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第三百九十三章 要求進步

中午吃飯的時候，趙越對江上雲說「曹穎元這個同志，火局觀差了一點啊。本來我看他也是江南省來的幹部，覺得他跟楊帆能和拍子。」說著這個話的時候，趙越的臉色有點難看。肯定是對曹穎元有不滿情緒了，海濱市現在要求的是穩定，你在這個時候給市委書記下絆子，這能叫有大局觀麼？現在趙越是在徵求江上雲的意見，是不是調整一個曹穎元的工作。


　　這麼一說，江上雲知道趙越放棄一連串收拾楊帆加侯笑天的手段，同時還對曹穎元有了看法。關鍵是要讓趙越對楊帆下手，那還是要冒一定的風險的，沒有足夠的理由趙越對楊帆下手，那是要得罪一批人的。江上雲不能不保一下曹穎元，畢竟那是在自己的暗示下產生的結果。這個時候不保一下，今後誰肯跟著你幹？


　　「曹穎元這個同志，工作方法確實存在一點問題，但是他也為難啊。楊帆這個同志，強勢了一點。」江上雲還算是客觀的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想了一想覺得還是不能說服趙越，又加上一句說：「海濱市政法委書記那個事情，我徵求了一下曹穎元同志的意見。」


　　「嗯！」趙越愣了一下，隨即面不改色的說：「那個事情就不要提了。」


　　趙越心裡其實挺惱火的，心說問題的根源在你這裡，我說曹穎元怎麼一點擔當都沒有？隨即又一想，心說上一那個政法委書記的人選問題，楊帆的做法確實讓一般的上級會有看法，江上雲也沒有藏著掖著，該說的也都說了。正是因為江上雲的坦白，趙越心裡的惱火才慢慢的消退，想到江上雲還是得力的手下，趙越沒有說啥，點點頭埋頭吃飯。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趙越也算是默認了江上雲的保人舉動。原來提出的曹穎元和王波對調的事情，自然是提都不提了。


　　埋頭看文件的江上雲總算是抬頭看看，坐在對面的曹穎元，心裡多少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不過這個話還不能對曹穎元明說，那樣會傷害到基層同志的工作積極性。


　　「吃一斬，長一智！今後工作上不要背包袱，回去以後好好幹！那個，晚上一起吃飯吧。」江上雲嘆息一聲，心說也只能這樣了。江上雲的帳算了一通，最後還是算到楊帆的頭上，心說這個小年輕怎麼手段那麼陰險？早早的就藏著後手，防著曹穎元。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就惡狠狠的露出凶相，實在是太過分了。江上雲心裡再有看法，也不能跟趙越對著干，該忍的也還是要認。這個時候要是提出不同意見，那就是跟領導不合拍子，那就是缺乏組織紀律性。


　　江上雲不是沒有考慮過曹穎元被楊帆捏在手裡玩的可能性，可是想想覺得楊帆這種人，估計玩這一手還是為了預防，震懾一下曹穎元罷了。鋒芒這種東西，按照目前楊帆的舉動，應該是稍微的露一下，立刻就收回去的人不管怎麼說，曹穎元是讓楊帆給折騰了一下，還是一個啞巴吃黃連的結果，同時江上雲也暗暗提醒自己，那小子不是個好惹的主。


　　……………………………………………………處理完小廖的事情，楊帆放小廖的假，自己開車回別墅酒店。臨走還叮了囑一番，讓小廖和陳靜好好的做父母的思想工作回到別墅酒店，看見胖嘟嘟的小祝揚，楊帆一天的疲憊頓時消失，趴在地毯上跟小祝揚玩的開心的不得了，搞的張思齊和周穎眼睛裡都冒出來嫉妒之光。


　　吃飯洗澡後，黎季打來電話說：「楊書記，藍副市長和張副市長又打電話來了，還是要匯報工作的事情，您看是不是明天安排一下？」


　　這兩個人打的什麼算盤，楊帆能不知道？不過按常規，在市委大院裡見他們總是太明目張膽的欺負人的意思，今天的開班儀式，應該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了，楊帆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的事情可是經常發生的。


　　「嗯，我知道了。這個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來處理。」掛了電話，楊帆繼續跟三個女人說話，不過有點心不在焉的，心裡在盤算著呂玉芳這塊蛋糕切下去，先給誰吃。這個問題曹穎元肯定會想過，這個跟下棋是一樣的，敵之要點也是我之要點。曹穎元現在多少有點勢單力孤的意思，楊帆這邊除了叢麗麗，其他常委也不是一條心。現在大家都是在做表面工作，楊帆覺得曹穎元肯定會傾向於拉攏藍和，畢竟這個管工業的副市長是常委。


　　三個女人一看楊帆說著說著就沉默了，拿出手機在手裡擺弄，煙抽的一口接一口的。三個人同時露出苦笑，知道楊書記的心思又飛走了。


　　三人非常有默契的站起來。


　　「我們到海邊走走！」祝雨涵是大姐，笑著打個招呼，三人一起出去。楊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在沙發上坐著，頭都沒有抬一下。


　　周穎一出去就搶著抱小祝揚，這孩子幾天下來跟周穎也熟了。三個女人邊走邊聊的，看起來倒是和諧的樣子。不過小祝揚發現大人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小手開始不老實了，從周穎的襯衫縫裡伸進一隻小手，在周穎的奶子上亂摸，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要！」


　　周穎可不必張思齊和祝雨涵，被小祝揚摸的一陣臉紅，笑著罵：「小色狼！」


　　祝雨涵把孩子要回去，抱在懷裡笑著說：「妹子，你這麼喜歡孩子，怎麼不自己生一個？」


　　周穎看看張思齊的大肚子，不由臉紅著說：「我憑什麼啊？」


　　張思齊白了周穎一眼說：「心口不一！」三個女人之間你要說好成什麼樣子，那不是扯淡麼？只不過楊帆這個人就這樣，該推的就推，做女人的又能怎麼樣？要死要活的鬧？那不是把楊帆往別的女人懷裡推麼？所以，三個女人的共同意見呢，還是維持現狀，家裡絕對不允許再增加成員了。別的不說，楊帆的身體就是大問題。


　　楊帆想了好半天，抽了兩支菸，最後才在王一凡和藍和之間做了選擇。比起王一凡，藍和的能力雖然沒怎麼看出來，不過藍和私下拜訪過楊帆，還是帶著老婆來的，態度表達的比較明確。王一凡的能力不差，但是顯得沒有藍和穩重。


　　想明白後，楊帆撥了黎季的手機號碼說：「黎季麼？藍副市長再打電話來的話，你把我這裡的座機號碼告訴他。」既然下了決心，就要趁早在曹穎元的身邊埋下一枚地雷。


　　三個女人正好回來，祝雨涵把孩子給保姆抱去睡覺，笑嘻嘻的走到楊帆身邊低聲說：「我的工作安排好了，青年旅行社天涯省總經理，算是降格使用吧，級別待遇不變。海濱市的南嶺公司，是旅行社的下屬企業之一。」


　　楊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周穎過來笑著說：「那個，我爺爺說讓你抽空去看看這個論文，準備去京城做個答辯。」說著周穎遞過來一份文稿，楊帆有點莫名其妙的，看看周穎說：「幹嘛？我不是早畢業了麼？」


　　周穎沒好氣的說：「這個是博士論文啊！爺爺找人給你弄好的，你看看到時候去照本宣科就ｏK了，其他的你就別管了。」


　　楊帆一看周穎這個架勢，就知道這個事情是周穎為了討好自己弄出來的，估計在周明道跟前哭兩聲，周明道這個一貫寵溺周穎的爺爺，立刻低頭照辦了。


　　「我哪有時間看這個啊！」楊帆現在忙的要死，文件都看不完的，隨口說了這麼一句，周穎不高興了，心說我苦苦哀求來的，你居然不當回事。想著周穎撅起嘴巴說：「我不管，你必須抽空看，過一段時間我陪押也要把你押去京城答辯。」


　　沒辦法，楊帆只好苦笑著說：「好，我知道了。」說完這個，楊帆發現三個女人都在用暖昧的眼神的看著自己，想到這昨日在省城的荒唐，楊帆站起來說：「我還有一些文件要看，我去書房。」說著楊帆逃進書房裡，剛帶上門書房裡的電話就響了。楊帆想接來著，外頭分機已經有人搶先接了，過了一會祝雨涵大聲說：「楊帆，電話。」


　　拿起電話嗯了一聲，裡頭傳來藍和的聲音說：「楊書記，我是藍和。」


　　楊帆立刻笑著說：「藍副市長麼？有事？」這是典型的明知故問，不過大家都這麼幹，這麼幹大家的面子上才過的去。


　　「楊書記明天中午是否方便？我想請您吃個飯，順便有點工作向您匯報！」藍和的語調頗為沉穩，心裡的激動掩飾的好。楊帆讓黎季告訴這個電話，藍和立刻明白機會朝自己招手了。誰都有要求進步的主觀意願，不過靠山不在位置上的藍和，只能接力於楊帆，要主動站隊才有機會。同樣是市委常委，藍和的排來名可是不高，發言權是有的，但是有限的很。關鍵還是手裡沒有拿的上檯面的口子，這個讓藍和這個常委沒面子「嗯，我知道了，你等我電話吧，有空的話我考慮。」楊帆當然不能立刻說有空，誰都知道楊書記平時不吃請，但是這個話必須要這麼說。不然領導的威信怎麼建立，答應的太乾脆了，讓藍和晚上睡的太好，那可不是為上之道。不是還有另外一個競爭對手王一凡麼？要讓藍和有一種危機感！


　　果然，藍和掛了電話有點心神不寧的，在客廳裡來回不安的走了走。心說還是要做好準備，不管楊書記會不會接受邀請。其實藍和最希望的是楊帆提出現在出去找個地方坐一坐之類的意思，那就算是事情成了八分，晚上也能睡個好覺了。


　　楊帆掛了電話，沒人的時候自然的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道這個藍和基本上是跑不掉了。書房門被輕輕的推開，祝雨涵手裡棒著一個蠱進來，笑著說：「學著燉了點斑鳩蟲草湯，你趁熱喝了。」


　　楊帆打開一看，香噴噴的味道撲面而來，祝雨涵的手藝楊帆還是有信心的，笑著拿起勺子說：「真香，姐的手藝進步了。」


　　祝雨涵笑眯眯的看著楊帆喝完，收拾好後低聲說：「今天我安全期！」然後祝雨涵走了，楊帆聽了心裡微微一笑，祝雨涵這個暗示明顯啊，安全期不需要吃藥，不吃藥就不要擔心發胖。以前祝雨涵經常為這個事情頭疼的，現在孩子都這麼大了，生二胎是違法的。


　　祝雨涵剛剛出去沒一會，張思齊端著一杯緯縣綠茶進來，往桌子上一擺說：「你最近挺忙的，要注意身體。


　　外面吃飯太油膩，每天伏案工作時間長，小心發胖了三高也來了。」說來說去，重點還是「要注意身體」這幾個字，楊帆當然明白張思齊的暗示，笑著拉著張思齊的手說：「我知道，晚上我睡書房就是了。」


　　張思齊倒是有日子沒做那事了，說是心裡不想那都是扯淡。不過書上說懷孕三個月內，不能做那事，對孩子不好。因此張思齊也只能忍著，孩子可是今後的希望。楊帆表示睡書房也是有目的的，祝雨涵的要求楊帆就算拚命也要滿足，所以小小的玩了一下心眼。


　　心理上得到了滿足，張思齊跟楊帆膩歪了一下，親親楊帆的臉出去了。楊帆拿起文件看了沒五分鐘，門又一一開了，周穎貓一樣無聲的進來。


　　敢愛敢恨的周穎被楊帆破了身子後，表面上礙於張思齊和祝雨涵的存在，為了更好的融入這個家庭，以前的那一套平時也收斂了許多。這時候就兩個人在，周穎的膽子有起來了。從後面抱著楊帆的腦袋往胸前按，口中低聲在耳邊說：「我也想生個孩子，我算了日子，今天機會大。」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楊帆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想起祝雨涵的暗示，要是現在先做了事情，等一下表現不好祝雨涵不是知道了？再說那個味道是不容易消除的。


　　「你不想上班了？」楊帆笑著打趣一句，心說還是別今天了。


　　「不上就不上，你又不是養不活我，大不了我也學祝姐姐，進企業裡就是了。」周穎的願望明顯比較強烈，說著話一手已經在楊帆的胸前摸了起來。

第三百九十四章 別把事情做絕

　這個時候周穎倒是露出了溫柔的性子，在楊帆的臉上輕輕的親一下，臉色微紅的低聲說：「那你早點休息。」說罷周穎輕輕的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還不忘記給楊帆一個笑臉。


　　楊帆也確實累了，躺到床上拿起一本書看了看，本來打算等另外兩個都睡了，悄悄的摸到祝雨涵的房間裡，結果一躺下眼皮就打架，沒一會真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由暗暗的叫苦，心說虧待祝雨涵了。開門出來客廳裡三個女人正在等著楊帆吃早餐，看見楊帆出來一起笑著站起來，這個似乎已經成了一個規矩。


　　「大家早，你們先吃，我梳洗一番。」楊帆走進洗手間時，張思齊跟了進來，笑著睇過準備好的牙刷，低聲說：「昨天晚上睡的好吧？」


　　楊帆隨意的說：「嗯，一覺到天亮。」從鏡子裡看見張思齊的表情有點怪，楊帆頓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我一個人睡的書房。」


　　張思齊笑著低聲說：「我知道，燈還是祝姐姐給你關的。」


　　楊帆一邊刷牙，一邊心裡想，誰說女人多是好事來著？


　　林頓和胡嫻在楊帆的辦公室外面等著，儘管林頓有鑰匙，但還是和胡嫻一起站在門口等。熟知楊帆的規律，林頓掐著點來的，也沒等多久楊帆就出現了。


　　跟在楊帆身邊久了，林頓的氣質變化也挺大的，言行舉止都有點楊帆的影子。


　　胡嫻看起來和前幾年沒啥變化，家裡的生活好了，女人也老的慢似的。


　　「等一下楊書記來了，肯定先問起家安的如何，你千萬不要亂說話。只說一切都好就行，楊書記忙的很，別說那麼多廢話。」林頓再次交代一句，胡嫻是個賢惠的女人，笑著對丈夫說：「我知道了，你都說了十幾遍了。」


　　林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這次真的要離開楊書記獨當一面了，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胡嫻挽著丈夫的手，低聲說：「我知道你捨不得，領導給你機會，你千萬要干好了。反正崖山縣距離市區不過四十公里，你有車回來也方便。」


　　看見這對夫妻規矩的站在門口等候，楊帆心中一陣感慨，還是林頓貼心啊。貼心人就要提拔，不然人看不見奔頭，怎麼會好好跟著自己幹。


　　「怎麼不進去等？」楊帆過來和林頓夫妻握手時笑著問，林頓笑著說：「我如今不是秘書了，領導的辦公室怎麼能隨便進？」


　　黎季開門後一干人等進去，林頓和胡嫻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等著楊帆的問話。


　　「家安的怎麼樣？」楊帆如同林頓預料的那樣，果然先問的這個。


　　「多謝楊書記掛心，房子是早裝修好的，我們就是往裡面搬。」胡嫻按照林頓吩咐的，沒有多說，楊帆聽了笑著問：「你家兒子學校安排好沒？」


　　「林頓眼看就下去了，孩子現在老家讀小學4年紀，暫時不打算帶過來。」胡嫻這麼一說，楊帆想了想說：「這樣不好，孩子還是在父母身邊好一點。這個事情交給我來辦吧，回頭我聯繫一下關教育口子的領導。」


　　楊帆這種對身邊的人事無鉅細的關心，儘管胡嫻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心裡還是很感動。眼看著老婆眼睛又紅了，林頓趕緊捅了胡嫻一下，不快的罵：「你這個女人，叫你別來你非要來。來了又哭哭啼啼的，影響領導的情緒。」


　　楊帆趕緊向笑著抬手說：「林頓，別怪她。呵呵，胡嫻你先出去吧，我跟林頓有話說。」


　　胡嫻不好意思的笑著站起來出去，辦公室裡只剩下兩人。楊帆的目光微微的嚴肅起來，林頓一看就知道楊帆要做正事，本能的把腰挺直了。


　　「上午組織部譚部長會找你談話，確定你接任崖山縣代縣長的事情。我瞭解你的性格，肯定會事先做大量的調查和瞭解。現在沒有外人，你先談談你的工作思路。」


　　林頓早有準備，坐正了身子平視前方，微微籌劃一番語言後，慢慢的說：「崖山縣在全省都算是個特殊的地方，特殊是因為地理環境相對平坦，農業在全省都是比較發達的縣。前任阮縣長在崖山縣幹了三年，重點放在了縣城改造方面，大興土木的結果是縣財政出現困難。對此全縣上下頗有看法，我想先去後還是先解決好和當地干部的關係。然後在領導這裡走點財政上的後門，先配合李書記把局面穩定住。花兩個月的時間先熟悉情況，然後再談開展工作的事情。」


　　林頓的意思楊帆心裡清楚，阮平和在崖山縣的時候，仗著省裡有背景，做事霸道大肆提拔親信，很是得罪了一些人。林頓要想打開局面，首先要和縣委書記在人事上達成一致，調整團隊肯定是必須的。還有半年就是人大會議，林頓能不能在人大正式當選，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以，妥協是必須的。


　　「嗯，這個思路不錯。你下去的初期儘量保持一個低調的作風，財政上我會跟曹市長商量儘量傾斜。下個月我會考慮到崖山縣走一趟，到時候看情況決定是否有必要做人事上的調整。李耀明同志身體不好，如果人大開完你落選了，我會考慮讓他主動修幾天病假。」


　　楊帆這個話說完，林頓也有點呆住了，搞了半天這在是楊帆給林頓安排好的路線。李耀明要是識相的，讓他繼續在位置上呆兩年，不識相就準備提前病退吧。


　　「楊書記，有您這個話墊底，我將無所畏懼！」林頓激動的雙手微微的在顫抖，這種提攜真的是盡心盡力，放眼跟著楊帆干的人，有幾個能有這個待遇的。


　　楊帆微微一笑說：「我估計在海濱市有七八年的日子要呆，這麼長時間不用自己人，我還會用別人？以前在宛陵的時候，有人攻擊我搞個人山頭主義。我當那是放屁，想幹點事業的人，不搞點小團體，那都是在做夢。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跟你說話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總之你記住，既然下去了，就要干的漂亮一點。」


　　說到這裡時，黎季輕輕的敲門，探頭進來低聲說：「譚部長來了。」


　　楊帆點點頭說：「讓他進來吧！」想到譚雪波，楊帆就想起上次財政局長劉亞的事情，心裡微微的有點不快，上次的事情暴露出來一個現象，譚雪波這個人不但倚老賣老，在人事問題上還挺有「主見」。組織部長太有「主見」的話，市委書記和副書記該幹啥去？


　　上次的事情楊帆倒是利用三方面的矛盾巧妙的處理了，但是心裡也留下了陰影。吳地金也好，譚雪波也好，在人員的任用上，似乎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跟楊帆可不是一條心。組織部長的重要性楊帆當然明白，副書記吳地金是侯笑天的人，楊帆想動也不好動。倒是譚雪波歲數快到了，實在不能領會並貫徹領導的意圖，真的要考慮讓他請病假了。不過廳級幹部是省管幹部，楊帆想動譚雪波的主意，難度還是很大的。


　　譚雪波進來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楊帆的心裡轉了那麼的念頭。在譚雪波看來，這個市委書記還是很尊重老同志的，為人也不跋扈，還是很好說話的。不過聽說昨天楊帆在省黨校玩的那一手之後，譚雪波心裡很是震驚。楊帆和曹穎元看起來不是合作的很愉快麼，這個問題出在哪裡？有的事情譚雪波是不可能現在知道的，但是楊帆玩的那一手實在是太狠了，譚雪波心裡也在提醒自己，別拿這個平時對人和氣的書記當好好先生。


　　譚雪波進來後，楊帆和往常一樣笑臉相迎，招呼譚雪波坐下後笑著說：「可能要辛苦譚部長親自走一趟了，阮平和的報告省委批下來，從速辦理交接吧。市裡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讓阮平和盡快到任。」


　　譚雪波本來沒打算親自送林頓下去的，他一個老資格組織部長，沒必要給林頓這個面子。派個副部長下去足夠了。不過楊帆一個親自點將，譚雪波想不去都不行了。歸根結底，楊帆是在給林頓造勢，組織部一把手親自下去，這是要顯示領導對這個事情的重視。


　　林頓聽了楊帆的意思，立刻站起來朝譚雪波笑著說：「辛苦譚部長了。」


　　譚雪波客氣兩聲，這個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再喜歡擺老資格，譚雪波也不敢在楊帆辦公室裡擺。譚雪波和林頓依次出去，楊帆剛準備開始工作，吳地金笑著進來。


　　招呼吳地金坐下後，黎季爬茶出去，吳地金笑著說：「楊書記，您上任有日子了，一直沒有召開全市幹部會議，很多人都不認識您呢。作為您的副手，我覺得有必要給你提這個建議。


　　召開一次幹部會議。」


　　楊帆想了想，笑著說：「我看不必了，過一段日子，我打算全市各單位都走一走看一看，下面的縣也包括在內。開會又要花錢，能省一點算一點吧。」


　　吳地金心說每個單位都走一趟，下面的人為了迎接，估計開銷更大。不過這個話不能說，以前的市委書記上任的時候，也這麼幹過。不過那個傢伙下去，狠狠的收了一圈的調研費。難不成楊帆也要搞這麼一手？


　　「楊書記考慮問題果然周到！」吳地金言不由衷的拍馬屁，暗地裡一陣腹誹，心說這一趟下去，就算不收錢估計也要大張旗鼓的宣傳。


　　楊帆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笑著問：「還有別的事情麼？」這麼一說等於送客，吳地金趕緊站起來說：「沒事了，我回去忙了。」


　　出門之後，吳地金心裡多少有點懊惱，這一趟來也是因為昨天黨校那個事情，吳地金想來探一下口風的。結果楊帆提都沒提，就當那個事沒發生過一樣。說起來楊帆到任後，對吳地金還是很客氣的，做事也不霸道。作為楊帆的副手，吳地金的日子還是過的很不錯的，可越是這樣吳地金心裡越沒底，昨天那個事情聽到後，吳地金當時冷汗都下來了。30多個處級幹部，一下就推到了曹穎元的對立面。給那些人吃顆定心丸，今後不管怎麼說，他們對楊帆肯定是敬畏有加，沒準很多人還非常感激楊帆呢。沒看見那個開班儀式，省委江書記都出席了麼？省委領導都如此的重視，那些干部心裡會怎麼想？


　　吳地金也風聞了天美跟省旅遊局和省城市政府談判的事情，兩件事情加起來，可見楊帆的能量之驚人，吳地金不得不告誡自己今後要更加的小心。同時，吳地金還多少有點感慨，自己不是侯省長核心***的人，很多事情還是知道的不多啊。


　　吳地金走了沒五分鐘，一臉嚴肅的宋大成進來了。問候一聲「楊書記好」後，楊帆微微欠身讓宋大成坐下說話。


　　宋大成也明顯的感覺到楊帆對他可能有看法了，不過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在林猛的事情上，省裡有關領導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宋大成可不是什麼強項令。按照叢麗麗的說法，這小子是白眼狼，踩著岳父的肩膀上來的。


　　這麼一個紀委書記在身邊，楊帆的心裡還真的不舒服，不過這小子是省管幹部，想動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首先還是要在於侯笑天合作的問題上得到趙越的諒解，然後才能談的上收拾局面。總之楊帆對於弄走宋大成的心情，還是相對要迫切很多的。實在弄不走，就只能架空他。


　　「楊書記，林猛的案子省裡領導提出異地省裡的建議，您看該如何答覆？」宋大成不敢明說是哪個領導的意思，楊帆也不會追問。這個案子辦到這個程度，在上面的干擾下，已經可以說基本上林猛難得有好下場了。要動一個人，就必須先穩住他。想到這裡，楊帆淡淡的說：「省裡領導的意見，該尊重的還是要尊重。紀委把有關材料移交給司法機關，我看這個案子可以告一段落了。」


　　這麼一說，宋大成除了意外，心裡多少有點得意。心說你市委書記再強，在省委領導的面前不也低頭了麼？


　　「我一定堅決貫徹領導意圖，把材料做紮實了。」宋大成也不多留，站起身來告辭離開。


　　楊帆用厭惡的眼神目送宋大成的離開，等腳步聲遠去後，冷冷的把手裡的筆往桌子上一丟，正好叢麗麗笑著進來，看見這個表情嚇的渾身一哆嗦。一手捂著豐滿的胸部，嗔怪的看了楊帆一眼低聲說：「你幹嘛呢？眼神太嚇人了！」


　　楊帆哼了一聲說：「你沒看見宋大成出去？」


　　叢麗麗這才明白，笑著過來低聲勸：「別為這個人太生氣了，沒必要。」


　　楊帆點點頭，壓低聲音說：「紀委那邊的人員狀態，你多留點心。」叢麗麗會意的點點頭說：「你放心，這個事情我一定辦好。不過紀委這條線，不是那麼好弄啊。」


　　「我知道，江上雲對我有看法，不過他現在不是省紀委書記了，新上任的苗書記，以前是他的副手。這個事情我心裡自有計較，你不要管了，只管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楊帆給出一個結論來，叢麗麗自然不好再說啥。


　　叢麗麗可不知道，陳老爺子以前是干啥的！苗書記那邊，楊帆並不打算走一走上層路線，先找機會接觸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這個是海濱市政府和天美集團合作簽字儀式的宣傳計劃，你是不是看一看？」叢麗麗遞過來一份報告，楊帆擺擺手說：「什麼事情都要我過目，那我不是要累死啊。現在我信任的人不多，你盯著我放心的很。」說著楊帆拿起筆，在報告上刷刷的簽字，「已閱！可行！」


　　拿回報告，叢麗麗笑著說：「那我這就是通知歐中章，後天就是簽字儀式的日子，你是不是出席一下？」


　　楊帆搖搖頭說：「算了，讓曹穎元去出風頭吧，昨天那個耳光閃的太狠，不能把事情做絕，今後還是要繼續合作的。」


　　叢麗麗笑著說：「你做的好不夠絕啊？我看曹穎元吃了你的心都有了。」


　　楊帆笑著解釋說：「沒那麼嚴重，我無非是想震懾一下他，今後只要他本本分分的，我不會為難他。畢竟我對他比較瞭解，萬一搞僵了，省裡換一個市長來，反而不好。」


　　「省裡換新市長，不可能吧？曹穎元才來幾天啊！」叢麗麗不禁失聲問，楊帆這個想法是早就考慮過的，叢麗麗不在其位，難知其中奧妙，這個一點都不奇怪。


　　「呵呵，怎麼不可能？等你坐在我這個位置上，你也會考慮相似的問題。」


　　叢麗麗也沒有多留，搖擺著腰肢出去，辦公室裡總算恢復了安靜。楊帆忙到快下班的時候，慢悠悠站起來，走到門口對外間的黎季笑著說：「聯繫一下藍副市長，讓他挑個安靜的地方好了。」


　　黎季聽的不太明白，不過不妨礙他執行楊帆的意思。


　　藍和一個上午都心神不寧的，當一個機會擺在面前的時候，藍和確實動心了。老丈人下去之後，藍和有點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的意思。原來在省建設廳裡還是有一席之地的，結果老丈人一退下，立刻被弄到海濱市來當副市長，接著老頭子的餘威還能在常委裡呆著，但是藍和已經看的很清楚，常委會裡面還是少說話為好。


　　假如楊帆真能接納藍和，那麼這就是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據說楊書記對呂玉芳頗為不滿，更進一步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人都是踩著別人的肩膀上去的，這是官場上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整個上午藍和都在不斷看著電話機，好幾次響的時候，都是滿懷希望的看看來電顯示，結果都是失望。臨近下班，藍和以為今天等不到楊帆的電話時，突然電話又響了。


　　掃了一眼電話號碼，藍和的心猛的一下就緊了起來，這個號碼說是倒背如流都不過分。


　　「我是藍和！」定了定心神，藍和拿起電話報上姓名。


　　「藍市長麼？我是楊書記的秘書黎季，楊書記吩咐，說找個清靜的地方，回頭你決定了給我發個短信。」


　　按耐住內心的激動，藍和語氣平穩的說：「好的，沒問題。」


　　放下電話之後，藍和有一種渾身脫力的感覺，人一旦從高度緊張中放鬆下來，都會有這種狀態。不過藍和沒有停頓太久，一分鐘不到就在此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小鄭麼？中午我要宴請一個重要領導，你安排好一點。」


　　藍和安排的地方有點偏僻，確實符合楊帆提的安靜的要求。海濱市是旅遊城市，這種地點偏僻，風景不錯的酒樓也不在少數。


　　司機小廖是本地人，聽到椰海會所這個名字後，立刻笑著說：「我知道地方。」


　　車子出了市區，一路往北，朝羊馬鎮的方向開了十分鐘的樣子，轉上一條小路，朝一座不太高的山坡上開去。轉過山背後，頓時有豁然開朗的感覺，裡頭居然是一個小山谷。


　　平時幾乎沒怎麼說話的小廖，這個時候笑著介紹說：「這裡面以前是部隊的營地，後來撤銷了。因為裡面有溫泉，所以有人在這搞了個休閒會所，據說是專門做大老闆的生意。吃完飯爬到山上，還能看見以前駐軍挖的戰壕，還有鋼筋混凝土修築的工事。」


　　楊帆明白藍和為啥把請客地點放在這裡，估計稍微自己有點鬆動，幾天各種節目都會上來。嘴角微微的掛著笑容，楊帆眯著眼睛看了看遠處在樹林中的白色建築。


　　穿過一條綠樹成蔭的道路，一個大停車場出現在面前，停車場後面是一段階梯，上面是一座似酒店的建築，椰海會所幾個大字，倒是寫的挺有功力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赴宴

　就等在這裡的藍和，笑著過來給楊帆開了車門。兩後，藍和給身邊這個的一個四十來歲的精瘦白淨男子介紹說：「楊書記，這位是會所的老闆小鄭。」


　　小鄭倒是不卑不亢的上前一步，主動伸手與楊帆握手說：「鄭大雄，久聞楊書記大名。歡迎光臨椰海會所！」


　　這種客套話，楊帆也沒有當真，人到海濱市才幾天啊，你就久聞大名了。


　　「鄭老闆好！」楊帆淡淡的應了一句，顯得矜持且不失ｙｉ］貌。


　　楊帆這個態度倒也恰如其分，畢竟是海濱市第一人，沒有點上位者的矜持，倒叫人小看去了。鄭大雄在前面領路，上台階前楊帆站住，仰面看著會所的大招牌。


　　「這個字不錯！」楊帆這麼一說，藍和臉色微微一變，還以為楊帆看出一點啥來了，不斷給鄭大雄使眼色，還好楊帆只是說了一句就往上走，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藍和微微落後一步，悄悄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這招牌上的字，是前任市委書的手筆，鄭大雄倒是想換來著，不是沒來得及麼，辛招牌還沒做好呢，換了又是不少的錢。之前藍和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沒想到楊帆到了先注意上這個字了。


　　弓＠＠著楊帆到一個包間裡坐下，藍和小心的陪著一起說話。包廂大，中間一張圓桌外，邊上有沙發可以休息。兩個穿著會所制服的女招待，站在邊上等著招呼。楊帆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這兩個女服務生倒都是走的豐滿的路線，緊緊的制服勒出一幅火爆的好身材。


　　「剛才看見停車場裡，倒是沒有多少政府的車子。」楊帆似乎隨意的點了一下，藍和心裡這才算是放下。連忙笑著說：「這個會所主要是接待一些有點錢的財主，吃喝玩樂一條龍。回頭吃了飯，楊書記可以去泡一泡溫。這裡的老闆跟我挺熟的，早年在省城的關係。」


　　如今這個世道，哪裡有不會缺少這樣的地方，有權有勢的人，喜歡找個安靜的地方放鬆一下，太鬧的地方反倒不招人喜歡。


　　門口進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招待，棒著一個盤子和兩杯綠茶。


　　「聽說楊書記喜歡和綠茶，我特意交代了小鄭準備的西湖龍井。」藍和解釋一句，大有為鄭大雄說話的意思天涯省這個地方什麼都好，就是綠茶差了點，楊帆掃了一眼杯子裡的龍井，看看那茶葉的形狀，心說這個茶一般的緊。不過藍和能想到這一點，倒也能看出此人的細緻。只是這種細緻能出現在接待領導上頭，不知道能不能出現在工作上面。這個念頭楊帆也就是一轉而過，官場上的事情強求不得。


　　「藍市長費心了！」楊帆淡淡的表示了一句，藍和連忙低聲說：「應該的，應該的。」


　　這個時候的藍和，表現出恰當的緊張，大家都是市委常委，說實話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現在的藍和多少有點刻意放低姿態的意思，楊帆倒也不感到奇怪。如今的藍和，要想做點事情追求一下上進，自然是要低頭依附一下別人的。


　　想起沒給家裡打電話，楊帆摸出手機來，撥號之後笑著對接電話的張思齊說：「藍市長請吃飯，我中午就不回去了。」


　　藍和在邊上等楊帆掛了電話，笑著迎合一句說：「楊書記夫妻感情真好，換成本地男人，這種事情肯定不會跟老婆說的。」


　　「本地男人怎麼了？」楊帆被他這麼一說，倒是起來好奇心。


　　藍和沒想到楊帆的話題從這裡開始，愣了一下後笑著說：「我倒忘楊書記是江南省人了，不曉得本地的一些習俗。天涯省這個地方，以前天高皇帝眼的，長期以來重男輕女的極為嚴重。您要是有時間白天到各個坐坐，就會發現裡頭全是男人在喝茶。家裡的事情，男人從來都是不管的，全靠女人操持。說句笑話，本地的女孩子，一般都願意嫁給內地的男人，覺得他們知道疼人。」


　　藍和說的這個，楊帆倒也有所耳聞。想起藍和就是本地人，楊帆不由笑著打趣一句說：「這麼說藍市長在外面老婆從來不管了？」


　　藍和被問的有點尷尬，他是本地人沒錯，不過他是靠老丈人起家的。對老婆多少有點敬畏之心，在家還是比較尊重夫人的。


　　好在這個時候開始上菜了，藍和連忙轉移話題說：「上菜了，先入席吧。」


　　因為楊帆打了招呼，一張桌子就兩個人，菜倒是上來六七個。既然知道藍和有心巴結，楊帆也提平時的習慣。只是笑著問：「司機和秘書們安排來好了吧？」


　　今天這個宴請，楊帆擺明了不想外人知道，藍和自然心領神會的說：「這個您放心，我都交代小鄭安排好了，今天我好好陪楊書記喝兩杯，感謝楊書記賜臉。」


　　藍和既然把話說開了，楊帆也就接過他倒來酒杯，舉起杯子笑著說：「感謝藍市長的戚情，我這個人不喜歡說，只看重做。這杯去，藍市長有什麼只管說什麼，千萬不要客氣。你了，我倒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句話含含糊糊的，藍和倒是聽了個清楚明白，心裡自然更放心的說：「楊書記，謝謝了！」說著藍和仰面幹了一杯酒，楊帆也跟著幹了，邊上的招待過來倒酒的時候，藍和嘆息一聲說：「我的情況楊書記也應該清楚，現在想做點成績出來太難了。我管著工業，海濱市的工業幾乎是空白，說實話別看我是常委，明眼人都知道我是被人從建設廳擠出來的。」


　　說罷藍和舉起杯子說：「我敬楊書記一杯。」兩人又幹了一杯，放下杯子吃了些菜，楊帆微微一笑說：「市政府要調整分工的事情你知道了，這個事情我估計曹市長會考慮給你加擔子，到時候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我們沒見過面。天美集團要在海濱市大展拳腳，建委那攤子你要抓勞了。」


　　楊帆也不打算藏著掖著，還算含蓄的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一下，藍和聽了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舉起杯子站起來說：「楊書記，我知道了。我幹三杯酒，感謝您的提攜。」


　　藍和也是好酒量，兩人喝了一瓶五糧液，藍和還要叫的時候，楊帆抬手制止說：「不必了，下午還要上班。」


　　兩個都只有三四分的酒，身子基本也熱了，換了酒繼續邊喝邊聊。


　　看看時間差不多，藍和笑著低聲說：「楊書記，後面有溫，您是不是去泡一泡，去去乏。順便找個技師放鬆一下。」


　　楊帆沉吟一番，低聲笑著說：「藍市長，我可不喜歡風月的那一套。」這話裡頭帶著一點警告的意思，藍和渾身一震，連聲說：「您誤會了，就是正常的休閒。」話是這麼說，實際上藍和還真的有另外的準備，只要楊帆不反對，一對雙胞胎已經準備下了楊帆倒是有立刻就走的意思，不過隨即又想，萬一這就走了，藍和心裡有陰影，到也不好。於是便笑著點頭說：「既然是正規的休閒，那我也不客氣，說起來最近也確實是累了，也想泡個澡按摩一下睡一覺。」


　　藍和立刻笑著輕輕的拍了拍巴掌，一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走進來，兩人生的一般模樣，俏生生的一對姐妹花站在那裡，楊帆也分不出來有任何的差異。


　　換成以前在宛陵，沈寧要是能弄這麼一對姐妹出來，楊帆絕對不會＠＠巨絕。不過現在是藍和請客，正常的泡澡按摩，倒也可以接受。


　　有的事情就是這樣，下面的人安排了，你不接受他還不安心。尤其是藍和這樣辛近投誠的，更是要讓他安心「呵呵，不錯！」楊帆點點頭，藍和放心的笑起來，對姐妹倆說：「一定要讓領導滿意！」


　　跟著姐妹倆往裡走了一截，進了一個的包廂，裡頭佈置的倒也也別，外面是一個大房間，一張大床。中間攔著一道玻璃牆，上面還畫著裸女沐谷的圖案。玻璃門後面就是一個池子，正騰騰的冒著熱氣。


　　藍和估計是交代過了，雙胞胎姐妹給楊帆換衣服的時候，倒是非常規矩巨。剩下一條褲頭的時候，楊帆一抬手讓兩人出去，然後才脫個乾淨走進池子裡。


　　泡了一會上來，穿上準備好的衣服，躺在外間的大床上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楊帆說進來之後，兩姐妹先後進來。


　　用姐妹倆的話來說，接下來的是泰式按摩。一番折騰下來，楊帆確實有渾身輕鬆一大截的感覺，姐妹倆一前一後的賣力，額頭上汗珠都出來了。楊帆一直閉著眼晴享受這個服務，幾一感覺到有一對軟軟的東西頂到頭上時，睜開看見看見的是薄薄的衣衫內兩點明顯的形狀，跟花生米大小似的。


　　楊帆倒是明白，只要自己有所表示，一點問題都不會有。不過楊帆還是從內心深處牴觸這種場合，心裡嘆息了一聲可惜了這對雙胞胎，沒有再睜開眼睛。由此可見，藍和倒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迷迷糊糊的在姐妹倆漸漸輕柔的頭部和足底按摩中楊帆睡了過去，一覺起來看看手錶，居然是下午四點了。這個班看來也別上了，苦笑一聲穿好衣服，就著洗手間裡的用具梳洗出來。等在門口的一個雙胞胎立刻笑著上來，微微鞠躬低聲說：「領導起來了？服務還滿意麼？」


　　楊帆點點頭說：「不錯，其他人呢？」


　　黎季和小廖早就在外面另外一個包廂裡等著了，楊帆剛跟著走出來，黎季已經在走廊裡站著。「楊書記休息好了？小廖去停車場裡，天熱，您稍微等一下空調起來再出去。」


　　兩人的細緻有點漸入佳境的意思，楊帆點點頭也不表揚，這種意識都沒有，當什麼領導的司機和秘書。走到外面大堂裡坐下抽菸，鄭大雄笑吟吟的上來問候：「楊書記起來了，休息的好麼？有什麼意見您儘管提，回頭一定好好改進。」


　　「不錯，以後一定常來。」楊帆笑著敷衍一鄭大雄喜笑顏開的說：「藍市長先回去了，臨走的時交代要招待好您。」


　　藍和居然先走了，楊帆有點意外。正打算問一下的時候，黎季拿著手機過來說：「楊書記，藍市長電話。」


　　楊帆記過電話嗯的一聲，藍和在電話裡低聲說：「楊書記，曹市長回來了，找我談了話。」


　　楊帆心裡微微得意的一笑，看來動手早就是有好處，不出意外的話，等一會曹穎元的電話就會打過來，要談這個事情。調整工作，總是要上會議上過一下的。這個事情應該是曹穎元最好的探路石，是繼續維持合作關係呢，還是楊帆露出猙獰強勢出擊，曹穎元都必須要通過這個事情來看到一個結果。


　　鄭大雄一直把楊帆送上車，站在停車場裡一直招手，車子開上路後，黎季懷裡的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如同楊帆預料的那樣，正是曹穎元打來的電話。


　　「楊書記好，我曹穎元啊。


　　關於市政府工作調整的事情，您看是不是再商議一下？」


　　聽出曹穎元語氣裡的緊張，楊帆微微一笑說：「不必了，明天上午常委會上你提出來，我會支持。」


　　楊帆說話立刻掛了電話，這個態度適當的表達了自己的惱怒。但是有很準確的表達了自己暫時還能忍受的態度。曹穎元微微送了一口氣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蒼白的臉上漸漸的又有了血色曹穎元心裡一陣暗暗的慶幸，楊帆沒有就此翻臉。


　　掛了電話，楊帆朝小廖說：「直接回家吧，下午偷懶。」


　　夾著包走進別墅的時候，客廳裡三個女人又在一起說話。楊帆笑著把包遞給張思齊，坐下後笑著先問祝雨涵：「姐姐不是今天去報到麼？」


　　祝雨涵笑著說：「上午就正式上任了，其實也沒多少事情做，我就是參加了一個會議，然後跟幾個副總說，我先熟悉情況，然後再談工作的事情。」


　　楊帆沒有看見兒子，笑著問：「祝揚呢？」


　　「孩子斷奶呢，哭鬧了一天，找不到我，哭累睡下了。我也是剛回來不久。」


　　這個時候周穎笑著做過來說：「我上午也去報到了，團市委管後勤的什麼主任。看了一天的報紙，一點意思都沒有。下午去找你，結果說你出去了。」


　　楊帆可不敢說明情況，含糊說：「到幾個單位走了走，我可是勞碌命。」


　　張思齊在邊上笑著說：「這麼早就下班，我看你是在偷懶。」


　　楊帆拉著張思齊的手放在腿上說：「是偷懶，我心裡不是惦記著你今天去醫院檢查的事情麼？檢查結果如何？」一句話就把話題岔到老遠，四個人在一起說一番閒話，便到了晚飯時間。


　　曹穎元回到家裡一直心神不寧的，楊帆下午沒有表示見面談，明天的常委會上曹穎元心裡還真是沒底氣。見識到楊帆的手段後，曹穎元暫時斷了跟楊帆一覺長短的心思，暫時忍耐著慢慢的培植實力，等下一一機會吧。江書很明顯地表示了對楊帆的不滿意，這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的。關鍵還是明天的常委會，楊帆假如突然翻臉呢？


　　曹給父親端來一杯茶，輕輕的放下後笑著問：「怎麼了？」


　　曹穎元看看裡屋，低聲問：「你媽媽呢？」曹笑著說：「買菜沒回來，飯我已經煮上來，媽媽回來直接做菜就能開飯。」


　　曹穎元嘆息一聲，揮揮手示意女兒走開。曹看看父親的表情，多少有點擔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坐在桌子前拉開抽，裡頭出現一張過塑的彩照，一張全班高中畢業時的合影，上面的楊帆沒有笑容，看著有點冷。


　　很明顯曹穎元的不安，肯定跟楊帆有關，這個城市裡除了楊帆，還有誰能讓初來乍到的曹市長嘆息不已呢？曹拿出手機，上面存著從沈寧那裡要來的楊帆的電話。


　　猶豫了一番後，曹還是沒有撥號碼，而是對著照片呆呆的看了很久，一直到母親喊自己吃飯，看看時間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己居然呆呆的坐了一個多小時。


　　晚飯之後曹和平時一樣先給父親泡杯茶，臨走的時候看看曹穎元臉上的皺紋的走向，眉頭都看不到了，曹心裡不禁微微的一疼。狠毒東西似乎是注定的，比如曹跟楊帆注定是沒有結果的。但是曹妮妮還是忍不住回去想一些過去的事情。美好的片段屈指可數，但那卻是生命最中燦爛的片段。


　　曹終於拿起電話，撥了楊帆的號碼。正在書房裡看帶回來的文件，楊帆發現是私人的手機在響，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多少有點意外。


　　接聽之後電話裡曹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淒苦，似乎沒有生命似的物體發出似的。


　　「是我，曹！」

第三百九十六章 難

　楊帆意外，意外的話都說不出來。多久沒有聽到過曹的聲音了？楊帆都記不住清楚了，這個名字楊帆甚至自以為都已經忘記了。不過人性這個東西是難改變的，曹自報姓名的一瞬間，楊帆的腦子裡瞬間被往事淹沒。有的東西是不會忘記的，只不過是暫時藏起來，只要有人輕輕的推開記葉乙之門，又都鑽了出來。


　　楊帆的無言讓曹感覺到一份沉重的苦澀，生活的百般滋味，都是自找的，這似乎怪不得別人。


　　一個深呼吸後，曹故作輕鬆的笑著說：「怎麼？意外的說不出話？還是不想跟我說話？」


　　楊帆感覺到一份沉的愁緒，沿著電話線鑽進內心深處，沒來由的嘆息一聲說：「你別瞎想，我不是那樣的人。」


　　曹被這句四不像的安慰弄的鼻子微微一酸，輕輕的吸了一下鼻子低聲說：「你忙麼？我想請你出來坐一坐。」


　　從理智上楊帆知道自己該拒絕，但是從感情上楊帆沒辦法拒絕。儘管兩人之間有點互不相欠的意思，但是楊帆沒辦法否認，曹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自己。


　　人心不是鐵疙瘩，楊帆幾乎沒有多猶豫，立刻點頭說：「好，你說地方。」


　　出來客廳跟三個女人打了個招呼要出去，意外的是只有張思齊淡淡的說：「早點回來。」


　　帝豪酒店的樓下有個環境不錯的啡屋，曹選擇見面的地方就是這裡。這個地方曹妮妮經常來，尤其是在一個人寂寞的時候，喜歡到這裡坐著，透過玻璃牆看著外面行色匆匆的人流，心裡才不那麼孤單。


　　女人出門前肯定是要打扮的，跟別提曹都三十歲了，已經不是那個隨便洗洗臉，找跟帶子把頭髮隨意的一扎就能出門的高中生。實際上平時曹不算太愛惜自己的顏容，女為悅己者容，沒有悅己之人，容不容的就不那麼重要了。母親倒是為曹的婚事張羅過多一相親，奈何曹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沒心情，事情似乎就這麼拖了下來曹難說清楚對鏡梳時的心情，只是感覺到今夜的可能會做一個好夢，最後再審視一下一絲不亂的頭髮，曹拎著手袋出門，匆匆的和父母打個招呼出去。看見曹刻意打扮過，曹穎元和老婆非但沒有多問，反而臉上露出欣慰之色。不難想像，曹穎元要是知道女兒出門去會楊帆，會是怎樣的心情。


　　楊帆先到的地方，要了個臨街的位置坐下。這個城市的夜晚明顯比白天更熱鬧，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非常的愜意，處處彰顯著這是一個輕鬆且休閒的城市。楊帆來到這裡的最大的感受就是生活節奏的鬆緩，有時候不禁會想，那天不想做了，就在這裡定居算了。


　　曹開著一輛灰色的別克，買車的時候曹沒有太挑剔，只是覺得這個顏色適合也就買了。不過把車子停好下車的時候，曹突然覺得這個顏色挺不招自己待見的。


　　眼神不錯的曹，一眼就看見了在窗子裡朝自己招手的楊帆，心跳微微的加速，有點熱血上湧的感覺。回了一個笑容，曹腳下加快了頻率。


　　「不好意思，來遲了。」曹妮妮客氣了一句，楊帆笑著搖頭說：「沒事，我也剛來。」


　　叫了兩杯啡，兩人對做而望，居然都找不到太拿的出來的話說。


　　「過的好麼？」一番沉默之後，兩人異口同聲的問，一番苦澀之後，最後是相視一笑。


　　咖啡屋裡燈光暗淡，纏綿的曲調在不大的空間裡飄蕩，可能是時間還早，這個時候客人不是多。


　　「我過的怎麼樣，你都看見了。倒是你過的如何？我看不見。」曹妮妮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暗淡的燈光雖然討厭，但是也遮蔽了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


　　「我？總結起來就兩個字，累！」楊帆自嘲的笑了笑，回了這麼一句。


　　曹猶豫了一下，低聲說：「要點酒吧，我想喝一點。」說這個話的時候，曹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足夠的勇氣，只能寄望於酒能壯膽。


　　楊帆愣了一下，笑著擺手說：「還要開車呢，不好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


　　咬了咬嘴唇，曹終於低聲說：「我打算出國，不過走之前，不是很放心老人。」


　　儘管曹說的已經含蓄，楊帆還是從這句話裡面聽出來弦外之音，不自覺的點上一支菸，楊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曹既然開了口，就只好繼續說：「今天我爸爸回家後，一直坐臥不安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來就是想跟你說，我想離開。走之前，你能不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不要太計較我父親的一些過錯。我瞭解你的性格，你是不會主動招惹我爸爸的。」


　　楊帆吃了一驚，沒想到曹看的那麼準，不禁苦笑著反問：「你就這麼肯定？」


　　曹淡淡的笑著說：「以前那麼多事情，我又不是沒看見。你到海濱市之後，也沒怎麼對我爸爸。你們之間要是發生衝突，原因肯定是我爸爸的野心造成的。不然他不會不安，而是會憤怒。」


　　楊帆沒想到曹居然能說的這麼有條理，可以說是非常可觀的給出了一個結論。見楊帆有點驚訝的樣子，曹淡淡的笑著接著說：「從我見到你第一天起，就沒見過你主動惹事。但是也沒見過你怕事。我知道，這麼厚著臉皮來求你，對你是多麼的不公平。可是我要走了啊，我真的不放心啊。我爸爸這個人我太瞭解了，失去權力的話，他整個人都會垮掉的。」


　　楊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裡轉過無數個念頭，最終只是微微的嘆息一聲說：「我真的沒想到，你這麼瞭解我。說心裡話，我不能對你承諾什麼，但是我能保證不會超出自己的職權範圍去幹涉曹市長的工作。」


　　楊帆不曹，自己一直在悄悄的佈局，準備擺下一個天羅假如曹穎元在往後的日子裡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事情，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動。假如曹穎元做出了過分的事情，那麼等待他的將是最殘酷的打擊。這就是楊帆做事的一貫風格，一旦決定對誰動手，肯定是最大的限度內做到最根。吃吃喝喝一團和氣只是官場的表面現象，笑容背後隨時藏著一把刀子，才是政治的本質。


　　「謝謝！」曹微微欠身，朝楊帆點點頭。


　　這種正式的氣氛，讓楊帆感覺到不舒服，但是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起身告辭的話，對曹可能就是一種傷害。過去的日子裡，曹心頭上的傷口或許不是楊帆的主觀意願造成的，但是跟楊帆脫不開關係。


　　「不想說話，就陪著我坐坐吧。」曹似乎看懂了楊帆此刻的心情，低聲帶著一點哀怨的說了一句，楊帆不禁臉上又冒出一絲淡淡的苦笑。原本以為，曹妮妮不會再跟自己的生活發生任何交集，沒想到還是在某個點上遭遇了。


　　兩人就這麼無聲的坐了一會，最終還是曹笑著站起說：「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謝謝你今天晚上能來。」


　　楊帆跟著站起來，感覺到一陣輕鬆的時候，曹走到面前，張開雙臂突然抱著楊帆，在耳邊低聲說：「讓我抱一抱你。」聲音中帶著一點鼻音，楊帆發覺自己不忍心拒絕。


　　最後還是曹推開楊帆，轉身疾步走出去。楊帆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叫來招待買單時，曹的車子已經打著開走。也許，這是兩人之間的最後一一相聚也不一定。


　　回到別墅酒店，停車的時候台階上站著周穎，看看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12點，回來的有點晚了「她們呢？」楊帆本能的問了一句，周穎笑著過來，挽著楊帆的手低聲說：「都睡了。」


　　楊帆關門的時候，周穎已經從後面抱了上來，胸前使勁的在楊帆的背上揉著，口中低聲呢喃：「你多少天沒碰我了？」說著不等楊帆答話，周穎的小手已經緊緊的摟在脖子上，墊著腳把滾燙的紅唇送上來。


　　曹穎元在書房裡一直坐著，想著明天常委會上的種種可能性，眼下的海濱市還是一個整合期，從市委那邊看來，吳地金性格柔弱，估計不會跟楊帆為難，譚雪波最近跟楊帆走的相對比較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假象。叢麗麗那個騷貨，天天圍著楊帆轉悠，歐中章也不會當出頭鳥的，宋大成最近看著誰都想別人欠他錢似的。整個海濱市的領導層，現在如同在迷霧中一般，看不清楚啊書房門打開，曹笑著進來，曹穎元錯愕之際，就聽曹低聲說：「爸爸早點睡吧，一切都會和原來一樣的。」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搞的曹穎元愣住了，隨即追問：「你去見的楊帆？」


　　曹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回房間去了。


　　書房裡的空氣隨著楊帆的手在周穎那小巧但是不失挺拔的臀部上一兜，開始變得暖昧起來。有備而來的周穎睡衣下面什麼都沒穿，不算大但是很挺的乳丨房在胸前蠕動，黃豆粒大小的乳尖快硬了起來，在楊帆的胸口划來划去。


　　「你就不怕被她們知道？」楊帆好不容易騰出嘴來，調笑了一句，周穎顯得有點追不及待的樣子，含糊不親的在耳邊說：「大家商量好的，你在家一三歸我，二四歸祝姐姐，其他日子歸思齊。


　　她是大房，我們也就認了。」


　　「還有這個事情？」楊帆在心裡閃過這個念頭時，一隻小手已經溜到腰上，輕巧的解開褲帶。這個舉動一下就挑起了楊帆的火氣，揪著睡衣的底部往上一抽，周穎那白生生的嬌嫩身子暴露在眼前，一張嘴含住那小黃豆粒兒，細細的腰肢立刻止不住的扭動起來，周穎的雙手越發的不老實，往下一探。


　　可能是因為年輕的緣故，床笫之間的周穎相對主動一點，感覺到男人已經起來，周穎抱著楊帆往床上一倒，雙手遮住楊帆的眼睛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許看。」說罷，跨坐上去，引導著男人進入後，腰肢如風中楊柳一般開始搖擺。


　　會議室裡非常安靜，常委碰頭會是照例要開的，楊帆沒有出現，其他人都安靜丨坐著，沒有交頭接耳的現象。


　　曹穎元臉上的鎮定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有底了。不過曹穎元的心情並不太好，天曉得女兒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想到這個，曹穎元都不知道恨自己好，還是恨楊帆好。其他人的心態也都各自不同，呂玉芳的臉色頗為陰沉。不過呂玉芳最近就是想搞點什麼風雨，好像也無能為力，一干和他關係好的幹部，現在大部分都到省黨校做上課了。曹穎元的帶來的那些干部，正在瘋狂的搶班奪權。呂玉芳想在常委會上表示一下不滿，不過楊帆這個傢伙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完全默許曹穎元，呂玉芳可沒膽子挑戰徒有虛名的「楊曹聯盟」。


　　楊帆走進來的時候，眾人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都不自覺的挺直了腰，目視著這個看起來啥也沒做，但是已經漸漸的把威信樹立起來的常委中最年輕的一把手。


　　「到齊了？開會吧！」


　　歐中章難得第一個舉手說：「市政丨府和天美集團的簽字儀式，具體的方案已經出來了，大家的桌面上都有一份。」


　　楊帆笑著接過話說：「大家都看過了吧？沒意見的話舉手錶決吧，這個事情我看要快，不能拖啊，時不我待。」


　　楊帆這麼一說，大家有意見也只能憋回去，這個事情上也沒啥好計較的。具體誰來辦，從中能得多少好處，還不是人家應得的麼？


　　全體通過！


　　曹穎元咳嗽一聲，多少有點心虛的看了一眼楊帆，低聲儘量沉穩的說：「天美集團一攬協議的簽訂，其中牽涉到大量的城市建設工程，為了些同志的工作壓力，我建議建委工作由藍和同志分管。」


　　這句話一出口，兩個人的臉都紅了。一個是呂玉芳，低著頭氣的。另外一個是藍和，也是低著頭，激動的。


　　「大家有不同看法，都可以說嘛。」楊帆笑著問了一句，目光的轉了一圈。


　　很明顯呂玉芳和藍和是當事人，他們不好發言。其他人似乎有點事不關己的意思，宋大成和歐中章，已經在抬頭看天花板了，似乎要研究出塗料有啥化學成分。譚雪波則是低頭看著手裡的一一性打火機，好像那是珍貴文物似的。


　　叢麗麗身為楊帆的人，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站出來的，頗為嚴肅的舉手說：「我覺得這個調整有必要，藍市長是省建設廳出身，學的又是建築專業。從這個角度來看，曹市長這個建議是深思熟慮的，是從全局來看待問題的。」


　　在別人的眼裡，叢麗麗這個時候跳出來說話，明顯有追不及待投入楊帆的懷抱的嫌疑。不過這個時候，誰也不會站出來說什麼改變不了大局的話。海濱市的常委會，現在說是一盤散沙一點都不奇怪。誰跟誰都不是一條心，誰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不自在。


　　呂玉芳羞憤的額頭都頂在桌子上了，這個事情也不能說楊帆是在針對自己，主要是之前呂玉芳霸佔的肥缺太多了，誰不眼紅啊。


　　毫無懸念的，這個事情就這麼通過了，一干議題接著往下議。散會的時候楊帆第一個走出門去，後面的人魚貫而出，曹穎元的臉上帶著一絲說不清楚的味道，看著正常，實際上心裡著急著回去回到辦公室的曹穎元，第一時間拿起電話，撥了曹的手機，幾乎是在哭的表情說：「，你跟楊帆沒怎麼樣吧？」不怪曹穎元這麼想，省城那一幕還沒散去呢，這裡居然風平浪靜的。


　　「爸爸，你都想到哪裡去了？不跟你說了！」正在上班的曹沒好氣的掛了電話，心說你當女兒是寶貝，別人要看的上才行啊。


　　叢麗麗笑眯眯的走進楊帆的辦公室，進了裡間，把幾份文件往桌子上一擺，低聲笑著說：「你是沒看見，老曹那個表情精彩極了。」


　　楊動聲色的埋頭看文件，低聲說：「是麼？我沒注意到。」聯想到曹的事情，楊帆確實難開心。鬥爭並不會因為曹而終止，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大有人在。


　　「藍和靠過來了？」叢麗麗笑著站在楊帆面前，有心想過去親熱一下，卻又沒那個勇氣。


　　「總是要站隊的，有利益嘛。大家都一樣。」楊帆笑著說，看完一份文件抬起頭，掃了一眼叢麗麗那故意往前挺的胸部。


　　拿起養髮簽字的文件，叢麗麗笑著說：「召開一個黨員干部會議吧，處級以上的。」


　　這個提議跟吳地金的提議有點像，楊帆想了想說：「你回去收拾一下，等下跟我先去一趟人大。我打算花兩天時間，人大跟政協走一走，認識認識同志們。」


　　叢麗麗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說：「行，我給你當嚮導。」


　　楊帆伸個懶腰，站起來走了走說：「接下去就是各縣，然後是各局委，我都打算去走一走。我們也不高鳴鑼開道的那一套，悄悄的摸上門去。」


　　叢麗麗皺起眉頭低聲說：「這樣不太好吧？他們還以為你要整人了。你一個市委書偷偷摸摸的上門去，人家心裡不懷疑都是怪事了。」


　　楊帆一瞪眼睛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叢麗麗嘆息一聲說：「一個領導一個做事風格，這個我能理解。不過你想一想，如今的官員，要按黨丨章上的那一套來看，有沒做過虧心事的麼？」


　　楊帆頓時哈哈大笑說：「那我就不管了，總之我就喜歡這麼幹。」


　　由叢麗麗帶路楊帆當天下午先去人大拜訪一圈，人大和政協雖然是養老的地方，但是隨著體制的改革，如今的人大在人事權上還有有相當的份量的。楊帆這個市委書，還是人大的副主任，人大常委會成員。上任至今，這才是第一一到人大來。現任主任張博對於楊帆的到來，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很多地方的市委一把手，都是兼任人大主任的。


　　海濱市前任市委書記也是兼任人大主任，出事下去後，副主任張博當上了代主任。楊帆上任時，張博已經代了主任了，就只好頂著一個副主任的頭銜。


　　楊帆並不想在人大的事物上指手畫腳，所以故意等到現在才出現。在人大呆了一個下午後，張博提出晚上一起吃飯，楊帆笑著拒絕，藉口是老婆要生孩子了。


　　整個下午楊帆給人大這邊的印象還算不錯，工作上的事情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更沒有越代的意思。辛一屆人大還有半年就要召開，坐上代主任位置的張博，最近可是一直在使勁，打算去掉這個代字。無疑張博最大的對手就是楊帆，市委書記要爭這個位置的話，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楊帆告辭離開後，張博是費了一番腦筋分析楊帆這個人。從上任至今，幾乎每吃過下面的請，也沒召開什麼全體幹部會議，對人大的工作也有點漠不關心的意思。當然這只能說是暫時的現象，一個市委書記要想完全的掌控人事權利，如今必須把持人大。


　　楊帆是這樣的人麼？張博不禁如是想！


　　「你想當人大主任？」張博在想問題的時候，車子上的叢麗麗坐在楊帆身邊低聲問。


　　楊帆笑而不語，沒有正式表態。說不想是騙人的，市委書記加人大主任，那才是真正的大權在握啊。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想爭奪這個主任的位置，沒有省裡的支持，沒有下面基礎黨員的支持，難的啊！

第三百九十七章 協調個屁

帆說難，絕對不是在裝，而是真的難。這官場上事T3能夠做到廳級幹部的，誰背後沒有個領導？眼下遠的不說，市委這一攤子就夠楊帆花點時間來調整的。這個調整還不能蠻幹，否則背後的領導們就算不能把你楊帆怎麼樣，給你添堵使絆子不難吧？上級部門要給下級部門製造一點障礙太輕鬆了，還能搬出一堆大道理堵你的嘴巴。


　　體制內有的時候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來著，突然冒出一個人亂來，那就是眾矢之的，你在有能力大家一起給你下絆子，別說是市委書記了，省委書記都像陷入泥潭中。


　　楊帆終究是想做點成績出來的人，所以要在手法上講究一點。人大這一塊，楊帆想歸想，動是不可能動的。張博是地道的海濱市人，以前幹過市長的，手底下的關係盤根錯節的，說的誇大一點，一旦召開人大，那些代表們買張博帳的肯定要多一些。


　　發現楊帆在不斷的看黎季，叢麗麗悄悄的伸手在楊帆的大腿上寫：「你看什麼呢？」


　　楊帆一看這個架勢，笑著偷偷伸手在叢麗麗的腿上寫：「我在等曹穎元的電話。」


　　叢麗麗這大腿。上最是敏感了，給楊帆這麼一寫字，脖子都微微的發紅了，一番不安的扭動後，哀求著看著正起勁的楊帆低聲說：「你怎麼知道曹市長要給你打電話？」


　　正好路過一個商場，楊。帆笑著指了指商場說：「你買東西的時候，喜歡討價還價麼？」


　　叢麗麗笑著。說：「那還用說？雖然我喜歡逛品牌店，但還是喜歡每次都讓老闆多打折扣，哪怕多個半折也是好的。」


　　楊帆微微一笑說：「這就對了，你再說說，你逼著老闆讓步手是不是很愉快？有一種快感和滿足感？」叢麗麗大大的眼睛裡眼珠子轉了幾下，沉吟一番說：「好像是啊。」


　　楊帆笑了笑說：。「我現在就是一個走進商場的客人，曹穎元就是老闆。」說著楊帆嘆息一聲說：「我還是本錢少了，不然直接把店給他盤下來。」


　　叢麗麗頓時明白楊帆的意思了，。曹穎元那邊楊帆要是做的太過分是不行的，人家好歹跟楊帆是平級的幹部，後面還有江書記的支持。不過話有說回來，楊帆現在佔據了主動，曹穎元想做成點事情，離不開與楊帆的合作。既然處在下風，那就只能大家討價還價了，所以楊帆在享受曹穎元不斷讓步的快感。這裡頭還有個度的問題，楊帆要的是什麼，叢麗麗還不是很清楚。


　　「你想從他那弄啥好。處？」叢麗麗忍不住問了一句。楊帆被這句話鬱悶到了。淡淡地苦笑一聲。很無奈地搖搖頭說：「我還能怎麼樣？海濱市正處在一個大發展地階段。借總書記地三個字來說就是『不折騰』。」


　　提到總書記。叢麗麗突然詭異地笑了笑。伸手捅了捅楊帆地腰眼說：「兩會快了。你想不想弄個中央候補委員干干？」


　　楊帆翻了叢麗麗一眼。笑著說：「拉倒。等我把高配拿下來再說。」


　　曹穎元這個時候正在家裡等女兒回來。有地事情不問清楚。曹穎元還是不會輕易做決定地。看看下班時間都過去了十分鐘。曹穎元正在焦急地時候。門口傳來開鎖地聲音。


　　曹妮妮進門就低聲說：「爸。你有什麼不能在電話裡說嘛？我有案子呢。本來要加班地。」


　　曹穎元拉著女兒地手坐在沙發上。看著女兒地臉嚴肅地說：「妮妮。你昨天晚上跟楊帆都談了一下什麼？千萬不要有任何隱瞞。這個事情很重要！」


　　曹妮妮一路回來的時候，就在想這個事情，心說爸爸要有啥事情催的那麼急。現在一聽是這個，頓時滿臉苦笑的說：「我都說了，我跟楊帆是清白的。至於談話，我們能談啥？不就是昨天晚上看您坐臥不安的，我請楊帆到咖啡屋裡坐一坐。讓他念在我的情分上，別太跟你較勁，反正我都是要出去的人了，不能走的不放心不是？」


　　曹穎元一聽是這個事情，立刻臉就漲紅了，一種羞辱感滋生蔓延。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後嘆息一聲說：「妮妮，都是爸爸沒用啊。」說著曹穎元不禁眼睛一紅，一手捂著臉。


　　曹妮妮一看這個架勢，連忙勸說：「爸，你別激動啊。楊帆其實沒想怎麼樣，他的意思，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成，總之你不給他添亂，他就能好好支持你的工作。」說著曹妮妮倒是有點激動了，多少有點埋怨的語氣說：「爸，您別怪我說你啊。楊帆這個人最念舊了，你看看人家連沈寧都帶來了，馬上沈寧就提副廳了。


　　你有沒有想過，楊帆這個人其實不難相處，他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念舊和心軟。照我說，您就該放低姿態，配合他搞好工作。」


　　曹妮妮這個話猶如洪鐘大呂一般的在曹穎元的耳邊響起來，以前的一些事情也都冒了出來。想當年楊帆還在緯縣的時候，在宛陵交通局的事情上，不是因為曹妮妮的出面牽線，事情都很僵了也就和平解決了麼？說來說去還是自己急於在江書記面前表現一下，另外也不想擔得罪侯笑天的風險，這才引出楊帆的不滿情緒。


　　一番思慮猶豫後，曹穎元的眼睛突然一亮說：「妮妮，你說的對。我看你出國的事情先緩一緩，你媽媽和我都舍不得，這些年忙工作，也忽視了你的個人問題。」


　　曹穎元這麼一說，曹妮妮的臉上立刻泛起兩朵紅雲來，嗔怪的站起說：「爸，您瞎說啥呢？我回去加班了，林猛那個案子的材料，我們抓緊時間整理出來，移送省裡。」


　　曹妮妮說著出門去了，曹穎元目送著女兒出去，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來。剛才曹妮妮一句話，算是說到曹穎元的心坎上去了。楊帆這個人要說弱點，確實只有念舊和心軟。只要在這上面做足文章，今後與楊帆之間的鬥爭，尺度上的把握就有了分寸。


　　一號車到了市委大院，黎季手裡的手機還沒響，楊帆多少有點失望的嘀咕一聲說：「曹穎元這個人，做事就是瞻前顧後的。不會是我下手太重，把他弄的太傷了吧？」楊帆背起手來，慢慢的往辦公室走，時間已經到了下班的點，不斷的有人下樓來，一路上「楊書記好」的叫聲不斷，楊帆也在不斷的點頭微笑已經嚴肅之間變化著表情。


　　楊帆的習慣是先回辦公室，那兩份文件比如內參啥的，然後直接回老婆身邊。這個習慣早先的林頓和小王最清楚不過了，黎季最近也摸的差不多。看這個意思，楊帆推了人大主任張博的請吃，估計晚上又要回家。


　　叢麗麗也知道楊帆這個習慣，心裡對這麼習慣頗不以為然的。市委書記哪有不天天跟同志們打成一片的？每天吃個晚飯還回家。收拾兩件東西，叢麗麗也打算下班走人。雖然叢麗麗想，但是人家屋裡女人也等著呢，偷吃的跟正常吃的收拾東西的時候想這些事情，叢麗麗不覺感覺到一股暖意從小肚子爬鑽出來，然後慢慢的往上。趕緊的摔摔頭，叢麗麗擺脫掉那些念頭。出來在樓道等的時候，聽見樓上楊帆在打電話，語氣還非常的嚴厲。


　　「扯淡，外國人怎麼了？他們是犯罪，絕對不允許保釋。什麼？柳副市長的意思？你讓她給我打電話。」


　　叢麗麗在下面聽的清楚，柳副市長就是柳葉，分管外事辦。她有怎麼惹上楊帆了？想著這個，叢麗麗笑眯眯的走上來，柳葉這麼女人可不簡單，叢麗麗心裡清楚的很。


　　樓上的走廊裡，楊帆陰沉著臉在那裡抽菸，一看就是心情大壞的表現。叢麗麗笑著走過來，低聲問：「出啥事情了？」


　　楊帆冷笑兩聲。說：「柳葉搞什麼名堂？事先也不打個招呼，直接打電話找公安那邊，建議讓韓國人保釋。」


　　「別生氣嘛，柳葉都五。十歲的人了，不會辦糊塗事的。」叢麗麗笑著提醒一句，楊帆微微平靜了一點，隨即一想張鶴匯報的話，心說是建議保釋啊。既然是建議，好像公安那邊不買賬也沒事啊。


　　正想著呢，。黎季拿著電話過來了：「楊書記，柳市長電話。」


　　楊帆接過電話，嗯了一聲，語氣不是很善。


　　電話裡頭傳來一個女人恭敬的聲音說：「楊書記麼？我是柳葉。韓國人找到省外事辦的一個領導，給我打了電話。我跟他們說了，我不管政法委，這個事情我只有建議權。」


　　一聽這個意思，。楊帆心裡的火氣立刻冰釋。心說人家不過是走個過場，面子上過的去，不是真心想管這個事情。要不然肯定要給上級領導匯報這個事情，程序上也不是這樣了。


　　「考慮到國際影響，建議交保釋。放。我是這個跟公安局的同志說的，案子現在還在辦呢，我可不敢越俎代庖。」柳葉笑吟吟的說完，等著楊帆的話。


　　「嗯，我知道了。沒。事了！你也別為難，這個事情是我不答應保釋的。」楊帆的語氣也溫和了起來，掛了電話丟給黎季。


　　「狗屁的國際影響，我們考慮影響，韓國人扣押中國的漁船時，有沒有考慮影響？」楊帆憤憤的罵了一句，柳葉說案子還在審，其實是楊帆下令公安那邊拖時間。讓那幫王八蛋在拘留所裡多受幾天罪，不打不罵，讓蚊子收拾他們。海濱市的蚊子可是出了名的。


　　「省外事辦那些人，怎麼向著韓國人啊？」楊帆很是不滿的嘀咕一句，叢麗麗在邊上聽著一直在做思索狀。想了一會笑著說：「我也覺得奇怪，這些韓國人不過是遊客，他們犯法了，還是你力主懲辦的，外事辦的人再糊塗，也不會來跟你較勁啊。」


　　這個時候黎季拿著電話又過來了，低聲說：「楊書記，省商務廳謝廳長電話。」


　　楊帆聽著都新鮮，商務廳的人怎麼找上門來了？接過電話，楊帆還算客氣的說：「我是楊帆，你哪一位？」


　　一句話把謝頜給嗆的差點沒咳嗽，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你也太不客氣了，我就不信你的秘書沒跟你說。商務廳在省裡還是個相當不錯的衙門，謝頜雖然跟楊帆級別一樣，但他是省裡的幹部，心裡多少有點優越感。


　　「我省商務廳謝頜啊，楊帆同志好啊！」謝頜擺出談公事的架勢，楊帆這才淡淡的問：「謝廳長找我有事？」


　　謝頜勉強的笑著說：「是這樣的，上次被抓的幾個韓國人，他們是韓國XX集團的員工，現在XX集團的正在跟省裡談一個合作項目。談判的過程中，他們提到幾個員工被抓的事情，提出要保釋。這個事情我跟有關領導做了匯報，然後領導責成外事辦溝通聯繫。剛才外事辦那邊反饋過來，說楊書記親自下令不得保釋，是不是有這個事情啊？」


　　楊帆聽明白了，心裡那個火啊，語氣就有點難聽了。


　　「是有這個事情，怎麼了？」這個反問噎的謝頜一陣難受，心說你小子吃了火藥了？說話這麼沖？心裡雖然不滿，但是謝頜考慮到自己正在參與負責談判的事情，說不得只好忍下不滿，繼續笑著說：「省分管外事的領導的意見是從全省經濟發展的大局出發，是不是適當的考慮一下？」


　　謝頜說的省領導是誰，楊帆當然知道了。分管教育科委外事等部門的副省長陳潔，省政府裡面唯一的女性幹部。看來是陳潔不太願意打這個電話，只好讓外事辦那邊打電話。謝頜估計是談判到了關鍵時刻，出來這麼檔子事情急眼了，這才會打這個電話。


　　楊帆心裡一陣冷笑，心說人副省長跟省外事辦都不打這個電話，你著急個啥？


　　「這個案子還在審理中，不適合保釋。謝廳長，不好意思啊。沒被的事情我掛電話了。」楊帆還算是客氣的，不想把人得罪的太厲害。不過這個電話打完，多多少少要得罪一點人了。


　　楊帆有充足的理由拒絕保釋，謝頜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人家是市委書記，一方大員，商務廳再牛似乎也不能把一個市委書記怎麼樣不是？


　　掛了電話謝頜心裡雖然不快，可是人家話說的也不過分，這個面子賣給你可以，萬一將來出點啥事情誰負責？出了事情上面還是要把帳算到海濱市的頭上的，跟你商務廳關係不大。可是這個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不是？謝頜沒辦法了，陳潔是副省長都不伸頭，謝頜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夠意思。沒奈何，謝頜只好給省委常委分管商務廳的副省長錢浩打電話匯報工作。


　　錢浩雖然是省委常委，但也管不到楊帆的頭上，不過聽了謝頜的匯報，錢浩心裡一陣犯嘀咕。心說這個事情陳潔都讓外事辦打了電話了，謝頜本來不該打這個電話，但是本著照顧「全省招商引資的大局」（謝頜在匯報時這麼說），還是打了這個不怎麼合規矩的電話。


　　兩個電話下去楊帆都不買賬，這個事情就值得研究了。首先陳省長似乎不愛管這個事情，或者說不怎麼上心，不然陳省長完全可能親自打這個電話，而不是讓外事辦的人不疼不癢的說一聲。其實，但凡省廳級的部門有事情跟下面協商，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太離譜的，下面肯定是要給面子的。畢竟省廳直接手裡握著項目和資金還有相關政策啥的，下面的縣市不可能也不會輕易得罪省裡的部門。


　　兩個不正常的事情湊在一起，就能看出一點問題來了。這個市委書記楊帆背景大，大家都知道。但是背景大不等於他糊塗，一下子得罪省裡兩個部門這種事情，他只要腦袋沒進洗澡水，是絕對不會幹的。結論出來了，楊帆腦子沒進洗澡水，那就是另有原因了。什麼原因？跟省裡應該沒關係，那就再往上追溯一下。前段時間京城有這個韓國遊客被抓的事情，很是放出了一點話來，不]]]7邊祝書記的刀子砍倒一片，很快就沒人拿這個事情說話了。


　　要不怎麼說要多看新聞多學習呢？外交部的發言人上次就這個事情的表態非常堅決，在中國犯法，就必須接受中國法律的制裁。國內有不同的聲音，也不過是一下子就安靜了。


　　聯想到京城裡的事情，錢浩便微微的一皺眉頭，嘀咕一聲說：「要慎重！對，一定要慎重！」說著錢浩的嗓門也大了起來，聽的謝頜不知所云的。「要照顧地方上同志的感情嘛，不能因為是省裡的部門，就不尊重地方上嘛。這個事情，還是儘量催促一下外事辦那邊，讓他們抓緊時間跟海濱市協調一些。談判的事情還要抓緊啊，我等著向侯省長匯報的。」


　　錢浩雖然不是踢足球的，不過這個大腳長傳的功夫甚是了得，一腳把皮球又給踢回外事辦那邊去了。陳省長都不管的事情，我憑什麼管？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陳潔一個短傳滲透，錢浩一個大腳長傳，最後為難的還是謝頜。


　　拿著電話，聽著裡面的忙音，謝頜感覺出味道來了。心說這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那就是說我之前那個電話打的有問題？謝頜為自己的一時衝動，開始暗暗的後悔了。現在就打電話下去解釋，面子上又過不去。想想楊帆在電話裡還留著餘地的，以後找機會彌補吧。


　　這個事情謝頜。似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韓國人那邊他有辦法應對，這個事情又不歸商務廳管，我幫你們斡旋過就很夠意思了。


　　楊帆這邊掛了電話多少。有點哭笑不得，這個事情不是不給謝頜面子，而是一定程度上牽扯到京城裡的角力。楊帆代表的是陳家，稍微疏忽一點，丟的就是陳家的臉。


　　叢麗麗在邊。上還想勸一句，說什麼不是不這麼處理不妥當，結果楊帆先塞過來一句說：「有的事情你不知道，別瞎摻和。我心裡自有分寸。」


　　楊帆這個態度，叢麗麗心裡微微一驚，心說楊帆啥意思？叢麗麗想不明白，這個事情透著一點古怪。楊帆不說叢麗麗也不敢多問，只好笑著說：「時候不早了，你不回去麼？」


　　看看叢麗麗眼神。裡的期待，楊帆躲開目光說：「嗯，我也該回去了。」


　　謝頜只好再給外事辦那邊打電話。，結果人家都下班了？只好給外事辦的馬主任打電話，馬主任接了電話嘴巴上說好好好，抓緊時間協調。實際上掛了電話，在家裡的客廳坐的穩穩當當的，自言自語的說：「陳省長都不管這個事情，我出什麼風頭，協調，協調個屁！」說著拿起電話，對著電話喊：「老商啊，晚上麻將腳夠不夠啊……」


　　這個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大不了明天省外事辦再打個電話下去，暗示一下，我們是來「協調」的，其他的事情就不管了。韓國人蹲拘留所，有不是外事辦主任蹲。


　　楊帆正準備回家呢，剛到樓下譚雪波回來了，看見楊帆過來說：「楊書記，林頓同志已經正式上任了，我跟下面的同志說了，楊書記很重視崖山縣。」


　　楊帆一聽這個話，心裡一陣不舒服。為啥要說是我重視？你什麼意思？直接說市委領導很重視崖山縣的工作會死啊？你這個倚老賣老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譚部長辛苦了！」客氣一句，楊帆告辭上車，臨上車的時候突然站住說：「譚部長，林頓擔任崖山縣長的事情，是市委常委會討論過的吧？」


　　譚雪波愣了一下，楊帆已經上車，黎季匆匆忙忙的關上門，車子開動，譚雪波站在原地發呆的看著車子開出院子。一直在台階上看戲的叢麗麗，這個時候過來笑著對譚雪波說：「譚部長回來了，辛苦啊！呵呵，我先回去了。」


　　這個女人的笑容，譚雪波看了心說怎麼有點幸災樂禍啊？


　　坐在車上，楊帆心裡一直難以平靜，老想著譚雪波這個老頭子，我尊重你，你就該收起原來的那一套，別跟我倚老賣老的，你當真以為我動不了你啊？不就是省軍區司令跟你有點交情麼？你以為我沒辦法讓你請病假麼？


　　換成是在宛陵市，譚雪波搞這一套，楊帆肯定指著鼻子說：「你還有沒有組織觀念？」楊帆心裡挺苦澀的，人生地不熟的，做事情總是要多三分耐性啊。


　　這個時候前面黎季懷裡的手機又響了，黎季接聽後回頭笑著說：「楊書記，藍市長的電話。」楊帆笑著接過來說：「藍市長，完成交接了？」


　　藍和正在家裡客廳坐著呢，心情不錯的笑著說：「楊書記，晚上方便一起吃飯麼？家裡的婆娘一再要我表達一下謝意。」


　　這個時候謝雨婷挨著藍和在邊上偷聽呢，楊帆隱隱的能聽到裡頭的呼吸聲，猜到是兩個人在一起，便笑著說：「都是為了工作嘛，我看不必那麼麻煩了。我也要回家陪老婆，你也好好陪夫人吧。


　　」


　　楊帆的拒絕，看似延續了一貫不吃請的習慣。實際上藍和沒有告訴謝雨婷請楊帆到會所吃飯的事情，男人去那種地方是不會跟老婆說的。楊帆也猜到了這點，所以才幫著掩飾。


　　掛了電話，藍和笑著對謝雨婷說：「你也聽見了，楊書記一貫的不接受私人吃請。」


　　謝雨婷點點頭說：「我倒是沒想到，上次簡單的拜訪一下，楊書記就伸手幫你了。」


　　藍和笑著解釋說：「你只看到表面啊，你先看看呂玉芳霸佔了多少肥缺再說話吧，招商局按慣例是我管的吧，他也巴拉過去。楊書記和曹市長看不下去了，我不過是拿回一點屬於我的利益罷了。」


　　謝雨婷笑著打擊一句說：「你算了吧，沒有楊書記的支持，呂玉芳霸著肥缺，你能把他怎麼樣？要說那個吳地金也挺軟弱的，當初一二把手沒有正式上任的時候，他怎麼由著呂玉芳胡來啊。」


　　提起以前的事情，藍和苦笑著抱著謝雨婷的腰說：「呂玉芳是李孝義的人啊，李孝義是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京城裡是有大背景的人物。吳地金那個性格，肯定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呂玉芳趁臨時主持工作的機會撈好處，又不影響吳地金。」


　　夫妻倆孩子在省城外公那裡讀書，家裡就兩人，親密的湊在一起時，藍和的呼吸漸漸的粗了起來。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是藍和正當年的，平時保養的也好，老婆也漂亮。身體親密的接觸下，藍和的興致就來了。


　　謝雨婷發現丈夫的手鑽到衣服裡面去的時候，已經有點意亂情迷的意思了，低聲笑著說：「我還要做飯呢。」


　　「飯有啥好吃的，先嘗嘗這個。」藍和嘿嘿一笑，把謝雨婷的頭往胯下按。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速之請

「楊書記，前面那個不是周穎麼？」黎季突然叫了一聲，愣神的楊帆抬起頭來往前看，果然前方不遠處路邊周穎站在那裡，面前停了一輛跑車，周穎似乎在跟車裡的人說話，臉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楊帆有點奇怪周穎怎麼在這個距離市委不過兩百米的路邊站著，團市委個市委一牆之隔，一起下班就是過個小門的事情。


　　「靠邊停車，我過去看看。小廖把車開到前面去，找個地方等著。」一號車實在是太刺眼了，楊帆可不想出這個風頭。十米之外小廖把車停下來，周穎倒是眼尖的，看見楊帆下車時，乾脆閉上嘴巴不說話，只是冷笑著看著車裡。


　　平時上班楊帆穿的雖然正式，但是一身名牌咋看起來也在人群也不顯特別，就是顯得更年輕更帥一點，不認識的誰會當這個人是市委書？


　　「怎麼了？」楊帆走到周穎跟前，看都不看車子裡的人。見楊帆出現，車子裡的男子三十來歲長的倒也挺帥，這個時候也開門下車。


　　「我在這裡等你下班，他看見了就過來糾纏，趕都趕不走。」周穎親熱的在楊帆的耳邊低聲說話，看的那個男子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的。不過這個人倒也臉上能撐的住，笑著對周穎說：「周女士，不給我介紹一下？」


　　周穎掃了一眼男子，對楊帆說：「羅先進，大方集團的o，今天他到團市委來送中秋禮品，我負責接待認識的。」說著扭頭淡淡的笑著說：「楊帆，市委的。」周穎也夠壞的，見羅先進不認識楊帆，介紹起來含糊其辭的。楊帆一聽這個名字，眉頭就微微一皺，心說怎麼又是一個姓羅的。自打羅達剛的事情後，楊帆對姓羅的多少有點敏感。


　　兩個男人握手，就算是認識了。楊帆倒不是特別在意這個傢伙攔著周穎的事情，漂亮女孩子吸引男人是常見的事情。


　　因此楊帆臉上的表情還是隨意的，考慮到他是企業的，臉上還帶著一點微笑。


　　「你好！」相互問候後，羅先進平靜的目光看似隨意的掃了楊帆一眼，本能的覺得這個同樣年輕的男子不簡單，不過他剛從國外回來，對海濱市的情況不瞭解。有錢的公子一貫眼睛長在頭頂的，楊帆的衣服雖然牌子不錯，但都是兩年以上的。這個現象不是女人們不肯花錢買衣服，只是楊帆覺得衣服好好的，沒必要換辛的。注意到這個細節後，羅先進本能的認為，楊帆走過來的，不會是太了不起的人「楊先生，相請不如偶遇，我正在邀請周女士一起吃晚飯，賜個臉一起吃飯如何？」不管怎麼說，周穎說了楊帆在市委裡面上班的，看這個樣子好歹是個幹部。羅先進雖然狂，卻也知道分寸，不敢輕易得罪體制內的人。


　　楊帆本不想去，可是周穎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搶先答應說：「好啊，那就一起去吧。」


　　楊帆不滿的瞪了周穎一眼，回頭時還是笑著說：「你太客氣了，那就一起吧。你說去哪裡吃？」


　　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總是喜歡表現一下的，尤其是出現競爭對手的時候。羅先進想了想說：「去南疆酒店吧，那地檔次不錯，菜式也好。」


　　南疆酒店最近隨著把一票政丨府部門的接待用餐攬下後，加上韓國人的事情，倒是真的根根的出名了一把。胡嘉英倒是個生意上的好手，不知道從哪裡挖來了幾個辛廚子，又招了一批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做招待，生意更上一層樓。


　　「南疆酒店？」楊帆猶豫了一下，心說那個地方認識自己的人不少啊，有點想換個地方。誰曾想羅先進誤會了，以為楊帆怕買單呢，這不有美女一起麼，男人總是要表現的嘛。


　　「楊先生請放心，說好我請客。」羅先進不無得意的來了這麼一句，有錢是他的長項，楊帆雖然年輕帥氣，下班不是用走的麼？羅先進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楊帆的機會。


　　「南疆就南疆吧。」楊帆點點頭，心說等一下小心一點就是了。


　　見楊帆答應了，羅先進臉上一陣得意，露出煩惱的表情說：「可是我這個車就能坐兩個人啊！」言下之意，楊先生你就別指望搭順風車了，我要帶著美女一起走先。


　　周穎這個時候笑著說：「沒事，我們兩個打車過去就行。」羅先進還在自以為得計的時候，被周穎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他這個車花大價錢買的，目的就是為了泡妞用的。一般的女孩子見了這個車，只要是識貨的，沒有不尖叫的。


　　「呵呵，我這輛是蘭博基尼限量版，周女士不想一起兜風？」羅先進覺得有必要提醒周穎一句，順便震懾一下楊帆。


　　楊帆對車子沒什麼概念，太好的車楊帆還不敢開，不然沒問題也有問題了。羅先進的顯擺明顯弄錯了場合，周穎也不是不識貨，不過這個車在周穎看來，幾百萬的車子也不是沒見過，真的想買一輛開來玩，楊帆也不是買不起。


　　這個時候楊帆已經伸手攔下一輛出租，完全沒在意羅先進說的啥。好車這個東西，張思齊和祝雨涵比較喜歡，楊帆根本就無所謂。在宛陵的時候，6萬多的長江牌，照樣開的好不過的。


　　「不必了，我暈跑車！」周穎笑嘻嘻的拒絕了羅先進的邀請，找了個蠻不講理的藉口，把羅先進打擊的鬱悶時，跟著楊帆鑽進出租裡去了。


　　「黎季麼？你們回去吧，別等我了。」楊帆先給黎季和小廖打個電話，掛斷後才回頭問周穎：「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周穎笑嘻嘻的說：「一個港資企業的o，好像是哈佛雙碩士學位，團市委書記跟他熟，中秋節找他打秋風來的。沒想到這個傢伙今天到團市委來了一趟，然後就跟狗皮藥一樣，甩都甩不掉。我懶得搭理他，悄悄的溜到街上轉悠，本打算等你一起下班的，沒想到在路邊都能碰上他。這個人太自作多情了，剛才把車一停就說，周女士，我們在都能遇見，真的有緣分啊。我吐！」


　　周穎學羅先進說話的樣子倒是有模有樣的，楊帆倒是想到團市委那個書，好像是省委秘書長的什麼人來著，印象裡出來了似乎介紹過一下，有點記不清了。


　　看看楊帆有點心不在焉的，周穎挽著楊帆的胳膊，討好的笑著說：「怎麼了？你吃醋了？」


　　楊帆搖搖頭說：「不是，你們那個團市委的書記，叫什麼來著？我在想這個呢。」


　　周穎張嘴輕輕的舔了楊帆的耳朵一先說：「朱佳，一個大美女呢。動心了吧？」


　　楊帆苦笑著搖頭說：「你想哪裡去了，她好像是省委秘書長容昌寧的什麼親戚。唉，這個市委大院裡，稍微有點權力的，怎麼身後都有人啊。」


　　正說話間，背後羅先進的跑車已經超了上來，轟鳴著衝到前面去了，臨了還不忘記往出租車上招手，有點示丨威的嫌疑。


　　車到南疆酒店，羅先進已經擺了個瀟灑的姿勢，靠在跑車上等著兩人。還真別說，這傢伙長的不比楊帆遜色多少，配著這輛跑車，確實比楊帆招人眼球多了可惜楊帆下車之後，沒有多看羅先進一眼，而是皺著眉頭看看停車場裡面。停車場裡密密麻麻的，意味著公款吃喝的嚴重。不過這個事情楊帆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哪裡都一樣。市委書記大人也只能是睜一眼閉一眼，偶爾在會議上強調一下，必要的時候搞搞運動。安靜一段算一段，公款吃喝要是能杜絕了，那才是辛鮮事。


　　羅先進鬱悶的是，周穎也不過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依舊緊緊的挽著楊帆的手。那個親熱的樣子，羅先進心裡一陣妒火中燒，決定要好好的顯擺一下，讓這個姓楊的知道知道，什麼才是有錢人。


　　酒店大堂經理迎了上來，笑著問候一番後問：「先生幾位？」


　　羅先進雙手叉腰，有派頭的樣子說：「四位，有V＆P包廂麼？」


　　大堂經理是胡嘉英辛招的，並不認識楊帆，所以笑著對羅先進說：「對不起啊先生，V＆P包廂都訂出去了。」


　　這個時候胡嘉英從樓梯上下來，眼睛一掃就看見楊帆了，立刻笑著過來說：「學弟，又來吃飯啊？」胡嘉英也是美女一個，不過讓羅先進鬱悶的是，這個美女老闆眼睛里根本沒他這個請客的人，而是笑嘻嘻的跟楊帆握手去了。羅先進很想吶喊一聲，我才是請客的人。


　　楊帆笑著對胡嘉英說：「學姐生意不錯啊，周穎的朋友請客，我跟著來蹭好吃的。」說著楊帆給胡嘉英遞過來一個眼神，胡嘉英看看邊上滿臉不滿的羅先進，抿嘴一笑倒也儀態萬方動人的一塌糊塗的與羅先進握手說：「歡迎光臨啊，要一個V＆P包廂是麼，沒問題。」


　　羅先進更鬱悶了，老闆娘居然連名字都沒問自己一下，難道說我一個堂堂的錢多帥氣的大少，居然你都不願意認識一下？羅先進上次來吃飯，是朱佳請客，胡嘉英倒也沒機會認識。當然了，楊帆那個壞壞的眼神遞過來，胡嘉英心領神會之後，自然要拍一下領導的馬屁。你再有錢，在胡嘉英的眼睛裡，算個鳥蛋啊，老娘又沒指望嫁給你。


　　胡嘉英笑著領一干人等往樓上走，來到三樓的V＆P包廂樓層的時候，一個包廂裡辛求軍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電話在說話。結果辛求軍看見楊帆出現，平靜的臉上頓起波瀾，威嚴的神色瞬間堆滿了笑容，微微一彎腰正打算往前湊，結果楊帆瞪他一眼搖搖頭。


　　辛求軍頓時愣住了，僵住在邊上，看著楊帆往前走。胡嘉英倒是笑嘻嘻的過來說：「辛局長，有什麼需要只管招呼啊。」


　　辛求軍搞不清楚楊帆是啥意思，不過領導正在微微的搖頭呢，這個時候往跟前湊，不是沒事找抽麼？含糊的和胡嘉英打了個招呼後，目送楊帆走過去，這個時候楊帆突然回頭一笑，多少有點贊賜的意思。


　　辛求軍立刻又要一彎腰，結果楊帆飛快的回頭往前走，辛求軍的動作只做了一半。看著楊帆進了裡頭最頂級的豪華包廂，辛求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個時候身邊的包廂裡開門，裡頭露出竇長青的謝頂腦袋，朝辛求軍笑著罵：「老辛，你真傢伙一個電話打了這麼久，我都快被他們灌趴下去了。」


　　辛求軍嘿嘿一笑，拉著竇長青進了包廂，裡面幾個本地官員看見兩人進來，紛紛的取笑他們臨陣脫逃一類的話。辛求軍把臉色一沉說：「你們還能吃的下啊，楊書記剛才出現了。」


　　「啊！」包廂裡這些人倒是嚇的不輕，多少有點酒意的紅臉瞬間白了。這些人都是本地人，大家今天湊在一起，慶祝沒去黨校學習呢，裡頭有財政局長劉亞，國土局局長熊正南，開發區主任馮曉。加上各自帶的副手，正好湊一桌。不過現在大家的酒興都沒了，市委書記的威力太大了。


　　「楊書記沒說什麼吧？」竇長青還算比較清醒的，連忙問一句。


　　辛求軍見把大家都嚇到了，額頭上都在冒汗呢，心裡算是平衡了。嘿嘿一笑說：「剛才楊書記衝我笑呢，沒事。」


　　「我X，大家灌他，居然嚇唬我們。」開發區主任馮曉一聲怒吼，其他幾個人就開始圍攻。辛求軍連連擺手說：「喝酒的事情好說，不過大家沒覺得，應該去給楊書記敬酒麼？」


　　竇長青是給楊帆收拾過的，想到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整人不露痕跡的手段，竇長青打了個寒戰說：「我還真不敢去。」


　　劉亞倒是笑著說：「老辛，你就趕緊說吧。我們這些人，只有你請過楊書記，你在他面前有面子，你說怎麼辦？」


　　一時間眾人都反應過來了，辛求軍是唯一請過楊書記吃飯的。見眾人羨慕的眼神圍上來，辛求軍也是一臉的苦笑說：「我哪有那個面子啊，上次是湊巧了。這樣吧，我等一下去問一問老闆娘，讓她給楊書記遞個話，萬一不方們進去了，不是招楊書記恨麼？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


　　眾人連連點頭稱是，官場上的事情太難琢磨了。市委書記在一個酒店吃飯，你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不去敬酒，那就是目無領導。可是楊帆這個書記不好琢磨，大家心裡都沒底，生怕去了反而不好，讓領導有看法。辛求軍這麼一說，算是解決難題了。


　　羅先進進了包廂後，微微得意有意不看楊帆，笑著對周穎說：「這裡環境還不錯，剛才我給你們朱書記打電話了，請她也一起來吃飯，大家沒意見吧？」


　　周穎有點不安的看看楊帆，因為人是她拉來的。現在羅先進先斬後奏，目的是想顯示一下他跟朱佳關係多好之類的，想借朱佳這個綠葉托一下自己這朵紅花，能把周穎的頂頭上司請來，一般情況想自然是有面子的。可是現在周穎顯得有點為難的看看楊帆，羅先進心裡又理解錯誤了，以為朱佳的級別比楊帆高，周穎擔心楊帆不自在。哪曾想，周穎是瞭解楊帆不愛張揚的性格，擔心等下朱佳來了，楊帆會不高興。


　　楊帆心裡確實有點不滿，羅先進心裡想的啥楊帆清楚的。本來想無聲無息的吃完回去，看來今天是做不到了。


　　「來就來吧，人多也熱鬧。」楊帆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還是不滿的掃了周穎一眼，那個意思是下次別搞這個名堂了。周穎心裡打的算盤楊帆也明白，這個小妮子就是惦記著讓楊帆來對付羅先進的，好讓這傢伙死心。楊帆當然不會在意這個，本來就是自己的女人嘛。


　　羅先進這個時候拿起菜譜，得意的往周穎面前一放說：「周女士你點吧，想吃啥別跟我客氣。」周穎心裡恨透了這傢伙，拿著菜譜專挑貴的點，燕窩魚翅臉盆大的龍蝦胡亂點了一通。羅先進雖然有錢，也沒見過這麼糟錢的點菜路子。不過他也確實有錢，所以這一頓飯周穎點了好幾萬塊的菜錢，羅先進倒是坦然的，倒是把女服務員給弄的一直不安的看羅先進。


　　「先生要點什麼酒水？」


　　周穎一聽這個，立刻殺氣騰騰的拿過水牌，準備專門挑貴的點。還好這個時候胡嘉英開門進來，看見周穎拿著水牌，便拿過菜單掃了一眼笑著說：「學弟您宰人呢，呵呵。酒水算我的好了，正好我那裡有兩年的拉菲，年份不算太好，看在學弟的面子上今天奉獻一下吧。」


　　這個話把羅先進給聽的微微吃驚一下，兩隻年的拉菲可不便宜，比這一桌子菜也差不了多少了。結果這個老闆娘居然說送就送了，還要加上一句看在學弟的面子上。這不是赤丨裸裸的打臉麼？今天是我請客啊！


　　楊帆聽了一擺手說：「不用了，我不喜歡紅酒，直接上五糧液吧。」


　　胡嘉英微微一笑說：「五糧液沒有年份太久的，年的茅台倒是存了一箱，我給您都搬來？」這個就是赤丨裸裸的討好了，甚至連看都沒看東道主一眼啊，真的太過分了。其實也不怪胡嘉英這麼幹，胡嘉英一貫最煩這種口袋裡有兩個騷錢，得瑟的不知道自己姓啥的鳥蛋。今天有楊帆頂在前面，也沒啥好擔心的。


　　楊帆皺起眉頭說：「茅台我不是喜歡啊，茅台就茅台吧。」


　　一番作態下來，楊帆居然隱隱成了主角了，搞的羅先進想顯擺都沒機會。有心想說我出錢吧，人家老還是好意，客人有面子，主人不是也有面子麼？這個時候拉下臉，那就是氣度的問題了。羅先進心裡鬱悶，也只能陪著笑，不過已經不敢小看楊帆了，心說難道我看走眼了？


　　這個時候胡嘉英在楊帆的耳邊低聲說：「辛局長他們想來給您敬酒，您看方便麼？」


　　楊帆想說算了，可是又一想，不接受的話，怕他們心裡有想法啊。想想還是點頭說：「等一下吧，這邊開始了再過來。」


　　說話間包廂門打開了，一身火紅的裙子的朱佳進來，一眼先看見羅先進，便笑著說：「先進你早到了，中秋節禮品的事情我還沒感謝你呢，怎麼好意思讓你請。」與羅先進握手之時，朱佳表現出對羅先進的重視，讓他臉上又有了神采。


　　「呵呵，你跟我有啥好客氣的？」羅先進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朱佳又看見了周穎，頗為矜持的笑著說：「周穎也在呢？」


　　周穎笑著站起來與朱佳握手說：「朱書記好。」


　　這個時候胡嘉英總算是往邊上一讓，讓開了角度，露出身後的楊帆，紋絲不動坐著的楊帆，一臉淡然的楊帆。


　　朱佳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似的，瞬間僵硬了。臉上的矜持和自慢，如同霜打過的茄子，統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眨眨大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的時候，朱佳的臉上瞬間浮現敬仰的笑容，微微的彎腰，搶上一步與坐在那裡石像一樣安穩的楊帆握手。


　　「楊書記，怎麼您也在呢。怪我眼拙，一時沒看見，真是太失禮了。」朱佳笑的有點誇張的說，邊上往下坐一半的羅先進也僵住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朱佳不是省委谷秘書長的外女麼？這個海濱市還有什麼人能在朱佳面前裝大爺的？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吧？


　　「嗯，小朱是吧？前幾次不過是簡單的認識，沒機會一起座談。我正打算抽時間到團市委去走走，瞭解一下我市團市委的工作現狀。」楊帆說著不覺打上官腔，沒辦法，周穎在邊上，朱佳還挺漂亮。


　　「哎呀，那太好了，團市委全體時刻等候您的光臨指導。」朱佳毫不猶豫的拍一個結結實實的馬屁，楊帆穩穩的坐著笑納了。


　　這個時候門口呼啦一下推開，辛求軍在前面，笑容滿面的端著酒杯進來，身後跟著一幫子中層幹部，一個一個的比舊社會孫子見爺爺都恭敬。

第三百九十九章 拆遷

先進經歷了一生中最悲劇的一次請客，本來請客有人）7有面前的事情。不過今天拉敬酒的人，實在是太令人指了。以辛求軍為的五個人，排成一隊挨個先到楊帆面前，恭敬的笑著說：「楊書記，本來想買單的，可是聽說有人請了，我們就不喧賓奪主了。我連干三杯為敬，您隨意。」


　　這幾個人眾口一詞的，挨個給楊帆敬酒後，到了朱佳面前待遇就急劇下降，一人只是敬一杯，接著是周穎也是一人一杯，輪到羅先進還是一杯。這些人甚至連問一下羅老闆是誰的興趣都沒有，只管進來敬酒，然後向楊帆告辭離開。意思很明顯，大家進來敬酒呢，完全是因為楊書記在的緣故。羅先進到現在為止，還沒想到楊帆是市委書記，哪有那麼年輕的市委書記來的？一般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不都是老頭子麼？羅先進本能認為，楊帆應該是紀委或是反貪局的什麼書記。


　　因為可以隨意，所以楊帆都是每人一杯。總算是這些人出去了，羅先進低聲問了朱佳，這些都是啥人，聽說都是各個局委的局長，不禁微微乍舌。這些人出現一兩個也就算了，一下來一批，那就有點難得了。


　　辛求軍他們剛出去，羅先進正打算重新認識一下楊帆時，門口又打開了。進來的是副市長柳葉。「呵呵，楊書記真在呢，我還當他們騙我的。楊書記，我來給您敬酒來了。」


　　楊帆第一次站起來，笑著舉起杯子說：「柳市長太客氣了！」


　　柳葉也是那一套，我三杯，您一杯。這個女人要是能喝的，沒有不是海量的。三杯下去面不改色，柳葉也沒打算走，直接挨著楊帆坐下。這個時候羅先進有點回過味道來了，輕輕的拽了一下正在朝楊帆笑的朱佳的衣服，等朱佳回頭的時候低聲問：「朱佳，楊帆是啥書記？」


　　朱佳看火星人似的看著羅先進，咂咂嘴低聲說：「你請的這是什麼客？我還以為你要巴結楊書記呢，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市委書記楊帆？你們公司要開的那個海濱別墅區，我還以為你為了這個請客呢。」


　　羅先進此刻有狠狠扇自己一個耳光的衝動，真都是什麼事情嘛？顯擺了半天，居然不知道人家是市委書記，這個臉丟的有點大了。居然還好意思在市委書記面前顯擺自己有錢，這不是典型的沒事找抽麼？這麼年輕的市委書記，不是親眼看見有誰相信？


　　羅先進還在愣的時候，朱佳已經端起酒杯對楊帆他們笑著說：「楊書記，我量淺，只敬一杯，您隨意。」敬完楊帆，朱佳又敬了柳葉。


　　羅先進也不笨啊，公司要開塊靠海邊的地皮，這個事情現在正卡在國土局那裡。找朱佳不就是指望她能幫忙的麼！


　　「楊書記，恕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我自罰三杯，您隨意。」羅先進倒是很快就擺正了位置，一個人有幾個億的身價算是很牛了，但是比起楊帆這個市委書記來，羅先進還真沒啥可顯擺的。楊帆對羅先進無所求，但是要收拾他可太容易了。在人家的地盤上討吃的，不乖乖的不是找倒霉麼？敬酒之後，羅先進最後看一眼周穎，然後開始目不斜視了。


　　飯桌上地中心很快以楊帆和柳葉為中心。兩人客氣了兩句。楊帆才知道是文海縣縣長張軍以及一個管教育地副縣長請柳葉吃飯。具體為啥事情楊帆也沒問。聽說市委楊書記在。文海縣地幾個人倒是想來地。但是柳葉表示先過來探路。


　　提起文海縣地人要來敬酒地事情。楊帆笑著說：「還是算了。晚上有點公務要處理。喝高了就只能睡覺了。」


　　回去地路上。周穎想起羅先進前倨後恭地樣子。一直在偷偷地笑。一頓飯點了一堆菜。花了兩萬多。幾乎沒怎麼動。楊帆看著周穎苦笑了幾下。沒有說啥。


　　楊帆和周穎先走後。羅先進去結帳。這個時候胡嘉英才笑著過來說：「給羅先生打六折！」朱佳倒是經常來這裡吃飯地。送楊帆上車後回頭來找羅先進。聽到胡嘉英地話笑著說：「胡老闆不厚道啊。為啥給先進打六折。不給我打？」


　　胡嘉英笑嘻嘻地說：「你那是吃公家地。要是私人請客地話。我給你打五折！」這個話倒是八面玲瓏地。聽地朱佳心裡挺高興。


　　結帳之後。朱佳陪著羅先進出門時。看看周圍沒人。低聲嚴肅地說：「先進你搞什麼名堂？有你這麼請客地麼？」


　　羅先進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朱佳聽了點點頭說：「這樣的話，問題還不大。楊書記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不過那個周穎據說是楊書記的妹妹一類的，總之很親的人。人家既然看不上你，就別糾纏了。」


　　羅先進倒是有點怕朱佳，低眉順眼的低聲問：「朱佳，楊帆來頭很大麼？」


　　朱佳淡淡的說：「你有不是體制內的，打聽那麼多做啥？乖乖的做你的生意賺你的錢就是了，真想知道的話，回家去讓你爸爸去問我舅舅，我可不多嘴。」


　　朱佳和羅先進是高中同學，羅父早年靠著天涯省東線高速公路土石方的工程起家的，大方集團業務挺雜的，除了房地產還涉及到造酒已經海水養殖基地等業務。羅父跟朱佳的舅舅榮秘書長關係不錯，所以朱佳才會找他幫忙置辦中秋節禮品的事情。


　　朱佳的父親是省林業廳的頭，從小在官宦之家長大，耳濡目染的為人頗為穩重。碩士學歷，頗得舅舅的喜歡，叢麗麗倒是年齡相仿，能夠坐在團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有舅舅的提攜，也有自己的能力因素。比起叢麗麗，朱佳多少有點不服氣，不過叢麗麗的父親是前省委副書記，退下去前把叢麗麗給提起來的。


　　回到別墅酒店，周穎笑嘻嘻的跟張思齊和祝雨涵談起晚飯的事情，笑的一直不停的。楊帆看三個女人談的開心，洗澡後悄悄的溜回書房裡。關於大方集團的事情，楊帆似乎聽誰提起過。想來想去想不起來，給叢麗麗撥了電話。


　　有個大方集團，你知道麼？我好像聽誰提起過。」T|躺在床上用筆記本上網呢，笑著對楊帆說：「這個集團我知道，是本省一家有名的企業。你還是上網說話，我開著電腦呢。順便我這裡有點資料傳給你。」


　　楊帆打開電腦，登錄QO機打開視頻，兩人在網上進行交流。經叢麗麗的介紹，楊帆才知道，大方集團這幾年在海濱市的業務很多，其中很多市政工程都是大方集團做的。比如兩條河堤，海濱廣場等等。前任市長倒霉的時候，居然沒有牽扯到大方集團，叢麗麗認為這個事情挺古怪的。這些**，有好處哪有不伸手的？


　　楊帆也覺得不正常，不過省紀委查的案子，楊帆也不好說啥，沒有任何憑據的猜測罷了，私下裡說一說還行。


　　說完正事楊帆就要關視頻，叢麗麗突然笑著說：「別關，我給你看樣東西。」


　　楊帆愣了一下，沒想到叢麗麗居然對著視頻，輕輕的一扯睡衣的帶子，露出裡面一件黑色的情趣內衣，充滿挑逗意味的說：「怎麼樣？我今天才買的，本來想穿給你看的。」言下之意，你沒提出到一起，我也不好意思開口。


　　楊帆還真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倒是覺得挺刺激的，不過這個看多了有想法，繼續聊了一會後趕緊關了免得上火。


　　因為黎季是文海縣人，楊帆決定把四處看看的第一站定為文海縣。文海縣是個黎族自治縣，境屬於丘陵地形，但是又有較長的海岸線，旅遊資源豐富，所以旅遊業在文海縣算是龍頭產業。農業及資源型加工產業次之。總而言之，文海縣經濟並不算達。


　　楊帆這次出行只帶來叢麗麗和黎季，也多少有點悄悄的進村的意思，打算還是先四處看看，然後再到縣委縣政府去。不然直接過去，啥問題都別想看見。從市區出，一個辦小時的行程後，車子下高速，前行不久便進入文海縣市區。


　　進入市區後黎季笑著回頭問楊帆：「楊書記，您看是到處走走呢，還是怎麼說？」


　　楊帆想了想笑著說：「先去你家吧，你有多久沒回家了？」提到黎季的家，楊帆突然想起來說：「黎季，我怎麼沒見過你的孩子？」當初林頓挑選黎季的時候，楊帆看過黎季的材料，記得黎季是離異的婚姻狀態，有個兒子歸黎季。


　　說起這個黎季不禁微微一陣黯然，楊帆多少有點後悔問這個話的時候，黎季說：「我兒子跟父母一起，我帶著他不方便。我父親是小學教員，母親倒是不識字的農村婦女。」


　　楊帆點點頭，沒有再問啥，黎季也不再說，連連給小廖領路。沒一會就開到一處看起來頗為破敗的所在，這裡的建築零零散散的，道路兩邊雜草叢生，看著有點像農村。


　　黎季這個時候笑著解釋說：「我家條件一般，地皮是我媽媽那個村的，現在城市擴建包進來了，房子是自己蓋的。」


　　時間還早，黎季家門口冷冷清清鐵將軍把門，一條黃狗趴在門口，看見車子開來，警惕的站起來露出凶相。黎季下車的時候黃狗立刻歡快的撲了上來，黎季笑著喊：「阿黃別鬧！站住別動！」說著老黃狗真的聽話的站在門口搖尾巴，黎季笑著給下車的楊帆和叢麗麗介紹說：「這就是我家。」


　　一座兩層的樓房，遠遠的看著還有點樣子，近距離看著有點破敗，幾乎就是一個毛坯房。黎季熟練的從門邊的一個牆洞裡摸出鑰匙開門，裡頭跟外面一樣，牆面都沒刷，紅磚裸露在外，家裡看著確實不怎麼富裕。


　　「楊書記，地方簡陋了一點。其實都怪我，家裡為了供我讀書和結婚花了不少錢，我的兄弟姐妹又多。在市區我倒是有一個小套的公寓，不過現在租給別人住。」


　　客廳裡有冰箱和一台老式彩電，之外再沒有其他電器。黎季熟練的搬來繡椅，招呼三人坐下，打開冰箱看看裡面是空的，黎季不好意思的說：「我去買水。」


　　楊帆笑著搖頭說：「不用了，你別操心了。我都準備了。」說著楊帆看了小廖一眼，小廖立刻站起來，走到車後打開後尾箱。


　　黎季跟過去一看，裡頭裝的慢慢的，菸酒，玩具，零食，飲料，書，作業本子，筆，啥東西都有。黎季吃驚的回頭看看楊帆，叢麗麗笑著解釋說：「楊書記跟我說，第一次來，總不能空手吧，所以我帶小廖去買了點東西。」


　　黎季嗓子眼堵住了，鼻子一酸，趕緊扭頭。偷偷的擦了擦眼角，黎季幫忙把東西搬進來，叢麗麗也笑著過去幫忙。楊帆倒是想動手的，想想還是坐著沒動，免得黎季不好意思。


　　買來的東西放在客廳裡堆了一堆，叢麗麗居然還買了一輛摺疊自行車。天曉得這個女人怎麼想的，心思還真細緻。


　　一番折騰的差不多了，一個老婦搖搖晃晃的拎著個籃子跑回來，黎季的母親回來了。拉著黎季說了一通楊帆一個字都沒聽懂的話，黎季笑著跟楊帆解釋說：「我媽媽說的是黎族話，她普通話幾乎不會。她說讓我好好招待你們，她去買菜回來，中午在我家吃飯。」


　　楊帆對黎季沒有對母親說明自己身份的舉動頗為對胃口，一個農家婦女把人嚇著了。


　　「呵呵，不用了，我們還是四處走走看看，回頭直接到縣委去，既然來總不能搞微服私訪的那一套。」楊帆這麼說，黎季也好說啥，點點頭說：「那我們這就走。」


　　黎季的母親拉著黎季由是一陣說，那意思是一定要留人吃飯的樣子。


　　黎季低聲跟母親解釋了一下，四人這才得以出來。正在上車的時候，前方不遠突然一陣轟鳴，一輛挖掘機開到一間民房前停下，接著那邊一陣吵鬧，呼呼啦啦的一下就圍了幾十號人。


　　楊帆驚訝的看看黎季，黎季立刻臉色一沉說：「我過去問問什麼情況。」說著黎季一溜小跑過去，楊帆站在原地望了一會，黎季回來了。


　　「楊書記，是房地產公司在拆遷，這一帶說是要開一個小區。那家住戶跟地產公司談不下來，好像是要做釘子戶。」


　　黎季這麼一說，楊帆心裡釋然，笑著點頭說：「我們走吧，這是常有的事情。」楊帆剛剛上車呢，車子還沒開動，就見遠處突然一陣大亂。一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漢子，手裡拿著木棒，開始四下追打一些人。


　　楊帆一看這個場面就愣住了，立刻朝黎季看過去。黎季也有點吃不準啥情況了，顯得有點緊張的回頭說：「我也不知道生什麼事情了，不過被打的好像是那個戶主和他的親戚。」


　　叢麗麗氣急敗壞的說：「還不趕緊報警？」


　　提到這個拆遷，從來就沒有一帆風順的。以前在宛陵市的時候，市政府那邊拆遷，都是包給一些專業拆遷公司去做。搞拆遷的公司，十有都是地方上混世的人牽頭，連談帶嚇的，總之有點無所不用其極的意思。不過宛陵那邊在拆遷的時候，暴力衝突楊帆倒是沒遭遇過，以前有聽說外地有這樣的事情，沒想到今天在自己的治下見識到了。


　　一個男子被打的頭破血流的亂竄，直接奔著黎季家門口跑來，後面還有兩個人在追。黎季見狀立刻下車，大聲喊：「住手！」


　　追打的兩個人見有人出面攔著，前面那個居然毫不猶豫的一棒子朝黎季砸上來，還好黎季伸手靈活，嗖的一下讓來了，口中不知道罵了一句什麼，麻利的從牆邊操起一把鋤頭，拉開要開大的架勢。


　　這個時候遠處有人在喊了一句：「阿東，回來這邊。」兩個追打的人這才住手，罵罵咧咧的瞪著黎季，轉頭回去了。


　　楊帆從車上下來，臉色先是漲的通紅，接著變成了鐵青色。冷笑著對叢麗麗說：「打電話，立刻把文海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給我叫到這裡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跟我解釋。」


　　叢麗麗也氣的眼睛都瞪圓了，剛才差一點就被殃及，心裡還在跳呢。


　　翻出電話號碼本，叢麗麗幾乎是在怒吼：「叫林海山接電話，我是誰？我是市委秘書長叢麗麗。」足足等了有三分鐘，電話那頭才傳來林海山的聲音說：「叢秘書長，我是林海山。」


　　叢麗麗氣呼呼的說：「你叫上張軍，立刻給我趕到……我讓黎秘書跟你說地方。」叢麗麗說出地名，氣的把電話塞給黎季。


　　黎季倒還是非常溫和的報上地址，然後回頭看看楊帆，壓低聲音說：「林書記，你還是快點來吧，楊書記現在很生氣。」


　　電話那邊林海山本來在主持縣委常委碰頭會，正在說的口沫橫飛的時候，辦公室的人過來喊接電話。叢麗麗雖然是秘書長，但是縣委書記並不需要太巴結，叢麗麗也沒資格讓人家立刻過來。不過黎季最後來上那麼一句的時候，林海山的屁股就著火了。


　　幾乎是衝進了會議室，林海山頗為嚴肅的說：「楊書記到了縣裡，大家趕緊跟我過去。」


　　最讓楊帆怒火的是，警察一直沒來，那邊還在打的不亦樂乎的，一個胖子站在挖掘機上面，有本地話在大聲喊：「我告訴你XX，這個房子你自己不拆，我幫你拆。要打官司我也奉陪，要告我隨便，總之今天我要拆。」


　　車龍出現的時候，現場那邊才徹底的安靜下來，跟著110的警車姍姍來遲。楊帆站在車前，冷冷的看著七八輛車子組成的車隊停下，一干縣裡的幹部下車。


　　林海山幾乎是跑到楊帆的面前的，老遠就說：「楊書記，您來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們好去接您。」


　　「我先陪黎秘書回家看看，正打算去縣委。結果看見了一出精彩的大戲，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楊帆的臉色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凌厲的目光朝那些正打算上來說話的官員已掃，所有人都不自覺的低頭。


　　「沒人能解釋這是在拆遷還是在動一場戰爭？」楊帆加重語氣再問一句，這個時候縣長張軍小心的過來，低聲說：「楊書記，您看是不是先到縣委去，然後我慢慢的給您匯報。」


　　楊帆冷笑兩聲說：「好，你們要面子，我給你們。不過等一下你們要想好了，該怎麼跟我解釋，不然的話你們有的人準備回家帶孩子吧。」


　　剛才還很熱鬧的打鬥現場，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挖掘機也開走了，拆遷隊幾十號人也跑了個乾淨。一號車跟著進了縣委院子，車子剛停穩，前面車子裡林海山已經跑過來給楊帆開門。這個時候楊帆的臉色已經好看多了，其實拆遷過程中生衝突很正常，剛才警察遲遲不到，肯定是收了人家的好處的。這種事情想明白一點都不難，不過有時候不來點硬的工作確實不好展開。不是因為這些原因，楊帆剛才在現場就能火。


　　「找個安靜的房間，你跟張軍進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楊帆低聲交代一句，決定給林海山和張軍留點面子。


　　林海山頓時感激的笑了笑，連忙招呼張軍一聲，然後親自在前面帶路。


　　楊帆跟著進了林海山的辦公室，徑直坐下後，摸出煙來丟給兩人說：「坐下說話吧。」


　　「不用，我們站著就行。」這兩人倒也自覺，站在對面，煙也沒敢點。


　　「現場的傷處理沒有張軍低聲說：「已經叫120，估計快到了，您放心，我留人在現場處理了。」


　　「今天我要叫你們過去，你們覺得會出點啥事情？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楊帆冷笑著問，對面兩人站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叢麗麗冷著臉進來說：「連水都不知道倒一杯？」


　　叢麗麗進來說這麼一句，楊帆心裡生疑，看了一眼叢麗麗。

第四百章 誰的人？

　帆和叢麗麗一起呆的久了，一個眼神就明白這個女人\3。這裡頭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意思？為啥剛才在車上叢麗麗不說？一連串的問號在楊帆的腦子裡閃現，隨即明白叢麗麗可能有事情連黎季都不讓知道。


　　「你們出去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再進來匯報吧。」楊帆揮揮手，林海山和張軍頓時臉色好了很多，告辭出去後，一個人女人端茶進來。


　　等送茶水的女人出去後，楊帆才眯著眼睛看著叢麗麗，慢悠悠的語氣中帶著一點冷意說：「你搞什麼？這個時候進來打岔！」


　　一輛奔馳開進院子裡的時候，黎季正在跟幾個官員在樓下的走廊裡敷衍。兩個副縣長圍著黎季問寒問暖的順帶拐彎抹角的瞭解楊帆的喜好時，黎季的眼睛透出一道淡淡的寒光，注視著開進來的奔馳車。


　　奔馳車上下來一個妖豔的女人，身材很好，臉蛋只能算是還可以。這個女人叫孫瑜，黎季的前妻。人的一生不會總是一帆風順的，黎季的人生就經歷過挫折。當初黎季在文海縣干的有聲有色，成為辦公室主任最有力的競爭者。黎季一度也覺得自己的前途光明，事實上現實殘酷的讓人心寒，黎季沒有當上主任也就算了，還被人一腳踢到海濱市做了一個普通的科員，這一坐就是兩年。


　　就在黎季被定下來調往海濱市的那天，下班回到家裡的黎季，在床上看見一對無恥的男女**的糾纏在一起。男人的自尊心讓黎季別無選擇，只有離婚。後來黎季才知道，自己的妻子一年前就跟本縣一個地產商勾搭到一起去了，離婚之後孫瑜放棄了在醫院做護士的工作，跟著地產商做生意。


　　跟在孫瑜後面下車的男人，正是當初黎季抓現行時抓到的林楓，一個比孫瑜大十歲的男人，論長相比起黎季差出好多，但是他有錢。


　　黎季看見這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走近時，鼻孔裡微微的哼了一聲。這個習慣是跟在楊帆後面學來的，當楊帆對某個人和事情感到不屑的時候，就會有這個反應。


　　「黎秘書，你好你好！」從樓上下來的林海山走到黎季面前，熱情的握手。黎季平靜的與之握手淡淡的說：「林書記好。」


　　「黎秘書，你是我們文海縣出去的人，要幫著在楊書記面前美言兩句啊。」林海山笑著開玩笑似地說，黎季的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神色如常平靜的說：「我一定會客觀的反應情況，楊書記喜好聽真話。好了，你們忙吧，我上去了。」黎季沒有給林海山更多糾纏自己的機會，慢慢的往樓上走。


　　「奶奶的，鹹魚都能翻身啊！」一個副縣長低聲說了一句，林海山一個嚴厲的眼神掃過來，嚇的那傢伙一陣微微的哆嗦。


　　等黎季徹底看不見地時候。林海山微微地一聲嘆息。心想當年要不是張軍在中間使壞。黎季被發配到下面一個鄉鎮區任鄉長。沒準這一輩子都別想有抬頭地機會了。沒想到到了海濱市才兩年。再回來就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了。心裡真他媽地不爽！


　　林楓和孫瑜走到林海山面前。林楓面露忐忑地問林海山：「大哥。剛才那個好像是黎季啊。這個衰仔怎麼回來了？」


　　林海山臉色一冷。狠狠地瞪了林楓一眼說：「你說話注意點。黎季現在是市委楊書記地秘書。」說著林海山接著低聲問：「你是怎麼搞地？帶那麼多人去想抄家啊？」


　　林楓剛想回答。看見後面出來地張軍。連忙咳嗽一聲。客氣地喊：「張縣長好！」


　　孫瑜這個時候地心情非常之複雜。人這一輩子是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地。


　　當初孫瑜選擇了過衣食無憂有房有車地生活。所以放棄了黎季。其實剛才老遠地時候。孫瑜就認出了黎季。心裡正有點擔心地時候。黎季已經走了。這讓孫瑜多少自在了一些。不過林海山兄弟倆地對話。又讓孫瑜地心提了起來。


　　「林楓，你搞個拆遷怎麼動刀動槍的？你到我辦公室來，說清楚今天的事情，不然楊書記那邊我沒辦法交代。」張軍嚴肅的對林楓說，說完轉身就走。


　　林海山的眼神裡閃過一道冷意，追上張軍說：「張縣長，我們一起問他。」張軍沒說話，微微的點點頭繼續走。


　　叢麗麗看出楊帆眼神中的不快，壓低聲音說：「現在跟你沒辦法解釋，我連黎季都不相信。回頭我們找個藉口出去找個地方住下，我自有辦法讓你知道想知道的一切。」


　　叢麗麗說的這麼清楚了，楊帆自然不好多問。不過心裡對叢麗麗這個做法還是有點不滿，覺得有必要等沒人的時候教育她一下，不然這可不是啥好習慣。


　　「好，你去告訴他們，我身體不舒服，想先休息一下。工作的事情，下午我一個一個的談。」楊帆很快就找到了對策，這種分開談話的辦法，戴笠最喜歡用了，每到一個地方都分別找下屬談話。這一招有的時候還是很好用的，楊帆也算是抄襲一把。


　　叢麗麗笑著出去，找到門口等著的辦公室主任，簡單的交代兩句後，辦公室主任一溜小跑去匯報。很快林海山和張軍進來，楊帆坐在沙發上作出疲憊的樣子說：「昨天晚上沒休息好，人有點不舒服，工作下午再談吧。」


　　林海山臉上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喜色，露出緊張的樣子上前關切問：「楊書記，我這看您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這就吩咐警車開道去。」


　　楊帆神態疲倦的樣子，伸手揉著額頭，微微的一擺手說：「不用了，找個地方睡一會就好。不要興師動眾的，上午那個事情你們抓緊調查，我下午要聽你們的匯報。」


　　酒店很快就安排好了，楊帆帶著身邊的人住到酒店裡，進了安排的豪華套間，打發走林海山和張軍後，楊帆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叢麗麗笑著對黎季和小廖說：「你們先回房間，我有點事情跟楊書記單獨談。」


　　黎楊帆一眼，發現楊帆沒有動作，知道這是在默認。去後，叢麗麗把門關上，順手把窗簾也拉上後開燈。做完這一切，叢麗麗才笑著走到楊帆的身邊，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房間沒問題吧？」


　　「沒問題，是我的人臨時安排的。這個酒店跟他們沒啥關係！」電話裡傳來張軍的聲音，叢麗麗放下電話後，這才笑著挨著楊帆坐下，伸手抓起楊帆的一隻手在手裡玩，一邊笑著說：「你千萬別生氣，我不是有意瞞著你。」


　　楊帆淡淡的摸出煙來，一支菸拿在手上時突然說：「車子裡不方便說，你不能發短信提示一下，搞的神神秘秘的做啥？我看你是忘乎所以了，想在他們面前顯示一下是吧？」


　　楊帆這個話有點重，但是也算是說到一點叢麗麗的心裡去了。暗暗心驚的叢麗麗臉上依舊笑吟吟的，拿過火機給楊帆點上煙，笑著說：「你想哪裡去了？當時我沒想到發短信的辦法。


　　你也別生氣了，我錯了行不行？」


　　叢麗麗算準了楊帆吃軟不吃硬的性格，笑眯眯的一番討好，楊帆的臉色慢慢的緩和下來。為上者的心態都差不多，最容不得下屬的欺騙和自作主張。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楊帆往沙發上已倒，閉上眼睛表示等著聽。


　　叢麗麗微微正色說：「文海縣這個地方，林海山根本就是土皇帝。今天我們看見的那一幕，跟林海山的弟弟林楓有關，林楓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手下還有一個工程隊。這個傢伙早年靠著暴力手段拉起人馬，仗著林海山的保護，快速的積累了一筆財富。他搞房地產發財的秘訣就一個，每次縣政府有什麼市政規劃，他都能第一時間得到準確的消息，然後瘋狂的用各種手段巧取豪奪一批土地，然後坐著等地價上漲賣地就能大發一筆。這兩年年隨著文海縣城市擴建的腳步緩慢，隨著房價的上漲，林楓又開始打地產方面的主意。你今天也看見了，他們在拆遷的時候大打出手，為啥警察姍姍來遲？這個不要我說你就該明白了。」


　　叢麗麗說到這裡停住了，楊帆猛的睜開眼睛，看著叢麗麗說：「沒有了？」


　　叢麗麗笑著說：「沒有了。」楊帆目光中閃過一道厲色，一伸手把叢麗麗抱住，往大腿上一按，抬手在叢麗麗那豐滿的令人髮指的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十幾下。一邊抽一邊說：「我讓你說話留一半，我讓你說話留一半。」


　　楊帆挺用力的，打的啪啪的響。叢麗麗也不掙扎，只是扭頭露出哀求之色說：「好人，你要打我也要給個罪名啊，我真的是啥都說了。」


　　看見俺叢麗麗的目光中居然帶著一點騷動的興奮，楊帆停下，哼了一聲往後一靠說：「你還在狡辯？我問你，張軍是誰的人？」


　　叢麗麗一聽楊帆問的是這個，臉上露出狐媚的笑容，站起來張開雙腿，學著秦馨的樣子坐在楊帆的大腿上，臀部在男人的根子上搖擺擠壓，注視著男人的臉部表情的微細變化，口中低聲說：「我還當你為啥呢。張軍是誰的人，以您的智慧，還要我說麼？為這個事情打人，你明明猜出來了，非要人家親口說。」


　　楊帆被撩撥的有了反應，睜開眼睛看著叢麗麗那張充滿了渴望的臉，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這個女人出這個主意，是不是以夾帶私貨為主要目的呢？


　　「我猜出來的，跟你主動說的是兩個概念。」楊帆還在頑抗，不過身體的反應已經出賣了他，下身硬硬的隔著蕾絲邊的薄薄的布片頂在柔軟的所在，那種陷在兩瓣柔軟中的感覺，是在是讓人有**的衝動。


　　完成了挑逗過程的叢麗麗，笑嘻嘻的站起，蹲在楊帆的面前，笑嘻嘻的說：「張軍是我爸爸提拔起來的。」說罷叢麗麗伸手去解楊帆的皮帶扣子，低聲說：「別弄髒了要換！」


　　出來的黎季感覺到心裡有種沉重的滋味，讓對面的小廖注意一點，自己一個人到樓下大堂找個地方坐著抽菸。文海縣對於黎季而言是個傷心之地，從感情上來說，如果不是父母孩子在這，以前黎季都不太願意回來。


　　如今不一樣了！黎季嘿嘿一聲冷笑，想起剛才那些人討好的嘴臉。改變這一切的因素就是因為自己跟了楊書記當秘書，成了領導身邊能說上話的人。黎季的心頭泛起一陣快意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趕緊摸出來瞅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潛意識裡黎季先定了定神，然後平靜的接聽，學著楊帆的語調：「你好，哪一位？」


　　「我在酒店門口，你能出來一下麼？」電話裡傳來孫瑜的聲音，黎季的心彷彿給什麼捅了一點，一陣微微的疼。看看手邊上的時間還早，黎季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嘆息一聲站起來，慢慢的走到門口。


　　黎季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看見孫瑜的時候，那天黎季感冒了，到醫院去吊水。當時孫瑜穿著一件淺綠色的護士制服，帶著一頂同樣顏色的帽子。腰肢如同細流一般的孫瑜，穿上制服在黎季的眼中如同天使一般。那個時候的黎季剛剛從大學畢業。


　　站在門口外面的孫瑜顯得有點緊張，甚至有點羞憤。孫瑜並不想來見黎季，不過林楓逼著她來，言語裡的意思很明顯，最好能和黎季死灰復燃。林楓看來是急，他幹了多少壞事孫瑜很清楚，被市委書記抓了現行，不著急都是怪事了。


　　孫瑜的潛意識裡並不希望黎季出來，那樣的話孫瑜就可以坦然的離開。至於林楓那邊怎麼解釋問題不大，人家現在混好了，看不上我了。可是孫瑜內心深處又有一種強烈的**，希望黎季能出來，這個男人雖然沒有給自己多少物質上的享受，但是他對自己是真的好。孫瑜內心深處也承認，這一輩子最快活的那幾年，是跟黎季在一起度過的，一直到孫瑜被林楓看上勾搭。


　　黎季看見孫瑜不安的在原時，心頭生出一股說不出的快意。之前心裡還有一，瞬間被這種近似復仇的快感淹沒，心也變的堅硬起來。


　　「找我有什麼事情？」黎季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隔著好幾步站住往下看。


　　孫瑜本來就比黎季矮不少，這個時候想上前，發現黎季目光中的冰冷，心裡微微的一陣疼。腳步不自覺的僵住，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說：「我就是來看看你，過的好麼？」


　　黎季微微的一陣冷笑，掃了臉上刻意修飾過的孫瑜一眼，目光很快轉開，口中冷冷的說：「我過的很好，費心了。沒有別的事情，我要回去了。免得等下楊書記找不到我。」


　　孫瑜是帶著任務來的，儘管黎季很冷淡，但是想到回去後林楓可能出現的暴怒，孫瑜還是決定努力一下，人都是自私的。


　　「有點事情這裡不方便說，晚上一起吃個飯好麼？」


　　看著孫瑜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以前每次孫瑜有要求的時候，似乎都是這個表情。黎季不知道怎麼搞的，內心的堅硬在這個曾經最愛的女人面前軟化了，語氣也隨之變得柔和起來，輕聲說：「再說吧，看楊書記晚上有沒有別的事情交代我做。」


　　「那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孫瑜似乎看見了希望，對黎季她太瞭解了，目光中的那份柔和，是每次黎季妥協的前兆的。


　　「嗯，你先回去吧，我也該上去了。」黎季說著逃跑似地轉身走了，是在不敢再看孫瑜那個哀憐的表情。


　　……叢麗麗以前難得有在上面的時候，從小在一個官宦之家長大的的叢麗麗，接受的教育保守且嚴厲。在床上叢麗麗也是延續了這種教育的影響，傳統姿勢一直貫徹下來。


　　不過在楊帆的面前叢麗麗沒有選擇，尤其是在做了那麼一點小小的虧心事後，叢麗麗覺得有必要通過主動的方式來來討好一下這個心思深沉，但是又比較容易心軟的男人。


　　與楊帆有那種關係後，叢麗麗經歷了很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3P，第一次用嘴為男人服務，現在是第一次坐在男人的身上，努力的前後左右的搖擺。


　　叢麗麗很快就發現了這種姿勢的好處，一種掌握主動的快感悄然滋生，同時還能感受到男人最深的抵達。最初的時候叢麗麗並不太適應，在吞噬男人的過程中感覺到漲的慢慢的，幾乎被穿透的感覺時，叢麗麗一度停下不敢動。


　　嗯！的呻吟一聲，心裡不禁在想真是大啊！


　　女人的適應能力幫助叢麗麗很快就變得遊刃有餘，一番調整後叢麗麗有點欣喜若狂的意思，這種結合方式簡直就是為叢麗麗量身打造的。


　　時時刻刻的深入和貫穿的感覺，讓叢麗麗不禁不斷的加快搖擺的頻率並且一度到達瘋狂的程度，叢麗麗很快就崩潰了。渾身一陣劇烈的抽搐，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夢幻般的快感把整個人拋上雲端。叢麗麗一動不動的趴在楊帆身上，努力的抬頭看著男人目光中帶著一點戲嘰的意味。


　　這個結果楊帆也沒想到，上一次在度假村裡，叢麗麗好像沒這麼快就舉起白旗，楊帆還是花了十幾分鐘才獲勝的。當然了，女人的戰鬥力不是男人可以比擬的，勝利對於男人而言都是階段性的。


　　另一個讓楊帆以外的是，今天的叢麗麗**時裡頭收縮的頻率更快，差一點楊帆就要繳械投降了。楊帆不得不承認，叢麗麗用這種姿勢給自己帶來的舒適程度是所有女人中最出色的，尤其是叢麗麗那豐碩的臀部，肉肉的擠壓揉摸的感覺，真是能讓人飄飄欲仙。


　　每一個女人的滋味都是不一樣的，難怪男人大多數都是喜新厭舊的。


　　男人的堅硬依舊，緩過一點來的叢麗麗，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那張俊逸的臉，忍不住又慢慢的搖動起來。剛才的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叢麗麗忍不住想反覆的品嚐。


　　「你是誰的人？」這個時候男人討厭的聲音傳來，一隻手還在不斷的捏著一粒花生米，指尖在叢麗麗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輕輕的騷動，叢麗麗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加快了搖擺腰肢的力度，口中低聲喃喃：「我是你的人，噢，要死了。」


　　……目光中帶著一點殺機，王軍在樓下的大堂裡已經等了五分鐘。楊帆謝絕了共進午餐的請求，然後讓兩套班子正副手四個人在依次到房間裡匯報。林海山是第一個進去的，下一個輪到張軍。


　　輕輕的瞟了一眼對面危襟正坐的縣委副書記常樂，從常樂的臉上找到一絲不安的時候，張軍從內心深處感覺到一種幸災樂禍帶來的快感時，忍不住回頭掃了一眼常務副縣長徐鳴。作為文海縣的縣長，外來戶張軍的日子實在是難過的一塌糊塗。那種時時刻刻被人架空，時時刻刻如同在泥沼中跋涉的感覺，時時刻刻心頭彷彿壓著一座大山的滋味，張軍已經整整在這種處境裡掙紮了五年。


　　今天在楊帆的身邊看見叢麗麗的時候，張軍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的感覺。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快意的感覺往往短暫，張軍在一番快意之後，開始靜下心來，仔細的思索著該怎麼做，才能抓住這個機會。


　　很明顯，叢麗麗悄悄的給張軍發短信的時候，張軍就發現這是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林海山在文海縣經營多年，不管怎麼遮掩，太多的破綻可以抓。只要上面有決心要查，張軍手裡準備了幾年的黑材料，就能派上用場。


　　暗暗的告誡自己，等一下在楊書記的面前不要表現的太迫切，張軍偷偷的做了個深呼吸，抬頭看看前方的樓道，努力的讓表情變得更加平靜。

第四百零一章 演技

海山已經說的口乾舌燥了，安坐在沙發上的楊帆始終）（心裡暗暗的罵了一聲XX的，林海山最後補充一段：「我承認個人在工作作風上面有霸道的習慣，但是我是一心為公的。林楓是我弟弟不假，我舉賢不避親。」


　　林海山說的內容大致就是總結了一下這幾年他在文海縣的功績，最後在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楊帆看見的一切，把拆遷過程中出現衝突定性為常有的事情，然後輕描淡寫的為上午的事情作解釋。按照林海山的說法，那個釘子戶態度惡劣，辱罵拆遷隊的人，甚至動手也是那個釘子戶先動的手。拆遷隊這邊實在氣不過，然後奮起反擊。事後拆遷隊積極把傷者送到醫院救治，並且及時採取做了相應的賠償措施。


　　巧言令色！顛倒黑白！


　　楊帆是這樣給林海山的話定性的！不過這裡是在文海縣，楊帆在沒有任何表面證據前，是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的。


　　林海山緊張的時候，雙腳會不自覺的貼在一起，輕輕的互相摩擦。楊帆的平靜後面到死隱藏的是什麼，林海山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匯報之前，林海山和同事私下裡都統一了口徑，張軍當時沒有說什麼。到了這裡，得知楊帆的決定是單獨召見眾人時，林海山的情緒壞了不少，楊帆這是擺明了對兩個班子成員的不信任。單獨召見的危險性，就在於如果某個人說漏嘴，眾人的言辭之間出現相互矛盾。


　　「林海山同志，你先下去吧，順便請張軍同志上來。」楊帆面無表情的說，林海山聽著心裡一陣發麻。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實在是太難以琢磨了。


　　酒店大堂裡沉悶的氣氛沒有絲毫改變，張軍依舊坐在那裡低頭抽菸，另外兩位似乎也沒有交談的心思，各自低頭在那裡想心思。


　　林海山下樓來，迎著三人看過來的目光，慢慢的走到張軍身邊坐下，遞過去一支菸說：「老張，不管過去我們之間有過怎樣的不愉快，那些都是為了把工作做好。文海縣兩套班子，總的來說還是要榮辱與共。」


　　林海山話裡有話的點了一下，張軍站起身來，把抽了兩口的眼掐滅說：「我上去了，免得楊書記就等！請林書記放心，我一定會客觀的反應問題。」


　　望著張軍的背影，林海山的心情很難平靜。張軍在文海縣是個什麼處境，林海山心裡非常清楚，張軍心裡沒有怨氣是不可能，唯一慶幸的是很多事情不是張軍能知道的。


　　常樂和徐明悄悄的靠近林海山，徐明眯著眼睛看著張軍上樓的背影低聲說：「林書記，張軍上去了會不會亂說一通啊！」


　　林海山顯得頗有把握地說：「嘴巴長在他地身上。要說早就說了。」林海山話是這麼說。其實心裡非常沒底。以前張軍說不說是一回事。現在說不說有時另一回事。關鍵地因素是機會。在此之前楊帆沒有見到文海縣惡劣地一面。張軍說啥都是一面之詞。沒有證據啥都白搭。現在不一樣了。沒有證據楊帆可能會讓人來查。


　　林楓顯得有點興奮地走進來。站在門口沒有再往裡走。林海山一抬眼看見了林楓在那裡擠眉弄眼地。心中微微一喜。笑著站起拍拍兩人地肩膀。表示一下安慰後走到門口。


　　「大哥。孫瑜說黎季心軟了。可能會見她一面。」林楓多少有點得意地笑著低聲說。林海山皺起眉頭低聲說：「抓緊一點。一定要把黎季爭取過來。今天地事情。收拾地干淨一點。」


　　給張軍開門地是叢麗麗。進來之後叢麗麗在邊上坐著沒有離開地意思。楊帆笑著站起來。與張軍握手說：「張軍同志。叢秘書長已經跟我說了一些你地情況。」


　　張軍忍不住飛快掃了叢麗麗一眼。雙手緊握楊帆地手說：「楊書記好！」


　　招呼張軍坐下後。楊帆主意到張軍小心地把隨身地包放在茶几上。裡頭鼓鼓囊囊地。楊帆收起笑容嚴肅地說：「今天我看見了極其惡劣地一幕。之前林海山同志已經做了大致地匯報。現在我想聽聽你怎麼看這個事情。」


　　張軍瞬間感覺到楊帆那邊傳來一股巨大的壓力，坐在沙發上再次深呼吸，雙手搓了搓臉，露出一臉的鄭重凝視著楊帆說：「楊書記，我以一個**員的身份，以文海縣縣長的身份向您反映一些重要情況。今天發生的事情看著可能是偶然的，實際上是一種必然。林楓的房地產公司，在過去的6-7年裡，在經營過程中多次採取類似的手段達到目的，這不是第一次，如果得不到法律的制裁，便不會是最後一次。」說吧，張軍小心的把包打開，裡面露出幾張光盤，還有一疊子文字材料。


　　「這是什麼？」楊帆臉色微微一寒，明知故問了一句，但是卻有效的將氣氛朝凝重嚴肅的方向引導。張軍沉著臉說：「楊書記，這是過去五年內我收集整理的一點材料，在您看過之前，我想跟您說幾件事情。」


　　楊帆面色一整，遞給張軍一支菸，低聲說：「請講。」


　　「大概是三年前，文海縣政府通過了一個大規模縣城改造的方案。當時在會議上決定採取招標的形式，結果是林楓的房地產公司中標。說起來競標的過程近乎可笑，只有林楓叫了一聲價，其他七八個公司沒有叫價。之後的拆遷過程異常順利，可是我派人調查的結果是，那一帶的群眾本來對拆遷方案不滿意，幾乎挑頭的人家都遭到了黑惡勢力的威脅，其中有十五人遭毆打，三人致殘。再往前追溯一下，大概是5前吧。當時林海山同志還是縣委副書記兼任縣長，一些外地地產商到文海縣來，打算開發幾個旅遊區附近的小區別墅。據說，這些外地地產商，最後買的地，全是林楓公司名下的。楊書記您應該非常清楚，那個時候正值天涯省房價上漲的最厲害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剛剛擔任縣長，事後我發現一件可笑的事地地產商買地付錢在前，林楓辦理那些地皮的相關手T（笑是那些土地的手續在辦理的時候，時間填寫居然是兩個月之前的。」


　　張軍說到這裡停住了，熱切的目光注視著楊帆沉靜如死水一般的臉。


　　「你接著說說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又是怎麼處理的？」楊帆的語氣依舊非常的正常，絲毫沒有張軍希望看見的激動。


　　「公安局的向我匯報的內容如下，海興公司買下那塊地皮，準備興建一個公寓小區。由於海興公司和住戶李某某在拆遷補償上存在爭議，導致雙方口角，激烈爭吵的過程中李某某揮舞鋤頭，海興公司的人以為他要動手，上去制止未遂反被打傷一人，進而引發毆鬥。


　　事後經調查，李某某及其兩個兒子被打傷，海興公司一人受傷。傷者已經被及時送往醫院救治，海興公司決定重新考慮補償標準，並且原意擔負李某一家三口的醫療費用，並賠償經濟損失及精神傷害三萬元。」


　　張軍說的時候，一直不斷的偷偷拿眼角的餘光打量叢麗麗，發現這個女人一直穩坐在原地沒動，絲毫沒有幫著說話的意思。再看看楊帆始終保持著一成不變的表情，只是在一支接一支的抽菸。


　　「張軍同志，你可以保證你說的事情都是事實麼？」楊帆猛然睜大眼睛，逼視張軍。


　　這個變化讓張軍的心頭一陣顫慄，隨即把胸口一挺堅定的說：「楊書記，我以一個**員的黨性保證，我說的以及材料上講述的都是事實。」


　　楊帆微微的點點頭說：「好，你可以離開了。你出去後把公安局長叫上來。」


　　……楊帆先後召見了三個人，仔細詢問了拆遷暴力事件後，並沒有就這個事情進行一個字的表態，而是立刻召集文海縣所有常委在賓館的會議室開會。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沒有人在交頭接耳，一個一個都面色嚴肅的端坐著，等著市委書記楊帆的出現。沒有人知道楊帆將會做出什麼判斷和處理，大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這種對未知事物的等待，往往最煎熬人。


　　「楊書記，人都到齊了。」黎季悄悄的進來，低聲叫了一下。楊帆正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口前抽菸，俯瞰著面前的城市。這個縣城比起海濱市來，小且簡陋。大部分建築看起來都有點舊，文海縣縣委大院倒是嶄新，顯得非常醒目。幾乎是一牆之隔的縣政府，還是上世紀80年代初修建的，兩處建築比起來，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楊帆不得不欣賞張軍的心思縝密，安排的這個酒店距離就在縣委縣政府對面，隔著一條馬路相距不過200。


　　「黎季，開會之前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麼？」楊帆突然回頭嚴肅的問了一句，黎季微微一愣之後，平靜說：「楊書記，我不想因為我個人的言論，影響您對客觀事實的判斷。」


　　楊帆露出滿意的表情，輕輕的拍一拍黎季的肩膀說：「走吧！」


　　黎季點點頭，默默的跟在楊帆後面。走出門口，換了一身淺灰色套裙的叢麗麗，帶著一副眼鏡，站在門口微微一笑，遞過來一份材料說：「談話記錄整理好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接過談話記錄慢慢的往前走，步履穩健的邁進會議室。


　　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楊帆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目光掃了一圈會議室內的情況。所有人看見楊帆的出現，齊齊站起恭敬看過來。


　　看見眾人目光中帶著的敬畏，達到目的的楊帆大步走到主位上站住，環視一圈後舉起手裡的談話記錄。


　　「我手裡這份談話記錄，是與三位同志談話的記錄。」說著楊帆輕輕的把談話記錄往桌子上一丟，冷冷的說：「眾口一詞！」


　　說到這裡楊帆停了一下，再次環視一圈，猛的狠狠的一拍桌子大聲說：「可笑啊，可笑！你們當我是瞎子麼？拆遷公司三四十號人，人人手裡都有傢伙，我就不信那個戶主敢先動手。黃逸飛，你敢說你在調查的過程中絕對公正麼？」


　　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黃逸飛渾身一抖，立刻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解釋說：「下面的同志是這麼匯報的！」


　　「明明知道我在場，還敢弄這麼一個騙鬼都不信的報告出來，我真的懷疑文海縣公安隊伍的素質。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公安局必須給全縣人民一個合理的解釋。縣委縣政府，必須盡快採取措施消除影響。黃逸飛，不要再拿這種狗屁不通的報告來匯報，否則我會向組織部建議調整你的工作。」


　　說著楊帆一擺手，繼續用低沉的語調說：「林海山、張軍、常樂三位同志留一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會議就這樣告一段落了。楊帆坐下，一干人等離開前，依次過來與楊帆握手問候告別。楊帆表現的非常有耐心，一一點頭握手。


　　最後剩下三人的時候，楊帆點上一支菸，抽了一口之後平靜的說：「你們三位是縣委的主要負責人，難道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林海山突然意識到，楊帆可能沒有大動干戈的意思，立刻抱著一點想法站起來，低頭做慚愧狀低聲說：「楊書記，我檢討。作為班長我沒有帶好隊伍，今天發生的事情我負責。」


　　一道嚴厲的目光停在林海山的身上，楊帆哼了一聲說：「檢討什麼？負責什麼？你說說看。」林海山一看這個架勢覺得有門，想到楊帆初來乍到，可能也不像多生事端的心態，連忙抬頭大聲說：「我要檢討自己的官僚作風，還有對親屬的批評教育不足。」


　　楊帆手裡拿著打火機在擺弄，猛的把打火機往桌子上一丟，冷冷的說：「回去寫一份深刻的檢查，叫到叢秘書長手裡。不能及時妥善的處理好這個事情，回頭你！」


　　這個時候張軍及時站起來說：「楊書記，作為林海山同志的副手和縣政府的負責人，我也有責任。政府在拆遷工作上監督不嚴，是導致衝突發生的主要原因，我向您做深刻的檢討。」


　　楊帆點點頭，正欲說話時，專職副書記常樂也站起來說：「楊書記，我也有責任。」


　　林海山這個時候神色凜然的大聲說：「楊書記，主要責任在我，您怎麼批評怎麼處分我都行，就不要責怪其他同志了。」


　　楊帆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看了一眼林海山說：「還行，是個團結的班子，勇於承擔責任，有點班長的樣子。都坐下說話吧。」


　　林海山一看楊帆笑了，覺得自己賭對了，連忙神態誠懇的表示說：「我們還是站在接受您的批評吧，這樣心裡舒服點。」


　　楊帆也不勉強，猛的冷冷的說：「想站就站吧，說實話，今天的事情我非常的生氣。當時那些人差點把黎秘書也給打了。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是土匪！」說著楊帆又是一拍桌子，指著他們三個說：「你們是怎麼約束下面的？這種事情會造成多麼惡劣的社會影響，你們事前想過沒有？還有那個黃逸飛，是怎麼帶隊伍的？這樣人的還適合繼續在公安局長的位置上幹下去麼？我建議縣委好好考慮一下怎麼才能徹底的消除影響！回去都給我寫一份檢查來，不要拿套話糊弄我！」


　　說罷楊帆顯得非常生氣的樣子站了起來，指著三人好一陣子，最終還是嘆息一聲說：「我知道基層同志的工作不容易，我也是從基層幹起來的。群眾工作不好做，但是我們必須要認真細緻的去做。好了，都回去忙吧。明天我想四處看看，你們安排一下。」


　　林海山站在原地沒有動，肩膀一陣抽動，一副感動不已的樣子。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抬頭看楊帆的時候居然真的流淚了，擦了擦眼淚林海山滿臉慚愧的表情說：「楊書記，感謝您對基層工作的理解，有您這樣的領導，我們工作中再委屈也值了。」


　　楊帆露出微笑，走到林海山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好了，都當爺爺的人了！這次我帶叢秘書長悄悄的下來，就是不想驚動大家。文海縣這幾年發展的很快，同志們的成績我看在眼裡的，不會因為一點瑕疵全面否定基層同志的成績。但是，我們在發展經濟的過程中，一定要講究方式方法。今天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儘量避免，最好是杜絕發生。」


　　「楊書記，您的批評我們記下了，回去就召開會議，貫徹學習您的指示精神。


　　」林海山趕緊拍一個馬匹，楊帆微微一笑說：「好知錯就改，這才是一個班長的樣子。」


　　說著楊帆坐回去，拍拍肚子說：「怎麼感覺到餓了，中午氣的我沒吃兩口。」


　　「楊書記，我這就去給您安排。您到文海縣來，萬一生氣餓壞了身體，真是文海縣全體幹部的羞恥。」長了總算是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搶上前一步大聲說。這個時候林海山偷偷的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的抽了抽。


　　「呵呵，不要刻意安排了。我聽說文海縣的酸粉味道不錯，隨便叫一份嘗一嘗就是了。你們都回去忙吧，記住一定要盡快的消除影響。」說著楊帆與三人握手，這一下他們想留下都沒藉口了。


　　輪到與張軍握手的時候，楊帆送來一個讚許的眼神，手上也微微的使勁。張軍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手往上竄，微微有力的點頭說：「楊書記再見！」


　　握手之後楊帆直接離開回房間去了，叢麗麗跟在楊帆後面與三人也握手客套了兩句，然後追上楊帆的腳步。


　　等楊帆走遠了，林海山微笑著對張軍說：「張軍同志，感謝你的支持啊。」


　　張軍的臉上帶著一點淡淡失望，語調低沉的說：「林書記，您不是說了麼，我們一個班子榮辱與共。好了，我先走一步。」


　　張軍走遠，常樂嘿嘿笑著說：「看來張縣長很失望啊！」


　　林海山看著張軍的背影哼了一聲說：「他是擔心被牽連，不然你以為他能站在我們這邊？」說罷，林海山突然露出笑容，拍拍常樂的肩膀說：「老常，你很善於在領導的面前表現嘛。」


　　回到房間，楊帆對身後說：「叢秘書長一個人進來就行了。」


　　門關上後，楊帆懷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是條短信，上面寫著「沒人進過房間。」這是住在對面的小廖按照楊帆的指令，一直在暗中觀察的報告。身在外地，楊帆不得不防。


　　叢麗麗笑著往楊帆的身後一站，給楊帆捏起肩膀來，口中笑嘻嘻的說：「你的演技真好，可以頒發你一個奧斯卡金像獎了。可以說說，現在你是怎麼想的麼？」


　　楊帆一伸手抓住叢麗麗的手往前拽，叢麗麗趕緊笑著繞到前面來，挨著楊帆坐下。楊帆微微往懷裡一拽，叢麗麗順勢躺在楊帆的大腿上，仰面看著楊帆陰沉的表情，承受著男人的手很自然的擠進胸罩，抓住一隻飽滿的**。


　　等在門口的林楓，看見林海山出來時立刻跑上來低聲問：「大哥，怎麼樣？」


　　「他應該是不想多生事端，這種下來鍍金的公子哥，哼哼，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海山一臉的輕鬆往台階下走，林楓緊緊地跟上猥瑣的笑了幾聲說：「您看那個叢秘書長，整體跟楊書記膩在房間的，天曉得他是來視察還是來搞女人的。」


　　林海山站住，不滿的瞪了林楓一眼說：「你小點聲，隔牆有耳！」


　　楊帆沉思的時候，叢麗麗不敢打斷他，只能忍受著男人的手下意識的捏著**微微的疼感。突然，楊帆一使勁，叢麗麗哎喲的叫了一聲時，楊帆冷冷的哼了一聲說：「查！」

第四百零二章 昨日重新

嘟嘟的敲門聲讓一對男女飛快的分開，叢麗麗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後，紅著臉瞄了楊帆一眼，扭著那對讓楊帆著迷的臀部，風情萬種的出來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女服務員，端著一個盤子微微緊張的說：「領導要的酸粉。」


    林家兄弟倆一輛車出去，看著林楓臉上的興奮，林海山面色漸漸的陰沉下來。發現這個變化的林楓不禁好奇的問：「大哥，在想什麼？」


    林海山看看前方的司機一副專心開車的樣子，嘿嘿冷笑兩聲：「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又想不到。楊帆處理這個事情，也是按著規矩來的，黃逸飛必須調整一下位置了。」


    林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大哥，原來楊書記是在暗示您找一個替罪羊頂崗啊？」


    林海山不無得意的點點頭說：「楊書記不這麼幹，他的面子上過不去，對社會上也不好交代。還有，真的要是一個人都不處分，我晚上還真的睡不著覺了。」


    一句話把林楓說的渾身一陣冒冷汗，點點頭說：「沒看出來啊，這麼年輕的市委書記，手段如此高明。不行，我要交代一下孫瑜，十萬太少了，五十萬買楊書記身邊的一個釘子太值得了。」


    林海山露出滿意的微笑，拍拍林楓的肩膀說：「能夠舊情復燃，關係到你我的身家性命，200都值得。」


    林楓倒吸了一口冷氣說：「有這麼嚴重？」


    林海山嘿嘿笑了笑說：「你說呢？」


    想到這些年林家兄弟做地那些事情。林楓使勁地點點頭。


    ……………………………………


    吃過酸粉。叢麗麗放了一缸子熱水。然後避嫌出去。楊帆泡在熱水中。仔細地想著事情該怎麼操作才能做到天網恢恢一網成擒。林海山比較特殊。他是黎族人。跟省裡幾位黎族大佬地關係千絲萬縷。要動他就不能給他翻身地機會！


    嘟嘟嘟地敲門聲打斷了楊帆地沉思。穿起浴袍出來開門。黎季顯得有點緊張地站在門口。


    「有事？進來說吧。


    」楊帆一貫地和顏悅色。黎季有點不好意思地搖頭說：「不了。我是來找您請假地。就兩個小時。」


    楊帆不由笑著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你說本地人，回家看看是人之常情，左右無事，我放你一晚上的假。」


    「謝謝楊書記！那我先走了，不打擾您休息。」黎季說著要走，楊帆抬手叫住他說：「等一下。」說著楊帆回到房間，從包裡翻出一個大紅包來，遞給黎季說：「給孩子，今天忘記了。」


    黎季一看紅包封死的，就知道是楊帆事先準備好的，這年頭上哪去找這樣關心下屬的領導。一臉慌張之色的黎季連連擺手說：「這怎麼行，這怎麼好？」


    楊帆笑著把紅包往他手裡一塞說：「少跟我客氣，以後好好工作就行。對了，去把叢麗麗叫來，我有事情跟她商量。」


    楊帆不等黎季再說話，直接把門給關上了，手裡拿著沉甸甸的紅包，黎季站在門口呆了好一會，然後才小心的把紅包貼身放好。


    叢麗麗就住在隔壁房間，剛洗的澡臉上紅撲撲的過來，人前還是很講究的換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開門的楊帆看著這個榮光煥發女人，低胸的領口處露出兩瓣大半個一手無法掌握的峰巒，黑色的罩子裡面是一道深溝。女人都是天生打扮的好手，一份有點經過一番刻意襯托，能顯出十分的好處來。


    市委書記盯著女人的胸口發愣的場面，讓叢麗麗得意不已，一番苦心果然沒白費，紅撲撲的臉上顯得愈發的嬌嫩。聲音媚的要人老命的低語：「看啥呢？又不是沒看過。」


    「好像比原來大了一點！」楊帆瞬間臉色恢復正常，轉身逃竄。晚上還有事情要談，不然站在門口就想把這個女人給正法了。下面挺挺的，很丟人很難受啊，反應的也太迅速了。家裡幾個女人，最近沒少給楊帆進補，奶奶的看這個意思都要便宜叢麗麗了。


    「林海山的案子小不了，查是一定要查的，但是宋大成這個人我不放心。」提到宋大成，楊帆的語氣有點不善。


    叢麗麗明白楊帆的意思，笑著往往楊帆的身邊一坐，伸手抱著男人的肩膀往後輕輕一拽，主動當起人肉墊子不說，肉肉的手指在男人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了起來。這個男人好這個調調，叢麗麗現在基本掌握楊帆的喜好了。


    靠在女人柔軟的身體上，頭枕著彈性極好的山丘，楊帆感覺到一陣放鬆。按照叢麗麗的習慣，這是有話要說的前兆，所以楊帆也不開口，只是安靜的打量著身前的一雙白色果凍一般顏色的雙腳。燈光下面能看見皮膚下面青色的血管，十個指甲上塗成荳蔻色，就像果凍裡的水果。楊帆突然發現，叢麗麗的臉蛋雖然不是很出眾，但是腳卻是女人中最好看的。


    叢麗麗沒有注意到楊帆視線的變化，一邊輕輕的揉著一邊低聲在男人的耳邊說：「不放心就架空他，讓常務副書記李雄帶隊過來，聯合反貪局公安局，來個聯合行動。可以找個別的藉口封鎖消息，然後告訴大家是到省城去協助辦案，半路上突然殺下高速。最好你召開一個全體縣處級以上幹部會議，到時候直接在會議室把人拿下，張軍提供的那些材料我們都研究過了，足夠放倒那些混蛋的。」


    楊帆沒有說話，叢麗麗還以為楊帆在權衡，沒想到一隻手在小腿上輕輕的撫摸著，叢麗麗這才曉得男人有點走神了。豐乳肥臀外加美足，一貫是叢麗麗引以為傲的三大優勢。現在男人喜歡，也不枉自己花了好多錢在修腳上面。


    「明天四處走走，一定要沉住氣，裝也要裝個樣子出來。後天召開會議抓人，現在的關鍵是我需要一個絕對可靠的人會去。」


    明白楊帆的意思後，叢麗麗心中一陣欣喜，沒有別人比自己更合適了。這個時候不主動請纓，更待何時？


    「我回去走一趟吧！」


    聽到希望中的答案，楊帆做起來，把兩隻白玉一般的腳抓在手裡把玩一番，


    「不要，癢！」腳板心挨了一下撓，叢麗麗的身子扭動的甚是誇張，即便是**時也不見幅度這麼大的扭動。


    回頭一看裙子已經落在腰間，兩條無遮蔽的長腿張開在面前招搖，深谷之間一根出牆的紅杏醒目異常。楊帆邪惡的想起那個線頭的笑話，一伸手拽著線頭輕輕扯


    叢麗麗呼疼之際淫笑說：「我還以為是線頭！」


    叢麗麗那裡甚是茂盛，被男人這麼一調戲立刻露出羞態，閉上眼睛低聲說：「你取笑我。」說著叢麗麗也不知道想起啥來了，突然低聲斷斷續續的說：「外國女人……有刮……那的習慣，要不要我也……。」


    這個意見聽誘惑人的，不過楊帆想到下巴處堅硬的鬍子茬，不禁暗暗的擔心哪天回遭遇意外情況，萬一忘記刮了呢。


    「還是不要了，這樣聽好啊，更襯出你的皮膚白。」楊帆說著往後一仰，舒服的哼了一聲，原因是叢麗麗絕地反擊，一隻腳在胯間一下一下的揉動。


    …………………………………………


    孫瑜請客的地點是路邊一個不起眼的小館子，林楓最初對此很不以為然，很是說了一通女人小氣要去最好酒店之類的話。孫瑜冷冷的頂了一句說：「我比你瞭解黎季。」


    孫瑜難得頂林楓一次，惱羞成怒的林楓正欲發作，發現孫瑜的神色黯然，心說別為了點面子誤了大事。於是變了一副笑臉說：「好好，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只關心結果。」說著話林楓笑嘻嘻的往孫瑜的胸口摸來，沒想到一貫百依百順的孫瑜抬手打掉林楓的手說：「別碰我，心裡煩！」


    說著孫瑜站起來走了，沒一會外面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林楓臉色陰沉沉的，嘿嘿的冷著著說：「臭婊子，等事情過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還以為自己是貞潔烈女啊。」


    孫瑜的痛苦，源自於自尊被人丟在地上隨意踐踏。這幾年林楓對孫瑜還算好，孫瑜當初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孫瑜並不太后悔離開黎季。不過當孫瑜被人當做貨物一樣的要還給黎季的時候，孫瑜那點脆弱的自尊破碎了。明明知道自己在這些男人眼裡就是一個玩物，孫瑜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回到住所孫瑜開始翻箱倒櫃，終於找到壓在箱子底下的那件白色短裙，這件裙子是黎季給孫瑜買的第一件禮物。不知道怎麼搞的，離開黎季的時候，孫瑜鬼使神差的保存了下來。


    以前的黎季確實不富裕，但是孫瑜知道黎季寧可省吃儉用，也在努力的滿足自己那點小小的虛榮心。假如家裡只有一口吃的，孫瑜堅信黎季會讓給自己。這樣的一份真情，當初怎麼就捨得放棄？鏡子裡是孫瑜已經淚流滿面，匆匆的擦了擦眼角，走進洗手間仔細的洗乾淨身子，換上這件久違的短裙。


    「這衣服很貴的，我看了幾次都不捨得買。」


    「呵呵，你穿著它真好看，只要你喜歡我就開心。」


    看見孫瑜的時候，黎季的腦子裡浮現這兩句話。孫玉看見黎季有點呆滯的表情時，想起的是那個傻乎乎的朝自己笑的大男孩。時間一晃，過去8了吧？足夠打一次抗日戰爭了。


    「換個地方可以麼？」黎季收回心神，目光躲閃。孫瑜心中微微一疼，知道這個男人害怕觸景生情，點點頭低聲說：「要不去我那裡吧，自己做著吃。」


    黎季渾身一震，慢慢的抬頭看著孫瑜說：「還是在這裡吃吧。」說著黎季轉身走進館子，叫老闆要個包廂。黎季突然的變化，讓孫瑜有點不知所措。選擇在這裡吃飯，因為這裡是兩人第一次一起吃飯的地方。那個時候這裡還是個平頂屋，現在已經推到重建才成一個三層樓。


    感覺到黎季的心似乎突然變硬了，孫瑜第一次覺得這一次的行動，搞不好一點把握都沒有了，而不是之前預料的那樣有八成以上。


    黎季不是傻子，孫瑜為啥請客黎季不是沒有想過，如果之前黎季的判斷是找個地方坐一坐，化解一下當年留下的疙瘩，黎季倒也五無所謂。不過發現孫瑜請客的地點還有刻意的打扮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有點愣頭青的黎季，很自然的想到「宴無好宴」。


    落座之後點了幾個菜，黎季發現孫瑜點的全是自己愛吃的菜，心裡頭非但沒有感動，反而生出一股怨氣。這幾個菜，以前只有兩人回到黎季家，母親才會做給黎季吃，然後會在孫瑜面前絮絮叨叨這都是黎季愛吃的菜。可惜，這些菜孫瑜從來沒有給黎季做過。


    「要點什麼酒？」孫瑜放下菜單，問了一句。


    黎季微微的搖頭說：「不要了，我擔心酒後亂性。」


    孫瑜本想接著這個話往下，說點曖昧的，沒想到迎面的黎季目光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寒意，非常瞭解黎季的孫瑜知道，這個時候說別的，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你變了！」孫瑜不禁微微感慨一句，黎季微微冷笑說：「是麼？不再是當初那個隨便你使喚的傻小子了是吧？」


    孫瑜瞬間臉色煞白，呆呆的望著黎季，兩道熱淚順流而下，在畫了淡妝的臉上留下清晰的痕跡。有心硬起心腸的黎季，瞬間被軟化了，拿起桌子上的面巾紙遞過去。


    孫瑜接過擦拭了一番，站起身子低聲說：「我去下洗手間。」說著孫瑜匆匆出去，走進洗手間對著鏡子，看著鏡中略顯憔悴的臉，忍不住雙手捂臉一陣劇烈的抽泣。


    黎季一眼就看出回來的孫瑜明顯哭過，這個曾經讓黎季愛如珍寶的女人，黎季太瞭解了。臉上的妝重新補過了，坐下之後孫瑜笑著說：「菜都上來了，我們吃吧。」


    以前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吃飯，黎季總是有話逗孫瑜開心，用黎季自己的話說，我會努力讓你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誓言音猶在耳，人還是那兩個人，此刻卻都一言不發。


    孫瑜的不說話，是因為剛才在洗手間裡想好了，不能拉黎季下水。自己已經害過黎季一次了，不能昧著良心再做一次。想清楚之後的孫瑜，表情倒是變得坦然了。


    一瓶啤酒在兩人的對飲之中很快就沒了，拿起酒瓶習慣性的想叫「老闆，再來一瓶」時，黎季呆住了，想起之前說的話。


    孫瑜嫣然一笑說：「算了，我吃好了，我們走走。」


    出了館子，沿著後面一條小路走上200，進入一個小區，這個小區裡曾經有兩人的愛巢，一個60來平米的公寓。習慣這個東西是很可怕的，當黎季發現兩人又沿著當初的足跡，不知不覺的走到單元門口時，黎季終於反應過來。


    「怎麼走到這裡了？」黎季不禁叫了一聲，孫瑜默默的摸出一把鑰匙說：「這個房子其實是我租下的。」說著孫瑜默默的打開101的房門，靠在門口回頭凝視著黎季說：「


    。」


    黎季心頭一陣巨疼，儘管心裡一度恨這個女人恨的刻骨銘心，可是當她和以前一樣靠在門口笑著說：「進來啊！」這個時候的黎季陷入一種恍惚的狀態中，搖晃著喝醉酒似地走進這個曾經的家，裡頭的一切絲毫沒有變化，家具上一點灰都沒有，說明時常有人打掃。


    「你到底想怎麼樣？」黎季猛的扭頭，瞪著孫瑜怒吼。


    孫瑜不慌不忙的迎上黎季的目光，低聲幽幽的說：「我想告訴你，林楓讓我拉你下水，本來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就在剛才，我改變主意了。」


    黎季彷彿聽見一個最大的笑話似地，嘿嘿嘿的連連冷笑，雙手按住孫瑜的肩膀往牆上一推，死死地按住殺氣騰騰的低吼：「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麼？尤其是在這個房間裡面，你不覺得這個房間裡充滿了血腥味麼？我告訴你，是我吐的血！就在你身後的牆面上。」


    孫瑜痛苦的閉上眼睛，黎季說的沒錯，那一天黎季提前下班回來，站在門口看見沙發上的那對狗男女**的糾纏在一起時，一扭頭一口血噴在牆上。


    睜開眼睛的孫瑜，看見黎季的臉上出現兩道亮晶晶的淚痕，按在肩膀上的手也因為擔心孫瑜吃不消換到了牆上。輕輕的抬起手，給黎季擦去眼淚，孫瑜笑了，痴痴的看著黎季低聲說：「你應該相信我，我帶你回來不是為了喚起你痛苦的記憶。


    而是想告訴你，今生今世我再也找不到一個像你這麼愛我的男人。就為這個，林家兄弟想害你，我跟他們拚命！」


    孫瑜說的斬釘截鐵！尤其是在看見黎季的淚水時，孫瑜越發的堅定。


    黎季心中無數甜蜜的回憶，在這一個被徹底的喚醒了。猛的一伸手黎季抱住孫瑜，使勁的往懷裡摟。兩人的臉都被熱淚覆蓋，千百般滋味在心頭如同千百條毒蛇在撕咬著兩顆矛盾的心。


    感覺到黎季的手和以前一樣，輕輕的撩起短裙，揪住鬆緊帶往下一拽時，孫瑜突然慌亂的想掙來黎季，可是男人的懷抱太有力了。如同當初熱戀的時節，黎季一伸手把孫瑜死死的按在牆上，兩條吊帶被輕輕的一擼滑落在手臂上，短裙無聲的掛在腰間，曾經讓黎季迷醉的豐乳在絳色的胸罩下顫巍巍呼之慾出。


    「不要，不要，我身子髒了，配不上你……。」孫瑜不斷地重複這句話，可是完全被無視了，黎季和以前一樣埋頭於被解除武裝的胸前，一條腿也被架了起來。


    「不要……嗯！……。」隨著黎季使勁的往前一送，孫瑜的忍不住叫了一聲。


    ………………………………………………


    叢麗麗輕車熟路獨立自主的完成了填補空虛的過程，這種感覺讓人著迷。瘋狂的搖擺著腰肢找到一次飄飄欲仙的感覺後，感覺到男人依舊堅硬的存在著，叢麗麗不禁抱著男人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下巴頂在男人的肩膀上低聲呢喃：「你好厲害，愛死你了。」


    也不知道這種事情做多了是不是影響敏感度的問題，總之楊帆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持久了，當初第一次和游雅妮偷吃的時候的可笑一幕，如同昨日發生的事情一般。可能是一個女人一個結構的緣故，明顯的能感覺到叢麗麗的包裹緊密程度是所有女人排第一的。尤其是在叢麗麗**的時候，渾身力氣似乎都集中到底下去了，這種感覺簡直就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原本楊帆的打算是，偶爾用那麼一兩次，維繫住死黨的關係。現在倒有點改變了，這個極品女人實在讓人不忍心不多嘗幾口。


    交合之處已經是黃河氾濫，危機感一向很重的叢麗麗，突然想起偷偷看過的一個片子。咬咬牙抱著男人肩膀的叢麗麗抬起臀部，啵的一聲後，在楊帆錯愕的目光中再次扶住小棒子，頂在一個楊帆意想不到的地方堅決的坐下去。


    「哎呀！」叢麗麗疼的一生叫喚，雙手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脖子哀求說：「你別動啊，讓我緩一下。」楊帆多少有點哭笑不得，但是別樣的**滋味，還有女人蹙眉的表情讓楊帆微微的感動。


    「何苦呢？我又沒有要求你這樣做。」楊帆露出一絲吝惜的目光，在這個刻意討好的女人臉上親了一下。


    「你不喜歡？」叢麗麗擔心的問，楊帆搖搖頭，叢麗麗夢語一般的貼著男人的臉說：「你喜歡就好，我要讓你覺得我的與眾不同。」


    楊帆想起了吳燕，是不是年紀大的女人，都會有類似的危機感呢？


    …………………………………………


    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曾經的愛巢裡，戰場已經轉移到床上。孫瑜相信在分開的歲月裡，黎季一定沒有找別的女人，這一點從黎季一晚上連續要了三次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種水準是剛好上的那一會才有的。儘管感覺到快喘不過氣來了，孫瑜還是緊緊的八爪魚似地抱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如果可以孫瑜願意死在黎季的懷裡。一個女人一生能有這樣一個男人，還有什麼好追求的？


    孫瑜的腦子裡現在只有四個字「抵死纏綿」，那麼醒來發現只是一場夢，也不枉夢迴昨日一會。


    幾乎耗盡了所有力氣的黎季，此刻腦子裡一片空白。一翻身從女人的身體上下來，仰面無神的呆望著天花板。這個結果實在是出乎黎季的預料，幾乎是一口氣做了三次，終於將積壓的庫存釋放的差不多了。一陣羞愧爬上心頭，黎季發現自己不敢看身邊的女人。因為黎季可以肯定，只要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再次想要。黎季突然想哭，兩年的多的時間，努力想忘記一切的努力，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一旦進入這個女人的身體，竟然就不想離開。


    死魚一般翻著白眼的孫瑜慢慢的恢復過來，在這一點上女人的恢復能力要遠遠強於男人。伸手從床頭拿過一疊紙捂著下身，孫瑜默默的走進洗手間。再出來時手裡多了個臉盆，裡頭有調好溫度的熱水。


    黎季覺得不能在放縱情感的道路上繼續錯下去，心虛的閉上眼睛不去看孫瑜。可是當一塊溫熱的濕毛巾摀住下面，那種舒服的感覺讓黎季睜開了眼睛。面前的孫瑜依舊那麼迷人，傲人的**依舊挺拔，專心致志的用熱毛巾給男人做清潔的樣子，讓黎季的心微微的又是一動。這份心動演繹成生理的變化，孫瑜當然看在眼裡。


    實際上林楓早幾年就只能依靠藥物才能勃起，這兩年孫瑜雖然跟著林峰，但是在一起的次數不超過20次。比起黎季的兇猛來，林楓


    是渣。


    倒掉水回到黎季的身邊，孫瑜滿足的笑了笑說：「經過這一次，就算是死了我也知足了。」


    「那你就死在我身下吧。」閉著眼睛的黎季突然坐了起來，雙手往下一按，再次壓在孫瑜的身上。孫瑜平靜的看著黎季充血的眼球，低聲說：「你等一下，我有話說。」


    黎季惡狠狠的搓揉著孫瑜兩團肉球，低吼一聲說：「等老子ri夠了你再說。」


    孫瑜笑著閉上眼睛，雙腿自然的環住男人的腰，默默的承受著。


    黎季醒來時孫瑜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頭微笑著看著黎季說：「醒了？」黎季看見窗外的日頭，不禁低聲慘叫：「壞了，要誤事。」


    孫瑜笑著按住黎季說：「沒事，楊書記發來短信，繼續放你一天的假。」說罷孫瑜拿出一張光盤手上，嚴肅的看著黎季說：「這個東西你收好了，將來我要是出點啥事情，這東西能幫我報仇。」


    黎季吃了一驚，哧溜一下坐起來，按住孫瑜的肩膀低聲問：「你擔心什麼？我們可以復婚，我就不信他們敢，有楊書記在怕什麼？楊書記對身邊的人很好的。」


    孫瑜慘淡的笑了笑說：「楊書記又怎麼樣？親眼目睹了林楓為非作歹，居然只是推出一個替罪羊了事，官場上的人我見的多了，都是一路貨色。至於復婚，我不配。不過他們想讓我拉你下水，甚至開出200的價錢，這個倒是讓我非常吃驚。」


    黎季心中又是一驚，匆忙的找衣服，孫瑜熟練的拿來衣服幫著穿上。找到包裡的煙，黎季點上一支坐在沙發上沉思一番說：「我覺得林家兄弟要倒霉了，不然他們不會花大價錢收買我。不行，我要立刻去向楊書記匯報。」


    匆忙的要往外走時，黎季回頭抱著孫瑜說：「你最好離開幾天，這個光盤我會好好利用的。」說著黎季匆匆趕回酒店，正好看見叢麗麗下樓來，黎季立刻迎了上去。


    「黎秘書，楊書記不是放你的假麼？」叢麗麗親切的笑著招呼黎季，黎季過來低聲說：「楊書記還沒走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報。」


    看見黎季一臉的嚴肅，叢麗麗點點頭說：「我們一起去。」


    楊帆收拾好了正準備出門的，見叢麗麗和黎季一起回來，不由吃驚的問：「叢秘書長，你怎麼回來了？」


    黎季飛快的把孫瑜的話轉達了一下，楊帆聽了一陣連續的冷笑，點點頭說：「黎季，你的表現很好。


    」接著楊帆陷入了沉默，好一會拿起黎季帶回來的光盤，想了一想說：「黎季，你立刻連續孫瑜，叫她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你帶孫瑜四處遊玩，記住要玩的開心一點。其他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只要讓林家兄弟看不出異常來，就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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