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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舊侶尋仇 掌傷大俠 新娘比武 血濺華堂(2)
游揚低聲問道:「徐中岳,你要是不允對方借用的話,請馬上告訴我們。」
他這樣問法,其實是為了替徐中岳保持面子的。要是他問「你同不同意」徐中岳就難以答覆了。
徐中岳沒有出聲,游揚再用同樣的話語問新娘子,姜雪君也沒說話。
游揚連忙說道:「徐中岳這方沒反對,那你就用這兩枚蠟丸作暗器吧。請依照出試的規矩,站在與徐中岳的距離三丈之處。」衛天元站到牆邊,說道:「足夠三丈距離了吧?」
徐家這間客廳長四丈八尺。寬三丈六尺,衛天元退到了牆邊,規定的三丈距離,都自是足夠有餘了。
門口和後窗都擠滿了人,人人睜大眼睛,要看衛天元如何把這兩顆蠟丸打到三丈開外。
只見衛天元把手一揚,蠟丸不是平直的飛出去,卻是飛上上空。
眼看那兩顆蠟丸就要碰著屋頂了,眾人仰面以觀,心中不禁都是感到奇怪:「飛天神龍在玩什麼把戲?」不過蠟丸不但份量輕,而且是極為柔軟之物,蠟丸而能飛得這樣高,已極是十分難得了。
眾人心念未已,忽見那兩顆蠟丸恍如流星飛墜,一晃眼就到了徐中岳的面前。
剪人先生。游揚和楚天舒三人是看得懂其中奧妙的。飛天神龍拋起這兩顆蠟丸之時,掌心已是發出了小天星的劈空掌力。
發暗器的功夫和其他功夫一樣,各家各派都有獨特的手法。但像飛天神龍這樣的方法,卻是任何門派都沒有的亡
嚴格來說,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暗器功夫,而是暗器功大與上乘的內功合而為一的巧妙運用。不過暗器手法各有巧妙不同,飛天神龍雖然有點「取巧」,卻也不能說是犯規。
蠟丸初時向上飛起,其勢甚緩,這一下突如其來,當然是大出徐中岳意料之外!
在這一霎那間,徐中岳亦已閃電的轉了兩次念頭。
要是閃避的話,或許可以避開;但徐中岳卻沒把握不讓蠟丸沾著衣裳。
他是「中州大俠』的身份,兩顆蠟丸假如都不敢接,他的顏面何存。
他一咬牙,喝道:「飛天神龍,你欺我太甚!」一伸手就抓蠟丸。
不料這一抓抓了個空,那兩個蠟丸突然轉了方向,從他意想不到的方位打來,這霎那間,徐中岳只覺眼皮上火辣辣的,又像給糯米團粘著一般,那種滑膩膩的感覺令他想要嘔吐。他一驚之下,生怕會給弄瞎,連忙閉上眼睛。
那兩顆蠟丸粘在他的眼皮上,不過片刻,又化成燭淚,燭淚淋漓,徐中岳沒有變成瞎子,卻變成「大花臉」了。
那個愛說怪話的人又在笑道:「有趣,有趣!大俠變成了大花臉,這場比試,也可說是真的別開生面了!」
徐中岳知道自己沒有受傷,連忙用衣袖抹乾淨臉上的燭淚。剪大先生跟著宣佈結果:「徐中岳給兩顆蠟丸打著,沒有受傷。剛才比暗器那場,衛天元也是給兩枚骨釘打著,沒有受傷。」言下之意,即是和局。
楚天舒明知剪大先生存心偏袒,故意裝作聽不懂,問道:「那麼究竟是誰贏了?」
剪大先生道:「應該算是剛好打成平手,並沒分出輸贏。」
他也恐防如此宣判難令對方心服,於是接著解釋理由:蠟丸和透骨釘雖然不同,但暗器是自己挑選的,衛天元挑選了蠟丸作為暗器,他的蠟丸就和徐中岳的透骨釘一樣,在我們公證人的眼中乃是無分軒輊的暗器了。這一場只是比暗器,並非比內功。既然彼此都是著了對方兩枚暗器,並沒受傷。所以只能作和。」
他這樣說法,確也言之成理。徐家親友紛紛稱讚他斷得公平,衛天元也沒提抗議。楚天舒微笑道:「難得看到這樣精采的比武,我只愁沒機會看下去,如今最少可以多看一場,樂得大飽服福。」
剪大先生待眾人的議論停止之後,宣佈由衛天元作攻方的第二場開始。
這一場是比試掌力,依照規定,徐中岳必須硬接衛天元的一掌,不許還手。
所有徐家親友的心頭,不禁又是如墜丸場了。
衛天元劈空掌力的厲害,從剛才那場,他們已經可以看得出來。
劈空掌力都那麼厲害,何況是直接打著身體。徐中岳的內功本來不及對方,(看了四場比試,徐家親友都是不能不承認這一點了,)規定又不許招架,這一掌打下去,徐中岳只怕難保不命喪當場!
新娘子薑雪君仍然毫無表示。
忽地有一個人連哭帶嚷的從內堂跑出來。
是徐中岳和前妻所生的女兒徐錦瑤。
徐錦瑤哭著叫嚷:「姜雪君,你是不是要把我的爹爹害死了,你才稱心如意!」
徐中岳喝道:「錦瑤,休得胡說八道!爹爹的事不用你管,快快進去!」
徐錦瑤叫道:「我偏要說,爹,要不是你娶這狐狸精,也不會帶來這場災殃,飛天神龍劃出的道兒是不許你和她今日拜堂,分聽飛天神龍也看上了她。說不定他們還是舊相識、老情人呢!」
徐中岳氣得面色青裡泛紅,喝道:「搖兒,你、你瘋了!」
其實一眾賓客心中亦已有此懷疑,不過他們不敢象徐錦瑤這樣嚷出來而已。此時有不少人不約而同的心裡想道:「徐大俠的女兒說飛天神龍和新娘子是舊相識、老情人,此言雖然未足盡信,但最少恐怕也是因為姜雪君的美色,引起飛天神龍垂涎,這才惹出今日禍事了。」
徐錦瑤繼續嚷道:「爹,你說我瘋,我說你才是糊塗呢!你試想想,姜雪君若真心情願嫁給你,為什麼她卻一直袖手旁觀?」
說至此處,她突然像發了狂一樣,用力推姜雪君,叫道:「你是已經同意和爹爹站在一方的,我的爹爹已經比了四場,這一場也該輪到你了。你出去呀,你出去呀,你出去接飛天神龍的一掌,我不但承認你是繼母,即使要我給你磕頭,叫你親娘我也願意。否則,嘿嘿,哼哼,可休怪我說出不中聽的話了!」
飛天神龍衛無元亦已給她鬧得沉不住氣,冷冷說道:「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剪大先生,請你執行公證人職責!」
武林規矩,公證人有無上權威,他的職責不僅只限於裁判勝負,而且有權制裁任何意圖搗亂的人的。而且剪大先生一開始就宣佈,與比武無關的人不許在這禮堂之內,如今徐錦瑤闖了進來,已是觸犯他的規定。衛天元要他執行「證人職責」,意思十分明顯,即是要他把徐錦瑤趕出去!
剪大先生甚為尷尬,只好說道:「徐中岳,請你約束令嬡!」言下意,要是徐中岳約束不來,他只能代為管教了。
徐中岳道:「請許我喚上個小徒進來。」剪大先生點了點頭,徐中岳叫道:「郭元宰,你把師妹拉進去,要是她不聽話,你可以替我打斷她的腿!」他把這任務交給郭元宰,不僅因為郭元宰是他最得意的徒弟,而且因為他知道在他門下的一眾弟子之中。他的女兒最聽郭元宰的話。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徐錦瑤是尚未停手在推姜雪君的。
姜雪君端坐椅上,身形紋風不動。
別人也許還未感覺甚麼特別,徐中岳則已是暗暗吃驚。要知他的女兒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從小得他悉心傳授,大摔碑手的功夫也已練到四五成了。論內力之強,在他門下眾弟子中,除了郭元宰之外,沒人能勝過她。徐中岳暗自想道:「雪君的武功果然超乎我的估計,要是瑤兒這樣用力推我,我若不想把她震倒,又怕身形也會微晃!」
徐錦瑤推不動她,更加發怒,哭道:「你不顧我爹爹的性命,不如咱們一起死了吧!」
郭元宰匆匆忙忙,從塞滿禮堂門口的人叢中擠出來,他沒看見師妹在推姜雪君,師妹的哭叫聲則聽見了。
他跑進禮堂,立即說道:「師妹,你也不想想,師母不懂武功,你要她和衛天元比試掌力,不是要她白白送死嗎?」
鮑令暉在外面也忍不住冷笑道:「徐大小姐,你就只顧你爹爹的性命,不顧別人的性命!你爹爹最不濟也是個一號稱大俠的人,你的這位新母親的武功可還不能和你相比!你要她替死,別惹你的爹爹給人笑話!」
徐錦搖氣往上衝,使勁一推,叫道:「好呀,郭師兄,我知道,你。你和這姓鮑的小子一樣,都、都……。」
話猶未了,忽地覺虎口一麻,瞬息之間,全身如同觸電上般四肢都麻痺了。」
郭元宰剛剛看見她把手掌從姜雪君身上移開:跟著就看見她呆若木雞似的站在一旁。他只道師妹是給他說得內心有愧,反而感覺有點過意不去,柔聲說道:「師妹,你進去歇歇,師父有這許多親朋好友在這裡,總不至於讓人為所欲為的!」言下之意,不啻是向飛天神龍提出警告,如果他要打死他的師父,可得先考慮一下後果。
剪大先生此時已經看出姜雪君的武功非比尋常,但卻也還不是飛天神龍的對手。而且這一場比掌的規定,是守方只能硬接的。要是姜雪君替丈夫出手,她是新娘身份,如何能使飛天神龍的手掌碰著她的身子?
因此在郭元宰扶徐錦搖退入內堂後,他只好再問一次:「徐中岳,這一場你們決定如何應戰?」其實這一問已經是稍稍有點違背公證的人那個「公」字了。
姜雪君欠一欠身;似乎想要站起來,衛天元面色灰白,冷冷說道:「徐夫人,你想徐小姐喚你一聲親娘,那就請與尊夫一起上吧!」
姜雪君霍然一省,心裡想道:「我若一站出去,那就等於是向所有的人表示,我是心甘情願嫁給徐中岳的了!衛天元做的事雖然有點過份,但他不願我嫁給徐中岳總是好意,唉,但願他適可而止吧!」
那個愛說怪話的人又在發話了:「號稱大俠的人性命當然寶貴得多,我看徐大俠是不必躊躇了,還是讓你這不懂武功的新夫人替你去死吧!」
姜雪君不發一言,重新端端正正的坐穩。
剪大先生因為自知有欠公允,不便說衛天元,只能拿那個說怪話的人出氣。
「徐夫人喜歡參加或者不喜歡參加,我早已說過,只憑她自己的意願,誰也不能勉強!比武尚在進行之際,希望各位也不要替任何一方擅出主意!」剪大先生重申禁令之後,目光緩緩移到衛天元身上,繼續說道:「有一句話本來不是公證人應當說的,但趁這一場未開始前,我想暫且不用公證人的身份,只以同屬武林中人的身份,勸你們一句。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否結有粱子,但俗語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要是能夠點到即止,那是最好不過!」
這話其實只是向衛天元單方面說的,衛天元卻故意笑道:「剪大先生言之有理,但只怕徐大俠要做君子。」
剪大先生面色一沉,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衛天元道:「剪大先生可能有點善忘,徐大俠因何約我比武,記得上一次在嵩山比武之時他是說過的,他說是因為正邪不兩立。在他的心目中,我是個大魔頭,他以大俠的身份,當然不能不與我決鬥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這也是一句人盡皆知的俗語,大俠說過的話,怎能更改?」
他這番話可是狠辣得到了家,徐中岳即使想要改口都不行了,徐非他自認「小人」不做「君子」。
剪大先生怫然不悅,說道:「既然你們不願意聽從我的勸告,那也只能隨你們的便!」
衛天元道:「不是我不聽從。反正我已有言在先,我輸了就割腦袋。點到的止也好,一決生死也好,對我都是一樣,輸了就沒有吃飯的傢伙了。我看你與其勸我,不如勸徐大俠吧!」
楚天舒忽道:「剪大先生,比武的規矩有公證人在,我們不便置辭,但有關俠義之道的,我們可不可以參加評理?」
「俠義之道」這頂大帽子壓下來,剪大先生只能說道:「願聽楚大俠高見!」
楚天舒道:「那我就忍不住要說了,衛天元此言差矣!」
衛天元道:「如何差矣?」
楚天舒道:「俠義道講究的是寧死不辱,名譽比性命更緊要!你輸了腦袋等閒,徐大俠可不能失了口齒!他早已聲言與你誓不兩立,你如何還能勸告他聽剪大先生『點到即止』的勸告?大俠怎可變為小人,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徐中岳抵受不了冷嘲熱諷,濁氣上湧,頓時喝道:「不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衛天元,要取我的性命,你發掌吧!」
衛天元道:「好,看在剪大先生的面子,我不為已甚,我這一掌要你胸口的璇璣穴,你小心了!」他是距離一丈開外發話的,腳步不移,隨隨便便的就是腹劈一掌!
無聲無息突然間一股強勁之極的力道已是壓到徐中岳的胸膛。
徐中岳雙掌並推,一招大摔碑手反擊出去。
按照規定本來是必須硬接,不許反擊的,但在這性命關頭,徐中岳哪裡還顧得了這許多。
衛天元只用劈空掌力已經是頗出眾人意料之外,徐中岳違背規定,全力反齒,而所得結果,更是出人意外。
劈空掌力對劈空掌力,只聽得「錚」的一聲,徐中岳跌了個四腳朝天,口中狂噴鮮血。
衛天元緩緩說道:「剪大先生,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他雖然傷得不輕,也還不能算是太重。要是有誰給一顆小還丹,他只須躺個十天半月,就可起床。性命是決不會丟的!」
用不著像剪大先生這樣的武學大行家也都知道,衛天元說的絕對不是謊言。假如他真的要取徐中岳性命,這一掌直接打在徐中岳身上,徐中岳十條性命也都完了。
這霎那間,徐家的親友都是震驚得呆若木雞,待到衛天元把話說完,印新磨方始驀地想起:衛天元己是暗示可以讓他去救徐中岳。
印新磨是少林派的弟子!身上正有少林寺秘製的小還丹。
他無暇向剪大先生請求准許,立即跟過去把一顆小還丹塞進徐中岳口中。
剪大先生也無須執行公證的職責了,徐中岳傷得這樣重,當然不可能再比下去,這場比武到此應該算是完結了。
不過凡事總得有始有終,因此他還必須以公證人的身份作最後宣佈:「這一場由衛天元作攻方的比試掌力,徐中岳一來犯規,二來本人也受了傷,這場是徐中岳輸了。」
說至此處,他停了下來,因為循例還得問一問徐中岳這方是否願意整個比武自己認輸。現在徐中岳剛剛吞下了一顆小還丹,要等待他有氣力說話才行。
徐中岳吞下了小還丹,鮮血兀是不斷的從嘴角淌出來,眼睛也還沒張開。不過剪大先生心裡卻是明白,徐中岳的傷其實並沒有這樣嚴重,他只是因為愧對一眾親朋,這才寧可裝作瞎子。剪大先生心想:「徐中岳死要面子,我只好不問他了,就宣佈比武結束吧。」
心念未已,忽見郭元宰跑了出來,一臉悲憤之極的神情喝道:「衛天元,有膽的你莫走!」
衛天元笑道:「我與令師比武的事已經了結,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說老實話,我的確是膽子小,尤其怕看別人如喪考妣的哭喪嘴臉。因此,除非你有辦法令我走不動,否則我是非走不可的了!」
郭元宰鐵青著臉,喝道:「姓衛的,你莫說風涼話兒,事情還未了結,我要替師父報仇!」
剪大先生吃了一驚,連忙說道:「令師性命可無大礙,你別魯莽!」
郭元宰道:「主辱臣死,父辱子亡!師父如同君、父,受了別人侮辱,做徒弟的本領縱然不濟事,也得拼了一死,以雪師門之恥!」
武林中人觀念是把「師門榮辱」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他抬出這個招脾,剪大先生倒不便開口說話了。
衛天元冷冷說道:「好,你要替師父爭一口氣,我也可以成全你的心願,你劃出道兒來吧!」,
郭元宰向兩位證人作了一個羅圈揖,朗聲說道:「當著兩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我可要把話說在頭裡,我們是為師父報仇。並非一般比武,衛天元打傷我們師父,就是我們一眾同門的公敵,請恕我們不和他講究什麼單打獨鬥的規矩!各位師兄、師弟,有哪個不怕死的請出來吧!」
徐中岳門下有八個弟子,郭元宰排行第六,但如今卻只有他大聲疾呼,其他弟子卻是噤若寒蟬。
大師兄李仲元心裡在暗暗咒罵過小師弟不識自量力,不知死活,但想了一想,處此關頭自己若不敢挺身而出,同門之長元顏再做事情還小,今後在江湖上行走,只怕也沒人看得起自己了。
他只好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家師死活未卜,他是為了正邪不兩立才落得如此光景的!為武林除害,也無須講究什麼規矩!如今,我以徐門大弟子的身份請各位親朋好友助拳!」他倒是比郭元宰更為機靈,輕輕一轉,就把替師父報仇的責任分攤到許多人身上了。要是誰還願意博個「俠義道」的美名的話,就得助他去替武林」除害」!
梅花拳的掌門人梅清風首先站了出來,說道:「徐大俠曾經幫過我的忙,算我一個!」
跟著名武師葉忍堂也站了出來。最後,那個剛才表現得最偏袒徐中岳的少林派弟子印新磨也站出來了。
有他們三個人出來,徐中岳的弟子方始陸續加入,但仍然有三個人躲得不知去向。
衛天元一直冷眼旁觀,此時方始說道:「還有沒有人要替徐中岳報仇的?最好快一點都出來!這客廳最少可容得二三十人廝系,省得我一個個打發!」
他目露凶光,語氣冰冷,一看就知他已是準備大開系戒!
外面的人連擠在門口看熱鬧都不敢了,爭著紛紛躲開,有些人更是悄悄溜走。
客廳裡的八個人也都是不由自己的打了一個寒噤。
飛天神龍衛天元雙掌一拍,說道:「沒人來了嗎,我可沒功夫等了,動手吧!」
剪大先生忽道:「且慢!」
衛天元道:「剪大先生也有意賜教麼?」
剪大先生打了個哈哈,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可陪不起老弟的鐵拳。不過,此間尚有一事未了,請容我問徐中岳一句話,你們再動手如何?」
衛天元道:「對,就是他不能說話,也該先扶他進去。我可不想殺他!」
剪大先生知道徐中岳裝死,輕輕在他肋下一捏,徐中岳忍不住「咿呀」一聲叫了出來,既然叫得出聲,眼睛自也不能不張開了。
剪大先生輕輕說道:「他們馬上要替你報仇,你同不同意?」
剪大先生是希望他制住眾人的盲動的,要知當真動手的話,這八個人無異以卵擊石,即使他們能夠令飛天神龍受一點傷,但卻恐怕他們沒一個人能保全性命!
徐中岳是親自領教過飛天神龍的厲害的,性命都幾乎喪在飛天神龍手裡,這層道理他何嘗不知?不過他卻打了一個極為自私的算盤,心想:「讓飛天神龍大開殺戒對我可是大有好處,我的五個徒弟不算,印、梅、葉三人都是大宗派的成名人物,令日的賓客中也有許多是他們親友,要是他們命喪飛天神龍之手,馬上就要激起公憤。飛天神龍再厲害也敵不過人多!」
他假裝傷重,說不出話,剪大先生倒是拿他沒有辦法!
衛天元冷冷說道:「我看還是請新娘子扶他進去吧。這裡的事已經與他們無關!」
話猶未了,新娘子忽然站了起來,說道:「剪大先生,請你執行證人職責,把與比武無關的人請出去!」
這是眾人第一次聽見新娘子說話,(剛才她雖然曾經和新郎耳語,但眾人聽不見)不覺都是呆了呆。
新娘子繼續比武
剪大先生也是不禁為之一愕,說道:「徐夫人,你的意思是……」
姜雪君說道:「我記得還有一場比劍的,是嗎?」
剪大先生道:「不錯。」
姜雪君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比武未曾結束,勝敗也尚未定,請你重申禁令,不許閒人在此干擾比武!」
剪大先生躊躡片刻,說道:「不過,尊夫傷得甚重,恐怕是不能繼續比武了。」
姜雪君道:「他不能比武,還有我吧!你說過的,我可以有權在任何一場參加比武。」
剪大先生早已猜到她有此意,但她自己說出來,還是令得剪大先生為之吃驚不已。
不過他以公證人的身份,卻只能嚴格執行規定,當下緩緩說道:「比武繼續進行,請各位與比武無關的人道出場子!」
跟著宣佈:「第一場比暗器,雙方打成平手,第二場比掌力,徐中岳這方輸了。現在由徐夫人作守方,與衛天元繼續比劍,規定攻方只能刺三招,守方不可用兵刃招架。」
新娘子薑雪君扯下蒙面的紅羅帖,反身一躍,身法美妙之極,站在場心,說道:「衛天元,你出劍吧!」
姜雪君是名聞遠近的洛陽第一美人,這次徐家的賓客之中,就有許多遠方的客人,是為了想看新娘子才來喝徐中岳這杯喜酒的。此時她卸下羅帕,又有許多人回來,擠在門口看新娘了。一睹顏容,人人都是心中讚歎,「紅顏禍水,這句話當真不錯!不過,要是我能夠得到她的青睞,我也寧願為她送命!」
飛天神龍面色慘白,目光在新娘子的臉上盤旋。
新娘子的膚色有如晶瑩白玉,美是美到了極點,但也「冷」到了極點。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冷艷!
姜雪君冷冷說道:「為什麼還不出招?」
飛天神龍歎口氣道:「你為何要替徐中岳賣命?難道你真的是想嫁給他麼?」
剪大先生喝道:「衛天元,這話不是你應該說的!你只有權出劍刺她三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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