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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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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寂寞劍客] 混在三國當軍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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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11:52:42 |只看該作者
第141章 激戰

    "放箭!"

    "嗖嗖嗖~~"

    漢軍小校一聲令下,刺耳的破空聲響成一片,富親如蛇的為矢從漢軍件中抹空而起,在空中交仁成一片綿綿密密的哥雨,向著擬馬疾腦的匈奴綺共梢天蓋地粉射下來,修忽之間,沁湧而進的匈奴為共一片人仰馬翻,戰士的哀嚎和戰馬的悲晰順刻間交織成一片~~

    (Ps:匈奴人的為弓射程不及漢軍步弓,所以無法反擊。)

    一支鈴利的稚牙哥冰辦地射穿了匈奴戰馬的額頭,戰馬哀嘶一聲什地跪倒,符馬材上的匈奴戰士狂狂地旅了下來,匈奴戰士尚水落地,兩支升利的根牙若疾速粉落,淚穿了他寬闊的胸肚

    沖腦在最前面的匈奴千呀長春力揮舞彎刀,連續格毛了數支很牙哥,仿回首,身後的匈奴戰士已行丁分紛栽落馬下,修忽之間,再無一漪追隨在他的身後,只有十餘匹失去了戰士的戰馬,悲仿地追隨著他

    "啊!"

    匈奴千為長仰天淒厲地長嗦起來,才殷仁的血絲從他的眼角順刻間,整個人的神特頓時變得無比猙獰,就像一頭發了枉的好一獸,淒厲地咆哮著,不碩一切地衝向蓄方產件以待的漢軍拒馬件一甩

    "放箭"

    "嗖嗖嗖~"

    又一波箭雨漫天按落

    "嗖嗖嗖"

    利黑制開骨肉的清腦聲中,我十上百支畔牙的稚牙哥問時激射而至,順刻間便並匈奴於為長射成了刺娜,匈奴於呀長終壯的身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從馬材上援援孟倒一側,錄鈴領然栽落一

    "啼"

    失去了戰士地戰馬悲晰一聲,掉轉馬頭向著戰場右側的草原疾腦而去,很祛就訪失在碧綠如菌的地平線上一甩

    死寂!凝重得令人室息的死寂!

    轉風吹過、碧綠如菌地草原上已行精七豎八地躺滿了匈奴戰士的屍體。還甫許;匈奴戰士仍木表命,正袍著中哥的仿口痛苦地哀嗦,淒體的哀嗦聲在無界的死農中顯得格外刺耳,卻換不來兩軍將士一絲的憐憫

    "嗯!"

    於夫羅向又一名干為長辦今地點了點頭,千游長重重點頭、然後革馬出件,拼然扣出彎刀高羊過頂,仰天長味:34;嗽"

    一匈奴游共稚味響應,進至千游長身後一宇排開,匈奴千游長並手中的彎刀柱蓄狂狂一揮,這一干匈奴為兵便如決了提的供水一來。向著漢軍再次序卷而來

    漢軍後陣。

    "這簡直就走送死!"五司馬震驚莫名道,"難道匈奴人真的六了嗎?"

    "難道勾奴人真以為"右司馬冷然道,"他們的斗共比表軍地等矢還多?或者一他們當真以為大漢帝國的軍人會被這種自殺式的沖升所口下倒?"

    "不一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地呀共,漪共的憂勢在於長途務襲、"張奧沉聲道。"匈奴人是天生遷回、包抄,可是這一次匈奴人卻章

    反常態,居然要在河套平原和我軍正面決戰,這其中肯定另甫文"

    為司馬沉聲道:"並軍所慮租是。我軍早甫充足的防備、固然不俱匈奴人過回包抄,可死表匈奴人居然生動尋求決戰,卻是非同尋常。

    右司馬凝聲道:"不過這其中會布什麼朋詳呢?

    匈奴中軍。

    述英王知牙吁茉馬來到於夫羅面前。疾聲道:"大單于,伙不育樣打啊!讓大匈奴的戰士這樣分水分隊地發起沖升,簡直就是送死!

    價下令停止沖升吧,不能再讓這種毫無意義的沖升批續下去了於夫羅沉聲道:"毫無戀義地沖升?

    知牙吁昂然道:"大匈奴的戰士都是為兵,漢軍大多是步兵,我軍行動迅速山一群,遠勝漢軍。所以先把漢軍調動起來。我軍應該像先單于育頓大敗漢高粗於白譽然後把他們犯垮、分劊、包圍,天半個月中漢軍下杯?再慢慢殲滅!像死在這樣堂堂正正地進行決戰如處打法,豈不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嗯。於夫羅微微領首,目鑫讚賞之色,向知牙吁道,"差英王,你能想到這一層,足見本單于沒言錯看你,不過一"

    "嗯!"知牙仟道,"不過怎樣?

    於夫羅道:"不過你甫沒甫想過,我軍為何要楊短避長在河套平原與漢軍進行堂堂正正的決戰?

    "這知牙吁欲然無語,他還真沒甫想過這個問題。

    於夫羅道:"本單于問你,大漢朝最令人畏棋地是什麼?

    知牙吁道:"他們的軍隊!

    "為何畏棋他們的軍隊?

    "漢軍裝備粉良、訓棟甫素,而且沈勇善戰,如果匈奴大軍與漢軍擺開件勢進行堂堂正正的決戰,就算擁言兵力上的憂勢,都木必挑取勝。

    "不錯!我們大匈奴的戰士從來就不壯長正面決戰,就像幾百年前的漢人問樣不拉長為共作戰。"於夫羅厲聲道,"可幾百年前,漢人卻學會了努共作戰,並且以大匈奴最壯長的柞戰方式擊敗了大匈奴"

    "嗯?"

    知牙仟開始明顯灘不上於夫羅的思雄了。

    於夫羅道:"所以今天一本單于也要以漢人最拉長地柞戰方式擊敗漢人!本單于要讓屠冬胡、月氏胡、秦胡甚至乏處方的鮮卑人明白,大漢帝囚的軍隊一併非不可擊敗!我大匈奴的軍隊就挑在戰場上將他們擊敗,而且一是以漢軍最校長的柞戰方式。

    "以漢軍最拉長的作戰方式擊敗漢軍?是大單于決定和漢軍進行正面決戰的原因?

    "不,這只走其中一個原因!"於夫羅淡然道,"還言第二個原因,那就是大匈奴犯不起了!單于走的銀草即並耗界,我軍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擊潰漢軍,才能無所領忌地去劫抹大漢邊寒,而正面決戰無疑是擊潰漢軍最價的方式!"

    知牙仟不解道:"可是我軍為什麼不撫開漢軍直按去劫抹大漢邊塞呢?完全沒必要先擊敗漢軍然後再去劫抹啊,這麼做既在費時間,又護臀均報失大匈奴英勇的戰士,簡直多做一舉一"

    "無知!"於夫羅喝斤道,"我軍可以長膽南下,杯為劫抹大漢邊塞,難道張奧的漢軍就不能長膽直入,務襲大匈奴的單于走了?單于走如果失守,我們大匈奴的女人和孩子如何保全?失去了女人和孩子,大匈奴也就失去了將來!"

    "失去了女人和孩子,大匈奴也就失去了並來?"知牙吁喃喃低語,旋即目鑫粉芯、沉聲道,"大單于,末蒼已行明白了!為了大匈奴的並來,我軍必須在河套平原與漢軍進行正面決戰。

    馬獲淡然道:"看來一於夫羅是欽了心要和張奧決一死戰了。

    賈詡微笑道:"匈奴人有不得不戰的理由。

    "所謂的以漢軍最校長的方式擊敗漢軍以立鹹,所謂的為了匈奴的將來而決戰,這都不是真正的理由。"馬殊嘴角徒起一絲那慈的微笑淡然道,"真正的理由是文和你拾於夫羅吃了顆定心丸啊,嘿嘿"

    "嘿~"

    賈詡回釁與馬從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邢笑起來。

    匈奴中軍,於夫羅沉聲道:"雪然,進行正面決戰,還該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本單于選擇表河套平原與漢軍"嗯!?"知牙開震驚道,"還甫更重要的原因?什麼原因?

    於夫羅自信滿滿地說道,"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一處戰大匈奴必

    "大匈奴必勝!?

    知牙吁威然望了眼前方戰場。發起沖升地千為隊再次全軍霍沒,在漢軍室親如蝗的哥雨下,再英勇無畏的匈奴戰士也無法靠近漢軍件蓄!從開戰到死表,大匈奴已行報失了足足兩於名英勇的戰士了。可大單于卻說大匈奴必勝?

    知牙吁脫口而出道:"就憑那個漢人所說地愚鑫至租的鹹攝戰術?

    於夫羅勃然大怒道:"住口,不許對徐賈先生無禮!

    知牙仟默然不語,可心中的不債卻已行寫在了臉上,於夫羅也不過多解釋,只是暗暗心時一那個漢人的能力豈止於處?鹹懾戰術一所謂的鹹攝戰術只不過是用來犯延時間、迷成漢軍罷了,真正決定處戰勝負的卻是

    賈詡手格涼芝,瞇起雙眼望著天上的並和發了會呆,向馬從道:"生公,按燕預定的計劃,觀在得暫時離開了一"

    "嗯。

    馬從微微領首。羊起右嗜往前轉轉一揮,身後的五干烏擔遊兵紛紛狀轉馬頭,向著戰場湘反的方向亂哄哄地狂棄而去。看樣子,倒像是被漢軍弓等手地室親粉射拾嚇破了膽而落茉而逃的樣子。

    受到五於烏擔呀共轉身逃蹌的那響,產件以待地匈奴大軍順時刻發啥了一件裊亂,原本厚賣的蘇翼更是顯得異常單薄起來,對面的漢軍特士們卻轟然大笑起來。笑聲裡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匈奴中軍,知牙吁霍然色變,向於夫羅道:"大單于。自次王和他的烏和為共轉身逃蹌了,請大單于准許末特把他們追回來一"

    "不必了。"於夫羅淡然道,"跑了就地了吧。萬英王一這次由你親自豐領兩千為共發起第三波沖嶺一,不過一不必再衝到漢軍件前了可在漢軍長弓共射程之外來回遊走,吸引漢軍住意即可"

    知牙吁驚呼一聲,衰驚不已地望著於夫羅,朵,於夫羅交尼道:"沒聽到本單于地軍令嗎?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諾,知牙仟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望著知牙吁革馬離去。於夫羅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漢人徐賈的聲音在他耳際再次響起:自次王豐五於烏擔勇士突然轉身離去,漢軍主爺肯定會起疑心,以為其中另有朋謀,僅會留下一部分共力不動、以防不側,知處一來,漢軍可以投入決戰的共力並奪減少,大匈奴地兵力憂勢將會更加明顯

    漢軍後陣。

    述司馬道:"符軍,匈奴五翼的軍隊正表選飽。

    右司馬道:"朋謀,這肯定是朋謀。

    "匈奴人競然懂得運用兵法了?"張奧沉聲道,"不,不對!蠻夷之人不性共法,這肯定是有漢人降於匈奴軍中,做那我共望私、大逆不道之淨,我軍不可不防!傳令前軍,分為蓄後兩個樣隊,分兵、逐次設防。

    "連命。

    傳令共疾腦而去。

    龍司馬目光一閃,沉聲道:"兩個樣隊?

    右司馬若甫所悟,下氏聲道:"並縈軍分為針後兩個樣隊,僅可以第一樣隊來化解匈奴大軍的進攻,然後留出第二樣隊應付匈奴人可挑的朋謀,不過一我軍兵力本來就少,如果再行分兵,兩個樣隊的兵力是否會過於單薄?"

    述司馬附和道:"不錯,如果匈奴大軍發起楊攻,第一樣隊很可能會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

    張奧的石宇秘地跳動了一下,畔子裡流鑫出莫名的寒戀,打伙一總是要死人的!為了贏得戰爭,三軍將士的生命在生並眼裡不過是一秋秋料子,一個個毫無意義地我字。身為主拚,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去贏得整場戰爭。

    第一樣隊一本來側3是用來訪耗匈奴人的,這一就是戰爭!真正的戰爭,河套平原柱,七我十里。

    "駕一"

    "啼"

    周個大喝一聲,犯根一馬鞭扣在胯下膚馬的馬股上,戰馬.氣痛昂然發出一聲悲晰,拼界全力向著遠方冬茫的地平錢東腦而去,頭頂潔白的雲朵如羊群毅抹過,腳下碧綠的草原正如潮水搬退去

    周個驀然回首,身後不遠處,無干匹戰馬正如潮水般沁誦而來,枉亂的欽蹄無傳地叩擊在草原上,激濺起一天的碎草趕泥一三於名烏擔戰士正我枉地催馬疾進,拚命想追上周個的腳步

    周個抬頭恨恨地跨了碧藍的天空一眼,畔子裡流露出無界的焦慮和,也不知道裴元招並軍和本化將軍的兩路大軍進至何處了,如果三路大軍無法生公西率河套的大計也外恢要升虧一等?

    可惡!

    周個狂狂握緊雙拳,李時發出一件刺耳的喀喀聲,才看關節友用力而微微發白,都傳這可惡的天氣!別看死在蜻空萬里、也因為過白雲朵,可又有誰知道半個時辰之前,分明還是黃沙使卷、遮天蔽日,朵人馬處在那一無邊際的風沙中,不要說找準方向,僅是往前邁出一步都是那樣,氣力~?

    "嗖"

    周個惡狂根地呼了一口,吐出的卻是一允拈成了團的黃沙。

    "牡點一加快行軍速友!"周個又一鞭扣在馬股上,仰天淒厲地長味起來,"誰要是犯累了行軍速友,佬子砍掉他的肛華"

    匈奴中軍。

    "大單于一"

    淒厲的長味聲落然從後件響起,於夫羅玄然回頭,只見奴兒氣擬馬如毛,正疾腦而來,修忽之間,於夫羅落著的那顆心鈴於落地,眉宇間流露出難以遏止的狂喜,疾聲道:"右英王,你矜於還是趕到了!"

    "嗯?右英王!"

    眾匈奴貴族紛紛回頭,有沙不敢相信地望著疾腦而來的右英王,他不是奉命留守單于走嗎,怎麼又會出死在河套戰場?

    "呀"奴兒氣勒住戰馬,氣端吁吁地向於夫羅道,"大單于,巨沒布來達吧?

    "不送。吟哈哈一"於夫羅仰天長笑道,"來得正是時候!

    說處一頓,於夫羅鏘然扣出彎刀高羊過頂,厲聲道:"轉令一差英王停止對漢軍的襲擾。全軍分述、右二部冬向五、右兩翼親結,讓開正

    漢軍後件。

    述司馬道:"怎麼回爭?匈奴大軍好像在柱萬、右兩翼親結!

    右司馬道:"不對一匈奴後件好像有東西!

    不用五、右司馬狀醒張奧也已行淆到了,匈奴大軍的確在柱萬、右兩翼親結,原本厚實的中軍逐浙變得薄弱起來,當最後一排匈奴呀兵從中間分開時,張奧地釁子霧時收館,原來一競是這麼回淨!

    匈奴右翼,於夫羅對滿臉困或、氣端呀吁的知牙吁說道:"不錯戰馬!這五萬匹戰馬就是大匈奴的伏共、擊敗漢軍的撒手布!"

    知牙吁難以置信道:"戰馬也能破敵?

    "幾十時發起沖升。少!"

    上百匹戰馬地沖升也許不足為俱,可如果是五萬匹戰馬問所產全的破壞力絕不會比同等教量努兵的破壞力小多

    "因為一戰馬比戰士更加無畏!它們的欽蹄將成為漢軍步兵永這的噩夢!"於夫羅釁子裡抹過一絲莫名的睜矜,沉聲道,"只要衝垮了漢軍步共的防件。大匈奴的躊共就散把他們膽散、分釗、包圍,然後殲滅,擇大的漢軍就扮成為待牢的黑羊"

    知牙開道:"可是戰馬棋火,咖果漢人在件前燃起一道火牆"

    於夫羅道:"那根本沒用,因為這五萬匹戰馬又聾又瞎。它們什麼也淆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它們只會往一個方向衝刺、衝刺、再衝刺。不管漢人地抵執言多頑終、多英勇,它們都會一直柱蓄沖幸~直到倒見死亡~"

    知牙仟道:"原來如處!

    於夫羅把目光投向奴兒氣,沉聲道:"右英王一可以開始了!

    "諾甲奴兒氣喝應一聲,舉起右借往前一揮,夾在五萬匹戰馬中間的我干名匈奴取手開始膽趕起又聾又瞎的匈奴戰馬來,在匈奴取手熟練而又甫效地膽革下,五萬匹戰馬逐漸匯來成一片浩瀚的汪詳,向著前方產件以待的漢軍軍件序卷而來一

    漢軍後件。

    述、右司馬開始夢了起來。

    "並軍,那群匈奴戰馬壯直向我軍衝過來了"

    "弓哥手一仕讓弓著手放等。秘止它們"

    "那沒用,它們不是人類,不會棋怕死亡,而且生命力也比人類頑繹得多,一支等矢便足以讓一名戰士一表夫戰鬥力,可要讓一匹戰馬倒下,卻至少需要十幾支著矢"

    "那就後撤,躲開這群六馬。

    "白癡,已經來不及了,如果死在後撤,只能導致陣形大亂、五、右兩翼的匈奴大軍就會趁杯葬上來,犯我們分釗、包圍,然後一點點地吃掉"

    "都給本並軍閉嘴!"張奧忍無可忍,喝秘了差、右司馬的爭吵,辦然道,"不能是五萬匹野馬,有何棋哉!"

    "傳令第一樣隊,弓等手進行無補民灰射擊,才巨馬件上前一頂住野馬件地衝擊,告訴將士們,就算是戰死也他不能後撤一步!如果他們戰死了,本將軍會重重撫恤他們的家人,如果苗誰膽禾退館半步滅門!"五司馬衰驚道:"蒼軍,你這是要以第一樣隊八於將士的性命一去硬鹼匈奴野馬件地沖升呀"

    張奧冰辦地抹了五司馬一眼,沉聲道:"那麼一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述司馬語塞,黯然垂下了高昂的頭顱。

    匈奴右黃,於夫羅釁子裡悠然抹過一絲轉蔑的笑戀,就憑這八千漢軍,也想拙住五萬匹戰馬的衝刺嗎?

    漢軍一還真不是一來的枉妄啊

    "轟隆隆~?"

    無界的馬蹄枉苯地叩擊著大地,震耳欲聾的蹄聲在天地之間翻沫、激盪,產件以待的漢軍扮士們清晰地威受到,腳下地大地都在戰票、在顫料一令人全息的枉亂中,五萬匹戰馬鈴於完成了加速,帶著眼碎一切的氣勢序卷而來一

    "放箭"

    "放箭"

    "放箭"

    漢軍件前,小枉辦摸依舊、聲聲令下,兩千五百名弓等手挽弓、挽弓、再挽弓,重複著機械而又冰辦的動作,將一支支峭一利的哥矢射狂天上一哥如雨下,不漸有戰馬悲晰著倒下,旋即便被沁湧的馬潮所吞噬、海沒~

    但匈奴的將馬件卻並木受到多大影響,依然無可膽拈地洶湧而前

    漢軍後件。司馬哀嚎起來:"將軍,一樣稱的弓為手粗本不足以招住野卑鍾種刺,是不是讓第二樣隊的弓為手上去支報?"

    張奧冬旁的臉紅扣摘了兩下,冰冷地回他道:"不行!

    肅立在軍件最前沼的漢軍小枉春力扣出腰刀,高羊過頂、往針狂狂揮出,兩干五百名長粉共齊別他搶上蓄來,樸一社袱長灰逛過三丈的沉重長粉往腳下狂狂一頓,然後並沉重的粉身及了下來,牛在身針重甲步共的肩脖上。

    重甲步共們單膝跪地,以沉重的大盾拙在身前,裹滿欽甲的身身"緊緊地貼著厚重的盾牌,時刻準備著以自己的身"體來支掙起那一面面堅實的後牌!這一就是重甲步共的有命!後在則人在,盾破則人亡一但是,重甲步共們用譽石毅堅定的意志告訴敵人,想要催毀漢軍的防禦一沒那麼容易!

    洶湧而進的野馬件鈴於衝到,肅立在軍件最前方的漢軍小枉豐先被特得毛了出去,界管一他的腰刀已壯將一匹野馬的頭顱整個砍了下來,可他還是被失去了馬頭的野馬特得毛了出去,人在空中,小枉張嘴噴出一團血塊,辦冰冰的眼種順刻間黯了下去

    緯飾不他的扮擊聲李時響徹雲霄,兩件對格處順間人仰馬翻、血肉棋構,成百上千匹戰馬在一瞬間被漢軍的長粉所刺死,也有衷百名漢軍的重甲步共在一呀間被劇烈地指擊活活衰死

    這完奎是以命博命式的激戰。枉務的戰馬扶帶著繹大的慣性惡狂狂地指上了漢軍地拒馬件,在自己的身體被拒馬粉無特地刺穿時,它們也以巨大的慣性拾件蓄的漢軍重甲步共造成了體重的傷害

    前面的戰馬倒覓了,後面的戰馬卻仍在特續不晰地衝上來。殊著同伴的屍體批續向前衝刺、衝刺、再衝刺,沁湧的馬潮就像連瑋不絕的巨誰,狂狂地拍擊著漢軍地防件,漢軍的防件不晰地後館、後館、再後館,抓粉欲潰、險象環生

    在這個最要命的時候,重甲步共和長粉兵身後地弓哥手們卻只能淇然地望著戰談在死亡線上睜扎,自己卻什麼轉也幫不上,沒辦法,匈奴人的戰馬已行衝到了件針,漢軍長弓手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也許錄鈴。弓等手們也將會拿起腰刀參與博殺,但是一死在還沒到時候。

    漢軍後件。

    "符軍!"差司馬淒厲他大吼起來,"第一樣隊杜要頂不住了!

    "言之過早了吧!

    張奧淡淡地應了一句。住視著血在翻毛的戰場,眼種一片淇然

    匈奴右翼。

    於夫羅沉重地抵了搖頭,向知牙吁和奴兒氣道:"不一漢軍還沒有崩潰,他們還沒有崩潰!這沙漢人一還真不是一報的頑擇啊一轉令蘇大都尉,豐五千游共加入戰鬥。從正面向漢軍發起進攻。

    知牙仟道:"為什麼要從正面發起猛攻?"

    於夫羅道:"知牙仟,你難道沒看見漢軍的後件、五、右兩黃都還沒有動嗎?如果從兩翼發起進攻,勢必會遭受最頑拼地抵抓!報兵折將不說。還沒什麼效果!"

    "如果從正面進攻,結果就完全不l習了!漢軍的正面州剛行受過五萬戰馬連續不晰的衝刺,防禦已行搖粉欲墜,如果這時候,五大都尉地五千呀兵再從正面發起傾力一擊,漢軍的正面防禦必然崩債,到時候,潰敗的漢軍就會衝亂後件的件腳,到時候我匈奴大軍再來勢殺入。就能把漢軍一舉分劊開來"

    知牙仟·比然道:"原來如處。"

    漢軍後件。

    述司馬驚粵地大吼起來:"頂住了,樸軍,我軍頂住匈奴野馬件的沖件了"

    張奧轉轉舒了口氣,又援援閉上兩眼,握緊的右手也頹然才。開,被緊緊篡於掌心的一片戰袍飄落下來,上面赫然濡沮了一塊,那一分明是張奧手心沁出的辦汗。

    "不好一"張奧才舒了口氣,右司馬忽然又大叫起來,"特軍於匈奴為兵正從正面發起沖鈴,第一樣隊的弓等手已行體力不支、挽弓了,是不是應該把第二樣隊地弓哥手調上去?"

    "嗯!?"張奧霍然悵開雙眼,冰辦但卻堅定地說了兩個字,一行!"

    五無法

    "不

    漢軍件前。

    又一名小枉從件中衝了出來,傲然甫立在軍件之縈,才看揮偽亡體重的重甲步共和長粉共收擾共力、重新結件一漢軍小枉身後,五千匈奴漪共正踐路著草原序卷而來,競成了冬涼而又淒絕的材景畫面

    一名漢軍重甲步共吃力地爬起身來,張嘴吐出半截舌頭,將橫例在地的大盾重新堅了起來,當長槍共的長粉重重地及上他的肩聆時,重甲步共才回頭遙望南方,眼種裡流亥出前所水言的深沉,勝他媽,兒子就交拾您了

    一名漢軍長槍兵跪倒在地,向著南方叩了三個響頭,嘴裡套套市辭:雛,兒子這輩子不挑拾你界孝了,下輩子再伶你佬人家當牛做馬一叩完響頭再站起來時,長槍共的釁子已行變得一片冰寒,身上再不帶甫一絲人類的威特

    "咬咬咬~"

    匈奴人的等矢傾洩如雨,百餘名漢軍騎士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但是,他沒甫人退館,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後面的士共立刻就頂了上去,始鈴雄特著防禦件形的完整一

    "轟"

    棄湧而進的匈奴遊兵矜於衝到漢軍陣前,體烈的血戰一開始了!匈奴呀共樸力充盈而且氣勢如紅,漢軍扮士卻已行社匈奴人的野馬件衝擊得粉我力鵡,石起來,這一戰似乎已行沒有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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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11:53:09 |只看該作者
第142章 火牛陣

    漢軍後陣。

    左司馬急向張奐道:「將軍,第一梯隊傷亡過半,已經支撐不住了~~讓第二梯隊頂上去吧!」

    右司馬也勸道:「是啊,將軍,要是第一梯隊崩潰,敗退的潰兵將會衝亂第二梯隊的陣形,如果那樣,局面可就危險啦~~」

    「不~~」張奐目光冰冷,語氣裡透出斬釘截鐵的意味,「現在還不到時候!」

    左司馬道:「那就讓兩翼的騎兵出擊吧。」

    「不行!騎兵絕不能擅動!」

    張奐再次冰冷地拒絕了左司馬的請求,兩翼的騎兵當然不能動,這可是擊敗匈奴人的決定性力量,不到戰局最為關鍵的時刻絕不能出擊!對於自己麾下的軍隊,張奐有著絕對的信心,他堅信第一梯隊能夠頂住奪力。

    ……

    匈奴右翼。

    左英王知牙師神色激動,大聲道:「大單于,漢軍就要崩潰了!」

    「不~~在就說漢軍要崩潰還言之過早!」於夫羅一揚手中馬鞭、虛指漢軍後陣,凝聲說道,「看見漢軍的佈陣了嗎?張奐把近兩萬步兵分成了前、後兩個梯隊,一旦第一梯隊支撐不住,第二梯隊立刻就能頂上來~~」

    奴兒乞道:「漢軍第一梯隊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張奐為何還不把第二梯隊派上來?」

    於夫羅道:「因為~~奐相信他的士兵,能夠頂住大匈奴騎兵的衝陣!」

    「這怎麼可能!」知牙師震驚道,「漢軍第一梯隊剛剛經受了五萬匹戰馬潮水般地衝撞。死傷慘重而且精疲力竭,他們的弓箭手都已經無法挽弓了!在如此困難的情形之下,他們真的還能承受住五千匈奴鐵騎的衝陣嗎?」

    「知牙師!」於夫羅霍然轉頭望著知牙師,凝聲道,「漢軍~~步戰之王!永遠都不要懷疑漢軍士兵的堅韌和頑強!」

    「嗯!?」

    知牙師目光一閃,霍然回首遙望戰場,卻吃驚地發現戰場的形勢居然發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逆轉,在頂住了匈奴騎兵最初的衝擊之後,已經極度收縮、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崩潰的漢軍防禦陣形卻突然反彈~~

    左大都尉地五千匈奴騎兵在漢軍的反擊下死傷慘重,不得不往後撤退~~

    「這~」

    知牙師驚得目瞪口呆。匈奴陣中也頓時響起一片吸氣之聲。

    「不愧是漢軍啊,還真是堅韌得令人難以置信啊!」於夫羅森冷一笑。沉聲道,「不過~~這已經是漢軍最後地表演了。傳令~~軍突擊!」

    ……

    漢軍後陣。

    左司馬淒厲地大叫起來:「將軍,匈奴人全軍突擊了!」

    張奐的眼皮莫名地跳動了兩下,眸子裡霎時綻放出無比犀利地冷色,匈奴人~~於忍不住要發起全軍突擊了嗎?那就讓他們來吧,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將不再存在匈奴這個民族了~~

    右司馬大叫道:「將軍,匈奴大軍直取我軍中路。看樣子是想從中間將我軍鑿穿,分割成左、右兩截,令我軍首尾難以相顧~~」

    張奐霍然抬頭,只見數萬匈奴鐵騎已經匯聚成一波洶湧澎湃的滔天巨浪,向著漢軍中路席捲而來,本來就已經傷亡慘重、無力再戰的第一梯隊首當其衝。直接面對著數萬匈奴鐵騎奔騰的鐵蹄~~

    鑿穿戰術嗎?張奐嘴角霎時綻起一絲冰冷的殺機,早料到匈奴人定會採用鑿穿戰術的!

    「傳令!」張奐冰冷地下令,「第一梯隊死戰不退。第二梯隊分為左、右二軍,後撤至兩翼騎兵身後重新列陣。」

    「將軍有令~~戰不退!」

    「將軍有令~~為左、右兩軍~~」

    肅立張奐身後的數騎傳令兵迅速疾馳而去。

    漢軍陣前,小校手執鋼刀、傲然肅立,身後不遠處,數萬匈奴鐵騎正如滔天巨浪般席捲而來,兩千多殘兵地目光霎時聚焦在小校身上,小校的眼神一片漠然~~忽之間,小校的鋼刀已經高高舉起,冰冷的刀刃直撩長空~~

    「死戰~~退!」

    小校仰天長嗥,表情淒厲而又猙獰,身為大漢帝國的軍人~~戰死沙場就是最終的宿命!

    「死戰~~退~~」

    兩千殘兵瘋狂地吶喊著,紛紛豎起大盾、壓住大槍,重新結成了猙獰地拒馬陣,開始了生命中最後、最華麗的征途~~

    ……

    河套戰場往北數十里。

    兩股黑壓壓的騎兵洶湧對進,直到距離不足百步之遙時才開始減速、最終合為一股,遼闊地草原上頓時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歡呼、吶喊聲。

    周倉氣喘如牛來到了馬躍跟前,汗顏道:「主公,周倉來遲了。」

    「還不算太晚!」馬躍語氣一頓,接著說道,「裴元紹和廖化呢?」

    周倉道:「北出塞外之後不久,大軍便遇上了沙暴,末將與兩位將軍便失去了聯繫,現在也不知道兩位將軍進至何處了?」

    賈詡湊了上來,凝聲道:「主公,八千騎兵雖然單薄點卻也勉強夠了,時間不等人,現在必須立刻發起攻擊了,遲則恐戰場生變。」

    「嗯!」

    馬躍重重點了點頭,輕輕一挾馬腹,戰馬便從陣中疾馳而出。馬躍策馬來到陣前,鏘然抽出彎刀舉起空中,倏忽之間,吵雜、喧囂聲便嘎然而止。八千將士凜然噤聲,八千雙眸子齊刷刷地聚焦到了馬躍身上。

    恰有正午的陽光照在馬躍的刀刃上,反射出一片耀眼地寒芒,倏忽之間,馬躍手中的彎刀往前重重揮出,八千虎狼之騎就像決了堤的洪水般頃刻間漫延過碧綠如茵的草原,向著激戰不休的河套戰場洶湧而去~~

    ……

    「咻~」

    「噗~」

    一名匈奴千騎長挽弓搭箭,弓弦響處,一支鋒利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漢軍小校的腹部。

    「啊~~」

    漢軍小校慘嚎一聲。伸手死勁摀住腹部,卻仍有殷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溢出。頃刻間便將他的雙手以手握到手中的鋼刀染成了殷紅色~~

    「**你姥姥~」

    「嘶~」

    漢軍小校地眼神霎時變得格外猙獰,大吼一聲將手中的鋼刀奮力擲出。尖銳地破空聲中,鋼刀掠過長空惡狠狠地切入了匈奴千騎長的腹部,刀刃直透後背,將匈奴千騎長地腹腔整個剖了開來,鮮血隨著流淌的肚腸淅漓而下~~

    「桀桀桀~~」

    「膨~」

    眼看匈奴千騎長頹然栽落馬下,漢軍小校怪笑起來,下一刻。一騎匈奴戰馬狂暴地撞了上來,將漢軍小校的整個身軀都撞得倒飛起來,人在空中,又有兩支鋒利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的咽喉,漢軍小校低低地呻吟了一聲。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也走完了最後的征途~~

    「轟~~」

    「噗噗噗~~」

    洶湧而至的匈奴騎兵終於惡狠狠地撞上了兩千漢軍殘破不堪地防陣,近千支拒馬槍布設成的拒馬陣瞬間將衝馳在最前面的數百騎匈奴騎兵連人帶馬刺個對穿。可奔湧而至的匈奴戰馬也以狂野的衝撞將漢軍的兵陣撞擊得支離破碎~~

    「唏律律~~」

    震耳欲聾地戰馬悲嘶聲中,第二排匈奴騎兵拍馬衝到,騎術高超的匈奴騎兵們紛紛縱馬躍起空中,然後挾帶著強大的慣性從空中惡狠狠地踏落下來,倏忽之間,數百名英勇地漢軍將士便被無情地踩在了鐵蹄下~~

    在懸殊的進攻力量面前,再堅韌的防禦也將不堪一擊。

    「嗷~~」

    一名匈奴萬騎長率先突破了漢軍的兵陣,當他看到眼前霍然開闊、再看不到一名漢軍士兵時,忍不住舉起手中的彎刀、仰天淒厲地長嗥起來~~

    「嗷嗷嗷~~」

    越來越多的匈奴戰士踐踏過漢軍將士的屍體,擁擠到了匈奴萬騎長的身後,跟著竭斯底裡地長嗥起來。因為鑿穿了漢軍兵陣而興奮得忘乎所以的匈奴人根本沒有留意到,原本碧綠的草原上,不知何時已經鋪上了一層乾草。

    這層乾草因為不足以阻止騎兵的突擊,所以沒有引起匈奴人的注意。

    奔湧的匈奴陣中,左英王知牙師難掩神色間的激動,向身邊的于于羅道:「大單于,我軍突破漢軍,鑿穿成功了,哈哈哈~~」

    右英王奴兒乞也興奮不已道:「接下來,就能分割、包圍,然後殲滅漢軍了,大匈奴很快就要獲得最終的勝利了,哈哈哈~~」

    知牙師道:「不過,如此輕易就能鑿穿漢軍卻有些出乎預料。」

    於夫羅道:「張奐雖是大漢宿將,可他卻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如果他不將第二梯隊分為左、右兩軍,後撤至兩翼騎兵之後列陣防禦,此戰勝負~~未可料,就算我軍最終獲勝,只怕也是慘勝。可現在他居然出此昏招,把養精蓄銳已久的第二梯隊一分為二,後撤至兩翼列陣,卻給了我軍輕易鑿穿的機會~~」

    知牙師道:「張奐為什麼要這麼做?」

    於夫羅道:「那還不簡單,漢軍大營裡肯定還有一支伏兵。這個張奐,胃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他是想利用我軍急於鑿穿的心理,精心設計了這樣一個陷阱,以大營中的伏兵擋住我軍騎兵的突擊,然後以左、右兩翼養精蓄銳已久的第二梯隊步兵卡住我軍往左、往右突擊地去路,再以一直按兵未動的五千騎兵截斷我軍退路。張奐~~是想要一口將我大匈奴的四萬鐵騎吞掉啊!」

    知牙師失聲道:「什麼,這竟然是個陷阱?」

    「不用擔心!」於夫羅冷然道,「張奐想要一口吞掉大匈奴的四萬鐵騎,那得漢軍有這副好牙口!這一切完美的設計都必須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那~~是營中的伏兵必須擋住我大匈奴四萬鐵騎的突擊!」

    知牙師道:「大單于,末將明白了,大匈奴的鐵騎只要突破了漢軍大營中的伏兵,漢軍就必敗無疑,是嗎?」

    ……

    漢軍右翼。

    左司馬沉聲道:「匈奴人如此輕易便鑿穿了我軍兵陣,於夫羅現在肯定很得意!」

    左司馬獰笑道:「可要不了多久。匈奴人就該哭爹叫娘了!」

    「將軍,是時候發動伏兵了!」

    左、右司馬同時把目光凝注在張奐身上。

    張奐在心裡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那支臨陣突然逃離的匈奴騎兵,始終是個不可預知地危險因素啊。可是現在決定兩軍勝敗的決戰地已經爆發,已經顧不上這支離奇奔走的匈奴騎兵了,只要在最短地時間裡殲滅於夫羅的匈奴主力!就算這支匈奴奇兵殺回來,也將無法改變戰爭的結局。

    張奐終於狠下心來,冷然道:「放信號箭~~出伏兵!」

    「遵命!」

    左司馬答應一聲,挽弓搭箭,早有親兵上前引燃了纏於箭矢上浸過火油的布條。左司馬右手一鬆,弓弦響處,一支火箭已經掠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軌跡,射進了漢軍陣後的大營裡。

    倏忽之間,漢軍緊閉的營門轟然洞開。正前方地營柵還有轅門轟然倒了下來,森嚴的壁壘竟成了一片坦途,正縱騎突進的匈奴騎兵們吃驚地發現。倒下的營柵後面居然聚集著一群黑壓壓的野牛!

    放眼望去,營中全是野牛,少說也有數千頭!

    更令人吃驚的是,這些野牛地背上居然都綁著一捆捆的乾草,空氣裡還瀰漫著一股火油的味道~~

    「放火!」

    小校一聲令下,營中伏兵亂箭齊發,數百支火箭頓時攢射在浸過火油地乾草上,倏忽之間,烈焰騰空、燃成了一片,在烈火灸烤、士兵吶喊驅趕下,受了驚的野牛群開始向著前方狂奔而來、並且越跑越快~~

    ……

    匈奴陣中。

    知牙師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盯著前面奔湧而來的那一頭頭正在燃燒的野牛,吃聲道:「這~~是什麼?」

    於夫羅的臉色頃刻間變得一片煞白,吃聲道:「火~~牛~~火牛陣!?」

    細心的奴兒乞挽住了於夫羅的馬韁,提醒道:「大單于,我們還是趕緊避讓到後陣去吧,你看這裡地面上全是乾草,等會火牛一旦衝過來,肯定會燒起來~~嚇!」

    奴兒乞只說到一半就再說不下去了,臉色已經一片死灰,因為他驚恐地看到,幾乎整個戰場都已被乾草所覆蓋,大匈奴的四萬鐵騎分明是一腳踏進了漢人事先佈置好的陷阱!該死的漢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狡猾啊~~

    「大單于~~」知牙師情急之下大吼起來,「現在怎麼辦?」

    ……

    「轟!」

    洶湧而進的匈奴鐵騎終於和火牛陣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馬嘶人沸以及野牛的吽吽慘叫聲霎時交織成一片,火星四濺,點燃了覆蓋在草原上的乾草,這些乾草可不是一般的乾草,而是「白草!」

    戰場上頓時濃煙滾滾,烈焰滔天。

    白草燃燒的烈焰雖然不足以將匈奴騎兵燒死,可散發出的滾滾濃煙卻足以讓匈奴騎兵陷入恐惶、黑暗和混亂之中,再加上燃燒的火牛狂亂的衝撞,在這種非人力所能抵擋的威力前,最無畏英勇的戰士都將不寒而慄~~

    發了狂的火牛狂暴地穿過了匈奴騎兵中間的空隙,將烈火不斷地帶向後面,烈焰、濃煙正向著匈奴大軍陣中不斷地延伸、漫延~~加上草原上呼嚎地狂風、風助火勢。火勢迅速四散漫延~~

    不及片刻功夫,整個匈奴陣中便已經濃煙滾滾,無數的匈奴騎兵都被嗆人的濃煙熏得兩眼紅腫、咳嗽連連,再分不清方向,只知道縱馬四處奔走,不斷有倒霉的騎兵被擠倒在地,旋即為洶湧的馬蹄踐踏成肉泥~~

    ……

    目睹匈奴人陷入空前的混亂,張奐臉上卻絲毫不見得意之色,眸子裡依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殺機,所下的命令卻是一道比一道觸目驚心。一次比一次更讓陷於混戰之中的匈奴人感到絕望~~

    「傳令~~、右步軍列玄襄陣!」

    「傳令~~翼騎兵迂迴匈奴後陣,斷其退路!」

    「傳令~~弓兵上前。弓箭手無限度攢射~~」

    張奐的命令一道道下達,訓練有素地漢軍迅速行動起來。逐漸結成了一個龐大的包圍圈,將陷入混亂地四萬匈奴大軍包圍起來!一萬多步兵為為左、右兩隊,列成了錯落有致的玄襄陣,一列列完整地盾牆,還有一排排猙獰的拒馬槍讓陣腳大亂的匈奴人失去了衝鋒的勇氣,他們只能另尋退路~~

    前方是滔天大火,此路不通。

    唯一的活路~~是漢軍騎兵尚未完全封死的後路!

    張奐用兵。可謂狠辣,五千騎兵分為兩隊,堪堪卡住了匈奴騎兵的退路,卻沒有將退路完全堵死,在騎兵與步兵地銜接處,以及兩隊騎兵之間。都留下了缺口,正是這三處欲擒故縱的缺口,讓心存僥倖的匈奴人慘遭滅頂之災~~

    「唆唆唆~~」

    綿綿不息的破空聲中。一排排的鋒利的狼牙箭傾洩如雨,張皇失措地匈奴騎兵一片片地倒了下來,戰士的慘嚎聲以及戰馬的悲嘶聲交織成一片,在如此密集地亂軍中,一旦摔落馬下,就意味著死亡~~

    ……

    漢軍右陣,右司馬不解道:「將軍,為什麼不讓騎兵堵住缺口?」

    張奐不答,左司馬卻答道:「如果把缺口全部堵死,匈奴人眼見逃生無望,便會困獸猶鬥,這樣一來我軍即便最後獲勝,也會傷亡慘重!如果留下幾個缺口,匈奴人便會心存僥倖,一心只想衝過缺口逃命,而不會跟我軍拚命,而且~~窄的缺口還能加劇匈奴大軍的混亂和自相踐踏,我軍就可以避免許多無謂的傷亡!」

    「原來是這樣。」右司馬連連點頭道,「看來這一次~~奴人是徹底完了。」

    「未必!」張奐應了一聲,目光悠然離開喧囂的戰場,越過空曠的草原凝視著遠處蒼茫的地平線,淡淡地說道,「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要輕下結論,許多時候,勝負往往只在一瞬之間~~」

    「將軍是說臨陣脫逃的五千匈奴騎兵嗎?」左司馬沉聲問道,「可就算那五千匈奴騎兵殺回來,只怕也改變不了河套之戰的結局了,將軍不是預留了一千騎兵嗎?這一千騎兵可是我軍最為精銳的騎兵,纏住五千匈奴騎兵應該綽綽有餘。」

    張奐目光深沉、默然不語,但願~~情能像左司馬所說的那樣,可是老兵的直覺卻在隱隱提醒張奐,事情~~許遠沒有這麼簡單。

    「報~~」幾乎是左司馬話音方落,一把淒厲的長嗥聲便從北方的曠野上響起,張奐及左、右司馬霍然轉過身來,只見一騎如風正從草原上疾馳而來,人未到、聲先至,「將軍,北方二十里發現大群匈奴騎兵~~」

    「大群匈奴騎兵?」左司馬霍然色變,沉聲道,「探馬發現敵蹤時尚在二十里之外,可回報需要時間,也就是說現在匈奴騎兵很可能已經在十里之內了!」

    「十里?只怕已經到了!」張奐厲聲問道:「有多少騎?」

    「約有一萬騎!」

    「什麼!?」左、右司馬同時大吃一驚,失聲道,「不是只有五千騎嗎,怎麼突然成了一萬騎?」

    「將軍快看~~騎!」

    忽然有親兵驚叫起來,張奐及兩司馬霍然回首。果見北方蒼茫的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灰濛濛的線條,倏忽之間,那道灰濛濛地線條便轟然綻放,化作無數奮蹄奔騰的戰馬,正沿著平坦的草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好快!」左司馬凜然道,「這支匈奴騎兵來得好快啊~~」

    「哈哈哈~~不過如此!」張奐卻仰天長笑起來,厲聲道,「左司馬聽令!」

    左司馬策馬上前,厲聲道:「末將在。」

    張奐道:「率一千鐵騎迎擊匈奴援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擋住匈奴援軍!」

    左司馬道:「遵命。」

    「右司馬聽令。」

    「末將在。」

    「傳令~~軍突擊。向包圍圈中的匈奴殘軍發起最後一擊,定要在匈奴援軍殺到之前擊潰匈奴大軍~~」

    「遵命!」

    ……

    遠處。萬馬奔騰的騎兵陣前。

    「許褚!」

    馬躍霍然回頭,狼一樣盯著身後的許褚。

    「末將在。」

    許褚虎吼一聲。策馬而前堪堪追上了馬躍、兩騎並行。

    馬躍回過頭來,遙指前方那桿迎風獵獵招展的白底紅邊的大旗,厲聲道:「看見那桿大旗了嗎?」

    「看見了!」

    「好!」馬躍厲聲道,「本將軍命令你率領鐵騎營突擊,把那桿大旗下的人~~盡殺絕、不許走脫一個!」

    「末將遵命!」許褚虎吼一聲,把手中的狼牙錘往前狠狠一引,厲聲長嗥道。「弟兄們隨某來~~!」

    「殺!!!」

    一千名鐵騎兵轟然響應,頃刻間從洶湧而進地騎兵大軍中分離出來,斜斜切向前方喧囂的戰場邊緣、那桿迎風獵獵招展地白底紅邊大旗,那桿大旗的旗面上,赫然繡著個斗大地「張」字。

    「句突聽令!」

    「末將在。」

    「率兩千狼騎兵把那一千漢軍騎兵引開!」

    「遵命。」

    句突大喝一聲,率領兩千烏桓狼騎兵再次從騎兵大軍中分離出去。直直地迎向了前方洶湧而來的漢軍騎兵~~

    「其餘諸將~~」馬躍高高舉起手中的彎刀,往前重重一引,厲聲長嗥道。「各率本部~~隨本將軍突擊~~」

    ……

    遠處,一處微微凸起的小土丘上,賈詡一身儒衫,在百餘親兵的護衛下迎風肅立,從土丘上放眼望去,恰好可以將整個河套戰場一覽無遺~~

    「先生~~」一名親兵忍不住問道,「我們真的要幫助匈奴人殺漢人嗎?」

    「殺漢人?你是說前方正在圍殲匈奴大軍的漢軍?」賈詡眸子一轉,嘴角綻起一絲淡淡地笑意,搖頭道,「不~~部漢軍是支難得的精銳,主公是不會殺他們的!而且~~們很快就要成為主公的屬下了,為什麼還要殺他們呢?」

    「呼~~麼說是要幫漢軍殺匈奴人了?」

    親兵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要不是幫助匈奴人殺自己的同胞就好。

    「殺匈奴人?那是當然!」賈詡語鋒一轉,冷幽幽地說道,「匈奴人自然是要死的,不過除了匈奴人,我們還要殺掉一些礙手礙腳地漢人~~」

    ……

    張奐本陣。

    右司馬厲聲道:「左司馬怎麼回事?怎麼讓匈奴人突進到本陣來了!?」

    張奐凜然道:「這不能怪左司馬,這伙匈奴人~~,他們根本就不是匈奴人!他們中間有很多漢人,還有烏桓人~~也不是一支普通的匈奴騎兵,而是一支久經沙場的鐵血之師,是一支真正地虎狼之師!」

    「什麼?」右司馬大驚道,「漢人還有烏桓人?這~~是怎麼回事?」

    張奐目光深沉、默然無語,他也同樣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漢軍和匈奴大軍激戰到最為要命的時候,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一支虎狼之師?這明顯是一支以漢人為主導的軍隊,可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幫助匈奴人殺自己的同胞嗎?

    「不管了!」右司馬厲聲道,「末將先去擋住這支騎兵,將軍速速迴避!哈~~」

    右司馬策馬迎向前方疾馳而來的騎兵,百餘親兵悍不畏死地跟在右司馬身後,就像撲火的飛蛾、無所畏懼地迎了上去~~

    「擋我者死~~」

    許褚大吼一聲,手中的狼牙錘狂暴地揮出,黝黑的鐵錘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淡淡的痕跡,猶如長河巨浪、帶著無比慘烈的殺伐之氣,惡狠狠地砸向右司馬的腦袋,右司馬霍然色變,咬緊牙關舉刀相迎~~

    「鏘!」

    一聲劇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鐵交鳴聲中,許褚絕不停留,策馬飛馳而過,直取不遠處巋然不動的張奐~~獵飄蕩的大旗下,老將的神情一片寒涼~~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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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11:54:36 |只看該作者
第143章 干女人也不含糊
    「你們幾個,保護將軍,剩下的隨某來~~!」

    張奐的親兵隊長大吼一聲,拍馬舞槍直取許褚,隊長身後,數十名親兵分成兩隊,一隊護住張奐倉惶後撤,另外一隊則追隨隊長身後,悍不畏死地迎向了許褚~~

    「死開~~」

    許褚大吼一聲,沉重的狼牙錘呼嘯而至,狂暴地砸向親兵隊長胸膛。

    「休想過去~~」

    親兵隊長怒吼回應,橫過手中鐵槍試圖硬架許褚這狂暴的一錘,鏘然一聲巨響中,親兵隊長手中的鐵槍頃刻間被砸成了弓形,密佈大鐵錘上的狼牙釘早已經冰冷地釘入了親兵隊長的胸腔~~

    「呼~~」

    許褚一錘砸出,再不看對手一眼,策馬疾馳而過~~

    「將~~~~」

    親兵隊長從馬背上吃力地轉過身來,目光一片呆滯,望著不遠處倉惶後撤的張奐,神色間一片慘淡,將軍,某再不能保護您了,保重~~

    「噗噗~~」

    利刃切入骨肉的清脆聲響起,追隨新兵隊長身後的數十名親兵早已經被洶湧而至的鐵騎兵斬落馬下~~

    「殺殺殺~~」

    眼見無法躲過追殺,張奐身邊僅剩的十數名親兵嚎叫著,轉身奮不顧身地衝了上來,寒光霍霍,十幾支長槍惡狠狠地向著許褚胯下的坐騎搠來~~

    「滾開~~」

    許褚暴喝一聲,狼牙錘再次閃電般揮出,沉重的狼牙錘猶如一條翻騰地黑龍從空中喧囂而過。激烈的撞擊聲中,十數名親兵頃刻間被撞得倒飛出去,其中的兩名親兵更是連胸膛都被砸得稀爛~~

    倏忽之間,張奐與許褚之間再沒有任何阻隔。

    「嗯!?」

    張奐目光深沉,鏘然抽出佩劍試圖困獸猶鬥。

    「拿命來~~」

    許褚嗔目欲裂,手中的狼牙錘往前直直地捅出~~

    「當~~噗!」

    張奐手中的佩劍頃刻間被撞飛,沉重的狼牙錘去勢未變,重重地撞上了張奐的胸膛,鋒利的狼牙釘輕易地刺穿了護胸的鐵甲,在張奐的胸前留下了十幾個透明地血窟窿。狂暴的大錘更是將張奐地胸膛撞得整個凸了下去!

    「呃~~」

    張奐的雙眼猛地凸出,死死地瞪著許褚。一隻右手舉到一半又頹然垂下,旋即頭一歪氣絕身亡。然而他地屍體還沒來得及跌落馬下,許褚便已經旋風般沖了回來,劈手抓過張奐的屍體,鋒利的彎刀已經冰冷地切過了張奐的頸項。

    「嗷吼吼~~」

    許褚一刀梟了張奐首級,霍然高舉過頂,任由淋淋漓漓的鮮血滴落臉上,仰天長嗥。猶如虎嘯龍吟般嘹亮的嗥叫聲頃刻間響徹整個戰場~~寂,整個戰場頃刻間變得一片死寂、詭異的死寂!

    「嗷~~」

    片刻之後,剛剛還在絕望中掙扎地匈奴人轟然歡呼起來,向周圍的漢軍發起了潮水般的反擊,主將的陣亡不但讓漢軍失去了指揮,而且嚴重影響了士氣。原本牢不可破的防禦逐漸變得搖搖欲墜。

    危急關頭,一名漢軍小校挺身而出,揚劍厲聲大喝:「傳令~~、右兩軍向大營靠擾、後隊改前隊、騎兵斷後~~兵!」

    這支漢軍不愧是百戰精銳。本來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可小校登高一呼,便立刻又穩住了陣腳,遵照小校地指揮逐漸收縮兵力,長弓手射住陣腳,刀盾手、長槍兵為中堅,騎兵斷後,向著大營方向緩緩後撤~~

    那名小校躍馬橫槍,親自斷後。

    惱羞成怒的匈奴人趁勢反擊,卻再次被漢軍殺得大敗,白白折損了許多兵馬。目睹漢軍鎮定自若,雖主將陣亡而不及於亂,馬躍不由目泛異彩,尤其是那名小校指揮若定、頗有大將風範,更令馬躍暗暗心驚。

    「想走?門都沒有!」馬躍身後,周倉勃然大怒,拍馬舞刀直取那名漢軍小校,「兀那廝,留下命來~~」

    漢軍小校夷然不懼,立馬橫槍,靜候周倉前去廝殺。

    「看刀!」

    周倉大喝一聲,沉重的環首大砍刀毫無花巧地照著漢軍小校地腦門劈來,鋒利的刀刃劈開了空氣,發出刺耳的銳嘯,周倉的刀法從無數次慘烈的血戰中磨勵而成,勢大力沉、大開大闔,每一招每一式都隱含無比慘烈的殺伐之氣~~

    漢軍小校神色從容,絲毫不為所動。

    「開!」

    周倉的大砍刀堪堪就要劈中之時,漢軍小校陡然大喝一聲,手中鐵槍毒蛇般刺出,正中周倉大砍刀的護手處,周倉的大砍刀果然應聲而開,無比狂野的力量卻如潮水般倒捲而回,直撞周倉胸腔,周倉只覺耳畔嗡的一聲,整個身體就像被砸扁了一般,再喘不過氣來~~

    「平!」

    周倉正感難以呼吸之時,漢軍小校的大鐵槍卻趁勢橫掃而至,重重地摜在周倉的背上,周倉悶哼一聲張嘴噴出一口血來,背上的鐵甲早已經被摜得粉碎,強壯的身軀在馬背上晃了兩晃,險些一頭栽下馬來。

    「呼~~」

    兩馬交錯而過,周倉不敢再戰急拍馬而回,那小校立馬橫槍,威風凜凜地守住陣腳,也不來追趕。馬躍陣中,許褚、典韋同時大怒,欲拍馬出戰卻被馬躍喝住,句突欲施冷箭偷襲,也被馬躍所阻止。

    就這片刻功夫,那漢軍小校便已經率領八千多漢軍殘兵退回了大營。這時候烈火早已經焰滅,滾滾的濃煙也已經散去。極目望去,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空氣裡瀰漫首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中人欲嘔地焦臭味~~

    「主公。」許褚悶哼一聲,喝道,「那廝打傷了周倉將軍,為何不讓末將去宰了他?」

    「宰了他?不,為什麼要宰了他!」

    馬躍淡淡一哂,悠然回首,只見於夫羅在匈奴貴族和數百鐵衛的護衛下怒氣沖沖地拍馬而來。一絲邪惡的笑意在馬躍嘴角綻起,向許褚、典韋及句突說道:「你們都給本將軍聽好了~~我們要殺的不是漢人。而是~~匈奴人!」

    ……

    「自次王!」於夫羅終於來到了馬躍面前,揚起手中馬鞭怒指馬躍。厲聲喝問道,「剛才為何不趁勢夾擊漢軍?任由漢軍從容退走不說,還害得本單于白白折損了幾千勇士,你究竟是何居心?」

    右英王奴兒乞更是陰惻惻地問道:「自次王,你該不會是想造反吧?」

    「造反!」馬躍忽然仰天大笑起來,「造反?哈哈哈~~」

    奴兒氣被笑得滿頭霧水,惱羞成怒道:「自次王。你笑什麼!?」

    「笑什麼?哈哈哈~~」

    馬躍笑聲愈烈,一隻右臂卻是悄然舉了起來,列於馬躍身後的八千鐵騎便呼喇喇地湧了上來,將於夫羅、十幾名匈奴貴族以及數百鐵衛圍了起來。倏忽之間,馬躍笑聲突然一頓,厲聲大喝道:「典韋何在?」

    典韋反手抽出插於背後的兩枝大鐵戟橫於身前。厲聲應道:「末將在!」

    於夫羅終於意識到了危險,厲聲大喝道:「自次王,本單于待你不薄。你真想造反嗎?」

    「造反?」馬躍冷然道,「不,本將軍沒有造反,造反的是你們匈奴人!」

    「本將軍?」於夫羅凜然道,「你是漢人~~是烏桓人!」

    「本將軍當然是漢人!」

    「你究竟是誰?」

    「本將軍乃是大漢帝國護烏桓中郎將馬~~躍!」

    「馬~~躍!?」於夫羅倒吸一口冷氣,一雙眸子霎時收縮,「馬~~屠夫!?」

    「大單于抬舉了,本將軍的確殺了不少人,其中尤以胡人居多,不過還遠夠不上屠夫的榮譽。」馬躍說此一頓,表情陡轉猙獰,厲聲道,「典韋殺~~了他!」

    「遵命!」

    典韋虎吼一聲,拍馬直取於夫羅。

    於夫羅急避入鐵衛陣中,厲聲喝問道:「自次王,你會後悔的!就算你能殺了本單于,本單于地兩萬鐵騎也不會饒了你的!」

    「兩萬鐵騎?」馬躍冷然道,「大單于地兩萬鐵騎很快就要灰飛煙滅了,還有你的大匈奴國,很快也將不復存在了,大單于一路走好,各位大匈奴地王爺、將軍們一路走好,本將軍~~恕不遠送!」

    ……

    晉陽,并州刺史府議事大廳。

    并州刺史丁原正據案閱讀兵書,忽見門外人影一閃,呂布已經昂然直入。

    「孩兒叩見義父。」

    「吾兒請起。」丁原微笑道,「奉先行色如此倉促,可是有何要緊之事?」

    呂布道:「回義父,確有大事發生。」

    「哦?」丁原臉色一肅,問道,「何事?」

    呂布凝聲道:「適才探馬回報,張奐將軍率兩萬五千大軍北上,與匈奴五萬叛軍激戰於河套平原,大敗,張奐將軍及左、右司馬盡皆陣亡,所部兩萬大軍也死傷無算,僅餘八千殘兵困守大營。」

    「啊!什麼?」丁原大吃一驚,霍然站起身來,失聲道,「竟有這等事?張奐將軍乃是沙場宿將,所部兵卒亦皆是百戰之精銳,如何遭此慘敗?」

    呂布道:「孩兒正加派探馬前去查探,不久當有確切消息傳回。」

    丁原道:「張奐將軍陣亡,此事非同小可,當以八百里加急、火速呈報朝廷,來人~~」

    一名親兵應聲而入。朗聲道:「小人在。」

    丁原草草書就一封急信,遞於親兵手中,沉聲說道:「速持此信,以八百里加急送往洛陽,上呈天子~~」

    「遵命。」

    親兵接過書信,領命而去。

    ……

    河套之戰終於塵埃落定。

    剛剛和張奐軍惡戰一場的匈奴殘兵雖有將近兩萬騎,卻大多身上帶傷且筋疲力盡,更要命的是,於夫羅以及所有地匈奴高級將領都已經被馬躍一網打盡,失去了指揮的匈奴人越發不堪一擊。

    馬躍麾下的三千漢軍騎兵和五千烏桓騎兵卻是不折不扣的虎狼之師。尤其是許褚地一千鐵騎營,更如虎入羊群。就像一柄鋒利的尖刀在匈奴陣中來來回回地攪殺,將匈奴大軍切割得七零八落~~

    漢軍騎兵的投槍。烏桓騎兵的手斧、箭矢一排排、一片片地落下,匈奴騎兵就像是割倒的野草般倒伏下來,原野上屍橫遍野、血流飄杵~~根本就不是廝殺,而是徹頭徹尾的屠殺!

    到了日薄西山地時候,血腥而又冷血的屠殺終於結束,追隨於夫羅出征地四萬匈奴大軍慘遭滅頂之災,僅有不足五千騎狼狽逃走。可他們地命運卻早已經注定,就算逃回單于庭又能怎樣?天下之大,再無匈奴人安身立命之所!

    「呼~~」迎著血腥地晚風,馬躍重重地舒了口氣,向身邊的賈詡道:「文和,河套之戰總算是有驚無險。匈奴人~~完了!」

    「嗯,是啊。」賈詡重重地點了點頭,凝聲道。「接下來我軍就該長驅直入、攻取河套各郡了!」

    「不管天子答應還是不答應,這個護匈奴中郎將~~將軍是當定了!」馬躍轉身面向西側地平線上那輪掙扎的落日,眸子裡掠過一絲深沉的堅定,沉聲道,「不過~~做的文章我們還是得做,張讓、趙忠還有何進那裡,得派人去遊說,就算堵不住天下蒼生的悠悠之口,那也總得堵住滿朝文武的嘴巴。」

    賈詡奸笑道:「主公放心,這一切詡都已經安排好了。」

    「嗯。」馬躍點頭道,「有文和安排,本將軍就放心了。」

    賈詡趨前一步,肅立馬躍身後,低聲說道:「主公,詡倒是擔心另外一件事。」

    馬躍道:「何事?」

    賈詡道:「主公取了河套之後,便有了人口以及基業,到時候如何治理卻是個難題,眼下主公治下人口不多,依靠以戰養戰,劫掠胡人尚且勉強可以維持,可取了河套之後,人口勢必劇增,僅靠劫掠恐怕是難以維持了。」

    馬躍道:「文和有何良策?」

    賈詡道:「常言道河水百害、唯富一套,河套地區自古水草豐美,既利於放牧,又可耕種,主公若想解決治下百姓之衣食,僅靠放牧怕是遠遠不足,還應該懇荒種植,廣種水稻、小麥等農作物以資軍糧。」

    馬躍道:「文和所言甚是有理,待攻取河套之後,再詳做計議。」

    賈詡道:「主公英明。」

    ……

    三天之後,晉陽,并州刺史府議事大廳。

    呂布急步匆匆、直入大廳向丁原道:「義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丁原急問道:「奉先吾兒,何事?」

    呂布道:「孩兒剛剛探得消息,幫助匈奴人擊敗張奐將軍地竟然是護烏桓中郎將馬躍的軍隊!而且~~躍還是匈奴的自次王!」

    「什麼?馬躍竟然是匈奴的自次王!」丁原勃然大怒道,「馬躍匹夫,竟然幫助匈奴人攻打漢人,真是豈有此理!本官與張奐將軍同朝為官、情同手足,此仇焉能不報?奉先吾兒,速速召集各郡精兵,本官當親率大軍前往寧縣征討,誓死手刃馬躍首級,替張奐將軍報仇雪恨。」

    呂布吸了口氣,接著說道:「義父暫且息怒,且聽孩兒接著往下說~~」

    丁原怒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呂布急道:「可~~是馬躍又陣前斬殺了於夫羅,並且一舉殲滅了於夫羅的四萬匈奴鐵騎,現在馬躍地大軍更是已經長驅直入、攻破了匈奴的單于庭。曾經雄霸大漠的大匈奴已經被他一手滅亡了~~」

    「啊?」丁原再吃一驚,吃聲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呂布道:「馬躍派人傳訊說,月前有一支烏桓叛軍叛入匈奴單于庭,後又聞知匈奴起兵叛漢,馬躍這才率軍假扮烏桓叛軍混跡匈奴、意圖平叛,不料卻陰差陽錯當上了匈奴地自次王。」

    丁原道:「那斬殺張奐將軍之事呢,又做何解釋?」

    呂布道:「馬躍說陣前斬殺張奐將軍,實屬不明情形下的誤殺!」

    「誤殺?」丁原怒道,「一句誤殺就能抵消他擅自斬殺朝廷命官的彌天大罪了嗎?休想!本官當上奏天子。陳明一切,來人~~」

    ……

    西河郡(為西漢時西河郡。在黃河之西),原單于庭。

    南匈奴原有人口二十餘萬。其中女人便有十餘萬(亂世征殺不斷,女人總是要比男人多),青壯男丁五萬,剩下的四萬餘人全是老人和孩子。五萬男丁中的四萬追隨於夫羅出征,大多戰死在河套平原,只有不到五千人逃回了單于庭。

    馬躍攻打單于庭時,兩軍又是一番惡戰。南匈奴的男丁更是銳減至不足萬人!此時此刻,近萬匈奴俘虜已經被全部集中到了單于庭前的空地上,就像一群待宰地羔羊,等待著命運之神的宣判~~

    近萬匈奴俘虜身後更遠處,則聚集著浩浩十餘萬人,全是女人。清一色地女人!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年輕女人,他們有高句驪女人,有鮮卑女人。也有烏桓女人,更多地卻是匈奴女人~~

    三千漢軍騎兵排列成嚴整的騎陣,肅立在單于大帳前。

    這三千騎兵是馬躍最忠誠的部曲,是精銳中的精銳,是馬躍軍絕對的中堅力量,他們從穎川開始就一直追隨在馬躍麾下作戰,可謂身經百戰、九死餘生!

    馬躍的身影出現在單于庭前的方形祭臺上,三千將士地目光霎時聚焦在馬躍身上。

    「弟兄們,還在中原拚命的時候,本將軍就答應過你們,將來我們不但要吃香的、喝辣的,還要娶上十個八個漂亮的娘們,一晚一個輪著睡,得十天半個月才輪得過來!這句話~~將軍一直記在心裡,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哈哈哈~~」

    三千將士轟然大笑,氣氛霎時變得熱烈起來。

    馬躍悠然高舉右臂,將士們的轟笑聲便嘎然而止。

    「本將軍說話從來算數,答應過弟兄們地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死也會做到!今天~~將軍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們,從現在開始,大家不但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十個八個女人陪你們睡覺~~」

    「哈哈哈~~」

    三千將士再次轟然大笑。

    馬躍伸手一指遠處那浩浩十餘萬女人,大聲道:「看見那些女人了嗎?」

    「看見了!」

    三千將士轟然回應,一個個眼神已經變得無比熱切,女人~~尤其是年輕漂亮地女人,永遠都是讓男人熱血沸騰的美麗生物。

    「弟兄們都聽好了,每人二十個,可以先挑五個,按軍功大小來,軍功大者先挑,剩下的十五個,由各級將領分配,不管是美的、醜的、老的、嫩的,只要是分到的,全都給老子領回你的帳蓬裡去,接下來該怎麼做~~用老子再教你們了吧?」

    「嘿嘿嘿~~」

    三千將士的笑聲明顯變味了。

    「不過~~們別笑得太早!」馬躍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到了明年這個時候,誰要是沒有給老子整出十幾二十個小娃娃來,老子連他的大頭、小頭一塊砍~~」

    「嘎嘎嘎~~」

    三千將士終於怪笑起來,一個個憋得臉紅耳赤、憨憨的直撓頭,至少在這一刻,這三千虎狼之徒看起來多少像個正常人了。

    「別笑,***都別笑!」馬躍大喝道。「老子可沒跟你們說笑!老子是認真的。」

    「大頭領你就放心吧。」一名大嗓門地南陽老兵忍不住大吼道,「弟兄們打仗殺人不含糊,干女人播種同樣不含糊,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這可是你們說的,老子可給你們記下了。」馬躍點點頭,再伸手一指三千將士身後那近萬匈奴俘虜道,「還有那些俘虜,弟兄們也都看見了吧?」

    「看見了!」

    三千將士轟然回應。

    「好,這些匈奴人都是分給弟兄們的奴隸。每個弟兄三個奴隸,以後這些匈奴人就是弟兄們的私有物了。打也好、罵也罷,殺了也行。總之你們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得幹什麼,當然,你們的女人是絕不能讓他們幹的,聽到了沒?」

    「聽到了~~」

    「還有~~將軍正式封你們為百戶!從今天開始,你們全***是貴族了!你們每個人都能分到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地,很大的一塊領地。在這塊領地內放牧、耕種地牧民和百姓就是你們的臣民,他們得向你們貢獻糧食和牛羊牲畜~~」

    「將來你們死了,可以把貴族地頭銜和你們的領地傳給你們地其中一個兒子!不過別的兒子要是也想成為貴族,就得靠自己去打仗立功,不然也只能當平民。」

    「平常沒事的時候,你們就在家裡吃吃喝喝、拚命睡女人生孩子。要出征的時候,你們就得帶上領地內的成年男丁隨本將軍出征,武器、鎧甲還有糧草什麼的。全***得你們自己準備,本將軍這裡什麼都沒有,聽到了沒?」

    「聽到了~~」

    三千將士轟然回應。

    馬躍身後,賈詡地眸子一片寒涼,心裡已經對馬躍佩服得五體投地!將整個河套地區乃致將來的大漠劃分為三千個百戶,然後利用三千忠誠的漢軍部曲去統治這三千個百戶,實在是明智之舉。

    把這三千忠勇的部曲撒出去,將來就能收穫三千個百戶,三百個千戶,三十個萬戶!三十個萬戶那可是三十萬大軍啊!而且是絕對效忠於主公的軍隊~~了這三十萬大軍,逐鹿天下、大有可為!

    想到能夠輔助馬躍成就一代霸業,賈詡也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賈詡出身寒微,沒有根深蒂固的門弟觀念,他既不好名、也不好利,唯獨不希望一生所學與草木同朽,在賈詡眼裡,是否效忠大漢並不重要,重要地是能夠一展所長。

    事實上,這一次儘管賈詡智計絕世,馬躍卻的確比他想的還要深遠。

    這三千個百戶,不但意味著將來地三十萬大軍,更意味著,在這三千個百戶裡,漢人將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漢人將佔據更多的資源,擁有更多的女人以及更多的生存機會,漢人的勢力只會越來越大。

    隨著時間推移、歲月流逝,匈奴人、烏桓人、月氏人、屠各人、羌人甚至是北方的鮮卑人都將最終消亡,河套以北的大漠上將只剩下一個唯一的民族~~就是漢族,一個融和了各個民族血液的全新的大漢族。

    當然,馬躍的設想現在還僅僅只是一種美好的戰略構想,至少在天子的詔令下來之前,他還缺乏大義、名分,佔據河套也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不過馬躍相信賈詡的安排,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實力,這個護匈奴中郎將~~當定了!

    洛陽,德陽殿。

    「報~~州刺史丁原大人有本急奏~~」

    黃門侍郎手捧一封書簡,急步奔入金殿。

    漢靈帝道:「念!」

    張讓步下金階,從黃門侍郎手中接過書簡緩緩展開,尖著嗓子不緊不慢地念道:「中平三年七月,南匈奴左賢王於夫羅出逃晉陽,弒羌渠自立為南匈奴單于,爾後舉兵叛漢,率鐵騎四萬入寇并州~~」

    張讓念到這裡霍然頓住,不敢再念下去,如此重大的消息未經陛下允許他是不敢擅自當庭宣讀出來的,萬一引起朝臣恐慌,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果然,張讓話音方落,朝中百官便有不少文官霍然色變,竊竊私語起來。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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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11:55:42 |只看該作者
第144章 福兮禍所倚

    深夜,漢靈帝寢宮。

    漢靈帝劉宏正鐵青著臉生悶氣,伏皇后則在旁邊好言相勸。

    「陛下,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氣壞了龍體,可不值呢~~」

    「唉,皇后啊~~」劉宏歎息道,「這次可不是什麼小事,而是禍及江山社稷的大事呀~~」

    「禍及江山社稷的大事?」伏皇后低聲問道,「臣妾能聽聽嗎?」

    「當然可以,如今朕的心事也只能跟皇后您說了。」劉宏歎息道,「這次,便是一直對朕忠心耿耿的張讓、趙忠,都替馬屠戶說起話來了,還有朕的御妹,益陽公主劉明,更是整天在朕耳邊說那馬屠夫的好。」

    伏皇后噗哧一笑,說道:「自古英雄愛美女,美女又何嘗不愛英雄呢?御妹這是看上馬躍將軍了,不過真說起來,馬躍將軍除了曾經有過一段不光彩的經歷,無論是家世,還是人才武功,都堪為公主良配呢。」

    「御妹的心思,朕如何不知?」劉宏悶聲道,「不過那個馬躍,可不光只是有過一段不光彩的經歷啊,上次在幽州,馬躍未經朕的允許便擅自出兵攻殺了皇叔,朕瞧在御妹和張讓他們的面子上網開一面、不予追究了,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敢勾結匈奴人攻殺了朕的股肱老臣~~匈奴中郎將張奐!」

    伏皇后吃驚道:「馬躍將軍勾結匈奴人攻殺張奐老將軍?這~~」

    劉宏道:「雖然馬躍、丁原各有說辭,事實真相究竟如何朕還不得而知,但馬躍擅自出兵襲取了河套之地卻是事實!他一個護烏桓中郎將。率軍襲占河套,這是想幹什麼?河套本非大漢王土,可他卻率漢軍入駐此地,他這是想幹什麼?想建一個國外之國,與朕平起平坐嗎?聽說南匈奴的於夫羅單于曾封他為自次王,那朕是不是也應該封他當『並肩王,呢?真是豈有此理!」

    伏皇后越發吃驚道:「啊,馬躍將軍還率軍襲佔了河套之地?」

    「真要說起來,這也沒什麼,馬躍再怎麼狼子野心,也只能在邊荒之地稱雄稱霸。再怎麼鬧騰也翻不了天去。」劉宏歎息道,「可真正令朕寒心的。卻是張讓、趙忠他們,居然還一個勁地替馬躍說好話。朕是真地心寒哪,朕敬張讓、趙忠如父母,可他們卻居然和馬躍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平!」

    說到氣憤處,劉宏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發出一聲巨響,伏皇后吃了一驚,從劉宏的眸子裡隱隱看到了一絲殺機。

    恰在此時。有小宦官入內奏道:「啟奏陛下,大將軍何進、司徒王允求見~~」

    劉宏一整臉色,朗聲道:「快宣~」

    ……

    是夜,洛陽紅樓。

    已經喝得醉熏熏的司徒王允在兩名婢女的攙扶下,出現在貂蟬的繡樓上。

    上得樓來,王允打了個酒呃。醉眼朦朧,越看越覺的貂蟬美麗不可方物,再加上今日心情大好。不覺色心蠢動,忍不住伸手摸了貂蟬的香腮一把,嘿嘿低笑道:「蟬兒,我的好蟬兒,長得真是越來標緻了,嘿嘿~~」

    貂蟬纖腰一扭,像美麗的穿花蝴蝶般飄了開去,咯咯嬌笑道:「子師大人,你喝醉了。」

    「醉?呃~~~~醉,本官沒醉~~」王允醉眼朦朧道,「本官今天是高興,呵~~高興~~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了,嘿嘿~~」

    貂蟬神色一動,扶著王允在繡榻上坐了下來,吐氣如蘭地問道:「不知道子師大人何事如此高興,也說出來小女子一起高興呀?」

    王允伸手環住貂蟬纖腰,笑道:「實話告訴你,要~~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呀?」

    「告訴你也不知道,你們女人家哪知道什麼國家大事呀,嘿嘿~~」王允低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還是~~」

    「哎喲,子師大人你急什麼呀。」

    貂蟬再次花蝴蝶般躲了開去,王允摟了個空,一下抱住了繡榻上的一隻鴛鴦枕頭,便順勢湊到鼻際使勁地嗅吸起來。

    「大人,你要再不說,小女子可就要走了。」

    「哎別~~走啊,好吧,那本官就告訴你,你呀~~是個纏人地小妖精,就喜歡打聽朝中的動靜。」王允吸了口氣,臉色忽然一正,說道,「說起來真是叫人不敢相信,自從當今天子大病一場之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似地,朝會比以前勤快了,西苑的裸泳館也不去了,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比以前聖明多了!十常侍地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昨天深夜,天子急召本官和大將軍進宮,有人要倒霉嘍~~」

    「誰呀?是誰要倒霉了?」

    「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肆意妄為、無法無天的馬躍馬屠夫嘍!」王允道,「這一次,天子處事可老辣多了,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大動作,可暗地裡卻已經調集了四路大軍、齊頭並進,準備將馬躍軍一舉圍殲在河套地區!」

    「四路大軍!哪四路大軍?」

    王允蹙眉道:「呃~~問這麼清楚做什麼?」

    貂蟬嬌聲道:「沒~~什麼呀,只是隨便問問罷了。」

    「過來吧你。」

    王允嘿嘿一笑,將貂蟬摁倒在繡榻上,然後整個人騎了上去,上下其手一通亂摸,貂蟬便咯咯咯地嬌笑起來,欲拒還迎,神色間流露出撩人的媚態。

    ……

    是夜。大將軍何進府邸。

    許攸施施然向何進作了一揖,恭聲道:「在下~~見大將軍。」

    何進上前扶起許攸,笑道:「子遠快免禮,來,且入座。」

    兩人分賓主落座,許攸道:「大將軍深夜見召,卻不知有何要緊之事?」

    何進不答,半晌才歎息道:「本將軍有一事為難,不知如何決斷。」

    許攸道:「不知大將軍何事為難?」

    何進道:「天子已命本將軍為上軍校尉,與蹇碩同掌西園新軍。又命周宓為執金吾,執掌御林軍。十常侍已然失勢,從此再不足懼。」

    許攸一驚而起。正色道:「此乃大喜之事,在下恭喜大將軍,賀喜大將軍。」

    何進道:「子遠且慢賀喜,本將軍尚未說為難之事。」

    「願聞其詳?」

    「天子有意發兵討伐馬躍,本將軍心中極為不忍。」

    「討伐馬躍?」許攸眼珠一轉,說道:「在下以為,馬躍應當討伐!」

    「哦。應當討伐?」

    「馬躍挾烏桓之眾,新近又得河套之地、匈奴之眾,治下人口數十萬,控弦之士數萬眾,若任其作為,周邊屠各胡、月氏胡、秦胡。乃至北方鮮卑遲早必為所並,屆時便可驅數十萬鐵騎南下,大漢將何以抵擋?」

    「大將軍當初之所以扶植馬躍、定下制衡之略。便是為了將來外兵入京清君側之時,能以馬躍制衡董卓,可如今馬躍兵勢強大遠勝董卓,且有失去控制之勢,的確應該挫一挫他地銳氣了。」

    何進恍然道:「若非子遠提醒,本將軍險些誤了大事!」

    許攸道:「卻不知天子欲派何人為將往討?」

    何進道:「天子擬下旨敕封馬躍為護匈奴中郎將,以穩其心、懈其志,爾後密令護羌中郎將董卓、涼州刺史耿鄙、并州刺史丁原以及冀州刺史韓馥,四路大軍齊頭並進、東西合擊,將馬躍軍一舉擊滅在河套地區。」

    「四路大軍並力圍剿!?」許攸先是吃了一驚,默然半晌、才冷幽幽地說道,「大將軍,天子此舉可謂用心良苦啊!」

    「哦?」何進道,「願聞其詳。」

    許攸道:「在下以為,討伐馬躍只不過是個幌子,藉機削弱北方各州、部軍力才是天子真正用意所在!」

    「哦?」

    許攸道:「所有參與討伐的軍隊雖有天子密令,卻不能對外宣揚,因而只能暗中行事,既無大義、又無名分,所以,這只能算是一場軍閥之間的混戰,是一場注定沒有贏家地戰爭!最後無論誰勝出,都算不上是贏家。」何進不解道:「一場沒有贏家的戰爭?」

    許攸道:「中平元年黃巾亂起,冀州刺史韓馥以討賊為名大肆招募義勇兵,坐擁精兵八萬,至今不肯譴散!并州刺史丁原,以討伐黑山賊起家,也有精兵五萬,涼州刺史耿鄙久守邊塞、麾下頗有精兵猛將,護羌中郎將董卓新得韓遂叛軍歸降、兵勢正盛,此四州、部與馬躍一樣,皆有尾大不掉之勢。」

    何進深以為然道:「子遠所言甚是有理,天子雖明知韓馥有擁立劉虞之心卻拿他無可奈何,正是忌憚他麾下的八萬精兵。」

    「韓馥、丁原、董卓、耿鄙等輩擁兵自重、且野心勃勃,平時未必會遵守天子號令,唯獨此次情形頗為不同。」許攸說此一頓,從懷裡摸出一張地形圖,指著圖上的河套位置說道,「大將軍請看,這裡便是河套,河套水草豐美、土地肥沃,外結長城又有河水天險,易守而難攻,韓馥等輩為了爭奪河套之地,勢必全力以赴、不甘人後,天子此舉,可謂是切中了人性要害,令人刮目相看哪。」

    何進凝聲道:「子遠言下之意,最後的贏家是當今天子?」

    「不,天子也不是最後的贏家。」許攸歎道,「一旦混戰爆發,馬躍、董卓、耿鄙、丁原、韓馥各州部固然損兵折將、實力大損,可大漢朝地國力也將嚴重受損,尤其是駐守北方地百戰精銳恐折損殆盡,國勢將一落千丈哇~~」

    ……。

    西河郡、美稷。

    馬躍大帳,馬躍蹙眉問道:「文和,朝廷派來的天使還沒到嗎?」

    賈詡道:「據探馬回報,目前還在并州境內。」

    剛剛從寧縣趕來地郭圖忍不住說道:「主公,天使行程如此緩慢,半個月竟然只行進了百餘里,實在有違常情,這其中別是另有玄機吧?」

    馬躍凜然道:「難道~~中發生了什麼變故?」

    賈詡搖頭道:「目前還很難說。」

    「報~~」賈詡話音方落,典韋疾步奔入大帳,大聲道,「主公,有自稱洛陽故人的女子求見。」

    「洛陽故人?」馬躍霍然站起身來,沉聲道,「快快有請!」

    「遵命。」

    典韋領命而去,旋即帳外人影一閃、麗影躚翩,一道裊裊婷婷地倩影已經走入帳來,唯獨一方薄紗覆住了嬌靨,令人難睹廬山真面目,不過馬躍仍舊從這女子的體態舉止認出,不是貂蟬還有誰來。

    「貂蟬?」

    「小女子原姓任,名紅昌。」女子淺淺下拜,向馬躍說道,「貂蟬乃是小女子與侍女蟬兒共用之藝名,以前有所隱瞞,還望將軍寬恕。」

    馬躍淡然道:「無妨,此次貂蟬小姐親來河套,可是朝中有何變故?」

    貂蟬凝聲道:「將軍尚且不知已經大禍臨頭乎?」

    馬躍蹙眉道:「你說什麼?」

    貂蟬道:「當今天子以大將軍何進為上軍校尉,與蹇碩同掌西園新軍,又命廷尉周宓為執金吾、執掌御林軍,十常侍已然失勢矣!又密令冀州刺史韓馥、并州刺史丁原、涼州刺史耿鄙以及護羌中郎將董卓共四路大軍,東西夾擊將軍。」

    馬躍霍然站起身來,神色一變再變,最後卻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淡然道:「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了,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本將軍方取河套,正欲大展鴻圖之時,不想禍事就臨門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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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11:58:49 |只看該作者
第145章 老奴罪該萬死

    賈詡道:「主公,看來天子並沒有我們想像當中那般昏庸啊,真是失策。」

    郭圖道:「文和兄所言極是,最近主公勢力增長過於迅速,想來已經引起朝廷猜疑和周邊各州、部的忌憚了。」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董卓、耿鄙、丁原還有韓馥是嗎?那就讓他們來吧!」馬躍大步走到帳前,負手遙望南方暗沉沉的天際,良久才說道,「不過令本將軍不解的卻是,和去年相比,當今天子現在的表現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賈詡神色一沉,凝聲道:「主公,不如在下再往洛陽一趟?」

    「暫時不必。」馬躍肅然道,「等擊退了四路大軍之後再說吧。」

    ……

    洛陽,北宮宮門外。

    三朝老臣袁逢一襲青衫、衣袖飄飄徑投宮門而來。

    「來人止步,擅近禁宮者~~死!」逕

    兩名金吾衛手執金戈閃身而出,將手中的金戈往前一架,擋住了袁逢的去路。袁逢夷然不懼,冷笑一聲喝道:「讓開!」

    「大膽!」金吾衛喝道,「敢再上前一步,斬立決!」

    「豎子敢爾?」袁逢將手中玉芴往前一舉,厲聲道,「識得此芴否?此乃先帝所賜之玉芴,看誰敢阻攔!」

    說罷,袁逢不由分說高舉玉芴徑直闖宮而來,金吾衛連連後退,卻又不敢讓開去路。正僵持不下時,宮門內轉出一名宦官,霍然正是輪值的中常侍宋典,厲聲大喝道:「大膽!何人敢擅闖禁宮?」

    袁逢冷然道:「宋常侍,認得老夫否?」

    宋典沉聲道:「原來是袁老大人。」

    袁逢道:「宋常侍,請你的人讓開去路,老夫要進宮面見皇上。」

    宋典道:「對不起了,袁老大人,皇上已經安寢了,臣子一律迴避。有事明日再說。」

    袁逢道:「老夫有十萬火急之事。」

    宋典道:「再急也沒有皇上龍體重要。」

    袁逢道:「如果老夫非見不可呢?」

    宋典針鋒相對道:「那爺們就只好把你抓起來。」

    「你敢?」袁逢厲聲道,「今夜這禁宮。老夫是闖得闖,不闖也得闖。看誰敢攔!」

    說罷,袁逢不由分說徑直向著金吾衛地金戈撞了上去,金吾衛無奈只得收了金戈,袁逢悶哼一聲,拂了拂衣袖昂然而入,宋典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尖聲道:「來呀。給爺們把這擅闖禁宮的刺客給抓起來!」

    「遵命。」

    兩名金吾衛虎吼一聲撲了上來,架住了袁逢,袁逢大怒,罵道:「宋典,閹貨,敢爾?」

    「哼哼~~」宋典揮了揮手。冷然道,「押入天牢!」

    「遵命!」

    金吾衛架起袁逢便走。

    ……

    寢宮之內。

    漢靈帝劉宏剛剛躺下,便有小宦官匆匆奔入。湊著靈帝的耳畔說了幾句,靈帝臉色一變,急翻身坐起,疾聲道:「來呀,替朕更衣!」

    一邊的何皇后(是何皇后,伏皇后是筆誤)也被驚起,柔聲問道:「陛下,出什麼事了?」

    靈帝道:「皇后你且先安寢,朕去去便回。」

    ……

    陰暗的牢房內,一支熊熊燃燒的羊脂火把斜插在陰冷的牆壁上,照亮了一條幽深的甬道,甬道兩側便是兩排兒臂粗細的鐵柵欄,鐵柵欄後面便是一間間的牢房,絕大多數牢房都空著,只有一間牢房裡關了名囚犯。

    袁逢身穿囚服、逢頭垢面,把腦袋使勁地擠在兩根粗粗地鐵柵欄中間,極力地張大著嘴巴,正在聲嘶力竭地吼叫。

    「放老夫出去!」

    「老夫要見皇上!」

    「來人,來人哪!」

    牢室空寂、回聲陣陣,任憑袁逢喊破了嗓子,也始終沒有人回應,這裡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似乎再不會有人前來。

    好半晌,袁逢喊得累了正倚著鐵柵欄休息時,一把陰惻惻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地陰影裡響起:「喊哪,喊呀!我們的袁老大人,你為什麼不喊了?喊得再大聲些,沒準皇上就聽見了,就會來見您了,嘿嘿~~」

    「嗯?」

    袁逢緩緩轉過臉來,只見陰影裡鬼魅般閃出一道身影來,赫然正是中常侍張讓,張讓地表情說不出的陰蟄,手中霍然拎著一把酒壺,看到那把酒壺的式樣,袁逢瘦削的身軀不由霍然一顫,眸子裡頓時掠過一抹莫名的寒涼。

    「張讓!?」袁逢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想幹什麼?」

    張讓陰陰一笑,冷聲道:「不幹什麼,爺們是奉皇上之命,來送袁老大人上路!」

    「不可能!」袁逢厲聲道,「你這是藉機陷害,皇上絕不會這麼做的。」

    「不,你錯了。」張讓陰聲道,「這的確是皇上地旨意,要不然,借爺們天膽也不敢哪。當然,這酒袁老大人也可以不喝,不過我相信袁老大是一定會喝的,袁老大人是聰明人,聰明人是不會做糊塗事的,不是嗎?」

    說罷,張讓鬼魅般走上前來,將手中的酒壺放到了袁逢面前。

    「行了,爺們已經把酒送到了,得回去向皇上復旨了,喝與不喝袁老大人自己拿主意吧,咯咯咯~~」

    摞下這一句,張讓轉身揚長而去,只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幽深的甬道裡,牢房裡再度寂靜下來,袁逢把酒災重重地扔在地上。厲聲叫罵道:「張讓,閹狗!你假傳聖旨,陷害老夫~~夫死了做厲鬼也饒不了你!」

    「張讓,你給老夫回來!」

    「閹狗~~」

    「袁老愛卿,別罵了。」

    一把淡淡的聲音忽在袁逢耳畔響起,袁逢激泠泠一抖擻,幾乎懷疑自己地耳朵出了問題,再仔細一聽,那聲音居然再次響起。

    「朕~~看你來了。」

    袁逢霍然轉過身來,只見幽深的甬道盡頭。霍然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不是當今天子還有誰來?袁逢頓時感激得老淚縱橫。跪地泣聲道:「陛下,陛下哪!張讓陷害老夫。他假傳聖旨要害死老夫哇~~」

    「不!」漢靈帝淡然道,「張讓沒有假傳聖旨,那地確是朕的旨意。」

    「呃……」

    袁逢瘦削的身軀霍然一震,一雙老眼頃刻間變得呆滯起來,似乎一下子轉不過這個彎來,呆呆地望著漢靈帝,半天說不出話來。

    漢靈帝背對著袁逢。淡淡說道:「你雖然嘴上沒說,可心裡一定在問,朕為什麼要這麼絕情?是啊,這麼做是很絕情,可朕不得不這樣做!朕知道袁老愛卿忠心耿耿,可是你擅闖禁宮已經犯下了死罪。」

    「陛下。」袁逢以頭頓地。泣道,「老臣死不瞑目哇,老臣有話要說……」

    「袁老愛卿。你先聽朕說,好嗎?」

    袁逢愕然語塞,愣愣地點了點頭。

    漢靈帝道:「朕本無意為帝,只想醇酒美人、享樂一生,當個太太平平的安樂王爺,是大將軍竇武和太后硬將大漢的江山社稷壓到了朕的肩上,朕雖然滿心不願,卻也是劉家子孫,這大漢的江山,是挑得挑,不挑也得挑啊!」

    「自登基以來,朕以仁孝治國,總希望朝中能夠臣君和氣,天下能夠國泰民安,少動干戈、多享太平,可上天卻偏偏不如朕所願。先是大將軍竇武干政,再是黨錮之亂,最後又是黃巾之亂,好容易黃巾之亂平定,八百流寇狼煙又起,馬躍率數千虎狼之騎、兵臨城下,真可謂國勢多桀、民生唯艱~~」

    「陛下……」

    袁逢以首頓地、痛哭流涕。

    「也正是在馬躍兵寇洛陽之時,朕才恍然醒悟,曾經強橫無比地大漢帝國竟已羸弱至斯!馬躍僅以幾千流寇便能兵逼洛陽,逼迫朕與之簽訂城下之盟!滿朝文武,竟無一人能替朕分憂,亦無一將可解朕之危難。」

    「滿朝文武,一個個只想著自己的仕途,州郡牧守,一個個只想著擁兵自重!又有誰真正把朕地江山社稷放在了心上?」

    「心寒,朕是真的心寒哪!」「朕終於明白,這社稷是大漢地社稷,這江山卻是劉姓的江山!除了自己,朕誰也指望不上,一切~~只能靠自己!」

    袁逢嚎啕大哭:「老臣有負先皇所托,老臣死罪……」

    漢靈帝對袁逢的嚎啕大哭充耳不聞,接著說道:「總有一天,朕也要追隨先帝於九泉之下,到時候如果先帝問朕,朕的大漢江山呢?朕又該如何回答,難道讓朕跟先帝說,大漢的江山,讓朕給弄丟了!」

    「不!朕不能這樣說,朕必須要對先帝說,大漢的江山,朕已經完完整整地交給了太子,而且還會一直、永遠地傳承下去。」漢靈帝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又冷酷,凝聲說道,「所以,朕必須把一個完整地江山,而不是一個破敗不堪的江山……交給太子!」

    袁逢繼續大哭:「老臣明白。」

    漢靈帝喟然歎息一聲,緩緩轉過身來,不無憐憫地望著袁逢,低聲說道:「張讓、趙忠曾追隨曹節誅除大將軍竇武,於朕……有恩!朕不能隨隨便便找個借口便把他們打發回故里,袁老愛卿,你明白朕的苦心嗎?」

    袁逢道:「老臣明白。」

    「明白就好。」漢靈帝喟然道,「老愛卿就放心去吧,朕答應你,只要劉家的江山還在,袁氏一脈就永享榮華。」

    「老臣謝過陛下。」

    「那麼現在,老愛卿你還有什麼要跟朕說的嗎?」

    「不~~」袁逢搖頭道,「老臣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本來老臣還想提醒陛下小心提防馬躍地狼子野心,可現在看來,老臣的擔憂已經完全是多餘的了,哈哈哈~~臣地擔心完全多餘了!」

    「老愛卿一路走好,朕……就不遠送了。」

    摞下最後一句,漢靈帝轉身揚長而去。

    袁逢望著漢靈帝離去的背影發了會呆,突然仰天長笑起來:「哈哈哈~~帝爺,先帝爺啊,您看見了嗎?陛下……陛下他終於長大了!大漢隆興有望了,哈哈哈……先帝爺,老臣……隨你來了!」

    昏暗的火光中,袁逢猛地舉起酒壺,將壺中的毒酒一滴不剩地傾進嘴裡。

    「咣當。」

    酒壺落地,人影頹然倒地,只有那支羊脂火把仍在牆壁上滋滋地燃燒。

    ……

    次日,德陽殿上。

    司徒王允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奏。」

    「所奏何事?」

    王允道:「昨夜袁逢老大人欲闖宮見駕,竟被中常侍宋典、張讓藉故扣押、秘密押入天牢害死!袁逢老大人闖宮固然有罪,卻罪不致死,宋典、張讓擅自殺害國之老臣、其罪……當誅!叩請陛下聖裁。」

    漢靈帝的眸子頃刻間冷了一下,側首望著龍案一側的張讓,問道:「張讓,可有此事?」

    張讓明顯沒料到王允會有此一奏,更沒料到漢靈帝會有此一問,當時就望著漢靈帝發起呆來,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漢靈帝再度喝問道:「張讓,可有此事?」

    張讓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不假思索地跪了下來,連連叩首道:「老奴罪該萬死,老奴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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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11:59: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血色帷

平三年八月。

    中常侍張讓、趙忠、宋典等因陷害袁逢一案而被貶歸故里,曾經權傾朝野、橫行一時的十常侍一黨冰消瓦解。漢靈帝只留下了碩仍舊執掌西園新軍、制衡何進,以免宦官勢力倒台之後,外戚勢力一家獨大。

    此後不久,漢靈帝又重新起用袁隗為太師,黃琬為司空,與司徒王允共同主理朝政,流毒漢末的宦官、外戚之爭,暫時劃上了句號,清流黨開始嶄露頭角,尤其令人矚目的卻是袁氏一門重新崛起、顯赫一時。

    與此同時,得到天子暗中許\可的護羌中郎將董卓、涼州刺史耿鄙、並州刺史丁原以及冀州刺史韓馥,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野心,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軍事準備,一場空前慘烈的軍閥混戰,逐漸拉開了血色帷幕……

    ……

    冀州州治,城。

    騎都尉張、步兵都尉高覽戎裝未卸、昂然直入議事大廳,于堂下鏘然抱拳道︰“末將等參見大人。”

    冀州刺史韓馥長身而起,笑道︰“兩位將軍來了,且入座。”

    “謝大人。”

    張、高覽謝過韓馥,剛剛入座,廳外腳步聲響,都尉潘鳳、關純、耿武、以及冀州別駕沮授等人相繼而入,于廳下分別見過韓馥,然後分主次落座。張于席上向韓馥拱了拱手,朗聲道︰“黑山戰事正緊,大人卻譴人急召末將回。不知有何緊急之事?”

    韓馥道︰“黑山賊寇不過雞鳴狗盜之徒。不值一提,張將軍可不必放在心上。”

    別駕沮授不假思索地直言勸道︰“大人此言差矣,黑山賊自張牛角死後。張燕領其眾,張燕此人雖然年輕卻頗有武略,亦知籠絡人心,如今黑山十八部皆奉其為大首領,裹眾數十萬,聲勢浩大。豈可輕視?”

    韓馥的眉頭忍不住蹙緊,心忖沮授此人才智過人、能力出眾,頗有國士之風,唯為人過于耿直,但有所思則必有所言,但有所言則言無不盡,絲毫不會顧忌上官的顏面以及感受,屢屢行那令人不快之舉。

    “則注(沮授表字)。討伐黑山賊之事,本官已有安排。”

    沮授不依不撓地問道︰“不知大人做何安排?”

    韓馥心中越發不快,強忍怒氣答道︰“本官將以都尉潘鳳接替張\0\0為將,率軍討伐黑山賊。則注以為如何?”

    沮授不假思索地答道︰“大人不可,潘鳳將軍雖然勇冠三軍。卻不通兵法韜略,令之沖鋒陷陣則無人可敵,用之統兵御敵卻是力有未逮。”

    沮授這一席話卻是一下子得罪了韓馥、潘鳳兩人,韓馥地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潘鳳也是臉有不豫之色,無論是誰被別人當面評論說不堪統兵,心里都不會好受!如果不是敬重沮授平時為人,潘鳳只怕早就拔劍相向了。

    張平時最為敬重沮授人品,此時眼看韓馥臉有不悅之色,便勸道︰“大人,潘鳳將軍乃是大人麾下首席大將,等閑未可輕動,末將若是敗于賊寇之手,無傷軍心士氣,潘鳳將軍如若有所閃失,恐挫動我軍銳氣,望大人三思。”

    “也罷!”韓馥道,“既如此,就仍以張為將,率軍征討黑山賊寇。”

    張鏘然起身,抱拳朗聲道︰“末將領命。”

    韓馥微微頷首,忽然大聲道︰“潘鳳、高覽、關純、耿武听令!”

    潘鳳四將鏘然起身,疾聲道︰“末將在。”

    韓馥道︰“潘鳳為主將,高覽、關純、耿武副之,率馬軍八千,步軍兩萬,旬日出兵~~討伐逆賊馬躍!”

    潘鳳、關純、耿武轟然應諾︰“末將領命。”

    張、高覽卻是勃然色變,沮授更是驚得彈身而起,急道︰“大人不可,千萬不可呀!”

    韓馥慍怒道︰“沮授,你非要與本官做對不成?”

    沮授急道︰“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不過就事論事,絕無冒犯之意。”

    “沒有冒犯之意便好。”韓馥大聲道,“討伐馬逆之事,就這麼定了,子休要多言。”

    沮授浩然嘆息一聲,說道︰“既如此,授請~~隨軍出征。”

    “本官準了!”

    韓馥冷冰冰地摞下一句,起身拂袖而去,潘鳳、關純、耿武三將也相繼離去,高覽緩緩站起身來,沖沮授拱了拱手,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最終卻什麼也沒說,輕輕嘆息一聲、轉身離去,倏忽之間,大廳里便只剩下了沮授及張二人。

    張起身,神色恭敬地問道︰“先生為何反對大人出兵討伐馬躍?”

    沮授幽幽嘆息一聲,搖頭道︰“天命之數,豈人力可以變更,馬躍氣數未盡呀。”

    “嗯!”張悚然道,“馬躍氣數未盡?”

    沮授點頭道︰“在下夜觀天象,有凶星起自西北、光耀九州,此必應在馬躍身上,大人此時發兵往討,恐損兵折將、自取其禍……”

    “先生!”

    張急喝住沮授,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這話要是讓韓馥大人听到了,只怕又要怪罪沮授先生口不擇言、擾亂軍心了。

    ……

    漢陽郡隴縣。

    城東一所普通民房內,忽然傳出兒童稚嫩地啼器聲。

    “哇啊啊~~嬸母,阿哥欺負我,哇啊啊……”

    隨著哭聲,一名年僅六、七歲的幼童從矮牆後面鑽了出來,身上、頭發上全是爛泥,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淚\痕,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正凶。

    “嘁,真是沒用,摔一跤就哭,父親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淚\。”

    童哭聲未已,矮牆後面又轉出一名十一、二歲的昂藏少年劍眉星目、面如冠玉,長得極為英武不凡,少年身後還跟著個肉嘟嘟的小男孩,頂多三、四歲的樣子,嘴上還拖著長長的鼻涕蟲。

    少年拍了拍身後小男孩的小腦袋,煞有介事地教訓道︰“休弟,將來你長大了可不能像馬這廢物一樣,摔一跤就哭,簡直丟我們馬家的臉,听到沒有?”

    “嗯。”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正說間,民房里忽然走出一名少婦,少婦懷里還抱著幾個月大的嬰兒,正撩開羅衣露出一只豐滿白晰的乳房給嬰兒喂奶,馬一把撲上前去摟住少婦的大腿,哭訴道︰“嬸母,阿哥欺負我。”

    少婦瞪了少年一眼,訓斥道︰“超兒,你怎麼又欺負兒?”

    “孩兒哪有欺負馬。”馬超說完還惡狠狠地瞪了馬一眼,把身後的小男孩拉了出來,辯解道,“不信母親可以問休弟,休弟你快跟母親說,大哥有沒有欺負馬?”

    小男孩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哥沒…沒有欺負二哥,只…只是推…推了二哥一把,二哥從牆上摔了下來,就哭了。”

    少婦道︰“還說沒欺負兒,回頭告訴你父親。”

    “你這個笨蛋。”馬超一巴掌扇在馬休小腦袋上,惡狠狠地罵道,“謊都不會說。以後別跟著我。”

    “唏律律~~”

    這時候屋外的大街上忽然響起一陣嘹亮的馬嘶聲。旋即有激烈地馬蹄聲由遠及近向著這邊疾馳而來,馬超霎時目露喜色,轉身便向院門奔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父親回來了,父親!”

    不及片刻功\夫,馬超便提著一桿笨重地大鐵槍威風凜凜地回到了院落里,先是舉槍撩天來了一式金雞獨立,接著又是一招橫掃八方,沉重的大鐵槍劃了個大圈再從空中重重地摜落下來。狠狠地砸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發出“叭”地一聲巨響。

    足有磨盤大的青石板竟被馬超一槍摜得粉碎,碎石橫飛、嘶嘶有聲。

    “好,好喲。”

    馬休高興得直拍小手,馬也不哭了,望著馬超的眸子里盡是羨慕之色。

    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外響起,人影一閃,一道雄壯、健碩的身影已經昂然直入。卻是一條壯年漢子,刀削斧鑿般的臉部輪廓,微微凹陷地眼眶,高挺的鼻梁。長相和漢人大為不同,一看便知道擁有羌人血統。

    馬超霍然轉身。手中鐵槍毒蛇般刺出、直取壯漢胸膛,口中疾聲喝道︰“父親,孩兒槍法進境如何?是否可以上戰場了?”

    壯漢橫過右臂輕描淡寫地一擋,手腕上的鐵護腕恰好撞在鐵槍的槍刃上,馬超這勢大力沉的一槍便刺了個空,壯漢順勢又在馬超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只听僕的一聲,馬超收勢不住,蹭蹭蹭地往前疾奔數步,還是收勢不住狠狠地摔了個狗吃屎。

    壯漢正了正手上的護腕,冷然道︰“空有一身蠻力,卻不肯用心習武,槍法更是破綻百出,就你現在這身手也敢上戰場?”

    “嘻嘻嘻~~”

    馬、馬休放聲大笑。

    馬超翻身爬起,惱羞成怒道︰“不許\笑,誰笑就揍誰!”

    少婦這才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道︰“老爺,大軍又要出征了嗎?”

    “是啊,大軍又要出征了。”壯漢地臉色沉了下來,眸子里也浮起一絲陰霾,低聲說道,“這一次,耿大人要去攻打河套。”

    ……

    涼州刺史耿鄙官邸,密室。

    治中程球低聲道︰“大人,下官已經查過馬家的族譜了。”

    “哦?”耿鄙道,“結果怎樣?”

    程球低聲道︰“馬騰的確是伏波將軍馬援後人,馬騰之父馬肅乃是馬援五世孫,馬援生子馬防,馬防生子馬,馬生子馬應,馬應生子馬連,馬連又生馬肅,按照馬家的族譜,馬援將軍是十世孫,馬騰則是十六世孫。”

    耿鄙蹙眉道︰“這麼說……馬騰和馬躍還真是同族宗親?”

    程球低聲道︰“據下官分析,馬躍應該是十三世孫、合鄉侯馬朗後人,只可惜馬朗一支皆歿\于黃巾之亂,已經無從查證,不過從年齡上看,馬躍應該是馬氏十七世孫,比馬騰還要晚一輩!”

    耿鄙蹙眉道︰“這麼說馬騰還是馬躍地叔父?這事,馬騰知不知道?”

    “馬騰自然知道。”程球道,“有鑒于此,下官以為馬騰不宜隨軍出征。”

    “馬騰勇冠三軍,在軍中素得羌、胡之卒擁戴。”耿鄙蹙眉道,“如果不讓他隨軍出征,何人可以替之?”

    程球道︰“大人,下官倒有一策。”

    “哦,何策?”

    “大人何不與護羌中郎將董卓合兵共伐河套?”程球道,“大人麾下頗有精兵,董卓麾下多有猛將,兩家若能合兵一處,何愁馬躍不滅、河套不定?”

    耿鄙道︰“然則,董卓是否願意與本官合兵共伐?”

    程球道︰“一問便知。”

    “嗯。”耿鄙道,“速派人前往狄道,向董卓將軍表明本官心意。”

    “下官遵命。”

    程球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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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月氏女王

    河套,馬躍大營。

    馬躍正就著火光察看地圖,郭圖瘦削的身影照例陪在馬躍身後,帳外人影一閃,卻是賈詡疾步而入,喘息道︰“主公,有消息了。”

    “哦?”馬躍凝聲道,“快快道來。”

    賈詡吸了口氣,以衣袖拭去額頭汗水,說道︰“細作回報,冀州刺史韓馥以麾下頭號猛將潘鳳為主將,高覽、關純、耿武為副將,別駕沮授為軍師,起馬軍八千,步軍兩萬,正往常山郡集結。”

    “潘鳳?沒听說過。”馬躍又道,“丁原呢?丁原有何舉動?”

    賈詡道︰“丁原以其義子、從事呂布為主將,侯成、宋憲等為副將,起馬軍五千,步軍一萬,出屯離石。”

    “什麼!”馬躍大吃一驚,失聲道,“呂布?”

    賈詡愕然道︰“主公何故吃驚?”

    賈詡可不是未來人,此時距離虎牢關、呂布揚名天下之時還有好幾年的時間,賈詡再能也不可能听說過呂布的威名。

    馬躍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道︰“屯于離石的八千張奐舊部呢?”

    賈詡道︰“可能……已被呂布收編。”

    “可惡!”馬躍拍案而起,沉聲道,“董卓和耿鄙呢?”

    賈詡道︰“主公,目前我軍細作的刺探範圍還局限于冀、並、幽州以及漠北、漠南地區,涼州暫時還無法滲透進去,所以不知董卓、耿鄙虛實。不過……詡以為,董卓、耿鄙實力遠不如韓馥、丁原,既便兩路大軍合兵一處,也不會超過三萬。”

    “兩萬八千,兩萬三千再加三萬,加起來那就是八萬大軍了!”馬躍凜然道,“這八萬大軍可都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精銳之師啊!當今天子還真是大手筆啊,他就不怕這八萬精銳之師一旦葬送在河套,會傷及大漢元氣嗎?”

    賈詡道︰“當今天子近來的表現地確讓人刮目相看,此番密詔四路大軍合攻主公。分明是驅虎吞狼之計,最令人嘆為觀止的是。董卓四人明知此乃天子毒計,卻仍會不由自主地往陷阱里面鑽啊。”

    馬躍道︰“看來河套的誘惑實在太大。無論是當今天子,還是董卓、丁原等輩,都不願意本將軍入主河套啊。”

    賈詡道︰“然也,河套易守難攻,往南可以攻略關中、京畿,向西可以攻略涼州,切斷大漢與西域聯系。往東可以威逼並、冀兩州,地勢實在是太險要了!更難得的是河套水草豐美、土地肥沃,既利于放牧又可以大規模耕作,可謂天然的霸業之基。”

    “南匈奴佔據河套之時,董卓、耿鄙、丁原等輩自然不會有所幻想,可眼下南匈奴為主公所滅。天子又有意挑起紛爭,這些野心家自然就坐不住了,雖明知出兵也未必能佔有河套。卻也不肯眼睜睜地看著主公坐大。”

    “要來就讓他們來吧,本將軍會讓他們後悔莫及!”馬躍霍然回頭,望著身後幾乎縮入陰影里的郭圖,沉聲道,“公則,你來說說我軍目前的情形。”

    “遵命。”郭圖向馬躍拱了拱手,朗聲道,“目前主公麾下共有騎兵一萬五千,其中三千鐵騎為主公舊部,乃是精銳中的精銳!七千烏桓輕騎亦曾追隨主公遠征遼東、高句驪,堪稱精銳,此外,尚有烏桓控弦之士五千。”

    “步兵呢?”

    “我軍共有步兵五千,其中高順將軍所率之陷陣營堪稱百戰精銳,不過只有八百人。”

    賈詡道︰“也就是說,我軍真正可戰之兵力僅有一萬五千,不及來犯之敵五分之一,處于絕對的劣勢!河套雖然外結長城、三面環河,易守而難攻,可一來我軍初來乍到,尚未站穩腳跟,二來河套西部的屠各胡、月氏胡以及南部地秦胡態度曖昧,如果一味固守,只怕是守不住的。”

    馬躍沉聲道︰“本將軍用兵,從來就有沒有防御,只有進攻、進攻、再進攻!”

    賈詡、郭圖同聲道︰“對,以攻為守!”

    馬躍伸手在地圖上重重一拍,目光灼灼地掠過賈詡、郭圖,說道︰“在韓馥、丁原、董卓、耿鄙四路大軍合擊河套之前,先解決掉屠各胡、月氏胡以及秦胡,一舉穩定河套局勢,然後再集中優勢兵力,先行擊潰其中一路敵人。”

    賈詡、郭圖道︰“主公英明。”

    ……

    涼州隴西郡,狄道,董卓將軍府議事大廳。

    李儒陰聲道︰“主公,天子一面改封馬躍為護匈奴中郎將,一面卻又密召主公等四路大軍合攻河套,分明是驅虎吞狼之計,意圖更是顯而易見,不過是想借此削弱馬躍、主公、耿鄙、丁原、韓馥地實力。”

    “哦?”董卓神色一動,凝聲道,“依文修(李儒表字、杜撰)……此番不宜出兵?”

    “不,要出兵。”李儒搖頭道︰“不但要出兵,而且要火速出兵!”

    董卓不解道︰“既然是天子驅虎吞狼之計,為何還要出兵?不是白白折損兵力麼?”

    “不然。”李儒道,“馬躍的實力膨脹得實在是太快了,如果再不及時加以削弱,恐有席卷天下之勢。”

    董卓野心勃勃,自然不願意看到別地軍閥比他還要強大。

    “不過,本將軍兵少,還要留下足夠的精兵彈壓韓遂,以免這廝復反,恐怕抽不出太多兵馬啊。”

    李儒道︰“主公,儒有一計可解主公憂慮。”

    董卓道︰“計將安出?”

    李儒道︰“主公可令韓遂為主將,率本部八千步兵與校尉郭汜、攀稠合兵共討馬躍。韓遂若從,主公便可趁韓遂出征在外之時,恩威並施、收買楊秋、馬玩、成宜、梁興等韓遂舊部,韓遂若不從……哼哼。”

    李儒說此一頓,做了個砍頭的手勢,陰聲道︰“那就殺了他。”

    “好,就這麼辦。”董卓沉聲道,“不過行事需周密,且不可走漏了風聲。”

    李儒道︰“下官領命。”

    “報~~”

    李儒話音方落,忽有小校入內報道︰“將軍。刺史部治中程球大人求見。”

    “程球?”李儒眸子一轉,向董卓道。“主公,若儒所料不差。程球必是替耿鄙做說客來了。”

    董卓疑惑道︰“說客?所說何事?”

    李儒道︰“耿鄙定然和主公一樣,擔心馬躍坐大,可他麾下僅有馬騰一員統兵大將,而馬騰與馬躍又是宗親,自然不敢以馬騰為將,所以……程球此來,必是要求與主公合兵一處、共伐馬躍。”

    “合兵共伐?”董卓喜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

    河套,馬躍大營。

    鐵匠老黑忽然興沖沖地走了進來,向馬躍道︰“將軍,好事,大好事!”

    “哦?”馬躍、賈詡、郭圖三人的目光同時從地圖上移到了老黑身上,問道。“什麼好事?”

    老黑道︰“小人在河水邊上發現了兩處露天礦脈。”

    “露天礦脈?”

    “正是,一處鐵礦礦脈,一處石炭礦脈。兩處礦脈幾乎挨在一起,方圓幾可數百里而且質地極為優良!小人當鐵匠也有幾十年了,還從未見過如此壯觀而又優質地露天礦脈!將軍如果在河水邊上修一座冶煉坊,便可就地采礦,以石炭煉鐵,只要人手足夠,便可源源不斷地煉出精鐵。”

    賈詡、郭圖同時大喜道︰“主公,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馬躍心中也是激動不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老黑,你需要多少人手?”

    老黑估算了一下,答道︰“如果能有一千名奴隸,一年大概可以煉出十萬斤精鐵。”

    馬躍道︰“那本將軍就給你五千奴隸!全力以赴、多煉精鐵。”

    “小人遵命。”老黑道,“如果將軍沒別的吩咐,小人就告辭了。”

    “嗯,去吧。”

    老黑向馬躍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等等。”老黑堪堪走到帳門處,卻被馬躍喚了回來,問道,“你剛才說什麼石炭礦脈?那是什麼東西?”

    老黑撓頭道︰“石炭便是石炭,還能是什麼?”

    賈詡解釋道︰“主公,所謂石炭,是一種易碎、卻可以生火地石頭。”

    “可以生火的石頭?”馬躍目光一轉,悚然道,“難道就是煤炭?”

    “呃?煤炭?”這回輪到賈詡困惑不已了,“沒听說過。”

    “煤炭!煤炭?”

    馬躍卻像著了魔似的,一邊低聲自語,一邊負手在大帳里轉過來、轉過去,目光閃爍,似乎正在急劇地轉念,賈詡、郭圖不知道馬躍在想些什麼,也不敢輕言出言打斷他的思路,只得望著他的身影發呆。

    “啪!”

    馬躍忽然頓住腳步,雙掌重重互擊,疾聲道︰“有了!”

    “嗯!?”

    賈詡、郭圖同時目露驚疑之色,縱然是賈詡這老狐狸,也根本無從猜測馬躍究竟想到了什麼?

    馬躍不及向兩人解釋,昂首疾聲道︰“典韋!”

    典韋昂然踏前一步,厲聲道︰“末將在。”

    “火速召集諸將前來大帳議事。”

    “遵命。”

    典韋鏗然抱拳一揖,轉身領命而去。

    “老黑,你過來。”鐵匠老黑正不知所措時,馬躍卻忽然向他招了招手,然後又向郭圖、賈詡道,“公則、文和,你們也過來。”

    ……

    美麗的月氏湖,月氏人地家園。

    一望無垠地草原就像是綠色的海洋,移動地羊群就像飄蕩的白雲,成群地駿馬正在湖邊悠閑地吸水,月氏湖的對岸,白色的氈包就像是散落在天空上的星星,有裊裊的炊煙正從每一座氈包前升起,草原的遼闊和美麗盡顯無遺。

    忽有急促的馬蹄聲從湖邊響起,驚起了一群正在湖邊水草叢中棲息地水鳥,撲翅著飛往湖心深處。銀鈴般的輕笑聲中,兩名體態窈窕的月氏女人催馬疾馳而來,潔白的駿馬、七彩的羅衣,還有裸露在外、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蠻腰,春色撩人。

    “啊啊……”

    一只落了單地大雁很不幸地從天上飛過,奔馳在前面的月氏女人回頭對身後的月氏女人道︰“看我把它射下來。”

    月氏女人挽弓搭箭,窈窕地嬌軀竟然從馬背上往後倒彎過來,豐滿的酥胸便顯得越發挺翹,幾欲撐破束縛在玉乳上的那層薄薄的羅衫。

    “唆。”

    月氏女人正欲松弦之時,陡听天上一聲破空聲響,那只落了單的大雁頃刻間慘叫一聲,從天上翻翻滾滾地栽落了下來,摔在前方不遠處那道低矮的緩坡後面。

    “唏律律~~”

    嘹亮的馬嘶聲中,緩坡後面忽然轉出無比詭異的一騎,西斜的殘陽恰好落在騎士身後,竟似踏著滿天燃燒的雲彩而來……那騎士連人帶騎都覆蓋\在黝黑的鐵甲里,整個臉部也被猙獰的鬼臉面具所掩蓋\。

    騎士身後,一面血色大旗正在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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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12:01:27 |只看該作者
第148章 做本將軍的女人

    馬躍跨馬肅立在緩坡上,透過鬼臉面罩的眼窟冷冷地打量著不遠處的月氏女人,雖然從未見面,可他仍舊一眼就認了出來,前面身穿彩色羅衣的月氏女人,就是月氏胡的女王▔▔乃真爾朵。

    乃真爾朵給馬躍的第一感覺是真美,美得簡直就跟一朵鮮花,就算她的臉上蒙著一方白色的薄紗,也同樣無法遮掩誘人的秀色,水靈靈的大眼楮是藍色的,就像兩粒湛藍的寶石,與中原女子的烏黑截然不同,卻又別有一番風情。

    乃真爾朵給馬躍的第二感覺是妖冶,妖冶得簡直就像一團燃燒的烈火,這女人……是天生的尤物,絕對是上天給男人的恩賜。

    馬躍舉起右臂,往前輕輕一揮。

    倏忽之間,一排黑壓壓的重甲鐵騎就像鬼魅般從他身後冒了出來,八月正是天氣炎熱之時,可這群黑壓壓的鐵騎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卻讓月氏女王乃真爾朵和她的侍女從靈魂深處感到寒冷。

    “唏律律~~”

    激烈的馬嘶聲中,又有兩支騎兵從兩翼切了出來,將乃真爾朵和她的侍女團團包圍起來。乃真爾耳的侍女慌忙抽出精美的彎刀,護在女王跟前,嬌聲大喝道︰“你們想干什麼?這里可是月氏國,要是敢胡來,月氏國的勇士是不會饒過你們的。”

    馬躍向身後招了招手,一名精通月氏語的漢族流民便慌忙來到馬躍馬前。

    “這女人剛才說什麼?”

    “將軍,她說月氏國的勇士不會饒過我們。”

    “月氏國地勇士?”馬躍環顧身後諸將。哂笑道,“月氏國也有勇士嗎?本將軍怎麼听說月氏國只有漂亮的女人?”

    “哈哈哈……”

    諸將放肆至極地大笑起來。

    “去,告訴那個月氏女人……”馬躍伸手一指乃真爾朵,向漢人流民道,“本將軍是大漢朝廷新任護匈奴中郎將馬躍,現在給她兩個選擇,或者率族人臣服,做本將軍的女人,或者……本將軍就像踏平匈奴一樣踏平她的月氏國,再殺光她的族人。讓月氏國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游牧于河套一帶的小月氏有十幾個部落,四萬多口。控弦之士九千,不過比較分散。集中在月氏胡畔的月氏人只有一萬多口,控弦之士不足兩千,馬躍的確有踏平月氏國的實力,倒不完全是虛言恫嚇。

    馬躍原本不準備以武力征服屠各胡、月氏胡和秦胡,尤其郭太的秦胡,雖然號稱胡,可都是漢人。是馬躍河套戰略中非常重要地一股力量,可惜的是馬躍還沒來得及招攬這三支胡人,形勢就急轉直下,天子密詔四路大軍同伐河套,大戰一觸即發。

    在迎擊四路大軍之前,馬躍必須先擺\平三支胡人!這三支胡人雖然實力不強。目前對馬躍還構不成實質地威脅,可大戰之後是怎樣的情形誰也不能預知,一旦馬躍損失慘重、實力大損。這三支胡人便有可能成為威脅。

    先發制人,把可能地威脅消滅在萌芽狀態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時間已經不允許\馬躍慢慢經營了,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里征服三支胡人,如果不能臣服……那就滅絕!

    漢人流民將馬躍的話原原本本地翻譯給了月氏女王,月氏女王听了頓時花容失色,馬躍的威名現在不但中原人盡皆知,在草原上也是人人皆知了!在中原,馬躍的綽號是馬屠夫,可在草原上,馬躍的綽號卻是狼屠夫。

    這可怕地狼屠夫自從來到北方之後,先是將強大的鮮卑人打得落花流水,然後又血洗了高句驪,最近又一舉滅掉了大匈奴,現在,哪怕是草原上的野狼,在听到狼屠夫的大名之後也會引而遠遁。

    乃真爾朵急道︰“可月氏人已經歸順了大漢朝,大漢朝的皇帝已經答應過我們,允許\我們在河套草原上自由放牧的。”

    漢人流民又將乃真爾朵地話翻譯給馬躍,馬躍冷酷地回應道︰“這里是河套草原,是本將軍的地盤,大漢朝的皇帝說了不算,本將軍說了才算!本將軍給你一柱香地時間考慮,不答應……就死。”

    幾乎與此同時,月氏人的營地已經被七千烏桓騎兵團團包圍,兩千月氏戰士守護在營地外,雙方劍拔弩張,混戰一觸即發。月氏湖畔,當典韋手中那柱信香即將燃盡時,乃真爾朵黯然嘆息一聲,和侍女翻身下馬、盈盈拜倒。

    ……

    月氏湖再往西北三百里,便是屠各胡的營地。

    屠各王屠答正在大帳里焦躁地來回踱步,自從半個月前听說大匈奴被狼屠夫滅亡之後,他就沒睡過一天好覺、也沒吃過一頓好飯,真要說起來,屠各胡是匈奴休屠王的後代,也算是匈奴另支,狼屠夫滅亡了大匈奴,接下來是否會對屠各胡下手?

    “報~~”帳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帳簾掀處,一名親兵已經急步奔入,“大王,不好了!”

    屠答霍然停下腳步,疾聲問道︰“怎麼了?”

    親兵喘息道︰“狼屠夫出兵襲擊了月氏營地,月氏國已經投降了。”

    “啊?”屠答大吃一驚,失聲道,“月氏國已經投降了?月氏女王乃真爾朵呢?”

    親兵道︰“听說已經成了狼屠夫的女人。”

    “成了狼屠夫的女人?可惜!”如此誘人的絕代尤物竟然成了狼屠夫的胯下玩物,屠答扼腕嘆息不已,“來人,傳令全族所有老幼遷往休屠澤。狼屠夫我們屠各人惹不起,可總躲得起吧。”

    ……

    月氏營地,女王營帳。

    四壁下垂的布幔已經被人卷了起來,幽幽晚風帶來絲絲涼意,馬躍愜意地靠坐在涼席上,享受著冰鎮的馬奶酒。

    月氏人真地是個很會享受的民族,或者說是個非常懂得生活的民族,他們的服裝和別的草原蠻族截然不同,別的草原民族服裝總是色彩單調、灰暗,而月氏人的服飾卻是色彩繽紛、明亮艷麗。

    “報~~”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壯得像頭熊似的句突昂然踏入大帳。

    馬躍倒了碗馬奶酒,又加入幾塊冰遞向句突道︰“來。句突,喝兩口。”

    句突接過酒碗。一仰脖子連酒帶冰一古腦兒全送進嘴里,然後又咯 咯 地將冰塊嚼碎了咽下。

    馬躍道︰“屠各人是不是溜了?”

    “是的,主公。”句突答道,“屠各人地營地全空了!早在半個月前,屠答那老家伙就把所有的牛羊牲畜轉移到了千里之外地休屠澤,那里是他們的故鄉,另一支屠各胡人一直在那里放牧。”

    “溜了也好。”馬躍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末將遵命。”

    句突抱拳一禮,轉身離去。

    “典韋。”馬躍收回目光,轉向身後地典韋,說道。“去把月氏女王帶上來。”

    “遵命。”

    典韋虎吼一聲領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帶著月氏女王來到了大帳。借著幽幽的火光。月氏女王妙曼的身姿顯得越發朦朧迷人。

    幽幽晚風蕩起月氏女王身上薄薄的輕紗,隱隱露出艷紅的抹胸,兩只豐滿的玉乳被緊緊的抹胸擠出一道深深地溝壑,不堪一握的小蠻腰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外,雪白的肌膚光潔如玉,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出誘人的色澤。

    女王腰下系著一條大紅絲巾,在胯側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似乎只要伸手在蝴蝶結上輕輕一扯,那絲巾便會飄然落下,露出令人血脈賁張地春色來,還有那誘人的曲線令人輕而易舉地聯想到豐滿挺翹的玉臀。

    馬躍揮了揮手,典韋彎腰退了出去,四壁掀起地布幔也被人放了下來,大帳里霎時便安靜了下來,只有馬躍和女王的喘息聲交相可聞。

    馬躍直直地盯著女王高聳的酥胸,眸子里流露出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獸性,這個時代是屬于男人的,站在權力巔峰的男人擁有一切!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只是發泄獸欲、生兒育女的工具,縱然貴為女王,也不能例外。

    “過來。”

    馬躍向女王勾了勾手指,女王不敢違抗只得蓮步珊珊走到了馬躍跟前,馬躍猿臂輕舒抱住女王修長豐滿的玉腿輕輕一扳,女王便嚶嚀一聲整個癱倒在馬躍懷里,玉體橫陳、酥胸半露,高聳的乳峰距離馬躍鼻尖僅有咫尺之遙。

    伸手拉住女王胯側的蝴蝶結輕輕一扯,絲巾悄然滑落,馬躍的右手近乎粗暴地探進了女王的玉腿間,觸手嫩滑濕膩,令人魂銷骨蝕,馬躍的眸子霎時變得無比灼熱,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這充滿異域風情的女人,輕易地撩起了馬躍心底最為原始的獸性。

    馬躍粗暴地翻過女王的嬌軀,令她趴跪在涼席上,再撩起自己身上僅有的寬鬆衣袍,在女王雪白挺翹的肥臀後面跪了下來,倏忽之間,女王雪雪呻吟起來,有滾燙火熱的異物已經狠狠地刺入了她的腔道。

    ……

    漢武帝取河套,曾在河水(黃河)支流築土城駐軍,名曰美稷城,後又征發中原百姓充邊,以美稷為郡治置西河郡。光武中興,呼韓邪單于率匈奴八部附漢,置南單于庭于美稷,匈奴人不喜據城而居,美稷城日漸崩毀,到了馬躍攻取河套之時,美稷城已經只剩下一個輪廓和幾段斷壁殘垣了。

    中平三年八月初,奉馬躍之命,郭圖開始重建美稷城。

    幽暗的夜空下,一支支熊熊燃燒的火把將倘大的工地照得亮如白晝,一萬多匈奴、鮮卑奴隸正在漢軍的監督下挖掘壕溝、填土、砌磚,忙得熱火朝天。更多的匈奴女人則趕到馬車、牛車往來于河邊和工地,不停地搬運泥土、石塊……

    郭圖像幽靈般肅立在城樓上,瘦削的身影幾乎與黝暗的城牆融為一體,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站在低矮的城樓上往下望去,運送泥土、石塊的車隊就像一條長龍,從工地一直延伸到遠處的河邊。

    郭圖驀然抬頭,翹首仰望幽暗的蒼穹,現在才築城,真的還來得及嗎?

    ……

    自從河套戰敗,張奐、左、右司馬以及都尉以上軍官全部陣亡,張奐的八千舊部只在十幾名騎、步軍小校的率領下撤回了河水之東,在離石暫且駐扎,等候朝廷新任的使匈奴中郎將前來領軍。

    中平三年八月初,漢靈帝密詔丁原兵出河套,丁原唯恐馬躍坐大、欣然領命,以義子呂布為主將,侯成、魏續、曹性為副將,起馬軍五千、步軍一萬討伐馬躍,呂布率大軍途徑離石,欲收編張奐八千舊部。

    離石,張奐舊部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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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某河內方悅是也

    不及片刻功夫,緊閉的轅門便轟然洞開,呂布悶哼一聲入內,忽有一員小校引十數騎兵從轅門之內迎了出來,堪堪擋住了呂布去路,小校立馬橫槍守住了大營轅門,朗聲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大營!」

    呂布眸子裡殺機大盛,正欲發怒時,侯成早已搶上前來,疾聲大喝道:「放肆,知道你面前的將軍是誰嗎?」

    「不知。」

    「說出來嚇死你,我家將軍姓呂名布、表字奉先,人稱大漠孤狼。」

    「呂布?」小校冷然道,「沒聽說過。」

    侯成惱羞成怒,大喝道:「匹夫找死!」

    小校夷然不懼,橫過鐵槍遙指侯成咽喉,森然道:「某不管你們是誰,若是沒有新任匈奴中郎將的符節,休想踏入轅門一步。」

    呂布怒極反笑,大聲道:「若是本將軍非要進轅門不可呢,又待如何?」

    小校喝道:「休怪某手中鐵槍不認人!」

    「好大的口氣!已經很久沒人敢以這樣的口氣跟本將軍說話了。」呂布目露寒芒,沉聲道,「今日倒真要領教領教了,來人……取戟來!」

    旁邊侯成大喝道:「殺雞焉用宰牛刀,不消將軍親自出馬,待末將把他打下馬來,看他再敢阻攔!駕~~」

    侯成大喝一聲,拍馬舞槍直取小校。

    小校跨馬橫槍、傲然肅立。對疾馳而來的侯成竟是視而不見。

    馬蹄聲疾、侯成堪堪拍馬衝到,正挺槍欲刺之時,陡見眼前揚起一道耀眼地寒芒,有刺耳的銳嘯在耳畔炸響,侯成還沒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便感到自己的胸膛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下一刻,侯成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整個飛了起來,而胯下的戰馬卻是去勢猶疾,穿過他地身下揚長而去,令人窒息的煩悶充盈在胸際,侯成感到就像是被擠壓在兩塊巨石之間,再無法呼息~~

    「僕。」

    侯成笨重的身體從空中重重墜落,揚起一地塵灰。

    「唆。」

    空中又有寒芒一閃,一截寒光閃閃的槍刃已經緊緊地抵住了侯成的咽喉。有莫名的寒意從槍尖上直透肌膚,縱然身處炎炎烈日之下,侯成亦感到冰寒入骨!驚抬頭,恰迎上小校冰冷的雙眸。

    「若不是因為你也身披漢甲……」小校說此一頓,眸子裡悠然掠過森冷的殺機,厲聲喝道。「某便一槍刺死!」

    「別別別……別殺我!」

    侯成激泠泠打了個冷顫,終於喘過氣來。

    這廝好快的槍法!呂布地眸子霎時縮緊。沒想到在張奐帳下竟有如此人物?不過……如此人物居然只是個小校?

    「滾!」

    小校大喝一聲,一槍拍在侯成臀部,侯成慘嚎一聲、連滾帶爬奔回本陣,連頭盔掉了也不敢回頭去撿。

    「匹夫太也猖狂!且吃某一槍。」

    一名年輕的親兵勃然大怒,從呂布身後拍馬疾衝而出,挺槍直刺小校。

    「嗯!?」

    小校心頭一凜,放眼望去只見這親兵極為年輕,最多不過十七、八歲,所使鐵槍也僅是軍中最普通不過的騎兵用鐵槍。可這一刺無論是速度、力度還是角度,都堪稱完美,竟令人不由自主地生起無從閃避之感。

    「駕!」

    小校心中豪情勃發,不退反進、催馬疾進,手中鐵槍同樣疾刺而出直取親兵咽喉,兩騎對進、霎時對撞,瞬息之間兩騎便已經交錯而過,除了武力高強、目力敏銳的呂布還能看清兩人交手之情形,其餘將士根本就無法看清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吁~~」

    「呼嚕嚕~~」

    小校和親兵同時喝住戰馬,轉身遙遙對視。

    「噗……僕嗒。」

    親兵頷下的絲帶忽然斷裂。束於頭上的鐵盔頹然摔落在地,有殷紅地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悄然滑落。年輕地親兵卻恍若未覺,目光緊緊鎖定四十步外的小校,神色間一片寒涼,好快的槍法!就差一點~~這一槍就要刺穿自己的咽喉了!

    「嘩啦啦~~」

    小校胸前的鐵甲忽然斷為兩截、底下的一截頃刻間從小校身上剝落下來,鐵甲剝落處,露出裡面艷紅色的戰袍來,上面赫然露出一道長長的、幾乎橫貫小校胸膛的口子,有殷紅地血絲從小校的胸膛沁出。

    「好槍法!」

    「好槍法!」

    小校與親兵幾乎是同時出聲誇讚,目露惺惺相惜之色。

    親兵綽槍於鞍、於馬背上抱拳作揖道:「在下乃是雁門張遼,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小校回應道:「某~~河內方悅是也。」

    張遼勸說道:「使匈奴中郎將張奐已為馬躍所殺,方悅將軍何不率部追隨我家將軍,共伐馬躍不義之師?」

    方悅婉拒道:「某並非呂布將軍部屬,恕難從命。」

    張遼道:「難道將軍就不想替張奐將軍報仇嗎?」

    方悅道:「某乃大漢將校,而非張奐將校,為何要替張奐報仇?」

    「不識抬舉!」

    張遼還要再勸,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悶哼,驚回頭、只見呂布已經策馬揚戟、緩緩上前,手中的方天畫戟只是隨意往頭頂一舉,一股凝重的肅殺之氣便已經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將方悅和張遼同時籠罩其中。

    「張遼……你且退後。」

    「遵命。」

    張遼無奈,只得策馬後退。

    「若從了本將軍一同出

    也罷了,如若不從……便打破軍營,雞犬不留!」呂下方天畫戟,鋒利的戟刃迎上天空的驕陽騰起耀眼的寒芒,沉聲喝問道,「本將軍最後問你一次,從或不從?」

    方悅緩緩橫過鐵槍、遙指呂布,夷然應道:「恕難從命。」

    「呔!」

    呂布大喝一聲雙腿狠狠一挾馬腹,胯下駿馬昂首長嘶一聲、奮起四蹄,疾如閃電般衝向方悅,方悅一言不發、挺槍來迎。

    「當~~」

    兩馬相接,激烈的金鐵交鳴聲中,呂布的方天畫戟已經狠狠地斬在了方悅的鐵槍上,有璀璨的火星激濺四射,方悅手中的鐵槍竟承受不住蓄於方天畫戟之上的強悍力量,霎時從中彎曲,鋒利的戟刃便將方悅右肩膀上的吞甲獸整個削飛。

    「唏律律~~」

    方悅胯下坐騎奮力往前奔行數步,終於力竭不支、昂首悲嘶一聲頹然倒地,將方悅從馬背上惡狠狠地掀了下來,方悅剛剛翻身爬起,驚抬頭只見呂布已經縱馬殺回,方天畫戟已經帶著耀眼的寒芒當頭劈落,再欲閃避已然不及。

    「嗷~~」

    方悅心頭火起,昂首狂嗥一聲,奮力將鐵槍折疊一起橫過頭頂,竟是不閃不避、意欲再次硬架呂布這勢大力沉的一劈。

    「咣~~」

    又是一聲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鐵交鳴聲,方悅終於架住了呂布狂暴地一戟。可他的雙腳卻已經深深地陷進了地下、足有半尺之深。不及方悅脫出雙腳,呂布縱馬又回,手中方天畫戟再次以泰山壓頂之勢惡狠狠地斬在方悅鐵槍上。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方悅的身形再次下沉,直沒至膝。

    這一次。呂布再沒有收起方天畫戟,而是死死地壓在方悅的鐵槍上,將方悅雄壯地身軀不斷地壓向地面,直至方悅整個身軀都貼緊了地面,才疾聲大喝道:「本將軍最後問你一次,從或不從?」

    「恕~~難~~從~~命!」

    方悅艱難地從嘴裡崩出四個字來。

    「既如此,休怪本將軍戟下無情。」

    「起!」方悅斷喝一聲,使勁全身力氣將呂布的方天畫戟一節節地架了起來,猙獰淒厲的眼神已經一片幽紅。就像兩團燃燒的火焰,死死地瞪著呂布,一字一頓地說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也!」

    「嗯?」

    呂布心頭一凜,這廝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頑強啊!若不是借助良駒之利。要想把這廝打趴下還真得頗費一番手腳啊。

    「助手!」正僵持不下之時,忽有一聲清朗的喝聲從轅門外響起。呂布霍然回頭只見一名滿頭大汗的文官正策馬趕來,老遠便揮手疾呼道,「住手,快些住手,都是大漢官軍,豈可自相殘殺?」

    呂布收起方天畫戟,策馬退開兩步,向那文官道:「足下是何人?」

    文官在馬背上向呂布拱了拱手,答道:「回稟將軍。在下乃是張奐將軍部下長史。」

    「原來是長史大人。」呂佈於馬背上隨意揖了一揖,殺氣騰騰地說道,「本將軍奉刺史大人之命,率馬步大軍五萬、討伐叛國逆賊馬躍,還請長史大人下令,令貴部軍卒隨同出征,於本將軍帳前聽調。」

    長史道:「將軍有所不知,朝廷敕令已經到了離石,新的護匈奴中郎將很快就要上任了。」

    「哦?」

    呂布霎時眉頭蹙緊,眸子裡掠過難以言喻地失望。如果朝廷新任命的護匈奴中郎將已經到了離石,他倒是真的不好造次了。呂布再橫也終究是大漢的將校,這大漢的律法他還不敢公然違抗。

    想了半天,呂布終是心有不甘,悶聲問道:「卻不知新任護匈奴中郎將是何人?」

    「這個嘛~~」長史搖頭道,「在下也是不知,不過天使就在城中驛館,將軍前往驛館一問便知。」

    「不必了!」呂布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方悅一眼,喝道,「這次算你命大!」

    方悅眸子裡流露出野獸般狂亂的光芒,厲聲道:「怕你不成!?」

    「哼!」呂布悶哼一聲,將手中地方天畫戟往後一引,疾聲道,「我們走……」

    目送呂布等人縱騎遠去,方悅才從地下拔出雙足,復又將手中的兩截鐵槍憤然擲於地上,問長史道:「長史大人,不知新任護匈奴中郎將是何人,為何遲遲不來營中領軍?弟兄們也好早些安心。」

    「唉。」長史歎息一聲,無奈道,「你有所不知啊,朝廷敕令地新任護匈奴中郎將,乃是原護烏桓中郎將馬躍,真不知道朝廷是如何考量的,無論如何也不應該任命殺死張奐將軍的元兇為將呀。」

    「這有何不可?軍國大事,與私人恩怨何干?」方悅不以為然道,「既如此,弟兄們明日便拔營出發,前往馬躍將軍帳下聽調。」

    長史道:「萬萬不可,天使有令,馬躍一日不曾來離石領取護匈奴中郎將符節,他便一日不是大漢護匈奴中郎將。」

    方悅道:「這是為何?」

    長史蹙眉道:「朝廷的事,豈是你一介小小的軍校所能知道?簡直多此一問。」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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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12:02:27 |只看該作者
第150章 欲速則不達

    驕陽似火,無情地灸烤著大地,荒蕪的大漠就像是著了火似的,熱氣蒸騰。

    遠處蒼茫的地平線上,漸漸揚起漫天的煙塵,旌旗獵獵、鐵甲猙猙,挺立如林的紅纓長槍幾欲刺破長空。

    一支陣容龐大的漢軍猶如滾滾鐵流、浩瀚西去。

    洶洶而進的漢軍陣中,潘鳳雄壯的身軀隨著戰馬的步履而起伏不定,精芒閃爍的虎目直直地凝視著前方隱隱的城廓,有鹹澀的汗水順著臉頰悄然滑落。經過十天的急行軍,大軍終於進抵雁門馬邑。

    從馬邑再往西兩百里便是河水,從秋風渡口渡過河水再往西便進入了河套地界,距離馬躍軍的大本營美稷城(原匈奴單于庭)也不過百里之遙了。

    「傳令。」潘鳳悠然高舉右臂,朗聲道,「大軍停止前進,在馬邑休整兩天再行西進。」

    潘鳳的軍令迅速傳達下去,洶洶而進的漢軍陣形頃刻間折了個彎、折道北去,向著遠處蒼茫的地平線上,那隱約可現的馬邑城廓開去。然而沒過多久,沮授便拍馬匆匆趕來,焦急地向潘鳳道:「將軍,大軍何故折道北去?」

    潘鳳道:「大軍累日疾行,將士多有疲憊,可在馬邑休整兩日,待將士們養足了精神再行西進不遲。」

    沮授道:「將軍不可,此時正宜揮師疾進、直搗美稷,且不可予敵從容佈置之機。」

    潘鳳雖然心中敬重沮授才能,卻不喜沮授的處事作風。蹙眉道:「本將軍已有計較,軍師休要多言。」

    沮授急道:「馬躍新取河套,根基未穩、外患未除,此時若我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搗美稷老營,造成大軍壓境之勢,則內憂外患並起,馬躍軍勢必風聲鶴唳、不戰而自潰!若我軍緩緩進兵,則馬躍便可獲得喘息之機,得以騰出手來從容解決屠各胡、月氏胡以及秦胡的威脅,然後集中兵力。將四路大軍各個擊破……將軍且三思!」

    高覽上前勸道:「軍師所言不無道理,將軍且三思。」

    關純、耿武亦拍馬上前。齊聲勸道:「請將軍三思。」

    「罷了。」潘鳳眼見諸將皆支持沮授,只得不悅地喝道。「傳令,大軍繼續前進,直取河套。」

    ……

    涼州。

    經過一番密議,耿鄙起騎兵兩萬,董卓出騎兵八千,以董卓部將韓遂為主將,程球、董旻、馬玩、梁興為副將。出兵共伐馬躍,近三萬騎兵從集結到出征,再進至北地郡境內,前後不過七、八天時間。

    靈州,聯軍大營,韓遂帳內。

    韓遂向馬玩、梁興道:「董旻怎樣了?」

    梁興道:「主公放心。這廝被末將和馬玩兄灌得酩酊大醉,早已經人事不省了。」

    韓遂又問道:「程球呢?」

    馬玩道:「主公不必擔心,末將早已經派人把這廢物給秘密監視起來了。」

    「好!」韓遂沉聲道。「事關我軍生死存亡,不可不慎!為免走漏風聲、壞了大事,本將軍意在今晚發動兵變,你們以為如何?」

    「主公英明。」梁興、馬玩道,「弟兄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那好。」韓遂一咬牙,狠聲說道,「今晚就將董旻和程球秘密斬首,明日一早召集各軍司馬議事,可於帳外秘密埋下兩百刀斧手,若有人問及董旻、程球去向,就說兩位將軍已經奉命返回涼州,大軍由本將軍獨自統馭,如果有人不服~~當場格殺!」

    梁興、馬玩道:「末將領命。」

    「董卓不仁,就休怪本將軍不義,這一次,定要讓董卓這廝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韓遂說此一頓,陰聲道,「等大軍離了涼州,可秘密派人通知楊秋、成宜、程銀、張橫、李湛、侯選六部,讓他們設法離開涼州,率部前來河套與大軍匯合。」

    梁興、馬玩又道:「末將遵命。」

    韓遂陰陰一笑,沉聲道:「到時候本將軍據有河套,坐擁數萬鐵騎,董卓能奈我何?就算是大漢天子,只怕也得賜表敕封本將軍為護匈奴中郎將,如若不然~~哼,本將軍就年年率鐵騎南下寇掠京畿三輔。」

    「哈哈哈~~」

    梁興、馬玩同時愜意地大笑起來,那美好地日子彷彿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了。

    韓遂上前一步,拉住梁興、馬玩之手,朗聲道:「事成之後,你們就是本將軍的左臂右膀,到時候同享榮華富貴。」

    梁興、馬玩感激涕零,轟然道:「多謝主公。」

    ……

    上郡,秦胡老營。

    胡才、李東鏘然拜倒,向郭太道:「末將等參見大將軍。」

    郭太揮了揮手,說道:「兩位將軍請起。」

    「謝大將軍。」

    胡才、李樂謝過郭太,分居左右而座,胡才向郭太拱了拱手,問道:「大將軍急召末將等回上郡,不知有何急事?」

    郭太將桌案上的一卷帛書推到胡才面前,凝聲說道:「這裡有大漢天子密旨一封,兩位將軍請過目。」

    胡才將密旨展開、匆匆閱罷旋即臉色大變,吃聲道:「大漢天子欲敕封大將軍為拔胡將軍,以上郡為治所,世襲罔替,替大漢世代鎮守北疆!?」

    「什麼?」李樂聞言也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地接過密旨,匆匆看罷這才轉向郭太道,「大將軍,這~~究竟是真是假?」

    一直以來。號稱秦胡的這些漢人在大漢朝廷的眼裡都是些暴民和匪徒,如果不是因為秦胡生活在京畿、三輔以北,緊鄰漢朝又北御諸胡,平時又很少騷擾大漢百姓,起著屏障作用,大漢朝廷只怕早就發兵將秦胡擊滅了。

    可既便如此,朝廷對秦胡向來也是深惡痛絕!在大漢朝廷眼裡,秦胡地地位甚至還比不上北邊的諸胡以及匈奴人,已故使匈奴中郎將張奐平時徵召秦胡的兵馬最多,可給的糧餉卻最少。遇到大雪災年,匈奴人還能從大漢朝廷獲得補給。可秦胡人卻只能靠自己去羌人、胡人那裡劫掠。

    郭太道:「本大將軍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哪,所以才連夜將二位將軍請來。」

    胡才道:「大將軍成了大漢拔胡將軍。要說好處那是顯而易見的,從今以後只需奉天子詔令,再不必聽令於使匈奴中郎將了!可是~~漢天子真會這麼好心,平白無故封大將軍為拔胡將軍?這其中別是有什麼詭計。」

    李樂道:「能有什麼詭計?」

    胡才想了想,說道:「會不會跟馬躍私自攻略河套有關?」

    「你地意思是說,朝廷敕封本將軍為拔胡將軍,是為了對付馬躍?」郭太恍然大悟道。「嗯,很有可能,若不是你提醒,本將軍竟險些忘了河套之變!來呀,傳我軍令,立即關閉龜茲關卡。拒絕所有流民、胡人入關。」

    ……

    龜茲關,地處上郡以北兩百里,緊緊扼住關內通往河套的官道要衝。內長城從關卡兩側蜿蜒而過,三丈多高地城牆雖然很難阻擋輜重步兵的進攻,可對於生活在馬背上地遊牧民族而言,卻是一道難以逾越地天然屏障!

    自從中平元年黃巾亂起,便不斷有中原百姓避走邊塞,其中相當一部份人從龜茲關出長城,在河套草原定居下來,可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再次背井離鄉、舉家搬遷,因為比黃巾賊更加凶名昭著的馬屠夫已經佔領了河套。

    古時通訊不便,以訛傳訛地現象極為嚴重,再加上大漢朝廷和各地郡守對馬躍形象的故意扭曲,在不明真相地普通百姓眼中,馬躍儼然已經成了生飲人血、活吃嬰兒腦髓的窮凶極惡之徒,而馬躍麾下地軍隊也個個像野獸一樣,喜歡生啖人肉。

    正是正午時分,扶老攜幼的流民像潮水般從關外湧來,在關門前擁擠成一團,都想早些逃進關裡。

    「嘎嘎嘎……轟!」

    在流民們絕望的哀歎聲中,沉重的城門轟然關閉,一名秦胡都尉的身影出現在關樓上,聲嘶力竭地大吼道:「奉大將軍令,剋日閉關,閒雜人待一律不得靠近城牆五十步之內,違者格殺勿論。」

    混亂地難民群中,周倉懊惱地跺了跺腳,向身邊同樣喬妝成難民地士兵道:「他***,居然晚了一步。」

    「將軍,既然奇襲不成,不如索性強攻!」有士兵凶狠地建議道,「城牆高不過三丈餘,用飛爪套索就能輕易攀上去,關上的守軍也不多,只要弟兄們盡量散開、多處搶關,肯定可以成事。」

    「不可。」周倉蹙眉道,「強攻容易暴露我軍形跡,還是先等等再說。」

    關上守軍雖然再三警告,可擁擠在關下地流民卻並不願就此離去,仍在哀求守軍打開城門,放他們過去,誰曾想關上守軍居然真的放起箭來,接連射死了數十人,這些流民這才著了急、慌不迭地避到了百步之外。

    周倉夾雜在流民之中,一邊退避一邊罵道:「這些畜生還真敢放箭!看來搶關是沒機會了,走,我們回去。」

    ……

    龜茲以北五十里便是荒涼地沙漠,馬躍的大軍正在沙海中苦苦掙扎。

    正是烈日當空時分,毒辣的陽光將波浪般起伏地沙漠渲染成無比瑰麗的奇觀,但飽受熱浪摧殘的三軍將士們卻絲毫不覺得這片沙海有多美麗!在所有美麗的背後,往往都隱藏著最為凶險的殺機,這片沙漠同樣不例外。

    令人窒息的炎熱!

    遮天蔽日的沙暴!

    還有令最英勇無畏地勇士都心生畏懼的乾渴!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裡解決掉三胡的威脅,以贏得時間從容擊破四路大軍的圍剿,馬躍決定抄近路。悍然下令穿行從未有人穿越的死亡之海,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整整十天了,馬躍軍也已經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卻仍舊未能走出死亡之海。

    大自然的天威,就算是再強壯的人類也無法抵擋!

    當那遮天蔽日的沙暴呼嘯而來,戰馬和人就像是風中敗葉,被輕而易舉地拋起空中,再從空中摔落下來時,早已經粉身碎骨!還有令人窒息地炎熱,讓人發狂的乾渴。正在無情地摧殘著勇士們地意志。

    「僕。」

    一名士兵手牽戰馬,走著走著便直挺挺地倒了下來。任由臉部緊緊地壓在滾燙得能讓人跳腳的沙地上,卻毫無反應。士兵裸露在外地肌膚在灼熱的陽光刺射下,早已經層層剝落,就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卸掉身上沉重、滾燙的鐵甲,更沒有鬆開握緊手中的斬馬刀。

    「起來!給老子爬起來!」一名小校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上前狠狠一腳踹在士兵的屁股上,淒厲地怒罵道。「別***躺地上挺屍,老子知道你能行!起來~~」

    「隊長,黑牛去了!」

    一名士兵乾嚎著搶上來,試圖阻止狂暴地小校。

    「你***給老子滾一邊去!」小校將士兵一腳踢開,上前用力拎起倒地士兵的屍體緊緊地摟在懷裡,淒厲地干嗥起來。「黑牛!兄弟!俺的好兄弟!!!你***睜睜眼吧,俺牯牛求您了~~嗷嗷~~」

    「隊~~隊長~~」

    微弱的呼喊聲從身後傳來,野牛激泠泠打了個冷顫轉過身來。只見剛才挨了他一腳地士兵也已經倒了下來,此刻正翹起頭來,以臨死前的異樣眼神直直地凝注著野牛,野牛昂首發出一聲磣人至極的厲嗥,搶上前來抱起士兵吼道:「水牛,水牛你怎麼了?」

    「水牛,你他媽地別嚇唬老子,多少次惡戰咱兄弟都闖過來了,怎麼也不能死在這鬼地方吧?將軍說了,就算要死也得死在衝鋒的路上,也得死在戰場上,還得找上十個八個墊背的抬著上路,那才叫爺們~~牛!!!」

    水牛乾裂的嘴唇蠕動了兩下,以弱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隊長,帶~~句話給將軍,就說~~水牛沒能死在衝鋒的路上,給他丟~~臉了,如~~果有來世,水牛還~~做他的兵,一定不再讓他失望~~嗚~~」

    「不!你沒有給我丟臉!」

    一把淡淡的卻是無比堅定的聲音忽然在兩人身後響起,牯牛扶著水牛轉過身來,赫然看見馬躍在典韋和數十名親兵的護衛下緩步走來,馬躍的表情顯得前所未有的嚴肅,一貫冷冽的眸子也顯得從未有過的凝重。

    「將~~!」

    水牛最後掙扎了一下,年輕的生命永遠定格在這一瞬間。

    馬躍蹲下身來,伸手緩緩撫過水牛的臉龐,闔上了水牛圓睜的雙目,低聲道:「水牛,你是最優秀的士兵!本將軍因為擁有你這樣優秀的士兵而感到驕傲~~」

    小校牯牛淒然道:「水牛,你聽見了嗎?將軍說你是最好的兵!」

    馬躍緩緩站起身來,目光迎向聚集在身邊的三軍將士,厲聲大吼道:「你們~~是最好的兵!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驍勇善戰的士兵!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天若敢阻,便把天戳破,這沙漠敢阻,便把它征服!」

    馬躍話音方落,忽有烏雲從天邊滾滾湧來,如黑幕般緩緩拉過天際,頃刻間便將炙人的驕陽遮擋得嚴嚴實實!在所有將士震驚莫名的眼神注視下,整個天宇迅速暗了下來,彷彿一下子就進入了夜晚。

    「咯喇~~」

    一道耀眼的閃電忽然劃破了暗沉沉的長空,惡狠狠地劈在不遠處的沙丘上,一滴豆大的雨點穿破雲層滴落下來,重重地打在馬躍臉上,一片清涼、沁人心肺的清涼!下一刻。更多的雨點從空中疾速墜下。

    「哈哈哈~~」

    馬躍舉手向天,仰天長笑。

    「哈哈哈~~」

    疲憊不堪地漢軍士兵又跳又叫,跟著狂笑不已,同樣精疲力竭的烏桓士兵卻虔誠地跪倒在沙漠上,向著傲然肅立的馬躍膜拜不已!這一刻,馬躍在他們心中儼然就是能夠招來閃電、暴雨的天神,凡人都不能褻瀆的。

    ……

    美稷,廖化大帳。

    廖化正召集高順、郭圖議事,忽有小校入帳急報:「將軍,探馬於臨戎、馬邑境內同時發現漢軍蹤跡。」

    「敵軍竟來得如此之快!」郭圖凜然失色道。「竟已進至臨戎、馬邑?」

    「正是。」

    「有多少人馬?」

    小校道:「進至臨戎的漢軍皆為騎兵,約有三萬騎。進至馬邑的漢軍約有騎兵一萬,步兵兩萬。」

    廖化擊節道:「糟糕。敵軍竟有四萬騎兵、兩萬步兵?」

    郭圖急攤地圖於案上,從地圖上找到臨戎、馬邑的位置,向廖化、高順道:「兩位將軍請看,臨戎位於美稷之西,相隔約八百里,馬邑位於美稷之東,中間雖有河水阻隔。可相距不足四百里!」

    高順以手比了比,霍然道:「也就是說,這兩路敵軍很可能同時進至美稷!」

    「不錯,如果主公大軍不能及時回師截住其中一路。」郭圖的神色變得無比凝重,沉聲道,「最多再有十日。這兩路大軍便可會師於美稷城下!到了那時候,局面可就十分被動了!更為嚴重的是,這僅僅只是其中地兩路大軍。朝廷可是派出了四路大軍,還有另外兩路大軍至今不見行蹤,這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地,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突然殺出來。」

    廖化急道:「可主公大軍自從進了死亡之海,便再無消息傳回,這便如何是好?」

    郭圖沉聲道:「眼下也沒有別的良策了,廖化將軍可加緊督促奴隸築城,就算用他們地屍體堆壘,也要在十日之內將美稷城的城牆加高到三丈!」

    廖化應道:「郭圖先生放心,十日之內,本將軍一定將美稷城的城牆加高到四丈!」

    「好。」郭圖點了點頭,又向高順道,「高順將軍,敵軍勢大、馬步軍相加不下八萬之眾,而且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之師,如果主公大軍不能及時回援,僅憑城中五千步卒無論如何也是守不住美稷城的,所以請將軍立即將烏桓族中剩餘的五千壯丁武裝起來。」

    高順凝聲道:「郭圖先生是要這五千烏桓壯丁協助守城嗎?可他們未經訓練,未必能幫得上忙。」

    郭圖搖頭道:「不是讓他們協助守城,而是讓他們保護老幼婦孺離開美稷城,分散到河套草原去暫避風頭!可將五千烏桓壯丁分為百隊,每隊五十騎,負責五百左右的老幼婦孺,如此一來,就算美稷城破,也至少可以留下五萬老幼婦孺,只要女人和孩子還在,我軍就仍有恢復元氣地機會。」

    高順凝聲道:「明白了,末將這便去召集烏桓壯丁,疏散老幼婦孺。」

    言訖,廖化、高順向郭圖抱了抱拳,轉身揚長而去,目送兩人的身影沒入沉沉黑暗之中,郭圖才喟歎一聲,眸子裡掠過一絲愧疚:主公,郭圖的能力也僅止於此,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替主公多保留一點元氣了。

    ……

    當暴雨停下時,天色也黑了。

    馬躍的大軍終於走出了那片死亡之海,來到一處河邊露天紮營。

    為了行軍迅速,馬躍軍中並未攜帶過多的輜重,每名士兵只在隨行換乘戰馬上攜帶了半月口糧,每逢宿營便也只能露天野營、忍受蚊蠅地叮咬。

    每逢出征,馬躍都和全軍將士同甘共苦,士兵們睡哪裡他就睡哪裡,士兵們吃什麼他就跟著吃什麼,士兵們沒有吃飽他就絕不先吃飯。如今馬躍已經貴為大漢中郎將,可和弟兄們同生共死、博命掙扎之時養成的軍旅作風卻並未摞下。

    麾下的將士們也從未覺得馬躍和他們之間存在難以逾越地鴻溝,在他們眼裡。馬躍還是馬躍,那個兄弟義氣、慷慨激昂的大頭領!

    「啪!」

    賈詡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將一隻碩大的牛蠅生生拍死,任由污血濺了一臉也懶得去擦拭一下,這十天沙海之旅將賈詡這文弱之士折磨得夠嗆,就那蓬頭垢面的模樣,乍一眼看去和個乞丐沒什麼兩樣。

    「他娘的,這可真是欲速則不達。」馬躍昂首灌下一大袋清水,不無懊惱地說道,「早知道就該聽從文和之言。就算是繞道死亡之海邊緣而行,從月氏湖到龜茲也就七八天的行程。現在為了抄近路居然還多走了兩天時間,還白白折損了一千多號弟兄。本將軍身為主將,難辭其綹。」

    賈詡道:「主公不必過於自責,詡身為軍師未能說服主公採取正確意見,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暫且不說這個。」馬躍舉手阻止賈詡繼續自責下去,語鋒一轉說道,「由於本將軍一意孤行,我軍在死亡之海耽誤了十天寶貴的時間。且和美稷老營失去了聯繫,也不知道董卓等四路大軍已經進至何處?文和,以你之見,眼下是否還應繼續進兵上郡?」

    賈詡道:「主公本意先平三胡,爾後騰出手來先行擊破其中一到兩路來犯之敵,再回師美稷與敵決戰!如今月氏胡已定。屠各胡也已經遠遁休屠澤,唯秦胡尚存、卻已不足為慮,詡以為當務之急是火速與美稷老營取得聯繫。確定董卓等四路敵軍的最新進展,然後再擇其一路先行擊破。」

    馬躍道:「文和所言正合吾意。」

    賈詡道:「主公英明。」

    馬躍長身而起,朗聲道:「好,那就讓弟兄們再休息兩個時辰,等周倉的奇襲隊返回就連夜開拔。」

    賈詡勸道:「弟兄們剛剛走出死亡之海,已經疲憊不堪,是不是休整一晚待明日天亮再行開拔?」

    「沒時間了。」馬躍沉聲道,「在死亡之海我們耽擱了太多時間。」

    賈詡道:「可現在還沒能和美稷老營取得聯繫,無法獲知四路敵軍地確切動向,不知主公意欲迎擊哪路敵軍?」

    馬躍伸手一指東方暗沉沉的天際,毫不猶豫地說道:「往東!去野牛渡,本將軍料定呂布軍必在此渡河。」

    「野牛渡?」賈詡目光一凝,沉聲道,「主公是想先行擊破呂布這一路大軍?」

    ……

    上郡往東兩百里便是野牛渡,呂布地大軍正在連夜渡河。

    五艘渡船每次來回只能運送兩百名士兵渡河,照這樣的速度計算,要將一萬五千大軍以及五千匹戰馬還有糧草輜重全部渡過河水,至少需要五天時間!

    「不行,太慢了!」呂布霍然轉身,向身後地侯成道,「侯成何在?」

    侯成挺身而出,朗聲道:「末將在。」

    呂布道:「多找些渡船來,只有五艘渡船那得到什麼時候才能全軍過河?太慢了!」

    侯為道:「回稟將軍,渡口沿河上下數十里已經找遍了,只有這五艘渡船。」

    「沒有渡船就伐木造筏,或者乾脆架俘橋!」呂布蠻橫地喝道,「本將軍不管你用什麼樣的辦法,都必須在兩天之內將全軍將士、馬匹以及糧草輜重全部渡過河水,若是不能按時渡河~~頭來見!」

    侯成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硬著頭皮應道:「末將領命。」

    呂布眸子一轉,向張遼道:「張遼。」

    張遼急上前道:「小人在。」

    「從現在起,你便是斥侯隊長!大軍過了河水便是河套,這可是馬屠夫的地盤了,記得多派游騎斥侯,嚴密注意周邊的動靜,但有風吹草動、即刻報與本將軍知曉。」呂布說罷,又伸手拍了拍張遼的肩膀,緩聲說道,「你的武藝不錯,好好磨礪一番,將來定能成為一員驍將。」張遼目露激動之色,猛地挺起胸膛大聲道:「多謝將軍提攜。」

    「好,去吧。」

    「小人遵命。」

    張遼向呂布鏘然抱拳一禮,翻身上馬疾馳而去,不及片刻功夫,英姿勃發的身影便沒入了無邊無際地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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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7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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