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張軍的態度讓楊帆非常滿意，這是一個想幹實事的人。這種人倒是很多揚帆的胃口的，幹了一杯酒之後，張軍嘆息一聲說：「林海山雖然咎由自取，不過憑良心說，這今些年在發展文海縣的經濟上，林海山還是作出了很多成績的。可惜，他做成績主要是為了自家撈好處，用人上也是誰送的錢多就用誰。我這兩天聯繫了一些被他排擠過的幹部，打算以這些人為班底，盡快的讓各部門恢復正常運行。」


    楊帆笑著說：「你這個思路很好，這樣我等一下就能放心的離開了。」


    吃完簡單的晚飯，楊帆直接回海濱市去，張軍站在路邊看著車子遠去，回頭朝縣委大院走去。今天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晚上有的忙了。


    同樣是吃飯，康河做東的場面並不排場，但是精緻了許多。一桌子就三個人，七八個菜不算多，但每一個菜都有一番說法。


    會所還沒有正式開張，有點專門為三個人服務的意思。酒桌上也沒有勸酒的氣氛，康河對於官場上的那一套瞭解不少，知道官場的酒桌上表面上看著是在喝酒，實際上是一種相互間的較勁方式。


    請這兩位來，就是以一種輕鬆的姿態和兩人交往。康河當然不會傻到採用官場上的那一套方式。一人一個陪酒的小妹，不勸酒只布菜，能喝多少算多少。


    相比與毛宇的矜持，周建康在這裡地方倒是沒有多少講究，摟著身邊陪酒的小妹，喝的倒是非常的開心。


    心裡有事的毛宇一邊陪著，一邊尋找一個說話的機會。


    可是康河一直在邊上陪著，毛宇有話也不想當著他的面說。對於這個商人，毛宇的心裡始終有一種提防的心態。


    康河也能感覺到毛宇這種若即若離的矜持，心裡雖然不屑，但是始終是笑吟吟的。吃喝的差不多了，康河笑著說：「二位領導，去蒸一蒸放鬆一下，然後找兩個小妹按摩一番如何？」


    周建康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毛宇點點頭也表示同意。兩人到了桑拿房裡，蒸汽騰騰的木棚子裡，毛宇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老周，聽人說侯省長很關心海濱市，是不是有這個事情啊？」毛宇儘量裝著隨意的樣子，周建康聽了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毛宇，苦笑著點點頭說：「不是關心海濱市，而是關心天美集團收購省城足球隊的事情，現在正在談判的節骨眼上，侯省長當然不希望看見任何的變故。難怪我看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的，擔心被人賣了事吧？你們公安廳那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兄弟，不是我不提醒你，有時候做事情還是含蓄一點好。」


    周建康也沒全說，有足球隊這個理由，毛宇就已經覺得理由很充分了。當年那個省體委主任，毛宇也是有所耳聞的。既然是為了這個事情的緣故，侯笑天出手干涉了一下，那倒沒有被遷怒的嫌疑。


    放下心來的毛宇淡淡的說：「老周，我也不想啊。可是省裡一些領導暗示了，我不做點動作說不過去啊。這個圈子裡，我現在是沒啥依靠的，哪尊神沒拜到，搞不好就讓人惦記上了。」


    周建康不以為然的笑著說：「拉倒吧，你最近和本地那幫人走的那麼近，你當我不知道啊？不過現在省裡就是這個情況，你我之間是私交，涉及到上面的事情，還是別亂伸頭。」


    周建康要表達什麼，毛宇心裡也清楚。是在提醒凡事不要做的太露骨，不然私交歸私交，公事歸公事。


    「呵呵，我已經在


    海濱市配三輛吉普車的報告上籤字了，估計明天報告T3去。」毛宇暗暗慶幸，心說張妙藍那邊的消息還是不夠準確啊，畢竟秦東是相對邊緣的領導。毛宇倒是想往侯笑天跟前湊的，不過他是本地人，以李孝義和苗恆生為首的本地勢力，也不是好相與的。


    左右搖擺的，可是官場上的大忌諱。


    蒸的渾身冒汗之後，兩人逃出來，泡在池子裡哼哼時，毛宇裝著很隨意的樣子說：「康老闆這個人不錯啊。」


    周建康眯著眼睛不說話，好一會才低聲說：「各取所需罷了。」


    很明顯，周建康聽明白了毛宇的提醒。這種事情是不要多說的，看看話說的差不多了，毛宇站起來說：「我另外找個池子泡去。」


    周建康掃了一眼門口附近等著的小妹，嘿嘿一笑說：「去吧，晚上吃的都是大補的菜。」


    ………………………………………………


    一大早曹穎元就給把電話打到黎季的手機上，得知楊帆已經回來，曹穎元立刻過來市委這邊。市委書記和市長的強弱，往往表現在這個上面。書記強的時候，市長會經常過來，市長強的時候，市委書記基本是烏龜不出頭，就所縮在市委這一畝三分地裡。


    曹穎元最希望看見的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場面，不過楊帆這個書記，雖然不去插手行政上的事情，但是曹穎元心裡明白，楊帆通過人事上的任免問題，照樣能達到相同的效果。好在現在楊帆還是凡事有商量態度，偶爾露出猙獰的一面，也是白駒過隙一般的一閃而過。


    曹穎元經過縝密思考，結果很無奈的發現，楊帆比自己更能清楚看見，市委書記和市長這兩個外來戶，更需要的是合作。楊帆來到後也展現了足夠的善意，要不是曹穎元鬼迷心竅的想藉著省裡領導的態度壓楊帆半頭，也不會遭到楊帆展示隨時可以致命一擊能力的反擊。


    這些天曹穎元算是徹底的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在海濱市這個地方，還是安心的跟楊帆合作為好。想當年李樹堂這麼強硬的人，也沒有太過分去壓還是區委一級的楊帆。這就是政治智慧的體現啊！


    走進楊帆的辦公室，看見楊帆和平常一樣，走到那張大辦公桌前面等著，曹穎元心裡更加妥帖了。楊帆要是想顯示權威，大可以紋絲不動的坐著。


    握手之後，楊帆招呼曹穎元在沙發上坐下後並沒有回到大辦公桌後面，而是隔著茶几坐下，這個細節讓曹穎元心理微微的感慨一番。覺得在肚量上自己不如楊帆很多。


    「文海縣急需幹部，曹市長來的正好，回頭我讓人招呼吳書記和譚部長到小會議室，我們先小範圍的把大致的名單確定一下。」說到這裡的時候，叢麗麗出現在門口，看見曹穎元也在，叢麗麗立刻笑著說：「曹市長好，您也在呢。」


    曹穎元嗯了一聲，看這個女人的架勢是有事情來的，連忙站起來說：「那我先到小會議室等著？」楊帆笑著抬手說：「不用，叢秘書長有事情可以當面說。」


    叢麗麗搞不清楚楊帆打的什麼算盤，還是順著楊帆的意思，拿出一張紙遞過來說：「您要的名單，我擬了出來。」


    名單自然是叢麗麗擬好的秘書人選，楊帆接過來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麻煩叢秘書長去通知一下吳書記和譚部長，到小會議室開個小會。」


    叢麗麗應聲出去，曹穎元這才摸出一張名單遞過來說：「楊書記，這幾個同志我覺得不錯，您過過目？」


    楊帆接過來隨意的掃了一眼，拿起筆在上面添上黎季的名字，然後還給曹穎元說：「就這樣吧！」


    看著楊帆隨意且從容的神態，曹穎元感覺到一種舉重若輕的韻味，不由心裡暗暗的一生嘆息，心說假如換成自己在這個書記的位置上，肯定會使勁的從原來的官員中提拔一批人。絕對做不到楊帆這樣，把人事權拿出來大家去爭。


    利益這個東西面前，又有幾個人能坦然面對呢？曹穎元心裡不自覺的感慨時，猛然覺得，楊帆在這個時候採取這樣的措施，可能是最合理的做法了。吳地金和譚雪波得到了一些什麼，就得拿出一些來，哪有只進不出的？等一下最後討論的肯定是縣長的人選，曹穎元心裡如是想。很快叢麗麗就回來了，通報了兩位已經到小會議室去了，楊帆和曹穎元一起過去。


    看見吳地金和譚雪波目光中的貪婪時，楊帆的心裡不由泛起一絲的冷笑。這盤菜兩個人吃肯定是夠了，但是拉進來一個曹穎元，菜就有點不足了。不足，大家就要爭！你們不爭，怎麼能顯示市委書記的重要性？


    一番客氣寒暄後，楊帆笑著給大家散煙，等四根菸槍都點上了，楊帆才不慌不忙的說：「文海縣的人事問題，大家都應該有比較成熟的想法了，現在我們開個小會，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吳地金和譚雪波看見曹穎元出現的時候，目光中先後出現狐疑。為人謹慎的吳地金目光開始變得有點閃爍，一直不間斷的從楊帆的身上掃過。很明顯，吳地金敏感的意識到，今天這個會議估計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直覺告訴吳地金，楊書記要出牌了。


    譚雪波也是老江湖一個，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容他想的太多，文海縣的位置就那麼多，不爭是不可能到手裡的。


    「為文海縣打造一個新的幹部班子，組織部責無旁貸。回來之後我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已經擬好了一個初步的名單，請大家看一看。」說著譚雪波拿出三份打印好的名單，站起分發給三人。


    「倚老賣老的老不羞！」吳地金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目光再次轉移到楊帆的臉上。

第四百零八章 戲耍

  帆看了看名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朝吳地金看過來)+論譚雪波的名單，而是笑著說：「吳地金同志，你是主管黨群的副書記，說說你的意見吧。」


    吳地金的腮幫子微微的抽搐起來，很不明顯，但是楊帆眼神不錯，看見這個傢伙的嘴唇在微微的抖動。這個時候的吳地金很猶豫，他不像譚雪波那樣，老都老了，肯定要在退下之前努力的拉扯一些人，這種做法在官場上時慣例來的。吳地金想爭但是又不敢肆無忌憚，他還有向上爬的可能性。本身吳地金就是一個謹小慎微的性格，這個時候更是在眼前利益和長遠利益之間搖擺。不爭！這次肯定要便宜了譚雪波，還有一個在邊上虎視眈眈的曹穎元。爭！又會多多少少的暴露出自認為隱藏的很好的野心。


    吳地金最後還是決定由限度的爭，這樣的話之前準備好的名單就不拿出來了，而是拿起筆在譚雪波的名單上面，添加了幾個名字後，把名單遞給楊帆說：「我也提幾個同志的名字，供楊書記參考。」


    吳地金的圓滑在這個時候暴露無疑，擺出一副位置很正的姿態，把皮球踢回去。其實這三位都看出了楊帆二桃殺三士的用心，不過譚雪波有點無所畏懼的意思，他不指望進步了，所以比較敢爭。


    楊帆拿著吳地金遞過來的名單看了看，心說這個傢伙還真的不能小看他。想到這裡，楊帆覺得應該讓曹穎元出來搞活氣氛了。


    「曹穎元同志，作為市政府的主官，你有沒有合適一些合意的人選？」楊帆這個話一說，曹穎元慢悠悠的拿出一份名單來，看著挺平靜說：「嗯，我也考慮了一份名單，請同志們也看一看。」


    這個就有點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意思了，曹穎元突然橫插一手，還是大規模的插手，搞的吳地金突然渾身一顫。心說，你個政府一把手，你來湊什麼熱鬧？


    楊帆倒是笑呵呵的接過曹穎元遞來的名單，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反而露出欣慰的表情說：「曹穎元同志能夠想到這些不容易啊，這幾天我也為這個事情頭疼，市委班子能夠群策群力，我很高興。」


    高興？譚雪波板著一百年不變的撲克臉，心裡翻滾著滔天巨浪。這個時候還看不出來曹穎元這招是跟楊帆商量過的，也別坐在這個地方了。可是你看出來又如何呢，這兩人是市委一二把手，作為譚雪波和吳地金，發言權是有的，但是你敢直接說曹穎元你別插手人事問題麼？這個話要說，也只有楊帆有資格，問題是楊帆現在很「高興」。


    吳地金這個時候最感慨的是，這次會議只是小範圍的先議論一下，確定一個大名單後拿到常委會上討論。楊帆用的是常用的手段，但是效果卻出奇的好。


    曹穎元來了這麼一手，文海縣班子缺的人就那些，吳地金想不爭都不行了。名單拿到常委會上的時候，再提不同意見就是搞突然襲擊了，吳地金必須爭了，不然這個主管黨群的副書記威信何存？


    咳嗽一聲。吳地金笑著問：「楊書記有沒有合適地人選呢？」


    楊帆知道吳地金在擔心什麼。淡淡地笑著說：「我尊重同志們地意見。畢竟我來地時間最短。大家提人選吧。我幫著參考參考。」


    楊帆擺明了要站在城頭觀山景。下面地人怎麼爭鬥這樣看地清楚一點。事情是明白地。大家都知道楊帆打地什麼主意。但是沒人能在這個問題上作出讓步。楊帆來地時間不長。他是否提拔人。暫時看起來不是很重要。譚雪波和吳地金都是人事方面地干部。如果爭不過曹穎元。那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圍繞著兩份名單。一場你爭我奪地戰鬥開始了。幾乎每一個位置。下面地三個人都要發表一番言論。隨著一個一個位置地議論過去。很快吳地金和譚雪波都發現一個問題。奶奶地曹穎元根本就是來攪局地。這傢伙。每個位置都說兩句。然後只要被反駁了。就閉嘴不在爭。開始幾次還好一點。一干位置快議論完地時候。兩人才反應過來。曹穎元提地人一個都沒落在實處上。


    吳地金和譚雪波意識到這一點地時候已經晚了。文海縣班子地人選已經議論地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政法委書記和一個縣長。因為譚雪波和吳地金在公安系統影響小。所以這個位置上沒有合適地人選。當然這兩位也知道沈寧是楊帆地人。這個位置他


    敢胡亂扒拉。怕吃多了撐著。


    「關於文海縣政法委書記的人選問題，我看還是徵求一下市局的同志為好，這裡暫時不討論了，大家覺得如何？」曹穎元這個時候跳出來當好人，譚雪波還好一點，吳地金幾乎把曹穎元恨死了，剛才被逼著跟譚雪波可是吵了好幾次。


    大家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吳地金偷偷的掃了一眼曹穎元，又看看目光中已經露出精光的譚雪波，趕緊把心思收回來。縣長的位置無疑是今天爭奪的重心！


    「時間差不多了啊，大家抓緊點，上午把這個事情議完了，下午開常委會討論。」楊帆提醒大家一句，到關鍵時刻了。


    當然，這個是吳地金和譚雪波的看法，停在曹穎元的耳朵就，就是可以總攻的信號了。


    「嗯，楊書記的提議不錯，我看縣委書記的人選很簡單，張軍同志在文海縣威望跟高。至於縣長的人選嘛，我提議由財政局的謝謙同志擔任。」曹穎元還是跟之前一樣搶先說，按照譚雪波和吳地金的印象，只要兩人反對，曹穎元就會偃旗息鼓，這丫今天已經當了好多次的攪屎棍了。


    吳地金之前沒有提出太多的人選，就是為了爭奪這個位置。曹穎元剛說完，吳地金就準備舉手發言，剛剛習慣性的一番沉吟時，對面的譚雪波也在想著怎麼說話的當口。楊帆突然笑著說：「曹穎元同志這個提議不錯，我看就這麼定了吧。」


    「啊！」吳地金和譚雪波第一次異口同聲的叫了一下，驚愕之餘兩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結果居然如此意外，不用多想都能猜到，這是楊帆和曹穎元事先說好的事情。一種被戲耍的念頭在另外兩人的心頭蔓延，譚雪波表現的比較直觀，一陣咳嗽後頭低下了下來。吳地金則在一陣反應不及的意外之後想到了另外一個事情，這一次的文海縣人事問題，是不是有另外一層隱藏的著的陰謀呢？


    楊帆這個時候笑嘻嘻的接著說：「大家都沒有不同意見麼？那就這樣吧，散會！」


    楊帆說著站起走人，沒有看其他人。曹穎元慢慢的站起來，掃了一眼剩餘的兩位，慢慢的跟著走了出去。市委一二把手用一種突如其來的方式，讓兩位在人事權上有極大發言權的常委嘗到了一二把手聯合的威力。這是一次預演呢？還是一次意外？吳地金不禁這麼想，當想到這個狀態一旦在今後的人事問題上出現時，一切將會產生無法抗拒的影響。


    「市委書記怎麼可能跟市長穿一條褲子？」譚雪波的心裡始終在徘徊著這麼一個問題，這他媽的也太違背常理了。


    兩個失意的人互相看了看，雙雙站起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回到辦公室的楊帆，立刻讓黎季通知下去，下午召開常委會。下午的常委會很自然地按照商務商議的結果走，沒有人會這個時候出來搗亂。有發言權的吳地金和譚雪波都不插嘴，別人還有什麼可說的。再說這個名單，也是譚雪波和吳地金搞出來的吧？


    人事問題議完後，楊帆平靜的臉上突然掛起了一絲寒霜，審視了一圈之後，楊帆大聲說：「文海縣的問題大家都看見了，我想說的是，全體黨員干部要引以為戒啊。」


    ………………………………………………


    人大主任張博最近的情緒不是很穩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就是新一屆人大召開的日子。最近人大上下，都在為這個事情忙碌。單位裡面忙完了，下班後還要接著忙。各部門，各鄉鎮的代表，最近有身價上漲的勢頭。


    能不能坐穩這個人大主任的位置，對於張博而言，實在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畢竟張博現在是副主任主持工作，能不能當選意味著正廳的級別，同時也意味著權力的大小。


    有一點張博是非常擔心的，楊帆這個市委書記一旦要爭這個位置，先天優勢非常明顯。假如楊帆稍微活動一下，搞不好代表們為了前途就會大面積的投誠。這兩天張博的情緒一直不高，楊帆除了上一次來過便銷聲匿跡了幾天。文海縣的消息傳開後，張博倒是偷偷的高興了一下，楊帆有的忙了。不過很快張博又緊張起來，文海縣的那些代表，經過這次人事大變更後，還有幾個能跟自己一條心的？

第四百零九章

   冒了。昏沉沉的今天！晚上看情況是否更新吧，估計危險！


    開完常委會，楊帆去了一趟公安局，瞭解一下案情的進展。沈寧領著人在門口迎接，領著楊帆到了辦公室，笑嘻嘻的說：「領導，你的手段高明啊。省廳那邊的車子批下來了，原來是兩輛，現在給了三輛。」


    楊帆自得的笑笑，接受了沈寧這個奉承後，笑著從黎季手裡拿過兩條煙往桌子上一丟說：「大家辛苦了！韓國遊客那個案子辦的怎麼樣了？」


    張鶴過來笑著說：「已經完事了，下午就移交檢察機關。」


    楊帆滿意的點點頭說：「行，你們的動作很快。對了，沒有採取什麼暴力手段吧，我都忘記提醒你們了，這是外國人。」


    沈寧笑嘻嘻的說：「還要什麼暴力手段，海濱市蚊子的熱情就讓他們吃不消了。」


    說起這個，楊帆倒是想起當年整治顧同他們幾個事情來，心裡閃過莊小蝶的影子，微微的一聲嘆息說：「檢察和法院那邊，讓他們動作快一點。對了，晚上記得給點點蚊香，別整出疾來。」


    希望這個玩意是挺害人的，至少張博是這麼看的。這些日子有點吃不香睡不好的狀態，人大這個地方雖然權柄不甚，但是能夠有機會再升一級，以正廳的身份退休誰不想？張博很想，但是這個想法有點像陽光下的肥皂泡，不太經得起折騰。事情說白了很簡單，只要楊書記調整一下人事，張博這個人大副主任認為自己幾乎沒有抵抗的能力。


    已經下班了，收拾好東西準備撤退的張博，聽見電話鈴聲響起時心情更為糟糕。本不想接的，不過還是過來拿起電話，語氣很不爽的問：「喂，誰啊？下班了！」


    「我是省人大陳主任的秘書小吳，陳主任讓我通知張主任，週五陳主任到海濱市去視察。」


    張博心中暗暗叫苦，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啊，這幾天忙暈頭了，有點上火。」


    「不要緊。我通知到了啊。掛了。再見！」


    掛了電話。張博額頭上泛起一層汗珠。心說小秘書小吳別再陳主任跟前上眼藥啊。


    省人大地陳主任。此刻正與江上雲一起吃飯。關心海濱市人大地人不少。江上雲算一個。江上雲有兩個關心點。一個是曹穎元。一個是楊帆。


    秘書回報後。陳主任笑著看看江上雲說：「江書記。你對下面地同志就是關心啊。」


    包間裡就兩個人。今天是江上雲請客。給陳主任倒了一杯酒後。江上雲笑著說：「老陳。這幾年人大在人事提拔上地權限有所增加。說真我有點擔心海濱市成為某些人地一言堂啊。」


    都是體制內地老賊了。陳主任一下就明白江上雲地擔心所在。之前江上雲表示了對曹穎元地關心。陳主任也給了面子。週五去看看。為曹穎元做點準備工作。可是江上雲提到什麼一言堂。陳主任就不好說什麼了。兩人地關係一直很好。陳主任猶豫了一下。低聲說：「趙書記是什麼意思？」


    陳主任的情況跟張博類似，都是副主任。省人大主任由趙越兼任，按以前海濱市的習慣，市委書記兼任人大主任很正常。


    「趙書記那邊，我還沒問。我就是有點擔心，曹穎元同志顯得太弱勢了。」江上雲擺出一副為手下著想的語氣，陳主任聽了點點頭說：「這的是這樣的話，確實有這個擔心。不過人大召開還有一段時間，老江你還是想辦法通過趙書記那邊。」


    陳主任這個話，多少有點太極推手的意思。幫忙挺一下曹穎元不難，畢竟江上雲分管黨群，大家關係也還不錯。不過想左右海濱市人大主任的位置，陳主任可不敢輕易冒險。得罪楊帆倒是小事，讓趙書記看著覺得陳主任是個喜歡亂伸手的人，那可就吧太妙了。


    陳主任是塊退休了，不過還有兒子在省委辦呢。


    江上雲笑笑沒再說啥，總之是給陳主任提前打個招呼就是。具體的該怎麼運作，江上雲另有安排。江上雲對楊帆的看法，隨著本地派系沒鬧起來，越發變得刺眼了。目無領導這個概念，已經深入江書記的心裡。


    楊帆收拾好東西也準備下班了，桌子上的電話這個時候也響了。拿起電話楊帆頗為客氣的問：「你好，哪一位？」


    「老同學你好啊！我是於青萍。」電話這頭，酒店房間的於青萍笑著問候，楊帆聽著一愣，心說她打電話來能有什麼事情？按說兩人沒啥太大的關係，沒必要經常聯繫。


    「呵呵，是你啊，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啊？」楊帆加了一分小心，心說這個女人沒準有啥事情。楊帆還真的沒猜錯，於青萍是為了毛宇的事情打這個電話的。上次在家聽說毛宇和楊帆有點不對勁，於青萍多少有點擔心，畢竟和一個年輕的市委副書記較勁，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趕上有機會來海濱市出差，於青萍住下之後便想約楊帆見個面，有的話當面說好一點。於是便打了這個電話。


    「出差呢，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你怕我讓你請客啊！」於青萍媚笑一聲，聲音倒是很甜。


    「呵呵，請客是小事。不過今天沒時間。這樣吧，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楊帆小心的選擇了一個中午來請客是有原因的。中午請客嘛，因為下午要上班，酒不能喝，另外也沒必要安排什麼娛樂節目。


    「沒問題，不過能不能改在明天晚上請啊！明天中午我有安排。」


    楊帆心裡暗暗的不快，想想還是沒有露出來。大家老同學了，這點要求也不過分，於是淡淡的說：「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我打你電話。」


    剛剛把電話放下，手機響了。楊帆嘆息一聲，趕緊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來，看看是祝雨涵打來的，不由笑的極其溫柔的說：「姐，啥事？」


    祝雨涵在電話裡說：「我的車壞了，你來我辦公室接我，有個蒼蠅老


    轉，討厭死了，趕都幹不走。」


    「行，我這就來，你說地址。」


    祝雨涵來天涯省上班，從級別上來說是啥都不是，正廳級這回事祝雨涵還不讓別人知道的，總公司知道的就是一個老總。待遇問題祝雨涵不在乎，只要能經常看見楊帆就行了。純心低調的祝雨涵，上任之後做事頗為低調。青年旅行社以前是團中央分出來的國企，祝雨涵掛著天涯省分公司的總經理頭銜，實際上不怎麼管業務，就管管辦公室。主要負責人是另外兩個副總葛雲、邱志華。不過這個葛雲有點不是東西，見祝雨涵是個女的，在配車問題上試探了祝雨涵一下，弄了輛老掉牙的奔馳給祝雨涵開。


    祝雨涵對這些也不在意，總之有車開就行。不過有的人就是下賤，你讓他一分他就敢蹬鼻子上臉。這個葛雲就是這樣的人，之前他一門心思的想扶正，沒想到天上掉下一個祝總。本來對祝雨涵有情緒，沒想到還是一個很好欺負的女同志，所以這個葛雲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了，在公司裡面肆無忌憚的大權獨攬，另外一個副總也是個好脾氣，就知道搞業務的主，對葛雲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啥反抗的意思。當然葛雲這點小伎倆，在祝雨涵面前時不夠看，只不過祝雨涵根本就不在乎那些。


    趕上昨天從京城總公司來來了一個什麼市場規劃部的主任郭曉曉，說是來視察工作的。這個郭主任的父親是京城裡某部的副職，在京城裡副部是在不值一提，不過到了地方上就能顯擺一下了。郭主任下來了，第一天開會的時候就盯上了祝雨涵。要不怎麼說葛雲這個傢伙下賤呢，他為了討好郭曉曉，居然暗地裡煽動郭曉曉追祝雨涵。


    感覺良好的郭曉曉，居然真的來勁了。今天一天幾乎都是圍著祝雨涵轉的，搞的祝雨涵不勝其煩，眼看下班了，祝雨涵偷偷的跑下樓要回家，沒想到車子居然打不著火。這個公司的大樓有點偏，想打車這個點還真不容易。偏偏這個時候郭曉曉捧著一束花來了，肉麻話說了一堆，祝雨涵想翻臉來著，考慮到要繼續低調下去的原則，祝雨涵還是決定不理睬他，回辦公室關上門給楊帆打電話。


    楊帆下樓來，想想不能開著一號車去接人啊，那樣太招搖了。乾脆打個電話讓女兵小張開著林肯車過來，然後一起去接祝雨涵。


    到了祝雨涵的總司樓下，門衛看見林肯車倒是不敢攔的。楊帆下車來往打聽了一下祝雨涵的辦公室，領著小張上樓去。到了地方看見個子不太高，一個乾乾瘦瘦油頭粉面的三十來歲的男子，捧著一束花在辦公室門口轉悠，人長的很一般，無關單獨拿出來，倒是不破壞環境。不過湊在一起，就顯得非常的不協調，讓人看著說不出的怪異。關鍵是這個傢伙的目光和表情搭配後，顯示出來一種非常猥瑣的效果。


    這個男人就是郭曉曉，看見楊帆過來，不禁警惕的攔著問：「你找誰？」


    楊帆看看他，沒有說話，而是拿出手機被祝雨涵撥過去，笑著說：「姐，我在你辦公室門口，有人不讓過去。」這個時候小張跟上來了，看見郭曉曉竟敢攔著楊帆，眉毛一皺捏緊拳頭就上來了。楊帆發現的及時，趕緊回頭目光制止了一下。


    祝雨涵這個時候出來了，笑眯眯的無視郭曉曉，過來挽著楊帆手說：「來了。」


    楊帆在郭曉曉充滿了嫉妒的目光注視下，微微點頭回了一個笑容，轉身和祝雨涵一起往樓下走。事情原本到這就該告一段落的，可是這個時候葛雲突然出現了，看見葛雲出現郭曉曉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心裡覺得很丟人的郭曉曉，嘴上衝著楊帆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惡狠狠的罵：「蕩婦！吃軟飯的小白臉！」


    楊帆站住，笑著看看祝雨涵說：「我揍他你沒意見吧？」祝雨涵抿嘴一笑，往邊上一讓說：「那是他的榮幸！」


    楊帆這才笑著對小張說：「幫我壓場子！」說吧一個大步衝到郭曉曉面前，不等這個傢伙反應過來，啪啪啪啪連扇了四個耳光，打完之後不屑的看著他說：「一個人嘴巴賤是要倒霉的！」


    要說郭曉曉這個體格，跟楊帆確實有一定的差距，叫上這傢伙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在楊帆狂風暴雨一般的耳光面前，絲毫沒有抵抗能力。


    葛雲站在走廊上看見這一幕當時就傻了，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口中大聲喊：「你是誰啊，敢在這裡大人。祝雨涵，你怎麼也不管管！」


    祝雨涵臉色一沉，不屑的看著葛雲，冷冷的說：「我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麼？叫祝總！」


    「你個**，我叫你……。」葛雲擼了擼袖子，罵罵咧咧的當口，女兵小張一個上步，一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往牆上狠狠的一按，掐的葛雲白眼直翻的喊救命。


    「找抽！」祝雨涵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再看葛雲。女兵小張聽到找抽這兩個字，立刻堅決的執行，抬手啪啪啪啪的四個耳光扇過去。小張下手就黑多了，葛雲被扇的嘴角流血，狗急跳牆之下抬腳要踢人，結果給小張腳尖在膝蓋上點了一下，葛雲哎喲一聲。小張鬆手了，直接癱坐在地板上。


    「保安！保安！救命啊，大死人了。」被楊帆打的轉了兩圈的郭曉曉，這個時候大聲的喊了起來。本來想住手的楊帆，聽見他這麼喊，露出一臉凶相說：「好啊，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楊書記很沒形象的沖上去，一腳就把郭曉曉踹翻在地。還好這個時候祝雨涵開口說：「算了！」楊帆這才悻悻的收手，祝雨涵過來笑著給楊帆整理了一下衣服，笑著說：「你啊，隨便打幾下就夠了，也不怕髒了手。」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他罵我不要緊，罵姐姐就該揍。」祝雨涵報以楊帆一個溫柔的笑容，很氣人的說：「手打疼沒？」


    楊帆配合的笑著說：「不行了，身體不如以前了，手還真的有點疼。」


    幾個保安上


    是看看祝總在場，也沒人敢攔。就這樣看著三人大，還不自覺的讓開，只是趕過來把躺在地板上的葛雲被保安扶起來後，氣的大聲喊：「你們怎麼不報警？」


    「都是自己人，沒必要了吧？」


    走到樓梯口的楊帆這個時候站住了，看看祝雨涵笑著說：「既然來了，就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吧。」祝雨涵笑著點點頭說：「隨便你，總之以後沒人煩我就行。」


    楊帆笑著說：「那就在樓下等警察來吧！」


    三人下樓來，站在停車場裡乾脆不走了。葛雲扶著郭曉曉也下樓來，不過只是遠遠的站著沒敢過來。沒等一會，一輛110車進來了。帶隊的警察下車後大聲問：「葛總，出什麼事情了？電話裡喊快被打死了，我看你好的很嘛。


    」


    這個警察是附近派出所的趙指導員，青旅是大企業，平時給地方上的贊助不少。葛雲跟趙指導員還是很熟的，所以才打電話把他請來了。


    捂著臉葛雲正要說話呢，沒想到趙指導員看見邊上笑眯眯看著自己的楊帆，立刻臉色大變。揉揉眼睛看清楚是誰後，想都沒想跑步到楊帆的面前，啪的一個標準的敬禮：「報告楊書記，濱海派出所指導員趙一鳴，向您敬禮！」


    別的系統不好說，公安系統現在沒人不認識楊帆的這個敢於下令公安**少數民族群體騷亂的市委書記，更別說楊帆在處理韓國遊客的問題上強硬的態度，更是贏得了廣大公安幹警的尊敬。


    楊帆呵呵一笑說：「趙一鳴是吧，這兩個傢伙調戲女同事，我親眼看見的。我阻攔他們，居然還敢報警。人我就交給你們了，帶回去好好的審一審。」


    說罷楊帆拉著祝雨涵上車了，小張按了按喇叭，揚長而去。趙一鳴站在門口筆直的目送楊帆車子離開，一直到車子都看不見了，這才回頭。


    「葛總，對不起了！」趙一鳴陰森森的笑了笑，楊書記發話了，這兩個傢伙只能自認倒霉了。葛雲還沒從看見的一幕中回過神來的，等兩個警察夾著他的時候，這才急了。


    「是他們打人是，你抓我？趙指導員，我要投訴你徇私枉法。」


    趙一鳴笑了，指著楊帆離去的方向說：「你連楊書記都不認識，還好意思在海濱市混？市委楊書記親口說你調戲女同事，還能有假？你當楊書記很清閒啊，跑來這裡誣陷你。我看你是腦子裡進了洗澡水了，帶走！」


    坐在車上，楊帆苦笑連連說：「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祝雨涵笑著把經過說了一下，楊帆聽著眉頭直皺說：「你手下這個副總很操蛋啊，換個人吧。還有那個什麼京城來的主人，你打個電話跟京城裡說一聲。派出所那邊，我想下黑手，讓那個小子加深一下記憶。」


    祝雨涵點點頭說：「行，不過別搞出傷殘人士來啊。」


    楊帆笑著說：「不會，我不過是讓郭主任領略一下海濱市蚊子的熱情。」


    既然是一下，楊帆就沒有太過分的意思，回家後給黎季打電話，讓他通知派出所，隨便罰點款，明天就放人。


    ……………………………………………………


    一段小插曲，並沒有楊帆的生活帶來太大的變化。隨著文海縣人事問題的確定，市委大院裡的味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平時上班都是昂著頭板著臉的譚雪波，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臉上有了笑容，下巴也被抬的那麼高了。副書記吳地金，平時倒是一貫笑眯眯，今天的笑的更隨和了。


    楊帆倒是很平時一樣，帶著淡淡的微笑的自信的表情，一路與問候者打招呼。走進辦公室剛開始工作不久，市人大副主任張博出現在門口，笑眯眯的對黎季招呼：「黎秘書，楊書記忙麼？」


    楊帆正在往茶杯裡倒水，聽到門口的聲音立刻出來，笑呵呵的站在裡屋門口招呼：「張主任來了。」


    張博趕緊搶上一步，伸出雙手。兩人看著非常親熱的握手，張博頗為恭敬的說：「沒有打擾您的工作吧？」


    楊帆笑著說：「張主任太客氣了，我還是人大常委成員嘛。新一屆人大在即，我這邊忙的不顧過來，張主任辛苦了。」


    楊帆不動聲色點了一下人大常委成員，聽的張博是一陣心驚肉跳。楊帆作為市委書記，想奪人大的權難度不是很大。


    一番寒暄，兩人落座。客氣兩句後張博笑著說：「昨天接到省人大的通知，省人大陳主任，週五下來視察，我特意來通知您一聲，順便請示一下接待的相關事宜。」


    「呵呵，我這邊忙的走不開，接待的準備張主任負責好了。陳主任下來的時候招呼我一聲。」楊帆說著心裡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人大正在籌備中，省委領導下來看看也是很正常的。估計過一段時間，趙越肯定要召開一個會議暗示一下他的意圖，人大召開前至少要下來一個省委常委坐鎮，確保省委在人事上的意圖。人大主任這個位置，楊帆倒是比張博看的開，當不當的了還是要看趙越的態度。


    當然，某些時候會出現一些特殊情況，這個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有了楊帆的表態，張博自然不會多留，起身告辭回去。


    一天的忙碌很快過去，臨下班前楊帆掃了一眼檯曆，看見上面記錄的請於青萍吃飯的事情，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打個電話把叢麗麗叫來，讓她去安排一下，地點就選在胡嘉英哪裡。叢麗麗順口問了一句：「請的是誰？」


    楊帆笑著說：「一個女的，高中同學。省公安廳毛宇的老婆！」


    叢麗麗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即詭異的笑著說：「一定很漂亮，我給你出個主意，毛宇不是給你添堵麼，給他帶綠帽子。」


    「放屁！你找打！」

第四百一十章 要死的人聽不的鬼叫

　於青萍吃飯。~~夢想文學網~~不過是出於禮貌。_然。楊帆也想看'個女人想做啥。聯繫上於青萍。約好了時間。帆獨自駕車前往。到了酒店門口。於青萍早在那裡等著了。


　　一番客套後。見楊帆獨身前來。於青萍反倒有點不自在。服務員領進了包廂坐下。看看這個大的奢侈的包廂。於青萍露出一絲的不安。地方是胡嘉英安排的。出於對楊帆真心的尊敬。胡嘉英就奢侈了一把。


　　看見包廂裡那套大沙發。還有卡拉設備。於萍腦子有點胡思亂想了。_完飯中間的屏風一拉。在裡可以唱歌也可以喝茶聊天。還可以……他不會是對我有想法吧。以可是追過我的。


　　紅光滿面的胡嘉英笑著進來。手裡也沒拿菜單。走到楊帆跟前笑著問：「學弟。就兩個人啊？這個桌子太大了一點。要不要換張小的？」


　　楊帆笑著給介紹了一下。女人的想像力果然驚人。聽說是高中同學。胡嘉英笑嘻嘻的打趣說：「知道的你們是來吃飯的。不知道的這麼大個包廂。當你們是來偷情的。」


　　於青萍被說的面紅耳赤的。不住的拿眼睛偷看楊帆。楊帆倒是沒有生氣的意思。淡淡的說：「地方是你安排的。這個不能賴我。」


　　胡嘉英笑著解釋說：「叢秘書長打電話說您請客。也沒說多少人。我只好挑最好的包廂了。不過大一點不要緊。吃完了可以坐著喝茶聊天。還可以跳舞。」


　　這個時候解釋自然是越描越黑。楊帆笑著說：「沒那麼複雜。晚上我還有文件要看。沒時間玩。」其實是叢麗麗讓胡嘉英盯著一點。楊帆沒提出帶叢麗麗來。她也不好死皮賴臉的跟來。


　　看有任何異端。胡嘉英笑著招呼人進來。收起大桌子換上一張小桌。這裡頭的設備倒是挺周全的。


　　換了桌子胡嘉英才笑著問：「是你點菜還是我安排？」楊帆看看於青萍。於青萍笑著說：「我無所謂。」


　　「那你看著安排吧。人不多。別浪費了。」說著楊帆看看於青萍問：「喝點什麼？」


　　於青萍想了想說：「吃中餐就別上紅酒了。本地的山欖酒不錯。度數不高。就那個吧。」


　　胡嘉英笑著出去。於青萍覺的剩下的兩人距離隨著桌子的變小拉近了一些。心裡又加了一份不安。約見楊帆可沒有出軌的意思。楊帆想的沒那麼曖昧。心裡一直在盤算。胡嘉英肯定是為了毛宇來的。這個女人以前很現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在也不會變。


　　四菜一湯幾乎是同時上來的。還有兩個小冷盤。_青萍多少有點意外的樣子說：「這地方我上次來過。菜上的沒這麼快啊。」


　　楊帆聽了一陣好笑。心說你裝傻呢？都三十歲的人啊。這點事情還看不明白？於青萍其實是想繞著彎子拍馬屁。好把話頭扯出來。不過效果不明顯。楊帆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接過這個話。拿起酒瓶給倒了酒說：「為多年之後還能夠再見。能夠坐在一起吃飯。乾杯！」


　　這句話說的於青萍頗有共鳴。人的一生經歷有多有少。於青萍的經歷不算複雜。不過仔細想想。當年的學現在能遭遇的又有幾個？


　　「同學兩年多。當初怎麼也沒想到你有今天。」於青萍感慨一聲。說完之後心裡就有點後悔了。這不是在說自己以前沒眼力。或者說是以前看死了楊帆麼？想到這些。於青萍小心的偷偷看了楊帆一眼。結果楊帆臉上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淡淡的微笑始終如一。


　　一番閒話後。於青萍的在耐心上面差的太多。終於忍不住看看楊帆低聲說：「楊帆。聽說毛宇為難了海濱市公安局。沈寧不會有想法吧？」


　　這個話一出來。楊帆就猜到於青萍在擔心什麼。也猜到約見自己的目的。_麼說呢。這個女人雖然現實。I還真是一個賢妻良母的類型。


　　「上面要為難下面。原因有很多。沈寧要是連這點都斤斤計較的。他也不配做這個局長。不過話又說回沈寧跟我關係擺在那裡的。我是看不的有人折騰他的。所以你回去也勸勸毛宇。不要為一些事情耿耿於懷。」說到這裡。楊帆頓了一下。起酒杯在手裡把玩了一會才淡淡的說：「我很珍惜這份同學情誼。不想哪天大家見面成仇人。毛宇混到今天也不容易。你還是多勸勸他要珍惜眼前的一切。」


　　楊帆說的很平淡。但是於青萍卻感覺到一股冷意從後脊樑往外蔓延。這個話裡頭警告的意味聽出不來就是傻子了。楊帆臉上的自信似乎在講述一個事實。毛宇在楊帆的眼裡不值一提。


　　於青萍想說點啥。嘴巴張了幾下沒說出來。楊帆穩穩的坐著。但是於青萍感覺就像站在萬丈深淵的底部。抬頭仰視是一片絕壁。怎麼都看不見山頂。


　　這種被人俯視的感覺很不舒服。但是於青萍心裡清楚。楊帆肯定有這個資本。假如今天沒有毛宇出現在人的中間。楊帆這種姿態是絕對不會露出來的。_一點於青萍也想到心裡多少有點遺憾的嘆息一聲說：「我知道了。其實我希望你和毛'能成為朋友的！」


　　可能麼？楊帆心裡暗自問了一句。答案有點模糊！為什麼說是模糊呢。關鍵還是毛宇做事的方式上出了問題。這個事情假如毛宇換一個方式。在林猛案子發了之後等上十天半個月的。找個由頭到海濱市來。放低姿私下裡約見一下楊帆。大家一起吃個飯交流一下。_氛合適的時候把這個事情拿出來說。暗示可以的話是不是關鍵時刻抬一抬手。_如異地審理之類。在紀委的材料上稍微做點傾斜。這些對於楊帆而言不難辦到。


　　初來乍到的楊帆需要做一些事情來樹立威信。林猛假如主動一點配合沈寧的工作。而是不嫉恨沈寧當了局長。結果自然是另外一個。毛宇假如換一個婉轉一點的辦法。而不是自的試圖壓制楊帆。兩人也不可能結下疙瘩。都是體''的。誰曉哪天不落在別人手裡？官官相護這個話不是說假的。一個體制下的人肯定在某種程度上有互相依賴的時候。現在毛宇靠著上面的活動。林猛的案子的到了一個面子上過的去的處理方式。但代價是與楊帆結下了恩怨。


　　假如毛宇在事後找個機會下來。主動跟楊帆放低姿態和解。這個事情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後遺症。_鍵問題是毛宇認為在楊帆那裡丟了面子。還摻和到本地派系對楊帆的不滿之中。出手顯示了一下力量。這個問題性質完全就變了。花花轎子眾人抬。伸手到海濱市就已經是過分的事情。接著又要以勢壓人。這就更過分了。


　　事情的根源還是在於毛宇在體制內混的還是太順了。父輩的餘蔭的因素。養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態。


　　現在於青萍出面希望私下調解一下。楊帆看在同學的面子上。還是做了很大的克制。_I論就是沒有下一！


　　這些事情楊帆覺的跟於青萍說不清楚。也沒必要說清楚。在楊帆看來都是一些常識性的東西。毛宇不能領悟那是個人的悟性問題。體制內的人。往往更需要悟性。要做事先做人的道理。楊帆也是花了多年的積累才算是基本掌握。不然在海濱市也會和曹穎元妥協。這一次也不會在於青萍面前做這樣的表示。


　　於青萍提到希望楊帆和毛宇能做朋友。在楊帆看來這個提議很荒唐。


　　「老同學。我是海濱市的市委書記。說句不合適的話。海濱市算是我家一樣。你覺有人到你家裡來告你該怎麼處理家務事。你還能跟這個人做朋友麼？」


　　一頓飯吃到結束。於青萍多少有點心事重重的表情。通過跟楊帆的接觸。於青萍察覺到楊帆已經在忍耐的邊緣上。沒有下一次這個話不是說來玩的。_於青萍對毛宇的瞭解。個事情估計今後毛宇肯定會記仇。


　　老學。假如今後毛宇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夠先跟我說一聲。我儘量去勸她。」於青露出一絲哀求的目光。對上的是楊帆一道看不出任何感**彩的目光。


　　「你還是多多規勸毛宇。多多尊重一下兄弟單位的同志。不早了。散了吧。」楊帆說著站起來。一不想再說下去的態度。


　　……同樣是在吃飯。省城的毛宇在飯桌上的心情有點糟糕。老婆出差。毛宇沒有回家吃飯的想法。正好康河打電話邀請。毛宇沒有別的安排就答應。


　　到了地方。飯桌上任還不少。儲劍南等三個人都在。大家都認識。氣氛挺熱鬧。但是毛宇一直在默默的喝酒。有點不合拍子的意思。


　　康河笑著湊近毛宇低聲問：「毛廳長。心情不好？」


　　酒喝的有點多了。毛宇一時衝動憤憤的說：「現在廳裡面有些事情都不讓我參與。你說我能心情好麼？」


　　原來下午省政法委書記李燦把路南生和另外一個副廳長叫去開會。商議海濱市的毒品案子。_麼大一個子。按說毛宇應該參與其中。可是不I的路南生是怎麼在李燦跟前嘀咕的。總是毛宇一直沒能加入其中。路南生和另外一個副廳長一起出的時候。正好毛宇撞見了。路南還不的意的表示李燦讓他們去回報一個案子。


　　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引起了毛宇的注意。_I果毛宇立刻找關係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現在廳裡正在秘密辦一個大案子。由政法委書記李燦親自掛帥。


　　被排除在外的毛宇心情可想而知了。加上在海濱市公安局的問題上。被侯笑天一句話給壓的脖子縮了回去也很沒面子。_個事情加起來毛宇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康河裝著很隨意的樣子笑著問：「什麼案子啊？居然您都不能參與？算了。不想這些了。喝酒喝酒。晚上給讓洪力安排兩個模特好好放鬆一下。」


　　康河越這麼說。毛宇的心情就越放鬆了警惕。加上有了五分酒意。冷笑著哼哼說：「海濱市的毒品案子。還搞了個專案組。都查了半個月了。***。我看就是海濱市的沈寧iI李書記面前給我上眼藥了。_有那個市委書記楊帆。一點面子都不給。遲早我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康河聽了心中大驚。心說居然都查了半個月了。阿平那邊居然一點都沒察覺。_好最近讓阿平他們什麼別做。不然真的要出大問題了。


　　有了這個意外的收穫。康河對毛宇就更上心了。笑呵呵的說：「別生氣。毛廳長完全可以走一走李書記的路子嘛。」


　　毛宇這個時候話有點多了。嘆息一聲說：「不好走啊。李燦這個人油鹽不進的。跟誰都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_前我們家老子在位置上的時候。還有點面子能說上話。現在很難了。」


　　康河純心討好。自然要順著說點便宜話：「話不能那麼說。事在人為啊。不能走正面。可以回嘛。李也是由老婆孩子的。你可以試試看嘛。_I知道毛廳長要面子。需要幫的話。我可以效勞。_的能耐沒有。我旗下的房地產公司在省城的樓盤正在熱賣。弄兩套便宜的房子還不是什麼大問題。」


　　提到老婆孩子。毛宇心中微微一動。心說可以讓張妙藍試試看。能不能跟李燦的家人認識一下。_個機刻意討好。獻點慇勤啥的。


　　「老康你還真提醒我了。呵呵！」毛宇笑著舉起杯子。低聲問：「周今天怎麼沒來？」


　　康河笑著說：「周局長說是有事情。好像在給侯公子幫忙。我的地產公司最近想介入省城的限價房市場。周局答應給引見一下何市長。_司要發展壯大。有時候需要做點公益事業。不求發財只求出名。說到這個。你看看人家天美集團。又出名好處又落下了。」


　　康河想進軍限價。可不是為了什麼名聲。關鍵還是要洗錢。


　　毛宇對他說的這些也不感興趣。悄悄的撇了一眼正在說話的儲劍南三人。低聲說：「老康。等下找個機會單獨談一下。」


　　說著毛宇藉口上洗手間出去了。康河很快跟著出來。毛宇正在走廊裡抽菸。康河過來笑著領進另外一個包廂。


　　「毛廳長有何見教？」


　　「儲劍南參與到利用海軍後勤補給船走私成品油。最近聽到軍隊裡傳出風聲。有人要拿這個事情做文章。老康還是注意保持一點距離吧。吃吃喝喝的不算啥。被牽連了就不好了。」毛宇說的很認真的樣子。康河聽了心理一陣偷笑。這都是兩個月前的發生的事情了。儲劍南那邊已經表示上下打點後問題擺平了。毛宇`說這個話。說明對康河的戒備已經在大幅度的降低。


　　「還有這個事情？那我要當心了！」康河露出驚訝的表情。很感激的樣子說。


　　毛宇的虛榮心的到了滿足。低聲說：「那我先出去了。」出了走廊。毛宇上了洗手間後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走到角落裡給張妙藍打電話。提起李燦家人的事情。墮入慾海張妙藍。最近一段時間和毛宇戀姦情熱的。沒有多少猶豫就表示去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路子。


　　……要死的人聽不的鬼叫。要倒霉的人肯定之前要上躥下跳。


　　雨還以為昨天楊帆過來收拾一下。以後的日子就會安生很多。早晨上班的時候。楊帆叫住祝雨涵說：「你的車壞了。我讓小張接送你。_末我陪你去買車。不要用公司個老爺車了。」說著楊帆不自覺的一陣好笑說：「我看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估計今天你再上班。車子就換了。」


　　祝雨涵笑著說：「換不換車無所謂。只要別在跟我較勁就成。」


　　穎在邊上笑著說：「這幾天我接送姐姐吧。」


　　張思齊正拿著楊帆的衣服過來。聽到周穎主動請纓。笑著問：「你昨天還在吹噓最近團委書記怎麼欣賞你。怎麼你還是這麼清閒？團委的事情雖然不多。但是真要被領導重用了。還是有很多事情做的。」


　　穎說：「什麼啊？她是看在老……楊的面子上。我才不想被她重視。我先說好啊。楊帆你沒事別到團-委去。」周穎趕緊把老公的「公」字嚥回去。這裡只有張思齊名正言順的可以這麼叫。


　　楊帆笑著拿過衣服。回頭說：「怎麼扯上我了？哎呀。時間不早。我趕緊換衣服。」


　　楊帆剛進屋子。三個女人立刻湊在一起。張思齊一副審問特務的語氣看著周穎說：「行啊。膽敢知情不報！」


　　穎笑著解釋說：「啥啊。上次那個討厭的傢伙的事情。朱佳不是一起吃飯麼。_:近老是彎抹角的問I楊帆有啥愛好。_表示要重用我。我說還是算了吧。想知道自己去問。_I工作也別找我。」


　　穎這個語氣引的三人一陣微笑。自家的菜園地確實要齊心合力的把籬笆圍緊了。不過男人要是能看的I往往都是沒本事的男人。_個道就算知道了。也沒啥好辦法。


　　一陣笑鬧後各自上班。祝雨涵還真的坐著周穎的車上班去了。_位不大。一點小事一晚上就傳遍了。果然祝雨涵上樓的時候。一路上同事問候的語調客氣多了。


　　和平常基本不管事情。祝雨涵忙到中午快下班了。接到周穎的電話下樓一起回家。_I果剛和周穎會和。口進來一輛車子。一陣剎車響後。車上下來一個老婦人還有郭曉曉。


　　「你就是分公司的祝總？」婦人看見祝雨涵。走過來很不客氣的問。


　　祝雨涵本來想當真沒看見郭曉曉的。沒想到這個婦人居然主動過來說話。而且還一副凶相。_在上車的雨涵停下來。面不改色的說：「我就是。你有事？」


　　「我是郭曉曉他媽媽。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讓你的姦夫誣陷我家曉曉麼？」祝雨涵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掃了一眼婦人。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


　　「有沒有誣陷。他自己最清楚。我勸你做好不要無理取鬧！」祝雨涵還算客氣的說著。用心是不想給楊帆找麻煩。_穎在邊上聽著不答應了。往前上了一步。被祝雨涵給拉住了。


　　多少有點不甘心的周穎怒道：「你這個老巫婆。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婦人被周穎嚇的退後了一步。顯的有點極其敗壞的說：「你們等著。不就是一個市委書記麼？有人能收拾他！狗男女狼狽為奸。我倒要看看你們的下場！我告訴你。我孩子他爸爸是文化部的郭林松。你最好立刻賠禮道歉。否則後果自負。」


　　祝雨涵一聽這個話。強忍的怒火也克制不住了。不過祝雨涵還是相對要冷靜一點。拉住要往前衝的周穎說：「別動手。那樣太便宜他了。」說著祝雨涵冷冷的看著婦人說：_你丈夫頂多是個副部吧？他有沒有告訴過你。這個世界上些人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穎氣呼呼的說：「不揍她一頓我心裡嚥不下這口氣！」


　　婦人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看著兩人說：「一對小婊子。嚇唬人呢。長的不錯的。人五人六的。就知道靠張開大腿吃男人過日子？」


　　祝雨涵死死的拽著要往前衝的周穎。慢悠悠的長出一口氣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擋著婦人的面撥了一個號碼。


　　「爸爸！文化部有個叫郭林松的。他兒子調戲我。老婆罵我是賣身的婊子。你看著辦吧。」祝雨涵幾乎：：吼了一句。電話這頭的祝東風。聽了一陣納悶。趕緊追問：「你說仔細一點。」祝雨涵拿著電話走到邊上。飛快的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說了一下。


　　祝東風沉默了一會才說：「我知道了！」


　　掛了祝雨涵的電話。祝東風叫秘書進來。拿過電話本。親自翻到碼達到郭林松的手機上。


　　「郭部長麼？我南粵省祝東風！……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問一問。我女兒怎麼你家老婆和兒子了？你兒子在公司調戲我女兒也就算了。你老婆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誣陷我女兒是婊子。你說。我女兒需要靠做婊子為生麼？」


　　……祝雨涵打完電話。周穎一看有榜樣了。立刻也摸出電話來。當著婦人的面。撥了周明道的手機號碼。衝著電話大聲說：「爺爺。文化部有個副部長叫郭林松的。他老婆罵我是婊子。你不給我討個說法。我就把她的嘴巴打爛。讓你來收拾。」


　　周明道對周穎根本就是溺愛。要不也不會對周穎的事情睜一眼閉一隻眼。聽周穎這麼一說。周明道倒也有怎麼上火。笑呵呵的問：「啥事情跟人吵架啊？你說清楚一點嘛。」


　　穎把事情一說。周明道也沉默了一下才說：「嗯。我知道了。」


　　松齡這邊這一下算是遭罪了。剛剛祝東風電話裡語氣不善的說了一通。然後把電話直接給掛了。_在著擦汗呢。電話又響了。接聽之後。郭林松嗯嗯嗯的不斷點頭。連忙說：「對不住。對不住。周老您千萬別生氣。我這就打電話批評他們。」


　　……夫開始還挺鎮定的。看見兒子見兩個女的先後打電話有點緊張。她還低聲安慰說：「兒子別怕。一切有媽呢。」


　　祝雨涵和周穎相視一笑。很有耐心的看著對面兩人。對面的郭夫人也不肯弱了起來。瞪著眼睛回了過來說：「就你們會打電話。我也會。」


　　說著郭夫人連續撥號。不過運氣不好。佔線了。_哼哼的郭夫人不甘心的回頭瞪眼說：「你們等著。回頭連帶著那個姦夫一塊收拾。」郭夫人也是由有見識的。不過犯了一個錯誤。她沒有問清楚楊帆多大歲數。_曉曉說的時候。也有刻意隱瞞意思。就是想借老娘的威風出口氣。沒想到這一頓罵。引來了大麻煩不等郭夫人再撥打電話。手機主動響了。挺激動的接過電話。郭夫人很生氣的樣子說：「老郭。你的電話怎麼……」


　　「你這個老。你***想害死我是吧？拜託你罵人之前。先打聽清楚。這些人老子惹不惹的起。你罵的爽吧。老子現在告訴你。你罵的這兩個人。一個是南粵省委書記的千金。一個京城社科院院長的孫女。另外還有你說的那個姦夫。海濱市委書記楊帆。是陳家的人。現年三十歲。聽明白了吧？」


　　郭林松在電話裡機關槍一樣的說。郭夫人聽了臉色大變。不斷的拿眼睛瞅對面兩位。


　　「老郭。你說怎麼辦？」郭夫人的臉色已經跟白紙一樣看不見一點血色了。別看郭林松是一個副部。現在混的還過去的。但是真的有人要為難他。也不是什麼太難辦的事情。_夫人萬萬沒想到。在天涯省這個地方。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居然撞了鐵板。還是那種很大條的鐵板。


　　看看郭夫人面無人色的樣子。祝雨涵的心又軟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_個時候圍觀的人還不少。祝涵嘆息一聲心說別讓人太下不來台了。


　　「走吧！」轉身上車。祝雨涵叫了一聲周穎。


　　穎有點不明白。不過見祝雨涵很堅決的態度。點點頭上車發動走了。站在原地聽電話的郭夫人。看著人離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怎麼辦？你說怎麼辦？道歉。爭取人家諒解！還有。提我抽那個臭小子兩個耳光。記的要當著人家的面抽！……」郭夫人聽到這裡。連忙衝著祝雨涵喊：「你們等一下！」可惜車子已經起步揚長而去。留下母子倆站在原地。


　　「兒子。你這一下闖大禍了！」又急又羞的郭夫人。帶著哭腔看著車子開走。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穎一邊開車。一邊不滿的嘀咕：「姐。你幹嘛要走啊！那個女人多討啊。我想抽爛她的嘴巴才解氣呢。」


　　祝雨涵淡淡的說：「她沒有素質。你也沒素質？狗咬人一口。難道還要立刻咬回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收拾她容易。不過要給他丈夫留點餘地。你放心。這個事情就我們不計較。她也會帶著兒子主動登門道歉的。不然郭部長晚上睡覺都睡不安。」


　　聽到這裡。周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說：「也是啊。其實不跟她鬧倒是最好的辦法。_伯伯和我爺爺聯手面。郭部長晚上能睡的著還真是怪事了。_I看姐姐下午就別上班了。'一抻他們。讓他們著急。」


　　祝雨涵和周穎說走就走了。留下來的母子倆算是遭罪了。_城的長途電話費不要錢似地。一打就是一個多小時。最後確定下午等祝雨涵來了。好好的當面道歉。


　　祝雨涵和周穎回到家裡時。楊帆已經先回來了。


　　看見楊帆趴在地上。小祝揚拿老子當馬騎。樂的咯咯咯的笑。_思齊坐在邊上的沙發上。看著市委書記很沒形象的樣子。臉上也是笑呵呵的。


　　「龍嘴灣的別墅快裝修好了。我打算明天去看一下。」張思齊笑著說。楊帆聽著這才爬起來。抱著孩子一陣猛親。鬍子扎的小祝揚哇哇大叫。粉團似地小拳頭一陣亂砸。_雨過來笑著搶過孩子。楊帆這才坐在張思齊身邊說：「別去。裝修房子有甲。對身體不好。你肚子裡有孩子呢。」


　　穎正好停了車子進來。聽見這個話。眼睛裡冒出一絲羨慕。趁楊帆出去陽台抽菸的時候。悄悄的綴了上來。從後面抱著楊帆在耳邊低聲說：「老公。我也要生一個孩子。」


　　楊帆笑著拍拍周穎的臉蛋說：「這個我說了不算。種地的也不見的就一定收成好。」


　　穎撅著嘴巴嘀咕說：「我不會是不能生吧？」


　　這個話正好給出來叫吃飯的祝雨涵聽見了微微一笑說：「姑娘家家的。你才多大啊？就著急沒麼想生。自己算好日子。回頭到時候我們都讓著你一點。」


　　穎好像是做賊被抓到似地。臉一紅掉頭就跑。挺著微微顯懷肚子的張思齊。聽了也是一陣偷偷的笑。_個女人共一個男人。說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不過祝雨涵為人善良。對楊帆特好。周穎大大咧咧的也沒啥心計。張思齊有時候心裡雖然也不痛快。但是現狀還是暫時能接受的。眼下這個現狀。能夠保持下去。張思齊心裡心裡也不那麼在意了。


　　

吃飯的時候。快嘴巴的周穎說起上午的事情。猶自憤憤不平的說：「姐心太善良了。換成我就當場拒絕她的道歉。還走什麼嘛？這種女人給她留什麼面子。就是一個潑婦。」


　　楊帆聽完之後。不動聲色的看看祝雨涵說：「下午我陪姐去買車。你想買那一種先想好了。買好我陪你去辦手續。」


　　「偏心！」張思齊和周穎異口同聲的說。楊帆淡淡的放下筷子說：「不怕你們知道了生氣。當初只要姐點頭。我就會跟她去登記結婚！」


　　「說什麼呢？」祝雨涵擔心的看看張思齊。輕輕的推了一下楊帆。


　　楊帆笑著說：_我說的是實話。我這個人就這樣了。今後這家裡也不會再讓別的女人進門。這一點我還是能保證的。_以。偏心一類的話。我不想再聽到。_理。外面的人說你們什麼不是。我也不會放過。」


　　楊帆這麼一說。張思齊眼珠一轉笑了起來。白了楊帆一眼說：「你這個人太壞了。想讓郭家人著急。也不要順手牽羊的敲打我們啊。我不管啊。下午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最近都沒怎麼出門了。」


　　我要去！」周穎笑著過來低聲說。祝雨涵放下筷子說：「都別去。下午都在家呆著。買車的事情放假在說。你一個市委書記不上班陪女人逛街。成什麼樣子。」


　　楊帆笑著說：「也好。我在家休息半天。正好有幾份文件要看。回頭黎季來了。你們讓他到書房找我。有點時間我要交代他。」


　　下午上班前。黎季準時到了別墅。開門的周穎讓他直接到書房去。


　　楊帆見到黎季。笑著招呼他說：「下午有點想安心的看幾份文件。就不去上班了。有急事你打我電話。_下說話吧。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黎季見楊帆說這些。心裡感覺到一絲的不安。孫瑜作為污點證人還在配合紀委調查。楊帆說的事情不會跟這個有關吧？


　　「黎季。想過會文海縣工作麼？」楊帆笑著問。黎季一聽就傻了。愣愣的看著楊帆不說話。楊帆心裡暗暗的嘆息一聲。臉上平靜的說：「這些天我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讓你回文海縣工作。具體到哪個局擔任一把手。你好好想一想。_個三年的。我保證你提副縣長。你別著急表態。聽我把話說完。你這人能力和品行都不錯。但是心太軟。今後到了文海縣。該心硬的時候是要硬一點。不然會害人害己的。」


　　楊帆說罷。嚴肅的看著黎季。之以推心置腹的跟黎季談話。楊帆的目的還是希望黎季今後能走的更穩健一點。


　　「楊書記。感謝您的教誨。說實話你說的這些我心裡也清楚。不過一時很難改過來。_I知道您既然開了個口。就沒有改變的餘地了。說實話心裡有點不甘心。但是不會有怨言。只能說我的能力不夠全面。今後我一定努力提高自己。」黎季的有點艱難的說完這些。低著頭眼睛已經有點紅了。


　　楊帆拍拍黎季的肩膀說：「別這樣。以後你可以隨意來找我。」


　　黎季抬起頭說：「什麼時候去文海縣？」楊帆想了想說：「下週一你就去。張軍那邊我會專門打電話過去說這個事情。


　　另外孫瑜的事情。我也會交代紀委妥善處理。」


　　黎季站起來給楊帆鞠個躬說：「謝謝楊書記！」說著黎季告辭走了。


　　書房門悄悄的被推開。周穎端著一杯茶進來。楊帆看見她笑著問：「怎麼是你端茶進來？這個活一貫是思齊做的。」


　　穿著睡衣進來的周穎輕輕的把門推上。放下茶杯抱著楊帆的脖子。坐在大腿上低聲說：「她們都午睡剛躺下。中午聊到快兩點。」


　　感覺到周穎不大但是很結實的臀部在根子上揉動。楊帆知道這個時候周穎進來想做啥。_裡生出一絲調的念頭。楊帆拍拍周穎的臉說：「大白天的。別撩撥我行不？我還有事情要做呢。」


　　穎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起來扭捏著說：「那算了。我回去睡覺。」


　　剛轉身呢。周穎被楊帆從後面抱住了。頓時回頭奇怪的看著楊帆問：「幹啥。不是說有事情要做……唔！」說到一半的話斷了。原因是被楊帆堵住了嘴巴。_穎的身子一就軟了下來。反手抱著楊帆的脖子。掛面從水裡撈起來似地。


　　楊帆伸手隔著衣服捻住胸前的一點。輕輕的搓了幾下後低聲笑著說：「你還裝不？裡頭都是真空的。我還不知道你想啥？才幾天沒吃就饞了？」


　　穎被擺弄的渾身一陣發熱。扭著身子在楊帆的身上一陣噌。一隻手溜到下面去。扯開拉鏈解放小楊書記。發現已經硬硬的便眉眼一飄。低聲說：「你就知道欺負我。明明知道我怎麼都吃不夠的。」


　　楊帆一把抱起周穎走到床前。周穎小蠻腰一扭掙紮著下來坐在床上。回頭伸手抱著楊帆的脖子往下拽。在耳邊低聲說：「我喜歡兒子。」


　　說著話周穎已經熟練的扯開男人的褲帶子。躺下前順手把``恤也給扯了下來。_時周穎的睡褲也被揪著往一拽。兩條緊緊的貼在一起看不到縫隙的腿露出來。

第四百一十一章 突變

天有點怪，刮了一夜的陰風沒掉下一點雨水，天明的時候開始下起細細密密的雨滴來。天涯省這個地方，難得有這樣長時間病秧子似地細雨幾個小時不帶停的。


    天氣預報上說是什麼冷空氣南下，到了海濱市這塊，冷空氣的影響所剩無幾。土生土長的海濱人，有幾個見識過冬天的，最冷的季節套件外套就算過冬了。


    一早起來，難得一穿的長袖襯衣被張思齊從箱底里翻了出來，抓緊時間整齊了。


    隨著上班時間的來臨，市委大院門口漸漸的熱鬧起來，步行的騎車的坐車的一起往院子裡湧。一號車出現的時候，大門口已經漸漸的冷清下來，幾個來的晚了點的公務員，自覺的往邊上讓，用羨慕的眼神注視著車子。


    今天是黎季最後一天給楊帆當秘書，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雨傘先下車，準備過來開門時，楊帆已經推門下來。


    「這點雨不算什麼，幾步就到樓裡了。


    」楊帆擋開黎季的傘，一溜小跑到了樓下。看看手上的表，還有三分鐘上班時間到。


    到了辦公室，黎季默默的把鑰匙放在桌子上，笑著進裡間對楊帆說：「楊書記，這是鑰匙。」楊帆默默的點點頭說：「路上小心點，直接到縣委去報到吧。」


    黎季的離開，辦公室瞬間變得冷清了許多，楊帆獨自在辦公室裡看處理公文，一直到叢麗麗進來才算是打破了安靜。


    「剛才黎季想我辭行，你身邊沒人不行啊。另外林頓也不在了，辦公室主任還沒確定呢。」叢麗麗說的事情楊帆都知道，不過最近忙著文海縣的事情，楊帆一直顧不上。


    「你有合適地人選麼？」楊帆把心思從公文上收回來。國慶將至。最近各種活動還真地不少。叢麗麗笑著給茶杯裡加了熱水。低聲說：「辦公室主任讓周穎來幹吧。你絕對信任地人。在團市委她也沒啥可忙。」


    楊帆聽出這裡頭調笑地味道。抬頭瞪眼說：「我看你是渾身癢癢了。找揍呢。她才多大？一個正科級。你給直接提正處。你當市委組織部是我家開地？秘書地事情要慎重。這幾天你先在我這幫忙吧。另外辦公室主任你從幾個副秘書長裡頭找一個。要穩重一點地。」


    叢麗麗本來就是開玩笑。臉上笑嘻嘻地。楊帆把臉一沉立刻收起了笑容。正色說：「行。我知道了。回頭人選我給你報上來。不過組織部老譚和吳書記那邊。最近情緒不高啊。」


    文海縣地人事問題。讓這兩位變得低調謹慎了許多。作為勝利者地楊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辦公室主任地人選。你先定下。先徵求一下吳書記地意見。然後才去找譚雪波。」


    吳地金地性格想多懦弱一些。沒有譚雪波那麼硬實。楊帆這個次序很有講究。叢麗麗聽了心裡暗暗佩服。嘴上不由笑著說：「你想地真周到。我看副秘書長錢程不錯。53歲。在副秘書長地位置上幹了6年了。經驗和能力都能勝任。」


    叢麗麗特意提到這個歲數地問題。楊帆不禁微微一笑。掃了叢麗麗一眼說：「強調年齡做啥？整天腦子裡裝地全是這些小心思。不相信你還能讓你拿主意？」


    叢麗麗心裡一甜，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嗔怪，白了一眼後低聲說：「跟你說話真難受，啥事情都說的那麼直接，一點面子都不給人留。不跟你說了，我去忙了。」


    吳地金對於叢麗麗的到來有點意外，笑著站起來客氣兩句，如今的叢麗麗是楊帆身邊的跟屁蟲，處境微妙的吳地金可不敢怠慢。


    「叢秘書長有事？」吳地金說著招呼秘書上茶，叢麗麗擺手笑著說：「別麻煩了，就一點事情，我說幾句就走。」


    吳地金的目光中透出一絲謹慎，慢慢的坐了回去。市委副書記的矜持還是把握的很到位的說：「請說。」


    「是這樣的，林頓不是調走了麼？辦公室主任的人選，楊書記讓我來找你商量。」叢麗麗笑眯眯的說，吳地金心說是來商量的麼，我怎麼沒看出來啊。


    吳地金把情緒掩飾的很好，臉上還能帶著微笑說：「這個事情應該找組織部推薦嘛，我可不好越俎代庖啊。」很小心的防備了一句，吳地金心說你不是來試探我的吧？


    自打楊帆把曹穎元拉上了利益的賊船，兩位外來戶露出了合作的猙獰面目後，吳地金可以說時時刻刻的告訴自己要小心。官場上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楊書記這麼幹，自然是為了樹立書記大人的威信。


    「呵呵，譚部長今天沒來，說是感冒了。人上了歲數，抵抗力差了，稍不留神就病了。」叢麗麗也是實話實說，今天譚部長確實請假來著。不過這個話到吳地金的耳朵裡味道就變了。「是在暗示我麼？譚部長身體不好，又上了歲數，可以請一段時間的病假了。」


    也不能怪吳地金多心了，這個時候叢麗麗來說這個，怎麼讓人不浮想聯翩。楊書記對譚部長不滿意了，或者說對譚部長和吳書記在人事問題上的工作有看法了。廳級幹部是省管幹部不假，不過一旦市委書記對誰又看法了，在省裡提點啥意見，省委還是會很重視的。一把手的權威自然是要幫忙維護的，即便是省委不動譚雪波，楊書記也有的是辦法架空他。市紀委的宋大成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麼？總之，這個市委大院裡面，只能有一個聲音。平時大家怎麼爭奪楊書記可以當做沒看見，在關鍵問題上，比如具體到認識上的某部門一把手的任免時，楊書記不表態大家可以爭一下，楊書記表態了大家就別說話了。大致上，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辦公室主任有點大管家的意思，這個位置，還是別亂開口的好。打定主意的吳地金臉上笑容更甚，微微點頭說：「楊書記又什麼具體


    沒有？」


    這是一種服軟的表示，叢麗麗能明白楊帆讓先找吳地金的用心，自然能猜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給吳書記送去一個友好的笑容，叢麗麗笑著說：「楊書記讓我找你商量，從現有的副秘書長中間挑一個穩重的出來，我覺得錢程同志不錯，你覺得呢。」


    「我看錢程同志不錯，能力強人也穩重。」吳地金適當的表示了一下同意，叢麗麗及時見好就收，不敢太顯擺的說：「那行，回頭吳書記給譚部長說一聲，這個事情我說不合適。」


    儘管非常清楚叢麗麗的險惡用心，但是吳地金確實沒有辦法對抗叢麗麗身後的楊帆。本來吳地金跟譚雪波就不太對路子，這麼一來結果可想而知。這種招數怎麼說呢？堂堂正正的讓吳地金屈服了。


    吳地金最後還得強忍牙疼面帶微笑的說：「行，這個事情我來說，著急的話我下午就給譚部長打電話。」


    叢麗麗笑著說：「那就下午打電話先商量一下吧，盡快把事情敲定。完事了，我先走了。」說著叢麗麗留下一段妖嬈的背影走了，坐在椅子上的吳地金久久不動，臉上的笑容早就看不見了，換上了一種近似無奈的陰沉。


    江上雲對楊帆的看法，終於隨著侯笑天給本地派打招呼一事而達到一個**。早晨剛上班，江上雲就找到趙越的辦公室。


    「趙書記，有個事情您可能還不知道，最近省公安廳……。」江上雲也沒說什麼假話，就是在語氣上儘量的保持客觀，不帶任何的感**彩。陳述事實的時候，要是加料的話，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趙越沉默了一陣，平靜的看看江上雲說：「還有別的事情麼？」


    江上雲默默的點上一支菸，煙霧遮掩了一些表情變化時帶著一絲不滿的語氣說：「文海縣的問題處理上，市紀委書記宋大成同志反映，他在工作上受到了排擠。」


    趙越依舊是沒有表情的看著江上雲問：「你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江上雲心中竊喜，知道趙越動心了，不然趙越會說「知道了」。以趙越對揚帆的瞭解，自然不會輕易的做出任何對楊帆不利的事情，但是現在侯笑天居然出來幫著楊帆擺平了一點本地的麻煩，這個就讓趙越心裡有點不舒服了。不過趙越這個人做什麼都比較含蓄，喜怒不形於色，能有這個表態，說明他對楊帆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當然，江上雲在進言的時候次序也很關鍵，首先說的是侯笑天的問題，然後才提到宋大成被排擠的事情。宋大成是江上雲提拔起來的，這個事情裡面江上雲擺明了自己是有私心的。正是因為擺明了有點私心，而且還是在侯笑天給楊帆幫忙的後面說出來，才顯得江上雲看待這個事情的分寸感很合適。對楊帆的意見是有的，但是主要問題還是不能容忍楊帆和侯笑天走的太近。


    「我覺得，趙書記對海濱市稍有放縱的嫌疑，尤其是在人事問題上。」江山雲主管黨群，提人事問題也是本職工作。


    趙越再次沉默一會，終於平靜的說：「上雲同志和組織部的同志商量一下，推薦一個同志擔任海濱市政法委書記。」


    趙越終於點頭了，不過這裡面到底有多大成分，江上雲無法得知。趙越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是表示一下警告，還是真的要認真的去限制楊帆，江上雲也沒底。不過江上雲可以肯定一點，只要是楊帆稍微的有點與侯笑天的來往，趙越肯定會心存芥蒂。楊帆是趙越要來的，這種現象是趙越心中的大忌。不管楊帆有什麼背景，趙越都無法忍受這種搖擺。抓住這一點，不斷地敲邊鼓，江上雲確信總有一天能徹底扭轉趙越對楊帆的態度。現在不就是邁出了可惜的一步麼？江上雲的內心深處，對於楊帆的態度也很複雜。也許江上雲自己都無法說清楚，是出於嫉妒還是出於感受到了楊帆的不重視。


    在這個問題上，走出趙越辦公室的江上雲心裡多少有點得意，擺正副書記的位置，旁敲側擊的達到目的，打的是為趙越著相的旗號，不會引起趙越的反感。


    回到辦公室，江上雲立刻打電話把阮秀秀給叫到辦公室裡。


    「阮秀秀同志，海濱市政法委書記的人選，組織部考慮一下，擬個合適人選的名單出來，下午交給我。」阮秀秀聽到這個話，心裡可以說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根據以前的瞭解，在這個事情上趙越是傾向於楊帆推薦人選的，怎麼風雲突變了？


    阮秀秀沒有多說什麼，點點頭說：「李部長那裡還是江書記打個招呼吧？」阮秀秀微微的退縮，倒也符合一個女性的謹慎習慣，江上雲表示理解的點點頭說：「行，我跟他說，不過我覺得省委辦的劉東波同志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阮秀秀明白江上雲的意思了，江上雲請自己來是幫著提名的，當然也是在表示一種重視，不過這個重視中利用的成分居多。不過從下級的角度來看，這個利用也在情理之中。有的話上級不好說的，不都是下級跳出來說麼？


    「我明白了！沒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了。」阮秀秀告辭出門，走出辦公室時腳步有點沉重。她心裡想到更多，江上雲讓自己來提這個名字，會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而別有用心？阮平和還在海濱市政府當副市長呢，有這個關係在內，萬一提名的事情被楊帆從別的渠道知道了，阮秀秀這個黑鍋是背定了。搞不好就成了兩面三刀的小人，阮平和在海濱市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打擊報復這種常規業務，體制內有權的人都熟練的很。


    想到這些阮秀秀多少有點無奈，當領導的都喜歡在下級之間製造矛盾，阮秀秀雖然不是海濱市的幹部，但是又個弟弟在下面不說，本身又是省委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在阮秀秀和楊帆之間製造點矛盾，還真的


    要。


    從阮秀秀的角度看問題，這個矛盾還是停留在表面層次上穩當一點。上次老弟的事情可大可小，楊帆算是抬了手，不然在阮平和提副廳的時候，出點啥問題那才叫誤了大事呢。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不是？阮秀秀也不是那種隨便讓人拿捏沒表情的人。


    沉思再三的阮秀秀回到辦公室內，還是有點不放心，站起身來慢慢的把門關上時對秘書說：「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小雨你去幫我拿點藥，我上個洗手間。」


    秘書應聲而去，阮秀秀這才摸出電話，坐在沒開蓋子的馬桶上，撥了楊帆私人的手機號碼。等電話裡有人接並確定是楊帆的聲音後，阮秀秀低聲且快速的說：「楊書記，您別說話，耐心的聽我說完。上午江書記找我談話，讓我推薦一個同志到海濱市擔任市政法委書記，您最好認真對待這個事情。好了，我掛了。」


    飛快的說完掛了電話，阮秀秀按著挑動激烈的胸口，心說這個比做賊也好受不了多少。難怪有人說做賊心虛呢，我還沒做賊就這麼緊張了。這個事情要分怎麼看，假如不是出賣了江上雲而是平級或者下級，阮秀秀才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電話這頭楊帆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這個事情的變化雖然來的突然，但是楊帆還是有一定的心裡準備的。作為市委書記，假如有人和曹穎元走的很近，還是原來看做自己人的人，楊帆自認為處理的肯定比趙越要激烈。當然，從阮秀秀的電話中，楊帆還是能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疏忽了江上雲的了。


    不過楊帆很快又想清楚一件事情，只要曹穎元是市長，自己跟江上雲之間的關係就好很難太好。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判斷趙越在這個問題上的態度。很明顯，這個事情不好判斷，憑空臆想是沒有結果的。唯一可以得出一個看法的是，趙越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或者說對近期楊帆的表現在表示不滿。


    遇見大事要冷靜已經成為楊帆的一個習慣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還在纏綿的細雨，這種天氣在海濱市真是難得一見。也許這個天氣的突如其來，就是一種預兆吧。


    應該找個時間去省委好好匯報一下工作了，得出這個結論後，楊帆輕鬆了許多。不管江上雲在搞什麼名堂，海濱市的大局還是掌握在手裡，這一點楊帆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楊帆的思緒。


    走出裡間的楊帆多少有點惱火，心說黎季搞什麼？不過楊帆很快想起來，黎季到文海縣上任了。


    一個陌生的婦人和郭曉曉一起出現，楊帆的臉上瞬間露出一絲嫌惡，不快的說：「你們有事？」說完這個話，楊帆自覺有點過分了。很明顯這個婦人的臉色有點蒼白，嘴唇乾燥的起殼子了，神態憔悴眼睛也是紅的，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我是帶曉曉來向您和祝總道歉的！我是曉曉他媽媽。」


    這個時候楊帆的手機響了，朝婦人抱歉的笑笑說：「我接個電話，你們稍等。」


    說著楊帆走進裡間接電話，叢麗麗出現在門口，看見母子倆便露出警惕的目光審視著問：「你們怎麼進來的？」


    要不說郭曉曉這個人沒出息呢，看見叢麗麗，立刻眼神就不對了，好像他特別喜歡熟女似地，眼睛一直在叢麗麗的胸前轉悠，話也不知道說了。


    還好郭夫人及時的上前一步說：「我們找楊書記有點事情，門衛那裡也登記了，我從京城來的。」叢麗麗不知道祝雨涵那邊發生的事情，看這個意思楊帆沒有趕人的意思，也就不做那個惡人了。不過，見楊帆似乎也沒請這兩位進去坐，叢麗麗的臉色瞬間變的嚴肅起來。


    「你們別亂走啊，別影響市委正常的辦公。」這個話說的太不是味道了，不就是一個老婦人和一個看著弱不禁風的男子麼，當然這個男子的目光叢麗麗看著覺得太猥瑣了，配上那個五官的表情，就是非常之猥瑣。


    進去裡間之前，叢麗麗還是忍不住瞪著郭曉曉說：「別東張西望的！」


    郭曉曉真的挺冤枉的，他沒東張西望，就是多看了幾眼叢麗麗的胸部和屁股而已。僅僅是看看而已，何必呢？郭曉曉很像自己澄清一下，不過被母親輕輕的一拉，嘴巴還是閉上了，想起了昨夜的煎熬和今天來的目的。


    昨天一下午母子倆都沒等到祝雨涵去上班，結果自然是京城長途打的手機都沒錢了，還好網上充值很方便，問題很快在酒店房間裡得到瞭解決。最後郭林松讓他們還是直接找楊帆，這樣對解決問題比較有好處，當然了，這裡面有個小小的因素，那就是以前陳正和跟郭林松打過交道，大家算是認識。為此，郭部長很辛苦的才聯繫上陳書記，婉轉的說了一籮筐的好話，最後陳書記還是很豁達的點頭表示問題可以解決。有了陳正和的點頭，郭部長才讓夫人來找楊帆。


    「楊帆，郭夫人到你那裡了吧？讓他們道個歉，事情就算了。雨涵和周穎的工作，你來做。老郭以前跟我認識，關係雖然一般，但這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差不多就成了。」


    陳正和說了一通，楊帆聽著一陣苦笑，心說我也沒想把事情鬧的多大。這不是郭夫人的最大太不饒人了麼？


    「嗯，我知道了！沒事掛了！」掛了電話看見門口警惕的叢麗麗，正背對著自己看著門口。這女人最近穿的是越來越合身了，好像知道自己特別喜歡她的臀部似地，在上面很是花了一番心思。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樣，每一次兩人做那個事情，楊帆更多的喜歡從後面進入的姿勢，那種撞擊在兩團彈性極佳上的感覺真的很好。

第四百一十二章

你們直接到祝總那裡去吧，態度好好的道歉，祝總還T|的。」楊帆心裡非常清楚祝雨涵的性格，尤其是生了兒子後，這個女人變得更加的大度了。


    郭夫人見楊帆的臉上表情平靜，似乎沒有太計較和刁難的味道，點點頭笑著說：「那我們這就過去，祝總那邊還希望楊書記多多美言，將來有空到京城去，記得到家裡坐坐。」


    恢復常態的郭夫人言語氣度都不一樣了，楊帆無疑是解決問題的關鍵，這一關打通了，後面就簡單了。這個時候不來幾句漂亮話，那才是不上路子。


    簡單的打法走這對母子，臨出門的時候郭曉曉那個下賤的眼珠子還圍著叢麗麗轉了一圈才肯離開，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看的楊帆心裡一陣苦笑，心說跟這樣的笨孩子生氣，還真是跌了身份。


    「譚部長請了三天的病假，吳書記打電話去談事情，他說等病好再說。」叢麗麗臉上帶著一絲不快，一邊說一邊給楊帆的茶杯裡兌水。


    楊帆聽了一陣嘿嘿的冷笑，回到位置上抽菸沉默了一下說：「你去把吳書記請上來。」


    譚雪波這個人說實話楊帆開始還是很敬佩的，老同志為官清廉，不像一般的官員那樣私心重。可是這個同志在公事上霸道慣了，倚老賣老誰的帳都不太買，這個就讓人不能接受了。在人事問題上，譚雪波有點憑個人喜好的意思，很多時候並不是單純的從工作角度出發看待問題。


    要說領導提拔人，主要考慮的還是工作能力，然後才是遠近親疏。在這個方面，譚雪波就不如吳地金。比如財政局那個劉亞，58歲的人了，死活不肯主動下去，這個讓楊帆覺得非常的惱火。關鍵譚雪波還在後面推波助瀾的，你們是老朋友市委能不知道麼？楊帆就考慮過，讓劉亞提前退二線，到人大掛個副主任。提一級，還可以再二線熬到65歲嘛。


    楊帆覺得該下點狠手了，不然老是放縱也不是個辦法，譚雪波不是生病麼，給他來針刺激一點的。


    吳地金很快就上來了，臉上帶著笑容，點點頭等楊帆招呼他坐下，這才在沙發上落座，跟進來的叢麗麗臨時當起了秘書，幹起了泡茶的活。


    「吳書記，譚部長這一生病，很影響工作啊。我看是不是這樣，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發生，讓組織部的方圓同志和其他同志調換一下。方圓這個同志年富力強，能夠分擔譚部長很多的工作壓力。」等叢麗麗到了外間，楊帆才開口說話。


    吳地金聽著暗暗心驚。心說楊帆這是開出條件來了。結盟！只要自己點頭。接下來楊帆肯定會有所表示。楊帆要收拾譚雪波。頂多是警告一下。不可能往死裡整。不然用誰來牽制無副書記？這個道理吳地金心裡清楚明白。不過從這個事情裡面撈點好處。恰如其分地擺正自己地位置。今後楊帆也不會太為難自己。正副手之間地關係。往往就是這麼微妙。楊帆雖然是書記。但是要想把吳地金怎麼樣也沒什麼太嚴厲地手段。廳級幹部歸省管。


    仔細地權衡了一下其中地厲害關係。吳地金點點頭嚴肅地說：「我看這個提議不錯。明天召開個常委會討論一下吧。我來提這個頭。」


    明天？這麼著急？楊帆聽著心裡一陣好笑。心說這個吳地金太狡猾了。想趁譚雪波不在地時候。把事情定下來。避免兩人在會議上對著干地尷尬。


    楊帆可不能遂了他地心願。想想笑著說：「週一吧。明天省人大陳主任下來視察工作。」


    吳地金地心裡不免有些失望。不過楊帆說地堂堂正正地。也沒有推拒地理由。


    「那就明天吧。楊書記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地？」吳地金心裡暗暗抱怨了一聲。心說我已經順著你地意思表示提這個得罪人地意見了。下面你該給點報酬了吧？


    「叢秘書長進來一下。」楊帆招呼一聲，叢麗麗走進來笑著問：「楊書記有事？」


    「坐下吧，有點事情跟你們一起商量。」叢麗麗應聲坐下，吳地金的眼神變得有點怪異了，心說這個女人看來確實跟楊帆的關係不簡單了。不過這種事情也不少見，漂亮的女秘書長，以前靠家世背景起來的，現在倒過來泡一下年輕的市委書記也很正常。


    「市委辦和政研室這一攤子，我想調整一下，之前一直顧不上。眼下國慶將至，大家都要四處走動的，估計都有的忙的。今天正好有空，我提一個頭。這個事情吳書記和叢秘書長先商議出一個調子來，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如果有必要的話，一些局委也可以做適當的調整。」楊帆開出了條件的同時，也在暗示吳地金目光放的長遠一點，未來全市的部門可能都要進行調整的，你只要配合自然不會虧待你。


    一朝天子一朝臣，市委領導調整下面的工作分配，這都是必然的過程。這其中就要看下面的人會不會做了。當然，真的要有些積年恩怨的，再會做估計也討不了好。


    楊帆擺出這麼一副盛宴來，想伸筷子的，就要主動一點積極一點。一個好漢三個幫，做領導的沒有自己的班底，也是玩不轉的。這也是楊帆為啥要把沈寧調來，為啥要把林頓帶來，還有就是叢麗麗的問題在處理上的態度。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與曹穎元的聯合也是大勢所趨啊，可惜曹穎元對這一點上看的不是特別的清楚，總以為有省裡領導的大腿可以抱，搞的兩人生出一番沒必要的齷齪。


    「那就先這麼說吧，我回去好好盤算盤算。」吳地金這個時候更多的是想先離開這裡，楊帆從文海縣的人事問題開始，一環一環的漸漸的露出一個市委書記的手段來。這些手段怎麼看都是名正言順的，雖然那出來的時機各有不同，但是產生效果確實非常實在。讓吳地金有點無力抗衡的意思，所以吳地金要先走人，再待下去擔心今後沒有跟楊帆抗衡的勇氣了。


    體制


    爭，只要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總是要披著溫情脈脈T帆對譚雪波的不滿，不也要借吳地金的手來表達麼？真是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這個程序就能省略了。所以，吳地金清楚的認識到，楊帆對譚雪波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


    高速路口下來，人大陳主任第一次見到海濱市委書記，楊帆是省委委員，但到任後來沒有機會參加省委會議或者人大的會議。


    見面的時候陳主任也暗暗感慨於這個市委書記的年輕，握手的時候力量不輕不重的，即不失熱情又不顯諂媚，從氣度上就比張博和曹穎元要強三分。


    「老江怎麼會看他不順眼的？」陳主任心裡如是想，口中卻熱情的握手問候：「楊帆同志，給海濱市委添麻煩了。」


    楊帆笑吟吟的說：「陳主任太客氣了，您可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


    市委常委班子來了一大半，這個規格相當之高了，市委書記楊帆全程陪同。午飯之後楊帆和曹穎元陪著聊天時，陳主任低聲笑著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省委領導很重視這次人大會議，楊帆同志和曹穎元同志，你們作為市委和市政府當家人，一定要把這次人大開成一次勝利的會議。」


    楊帆聽到「當家人」三個字時，悄悄的看了一眼曹穎元，這傢伙的臉色還算平靜，但是目光裡已經閃過一道激動的神采。陳主任這次下來，是帶著省委領導的意思的，是要確定曹穎元這個市長的位置。


    陳主任沒提到人大主任的事情，估計省委領導還沒有達成共識吧。


    「海濱市兩套班子，一定全力以赴。」楊帆順便代表了曹穎元一下，這個時候說這個話，倒也不算欺負人。沒有大話套話話裡的味道非常含蓄，這個說話倒是博得了陳主任一道讚許的目光。


    呆了一天陳主任就走了，擺在曹穎元面前事情明顯比楊帆的多。週末一大早，曹穎元天剛剛亮就起來了，下週三就是海濱市政府和天美集團一攬子協議簽署的日子，曹穎元不敢有半點馬虎，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楊帆倒是難得有一個休閒的早晨，一直睡到上午十點起來，身邊的張思齊早已不在，出門梳洗才知道三個女人已經一起去買車了。楊帆倒是落得個清閒，走到海邊的沙灘上獨自漫步，完全不去想工作上的困擾，享受一個悠閒的上午。


    一直到一陣汽車喇叭從遠處傳來，楊帆才把目光從遼闊的海面上收回來，接著看見周穎一陣氣呼呼的跑了過來。


    「那個汽車銷售點太牛了，我們有錢都不賣車給姐姐。」周穎過來一陣嬌嗔的抓住楊帆的手就是一陣搖晃，楊帆笑著習慣性的伸手捏了捏周穎的腮幫子說：「你想把我晃散架啊！」


    被周穎拽回房間，看見張思齊和祝雨涵在裡面臉色也不太好看，心說估計是真被氣到了。張思齊看見楊帆回來，立刻過來挽著另外一隻手說：「老公，下去你配我們去，一定要把那輛新款保時捷買回來。」


    張思齊和祝雨涵都是喜歡好車的人，這個習慣看來一直沒變化。


    「怎麼了？又想讓我這個市委書記去做仗勢欺人的事情。」楊帆笑著摸摸張思齊的嫩臉，看看那張小嘴在微微的張開，不禁心中微微一蕩，有日子沒有跟張思齊親熱了，就算是在一起睡覺也是休息為主。張思齊都不讓楊帆亂動，說是怕被勾起了興致沒辦法解決。


    祝雨涵坐在沙發上倒是挺平靜的說：「看上一輛車，周穎非要立刻買下來，人家說是有人預定的，想買保時捷的跑車先交定金，然後等一個月。關鍵是那款車是限量版的，周穎死活要買，結果車行那邊不答應，說不能壞了規矩。」


    楊帆聽著一陣好笑說：「這個很正常啊，進口車哪有多少現貨的？為這個生氣不值得吧？」張思齊聽著一陣無奈的苦笑說：「事情就這麼過去也就算了，有好車在前面買不了，心裡本來就不舒服了。偏偏連定同樣款式的車子車行都說沒貨，所以我們掃興而回的時候，車行裡有個女的好像是什麼負責人，說了一句沒錢裝什麼大款。周穎氣的差點沒有回去打人，要不是姐姐攔著，肯定就打起來了。」


    自己的女人覺得丟臉了，楊帆倒是不能不說話了，想了想笑著問：「車行叫啥名字？」


    「鴻發車行！在濱海路那家。」周穎見楊帆問了，立刻補充一句。


    楊帆摸出電話來，笑著說：「我先瞭解一下情況吧。」說著楊帆走到陽台上，打電話問問叢麗麗：「知道鴻發車行是誰家開的麼？」


    叢麗麗笑著說：「你算是問對人了，這個車行總部在省城，老闆是香港人，走的是省城市委書記何敬學的路子。」


    「我姐姐看上那裡的一款跑車，車行那邊說不買，你出面解決一下，我不方便。」楊帆笑著吩咐一句，叢麗麗猶豫了一下說：「行，你讓姐姐來找我吧，我下午帶她去。」


    在邊上偷聽的周穎有點不高新了，不滿的嘀咕：「你都不去幫我們出這口氣，一點都不好玩。」


    楊帆笑著在周穎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結實的，笑著罵：「我是市委書記，不是土匪。讓叢麗麗先出面吧，實在不行我再說話。」


    祝雨涵看看楊帆越發穩重的做事方式，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說：「周穎別鬧了，楊帆是對的。他一個市委書記，跑去欺負一個商人，說出去難聽。」


    吃了午飯中午休息，楊帆難得午睡了一下，張思齊沒有出去，留在家裡陪著，周穎和祝雨涵出去提車。


    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楊帆也沒往心裡去。睡下不久，被張思齊給推醒了。


    「電話，叢麗麗打來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

車行老闆說了。別說是我。就算是市委書記親自去了也不賣。」叢麗麗儘管說的很平靜。但是氣中的怒火可以從急促的呼吸聲中感覺到。


　　楊帆也聽傻掉了。本能問：「先回來吧？」楊帆說著掛了電話。起來洗臉。清醒之後稍微動點腦子。楊就能把大致的情況想的差不多了。既然連市委書記這個話都能說出。想必是叢麗麗報了職位。堂堂的市委常委。說的難聽一點在海濱市基本能夠橫著走。一家賣車子的居然敢這麼囂張。不會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十分鐘後叢麗麗她們回來了。進屋之後這一次祝雨涵的臉色都變成了灰色。實在是很難的的一件事情。


　　楊帆坐在中間。一群女人圍著坐下。叢麗麗說起買車的事情。叢麗麗到了那邊後。找到負責的經理亮了身份。那邊倒是很客氣的接待了。


　　不過經理做不了主。打電話給省城的老闆。說這個車子有人預定。現在情況如何。結果車行老闆很果斷說：「就說是我說的。別說是個秘書長。就是市委書記或者市長去了。也不賣。」


　　經理原話轉達。叢麗麗當場臉都紅了。這個臉丟的不是一般的大。關鍵身邊還有一個周穎和祝雨涵。這都是領導的親戚來的。從買賣雙方的角度來說。這個事情很正常。不過麗麗是體制內的人。所以她多了個心眼。心說會不會是有什麼政治上的因素呢？


　　「楊書記。當時我已經暗示是您的親戚要買車。這個事情。我怕不那麼簡單。我已經託人去打聽了。應很快就有消息。」說完之後。叢麗麗低聲補充了一句。


　　這個事情叢麗麗還真的猜對了。如果不報上楊帆的名字呢。這個事情還沒那麼尷尬。車行老闆是名義上香港人。實際上時何敬學的一個子何敏在做。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合作多了去了。何敏不但做車行的買賣。還是兼做房的產的生意。他不搞建設的。而是弄的皮跟人合作那種。省城老體育場那塊的。何敏看了。正在操作的過程中。本來認為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沒想到球隊要賣出去。天美集團那邊獅子大開口。連體育場都要一起買下來。天美做的產的大戶。要這個的也不白要。意思是出資一半。幫助省城在別的的方重新建一個體育場。這種交易根本就拿不上檯面去說。何敬學也是酒後抱怨了兩聲。說那塊的沒希望了。原因都是那個海濱市市委書記不給面子造成的。


　　何敬學也就是抱怨幾句其他的也沒說。當時的語氣上難聽一點。過後就沒當回事了。反正是幫領導擦屁股的活。何敏就不那麼想了。這塊的皮他看上很久的。老體育館以前在郊區。但是隨著城市的擴大現在是新市區的市中心啊。這樣一塊的弄到手就發大財了。


　　何敏玩的是空手道。本來是打算跟何敬學商量拖一段時間。聯賽開始了。看看是不是隨便給幾個錢把球帶體育場一起拿下。然後把的給賣了。球隊宣佈破產。這樣來錢快啊。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五千萬把球隊給買下來。買球隊你就買球隊吧。怎麼還連帶著多出了一個億。把老體育館也買下來了。


　　按說秋雨燕這一招也算夠意思了。買球隊順便把體育館買下來。還願意出資一半修心的場館。可是何不這麼想。這塊的本身的價值就不止一個億。天美佔大便宜了。關鍵是敏認為。天美佔的便宜事自己的。根據何敬學酒後說的話。是對楊有怨氣了。但是礙於侯省長的壓力。何敬學被迫接受這個城下之盟。


　　何敏這個公司。何敬學的兒子也是有乾股的。每個月要拿分紅的。出了這種事情。不是等於大家的錢都少賺了麼？


　　實際上何敬學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的最好設想是保住球隊。畢竟關係到城市的層次。省城沒球隊。海濱市有球隊。這怎麼說的過去？另外一點。一個省城的市長。居然保不住一支球隊。說出去也很沒面子。這兩點。讓何敬學很不舒服。的楊帆太不給面子了。反正折騰的是天美集團的錢。大家都是體制內的。以後找機會補償你好了。只是楊帆對搞球隊本來就很反感。完全沒有秋雨燕借搞球隊趁機佔便宜的念頭。更不想跟侯笑天的勢力來往的太密切。所以楊帆的態度很堅決。


　　這些亂七八糟的因素加起來。導致了何敏聽說是楊帆的親戚要買車。自然和不高興。加上正在一起玩堂弟何敬學的兒子何毅然在一起。跟他說起這個事情。就讓何毅然想到體育館那塊的的心疼。因此。何敏的我噁心你一下。你不能把我怎麼樣吧。


　　這些事情叢麗麗當然打聽不到。不過叢麗麗在一個小時候接到朋友電話。獲悉了這個車行的真實面目後轉達了楊帆。


　　「朋友說這個車行。跟省城市長何敬學關係說不清楚！」很明顯。那邊的朋友話說的很有水平。叢麗麗如實轉達後。一直沒說話的楊帆笑了笑。慢慢的站起來。走到院子裡的子樹下抽菸。


　　不知道矛盾的內情。但不妨礙楊帆借這個事情做政治文章。幾個女人不說話。很有耐心的等著楊帆。她們不知道省委在政法委書記上的態度變化。自然不會想到楊帆在思考這個事情能否利用起來做給趙越看。


　　楊帆非常清楚自己面臨的政治危機。一旦趙越的態度發生變化。對今後自己在海濱市的作為講產生巨大的影響。遠的不說。稍微調整一下市委班子。瞬間就能讓楊帆的所有努力付之東流。事情雖然還沒有到那個的步。但是楊帆必須未雨綢繆。在濱市幹下去時既定基調。楊帆可不想動用京城裡的關係。那樣一來等於是宣佈楊帆在天涯省在海濱市的失敗。


　　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不然今後怎麼能到更大的舞台去施展？


　　拿定主意。楊帆回到客廳裡。穩穩的坐下後笑著對叢麗麗說：「車子我們不買了。叢秘書長辛苦一趟。給工商部門打個招呼。我要一個效果。要是鴻發車行的海濱市範圍內。都要關門停業整頓。」


　　這個話說出來。叢麗麗嚇了一跳。小心的看看其他女人。想說又不敢說。楊帆笑著說：「你有話直說。這沒有什麼不方便的。」這個話倒是讓叢麗麗心裡一甜。心說這就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的。當然還有一點小遺憾。這個家還是沒資格進門。


　　「何市長是侯省長的嫡系親信。您看這麼弄妥當麼？」叢麗麗說出來自己的擔心。楊帆淡淡的擺手說：「沒事。你照做就是了。做的冠冕堂皇一點。讓各部門組成一個聯合調查小組。很很的給我查一查。然後讓宣傳跟上。聲勢搞的大一點。」


　　楊帆這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叢麗麗自然不明白。但是這個是領導的意思。明白要執行。不明白也要執行。叢麗麗也不傻。自然明白楊帆絕對不是為了洩私憤那麼簡單。不然的話肯定不會讓自己出面。看看幾個女人的神態也是一副奇怪的樣子。叢麗麗覺的還是找機會再問楊帆。


　　叢麗麗站起告辭。急匆匆的出去找人部署領導的意思。


　　事情搞的這麼大。確實挺出人預料的。楊帆沒有解釋。而是默默的往書房裡走。現在是第一步。下面可能出現的情況要想一想。


　　穎露出擔心的表情。想跟上去。祝雨涵一個眼神制止她。等楊帆進了書房才笑著說：「他想事情。別去打擾。」


　　「搞這麼大。確實不好。不過不是莽撞的人。我覺的肯定另有目的。再說了。如今做生意的。哪屁股乾淨的？偷稅漏稅一查一個准。輿論上是絕對站的住。這些道理帆比我們清楚。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張思齊補充了一句。笑著起來說：「我去給他泡茶！」


　　兩人這個一說。很快大家都在心裡達成共識。楊帆可能遇到麻煩了。男人有麻煩又不想說的時候。女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說話。其實。三人都挺好奇的。買輛車子怎麼就整出這麼大一個動靜來。


　　市委書記的意思傳達起來很有趣。叢麗麗找到相關部門領導的電話。很客氣的說：「有群眾舉報。鴻發車行存在不少問題。問題都反映到楊書記那裡去了。楊書記建議認真待。最好組成一個聯合調查小組。好好的查一查。有問題沒問題都給群眾一個說法嘛。」


　　海濱市還沒人膽敢不重視楊帆的指示。更何況是叢秘書長傳達的。鴻發車行有背景。各部門的領導也都知道。平時不為難也就算了。現在楊書記讓大家為難。就必須好好的為難。而且一聽楊書記不松口。就一天沒人敢放手。這就是權力的威力！


　　第二天雞飛狗跳的場面楊帆沒看見。自然更看不見那些有關部門的同志放棄休息的事情。以極大的熱情投身到工作中去。即便是做了。大家也不會給楊書記匯報。頂多打電話匯報給叢秘書長。所以。楊帆的週日還是很安靜的過去了。


　　週一剛到辦公室。辦公桌上的座機就開始鈴鈴鈴的亂響。


　　看看來電顯示。是省城打來的。楊帆有點拔電話線的衝動。看看叢麗麗笑眯眯的進來。楊帆指了指電話說：「就說我不在。出去忙了。」


　　叢麗麗拿起電話應付了兩句後掛了。回頭問楊帆：「你的手機怎麼也不開機了？昨天的事情想跟你說呢。」


　　楊帆拿起隨身的本子笑著說：「先開會。把辦公室主任的事情定下來。這個事情你盯著一點。誰找我都說不在。」


　　叢麗麗吃驚的說：「不是吧？剛才那個電話是侯方明打來的。你關心他問什麼？」


　　楊帆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樣子。邁步往外走說：「省城現在只有他適合出面跟我聯繫。別人才不會打這個電話。這有什麼好關心的？我手機關了。你再這麼一說。侯方明肯定聯想到別的方面去。我估計他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


　　這個解釋還是不夠清楚。叢麗麗站在原的一陣納悶。心說你就不能說的明白一點麼？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看看門是關著的窗簾也是拉上的。叢麗麗一把從後面抱住楊帆。


　　「不准走。說清楚。別把我蒙在鼓裡。」


　　帶著一股香氣。叢麗麗的擁抱有點耍賴皮。又有點撒嬌的意味。女人沒有不撒嬌的。不過要看時候。叢麗這個時機把握的就很好。適當的表達了自己的關心。


　　要不要把阮秀秀的那邊的消息告訴叢麗麗。楊帆猶豫了一下。抱著楊帆的叢麗麗這個時候有點生理變化了。男人的氣味鑽進鼻孔裡。加上一對飽滿的在背上不自覺的揉動。很快叢麗麗的語調都發生了變化：「你就說嘛。」近似鼻音了！


　　楊帆感覺出來了。雙逮住叢麗麗在胸口由抱變摸的雙手。笑著低聲說：「你注意點啊。這裡可是市委書記的辦公室。」


　　叢麗麗被說的臉都紅了。流水般的鬆了手。楊帆覺的還是跟叢麗麗說一|好。畢竟她根基較深。點子也多。


　　「中午。到你那裡吃飯。事情慢慢跟你說。先開會吧。」


　　叢麗麗伸手拽住楊帆。笑著低聲說：「你等一下。我先出去。」說著叢麗麗整了整衣服。回頭送來一個勾人的媚眼兒。低聲笑著說：「你晚兩分鐘進去。我要上洗手間。」


　　下面剛才竟然濕了。這個就是熟女的悲哀了。叢麗麗要著急回去換條內褲。不然走動之間濕漉漉的難受。


　　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楊帆果然比平時晚了那麼兩三分鐘。裡頭各位常委已經入座。請了幾天病假。自覺經完成了示威的譚雪波也到會了。坐在那裡望著掌心好像在給自己看手相。吳的金則是非常認真的在觀察手裡的茶杯。宋大成在閉目養神。其他人都比較輕鬆。正常的例會而已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省長的帳也不買

夠坐在這個會議室裡的，哪個不是極有眼色的人。來雲淡風輕的場面，實際上即便不是當事人，也能預見到今天要發生一點事情。譚雪波在辦公室主任的人選上，故意拖了一天的時間，這種倚老賣老飛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實際上他本人心裡也很不安。楊帆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和善，該亮刀子的時候，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絕對不會手軟。所以現在的譚部長心裡沒底，有點緊張和不安，也是非常正常的。


    吳地金的心裡則帶著三分的不甘心，一種被人當做棋子擺弄的無奈瀰漫在心頭。


    心計很深的宋大成，一眼就看出今天兩位人事大員的情緒不對路子，尤其是譚雪波沒有往日的那份鎮定了。聯想到譚部長請假的事情，宋大成心裡多少有點鄙夷，心說你不是立身很正的麼？怎麼在權利的得失面前也沒了往日的從容了？


    市政府那邊曹穎元也看出來有問題了，不過老曹和楊帆達成了口頭合作協議的，自然不會擔心啥。不過也不會傻乎乎的往裡卷，更不會表現出更多的關心。最近市政府這邊，說起來有點合作愉快的意思，呂玉芳被整了之後老實多了，很配合的工作。藍和分管建委後，對曹市長更客氣了，請示匯報的電話每天都有。曹市長最近忙的很，自然沒有閒心管市委這邊的事情，更別說本來就是可以伸手的地方。


    隨著市委書記楊帆宣佈會議開始，一個一個議題的過。市政府這邊事情挺多的，基本開始都是這邊在發言，基本上楊帆沒有發表任何看法。總是在匯報結束後鼓勵兩句完事。


    眼看市政府這邊沒啥可議的，看似輕鬆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一直跟著大家舉手的吳書記，突然舉手說：「市委辦主任一職尚空缺著，我提議由市委副秘書長錢程同志擔任，大家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刷的一下，朝楊帆身上看過來。市委裡面的人都知道，錢程同志是副秘書長裡面跟叢秘書長靠的比較近的一位，叢麗麗又是腦門上貼了「楊」字標籤的主。有趣的是這個提議是吳地金提出來的，這裡頭的奧秘究竟是什麼？大家都很感興趣！這個選擇題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錢程同志很吃香，兩位書記都搶著拉攏，所以吳書記要出來說話表述一下。實際上錢程同志混的並不怎麼得意，佔了一個老成持重，分管了督查室和信息科。排名在市委副秘書長裡面最後一個。很明顯第一個選擇很扯淡。那麼就只能是第二個選擇，楊書記和吳書記商量好的，當然這是好聽一點的說法，難聽一點就是勾搭了一下交易了一下。如果非要有人出來說還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吳書記要挖牆腳。恐怕在座的各位都要很鄙視的看一眼說一句，「你腦子進洗澡水了？」


    「錢程同志能力強，為人穩重，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當然，我一個人說了不算，大家說。」楊帆一臉正色，很是嚴肅的說。


    「這個問題你說了不算，這裡誰說了算？」與會的每一個人心裡都這麼想，不過這麼想的同時，在座的各位心裡對楊帆的敬佩又提高了一個層次。原來做人可以冠冕堂皇到這個地步，明明是個人的意思，非要強加上一個集體意見的名頭。叢麗麗又開始把手指頭伸到嘴巴裡啃了，這是叢麗麗的一貫動作，每次心裡有劇烈波動的時候，都會這樣做。這一次不是緊張，只是有點忍不住了，不這麼幹怕自己會笑出來。


    叢麗麗這個動作，引來不少幾個男性目光的掃視，難免有人YY一下，叢秘書長伸到嘴巴裡的指頭是自己的。


    曹穎元倒是情緒保持的最穩定的，這種事情他老人家也沒少做，自然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高手氣度。不這麼幹的才不配坐在首席。所以，曹穎元咳嗽一聲說：「我看楊書記這個表態很公允，我個人覺得錢程同志不錯。」老曹的表態還是很適度的，完全沒有那種阿諛過頭的意思，真要是帶著這種味道在裡面，也不配坐在市長的位置上。


    「我保留個人意見！」不和諧地聲音這個時候傳來了。來自市紀委書記宋大成同志。不過這個是有限度地不和諧。不影響大局。


    「我保留個人意見！」譚部長這個時候也看清楚了。反對不是不可以。不過估計也是一個沒有任何效果地抗爭。還不如主動側退。保存實力做戰略上地轉移。當然了。這個轉移也昭示著譚部長地完敗。實際上就算譚部長今天不到會。這個人事決定照樣通過。


    沒有任何反對意見。這個提議就算是定下來了。就在大家認為今天很可能會風平浪靜地過去時。吳地金咳嗽一聲說：「上週譚部長請病假。組織部工作沒人負責。譚部長地威望很高啊。為了工作今後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明明是陽光明媚氣候溫暖地早晨。突然間被吳地金這一句話。弄地溫度瞬間低了幾度。很多人還抱怨空調怎麼沒開地。現在發現開空調有點多餘了。冷冷地寒意和淡淡地血腥味道。在吳書記對譚部長地關心中漸漸地露出一絲端倪。


    「是啊。譚部長一定要注意身體啊。」楊帆感慨地關心一句。接下來說：「最近我一直在考慮做一些人事上地調整。譚部長真病了不在確實很不方面。我提個個人看法啊。組織部地方圓同志年富力強。建議別帶學習班了。換個同志過去監督一下。」


    這是什麼理由。組織部地副職裡面。好像另外兩位副部長。也是年富力強吧？道理大家都清楚。可是誰也不會站出來反駁。今天這個會議。擺明了是市委排名前三位要搞和諧社會。誰吃飽撐著了才會跳出來唱反調。即便是譚雪波本人。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楊帆干涉到組織部內部地事物。原因是譚雪波地不配合引起地


    怪不得人這麼冠冕堂皇的打上門來。譚部長都62歲33差這個事情也是譚部長自己造成的印象。總不能因為你的身體差，影響市委工作吧？這個時候譚部長幾乎已經看見大家都在冷笑的看著自己，奮起反對，就是個人主義不顧全大局。


    這個問題很微妙，因為不是正式的人事問題，而是屬於組織部內部的工作調整。拿到常委會上來討論，本來就有點不是那麼合適。不過話又說話來了，市委書記出於對全盤工作的考慮，提出這麼一個意見，誰敢出來戴這頂不顧大局的帽子？


    譚雪波儘管還保持著平靜，但是大家都能清楚的看見，譚部長脖子上的青筋在一跳一跳的，拳頭也握的緊緊的。這是憤怒的表象，同時也是悲憤的徵兆。沒有人會同情譚雪波，更多的人則是在思考一個問題，楊書記終於要調整人事了，能不能從這次宴會中夾起一兩塊肥肉，這才是當務之急要考慮的事情。至於譚部長，估計要被楊書記摒棄了。


    常委會在一種異樣的平靜中結束了，楊帆率先邁步離開了會議室。


    省城的一家茶樓裡，和往日差不多，上午快十點了，還有不少男人在茶樓裡喝茶吹牛。角落裡一個靠窗的位置上，侯方明手裡拿著手機，猶豫著是不是繼續打楊帆的電話。


    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女人。這句雖然不全對，但是在侯方明身上倒是應驗了。林疏影笑眯眯的挨著侯方明坐下，看看手機笑著說：「還是不接吧？」說著林疏影抬頭看看門口說：「他們來了，你嘴巴嚴一點，心硬一點，這個事情別摻和了。把他們打發走了我跟你說原因。」


    侯方明沉重的點點頭，昨天一天到現在，何敏和何毅然看起來表面很輕鬆，不過很多事情一查就查出來了。何敏最近的買賣做的挺大，地產方面囤積了兩塊地，基本就把手裡的資金全套進去了。偏偏最近中央出台一系列政策，限制房價無序的暴漲。這樣一來，兩塊地想賺多少錢就不說了，有沒有人買都是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也不算大，畢竟何敏手裡有個遍佈全省的車行，能夠每天活得大量的現金流來支撐各種開銷。海濱市查封了車行，問題算是觸及到痛處了，但是還不算致命。


    最致命的是長江汽車氣團的態度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鴻發車行看著各種車都賣，實際上賣的最多的就是長江牌，原本和長江集團簽署的合約時二八代銷合約，也就是說十成貨款，有2是墊底鋪貨，8時要及時回饋的。合約時死的，人是活的。實際操作過程中，因為關係處的尚可，該做人的地方也做到了，實際上每個月的銷售款，都是可以拖兩個月再付。這樣一來資金的餘地就大了。意外的是，海濱市查封鴻發車行後，長江汽車集團的主管銷售的副總，突然來電話表示，今後要堅決按合約辦事了，所以停了給鴻發車行的供貨。


    這個事情是誰幹的？其實就是祝雨涵在車行看見長江牌汽車天涯省總經銷點這個招牌，回家的路上就給蕪城一位領導打電話。蕪城那個地方，祝東風父女倆先後經營了十幾年，這種小事要是一個電話辦不下來，祝雨涵可以去跳海了。


    長江汽車集團可以說是雷厲風行，當即斷了鴻發車行的貨，另外還要住店的銷售人員，今後銷售的款項要釘死了不說，還要催促以前的欠款。


    長江汽車集團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放棄一個鴻發車行太輕鬆了，幾百萬的貨款慢慢打官司就是了，開闢新的合作夥伴也不難，有錢賺的事情誰不樂意接手，敢接手的人也不會怕何敬學。事情說起來很複雜，實際上很簡單，何敏的公司銷售的進口車，都是用長江集團這邊賖賬的錢，現在人家這麼幹，進口車又都是奢侈品，銷量不大但是佔用的資金流量不小，所以公司資金鏈出問題了。


    本來就陷入資金緊張的公司，被這麼兩下重擊，頓時從欣欣向榮的大好局面，演變成連工資都快發不下來了。攤子鋪的越大的公司，實際上風險也就越大，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破產關門也不是什麼太新鮮的事情。


    何敏沒有想到楊帆的反擊這麼強烈，一下就要置人於死地。實際上這個事情楊帆還真沒那麼毒，毒的是祝雨涵那個電話。要不怎麼說女人不能得罪呢，祝雨涵別看平時挺大度的，但是聽不得別說輕視楊帆。何敏牛逼哄哄的說省委書記去了車子也不買，估計祝雨涵也不會太在意，不就是一輛車子麼，一個電話從別的途徑買就是了麻煩一點罷了。可是好死不死的，何敏是衝著楊帆去了，這一下犯了祝雨涵的逆鱗了，楊帆是孩子他爸爸！就這一條，不整死你都是輕的。


    要不怎麼一大早，天涯省農行某領導就接到電話，強調了一下敏毅公司貸款的事情呢？好像貸款期限也就剩兩個月了，要抓緊追討。這個電話是農行總部錢副行長打來的，天曉得錢副行長怎麼關心起天涯省的業務來了。不過既然是領導關心了，下面就要小心了。太祖爺爺不是說了麼？怕就怕「認真」。銀行這幫混蛋，哪個經得起「認真」兩個字的考驗的？


    侯方明不知道這些，但是他從何敏表面輕鬆，實際焦慮不安的目光裡可以看出一點跡象來。昨天長江汽車集團的副總，放棄了休假關心天涯省的工作後，何敏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急急忙忙的找何敬學商量，結果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就為了一輛車子，得罪了堂堂的市委書記。


    「老子巴結還巴結不上呢，你居然還敢落人家的面子？」何敬學的原話是這樣的，當然了這裡面有誇張的成分。何敬學不能袖手旁觀，給出了點子，讓他們找侯方明幫忙。


    結果侯方明當時答應過問一下，不


    沒有答覆，接下來的壞消息是一個接一個，大清早剛行就來電話，態度堅決的要催款。接著打電話給關係一貫不錯的某行長，結果人家不陰不陽的說：「小何啊，我們工作上的困難，你要理解啊。」值得一提的是，平時都是叫「何總」的吧？


    還能說什麼？人家說完電話都掛了，這個話怎麼理解是你自己的事情，總之貸款是堅決要催的。不還錢沒事，反正你是拿一塊地皮和車行抵押的。


    林疏影招呼二何一聲，藉口有事走了。這個時候能夠個屁的事情？


    兩人坐下後，何敏還強作歡笑的說：「侯老大出馬，我看這個問題解決起來一定很輕鬆。」


    侯方明微微嘆息一聲說：「恐怕這次要丟人了，楊帆手機關機了，電話也不接。我說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搞的？怎麼連天大地大面子最大這句話都不明白？楊帆是市委書記啊，海濱市一言九鼎的人物，你們居然敢落他的面子，我真的很佩服二位。這個事情我幫不了，對不起了愛莫能助。」


    侯方明一下把話給說死了，這一下二何有點吃不住勁了。想再說點啥的時候，侯方明已經站了起來，挺嚴肅的說：「你們忙吧，我要去陪老婆。」


    說著侯方明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留，站起來打算要走。這個時候林疏影笑眯眯的過來，招呼一聲笑著說：「二位，方明忘記提醒你們一句，楊帆連爸爸的面子都未必給的。」


    林疏影這句話太狠了，一下子把所有的後路都給斷了。侯方明知道這是在假傳聖旨，可二何不知道啊，還以為這是侯省長的意思呢。


    說完了，林疏影拽著侯方明走人了，到了樓上侯方明一直沒說話，坐在林疏影的辦公室裡的椅子上一口接一口的抽菸。林疏影如何不知道侯方明的意思，依舊是一副泰然，給侯方明端來一杯茶，放在面前後淡淡的說：「不滿就說出來，我不是喜歡亂做主的人。」


    被說中心事的侯方明被煙嗆的一陣猛烈的咳嗽，林疏影笑著過來摸了摸背後順氣，漸漸平靜下來的侯方明才痛心疾首的樣子，拉著林疏影的手說：「老婆，你要替我做主，我無怨無悔，誰叫你的聰明才智是我的一百倍呢？可是，老爸的主你怎麼好亂做的？」


    侯方明這個表情，弄的林疏影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伸出皓指在侯方明的腦門上輕輕一點說：「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啊，不信的話，你給爸爸打電話，就說你是這麼跟他們說的。」


    林疏影的輕鬆，弄得侯方明一陣狐疑。不過林疏影一貫不太管侯方明的事情，但每次說話都是有的放矢，往往都能說在點子上。


    看看林疏影鼓勵的目光，侯方明還是拿起電話給侯笑天打過去，正在辦公室內工作的侯笑天，很不滿的接了電話。


    「嗯，什麼事情？不知道我在工作？」侯笑天語氣有點嚴肅，侯方明趕緊把整個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後才點了一句：「我跟疏影商量了一下，讓她說楊帆未必能買您的面子。」


    侯笑天沉吟了一番說：「知道了，以後有事情，多問問疏影！」


    說著侯笑天把電話掛了，侯方明一陣目瞪口呆的，心說老頭子怎麼曉得這個話是林疏影擅自做主說的？


    侯笑天這邊掛了電話倒是長嘆一聲，知子莫若父，侯方明有多少本事，侯笑天太清楚了。不過這小子找了個好老婆林疏影，這個媳婦有點女諸葛的意思。雖然現在不是體制內的人，但是架不住人聰明，書讀的也多，在侯家幾年呆下來，很多事情看的比侯方明遠的太多了。


    很多事情侯方明雖然不知道，但是侯笑天和林疏影已經能猜的七七八八，尤其是楊帆居然手機關機電話不接，這就很說明問題了。侯方明是沒有那個勇氣為侯笑天做主的，這個事情肯定是林疏影獨斷了一下。侯笑天的嘆息正在這裡，假如侯方明有這個膽氣，也不至於侯笑天不放心他在體制內混了。林疏影的性子淡的緊，這個做主不是多了，在侯笑天看來是少了。所以最後侯笑天才有那麼一句，「有事多問問疏影」。


    中午下班的時間到了，一號車出了市委大院，在一條僻靜的道路上靠邊停下，沒一會叢麗麗的車子靠了過來，接上從車裡下來的楊帆。


    沿著濱海路一直往北走，車子開進一座佔地面子不太大的小樓內。「朋友的房子，我借來住的。他們每年春節前後來住一個月。」叢麗麗解釋了一句，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楊帆微微一笑說：「多餘！欲蓋彌彰！」


    說著楊帆下了車門，站在大門口看著臉色微微發紅的叢麗麗回頭去關大鐵門，回過頭的叢麗麗看見楊帆臉上戲嘰的笑容，不禁一陣窘迫，飛快的過來開了門說：「你先進去坐著，我拿點東西就來。」


    楊帆也不多說，叢麗麗緊張的忘記應該先開門給楊帆進去這個事情，倒是可以看出此刻叢麗麗的心態只緊張。


    從車後尾箱裡拎著一個食盒進來，關上大門的叢麗麗總算是恢復了一點常態，看著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抽菸的楊帆，多少有點氣惱的低聲說：「說話也不給人留點面子。


    」說著叢麗麗蹲在地上往中間的茶几上擺上菜，弄好之後看看楊帆說：「喝點什麼？」


    楊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叢麗麗那弧線很好的臀部上，這個時候突然笑著說：「是不是有做賊的刺激感？」


    叢麗麗頓時愕然，隨即臉上又是一紅，微微的點點頭。


    「喝點啤酒吧，下午還要上班。」楊帆笑了笑說，叢麗麗總算是得意不要面對楊帆那能夠鑽進人心的目光。說起來叢麗麗最怕面對楊帆這種目光，似乎讓人有一種赤身**的感覺。


    從冰箱裡拿出啤酒打開，倒了一杯遞給楊帆，叢麗麗這才算是恢復


    。


    「鴻發車行的事情是不是搞的太大了？」叢麗麗心裡最擔心的問題是啥，楊帆非常清楚。官場上講究的是面子是大家給的，但是要靠自己做。鴻發車行這個事情，換成一般的人，頂多稍微為難一下，然後找正主說話。不會跟何敏這種人計較，他也不夠資格。現在楊帆一聲封門，然後讓宣傳手段及時跟上的做法，無疑是斷了私下和解的可能性。如果對方是個小角色，這麼幹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後面有個何敬學，省城市長副部級，他的背後還有一個侯笑天。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楊帆幹了一杯，回頭看看叢麗麗目瞪口呆的表情，不由笑著說：「不明白是吧？給大爺倒酒，我慢慢跟你說。」


    叢麗麗氣的一記粉拳有氣無力的砸過來，挨著楊帆坐下，倒酒夾菜。


    「省委估計要空降一個政法委書記！」楊帆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了，變得極其嚴肅。


    這個消息給叢麗麗的震撼也不小，之前省委不是傾向於市委推薦的麼？怎麼轉眼間就變了？這個變化也太快了一點吧？


    「消息可靠麼？」叢麗麗的目光中露出一絲凝重，楊帆默默的點點頭說：「應該是真的，我也猜到趙書記會有動作，只是沒想到這麼嚴重。天美集團和侯系的合作一事，已經引起趙書記的警覺，最近為了壓制本地派的干擾，我走錯了一步棋。應該主動到趙書記那裡去抱怨幾句的，而不是讓利用侯婷的事情借勁於侯笑天。結果這個事情，被人抓住了，一番推波助瀾就有了這個結果。」


    叢麗麗秀眉一蹙，低聲說：「下一步趙書記的態度很關鍵，現在他只是稍有搖擺。所以會有這個動作，你收拾鴻發車行，又大張旗鼓的，就是要做給人看的。估計消息會很快傳到趙書記的耳朵裡，如果見效的話，接下來的人大趙書記會補償你是吧？」


    楊帆忍不住朝叢麗麗豎起大拇指說：「聰明，可惜你是個女子，我想你父親一直引以為憾吧？」


    叢麗麗朝楊帆翻個白眼說：「女人怎麼了？婦女能頂半邊天？」


    楊帆看著叢麗麗笑而不語，叢麗麗心虛的哼一聲，扭頭彎腰去拿地上的酒瓶。沒曾想身後的壞手落在翹起的臀部上，叢麗麗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放下酒瓶轉身，眼珠子快滴出水來似地低聲說：「先吃飯吧！免得等下沒力氣！」


    楊帆嘿嘿一笑，收回手來，摸出香菸點上一支。叢麗麗給滿上酒後，楊帆突然笑著問：「我怎麼覺得對鴻發車行下手不夠狠？總覺得力度不夠啊！」


    楊帆這麼說的時候，無心吃午飯的何敏和何毅然，對著一桌子的菜難以下箸。兩人的目光都停在桌子上的手機上，這個時候的何敬學，正在1018號房間裡陪著侯笑天吃飯。


    何敬學小心翼翼的表達了一下希望侯笑天能出面幫忙說話的意思，同時也狠狠的做了自我檢討。


    侯笑天一直沒有表態，一直吃自己的。何敬學滿頭冒汗的擦了又擦，一直在小心的打量著這位封疆大吏。


    「讓他們吃點虧吧，沒壞處，不能太慣孩子了。不然日後遲早為其所累，後悔都來不及。」侯笑天說著放下筷子，慢慢的走到邊上的沙發上坐下。


    何敬學連忙跟過來，拿起打火機給店上火，猶自不甘心的低聲說：「要不我出面打個電話？楊帆那邊看您的面子，……。」


    「方明在這個事情上代表的就是我，你倒是沒什麼長進，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我建議你還是多多瞭解一下整個事情，別到時候怎麼摔倒的都不清楚。」侯笑天很不客氣的打斷了何敬學的話，那個意思很明白，不會摻和進去，也不許何敬學扯虎皮做大旗。


    這麼明顯的態度，何敬學再不明白那就白混了。不過何敬學因為關係到自身利益，所以不能冷靜的看待這件事情。侯笑天倒是隱隱的預感到，楊帆這麼做絕不簡單。這是從上次借勁壓制本地勢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的動作。


    上次侯婷的事情，實際上侯笑天又不動聲色的離間了一下楊帆和趙越之間的關係，趙越和侯笑天的是什麼關係，大家心裡都清楚的很。相互忌憚又要相互合作的關係，這個前提下，一個市委書記的態度對於雙方而言都是非常敏感的。海濱市這個地方，無疑是省城之外爭奪最激烈的戰場。


    ……………………………………


    「可笑啊，我還以為借侯婷的事情，很好的玩了一把漂亮的。沒想到給人一個順水推舟，反倒落到一個尷尬的處境。教訓啊！」楊帆慢慢的說著，仰面又是一杯啤酒。


    叢麗麗非常清楚楊帆此刻的心態，臉上笑眯眯的安慰說：「人哪有不犯錯的，本來這個事情倒不算太大的事情。不過是有心人趁機煽風點火，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找到這個點火的人，看看省委裡頭是誰對你有看法。」這個提醒無疑很在點子上，楊帆自然是早就思考過這麼問題的。


    「你覺得江書記這個人怎麼樣？」楊帆笑著問了一句，聰明如叢麗麗立刻明白楊帆的懷疑方向，仔細的想了想後，鄭重的說：「我爸爸的原話是，江上雲能力很強，心眼小了點。這個人做副手還看不出什麼來，一旦做一把手，絕對是那種容不得不同意見的人。」


    楊帆拿起酒杯在手裡看了看，裡頭的泡沫一個一個的往上冒，在金黃色的啤酒裡看著有點刺眼。


    「就是他了，應該沒錯。」楊帆低聲嘆息一句，拍拍腦門說：「給我添碗米飯。」


    叢麗麗微微一笑，知道楊帆心裡已經想清楚一些事情，不由心裡一陣佩服，嫣然一笑說：「好勒！」

第四百一十五章 臨時男友

   完午飯出了一點意外，突然倒洗手間打算梳洗一番的T(了紅。


    「該死，怎麼提前了一天？」叢麗麗一聲哀嚎，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居然就這樣沒了。出門來叢麗麗扭捏著過來，挨著楊帆坐下，很不好意思的低聲說：「對不起啊，我那個來了。」


    楊帆的心思還在想著怎麼給敏毅公司來點更狠的招上面，心不在焉的說：「啥來了？」


    「就是，就是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嘛。」叢麗麗有點惱了，男人一點都不專心啊。


    反應過來的楊帆不由笑了起來，拍拍面前圓滾滾的屁股說：「那就算了，身體重要。」


    叢麗麗嗯了一聲，回頭低聲多少有點遺憾的低聲問：「要我，我給你那個出來？」


    「什麼那個？」　　「你討要，明明知道的……。」


    偷情的事情這就算黃了，下午下班後，楊帆回到家裡，祝雨涵過來接過包說：「有個事情我忘記跟你說了，就是我安排了點事情，……。」祝雨涵把干的事情匯報了一下，楊帆聽了頓時忍不住抱著祝雨涵的臉狠狠的親了一下說：「姐，你這招太及時了。」


    等楊帆把事情這麼詳細的一說，祝雨涵反應過來楊帆想的是啥，不由氣的抬手掐了楊帆一把說：「現在你翅膀硬了是吧？啥事都不先說一聲。


    」


    心情不錯的楊帆看看家裡沒別人，一把抱起祝雨涵哈哈大笑說：「我硬不硬晚上你就知道了。」這話正好讓從海邊散步回來的張思齊和周穎聽見了，兩人無奈的相視一笑。


    進門一看楊帆抱著祝雨涵不放呢。張思齊當做沒看見。徑直進來坐下說：「樓上有空房間啊。別在下面折騰。」


    楊帆鬆開祝雨涵。坐在沙發上招呼大家坐下說：「自從主政一方後。權利雖然大了。責任也大了。我既然來了。就想做點事情。不過如今這個年月。想做點事情可不容易。就拿省裡來說吧。如何處好和領導之間地關係。就是擺在面前地一道難題。沒有上邊地理解和支持。我是很難做好這個市委書記地。必須全力以赴啊。所以我希望後院不要著火。拜託了！」


    張思齊笑著把臉靠在楊帆地肩膀上。低聲說：「工作上地事情我一貫不過問。這個你是知道地。所以你也別跟我們說。新房子裝修好了。放一個月就能住進去。」


    祝雨涵笑著接過話說：「公司給我安排了另外地房子。我決定過一段時間搬進去。」


    周穎朝楊帆一伸手說：「我看上了一套海景房。你給點安家費吧。」


    楊帆眯著眼睛看看三人說：「住一起吧。我懶得跑。」


    「美死你！」三女異口同聲，三隻手推了楊帆一下，各自散去。


    成為孤家寡人的楊帆露出得意的笑容，慢慢的走出房間，沿著台階往海邊走。夕陽西下，海面上白浪紅光，穿著拖鞋走在海灘上，留下一串腳印，很快又被海浪衝掉。


    不知道什麼時候祝雨涵悄悄的跟了出來，跟著並排慢慢的往前走時低聲問：「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談不上，就是省裡有領導對我個人有點看法，擔心海濱市出現一言堂的局面。期間還牽涉到一些派系鬥爭，趙書記擔心我跟侯省長走的太近了。」在祝雨涵的面前，楊帆沒有保留的意思，而是慢慢的將來海濱市後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這就難怪了，平衡之道古來如此。天涯省由於地域關係，政治派系更加複雜。趙書記和侯省長之間的關係同樣非常微妙，作為趙書記而言，是不能接受你倒向侯省長的。今後，要加強一下匯報的密度，這次車行的事情，倒是一個現成的藉口。你這麼處理時對的，不過有一點我很擔心，敏毅公司這樣的企業，一旦出了點事情，很可能會牽連到何敬學。所以，不能趕盡殺絕啊！」祝雨涵表情輕鬆，但是語氣已經發生了變化。


    楊帆想了想說：「是啊，不過敏毅公司撐個把月不是問題，銀行那邊姐姐的招太狠了，我看關鍵時刻抬一下手。讓他們吃點教訓，我的樣子也做足了就行。」


    「擔心別兩頭不討好就成。」祝雨涵取笑一句，楊帆無奈的搖搖頭說：「那我也沒辦法了，逼急了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孩子話，體制內沒有絕對的事情。」祝雨涵笑著說，楊帆點點頭表示贊同：「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我總覺能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我要做那個平衡點。」


    祝雨涵想了想笑著說：「這個想法不錯，關鍵是一個距離的把握。遠了則容易生出怨恨，進了則又不免受制於人。」


    「知我者姐姐也，要不是在外面，我真想好好抱抱姐姐。」


    一夜無話！


    海濱市政府和天美集團的合作，終於搶在國慶節前正式簽字。為此市政府舉行了一個隆重的儀式。曹穎元在開幕式上可謂出盡風頭，先後三期一千餘套小戶型的


    ，將極大的緩和本市工薪階層的需要。開幕式上順T[個小儀式，海濱市正式擁有了一支甲級球隊。


    開幕式上沒有看見秋雨燕，倒是副董事長王超出現在儀式上。市委書記楊帆也沒有出現，而是出現在省委書記趙越的辦公室裡！


    辦公桌子邊上的牆上是一幅掛壁電視，上面正在直播簽字儀式。


    「來了，坐吧！」趙越招呼一聲，繼續看自己的電視。


    端坐的楊帆表情恭敬依舊，不過臉上實在是看不出這小子心裡想的什麼？難道這個恭敬的表情時裝出來的？趙越不禁這麼想，不過很快趙越還是能站在楊帆的角度上，設身處地的為楊帆去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好幾波來匯報的人都被秘書嚴墨給打發走了。楊帆的進來前，趙越交代任何人都不見，電話也不要接進來。


    簽字儀式上曹穎元在口沫橫飛的說著，比起趙越很有興致的樣子，時間場了楊帆有點昏昏欲睡。趙越看著心裡一陣好笑，忍不住抬手關了電視。


    「這個儀式你怎麼不參加，我看你很忙的樣子嘛，覺都沒睡好。」趙越丟過來一包煙，楊帆連忙接住，抽出一支點上說：「這種形式主義，不搞才好呢，省多少錢啊。」


    趙越為之氣結，想了想忍不住一笑說：「看來你在下面的壓力不小了！」


    楊帆露出誠懇的笑容說：「感謝趙書記的理解，其實海濱市的情況您非常的清楚，我……。」趙越聽著猛的抬手打算說：「別這麼說，我不清楚。你這個市委書記一個月的時間內，來我辦公室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楊帆嘿嘿的笑了笑說：「那我給您一件一件的匯報，不過真要這麼幹，一天的時間都未必夠。您工作忙啊，我可不好多呆您這。」


    趙越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賴皮，氣的的不禁笑出聲罵：「你這個臭小子，難怪老郝拿你沒辦法。挑主要的說吧！」


    楊帆嘆息一聲說：「趙書記，我初來乍到的，很多事情都是兩眼一抹黑。要理順上下的關係，治理整頓是不可或缺的手段。結果很自然的要觸及到一些人一些事情，可能是我做事的風格問題，省裡有個別領導可能對我有看法。我是您弄來的，作為市委書記，我不能什麼事情都找您解決吧？真要按這個模式辦事，我看十個您都要累死，那還要我這個市委書記做啥？所以有的事情，我只能先做了再匯報。還有一些事情，做了我又不好意思向您匯報。」


    趙越聽到這裡，冷冷的哼了一聲說：「你還知道是我把你弄來的？」


    楊帆挺直了腰桿，直視趙越逼人的目光，表情平靜，絲毫不為所動。


    趙越嘆息一聲揮揮手說：「算你小子會說，過兩個月人大就要召開了，一定要開好這次會議。」


    楊帆露出笑容說：「準備工作已經開始，不過最近我可能要回京一趟，參加博士論文的答辯。」


    趙越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說：「什麼時候走？」


    楊帆說：「國慶期間，利用假期順便回去看看。」


    趙越嗯了一聲說：「走之前到我家來一趟，給我家趙雪帶點東西，她在電影學院學表演。」


    …………………………………………


    深秋的京城雨水越來越少了，天使灰色的，空氣中似乎總是飄蕩著一絲細細的塵埃。開車上路之後，陰沉了一天的老天爺，總算是落下了細細斜斜的雨絲。


    楊帆開的依舊是奧迪，不過不是以前那一輛，而是換了一輛Q7。說起來還是開著周明道的車子來的方便，到哪裡都是一路暢通無阻。


    電影學院門口停了不少好車，不過似乎沒有資格開進去。楊帆沒有搞特殊化的意思，而是悄悄的把車停在附近，吝嗇的老天爺居然停雨了。不過一個多小時的細雨，讓這個城市變的乾淨了許多。


    摸出手機按照趙越提供的號碼，楊帆撥了過去：「趙雪是吧，我叫楊帆，你爸爸帶點東西給你，出來拿一下吧。嗯，你記一下啊，黑色奧迪，車牌號是XXXX。出大門往右拐，走二十米的樣子。東西不少，找幾個幫手吧。」


    「喂，你直接開到門口啊！我……。」趙雪沒想到，那邊電話居然直接掛了。氣的原地跺腳，心說老爸都派的什麼人來嘛？


    站在奧迪車邊上抽菸的楊帆，很久就看見一個穿著乳白色的風衣，頭髮齊肩曲捲的少女走了過來。來人正是趙雪，圍著楊帆和奧迪車看了一圈，然後對著楊帆一點笑容都沒有的說：「你就是來送東西的吧？我就是趙雪！」


    楊帆丟掉手裡的煙，默默的打開後尾箱說：「東西不少，你怎麼弄進去？」


    天曉得趙越老婆是怎麼想的，直接拿楊帆當苦力了，滿滿噹噹的裝了一後尾箱，飛機託運都花了不少錢，好在楊帆來去都有人接送，倒不是很麻煩。


    「你這個人，


    市委書記開車的？東西多，你幫著搬啊。我住外面T+去吧。」趙雪沒好氣的說了一聲，趙越的老婆在電話裡說，托海濱市市委書記帶點東西來。趙雪怎麼看，楊帆都不像是市委書記，尤其是剛才靠著車子抽菸的樣子，倒有點梁朝偉的風采。可惜了，應該是給某領導當司機的，帥的不是地方。


    這種事情楊帆已經有點麻木了，咂嘴說：「好吧，上車，我送你。」


    趙雪住在附近的一個出租屋裡，三室一廳三個同學合租。一心想快點把事情弄完好走人，楊帆多看趙雪一眼的心思都沒有，當然了，剛才的驚鴻一瞥之際，趙雪確實長的不錯。不過比起秋雨燕秦馨之流，還稍有不足。


    「你這個人挺懂規矩的，給哪個領導開車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趙雪，見楊帆始終不看自己，心裡倒是有點好感了。越發認定這是給領導開車的跑腿的！


    「車子是社科院周院長的！」楊帆實話實說，車子開進一個小區，趙雪指引著在一棟樓下停好，剛下車趙雪就縮了回來，嘿嘿一笑說：「記得同學問起來，你就說是我男朋友！」


    「我是個誠實的人！」楊帆差點哭出來了，心說這都是什麼事情啊？趙雪嘿嘿一笑說：「給你個機會當回群眾演員，等一下記得要裝有錢人或者當官的啊，不然找你們領導告你的狀。說你，說你調戲我！」


    我靠！楊帆心說如今的女孩子怎麼都這樣啊！


    「我不是演員啊，就算你要我演，好歹給個劇本吧！」楊帆想著不由一陣笑了起來，也覺得挺好玩的。


    趙雪笑著低聲說：「我一個同學今天生日，晚上在皇天娛樂城搞聚會，說好了都要帶男朋友去的，你運氣不好，被拉壯丁了。看你的形象還可以，一身打扮也不錯，不是職業開車的吧，領導秘書？」


    點頭！只能點頭！


    「既然是領導秘書，多少見過一點場面的，那樣我就放心了。好了，下車搬東西吧，就在三樓B座！你快點啊，我攔著電梯！」趙雪說著連忙都不帶幫一下的，楊帆一點脾氣都沒有，誰讓人家是省委書記的千金呢？


    足足跑了三趟，總算是把三個包裝好的紙箱都弄進電梯裡，運氣還不錯，這個時候沒什麼人進去。不然好不招人罵啊，佔著電梯你不上下！


    到了三樓，趙雪依舊不動手，笑著攔著電梯，讓楊帆一個人忙活。看這個意思，使喚人使喚習慣的。楊帆也只能暗暗嘆息自己命苦，怎麼想起來親自跑這一趟的，找兩個警衛員來一趟不就完事了麼？


    東西都搬到間房間裡，兩個房間裡出來兩個穿著睡衣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剛起床的樣子，靠著門口其中一個個子高挑皮膚白皙的女孩子笑著問：「趙雪，這就是你的男朋友？不錯啊！」


    另外一個個子稍矮，長的有點南方人特點的女孩子則打趣的笑著說：「沒看出來啊，趙雪找了個這麼帥氣的男朋友，不過你也不能把人當驢使喚啊。」


    楊帆朝兩人笑笑，把東西都搬進趙雪的房間裡，再出來趙雪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新毛巾，給打了熱水笑著招呼：「楊帆，過來洗臉。」


    楊帆過去洗手的時候，高個子女孩過來挺大方的笑著問：「楊帆是吧？幹啥的？」


    「公務員，給領導跑腿的！」楊帆很謙虛的說，立刻招來趙雪一個抱怨的目光。


    「不對吧？趙雪可是說了，他的男朋友至少是廳級幹部。」南方上海口音的女孩子笑著過來，酸溜溜的問了一句。


    楊帆心說這裡頭有問題啊，看看趙雪一臉的裝著不在乎的樣子，楊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京城裡副部級的幹部出門都低著頭的，我這樣的不值一提！」


    這個話把上海口音的女孩子堵的沒話說，楊帆趁機端起臉盆倒了水，剛出來趙雪招手說：「楊帆，到我房間裡來。」


    進了房間，一個典型的少女閨房，床單是粉紅色的，床頭還掛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墜子。


    「沒看出來啊，你還真是廳級幹部啊？」趙雪笑著低聲問，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


    楊帆嘿嘿一笑說：「見笑了，跟趙書記不能比。」


    聽到這個話，趙雪哼哼一聲說：「我跟她們說我父母是普通工人，你看她們那個德性。尤其是剛才那個上海娘們，找了個大款走路眼睛都朝天看的。」


    楊帆呵呵一笑說：「你有必要跟她們生這種氣？我看你不是那種愛顯擺的人，不然拿出趙書記的旗號來，嚇不死她們。」


    「我媽媽不許我讀書的時候談戀愛，這電影學院裡面的女孩子，好多都名花有主的。好像沒個男朋友多丟人似地，今天辛苦你了，正好你那車還不錯，幫我裝個門面。免得那些狂蜂浪蝶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