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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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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六道]奇門藥典錄[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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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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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32: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集 _第五十一章 風寧

英俊青年氣得滿臉通紅,深吸了兩口氣,冷冷一笑,道:「你以為你們贏了嗎?別做夢了,我們的援軍比你們要多得多!」他一頓,又對手下道:「你們不要管杜小鳳,先把我保護好!」說著話,他迅速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準備求援。

在他想來,對方雖然人數上佔優勢,可自己人也不少,擋住對方一段時間的攻勢應該不成問題,那樣他就可以趁此機會打電話求救了。


他剛把電話拿出來,杜小鳳也動了。


他恨透英俊青年的冷酷無情,哪肯輕易放他逃脫,他全力向對方急衝過去。


英俊青年與杜小鳳之間相隔十數人,但杜小鳳的衝刺太突然,而且速度奇快,來勢兇猛,力道大得駭人,許多鬼飄堂成員未看清楚怎麼回事,已被他撞飛出去。


將近十米之遙,杜小鳳眨眼之間便到了英俊青年近前,他一把按住青年的胸口,去勢不減,推著他直至撞在墻壁上。


咚!英俊青年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昏死過去,雙腿發軟,渾身乏力,如果不是杜小鳳將他按在墻上,他早已經癱倒。


這個變故太突然了,鬼飄堂眾人傻了,張少成等人傻了,就連杜小鳳自己也傻了。


杜小鳳單手按在英俊青年的胸口,愣了好一會,眨眨眼睛,疑道:「你是……」


「啪!」的一聲,場中響起清脆的耳光聲。


英俊青年這一巴掌在杜小鳳臉上打個結實,他大叫道:「你這不要臉的色狼--」


杜小鳳倒退兩步,忘記發怒,震驚道:「你是女生?」


英俊青年滿面通紅,叫道:「你到底哪只眼睛看我是男生了?」


杜小鳳默然,心中苦笑。她很漂亮,長髮飄然,皮膚白淨,黛眉大眼,可算是美人胚子,但她卻偏偏穿了一件中山裝,加上天色已黑,杜小鳳並未仔細打量她,從衣著上看,誤以為她是男生。


「你知不知道,你碰了你不該碰的地方!」她又是叱牙又是咧嘴,張牙舞爪道。


杜小鳳又退一步,雖然是誤會,他還是難為情地垂下頭,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你不知道什麼?」這女生不等他說話,叫喊道:「你是瞎子嗎?」


杜小鳳再退,又選擇了默然。


女生得理不饒人,逼上前來,老氣橫秋道:「既然,我寶貴的地方被你碰到了,那你就負責吧!」


杜小鳳快要吐血,剛要分辨,突然聽到何曉娟的尖叫聲:「小心,小鳳!」


他暗吃一驚,來不及抬頭觀瞧,兩腳一瞪地,身子向後急竄出一米多遠。


沙!一道寒風在他面前閃過,杜小鳳覺得胸口一涼,低頭一看,胸前衣襟竟被劃開一條尺長的口子。


女生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見一擊不中,還想上前搶攻,杜小鳳又氣又怒之下,再不客氣,抓住她刺來的手腕,用力一捏,女生吃痛,痛叫著鬆開五指,匕首落地,杜小鳳另只手抓住她小腹的衣服,抖手將其扔向何曉娟,同時喝道:「曉娟,我把她交給你了!」


「撲通!」女生重重摔落在地,渾身骨頭像是散了架,半天爬不上來,她伏在地上,大叫道:「杜小鳳,你真不要臉,連女生也打……」


何曉娟走上前來,冷道:「那要看是對什麼樣的女生!」


「何曉娟,誰讓你在這裡多嘴……」女生氣急,衝著何曉娟大聲吼叫,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她看到何曉娟手中提著一根不知道在哪揀到的棍子。


「你……你要是敢打我一下,我哥哥會殺了你……哎呀,你真敢打我,我和你拼……哎呀……啊……」


何曉娟用膝蓋壓住女生的後背,舉起木棍,對著她屁股左右開攻。


她用得力量不是很大,可也夠讓這位嬌生慣養的女生淚流滿面、哭天喊地的。


「曉娟姐,別打了,我錯了,我……」


她們這邊熱鬧,無憂社和鬼飄堂那邊已打翻天。


杜小鳳並未參與其中,只看一眼,他也料定最後的結果。


鬼飄堂這些人,除去劉劍冰,其餘都是些烏合之眾,根本抵擋不住己方的衝擊,能維持五分鐘,就已不容易。


他返回劉劍冰身旁,後者臉上,身上,都是汗水,人已經快要虛脫,瞳孔渙散,再耽擱下去,真可能用危險發生。


杜小鳳來不及多想,當誤之急,需先幫他止痛,不然痛昏過去,那就麻煩了。用針灸之術已然來不及,他運氣體內真氣,直衝雙指,迅速點他身體右側的「天宗」、「巨骨」、「門京」三處穴道以及右臂的「俠白」、「尺澤」兩穴。


「天宗」、「巨骨」、「門京」可麻痺體內受損部分的傷痛,而「俠白」、「尺澤」則是「手太陰肺經」的重穴,有疏通經脈的效用。


他辯穴極準,出手又快,啪啪啪,在劉劍冰身上連點幾下之後,後者身上疼痛感大減。


這是點穴之法!劉劍冰學過武,也練習過一些呼吸吐吶之術,不過那只是入門的基礎,談不上有什麼內功,至於點穴一學,他更沒有接觸過,想不到,杜小鳳年紀輕輕竟然會這樣的絕學。


他對杜小鳳這人越來越好奇,想不清楚他在哪學的藝。


看到他眼中的驚疑,杜小鳳笑道:「我並不會武術,但我學過中醫,會點穴,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劉劍冰對中醫一竅不通,不明白醫術和點穴之間有什麼關聯,但他又不好意思直接發問,歎了口氣,問到:「你為什麼幫我?」


杜小鳳邊查看他的傷勢邊說道:「以剛才的立場,你我是對立的敵人,而現在,你是病者,我是醫者。」


劉劍冰苦笑道:「即使你現在幫我,我也不會感激你,以後,再碰上,我仍不會手下留情的。」


杜小鳳搖頭道:「不要誤會,我幫你,因為我是醫者,你是病者,就這麼簡單。」


劉劍冰仰面靠在墻上,發出一聲幽幽的歎息。


時間不長,正如杜小鳳所料想那樣,鬼飄堂開始潰敗。


這些人,根本抵擋不住在張少成、趙耀等率領的無憂社眾人衝擊。


剛開始,他們還能支撐,可是,當無憂社的人全部加入戰場之後,鬼飄堂的陣勢迅速瓦解。


人們已無心再戰,在沒人指揮的情況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四散奔逃。


胡同口被無憂社人堵死,鬼飄堂諸人跳墻的跳墻,投降的投降,眨眼工夫,潰不成軍。


杜小鳳簡單處理一下劉劍冰的傷口後,向何曉娟走過去,那女生被她壓在身下,已哭得如同淚人。


他很好奇,這個刁鑽任性又絕情的女生在鬼飄堂究竟是何身份,他問道:「曉娟,她是誰?」


何曉娟從她身上站起,而後者仍趴在地上不肯起來,見杜小鳳走過來,哭聲更大,驚天動地。


何曉娟歎了口氣,說道:「他是風真的妹妹,風寧!」


「啊!」杜小鳳恍然地答應一聲,難怪她的模樣看起來陌生,但是笑起來卻有些眼熟,原來是風真的妹妹,現在他能夠理解這個女生為什麼如此飛揚跋扈了,他問道:「我們該拿她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聽了他這話,風寧停止哭聲,睜大眼睛,理直氣壯道:「當然把我放了!」


「呵呵!」杜小鳳被她氣笑了,問道:「我為什麼要放你?」


風寧怒道:「你們人多欺負人少!」


杜小鳳反問道:「四十多人圍攻兩人,竟然還用偷襲的手段,這又是誰做出來的呢?」


風寧面不紅,氣不喘,老神在在道:「我是女生,你是男生,為什麼要和我比!」


杜小鳳不再說話,懶著和蠻不講理的風寧糾纏不清,他轉身見場中戰局到了尾聲,先讓張松林把傷勢不清的劉劍冰送到醫院,然後將清理戰場的工作交給張少成、趙耀等人。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拿風寧怎麼辦。


放走她,覺得可惜,心有不甘,而且他是風真的妹妹,大有利用價值,但是,如果自己這麼做,又覺得不妥,那和小人行徑又有什麼分別。


想了一會,他微微搖頭,對何曉娟道:「曉娟,放了她吧!」


何曉娟沒說什麼,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杜小鳳,低身將風寧拉起來。


風寧中這時來了精神,揮臂將何曉娟的手打開,冷道:「用不著你虛情假義的。」說完,她爬起身,腦袋一仰,傲氣十足地對杜小鳳說道:「算你聰明,你要是敢不放我走,我哥哥會把你……」


未等她說完,杜小鳳單腳一勾,挑起腳下一根鋼管,伸手將其抓住,抖臂甩出。


「呼!」鋼管在空中打著旋,擦著風寧耳邊飛過。啪的一聲巨響,鋼管打中墻壁,碎屑橫飛,墻面出現一個半拳大的凹痕。


幾縷斷髮,在她耳旁輕飄飄墜落。


風寧站在原地,驚若木雞,張開的小嘴再說不出一句話,只發出呼呼的嬌喘聲。


杜小鳳厲聲道:「我放你走,因為你是女生,更因為你是風真的妹妹,我要贏他,不會用以親人來威脅他這樣卑鄙的手段,不過下回,你再企圖用陰謀詭計傷害我的朋友,我不會原諒你,這點請你記住,我不是開玩笑!」


杜小鳳說完,領人走了,剛才哄亂的胡同裡只剩下鬼飄堂那些躺在地上的傷號以及他們發出的呻吟聲。


風寧望著杜小鳳等人消失的方向,良久未動,委屈的淚水在眼中打轉。


這回她真的感到害怕,不是因為杜小鳳飛出的那只鋼管,而是他說話時的語氣與眼神。


過了好久,她才回過神,看了看滿地受傷的人,怒從心起,衝到人群中,一頓亂踢亂踹,叫嚷道:「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臉都被你們丟光了,人家都走了,還敢賴在地上不起來,我踢死你們……」


路上,趙耀惋惜道:「小鳳,這樣輕易放了風寧,實在可惜。」


杜小鳳並不否認,點頭道:「是有些可惜。」


趙耀道:「風真對這個妹妹很是寵愛,從她性格中也能看出一二,若把她抓住,那風真一定會方寸大亂。」


杜小鳳道:「這點我考慮過了,但是,我們現在正和鬼飄堂談交換條件,我怕抓了風寧,把風真逼急了,和我們展開硬拚,我們也沒什麼好處,況且,要贏,就要贏的光明正大,讓人心服口服,計謀是要有個限度的,如果使用那些下三濫的小伎倆,即使我們最後贏了,也感覺不到成就感,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趙耀等人聞言動容。


張少成笑道:「小鳳說得對,做事情,要有個度,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為,就應該分得明明白白。我們算不上什麼英雄,可也不能淪落成無賴!」


「唉!」趙耀長歎一聲,苦笑道:「但是要對付無賴,最好的辦法就是使用無賴的手段。當然,小鳳不是那樣的人,不然,我們也不會在小鳳身邊了。」


杜小鳳淡然一笑,問道:「你們對劉劍冰這個人熟悉嗎?」


於大鵬道:「這個人曾經是市武術學院的學生,很厲害,後來退學加入鬼飄堂,成為魏廣凌麾下第一打手,想不到今天被老大打成重傷了。」


杜小鳳道:「能贏他,我也是僥倖!」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殘破不堪的衣服,暗討如果劉劍冰一上來就對自己用刀子,現在誰躺在醫院還不一定呢。


於大鵬道:「雖然劉劍冰身手厲害,但在鬼飄堂只算是個打手,並沒有太高的地位。」


杜小鳳一愣,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於大鵬搖頭笑道:「他不會做人!」


「哦?」杜小鳳腦中浮現劉劍冰那張又冷又臭沒有一絲表情的臉,還有他對風寧時說話的態度,瞭然地大笑出聲。他說道:「看起來,這個人不是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更不是善於阿諛奉承的人。」


「所以,他在鬼飄堂只算是一個比較厲害的打手,或者說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杜小鳳心中一動,喃喃道:「如果,這把刀能讓我用的話,那將能綻放出更多的光芒。」


張少成、趙耀、於大鵬幾人先是一愣,相互看看,接著都笑了。


眾人很高興地看到,杜小鳳身上不僅有了霸氣,同時也具有了雄心,懂得將人才收為己用的道理。


張少成笑道:「能不能收復劉劍冰,那是以後的事,我想小鳳現在有件更緊迫的事情要辦。」


「哦?」杜小鳳茫然道:「什麼事?」


「你的衣服!」


「啊?啊!哈哈--」


這段時間,杜小鳳與鬼飄堂爭鬥逐漸加劇,但並未扔下在真悟境界內的修煉。


越是困難的打鬥,他越能感受到真悟元經帶給他的好處。


強大的精神力使他具有了常人不具備的第六感,對臨近的危險能提前預知,甚至不經意間可看穿別人的心思。


充沛的混元氣使他六識過人,無論視力、聽力、嗅覺,都比常人強出不知多少倍,而且體力超強,身上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還有最主要的一點,他比普通人耐打得多。


真悟境界。


杜小鳳依照慣例,先打坐調吸,行功十六小周天,補充白天消耗同時增長自己的真元。


行功後,他開始練習真氣凝針。將真氣逼出體外,凝聚成形,對於他來說並非什麼難事,但是凝成一根細如牛毛的針型就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此纖細,真氣又能凝而不散,對使用者自己的修為要求極高,杜小鳳幾個月來在真悟境界的修煉,自身功力已不淺,但要達到那種程度,仍感到力不從心。


不知道練習的多久,杜小鳳累了,席地打坐,恢復真元。


在真悟境界中打坐,事半功倍,很快,消耗殆盡的真元又重回體內,他睜開眼睛,躺在椅子上,仰面望天。


這裡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天空,所望之處,皆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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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34:2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修為

    如果,真悟境界也可以有白天與黑夜,有日月星辰,那該有多好啊!他輕歎口氣,不知不覺,擴散自己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是隨意向外擴散,沒有刻意的去追求什麼,突然之間,他聽到一聲輕歎。

    真悟境界是個無聲的地方,在這裏,唯一能發出聲響的隻有他,這一聲突然的輕歎,把杜小鳳嚇了一跳。

    他忙用精神力去尋找歎息聲的來源,那聲音好象來自於無底深淵,無論他的精神力如何努力探察,始終觸碰不到根源。

    可是他不肯輕易放棄,咬牙繼續深探。

    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力仿佛延伸到真悟境界的混沌深處,距離核心隻差一點點。仿佛隻要他的精神力能接觸到那個核心,將能改變真悟境界現在的一切。

    但就是這一點點距離,讓他無論怎麼努力,也觸碰不到。

    到最後,他內體的全部精神力都已擴散出去,再無一絲餘力,但距離那個核心,還是差那一點點。

    已近在咫尺,卻隻能望而興歎。

    杜小鳳無奈地放棄,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幽幽長歎。

    雖然沒有人告訴他,但他清楚的感知到他所探索的混沌,就是真悟境界的中心,而他所不能觸及的中心的核心,那裏蘊藏著無比強大甚至超出想象的能量猛然間,他發現自己感悟到了一些東西。

    此時的真悟境界是個混沌未開、陰陽未分的世界,也就是道家所說的“太極”。

    因為這裏充斥著混元氣,並非虛無、一無所有的世界,所以真悟以完成了從無極到太極的進化。真悟元經曾說過:宇宙的開端就是“道生一”,道便是指無極,而一,則為太極。

    無極生太極,太極又生陰陽兩儀,從而構成包羅萬象的宇宙。

    宇宙爆炸的開始,就是太極生兩儀的開始。

    如此說來,想改變真悟境界,必須使它現在的太極狀態繼續進化,使其分化出陰陽兩儀。現實一點來講,就是引暴真悟的核心。

    明白了這一點,杜小鳳興奮異常,他知道自己抓住問題的關鍵所在,至少,他已有了目標。

    他覺得自己象是個創世主,正在試圖去創造一個全新的、未知的宇宙。

    現在,他差的是個人的修為,如果連那個核心都無法觸碰到,又何談引暴呢!

    修為的增長需要一點一滴的積累,急於求成將一無所獲!杜小鳳想到這裏,反而不著急了。

    正在這時,真悟元經突然在他眼前寫道:有個辦法可加速你修為的增長。

    杜小鳳看後,先是一愣,接著心中又驚又喜,忙問道:什麼辦法?

    金字寫道:內外雙修!在真悟境界的修煉,隻是你內在的修煉,如果能加強外在的修煉,你修為的增長將一日千裏。

    外在的修煉?杜小鳳疑道:能不能說得更明確一點,什麼叫外在的修煉?

    金字寫道:將肉身修煉成純陽之體。

    提到純陽兩字,杜小鳳反射性地問道:童子功?

    金字似乎懶著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寫道:純陽之體也需要內外雙修。男子之一身皆屬陰,惟獨兩眼屬陽,仰仗這點真陽,方能不被群陰所剝。由此入手修煉,利用雙目真陽來戰勝群陰,方能進一步達到純陽之體。

    杜小鳳聽後,苦笑道:你讓我修煉眼睛?

    金字寫道:不要小看對雙目的修煉。人初結胎時,天一生水而有瞳仁通腎,地二生火而有兩眥通心,天三生木而有黑珠通肝,地四生金而有白珠通肺,天五生土而有上下眼胞通脾,故五髒之精華皆聚於二目,而人之靈神在腦,亦發之於目。

    杜小鳳看完後心中贊歎不已,真悟元經所含知識包羅萬象,當真讓人佩服。他心悅誠服地點點頭,問道:那我應當怎樣修煉?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專煉二目。

    杜小鳳問道:什麼叫外文武火?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是用後天之火引出先天之火,二火合一,既能提出在煉精化氣中的渣滓,又能化五穀飲食之精,提出五髒之病,使人延年益壽。用外文武火使五行攢簇,五髒之精華集中二目,五氣歸根,也是為以後五氣朝元開路。

    呵呵!杜小鳳笑了,想不修煉外文武火還有這許多好處。他問道:外文武火怎樣去修煉?我們現在開始吧!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需要以你肉身去修煉,在真悟境界的你,隻是你的精神體,所以要修煉外文武火,必須在你肉身所在世界。

    杜小鳳搖頭道:在實現世界修煉?我恐怕沒有那個時間,白天我要在學校上課。

    金字寫道:也可以在晚上。

    杜小鳳無奈道:晚上我要進入真悟境界嘛!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的修煉,並不需要花費你很長時間,而且你現在已具備吾家之內在基礎,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修煉外文武火,收心入定三十分鍾後,燃香一柱,雙手捧香,放在目前三寸左右地方,高低與二目齊平,雙目睜開同視香頭,香頭是為武火。約兩、三分鍾後,兩眼似辣椒水洗過一樣難受,此時必須堅持強睜二目,待眼淚鼻涕一起流出為止,然後將香火撚滅,擦淨眼淚,閉目養靜是為文火,坐到無人無我、無你無他、身心兩忘是為正功。入定時越是心靜念止,越感覺神清氣爽。氣從已門生,身如在雲端,萬籟俱寂、神形俱妙,事後眼睛特別清亮。

    杜小鳳看過真悟元經所傳授的辦法後,喜道:就這麼簡單?

    金字寫道:方法是不難,難則難在入定。不過,以你在真悟境界的修為,做到無人無我、身心兩忘的入定狀態並不難。

    當然不難!杜小鳳暗中興奮,無人無我、身心兩忘是他修習道家內功心法的基礎,做起來當然不算難事。他問道:修煉前入定三十分鍾,那修煉之後需要入定多久呢?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文七武三。即兩眼同視香頭到涕淚交流用了三分鍾,閉目靜養入定時要用七分鍾,當然,視香頭的時間越長,閉目靜養入定的時間也就越長,這樣達到的效果也就越好,修煉的速度相應也就越快。

    原來如此!杜小鳳心中盤算一番,他最近一段時間一般都是在午夜十一點左右進入真悟境界,之前的時間在家中無所事事,基本都用於看書或者胡思亂想,現在知道了外文武火的修煉,正好可以把這段時間利用上,想到這,他喜形於色,不過還是小心地問道:真悟元經,修煉外文武火是為了達到純陽之體,而達到純陽之體後,對我修為又有什麼好處呢?

    金字寫道:純陽之體,無須行功,真元在體內自行運轉,吸天地之精華,取日月之靈氣,即使隨意行走中,真元亦在時刻增長。

    杜小鳳仰面大笑,由衷道:好!好一個純陽之體!謝謝你,真悟元經,教會我對外文武火的修煉。

    金字寫道:不用客氣,真悟的主人。

    杜小鳳一笑,不忘別有深意的補充道:有這麼好的修煉辦法,雖然傳授我的時間晚了一些,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你。

    金字無語:……

    無憂社和鬼飄堂的爭鬥已完全浮出水面,隨著他們的幾次勝利,使其名聲大振。浩陽的大小幫派對這個新興社團無不另眼想看。

    現在人們不再去質疑它的實力。若說打敗老虎幫是他們僥幸,那連續讓鬼飄堂吃悶虧,則向人們證明,無憂社是真正具有實力的一流社團。不少幫派將目光從鬼飄堂轉移到他們身上,希望能與他們達成聯盟,對於這些牆頭草,杜小鳳態度慎重,也相當小心,將不可靠的夥伴留在身邊,並不是一件安全的事,萬一在關鍵時刻或者己方處於被動時,他們突然倒戈,後果將不堪設想。

    張松林在學校教學樓裏挑了一間空閑的教室,堂而皇之的將“無憂社”招牌掛在門上,將這裏定為社團的暫時聚集地。

    學校的老師當然無法容忍,想強行拆下來,卻在無憂社數十成員的阻攔下難以接近,最後,有幾名老師直接找到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被幾人吵得頭大,無奈之下親自去了一趟,看到走廊內數名身強體壯的男老師正與無憂社的學生對峙,幾度發生身體接觸,場面混亂,鬧哄哄的人聲鼎沸,他沒說什麼,舉目望望掛在門上的牌子,笑了笑,隻說了句:“字寫得還不錯!”說完,在衆多老師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邁著四方步,回自己辦公室了。

    連校長都漠視了無憂社的行為,老師們也都洩氣,不再爭著去拆無憂社的招牌,一各個默不作聲離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無憂社對此,歡呼雀躍好一陣子,張松林把杜小鳳從教室裏拉出來,跑到空閑教室前,指著門上的招牌,得意洋洋道:“小鳳,你看看怎麼樣,不錯吧?”

    杜小鳳看完笑了,搖頭道:“不錯是不錯,但太招搖了,拿下來吧。”

    張松林晃在大腦袋,滿不在乎道:“哪裏招搖了,我感覺還不夠威風呢!而且連校長都默認了,小鳳你還怕什麼?!”

    杜小鳳茫然道:“校長默然了?”

    張松林大點其頭,笑道:“剛才校長來了一趟,看完後也沒說什麼,還誇這字寫得漂亮呢!字是我寫的。(說到最後這句時,他紅著臉,難為情,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杜小鳳皺眉,暗暗奇怪,校長應該是討厭無憂社才對嘛,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做法呢,況且如此一來,無憂社的氣勢將更足,更會成為全校學生們追寵的對象;再者,教室雖然是空閑無用的,但被學生們強行霸占,校方臉上也無光啊!他搞不清楚校長是怎麼想的,靜觀其變吧!想罷,他聳肩一笑,仰頭道:“那就留著吧!”

    “太棒了!”張松林一蹦多高,哈哈大笑道:“我們,總算有自己的家了。”

    張松林親自領人布置教室內的擺設,搬走多餘的桌椅,牆上掛起條幅,黑闆上用紅色粉筆寫下八個大字:消人之憂,解人之愁。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忙活,清掃,教室煥然一新,各處都充滿無憂社的氣息。

    晚自習時,杜小鳳、張少成等人無憂社骨幹一同被張松林找過來,衆人看後,連連點頭,大贊不錯。

    張松林坐在桌子上,拍拍牆壁,笑呵呵道:“以後有了這個地方,我們再開會時就不用去小樹林裏挨蚊子咬了。”

    “是啊!”趙耀深有同感道:“每次去小樹林開會,出來時身上總是多十幾個包!”

    於大鵬歎道:“學生會和鬼飄堂,再威風再厲害的時候,都沒在教學樓裏有過固定的會所,我們無憂社也算開了浩陽的先河。”

    張松林道:“我們可是浩陽的新貴族,鬼飄堂算什麼,以後我們的成就一定會超過他們,就拿現在來說,想加入我們無憂社的人數不勝數……”說到招人,他話鋒一轉,忙轉頭問杜小鳳道:“小鳳,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大批招人呢?”

    杜小鳳沉吟片刻,說道:“大批量招人,我不贊成。兵貴精而不貴多,盲目的去招人,龍蛇混雜,怕以後影響我們的聲譽,而且,又是和鬼飄堂開戰期間,我不希望他們的人混到我們內部。”

    張松林點點頭,認為杜小鳳的話不是沒道理。他為難道:“可是,每一仗過後,我們總有兄弟受傷,甚至住進醫院,如果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變成光桿司令的。”

    唉!杜小鳳聞言,歎了口氣。正如張松林所說,自己每打一次仗,雖然最後總是自己一方獲得勝利,但還有很多的兄弟受了傷,因為社團與社團之間的爭鬥,而讓那麼多人遭受傷病的痛苦,值得嗎?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自己,也問過張少成,後者隻說了一句:用少數人的痛苦,換回大多數人的快樂,值得!他的話,也堅定了杜小鳳的心。現在他又想起了張少成的這句話,深吸口氣,淡然笑道:“人是一定要招的,不過要小心謹慎一些。我想,這個就交給風雲去做吧,你收的人,我放心!”

    在一旁無所事事正打量教室布局的王風雲聽後愣了一下,想不到杜小鳳會將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自己。他自加入無憂社以來,一直都很輕松。論武,他不行,他下面的螞蟻軍團也不行,無憂社有什麼行動,基本上都和他沒關系,論智謀,杜小鳳本身就已經很厲害了,而且下面還有張少成這樣的人才,所以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在無憂社簡直就是多餘的。現在突然聽到杜小鳳把招收新人的任務交給自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頓了好一會,他才不確定地問道:“讓我去?”

    “恩!”杜小鳳點頭道:“風雲機智過人,有城府,又穩重,對浩陽的人也比較了解,你去做,我很放心啊!”

    王風雲笑了,杜小鳳的話讓他感動,別人的重視,就是對自己能力最大的肯定。他環視一周其他人,點頭道:“我盡力去辦好!”

    杜小鳳未說話,而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王風雲見狀,老臉一紅,振聲又道:“我一定會辦好!”

    “恩!”杜小鳳這才含笑說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張少成在旁連連點頭,覺得杜小鳳的進步越來越快。把人才招攬到自己麾下,是件好事,如果不會用,那就變成壞事了。

    重用別人,需要信任和魄力,同樣,這也是拉攏人心的一個手段。

    張松林滿臉堆笑,走到王風雲近前,摟著他肩膀,低聲道:“風雲,麻煩你多為我們雷組招些強壯的兄弟啊!”

    趙耀翻翻白眼,仰面說道:“喂喂喂!有些人,不要搞不正當競爭哦!你當我們滿屋子的人不存在嗎?”

    “嘿嘿!”張松林聞言,不好意思地一個勁搓手幹笑。王風雲和不苟言笑的於大鵬也被他逗樂了。

    張少成說道:“小鳳,現在要與我們聯盟的幫會有很多,你怎麼看?”

    杜小鳳道:“都是一些牆頭草,見風倒,現在我們與鬼飄堂爭鬥,占有優勢,他們來投靠,一旦我們處於劣勢,他們一定倒戈得最快。不要答應他們提出來的聯盟,但是,也不要得罪,先保持不遠不近、不親不疏的關系,等看清楚了,再做決定。”

    張少成點頭贊同,說道:“這樣做不錯,要結交朋友,就要結交誠心誠意的朋友,若是把狼放在身邊,什麼時候被它咬一口都不知道呢。”

    趙耀問道:“小鳳,我們什麼時候和鬼飄堂做交換?”

    杜小鳳知道他所說交換是指什麼,沉思一會,道:“他們能沉得住氣,我們又何嘗不能呢?!東西在我們手上,我們沒有什麼好怕的,我等他們來找我。”

    趙耀顧慮道:“如果鬼飄堂一直不出現呢?”

    杜小鳳笑道:“他們會嗎?他們要比我們著急得多!鬼飄堂一定會來的,不過,未必是現在。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把人力補齊,還有,最好能找人幫忙訓練一下下面的兄弟們,至少教大家一些在混戰中如何自保、如何打擊對方的技巧,這樣一來,單兵實力上去了,受傷的人也會大大減少,在與鬼飄堂衆人對戰時不至於過多吃虧。”

    衆人聽後,互相看看,齊點下頭,杜小鳳說得辦法當然很不錯,但到哪裏去找那樣的人呢?

    張少成揉著下巴道:“這個人首先要會武術……”

    張松林打個指響道:“曉晴可以啊!她的太極拳很厲害!”

    張少成接著又繼續道:“還要有豐富的打鬥經驗,特別是混戰之中的經驗。”

    張松林閉嘴不再說話,陳曉婧的太極功夫厲害,但論起實戰經驗,就少得可憐了。

    趙耀苦笑道:“少成是指劉劍冰吧!”

    張少成道:“這人做教頭絕對適合。”

    趙耀道:“但他是鬼飄堂的人。”

    張少成看向杜小鳳。後者沉默無語半晌,點頭道:“劉劍冰精通功夫,又有很多的實戰經驗,讓他來教,當然最好,不過,他未必肯加入我們。”說著話,他看看手錶,問道:“松林,昨天你送他去的醫院,他傷勢怎麼樣?”

    張松林道:“肋骨斷了一根,需要住院,傷不是很重,但骨頭斷了,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別想痊愈。”

    杜小鳳道:“帶我去看看他。”

    張松林搖頭道:“不是吧,小鳳,先不考慮他是不是鬼飄堂的人,單肋骨的傷要治好也得需要一個月以上,我們可沒時間等他!”

    杜小鳳一笑,堅定道:“我隻是想去看看。”

    張松林還想說什麼,但杜小鳳不容人拒絕的眼神卻讓他識趣的閉上嘴巴。

    放學後,走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杜小鳳特意買了一些水果。張松林在旁不以為然,撓撓頭發,嘟囔道:“幹什麼對他那麼好?”

    杜小鳳笑道:“他的傷是我打的,而且當時出手確實重了點。”

    張松林翻了翻白眼,說道:“如果你不把他打躺下,現在躺下的就是你,動起手來,哪裏還顧忌得上手輕手重,擊倒對手是第一目標,這根本沒什麼好內疚的!”

    杜小鳳搖搖頭,喃喃道:“和他打過一場,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醫院,二樓,二一三病房。

    張松林輕車熟路,帶著杜小鳳進了醫院後,很快走到一間病房前,向裏面指指,說道:“他就在這間病房裏。”

    杜小鳳笑道:“記得挺熟嘛!”

    張松林苦著臉道:“幫他住院,花去我不少錢啊……”

    杜小鳳向透過房門的玻璃向裏面看了看,病房挺大,裏面擺放八張病床,有人的卻隻有一張。

    劉劍冰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左側第二張病床上,旁邊的桌子上沒有擺放任何東西,周圍也沒有一個人。

    杜小鳳搖搖頭,輕敲兩下門,然後走進病房中。劉劍冰沒有睜開眼睛,以為近來的是護士,他搖頭道:“我不需要打針!”

    杜小鳳聞言愣神,接著笑道:“不打針,傷又怎麼可能會好得快呢?”

    劉劍冰身子一震,猛然睜開眼睛,看到杜小鳳之後,足足愣了五秒鍾,身子向上挺了挺,很快,他又皺著眉頭無力的躺下,問道:“你來幹什麼?找我報複嗎?那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靠!”張松林上前,罵道:“你他媽豬頭啊?說話不經大腦!把你送到醫院的是我們,如果想報複你,我們還有必要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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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巧遇

    劉劍冰冷笑一聲,表情木然地說道:“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們打什麼鬼主意,如果想從我這裏得到鬼飄堂什麼情報,那麼,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他媽的!”張松林氣得大罵出聲,跨步上前,抓起劉劍冰的脖領子,喝道:“你他媽還是不是人,還會不會說人話,我們救你了,就算你不感謝,也不用著連諷帶刺吧……”杜小鳳見他又叫又嚷,隻差動起手來,大皺眉頭,沉吟道:“松林,放手!”

    “可是,小鳳,他……”張松林還想說什麼,杜小鳳沉聲道:“放手!”

    張松林無奈,狠狠瞪了劉劍冰一眼,讓開他的領子。

    劉劍冰冷眼看著杜小鳳,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杜小鳳將水果放在病床旁的小桌上,拉在椅子,緩緩坐下,問道:“胸口怎麼樣,應該還有些痛吧?”

    劉劍冰淡然道:“痛與不痛,和你沒關系。”

    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有杜小鳳在這,張松林早忍不住上前給他兩嘴巴。杜小鳳並不生氣,柔聲道:“鬼飄堂沒有人來看你嗎?”

    劉劍冰臉色陰沉,並未說話。

    杜小鳳很細心,他剛近來時就看到他旁邊的桌子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如果有人來看望他,不可能空手而來的。

    他歎了口氣,又道:“你的親人也沒有來看你,他們不知道你受傷了嗎?或者,你在本市根本沒有親人?”

    劉劍冰臉色越來越難看,語氣冷如冰霜,咬牙道:“杜小鳳,你究竟想問什麼?”

    杜小鳳並不答話,自顧自地說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向我說,我一定會幫你,藥費不是問題,我會幫你解決的,所以,針還是要打的,藥也是一定要吃的,不然,即使你仗著身強體壯能挺過去,過不了幾年,身體還是會壞掉。”

    劉劍冰拳頭握得咯咯直響,沙啞地吼道:“我不用你假仁假義……咳咳!”他說話時用力過猛,牽動胸口的傷勢,話未說完,劇烈地咳嗽起來。

    杜小鳳搖搖頭,說道:“你胸骨折斷,已傷及肺部,不宜動氣和大聲說話。”他說著,伸手按向劉劍冰胸口。

    劉劍冰反射性地打開他的手,邊喘息邊怒聲問道:“你……咳咳……要幹什麼……咳咳!”

    杜小鳳伸出食指,點向劉劍冰的胸口膻中穴上,說道:“我幫你止咳!”

    “我不用你管!”劉劍冰再一次打開他的手,強硬道:“我不用你……咳咳……咳咳……”

    “我幫你止咳。”他是牛脾氣,杜小鳳又何嘗不是,不理劉劍冰的反抗,出手如電,迅速點過他的膻中穴,接著手指下移,點他小腹的氣海穴。劉劍冰身子不能動,無法擺脫杜小鳳點來的手指,怒吼一聲,反手甩出一巴掌。

    “啪!”這一巴掌,正打在杜小鳳的面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特別在寂靜的病房裏,異常刺耳。

    張松林已忍無可忍,大叫一聲,沖上前,邊掄拳頭邊怒喊道:“我操你媽的,你……”

    “松林!”隨著杜小鳳大喝一聲,張松林高舉的拳頭定格在空中,久久落不下來。

    杜小鳳歉然一笑,道:“我沒有惡意。”說著,他點過劉劍冰的氣海穴,手指繼續下移,點向腰間的腎俞穴。

    “我,不用你管!”劉劍冰紅著眼睛,揮手又打出一巴掌。

    “啪!”杜小鳳仍沒有躲避,眼睜睜看著對方打來的手掌落在自己臉上,毫無所動,最後,他手上加大力道,點在他膝下足三裏。完成後,他笑眯眯地拍拍手,笑道:“好了,現在你不再咳嗽了,以後再犯,就按照我剛才點過的地方,自己做按摩,如果不奏效,可以加按足心的湧泉穴。”他邊說,邊將各處穴位指給劉劍冰看,後者喘著粗氣,又一次揮起手,不過,這回他沒有打下去。

    杜小鳳全神貫注的講解,對他揮起的巴掌視而不見,甚至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臉上滿是真誠的微笑,繼續道:“這幾處穴位不僅能幫你止咳,也有助於你肺傷的痊愈,以後自己天天做按摩半個小時,身體會痊愈的快一些。”

    劉劍冰眼圈一紅,揮起的手慢慢放下,緊緊抓住被單,喃喃道:“杜小鳳……”

    杜小鳳看看手錶,站起身,扶下衣襟,說道:“時間不早,我要回去了。”

    劉劍冰幽幽問道:“你,為什麼不還手。”

    杜小鳳怔了怔,沒有回答他的疑問,笑道:“你身上有傷,有點休息吧!”說完,對旁邊的張松林招手道:“松林,我們走吧!”

    “唉!”張松林長歎口氣,跟在杜小鳳身後,向病房外走去。

    “杜小鳳!”劉劍冰用雙肘支撐起上半身,問道:“為什麼不還手?我不需要別人的可憐!”

    杜小鳳臨走出房門前,停住身,並未回頭,說道:“我感覺,有一天我們會成為朋友,我永遠不會對自己的朋友動手的。”

    杜小鳳和張松林走了,劉劍冰的目光卻久久收不回來,望著乳白色房門,兩眼蒙起一層水霧,朋友這兩個字在他腦中回蕩。

    由始至終,杜小鳳未說出任何想收攏他的意思,可在劉劍冰心中,杜小鳳已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小鳳!”出了醫院,張松林表情冷漠,說道:“你為什麼那麼縱容他?就算他的身手再厲害,我們也不是沒有他就不能活了。”

    “松林。”杜小鳳仰面道:“我這次來,並沒有把他看成是鬼飄堂的一員,而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被我打傷的病者,我想幫他,不管他心中怎麼誤會我,我的想法不會改變。而且,劉劍冰也很可憐,受傷這麼久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過他,即使站在敵對的角度上,我們也該幫他一把。松林,明天你再買些水果送給他,然後去找醫生,把他的醫藥費付了。”

    張松林苦笑,道:“你這麼幫他,他未必能感謝你啊!”

    杜小鳳搖頭道:“我們做事,隻是為了讓別人感謝才去做嗎?”

    張松林歎息,沉默半晌,說道:“你是老大,你的話,我一定會去照辦。”

    杜小鳳眯眼一笑,拍拍張松林肩膀,道:“大家隻是所站的立場不同,並無其他私人恩怨,松林,不要對他懷有那麼大的敵意。”

    張松林無奈,點頭道:“我盡力吧!”

    這幾天相安無事,浩陽又恢複風平浪靜,鬼飄堂先與無憂社一場混戰沒占到任何便宜,後又偷襲杜小鳳,結果反被人打個打敗,兩次受挫後,鬼飄堂終於安穩了許多,沒再找麻煩,如此一來,就給了杜小鳳充分的準備時間。

    無憂社開始招人,這個消息很快在全校傳開,到其暫時會所內報名的人,絡繹不絕。王風雲負責社團對人力的招收,很快,他成了浩陽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無論他走到哪,身旁都有無數人在打轉,即使吃飯的時候,也有無數隻眼睛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夾起來的可口食物變得難以下咽,因為,他覺得自己好象就是人家眼中的“蛋糕”。

    王風雲記住杜小鳳對他說的話,招收新人時,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馬虎,三天下來,他納入社團的新人還不到五十位。

    會所內,張松林手拿名冊,從頭到尾仔細看過一便,疑道:“風雲啊,怎麼這麼少人呢?”

    王風雲說道:“老大不是說過嗎,可疑的人不收,牆頭草不可靠的人不收,心術不正的人不收,除去這些,再取其精華,隻有這麼多了。”

    “哇靠!”張松林苦笑道:“這是不是有點太苛刻了。”

    “有什麼苛刻的?”張少成和趙耀二人從外面走近來,四隻眼睛齊刷刷瞄向張松林手中的名冊。

    感覺到二人如同惡狼見到肥羊的眼神,張松林反射性的將拿名冊的手背身後,沒笑擠笑道:“兩位來的好早啊!”

    趙耀詭笑道:“松林,我倆還是沒有你早啊!”

    “嘿嘿!”張松林紅著老臉傻笑。

    “拿出來吧!”趙耀走到他近前,把手往前一伸。張松林裝傻,茫然道:“拿什麼?”

    “切!”趙耀撇撇嘴,挑眉道:“當然是名冊了!松林,你不是想把所有的新人都占為己有吧?!”

    “那……那怎麼可能呢!”張松林看看他二人,委婉道:“不過,風組和雨組的人力已經很多了,而且實力又強,我想……”

    “你想把你挑剩下的給我和少成?”趙耀抱著肩膀,滿臉不以為然,打斷他的話。

    張松林暗暗叫苦,還想再說什麼,王風雲在旁斯條慢理地說道:“兩位不用再爭了,爭也沒有用。”

    “為什麼?”趙耀和張松林聽後,大感好奇,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為,”王風雲笑呵呵看看兩人,頓了一會,說道:“老大已經決定把這次所招人力都交給大鵬,讓他成立電組!”

    “什麼?”這回,是三人異口同聲。張少成奇道:“不會吧,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成立電組呢?我們和鬼飄堂的爭鬥隨時都會爆發,他們能排上用場嗎?”

    張松林大點其頭,表示深有同感。王風雲笑道:“如果把這些新人平分給風、雨、雷三組,短時間內也同樣派不上大用場,老大把他們都交給大鵬,想來也是別有用意的。”

    “哦?”張少成三人同時一愣,問道:“什麼用意?”

    “這就需要問老大了。”王風雲聳肩道:“如果我知道,我就做老大了。”

    “切!”張松林誇張地大翻白眼,向四周望瞭望,問道:“咦?小鳳呢?我自從中午就沒見他。”

    王風雲說道:“中午的時候,老大說他要去一趟商場買些東西。”

    張松林好奇地睜大眼睛,問道:“小鳳要買什麼?”

    王風雲道:“香!”“啥?”張松林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一遍。王風雲很肯定地重複道:“香!”

    “呵呵!”張松林苦笑,嘟囔道:“小鳳不會信佛了吧?!”

    杜小鳳當然不會信佛,他是去買香,不過是為了修煉外文武火而去買的。他剛從一間佛具用品店買了兩包香出來,迎面碰上一個人,一個老朋友,藥店的段老闆。

    “杜小鳳!哈哈――”段老闆人沒到,洪亮的笑聲先傳來了。

    “哦?段老闆!”杜小鳳沒想到會遇到他,面帶笑容,客氣道:“好久沒見了。”

    “是好久了,走,到我那裏坐坐吧!”段老闆臉上熱情洋溢,真誠地邀請他。杜小鳳不好拒絕,看看手錶,離下午上課還有一段時間,稍微想了想,點點頭,跟隨段老闆到了商場地下一層的藥店。

    藥店依然是老樣子,古香古色,空氣中彌漫著藥香味。夥計小平還是那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坐在櫃台裏面,手拄下巴,呆視前方,人在這裏,神智也不知道暢遊到什麼地方去了。段老闆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小平,有客人到了。”

    小平毫無反應,眼皮都未眨動一下。段老闆向杜小鳳聳聳肩,走到櫃台前,用力敲敲檯面,大喝道:“著火了!”

    “啊!著火了!”小平回過神,眨眨眼睛,頓了一會,猛得一跳多高,大叫道:“著火了?哪裏著火了?老闆,咱們快跑吧!”

    “跑什麼?”段老闆指向自己的腦袋,氣道:“你再不回神,我的頭頂要著火了!”

    “呵呵!”杜小鳳在旁看著他倆,忍不住仰面而笑。小平被段老闆說得面紅耳赤,聽聞笑聲,舉目望向杜小鳳,看清他之後,眼睛一亮,驚訝的輕咦了一聲。段老闆道:“別傻站在這裏,去準備一壺好茶。”

    “好!”小平利索地答應一聲。段老闆轉頭對杜小鳳道:“來,我們到裏屋聊。”

    裏屋內沒有人,擺設和上回杜小鳳來時變化不大,隻不過比那時幹淨了一些,空氣也清馨許多。進入屋內,杜小鳳自然而然向起上回被他療過傷的女郎,隨口問道:“段老闆,不知道婉姐的傷勢現在怎麼樣了?”

    “呵呵,你說秋婉啊!”段老闆笑道:“托你的福,已經痊愈地差不多了,不然,她也走不了啊!”他說話時,語氣中帶些惋惜。

    杜小鳳道:“痊愈就好,不過破傷風是重症,得來容易去時難,需要多調養和休息。”

    段老闆搖頭道:“想讓她多休息,除非把她的手腳都捆上。對了,你這次來商場是買什麼東西?”

    杜小鳳晃晃手中的兩包香,笑道:“買香。”

    “哦!”段老闆應了一聲,沒再多問,他笑眯眯說道:“聽說,浩陽中學最近有個很出名的新社團,叫無憂社。”

    恩?杜小鳳一愣,暗自奇怪,段老闆怎麼聽說過無憂社這個名字,他說道:“出名不一定,是新成立的社團倒是真的。”

    “剛剛成立,便能讓鬼飄堂撓頭,實力也不簡單啊!”段老闆笑道:“無憂社的老大也叫杜小鳳,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啊?”

    杜小鳳雖然搞不清楚他葫蘆裏賣什麼藥,但憑直覺,知道他問此事一定別有深意,沉吟片刻,道:“浩陽好象隻有一個杜小鳳。”

    段老闆大笑道:“那就是你了。聽說,無憂社的口號是消人之憂、解人之愁,對嗎?”

    你聽說得還真不少啊?!杜小鳳苦笑,點頭道:“沒錯,不知道段老闆怎麼會了解這麼多呢?”

    段老闆笑道:“浩陽到這裏來玩的學生不少,這些都是從他們那裏聽到的。既然有這樣的口號,那我希望你能幫我個忙。”

    終於說道正題了!杜小鳳故做茫然,問道:“幫什麼忙?”

    段老闆眼珠一轉,道:“我有個老朋友,年輕時身體過傷,未來得及醫治,後來導緻雙腿癱瘓,一直到現在也沒痊愈,天南地北,全國的各大醫院走過無數,專家也拜訪過不少,但對他的病都束手無策,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幫忙看看。”

    杜小鳳聽後頓感頭大,聽他的話,這人的傷是多年的老傷,這種病是最難治也最消耗時間和精力的,而且連醫院都治不好,那一定是疑難重症,杜小鳳沒有信心能治好,也沒有那個時間去浪費,他不好意思地搖手道:“段老闆,我的醫術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高明,你實在太高估我了。”

    “不不不,你的醫術我見過,十分了不起啊!而且,我也沒強求你一定要治好他,隻是希望你能幫忙看看,如果你認為沒有希望了,那我絕無二話,如果還有一絲複原的可能,希望小兄弟能幫忙醫治,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很感謝你的。”說著話,段老闆察言觀色,偷瞧杜小鳳臉上表情,後者面容沒什麼變化,上身前探,似乎在用心傾聽,他又道:“當然,小兄弟如果能幫我,我也不會白讓你出力,報酬是一定不會少給的。”

    杜小鳳笑了笑,說道:“這不是報酬不報酬的問題,而是……”

    沒等他說完,段老闆搶先道:“十萬!如果小兄弟能治好他的病,能讓他的腿複原,我會出十萬,當然,小兄弟要是不滿意這個數目,我還會繼續往上加。十萬元不算多,但是,無憂社剛剛成立,又沒有什麼經濟來源,有了這筆錢,至少能解決燃眉之急啊!”

    呀!杜小鳳倒吸口冷氣,一張嘴就是十萬元錢,而且還有上加的可能,這不是普通人能說出的話,況且,他怎麼知道無憂社資金緊張呢?聽他的語氣,似乎對無憂社很了解,這個段老闆絕非尋常人。杜小鳳試探性地說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段老闆一怔,馬上又笑道:“即使小兄弟不答應,我也不會強求,咱們還是朋友。”

    “朋友?”杜小鳳苦笑,我什麼時候和你成為朋友了?他歎了口氣,段老闆的金元政策相當奏效,他確實對這十萬元難以拒絕,要知道無憂社資金的緊缺已到了不能不解決的程度,與鬼飄堂的爭鬥不知道將要持續多久,以後用錢的地方也不知道會有多少,沒有充足的資金,對己方極為不利。他問道:“你這位朋友的腿,癱瘓了多少年?”

    聽到他的問話,段老闆眼睛明顯一亮,臉上露出少有的正色,沉聲道:“二十年。”

    杜小鳳差點吐血。二十年!癱瘓二十年,雙腿不能活動,肌肉萎縮是小,內部經絡可能早已經損壞,經絡不通,又何談痊愈,難怪醫院無法治療呢!他在心中大緻算了一番,以自己的針灸之術,加上消耗自身真元幫其疏通經絡,就算能治好,沒有一兩月,絕對不可能成功。可是,他有一到兩個月的空閑時間嗎?鬼飄堂的人隨時都會找上門來,萬一他不在,社團能抵擋得住人家的沖擊嗎?他沒有這個把握,思前想後,考慮好一陣子,最終還是搖搖頭,皺眉道:“段老闆,你這位朋友的病,我沒有把握,能不能治好尚且不一定,即使能治好,我恐怕也沒有那個時間。”

    “沒有時間?”段老闆道:“如果耽誤你的學業,我可以找人幫你補課。”

    “呵呵!”杜小鳳搖頭輕笑,道:“這不是補不補課的問題,段老闆對無憂社了解得比較多,應該知道我們和鬼飄堂關系已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為了應付他們的進攻,我實在抽不出那麼多時間。”

    “原來為了這件事。”段老闆大笑道:“這個簡單,如果我保證在你為我朋友療傷期間他們不會對無憂社發動攻擊,那你就應該放心了吧!”

    “你保證?”杜小鳳愣然,好一會,他疑問道:“你用什麼保證?你可以命令鬼飄堂嗎?”

    段老闆笑道:“這是我的問題,我自有辦法!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這樣吧,小兄弟先去我朋友那裏看看,你覺得不能治療,那我說什麼都沒用了,你若是覺得還有痊愈的希望,我再向你解釋,你看怎麼樣?”

    杜小鳳沉思半晌,問道:“去你朋友那裏……現在嗎?”

    段老闆點頭道:“現在!”

    杜小鳳又問道:“需要多長時間?”

    段老闆道:“最多半個小時。”

    “好!”杜小鳳點頭道:“你帶路吧!”他答應得幹脆,第一,杜小鳳對段老闆的身份好奇起來,想了解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如此自信能夠命令鬼飄堂,況且以前被他治療的女郎,傷口似槍傷,而通過他二人之間的談話,看得出來關系非淺,所以說女郎和他的身份都不是尋常人;第二,出於醫者的本能,杜小鳳想去看看段老闆口中這位朋友的傷勢,究竟嚴重到什麼程度,為什麼會找遍全國的醫院也沒有一家能治好的。

    段老闆見他答應,笑容滿面,不等小平端上茶,拉起杜小鳳走出藥店,直接去了地下二層的停車場。

    段老闆是什麼人,杜小鳳還不知道,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人很有錢,畢竟BMW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車身為黑色,嶄新錚亮,內部寬敞舒適,開起來,聲音極小。

    杜小鳳看了半晌,歎口氣,說道:“段老闆的藥店生意很一般啊,我來了三次,卻從沒有看到一位客人。”

    段老闆笑道:“沒錯,客人是少了一些。”

    杜小鳳別有所指,道:“但是段老闆卻很有錢啊。”說著,他拍拍轎車的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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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探病

    段老闆仰面大笑,並未說什麼。以轎車的速度,開足三十分鍾,路程並不算近。杜小鳳開始覺得後悔,自己答應得太草率,而且他和段老闆隻見過三次面,並不熟悉,就這樣輕易上了人家的車,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仿佛看出杜小鳳的憂慮,段老闆笑道:“小兄弟不用擔心,就快到了。”

    杜小鳳點點頭苦笑,既來之,則安之吧!如果自己真上了賊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轎車進入市區西郊,又行駛一段時間,在一棟別墅前緩緩停下來。

    杜小鳳下了車,環視一周,暗贊一聲好氣派啊!別墅共三層,占地數百坪米,紅磚壁瓦,外型設計得極具古典氣息,看起來即闊氣,又不失高貴典雅。別墅外有院牆,近兩米高,巨大的黑漆銅柵欄門完全由手工打制,上刻花案,精緻又漂亮。

    這樣一處別墅,雖然在郊外,其價值恐怕也在數百萬左右吧!

    他正打量著,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他出於自我防衛性地抬起頭,正好看見大門牆上的小攝象頭向對著自己所在方向。攝象頭體積極小,又和牆壁同一顔色,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它的存在,杜小鳳先是一怔,接著眯眼笑起來,對著攝象頭揮了揮手。段老闆停好車,走過來時看到杜小鳳這個動作,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他又習慣性地把笑容掛在臉上,來到門前,按動門鈴。時間不長,裏面出來一位黑色勁裝的青年,看年齡,二十多歲,相貌堂堂,表情冷俊,來到門前,冰冷的目光從杜小鳳身上掃過,看到段老闆後,他木然地點點,打開院門,輕聲道:“段先生。”

    他打招呼的冷漠讓人難以接受,不過段老闆似乎早已習慣,呵呵一笑,拉過杜小鳳,說道:“這是我的朋友,杜小鳳,來為老爺子看病的。”

    “哦!”冷俊青年淡淡地答應一聲,算是做了回答,沒再多看他一眼,等杜小鳳、段老闆二人走近院子後,默默起將院門從新關好。

    杜小鳳暗皺眉頭,覺得這人年紀雖不大,性情倒高傲得可以。段先生上前拉了拉他袖子,邊往別墅內的小樓走邊笑道:“他就是這個樣子的,對誰都一樣,不要介意啊!”

    “不會!”杜小鳳隨口應了一聲,左右巡視院內的環境。

    院子不大,可也絕對不小,內有花園和噴泉,兩旁有小路通向別墅後身,顯然那邊還別有洞天,由於有樓房隔擋,看不真切。

    最令杜小鳳驚奇的是蹲在院牆底下陰影處的那十數隻健壯狼狗,體毛油黑發亮,幽綠的眼睛閃閃放光,紅色的舌頭吐出嘴外,犬牙支出,森白而尖銳,即使不用上前,隻遠遠被它們注視著,仍讓人渾身發毛。

    段老闆在他旁笑道:“這些狗是與狼血緣最接近的獵犬,可不要小看它們,要是被它們全力一口咬中,骨頭都會斷掉。”

    杜小鳳倒吸口冷氣,問道:“養這些獵犬需要花費不少錢吧?”

    段老闆道:“是不少,但是要比養這些人所需要的錢少很多,而且,狗在很多時候更加有用,也更加忠心。”

    杜小鳳一愣,接著搖頭笑了笑。

    二人走到小樓門前,沒等敲門,門已被打開,開門的是位黑穿西裝的老者,六十開外,須發斑白,但精氣神十足,兩隻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發亮,相貌憨厚,面帶微笑,開門後,他笑呵呵道:“小段,你來了!”

    “啊!”段老闆忙點下頭,說道:“艾叔,我來找孔老爺子。”

    “恩。”老者笑著閃身,道:“快裏面請吧。”說著話,他的目光在杜小鳳身上打轉。

    別墅外具有古典氣息,別墅內部更是如此,越過屏風,裏面傢具桌椅大多為木製,古銅色,看起來陳舊,牆壁上掛有水墨字畫,其中擺於方廳牆壁正中間的一副山水畫吸引住杜小鳳的目光。畫中山上怪石林立,湖面碧波蕩漾,正中一座小亭子,幽雅別緻,上方彎月如鈎,整幅畫畫得徐徐如生,欣賞時讓人有身臨其境感。這些倒沒什麼,最令杜小鳳奇怪的是,這副畫竟然與女郎給自己那隻黑色木牌上的圖案一模一樣。難道,那女郎和這棟別墅的主人有什麼關聯?

    “哈哈,小段,帶來客人怎麼不先通知我一聲呢?”隨著說話聲,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推著輪椅,從內室出來。坐於輪椅上老者年近八十,頭發、眉毛、胡須己皆已花白,不過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皮膚依然細嫩富有光澤。老者相貌非凡,濃眉大眼,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鼻直口方,牙齒潔白,雖然上了年歲,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年輕時定然英俊瀟灑,風采過人。他臉上布滿濃濃的笑意,和藹慈祥,眼中閃爍溫和的柔光。杜小鳳判斷,這位老人若站起來,身材一定很高。

    段老闆看到老者,常年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收起來,恭恭敬敬鞠躬施禮,正色道:“孔老爺子好!”

    “小段不用多禮。”慈祥老者哈哈一笑,目光轉向杜小鳳,問道:“這位小朋友是……”

    “啊,孔老爺子,這位就是上次為小婉療過傷的小兄弟――杜小鳳,我上次向您提過。”段老闆仍然微躬著身軀,小心回答道。

    “哦!原來你就是杜小鳳。”慈祥老者笑道:“小朋友看起來確實很年輕,上次小段和我說起時我還不太相信,一個十四五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醫術呢。今天見了你,由不得我不相信啊,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

    杜小鳳被他說得老臉一紅,忙道:“老先生您太客氣了。”

    段老闆接道:“孔老爺子,這次我把小兄弟找來,是想讓他幫忙看看能不能治好你腿上的病。”

    “呵呵!”慈祥老者垂著大腿,笑道:“我這雙腿已經不能用二十多年了,早已不抱什麼希望,幹嗎還麻煩人家這麼遠跑來一趟。”

    杜小鳳目光下移,看向老者的雙腿,但由於外有褲子阻擋視線,看不到裏面什麼情況。他對老者道:“老先生,我這次來並非是段老闆強拉我來的,我自己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腿傷竟然連醫院都治不好,老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先看一下。”

    “是啊!”段老闆聽完,急忙道:“孔老爺子,讓小兄弟幫忙看看,或許能找到治愈的辦法呢!”

    “恩……好吧!”慈祥老者沉吟片刻,向身後推輪椅的青年低語幾句,那青年應了一聲,低身將老者的褲腿輓起來,直至露出膝蓋。慈祥老者道:“小朋友精通醫術,不知道對武功有沒有研究?”

    老者左一句小朋友,右一句小朋友,雖然以他年齡這樣叫並不過分,杜小鳳仍覺得刺耳,感覺自己象是個小孩子。他笑道:“如果老先生不介意,可以叫我小鳳。”

    “哈哈!”慈祥老者大笑,暗暗點頭,說道:“好,我叫你小鳳,你也不要見我老先生了,聽起來彆扭,你就叫我孔爺爺吧!”

    暈!杜小鳳沒覺得怎麼樣,在旁的段老闆和青年都大吃了一驚,這位老者,身份非比尋常,可不是誰都可以叫他一聲爺爺的。

    杜小鳳點點頭,走到老者近前,邊蹲下身形查看他雙腿邊笑眯眯道:“我隻修習過中醫,卻沒有接觸過武功。”

    “哦?”慈祥老者聞言一愣。杜小鳳外表看起來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但是,對於有經驗又修為深厚的內行人來說,他隱瞞不住。第一,他的雙眼要和正常人的不一樣,內隱神光,轉動間,精光自然流露,第二,他天庭飽滿,隱約浮現光彩,那是煉氣的表現。第三,他身上還帶有修煉道家心法而特有的氣質,神秘而又高貴。老者疑道:“小鳳,我看你似乎修煉過氣啊?!”

    杜小鳳隨口道:“氣是練過,不過那是為行醫而練,至於武學方面的知識,我一無所知。”

    慈祥老者點頭,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啊!”

    老者雙腿長年無法活動,肌肉萎縮,特別是小腿,瘦得簡直如同兩根馬竿,杜小鳳伸手按了按,問道:“孔爺爺,有沒有感覺?”

    慈祥老者苦笑道:“別說你這麼按,就是用刀子刺在上面我也毫無知覺。”

    杜小鳳手扶他左膝,細細摸了過遍,感覺起來骨頭並未受到傷害,再摸右腿,結果一樣,依然是骨頭沒有問題,他想了想,雙手食指分別點在老者膝下側的“曲泉穴”與“血海穴”上。接著,按照真氣凝針的辦法,將真氣逼出食指,灌入老者經脈中,微微試探一下,他咦了一聲,停頓片刻,又點向“犢鼻穴”、“陰骨穴”以及“陽關穴”和“委陽穴”。杜小鳳所點這六處穴道極有學問,並非隨意混亂點的。既然老者腿骨沒有損傷,那麼,問題不是出在筋肉就是在經絡上。若是前者,那就簡單了,各大醫院都可治療,但按照段老闆所說,老者去了那麼多家醫院都沒把病治好,隻剩下一個可能,問題出在經絡上。因為經絡這種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在醫學上還沒有普遍接受和承認,這方面出現問題,醫院當然無法醫治。人腿的經脈共有六條,分別是“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陽膽經”、“足太陰脾經”、“足少陰腎經”、“足厥陰肝經”、“足陽明胃經”。而杜小鳳所點的六處穴位正是分別位於這六條經脈上的穴道,在全部試探過後,他發現老者的“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損傷嚴重,並且當他用真氣試探時,兩條經脈中暗藏有一股極強的陰柔之力在阻撓,接觸時,還大有趁機反噬之勢。

    好霸道的陰柔之氣啊!杜小鳳不明它是什麼,未敢與其抗衡,隻是草草收回內力,低頭沉思不語,眉頭系成個小疙瘩。

    慈祥老者並未抱什麼希望,不過見杜小鳳年紀輕輕,幼稚的小臉寫滿認真,看起病來有模有樣,忍不住大笑出聲。

    杜小鳳回過神,問道:“如果我沒猜錯,孔爺爺的內腑受過傷吧!”

    段老闆和一旁的青年聞言先是一驚,接著臉上露出喜色。

    慈祥老者腮下花白胡須抖動一下,兩眼閃過一道精光,柔聲說道:“小鳳,你先說說看。”

    杜小鳳道:“我感覺傷是傷在脾胃之上。”

    “對啊!”段老闆驚叫出聲,馬上又覺得自己失言,急忙閉上嘴巴。

    慈祥老者笑問道:“小鳳是怎樣看出來的。”

    杜小鳳道:“孔爺爺雙腿六條經脈都有損傷,其中四處經脈的損傷是由於血氣長時間不通所造成,治療起來並沒有什麼困難,隻需要慢慢調養即可,但是”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這兩處經脈則不然,損傷最嚴重不說,而且其中隱藏極強的陰柔之力,異常霸道,我想,我正是病標之所在,而兩處經脈通向脾胃,所以,毛病的源頭還是出在孔爺爺的脾胃上。”

    “恩!”慈祥老者臉上閃過一絲驚奇,暗暗贊歎。為他治過傷的人無數,但能立刻說出他受傷在何處的,杜小鳳還是第一個。

    也許,這個少年真可以治療自己的傷!慈祥老者心中升起希望,問道:“那可有治愈的辦法嗎?”

    杜小鳳搖頭道:“我還沒有那個把握!孔爺爺,我要先診脈!”

    慈祥老者再不敢小看這位少年人,將手伸到杜小鳳面前。

    杜小鳳一笑,將老者的手放在輪椅把手上,雙指按在老者脈門,靜靜感受脈象。

    老者脈象表現看來平穩,那是由於他體內真元充足的緣故,實際上,仔細感受,脈跳並不十分均勻,每隔一段時間,會出現驟快或驟慢的現象。杜小鳳兩指加力,將真氣灌入老者脈門,他剛剛發功,頓時間感到老者經脈中傳來排山倒海的力道,將他真元吞噬的一幹二靜。杜小鳳一震,心中大驚,還等他說話,老者先笑了,說道:“對不起,我的反應太激烈了,你再來一次。”

    杜小鳳驚歎老者內力雄厚,簡直深不見底,自己注入他體內真氣雖然不多,但瞬間便被吞噬,其功力非同小可,恐怕遠在自己之上,他搖搖頭,苦笑著重新提氣、行功。

    其實他不懂,修武之人最忌諱別人用真氣灌入自己的經絡中,如此一來,也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對方手上,因為對方心念一動之間,便可將自己的經脈震斷,異常的兇險。老者體內真元吞噬杜小鳳注入真氣,那是本能反應,不過當老者看到他吃驚的表情時,知道他並不明白這些,未再多說什麼,隻是一笑帶過。

    杜小鳳又一次將真氣由老者脈門灌注到他體內,老者壓制住真元的本能抵觸,將經絡全部放開。

    此時,杜小鳳閉上眼睛,靜下心來,更能感受到老者真氣的深厚,經絡因修氣的原因比正常人粗壯無數倍,這讓他佩服不已,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達到老者這般修為。當他真氣行至老者脾胃時,又感到了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柔之氣,它就藏身在老者脾胃之內,攔阻吞噬行至此處的真氣,兇悍強大,而且極其霸道,杜小鳳還感覺得到,這股陰柔之氣是靠著長期吸食老者的經血而存在,若它在普通人體內,恐怕早已性命難保,老者依仗真元雄厚,才能維持二十年而身體無恙,隻是腿部兩處經絡受損,雙腿不能活動。

    “好厲害啊!”杜小鳳收回真氣,睜開眼睛,常常出了口氣,鼻尖見了些須汗珠。

    要知道用真氣探察病情,極消耗真元,隻這一會工夫,杜小鳳已感到丹田空虛。

    老者看出他的虛弱,探出手來,按在杜小鳳肩膀上,笑道:“累了吧,先歇歇!”

    杜小鳳剛要說話,隻覺得老者按在自己肩膀的手掌掌心仿佛突然燃燒起來,變得滾燙,一股極強的真氣由自己肩井穴傳入經絡中。杜小鳳大驚,抬起頭,剛要說話,發現慈祥老者正向輕輕發笑,微微搖首。他心領神會,閉上眼睛開始行功,將老者傳入自己經絡中的真氣納入丹田。時間不長,杜小鳳丹田之內已被真氣充滿,而且比以前時更加雄厚。

    這時,老者才收回手臂,笑道:“小鳳,現在感覺怎麼樣?”

    杜小鳳知道老者剛才用自身的真氣幫自己補充所消耗的真元,大為感動,良久,他按下激動的心情,誠摯道:“孔爺爺,謝謝您。”

    慈祥老者笑道:“其實我要謝你才對。”說著,他話鋒一轉,又問道:“我想,你應該感受到我體內的異常了吧!”

    “恩!”杜小鳳奇道:“那股陰柔之氣強而霸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慈祥老者輕歎一聲,目視窗外,似在回想些什麼,好一會,他問道:“小鳳,你聽過玄冰掌嗎?”

    玄冰掌?杜小鳳茫然,他隻記得《倚天屠龍記》裏似乎有個寒冰掌,至於這玄冰掌是哪門子東東,毫無所知。他搖搖頭,道:“不知道,難道,孔爺爺您是被這玄冰掌所傷?”

    聰明!慈祥老者點頭道:“正是。玄冰掌是一種極陰極柔的邪門功夫,被它擊中的同時,它也將陰柔之氣種於人體內部,靠吸食人的經血而存在,吸食得越多,這股陰柔之氣也就越強,它越強,也將吸食更多的經血,以次循環,毫無止境,直到傷者身亡,尋常人,若被這種功夫打中,不出三天,必定經血耗盡而亡,即使以我七十多年的純陽修為,仍無法把它排出體外,隻能將它禁錮在脾胃一帶,如此一來,雖然保全了性命,但是這雙腿可也廢掉了。”

    哎呀!杜小鳳驚訝地睜大眼睛,歎道:“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麼歹毒的武功?”

    “呵呵!”慈祥老者道:“世界上也沒有什麼生物會象人類這樣潛心去鑽研殘殺同類的辦法。”

    杜小鳳垂下頭,沉思不語。

    段老闆心急如焚,見他好久沒說話,忍不住問道:“小兄弟,你有沒有辦法治療孔老爺子的傷呢?”

    杜小鳳又沉默片刻,說道:“我想到幾個辦法,但是可不可行,我不知道,也不感輕易嘗試,怕萬一……”下面的話,他沒繼續說下去。

    慈祥老者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小鳳盡管試試看,不要怕發生什麼危險,以我現在這樣的身體,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杜小鳳思量片刻,道:“陰柔屬寒,欲除之,當以針和灸同時並用,我隻怕在我行針時,這股陰柔之氣會擴散到別處,那樣不止功虧一簣,還會讓孔爺爺的傷勢更加惡化。”

    慈祥老者一笑,道:“以我這般年齡,即使死了也不算夭折,小鳳,既然你能找出我身上的病原,那麼,我相信你能想出辦法根除它。我相信你,你難道對自己還沒有信心嗎?”

    杜小鳳苦笑,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而是人命關天,在自己沒有十足把握前,哪敢輕易醫治。

    他又陷入沉思,腦中在一遍遍演習各種辦法,臉上的表情也時而歡喜時而憂慮。

    段老闆在旁看的幹著急,想發問,卻被慈祥老者伸手攔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小鳳終於回過神,深吸口氣,說道:“孔爺爺,我今天不敢輕易做出決定,明天再給您答複好嗎?”

    慈祥老者一笑,說道:“沒有問題!不過,不管你能不能醫治我的病,我都歡迎你能經常過來玩。”

    杜小鳳心中一暖,笑道:“好的,我想用不了多久,我還會再來的!”

    “哈哈!”慈祥老者爽朗大笑,問道:“你不對我的身份好奇嗎?”

    杜小鳳點頭,誠言道:“很好奇!”

    慈祥老者道:“可是你卻一直沒有問。”

    杜小鳳道:“如果孔爺爺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如果不想說,我問了豈不是強人所難!而且,孔爺爺也沒問我在哪學的醫術啊!”

    好個懂事又聰明的小娃娃!慈祥老者越看杜小鳳越喜歡,仰面笑道:“古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正是這個道理。我的身份,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是怕你知道,而是怕給你造成麻煩,你能理解嗎?”

    杜小鳳不能理解,不過他還是機靈地點點頭,直起身,說道:“孔爺爺,時間不早,我還要回去上課,如果不出意外,我明天會去找段老闆,讓他再送我過來。”

    慈祥老者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杜小鳳,說道:“小段還有他的事情要辦,不要再麻煩他了,如果你想來,打上面的電話,我會派人去接你。”

    杜小鳳接過名片,上寫孔子敬三個大字,想來是老者的名字,下面還有一串電話號碼,他看過後小心翼翼揣入懷中,恭敬地說道:“好的!孔爺爺,那我先走了。”

    慈祥老者向段老闆招手道:“小段,再麻煩你一趟,送小鳳回學校吧。”

    段老闆忙躬身施禮道:“老爺子您太客氣了。”

    杜小鳳隨段老闆出了別墅,直到坐在車裏,心情仍難以平靜。老者雖然相貌慈祥,和藹可親,但是在他身旁,卻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那不僅僅是靠修為深厚就能達到的,更來自於他的威嚴和淩人的氣勢,是經常發浩司令的人所特有的,加上段老闆對他的尊敬程度,不難看出,老者真實身份定然極高。還有,他受的傷可算是杜小鳳所見過最難醫治的一種,他第一次有種辣手的感覺,使用什麼樣的辦法,他無法決定,因為他所想的這些辦法都沒有十足把握一定會成功。

    想來想去,杜小鳳有些累了,仰面靠在車椅上,長長歎了口氣,幽幽自語道:“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無法醫治的病。”

    這話段老闆愛聽,笑道:“小兄弟說得沒錯……”

    他未說完,杜小鳳又喃喃道:“隻是,最安全可行的辦法我還沒有找到。”

    段老闆眨眨眼睛,轉頭拋給他一個很大的白眼。思考中的杜小鳳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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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36: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上門

    段老闆開車直接將他送回浩陽中學,杜小鳳道了一聲謝,從車上下來,剛要離開,段老闆問道:“小兄弟,明天你會去嗎?”

    杜小鳳想了想,說道:“今晚,我一定會想出醫治的辦法!”說完,他轉身走向學校大門。

    “小兄弟!”段老闆伸頭,探出車窗,又把他叫住。

    杜小鳳停住身,轉回頭,充滿疑問地挑起眉毛。段老闆笑了笑,真誠道:“謝謝了!”

    “呵呵!”杜小鳳沒說什麼,揮揮手,走近學校。

    “真的很希望,你能帶給‘殘月’新的希望……”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段老闆輕聲說道。

    杜小鳳回到教室,來往同學見了他,少有人上前打招呼,但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滿尊敬與畏懼。

    他是無憂社的老大,這在浩陽已不算秘密,他的同學們雖然不至於對他産生恐懼感,但態度與以前比起來,顯然生疏許多。

    杜小鳳並不在意,他認為這樣反而更好,如果關系過於親近,容易被鬼飄堂利用,使他們發生危險。

    班級中對他依然還是老樣子的隻有亞晴。她知道杜小鳳的身份,不過她覺得,無論杜小鳳是什麼身份,無論他是不是社團的老大,他還是他,還是她的同桌,她的朋友,她的……

    “你中午去哪了?有人來找你好多次呢!”見到杜小鳳,亞晴問道。

    “哦?”杜小鳳愣了愣,問道:“是什麼人?”

    “他們以前來過的。”亞晴兩眼望天,邊回想邊說道:“一人模樣醜醜的但總是笑呵呵的,一個人高大帥氣卻冷冰冰的,還有一個斯斯文文帶副眼鏡卻總是色眯眯的。”

    是少成、阿耀和松林。聽了亞晴“形象”的描述,杜小鳳忍俊不止,說起來她講得也算入木三分,隻是不知道他三人聽後會做何感想。

    他笑道:“沒關系,他們是我的朋友。”

    亞晴問道:“那你中午去哪了呢?”告訴杜小鳳有人找他是引子,其實她最想知道他中午幹什麼去了。

    杜小鳳道:“我去趟商場,買了些東西。”

    “哦!”亞晴若有所思地問道:“你一個人去的嗎?”

    “恩?”杜小鳳愣道:“不是我一個人,那還有誰呢?”

    亞晴自知失言,連忙又是晃頭,又是搖手道:“不、不不,我隻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見她緊張的模樣,杜小鳳大笑,無奈道:“我又沒有怪你,你緊張什麼呢?!”

    “我……我……我……”亞晴‘我’了半晌,也沒說出下文,沉默好一會,她終於鼓起勇氣,轉頭道:“小鳳,我……”

    當她轉過頭時才發現,身旁的座位哪裏還有杜小鳳的身影。

    無憂社會所。杜小鳳到時,張少成等人都在,見到他,圍上前來,齊聲問道:“小鳳,你幹什麼去了?”

    杜小鳳不想將自己為神秘老人治病的事告訴衆人,他隨口應付道:“我去買些東西,你們幾個找我有什麼事嗎?”

    張松林道:“關於新人的事情。”趙耀接著:“聽風雲說,所有新人都被小鳳給了大鵬,讓他組成電組?”

    杜小鳳點點頭,說道:“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張少成不好直接說他做得不對,委婉道:“成立電組,使風雨雷電四組全部成型,當然很重要,但是我們正與鬼飄堂敵對時期,與其倉促的成立電組,還不如暫時先增強其他三組的實力,這樣一來,雖然四組還不齊全,但卻能整體提高我們的實力。”

    杜小鳳正色道:“少成,你說的這個辦法我不是沒想過,但是,最後我還是決定電組,而且,我也沒打算把電組派上實際的打鬥中。”張少成等人連同王風雲都是一怔,不懂他的意思,齊聲問道:“那要它做什麼用?”

    張松林晃頭道:“總不能把電組當成一個擺設,放在那裏看著好看吧?!”

    杜小鳳笑道:“當然不是!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鬼飄堂對我們很了解,我們在浩陽的一舉一動他們全都知道,但是,鬼飄堂的內部情況以及他們的動向,我們了解得太少了,因為我們缺少情報,所以,我想成立一個專門的情報組。”

    張少成眼睛一亮,驚問道:“小鳳想把電組變成專門收集情報的小組?”

    杜小鳳點頭道:“沒錯!要知道風、雨、雷、螞蟻軍團這四組,鬼飄堂都非常熟悉,組裏的成員人家也認識,想隱瞞身份比較困難,而電組人員都是新人,即使我們自己也對他們臉生得很,更何況鬼飄堂呢?所以說,他們是最適合收集情報的,如果我們能清楚鬼飄堂的內在實力並且能及時了解到他們的動向,那麼,鬼飄堂將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原來是這樣啊!”幾人說完,這才明白他的意思,紛紛贊歎一聲,笑道:“小鳳想得真遠啊!”

    張松林咧著大嘴道:“我就說嘛,小鳳是咱們的老大,他的決定一定不會錯,現在你們相信了吧!”

    趙耀翻翻白眼,嗤笑道:“剛才好象就你叫得最歡,說小鳳的決定不合理,不可理喻!”

    “啊?是嗎?”張松林暗中瞪了趙耀一眼,撓頭裝傻,幹笑道:“我會說出那樣的話嗎?不可能吧!”

    晚間,杜小鳳回到家中,吃過飯後,將自己鎖在房間內,開始按照真悟元經所傳,練起外文武火。

    他很少在現實世界中打坐,盤膝在床上坐了一會,感到很不舒服,心神難定,杜小鳳把身上衣服脫掉,隻留短褲,卷起被單,鋪在地面,放鬆全身,然後盤膝坐在上面。他心中暗念打坐心決,雙腳分陰陽,左腳為陽,右腳為陰,盤膝而坐,當以陽抱陰;上體自然正直,不前俯不後仰,“百會穴”與“會陰穴”垂直一線;全身放鬆自然,雙手掐子午,左手拇指掐左手中指午位(最上端一節),右手拇指進入左手內掐住左手無名指子位(根部最末節),兩手相抱放在小腹前;閉口藏舌,舌頂上齶“天池穴”,二目似閉非閉,微開一線觀鼻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對神。眼觀而心不在,由觀而達到忘觀,外觀其形,心無其形,神定則心定。含眼光,凝耳韻,調鼻息,心、神、意緊守二目正中的祖竅,坐定不久,杜小鳳便進入無人無我、身心兩忘的境界。

    半個鍾頭後,杜小鳳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點燃今天中午的香,平放於眼前三寸遠的地方,雙目凝視香頭。

    剛開始,他還沒覺得怎樣,可幾分鍾過後,兩眼漸痛,越到後來越難以忍受,時間不長,如同火灼一般疼痛。

    他不願意放棄,咬牙堅持,真悟元經已說,香頭為外火,亦為武火,練習時間越長,文火修煉也相應越長,對修煉的效果越好。

    足足過了十分鍾,杜小鳳鼻涕眼淚已流了滿臉,雙眼已發花,連香頭已看不真切,這才將香插到一旁,用事先準備好的手巾擦靜眼淚和鼻涕,迅速打坐,再次入定。按照文七武三的原則,杜小鳳這一入定,又是半個鍾頭。

    當他從入定中蘇醒過來後,隻覺口舌生津,目慧耳聰,似比以前更加靈敏,而體內似也比以前更加有力量。

    那並不是真元産生的力量,而是身體自然的。

    杜小鳳大喜,看來修煉外文武火而達到純陽之體,對自身還是大有好處的。

    真悟境界。

    杜小鳳喚出真悟元經,首先道謝,說道:你教我修煉外文武火的辦法我已經試過,身體果然和以前不大一樣。

    金字並沒給他過多的喜悅,毫不留情寫道:修煉外文武火會讓修煉者自身達到純陽之體,不過這個過程異常緩慢,即使有天賦的人也需要十幾甚至幾十年,你隻練習一天,身體的變化微乎其微,自身根本不會感覺得到,之所以感到不一樣,是你的心理作用。

    啊?杜小鳳心中的雀躍被真悟元經當頭潑下的一盆冷水熄滅大半,苦笑道:即使真是那樣,也不用說得這麼直接吧!

    金字寫道:我隻會說實話。

    杜小鳳道:真是個讓人郁悶的優點。我現在要先練氣,一會我有事要向你請教。

    金字寫道:好的!真悟的主人!

    杜小鳳搖頭而笑,真悟元經最大的優點就是它不會生氣,也正因為這樣,才讓杜小鳳感到無比的郁悶。沒有感情的東西,隻能算死物,即使它所包含的知識淵博得超出人類想象。

    杜小鳳練氣時發現自己的真元比以前有所提高,他知道,那是神秘的孔姓老者幫自己恢複真元時將他自身真氣灌入自己體內的結果。現在想來,老者隻隨意地為自己輸入一些真氣,已可讓他的真元提高一籌,那老者的內力之深,恐怕不知道要高到什麼程度,更加令人驚奇的是,他功夫如此之高,竟然還有人能重創他,那傷他這個人的武功,隻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如果自己幫了老者,那麼,傷他的這個人會不會找上自己呢?想到這,杜小鳳激靈靈打個冷戰,心中生寒。

    因為真元充沛的關系,他可以抵擋幾十名學生的圍攻,但是真要和那樣厲害的高手對陣,隻怕連一成贏的希望都沒有。

    想著想著,杜小鳳又一陣臉紅。救死扶傷,乃醫者的天職,如果怕危險而放棄自己想去做或者應該去做的事,那隻能說明他是個懦夫。隨著杜小鳳在真悟境界修煉的加深,他早已將以前的軟弱完全拋棄。做自己想去做的事,如果沒有波折和風浪,又哪來成功的喜悅?他精神一振,喚道:真悟元經,我有問題向你請教。

    真悟元經在第一時間出現,寫道:什麼事情?

    杜小鳳道:你聽說過玄冰掌嗎?

    沒有!金字寫道:不過聽名稱,該是一種極陰極柔的掌法。

    杜小鳳苦笑道:是這樣的。這種掌法打中人體後,可將陰柔之力種入人體內,凝而不散,靠吸食人的經血和真元而長期存在。

    金字寫道:此為非常霸道的掌法。

    杜小鳳問道:若治療受這種掌傷的人,有什麼辦法呢?

    金字寫道:陰柔是屬寒,欲排除寒氣,當以重針及重灸的辦法。

    杜小鳳歎息道:這點我知道,但玄冰掌造成的寒氣並非一般寒氣可比,隻單以針和灸很難消滅它的根源,我想,還應該以放血的辦法輔佐,才有可能完全治愈。

    金字寫道:有道理。

    杜小鳳道:可是,我害怕在治療時寒氣發生轉移。那位病者的內力很強,已將陰柔之力限制在脾胃,並且封住上行的經脈,使其隻能在脾胃間及下行脈之間遊竄,這也是導緻他雙腿癱瘓的原因所在,當然,用雙腿換回一條性命,是非常值得的。不過,我在下針時,需要病者必須散去渾身的真氣,全部回歸丹田,如此一來,寒氣將不受限制,定然會擴散,極有可能順著經脈,擴散到五髒六腑,到那時,別說病者的傷勢我無法治愈,怕連性命也保不住了。這一點,也是我當時沒敢輕易下針的原因。

    金字寫道:恩,你的顧慮很周全!按照你所說,若讓病者收功,寒氣侵入內腑,無論有多高的功力和醫術,都難以救治。困住寒氣,也並非用真氣強行壓制這一種辦法。

    哦?杜小鳳驚喜地問道:還有什麼辦法?

    金字寫道:封穴!

    杜小鳳一愣,喃喃道:封穴?

    沒錯!金字寫道:以針封鎖住病者脾胃周邊經絡的穴位,使寒氣無法通行,此種辦法與以真氣壓制的道理是一樣的。

    對啊!杜小鳳打個指響,拍拍自己的腦門,暗討道: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以針具封鎖穴位,將寒氣限制在一點,再以針、灸和放血排除它,可大功高成啊!而且,用針具封穴,既不消耗真元,又好控制,效果也更好,可保證絕無一絲寒氣遺漏,徹底鏟除病原。想到這,他仰面大笑,說道:真悟元經,看來我這次又得感謝你了。

    金字寫道:不用客氣,真悟的主人!

    第二天,杜小鳳來到學校,放下書包,又轉了一圈,找到王風雲,說自己有事情要辦,得出學校一趟,具體需要多長時間他也拿不準。王風雲雖然好奇,可並未多問,他是聰明人,隻看杜小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即使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也正因為這一點,杜小鳳才找他而沒去找張少成等人,因為找王風雲可以省去自己很多口舌。最後,杜小鳳又讓他幫忙通知大家一聲,而且如果遇到什麼異常情況,及時打電話通知他。等一切都交代妥當後,他拿出昨天神秘老者給他的名片,撥打上面電話號碼。

    很快電話接通,聽聲音,接聽電話的人是個青年,等杜小鳳報上名字後,那青年客氣地讓他稍等一會。

    時間不長,電話那邊傳來孔老爺子特有渾厚深沉的嗓音:“小鳳,想不到你這麼早就打來電話了。”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掩不住其中的興奮。杜小鳳道:“孔爺爺,我現在要去一趟你的家裏,不知道方不方便?”

    “呵呵!”孔老爺子被他的禮貌逗笑了,說道:“隻要你來,沒有不方便的時候!你現在在哪,我讓人去接你。”

    老頭子很高興,他喜歡杜小鳳這個少年,再者,他也明白,杜小鳳既然現在要去他家,那一定找到如何醫治他身上傷的辦法。

    杜小鳳一笑,道:“我在浩陽中學大門口。”

    孔老爺子道:“好,三十五分鍾後,接你的人會到。”

    杜小鳳道:“孔爺爺,如果方便的話,我需要大量的針具,但是我沒有那麼多,希望你能幫我準備一些。”

    “這是小問題,我給小段打電話,讓他馬上送過來,還有別的需要嗎?”

    杜小鳳想了想,又說了幾樣,方與孔老爺子告別。車子來得很準時,三十分鍾多一點,一輛黑色AUDI轎車在他面前緩緩停下。

    車門一開,從裏面有出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穿著黑色西裝,臉上帶著墨鏡,隻要站在他身邊,便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氣。雖然青年眼睛被墨鏡擋住,但高鼓的太陽穴已顯示出他一身不俗的功夫。這人下了車後,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杜小鳳身上,問道:“這位小兄弟,你就是杜小鳳吧?”

    杜小鳳打量著他,點點頭,說道:“沒錯!”

    高大青年一笑,熱情道:“上車吧,老爺子讓我來接你。”

    杜小鳳向來謹慎,眼前這個青年他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麼人,哪會輕易上他的車,他暗中加了小心,試探性地問道:“孔爺爺讓你去段老闆那裏取的東西,你都拿來了嗎?”

    “啊?”高大青年一愣,茫然道:“你說的是針具吧?老爺子已讓小段送過來,沒有讓我去取啊!”

    杜小鳳聽完,再不懷疑,呵呵一笑,拍拍腦袋道:“啊,不好意思,是我記錯了。”說著,他歉意地向青年笑了笑,隨後上了車。

    高大青年不是傻子,隻是愣了愣神,立刻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仰面哈哈而笑,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上了車。

    路上,青年邊開車邊問道:“小兄弟很聰明啊,剛才是故意那麼問我的吧?”

    杜小鳳老臉一紅,幹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位大哥請見諒!”

    “哈哈!”高大青年豪爽地笑道:“這沒什麼,不過小兄弟小小年紀就能如此老成,倒很讓人驚奇啊。”

    杜小鳳笑而不語。他小心謹慎,特別在成為無憂社的老大之後更是如此,身上背負的責任不同,所想的也不會相同。

    半個多小時後,轎車在西郊外的那間豪華別墅前停下。在高大青年的引路下,杜小鳳進入樓房,此時,大廳內坐有數人。

    孔老爺子和段老闆,自然不用多介紹,讓杜小鳳驚奇的是,一位模樣端莊秀麗、貌美如花的女郎站在沙發旁,身穿淡黃色職業套裝,使原本健美的身材顯得整個修長。這位女郎他認識,正是那位身受破傷風之苦後被他治愈的秋婉。另外沙發上還坐有兩位老者,一位中年人。三人裝扮各異,但有一點相同,三人的眼睛都異於常人的明亮,顯然都是內家功夫的高手。

    衆人目光一齊聚在杜小鳳一人身上,細細打量,特別是坐在沙發上那三位,眼神中閃幾驚奇之色,看罷,紛紛望向孔老爺子。

    雖然他們沒說,杜小鳳卻能感覺得到他們在驚奇什麼,那是因為自己的年齡。他微微一笑,先向孔老爺子點頭道:“孔爺爺好!”接著,他又環視一周,笑眯眯道:“各位好!”

    小小年紀,在陌生的環境裏,見到衆多陌生人,還能表現得如此落落大方,衆人齊刷刷暗暗點頭稱贊。

    孔老爺子向他招招手,對沙發上三人道:“這位小朋友就是我剛才向你們介紹的杜小鳳。”

    “哦!”三人點頭,齊站起身形。孔老爺子又笑著為杜小鳳介紹道:“這三位都是我的老朋友,無論修為還是背景,都非常了不起,小鳳已經若遇到什麼困難,找他們三位幫忙準沒錯,哈哈!”說完,孔老爺子仰面大笑。

    三人中,右側那位老者搖頭苦笑道:“孔老哥真是太抬舉人了,我們和你比起來,小巫見大巫啊!小朋友,我叫劉萬輝。”

    杜小鳳忙客氣道:“劉爺爺好!”

    “哈哈!”劉萬輝大笑道:“小家夥真是嘴甜得很啊!”

    正中那位老者名叫徐林,左側中年人名叫宋文軍,杜小鳳皆一一見過禮後,孔老爺子又指向秋婉,笑道:“這位就不用我介紹了吧!”沒等杜小鳳說話,秋婉笑吟吟走到他面前,上下看了看他,笑道:“幾天不見,好象長大了不少啊!小孩子長得就是快!”

    見她走近,杜小鳳自然而然地想起為她治病時她身上一絲不掛的情景,面頰一紅,笑道:“秋小姐的傷……”

    秋婉故意粉面一沉,含笑嬌斥道:“叫婉姐!”

    杜小鳳暗歎口氣,苦笑道:“婉姐的傷勢應該差不多快痊愈了吧?!”

    “恩!”秋婉這才點點頭,笑道:“差不多快好了,上次真的要謝謝你。”

    杜小鳳道:“婉姐客氣了。”

    秋婉側頭看看孔老爺子,她不無擔心地問道:“小鳳,你真的能治好孔老爺子的傷?”

    杜小鳳心中十分自信,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說道:“我盡力而為!”

    秋婉搖頭道:“是要有十成把握的!玄冰掌異常霸道,如果有偏差,孔老爺子恐怕會……”她話到一半,沒敢再繼續說下去。

    杜小鳳正色道:“如果沒有把握,我今天也不會到這裏來了。”

    孔老爺子笑道:“丫頭,不要多說了,連我這個沒見過小鳳醫術的人都肯相信他,你還擔心什麼呢?”

    秋婉幽幽輕歎一聲,沒再多說什麼。杜小鳳對孔老爺子道:“孔爺爺,您用真元將玄冰掌的陰柔之氣禁錮在脾胃,但是,當我下針的時候,需要您把真氣回收至丹田內,不然,針具受真氣反彈,根本刺不進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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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36: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六章治療

    孔老爺子聽完,沒覺得怎樣,其他人則臉色大變。衆人對他的傷很了解,一旦散去真元,陰柔之氣必將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小兄弟……”段老闆剛要說話,孔老爺子一擺手,阻止道:“讓小鳳繼續說下去!”

    杜小鳳道:“散去真氣的後果我自然明白,所以,我昨天才沒敢草率下針。昨天晚上我考慮過了,即使孔爺爺不用真氣壓制陰柔之力,我也有辦法將它凝聚在一處而不會向外擴散。”

    衆人聞言一驚,孔老爺子興趣十足地問道:“用什麼辦法?”

    杜小鳳道:“封穴!以針具封住您脾胃周圍的穴位,使經絡閉塞,陰柔之氣自然無法再擴散。”

    中年人宋文軍擔憂道:“聽起來有道理,不過這並非兒戲,而是性命憂關的大事,小兄弟可要算計精準啊!”

    杜小鳳頷首道:“我相信不會出現問題,當然,其中的風險也並非沒有,孔爺爺要考慮清楚!”

    孔老爺子沉吟片刻,環視一周衆人,再看看杜小鳳,哈哈一笑,說道:“小鳳,你盡管診治,我相信你!”

    杜小鳳大為感動,病者對醫者的信心,就是對醫者醫術最大的肯定。他正色道:“孔爺爺,我需要一間安靜又封閉的房間,在我治療時,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有人打擾。”

    “這沒有問題!”孔老爺子對高大青年道:“劉桐,你去整理一下內室。”

    孔老爺子所說的內室是指別墅地下的一間小臥室,四周封閉,隻有一扇房門通往外界。這裏似乎專為練攻而製造,房間溫度適中,通風良好,地面鋪有席子,牆面上畫著人體穴位圖,其中不少穴位與經絡用紅線連接。杜小鳳雖然沒修煉過武功,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那是內家行氣的心法。

    他隻看一眼,便沒再多瞧,要知道內家心法都是三口不說、六耳不傳之秘,窺視人家的心法,招人反感不說,也是小人行徑。而且,他不認識孔老爺子的內功心法會比真悟元經所傳授給他的正宗道家心法更玄妙。

    在兩位青年的攙扶下,孔老爺子被安置在床鋪上,杜小鳳又讓二人幫忙,脫掉老人身上的衣物,並將各種需要的醫具全部準備妥當後,讓兩人離開,並將房門牢牢關好。

    杜小鳳再次為老人診脈,作到心中有數。

    他暗暗思量一翻,決定自己第一步先封穴。他說道:“孔爺爺,我要先為您封穴,前提需要您收功,但是我怕寒氣趁您收功的時候借機擴散,所以得一點點來。”

    孔老爺子笑道:“我這條老命交給你了,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做!”老人倒是看得開,不過,這麼一說,卻令杜小鳳更加小心。

    他深吸口氣,暗討道:脾胃相連,經脈相通,欲封寒氣,需要上封“食寶”、“乳根”、“期門”三穴,右封“幽門”、“通谷”、“陰都”、“商曲”四穴,下封“章門穴”,緻此,才能把寒氣牢牢困在脾胃。當然,下方還有兩個缺口他沒有封,那是為了將流竄到孔老爺子雙腿的寒氣逼回至脾胃而留下的門戶。

    杜小鳳先從“食寶穴”下手,他拿起一隻小玻璃罐,往裏面放張黃紙,點燃後,說道:“孔爺爺,一會我讓您收回”足太陰脾經“上的真氣時,要速速收回,不可耽擱!”

    “好!”孔老爺子沉重答應一聲,此時到了醫治的時刻,絲毫大意不得,所有一切,隻能聽杜小鳳的安排。

    杜小鳳拿起小玻璃瓶,看準“食寶穴”,瓶口向下,快速按在穴道的上方,同時急道:“收功!”

    孔老爺子一震,忙收回“足太陰脾經”上的真氣,納入丹田之內。

    杜小鳳一刻不敢耽擱,用“火罐”的方式,隻能阻止寒氣片刻,時間一長,以那股陰柔之氣的霸道,定將沖破“火罐”之效,向外擴散。當孔老爺子收功的同時,他迅速拿起一支毫針,順勢在酒精燈上撩過,刺在“食寶穴”上。

    刺入後,他側頭觀察孔老爺子的表情,見他泰然自若,隱約有驚喜之象,知道封穴成功,寒氣未在擴散,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封“食寶”、“乳根”二穴都很簡單,隻需分別撤除“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的真氣既可。

    而“期門”和“章門”二穴則不然,兩穴位於“足厥陰肝經”之上,若收功,需要同一時間封出這兩處穴道。

    杜小鳳深吸口氣,拿起兩隻玻璃瓶罐,放入紙,點燃後,認準兩穴位置,將瓶罐按在穴位上方,並且急道:“收”足厥陰肝經“上的真氣!”

    經過剛才的兩個封穴,孔老爺子已對他醫術深信不疑,聽他說完,想也未想,立刻收回“足厥陰肝經”上的真氣。

    杜小鳳信手捏起兩支毫針,出手如電,分刺在“期門”和“章門”兩穴。

    杜小鳳長出口氣,不過他提在嗓子眼的心並未因此放過原位,因為剩下的四處穴位“幽門”、“通谷”、“陰都”、“商曲”,同為“足少陰腎經”上的穴道,封穴需要四穴同封,不可有一刻偏差。

    他咽下一口吐沫,轉頭觀瞧孔老爺子,現在後者正在向自己笑,笑容中充滿信心,那是對自己的信心。

    杜小鳳振作精神,說道:“孔爺爺,下一步我要封”足少陰腎經“上與脾胃相臨近的四處穴道。”

    “恩!”孔老爺子點點頭,道:“你做吧,我相信你!”

    杜小鳳笑了笑,五指大張,拍在桌案上,五指間夾起四隻玻璃瓶罐,他緩緩將紙放入其中,一一點燃,按在“幽門”、“通谷”、“陰都”、“商曲”四穴中間的空隙上,他凝神吸了口氣,道:“收功!”

    孔老爺子剛剛收功,杜小鳳已抓起四支毫針,雙手並用,又快又準地分刺在四處穴道上,緊接著,他面容緊張地抬頭問道:“孔爺爺,你感覺怎麼樣?”

    孔老爺子閉眼默默感受,時間不長,老頭咧嘴一笑,又驚訝又佩服道:“完全封住,沒有擴散出一絲寒氣!”

    杜小鳳興奮地打個指響,仰面大笑三聲,別看封穴的時間不長,可其中的風險極大,一個不甚,寒氣外洩,功虧一簣是小,傷人性命是大。也隻這一會工夫,杜小鳳已滲出滿頭的汗珠。

    下一步,就是逼雙腿上的寒氣了!杜小鳳邊拿手巾擦汗,邊暗暗琢磨。

    孔老爺子腿部的“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都以被陰柔之氣所侵,排除之前,當把侵入這兩道經脈的陰柔之氣逼回脾胃,如此一來,才不容易出現遺漏。

    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非常麻煩。“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共有二十六處穴位,想把陰柔之氣全部逼回到脾胃,必先將這二十六處穴位按照從下往上的順序一一針灸,並且每將寒氣逼退一個穴位,還需封一個穴位。

    杜小鳳尋思一會,說道:“孔爺爺,我要先把你”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的寒氣逼回到脾胃!”說著話,他拿起數根毫針,在酒精燈上迅速撩過,將其中一根刺在老者“足太陰脾經”最末端的“隱白穴”上。

    孔老爺子毫無反應,隻是笑呵呵地點點頭。杜小鳳並不停頓,暗中提氣,雙指蘸過酒精,點著,指尖頓時著起青色的火焰,他兩指捏緊針尾,上下移動,時間不長,火焰傳到針尾上,受針尖傳來的熱氣,遊蕩於“隱白穴”上的寒氣快速産生反應。

    陰柔之力並不肯輕易退讓,擺出頑抗到底的架勢,杜小鳳將針尾的火焰加到極限,若再加大,就會燒傷老人的肌肉和經脈,即使如此,寒氣仍不退讓半分。杜小鳳深吸口氣,加大雙指上的真元凝聚,將自己體內的道家純陽真氣通過針具灌入穴道內,以此來輔佐灸之熱量一起退寒。這一招果然見效,他的純陽真氣注入之後,寒氣開始抵擋不住,迅速潰敗,向後退縮。

    當寒氣退到“大都穴”時,杜小鳳第二針隨之也到了。

    這一針恰倒好處,又精準不比,恰好將“大都穴”上的寒氣全部封住,讓它無法再退回。

    杜小鳳如法炮製,邊用針灸邊以輸入自身真氣進行配合,將存於“足太陰脾經”寒氣一點點向上逼,分別行過“太白穴”、“公孫穴”、“商丘穴”、“三陰交”、“中都穴”、“地機穴”“陰陵泉”等八處穴位。“足太陰脾經”的陰柔邪氣已退至膝蓋上方的血海穴。

    孔老爺子感覺得很清楚,心中喜悅,同時也暗暗佩服杜小鳳的醫術。

    杜小鳳可並不輕松,腦門已見了汗水。

    當他將整個“足太陰脾經”內的寒氣全部逼回到脾部經絡時,杜小鳳背後的衣服已被汗水濕透,整個人仿佛被雨水打過一般。

    孔老爺子看得真切,不過見他全神貫注的模樣,又不好出言打擾,現在趁他有所停歇,忙說道:“小鳳,你坐下來歇歇吧!”

    “沒事!”杜小鳳微乎其微地搖搖頭,他現在,連晃頭的力氣也懶的用。

    “足太陰脾經”上的十一處穴位,讓他消耗了十一次真氣,加上精神高度緊張,所以大有身心疲憊的感覺。

    不過現在封穴進入最後一步,怕夜長夢多,發出未知的變化就得不償失了,他不敢歇,也不能歇。

    杜小鳳喘息了幾下,擦擦汗,再次拿起針具,對“足陽明胃經”開始逼寒封穴。

    由“曆兌穴”開始,至“內庭”“陷谷”“沖陽”“解溪”等穴,最後封完“脾關穴”,總算大功告成。

    這時,再看孔老爺子,身上密密麻麻插滿鋼針。

    杜小鳳又診了一次脈後,欣慰地笑了,有氣無力地說道:“孔爺爺,封穴,總算完成了。”說著,他用力站起身。

    他不站還好,這一站,頓時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幾乎直挺挺摔倒。

    還好杜小鳳反應夠快,連忙伸手扶住牆壁,把連連搖晃的身子勉強穩住。

    孔老爺子見狀大驚,但他身上插滿鋼針,一動不能動,忙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當!”他話音剛落,房門已被人撞開,高大青年第一個沖了近來,後面還有劉萬輝、段老闆等人。由於孔老爺子赤身裸體,秋婉沒敢進去,看不到裏面發生什麼事,在外面焦急地喊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沒事!”段老闆看清房中情況下,高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隨口應了一聲。

    “老爺子,怎麼了?”高大青年幾個大步跨到孔老爺子面前,關切地問答。

    孔老爺子指著一旁的杜小鳳道:“小鳳幫我療傷,真元消耗過大,快幫他恢複真氣,不然要損他修為了!”

    “哦,原來是這樣!”高大青年轉身扶著杜小鳳坐在地上,他則坐其身後,雙手抱於小腹,凝神運氣,突然拍出一掌按在杜小鳳背後,將自身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杜小鳳體內。

    杜小鳳扭轉身子,搖頭道:“這位大哥,我歇會就好,不要……”

    “別說話,我幫你恢複真元!”高大青年沉聲喝道:“心如旁念,定氣凝神,把我輸入的真氣納為己用,不然浪費掉,就可惜了。”

    杜小鳳無奈,隻好照做。

    劉萬輝、徐林、宋文軍三人不約而同在盤膝坐在杜小鳳左右,一起探出手臂,按在他身上,運起渾身功力,為他補充真元。

    這三人的內力要比高大青年深得多,也精純得多,三人同時輸功給一人,真氣之足,可想而知。

    隻一瞬間,杜小鳳覺得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氣強行沖入自己經絡中,雄厚而又粗壯,自己的經絡幾乎無法承受,他暗暗叫苦,這哪裏是為自己補充真元啊,簡直在要自己的小命嘛!

    現在,不是他的真元去包納外來的真氣,而是外來的真氣反將他自己真元納如其中,在經絡之間循環。

    這股真氣過於粗壯,所過之處,將杜小鳳自身經絡撐大。

    功力越高,經絡也就越粗壯,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個人的修為是一點點積累的,經絡也是一點點變得粗壯。

    不過循環在杜小鳳體內的這股真氣已遠遠超出他自身的修為,經絡根本承受不起。

    那股仿佛要斷裂般的痛苦幾乎讓他哼出聲,他運起道家內功心決,盡量將真氣引離丹田,使它在經絡中遊走。

    他知道,現在自己雖然難受,但也是個難得機會,如此強大的真氣是自己從來沒有達到過的,如果利用它將自己經絡變得更加粗壯,那功力將上升到一個新的台階。

    杜小鳳引導真氣,在經絡中一遍又一遍的循環遊走。

    第一遍是最痛的,經絡被強行撐開一倍有餘,身子都仿佛被撕裂一般。第二遍時,疼痛感減輕許多,即使如此,仍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杜小鳳的忍耐力驚人,由始至終也沒叫喊出一聲,現在的痛苦和他剛開始進入真悟境界時巨痛感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杜小鳳毫不停歇的運行真氣,一遍又一遍,疼痛感漸漸消失,取而帶之的是泰然與舒適。

    一下子變得粗壯的經絡,以及充斥在經絡中強盛的真元,讓他的身子好似都快要升起來。

    那種飄飄欲飛的感覺,象身處在雲端,無比暢然。

    杜小鳳一口氣行功十八周天,方將真氣緩緩納入丹田。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劉萬輝、徐林、宋文軍和高大青年都在打坐。

    四人臉色蒼白,身上冒起淡淡的青煙,那是行功時身體灼熱,將衣服上的汗水化為蒸汽的結果。

    杜小鳳心中一陣感慨,顯然這四人為自己恢複真元,消耗過多真氣,他轉頭看向孔老爺子。

    後者見他醒過來,面露喜色,關切地問道:“小鳳,感覺怎麼樣?”

    杜小鳳站起身軀,甩甩胳膊,舒展一下筋骨,他這一動,身上骨骼發出一陣嘎嘎的脆響聲,舒服地吸了口氣,他說道:“孔爺爺,我感覺自己現在的真元比以前強大一倍還多!我不知道……”說著話,他轉頭看看打坐的四人,為難道:“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他們。”

    “呵呵!”孔老爺子輕笑道:“不用謝,就當送你的見面禮吧!”

    “可是……”杜小鳳苦笑道:“這個見面禮也太珍貴了。”

    孔老爺子別有深意道:“不用內疚,如果你想感謝他們,以後機會還有很多呢!”

    杜小鳳一想也對,也沒往深裏琢磨孔老爺子這話的意思,隨口答應道:“是啊!等以後再找機會報答他們吧!”

    孔老爺子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杜小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穩定心神,說道:“孔爺爺,我們繼續吧!”

    “好!”孔老爺子望望站在門口守侯的段老闆,再瞧瞧打坐的四人,問道:“那他們……”

    杜小鳳道:“沒關系,封穴是第一步驟,也是重中之重的一個步驟,這一步完成,剩下的就好說了,不再怕人打擾。”

    孔老爺子點點頭。杜小鳳道:“孔爺爺,逼出陰柔之氣時,一定會很痛,我先幫你麻醉。”說著,他捏起一根毫針,刺在孔老爺子頭部鬢下的“下關穴”,接著手向上移,又刺耳朵上方的“頭維穴”。刺過兩處穴位後,孔老爺子眼皮漸漸變得沉重,不知不覺閉上眼睛,杜小鳳見狀知道自己的下針起到效果,這才開始準備對聚集在脾胃的寒氣發起最後一擊。

    杜小鳳左手放在孔老爺子脈門,右手則不時地下針積壓寒氣。

    他用邊針邊灸的手法,一點點將寒氣逼到“不容”、“承滿”、“梁門”、“太乙”四穴。

    他略微考慮片刻,決定再繼續對寒氣施壓,迫使其全部集中在一個穴位。

    杜小鳳先後對“不容”、“梁門”、“太乙”三穴使用針灸之術,同時將自己大為增進的真氣灌入三穴,陰柔之氣雖強,但他的道家純陽真氣偏偏是它的剋星,加上由針具傳來的灼熱,寒氣抵抗不住,全部退到“承滿穴”。

    他拿起一隻鋒針,刺入之前,停頓一會,將一旁放於桌子上的毛巾拿在手中,深吸口氣,這才將針刺入。

    鋒針針頭鋒利,呈三稜錐形,又叫三稜針,刺皮即破。杜小鳳在刺入的同時,用自身的真氣對困在“承滿穴”的寒氣施加壓力。

    他刺入得慢,但拔出的卻異常之塊,手腕一動,將鋒真提出。

    孔老爺子雖然處於麻醉狀態,身子仍劇烈顫抖一下。

    “嘶!”杜小鳳拔出鋒針,一股黑血自刺口處射出。他早有準備,迅速將手中毛巾一展,擋在面前,那股黑血全部噴在手巾上。

    杜小鳳微微一笑,將手巾疊起,旁到一旁,雙手按在刺口處周圍,運氣內力,將那些混合在氣血裏殘餘寒氣慢慢擠壓出來。

    黑血,自刺口處一點點流出,孔老爺子的身體也震動得越來越激烈。

    俗話說去病如抽絲!寒毒在孔老爺子體內二十多年,根除時所産生的疼痛可想而知,杜小鳳怕老人承受不了,不敢大意,提起一針,再刺他的“璇璣穴”。刺過後,孔老爺子這才安穩一下,緊閉的雙眼漸漸松弛,皺起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

    杜小鳳邊擦拭刺口流出的黑血,邊繼續施力。黑血足足流出將近五分鍾,杜小鳳已用掉五條手巾,這時,刺口處的黑血顔色逐漸變淡,又過了一會,已變成鮮豔的紅血。

    成功了!杜小鳳臉上沒什麼變化,心中卻歡喜若狂,將刺口處的血擦幹淨,簡單處理一番,再為孔老爺子診脈,脈象雖虛弱,但平穩,陰陽業已調和,體內無一絲殘留的陰柔之氣。

    他長噓口氣,站起身形,舒展僵硬的筋骨。段老闆見他起來,忙跑上前,問道:“小兄弟,老爺子的傷怎麼樣了?”

    杜小鳳笑呵呵道:“已無大礙,寒氣已全部被我逼出,剩下的隻是調養了。”

    “啊?真的嗎?”段老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玄冰掌的寒氣折磨孔老爺子二十年,訪過多少名醫,結果全都束手無策,現在卻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人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徹底根除,心中說不出是震驚還是激動,一時間回不過來神。

    杜小鳳又道:“段老闆,孔爺爺體內的寒氣剛剛被逼出,身體必然虛弱,血氣不足,你去找些補血和補身的藥來,給老人家喝下,這樣身體會恢複得快一些!”說完,見段老闆仍傻站在那裏呆呆愣神,他大聲補充道:“馬上!”

    段老闆一震,驚醒過來,問道:“小鳳,你說什麼?”

    杜小鳳搖頭苦笑,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段老闆連連點頭,仰面哈哈大笑兩聲,一蹦多高,快步如飛地跑出密室。

    杜小鳳本想將孔老爺子身上的針具拔掉,但轉念一想,又作罷,覺得還是讓他多睡一會更好。

    段老闆去得快,回來也快,後面還跟有兩位青年,手中端著托盤,上面又是燕窩又是補血藥。

    杜小鳳點下頭,讓衆人將藥品先放在一旁,段老闆揮揮手,示意兩青年先出去,等二人走後,他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身上插滿針具的孔老爺子,面帶擔憂,問道:“小兄弟,老爺子怎麼還沒有醒過來,不會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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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37:3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七章殘月

    “不要亂說!”杜小鳳道:“我隻是封了孔爺爺麻穴,先他老人家先睡一會。”

    段老闆面帶難色,還想再說什麼,身後突然有人笑道:“小鳳說得沒錯,看孔老哥的面色,體內寒毒定然已經排除幹淨了!”

    杜小鳳和段老闆同時轉頭一瞧,原來劉萬輝等打坐的四人已經醒過來。

    四個人看著床上的孔老爺子,臉上驚喜交加,眼睛都有些濕潤。半晌,劉萬輝才將目光轉到杜小鳳身上,感歎道:“小鳳小小年紀,想不到醫術竟如此了不起!讓那麼名醫無可奈何、讓無數江湖人為之深深恐懼的玄冰寒毒,竟然被你手到病除,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

    “啊!”杜小鳳忙道:“劉爺爺太過獎了,如果不是你們為我輸功,我現在早已經筋疲力盡了,哪還談得上為孔爺爺治病?!”

    “哈哈!”劉萬輝幾人仰面而笑,心中贊歎,杜小鳳年紀輕輕卻能做到居功不傲,實在難能可貴。

    劉萬輝問道:“孔老哥得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杜小鳳道:“孔爺爺身上的寒毒剛剛清除,暫時需要休息,三個小時以後我再拔針。”

    “恩!”劉萬輝點頭,對其他人說道:“就按小鳳的意思做吧!”

    劉萬輝幾人退出房間,杜小鳳並未隨他們一同離開,反而席地坐下,練起氣來。剛才他打坐過於倉促,未來得及將經絡中的真氣全部納入丹田,他正好利用這三個鍾頭的時間再次行功,將體內處於遊離狀態的真氣全部吸為己用。

    衆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候,覺得時間異常漫長,每一分鍾都象一年那麼長。杜小鳳則不然,三個小時對渾然忘我中的他來說,隻是轉瞬即過。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後,看看手錶,已差不多過了三個半小時,他縱身而起,隻覺身子輕飄飄的,好似一用力,就可以飛到空中,天庭空明,神情氣爽,體內真氣澎湃,在經脈中流動,洶湧如長江之水,波瀾壯闊,更有呼之欲出的感覺。杜小鳳知道自己的功力又上一層樓,達到新的境界,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意由心生,氣隨意動,在心思一轉間,雙指周圍的空氣發生微小的波動,他信手一揮,一道勁氣在他指尖無聲無息射出,打在桌角處,發出“撲”的一聲輕響,兩指厚的桌面竟然打出一個細如發絲的窟窿,由於杜小鳳的精神力附在勁氣上,使之凝而不散,打穿桌面,按他意識,勁氣在空中調轉方向,沒入一旁的牆壁中。

    杜小鳳收回精神力,走到牆壁前,清晰地看到牆面上有個極為細小的黑點,他拔下一根頭發,插進黑眼內,整跟頭發探入其中,竟還未碰到盡頭。他驚訝地倒吸口氣,暗暗咋舌,這是他第一次使用真氣凝針,而且隻是試探性的,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在打穿兩指多厚的實木桌面後,仍有餘力將牆壁打出個超過三寸深的小洞,如果這一招用在人身上,其效果可想而知。

    好厲害的真氣凝針!好厲害的真悟元經!!他隻是學到藥典篇的醫術,竟然已有如此厲害的絕學,其修為篇裏面所記載的武功,恐怕會強到無法想象。杜小鳳有些惋惜,也有些慶幸,惋惜的是他沒有機會了解到修為篇裏究竟記錄了什麼樣的武功修為,慶幸的是自己當初的選擇,如果真學會了修為篇,自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因為超強的武功而迷失自己呢?

    他看著牆壁上的小黑洞良久,歎了口氣,接著又咧嘴笑了,不管怎麼說,他的真氣突破了以前的瓶頸,可自由使用真氣凝針。

    幫助別人的同時,自己也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報。杜小鳳仰面而笑,如果他沒有治療孔老爺子在先,又哪來現在自己修為上的突破。

    他直起腰身,壓住心中的雀躍和感慨,來到孔老爺子身前,先為他把脈,頓了片刻,他點點頭,開始拔掉老人身上的針具。

    針具在刺入人身體時大有學問,拔出時也同樣如此。拔針時的急與緩,針身的左旋還是右旋,都對病者的病情有所影響。

    從開始拔針到杜小鳳拔掉最後一根插在孔老爺子身上的針具,以他純熟的手法,仍足足用了半個多鍾頭的時間。

    當他清理針具時,孔老爺子悠悠轉醒,他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默默感受自己的身體。

    真氣自丹田而出,在經絡中遊動時暢通無阻,不僅雙腿的經脈已通,連脾胃上的陰柔之氣也感覺不到它得存在,仿佛常年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突然被扳倒,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和舒適。

    “成、成功了?!”要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孔老爺子臉上沒什麼變化,但聲音顫抖得厲害。

    杜小鳳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正色道:“孔爺爺,您醒了!寒毒已被我排除掉,您老運氣試試體內還有沒有殘餘!”

    孔老爺子雙拳緊握,搖頭激動道:“沒有!剛才我已經運過氣,經脈和脾胃的寒氣都消失了……”

    杜小鳳道:“那太好了,看來,用不了多久,孔爺爺的雙腿也能恢複正常了。”

    孔老爺子感動道:“這都多虧了小鳳,我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

    杜小鳳揮揮手臂,笑道:“我已經得到最珍貴的回報了。”

    孔老爺子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微微一笑,提高聲音,道:“小段!”

    他話音剛落,段老闆推門走進來,由於心情激動,臉色漲紅,快步上前,問道:“老爺子,你的傷……”

    孔老爺子點下頭,笑道:“我的傷已經被小鳳治好了,你當初給人家做過什麼承諾?”

    段老闆想了片刻,恭恭敬敬道:“我許諾過,如果小兄弟治好老爺子的病,會以十萬元作為報酬。”

    “哈哈!”孔老爺子仰面笑道:“小段是生意人,很適合和人家談條件啊!”段老闆聞言,老臉一紅,頭垂得更低。老人轉頭又對杜小鳳道:“雖然少了一些,不過隻是一點心意,小鳳不會拒絕吧?!”

    杜小鳳是想拒絕,但是聽他說完,拒絕的話反而不好說出口了。

    孔老爺子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道:“小段,你去準備吧!”

    “好的,老爺子!”段老闆退出房間。杜小鳳幫孔老爺子穿上衣服,說道:“孔爺爺,您腿上經脈的寒氣雖然已除,但由於長時間不能活動,經脈堵塞,肌肉畏縮,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進行恢複。”

    孔老爺子感歎道:“本來,我對這雙腿不抱什麼希望,而且脾胃的寒毒雖然不能馬上要我的命,但二十年來,為了抑制它,消耗我過多的真元和精力,近來以為自己時日無多,想不到,小鳳妙手回春,救了我一條老命。”說著話,心中感慨萬千,拍拍杜小鳳的肩膀,問道:“小鳳,你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

    “您說!”杜小鳳早對他的身世産生好奇,不過,他也明白什麼事情自己該問,什麼事情自己不該問。

    孔老爺子道:“我們的組織,叫做殘月亭,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幫派,而是為了錢,可以出賣靈魂的組織,說直接一點,殘月亭是個殺手集團,隻要有人出足夠多的錢,可以去暗殺任何人。”

    杜小鳳又驚又駭,他想到孔老爺子身世不簡單,可怎麼樣也想不到,這位慈祥的老人竟然是殺手集團裏面人,而且看起來好象還是很重要的人物。自己竟然和殺手集團扯上了關系!杜小鳳臉色未變,心底已升起寒氣。

    看出他眼中閃過的驚駭與憂慮,孔老爺子一笑道:“以前,殘月亭隻能算單純的殺手集團,現在,隨著社會的進步,也為了掩飾自身的身份,集團開始將發展的重點漸漸轉向白道生意,所以,名氣也大不如前了。我叫孔子敬,是殘月亭的金沙堂堂主,身份在組織裏並不算最高,但是以後小鳳若遇到困難,盡管來找我,我想一般的問題我還能幫得上忙。”

    杜小鳳心中苦笑,他隻是學生,不想和殺手集團産生什麼瓜葛,治病是一件事,交朋友則是另外一件事,沉默片刻,他禮貌性地笑道:“孔爺爺客氣了,我想,沒有什麼問題會大到動用您老人家來解決。”

    孔老爺子目不轉睛看著他,眼中乍現出精光,好一會,他輕歎口氣,淡然問道:“我知道小鳳看不起我們的職業,但是有時候,人為了生存,可以選擇的道路並不多。”

    杜小鳳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應付地點頭一笑,沒說什麼。

    孔老爺子人老成精,閱曆豐富,杜小鳳將內心感情隱藏得再好,也逃不出他的眼睛,心中苦澀,表面上打個哈哈,他笑道:“小鳳無需多慮,殘月亭雖然不是正派的組織,但也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朋友。”

    杜小鳳笑道:“我明白孔爺爺的意思。”

    如果你真明白就好了!孔老爺子苦笑著搖搖頭,道:“小鳳,不介意晚上陪我這個老頭子一起吃頓便飯吧?!”

    杜小鳳想了想,睿智地笑道:“孔爺爺說得哪裏話,我當然不介意,但是您老大病初愈,飲食應以清淡為主,不可過於油膩。”

    孔老爺子笑呵呵地點點頭,道:“那咱們就吃一頓清淡的。”

    杜小鳳聞言,肩膀垮下來。

    晚飯是在別墅內吃的,食物雖然以清淡為主,但豐富可口,色香味具全,杜小鳳對廚師的廚技很是佩服。

    孔老爺子、劉萬輝幾人都吃得盡興,隻有杜小鳳沒什麼食慾,邊陪著孔老爺子說話,邊心不在焉地吃飯。

    好不容易等到飯後,杜小鳳以時間太晚為由婉言謝絕孔老爺子的輓留,後者無奈,讓段老闆開車送他回家。

    路上,段老闆也感覺出杜小鳳情緒低落,笑呵呵問道:“小兄弟,我們的事情,老爺子都對你說了吧?”

    “恩!”杜小鳳答應一聲。

    段老闆幽幽道:“你不喜歡我們的職業?”

    “恩!”杜小鳳並不隱瞞,低聲應道。

    “為什麼?”段老闆好奇地問道:“我們是收人錢財,為人消災,你成立的無憂社不也是這個宗旨嗎?”

    杜小鳳正色道:“那不一樣!無憂社是為了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段老闆笑問道:“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殘月亭不是呢?”

    杜小鳳道:“我不知道你們都為什麼人做事,也不想知道他們是好是壞,但既然是殺手,就要去殺人,如果為了幫助一個人而去將另外一個人殺死,那還不如不幫。無論有多麼光面堂皇的理由,都不能掩蓋罪惡的本質。”

    段老闆笑容不減,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不過寒光很快地消失掉。他仰面而歎,道:“有些事情,並非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也不是可以用對與錯來衡量,殺人可能就是在救人,而救人也可能是在殺人,是是而非,誰又能分得那麼清楚呢!”

    杜小鳳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所以幹脆閉上嘴巴,保持沉默。

    段老闆道:“我想,你以後會理解我這番話的意思。還有,我要再次提醒你,鬼飄堂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它身後隱藏著一個極有實力的大集團,那絕對不是你們幾個中學生組成的社團所能對付的,你要記住,千萬不要把鬼飄堂逼到絕路,不然,引出它背後的幫會,局面就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了,結果也會是你不想看到的。”

    杜小鳳一震,問道:“鬼飄堂背後有什麼幫會支持?”

    段老闆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東北軍團?”

    “東北軍團?”杜小鳳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是軍隊嗎?你是說有軍方在支持鬼飄堂?”

    “呵呵!”段老闆笑道:“東北軍團是個組織,並不是什麼軍隊,勢力龐大,而野心更大,關於他們太多的細節我也不清楚,總之,你隻要知道不可輕易招惹他們就好。”

    杜小鳳沉思片刻,苦笑道:“恐怕,我已經招惹上了他們。”

    段老闆一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杜小鳳簡單地把自己從鬼飄堂那裏搶奪兩千多顆搖頭丸的事說了一遍。

    段老闆聽後,臉色微微一變,接著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來,你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杜小鳳道:“我想利用搶來的毒品要挾鬼飄堂,從而幫助那些受他們欺負的人。”

    段老闆道:“想法不錯,但過於冒險了。”

    杜小鳳疑道:“但是,找我們麻煩的隻有鬼飄堂,並沒有其他的人,更沒有什麼東北軍團。”

    段老闆道:“也許,他們認為這種事還不值得親自出馬!也許,他們也有不得不考慮的顧忌!”

    杜小鳳冷笑道:“我不管他們是什麼,是怎麼想的,總之,惹上我,我會盡全力反擊的。”

    段老闆大笑道:“勇氣可嘉,但是你的想法太單純,黑道之所以叫黑道,是因為他們不擇手段、冷酷無情,你們幾個中學生在人家眼中,可能根本不屑一顧!”

    杜小鳳笑道:“如果那樣,更沒有什麼可怕的了,輕視別人的人,往往都是失敗者!”

    段老闆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他的頭腦太簡單還是膽子太大,搖了搖頭,道:“如果遇到麻煩,不要客氣,來找我們,以孔老爺子的為人,一定會傾全力幫你。”

    杜小鳳道:“如果你們遇到麻煩,也可以來找我,當然,除了看病,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會。”

    “哈哈――”段老闆仰面長笑,久久不止。

    杜小鳳擔憂地看著他,小聲提醒道:“段老闆,路在前方,不在頭頂上,請小心開車!”

    “……”

    十萬元錢對於殘月亭來說不值得一提,可在杜小鳳眼中,這可是天大的數目。下了段老闆的車,從他手中接過裝滿現金的提包,杜小鳳的心一直在狂跳。直到他回到家中,心情才稍微安穩一些,躺在床上,打開提包,看著裏面花花綠綠的鈔票,愣愣發呆。

    這些錢,以社團現在的開銷,他相信,足可以使用好長一段時間。

    但是怎樣向少成等人說明這筆錢的來曆呢?他並不想將殘月亭的事告訴他們。

    還是先不要對他們說為好……杜小鳳雙手枕於腦後,仰面躺在床上。

    杜小鳳練過外文武火後,進入真悟境界。真悟元經亦感覺到杜小鳳真氣與以前相比增長甚多,問其原因,他將白天醫治孔老爺子的經過講述一遍,包括自己內力虛弱時,人家為他輸功恢複。真悟元經不置可否,隻是敦促杜小鳳認真修煉,不要為自己功力的增進而放鬆修為。

    第二天,杜小鳳來到學校,先找到張松林。後者看到他,連珠炮地發問道:“小鳳,你昨天一整天都去哪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杜小鳳道:“沒有,不要亂猜!”說著,他將手中提包遞給張松林,道:“松林,把這些錢存在銀行!”

    “錢?”張松林一聽到錢,眼睛頓時亮起來,見提包不小,他笑道:“小鳳,有多少錢啊,用這麼大的包裝著!”邊說,邊將提包打開,向裏面一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足足沉默了兩分鍾,要不是杜小鳳輕輕的咳嗽聲,他還不知道要發呆多久。

    張松林以最快的速度將提包合攏,邊緊緊摟在懷中邊驚慌地向四周看看,然後一把拉起杜小鳳,跑到樓梯間,見左右無人,他咽口吐沫,問道:“小鳳,怎麼有這麼多錢?哪來的?你不會去搶劫銀行了吧?”

    杜小鳳淡然一笑,道:“我昨天為一位老人看病,這些錢是報酬。”

    “這……這些是多少錢?”張松林結巴地問道。

    “十萬!”杜小鳳輕聲道。

    “啥?十……”張松林張開大嘴,剛要大叫,杜小鳳眼疾手快,先把他嘴捂住,搖頭道:“松林,小聲一點,這些錢,我不要讓別人知道。”

    “為什麼?”張松林呆呆地問道。

    杜小鳳道:“這十萬元錢,我決定拿出來作為社團的經費,以備不時之需,我不希望有人亂用,或者大手大腳的浪費掉,而且,這錢是意外的收獲,並非咱們社團依靠自身實力賺來的,我不想大家有所依賴,而忘記去努力、去拼搏。”

    張松林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可以告訴少成他們嗎?”

    杜小鳳搖頭道:“暫時先不要說!”

    “好!”張松林答應一聲,抱著提包,表情不大自然,他還從來沒抱過這麼多錢呢,心髒跳得厲害。

    杜小鳳笑了笑,說道:“不要那麼緊張,人家會以為你抱得是金磚呢!”

    張松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又小心地向周圍巡視一遍,苦笑道:“小鳳,這麼多錢帶在身上不安全,我現在就去趟銀行!”

    “好!”杜小鳳道:“路上小心一些!”

    “我知道!”張松林一陣風地跑下樓梯。

    中午,有一個人來找杜小鳳,一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風真。

    風真孤身一人,身邊沒帶手下,在走廊中,與正準備下樓吃飯的杜小鳳碰個正著。

    看到他,杜小鳳也很吃驚,問道:“你找我?”

    風真笑呵呵道:“除了你,浩陽再沒有誰可以讓我親自跑過來一趟了。”

    杜小鳳被他逗笑了,聽得出來,風真的話中有諷刺,也有些無奈,他笑問道:“你有什麼事?”

    他剛說完,正好張少成、趙耀二人過來找他,見到風真,兩人先是一愣,緊接著提高警惕,戒備十足地打量左右,想看看這回鬼飄堂又來了多少人,令二人意外的是,周圍都是午休的學生,沒有一個鬼飄堂的人。風真是一個人來的?張少成和趙耀倍感迷惑。

    風真笑道:“我們出去談吧!”

    “有話,為什麼不能在這裏說?”沒等杜小鳳說話,趙耀語氣不善地冷冷問道。

    風真連看都未看他一眼,對杜小鳳道:“我在外面等你!不過,我隻想和你單獨談談!”說完,笑呵呵地向樓下走去。

    杜小鳳凝神,精神力由神庭穴向外擴張,今天的風真和以往不同,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煞氣。他稍微想了想,動身跟上去。

    張少成忙拉住他衣袖,驚道:“小鳳,你真跟他去嗎?”

    杜小鳳含笑點頭。趙耀道:“那怎麼行?如果是圈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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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會見

    張少成道:“小鳳,我和你一同去,阿耀,你去找些兄弟……”

    “不用了!”杜小鳳搖搖手道:“我想,風真這次來並沒有惡意。”

    “你怎麼知道?”張少成與趙耀異口同聲地問道。

    杜小鳳笑道:“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的。”見張趙二人聞言大皺眉頭,他又笑著補充道:“而且,我的直覺從來沒有騙過我!”

    杜小鳳隨著風真下了樓,看著他消瘦的背影,趙耀苦笑問道:“少成,你相信小鳳的直覺嗎?”

    張少成反問道:“你呢?”

    趙耀想也未想,幹脆低落地說道:“不相信。”

    張少成道:“我也是!不管小鳳的直覺準不準,他既然是咱們的老大,就不能讓他有絲毫的散失,所以……”

    趙耀接道:“所以我要去找些兄弟以防不惻!”

    張少成笑道:“聰明!”

    學校操場。午休時間,學生們大都去吃飯,偌大的操場空蕩蕩,看不到幾名學生。

    杜小鳳和風真並肩走在操場跑道上,誰都未說話,隻是默默而行。

    風真仰起頭,望著蔚藍的天空,停下腳步。杜小鳳沒有停,微微垂著頭,在他身邊緩緩走過。風真突然開口道:“天空真是廣闊啊,讓人忍不住想化成小鳥,在那無限的空間裏自由自在的飛行。”

    杜小鳳道:“天空是讓人嚮往的,但是若看得太高,忽視了腳下,會被地上的石頭拌倒的。”

    “呵呵!”風真輕聲而笑,收回目光,看著杜小鳳,道:“聽說無憂社最近發展得很快,許多學生都掙搶著要加入。”

    杜小鳳停住身形,道:“這對於你們鬼飄堂來說,不是個好消息。”

    風真搖頭道:“恰恰相反,我認為這對你們來說卻是個壞的開始。”

    杜小鳳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風真笑道:“無憂社的實力越大,越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若你們的實力再繼續壯大下去,我想淩哥會把你們當成真正的對手來看待,到那時,你們無憂社的處境就危險了。”

    杜小鳳細長的眉毛挑了挑,疑道:“你在提醒我嗎?為什麼?”

    風真反問道:“你知道風甯是我的妹妹吧?!為什麼要放了她?”

    杜小鳳一愣,然後平淡地說道:“我想打敗你,會憑借自己的實力,而不是靠你的妹妹。”

    風真笑道:“那對於你來說是個好機會,可是,這樣的機會並不容易碰到,失去了,也就沒有了。”

    杜小鳳笑眯眯道:“我並沒有後悔!”

    風真道:“我現在有些理解了,為什麼你能成為無憂社的老大,又為什麼能把象趙耀那樣心高氣傲的人凝聚在自己周圍。”說著,他淡然地看眼教學樓方向,隻見趙耀手持木棍,身後跟著二三十號人,正氣勢洶洶從教學樓裏跑出來,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逼近。

    杜小鳳也看到了,遠遠地,他向張少成與趙耀等人搖了搖頭,然後道:“風真,你來找我,不會隻為了說這些吧。”

    “謝謝!”風真幽幽說道。

    他的聲音很低,但杜小鳳還是聽見了,不過他卻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鬼飄堂的第二號人物,外號叫“瘋子”的風真會想自己說謝謝。他迷惑地仰起頭,沒有接話。

    風真又道:“謝謝你放了風甯。”

    杜小鳳心有感觸,風真為了妹妹,高傲如他,竟然會向自己這個敵人低頭道謝,那不單單是他的魄力,更能看出他對妹妹的寵愛。不管風真再怎麼殘暴,再怎麼冷酷,他終究還是人,有親情、溫柔的一面。杜小鳳淡淡一笑,道:“真是傷腦筋啊!”

    風真道:“如果不是站在敵對的立場,我們可能會成為朋友,不過,那似乎已經不可能了,雖然我很感謝你,但是下次,在戰場上,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杜小鳳道:“如果你手下留情,即使我勝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風真大笑道:“杜小鳳,我欣賞你的傲氣!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明天,下午三點,淩哥會來浩陽!”

    杜小鳳一震,道:“魏廣淩?”

    風真繼續道:“淩哥讓我告訴你,把東西帶過來,同樣,他也會帶來你要的東西!”

    杜小鳳仰面順順被風吹亂的頭發,沒有說話。

    風真又道:“還有,淩哥希望你不要逃避,不然,他不敢保證你朋友們的安全。”

    杜小鳳虎目彎曲,嘴角一挑,平視風真笑眯眯地說道:“你回去也告訴魏廣淩一聲,如果他敢動我無憂社兄弟的一根寒毛,我會在他身上找回十根!”

    “哈哈!”風真仰面大笑,點頭道:“有意思!你的話,我一定帶到。算來,淩哥也好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說完,他揮揮手,道:“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杜小鳳,我們下次再見!”

    杜小鳳柔聲道:“希望那一天不會太遙遠。”

    “恩!”風真笑道:“我也期待在戰場上和你堂堂正正的對打一場!”說著,他背對杜小鳳揮了揮手,走向學校大門。

    就在不遠處的張少成、趙耀等人看他準備離開,面容一冷,趙耀帶人攔住他去路,然後抬頭望向杜小鳳。

    面對數十號手拿家夥的青年,風真面不改色,臉上的笑容即未增一分,也未減一分,那種由心而發的自信感讓人心折。

    杜小鳳擺擺手,道:“阿耀,今天風真是以私人的身份來找我,不要難為他。”

    趙耀將手中木棍緊緊握了握,冷冷注視風真好一會,最後才心有不甘地擺下手,讓下面衆人閃出一條道路。

    風真淡然一笑,大步穿過無憂社虎視眈眈的衆人,走出學校。

    趙耀跑到杜小鳳身邊,望著風真的背影,惋惜道:“就這樣把他放走,真是可惜了。”

    杜小鳳則笑道:“難道,你不希望在戰場上正大光明地打敗這個人嗎?我想,那是值得炫耀一生的事!”

    趙耀聽完,先是一愣,可很快他會意地笑了,點頭道:“沒錯!象風真這樣的人,隻要在戰場打敗他,才會體會到那種成就感!”

    第二天,晴,天空有雲,一朵朵,一片片,掛在蔚藍的天空,象浪花。

    中午時,杜小鳳終於見到傳說中的魏廣淩,這位讓他慕名以久的鬼飄堂老大。

    當見面後,他發現這個人要比他想象中平凡得多,至少外貌很平凡。沒有高大粗壯的身體,身材平平凡凡,中等個頭,稍微偏瘦,頭發略長,遮住雙眼。他相貌看上去清秀俊朗,小麥色皮膚讓人感覺到他的健康。總體說來,魏廣陵象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親切而無害,但是透過擋在他眼前的發絲,杜小鳳能看見那後面閃動的銳光。

    魏廣淩雖不是孤身一人前來,可帶的手下並不多,隻有十個人。

    杜小鳳卻能感覺得到,這十人都非平常人,而是以一當十的高手。

    杜小鳳在觀察魏廣淩的同時,後者也在打量他。他的驚訝程度並不比杜小鳳少。眼前這個少年比他想象中要年輕許多,風真早已告訴過他,杜小鳳隻是個少年人,可他還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年輕,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相貌清秀,皮膚白淨,身材算不上矮小,卻很消瘦。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少年人在領導著無憂社,並能讓自己的鬼飄堂連連吃虧?!魏廣淩心無奈苦笑。

    兩人見面的地點在無憂社的會所。教室牆壁上掛著那副巨大的條幅上寫“無憂社”三個大字,氣勢驚人又奪人眼目。

    魏廣淩瞥了一眼,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教室中,杜小鳳和魏廣淩相對而坐,前者身後有無憂社的全體骨幹,而後者身後站著他領來的十位青年。

    魏廣淩環視左右,悠悠道:“這裏布置得不錯,能顯示出無憂社的特點。”

    杜小鳳笑道:“多謝誇獎。”

    魏廣淩話鋒一轉,突然問道:“為什麼要和我作對?”

    杜小鳳道:“我隻是見不得有人受到欺淩。”

    魏廣淩哼笑一聲,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可以拯救這個世界?”

    杜小鳳道:“我隻是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事。”

    “我也是,看來,我們是同一種人!”魏廣淩話歸正題,問道:“不知道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沒有?”

    杜小鳳反問道:“那我要的呢?”

    魏廣淩身子微側,向後面一位青年使個眼色,那青年快步上前,將手中的黑色帆布包放在桌子上,打開拉鏈,往杜小鳳面前一遞。後者垂目瞄了一眼,笑問道:“裏面是什麼?”

    魏廣淩道:“有你要的東西。五萬元現金,還有刻制的碟片。”

    杜小鳳挺直腰身,打個指響,張松林上前,將帆布包拿到一旁,倒出裏面的東西,認真清點起來。時間不長,他說道:“老大,錢的數量沒錯,但不知道這些碟片……”有外人在場,張松林對杜小鳳的稱呼也變得正式起來。

    他將那幾張碟片交給杜小鳳,至於裏面是什麼內容,他也不清楚。

    魏廣淩道:“我這有手提電腦,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先播放看一看。”

    杜小鳳將幾張碟片拿在手中把玩,擺擺手,笑道:“不用了。堂堂鬼飄堂的老大,說出來的話,當然不會有錯。”

    魏廣淩輕笑兩聲,道:“既然這樣說,你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吧?”

    杜小鳳道:“我還有事情需要確認。當初我已經對風真講過,要回這些碟片是次要的,我還要你們銷毀和刪除在電腦中的拷貝,不知道魏兄有沒有做到這一點。”

    魏廣淩點頭道:“恩,小真對我說過,而且我已經照做。”

    杜小鳳笑了笑,手中加力,那幾張碟片在數聲脆響聲中碎成十數片。他將破碎的碟片隨手扔在桌子上,幽深道:“有沒有做,那隻有你自己知道,別人看不見,隻不過,我要你保證,以後,無論在網絡上還是在現實中,絕對不會再出現這些錄象的翻版,魏兄,我想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吧?!”

    魏廣淩臉色微微一變,接著淡然笑道:“不過分。”

    杜小鳳笑道:“還有一點,魏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以女學生做為你賺錢的工具,不管怎麼說,都不可原諒。魏兄,放過她們吧。”

    魏廣淩眼中精光一閃,殺機頓現,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別人根本注意不到,但卻瞞不過杜小鳳的眼睛,他心中一震,凝氣提神,暗暗加了小心。魏廣淩淡淡問道:“你在教訓我。”他說話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

    杜小鳳笑眯眯道:“談不上教訓,隻是勸告。”

    魏廣淩笑問道:“如果,我不接受呢?”

    杜小鳳聳肩,回手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低頭看了看,嘴角一挑,笑道:“受人之託,為人消災,這是我們無憂社的宗旨,如果魏兄不接受,那我也沒有辦法,你要的那些東西我不但不會還給你,還會將它們交到警察的手裏,孰輕孰重,魏兄應該分得很清楚。”

    魏廣淩面無表情,冷冷注視著杜小鳳。在他身後的十位青年皆面露憤怒之色,老臉拉長,面帶猙獰,同時將手摸向後腰。

    張少成等無憂社骨幹也不是瞎子,看出對方有要動手的意思,紛紛抓住藏在衣下的隨身武器,準備與對方硬拼。

    雙方之間未說一句話,但火藥味逐漸濃烈,場面中溫度急升,緊張的氣氛迅速蔓延,幾乎每個人眼中都放出兇光。

    “哈哈!”魏廣淩突然一陣大笑,點點頭,道:“杜兄弟的話,說得很好,提議也不錯,我接受,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去為難那幾個女生。”

    杜小鳳搖搖頭,道:“還要包括其他的女生。”

    魏廣淩笑道:“好,我同意,杜兄弟還有什麼話要說?”

    杜小鳳道:“沒有了,不過,我希望魏兄能記住今天的保證。”

    魏廣淩輕笑道:“呵呵,那當然,我魏廣淩說出來的話,從來沒有反悔過。”

    杜小鳳拍手道:“魏兄能這麼說,當然再好不過了!阿耀,把東西交給人家。”

    趙耀應了一聲,提著一隻黑色塑料袋子來到魏廣淩近前,向前一遞,說道:“裏面的東西我們沒有動過,為了小心起見,還是請當面清點清楚吧。”

    魏廣淩深深望了他一眼,接過黑色塑料袋,隨手交給身後的青年,笑道:“用不著,我相信你們。”

    杜小鳳柔聲道:“如果魏兄相信我們,就不會將二百多號人埋伏在浩陽周圍了。”

    啊?他此言一出,別說魏廣淩與他帶來的那十位青年心中震驚,連張少成等人也大為不解,不知道杜小鳳為什麼這麼說。

    魏廣淩凝目看著杜小鳳,面色陰沉,眼神異常冰冷。

    杜小鳳虎目眯縫著,笑道:“魏兄不用驚訝,我們無憂社自然有我們自己的眼線,浩陽周圍的風吹草動,瞞不了我們。如果魏兄想動手,那麼盡管來吧,二百多號人我還沒在眼裏。”

    “淩哥……”那十位青年臉色頓變,輕聲叫道。魏廣淩暗暗握拳,最終,他還是搖搖手,制止手下人的話,笑道:“杜兄弟說得哪裏話,那些人一定是不放心我的安全,才私自跑過來的,讓你見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系!”杜小鳳道:“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魏廣淩站起身,道:“能認識杜兄弟這樣少年老成的人,我很高興,今天就到這裏,下次,我找機會再和杜兄弟慢慢的詳談!”

    他話中有話,杜小鳳當然聽得出來,坐在原位未動,笑呵呵道:“好啊,我很期待啊!不送了。”

    魏廣淩低之又低的哼了一聲,嘴角掛著陰笑,冷冷瞥眼杜小鳳,他點點頭,領人走了。

    他剛走,張松林懷抱帆布包跑上前,問道:“小鳳,你怎麼知道鬼飄堂有二百多號人埋伏在學校周圍……”

    不等他問完,杜小鳳已急道:“少成,讓下面兄弟做好準備,防止鬼飄堂的人偷襲!快!”

    “好的!”張少成見杜小鳳語氣冷厲,不似在開玩笑,哪敢怠慢,變拿出電話向外走。

    杜小鳳掏出手機,交給張松林,輕笑道:“你不明白我為什麼知道,呵呵,因為剛才電組的兄弟給我發了短信。”

    “電……電組?”張松林對這個名字還有些陌生,問道:“大鵬的電組?”

    “恩!”杜小鳳笑眯眯道:“咱們無憂社的情報小組正在發揮出作用啊!”

    趙耀、張松林二人愕然,於大鵬不苟言笑的臉上閃過一絲光彩。

    魏廣淩等人出了浩陽,一位青年問道:“淩哥,東西已經拿到了,我們還動不動手?”

    “唉!”魏廣淩歎了口氣,道:“我們太小看無憂社了,也小看了杜小鳳這個人,想不到他們的消息如此靈通,我們大意了。二百多人,若是偷襲,取勝的希望有九成,但現在已被他們發現,恐怕隻剩下五成的勝算,真動起手來,我們未必會占到便宜。”

    “杜小鳳太囂張,如果就這樣放過他,實在不甘心……”青年咬牙狠聲道。

    “哈哈!”魏廣淩仰面而笑,道:“無憂社的實力與我們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機會很多,隻要我們能抓住一次,就能把杜小鳳和他的無憂社踢進萬劫不複的深淵,永不得翻身!”

    “恩!”青年轉怒為喜,笑道:“有淩哥在,無論對手是誰,我們都不怕!”

    “哼!杜小鳳!!”魏廣淩冷哼一聲。

    有了鬼飄堂的五萬元資金,無憂社的低氣明顯足了多許,張松林更是眉開眼笑,現在,他手中可有十五萬元,這是他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

    魏廣淩親自到浩陽找杜小鳳談判,間接提升了無憂社在浩陽的地位。人們雖然不知道他們都談了些什麼,但既然鬼飄堂的老大能親自來一趟與杜小鳳會面,多少說明無憂社的實力已達到與鬼飄堂分庭抗禮的程度,即使實力還有不如,想來也相差不遠。加上以前無憂社讓鬼飄堂吃過數次虧,人們對它越來越另眼相看。

    想加入無憂社的人依然在增加,這時,已不單單是浩陽的學生,前來報名的還有一些其他學校的學生以及社會閑雜遊蕩的青年。

    對於其他學校的學生,杜小鳳並不感冒,但那些遊蕩於社會上的小混混卻引起他的興趣。

    用這些人收取情報,要比學生更加容易,也更加有效。

    篩選時,是由杜小鳳親自把關的。報名的青年共有二十二名,聚集在無憂社會所,說說笑笑,旁若無人。

    當杜小鳳推門進來時,差點被會所裏面繚繞的煙霧頂出來,他眉頭暗皺,來到衆人面前,柔聲說道:“我是杜小鳳。”

    他聲音不大,但在喧鬧的教室中,卻讓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杜小鳳是無憂社的老大,這一點早已經公開,人們聽到杜小鳳這三個字,紛紛停止對話,轉頭向他望去。

    教室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足足沉寂了半分鍾,然後一片嘩然,哄笑聲四起。

    “杜小鳳?”一位頭大如鬥的青年指著杜小鳳鼻子,邊笑邊問道:“你是杜小鳳?無憂社的老大?”

    杜小鳳點頭道:“沒錯,是這樣的。”

    “媽的!”大頭青年笑罵道:“有沒有搞錯!我還以為無憂社的老大是個怎樣厲害的人物呢,原來是個小屁孩,真他媽的掃興!”

    “是啊!”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叫道:“和他混能有什麼意思?!”“算了,我們還是走吧!”“什麼狗屁無憂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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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38:4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收納

    青年們大失所望,不少人懶著再在這裏耽擱時間,罵罵咧咧準備往外走。

    有一位青年沒有動,反而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杜小鳳。

    後者發現他灼人的目光,舉目望去。這青年二十歲出頭,身材瘦高,相貌剛毅,但是左眼下方一道兩寸長的橫疤破壞了他的形象,使其看起來兇狠陰冷。隻看了一眼,杜小鳳已感覺得到,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在他身上,有一股逼人的寒氣。

    暗中點點頭,杜小鳳掃向其他人,臉上笑容不減,淡然道:“我想問一下,你們為什麼要加入無憂社?”

    “找個厲害的靠山,以後就沒人敢欺負我了!”“自己混日子沒有意思,能有一群人和自己一起混,那多有意思!”“……”

    人們說什麼的都有,五花八門。杜小鳳笑道:“如果你們是這樣想的,那恐怕無憂社會讓你們失望了。無憂社不是以強淩弱的社團,更不會主動去欺負別人,我們宗旨是消人之憂,解人之愁,為了幫助別人而存在,在這裏,我給不了你們威風八面,我所能給你們的隻是你們作為人的尊嚴,我也給不了你們用之不竭的財富,我所有的,是夢想與拼搏,還有朋友。”

    “切!開玩笑,這樣的社團有什麼意思!”一位青年頭也不回走出教室。

    “奶奶的!你他媽的是什麼態度!”一旁的張松林怒從心中起,剛要叫人攔住他,杜小鳳笑道:“松林,不要強人所難,選擇加入還是選擇放棄,那是人家的自由。”

    “恩!”張松林悶聲悶氣地答應一聲,壓住怒火,沒再說什麼。

    杜小鳳環視衆人,道:“話我已經說完了,是去是留,你們自己選擇,如果對我的年齡産生質疑,認為我年少好欺,那你們可以親自來試一試。”

    他的話,引起人們的興趣,那為大頭青年撓著腦袋,好奇地問道:“怎麼試?”

    杜小鳳自信滿滿道:“隨便你們。”

    “靠!”一位刀面青年輓起袖子,斜眼瞧瞧比自己矮半頭有餘的杜小鳳,哼笑道:“我別的不會,隻會打架,有種的你就和我打一場,要是你能把我打倒,我就服你,以後我和你混!”

    “呵呵!”杜小鳳站直身軀,慢慢解開校服上衣的扣子,笑道:“單挑,或者群毆,隨你們挑!”

    大頭青年道:“群毆?”說著,他顧慮地環視一周,無憂社人員衆多,隻在教室裏,就有十多號人,外面走廊內還有更多,打起架來,肯定吃虧。

    杜小鳳看穿他的心事,甩掉外衣,笑道:“不要誤會,是我一個人和你們打,其他人隻是觀戰。”

    “你一個人?”刀面青年驚訝道:“你是說你一個人想單挑我們全部?”

    杜小鳳道:“如果不這樣,你們又怎麼知道我是強是弱呢?”

    刀面青年看著他良久,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他所言是真是假,結果在杜小鳳笑眯眯的臉上,他什麼都沒看出來,最後,疑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杜小鳳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無憂社的老大,說話怎能不算話?!”

    刀面青年兩眼放光,挑起大拇指,稱贊一聲好,大聲說道:“不管你是不是真厲害到能一個人打敗我們全部,隻憑你這個膽量與氣魄,我服氣,如果不和你打一場,那實在太可惜,你小心了!”說著話,他一個箭步竄到杜小鳳近前,雙拳齊出,分打他左右面頰。

    隨著杜小鳳真元與打架技巧的大幅度提高,刀面青年直來直去的兇狠招式他根本不放在眼中,站來原地,即未躲閃,也未攔擋。

    “啪!”刀面青年雙拳重重打在他面頰上,杜小鳳身子連晃都沒晃一下,反而青年的兩手被震得生痛,哎呀一聲,剛想退後,杜小鳳單手探出,快如閃電,抓住對方的肩膀,接著臂膀一抖,笑道:“回去!”

    刀面青年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畫出一條弧線,重重摔回到剛才站立的地方,身子又在地上滾了兩滾,總算停住。

    杜小鳳不想傷他,未下重手,即使如此,仍把青年摔得頭昏眼花,好半天才從地面爬起來,青年滿面通紅,又驚又駭地盯著杜小鳳,大嘴張開,卻說不出話來,隻是呼哧呼哧喘息不止。

    疤面青年在後面看得明白,暗中一震,驚歎一聲厲害。

    杜小鳳向衆人招招手,道:“你們一起來吧!”

    這些人都是無業青年,遊蕩於社會中的小混混,平日裏囂張慣了,哪容得了別人輕視。本來見杜小鳳受了刀面青年兩記重擊,非但安然無事,還反將他摔出老遠,心生懼意,但瞧到他臉上的高傲後,衆人的懼怕轉為怒火,好勝之心大起,紛紛吼叫一聲,向杜小鳳沖去。

    “媽的,你們還真群毆啊!”張松林抬起雙拳,準備助杜小鳳一臂之力,趙耀急忙拉住他,皺眉道:“你要幹什麼?”

    張松林愣道:“當然是去幫小鳳了!”

    趙耀道:“不要質疑小鳳的話!他說要一個人單挑對方全部,就要一個人作到,你上去算什麼,想害小鳳出爾反爾嗎?”

    張松林擔憂道:“可是,他們這麼多人,小鳳怎麼能……”

    趙耀打斷他的話,道:“小鳳現在是無憂社的老大,一言一行都關系到無憂社的聲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而且,我想小鳳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會有十足的把握。”

    “呼!”張松林長吐口氣,無奈道:“希望如此吧!當老大,還真不容易啊……”

    二十多號青年,雖然手中沒拿武器,但一起動手,聲勢也不小。杜小鳳真元深厚,並不將對方的圍攻放在心上,依仗過人的六識和敏捷的身手,在衆人之間的縫隙中穿梭自由,遊刃有餘,舉手抬足間,總有人驚呼倒地。

    青年中隻有兩人未動手,一位是疤面青年,另外一位是面帶眼睛的青年。兩人在旁觀戰,前者面容冰冷,毫無表情,後者態度淡然,好象場中的戰鬥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時間不長,杜小鳳已把這二十多號青年的身手試探出個大概,雖然能比學生們強一些,但並無太多傲人之處。

    他心生乏味,手下開始加力。他進攻的力道並不大,但攻擊的位置卻皆是人身穴位,被他打中後,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隻能勉強靠著牆壁站立。二十多人,沒過五分鍾,全部退到一旁,再無一人上前。

    參加毆鬥的青年都很奇怪,自己明明隻中了杜小鳳一招並不怎麼兇猛的拳頭,為什麼會渾身麻木,有力使不出呢?!

    “真強!”望著場中,張松林目瞪口呆地感歎一聲:“小鳳的身手,越來越厲害了。”

    “恩!”趙耀不否認這一點,苦笑道:“他可能天生就是打架的天才!”

    “真是羨慕他啊……”張松林幽幽說道。

    場中,杜小鳳環視一周,見沒有人還有餘力可以上前與自己動手,這才滿意地拍拍手,最後,他目光落在始終未動手的兩位青年身上,他好奇問道:“你們不上嗎?”

    帶眼鏡的青年聳肩道:“我不會打架。”

    “不會打架?”杜小鳳愕然。

    帶眼鏡的青年伸出手指劃劃自己的額頭,笑道:“我隻善於用這個。”

    杜小鳳大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帶眼鏡的青年道:“龐偉!龐大的龐,偉大的偉!”

    “哈哈!”杜小鳳又笑問道:“你認為我這個人怎麼樣?”

    “看不出來。”龐偉搖頭道:“不過挺可怕。”

    杜小鳳道:“既然看不出來,又怎麼知道可怕呢?”

    龐偉笑道:“正因為看不出你這個人怎麼樣,所以才覺得可怕。神秘的東西,總是最危險的嘛。”

    杜小鳳沉默片刻,輕聲問道:“你的理想是什麼?”

    龐偉道:“我想要不平凡的人生!”

    不平凡的人生!杜小鳳歎了口氣,這何嘗不是自己想要的呢?!他點點頭,轉頭又問想疤面青年,道:“你又為什麼不上來和我打呢?”

    疤面青年淡然道:“隻是看,就已經足夠了。”

    杜小鳳問道:“哦?那你認為我身手怎麼樣?”

    疤面青年道:“論功夫與技巧,你肯定不如我,但是要論內力,我遠不如你,而且,在被圍攻的亂戰中還能精準地打中對手穴位,說明你對人體穴道掌握的相當熟悉。”

    杜小鳳一怔,吸口涼氣,暗討這個青年果然不簡單啊!常人不可能看出自己的真元修為,更不可能了解到自己所進攻之處皆是人體的穴位,除非他也是練武之人!沒等他開口詢問,那疤面青年又道:“我叫沈三情,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武術。”

    沈三情?好奇怪的名字!杜小鳳暗中點頭,原來此人真學過武!

    沈三情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劉劍冰是我的朋友。”

    “哦?”杜小鳳臉上笑意更濃,張松林等人卻大驚失色,這個沈三情是劉劍冰的朋友,那麼他很有可能是鬼飄堂的人。

    他來這裏幹什麼?不會為找杜小鳳尋仇吧?!想到這裏,張少成、趙耀、張松林、於大鵬等無憂社衆人都開始緊張起來,一各個全神戒備,慢慢向沈三情身邊靠近。

    杜小鳳看出大家的意圖,忙揮手攔住衆人,問沈三情道:“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沈三情道:“沒錯!劉劍冰是我的好朋友,他的武功怎樣,我很了解,我想看看單挑把他打敗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杜小鳳笑道:“現在,你看見了,要動手嗎?”

    沈三情搖頭笑道:“算了,已沒有動手的必要。”

    杜小鳳疑問道:“為什麼?”

    沈三情淡淡地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媽的,小子,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張松林怒聲吼道。他對杜小鳳的身手越來越有信心,頃刻之間將二十多號青年打倒,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辦到的。

    沈三情道:“如果比拳腳,我一定會輸,但是,我擅長用刀,如果拼起武器,你未必能接下我十招。”

    對方的話很直接,但卻是實話。杜小鳳雖未看過他的刀法,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在刀法上的修為絕對不簡單,至少要在劉劍冰之上。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就是最好的證明。杜小鳳眨眨眼睛,好奇地在他身上打量一番。沈三情衣著合身又單薄,並未看到他身上有什麼唐突之物,杜小鳳奇怪,不知道他的刀藏在哪裏。

    沈三情一笑,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說道:“我的刀就在身上,不過,至於藏在什麼地方,連劍冰也不清楚。”

    杜小鳳茫然,問道:“為什麼?”

    沈三情道:“我的老師曾經對我說,練刀的人,刀就是生命,若讓別人知道你的刀藏在哪裏,也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對方手上,即使對自己最親近的親人、最信賴的朋友,也不可以說。”

    杜小鳳無法理解他話裏的意思,不過感覺似乎有道理,他點頭笑道:“他有個好老師。”

    “謝謝!”沈三情道:“不過他老人家已過逝了。”

    “哦!”杜小鳳問道:“那你今天來找我,究竟為了什麼?”

    沈三情道:“隻是想看看你這個人。劍冰說你很了不起,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希望我能投靠你。”

    杜小鳳一愣,道:“可他是鬼飄堂的人,如果把你介紹給鬼飄堂,豈不是更容易一些。”

    沈三情道:“鬼飄堂並不是我想要的幫會,他們的所作所為我也無法接受。”

    杜小鳳問道:“那你能夠接受無憂社嗎?”

    沈三情道:“我信任我的朋友。”

    杜小鳳又道:“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沈三情道:“剛才那位龐兄弟已經說過了。”

    杜小鳳仰面大笑,看看沈三情,又瞧瞧龐偉,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代表無憂社,正式向兩位發出邀請,希望我們可以成為夥伴。”

    龐偉笑道:“我很願意接受你的邀請。”

    沈三情側頭,舉目望向黑闆上寫的“消人之憂、解人之愁”八個大字,問道:“那隻是一句簡單的口號嗎?”

    杜小鳳搖頭道:“那是無憂社的宗旨,也是無憂社的靈魂所在。”

    “如果是這樣,”沈三情凝聲說道:“我也接受你的邀請。”說完,他低下頭,可是好久沒有聽到杜小鳳答話,他心中好奇,抬起頭,恰好看到他那閃爍幽光的眼睛,在那一瞬間,沈三情突然覺得好象有什麼東西侵入自己的腦中,一股無形而又強大無比的東西。那是什麼,他不知道,發現它入侵完全出於自己的感覺。轉瞬,這種感覺消失,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定神再看杜小鳳的眼睛,虎目含笑,彎如新月,並無亮光,他用力地甩甩腦袋,以為自己在神經過敏。

    杜小鳳笑眯眯道:“好!以後,我們是夥伴,為夢想而拼搏的夥伴。”

    張松林表面上看粗枝大葉,實際上他的心極細,對於杜小鳳的做法並不認可。

    沈三情既然是劉劍冰的朋友,誰敢保證他會不會早已加入了鬼飄堂,到無憂社來的目的,是為了做臥底或者搞破壞。心中這麼想,但又不好大聲張揚,他來到杜小鳳身旁,小聲說道:“小鳳,讓沈三情加入我們有些不太合適吧?!”

    杜小鳳故意愣了愣,問道:“怎麼了?”

    張松林道:“他是劉劍冰的朋友,很有可能是鬼飄堂的人,讓他加入我們,等於在咱們身邊按放了一顆定時炸彈。”

    杜小鳳細語道:“如果他是鬼飄堂的人,還會主動說明是劉劍冰的朋友嗎?”

    張松林冷笑道:“誰知道那是不是他故意耍得小伎倆呢?”

    杜小鳳一笑,張松林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不過他已確認,沈三情是實心實意來投靠。他肯定道:“絕對不是。”

    張松林充滿疑問,道:“小鳳,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杜小鳳指指自己的腦袋,笑得天真,道:“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的。”

    “直覺?”張松林翻翻白眼,搖頭嘟囔道:“又是直覺……”

    他兩人說話聲極低,離他們稍遠一些的人根本聽不清楚,即使張少成與趙耀等人也隻不過隱約聽個大概,但沈三情卻突然說道:“如果我的加入給你們造成什麼困擾,那麼,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不會!”杜小鳳笑道:“因為,在我心裏,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夥伴。”

    “唉!”張松林無力垂頭,重重歎息一聲。

    沈三情直視杜小鳳,並未說話。

    杜小鳳伸出手,真誠道:“在以後的日子裏,希望你能和我以及其他的兄弟們,合作愉快!”

    沈三情露出笑容,握住杜小鳳的手,笑道:“我不知道這一步走的是對還是錯,但既然作出了選擇,我就一定不會放棄。”

    杜小鳳道:“把社團當成自己的家吧,在這裏,每一個人都將是你的兄弟。”

    家?沈三情一震,驚訝地看著杜小鳳。後者也在注視著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沈三情忽然覺得,他似乎能看穿自己的心。

    這時,和杜小鳳動手的二十多位青年身體漸漸恢複正常,力氣回歸體內,相互看看,不約而同走到杜小鳳近前,齊聲說道:“我們也願意加入。”

    杜小鳳反問道:“為什麼?”

    衆人齊笑道:“因為你很強。”

    “哈哈——”杜小鳳仰面長笑。

    他們加入的理由很牽強,不是杜小鳳想要的,但是,他也明白,這些人對社團很有用處,留下他們是有必要的,而且人心可以被感化,不過那需要時間。杜小鳳相信,他能把這些人變成社團的中堅。

    無憂社的人員擴充相當迅猛,未出幾天,社員超過二百人。

    人員的身份也由單一的浩陽中學學生過度到龍蛇混雜,其中包括其他中學的學生、社會的小混混等。

    為了約束越來越龐大的社團成員,杜小鳳與張少成等人商討後,制定出社團的規章。

    社團的規章和國家法律、幫派家法一樣,是強制執行的,無論是誰,如有觸犯,一律按規章的要求處理。

    規章第一條便規定:欺負弱小者,“踢”無赦!(“踢”指從社團中開除掉。)有了規章,就需要有執行規章的人。杜小鳳首先想到了於大鵬。這人長一副冷面,素來少有笑容,為人又剛直,就事論事,從不看人,大公無私,不少人在背後叫他“黑臉鵬”。讓這樣一個人來執行社團的規章,再恰當不過了。

    作了打算,杜小鳳召集骨幹,開一次關系到社團系統的會議。

    參加會議的有張少成、趙耀、張松林、於大鵬、王風雲、沈三情、龐偉,加上他自己,同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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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38:5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建組

    會議中,他提出,風、雨、雷、電、螞蟻軍團五個組不動,另外又成立一新組——執行部,專門負責監督社團人員行為上是否規範,是否存在有違反社團規章的地方。

    至於執行部的負責人,由於大鵬來擔任,而其所負責的電組則交給沈三情來管理。

    衆人聽完他的決定,驚訝不已。

    第一,執行部這個新部門表面上看是個監督的小組,隻規劃二十人,但權利卻極大,雖然由於大鵬來責任,大家也都覺得公平合理,但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感覺頭上似乎突然之間多了個“緊箍咒”,讓人彆扭、難受。

    第二,關於杜小鳳對電組負責人的人選問題。風、雨、雷、電四組人員衆多,且皆為幫中主幹,是構成無憂社的主體,也就是說無論社團中哪個小組被人消滅都不要緊,隻要這四組還在,無憂社就還存在,而若這四組被人消滅,那也代表著無憂社的滅亡。四組中任何一組在社團中都至關重要,杜小鳳卻將電組負責人交給一位新人沈三情,不僅出人意料,也讓人難以接受。

    張少成等人表面上沒說什麼,心裏可不大痛快,認為杜小鳳的決定太草率。

    杜小鳳哪能看不出衆人心中的想法,呵呵一笑,說道:“成立執行部,是為了讓社團規章可順利執行!規章制定出來,若不去執行,或者執行不徹底,那我們還制定它有什麼用?我知道成立執行部這個部門大家都覺得難受,那是由於我們社團一直以來都不正規,自由懶散慣了,現在身邊突然多出一個框框,多出一個監督自己的部門,不太習慣,如果你們都心生排斥,那麼下面的兄弟會怎麼想?

    如果大家都拿這個規章當兒戲,依舊我行我素,依舊過著沒有紀律的生活,那麼,我們無憂社永遠都不會成為一流的社團,隻適合在學校中打混,各位,我想那也不是你們想要的吧?“

    張松林肩膀垮下來,轉頭看趙耀,後者則瞧向張少成。

    張少成拍拍額頭,笑道:“雖然有種被人束縛住的感覺,但為了社團的長遠考慮,我認為小鳳的做法是正確的。”

    張松林聽完,肩膀繼續垮下去。

    杜小鳳笑道:“少成能夠理解,我很高興,那麼,其他人的看法呢?誰贊同,誰反對?”

    衆人相互看看,除了於大鵬不好表態之外,其他人齊聲說道:“我們贊同!”

    杜小鳳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頓了片刻,說道:“至於讓三情負責電組的事情,我認為沒有什麼不妥,很合適啊。”

    衆人看了一眼沈三情,再偷眼瞄瞄杜小鳳,一各個低下頭,沉默無語。

    隻有龐偉表情輕松,臉上寫滿興奮。他和沈三情雖然年歲比在座諸人都大,但在無憂社裏可算是地地道道的新人,他本來還在為自己比其他人後加入無憂社,會不會受到杜小鳳的排擠或冷遇而擔心,現在看到他能夠重用沈三情,心也放回到肚子裏,所以,他笑得很開心。

    好嘛,開始無聲的抗議了!杜小鳳環視衆人,心中暗笑,他振聲道:“我要把電組建成一張網,一把刀。網,是情報網,而刀,是無堅不摧的尖刀。我認為,在坐的各位當中,有這個能力的,隻有三情。”

    衆人聞言,不以為然,或多或少皆露出輕視的表情。

    沈三情對杜小鳳的話大為感動,同時心生佩服,他能看到自己的能力,而且能重用自己,並未因他是新人而故意放棄他。

    沈三情生活在單親家庭,他的父親是個多情的種子,在娶他媽媽之前已有過兩段姻緣,也許正因為此,所以才給他取名叫三情。

    在他三歲的時候,他父親又愛上另外一個女人,拋棄了他和他的母親,而後,他一直和母親生活。在他七歲的時候,他母親積勞成疾加上心情長年憂郁,一病不起,不久後過逝,他成了孤兒,無依無靠,流浪街頭,後來,他恰巧被市南郊“水雲山寺”的老方丈遇到,見他可憐,便把他收留,容他在寺院中生活,閑暇時教他一些防身健體的武技。從這時起,他才開始對武術産生興趣。

    又過一年,老方丈送他到學校讀書,一次放學回寺院的時候,他碰到一位老人。

    老人說他根骨不錯,想收他做徒弟,並在他面前單手劈斷三塊羅在一起的方磚。沈三情把老者驚為天人,想也未想,就地磕三個響頭,拜了師傅。老人一身絕技甚是了得,尤其一手快刀,在江湖上贏得“閃電刀”的稱號。沈三情學藝十年,後來老人病逝,加上他業已成年,若不剃度無法再住在寺院中,於是他開始在社會上遊蕩的生活。

    武術並不是手藝。他空有一身本事,但沒有文憑,隻能在社會地層混跡。由於他打仗厲害,時常有一些地皮流氓找他幫忙打架,在一次爭鬥中,他認識了劉劍冰,後者也是孤兒,兩人又同為學武之人,身世、背景相似,脾氣、秉性又合得來,一見如故,很快成了極為要好的朋友。

    他自小無家,出身底層,受盡人們的冷漠與白眼,所以當杜小鳳讓他把無憂社當成自己的家時,他很是震驚,同樣,杜小鳳給予他的信任,也讓他找回自己久違的尊嚴。這時,他開始發現,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

    沈三情心有感觸,看看其他人,暗中一歎,說道:“謝謝老大的好意,我在社團中是新人,責任電組有些不大合適吧?!”

    杜小鳳搖頭笑道:“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我看重的是能力,而不是個人加入社團的時間長短。”

    張松林隨意說道:“隻怕有人會不服啊!”

    杜小鳳臉上笑容瞬間收斂,兩眼射出寒光,冷冷問道:“誰會不服?”

    張松林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在杜小鳳冰冷的目光下,他背後生起一絲寒意,呆了半晌,忙搖手道:“我隻是隨便說說的……”

    杜小鳳冷道:“如果有誰不服氣,就找三情比試一下,看你能不能勝得過他!”

    他話剛說完,從地上揀起一根粉筆,甩手扔向沈三情。

    “啪!”沈三情不躲不擋,直挺挺坐在椅子上,任粉筆打在自己的額頭。

    衆人皆為之一愣,不明白杜小鳳在幹什麼。

    杜小鳳無力地敲敲腦袋,目視著沈三情良久,苦笑問道:“你怎麼不出刀把粉筆打下來?”

    他扔出粉筆,是有意讓沈三情在衆人面前演示一下自己的刀法。他的刀法,杜小鳳見過,是特意讓他演示給自己看的,看過之後,他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快!他相信,他的刀法足可以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封住每個人的嘴巴。

    沈三情摸摸額頭被粉筆打過的白色痕跡,他淡然道:“你並未讓我出刀。”

    杜小鳳垂下頭,不知道該氣他,還是該笑他,怎麼能有這麼死性的人呢?好一會,他抬起頭,無奈而笑道:“好,我現在讓你出刀!”

    “恩!”沈三情答應一聲,雙手自然下垂,上身微微前傾。

    人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他。

    幾天來,大家都聽說沈三情的刀法如何厲害,但厲害到什麼程度,誰都沒有見識過,現在聽說他要出刀,忍不住仔細觀察起來。

    杜小鳳低身,又揀起一根粉筆,用手指彈了彈,說道:“三情,小心了!”

    說著,他一抖手,將粉筆甩出。

    這次,他用得力道比上回大上許多,而且,也想看看他的刀有沒有自己扔出的粉筆快。

    “唰!”“噠、噠!”

    人們隻見寒光一閃,接著冷風撲面,再看粉筆,在空中一分為二,落在桌面上,斷口處光滑無比,好象被機器分割過一般。

    再瞧沈三情,手中多出一把一尺多長,將近三寸寬的鋼刀,刀身明亮,不時閃爍森光。

    人們僅僅看到了他的刀,至於他是怎樣拔刀的,在身體什麼部位拔的刀,除了杜小鳳,誰都沒看清楚。

    好快的刀!好恐怖的刀法!衆人心中一寒,暗打冷戰。

    人人都在心裏琢磨,如果自己和沈三情對戰,恐怕連自己最後是怎麼死的都未必會清楚。

    “啪、啪、啪!”杜小鳳鼓掌叫好:“快!好快的刀法!大家認為怎麼樣?”

    衆人沒有說話,一各個直勾勾看著沈三情發呆。

    杜小鳳笑道:“這樣一個人才,做電組的負責人過分嗎?我覺得屈才了倒是真的!松林,你說還有人會不服氣嗎?”

    “開……開玩笑……”張松林咽口吐沫,結巴道:“如果誰要是不服氣,我第一個跟他急!”

    “哈哈!”杜小鳳仰面大笑,心中贊歎,這就是實力的表現啊!

    無憂社逐漸成型,隨著社團規章、執行部以及專司情報部門的出現,開始向真正嚴格意義上的組織過度。

    風、雨、雷、電、螞蟻軍團、執行部六組成為無憂社未來發展的根基,沈三情的加入,使無憂社整體實力上升一個台階。

    無憂社的名氣越來越大,來找他們幫忙的人也越來越多。

    其中不僅僅包括學生,也包括成年人。

    “零度酒吧”位於浩陽高中不遠的地方,生意紅火,營業時顧客絡繹不絕,隻看酒吧老闆開得那輛價值不菲的轎車,不難想象他口袋中沒少撈取“票子”。

    老闆名叫呂楊,三十多歲,身材不高,體形肥胖,一顆圓圓的腦袋配上一張圓圓的臉,笑容可拘,寫滿無害,讓人看過自然而然産生一種親切感。他相貌雖平平,卻天生做生意的料。

    杜小鳳怎麼也想不到,這位零度酒吧的大老闆會找上自己。

    他沒見過呂楊,卻從趙耀那裏聽過這個人的名字。當張松林找到杜小鳳,告訴他呂楊正在會所裏等他時,他很奇怪,疑惑道:“他找我幹什麼?”

    張松林搖著腦袋,笑道:“誰知道呢?他既然來了,肯定有事。”

    杜小鳳道:“我去看看吧。”

    杜小鳳滿懷好奇地走進無憂社會所,教室裏人不多,大家各忙各的,呂楊孤零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隻肥手交叉在一起,正打量教室四周懸掛的字副。近來後,張松林向呂楊所坐的方向弩弩嘴,低聲道:“小鳳,他就是呂楊。”

    “恩!”杜小鳳應了一聲,走到呂楊近前,低下頭,笑眯眯打量這個人,後者也看到了他,微微有些愣神。

    左右的學生見到杜小鳳,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恭敬敬點頭示意。

    杜小鳳一笑,擺擺手,暗示衆人先出去。

    等衆人走後,房間中隻剩下杜小鳳、張松林、呂楊三人,他這才問道:“你是呂老闆?”

    呂楊聽過關於杜小鳳的傳言,見眼前這位少年和傳言描述得極象,加上周圍人對他的尊重,已然猜出他的身份。他忙站起身,圓臉堆滿笑容,說道:“啊,我是呂楊,這位小兄弟就是杜小鳳吧?”

    杜小鳳笑道:“很高興呂老闆能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杜兄弟太客氣了。”說著話,呂楊熱情地伸出手。

    杜小鳳大大方方的與他握了下手,一擺手,道:“呂老闆請坐!”

    二人先後落座,杜小鳳不解他的來意,但也不著急發問,而是笑呵呵地看著對方,等他先開口。

    好個少年老成的人!呂楊在商場上打混多年,什麼人沒見過,但象杜小鳳這樣年輕又氣質不凡的少年人,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看來,他能成立無憂社,並壯大到現在這般程度,絕非偶然。呂楊可不敢因杜小鳳年少而表現出絲毫的輕視和傲慢,他笑道:“聽說無憂社最近在浩陽發展得很快,所以我特意來看看。”

    “哦!”這當然不是呂楊的真實來意,即使杜小鳳不用精神力探知他心中所想也能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淡然地應付了一聲。

    呂楊見他態度冷漠,尷尬地呵呵一笑,又道:“要知道我的酒吧就在附近,平時也有很多浩陽的學生去光照,咱們也算是鄰居,希望杜兄弟以後多照顧。”

    杜小鳳聳肩道:“呂老闆客氣了,無憂社隻不過是剛剛成立的小社團,在浩陽這樣混亂的地方,自身都難以保障,哪裏還談得上照顧別人啊!以後,還要呂老闆多多照顧才是真的。”

    “呵,呵呵……”呂楊幹笑。他隻與杜小鳳談了幾句話,便已感覺到他的不簡單。他笑道:“如果無憂社在浩陽還算小社團的話,那我真想不到大社團會是什麼樣子的,連鬼飄堂都在杜兄弟手上吃了虧,你也就不要謙虛了。”

    杜小鳳搖頭道:“那隻不過是僥幸而已,沒什麼好誇耀的。”他頓了頓,手指輕敲桌面,說道:“呂老闆今天到我這裏來,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有話請直說,既然你來了,就應該了解到無憂社的規矩了,隻要我們能辦到,又合情合理的事情,我們一定幫你!當然,那也需要一定的報酬。”

    “哦?杜兄弟真是快人快語啊,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呂楊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杜小鳳瞥了他一眼,暗中哼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才怪呢!他仰面輕笑,並未答話。

    呂楊搓了搓手,道:“杜兄弟,我想你明白象酒吧、夜總會這樣的場所每天招待的顧客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杜小鳳點頭道:“沒錯!”呂楊接道:“其中難免會有一些人酒後鬧事或者故意來找茬的。”說著,他頓住,直勾勾盯著杜小鳳。

    杜小鳳一笑,又道一聲:“沒錯!”

    呂楊道:“鬧事的人多了,會嚇跑那些正常消費的顧客,如此一來,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所以,為了能得到一個太平的環境,象酒吧、夜總會這樣的地方都會有一批人在看場子。”

    杜小鳳雙目一眯,道:“沒錯!”

    呂楊沉默好一會,輕聲說道:“我的膽子很小啊!在我酒吧看場子的是鬼飄堂。”

    張松林一震,老臉頓時沉下來。杜小鳳則笑道:“那不是很好嗎?鬼飄堂在這一帶即有名氣,又有勢力,讓他們看場子很安全。”

    呂楊點頭,苦笑道:“話怎麼說是沒錯,到我酒吧惹事的人也幾乎沒有,但是問題出在鬼飄堂身上。”

    杜小鳳茫然,道:“呂老闆有什麼苦衷盡管說出來。”

    十月的天氣炎熱,教室中沒有空調,溫度有些高。

    呂楊擦擦頭頂的汗,道:“我剛才說了,我的膽子很小,鬼飄堂的膽子卻很大,他們竟然在我的酒吧賣毒品。”

    杜小鳳一皺眉,若有所思地揉揉額頭。

    呂楊歎了口氣,道:“毒品這種東西我從來不接觸,但是我也知道,若是被警察發現,別說我的酒吧保不住,連我自己都會被牽連進去。販賣毒品不是小罪,弄不好會判死刑的。我也向鬼飄堂的人提過很多次,希望他們要賣毒品到酒吧的外面去賣,可是,他們卻拿我的話當放屁,依然在酒吧裏大張旗鼓地賣搖頭丸、迷幻藥,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生怕哪天警察會找上門來,這樣下去,我看我即使不被他們害死也會被他們嚇死,所以,我才來找杜兄弟幫忙。”

    杜小鳳眨眨眼睛,笑問道:“呂老闆希望我怎麼做?”

    呂楊道:“我希望杜兄弟能幫我……把鬼飄堂從我的酒吧趕出去!當然了,我也不會讓杜兄弟白幫忙的,要多少錢,你開個價,隻要不過分,多少我都願意接受。”

    張松林面露喜色,低身伏在杜小鳳耳邊,細聲說道:“小鳳,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杜小鳳凝神,思量片刻,道:“呂老闆,零度酒吧是你開的,要想把鬼飄堂趕出去,隻要你一句話就行了,何必還來找我?”

    呂楊哭喪著臉道:“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啊!找鬼飄堂的人幫我看場子簡單,但是想把他們趕走,談何容易!每個月,他們從我這拿走一筆可觀的保護費不說,光是賣出毒品所賺的錢就已不是小數目,這麼一大塊肥肉,他們怎能輕易鬆口。我是外地人,在這裏投資做生意隻求能平平安安的,若是把他們惹火了,弄不好會招來殺身之貨啊!”

    “怕什麼?”張松林氣得滿臉通紅,怒道:“鬼飄堂隻是一堆屎!”

    杜小鳳撲哧一聲笑了,揮揮手,示意張松林不要插話,他笑道:“在這一帶,幫會有很多,不隻我們無憂社這一家啊!”

    呂楊搖頭道:“別的幫會我也找過幾個,但是他們一聽到我要對付的是鬼飄堂,便沒有一個幫會肯出力幫我。”

    杜小鳳道:“是這樣啊!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一下,明天再給你答複,可以嗎?”

    張松林聞言大急,在後面直拉杜小鳳的衣服,小聲說道:“這還有什麼考慮的……”

    杜小鳳沒理他,繼續道:“請呂老闆給我留個電話,我在明天中午之前,給你我的決定。”

    “哦……”呂楊沉吟片刻,點頭道:“好吧!”

    他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邊遞給杜小鳳邊誠懇道:“我是誠心誠意來找杜兄弟幫忙,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幫我這一次,報酬我一定不會吝嗇……”

    杜小鳳挺身站起,打斷他的話,道:“報酬的多與少是次要的,幫你趕走鬼飄堂不是小事情,我需要考慮清楚,呂老闆先請回吧!”

    呂楊還想再說什麼,但見杜小鳳臉上的堅定,他歎息一聲,道:“希望明天中午前,能聽到杜兄弟的好消息。”

    杜小鳳點頭笑道:“呂老闆慢走。”

    呂楊無奈,人家都已下了逐客令,自己再呆下去隻會自找無趣,他又講了幾句客套話,走出教室。

    等他走後,張松林急道:“小鳳啊,你怎麼不答應他?把鬼飄堂趕走,即幫了呂楊的忙,又能打擊鬼飄堂,最主要我們還能收到一筆酬勞,有這麼多好處,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杜小鳳悠悠道:“正如你所說,這是一次好機會啊!”

    “啊?”張松林一愣,沒懂他的意思。

    杜小鳳道:“松林,機會到了眼前,如果不懂得抓住,那就太可惜了。”

    他考慮得要遠比張松林多得多,現在,無憂社內部成員不單單隻有學生,還有一批以沈三情為首的社會無業青年。他們不同與學生,既然年紀輕輕就放棄學業,到社會上混跡,多數都和家庭的原因有關系,他們要麼是孤兒,要麼是單親家庭,缺少關愛,如果每月沒有收入,大部分人會餓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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