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林海山帶著五大班子的主要負責人等在樓下，楊帆出來的時候林海山立刻迎上來，老遠就伸手說：「楊書記好！昨天休息的好麼？」


    楊帆露出一絲疲倦的表情，反問一聲：「你說呢？酒店裡連個桑拿都沒有，哼！」楊帆說的聲音很低，不滿之意溢於言表。其他人還在五米以外，這個話只有林海山一個人聽清楚了，心中不禁暗暗一喜。


    「都怪我工作沒做好，回頭我另外安排一個地方。」林海山立刻笑著低聲說，刻意的湊近楊帆作出一副親熱的樣子。


    楊帆嘿嘿一笑說：「叢秘書長等下有事情回海濱市。」說著楊帆往前走，朝排成一行的官員們走去，一一握手。林海啊跟在後面仔細的玩味楊帆的話，嘴角不由掛著一絲曖昧的笑容。心說果然是個花花的公子哥啊，這麼年輕的市委書記，不是那種喜歡風流快活的，還是男人麼？想想自己一個縣委書記，都是搞了一個又一個的。


    叢秘書長走了，花花草草的才能湊近，晚上的招待要好好的花一點心思了。沒準有能煥發事業上的第二春。


    由縣委領導陪著，楊帆視察了文海縣幾個重要的旅遊點，這幾年文海縣的經濟新的增長點就是旅遊業。如同電視新聞上經常出現的場面，楊書記每每走到一個地方，都會和當地的員工親切的交談，詳細的詢問他們的工作生活情況，鼓勵他們好好工作云云。


    轉了一個上午，回到縣委，與幾個主要領導一起共進午餐。看的出來楊書記的心情很愉快，與大家談笑風生的。對於敬酒也是來者不拒，午飯之後到小包間休息時，楊書記的目光一直追著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轉悠。林海山見了立刻眼前一亮，趕緊找個藉口出去，給林楓打個電話，如此這般的交代一番。


    十分鐘後，林楓興奮的來到，電話把林海山叫出來。


    「大哥，說好了，工作做通了。那個妹頭才18歲，還是個處。嘖嘖，這個楊書記的眼睛真毒辣，這年頭上哪裡去找18歲的處女？」林楓一陣淫笑，林海山頗為滿意的點點頭說：「不管她有什麼要求，都答應下來。只要能把楊書記伺候好了，我們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獨自在房間裡的楊帆，發了一條短信後，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得意的微笑。門輕輕的開了，林海山探頭進來，彎著腰過來低聲說：「楊書記累了吧？我派個妹子給你捏一捏？」


    楊帆微笑拍拍林海山的肩膀，露出嚴肅的表情說：「老林啊，我不希望別人背後說我犯錯誤啊。」


    林海山不為所動大義凜然的說：「誰看見領導犯錯誤了？這是污衊！」


    「嗯！老林你的覺悟就是高！要是下面的同志都像你，我這個市委書記得少操多少心啊！」一聲感慨後，楊帆眼前一亮，那個臉上青澀未退的少女服務員進來了，不過穿的不是制服了，而是一件新買裙子。


    楊帆隨即露出不滿的情緒，看著那個女孩說：「怎麼打扮成這樣？你們的工作服就很有特點嘛？做人不要忘本哦！」


    林楓在門口聽的仔細，想起某些奇怪的癬好，不禁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媽的衣服錢白花了，馬屁拍在馬腳上，領導要是的特殊服務。


    就在林海山納悶問題出在哪裡的時候，臉上印著五個指印的林楓進來了，笑容可掬的說：「楊書記，您的指示精神我一定好好的貫徹！」


    說著拉著小女孩出去了，楊帆朝身邊的林海山笑著問：「剛才那個是令弟？不錯啊，很機靈的一個人。」林海山還在想林楓機靈在哪裡呢，楊帆已經笑著說：


    走了幾個大方，感觸很深啊。文海縣的自然風光太是能長住此間每日起來就能看見碧海藍天，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林楓是官場上的老油子了，一下就聽出這話裡的味道不對勁。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看著正在閉目養神的楊帆，低聲說：「南山腳下有一片別墅區不錯，我可以去找開發商借一套來，楊書記有空隨時過來住幾天就是了。」


    「嗯，那個地方今天上午去看過了，不錯不錯，依山傍海的。不過，開發商是要賺錢的，我們借住人家的房子，不太妥當吧？我可是不想犯錯誤哦。」楊帆微微的睜開眼睛，眯了林海山一眼。


    林海山心中一陣狂喜，心說奶奶的就怕你不開口，只要你敢要，多少我都敢送。


    「我怎麼敢讓領導犯錯誤？說好是借來住的嘛，不過為了物業管理上的需要，產權掛在夫人的名義上而已。」林海山趕緊強調了一下「借」字，楊帆猛的睜開眼睛，看著林海山說：「老林啊，你這還是在讓我犯錯誤啊。」說著楊帆用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下「周穎」兩個字。


    「明白明白！」林海山連連點頭，楊帆再次滿意的拍拍林海山的肩膀說：「我打算向省裡建議，對我市經濟工作突出的縣委主要領導，給予高配待遇。林海山同志，要抓住機遇與時俱進啊！」


    開始許願了，縣委書記高配，就是進市委常委啊，提一級不換地方，這次押寶押的太值得。林海山激動不已的時候，林楓領著換了一聲工作服的妹子進來，朝楊帆點頭哈腰的說：「楊書記，您看滿意麼？」


    楊帆露出滿意的笑容，指著林楓說：「小林不錯，思想覺悟很高。」


    林海山這下明白了，沒想到林楓這種歪才也有發揮作用的時候，再看看楊帆春風得意的表情，頓時一陣心裡釋然想，人跟人不能比啊。人家玩的是特色，美女見的多了，沒有點特色怎麼會如法眼？這就是境界上的差異啊！要與時俱進！


    穿著一身工作服的小妹，站在門口滿臉漲的通紅的，低著頭不斷玩著衣角。


    林海山識趣的站起來笑著說：「楊書記，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楊帆淡淡的說：「不送！」　　走出門口，林海山朝林楓豎起一個大拇指低聲說：「這次你立功了。」


    這個時候，聽到裡面傳來楊帆爽朗的笑聲說：「小同志，你叫什麼名字啊。」兩人相視一笑，看見門重重的關上了，裡頭的一切沒了聲息。林楓心裡暗暗的生恨，心說早知道不把這個包廂的隔音效果弄的那麼好。不然就算看不見，沒準還能聽見領導大顯神威。


    兩人正在門口笑著低聲說話，談起楊帆索要別墅的事情時，林楓頓時眉開眼笑的說：「太好了。」這個時候一輛林肯車嘎一聲緊急剎車，車上跳下一個仙女般的女人，林楓看見了頓時有點呼吸困難的感覺，見過的女人多了，比起眼前的這一個，都是浮雲啊。


    「你，過來！」下車的周穎朝林楓勾了勾手指，林楓立刻哈巴狗似地跑了過來。


    「問你個事情，楊帆人呢？把人家丟在海濱市自己跑出來玩，以為不帶我就找不到他。哼！」周穎裝刁蠻公主根本不要任何演技，根本就是本色表演。


    「請問女士怎麼稱呼啊？找楊書記有什麼事？」林楓本能的問了一句，同時心裡一陣暗暗的可惜，這個女人沒自己啥事情了。


    「我叫周穎，你去叫楊帆來見我。


    」周穎小手一揮，頗有氣勢。


    林海山聽了頓時臉色微微一變，趕緊給林楓使個眼神，偷偷的溜回裡面，一溜小跑找到楊帆所在的包間，連連敲門。


    「搞什麼名堂？你們還有沒有組織觀念？我……。」滿臉怒色的楊帆探出頭來，一看是林海山，立刻不滿的一瞪眼說：「林海山同志，你還有啥要匯報的？」


    「楊書記，周穎來了，就在門口呢。」林海山連忙表功，楊帆聽了臉色一變說：「XXX，怎麼這樣都能找的到？老林，你把人帶走，我這就出去攔一下。」


    楊帆說著匆匆的走了，林海山探頭進來，看見女孩正在整理衣服，上衣還少了兩個扣子，裙子也是皺巴巴的，嘴角不由微微一笑。心裡最後一點疑慮消失了，朝那個女孩子笑著說：「跟我走吧，以後還有機會。記住，能為領導服務，是你的榮幸。」


    女孩紅著臉一陣使勁的點頭，心說這個領導也太奇怪了，好好的衣服非要扯掉兩個扣子，裙子也要讓揉的皺巴巴的。


    「林書記，林老闆答應的五千塊……。」


    「放心，不會少你一個子的。趕緊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果然，林海山拉著女孩子剛剛轉過一個拐角，周穎急匆匆的衝到包廂門口，林海山一陣額頭冒汗，心說楊書記的女人果然非同尋常啊，這個醋吃的真有水平。看這個意思，晚上的安排也別安排了。


    回到酒店，關上門之後周穎得意洋洋的挽著楊帆的手說：「怎麼樣？我的演技不錯吧？人家兩個小時前就到了，這個縣城破破爛爛的，一點都不好玩。」


    不等楊帆誇獎呢，周穎突然使勁的吸了吸鼻子說：「這個房間裡面的味道不對啊，有女人呆過。」


    「是叢秘書長，在我這裡談工作來著。」楊帆有點心虛的解釋，周穎盯著楊帆一陣陰森森的笑著說：「是談工作呢，還是探討女人生理構造有什麼區別？」


    楊帆立刻義正詞嚴的挺著胸部說：「我說那麼隨便的人麼？」


    周穎切了一聲說：「你隨便起來根本不是人，不行，我要檢查一下。」說著直接一伸手抓住男人的命根子，還好楊帆昨天沒怎麼放連珠箭，昨夜也不過貢獻了一次青春和熱血。周穎一摸之下立刻又了反應，這才笑嘻嘻的說：「嘿嘿，有機會吃獨食了。」


    楊帆頓時面露崢嶸，一把將周穎按到大腿上，抬手在屁股上使勁的抽了兩下說：「居然敢懷疑我，我要代表人民懲罰你。」


    周穎笑嘻嘻的說：「你想怎麼懲罰啊？」


    楊帆大義凜然的說：「我要向人民負責，杜絕某些人偷吃的現象！」說著楊帆伸手掏出電話，周穎見了立刻掙扎的抓過電話，回頭一把撲到楊帆，惡狠狠的說：「不讓我偷吃，我跟你拼了！」

第四百零三章 別有用心

說是下來視察，整個下午楊帆都呆在賓館裡，什麼人都不見，秘書黎季帶著孫瑜，跑到附近一個旅遊點去玩去了。林海山親自打電話交代公安，一定要做好領導的保衛工作。


    縣長辦公室裡，張軍正在伏案工作，辦公室主任劉敏敲門進來，臉色很難看的樣子。張軍抬頭一看這個縣政府院子裡唯一能信任的人，不由笑著問：「怎麼了？」


    劉敏氣呼呼的說：「林海山搭上楊書記的線了，兩個院子裡說的可難聽了。」


    張軍臉色微微一沉問：「都傳些啥話呢？」


    劉敏說：「有人親眼看見，林楓做縣委招待所一個女服務員的工作，讓她去陪楊書記。說的可難聽了，說我們文海縣沒啥特產可孝敬領導的，就是漂亮女孩子多。還說讓領導看上了，是那個女孩子的福氣。還有人說，楊書記的一個姘頭追來了，又打又鬧的。總之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有人私下裡還傳，說林海山又要進步了。XXX，這樣下去文海縣還有個鳥的希望？」


    張軍越聽臉色越難看，猛的一拍桌子說：「放肆，這種話是你該亂傳的麼？你去給我查，看誰傳的？膽敢污衊市委領導，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


    ……………………………………


    「召開全縣正科級以上幹部會議？為啥？」林海山接到黎季打來的電話，不由的反問了一句。黎季在電話裡低聲說：「這個我沒問啊，反正楊書記是這麼交代的，我正在往回趕呢。」


    儘管心裡多少有點疑惑，但是這個通知還不足以引起林海山的警惕。楊帆這個時候正在賓館房間裡，這個會議放在明天上午召開，時間上倒也來得及。


    吩咐辦公室主任下去通知，林海山心裡多少有點不安。正好林楓拿著個大信封進來，笑眯眯的說：「大哥，東西準備好了。」


    林海山想了想說：「走，我們給楊書記送過去。」


    坐上車後。林海山問秘書：「張軍那邊怎麼樣？」


    秘書討好地笑著說：「沒怎麼樣。就是讓劉敏四處警告下面地人。不許亂傳消息。」


    到了賓館林家兄弟下車。找到楊帆所在地房間敲門。開門地是穿著一件吊帶短裙地周穎。皺著眉頭和不耐煩地樣子。頭髮都沒收拾地探頭說？：「誰啊？這個討厭。人家在休息呢。」


    「周女士。我們找楊書記匯報一點工作。」林海山笑著上前解釋。周穎看看這對兄弟倆。不屑地說：「你們等著啊！」


    這一等就是十分鐘過去了。兄弟倆你看我。我看你。正等得有點不耐煩地時候。門再次開了。收拾過地周穎懶洋洋地往門邊一靠說：「進來吧。」這個表情還真地不是一般地風騷。天涯省地女人皮膚都不那麼白。周穎露在外面地嫩白胳膊和大腿跟雪一樣地。定性差一點地林楓眼睛都看直了。心說這樣地女人。跟她睡一覺花錢再多也認了。


    周穎認真扮演蕩婦地樣子。楊帆看著心裡一陣暗暗感慨。要說女人真地是天生地演員。周穎不是那種以豐滿取勝地類型。不過有著盈盈一握地細腰。一張看起來很面嫩地臉。皮膚又細又白地。都26地人了。看起來也就是20出頭地樣子。


    林海山可是老奸巨猾的傢伙，進門之後一直在悄悄的四下看，半掩的臥室門裡，看見地板上有女人的內衣散落在地上時，林海山及時的收回目光。


    「楊書記，沒有打擾您休息吧？」林海山恭敬的站在楊帆的對面低聲問候，楊帆笑著擺擺手說：「沒有的事，坐吧。」


    「還是不要了，我有份文件請周小姐簽名就行。」林海山拿出轉讓別墅產權的文件，往茶几上已擺。楊帆拿起掃了一眼，遞給站在身後的周穎說：「這個你看看喜歡不喜歡，喜歡的話簽字就可以住進去。」


    林海山趕緊補充說：「房子是裝修好的，家具業是現成的，您可以隨時搬進去。」


    周穎接過文件看了一眼，面露喜色說：「嗯，還行。我先說好啊，裡頭的家具我不喜歡的話，我要換新的，裝修不合意也要鏟掉重新弄。」


    楊帆似乎沒有迴避林家兄弟的意思，伸手在周穎那小巧結識的臀部上拍了一下說：「就你事情多，花錢的祖宗！」


    周穎翻了楊帆一個白眼，彎腰翹起屁股簽字，這一次看的林海山都動心了，眼睛忍不住多瞄了一眼。林楓已經有點合不上嘴巴了，楊帆看著一陣心疼，心說便宜這兩個傢伙了。要是換成秋雨燕和張思齊來，這倆還不知道會是啥反應呢。


    麻利的在文件上籤字後，周穎還給林楓說：「手續要快點辦好啊。」


    這才回過神的林楓連連點頭稱是，林海山一看這個意思也沒必要多留了，連忙起身告辭。周穎笑嘻嘻的送出門口來，與倆人握手告別後關門進去了。林楓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說：「我的乖乖，這個女人的小手太軟太細了。身上也不知道撒的啥香水，跟她比起來，整個文海縣的女人都不能叫女人了。」


    自認為拿到楊帆受賄的把柄，林海山心情不錯的笑著說：「抓緊時間回去，明天的會一定要開好。」


    周穎回到楊帆的面前，面色猛的一冷說：「兩隻癩蛤蟆，我去洗手。」


    楊帆心想經過這麼一出，林家兄弟應該徹底的被穩住了，現在的關鍵就看叢麗麗。


    回到海濱市的叢麗麗，立刻找到曹穎元的辦公室，屏退其他人後，通報了楊帆的意思。文海縣的問題有多嚴重，叢麗麗簡單的談了一下，曹穎元就出了一頭的汗。連忙按照楊帆的要求，把幾個靠得住的人叫到辦公室來。


    與楊帆通了電話，一切都按照計劃部署下去後，曹穎元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最後時刻問楊帆：「這麼大的事情，


    向上面反映一下？」曹穎元說的還是客氣的，本質上T)能夠徵求上面的意見，文海縣雖然級別不高，但是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省部級少數民族幹部不在少數。


    曹穎元的提醒楊帆不是不清楚，不過這個事情楊帆還是決定先不匯報，把人拿下再說。事情暫時就這麼定下了，為了保密，知道此行真是目的的只有曹穎元、叢麗麗和李雄。三個部門聯合專案小組，一行五十餘人，上了車子把個人的手機一收，車子開上路後，各部門主要負責人集中在一輛中巴車上，叢麗麗這才向大家公佈辦案對象。


    曹穎元這邊等叢麗麗和李雄帶隊出發後，想來想去覺得這個事情雖然楊帆有決斷權，但是整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事先沒有向省裡匯報，領導心理肯定會有看法的。楊帆背景深厚不要緊，曹穎元心理不托底。


    拿起電話猶豫再三，曹穎元還是撥通了江上雲辦公室的號碼。


    「江書記，我有個重要的情況，要向您匯報。…………。」曹穎元匯報完畢後，江上雲這邊心裡一陣翻騰，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問：「為什麼不提前匯報？」


    「楊帆同志的意思，擔心知道的人多了影響辦案。」曹穎元說的還是很含蓄的，不過這個話裡的意思聽到江上雲的耳朵裡就不是味道了，他原來是省紀委書記，干的就是請人喝咖啡的勾當，結果現在楊帆的本意是擔心消息走漏，到了江上雲這邊就成了下級對上級不信任的表現。平時江上雲對下面反映情況的人，說的最多的就是「要相信組織！」現在楊帆居然膽敢懷疑上級，這不是什麼好苗頭。


    「嗯，我知道了。」江上雲語氣平靜的把電話掛掉之後，雖然知道楊帆的處理時對的，但是心裡的不滿還是在加深。不管怎麼說，這麼大的事情沒有提前匯報，扣上一個目無領導的罪名不冤枉。要不怎麼說官場的事情說不清楚呢，真正想做事情的人，沒準哪個地方處理的不對上面人的意思了，人也就得罪下來了。更何況江上雲對楊帆，本來好感就好。他是沒有任何家世，從基層一步一步幹起來的，正真起步也是3歲才提的副廳，還算是運氣好的，有領導看重並賞識，副廳之後提拔的很快。快60的人了，才坐上副部的位置，江上雲有不是氣度很大的那種人，一直以來又把楊帆當做TZD靠家世起來的類型來對待的。從感情上來說，江上雲對楊帆這種家世的人，本能有牴觸情緒。


    掛了電話，江上雲的冷冷的哼了一聲說：「狂妄！」想了想江上雲出門，走到趙越的辦公室。正在忙碌的趙越放下手裡的文件，抬頭笑著問：「臉色不好看啊，又出啥事情了？」


    江上雲坐下之後，把曹穎元的話轉達了一下，當然其中幾個地方還是做了一點小小的修飾。尤其是楊帆在和曹穎元商議時的態度上，進過江上雲的修飾，多少有點欺壓同事的意思。


    趙越聽完之後，不動聲色的點上一支菸，沉思了一會說：「從客觀上來說，楊帆同志的處理時對的。不過，這個工作態度還是要改一改。


    老江也別太在意，在天涯省楊帆同志還算是收斂許多了。」有的話趙越不能給江上雲說，以前楊帆在江南省干的那些事情，趙越有相應的渠道多少瞭解一些，楊帆是巧妙的利用過省裡一二把手的矛盾，跟郝南周旋的有聲有色的主。那個時候楊帆還是個副職，就把持了整個宛陵市的大權了，現在是市委書記，按照以前的工作作風，對曹穎元還算是客氣了。


    「趙書記，這樣下去不是好現象啊，這麼大的事情也搞一言堂，將來還得了啊？別搞到後來，省裡都無法駕馭海濱市，那就麻煩了。」官場上最可怕的，就是有的小事能被無限的放大，有的大事又能被無限的縮小。江上雲這個話可謂毒辣，一個再有能力的官員，你做了犯忌諱的事情，領導對你有看法麻煩就大了。


    江上雲的提醒趙越頗不以為然，心說一個市委書記要是沒這點魄力，還能做什麼事情？偏偏江上雲是趙越最得力的搭檔，有的話趙越不能明說。只好淡淡的笑著說：「我看問題沒那麼嚴重，楊帆同志對領導對同事還是很尊重，你也是老紀檢了，難道比他還霸道的人見的少了？有時候想做點事情，一把手就是要霸道一點。不過，這個事情還是要一分為二的開看的，我們耐心的等結果吧。」


    趙越這個話說的很含蓄，江上雲當然明白趙越的意思，楊帆事先不匯報也就算了，要是事後不能第一時間匯報的話，趙越也要生氣了。


    有了趙越這句話，江上雲心裡舒服多了。不管怎麼樣，趙越的態度有所鬆動，今後在不斷的爭取改變就是了。作為主管黨群的省委副書記，江上雲想挑下面同志的毛病，那可不是一般的容易。


    趙越非常清楚江上雲的心態，兩人之間的關係既是上下級，又是政治利益上的盟友。江上雲對楊帆有看法，甚至是看不慣，這一點趙越認為是好事情。江上雲在政治上頗有抱負又是省委副書記，楊帆又是來頭很大的傢伙，兩人要是關係好，趙越自然不願意看見。搞不好還要往兩人的關係裡面摻沙子，同理侯笑天要是跟楊帆的關係密切了，趙越肯定也不希望看見。所以說，這裡頭的奧妙就在於維持現狀，平衡之道在官場上永遠是主旋律。誰風頭強勁的時候，趙越就會幫著另一方打壓一下。


    楊帆在文海縣大搞反**的事情，肯定對得罪一批本地官員，接下來趙越自然會讓楊帆風光幾天。等你風光夠了，讓看你不順眼的江上雲找機會搞你一下，趙越這邊還保持一個默認的態度。不管你有多大的背景，縣官不如現管，到時候省委書記態度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因此，


    於江上雲和楊帆之間的齷齪，還是了見其成的。最T)天的關係也鬧點矛盾，那才是趙越心中的最佳答案。


    江上雲似乎從趙越最後一句話裡面聽出了對楊帆的不滿，所以很明智的選擇了轉移話題。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趙越是由大智慧的人，說多了反而不妙。適當的表達一下省委副書記的不滿，目的達到一點就行。


    「趙書記說的對，這個事情您看是不是通報一下省紀委苗恆生同志？」


    苗恆生是本地干部，也是政治平衡的產物，省紀委書記這個位置，趙越和侯笑天這兩個外來戶都想爭到手，結果上面來個要重視本地干部的指使，作為少數民族的苗恆生，自然沒有不在本地為官的擔憂，很自然的在地方實力的暗暗推動順勢下佔到前面。


    所以說人在官場有時候運氣比能力重要。63歲的苗恆生，做到這個位置也算是到頭了，估計幹完一屆又要調整，算是個過的性的人物。


    江上雲轉移話題也不是無的放矢，是在別有用心的要挑起楊帆和本地干部的矛盾。文海縣的林海山是本地人，還是黎族人，苗恆生也是黎族人。這其中肯定有這樣那樣的聯繫，只要稍微挑動一下，苗恆生對楊帆有看法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趙越想了想，很快就想明白江上雲的心思，這個事情你想攔都攔不住，當面答應不說了，背後不能偷偷說麼？


    「嗯，知會一聲也好，最近一段時間，中央一再強調加大反腐力度，省紀委那邊也該拿出點動靜來了。苗恆生同志新官上任有日子了，應該能夠借文海縣的事情為契機有所作為。」趙越這麼一點頭，江上雲這邊自然很鄭重的表示一定會認真轉達領導的意思，說著也不多留站起告辭了。


    回到辦公室，江上雲立刻給苗恆生打電話說：「恆生同志，方便的話過來我這裡，有點事情通報一下。」


    苗恆生自然點頭答應，論常委排名他比江上雲差不少，何況江上雲以前還是他的領導。苗恆生很快就到了江上雲的辦公室，一番客氣之後，江上雲嚴肅的說：「苗恆生同志，有個重要的情況要向你通報一下，請你一定要保密。」


    說著江上雲把曹穎元的意思轉達了一下，期間不露痕跡的暗暗點了一句說：「文海縣出了不少好幹部，這一次林海山算是給本地同志丟臉了。不過，省委還是很重視本地干部的。」


    苗恆生聽了這個話，心裡很不是滋味。怎麼說呢？江上雲等於在暗示苗恆生，楊帆是不是對本地干部有意見啊？還是在歧視少數民族？


    苗恆生沒有明確表態，不過心裡想的事情海了去了。首先想到的是省黨校那個幹部學習班，被請進去的半數是少數民族的本地干部，全部都是本地人。其次是林猛的案子，楊帆在苗恆生和秦東的過問下，一點讓步的意思都沒有。最後就是林海山的事情，林海山這個人雖然為人跋扈，但是跟省裡的領導保持著不錯的關係。以前文海縣沒有劃到海濱市的轄區時，省裡不少幹部都是文海縣出來的，對老家有感情也是自然的，對林海山這個父母官的照顧也不少。現在林海山不得善終，不是從另外一個角度反映出問題來了麼？那個誰誰誰，你以前不是很支持林海山的麼？搞不好就是一個人人自危的場面。


    關鍵還有一點，海濱市的幹部，怎麼這樣做事情？這個事情怎麼能不提前給省紀委打個招呼就直接給省委主要領導做了匯報？難道還怕省紀委也洩密？總之這個事情，經過江上雲的轉述之後，語氣上變化一下，小細節上修飾一下，聽到苗恆生的耳朵裡就是楊帆仗著背景強大，年輕氣盛的不把本地上級領導看在眼裡。繞開省紀委，直接向省委主要領導匯報，這不是目無領導是什麼？


    加上江上雲在提到楊帆的時候，表情稍微的豐富一點，很自然的流露一下擔憂，一切都都按照江上雲希望的那樣，苗恆生對楊帆有看法了。


    儘管江上雲一再強調要保密，苗恆生從江上雲那裡出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常委副省長同樣是少數民族苗族出身的李漢強打電話，原因無他，以前李漢強在文海縣當過縣委書記。兩人關係一貫密切，電話裡嘀嘀咕咕的一通，這個味道又不一樣了。省領導當然不會洩密，林海山也是咎由自取，不過這個楊帆不尊重省紀委領導進而不尊重本地領導的認識形成了。


    省裡的這些常委，誰手下沒有一點提拔起來的人？海濱市自從楊帆和曹穎元上任後，調整的很厲害，下面的人沒少找上面的領導訴苦的，大家都苦於楊帆和曹穎元新官上任，做調整無可厚非所以裝啞巴。畢竟換上誰去都這麼幹，不過現在味道變了，楊帆脫不了一個不信任本地干部的帽子。


    江上雲整人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明，趙越自然是明白他要通知苗恆生的心理，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來個順水推舟。至於楊帆的死活，趙越一點都不擔心，誰想動楊帆，京城裡自然有人要拍桌子罵娘的。不過動不了你，給你不斷的找麻煩不是什麼難事吧，到時候楊書記還不得乖乖的找省委領導調解麼？


    找誰呢？侯笑天那邊因為天美集團幫忙侯方明的事情，已經讓趙書記有看法了，楊帆不會傻到繼續保持親密的關係，肯定會適當的保持距離。所以，最後楊帆要解決問題，只能找趙越。到時候，趙越還不是說啥就是傻？要不怎麼說趙越站的高看的遠呢？作為市委書記的楊帆，也不大可能的過多參與到省委領導之間的爭鬥裡面來，最後的結果就是「相信組織依靠組織。」


    楊帆雖然在政治上已經很成熟了，但是作為一個市委書記，你不干事的話就不會犯錯誤（得罪人），幹了事情不管你理由多麼充分，


    些人的是肯定的。


    文海縣大會堂，上午九點幹部會議召開，從來講話難得超過半個小時的楊帆，居然一口氣講了兩個小時。中間喝了幾次水，廁所都不帶上的。下面這些干部，雖然聽的昏昏欲睡，但是沒有人敢露出一絲的疲態，也沒人敢上廁所。上面講話的是市委書記，誰要是表現出不尊重的地方，回頭林書記是要找你談「工作」的。


    全縣的正科以上幹部聚聚一堂，兩個大院很自然的懈怠不少，五輛車子組成的車隊開進來的時候，上面跳下來的人無一不是面色嚴峻，黑的跟包公有一比。


    楊帆手機調成振動，聽到響動後，總算是停止了講話，眾人鼓掌聲中，楊書記要出去方面一下。一干幹部也想趁機去方便，有幾個膽子大的，在林書記講話的時候悄悄出去，結果立刻被幾個黑臉人堵了回去，尿意也嚇沒了。


    楊帆出來後，找到在外面等候的叢麗麗等人，笑著交代說：「你們忙吧，我回賓館去給省委領導打電話匯報工作。」


    按照事先的分工，擒賊先擒王，正在主席台上講話的林海山，被紀委的人帶走時臉色都綠了，一邊走一邊喊：「你們要干啥，我要見楊書記。」


    下面林海山的人不少了，一陣騷亂的時候，端著微沖的特警出現了，門口窗戶的一堵。接著縣長張軍按照楊帆事先吩咐的，在主席台上一拍桌子說：「都給我安靜點，市紀委、反貪局、公安局聯合辦案，誰敢鬧事？」


    被叫到名字的官員，表現可謂是千姿百態，有哭天喊地的，有尋死覓活的，有臉色慘白一言不發的，有的當場尿了褲子。


    好在市裡來的人多，張軍這邊也早有一些安排，縣公安局張軍也有人可以使喚的動，兩下里配合行動，一口氣現場帶走28個人後，市紀委副書記李雄，才算是收起了手裡的紙條。林楓也在一家賓館的房間裡被特警拿下。這個舉動的震動之大可想而知，當天下午全縣都傳開了，聽說林家兄弟被抓了，全縣響起了熱鬧的鞭炮聲，並且一直持續到晚上，造成了鞭炮脫銷。


    回到賓館，楊帆依次給省裡匯報，趙越聽完楊帆的匯報後，鼓勵了兩句，嚴肅的表示要把案子辦的讓人民群眾滿意。江上雲聽完之後也非常嚴肅，照例鼓勵兩句後，打了一番官腔把電話掛了。苗恆生聽完之後，哼了一聲說：「知道了，楊帆同志魄力不小啊。」


    只有侯笑天聽完之後，仔細的問了問幾個領導的反應，然後是長時間的沉默，最後嘆息一聲說：「楊帆同志，有的話我電話裡不好說，總之你今後一切要小心了。」


    掛了電話侯笑天一陣微笑，站起來在辦公室內哼著小調子走了幾圈子。侯笑天單單從省委那邊幾個人的話裡頭，就能看出一點味道來了。趙越冠冕堂皇的，站在大義的立場上，心裡打的什麼算盤，開始還不好判斷，不過從江上雲到苗恆生的反應串起來後，一些事情就不難想明白了。侯笑天覺得自己這個好人的當的尺度非常合適，稍微點一下，以楊帆的聰明不難想出來，就算想不明白，心裡也會有提防。有的人以後有機會肯定會下手的，到時候楊帆想到自己的提醒，很自然的就會往這邊靠一點。


    侯笑天是想繼續進步的人，要想繼續進步，能夠得到陳家的助力，肯定是好處很多。至於趙越的心思，侯笑天自然最明白了，兩人搭班子誰不知道誰啊？只要順勢撥弄一下，把好人做了，日後回報自然是與楊帆和背後的陳家關係進一步的加深。


    楊帆這邊掛了電話，有點回過味道來了，首先的反應就是侯笑天的提醒是有道理的，其次這個道理在那裡稍微想一下，也能猜出那麼一兩分，回去再慢慢想就是了。最後，侯笑天這個提醒，肯定不是完全出自善意，他這個身份的人，考慮每個問題都不會那麼簡單。


    說到在天涯省楊帆最該防備誰，侯省長的得分可不低。至於省委這邊，很多事情現在還是雲裡霧裡的，要等準確的情報再說。


    案子有專案組的人辦理，楊帆自然不會去幹涉，海濱市現在也沒啥要緊事，楊帆留在賓館裡坐鎮。同時也正式通知宋大成，讓他挑選帶人過來協助調查。


    文海縣抓了一批人，在新的班子問題上，楊帆不得不要好好的考慮一下。當天晚上吳地金和譚雪波也到了文海縣，找到楊帆大家在一起開會研究這個事情。縣委常委裡面一下拿下五個人，這些位置吳地金和譚雪波說沒有想法那都是假話。不過在楊帆的面前，他們不敢露出太難看的吃相就是了。


    首先確定的是縣委書記的人選，現在張軍在楊帆的意思下主持兩個班子的工作，這個是暫時過渡的意思。確定縣委書記人選的時候，楊帆暗示了一下看好張軍，兩人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在其他位置的選擇上，譚雪波和吳地金的分歧很自然的出現了。譚雪波提了一下市旅遊局副局長XX的名字，吳地金則建議國土局的一個副局長。


    在邊上旁聽的叢麗麗，這個時候突然笑著說：「我覺得大家是不是徵求一下本地同志的意見啊？畢竟縣委書記和縣長將來時要搭班子的。」


    這個話一出口，譚雪波和吳地金都認為是楊帆的意思，不約而同的朝楊帆看過來。沒曾想楊帆淡淡的說：「地方同志要尊重，不過還是先討論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吧。」


    這個話說出口，叢麗麗立刻把頭下去，心裡的幽怨就別提了。張軍是她父親的舊部，叢麗麗惦記著拉一把，楊帆當然明白她的心思，不過這個小會上面，叢麗麗干涉到人事問題，楊帆認為不合適，自然是要敲打一下的。「不要持嬌自寵啊！」楊帆話裡的真實含義就是這個了，吳地金和譚雪波聽不出


    們不知道楊帆和叢麗麗上床了。按照他們的理解，T|市委常委，但是在人事問題上，你的發言權不夠吧？楊書記可能是因為這個，表示一下提醒。但是，又給叢秘書長留了面子。


    叢麗麗被楊帆敲打了，吳地金和譚雪波心裡倒是很開心的。這個女人整天圍著領導轉，以為跟領導親近了，居然在人事問題上也指手畫腳起來。


    開心歸開心，不過叢麗麗被敲打之後，譚雪波和吳地金的態度也謹慎起來，在接下來的討論中，措辭都非常的小心。兩人各自推薦了兩個市局的副職，基本上的態度就是不打算徵求張軍的意思。


    關於這個縣長的問題，楊帆心裡其實早有打算。很簡單，楊帆想補償一下曹穎元。上次的事情搞的老曹很被動，主動彌補一下為好。順便呢，推出老曹和吳地金、譚雪波打擂台。楊帆站在高處往下看就是了，至於其他幾個副職，楊帆手裡也沒有現成的人選。


    「縣長的人選大家的意見都不錯，我看先不著急決定，先放一放，回去開個會討論一下。我們先談一談副職的人選。」楊帆這麼一說，大家都不好再說啥。叢麗麗倒是想說的，不過被楊帆剛才噎了一下，又不敢說啥了。這個男人的手段之毒辣，又不是沒見過。還是等下私下裡說吧，好好的賣力討好一下，然後再說比較合適。


    叢麗麗有了這個心態後，即便上就閉嘴安心當聽眾。譚雪波和吳地金自然又有各自的看法，他們心裡都明白楊書記目前不可能在文海縣的人事問題上有太多的選擇餘地，不為自己人爭取一下就是傻子。


    兩人一番看法發表之後，楊帆露出沉思狀說：「文海縣五個常委，兩個副縣長出了問題，我看這個人事問題，還是要尊重一下張軍同志的意見。」這句話一出來，結合上一句敲打叢麗麗的話，譚雪波和吳地金心裡也有底了。楊帆在縣長的位置上沒有考慮從原來的幹部裡面提拔一個，在副職上倒是有意照顧一下張軍，但是只是有限度的。


    譚雪波是組織部長，在人事問題上的發言權還是很有份量的，吳地金主管黨群，也不遑多讓。兩人都想在文海縣分一杯羹，倒是楊帆這個市委書記，一直沒有明確表態有人選上的意見。


    談了兩個小時，楊帆暗示一下說：「肚子餓了。」吳地金和譚雪波立刻表示要請吃宵夜，楊帆笑著拒絕說：「還是算了，晚上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隨便叫點吃的好了。」

吳地金和譚雪波自然明白該告辭了，叢麗麗也笑著站起來說：「我去安排宵夜。」


    在吳地金和譚雪波鄙夷的目光中，叢麗麗裊裊的腰肢先出去了，黎季等人都走了，把會議記錄交給楊帆過目後低聲說：「楊書記，孫瑜是我前妻，她的問題是不是能寬大一下？」


    孫瑜正在配合紀委和反貪局的人調查呢，跟著林楓兩年，多多少少的做了點事情，肯定幹淨不了的。


    「她的問題不嚴重，現在沒讓她回家，是出於安全問題的考慮。」楊帆說著看看黎季的臉上關切的表情，心裡微微的一陣擔心說：「黎季，你是不是想和她復婚？我看你對她用情很深啊！」


    黎季被楊帆這麼一問，鬧了個紅臉，低著頭說：「我知道您為我今後的前程擔心，這兩年我也不是沒嘗試過找對象，可是我就是忘記不了孫瑜。她是我孩子的媽媽，我……。」


    楊帆一抬手，打斷了黎季的話說：「黎季，我要提醒你，我不是懷疑你對孫瑜的感情，復婚是你的自由，但是對你今後的發展沒好處。」


    其實楊帆對黎季的痴情，心裡也是挺感動的，同時也為有這麼一個重情義的秘書而感到欣慰。一個重情義念舊的人，是很對楊帆的胃口的。楊帆有今後提拔使用黎季的意思，這話裡面也做了足夠的暗示。黎季一點都不傻，自然明白楊帆的意思。


    「楊書記，您的心意我很感動。可是，我實在是捨不得放棄孫瑜。」黎季的臉色多少有點白了，一個人的前途和感情的選擇，還是很難的。


    楊帆心裡一陣嘆息，黎季這樣的人，念舊是很好，不過連孫瑜這樣的女人都不捨得放棄，說實話難堪大用。這個話楊帆不能明說，不過路是黎季自己選的，今後的發展也只能是有限。楊帆也念舊，但是楊帆的心夠狠，該捨棄的時候不會猶豫。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楊帆沒有再勸黎季，有的話說多了就是囉嗦了，黎季回去也會好好想的，誰不想進步啊？黎季出去後，楊帆心裡多少有點不快，孫瑜那樣的女人在楊帆的心裡是沒好印象的，儘管她回頭是岸了，但是污點是明白的。一個男人怎麼能忍受這個？這也是黎季在楊帆心目中失分的主要原因之一，一番煩躁之後，身後傳來叢麗麗的聲音。


    「吃點宵夜吧！」


    楊帆回頭，端起服務員送來的酸粉，叢麗麗陪著一起吃。飛快的吃完後，楊帆放下碗筷說：「你幫我物色一個合適的秘書人選吧，我打算把黎季放回文海縣。」


    叢麗麗心裡一驚，心說黎季哪裡得罪楊帆了？不過這話不能問，所以叢麗麗轉著彎說：「你打算怎麼安置黎季？他現在不過是個正科，提縣委縣政府副職的話，不合適吧？」叢麗麗說的意思很明顯，黎季才提的正科，再提副職就說不過去了。


    楊帆沉吟一番說：「黎季這個人心態軟，也太老實。我覺得他不太合適當秘書，這樣吧，你徵求一下張軍的意見，看看縣裡哪個局相對好一點的，安排一下黎季做正職。等個兩三年，考慮再給他提一級就是了。」

第四百零四章 進退自如

麗麗在心裡為黎季微微的嘆息一聲，明白黎季今後算是離開楊帆嫡系核心了。究竟為什麼叢麗麗不敢問，但是想到剛才被楊帆敲打一下的事情，心裡暗暗提醒自己今後還是要事先多請示，事後多匯報。


    叢麗麗不問，楊帆看著叢麗麗眉頭微微的皺著的樣子，心裡一陣暗暗的好笑，臉上卻是嚴肅的說：「黎季剛才跟我提了，想和前期復婚的事情。」


    這個話可是把叢麗麗嚇一跳，立刻想到黎季的問題可能就出在這上面了。問題是，楊帆難道不喜歡一個對感情念舊的人麼？叢麗麗不敢表態，只是拿目光看著楊帆，擺出聆聽的態度。楊帆見了微微一笑說：「黎季念舊我很欣賞，但是不夠狠，怎麼在官場立足？爬的越高，就更需要一股狠勁，他連孫瑜都不肯放棄，我繼續提拔他不是害他麼？萬一有人利用他這個弱點，不就等於在我身邊安了釘子麼？」


    楊帆進一步的解釋，弄的叢麗麗立刻滿心歡喜的，知道楊帆沒拿自己當外人。不過女人都是這樣的，明白楊帆的態度後，眼睛一紅鼻子一酸說：「你這個人太壞了，人家連人都是你的，剛才居然還要嚇唬人。」


    這個話說得一點都不冤枉，楊帆吃完了先說之前敲打叢麗麗的事情，那就是另外一個效果。現在先說黎季的事情，稍微有點腦筋的，誰不往壞的方面去想？你這不是擺明了，因為剛才多嘴在警告人麼？


    叢麗麗這個反應可謂恰到好處，楊帆心裡為這個女人的聰明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你還知道你做了蠢事麼？人事問題上，你覺得你插嘴合適麼？我知道你想扶持張軍，可是你想過沒有，我要從全局來看待這個問題。整個海濱市就像是一盤棋，每一個市管幹部，都是一枚棋子。譚雪波和吳地金你爭我奪的，你湊什麼熱鬧？張軍的問題，我能不考慮麼？你是我現在最貼心的人之一，我不敲打你我敲打誰去？換成是別人當秘書長，你看我敲打他麼？在人事問題上指手畫腳的，我不考慮動他我還怎麼當這個市委書記？」


    明白楊帆的意思後，叢麗麗擦擦眼睛，一陣嬌笑湊近了，低聲笑著說：「周穎回去了，晚上我陪你吧。」說著抓起楊帆的手往胸口上按，楊帆當然知道這個女人爭寵的心思，輕輕的捏了一下叢麗麗的腮幫子說：「今天不行，這麼多人在酒店裡住著的。」


    叢麗麗只好失望的站起來，再糾纏就讓人討厭了。


    「那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叢麗麗現在的心太很複雜，一方面死心塌地的跟了楊帆，另一方面對楊帆在黎季的使用上表現出來的狠暗自心驚。叢麗麗也是官宦家庭出來的，自然明白楊帆這樣做是對的，不過作為一個女人，叢麗麗多少有點於心不忍。


    其實叢麗麗也就是不在其位，真要是她在楊帆這個位置上，沒準比楊帆處理的更狠。時間已經是深夜，楊帆的房間裡還亮著燈，文海縣的事情結合侯笑天「好心」的提醒，很多事情楊帆不得不慎重的去考慮。


    時間很快過了兩天。週六上午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楊帆還在洗手間裡梳洗。門口傳來急促地門鈴聲。楊帆一聽心說發生什麼事情了？正常情況下。黎季是不會這麼幹地。他會耐心地等待楊帆打電話召喚。叢麗麗更不會。楊帆起來了不會第一個召喚她。唯一能解釋地就是出啥事情了。


    含著牙刷楊帆就出來開門。看見門口站著地沈寧。楊帆心裡一陣激動。難道說有新地進展了。之前那個案子。楊帆心裡挺鬱悶地。明明有了明確地目標。奈何康河太狡猾了。抓不到證據拿一個政協委員也沒啥好辦法。


    不過看看沈寧滿臉地怒火。楊帆只好斷了案子有進展地念想。示意自己先刷牙。回洗手間去了。弄好之後。楊帆剛出來。沈寧就迫不及待地上來說：「省公安廳那個副廳長毛宇太欺負人了。」


    怎麼回事呢？省廳召開了一個工作會議。沈寧作為局長。正好在省裡跑專案組地事情。順路就把回憶開了。沈寧畢竟是局長。不可能長期為了一個案子不管市局地日常工作。最近忙完前期地事情後。也要回市局主持工作。


    誰曾想在工作會議上。毛宇夾槍帶棒地批評了一番海濱市公安局。一個是拿韓國遊客地事情說事。那些喂了幾天蚊子地「遊客」們。向前去探視地人訴苦說被海濱市公安局虐待了。毛宇趁機大做文章。狠狠地說了一通這個。順便還砸下一定「國際影響很壞。間接影響了全省招商引資大局」地帽子。這還不算完。對於海濱市最近搞地嚴打。毛宇揪住一些個別案例。指出這是海濱市公安局在搞形式主義好大喜功。誤抓了不少無辜。在社會上造成很壞地影響。第三個事情。省廳最近進了一批吉普車。按照規矩應該有海濱市一份。結果毛宇那邊找了個支持經濟困難地區地藉口。車子全部分給其他地方去了。問題他要是真地支持貧困地區呢。沈寧也沒啥意見。關鍵是大部分車子都分到省廳內部。還有就是分給了省城公安局。這個就太欺負人了。沈寧氣地胃疼。


    毛宇在會議上先批評。然後再分配吉普車地問題上整治海濱市。傻子都知道是為了林猛:手路南生沒有表示不同意見。副書記也甚至還是支持地。這個就存在一個風向地問題了。人家是衝著海濱市公安局來地。還是衝著楊帆這個市委書記來地？


    很明顯，沈寧是楊帆的死黨，收拾沈寧不就是收拾給楊帆看的麼？


    雞蛋裡面挑骨頭，哪次嚴打沒有誤傷的？海濱市難道因為怕誤傷，就不搞嚴打了？楊帆心裡明白，林猛的案子轉到別的地方去


    有的人認為時機到了，要開始打擊報復了。搞沈寧:號！


    問題是這樣的事情，楊帆有火也只能忍著。前一陣省裡外事部門和商務廳為韓國遊客的事情折騰了一下，現在輪到公安廳出來折騰了。這個擺明了很多人在這麼問題上賊心不死，估計這裡面還是有韓國公司活動的影子的。


    「別生氣了，最近我忙文海縣的事情，估計明天就有個大致的結果了。週一我去省裡做詳細的匯報，估計曹穎元和宋大成也是要去的，大家各匯報各的。你放心，有我在前面擋著，誰也別想搞三搞四的。你馬上回去，立刻召集公安局的工作會議，週日你過來我親自批示卷宗，週一就把韓國人的案子移交司法機關，讓檢察和法院從快從速從嚴從重辦理此案。狗屁的國際影響，老子看誰跳出來反對，誰就是今後的敵人。搞不死他我也不離開天涯省了！」楊帆在沈寧面前說話也沒有顧忌，沈寧聽明白後心中一陣感激，楊帆這個護短的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


    點點頭沈寧說：「行，我這就回去，保證把案子弄的漂漂亮亮的，看誰還能雞蛋裡面挑骨頭！」


    沈寧急急忙忙的走了，楊帆陷入了沉思，毛宇這個舉動說明省裡現在有一批人對自己有看法，不然一個常務副廳長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問題不要說是因為自己的工作方式過於激進了，需要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叢麗麗帶著服務員把早飯端進來楊帆都沒有注意到，對著窗子站著抽菸，心裡想著這個事情絕對不是看起來一個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那麼簡單。從秦東的電話，到苗恆生的電話，再到外事部門的和商務廳的電話，不能不說自己一連串的得罪了不少人啊。有人的忌憚自己，忍住了，有的人沒忍住跳出來了。毛宇就是忍不住的那種！加上有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的，這個事情可以說是一個不好的苗頭。


    怎麼辦？最有力的還擊，把這些個苗條扼殺在搖籃裡，是楊帆首先想到的辦法。


    「想把我當軟柿子捏，門都沒有！」一聲冷笑後，楊帆猛的轉身回頭，把剛剛放下盤子的小服務員給嚇的一哆嗦，楊帆臉上的猙獰太明顯了。


    叢麗麗也不禁輕輕的拍著胸口說：「你想啥呢？這麼出神？」


    楊帆擺擺手說：「沒啥，你立刻去專案組看看，讓他們抓緊一點，週一必須有個大致的結果出來，我要到省裡匯報工作。」


    楊帆明顯的是心理有事，不過瞎打聽不是好習慣的道理叢麗麗也心裡有數，連忙伺候著楊帆吃飯後，急急忙忙的出去辦事。


    週日晚上，案子大致的出來一個結果，曹穎元聞訊連夜趕到楊帆這裡。加上一個宋大成三人聯合聽取了李雄的報告。


    李雄匯報的時候，曹穎元的心思沒有再全部在聽取匯報上面，反正等下回去有文字材料可以看。曹穎元的主要心思還是在觀察楊帆和宋大成的上面。這個案子在海濱市裡算是大案子了，紀委書記宋大成居然不是第一批專案組的領導，這個裡頭是不是有說法？曹穎元很自然的想到是楊帆在搞鬼。宋大成是江書記提拔使用的，難道說楊帆知道江書記對他的真實看法？上次偷偷給江書記匯報案子的事情，當時領導沒有明確的表示，這個事情會產生什麼影響，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楊帆要架空宋大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宋大成估計也是心知肚明的，不過這個小子掩飾的很好啊，面不改色的。


    宋大成這個時候的心態，真可謂又羞又怒，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楊帆很明顯的是在打擊報復上次林猛的案子，讓李雄來主持專案組的意思，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個時候宋大成還不能發牢騷，在楊帆的面前發牢騷，就是無組織無紀律，就是在工作上挑肥揀瘦，就是不顧大局！宋大成心裡明白的很，只要自己敢表示不滿，楊帆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扣帽子，進而向省裡反映某些同志工作態度的問題。這一套都是大家擅長的把戲，所以宋大成只能忍，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頭到省紀委匯報的時候，找個機會說兩句看著不疼不癢的話就是了，我不能拿你怎麼樣，有人能吧？


    應該說宋大成的任性，楊帆見了心裡也是暗暗的佩服。這個人要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倒是能做一點事情的。


    不管怎麼說，在林猛的案子上面，宋大成算是犯了楊帆的忌諱，這個人楊帆是徹底不看好了。小鞋子已經準備了一雙又一雙的，一直到架空趕走他為止。


    兩個小時的匯報下來，三個人各懷心思的，大家散夥時，楊帆一抬手叫住曹穎元說：「曹穎元同志留一下，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談。」


    宋大成跟李雄先離開，宋大成在和李雄握手告別前笑著說：「這幾天李雄同志辛苦啊，不過能得到楊書記的肯定，說明你們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這個話裡啥意思，李雄稍稍轉一下腦子就明白了，這是在暗示自己別太得意呢。李雄不卑不亢的笑著說：「宋書記太誇獎了，我們做工作又不是為了某個領導。」宋大成為之語塞，正欲說話時，李雄已經搶著說：「專案組事情還很多，我先回去了。」


    宋大成沒想到會給人不軟不硬的頂回來，以前看著這個紀委副書記，好像不是這樣的人啊。挺老實挺肯幹的，怎麼一旦有機會另立山頭，腰桿子也硬起來了，說話也難聽了！


    本想顯示一下正職的威信，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宋大成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站在原地呆呆的目送著李雄離開。


    李雄出了賓館大門，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低嘀咕一聲：「小人！白眼狼！」宋大成這個名聲，還真是不怎麼好


    。


    「老曹，有個事情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楊帆先遞給曹穎元一支菸，藉著這個機會掃了一眼曹穎元的表情，發現這傢伙接煙的時候手有點抖，心裡不禁微微一樂。這傢伙看來是老實多了，臉上始掛著笑容。


    「楊書記請說！」曹穎元心裡還真的不安，天曉得楊帆又要給自己挖什麼坑。大家對然是平級，可是黨指揮槍，市委書記有發言權是班長。一黨執政的國家，這個行政職務和黨內職務，高下之分太明顯了。


    曹穎元儘量表現大家是平等的，楊帆也沒指望曹穎元能跟自己同心同德，市委書記和市長能夠同心同德，那真是笑話了。


    「是這樣的，文海縣的縣長張軍同志，現在雖然只是主持工作，不過從穩定大局的角度看文海縣的班子問題，我個人傾向於有一個熟悉情況的同志來主持工作。這個人自然張軍最合適了，現在的問題是張軍一旦主持縣委工作，縣長的人選就要好好謀劃一下了。你是市行政主官，這個人選問題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也希望你能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慢條斯理的說著，曹穎元聽著眉心一陣亂跳。


    啥意思？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不像啊！人事問題吳地金和譚雪波發言權多一點吧？怎麼找到我頭上來了？老曹是個聰明人啊，稍微一轉腦子就想到問題的本質了，楊帆這是要借自己的手，證明一下市委書記在人事權利上的威信啊。想到這個，曹穎元明白吳地金和譚雪波肯定明爭暗鬥的，楊帆見了這兩傢伙欺負市委書記是新來的，沒有合適的人來佔位置，心理不滿了。讓曹穎元出面，是因為曹穎元手下又幾個人是從池城過來的，算是跟老曹一起被人掃地出門的。


    問題的關鍵找到了，曹穎元的思路也就清楚了。楊帆這是要借市長同志的手，給兩個人事權頗重的同志打耳光呢。不過這個人選的問題，誰比較合適呢？


    曹穎元心理一陣竊喜，心說這個倒是好事，夾縫中的好處，從池城來的那批人裡面，倒是有好幾個是多年的副處。不過看看楊帆的臉上表情太過平靜了，曹穎元突然有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


    再次小心翼翼的看看楊帆的表情，曹穎元還是決定要謹慎。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凡是得到了肯定要是付出的。


    「楊書記，這個人事上的問題，我還是覺得您拿主意比較好。要不這樣，您從市裡局委裡調一個人，我全力支持。」想來想去，曹穎元覺得還是這樣說穩妥一下。楊帆這個傢伙，狡猾大大的，要多加防備才是。這麼說，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就算是楊帆不提曹穎元帶來的那些人，好像自己也沒什麼損失吧？


    曹穎元的如意算盤打的嘩嘩響，楊帆露出凝重的表情說：「既然這樣，我看財政局的謝謙同志不錯，過來擔任縣長綽綽有餘了。」


    曹穎元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把這個年輕卻又狡猾的傢伙按倒了，狠狠的暴揍一頓。奶奶的，我當市長容易麼？財政局那個地方，本地人當家做主，我塞進去一個常務副我容易麼？你看著是給我一個正處，主政一方的機會，你卻要從我的財政局拔蘿蔔。這財政局沒一個靠得住的人盯著，你說這個市長還要幹不要干？


    這個關鍵的位置上，換誰也不肯低頭的，曹穎元也不是一味的忍讓的類型。狠狠的抽了兩口煙之後，曹穎元還算溫和的說：「楊書記，有的情況我不說你也知道，財政局是個什麼情況您肯定很清楚。我覺得謝謙同志不合適離開財政局。」


    這個結果楊帆是有所準備的，換成是誰也不會太肯在這個關鍵的上認輸，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堂堂的市委副書記市長，也並不是市委書記可以隨便拿捏的，人家是行政上的一把手，財政局放一個人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楊帆的目的自然是了為牢牢抓住財政局，這裡頭有個講究了，一個縣長可能不足以打動曹穎元了，所以要談判。


    「老曹啊，我們看問題要看長遠啊。我是這麼想的，為了更好的發展我市經濟，讓全市各局委有一個全新的面貌，我打算等省委那個學習班結束了，對全市各局委的工作重新調整一下。一些歲數大的同志，我會在常委會上建議做適當的安排。當然了，這個也需要你的支持啊。」楊帆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大堆，後半部分是關鍵。楊帆是要把全市的主要局委來個大調整，借此抓住一批重要部門的話語權。現在呢，楊書記看中的是財政局，其他的好像還沒明確的表態，總之是找曹穎元同志分贓來了。


    真要說曹穎元不動心，那才是扯淡了。楊帆這個話才說完，曹穎元的眼睛就已經眯起來了。楊帆這是由預謀的一系列的手段，這些手段在省黨校那個學習班沒開始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吧。前段時間譚雪波為了財政局劉亞的事情，還跟曹穎元叫板來著。現在，呵呵，楊帆要動劉亞的了，不肯提前病退也沒關係，地方志，政策研究辦等等，哪張冷板凳不坐人？曹穎元在這一瞬間，大概明白楊帆的全盤意圖了。


    表面上看起來時把曹穎元弄出來跟譚雪波、吳地金打擂台，實際上時至少要趁機拿下財政局。總之楊書記的意思很明顯，財政局我看上了，老曹你挑別的吧，還有一個縣長奉送。


    這個計劃狠就狠在整個節奏上，首先接著文海縣縣長的位置，狠狠的挫一搓譚雪波和吳地金的，最好搞的他們兩個帶點內傷啥的，總之讓他們一時半會的喘不過來氣。然後，拉上曹穎元一起趁兩位在人事上有相當話語權的傢伙沒回過神來的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調整好全市的局委。


    現在看來，市委常委裡面基本是一盤散沙了，夠膽子跟同


    楊帆和曹穎元的人一個也沒有。估計開會研究，結T|要按照楊帆的意思來走。當然了，曹市長也可以拒絕這個提議，但是結果可能是楊書記拉上吳地金和譚雪波，反過來上演那麼一出。到時候，估計曹市長別說分贓了，湯湯水水的多少人眼睛都看著鍋裡。遠的不說，市政府這邊三個常委，根本不可能抱團，曹穎元才算計的呂玉芳，這可是個小心眼的人物。藍和那邊也很不靠譜啊，指望他仗義直言，還是省省吧。


    總之楊帆自打利用那個省黨校的學習班把曹市長騙上鉤了，這個結果就已經注定了。這個手段就不能說是陰謀了，是徹底的陽謀，是擺在桌面上大家都看的見，但是又無法抗拒的手段。只不過這個手段開始比較曖昧，一旦發動楊帆可謂左右逢源，也由不得你曹穎元不從。從！大家可以坐著談利益的問題，不從，那好你可以回去了，離開你照樣玩得轉。


    曹穎元悲哀的發現，假如自己想幹點政績出來，就必須跟楊書記合作。關鍵問題是，曹穎元反過來看的時候，楊書記似乎也在暗示，我也是想做點事業的，大家既然都不容易，那就好好的合作吧。我不上你家裡噌吃的，你也別老是抽我鍋底下的柴火，行不？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曹穎元也只有一個選擇。不過你讓曹市長現在就答應下來，面子問題過不去，所以假假的也要負隅頑抗一下。


    「我回去想想在說吧。」給自己找個下台階，有時候也真不容易啊。從曹穎元的目光裡面看到了妥協大局已定，楊帆笑著送走曹穎元。


    看到計劃順利實施，楊帆的不由覺得心裡一陣興奮。興奮了就有點睡不著，好在這個樓層住了楊帆和叢麗麗，還有就是秘書和司機。楊帆一個短信，叢麗麗就悄悄的過來了，還以為楊帆找她商量事情呢，沒想到做賊似地的剛進門，睡褲就被拽了下來，沒有任何前戲的被插入了。


    不會是吃藥了吧？叢麗麗心裡如是想著，趴在牆上不知覺的翹起屁股上，一下一下的迎合後面近乎野蠻的撞擊。


    總算是男人的**發洩出來了，叢麗麗去做清潔工作的時候，楊帆坐在沙發上張著腿接受叢麗麗的清潔服務時，突然說：「你找個合適的人，一定要可靠一點的，我打算放到財政局去。」


    叢麗麗心中一陣狂喜，這個位置上放上自己人，以前要說不想是沒那個可能，現在機會就這麼降臨了。


    「你開玩笑呢？」叢麗麗不敢確定，手裡的熱毛巾上倒是加了點力氣，感覺到男人在手裡的反應，叢麗麗彷彿知道男人為啥興奮了。


    楊帆嘿嘿一笑說：「不信我找別人去。」


    叢麗麗心中一陣歡喜，心說這個男人還算是有情有義的，臉上不覺笑的極為開心，一伸手拿住已經再次挺拔起來的小棒槌說：「你敢，我咬斷你。」說著喜悠悠的自覺的低頭，跪在楊帆的面前討好的笑了一個後，伸出粉紅的舌尖。


    大局在握的感覺讓楊帆興奮的延續時間很長，第二次的搏鬥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嘴裡咬著一條毛巾的叢麗麗徹底的成了一灘爛泥，多次的**差點讓叢麗麗沒了魂魄。


    點上一支事後煙的楊帆，臉色漸漸的恢復了平靜，一手在叢麗麗那依舊緊湊的臀部上摸著，一邊低聲說：「明天我到省城去匯報工作，你回去給我看家。另外張軍這邊你招呼一聲，讓他在正科級幹部的使用上，大膽的提出自己的意見。


    」


    領會了楊帆的意思後，叢麗麗的心裡不禁為張軍感覺到一陣悲哀，楊帆這是沒打算在副處級以上幹部上給張軍留多少位置了，頂多就一個，還不能是太重要的位置。其他的，就當是一盆骨頭，讓市裡那些人去搶，讓後楊書記站在高處看大家搶，誰搶的多了，就會伸手打掉一根。誰沒搶到，就會主動拿一根送到嘴巴上。說穿了，這就是製造一種平衡，當領導的最喜歡搞這一套了。


    再聯想到財政局的問題，叢麗麗意識到楊帆還有一個更大的計劃可能沒亮出來。辛辛苦苦的等來了這個機會，叢麗麗當然不肯錯過，爬起來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雙手抱著男人的頭往**上按，一陣揉動後男人的嘴含住一顆時，叢麗麗哀求說：「你調整市裡局委的時候，給我三個位置成不，副處級的就行。」


    叢麗麗這個時機選擇的很好，楊帆的心情不錯，另外叢麗麗即便不說，楊帆也會考慮這個問題的，不然手下的人憑什麼給你賣命？不就是為了好處麼？同時，楊帆還考慮到藍和那邊是不是給點好處，還有那個王一凡，這個人是人才，也要適當的拉一下。


    「可以，不過不許挑肥揀瘦的。」楊帆嘿嘿一笑，叢麗麗目的達到，興奮的抱著楊帆的臉狠狠的親了幾下。


    省城之行倒是挺有趣的，楊帆剛上路就打電話給趙越，提出要來匯報工作，趙越答應的很乾脆。一行三輛車到了省城曹穎元先去省政府匯報工作，楊帆和宋大成倒是一路的，不到到省委大院也是分道揚鏣。找到省委書記的辦公室時，楊帆沒想到接待的秘書處同志客氣的說：「趙書記在主持一個會議，您稍等。」


    這個稍等是多久，楊帆隨口問了一句：「趙書記估計要多久？」


    結果人家不是很清楚的說：「這個就不好說了，您在秘書處先呆著吧，領導的事情我們哪裡有資格知道？」


    楊帆也只能呆著，這一呆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眼看距離下班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組織部副部長阮秀秀才出現，裝著之前不知道的樣子笑著過來招呼：「楊書記來了，怎麼不提前打電話通知一聲啊？」


    這個話裡本身就有問題了，阮秀秀怎麼可能不


    帆要來匯報的事情？市委大院說著大，但是組織副部)#事情不多吧？關鍵這個常務副部長，還是趙書記和江書記最近頗為器重的。還有就是阮秀秀出現的這個時間有問題，都快下班了，不要說上午別想被趙書記接見了，沒準這是人家故意的，阮秀秀應該是在暗示一點什麼。

「呵呵，阮部長太客氣了。省委領導太忙了，我等一等不算啥。」楊帆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阮秀秀不動聲色的說：「是啊，最近省委在組織全省幹部學習中央關於反**教育的學習，趙書記和江書記每天都到各部門去看看。」


    這個話從阮秀秀的嘴巴裡出來，看著一點問題都沒有，實際等於暗示楊帆，領導可能對你有看法了，你當心一點。也只能這麼理解了，要不然文海縣這麼大的案子，趙書記不在第一時間聽取匯報，反而去抓什麼反**的學習。擺明了就是要晾人了，暗示楊帆該反省一下哪裡做的不夠和諧。


    楊帆不知道曹穎元提前匯報的事情啊，更不知道趙越要玩高屋建瓴的把戲。省委領導出招都是大象無形的，等你領會過來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這個跟楊帆收拾海濱市的那一套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在海濱市楊帆是下棋的，在整個天涯省的格局下，楊帆就是棋子。


    阮秀秀明顯是知道一點什麼，但是又不好在這個場合說，這個時候阮秀秀出現了，估計是省委某些領導認為，阮部長跟楊帆比較熟，讓她來接待，也好緩和一下。


    「是這樣啊，那我還是等到下班吧。」楊帆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已經在暗暗的提醒自己要當心了，侯笑天的提醒雖然不是啥好心，但是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公安廳那邊不是開始伸手打臉了麼，雖然出面的是個常務副，不過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這個局面楊帆確實感覺到深深的無奈，但是沒辦法。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想憑著良心做點順應民意的事情，就得有這種心理準備。


    阮秀秀藉著楊帆遞過來的子過河，笑眯眯的說：「別等了，中午我請客，這個面子你不給我以後不敢去你那了。」


    裝腔作勢一番，楊帆跟著阮秀秀走了，阮部長為了認真貫徹領導的意圖，一個陪客也沒叫。就是兩個領導和各自的隨從。到了一家酒樓，簡單的吃了午飯後，阮秀秀讓隨從招呼楊帆的手下，親自領著楊帆到一個包間臨時休息一下。


    服務員泡茶離開後，阮秀秀賊兮兮的追出去探頭四下看看，關上門回頭豎起大拇指說：「楊書記好膽色！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這是誇呢還是損呢，楊帆覺得應該是誇的成分居多。不過楊帆不是那種被人一誇就犯迷糊的人，想了一想幾種可能性之後，淡淡的笑著說：「哪個領導讓你來接待的？」


    阮秀秀微微一笑說：「你覺得呢？」這個女人喝了點酒，臉上紅撲撲的，看著還真的有點風情。不過很明顯，楊帆和阮秀秀之間不可能發生故事，阮秀秀這樣的，放到下面的市裡面，還是很招一些同誌喜歡的。畢竟有征服上位者的快感支撐的，放在楊帆的面前，吸引力基本是零。


    楊帆選了一種可能性說：「我覺得江書記不怎麼喜歡我，應該是趙書記的安排。」


    阮秀秀微微一笑說：「聰明，不過你這麼一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一個簡單的道理，出頭的椽子先爛呢？」


    楊帆聽了淡淡的一笑說：「你覺得我有木秀於林的潛質？我怎麼沒感覺到呢？」


    阮秀秀眼睛裡的黑色快速的看不見，露出悲憤欲絕的表情說：「楊書記，你才三十歲啊。難道你這根木還不夠秀麼？」阮秀秀的這個神態和表情，頗有一點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的嫌疑，但是總的來說還不招人討厭，再說這個女人的原始積累還是比較豐富的。


    楊帆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阮秀秀髮現對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出於利益上的考慮，還是覺得要把話說明白的好。


    「三十歲的正廳已經夠刺眼的了，你在海濱市最近幾件事情的處理上，對一些人的面子觸動很大。」阮秀秀還是很含蓄的表達了一下，楊書記你真不該誰的面子都太賣的。


    楊帆基本明白阮秀秀的意思了，淡淡的笑著說：「當官不為民做主，我還當這個官做啥？我這個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和道德底線，任何人觸線別說是領導了，天王老子我都不買賬。大不了不做這個官，回家做學問去。」


    阮秀秀沒想到楊帆的態度這麼強硬，淡淡的笑著說：「很強硬啊，不過你確實有強硬的本錢！可是你總不能老是這麼硬著吧？總有軟的時候吧？」


    這個話說出口阮秀秀就後悔了，因為頗有歧義，搞不好人家就誤會自己在暗示啥，當自己老不正經了。


    楊帆這個時候倒沒有那麼豐富的聯想，楊帆想到是趙越晾自己，是做給別人看呢，還是做給自己看的，又或者做給大家看的。


    很多事情明顯想多了沒好處，楊帆微微的想了想，當把省委書記和省長的關係聯繫起來，加上從一個省委書記的角度看待全局的目光後，結論很自然的出來了。不管做給誰看的，這一招都非常的高明，誰看見了都不要緊，因為大家出於各自的角度不同，從這個事情裡面看見的東西是不一樣的。這就好比小時候的一個玩具萬花筒，同樣一個萬花筒，換個人去看，看見花紋肯定是不一樣的。關鍵問題是趙越是萬花筒的持有者，他拿在手裡讓大家輪流來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趙書記想讓你看見什麼，你才能看見什麼。

第四百零五章 沙龍

  帆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才給曹穎元玩的那一套，現在)|7玩給自己看了一下，不過人家玩的更加的高明，手段更含蓄，覆蓋面也更大。很明顯趙書記要的效果，跟楊帆要的效果是相似的。能看到這一點，楊帆覺得這一趟不白來。


    很多事情不是向想避開就能避開的，楊帆是那種喜歡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不願意為人所左右的性格。然而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情？做事就離不開人，而每一個人都有不一樣的主觀意識。楊帆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在這個時候想起李鴻章，想起那句很著名話「遇見攔路的，繞著走。


    」


    繞不過去呢？


    想心思的楊帆看起來懶洋洋的，半個身子陷在沙發中，眯著眼睛一口一口不停頓，卻又看著非常從容的樣子。


    阮秀秀想說點啥，突然發現這個時候說啥都是多餘的。一切從阮秀秀出面接待，而不是省委辦人接待的時候，就已經基本明朗了。


    楊帆的智商很容易看見後面的一些事情，趙越想敲打一下楊帆，讓他別太跳。但又擔心敲打過火了，引起強烈的反彈。省委辦的人對楊帆的瞭解不足，趙越擔心萬一有誰尺度沒把握好反而壞了事，所以讓阮秀秀出面接待。女同志嘛，和顏悅色的接待一下，楊帆有火也不好意思發出來。當然楊帆看見的所謂後面的事情，也可能只是有點表象。


    沉默讓包廂裡的氣氛變得壓抑，阮秀秀只能耐心的在這個讓人覺得胸悶的氣氛中等待，等待楊帆把該想的事情想清楚。


    「你的菸癮真大！」阮秀秀終於找到一句可以調節氣氛的話，在楊帆坐直身子的瞬間說出口，順便遞給楊帆一杯茶。這是一個適度的關懷，同時也在表明一個立場，阮秀秀只不過是一個跑腿的，該保持的距離一定要保持住。否則，應該是另外兩個說法，一是勸楊帆少抽菸，二是當做沒看見，啥也不說，你抽菸多少關我鳥事。


    「謝謝！」楊帆覺得還是要感謝一番阮秀秀，這個女人一直在努力的尋求一個示好但又不會引起別人懷疑的分寸。阮秀秀也挺辛苦的，畢竟阮平和在楊帆的手下，多少還有點把柄被人捏著。很多事情是不能從阮秀秀的嘴巴裡出來的，儘管她知道的不少。


    「客氣了，中午省紀委苗書記接待的宋大成，規格很高啊。」阮秀秀淡淡的又來了這麼一句，楊帆的眼睛又眯了起來。很快就笑著說：「一定很熱鬧。」


    與聰明人談話就是舒服。阮秀秀不自覺地會心一笑。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坐皺地裙子說：「要不要安排休閒活動。樓上地足療城挺不錯地。」阮秀秀說地自然是正規地場所。楊帆這個時候哪有那些心思。搖搖頭把沙發放倒說：「不用。我睡一會。」


    「那我先走了。」阮秀秀這是要回去匯報工作了。當然楊帆要留一下也不介意。


    出了酒店。阮秀秀驅車回家。半路上給趙越打了電話。恭敬地匯報了一下接待情況。重點還是在描述一番楊帆同志地情緒上。「不是很精神。估計是最近沒睡好。」


    下午地匯報趙越一上班就安排了時間。秘書處地人早晨那種平淡地客氣中。增加了幾分熱情。一個副主任快步在前面給楊帆帶路。交給趙越地秘書後才客氣地告辭。


    趙越地精神看起來不錯。目光依舊有神。很認真地聽完了楊帆地匯報後。臉上也露出一絲難以掩飾地憤怒。貪污受賄賣官鬻爵。林海山在文海縣可謂罪惡纍纍。尤其是聽到每一級官員都是明碼標價。一個科長20萬地時候。趙越已經憤怒地拍案而起。


    怒色漸漸地平靜下去後。趙越突然皺著眉頭問：「這個案子。目前為止有人說情麼？」


    楊帆露出吃驚的表情說：「應該不會吧，林海山兄弟倆聯手斂財過億，有誰敢出面說情？」


    趙越微微一笑說：「凡事不要說的那麼絕對，靜觀其變好了。要頂住壓力再接再厲！」


    兩個小時的匯報結束，趙越再次鼓勵一番，一切親熱的樣子的說：「前段時間我見到了祝東風同志，他提到你的時候很關心啊。」祝東風和趙越雖然同為省委書記，不過南粵省的省委書記是跟天涯省的書記沒有多少可比性，一個是政治局委員，一個是中央委員。


    這個時候提起祝東風來，趙越的真實用意是什麼呢？楊帆不得不消耗腦細胞來思考這個問題，是表示親近要拉攏呢，還是要放煙霧彈。結果很顯然，趙越還是想拉攏，不過這個拉攏是由前提的。趙越希望楊帆能在海濱市做出點成績來，但又擔心日後尾大不掉。所以希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希望一個下屬能跟上級討價還價，儘管楊帆已經表示願意在海濱市安心的干五年。但是楊帆是由前科的人，趙越不可能徹底的放心。搬出祝東風來，無非是認為楊帆以前在祝東風的旗下干的有聲有色的，此可以為先例啊。


    趙越很欣賞楊帆的才具，但是並不妨礙他處心積慮的逼迫楊帆就範。海濱市是天涯省第二大市，這樣一個地方的一把手，趙越不能不慎重對待。


    「祝書記抬愛了，不過說起來當年在他老人家的手下賣力，學到的東西很多。」楊帆看似客氣的回應了一句，表情沒有波動的跡象，腰桿始終挺的很直，目光也沒有絲毫變化。


    趙越只能把一切歸於家教的問題，對於楊帆，趙越的心情很複雜。想用好，但是又怕不好控制，麻桿打狼兩頭怕。想到楊帆討去的那八個字，趙越的心裡不由微微的一動。


    靜觀其變，有的的手段能不用就別用。最後趙越在心裡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呵呵，論能力祝東風同志自然是沒得說的。楊帆你的能力也不差，好好幹，不要太在意壓力。」楊帆


    趙越要回來的人，真要是反目成仇了，那也算是一個\+過趙越又不想太明顯的支持楊帆，只能是簡單的暗示一下。當然，暗地裡織網的工作也不能聽，哪天需要的時候，一拉繩子收網就是了。


    楊帆的心態跟趙越的心態有點相似，下面的人再怎麼拍胸部表忠心，估計楊書記也不會完全放心。


    同理，趙書記也一樣。


    「請趙書記放心，我一定努力做好本職工作。」楊帆依舊四平八穩的樣子，不遠不近的保持著距離，趙越也只能是在心裡苦笑搖頭。也許當初同意讓楊帆來就是一個錯誤吧。


    「嗯，沒事就回去吧，海濱市那一攤子事情等著你。」趙越這就是隨口一說，楊帆倒是聽者有意，站起來後苦笑說：「今天估計回不去了，等下搞不好要到省政府去打官司。」


    「嗯？」趙越突然眼睛張大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說：「省政府那邊怎麼了？」


    楊帆笑著說：「不是省政府怎麼了，是省公安廳最近在給海濱市局穿小鞋穿的不亦樂乎的，曹穎元挺猶豫的，我是當班長的，只好出面唱紅臉。」


    趙越的直覺是楊帆在誇大其詞了，不過這個事情是肯定有的，上面刁難下面一下，常有的事情。


    「你這個同志，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嘛，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去瞭解一下情況，態度要注意。」這個話怎麼聽著都像是金玉良言，只不過楊帆聽不聽的進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不過跟著這個小子的一貫作風，估計這個話聽進去的有限。公安廳那個路南生，趙越還是有點印象的，不過這個人一貫為官謹慎，屬於那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類型，怎麼想起來跟楊帆叫板了？看這個意思，有些耐心不夠的人，沉不住氣了。由楊帆跟他們鬧去好了，看侯笑天什麼態度再出牌。


    趙越揮揮手讓楊帆出去了，等人走遠了，立刻招手把秘書叫進來說：「你去瞭解一下…………。」趙越不是行政主官，但是瞭解一下的權利是有的，真的想插手干涉，誰又敢出來說話？


    楊帆可沒有想去鬧騰的意思，那樣還真的遂了一些人的願。不過天美集團不是和省旅遊局還有省城市政府有合作交易麼？事情現在還在談判中吧，省公安廳從隸屬關係上來說，歸省政府管。海濱市公安局的是要為海濱市的經濟發展保駕護航的，省廳為難海濱市公安局，就是為難海濱市的經濟發展事業。反正抱怨的話，楊帆又不是不會說。


    侯笑天得知楊帆來訪，倒是很高興的在省政府省長辦公室裡接待了楊帆。說起來侯笑天還是覺得很有面子的，海濱市的市委書記上來了，在省委匯報了工作還不忘記到省政府來走一趟，這個事情還是很說明了一點問題的。


    不過楊帆愁眉苦臉的進來後，一開口就是一通抱怨，市公安局本來經費就緊張啊，什麼海濱市公安局難道是後娘養的？總之省廳這邊干的事情，嚴重的影響了海濱市的經濟發展的大環境。扣帽子這種事情大家都是行家裡手了，一番抱怨之後，楊帆丟出一句話：「馬上市政府和天美集團的一攬子合作協議儀式就要舉行，到時候侯省長一定要賞臉去指導工作。不過這個事情估計要推遲兩天，原因是公安局經費和人員不足，保衛工作不好做啊。」


    「你小子威脅我？」侯笑天聽著眉頭皺起來，掃了一眼楊帆，很快想明白，這事情不算是威脅。這個帳要這麼算，天美集團本來是衝著海濱市去的，結果侯省長一門心思的拉人家下水了，好處你都得到了，現在有人給海濱市找麻煩，你好歹要說句話吧。另外就是那個談判的事情，這個我也沒說合作取笑不是，不就是談判拖延幾天，至於到底是幾天，這個就不好說的清楚了。


    這個事情放在以前江上雲揪住不放的時候提，那是威脅。放在現在江上雲偃旗息鼓的時候來談，那就不是威脅了。當領導的最恨被人威脅了，楊帆帶著一點賴皮性質的討價還價，倒也顯得恰到好處。甚至還多少透著一股親近的意思，不然楊帆這個話，完全可以不說，直接表示最近趙書記很關心海濱市的工作就是了，這才是威脅呢。


    不管怎麼說，侯笑天是深刻體會到楊帆這個傢伙的厲害。手段都是那種含而不露的，哪裡是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啊，根本就是老成精的傢伙。可是看看他在海濱市干的那些事情，有時候不管不顧的，又透著一股子楞勁，這個人還真的不好琢磨。


    關於韓國遊客的事情，徐副省長和陳副省長，都向侯笑天做了匯報。不過這兩位都是京城裡有關係的人，他們知道的事情也不少，所以呢都非常含蓄的表達了對楊帆的默認。公安廳的毛宇不過是個副職，他跳出來是為啥？


    「別激動！我先讓人安排你住下，等下我就派人去瞭解一下情況。都是為了工作嘛，不要動不動就跑我這裡發牢騷。」侯笑天還是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楊帆聽著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那行，下不為例。」


    侯笑天聽著一時語塞，心說這個下不為例的話，應該是我說的吧？你小子啥意思？凡事多問為什麼真是一個好的習慣，侯笑天很快就明白了。哦，不來我這發牢騷了，換地方時吧？


    「拉到吧，你還是該發牢騷就發好了。」趕緊的作出安撫的態度，其實大家都沒當真，不過表面工作要做就是了。


    「那多謝侯省長了，住的地方我有，您就別操心了。」楊帆說著告辭走人，大搖大擺的出了省政府。車子直奔海邊那個別墅，到了門口下車時對黎季和小廖說：「你們隨便去找個酒店住下，明天一早過來接我。」


    楊帆前腳走人，侯笑天立刻讓人去打聽消息，下班前有人給侯笑天打來電話匯報：「領導，好像是本地官員對楊帆


    滿的意思，聽說省委那邊江書記也不太喜歡楊帆。


    侯笑天也是外來戶，聽到本地官員這四個字，基本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還是立刻到我這裡來，詳細說說情況吧。」侯笑天沒有在電話裡說太多，電信工具是方便了，也透著讓人不放心的因素，凡是小心一點為好。


    楊帆進了別墅，本意是想好好的獨自呆一夜，好好想點事情，順便休息一下。不過這個願望在手機響起的瞬間破滅了。


    「有人看見你來在省城呢，一起出來玩吧，介紹幾個朋友你認識。」打電話的人事侯方明，楊帆真是氣不打一出來，這個號碼是誰洩露的？很快楊帆就想明白了，人家侯省長知道這個號碼呢，侯方明想知道不會太難。至於有人看見的說話，那都是瞎扯淡，找藉口呢。


    楊帆不想理睬這個傢伙，不過侯方明笑嘻嘻的說：「最近有點對你不利的傳聞，出來玩一玩，我保證你收穫不小。」


    這個時候楊帆站在別墅的院子裡呢，四下一打量還好，院子裡有輛屬於秦馨的保時捷。秦馨好像是在拍片子，不知道在不在省城一帶。


    「行，說地點吧，太早了可不行啊。」楊帆不想給侯方明請吃晚飯的機會，免得到時候被人灌酒，喝醉了話多天下的會惹出啥麻煩來。儘管楊帆知道自己的醉品不錯，但是誰能保證沒個意外不是？


    侯方明見目的達到，笑眯眯的報上地址掛了電話，然後立刻給老爹侯笑天打過去說：「約上人了，不過要晚一點，您交代的話我保證婉轉的轉達過去。」


    原來侯笑天把事情弄清楚了，本地派系不知道怎麼搞的對楊帆有意見了。說到天涯省這個本地派跟別的省份有很大的區別。為什麼呢？這地方古時候那是流放大臣的地方，真正的窮山惡水天高皇帝遠。關鍵問題還是一個少數民族眾多，國家有民族政策，地方官員中本地人的比例很大。不像內地的省份，本地人你想原地坐待部級幹部，你還是省省吧。


    民族政策的後果就是天涯省地方官員相互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沒有外來壓力的時候，內鬥也是不停止的，一旦有了外敵，說不得也要聯手一下。現在的問題就是，本地派的幾個派系，都對楊帆有意見。結果是公安廳那邊出來一個副職，先探探楊帆的反應來了。


    這個事情侯笑天很頭疼啊，別看他是一省的行政最高長官，可是行政上的事情也不都是一個人能說了算的。民主集中制不是擺設，真的要是其他省長不配合，一干廳長陽奉陰違，你當省長也只能是干瞪眼不是？還有兩套班子之間的制衡因素參雜進來，對於本地派侯笑天一貫的都是爭取態度的。


    當然就侯省長現在對省政府的駕馭能力還是足夠的，不過要是為了楊帆把本地派給得罪了，將來就不那麼好說了。這個事情侯省長想來想去，覺得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不過至於怎麼說話，那就很有講究了。


    本地派這邊，侯省長打了個電話，對某地方大佬說：「有個事情通報一下，海濱市最近有幾個合作項目，正在跟省城談判。」說完侯省長就掛了電話，然後讓那邊去傷腦筋好了。


    啥意思？省城市長何敬學時誰的人？你心裡有數吧？想搞什麼動作，別影響到我就行。楊帆這邊呢，又侯方明找個藉口請楊帆出來玩，到時候暗示一下矛盾的根源所在。具體的該怎麼去化解，那就是不是侯省長該擔心的，反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地方派系那邊看在侯省長的面子上，肯定是要消停一段時間的，怎麼說也要等到兩個項目的談判簽字了，包袱甩出去了再說。這個事情較真起來侯笑天辦的布地道，有點對付的意思。好比古時候有個笑話，有個中箭的傷兵去找大夫治療，結果大夫拿剪刀把身體外面的箭桿剪斷了事，傷兵問起來大夫說我是外科的，裡面那些你找內科去。


    現在侯笑天干的就是這個事情，唯一能說的過去的是，侯笑天這個大夫告訴楊帆，病因是啥，你自己想辦法去治療吧。


    總之侯省長不打算為了楊帆把本地派給得罪到底，但是又不想楊帆以後不找自己發牢騷，所以呢來個平衡之道。好比某些醫生看病，你不是發燒了麼？我給你退燒，至於炎症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吧。


    楊帆這邊不知道侯省長的想法，不過有一點楊帆還是很清楚的，就是趙越也好侯笑天也罷，在沒有全面倒過去之前，他們是不會鐵了心的支持自己的。就算是倒過去了，也要看利益時不是合適。沒有足夠的利益，一切都是他媽的扯淡。阮秀秀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但就是不明說。阮平和都在楊帆的手下幹活呢，阮秀秀不肯定明說，為啥？兩害相權取其輕唄！


    問題究竟都嚴重，楊帆還是有數的，這些人要是能把楊帆如何，肯定早就迫不及待的撲上來了。就是因為不能把楊帆如何，所以才旁敲側擊的搞這搞那。這個好比你看一本日本AV，真正幹活的過程短的可憐，大部分時間都在折騰女優，要不怎麼女優的收入高呢。多勞多得的原則還是處處適用的！


    不敢衝著楊帆來，或者不敢明目張膽的衝著楊帆來！


    有這樣的結論後，楊帆倒也不著急，慢慢的等魑魅魍魎們顯出原形來，再談下一步的事情就是了。有鑑於此，楊帆才答應了侯方明的邀請，同時也不得不懷疑，這個是不是出自侯笑天的授意。


    一個電話找到秦馨，問她人在哪裡。晚上要出去，沒車不行啊。陳昌科早幾天就回京城去了，秦馨要拍戲留下來。


    「嗯，在哪裡呢？我在別墅，你回來把車鑰匙給我，晚上要用。」楊凡不能開著一號車出去玩，只好打秦馨的主意。不過秦馨倒是巴不得的，


    一千萬已經到了賬戶上，秦馨越發死心塌地的要跟著T男人。


    不是有個什麼真實做談會麼，主持人問一些夫妻，給五萬讓男人讓出老婆，開始男人們都不干啊。後來一直往上加，加到了五百萬的時候，男人有些動搖了，女人沉默了。一些男人倒是沒動搖，但是女人說話假如有男人為我拿出五百萬，我願意跟他走。（這個事情是真的，好像是電視上演過的，我倒是記不太清楚細節了。大致意思就是這樣。）


    錢確實不是萬能的，但是用錢確實也是能砸出感情來的。這個世界上也沒幾個女人在五百萬面前巍然不動，更別說一千萬了。


    坐在2的陽台上，喝著飲料曬夕陽，楊帆倒是難得有如此悠閒的時光。開著一輛普通的馬自達，頭上包著頭巾，帶著墨鏡的秦馨從車上下來時，第一件事情就是抬頭沖楊帆笑。


    上樓來秦馨飛快的扯掉頭巾和墨鏡，走到楊帆身後抱著腦袋笑著問：「就等了吧？怎麼想起來過來的？我這些天都住在這裡，就盼著你過來呢。」


    楊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院子裡的車子說：「你怎麼開輛馬自達啊？」


    秦馨說：「保時捷跑車太扎眼，劇組在幾十公里外呢，我不想被人注意。每天劇組周圍的狗仔隊多的是，收工的時候都要跟他們打游擊，今天的戲還沒拍完呢，我急匆匆的請假回來的。先是坐大面包車到省城某個地方，然後打扮一番換車回來。每天都照樣，比地下黨都地下黨。」


    楊帆摸摸秦馨的手，表示一點安慰後，笑著站起來說：「你辛苦了，晚上我做飯。冰箱裡有啥菜？」秦馨趕緊伸手按住楊帆說：「瞎說，哪有讓男人下廚房的？我不累，你繼續看風景，難得你有悠閒的時候。」


    秦馨態度堅決，楊帆倒是頗為感動，秦馨和游雅妮兩個人是從來不肯讓楊帆做飯的，游雅妮大多數出去吃，或者叫外賣。秦馨因為身份敏感，跟楊帆在一起的時候基本都是自己做。兩人認識有年頭了，印象中只要是跟家務涉及的，秦馨總是以楊帆是做大事的人為藉口，不讓楊帆沾手。


    楊帆真的要客觀的評價一番的話，秦馨倒是最傳統的一個女人。秦馨的動作倒是很快，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三菜一湯端上來了，圍著圍裙在喊：「吃飯了。」


    幾乎每一次秦馨給楊帆做飯吃，過程都差不多。楊帆在吃，秦馨在看，順便夾菜，等楊帆吃的差不多了，秦馨才會動筷子。


    洗澡的時候楊帆發現問題了，沒衣服可換。秦馨倒是想起來，上次叢麗麗買了一些衣服放在這裡，找出來一看有點失望的說：「這些牌子都是國內的，我出去買點好的吧。」


    秦馨對車子和衣服的要求挺高，這個習慣楊帆也是知道的。不過楊帆對吃穿要求不高，過來笑著說：「算了，就穿這個。」天涯省的天黑的慢，太陽都不見好一會了，天依舊是亮的。隨意的套件睡衣，坐在陽台上看海景，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油然而生。


    秦馨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楊帆心裡有事情，自然不會往跟前膩歪。


    忙完事情後，套上一件居家的休閒短裙，這才挨著楊帆坐下。


    楊帆看著夜幕漸漸落下的海景，顯得有點出神的說：「哪一天我不干了，找個類似的地方住著。」


    秦馨拉著楊帆的手說：「一定要記得帶上我，當個丫鬟也行。」


    楊帆呆住了，看看秦馨臉上平靜的表情，想說點啥又不知道怎麼說，乾脆啥都不說，兩人就這麼手拉手呆呆的坐著。秦馨似乎也很滿意這樣的場面，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把男人的手抓在手裡，就這麼靜靜的吹著海風，看著眼前的大海漸漸的被夜幕籠罩，看著遠處的城市漸漸的華燈初上。


    啪的一聲，楊某人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很破壞氣氛的說：「我靠，居然有蚊子！」


    秦馨抿嘴一笑，拉著楊帆進了臥室，兩人相擁而視的時候，兩嘴很自然的湊在一起時，該死的手機響來。秦馨有一種砸了手機的衝動，這麼美好的一個夜晚，這麼浪漫的氣氛，居然有人打電話進來。


    楊帆可不這麼想，找個手機號碼知道的人有限，能打進來的電話都是要接的。


    輕輕的推開秦馨低聲笑著說：「接個電話，晚上我就在住這了。」被說中心事的秦馨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過身去，裝模作樣的收拾床。


    一看電話號碼是侯方明打來的，楊帆不禁下意識的回頭看看時間，現在是夜裡9點差幾分，也不算早了。


    「嗯，你到了麼？」楊帆隨意的問一句，侯方明在電話裡笑著說：「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過去我馬上到。」


    侯方明說著好像很忙的樣子掛了電話，楊帆抱歉的朝秦馨笑著說：「出去應酬一下，晚一點回來。」


    秦馨一點都沒有表示出不滿的樣子，反而飛快的拿出包裡的車鑰匙，楊帆一看是保時捷的車鑰匙，笑著說：「算了，我開馬自達。這個車你覺得招搖，我也不喜歡太扎眼。」


    換了衣服開著馬自達楊帆出門，按照侯方明說的地址找過去，發現居然只有三分鐘的車程。就是這附近的一所別墅，楊帆心說早知道走路來好了。


    在路邊找個地方停好車，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仔細一看這個別墅比自己住的那個要大不兩個應該還有多的。看來侯方明這個傢伙弄了不少錢啊。


    進門的時候被個保安攔住了，楊帆解釋是侯方明請他過來的，保安也就放進去了。穿過院子進門就是一個大的離譜的客廳，擺放著三張茶几三套沙發，裡頭已經有那麼七八個男女在兩張桌子上喝酒聊天，還有穿著制服的服務生在來回的走動。感覺上這個是一個沙龍性質的所在，侯方明搞這個地方，


    帆的猜想應該是一個社交場地。


    看看最裡頭一套沙發上空無一人，楊帆徑直往裡走去，沿途兩套沙發上男女們，倒是朝楊帆露出好奇的目光。大家互相不認識，楊帆也沒有往跟前湊的意思。主要是這些人看起來都比較小，20來歲的居多。


    中間一套沙發前的三個女生坐在一起，其中一個與侯方明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子，穿的頗為暴露。


    看見楊帆這個女孩子竟輕佻的打了個飛吻，一伸手攔住楊帆說：「帥哥，一起坐喝兩杯？」


    楊帆看看這個女孩子，穿著一條吊帶短裙，露出勉強遮住臀部的那種，臉上的妝化的有點濃，化了個煙燻妝，嘴唇紅的像剛喝了血似地。


    「可以，不過你還是先去洗個臉吧。你這個樣子我看著害怕，還以為置身於布朗城堡呢。」楊帆說著抬手拂開女孩的時候，繼續走進去坐在沙發上，叫了瓶啤酒坐下耐心的等候方明。


    「好帥，好酷。侯婷，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啊。」一個女孩子有點看呆了，楊帆看上去也就25、6歲的樣子，整個無形之中帶著份威嚴不可侵犯的氣質。

侯婷是侯方明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地方時侯方明弄來結交狐朋狗友的，正在念大學侯婷經常帶朋友過來坐一坐。侯婷從小嬌生慣養的，父母工作忙，侯方明又比她大不少，也沒有人管教，時間上了就成了沒人能管的類型。不過侯婷還不算是太離譜的那種，就是愛玩愛鬧，喜歡挑逗一些男孩子心急火燎的時候放人的鴿子。


    經常來這裡的人，基本都吃過她的虧，所以她坐在中間也沒男孩子願意過來。沒曾想來了個楊帆，居然還拒絕了她的邀請。這一下侯婷沒得玩了，心裡多少有點惱火。


    「切，我們打賭，我洗個臉再過去，他肯定上鉤。這種男人，穿點國內的牌子的衣服，裝著成熟穩重的樣子，最喜歡裝酷勾引無知少女了。」侯婷信心滿滿的說，結果另外一個女孩子退縮了，不想跟她賭。


    「算了，左右閒著無聊，我逗他玩玩。」侯婷還真的去洗了個臉回來，原本花裡胡哨的髮型回來的時候也變成了一個馬尾。


    楊帆正在低頭喝酒，想著侯方明會跟自己談點啥。侯婷笑嘻嘻的走過來坐下，招呼一聲：「帥哥，一起玩玩啊。」


    楊帆一抬頭，看見的是一個清麗少女的臉蛋，可是身上這條裙子確實太前衛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居然還故意彎著腰，讓人看看那沒有多少炫耀本錢的**麼？


    這個時候的侯婷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張少女的臉配上一件過分暴露的裙子，楊帆看著覺得特別的彆扭，假如這個屋子裡只有兩個人，楊帆倒也沒覺得有啥，關鍵這個地方人多，這麼打扮就有招蜂引蝶的嫌疑了。


    「不好意思，等朋友呢，沒時間玩。」楊帆還算客氣的回應了一句，侯婷一眼楊帆的眼神祇是簡單的掃過一眼就往後一靠，點上一支菸在那裡發呆似地的看著天花板。侯婷本能的跟著看看頭頂，除了燈和天花板，沒有任何發現。


    「沒事，我陪你一起等好了，我們喝酒聊天嘛。或者到那邊去打檯球。」侯婷這個時候倒是來了興趣，勾引男人自然是越有難度越有成就感。對容貌頗為自信的侯婷，心說只要你跟著一起玩，我不挑的你浴火焚身，那就算做人失敗。


    楊帆坐直了身子，看看侯婷說：「我們很熟麼？女孩家家的，怎麼一點都不自重？」


    侯婷徹底被說暈了，愣在那裡的時候，楊帆已經站起來，拎著酒瓶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回過神來的侯婷氣急敗壞的，回到朋友中間時，看見有兩個男的趁自己吧在過來勾引同學，氣的過去抬腳就要踹人，結果被之前那個同學攔住，笑嘻嘻的繼續打擊她：「怎麼樣？失敗了吧？我就說這個男人看著成熟穩重的，肯定是個成功人士鑽石王老五，長的還帥的一個亂七八糟的，只要他輕輕的勾勾手指頭，多少女孩子願意貼過去。」


    這時候一個男的詫異的說：「不會吧，我剛才看著他停車的，就是一輛很普通的馬自達，穿的也很平常啊。」


    侯婷眼珠一轉，也不生氣了，笑著問那個男的：「你觀察的還聽仔細的，看在這一點上面，我不跟你計較勾引我同學的事情。對了，你有沒有辦法讓那個成熟穩重的男人變成禽獸！」


    那個男的有點為難的說：「辦法不是沒有，搞點藥給他吃下去，不要五分鐘，看見任何雌性都像看見調查一樣的撲上去。不過，這一招太缺德啊，我只是知道，從沒這麼幹過。」


    侯婷立刻笑嘻嘻的朝那個男的勾勾手說：「附耳過來！」


    一番低估之後，男子一臉愕然的說：「太過分了吧？在方明哥這裡搞事，知道了會被他打死的。」


    侯婷面色一冷說：「你幹不干？不干下次我往你的酒裡面下巴豆。」


    男子猶豫一番說：「行，正好那桌有個挺騷的女同學，你給五千塊錢，我打電話弄藥。」


    楊帆等了十幾分鐘了，也沒見侯方明出現，心中不由一陣惱火，心說這小子搞什麼名堂？想到剛才那個女孩子，楊帆心裡不禁一陣響，侯方明不會是故意不來，然後下個美人計的套子給自己鑽吧？還真的要防這一手。想著回頭看看之前那個位置上又沒人了，侯婷也跑到另外一張桌子上，跟人在那竊竊私語的。楊帆這才放心，回到位置上繼續發呆等候。大概有等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楊帆有點不耐煩，正好一個招待就站在對面，楊帆一招手說：「來瓶啤酒。」


    招待笑著說：「您稍等。」

第四百零六章 雙贏

了足足有三分鐘，招待才回來，而且看著還有點慌張T帆多少有點奇怪，但是沒有在意，還以為是招待擔心自己等的久了。


    拿起酒瓶狠狠的灌下去半瓶子，放下酒瓶楊帆聽見中間那張茶几前一片歡呼聲，正在納悶的時候，那邊很快就又安靜下來。楊帆看了一眼後，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一時又想不到這些省城裡的官宦子弟們玩起來那麼瘋。


    啤酒的味道好像有點怪？楊帆有點回過神來了，再次扭頭往侯婷這邊看過來，發現她正在笑眯眯的審視自己，目光相撞之下，侯婷連忙扭頭，像是做賊被抓似地。


    搞什麼東西？楊帆心裡如是想，發現自己突然有點心跳加速的浮躁感，不安的扭動了幾下身子，站起來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個時候侯婷笑嘻嘻的又過來了，趴在楊帆身後的沙發上，故意往下扯了扯本來就已經很低的胸襟，讓白嫩的肌膚露出的更多，讓不算太豐滿的男人拳頭大的**露出半個來。


    「帥哥，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很熱？是不是特別想找個女人？要不要我幫嗎啊？」侯婷下嘻嘻的問著，楊帆也確實如她說的那樣，覺得眼前一陣迷亂，面前的侯婷在瞬間不斷的變換形象，有時候是祝雨涵有時候是張思齊，又或者是其他女人。


    楊帆的臉色瞬間變了，微微清醒一下的時候，心裡一發狠牙齒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疼讓楊帆恢復了清醒。一抬手狠狠的一個耳光扇在侯婷的臉上，冷冷的說：「找抽！」


    沙龍裡的幾個男人一起站了起來，被扇的侯婷不敢置信的捂著臉說：「你敢打我？」


    楊帆冷笑著說：「打你是看的起你！讓開！」說著楊帆已經感覺到小腹處簡直就在燒火，心裡暗暗叫苦，大步往外走。侯婷被楊帆順江冷靜發出來的冷到骨髓裡的目光鎮住了，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說話。站起來的幾個男人，也被同伴悄悄的拉回去。在這個地方敢動手打侯婷的，能是善茬麼？他們不知道楊帆不認識侯婷，真的要知道這是侯方明的妹妹，楊帆就不止扇一個耳光了，至少兩個。


    走到門口，正趕上侯方明急急忙忙的進來，楊帆心裡認定是侯方明在搞鬼，陰森森的看了侯方明一眼說：「你有種，敢玩我。」


    說著楊帆已經衝了出去，侯方明一頭霧水的在後面喊：「喂，說清楚啊，我不是故意來晚的。」偏偏這個時候侯婷衝過來，指著楊帆的背影喊：「哥，他剛才打我。」


    侯方明更加吃驚了，心說楊帆不是那麼莽撞的人啊，仔細一問，侯婷扭捏著把事情說了一下，聽到侯婷居然給楊帆下了春藥的話，侯方明瞬間臉色就變了。


    「啪！」又是一個響亮地耳光扇地侯婷一個踉蹌。接著侯方明不依不饒地衝上去。揪住侯婷地頭髮往沙發跟前拖。一邊拖還一邊罵：「你個缺管教地臭丫頭。今天我就替你爸媽管教管教你。」


    一伸手把侯婷按在沙發上。抬手在屁股上狠狠地抽了十幾下。侯方明見侯婷連哭都不哭一聲。氣地渾身發冷地放開她。摸出煙來狠狠地點上抽了一口。趕上侯婷慢慢地爬起來。冷冷地看著侯方明說：「你不說清楚為啥打我。我跟你拚命。」


    侯方明仰面長嘆一聲。低頭看著侯婷說：「你闖了大禍了。你知道人家是誰麼？就敢給人下藥？你是在毀侯家啊！我地親妹妹！」侯方明說著差點哭出聲來了。楊帆背後地陳家有多可怕。侯方明還是知道一點地。這種人得罪了。成為死敵地話。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這個時候周圍圍觀地人臉色又都變了。剛才有幾個站起來地。這個時候暗暗慶幸沒出頭呢。


    思索了一番侯方明一把抓住侯婷說：「跟我回家！你去跟爸爸解釋吧。」


    侯婷給侯方明抓上車子。看見侯方明說地那麼嚴重。侯婷被拽地跌跌撞撞地上了車。一番疾馳後回到家裡。侯方明把侯婷往屋子裡使勁一推。砰地一生把門帶上。


    這個時候客廳裡侯笑天地續絃孫雲芳正在看電視。看見兄妹兩一起回來挺吃驚地站起來。關門地聲音太大。書房裡還沒睡覺地侯笑天也出來了。不快地說：「搞什麼名堂？」


    侯婷一把衝到母親的孫雲芳的懷裡大聲哭起來，孫雲芳見侯婷的臉上被打的指痕清晰的，頓時臉色也變了，抱著女兒死死的瞪著侯笑天父子倆不說話。


    侯方明看都不看她們，直接走到臉色陰沉的侯笑天面前，氣急敗壞的把事情這麼一說。


    侯笑天聽完臉色也變了，手裡拿的文件吧嗒一聲掉地上，揀都不揀就走到沙發上坐下，沉思了好一陣子才嘆息一聲說：「你怎麼不直接打斷這個臭丫頭的腿？免得她以後出去再惹是非！」侯笑天說的時候語氣裡充滿無奈，手裡的煙在指頭間被夾斷了。


    這一下，侯婷母女倆也不吭聲了，齊齊臉色蒼白的看著侯笑天。


    侯方明過來低聲勸：「爸爸，你也別著急，明天我一定聯繫楊帆，好好跟他解釋一下。」


    侯笑天苦笑著搖頭說：「希望解釋能有用吧，不然這一次就算老陳出面說話，楊帆要是鐵了心的認定是你在坑害他，估計也沒有任何效果。關鍵還是做好楊帆的工作，還是我出面吧。你的份量不夠，你先聯繫一下陳昌科，先跟他解釋一下，明天我親自給楊帆打電話。」


    孫雲芳看見侯笑天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的臉色，以為事情不大了，過來低聲勸侯笑天說：「問題沒那麼嚴重吧，小孩子鬧著玩的。」


    啪！侯笑天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孫雲芳的臉上，孫雲芳被打傻了，指著侯笑天結結巴巴的說：「你居然打我？」


    侯笑天陰森森的說：「從結婚到現在，我沒動過你和女兒一根手指頭。今天侯婷闖下大禍事了，你不但不


    育，還幫著開脫。我打你都是輕的！」


    夫妻二十年，孫雲芳太清楚侯笑天是什麼人了，這個男人別看平時笑眯眯的，遇見事情也極為冷靜，難得有失態的時候。今天已經是兩次失態了，第一次是文件掉地上都沒撿起來，第二次則乾脆動手搧耳光。能夠做到封疆大吏，侯笑天的骨子裡不缺少狠勁，一旦這股子狠勁上來了，後果由多嚴重孫雲芳如何不明白？


    孫雲芳瞬間從頭涼到腳，低下頭一聲不吭的回頭抱住女兒一起低聲抽泣，不再發表任何言論。一般的女人跟男人鬧，無非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孫雲芳明白這一套在這個時候用出來，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抱著女兒無聲的哭泣來的有效。好幾次侯婷想哭著說話，都被孫雲芳用手摀住了嘴巴，低聲在女兒的耳邊說：「閉嘴！」


    侯笑天一看這個場面果然一陣頭疼，心裡泛起一股嫌惡，站起來背著手往書房裡走說：「方明好好想想怎麼跟陳昌科解釋，我也要好好想想。」


    說著侯笑天進了書房，平時對侯婷還算疼愛的侯方明，知道這個時候多說無益，走到侯婷面前低聲說：「還不趕緊給爸爸泡杯茶端進去，不然這次你慘了。」


    侯笑天當然不會把女兒打殺了，但是找人把侯婷看住，限制行動一點都不難，這可比殺了侯婷還難受。孫雲芳聽侯方明這麼說，趕緊輕輕的推了推侯婷說：「快去。」


    等候婷離開了，孫雲芳才低聲下去的問侯方明：「方明，到底有多嚴重。


    侯方明痛苦的閉上眼睛，低聲苦笑說：「阿姨，你要有至少激怒一個政治局委員的心理準備。坐下說吧，我知道多少我說多少。」


    侯方明也不多說，就是點了一下陳家和張家的身份，孫雲芳已經渾身在微微的發抖了，要不是及時的把手伸進嘴巴裡，孫雲芳就能失聲叫出來。


    ……………………………………………………


    秋雨燕沒想到秦馨在別墅裡，停下車子的時候看見2亮燈，秋雨燕心裡倒是一陣的激動。不過看看陽台上燈亮了，凌波仙子似地秦馨正抱著手站在陽台上衝自己笑，秋雨燕的情緒一下跌落到低谷。


    停好車子上來，秋雨燕本打算直接進客房，臨了走進了樓上的主臥室，秦馨好整以暇躺在床上笑嘻嘻的看著秋雨燕。


    「他呢？」看見陽台上晾著的男人衣服，秋雨燕猜到一個大概。


    「出去辦點事情，坐下聊一會吧。」秦馨發出邀請，秋雨燕無聲的點點頭坐下，秦馨笑著站起來說：「喝點什麼？」


    「啤酒吧！」秋雨燕隨口說，秦馨抿嘴一笑說：「紅酒可以麼？」這個時候秦馨看秋雨燕，很有一點當初自己的影子，楊帆總是那麼若即若離的，讓人的心總是懸著感覺。


    秋雨燕點點後，秦馨很快端來一瓶紅酒兩個杯子。


    一杯紅酒下去，秋雨燕看著秦馨，很不理解的說：「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他的人。這麼出名的一個明星，你想找一個出色的男人不難吧？」


    秦馨笑嘻嘻的微微搖頭，反問一句：「商場上的明爭暗鬥黑暗麼？」秋雨燕不明所以，老實的點點頭說：「當然黑了，尤其天美時一個上市公司，隨時都有可能要面對來自各方面的明槍暗箭。有時候與實力相當的公司鬥起來，那更是無所不用其極。成功者，誰的腳底下沒有一堆肩膀。」


    秦馨笑著點頭說：「娛樂圈也很黑，演戲的看起來光鮮，實際上在很多人的眼裡，不就是一個戲子麼？今天能捧紅你，明天就能把你踩在腳下。沒有楊帆，我什麼都不是，沒有楊帆，我不知道要跟多少噁心的男人上床，才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上。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不需要付出就能得到的，中個彩票還要花點本錢去賭呢。說起來我還是幸運的，很多跟我一樣的女人，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你無法想像。出名的還好，那些沒出名又想出名的女孩子，嘿嘿！」


    說著秦馨神色悵然的笑了笑，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接著說：「他人很好，很負責，關鍵的一點她把我當人看。」


    秋雨燕看看秦馨，突然腦筋一轉，笑著過來抱著秦馨的肩膀，紅著臉低聲問：「你跟他做那個事情，真的那麼興奮麼？叫的那麼大聲，我關上門用被子包著頭都能聽的到。」


    秦馨被問的一陣愕然，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番秋雨燕後，突然壞壞的笑起來問：「你還是處女？不是吧？」


    秋雨燕瞬間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狠狠的一推秦馨說：「男人有什麼好的，我吧稀罕。」這個話實在是太口是心非了，秦馨見多識廣的，一眼就看出來秋雨燕的言不由衷。不由笑的越發的開心了，坐起來抱著秋雨燕笑著嘖嘖兩聲說：「好妹子，你長的這麼漂亮，多少男人晚上睡覺都會夢到你啊。」


    秦馨這麼說，秋雨燕反而有一種失敗的感覺，垂頭喪氣的說：「漂亮又怎麼了？他身邊漂亮女人還少了？」秦馨在楊帆這些女人之間，也屬於危機感比較強烈的一類，要不怎麼能接受與叢麗麗一道玩？


    輕輕的把嘴湊到秋雨燕的耳邊，秦馨低聲說：「要不，晚上他睡著了，我跟你換一換？」


    「要死了，我不跟你說了。


    」秋雨燕哪裡頂的住這個，屁股著火似地跳起來，拿著東西竄回客房。關上門後靠在牆上，雙手按在胸口一陣喘息。不能不說，秦馨的提議秋雨燕是動了心的。這一動心，腦子裡又浮現楊帆那若有若無的笑容，心頭微微一熱，腦子裡出現當初在酒店的房間裡，自己脫光了把男人的手心按在**上的一幕。那種感覺，那種手心炙熱的在**上燒的感覺真不能多想，一想之下大腿根就在癢癢。


    大喊一聲「啊！」秋雨燕衝進洗手間，扒


    站在噴頭下面。總算是冷靜下來後，秋雨燕渾身懶T子穿上睡衣出來，客廳裡的電視機在上演肥皂劇，穿著睡裙的秦馨，正無聊的端著酒杯看電視。


    秋雨燕剛想過去的時候，樓下突然一陣喇叭響，秦馨的屁股下面裝了彈簧似地跳起來，飛快的衝到窗前，看看樓下後按下開門的按鈕。


    楊帆已經等不及了，天曉得那些混蛋下的什麼藥，居然這麼猛烈。大門開的時候，楊帆車門都沒關就沖上樓來，一邊走一邊扯掉身上的衣服，到了樓上時上半身已經裸了。


    「我被人下藥了！」用最後一點神智說完這話，楊帆已經一把抱住站在樓道口迎接的秦馨，一翻手把秦馨按在牆上。站在客房門口的秋雨燕頓時目瞪口呆，看著楊帆撩氣秦馨的短裙，非常暴力的把小褲扯下一點，然後褲子都沒脫就那麼一扯拉鏈就扎進秦馨的體內。


    狂風暴雨一般的衝擊開始，秋雨燕想跑都沒力氣了，倒是秦馨聽到楊帆說的那句話後，臉色微微一變，這個時候還不忘記給秦馨喊一句：「你去把車子開進來，關好大門。」


    藥有多厲害，秦馨心裡非常清楚。多少闖蕩娛樂圈的女孩子是倒在這個東西下面的，秦馨見的多了。只是沒有想到楊帆居然會被人下藥，沒有任何前戲要承受楊帆的烙鐵似地巨大進入，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秦馨疼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個時候也只能咬牙承受。


    秋雨燕慌慌張張的下樓，聽見和看見男女做那個事情完全是兩個概念，直觀的視覺衝擊是很暴力，等同於被精神強姦了一下。


    從停車到關門，這麼點事情秋雨燕磨蹭了半個小時，樓上秦馨的叫聲越來越大，對於秋雨燕而言，實在是沒有勇氣上樓去。乾脆坐在樓下的客廳裡，上手捂著耳朵負隅頑抗。


    可是那種聲音還是不住的往耳朵裡鑽，秋雨燕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似乎聽不到秦馨的叫聲了。秋雨燕這才有勇氣上樓來，想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上到二樓秋雨燕立刻又傻掉了，秦馨像一灘爛泥似地躺在地板上，楊帆雙目通紅，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在那裡瘋狂的衝撞著。


    「雨燕，幫我……，我……不行了。」秦馨終於看見了救星，平時一個人一對一的還能勉強抵擋，今天算是徹底的不行了下身已經像火燒似地在疼，猛烈的長時間的撞擊下，骨頭也在一下一下的疼。


    「不行，不行，我不行。」秋雨燕慌的一陣亂擺手，可是看看秦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秋雨燕看著心中一陣不忍，咬咬牙走了過去。


    當了好一陣子的聽眾和觀眾，秋雨燕早就水流成河了，已經精疲力盡的秦馨，看見一條濕達達的小褲落在地板上時，居然還有力氣笑一下，隨即又被撞的白眼直翻。


    秋雨燕一生都無法忘記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儘管已經有了足夠的心裡準備，但是楊帆太粗暴了。稍微還有一點點意識的楊帆，知道秋雨燕站在邊上哆嗦著是來幹啥的，所以毫不猶豫的揪住往下一扯，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其他的。


    從撕裂的巨疼到**的過程並不太長，前後不過十幾分鐘的樣子，秋雨燕就品嚐到了做一個女人滋味。只是這個過程是在是太意外了，和秋雨燕想像中的差距太大。


    新一輪的**來臨之前，秋雨燕從男人的眼睛裡看見了一絲殘存的意識，還有淡淡的歉然之意，還有餘力的秋雨燕不禁微微的一笑說：「我自願的。」


    …………………………………………………………


    陽光撒進臥室裡，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的秦馨和秋雨燕相視一笑，外頭的陽光已經是正午，兩人的腦子裡不自覺的想起昨夜是過程。兩個女人把累的脫力的楊帆搬上的床，然後各自連清潔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三人湊在一張床上睡著了。


    秋雨燕記得楊帆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響來著，忍著疼爬起來往客廳裡去的時候，順便把楊帆的手機給找到了，手機已經沒電關機。秋雨燕苦笑著回來，秦馨正準備進洗手間，回頭一笑說：「讓他接著睡，你不去洗一洗？」


    秋雨燕知道楊帆這個手機的重要性，點點頭說：「我就去，你先給手機充電再洗吧。」


    楊帆是被一陣菜香勾醒的，消耗巨大很自然有一種飢腸轆轆的感覺。摸到洗手間裡梳洗，順便洗個澡之後，楊帆總算是徹底的清醒了。昨天晚上回來後留下的記憶並不多，但是該記得的事情楊帆還是想起來了。


    桌子上看見充電的手機，楊帆拿過來看著苦笑開機，結果一百多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陳昌科、侯方明、侯笑天打來的。手機再次想起來。


    「我沒事了！」楊帆平靜的對陳昌科說，這個時候門口出現秋雨燕的笑容，楊帆看著她略帶憔悴的臉，感覺到一陣酸楚，衝著秋雨燕招招手。


    電話那頭的陳昌科長出一口氣，語氣隨即變得陰冷了，淡淡的說：「我沒跟長輩們說這個事情，你覺得有必要你自己去說。不過有一點你放心，這種事情他們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覆的話，你隨便怎麼搞都別擔心，長輩們肯定幫你兜著。」


    恢復了冷靜的楊帆淡淡的笑了笑，摟著挨著自己坐下的秋雨燕，笑著對陳昌科說：「我心裡有數，先弄清楚真相再說吧。」


    陳昌科總算是徹底的放心了，笑著說：「侯方明找我要地址，我沒告訴他。」


    掛了電話，楊帆沒有著急去官侯家那邊，而是手上微微的使勁，摟緊了秋雨燕低聲說：「對不起，沒傷著你吧？」


    一聲問候，讓這個商場上無比冷傲的女強人變得無限溫柔，腦袋往楊帆的懷裡拱了拱，低聲說：「沒事，剛才上了點藥，兩天就好。」


    圍著圍裙的秦馨


    門口，一隻手托著下巴露出疲倦的表情說：「二位，T完了我還要睡一覺，累死我了，走路都刀割似地的疼。」


    楊帆朝秦馨微微一笑說：「我還以為你會和以前一樣說，我還要！」


    「討厭！早知道讓你憋死！」秦馨能感覺到，經過這個事情，和楊帆的關係更緊密了。心中不由微微的一甜，笑著罵了一聲走過來，坐在另外一側說：「親熱的差不多就行了，吃飯去把。」這句話是沖秋雨燕說的，秋雨燕懶洋洋的看她一眼說：「放心，我對這個事情癮頭不大，我都擔心今後會不會性冷淡了。」


    …………………………………………………………………………


    焦慮中的侯方明，連午飯都沒有吃，再次撥通楊帆的電話後，總算是有人接聽了。


    「昨晚上那個沙龍，一個小時候我過去面談！」說完楊帆就把電話給掛了，侯方明總算是得到一個準確的消息，緊張的身體猛的一陣鬆弛，往沙發上一倒。


    吃罷午飯的楊帆出現在沙龍外的時候，門口侯方明拉著侯婷已經等在那裡。兄妹倆的神色多少有點不自然，侯婷本不想來的，不過這是侯笑天的意思。來不來根部由不得她，侯方明就是綁也要把他綁來。這個事情的關鍵就出在侯婷身上，只要楊帆放棄懷疑是侯方明授意侯婷這麼做，目的是拿到楊帆的把柄，其他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多謝楊書記能來見這一面，這個是我妹妹侯婷！」侯方明笑著指了指藏在身後的侯婷，楊帆聽了心理微微的放鬆了一點。心說原來是侯笑天的女兒，這個丫頭玩的夠瘋的，膽子大的能包天了。


    楊帆對於侯方明伸出的手直接無視，點點頭嗯一聲說：「進去說吧，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個姿態擺明了，在對方沒有解釋清楚之前，楊帆要保留一切可能。


    找個地方坐下後，侯婷沒敢坐下，而是先給楊帆鞠躬低聲說：「楊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哥哥說你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會太為難我的。昨天的事情……。」


    楊帆聽著眉頭皺，掃了一眼侯方明，心說上來就給我戴高帽子？侯方明的趕緊回個笑容，尷尬的點點頭。表示同意妹妹的說法，其實侯方明根本就不是這麼教妹妹的。這個事情很簡單，侯方明的是讓侯婷直接說問題，大意是自我批評一下，然後請求原諒。現在侯婷自作聰明，結果被楊帆一眼看穿。


    「你等一下，你說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楊帆平靜的問了一句，侯婷使勁的點點頭，目光中露出一絲慌張來。楊帆臉色猛的一沉，心說你這個時候還跟我耍小心眼？當我不會為難人麼？


    「既然你說我是個講道理的人，那麼好，我今天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回答的上來，我就當昨天晚上的事情沒發生過。」楊帆說話的語氣很正常，但是正常的透著一股子陰森的味道，一股若隱若現的殺氣。


    侯婷剛才的慌亂是裝出來的，是為了博取同情的，這一招在父母哥哥面前挺好用的，但是在楊帆這個外人面前，等於浪費表情。楊帆這麼一問，侯婷倒是真的慌了，連忙扭頭看侯方明。


    楊帆也不管兄妹倆答應不答應，接著平靜的說：「我的問題很簡單，你說我是講道理的人，那麼請問『道理』兩個字出自何處，做何解釋？何謂道？何謂理？」


    別看人人平時把「道理」掛在嘴邊，真正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的，又有幾個？侯婷這種天涯大學的學生，怎麼可能知道這個解釋？


    楊帆問完之後，侯方明已經傻掉了，心說這是個什麼問題嘛？原本以為楊帆會就事論事，沒想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楊書記，這個問題太深奧了，還是直接讓侯婷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吧。」侯方明趕緊圓場，侯婷聽了看著楊帆使勁的點點頭說：「楊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昨天晚上我哥哥也大了我，就在這裡打的。」


    侯婷這種孩子，雖然玩的瘋狂，但是論心計在楊帆的面前差太多了。言語之間一點老底全暴露出來，楊帆基本上已經能確定侯婷昨天晚上純屬惡作劇，就是一種太無聊了惡搞取樂的行徑，與侯方明沒有絲毫關係。話是這麼說，但是楊帆並沒有就此作罷的打算，既然做了事情就要負責。侯婷負責不了，就讓父母哥哥來補償。


    楊帆正在盤算開個啥價碼，看著侯婷不說話的樣子，弄的侯方明有點緊張喝口水，潤了潤乾燥的嘴唇低聲說：「我父親想見楊書記一面，他……。」


    楊帆一抬手說：「行，你安排吧。其實跟你們也確實沒什麼可談的！」這個話有點損了，不過侯方明就算是氣的要吐血，這個時候也只能忍下。


    「好，你先坐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侯方明笑著站起來，大步出去。侯婷站在邊上想跟去，又沒幹動彈。想說話，看看楊帆平靜的樣子，有不知道該說啥好。看見楊帆摸出打火機，侯婷急忙上來搶過幫忙點火。


    坦然的接受侯婷笨手笨腳的服務後，楊帆深深的吸了一口，依舊沒有說話的意思。侯婷感覺楊帆坐在那裡，就跟一座山在跟前似地，那種壓力太強烈了。承受不了這種壓力，侯婷扭了扭身子，眼珠一轉低聲說：「楊大哥，道理兩個字怎麼解釋？」


    楊帆瞟了侯婷一眼，淡淡的說：「按照韓非子的哲學觀點，『道』是宇宙發展的客觀規律，『理』是各種具體事物的客觀規律。像你這種做事情從來不問道理，只看個人喜好的人，哪一天你失去了父母的庇護，跟路邊一坨屎有什麼區別？」不管侯婷的臉色又多難看，不管侯婷幾乎要在這個比喻下差點哭出聲來，楊帆依舊繼續淡淡的說：「一坨屎在路邊，圍著它飛的是蒼蠅，繞著走的是


    。屎的是狗，拱屎的是豬！」


    「哇！」侯婷再也聽不下去了，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暴哭。有心想痛扁楊帆一頓，看這個意思力量上也不成對比，更別說老爹一再嚴令，膽敢再冒犯楊帆就直接關樓上一個月。偏偏這個罵，還是自找的。


    侯方明打完電話回來，看見侯婷蹲在地上哭，楊帆坐在原地悠閒的抽菸，哭笑不得的過來低聲問：「又怎麼了？」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沒啥，探討一下名詞解釋而已。」說著楊帆看看地上蹲著的侯婷，冷冷的接著說：「覺得很丟人是麼？我建議你回去，躺床上墊高枕頭仔細想想我說話，是不是有道理。不然的話，今後你遲早要窗下更大的禍事，而你的父母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侯方明這才明白侯婷是被楊帆說哭的，狠狠的瞪了侯婷一眼，侯方明低聲說：「走吧，我帶你去見我父親。」


    1808號豪華套間內，楊帆見到了穩坐不動的侯笑天。看見楊帆進來，侯笑天連笑都沒笑，表情苦澀的站起來伸手說：「來了。」

楊帆上來穩穩的握著侯笑天的手說：「您應該知道我會來的。」


    侯笑天一抬手示意楊帆坐下說：「是啊，以你的腦子，很多事情只要看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聽說你答應跟方明見面，我當時感慨說：生子當如楊帆。」說罷侯笑天哈哈大笑一番，抬手給楊帆倒了一杯茶，很正式的雙手遞過來說：「楊帆，小孩子不懂事，我替侯婷道歉了。」


    楊帆面露鄭重雙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之後微微一笑說：「侯省長剛才一定在想，我會怎麼個獅子大開口吧？」


    侯笑這個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掃了一眼規矩的站在身後的子女，回頭對楊帆說：「沒見到你之前，我是這麼想的。不過見到你的人之後，我更頭疼了，我總覺得你會挖一個很大的坑，等著我往裡跳。」


    侯笑天說的是實話，官場上這麼幹的人太多了。楊帆點點頭表示認同說：「是啊，我是這麼想過。不過現在我放棄了，我就要您一個承諾。」


    侯笑天臉色大變，眯著眼睛看著楊帆好一會才低聲說：「什麼承諾？我先說好，我辦不到的，你說了也白說。」


    楊帆沉吟一番，考慮了一下措辭後，拿起桌子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根，緩和了一下心裡的不甘，嘆息一聲說：「侯省長，我要的承諾一點都不難辦到。將來要是有一天，我讓趙書記和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逼的步履維艱的時候，您能夠出來平衡一下局面。」


    侯笑天再次沉默，好一會才朝著楊帆豎起大拇指說：「好！不愧是陳家的鯤鵬。就衝你這份氣度，我也不說承諾什麼平衡局面，我承諾一定盡力為你維持一個平衡的局面，只要你在天涯省一天，我這個承諾隨時有效。」


    楊帆和侯笑天談笑之間完成了一次交易，這是楊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作出的選擇。天涯省政壇的錯綜複雜程度，遠遠的超出了楊帆的預料。楊帆既要面對駕馭整個海濱市的全局壓力，還要面對來自上層的各種紛擾。對下，楊帆有信心徐徐圖之，對上楊帆一點信心都沒有。這裡是天涯省，楊帆一個外來戶，要想在海濱市一展拳腳，就必須克服來自上層的壓力。現在侯笑天的也不是在承諾力挺楊帆，而是在表示適當的牽制一下，這種牽制完全是站在利益的角度，而不是因為這次事件的討價還價，更不是兩者之間的結盟。


    準確的說，是楊帆和侯笑天達成了一種默契。楊帆有困難的時候，侯笑天不會直接援手，但是會旁敲側擊的牽制對楊帆不利的因素。這個承諾，才是最符合雙方現實利益需要的。所以侯笑天才表示對楊帆的佩服，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的胸襟和目光能達到這個高度，侯笑天看看自己的子女，自然要感慨一番。


    楊帆同樣回敬了侯笑天一個大拇指說：「侯省長當世人傑也，與您的談話，受益良多。」這個話倒是真的發自肺腑的，楊帆是敬佩侯笑天對自己思路的敏感性，一下就切中要害，拿出了楊帆最想要的東西。


    侯笑天對楊帆的誇讚坦然受之，淡淡的笑著說：「雙贏才是真的贏，我也想通了，有的事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實在是不自量力。不過我能想通，就怕有人仗著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啥事情都不願意去多動腦子啊。」


    楊帆聽了不禁撲哧一笑說：「您真是太幽默了，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跳出利益圈子放眼看全局的。不過，您的擔心我看有點多餘。」


    楊帆不動聲色的暗暗諷刺了一下侯笑天，怎麼一回事呢？原因是剛才侯笑天還不忘記「好心」的暗示一下楊帆，「我不為難你，但是不等於趙書記不為難你哦。」楊帆聽明白了侯笑天話裡有話，所以回敬了一句。


    話說到這裡，侯笑天看看差不多了，笑著伸個懶腰。楊帆見了微微一笑，站起身子說：「我該走了。」


    侯笑天笑著站起來，與楊帆握手告別時說：「方明替我送一下楊帆！」


    侯方明引著楊帆出了門，侯婷在後面雲山霧罩的聽了好一會，啥也沒聽明白。不過眼睛倒是一直盯著楊帆看的，這個時候見楊帆出去了，侯婷小心的問侯笑天：「我也去送送行麼？」


    侯笑天詫異的回頭看看，點點頭沒再說話。侯婷一溜小跑追了出去。出門之後的侯方明苦澀的看著楊帆笑笑，感慨一聲說：「怎麼會是這個結果？昨天晚上我可是一夜都沒睡好。」


    楊帆笑笑沒說話，走到電梯跟前，侯方明過來低聲說：「找地方再坐一坐吧，昨天晚上有的話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第四百零七章 爭！

人上電梯的時候，後面傳來侯婷的叫聲：「電梯！等]


    楊帆和侯方明相視一笑，一伸手擋住了即將關上的門。侯婷笑的賊兮兮的進來，朝楊帆瞄了一眼，找個角落站在說：「我無聊，跟你們去玩。」


    侯方明詫異的看看妹妹，再看看楊帆的表情，帶著徵求意見的語氣問：「你說呢？」電梯已經往下走，楊帆淡淡的笑著說：「無所謂！」


    自己這個妹妹是什麼變的，侯方明心裡太清楚了。頗有自知之明的侯方明，並不認為楊帆會當侯婷的存在是一回事。


    「好吧，上你嫂子那裡去，我跟楊書記有事情談，你到了地方自己找玩的去。」侯方明話是這麼說，心裡多少有點擔憂的看看侯婷的表情，這個小丫頭兩眼在放光。楊帆這個變態的成熟帥男，侯婷的抵抗力指數可以忽略不計。


    當然現在說侯婷如何如何有點扯淡，不過這個小丫頭起了好奇心倒是真的。


    「秋色淒淒，衰草離離，一望河橋景物稀，斜陽漸下水流遲。」跟著侯方明走進這家茶樓的時候，聽到這一段唱時楊帆不禁駐足尋聲。這個茶樓的中間居然擺著一張演唱的檯子，大堂之間零零散散的坐著一些客人。正中的坐著的一個旗袍女子，正在接著唱：「碧雲天，黃花地，西風起。北雁南飛，曉來時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歸。車兒投東，馬兒向西，只落得一遞一聲長吁氣，只落得一遞一聲長吁氣。」


    「呵呵，我嫂子唱的不錯吧？」侯婷從楊帆身邊冒出個頭來，多少有點得意的說。


    楊帆掃了一眼樓下大廳的客人，十個指頭都能數的清楚的，不由暗暗一聲嘆息說：「唱的是不錯，但是又有幾個知音？」


    侯方明接過話說：「也沒指望她靠這個賺錢，純粹就是留一個念想。這裡每天下去都會有一些藝人來駐唱，客人雖然不多，但是也算給大家留一個展示的舞台。」


    跟著侯方明坐下，台上的女子看見三人，笑了笑停下唱，示意別人上台後，這才朝三人這一桌走來。


    「今天下午怎麼有空過來？」女子走到跟前時笑著問。挨著侯方明親熱地站著。侯方明一指楊帆說：「這位是楊帆。我舉得他應該喜歡這個地方。果然。進來正趕上你在唱《秋景》。楊帆站在台下就說。唱地是不錯。又有幾個知音？」


    楊帆倒是沒想到。侯方明這麼一個俗物。居然能有這麼一個氣質高雅地老婆。一件素白滴印著小黃花地旗袍。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淡淡地雍容。朝楊帆一伸手女子說：「林疏影。認識一下。歡迎常來。」


    楊帆站起握手時淡淡地說：「含蓄雖然是精髓。但如今這個物慾橫流地時代。又有幾個人能聽懂。即便是聽懂了。也怕是也沒多少時間來享受這一份午後地閒情。」


    侯方明在邊上裝出酸溜溜地表情。嘖嘖兩聲說：「完蛋了。今天晚上又要被老婆罵我是俗人一個了。」


    楊帆只是淡淡地沾了一下林疏影地手就鬆開。等林疏影挨著侯方明坐下後。這才坐回位置上。淡淡地笑著說：「沒有你這個俗人。又哪來這一方含蓄地舞台？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地。這點上我倒是要佩服你一分。」


    侯方明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說：「難得！難得啊！終於從你這個驕傲地傢伙地嘴巴裡。聽到一個肯定地字眼。」說罷侯方明回頭遞給林疏影一個眼神。林疏影立刻笑著站起來。朝侯婷一伸手說：「我們到後面去說會話。別妨礙你哥哥談正經事。


    」


    侯婷多少有點不情願，但在林疏影的跟前還是乖乖的跟著走了。


    「這地方也就下午和晚上有表演的，上午還是做早茶買賣。養活十幾個藝人也不算太難。」侯方明自嘲的笑了笑，可沒敢把揚帆的肯定當一回事。


    楊帆沒有接話，摸出煙來點上一支，看了侯方明一眼說：「曲聽著，茶喝著，這個地方確實不錯。」楊帆臉上帶著一點淡淡嘲諷的笑容，侯方明尷尬的咂嘴說：「你這個傢伙，真沒情調。算了，我還是直接奔主題吧。我爸爸說，你好像把本地人給得罪很了，他們要顯示一下力量。」


    楊帆聽著抬手拿起茶杯蓋子在一下一下的劃著茶葉末子，好一會端起喝一口，放下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侯方明一眼說：「你說話總是喜歡留一半？還是故意露出破綻來讓我追問，好加深我的印象？我說你們兄妹兩人，小心眼太多了。怎麼就不知道跟你爸爸好好學一點？其實你只要一口氣說完就好了，免得我懷疑你別用有心。」


    被說中心思的侯方明，臉色一下就紅了。不過這個傢伙倒是有點克制的本事，心裡明明想把楊帆痛打一頓，臉上卻在笑著說：「你這個人，說話敢再難聽一點麼？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你跟我交心，我們能保持交易關係就行。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省委那邊有人在縱容這種行為，不過你既然已經分析出來了，就不要我多說啥了。」


    楊帆輕輕的哼了一聲，吐出口中的茶葉末子說：「這茶不怎麼樣，下次請客記得上好茶，別拿這種陳茶糊弄客人。」楊帆這個做法，侯方明還真的又點不理解，心說不是已經和老頭達成了協議麼？怎麼還在不依不饒的？


    可惜楊帆沒有給侯方明追問的機會，放下茶杯收起東西，轉身搖搖手走了。侯方明坐在原地有點回不過神來的味道，一直到林疏影和侯婷過來，侯方明才苦澀的朝林疏影笑了笑。


    「呵呵，別往心裡去。他這是在借題發揮呢。婷婷幹了那麼缺德的事情，他要不顯示一下自己的怒火，那才是咄咄怪事了。」林疏影看著楊帆的背影，眉頭皺著低聲說。


    侯方明還是不太明白，苦笑著說：「他要是在老頭面前這樣，不是效果更好麼？」


    頓時苦笑著看著侯方明說：「難怪爸爸說你不如他太家這是在借你的嘴巴，讓爸爸安心呢。他要不有點表示，而是就這麼不動聲色的走了，那才叫壞事了，這個帳現在不跟你們算，以後肯定要算的。行了，趕緊給爸爸打電話，說一下經過吧。」


    侯婷在邊上瞪著大眼睛，一副什麼也聽不懂的樣子。侯方明半信半疑的給侯笑天打電話，把談話經過仔細的說了一下，侯笑天在電話這邊沉默了一會，終於笑著說：「沒事了，這個事情算是徹底的揭過去了。今後你不招惹他，就不會有秋後算賬的擔心。」


    侯方明掛了電話後，無言的看著林疏影。


    林疏影輕輕的拍拍侯方明的肩膀說：「行了，別這麼看著我，我是你老婆。」侯方明拉著林疏影的手感慨的笑著說：「老婆，你別搞這個茶樓了，幫我做生意吧。」


    林疏影白了侯方明一眼說：「沒興趣，累的慌。」


    回到別墅裡的楊帆，遠遠的看見奧迪車在一棵樹下停著，黎季個小廖蹲在樹蔭，兩人看這個意思沒敢去叫門。楊帆心裡微微的一陣苦澀，不禁暗暗為黎季可惜。這個人倒也算是一個合格的秘書，但是楊帆清楚的意識到，黎季這樣的人爬的高了是害他。


    「進屋子裡坐吧，我收拾一下就回去。」楊帆停車探頭叫了一聲，黎季和小廖被嚇了一跳，尤其是小廖心說院子裡聽著一輛跑車呢，不開那個怎麼開一輛馬自達出去了。


    「不用了，我們在外面等一下不要緊。」黎季笑著回了一聲，楊帆想想點點頭說：「那也好，我很快就下來。」


    正在樓上客廳沙發裡抱著電腦工作的秋雨燕，聽見院子裡的動靜立刻起來，走到窗子前看了看，見是楊帆回來，連忙站到樓道口等著。


    看見只有秋雨燕一個人，楊帆奇怪的問：「秦馨呢？昨天都累成那個樣子了，還出去演戲？」秋雨燕笑著說：「我也勸她了，她說以前比這個累的時候多了，藝人沒點吃苦的本事怎麼能紅？」


    楊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話，摟著秋雨燕的腰，低聲在耳邊說：「我下午要回去了，你這邊抓緊一點。水上娛樂城最好單獨成立一個公司，免得日後牽連到天美本部。」


    楊帆這個話防的是誰，秋雨燕自然一聽就明白，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剛才萬秀峰打來電話，說球隊已經基本進入正軌，最近也開始訓練了。你讓曹穎元有時間去看看，別讓他當甩手掌櫃的。」


    兩人有了那種關係後，秋雨燕在楊帆的面前更加溫柔了，說話聲音都低了三分。秋雨燕提到曹穎元，這裡面的意思很明顯，球隊在經營過程中，肯定會遭遇體制內一些羈絆，這個就要曹穎元去解決。其實讓楊帆解決這些問題更便利，不過秋雨燕打的算盤是不讓老曹脫身。搞這個球隊本來楊帆就不是很在意，倒是曹穎元聽熱心的。


    「行，我知道了。去把衣服收回來，我換上會海濱市。」說著楊帆伸手拍拍秋雨燕的臉，一股發自內心的溫情脈脈而生。秋雨燕在楊帆的懷裡膩歪了一下說：「早收回來了，在床上擺著呢，過幾天我也會去了，你要來看我啊。」


    楊帆並沒有直接回海濱市，而是先奔著文海縣來了。這邊的案子還沒徹底結束，楊帆自然是要來看一看的。還在半路上的時候，黎季遞過來電話說：「曹市長打來的。」


    楊帆想到曹穎元那天晚上的苦相，不由微微一笑。心說這個電話應該是帶著妥協的誠意來的。


    「嗯，是我。」楊帆語氣如常，電話裡的曹穎元倒是呼吸有點粗的說：「關於文海縣縣長的人選問題，我尊重組織上的決定。」


    楊帆以勝利者的姿態笑了笑，淡淡的說：「你在哪裡？有的事情我們還是要見個面詳細談一下。」曹穎元知道這個話的意思，連忙說：「我回到市裡了，等您回來再說吧。」


    「行，我在文海縣過夜，明天一早回去。」


    毛宇最近聽快意的，與省紀委書記苗恆生一起吃了兩次飯，感覺到苗書記對海濱市公安局的不滿的暗示後，毛宇及時的暗示他可以有點動作。苗恆生當時沒表態，這就是默許了。毛宇當天就找路南生談了這個事情，一貫顯得有點軟弱的路南生也沒表態，也就是默許的態度。有苗恆生的支持，毛宇自然明白身後是整個地方勢力的支持，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一番上竄下跳後，毛宇最近顯得有點高調，反襯出路南生的平庸。不過今天上午的黨委會上，路南生突然發力，在會議上指出廳領導層有的同志，最近在言論上有點偏激了。


    對下面的同志過分的苛責，間接的影響到整個天涯省公安隊伍為改革開放的大方針保駕護航。進而可能會影響到全省招商引資的大局。總之路南生是在暗示，有的人做的太過分了，雖然沒有點名道姓的，但基本上就是指著和尚說賊禿了。誰不知道是在說毛宇呢？


    毛宇倒是想在會議上反擊一下的，不過路南生接下來說，省委領導對公安廳偏激的做法，很有看法。這個話說出來，毛宇立刻就老實了。路南生是啥性格他很清楚，沒有省委領導的暗示，路南生怎麼可能跳出來？忍下火氣，毛宇會議結束了灰溜溜的回到辦公室，給張妙藍打個電話，讓她去探聽一下情況。


    這邊電話剛掛掉，那邊下面的人過來匯報，說路廳長的意思，讓想辦法給海濱市公安局分配至少兩輛車補充力量。會議上不過是放風，接下來的動作這麼快，毛宇倒是沒有想到。路南生的急迫，也讓毛宇不得不更加的謹慎起來。還好上次的那批車子，毛宇還是私留了三輛下來做機動處理的，想必路南生已經知道這個事情，才會來這麼一手。


    讓下面的人放下報告，毛宇很有耐心的等


    妙藍的消息，一聽之下才知道是侯省長發話了。具T3清楚，總之近期內不要對海濱市有動作，否則就是跟侯省長不對付。這個消息讓毛宇挺沮喪的，接下來苗恆生打來一個電話，暗示了一下，毛宇更沮喪了。


    很明顯本地勢力在侯笑天這個表態後，立刻收斂了許多。代表著天涯省行政第一人的侯笑天，還真的不是省裡這些地方勢力能夠正面抗衡的。上面的人怎麼交流的，毛宇不知道，也不夠資格知道。毛宇能做的事情，就是乖乖的按照上面的意思去做。


    這個結果無疑挺諷刺的，為難海濱市公安局還沒幾天的時間，毛宇又要把前面說的話收回來嚥回去。還要把三輛機動處理的車子配給海濱市公安局，在報告上籤字後，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毛宇走出辦公室，迎面撞見出門的路南生，兩人的眼神交換了一下，路南生很明顯的露出一個勝利者寬容的微笑。


    彷彿吞下一隻蒼蠅的毛宇回到家裡，坐在客廳裡拿電視遙控器洩憤，看了一圈一個台都沒有看下去，滿腔的怒火化作一個動作，把遙控器往地上狠狠的砸下去。


    正巧這個時候於青萍進門來，嚇的捂著胸口，不安的看著毛宇說：「你幹啥呢？砸壞了遙控器我還要去買新的。」


    毛宇哼哼兩聲，站起身子說：「沒事！」說著難得主動拿起笤帚，於青萍趕緊搶過來說：「有事情別悶在心裡，發洩出來就好了。」


    妻子的賢惠倒是讓毛宇的心情好了一些，回到沙發上坐下後，哼哼兩聲說：「還不是為了海濱市那個市委書記？林猛的案子轉到別的地方去審了，苗書記的意思可以表示一下了，沒想到我剛整了一下海濱市公安局，侯笑天就跳出來了。」


    於青萍聽到毛宇這麼說，眼皮子不覺跳了跳，猶豫了一下說：「何必搞的那麼僵呢？你得罪他有什麼好處？還是想辦法結交一下為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嘛，這種人做不了朋友，也別做敵人啊。」


    於青萍平時從來都不過問這些的，今天突然說這麼說，而且還挺有道理的，毛宇聽了不由詫異的看看妻子說：「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於青萍可不敢說實話，繞了個彎子說：「我看到報紙上有海濱市市委書記楊帆的照片，他很像我一個高中同學，名字也是一樣的。後來我上網查了查，確實是我那個同學。有的事情你要不方便出面的話，我試試看？」


    毛宇聽這個解釋倒也合理，想了想說：「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別往裡面摻和了，有的事情你不懂的。」


    這個時候毛宇的手機響了，拿過來一看是康河打來的，毛宇笑著接聽說：「康老闆，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康河最近的日子過的有點提心吊膽的，一貫感覺靈敏的他，總覺得身邊有眼睛在看著自己。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康河的自覺還是告訴他有問題。阿平那邊的買賣，早就停下來了，一律不出貨。市面上的需求是始終存在的，沒有了康河這條線的貨，那些吃藥的人肯定要想辦法從別的渠道去弄。根據阿平的觀察，最近已經有些別的路子進入這個市場，這個事情要是換在以前，康河會毫不猶豫的下令讓人幹掉那些敢於來搶地盤的傢伙。不過眼下這個時節，康河還是決定讓那些人去混淆一下公安的視聽。


    給毛宇打電話，康河的目的自然是想探聽一點消息。


    「毛廳長，我在省城呢，和周局長一起呢，出來一起吃飯吧？」


    康河的邀請毛宇本不打算給這個面子，憑直覺毛宇覺得康河這個人結交自己另有目的，不過想到周建康是侯笑天的人，毛宇覺得還是去一下，通過周建康搞清楚侯笑天干涉海濱市的原因。


    毛宇敢於出面針對海濱市，仗的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楊帆是外來戶，也管不到省廳裡頭，所以毛宇才會出面表示一下省裡某些領導的看法。侯笑天一旦出面，這事情的性質完全就變了。毛宇不搞清楚原因，估計晚上覺都睡不好的。搞不好就成了政治犧牲品，這種事情又不是沒見過。


    毛宇也算是有豐富的政治經驗的人，不然不會在車子的問題上留了三輛機動的，就是為應付可能發生的變化。當然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毛宇也不排除將來與楊帆結好的情況，只是這個可能性現在不是主要矛盾罷了。鬥爭的殘酷永遠都不是以表面形式存在的，只能是規則下面的暗流。


    於青萍正在臥室裡換衣服，新買了一套居家的休閒裝，很性感的那種。


    毛宇進來與於青萍打個招呼要出去，好些日子沒有跟丈夫一起好好親熱的於青萍，多少有點不滿的說：「又要出去啊？」


    心不在焉的毛宇，根本沒注意到妻子換了一件吊帶短裙，平時總是套裙的打扮遮蔽了身體8以上，現在暴露面積達到5成，白嫩胳膊和胸口露出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妖嬈了三分。


    「嗯，臨時有點應酬！」毛宇解釋了一句，轉身出去了。於青萍坐在床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禁微微的露出一絲無奈的愁苦。有時候這種事情是沒辦法的，男人都是這樣，沒結婚之前的慇勤簡直可以感天動地，娶回家後熱情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女人生了孩子後，男人的熱情更是以自由落體運動的加速度在減弱。


    於青萍在婦聯裡工作，那裡頭別的不多，就是盛產類似的怨婦。表面上女人們之間都是一副幸福快樂的樣子，回家後情況和於青萍相似者何其多也，可以說是普遍現象了。比如說苗書記的夫人，前些天於青萍還看見她在網上瀏覽一個器具網站。都是有生理需要的女性，實在是憋不住又不願意出軌，就只好以物寄情了。


    已經下班了，張軍還在辦公室裡忙碌，這


    於張軍而言，生活變得充實了起來。充實的張軍每\也未必夠用，在上級領導沒有做出人事調整之前，張軍也只能是勉勵的維持兩套班子的基本運作。


    裝上幾分文件，張軍下班出門，剛出門就看見院子裡進來市委一號車，立刻腳下加快步伐。楊帆讓叢麗麗轉達的話，張軍可是飛上上心的。具體局的負責人，張軍可是有相當話語權的。就這點而言，等於是楊帆已經確定了張軍縣委書記的位置。


    改變命運的手就在樓下，張軍怎麼敢不快步下樓。


    「張軍同志，聽說你還沒下班，過來叫你一起吃晚飯。」楊帆居然先開口說話，這個面子給的太大了。張軍加快腳步，走到楊帆的面前熱情笑著伸出雙手。


    「感謝楊書記的關懷！」張軍這個話倒是發自內心的，當然也希望通過這種敞開心扉的方式，來獲得楊帆正真意義上的青睞。


    楊帆平靜的接受了張軍釋放出來的熱切，依舊和平時一樣語氣平和的說：「文海縣經歷了一場地震，接下來如何盡快的讓兩套班子的工作步入正軌，你必須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市裡面會考慮縣委常委的人選問題，副縣長的人選你可以大膽推薦。」楊帆邊說邊往外走，沒有上車的意思。張軍緊緊跟上，仔細的聽著楊帆的話。


    張軍萬萬沒有想到，楊帆就帶著手下幾個人，隨便在路邊找個大排檔進去了。一時間張軍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楊帆他們。


    「呵呵，發什麼呆呢，進來坐下吧。這裡的燒鵝味道不錯！」


    這一頓飯張軍吃的有點難忘了，整個過程楊帆一直在全方位的提醒張軍在工作中該注意的問題。甚至把市裡在人事上安排的內容也詳細的說了一下，總之是讓張軍有了一個詳細的心理準備。吳地金和譚雪波還有曹穎元，三隻手都要伸進來，張軍面臨的問題並不輕鬆。


    同樣張軍也能感覺到楊帆在這個問題的處理上，有很多地方也不能隨心所欲。有一點張軍是看出來了，楊帆在海濱市這個地盤上，目前深感手裡可有用的人不多。這個信號的釋放，讓張軍心裡激動顯示在了臉上。


    端起面前的山欖酒，張軍態度誠懇的說：「楊書記，今天借您的酒敬您一杯，說的再好聽也要靠行動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