這些年了，我還是沒能徹底看懂這個壞人。」張思齊開始不恥下問了，祝雨涵聽了滿意的笑了笑說：「其實，他這個人挺簡單地。怎麼說呢？骨子裡是個傲氣的人，自信又敏感。他不問地時候，不喜歡女人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當然，他很尊重身邊的女人，包括你我和周穎。」


    還有一點祝雨涵沒說，楊帆以前挺喜歡歲數大一點的女人，不知道現在這個毛病改沒改。用一個專業的名詞來說，就是御姐控！


    華龍娛樂城的一個豪華包廂裡，今天的東道主萬秀峰多少有點不安的等著楊帆。得知楊帆上路了，萬秀峰的情緒才稍微的平靜一些。扭頭看看請來的秋雨燕，萬秀峰笑著舉杯說：「感謝秋總給球隊一條活路走。」

第三百八十一章 騙子

  「當年天美面臨滅頂之災，是楊帆伸的手。所以，你別謝我！」秋雨燕淡然一樣，神色多少顯得有點悵然，似乎在回想往事。萬秀峰發現秋雨燕談性不高，訕笑兩聲沒再找秋雨燕說話，扭頭和戴軍扯了起來。


    戴軍識趣的捅了捅萬秀峰說：「去出去抽菸。」


    兩人打個招呼出來，走到收銀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各自點上一支菸後，戴軍才苦笑著說：「秋總這個人挺冷的，不太好伺候。」


    戴軍掃了萬秀峰一眼說：「你知足吧，秋雨燕在合作協議上是怎麼說的？不干涉球隊的正常運作，前提是球隊必須乾淨。有幾個老闆能做到這一條，每年拿出五千萬讓你瞎折騰，這都是看在楊帆的面子


    萬秀峰嘿嘿一笑說：「我在圈子裡混的有年頭了，知道這裡頭的事情太多。本來打算賣了球隊給球員們一個吃飯的地方就抽身出來，沒想到秋總這麼信任。你猜她怎麼說的，就憑你是楊帆認可的朋友。」


    戴軍嘆息一聲說：「你也看出來了？秋總對楊帆用情挺深的，不過有點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這個球隊你要帶好了，秋總和海濱市達成協議是放棄冠名權。今後你的球隊就叫海濱隊，比那些前面掛著亂七八糟的頭銜的球隊好聽多了。」


    萬秀峰皺起眉頭說：「這個球隊家不好當，我打算把一小半的資金投入到梯隊建設上，不搞短期效應那一套。曹市長也說了，三年之內不降級就行。」


    戴軍說：「這個曹市長倒是挺有遠見的。」


    萬秀峰想了想說：「我看他歲數在那裡了，估計準備在海濱市退休，幹個兩三屆的，不然不會那麼好說話。」


    兩人正在說話時。走廊裡一個包間裡突然衝出來一個上半身裸著下半身只有一條短裙的女孩子，一邊跑一邊喊救命。戴軍見狀立刻站立起來，王秀峰伸手想拉沒拉住。


    只見戴軍把女孩往身後一擋的時候，包間裡跟著追出來三個男子。


    「讓開。她是我們叫地小姐！」走在前面地一個看著挺斯文地男子。看著好像是喝了不少。眼珠子通紅地叫了一聲。


    「他們撒謊。我只是導遊。不是小姐！」戴軍身後地女人叫了一聲。哆嗦著藏在後面。萬秀峰及時地往戴軍身邊一站。放在後面地手裡多了個啤酒瓶子。


    這個時候正好楊帆走上樓道。看見這一幕立刻皺起過來眉頭說：「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包間裡又出來三個男人。看見這一幕趕緊過來勸。其中一個50歲樣子地男子。大搖大擺地走到楊帆他們面前說：「這個事情你們不要管。你惹不起我們。」


    楊帆一聽這個話就笑了。淡淡地說：「我沒聽錯地話。你說我惹不起你是吧？」說著楊帆回頭說：「周穎報警！小張看住了。一個都不許走！」


    大學生一樣地小張默默地往前一站。對面有個看著最壯地男子。罵罵咧咧地衝上來。揮拳對著小張就打。結果人還沒靠近。小張閃電般地踢出一腳。該男子就飛出去三米遠。躺在地上不能動彈。連叫都一時叫不出聲來。好一會才哎喲哎喲地。


    「你怎麼能打人啊？你們是哪個單位地？叫你們領導跟我說話！」之前那個樣子很的男子又上來說話了，不過這次有點底氣不足。


    小張理都不理他。斜著眼睛冷冷的看著。楊帆看著一陣好笑，心說搞不好又是哪裡跑出來傢伙。居然這麼囂張。不過看他這個樣子，能耐不到哪裡去，能出入這種場合地身邊還沒幾個能打的，肯定不是啥了不起的人物。


    「滾回去！」小張冷冷的來了這麼一句。


    這個時候男子後面冒出一個戴眼鏡地白淨男子，30歲的樣子，指著小張說：「你知道他是誰麼？敢這麼跟首長說話？」


    楊帆回頭看看戴軍和萬秀峰，兩人報以一個微笑，聽到那個白淨男子地話，三人一起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麼多首長？戴軍還是發改委的副處級幹部，家裡多多少少有點背景地，聽到有人這麼跟楊帆說話，想不笑都難。


    小張也不說話，她只聽楊帆的。對面說啥都是當狗屁一樣，白淨男子倒是越說越來勁了，手都快指到小張地臉上了，口沫橫飛的說：「你們敢這樣對待首長，首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警告你啊，趕緊給我讓開，不然你要倒……。」「黴」字沒來得及說，手指已經被小張抓住，輕輕的往前一扭，哎喲一聲白淨男子跪在小張面前。


    這個時候之前那個男子還在裝腔作勢的，背著手一副我官很大的樣子，不是在這個場合出現，走在市委大院裡，不認識的還真當他是市委書記。


    「你怎麼打人啊？還有沒有王法！」又冒出一個男子，也是帶著眼鏡的，不過老一點，有四十幾歲了。剛張嘴巴小張就惡狠狠的說：「閉嘴！」


    「我就不……。」這一次沖上去啪的給個清脆的耳光的是周穎，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上去一個耳光就扇的人嘴角流血。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你這樣的首長麼？」周穎狠狠的罵了一句，兩個女的都這麼凶悍了，後面還站在三個男人，對面的幾個人已經徹底被鎮住了。


    這個時候娛樂城的老闆滿頭大汗的出現了，連連朝雙方拱手說：「大家別動手，給我個面子。」


    楊帆這個時候才笑著說：「老闆是吧？你最好找個地方安靜的呆著，不然你這個娛樂城明天就別開了。」


    什麼人說話這麼牛？娛樂城的老闆瞅了瞅楊帆，臉色變了變，嘀咕一聲說：「很眼熟啊，在政府網站上好像有照片


    楊帆笑眯眯的說：「答對了，加十分！」


    「弟兄們都聽好了。看住這些王八蛋，這位是……。」娛樂城的老闆一激動就喊起來，結果看見楊帆笑眯眯的搖頭，立刻及時的閉上嘴巴。


    這個時候對面地人看出不對來了，年長那個叫嚷著往外走：「你們讓開，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小張和周穎並排往中間一站，對面立刻閉嘴了。


    楊帆回頭問那個胡亂穿上一件女服務生衣服的導遊說：「他們都是什麼人？」


    「不知道啊。神神秘秘的。開口就是小同志，小傢伙，好像官很大的樣子。」女導遊露出不安的表情，趕緊又加了一句說：「其他幾個人，開口都叫那個老的首長。」


    警察總算是來了，帶隊是一個三級警司，看見楊帆就愣住了，一個健步上前敬禮說：「報告！河西派出所指導員張正。像您致敬。」本來想叫職務地，張正靈機一動省略了，博得楊帆讚許地一笑。


    楊帆笑了笑說：「這幾個人的裝神弄鬼的。查一查他們的來歷。」


    張正手底下幾個警察一出現，這些人都老實了，話也不怎麼說了。只是那個老傢伙還在叫嚷：「你們幹什麼？眼睛裡還有沒有領導！」


    很快，張正就拿著兩本證件來了。還都是軍官證。


    「楊書記，這是他們的證件！」


    楊帆接過一看。還真嚇了一跳，一個是大校。一個是上尉。部隊番號8341！


    周穎在邊上一看就樂了，笑著說「8341部隊我知道。不過早取消了。他們還真敢冒充，小張呆的部隊，前身就是8341。有意思，李鬼遇見李逵了。」


    周穎這麼一說，楊帆也樂了，淡淡的笑著對張正說：「這些人肯定是騙子，帶回去查清楚，回頭我過去看看。」


    張正放心了，領著手下把人都給帶回去，一路上那個老男子還在叫嚷：「讓你們市委書記來跟我說話，我是中央來的。」


    楊帆走到老男子面前，笑著伸手說：「認識一下，我叫楊帆，海濱市市委書記。」


    老男子目瞪口呆地，本能和楊帆握手後，楊帆笑著轉身走了，奔著包廂裡去。


    周穎過來很不厚道的落井下石，拍拍老男的肩膀說：「你真有種，8341部隊你都敢冒充，進去交代地時候利索點。」說著周穎指了指小張說：「看見沒有，她才是正兒八經從8341部隊出來的。就你這個伸手，能打一百個。」


    進了包廂，看見秋雨燕也在，楊帆不覺微微的苦笑，回頭看看萬秀峰。秋雨燕不滿的低聲說：「別看，是我知道後自己來地。」


    艾雲趕緊過來打圓場說：「剛才外面怎麼回事，好熱鬧。」


    說起這個，楊帆笑了起來，朝剛進門的周穎說：「周穎，你來解釋一下，什麼是8341部隊。」


    周穎看見秋雨燕在裡面，很不客氣地往楊帆邊上一坐，擋在兩人中間，等大家都坐下來，才笑著說：「這個有兩種說法，一個說是太祖當年在過草地後，有個活佛給他算了一卦，啥都沒說就寫下8341四個數字。一個說法是中南海裡面有個命學大師，他給太祖也寫了這四個數字。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當初學藝地時候，一個退休的老教官跟我說地。後來，太祖就把警備部隊定為這個番號。這些都是傳聞，不足為信。」


    周穎說的很自然，其他幾個人眼神都不自然了，秋雨燕還好一點，戴軍他們眼睛都直了，不住的往坐在門口的小張身上瞅。


    話題很快圍繞著天美和市政府還有球隊之間展開，楊帆能來也是出於關心這個事情。搞球隊楊帆不想操心，但是搞的烏煙瘴氣的楊帆就沒辦法接受了。萬秀峰倒是挺內行的，笑著將球隊建設的事情細緻的說了一下。總的來說是重視培養一個良性的市場和一個可持續發展的梯隊。著眼未來而不是計較眼下的得失厲害，近期內就算成績差一點也不著急。


    萬秀峰轉達了曹穎元的意思後，楊帆多少有點意外。曹穎元沒有急功近利的意思，估計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吧。


    一番閒談後，大家的關係似乎拉近了一些，周穎多少有點針對性的，一直在跟秋雨燕聊著，也不知道兩人都說的啥，不時的一起拿怪異的眼神看著楊帆。


    張正進來的時候，楊帆笑著站起來說：「不早了，散張正做了簡單的回報，拿一群人確實是有兩個騙子。其實騙術一點都不高明，就是冒充高幹，說什麼有路子幫忙在軍隊的子女進軍校。六個人裡面有四個是被騙的對象，是西海市的基層幹部。他們陪這兩個跑騙子到海濱市來玩，請了一個導遊，在KTV裡那個騙子嚮導遊強行求歡。


    「那個騙子挺倒霉的，其實做導遊這行的，好多都是很隨便的。他們請的這個導遊，是剛出學校的女孩子。」張正最後來了這麼一句，楊帆多少有點苦澀的笑了笑。很多東西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誰能說的清楚？不過這個騙子倒是夠倒霉的。


    事情弄清楚了，楊帆和眾人告別閃人。騙子的事情有公安處理，也不要多費神。


    回到別墅酒店，張思齊和祝雨涵都沒睡，還在客廳裡聊天。兩人倒是看著非常親暱的樣子，看見楊帆回來一起站起來。


    「我去放水，洗一下早點睡吧。」祝雨涵習慣性的說，張思齊笑著接著說：「我回去睡覺了，晚上我和周穎睡。」


    楊帆心情不錯，調笑一句說：「床夠大的話，一起睡。」


    祝雨涵白了楊帆一眼說：「美死你！」


    小保姆帶著小祝揚早就睡了，楊帆洗完之後回到臥室，祝雨涵躺在床上已經先睡了。楊帆過去躺下，手剛伸過去就被抓住。


    「別，你的身子要緊。這麼多人，要不節制一點，鐵打的身子都能榨乾了。」祝雨涵說著不禁笑了起來，伸手在楊帆的臉上討好的摸了一下，表示一下安撫。

第三百八十二章 照顧兄弟單位的感情

曹穎元在政府與天美集團的合作是打算狠狠的撈一票的，不藉著楊帆的東風撈足政治資本那是傻子干的事情。拿出一個破體育館和一塊暫時不需要兌現的地皮來，就能弄到一個現成的甲級足球俱樂部，這種事情說出去跟天上掉餡餅也差不多了。


    曹穎元琢磨了一晚上，一大早在市政府的辦公室裡坐不住了，叫上司機本著市委過來。叢麗麗剛把楊帆的茶泡上，曹穎元就鬼子進村似的來


    一番客氣後，叢麗麗泡好茶出去，當然她沒有走遠，而是在外面等著。


    「楊書記，我打算搞一個大一點儀式，體現一下市政府對與天美合作的重視。另外我打算走一趟省裡，請有關領導來參加合作簽字儀式。」曹穎元算盤打的精明，這個話說出來就等於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楊帆當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較真，笑著點點頭說：「這個是市政府操作的事情，我這裡簡單的通報一下就成。」


    得了楊帆的首肯，簡單的又聊了一會，曹穎元便匆匆告辭出門，連市政府都不回，直接本著省城去。叢麗麗在外面等曹穎元走了，笑著進來收拾茶杯，裝著不在意的樣子問：「楊書記，曹市長到省城去，在省政府那邊估計要吃點難看。」


    楊帆一聽這個話味道不上露出微笑，指了指叢麗麗搖頭說：「你這個同志，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剛才你沒回去。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話要跟我說。」


    叢麗麗微微一笑說「啥都瞞不住您。那我可就直說了。曹市長到省城去匯報，在天美合作的事情他要遇到兩個麻煩。第一，天美投資旅遊地事情目前看來只是個說法，沒有明確地意向。倒是和市政府合作的安居工程說話就要正式啟動了，你說周建康心裡會怎麼想？第二，海濱市足球隊也有點小麻煩，因為省城有只天涯製藥俱樂部，去年的衝擊超級聯賽失敗，天涯製藥廠據說要賣掉球隊。瓊城市委副書記兼市長何敬學是侯省長的人。當時天涯製藥隊是他一手催生的，你說曹市長去了給侯省長這麼一匯報，何敬學知道了還不跳的老高


    楊帆這下明白了，官場上事情就是這樣。同樣一件事情我搞不好，也不能讓你搞好。要毀大家一起毀，不能讓某個人顯得出類拔萃的，這不是打大家的臉麼？


    楊帆微笑不語的時候，叢麗麗接著說：「還有個事情。瓊城地安居工程前年就啟動了一期工程，現在二期工程的影子都沒有。開發商倒是改拿的地皮都拿去了。第一期工程一共也才一百套平價房。口氣就是二百套，半年後跟進第二期又是三百套。您說何敬學知道了他能吃地下睡的香？」


    撲哧！楊帆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說這不是**裸的打臉麼？瓊城是省城。各方面的條件都比海濱市好不少，現在民生工程落在海濱市的後面也就算了。連個球隊也被經營不下去了，曹穎元這個時候跑去匯報球隊地事情，事情傳出去何敬學不跳高那都是怪事我該打還是不該打？」楊帆連稱呼都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因為對天涯省的情況缺乏瞭解，楊帆很多事情都是想不到地。這個時候叢麗麗的提醒重要性就顯示出來了，所以楊帆才會問她，提醒電話該打還是不該打。


    叢麗麗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楊帆一眼說：「楊書記，您高風亮節不計較，也沒跟著去省裡搶功。不過您不覺得曹市長應該再三力邀您一起去才合適麼？他去省政府匯報，你可以到省委匯報嘛。雖然說黨政分家，但是該匯報的也不能省略不是？」


    叢麗麗擺明了是在使壞，暗示曹穎元吃相太難看，讓他去吃點虧沒壞處，回頭曹穎元遭不住了，楊帆再出面不才顯得市委書記大人地能量麼？


    楊帆仔細想想，覺得讓曹穎元去應付一下也好。一個，別看他們管不到海濱市的事情，在侯笑天跟前給曹穎元製造一點麻煩不太難。尤其是周建康，海濱市地旅遊行業是支柱產業，他沒事搞下點絆子證明一下省旅遊局的存在，這種事情也夠曹穎元難受一下的。


    楊帆不說話，一副沉思的樣子，叢麗麗也聰明的閉上嘴巴。讓領導權衡一番利弊。


    「嗯，你去忙吧！」楊帆最終沒有明確表態，把叢麗麗支開，給她留下一個不確定的概念。這個電話到底打不打，楊帆心裡雖然有了定數，但是不想把真實意圖表達出來。一面叢麗麗覺得能改變領導的想法，搞習慣了以後持嬌自寵的就討厭了。


    叢麗麗被楊帆這一招搞的挺難受的，心說領導對自己的提醒，到底是怎麼想的？別好心多嘴，在領導的心裡留下干涉領導決定的壞印象，那就麻煩大了。別看市委秘書長是市委常委，但是楊帆要架空叢麗麗太容易了。


    曹穎元到侯笑天那裡匯報工作的過程，最初還是挺順利的。海濱市原來也搞過安居工程，結果平價房被當作商品房賣了大價錢。為這個事情倒下一批人，要不楊帆和曹穎元還來不了這裡。


    開始的時候侯笑天聽的還挺自在的，可是聽到天美還要參與市政府的搬遷工程，侯笑磨不定的表情了。不過侯笑天的掩飾功夫不錯，很有耐心的聽著。聽到足球隊的時候，侯笑天的眉毛跳了幾下。


    曹穎元一直在察言觀色的，發現侯笑天的表情變化後，心裡很是不安地開始胡思亂想。曹穎元也是老江湖。面不改色地把該匯報的都說完。心裡則在暗暗盤算，是不是什麼環節出問題了。想來想去與天美集團的合作，在當前市政府財政困難的情況下，這也算是一個好辦法了。海濱市沒有工業，靠房地產拉動GDP也是無奈之舉。以前還有個反季節瓜菜什麼的，現在內地大棚菜擠壓之下，海濱市這個領域已經大不如前了。


    侯笑天聽完曹穎元的匯報，臉上一副沉思的樣子。這個時候侯笑天挺惱火的，天美集團和海濱市政府搞三捻四的很有一點姦情似火地意思。怎麼就不在旅遊業這個大方向上早點拿出個定案來？這個周建康是干什麼吃的，這麼好的機會讓別人搶了先。虧了我從發改委那邊弄來的消息，讓周建康去接待天美地人。還有這個足球隊也是的，瓊城的足球隊都快搞不下去了。當初何敬學搞這個，侯笑天是大力支持的。現在天涯製藥廠要撤資了，你海濱市搞一個球隊出來，成績不好也就算了，賽。這不是顯得侯省長識人不明麼？還有這個何敬學也是的，一個球隊都搞不好。每年製藥廠往裡面投地幾千萬都幹啥去了，當年逼著製藥廠接手球隊。對然是市體委在何敬學的授意下提議地，但是沒有侯省長的壓力。製藥廠能往這個無底洞裡面投錢麼？


    這個事情還真地不能想太多，越想侯笑天心裡越不是滋味。順帶著想起楊帆這個海濱市的一把手。上任也有日子裡，怎麼不想起來拜會一下省委領導？從屬關係上大家不是一條線上地，但是你好歹做個姿態嘛。


    斟酌了半天，侯笑天終於笑眯眯的開口說：「曹穎元同志，海濱市地局面打開的很快嘛，照這樣下去很快就能出現一個新局面。不過，……。」侯笑天一個不過，曹穎元的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海濱市的班子幹勁雖然很足，但是不是考慮一下兄弟單位的感情啊？」侯笑天說到這裡笑嘻嘻的停下來，眼睛看著臉色有點詭異的曹穎元。


    照顧兄弟單位的感情？這都是哪跟哪啊？海濱市搞建設搞球隊，怎麼扯上兄弟單位了？曹穎元不理解啊，但是領導既然這麼說了，肯定裡頭是有原因的。曹穎元來的時間不算短，但是也不長。對著裡面夾七夾八的事情也沒瞭解說了，曹穎元只能先點頭笑著說：「這樣啊，那我回去再跟同志們合計合計。」


    海濱市是天涯省第二大城市，曹穎元到省政府來回報工作，自然有辦公室級別相當的領導接待。從侯笑天的辦公室裡告退，曹穎元心裡一直盤算領導話裡頭的意思。


    曹穎元不明白領導的意思，是因為不瞭解情況。出來之後越想越奇怪，曹穎元覺得要找個瞭解情況的同志問一下。這種事情還要領導說的很明白，這個市長也別做了，回家去買蕃薯稀飯吧。


    一個電話打到市政府秘書長徐平平的辦公室，曹穎元拐彎抹角的問：「平平同志，海濱市搞足球隊，是不是會影響到兄弟單位的感情啊？」


    曹穎元照搬了侯笑天的說法，徐平平開始也有點莫名其妙的，不過想到曹穎元是頂頭上司，這個事情搞清楚了，倒是一個表現的機會。再說曹穎元不以相貌取人，對這個市政府的秘書長還是給予了很大的信任的。


    「曹市長您別著急，我找人問一問，回頭我給你打過去。」掛了電話徐平平開始想，問誰比較好。既然是球隊的事情，打個電話問省體委的一個老同學。


    這個電話一打，人家告訴徐平平說：「老同學，你們這不是往何市長的傷口上撒鹽涯製藥隊，眼下都快散攤子了。何市長急的整天雞飛狗跳的到處找下家，這個事情體委的人都知道啊。」


    徐平平一聽這個話就明白了，趕緊的把意思轉達給曹穎元。這邊接電話的曹穎元聽完就傻掉了，心說這算什麼破事？海濱市搞球隊，怎麼還要照顧你瓊城的球隊死活？你搞不好是你的事情，跟我們有啥關係哦。


    「曹市長，我聽說何市長是侯省長一手提拔起來地。」徐平平及時地加了這麼一句。這一下曹穎元算是回過神來了。搞了半天問題的癥結在這裡。不消說，何敬學搞球隊的時候，侯省長是大力支持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曹穎元心裡有點麻了。主動找何敬學聯繫一下？想來想去也只能如此，假如這個小子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呢？拒絕到不是不可以，侯省長對自己有看法就大大的不妙了。


    怎麼辦？曹穎元思來想去的，手裡的茶杯水都喝乾了，還在那裡無意識的往嘴邊送。終於曹穎元拿起手機，撥了楊帆地號碼。


    「楊書記。有點特殊情況我向你通報一下。」說這個話的時候，曹穎元差點沒哭出來。心說楊帆都把路鋪好了，自己遇見麻煩還要找人家，真的很丟人啊。可是沒腰桿子不夠硬，對侯省長地意見不得不重視。


    這邊曹穎元在想辦法，那邊侯笑天把曹穎元送走後，立刻給讓秘書給何敬學打電話。電話接通後，侯笑天淡淡的說：「敬學同志。你那個球隊搞的怎麼樣了？」


    何敬學最近正在為這個事情頭疼的，搞球隊是為了提高城市形象。結果中國足球這潭子水太深。上半個賽季球隊還順風順水的，下半個賽季風雲突變。連輸帶平了七八場。最後了沖超級聯賽失敗。本來勝敗乃兵家常事，失敗是成功他娘。對於何敬學來說。下次爭取就是了。誰知道天涯製藥廠一看三年下來沒沖上超級聯賽，這個對企業地壓力太大了。一年幾千萬的投入。搞地企業員工的獎金都不敢多發，反正也搞了三年了，在領導面前也說地過去了，所以天涯製藥廠表示要撤資。


    撤資就撤資吧，何敬學也挺不好意思的，覺得製藥廠也夠意思了，三年丟進去一個多億呢。沒曾想何敬學四處幫球隊尋找下家地時候，找到的人都把頭搖地跟貨郎鼓似的。開口就是：「你那個球隊誰敢要啊？下半個賽季連續輸那七八場，場場都有問題。」


    何敬學再仔細的一打聽，結果氣的**都著火了，原來因，而是球員有問題。這個問題還不是個別現象，而是普遍現象。何敬學找來俱樂部的經理一頓臭罵，結果俱樂部經理也愁眉苦臉的說：「這個事情知道也管不了啊，處理球員吧，那些人都是主力。不處理吧？……。」說了一大堆廢話，都是叫苦。何敬學這才知道足球圈子黑成啥樣。以前高高在上的，哪裡知道這些東西。


    在往後，球隊就成了何敬學的一塊心病，沒人願意接手最後的結果就只能是解散。問題這個球隊，是何敬學在省委領導和省體委的「關懷」下搞起來的，就這麼散了臉皮往哪裡擱？


    侯笑天突然打電話來關心球隊，何敬學不明所以，本能的說：「領導！不好辦啊，製藥廠死活不願意搞下去，市體委又沒錢。


    何敬學本打算趁領導關心之機訴苦求助的，沒曾想還沒開口呢，侯笑天就打斷他說：「哦，我知道了，我就是隨便問一問。」


    咣當，電話掛掉了。何敬學頓時就傻掉了，心說這話怎麼說的，莫名其妙的來個電話，問一句就掛了。有心打電話去問清楚，何敬學又沒那個臉面，搞成這樣已經很丟人


    楊帆這邊等曹穎元說完情況的，不由微微一笑。心說侯笑天來一句莫名其妙的「照顧兄弟單位的感情」，這哪裡是單單的照顧何敬學啊。這其中還包括了省市兩級體委在內，天涯省原來就這麼一個球隊，就這樣還要搞不下去了，很丟人啊。作為侯笑天來說，當然希望藉著海濱市的東風，順手把這個問題給解決我們主動。」楊帆淡淡的回到了這麼一句，沒有進一步明確的表態。但是這話也說的很明白了，現在是我們主動。要錢沒有，你們拿出一個大家好的方案來吧。


    這個事情搞的楊帆心情挺不快地，心說足球這個破事，沾上了麻煩真多。頭疼地事情交給曹穎元去操心好了。假如何敬學仗勢欺人。那就不要怪這邊不給臉面了。


    侯笑天這邊掛了電話，心裡還是有點鬱悶。拿起電話打給周建康，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周建康，你搞什麼名堂？天美集團投資的事情，你談的怎麼樣了？」


    周建康被罵的摸不著頭腦的，小心翼翼的問：「老領導，我上次不是匯報過了麼？正在談，天美集團說是需要時間考察。」


    「考察個……。」生生的把「屁」字給嚥了回去，侯笑天陰沉的說：「海濱市政府已經和天美集團達成一攬子合們旅遊局太無能了麼？」


    侯笑天也知道，天美集團投資前肯定要做考察地，不能把錢丟大海裡去不是？可是看看海濱市搞的這麼歡實，旅遊局一點動靜都沒有。侯笑天心裡很火。最關鍵的是，周建康向天美集團推薦了兩個海島，和侯笑天的兒子侯方明還有點說不清楚地關係。


    怎麼回事呢？侯方明搞了個旅遊開發公司，利用老子的關係，從前海濱市手裡廉價拿下了兩個海島的使用權80年。然後拿兩個鳥不生蛋鬼不拉屎的海島到銀行貸款。侯方明目的就是從銀行弄錢，所謂地開發海島。都是扯淡。派幾個人到島上去搭建了兩個茅草棚子，就算是開發辦了。一年多過去了。海島還是荒的，錢都不知道花哪裡去了。


    這個貸款要是換成其他人。拿兩個荒島來貸款，銀行還不一腳踹飛？可是侯方明去了。銀行明知道不是啥好事，也只好捏著鼻子給貸款。說白了這種巧立名目從銀行搞錢地事情多了，侯方明這麼幹的時候侯笑天不知道。知道也晚了，錢到手裡還有吐出來地道理？反正老子給兒子擦**是天經地義的！


    要不侯笑天怎麼對天美投資旅遊地事情這麼在意呢？要不怎麼一再暗示周建康，要討好一下楊帆，要尊重地方上的侯笑天是知道天美和楊帆地關係的，心說周建康會做的話，讓天美把兩個海島接手過去，然後省財政和政策上傾斜一下，個把億的事情不久補的七七八八了麼？可是周建康這個蠢貨，領會領導意圖不足啊，居然在楊帆的面前擺什麼省領導的架子，想起來侯笑天都想一腳踹人。第一印象壞了，後面再怎麼彌補都難了。


    作為親信，周建康當然知道侯方明干的鳥事，要不能跑的那麼勤快？不過，現在看起來領導很不滿意啊。這個，工作沒做好啊！想辯解吧，侯笑天又說了天美和海濱市已經達成一攬子合作協議。這個再狡辯，領導就要懷疑你的能力問題了。


    「老領導，我一定抓緊一點，明天親自下去拜訪秋總。」周建康趕緊表態，結果侯笑天不陰不陽的說：「小周啊，怎麼說你好呢？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嘛，要加強理論學


    周建康還想說話，咣當一下電話又掛了，這一下周建康心裡就長毛了，坐在老闆椅上雙手揪著頭髮苦思冥想的。


    同樣苦思冥想的還有何敬學，要說這個市長不好當啊，省委領導就在腦門上蹲著，小心伺候都要加點小心的。提起這個球隊的淵源吧，何敬學還真的有苦說不出。侯省長的老朋友京城裡的某位大員的前在天涯省體委當主任。這個主任是來鍍金的，他要政績，結果提出搞個球隊。這個事情何敬學在侯笑天的授意下，不想搞也要搞。去年全運會，改公子靠著吃藥成績斐然，換地方去呆著了，到內地某省擔任副省長，倒是給何敬學留下一個爛攤子。


    何敬學是代人受過，所以侯省長電話裡還算可以，提前給何敬學打個招呼，提醒一下機會來了。趕緊的把燙手的山芋丟出去再說，別的都好商量。可是我們侯省長又沒有明說，何敬學想了半個小時都沒想出啥名堂來。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何敬學的秘書從外面探頭進來說：「何市長，海濱市曹市長打來電話，我給您接進去？」


    何敬學一聽這個，心裡猛的一激靈，心說領導來電話不會跟曹某人有關係吧？威嚴的點點頭，等電話響了三下後，何敬學才拿起電話。


    「呵呵，穎元同志！我何敬學啊。」心裡嘀咕著省長電話的事情，何敬學的語氣非常之客氣，曹穎元都能從電話裡感受到。


    曹穎元小心翼翼的把海濱市搞了個球隊的事情說了一下，何敬學一聽心裡就知道是啥回事了。哦，領導這是在關照我，給我機會呢。


    「哎呀，老曹啊，你人都到省城裡，怎麼也不過來坐一請客，不許推啊！」


    楊帆這邊靜觀其變，在辦公室裡忙活了一上午，想到酒店別墅裡的小祝揚，楊帆精神抖擻的親自駕車會去。中午吃飯陪孩子玩，不亦樂乎的很快就到下午上班的時間。


    午飯之後，何敬學親自陪著曹穎元到休息室，一個副部級這麼給一個正廳面子，這是很少見的。一番客氣後，何敬學頗為委婉的朝有點不安的曹穎元笑了笑說：「老曹啊，我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曹穎元等的就是這個呢，心說上午侯省長已經暗示過來，你也熱情接待過了。有事情趕緊說，我還等著跟海濱市的太上皇匯報呢。


    「呵呵，何市長太客氣了，有話您說。」曹穎元安安運了一口氣，準備承受壓力。


    「呵呵，事情是這樣的，聽說曹市長要搞球隊，……。」何敬學說的非常之婉轉，但是意思非常明確，大意就是兩個球隊是不是合併起來搞，採取股份制，然後呢主場比賽輪著來，球隊呢也可以升格一下，成為省體委重點扶持的對象。


    曹穎元算是明白了，感情要把一個爛攤子塞過來，還要分一半的家產。曹穎元第一個念頭就是拒絕，心說吃你一頓飯我補回來就是了。天美集團搞球隊，這個事情是太上是答應了你，回去還不知道怎麼地呢。


    「何市長，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啊，關鍵是這個球隊是天美集團獨家經營的，市政府不過給個名譽罷了，就拿出一個破體育場，還有一點不值錢的政策。這個說服工作難度很大啊！」曹穎元斟詞酌句的，非常小心的表示了一下難度。等何敬學的臉色有點難看的時候，曹穎元微微一笑接著說：「不過……。」


    都是官場上的人精了，何敬學聽到這裡自然明白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連忙精神一震說：「老曹啊，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困難說出來，大家商量著辦，實在辦不了，不是還有省委領導給我們做堅強後盾麼？」


    MLGBD，這小子大嚇寡婦！曹穎元心裡憤憤不已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