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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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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圖窮】混在女警公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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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2:05: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10】真男人,才有真風光
9527,一個很著名的代號,只可惜,這種著名只存在與電影之中。

而在現實當中,這樣的代號往往意味著一種調侃和戲謔。

屈波在七處的代號當然不會是9527,事實上,整個七處也沒人這麼叫他,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屈波還有這麼可愛的一個綽號。即便是知道,也不會有人當面這麼叫他,畢竟是同事,而且外勤組的傢伙都很暴力。

實際上,在這個世上,只有李德生會這麼叫他,因為這個綽號就是他給屈波起的。

而屈波呢,儘管他對這個綽號厭惡到了極點,但至少在當時,當那個胖子坐在遠處的坦克炮筒上,叼著香煙,用鼻音哼出這個綽號時。他不僅不敢反對,反而是腆著臉沖那個胖子討好的笑著……

在當時,李德生給屈波起這個綽號有兩個原因。

第一,他總覺得這個新瓜蛋子挺喜歡裝酷的,有意無意的,總愛表現出一點周星星同學梳理著油光發亮的大背頭衝進賭場時那樣的風騷。而這樣的風騷卻總是讓他想起被秋香姐打的鼻血四溢的9527來。

第二,老高同志的性格太冷,以至於他教出的這幫學生總是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殺氣。刀未出鞘,鋒芒已露,這樣的刀實際上只適合與收藏。而在真正的戰場上,刀光應該只閃亮於割破對手喉嚨的那一剎那!所以,他覺得有必要給這幫新瓜蛋子們帶去一點歡樂的氣氛,好沖淡那股殺氣。

……看著李德生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屈波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於李德生,其實屈波並不怎麼熟悉,加上今天這一次,大概只見過三面。

屈波更熟悉的是高宗棠。那個比閻王還要冷酷的教官。

在七處,行動組分為內勤組和外勤組。內勤組執行的是一些保密程度更高、也更加危險的行動。而外勤組,相對來說基本算是內勤組地補充,也算是第二梯隊。但不管是外勤組還是內勤組,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所有的軍事技能,全部由李德生當年所在機構負責傳授。

俗話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弟子也未必就不如師父。

但實際上,讓屈波悲哀的是,七處外勤組的成員其實都屬於被淘汰的殘次品。如果當初他表現的再出色一點的話,他現在絕對不是七處外勤組某個小隊地隊長,而是和李德生、高宗棠一樣。留在那個更加讓人神往的地方。

包括屈波在內,七處外勤組的人大多有兩個願望。第一就是進入那個令人神往的地方,又或者是成為七處內勤組的一員。可惜,天資有限,這兩個願望今生注定是與他們無緣了。

李德生很滿意現場地氣氛。哼哼,都傻了不是……

「放心吧,9527。你的教官現在正在逛街呢,這一時半會的不會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沒吃吧?不如,坐下來一起吃,咱們邊吃邊談……」李德生笑吟吟的拍著屈波的肩膀說道。

屈波地臉色依舊很難看,說道:「李教官,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德生笑道:「叫我老李吧,沒教過你們什麼。當不上教官二字。」

屈波示意組員將槍放下,保持靜默,然後說道:「我聽說,教官你好像已經……」

李德生不等將話說完,便笑著接道:「你聽說我老李被他們掃地出門了是不是?對。沒錯,我被他們一腳踢開了。不僅我,還有你的高教官以及教過你們軍事通訊的楊教官。還有那個誰……對了,雷文和雷武,這兄弟倆都教過你們吧?呵呵,現在,都在一起混呢。這不,正跟著老高在外面逛大街呢。」

屈波地臉色愈發的難看,真是見鬼了……當初被自己視為偶像的幾個教官怎麼都在這裡!

這樣的一群人混在一起究竟會產生多大的威力,屈波心裡是再清楚不過了。

別說一個外勤組小隊,就是把整個外勤組拉來,也未必能幹的過這幫殺人的機器!

別的不說,就憑李德生剛才玩地那一手,如果是實彈擊發的話,自己這一個小隊,將會在瞬間成為冤死鬼!如果再加上高宗棠、雷氏兄弟,以及楊波的監控與調度……或許只有內勤組的人才能對付他們!

屈波知道,就現在的情形而言,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可依仗地東西。

打肯定是打不過人家的……一個李德生就足夠自己頭疼地了。還有那些正在逛大街的人,誰知道他們是真的在逛大街、還是隱身與黑暗中,正朝自己發出陰冷的微笑呢?如果以權壓人的話,對付蔣蘭和陳鎮這樣的人當然是足夠了。但是屈波卻知道,像李德生這樣的人,即使已經被掃地出門,單憑自己一個小小的外勤組隊長,那是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了的。

從那地方出來的人,眼裡從來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區別。而對於阻擋他們的人,活人將會變死人,而死人也極有可能再死一次。屈波並不怕死,但是死在自己的教官手裡,這樣的死法也太憋屈了。這簡直就是大人欺負小孩啊……不僅憋屈、冤枉,而且沒天理。

雙方都默契的沒有提起那些敏感的東西。

屈波清了清嗓子,說道:「李教官,我很尊重您,但是也請您理解,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您要做的事情是配合我,而不是阻攔我。不管怎麼說……」

話未說完,李德生卻故作驚訝的說道:「我沒有阻攔你啊……」

微微一頓,卻又笑嘻嘻的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屈波,說道:「忘了告訴你,鄙人現在正經營著一家信息公司。承蒙寧南警局幾位局長看得起,我這個小小的公司也算是警局的合作單位了。說來也巧,今天的這個案子正是由我方提供的線索,並且還將繼續提供一系列的技術支持。你瞧。大家碰在一起,目標又是一樣。這不是緣分是什麼!沒地說,咱坐下來,先談談合作的事情吧。」

易楚在一旁,終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胖子,剛才還一副高手的風範,這會兒就原形畢露。現出奸商本色。唉,真不知道當初是哪個機構瞎了眼,讓這樣的人混了進去。進去了也不要緊,倒是讓商界平白的少了一朵奇葩啊……

整個屋子裡,只有易楚在笑。儘管李德生這時候的樣子讓人不敢恭維。但他的神秘地來歷,還有剛才的表演,已經徹底震懾住所有的人。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應小蝶,她發達的只是大腦,又何曾見過剛才那種令人暈眩的槍技……那簡直就是魔術啊!

易楚不懷好意地笑。終於是引起了眾怒。

李德生瞪眼看著他,很嚴肅的說道:「工作呢,嚴肅點。」

外勤組的成員卻一起怒視著易楚……他們雖然沒見過李德生。也沒資格做李德生的徒弟,更不知道李德生的大名。但他們卻知道,眼前地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就是自己第一次摸槍時在心中豎立的那個偶像。儘管李德生出來地地方很神秘,但這並不妨礙他的綽號流傳出去。在軍隊裡,他是所有拿槍的人心中的偶像。

外勤組的成員都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傳說中的偶像。

所以,他們無法容忍易楚對偶像的輕視。很一致的用鄙視地目光一遍又一遍的**著易楚。

不過話又說回來,咱這偶像,長的也實在忒寒磣了點……

屈波總算是鬆了口氣,問李德生道:「李教官,我們怎麼合作?」對他來說。目標只是袁決,其他的事情可以一概忽略。他可以不相信寧南警方。卻不能不相信李德生。人家玩槍的時候,自己還在課堂裡背課文呢,也儘管李德生並不比他大多少。

有李德生地合作,屈波也樂得坐享其成。雖然有點丟面子,但師父教訓徒弟,也是天經地義。不過,身為七處外勤組的人,他並沒有因為李德生地出現而失去自己的原則。無論是什麼樣的合作方式,他都無所謂,但這是有前提的。第一,他必須要帶一個活著的袁決回去,第二,他不會、也不可能交出現場的控制權。

李德生點了點頭,笑道:「具體的合作方式嘛,這可不是由我說了算。」

他將視線轉向一旁,從蔣蘭再到陳鎮,最後卻是停留在應小蝶的身上。

微微一頓,便笑道:「小蝶,為了不給兩位局長添麻煩,這個合作計劃還是由你來決定吧。」

他這話一出口,蔣蘭有些僵硬的臉明顯鬆弛了下來,而陳鎮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他們都知道,如果李德生真的將這個計劃交給他們來決定,這無疑是一塊極為燙手的山藥。接不下,卻又不好推辭。這時候,蔣蘭很輕鬆,陳鎮卻的心裡卻泛起一些恥辱感……

應小蝶盈盈的笑著:「李大哥,你就不怕給我也添麻煩嗎?」

易楚在一旁撇了撇嘴,嘟囔道:「這胖子陰著呢,早瞄上你了……」

果然,李德生笑嘻嘻的說道:「有什麼麻煩的啊……大不了來咱公司。你要是來的話,我給你做車伕。」

應小蝶笑了笑,卻將目光投向了蔣蘭和陳鎮。「蔣局,陳局,我還是那句話,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蔣蘭沒有說話,帶著一絲微笑,很客氣、也很巧妙的看向屈波。

屈波稍稍沉吟,說道:「可以,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小時。」

他答應的很乾脆……實際上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自己根本沒必要去設置什麼障礙。因為他答應的並不是寧南警方,而是李德生。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應小蝶說道:「請說。」

屈波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在一個小時之內,你們必須結束行動。並且交給我一個活著的袁決。」

應小蝶微微皺眉,飛快的看了一眼易楚。她依然記著易楚的誓言,她無法確定,當易楚帶著憤怒出手時,袁決還會不會活著出現在自己面前……易楚卻笑了笑,這是在告訴她,自己會帶回一個活著的袁決。並且移交給屈波。

誰都沒有發現兩人之間這看似不經意地交流。

那一眼飛快,那笑意也只是隱現……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卻已經培養出一種極為難得的默契。

應小蝶看著屈波,很乾脆的說道:「可以,一個小時之後。我保證交給你一個活著的袁決。」

蔣蘭和陳鎮都低估了袁決的危險性,而屈波卻以為出手的人必定是李德生和高宗棠。有他們出手,正是三個手指捏田螺,穩拿。所以,對於應小蝶地保證。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奇。

易楚卻在心裡笑了笑,什麼是生,什麼又是死?想要活的嘛……呵呵。沒問題啊。

屈波答應應小蝶後,立刻通知了醫館外圍的外勤組成員撤離待命,好給李德生留出一條通道。

可是李德生卻笑嘻嘻的拉著他坐下,一邊還招呼著蔣蘭和陳鎮。

「來,來,菜都冷了,大家將就著吃點吧。」

屈波疑惑地看著李德生,又看了看並沒有發佈任何突擊命令的應小蝶。

奇怪。一個小時難道很多嗎,多的可以讓他們吃完飯再去抓人?

他轉念一想,卻又釋然,外面不是還有高教官和雷氏兄弟嗎,說不定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疑惑盡去,難得的笑了笑。對李德生說道:「那我就等著高教官的好消息了。」

李德生卻一撇嘴:「等他幹嗎……我不是說了嗎,這傢伙正逛大街呢。」

屈波正要坐下,聽了這話,猛地站起。

他地臉色冰冷,看著李德生說道:「李教官,我很尊重您,但我更尊重我的使命。所以,請你告訴我你們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李德生笑道:「你什麼意思啊?」

屈波咬牙說道:「李教官,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一個小時並不算多,我看這飯……還是不用吃了吧。」

李德生淡淡地笑著,捏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若無其事的說道:「9527啊9527,你應該知道,我老李自從端起槍後,槍下就沒有打不死的人,手裡也沒有玩不成的任務。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安心的坐下來吧,等袁決到了,立刻帶著他走人,免得給你的高教官撞上了。」

屈波皺著眉,說道:「可是……您總得做些什麼吧,難道袁決會自己送上門來?」

李德生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要我做什麼,難道要我帶著一屋子的人直接衝進去?靠,一個袁決而已,隨便派一個人出去,分分鐘搞定,還不值得大動干戈吧。」

屈波很不爽、很不爽,但是面對著李德生,這火卻是無處可發。

眼光一轉,他忽然發現,剛才那個拎著塑料袋地傢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心頭一動,小聲的問李德生道:「李教官,剛才和你一起進來的那人是誰?」

李德生一撇嘴:「他啊……我們公司跑腿的,收收報紙、打掃打掃衛生什麼的。」

應小蝶在一旁抿嘴一笑,心說,男人之間也是講究緣分地呢。李德生和阿楚在一起,也算是絕配了……

夜色朦朧,醫館前,那棵老槐樹的枝葉隨著夏夜裡地風,不知疲倦的搖曳著。

易楚站在門前感歎著……什麼叫做風光,胖子剛才的風光才叫真風光。

真男人,才有真風光!

醫館裡一片漆黑,只在內院深處,有隱約的燈光一點。

《 本帖最後由 shyang 於 2010-8-3 22: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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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2:07:0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11】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醫館後院的一間小屋裡,謝言看著泥爐上熬製的湯藥,清秀的臉龐上神色一如往常那樣的從容。

在她的對面,袁決縮在椅子上,雙眸通紅,像隻野獸般緊緊的盯著謝言。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視自己為洪水猛獸,而眼前這個女孩卻沒有一絲的驚懼呢!

昨天夜裡,他帶傷闖入了這家醫館,先是打暈了正在睡夢中的光頭少年,然後再威逼這個姓謝的女孩子為自己配藥、熬藥。當初,袁正霖在為他配藥的時候,已經將這家醫館的地址告訴了他。所以,從武館逃逸之後,他想到的第一個藏身地點就是這家醫館。

手上的傷勢雖然很重,但相比起內心深處那頭隨時可能發作的狂獸,這點傷勢其實算不了什麼。

袁決無時無刻不在恐懼著這頭可以吞噬一切的狂獸,因為當它脫離樊籠時,所吞噬的也包括他自己。他並不在乎別人的生命,他在乎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必須來到這家醫館,來尋找可以使自己活下去的東西……

他已經有兩天一夜沒有休息了,精神已經極度的萎靡。

看著泥爐上的藥罐,他已經想好,等藥熬好後就打暈這個女孩,然後好好的睡一覺……他看了看隔壁的房間,那裡正傳來一陣輕微的鼾聲。心中又想,這個女孩用一根針就能讓人昏睡不醒,不知道這個方法對她自己起不起作用。也許,我可以不用自己動手。

天亮的時候,被打暈的光頭男孩已有甦醒的跡象。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坐著輪椅的女孩卻用一根針再次讓他陷入了昏睡。袁決在一旁看了,很驚奇,也很迷惑。驚奇自然是因為謝魚的針技,疑惑卻是他不明白。女孩為什麼要讓少年繼續沉睡。

謝魚的鼾聲,謝言同樣聽在耳中,嘴角便輕輕撇出一抹微笑。

睡吧,安心睡吧……姐姐相信,等你睡醒後,一定能看到一輪新的太陽。

這一抹好看地微笑落在了袁決的眼中,他張了張嘴。忽然說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謝言輕輕說道:「每個人笑起來都很好看,關鍵就在於你願不願意笑。」

袁決眨了眨眼,問道:「我笑起來也好看嗎?」

謝言卻輕輕的搖頭:「你沒笑過,所以我不知道。不過我猜……你笑起來的樣子肯定不會好看。」

袁決奇道:「為什麼?」

謝言說道:「因為你的心裡有隻野獸,野獸只會咆哮。只有憤怒,它們是不會笑的。」

袁決怔怔的看著謝言,聲音開始顫動:「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地心裡有隻野獸的?」

謝言笑了笑:「因為你的藥……第一次那個人來為你配藥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病人的心裡有一隻野獸。」

說到這裡,她不由輕輕地歎了一聲。那天。當她看到袁正霖手中的藥方時,就已經知道病人的具體症狀。她也知道,這種藥其實並不對症。只治標卻不治本。所以便勸袁正霖,或是將病人送來自己的醫館由她親自診治,又或是將病人送進專治心理疾病和神經疾病的醫院。但袁正霖卻以為她是危言聳聽,不過是想多騙藥費,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她。

所謂醫者父母心,當病患地家屬並不相信自己時,謝言所能做的唯有照方抓藥。

這藥雖然治標不治本。但卻可以減輕患者的痛苦,身為醫者,她最不願看到地就是患者的痛苦。她還打算著,等病患的家屬再次來醫館抓藥時,自己再好好的勸導他。讓他把患者送來醫館。但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昨天夜裡。患者終於來了……

袁決通紅的眼眸裡泛出亮色,顫著嗓子問道:「那你可以……可以幫我趕走這隻野獸嗎?」

謝言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但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你必須得配合我。」

袁決忙不迭的點頭:「我會的,我會的,我一定會配合你地……只你要能幫我趕走它,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真的,我很聽話的。」

這時候的袁決表現的猶如一個未成年地孩童,萎靡的臉龐上甚至還帶有一絲地討好。眼睛裡,也不再有凶光,透出的是純淨和無辜……這樣的表情和眼光,易楚同樣見過。只不過,他當時的反應是極度的噁心和憤怒。但是謝言卻並不做如是想,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嚴重的人格分裂者。

看著袁決的表現出的無辜和乞求,謝言微微的歎了口氣。

她不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兇惡,她甚至能推斷出這個人在來醫館之前,必定做過一些令人髮指的事情。但是,他畢竟是個病人啊……謝言沒有正面回答袁決的乞求,稍稍沉吟後說道:「其實,給你開這個藥方的人,他就有能力治好你的病。嗯,你可以告訴我,是誰給你開的藥方嗎?」

袁決抓了抓頭說道:「我……我忘記了。我的腦子不好使,一會兒好,一會兒糊塗。好的時候,我能記得以前的事情,糊塗的時候,我就什麼都忘記了。」微微一頓,他警惕的左右望了一眼,又接著說道:「不過,我知道有很多人想抓我,有一個傢伙一直想用槍打我,給我藥方的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也想著抓我。還有啊,昨天晚上,我還遇見一個很厲害的人,他不僅想抓我,還扭斷了我的手腕……」

謝言心裡很好奇,很想知道關於袁決的事情,但是她卻明智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她知道,現在的袁決看上去是一個與人畜無害的乖寶寶,但是這種情形只能維持很短的一段時間。如果繼續追問的話,很有可能因為回憶而導致他的人格突然間轉換,從而激起他地暴戾。現在,她只想快點熬好爐子上的藥。然後讓袁決喝下去……在配藥的時候,她偷偷的在裡面添加了一味可以使人昏睡不醒的藥材。

謝言沒有說話,袁決卻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記憶裡的點滴。

這時候地袁決完全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留存的一些並不清晰的回憶,全部都是孩童時代發生的事情。他說在他地家鄉,有一條叫做清溪的河水,他總是喜歡在裡面游泳捉魚。有一次。因為一起戲水的玩伴在水裡忽然抽筋,他去救的時候,被水裡的水草纏住腳腕,差點就送了命……

「姐姐,你不會害我地。對嗎……」說完小時候的故事後,袁決忽然問了一句。

謝言看著爐子上的藥,心底輕輕地歎息著,袁決剛才的回憶讓她開始猶豫……她想,他終究是個病人。不管以前做過什麼,為什麼不能先治好的他的病,再讓他去接受應得的懲罰呢?

袁決見謝言不說話。很固執的又追問了一句。

他一口一個姐姐的叫,叫的順口之極。落在別人耳朵裡,肯定是噁心地不行,但謝言聽了,卻唯有歎息,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也被輕輕觸動。她有很多的弟弟,除了正在酣睡的謝蛋蛋之外,孤兒院裡的孩子見了她都會很甜地叫一聲姐姐。而每次聽到有人叫自己姐姐的時候。這女孩地心,便彷彿烈日下的冰雪,一瞬間就消融成水,然後再匯聚成一條溫柔的小溪……

「我不會害你的,但是……你要聽我的話才行。」謝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覆思量後,她決定試著先讓袁決接受自己。

袁決拚命的點頭:「我會聽話的。姐姐放心,我一定會聽話的。你說,現在要我做什麼?」

謝言搖動著輪椅,將藥罐裡的湯藥倒在一隻碗裡。然後說道:「你現在需要休息,喝下這碗藥後,你會睡一個好覺……」

袁決眨了眨眼,看著隔壁的房間,說道:「和那光頭的傢伙一樣嗎?」

謝言點頭道:「對,和他一樣。」

袁決開始皺眉:「可是……我記得我以前喝這藥的時候,從來不睡覺的啊。」

謝言問道:「你相信我嗎?」

袁決眼裡泛起一絲猶豫,卻仍是點了點頭。

謝言用抹布擦拭著碗口的藥漬,沒有注意到袁決眼中的猶豫,便淡淡說道:「相信我的話,就喝下這碗藥,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你不用多問,等你醒來後,我們就開始治療……」

袁決忽然站起身,走過去拿起藥碗,看著謝言好半天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也很古怪。

謝言微微的皺眉,剛想問他為什麼不喝藥的時候,袁決卻忽然反手給了她一記耳光!

「臭婊子,我這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害我!」

袁決將手中藥碗狠狠的砸在牆角,雙眼再度泛紅,又揪著謝言的衣領,聲嘶力竭的叫道:「姐姐,姐姐,你為什麼要害我呢……我真的很聽話啊!不,你是個臭婊子,你不是我的姐姐,我要殺了你……」

謝言的嘴角有鮮血流下,她試圖推開袁決,然後告訴他,我真的沒想著害你……

袁決開始興奮起來,舔著嘴唇,咯咯的笑著:「對了,對了,我為什麼要殺你呢……不,我不會殺你的,因為我現在很興奮,我想玩婊子。知道嗎,我很會玩的,我會敲碎你的骨頭,然後再慢慢的脫去你的衣服……啊,對了,對了,你這裡有繩子沒有,綁起來更好玩的他舔著嘴唇,鮮紅的舌頭彷彿毒蛇的信子般伸縮著……

謝言清秀的臉龐上依舊沒有恐懼,掠過的……只是一絲的悲傷。她在為這個瘋狂的男人悲傷,也為睡在隔壁的謝蛋蛋而悲傷。也許,姐姐和你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無論在小說還是電影裡,最精彩的劇情出現時,必定會有最精彩的人物出現。

易楚的出場是早已注定的,因為他發過誓,決不讓袁決再殘害一條人命!

而當他出現在這個略顯得有些狹窄地房間時,心中卻滿是無語。

天啊。這可真是兩個極品啊……一個是惡人中的極品,一個卻是善人中的極品。

他看著正在輪椅上拚命掙扎的謝言,不由輕輕的苦笑。這丫頭的腦袋絕對有問題,小時候的語文成績也肯定沒過關。我敢打賭,她絕對不知道惡人這兩個字怎麼寫,也不知道農夫與蛇地故事……

如果是喬丹或者麥子在這裡話,估計早就熬好一罐毒藥。然後很溫柔、很溫柔的哄著袁決乖乖的喝下去。若是換了小蝶這個心理專家……我敢保證,袁決必定會哭天搶地的親手給自己戴上手銬,然後老大的耳刮子抽著自己地臉,大罵自己不是人。最後,他還會發自肺腑的去感謝警察姐姐和人民政府對自己的挽救。

謝言忽然停止了掙扎。她看著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易楚,驚訝之極。這不是那天來買藥的那個人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袁決很快就察覺到謝言地異狀,心頭掠過一絲警覺後,也不轉身,按著謝言肩膀的雙手立刻下壓。準備先將她拽到自己懷裡,好歹做個人質。

可是易楚告訴過自己,再見到袁決時。他絕不廢話,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王八蛋打到不能動彈為止。

他絕不會再給袁決任何地機會!

袁決身形發滯的時候,易楚就知道這傢伙已經有了警覺。顧不上自己的速度有多麼的驚世駭俗,腳尖一點,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這一掠,如影如電,快的不可思議,快到小屋裡的燈光也被這殘影壓制的在瞬間黯淡!

袁決地手原本就在謝言的肩膀上。開始發力時,幾乎沒有時間上的遲滯。

但是幾乎沒有並不代表沒有!

一聲尖銳的呼嘯聲後,他便感覺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大力湧來,然後挾起自己地身軀,狠狠的衝向側面地牆壁……他甚至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聽耳邊轟隆一聲巨響,竟是被那股巨大的力道裹挾著。將側面的那堵牆迎頭撞破!

牆壁轟然坍塌後,前面是一個漆黑的小屋……

藉著身後破洞傾瀉而來的燈光,袁決呻吟著,搖搖晃晃的雙手支地,努力的想要站起來。

這時候,他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覺得自己的頭好疼、好暈。

袁決倒地的時候,易楚依然屹立。

他冷冷的看著袁決,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袁決即將站起,這時候,易楚像幽靈般再次啟動……

第一拳,他砸在袁決的右肩胛骨上,骨裂。

第二拳,換了個方向,擊在袁決的左邊的肩膀,骨碎。

接下來,是袁決的肘關節、膝蓋、腳踝……

易楚沒有忘記那三個女孩子是怎麼死的……那天在警局的停屍房裡,他便對那三具冰冷的屍體發過誓,一定要讓袁決品嚐同樣的方式!

袁決拚命的哀嚎著,腳踝和膝蓋的重創讓他無法繼續站立。他倒著地上痛苦的打著滾,發出哀嚎的同時,開始了習慣性的求饒。

對袁決的求饒,易楚根本不加理會,也不打算就此罷休。

他一手拎起袁決,貼著他的耳朵,輕聲的說道:「你知道我這麼對你的原因,是吧?」

袁決滿臉的鼻涕眼淚,哀求著易楚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打我啊,我什麼都肯聽你的……」

易楚冷笑著:「不知道嗎,那我就再給你一點回憶!」

他右手探出,握住袁決已經無法動彈的左手腕,輕輕的一扭……卻是將袁決四肢唯一完好的部位折斷!

袁決再次哀嚎,易楚卻輕輕的笑著……對付這樣的人渣,他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他笑的很開心,卻也有一些淡淡的悲哀。殺了袁決又怎樣,他的這條爛命,又怎能抵得過那三個正值花季的女孩子!

易楚並不知道,他的笑容落在謝言的眼中,和袁決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同樣的冷酷,同樣的猙獰。

「住手,你……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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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2:08: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12】求求你,殺了我
月初,小爆,求推薦票。

小屋裡的燈光幽暗,照在謝言的臉上,映襯著嘴角的血跡,讓她顯得特別的柔弱。

易楚歎了口氣,隨手將袁決扔在地上,然後從口袋取出面巾遞了過去。

說是面巾,其實就是餐巾,這還是買涼面的時候,李胖子從店家那裡硬要來的。

謝言卻不肯接,倔強的看著易楚,眼中帶著一絲憤怒。

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易楚剛才的表現確實頗有殺傷力。那一瞬間,他完全就是一個惡魔,一個以殺戮、折磨人為樂趣的惡魔。易楚明白這一點,笑了笑,很溫柔的用手中的紙巾替謝言擦去嘴邊的血跡。謝言很吃驚,她沒想到眼前這個惡魔轉瞬間會變得這麼溫柔。但是讓一個陌生的男人如此親近的觸碰自己,也儘管還隔著一層紙,她仍然是很不習慣。

她一偏頭,咬著唇躲過了易楚的手。

易楚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謝言瞪著他說道:「難道不是嗎?」

易楚解釋道:「如果你知道這個人以前做過些什麼,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不過,我猜你一定不想知道那些事情的。真說了出來,污了我的嘴,也污了你的耳朵。我只能說,我對他所做的,遠遠不及他對別人所做的事情之萬一。其實你也應該知道,剛才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同樣會……」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沒再繼續往下說。

謝言微微的皺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易楚笑了笑:「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待會警察就該過來了。你不相信我,總的相信警察吧?」

謝言同樣歎了口氣……她不是傻子。雖然並不清楚袁決究竟做過些什麼事情,但自己剛才地遭遇,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而她對易楚的憤怒,恰是因為同情心氾濫,同時也是源自於對暴力的反感。

微微一頓,她問道:「那……你也是警察嗎?」

易楚笑了笑:「差不多也算是吧……不過,他們不給我發工資。」話說從張長東的案子開始。易楚基本算是三組的編外成員了。而三組的人,包括應小蝶在內,也因為易楚的存在,最近變得懶了許多。稍稍遇上什麼麻煩事,第一個想到地就是易楚這個不要錢的免費勞力。其中。猶以麥大小姐為甚。

謝言不明白易楚話中的意思,輕蹙著眉,說了一句讓易楚差點噴血的話。

「那……你是聯防隊的?」

易楚表情一窒,立刻想起拎著手電,在河堤、公園裡專逮偷情男女地那些人來。不由歎了口氣。心說,我不是看不起聯防隊的兄弟們,只是……我看上去真的很像是聯防隊的嗎?

這時候。袁決已經疼的暈了過去。

謝言看了一眼袁決,心裡便忍不住有些擔心,怯怯地問易楚:「他……他怎麼樣了?」

易楚嫌厭的看著灰頭土臉的袁決,冷冷地說道:「放心吧,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傢伙死不了。」

微微一頓,看著牆上的那個大洞。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很對不起,把你家弄成了這樣。不過你放心,天一亮我就找人來收拾。其他的損失,我也會賠償給你的。」

謝言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這裡就快要拆遷了。」

易楚有些驚訝,問道:「這一片都是老宅子。拆了不可惜嗎?」

謝言依舊搖頭:「我也不想拆,可是……」

說到這裡,她臉上忽然一變,指著易楚的身後說道:「他……他醒了。」

易楚轉頭看去,果然,袁決本是半臥在地上的,這時候卻扭動著身軀,努力使自己平躺了下來。

他掙扎著靠在牆壁的一角,沒再哀嚎,看向易楚地時候,眼中的神色卻是意外的平靜。

謝言忍不住對易楚說道:「他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你……你別再折磨他了,行嗎?」

易楚一怔:「完全清醒?」

謝言點頭道:「對啊,他是人格分裂患者。在他的身體裡,有兩個以上不同的人格。你看,他現在地目光清澈、平和,這才是他的本性。怎麼,你不知道這些嗎?」

易楚恍然大悟,原來這傢伙是個人格裂變者啊!難怪行為極度反常,說變就變。不知道地,還以為這傢伙是奧斯卡的影帝呢……他點了點頭,對謝言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再折磨他了。」

他走到袁決面前,蹲下身來,看著袁決的已經腫脹不堪的臉,說道:「既然已經清醒了,那就說幾句吧……」

袁決看了一眼謝言,眼中滿是歉疚……

然後,他卻問易楚道:「你是在讓我留遺言嗎?」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究竟是不是清醒的。至於遺言……抱歉,有大把的人想你死,但也有人想你繼續活下去。好死不如賴活,至少在目前,你不用擔心自己的死活,更不用留什麼遺言。」

袁決很平靜的說道:「如果死亡可以贖回我的罪,我寧願去死。但你知道的,我即使死上十遍、百遍,也無法贖回我犯下的罪惡。」

易楚有些驚訝:「看你這樣子,真的很清醒嘛……袁決笑了笑,說道:「是啊,確實是很清醒。只可惜,清醒的時光太短暫了,每天只有一小會兒。」

微微一頓,又道:「你剛才的話我聽見了,你不是警察對吧?」

易楚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有區別嗎?」

袁決點頭道:「有區別……如果你不是警察的話,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易楚有些糊塗了,心說這傢伙清醒起來。和以前的那個袁決簡直就是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不僅條理清晰,而且還他**喜歡咬文嚼字。人格裂變到這種程度,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了。他忍不住笑了笑……又想,剛才進來地時候,如果袁決一直這麼清醒著,我還會不會下狠手呢?

他這麼想著。便對袁決的要求有了些興趣,說道:「你想讓我幫忙?嗯,有點意思……先說來聽聽吧。」

袁決點了點頭,卻道:「你可以殺了我嗎?」

易楚一怔,回頭看了看謝言。問道:「我沒聽錯吧?這傢伙剛才說什麼來著……讓我殺了他?」

謝言也是一臉的驚愕,眨著眼,卻是很肯定的點頭。

袁決卻道:「你沒聽錯,我就是讓你殺了我……」

易楚奇道:「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很怕死的嗎?」

袁決笑了笑。說道:「怕死是人的本能,我也不例外……但是活著比死亡更痛苦的時候,我為什麼還要活下去了?不瞞你說。每當我清醒地時候,我都很想殺死自己。但是你說的對,好死不如賴活著,我缺乏面對死亡的勇氣,所以一直下不了手。但是現在,路已經走到了盡頭,趁著自己還清醒著,我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這個世界……」

易楚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皺眉道:「少他媽地咬文嚼字,說重點,你為什麼想死,我又憑什麼來幫你這個忙。」

袁決眨了眨眼,卻忽然放低了聲音。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和我是同樣的人……」

袁決這句話說的細如蚊蠅。眼中流露出的卻是濃濃的悲哀。

易楚有些明白他地意思了,卻仍是問道:「我們是一樣的人?」

袁決笑的很淒楚,依舊用低不可聞地聲音說道:「難道不是嗎……當然,你比我更加的厲害,厲害到整個世界都會為你而瘋狂。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獲得這種能力的,但我卻知道,絕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你的這種能力。因為當你的能力暴露之後,他們就會像聞著血腥的鯊魚般朝你湧來。要麼殺死你,然後採集你的血液、你地骨骼、你的基因。要麼就把你弄成一個活死人,讓你永遠的躺在實驗台上!」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開始激動,死死的盯著易楚,又接著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就是這樣被他們製造出來地!我不想再回去躺在實驗台上,也不想被別人抓去,無論是誰抓住了我,我的結局都已經注定……你知道嗎,對他們來說,我們就是小白鼠啊!」

易楚聞言,不由輕輕歎了口氣。

不得不承認,袁決在清醒地狀態下,不僅思維敏捷,觀察事物的能力也是相當不錯的。

而且,他的口才也相當的不錯。

這一番話說下來,易楚雖然沒有於我心有慼慼焉的感覺,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觸動的。

在他的狀態沒有穩定之前,最恐懼的事情就是成為某個邪惡科學家實驗台上的小白鼠。就這一點而言,袁決的話確實擊中了他的軟肋。但今時已非往昔,他並不認為現在的自己,還會成為實驗台上的那隻小白鼠!

袁決的肩、肘、腕盡斷,卻依然努力的挪動著身體,想去觸碰易楚的手。

他的眼中充滿了乞求,顫著嗓子說道:「求求你,殺了我……」

易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謝言……對於袁決的要求,他無所謂幫不幫忙。因為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準備徹底的除去這個禍害。說實話,袁決的要求,讓他很不合適宜的想起周星星的電影,想起了公堂上那個被周星星同學狂毆的訟棍……這樣的要求,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袁決的話,從平靜到激動,再從悄言到大聲的乞求。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的謝言,並沒有完全的聽清楚。但這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從袁決後面的一段話中,她隱約猜出了一些什麼。

她咬著唇,看著易楚。用連她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說道:「可以地話,幫幫他吧……」

易楚笑了笑,站起身走過去,卻是推著謝言的輪椅去了另一間屋子。這個女孩真的是太過善良,接下來的事情,無論是什麼樣的結局,他都不想讓謝言在一旁目睹。將謝言推到另一個屋子後。他順手拿起一張毯子輕輕的蓋在她的膝蓋上,然後輕聲說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謝言卻忽然抓緊他地手,說道:「也許……也許我能幫他的忙,我知道很多種沒有痛苦的……」

易楚笑了笑。拍著她的手,示意她放輕鬆一點。然後說道:「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連想都不要去想,明白嗎……另外,這裡是醫館。是治病救人地地方。即使我答應他的要求,也不會在這裡動手的,放心吧。我有妥善的辦法。」

安撫好謝言後,易楚再次來到了袁決身邊。

他看著情緒已經開始有些暴躁的袁決,說道:「我可以答應幫你……但我不得不告訴你,至少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時間,你還不能死。」

袁決皺著眉問道:「為什麼?」

易楚聳了聳肩:「沒辦法,我答應過別人,要將你活著帶回去。不過你放心。最多三個小時後,你就能如願以償了。而且我保證,這也是你最體面、最寧靜地一種死法。」

袁決的眼中露出激動的神色,問道:「你沒騙我?」

易楚不耐煩地說道:「我有必要騙你嗎……順便說一句,不管你有什麼樣的遭遇。你在我眼裡,始終都是個人渣。」

袁決長長的鬆了口氣。喃喃道:「是啊,我就是個人渣……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易楚冷冷的哼了一身:「要謝……就謝剛才差點被你侮辱的女孩吧,不是她的話,我絕對會讓你死的慘不忍睹。」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戒指裡取出了繞指柔,輕輕一捻,便準備開始動手。

袁決卻忽然說道:「等等……」

易楚皺眉道:「怎麼了?」

袁決說道:「你對我的來歷,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嗎?說真地,如果不是你的能力太過強大,我肯定認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

易楚淡淡的說道:「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嗎?」

袁決有些失望,卻仍不肯死心的說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雲瀾武館後院地大槐樹下,我留了點東西,如果有一天你好奇了,就取出來看看吧。那是我清醒時寫下的筆記,雖然很凌亂,而且也很含混。但我相信,這個世上肯定有很多人想得到它。」到了院中,然後給應小蝶打了一個電話。

掛機之後,他看著謝言說道:「警察馬上就到……如果你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地話,我可以推著你出去散散步,看看夜景。做筆錄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說,甚至還可以由我來代替你……」

謝言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弟弟還在屋裡,說不定什麼時候會醒,我得留下來照顧他。」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再打個電話,找一個女警察來給你做筆錄。」

謝言撲哧一笑:「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又不是沒長大的孩子,而且我的膽子也不算小,還不至於讓你這麼照顧呢。」

易楚不由自嘲的笑了起來……沒錯,這丫頭除了善良的過了份之外,還真不是個柔弱的女孩子。

在面對袁決的時候,謝言表現出來的只有憐憫和善良,不僅沒有絲毫的驚懼,甚至連憤怒都不曾有。這樣的女孩子,身殘而志堅,拖著累贅的身軀,不僅養活了自己、支撐著一家醫館,還給許多的孤兒帶去了歡樂……

她需要的,只是別人的尊敬,又何須所謂的同情和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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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發表於 2010-8-3 22:09:1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13】麥子姐姐要拜師
難得啊難得,今天兩更9000字,同志們,推薦票推薦票,多少給點吧

去往海城的高速公路上……夜,一直在向前延伸著。

七處外勤組那輛黑色的箱式客車,像幽靈般在公路上疾馳。

屈波坐在副駕駛座上,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

但微微顫動的眼瞼卻表明,他不僅沒有睡著,而且內心頗不平靜。

他實在想不明白,李德生為什麼會以一個公司老總的身份在那種場合出現……關於李德生和高宗棠的事情,屈波隱約知道一點,瞭解的並不多。當初,他聽說有一批人退出了那個地方,為首的便是李德生。至於具體的原因,他無從得知,也不敢隨便打聽。不過他卻知道一點,因為李德生的退出,包括七處在內,很多部門都動盪了一陣。

他們究竟是因為什麼而退出的呢……

屈波搖了搖頭,睜開眼打開手腕上的通訊器,問道:「李教官的事情傳回去了嗎?」

車廂裡的通訊員回答道:「剛剛收到上級的回復,指示我們完成任務就行,其他的……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屈波點了點頭,關閉了通訊器。

這時候,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幾個小時之前。

一直到現在,他依然不敢確定是誰抓住了袁決……是那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傢伙嗎?

對於袁決,屈波可謂既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為在今夜之前,他從未見過袁決。熟悉卻是因為在袁決之前,他已經抓住了兩個與袁決相似的傢伙。為此,他的這個小隊,甚至還犧牲了兩名戰友。他很清楚,對付袁決這樣的人,即便是外勤組。用普通裝備也是遠遠不夠的。肉搏的話,或許只有內勤組的人才能正面對敵,而且還是必須是內勤組地精英!

他觀察過醫館裡的現場,那裡沒有留下任何熱武器交戰的痕跡,相反的,倒是牆上的一個大洞,能證明了那裡曾發生過一場頗為激烈的搏鬥。而袁決身上的傷勢。則更是讓人吃驚。屈波知道,袁決身體之強悍,已經可以用非人類來形容。普通子彈對他地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最多也就是留下個兩厘米深的小孔。再加上他那強悍到了極點的癒合能力。警用手槍的子彈在他面前,幾乎等同廢鐵。

袁決的皮肉極為堅韌,骨骼也是硬若堅鐵。

屈波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能給袁決造成如此大地傷害呢?

關於這個問題,他問過李德生。李德生卻裝傻充愣,一推二五六。

他也問過醫館裡的那位殘疾女孩,女孩卻搖著頭說自己嚇壞了。什麼都不知道。

好在還有袁決,這傢伙雖然傷勢很重,而且還在昏迷當中,但卻沒有傷及內臟。最多兩三天後,就能從他那裡得知具體的過程了。

汽車向前疾馳,眼看就要到海城了。

忽然,屈波背後的小窗被人拉開,外勤組的一名隊員急匆匆地報告道:「隊長。袁決……已經死了。」

屈波先是一怔,隨即大吼一聲:「停車!」

上午十點左右,易楚從睡夢中醒來。

兩天一夜了,終於逮著個機會能好好睡一覺了……躺在床上,易楚滿足的歎息著。卻始終不肯起床。

在B單元裡,除了易楚之外。所有的人都保持著一種極為規律地作息時間。

這時候,易楚根本就不用看,隔壁的同志們早就去了辦公室。

早起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向喬大小姐問好。

和喬丹在電話裡纏綿了一會,他終於是爬了起來,心想著下午沒事情的話,帶著李胖子一起去看看謝家姐弟。不管怎麼說,人家的牆壁是自己撞破的。也儘管謝言謝絕了他的賠償,但人家那是客氣,自己總不好將別人的客氣當成福氣。如此這般,也忒皮厚了點。

起床洗臉刷牙,照例的不吃早飯,下了樓,便頂著烈日往公司走去。

一進門,公司裡卻是空蕩蕩地。

易楚心中奇怪,這中午還沒到呢,難道都溜出去、瞞著我吃獨食了?

正疑惑的時候,李德生的辦公室裡卻傳來一陣喧鬧聲,隱隱約約的,好像還有麥子的聲音。

易楚心中更加奇怪,這丫頭,不老老實實地上班,溜我們公司來做什麼。難道這丫頭……想要跳槽了?

他心中如是想著,便往李德生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時,卻見李德生挺著個大肚子,正被麥子攆地滿屋子亂跑。

李德生一見易楚,像見了救星一般猛撲了過來,叫道:「兄弟,兄弟,你來的正好……趕緊的,給我把這丫頭攔下來。」

麥子見了易楚,卻不追了,走到李德生那張老闆桌後坐下,搖動著轉椅神氣活現的說道:「本小姐累了,先休息一會再追你。否則的話,誰來我也不給面子……」

易楚笑道:「兩位,你們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啊?」

李德生大口的喘著粗氣,指著麥子說道:「你……你問她,先容我喘一口。這小丫頭,體力不錯,追的我腸子都斷了。」

麥子咯咯的嬌笑著:「我的體力當然不錯,全警局長跑第三名呢。」

易楚笑問道:「別第三名第四名的了……瞧把老李同志追的,多可憐啊,中午不吃個兩斤五花肉都補不回來。說說吧,你好好的班不上,幹嗎跑這裡來欺負老同志?」

麥子瞪起無辜的眼睛,叫道:「誰欺負他了,我巴結他還來不及呢。」

李德生依舊喘著粗氣,鬱悶的說道:「有你這麼巴結的嗎?好傢伙。追著我差不多跑了半個寧南城那麼遠……」

麥子很委屈的說道:「你當我想追你啊……人家話還沒說完,一個辦公室地人都跑完了。我不追著你,你讓我對這空氣拜師啊!」

易楚不由笑道:「我說這一大早的,怎麼人都不見了呢。感情是你這個丫頭幹的好事啊……對了,你要拜什麼師啊。想跟著老李同志學怎麼光長肥肉不長智商嗎?」

麥子惡狠狠的瞪著易楚,說道:「第一,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第二。我師父雖然長的胖了點,但智商絕對比你這個大懶蟲高。所以,拜託你不要再把白天說成黑夜,也不要再誣蔑我的師父。否則的話,本小姐跟你沒完!」

麥子姐發飆。易楚自然是退避三舍,避其鋒芒。

轉頭便看向李德生,笑問道:「到底這麼回事情啊,老李……」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還不都是屈波那王八蛋惹地禍……昨兒晚上露了一小手。結果這丫頭聽風就是雨,一大早的跑來說要拜師。當時我還沒進門,她就拉著老高他們。說先拜二師父、三師父。反正她的意思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見一個逮一個,誰都別想跑。」微微一頓,卻又開口大罵道:「他媽**,結果老高那幫王八蛋不講義氣,自己一個個的溜了,卻把我推進來,說有重要地客戶上門。還囑咐我什麼……這單業務價值千金。千萬得慎著點。」

麥子咯咯的笑著:「本小姐可不就是千金嘛……」

易楚笑道:「弄了半天,原來千金大小姐是想跟著老李學槍術啊。」

麥子拚命的點著頭:「對啊,對啊……你不知道呢,昨天夜裡英子跟我說起師父的英姿後,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有這麼精彩的好戲看。我就不跟這老高他們逛大街了。所以呢,我一大早地趕來。第一當然是要拜師,第二嘛……我想請師父當場給我表演一下呀。」

李德生苦笑道:「我的大小姐,你當我是耍猴的嗎?要不要我去借個鑼鼓傢伙什麼地,表演起來,又有聲又有響……」

麥子聽的有趣,便嘻嘻的笑了起來。然後站起身,往李德生這邊走來。

李德生嚇了一跳,急道:「可不能再追了!丫頭,人老體衰,經不起折騰啊……」

麥子卻沒理會李德生,拉著易楚的手,撒嬌道:「英雄,你倒是幫我勸勸我師父啊……最多中午請你吃大餐啦。」

有大餐可吃?易楚頓時眉開眼笑……

他看著李德生,情真意切的說道:「老李同志,我覺得吧……收這麼一個徒弟也不錯啊。你想想,人家可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啊,收了她這個徒弟,咱這公司啥活都不用接了。而您老人家呢,就坐等著讓五花肉撐死吧……」

微微一頓,他看向麥子,笑嘻嘻的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麥子。你真要是拜師成功了,可得管我叫一聲師叔了。來,先叫一聲聽聽,給師叔一點當說客的動力。」

麥子聞言,臉上依舊笑嘻嘻地,但眼中卻開始瀰漫殺氣。

她笑吟吟的說道:「當我師叔啊,這可不行……」

易楚沒察覺麥子眼中的殺氣,奇道:「為什麼不行,老李是你的師父,我可不就是你的師叔了嗎?」

麥子裝出很扭捏地樣子,細聲細氣的說道:「不行呢,你救過我地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人家還打算以身相許的呢……你要是做了人家的師叔,豈不是亂了輩分。」

她一口一個人家的說著,嗲的讓人眼前發暈,但手底下卻開始悄悄的攢勁……

易楚瞧出這丫頭眼中的殺氣,嚇了一跳,急忙跳到李德生的背後。然後嘿嘿的笑著:「我開玩笑,開玩笑的……可千萬別當真。在下何德何能,哪敢做麥大小姐的師叔。麥女俠,你放心,李德生這老東西如果不肯收你為徒的話,我今天就剝了他這身肥肉熬成油,製成蠟燭給三組的各位女俠晚上照明,以表我辦事不力的愧疚之

麥子握著手腕轉動著,輕哼一聲道:「算你識相……不過,你這麼對我師父,很沒義氣的哎。」

沒義氣就沒義氣吧,易楚歎了口氣,對李德生一本正經的說道:「對不起了,老李同志,為了迅捷公司所有員工的人身安全,我看你……還是從了吧。」

麥子終於是忍不住了,祭起喬大小姐首創的無影神踢,一腳正中易楚的小腿骨,然後氣呼呼的說道:「要從也是你從……再敢胡說,我就讓英子割了你!」

割吧,割吧,反正是個禍害人的東西……李德生同志幸福的要命,心說小白臉的智商果然都不怎麼高,眼看我就要掛了,卻搶著來了個墊背的。嘿嘿,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他一邊假模假樣的勸著架,一邊挺著個大肚子,小心翼翼的往門口溜……

剛到門口,易楚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冷笑道:「老李同志,你個沒義氣的傢伙,挑起了戰火,自己倒想溜了嗎?」

李德生暗恨自己膘肥腿短,離門就差了那麼一小步……

唉……歎了口氣後,他也不準備再躲。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也知道麥子的脾性。這丫頭想做的事情,十頭牛也未必能拉的回來。否則的話,那天在藍天大廈中,也不會被困在樓頂了。搖頭歎氣的點了根煙後,他看著麥子問道:「丫頭,可不是我不想教你……我先問你一句,你是真的想跟我學槍技嗎?」

麥子瞪起大眼睛說道:「那是當然。」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阿楚正好在這裡,他可以做個見證。麥子,你如果是鐵了心的想學點東西,而不僅僅只是一時的興趣,那麼,我可以收下你這個徒弟……」微微一頓,不等麥子說話,卻又很難得的嚴肅起來,接著說道:「但是我要告訴你,想做我的徒弟,就必須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並且,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苦,而是你想都不敢想的那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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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2:10:0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14】誰也惹不起
已經很努力了,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同志們,給點推薦票給點動力吧……

麥子拜師的消息在寧南市警局內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至於為什麼會引起震動,話還要往前說。

早幾天前,關於李德生同志的事跡,因為蔣蘭和陳鎮的疏忽,並沒有嚴令那天晚上在場的人保守秘密。於是,便從三組有小喇叭之稱的林大警官這裡,開始了小範圍的傳播開來。好在傳播的範圍並不大,只限於幾個重案組和科室之間。而兩位局長警醒的也算及時,立刻召開會議,嚴令部屬不得再四處傳揚。

其實,沒有蔣蘭和陳鎮的召開的會議,大多數人對林英略帶誇張的描述只是半信半疑。

但是當蔣蘭親自主持會議,並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大家必須保守秘密後,所有的人都開始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了。並在蔣蘭、陳鎮離開之後,立刻將周偉和林英包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詢問那天晚上的具體經過。可是,林英在會議上被蔣蘭點名批評後,總算是學乖了,三緘其口,卻是打死俺也不敢再忽悠了。

對於李德生神乎其神的槍技,親眼目睹的人自然是目眩神迷,而那些沒見過、只聽過的人,因為林英出色的口才,也多少能窺得一斑。無心的人,只是心存敬仰,暗道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神奇之人。而有心之人,比如警局內部那些自詡槍法一流的人,便存下心思,要眼見為實。最好,還能親自與其交手一番……

只可惜,林英也不是個傻大妞,描述那天晚上經過的時候,很聰明的隱去了李德生的名字。只說是三組聘請的某個專家。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很快就有人猜到了最近與三組關係密切的迅捷公司。由此而判斷出,這個所謂的專家必定就是迅捷公司地人。當然,由於李德生同志的形象太過寒磣,幾乎沒有人會聯想起他。而是將目標鎖定在李德生最瞧不起的某個小白臉身上。

麥子要拜師了,學的就是槍技,而且今天晚上就要舉行小範圍的拜師宴。

這個消息再次從林英這裡洩露了出去。

於是。餘音未了的槍神事件,便再次開始升溫。

有很多人開始琢磨著,今天晚上,我該找個什麼理由溜進這個宴會呢?

在寧南警局內部,最想參加這個宴會的人。毫無疑問地便是柳東陵了。

在南部省份,他不僅有快槍之稱,而且隱約也有著槍神的美譽。而當林英版的槍神出爐之後,有很多人問他,這個世上真有那種神乎其神的槍技嗎說實話。柳東陵對此也很困惑。首先,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把槍玩到這個份上。自己苦練N多年的槍技,手指間地老皮磨去了一層又一層。也只不過是比別人出槍速度快一點,準度更精確一點而已。只怕再練一百年,也不可能做到林英所描述的那樣。但是,蔣蘭所召開的會議,卻又從側面證實了林英的話……

這個世上真有那種神乎其神的槍技嗎?

柳東陵地心頭有一個大大的問號……而當他得知麥子拜師的消息後,便決定不管用什麼樣地手段,也要偷偷的溜進去,一辨真偽。否則的話。對於他這個愛槍成癡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和折磨。

當然,打算參加拜師宴的人,並不僅僅只有柳東陵一個人。

早上剛一上班,陳鎮就接到了蔣蘭的電話。讓他去一趟局長辦公室。

陳鎮踏進蔣蘭辦公室後,迎接他的是蔣蘭那張時刻不在微笑地臉。

陳鎮問道:「蔣局。有什麼指示嗎。」

蔣蘭請陳鎮坐下後,笑吟吟的說道:「陳局長,你是局裡的老前輩了,年紀又大我很多,我對你只有請教,可不敢說什麼指示。」

陳鎮笑著謙虛了一番……說實話,他對蔣蘭的印象並不差,雖然心思過於玲瓏,而且頗具野心,但她對工作的態度還是沒得說。另外,這個女人地能力也不錯,尤其是具有很強的大局觀,並沒有因為自己是一把手,就將所有地事務總攬。而是知人善用,頗有點大將風度。這也是很多男人所不具備的一個優點。

蔣蘭說了幾句公務上的事情後,忽然問陳鎮道:「陳局,你知道麥子拜師的事情嗎?」

陳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一點……這丫頭和柳東陵一樣,特別喜歡玩槍。」

蔣蘭笑道:「那……她拜的那個師父應該就是李德生吧?」

陳鎮笑道:「應該是吧……說起來,迅捷公司的人就是麥子介紹來的。據我所知,麥子和他們的關係相當的不錯。如果說麥子要找師父學槍技,應該就是李德生了。再說,麥子心高氣傲,除了李德生之外,誰還敢做她的師父啊。」

蔣蘭點了點頭,笑道:「呵呵,我聽說今天晚上麥子要舉行拜師宴。老陳啊,這丫頭應該請了你吧。」

陳鎮哈哈笑道:「麥子這丫頭平時看見我,沒大沒小的,根本就不拿我這個局長當回事。請客吃飯這種事情,她是絕不會想起我的。再說了,這是個私事,又都是些年輕人,就是請了我,我這個老頭也不好意思去參合啊。」

蔣蘭聞言,依舊微笑著,卻開始沉吟起來。

陳鎮有些好奇,問道:「蔣局,你該不會是想去參加這個拜師宴吧?」

蔣蘭笑著點頭,說道:「對,我確實有這個意思。但是怎麼說呢,我來的時間短,和麥子也沒什麼接觸。我怕去了之後,會不受歡迎啊……」她這話便透出些虛偽和矯飾。

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麥子的頂頭上司,而且又是警局的總BOSS。參加下屬舉辦的宴會,表現出的恰是領導對下級的關懷。而身為她的部屬,有領導捧場,正是掙了面子又掙了裡子。人前人後,無論是外人還是在同事面前,都是一份老大風光。

換做普通地下級,對領導這種主動的行為。肯定是歡迎還來不及。

這種道理,身為領導的蔣蘭,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麥子在寧南警局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對麥子來說,當警察。恰是興趣使然。而在外人眼裡,這只是麥大小姐一時的遊戲之舉,除了三組的人之外,沒有人相信麥子會真的做一輩子警察。這不是神經病嘛……好好地千金大小姐不做,卻跑來當一個小警察。而且還是出生入死的重案刑警。世上哪有這種道理!且等這瞧吧,等人家玩累了,玩厭了。照例一扭小蠻腰,回家當她的千金大小姐,又或是找個能配得上她的公子哥,當豪門少*婦去了。

且不管麥子當警察的動機是什麼,對於蔣蘭來說,因為麥子地背景,她不可能將這個丫頭當成普通的下屬。在她來寧南上任之前,領導就一再叮囑她。對於麥子。在保護好她的前提下,且讓她玩個盡興。等她玩累了、回家了,咱們也就算是解脫了……

領導的這種叮囑,就足以說明問題。

上次麥子被困在藍天大廈的時候,蔣蘭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事後幾次想調麥子去其他地科室。卻被這丫頭的一份辭職報告給堵了回來。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找應小蝶談了幾次心。叮囑她千萬不要派危險的任務給麥子……

不過,蔣蘭地這份矯飾,陳鎮卻是很能體諒。

領導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是當自己的治下出現一個遠比自己更重要的下級,這樣的領導也實在是夠難為的。好在麥大小姐的脾氣雖然刁蠻了點,但卻識大體,平時也很低調。人前人後,沒有半點我是千金大小姐,你們千萬不要惹我的派頭。對領導也算得上是尊重,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出格地舉動。

只是,陳鎮有些好奇,蔣蘭為什麼要去參加麥子的拜師宴呢?

「老陳,幫我做做說客吧,麥子這丫頭聽你的話。你先幫我打個招呼……」

陳鎮笑了笑,問道:「蔣局長,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去參加這丫頭的宴會嗎?」

蔣蘭笑了笑,說道:「還能是什麼,當然是為了那個迅捷公司了。我知道,這家公司和我們算是合作單位,但我想……為什麼不能將這種合作再進一步呢?老陳,那天晚上你也在場,李德生的槍技你是親眼看見地。我琢磨著,有沒有可能讓他成為警局特聘的總教練呢?」

陳鎮不由一怔……說實話,蔣蘭地這個想法還真是吸引了他。

稍稍沉吟後,他說道:「蔣局長,你的這個想法的確很好。但你有沒有想過,李德生的背景可不單純啊。」

蔣蘭卻笑道:「就是因為不單純,才更要合作。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兩個局長在某些特殊機構的眼中,連罪犯還不如。罪犯也是有人權的,可我們呢,還不是說抓就被人抓了?考慮到這一點,我們和迅捷公司展開更深層次的合作,也算是給我們兩個人找個護身符吧……」後面的這句話,她用的是說笑的口吻,但眼中那絲憂慮卻是真真切切。

說起這個,陳鎮倒也是感同身受。七處外勤組那天連夜離開了寧南,當他們帶著袁決遠去的時候,他和蔣蘭都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輕輕一歎,陳鎮苦笑道:「說真的,那些人走之後,我生怕他們還會回來。我個人倒無所謂,我只是害怕他們會給寧南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天晚上,要不是迅捷公司,謝家姐弟說不定就……」

蔣蘭也歎了口氣:「是啊,好在他們已經離開了。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當蔣蘭和陳鎮大發感慨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袁決在當天夜裡就死在了去往海城的路上。他們更不知道,屈波和七處的人,終究還是要回到這座城市的……

雨花路上。李德生駕駛著公司新買的越野車,一路疾馳。

易楚坐在後座上,笑道:「老李,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李德生翻了個白眼,說道:「大爺地,我好歹也是和你一樣的老闆。怎麼就淪落到給你當車伕的境地了呢?真是沒天理啊……快一點不好嗎,丫就別假正經了。」

時間已近中午,就在二十分鐘前,易楚接到喬丹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回到了寧南。

易楚掛下電話。二話不說,便讓胖子開車送他去喬丹的公寓。

話說李德生對車伕這一行已經厭煩透了,但考慮到某人正獸血沸騰,自己二百多斤又不夠他折騰的。所以便忍氣吞聲的上了車。

易楚笑道:「行,行。回頭我就去學車。這總成了吧。不過大哥啊,你真不能開慢點嗎,我心臟不太好。」

李德生忍不住笑道:「你有事難道我就沒有事情了嗎?別忘了。晚上可是我收徒弟地大日子。等把你扔到喬丹那裡,我也得回去飭飭。麥子這丫頭水靈靈的一個小仙女兒,我這師父也不能太寒磣了,免得給她丟面子。再說了,這也算是咱們和三組的人第一次正式的打交道。我好歹也是法人代表,不能給咱們公司丟臉啊……」

易楚笑道:「說真的,老李……你收麥子做徒弟,是打算正兒八經地當師父呢。還是陪那丫頭玩玩?」

易楚是從苦水裡泡大的,雖然他所練習的武技和李德生練習的槍技算是兩個行當。但老話說的好,寶劍鋒從磨礪出,不吃苦中苦,又哪地人上人……親眼目睹了李德生神乎其神的槍技後。他比誰都明白,除了天賦之外。這種神技是靠著大量非人苦練得來的。

打個不恰當地比喻,有些人只見小偷人前吃肉,卻少見他們人後挨打,更不知道這偷技也是要靠勤學苦練才能得來。否則的話,肉沒吃上幾塊,卻盡顧著挨打了。

麥子畢竟是個女孩,又是個千金小姐,易楚真的是不看好她能經受住李德生的特訓。

李德生卻笑道:「你覺得……我要是糊弄這丫頭的話,她會放過我這個師父嗎?」

易楚說道:「這是兩碼事……我能看得出來,這丫頭很倔,也有一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牛勁,但這只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就你那一手活,一是要天賦,二是能經得住非人的折磨。你認為她能受得了這種苦頭?」

李德生將車速放慢,扭頭看著易楚很認真地說道:「其實,麥子這丫頭是很有天賦的。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我們這種人和屠夫的職業有點相像。他們看到牲口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琢磨,這口牲口有多重,可以殺出多少斤肉來,從哪裡下刀比較合適。而我呢,只要見到拿過槍的人,也總是喜歡做類似地比較。我觀察過了,麥子這丫頭天賦絕對是足夠了,這一點不用擔心……」

微微一頓,他的臉上卻露出些邪惡的笑容,接著說道:「至於她能不能受得了……嘿嘿,這可不是由她說了算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落在我的手裡,還由得了她!當初我訓練那群小崽子的時候,都有人恨不得背後打我的黑槍。結果怎麼著,還不是乖乖的給老子去訓練。」

易楚苦笑,心說麥子啊麥子,你也是豬油蒙了心,好好的非要學什麼槍技……叫我一聲師父,我教你兩招燕家的小散手,豈不比跟著這個惡毒的胖子叫師父要強的多?想到這裡,他心裡便有點酸溜溜的……

李德生瞥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對了,阿楚,雖然我很理解你此時此刻的心情,也明白接下來你要做些什麼。但我還是得提醒你,見了喬大美女後,你千萬得悠著點。晚上的拜師宴你是見證人。到時候不來,我倒無所謂。我就怕……麥子那丫頭,真會拿把刀去割你的小雞雞。」

易楚翻了個白眼,罵道:「我靠,麥子認你做師父真是瞎了眼。說你為老不尊都是輕的,不客氣的告訴你,大哥你簡直就是個禽獸呀……」

半個小時後。李德生將車停在了衛視台的公寓地院子外面。易楚走下車,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會佳人。李德生急忙要下車窗,叫道:「易爺,千萬別忘記了,晚上把喬丹也叫上。」

易楚也不說話。揮揮手,示意李德生趕緊的滾蛋。

李德生衝著易楚的背影豎起中指,忿忿罵道,小樣的,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再給你當車伕。老子就是個逑……

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易楚已經算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到喬丹了。其實細算算,也沒多長時間。但他這人向來沒有時間觀念,再加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般的煎熬,便覺得自己最少有半年多沒見到喬丹。

「激動的心,顫抖地手,我給領導敬杯酒……」

易楚哼著小調,想像著見到領導之後的那些事兒,腳步便忍不住有些漂浮了。

時間正是中午,公寓前人來人往。易楚便不打算從前門進去。

溜到公寓樓的後面,抬頭找到屬於喬丹的那扇窗戶,他心中大喜。窗戶恰好開著,倒省去了一番手腳。

左右環顧,四下無人。他吸了口氣,輕飄飄的拔起。一手按在窗台上,像朵雲彩般飄進了喬大小姐地閨房。

進去之後,照例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好熟悉的味道啊。

這屋子裡,到處都是喬丹的味道,而這正是易楚最為眷念的氣息。

他躡手躡腳地前行,想給喬丹一個驚喜。

但屋子裡悄無聲息,沒有一點的動靜。

易楚心中好奇,便往喬丹的臥室走去,進門之後卻發現,喬丹躺在床上,居然已經睡著了喬丹給他打電話地時候,剛下的車。她告訴易楚,自己已經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來的時候多敲門,保不準自己就睡過去了……喬丹睡覺的模樣很可愛,抱著一隻巨大的玩具熊貓,半躺半臥。一隻腳蜷縮著,另一隻腳卻很不老實的架在熊貓上,半透明的睡衣褪去,露出光滑如雪的大腿。

易楚笑著搖頭,這丫頭還真是大膽,睡覺地時候連窗戶也不關。

雖說是三樓,但現在的小偷也不是蓋的,飛簷走壁談不上,順著樓上的附屬物,爬個三樓還是綽綽有餘。

他走到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喬丹,伸手將她頸邊地長髮理好……

雖說有很多的話想說,也有很多地相思要傾訴,但看著喬丹略顯消瘦的臉龐,易楚便不忍立刻叫醒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著,在易楚的注視中,喬丹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只不過,她的嘴角邊漸漸露出一抹微笑,似乎在夢裡遇上了什麼好事兒。過了一會兒,她忽然一蹬腿,在夢裡叫道:「死鬼,看姐姐的無影腳……」

易楚哭笑不得,心說,臭丫頭,哪裡又惹著你了,竟是在夢裡也惦記著虐待我。

聽著喬丹的夢囈,易楚乾脆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握這喬丹的小手,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他正睡的香濃,忽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後,便覺得一個綿軟的大傢伙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臉上!

等睜開眼後,卻見喬丹縮在床角,嚇得瑟瑟發抖。

原來,當他睡著後,喬丹的長髮傾瀉過來,恰是將他的臉遮住。

當時,喬丹睡的正香濃,卻隱隱覺得身邊有個人。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後,果然發現身邊躺著個男人。可憐的喬大小姐當時就被嚇懵了,雖然覺得這傢伙的身材有點熟悉,而且也很有型,但出於女孩子自衛的本能,仍是尖叫一聲,然後將手中的玩具熊貓狠狠的砸了過去……

易楚睜開眼後,喬丹也看清楚了身邊的色狼是誰,氣的牙根癢癢。咬牙切齒地就撲了過去。

「死鬼,叫你嚇我,叫你嚇我……」撲在易楚的身上,手腳並用,連牙齒也用上了。

易楚笑吟吟的看著喬丹,也不反抗。

喬丹知道自己的這點打擊對於易楚來說,不過是蚊蟲叮咬而已。

她很快就放棄了這種徒勞的懲罰。騎在易楚的身上,惡狠狠的瞪著他,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易楚地手很不老實的從喬丹的睡衣下伸了進去……然後笑嘻嘻的說道:「美女見過不少,就是沒見過美女騎帥哥的。」

喬丹撲哧一笑道:「呸。死不要臉,就你這樣,還帥哥呢。我們台裡看門地都比你帥……」

易楚的手攀上喬丹瑩瑩一握的細腰,感受著那如水般的柔順,沒在繼續說話。

而當他的手繼續向上攀升時。喬丹地呼吸忽然急促起來,盈盈的某光流轉時,雪白的牙齒便咬住了溫潤地紅唇。她低下頭。看著易楚的眼睛,喃喃的問道:「死鬼,有沒有想我……」

易楚拒接回答,而是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他的雙手火熱而靈動,喬丹感受著這朝思暮想的溫存,漸漸癱軟在易楚的懷裡,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阿楚,別停下來。我要你……現在就愛我……」

當戀人用最近的距離彼此相對時,慾望和思念,很快就在這心靈地交流中退去。

浴室裡,易楚躺在浴盆中,而喬丹卻躺在他的身上。

冰涼的水從兩人身上漫過。試圖沖洗掉依舊殘留的漏*點……

易楚的手攀上喬丹胸前地玉峰,調皮的撥弄著那一點嫣紅。

喬丹輕輕地打掉易楚的手。嗔道:「你還沒折騰夠啊……」

易楚嘿嘿的笑著:「大姐,可是你先開始的,俺……俺其實是被動方呢。」

喬丹撲哧一笑:「不許洋腔怪調的,更不許裝無辜。得了便宜還賣乖,最恨你這種沒良心的人了……」

易楚笑道:「我明白了,你是叫我悶聲大發財,得了便宜自己偷著樂就好了。」

喬丹恨恨的擰著易楚,卻歎了口氣:「真要是嫁給你,肯定會被你氣死。」

易楚嘿嘿的樂著,忽然想起時間不早了,在床上折騰這麼久,眼看就要天黑了。

他稍稍的坐起點身子,說道:「對了,阿喬,晚上打扮的漂亮點,我帶你去參加一個酒宴。」

喬丹一怔,隨即翻過身看著易楚,很驚訝的說道:「不是吧,我也打算帶你去參加一個酒會呢。衣服都替你準備好了……」

易楚同樣一怔,說道:「這麼巧?」

喬丹眼睛一轉,卻笑道:「按理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是本小姐還沒嫁給你,所以就不用遷就你。一句話,老實的起來穿衣服,打扮的帥帥氣氣的。今天晚上,本小姐要正式的把你介紹給同事。」

易楚很嚴肅的說道:「這可不行,我這邊的事情可比你重要多了……我要是不去的話,是會鬧出人命的。」

喬丹驚訝的問道:「不會吧,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易楚歎了口氣,剛要把李德生收徒弟的事情說出來,喬丹卻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

喬丹眨著眼睛說道:「等等,等等……這樣吧,我們各自闡述事情的重要性。然後再比比誰的事情更重要。如果是我這邊的事情重要呢,你就跟我走。如果是你那邊的事情更重要呢,我就跟你去。這樣好不好?」

易楚一臉不信任的看著喬丹,說道:「少忽悠我……論嘴上的功夫,您老人家還不把我忽悠到火星上去。」

喬丹舉起手,笑吟吟的說道:「誰耍心眼誰是小狗。」

喬丹和易楚在一起的時候,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聽他說故事。從張長東的事情,再到白家的事情……而易楚也很喜歡這種方式和喬丹交流。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將喬丹攬在懷裡,將袁決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最後,又把麥子拜師的事情說了出來。

喬丹是個心軟的女孩,聽著故事,眼淚為那三個無辜的女孩和范豆豆,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她翻過身,像只小貓般趴在易楚的懷裡,任淚水流過易楚的胸膛,再滴入冰冷的水裡……

易楚說完之後,苦笑著又道:「你說說,李胖子和麥大小姐這兩個人,我能惹得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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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2:10:5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15】黃金雙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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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浴室出來,喬丹用毛巾擦拭著水淋淋的長髮,一張小臉卻是變成了苦瓜。

易楚光著屁股從浴盆裡跳出來,追著喬丹喊道:「喂,喂,你的事情還沒說呢。不說別後悔啊,我就當你是準備跟著我走了……」

喬丹撅著嘴回頭,卻見一個不要臉的傢伙晃蕩著凶器在身後張牙舞爪,頓時嚇了一跳,尖叫道:「呀,死不要臉的,快去穿衣服啊。」

易楚撇了撇嘴:「又不是沒見過……不穿,不穿,這多涼快啊。」

喬丹眼睛一轉,跳到門邊,將手放在門把上,偏著頭威脅道:「你真的不穿嗎?」

易楚恬不知恥的笑道:「切,你嚇唬誰啊,我就站在這兒不動了,有本事你就開門。」

喬丹瞪起眼:「我真開了啊!」

話音剛落,卻忽然有人敲門,喬丹一張小臉頓時煞白,像踩了老鼠般跳進了易楚的懷裡,小聲的說道:「死鬼,千萬別出聲。被人看見我們這樣,我就完蛋了。」

伊人在懷,易楚賊心不死,一隻手順著喬丹的浴袍就鑽了進去,嘴裡小聲的笑著:「臭丫頭,這會兒不凶了?」

喬丹氣極,擰著易楚的手臂說道:「死鬼,不許佔我便宜……」

易楚嘿嘿的笑著:「我偏要占,你叫啊,你倒是叫啊……大聲的叫,就說有人非禮你。」

敲門的人在屋外喊了幾聲,卻聽不到動靜,沒一會兒,便悻悻的離去。

這時候,可憐的喬丹已經被易楚的賊手摸的渾身癱軟。偏偏又不敢叫出聲來。無奈之下,只好一把抓住偷兒地凶器,小聲的告饒:「不要,不要啊……剛洗完澡呢,晚上回家再給你好不好?」

易楚的耳朵遠比喬丹要靈敏的多,知道敲門的人已經離去,便笑道:「聽你這意思。是準備跟我走了?」

喬丹的小臉通紅,一口咬在易楚的肩膀上,吃吃地笑道:「死鬼,還不放開我,跟你走就是了……男子漢大丈夫。你乘人之危,還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啊。」

易楚笑道:「這就叫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喬丹這時候也知道外面的人已經離開,恨恨的推開易楚,嗔道:「好了。去穿衣服吧,光著屁股很帥嗎……快去,快去。難看死了。」微微一頓,又道:「衣服在臥室的衣櫥裡,那套黑色的西裝,記住系領帶啊。」

易楚走進臥室,找出喬丹買地新衣服……這套西裝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式,都不算是最時尚的。但易楚對於喬丹的眼光,向來是極信任的。果然。當衣服穿好後,往鏡子前一站。一個算不上玉樹臨風,但絕對是有型有款的氣質男躍然鏡中。這套西裝儘管是成品,但穿在他身上,卻無一處不貼切。便彷彿是為他量身定制地一般。略略收起的腰身,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他修長地身材。而黑色的面料。映襯著稍稍有些蒼白的面容,表現出一股內斂、稍帶憂鬱的氣質。

喬丹站在易楚的身後,瞇著眼上下打量著……看得出,她對自己的作品相當的滿意。

易楚在鏡子前一番騷姿弄首後,回頭看著喬丹,笑道:「怎麼樣,俺是不是很帥?」

喬丹卻微微的皺眉,上前將易楚地頭髮稍稍弄亂,又噴了點喱水,這才笑道:「馬馬虎虎了,勉強能帶出門了……」

收拾完易楚後,喬丹開始裝扮。天生麗質的人,無需在化妝上下很多的功夫。很快,一個典雅、大方的喬丹就出現在易楚的面前……喬丹穿鞋地時候,易楚忽然想起她的事情還沒說,便問道:「對了,阿喬,你今天晚上地酒會是什麼名目啊?不去的話,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喬丹笑道:「沒關係的,一個招待酒會,來的人都是南部省份的同行……我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他們就可以了。」微微一頓,她拉著易楚坐到床上,撅起嘴接著說道:「都怪你,一見面就幹壞事,害得我連正事都沒說。」

易楚奇道:「正事?」

喬丹點了點頭,將前段時間柳冉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冉來寧南的事情,易楚知道一點。但是從呈陽後來後,喬丹就已經離開寧南。所以,他並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等喬丹說完之後,他驚訝的問道:「柳冉的意思是……讓你接替她的位置?」

喬丹點頭道:「對呢……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聽聽你的看法。」

易楚抓了抓頭,喃喃道:「我還以為只是簡單的挖牆腳呢……乖乖,這下可玩大發了,居然要你主持X因素。」

喬丹拉著他的手,使勁的搖著:「快說呀,你什麼意見嘛。」

易楚笑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就好了,幹嗎要問我的意見?」

喬丹瞪起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易楚笑了笑,抓住喬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吻著,說道:「傻丫頭,我是說真的。不要因為你和我在一起就勉強自己。我知道,你徵求我的意見,是因為對我的尊重。但是咱們畢竟還沒結婚啊,在這之前,你真的不用因為我而拒絕自己一直追求的東西。不然等咱們結婚後,你肯定會後悔的。」

喬丹擔心的說道:「可是我答應柳冉姐後,陪你的時間就肯定就會少很多。我媽都說了,想抓住男人的心,一是要抓住他的胃,二是要拴住他的腿。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這個傢伙會當陳世美呢……」

易楚笑道:「笨丫頭,聽媽**話,沒飯吃啊。記住了,以後你得聽老公的話……其實。你不用害怕的,你可以挖出我地胃,砍斷我的腿,用一個大玻璃瓶子裝著。這樣的話,俺就永遠也跑不掉了。」

喬丹一陣惡寒,擰著易楚的胳膊,咬牙道:「呀。噁心死了……」

微微一頓,她終於是放棄了這個話題:「啊呀,煩死了。先不說這個了,讓我再好好的想一想,反正還有時間呢。對了。阿楚,明天晚上有我的節目,你一定要看哦。」

易楚奇道:「有新節目了?」

喬丹笑吟吟的說道:「對呀……這段時間和柳冉姐一直在外面跑,做地就是這個節目。」

易楚笑道:「和柳冉合作的節目嗎?可不可以先透露點內幕啊。」

喬丹笑嘻嘻的說道:「那可不行,反正你明天晚上就知道了。我敢肯定。你看了這個節目後,一定會感興趣的。」她吟吟而笑,眸中帶著一絲調皮和狡黠。麥子的拜師宴選擇在花園小區附近地一家酒樓。

這是一個面積不算太大的宴客廳。除了幾張圓桌之外,其他的設施也一應俱全。

下午四點鐘左右,麥子就帶著凌菲菲翹了班,偷偷的溜來開始佈置。這丫頭雖然刁蠻任性,卻有傳統的風骨,對拜師這件事情看地很重。如果不是李德生一再勸阻,她會在寧南市最豪華的酒樓包下一個樓層,以示自己對李德生的尊重。

時間未到。宴客廳裡卻已經很熱鬧。迅捷公司純粹一個草台班子,根本沒有上下班地觀念。麥子還沒來的時候,高宗棠就領著雷氏兄弟和楊波,在小房間裡就開始了斗地主。而李德生卻領著他的女兒李彤在一旁觀戰。

自從和劉韻離婚後,他的這個閨女跟著母親的時候居多。再加上前一段時間事情也多。很難照顧好女兒,所以他硬下心腸。索性讓女兒長期住在了劉韻那裡。現在,公司的境況和前途是愈發的樂觀,時間也算充裕,又遇上今天的喜事。下午他送完易楚後,便直接去了劉韻那裡,將女兒接了過來。

小李彤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爸爸,見面地時候便格外的親切,撲在李德生的懷裡就沒下來過,一直讓父親抱著自己。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李德生一個大老爺們,卻硬是被女兒這番舉動弄的鼻子酸溜溜的。他知道自己虧欠女兒太多太多地東西,而且,這些虧欠的都很難再彌補回來。

小李彤一直膩在父親地懷裡,小聲的問他,爸爸,你不是發財了?

李德生去劉韻那裡的時候,開的是新買的越野車。劉韻送李彤下樓的時候,被這輛價值不菲的車子著實嚇了一跳,看李德生的目光便有了些異樣。她並不是一個沒有見識的女人,她很清楚李德生開的這家信息公司的實質。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再退一步說,她與李德生之間即便沒有了恩情,但總歸是一張床上睡了好幾年。對李德生此時的闊綽,她不可能一點的擔心都沒有。

李德生能看出劉韻眼裡的擔心,笑了笑,便主動的將公司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其實,兩人的心裡都很清楚。劉韻的擔心是因為李彤,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沒有了爸爸。而李德生的主動釋疑,同樣是為了女兒,他也不想因為劉韻的擔心而給女兒造成不必要的困惑。

李德生解釋的很清楚,劉韻也不再擔心。但她對李德生火箭式的發展速度,還是有了一些莫名的情緒……李德生沒有多理會劉韻的目光,帶著女兒離開了這裡。他知道,劉韻那種莫名的眼光是一種責怪。責怪自己為什麼一直消沉,而不願意為她和女兒而奮發。不過,李德生並沒有因此而對劉韻有任何的歉疚。因為他一直認為,平平淡淡才是真。如果現在能遇上一個相投的女人,他依然會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選擇一種寧靜的生活。

他很清楚,像自己這樣的人,最風光的時候,也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為了人前的顯赫,而給自己身邊地親人帶來危險,這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另外。人與人之間,最珍貴依舊是感情,而不應該參雜其他的東西。

李德生一直認為,真正的愛人,就應該像易楚和喬丹那樣。彼此付出,彼此守候,也不在乎身份上的懸殊。為的只是彼此相對時,心中的那一份寧靜與默契。而劉韻這樣地女人,活在虛榮裡,活在浮華中,她是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

整個下午。李德生抱著女兒一直沒鬆手。

直到麥子帶著凌菲菲和囡囡來到酒店之後,李彤總算是不再纏著他了。

李彤和囡囡一般大小,兩個小女孩相視的第一眼,都有些驚訝與好奇。

囡囡是個自來熟,指著李德生懷裡的李彤。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你叫李彤,是個好哭鬼。」

李彤做著鬼臉:「小孩哭。有糖吃,你是個傻妞妞……」

囡囡吐著舌頭:「我才不是傻妞妞呢,我會玩很多種遊戲,你會嗎?」

李彤很嚴肅地說道:「好孩子是不玩遊戲的,好孩子要學唱歌,學跳舞……」

兩個小大人一見面就開始鬥嘴,惹的李德生和麥子笑得嘴都合不攏。

李德生湊到女兒的耳邊,說道:「彤彤。和囡囡一起去玩好不好,爸爸抱你抱的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囡囡跳著腳,用手指在小臉蛋上劃著:「羞,羞。這麼大地人了,還賴在爸爸的懷裡。」

小李彤怒了:「我要和你比跳舞。」

囡囡擠眉弄眼。搖著小腦袋說道:「有本事就跟我比玩遊戲……」

李德生見這兩個小傢伙快要吵起來了,哈哈一笑,索性一手一個,將囡囡也抱在懷裡。

「得吶,我的兩個小祖宗,都別吵了。我帶你們出去玩,樓下有個遊藝廳,有遊戲也有那個什麼跳舞地毯子。你們倆就可勁的玩,可勁的比。不過先說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許吵架了。」

一聽有好玩的,兩個小姑娘立刻拚命的點頭,一左一右,拽住李德生耳朵,催他趕緊的去遊藝廳。

李德生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後,麥子便拉著凌菲菲去安排酒宴的事情。

等一幹事情安排好後,時間雖然不算太早,但距離三組下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多鐘頭。她又拉著凌菲菲鑽進了小房間,觀看迅捷四人組地地主大戰。

雖說三組的人和B單元的男同胞只隔著兩扇門,但彼此間並沒有什麼來往。總的來說,迅捷公司裡,除了易楚之外,年紀最小的楊波也比三組地人大很多,應該說,雙方之間已經有了一條年齡上的代溝。再說,高宗棠等人都是在死人堆裡打過滾地,身上自有一股難言的陰沉,這可不是一群小姑娘能受得了的。就連一貫大大咧咧的林英,見了高宗棠也是躲的遠遠的。直埋怨麥子說,還以為找來一群免費的男人當苦力,誰知道卻招來一幫克格勃,嚇死人了……

但凡事總有例外,比如麥子,從來都是鬼神不懼。

一進小房間,她就拍著高宗棠的肩膀叫老高,摸著楊波的腦袋叫四眼,根本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裡。

但事情就是這麼的有趣,高宗棠向來是死人臉一張,但對麥子卻是親切有加。一邊打著牌,一邊問麥子,什麼時候拜他這個二師父。

麥子卻很是不屑:「切……想學武技還用得著你啊,本小姐一聲招呼,姓易的小子還不得樂壞了。老高同志,你就死了做我二師父的心吧。要說易楚嘛,那還差不多。」

說話間,手機卻響了起來。

電話是陳鎮打來的,在電話裡,陳鎮委婉的表達了蔣蘭要來參加酒宴、並向麥子祝福的意願。

掛了電話後,麥子苦兮兮的看著凌菲菲:「菲菲,這下完了。」

凌菲菲膽子最小,被麥子的表情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麥子歎了口氣說道:「咱局的領導要來砸場子……」

十分鐘後,凌菲菲去遊藝廳接替了李德生的保姆之職。

李德生回到大廳後,好奇的問麥子道:「這酒還沒端上來。人也沒來齊,急吼吼的叫我回來幹嗎。」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師父,你有麻煩了。」

李德生奇道:「什麼意思?」

麥子笑道:「蔣局和陳局都來了,正在小房間裡呢。」

李德生愈發地奇怪:「他們來幹什麼?」

麥子撇著嘴說道:「還用得著問嗎……無事不登三寶殿,夜貓子進門沒好事。師父,我可先提醒你,待會他們無論說什麼。你都要考慮好再回答。」

李德生一瞪眼,拿出師父的威嚴,說道:「臭丫頭,到底是什麼事情,趕緊的說。敢吊師父的胃口……那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麥子一頓腳:「我怎麼找了你這麼一個死腦筋的師父,真是氣死我了。他們來能有什麼好事情,不是讓你出苦工,就是做免費的勞力唄……」

話音剛落,便聽蔣蘭在她身後笑吟吟的說道:「麥子。在說我什麼壞話呢?」

麥子嚇了一跳,回頭吐著舌頭,做可愛狀:「蔣局。你都聽見了呀……」

警局地正牌BOSS駕到,李德生自然不好怠慢,上前握住蔣蘭的手,很是客氣了幾句。同時做長輩狀,小小的訓斥了一下麥子。麥子識趣的很,做了個鬼臉後,溜到遊藝廳找兩個小姑娘玩兒去了。

李德生和蔣蘭進了小房間後,陳鎮已經等在那裡。

照例的寒暄之後。陳鎮沒有多廢話,直接說出了他和蔣蘭地來意。所謂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陳鎮對李德生有一定的瞭解,知道在這種人面前,最好的談話方式就是有什麼說什麼。

等陳鎮說完來意之後。李德生卻是皺起了眉頭,說道:「總教練?」

蔣蘭微笑道:「對。總教練。我們不僅想請李先生訓練幾個重案組的人,同時也想把特警這一塊也交給你。不知道……李先生願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

官場上的人,說話是相當有技巧地。

蔣蘭明明是有求而來,但在最後一句話裡,卻很巧妙的將這種懇求轉變成了一種責任。

李德生不由笑了笑……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一句所謂的責任,就把我逼到了角落裡。如果接下這個責任,那麼我就是光榮地、為民眾安危著想的英雄。如果拒絕她,那麼理所當然的就成了懦弱的、不肯承擔責任的孬種。呵呵,這個女人還挺有意思,給了這麼頂高帽子,換了別人,還不得立馬的熱血沸騰啊。

蔣蘭見李德生笑而不語,又客氣的問了一句道:「李先生,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啊,對了,我忘了說。如果你願意擔當總教練的話,我們不僅將為你頒發聘書,而且還會給你以最高規格地……」

李德生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待遇就不必說了,無論我接不接總教練的職務,待遇都是次要的。甚至,我現在就可以肯定的告訴蔣局長,如果我接下這個職務,是不會收取任何報酬地。我也幹過一段時間警察,知道警局的經費並不算寬裕。我還沒有從以前地同事身上挖肉的習慣……」蔣蘭眨著眼睛,說道:「這麼說……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李先生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請求?」

李德生不由哈哈大笑:「蔣局長,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這樣吧,今天是我收徒弟的日子,咱們不談這個好不好?當然,兩位局長的來意我會記在心裡,也會鄭重的考慮。最多三天,我會給你們一個肯定的答覆。」

蔣蘭和陳鎮相視一笑,衝著李德生同時點頭……其實,他們根本沒指望李德生立刻給出答覆,能有現在的這個效果,兩人已經很滿意的。來的時候,他們就商量好了,只要李德生不當面拒絕,再去找三組的人做點工作,事情絕對是大有可為。所謂待人以誠,只要工作做到位,人情擺的足,最後的結果基本可以斷定。

說話間,忽然有人敲門,李德生站起身打開門後,卻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門口。

李德生奇道:「請問你是……」

中年男子很客氣的問道:「我是誰並不重要……請問,您就是李德生李先生嗎?」

李德生點頭道:「對啊,我就是。」

中年男子微笑著從身後取出一個錦緞面的盒子來,笑道:「李先生,這是別人托我轉交給您的禮物。」

李德生愈發的奇怪:「禮物……什麼禮物啊?」

那人笑道:「今天是李先生的收徒大典,托我轉交禮物的這個人有要事在身,無法親自前來道賀。所以備下薄禮,以表心意。另外,他還讓我轉告李先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道大如天,如果孩子不聽話,李先生千萬不用客氣……」

這人說完之後將盒子放下,隨即飄然而去。

話說到這份上,李德生和陳鎮、蔣蘭,都已經猜出這送禮的人是誰。

李德生坐下來,當著陳鎮和蔣蘭的面打開了盒子,心說……還挺他**沉,應該不是什麼支票了。

打開盒子後,李德生卻是傻了眼。

盒中金光一片,金色的錦緞上,赫然是一對鑲嵌著絢爛寶石的黃金槍!

陳鎮和蔣蘭不由面面相覷。

但很快的,隨著一個默契的眼神後,倆人很隨意的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他們畢竟是警察局長,看到這種敏感的東西、卻又無法處置時,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這算不上是一種縱容或者瀆職。換做別的人,哪怕是巨商大賈、政界要人,他們至少會善意的提醒對方應該怎麼處置這種敏感的東西。但李德生卻是個例外……對蔣蘭和陳鎮來說,這個有著神秘來歷的男人,別說是一支槍,就是家裡藏著一架坦克,也輪不著他們來管。金色的黃金雙槍絢爛奪目,刺的李德生的眼睛一陣陣的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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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2:11:5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16】熱鬧的夜晚
麥子的拜師宴本來是一個小範圍的聚會,但意外之客卻一撥接著一撥。

先是來了蔣蘭和陳鎮,接著是送槍的中年男子,就當李德生以為不會再有客人來的時候,柳東陵卻和其他幾個重案組的隊長溜了進來。他們來的時候,恰好麥子帶著囡囡和李彤上樓。麥子見狀,立刻帶著兩個小丫頭將這行人攔住了門外。

話說都是同事,既然人家來了,麥子當然不會拉下臉將人趕走。

不過,女俠自有女俠的風範。來的雖然都是客,本小姐不好意思趕你們走,可你們也不好意思空著手上門吧?今天可是本姑娘拜師的大日子呢……她笑吟吟的站在門口,盯著以柳東陵為首的一行人,如花的笑靨上,分明寫了幾個大字:不許吃白食!

柳東陵那個尷尬啊,苦著臉,趕緊的問身後幾位有沒有帶錢。

他今天的來意,是想掂量一下所謂槍神的份量,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地點,來的時候又有些匆忙,口袋還有三十五塊六,哪夠給麥大小姐買禮物的啊?

一行人無奈,只好你一百、我五十的湊了點錢,屁顛屁顛的跑上街買了個蛋糕和一束鮮花。

柳東陵捧著蛋糕和鮮花,苦著臉問麥子道:「大小姐,這下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麥子瞥了眼蛋糕,笑嘻嘻的說道:「可是……我喜歡的是水果味的蛋糕呀。」

柳東陵大窘,汗都流下來了,說道:「拜託,我身上的煙錢可都給你搾出來了。大不了……大不了我進去後只喝水不吃東西。」

麥子見他說的可憐,撲哧一笑,總算是點頭放行了。

其實這丫頭心裡明白,柳東陵帶著幾個重案組的隊長不請自來,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但正如易大俠所言。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你既然居心不良,那本小姐也樂得雁過拔毛,且讓你們出點血。再說了,宴客廳裡有兩位局長坐鎮,這幫小蝦米再有什麼壞心眼,也不敢當面使出來。

柳東陵和那幾位隊長又哪裡知道蔣蘭和陳鎮也來了!

他們樂呵呵的進了宴客廳。正商量著怎麼吃回本地時候,卻見兩位局長陪著李德生從小房間裡走出來……一行人頓時呆若木雞。蔣蘭和陳鎮見了手下的一幫得力干將,起先也是一怔,隨即卻相視而笑。知子莫若父,知兵莫若將。他們自然知道自己這幫手下安的是什麼心思。

蔣蘭眼睛一轉。卻是對李德生低聲說道:「李先生,你看……你還沒答應做這個總教練,我的這些兵就已經想要掂掂你這個總教練的份量了。」

李德生一怔,問道:「他們也知道你和陳局的打算?」

蔣蘭心中好笑,暗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哪能讓他們知道?

不過,為了套住李德生這條大魚,她卻笑吟吟地說了個謊:「嗯……知道一點。知道一點。」

所謂請將不如激將,柳東陵來的還真是巧。

李德生再是聰明,也沒料到事情會這麼巧合,當年的豪氣被勾了起來,哈哈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這麼著吧……今天是個好日子,玩過火的話,麥子這丫頭肯定會埋怨我這個做師父地。明天。或者後天,蔣局長安排個地方,我給你的這些兵好好的上一課。」

蔣蘭心中大喜,卻很矜持的點頭道:「好啊,這幫小子目中無人慣了。是該好好給他們上一課了。」

陳鎮在一旁也是暗自佩服蔣蘭的功力,輕描淡寫地幾句話。便讓李德生未曾給出的答覆,在不經意間悄悄的溜出了嘴。這時候,柳東陵和那幾位隊長一臉尷尬地上來問好。幾人支支吾吾的,你一言我一語,試圖讓兩位局長認為自己這幫人是來給麥子道賀的,絕沒有其他的意思。

陳鎮卻板起臉,意欲趁熱打鐵,說道:「都別再支支吾吾的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來意就直接的說。遮遮掩掩的,真是丟我的這張老臉。」微微一頓,卻一揚手,又道:「算了算了,你們地那些鬼心思就是不說我也猜到了幾分。小柳,今天是你領的頭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如你們的願吧……」

柳東陵一怔,急道:「陳局,你真的知道我們的來意了?」

蔣蘭抿嘴一笑:「你們不就是想看看槍神地功力嗎……行,我和陳局就滿足你們。」她轉頭看向李德生,又道:「李先生,不介意的話,後天我親自接你去南山地特警基地。那裡各項設施齊全,我看你的第一堂課就安排在那裡吧。」

李德生無所謂的說道:「行,蔣局長說了算。」

柳東陵一行人直愣愣的看著李德生,心裡都嘀咕著,這胖子是那座廟的菩薩啊,憑什麼給我們上課?

陳鎮一臉的惱火,沉聲道:「看看你們這點出息,想著找人家的麻煩,卻連正主都不認識。出門後,千萬別說你們是干警察的,我真不丟起這臉。還看什麼看,這位李德生先生就是小林說的那位槍神,也是我和蔣局長給你們請的總教練!」

柳東陵這回真的是傻了眼,他和身後的幾位隊長看著其貌不揚的李德生,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麥子這回卻急了,拉著李德生的手說道:「師父,你真要給我們當總教練啊?」李德生心裡也是鬱悶……我靠,剛才還說三天給答覆的,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給人繞進去了呢?

他看著蔣蘭那張笑吟吟的臉,情知自己是給這風韻猶存的老娘們給忽悠了,不由哈哈一笑,說道:「蔣局長,可真有你的。」

蔣蘭笑吟吟的說道:「我們這也是求賢若渴,迫不得已啊。李先生,可千萬不要怪我。一路看中文網」

事已至此。李德生也不是那種扭扭捏捏、喜歡裝矜持的人,嘖嘖嘴,便點頭道:「行,就衝著蔣局、陳局的這份誠意,還有這份忽悠的功力,我老李就應下這份差事了。」

麥子一邊急地跳腳:「不行,不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師父,怎麼一會兒就收了這麼多的徒弟?我可不干……我還指望多學點東西,回頭好風光一下的呢。」這丫頭心直口快,心裡想著什麼嘴上便說什麼。這番話出口,惹得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苦笑。

李德生笑瞇瞇的說道:「放心吧。傻丫頭,師父壓箱底地活兒都給你留著,誰也學不去。」

「真的呀,這還差不多……」麥子眉開眼笑,微微一頓。卻又看向柳東陵等人說道:「對了,先進門的為大,小柳同志。從明天前,你可就得叫我一聲師姐了。」

柳東陵心中鬱悶的快要吐血,不過有蔣蘭和陳鎮在場,他也只好尷尬的笑著。

他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暗自琢磨開來……既然這個胖子大言不慚地說要給我們上課,也罷,那就南山基地再見了。我還不信了,今天丟的臉。我後天掙不回來!

南山特警基地是一個綜合性的訓練場,裡面的設施齊全,射擊、格鬥、野戰等科目是訓練基地的必備項目。柳東陵心裡算得清楚,即便眼前這個胖子槍技確實了得,但就他這體型。總不可能連擒拿格鬥什麼地全部精通吧?跟他來個三局兩勝,槍法沒他准。就跟他比格鬥,我就不信找不回這個面子……

柳東陵心裡撥著小算盤的時候,三組的人也到齊了,雖然某個拜師地見證人還沒到場,但麥子卻迫不及待的開始招呼大家入座。

然後,今天的第四撥不速之客開始登場。

蕭山不知什麼時候也趕了過來,一見面就指著李德生的鼻子笑罵道:「老李,你可真不夠意思啊,今天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通知我?」

李德生笑道:「誰說我沒通知你,不是給你的手機留了言嗎。我靠,幾天沒露面,跑哪去了?」

蕭山笑道:「有點事情出去了一趟,手機沒帶。再說了,你只說請我吃飯,沒說收徒弟的事情啊。虧得我打了阿楚的電話……來,來,給你介紹個人,這位是阿楚地師侄,單子文的公子單飆。知道你要收徒,也跟著來湊熱鬧。」

他身後一個華服公子哥兒,正是單飆。按理說,他這樣的公子哥,是從來不屑與今天這種場合的。說的誇張點,這種檔次地酒店,他還真沒來過。不過,單子文對他早有吩咐,沒事別老往那些風月場所跑,有這時間,不如和師叔多親近親近……

一番寒暄後,李德生為蕭山介紹了自己的高徒。而單飆身為寧南市有名地公子哥,自然也認識蔣蘭、陳鎮。當下很客氣的代替他老子,向兩位局長大人問好。

小小的宴客廳裡已是人滿為患,熱鬧成一團。

三組的人坐一張桌子,柳東陵帶著湊份子的那幾位坐了一張桌子,而迅捷公司的人則和蕭山、單飆再加上兩位局長湊成了一席。剩下的那張桌子,則是被兩個小丫頭霸佔了。這時候,只缺易楚和喬丹未到。無論在李德生眼裡,還是麥子心中,易楚是今天晚上最重要的客人。他不來,這拜師宴也就失去了很多的意味。在滿滿一廳的人,彼此間認識或者不認識,看似因為李德生和麥子而聚集在這裡,但真正連接他們的樞紐卻是易楚。

麥子急得直跳腳,拚命的撥著易楚的電話……

服務員開始擺放冷盤的時候,易楚帶著喬丹終於是姍姍來遲。

易大俠今天很帥,當他挽著喬丹出現的門口時,特意很矜持的擺了個POSS。

但今晚的主角注定不會是他,而是他身邊那位……

除了李德生和麥子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會帶著喬丹來參加拜師宴。而其中有很多的人甚至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寧南市的市花,怎麼會挽著他的胳膊,做小鳥依人狀。天啊,這簡直太震撼了,震的柳東陵那一桌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而當喬丹摘去墨鏡時。這家酒樓的服務員也認出了她,一擁而上,很沒素質地開始索要簽名……

只一瞬間,易楚就被服務員擠到了一旁,很尷尬、很鬱悶,然後朝著迎上來的麥子和李德生無辜的聳肩。李德生大笑:「活該啊你,想娶明星當媳婦。就得做好這種準備。」說話間,囡囡和李彤已經張牙舞爪的衝進了人群,揮舞著從桌上拿來的餐巾紙,嚷著喬丹姐姐簽個名……

整個拜師宴很熱鬧,麥子在酒宴開始後。不僅敬了李德生三杯酒,而且很恭敬的鞠了三個躬。

而喬丹很不負責任的拋棄了易楚後,成功地說服三組的人,讓她們同時參加一檔訪談節目。

整個酒宴最熱鬧的便是三組這一桌,除了喬丹之外。囡囡和李彤兩個小追星族也臨時擠了進去。而最鬱悶的一桌則是柳東陵和他的戰友們。三組地姑娘們根本不理會他們,而局長那一桌顯然也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好在易楚一直記著柳東陵曾經說過要請他喝酒,便拉著李德生過來。以二敵眾,硬是將一桌的人整倒了半桌。

但是在這個晚上,應小蝶卻明顯的消沉著。

袁決的事情已經過去,但范愚卻仍躺在醫院裡,而他地妻子和女兒,也依然在與世隔絕的深山裡舔舐著傷口。喬丹是這世上最細心的人,她不僅看出了應小蝶眼中地憂鬱,同時也在易楚的目光裡看到了他對應小蝶的擔憂……

易楚對應小蝶的關心。讓喬丹的心裡微微的有些吃味,但她知道。如應小蝶這樣的女孩,想讓男人不去關心她,真的是很難很難。不過她也看了出來,易楚地目光雖然很溫柔。但卻很清澈的,有的只是純粹的關心。並沒有一絲半點的曖昧。這樣,就已經足夠了,自己還能奢求什麼呢?

出於愛屋及烏地心理,再加上喬丹對應小蝶本就有的好感,她悄悄地坐到了應小蝶身邊,輕聲問道:「小蝶,還在為你師兄的事情煩心嗎?」

應小蝶勉強的一笑,想要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今天畢竟是麥子拜師的好日子,她並不想去說那些煞風景的事情。喬丹明白她的心思,笑了笑,卻是拉著她的手,借口去洗手間,帶著她去了宴客廳外的露台。經過易楚身邊的時候,她悄悄的做了個鬼臉,易楚投過去的卻是感激的目光。

看著兩個女子離去的倩影,易楚輕輕歎了口氣。

袁決的事情完結後,他還沒來得及和應小蝶溝通。他這人屬於沒心沒肺的品種,也缺乏對女人心思的瞭解,以為袁決已歿,事情也就到此結束了。他不僅忽略了應小蝶的感受,也過高的估計了這個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今天晚上,當他看到應小蝶眼中的憂鬱時,才知道自己錯了。

不過幸運的是,今天晚上他的身邊站著喬丹。一個技藝純熟的心理調節大師,一個與他心靈相通、並且願意因為他而去撫慰另一個女孩的天使……

酒宴快要結束的時候,應小蝶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她看著喬丹,微微的笑著:「謝謝你了,喬丹。」

喬丹笑道:「為什麼要說謝呢?也許……也許有一天,我受了阿楚的欺負,也會找你哭訴的呢。」

應小蝶輕輕的笑著:「阿楚可不是那樣的人。」

喬丹卻眨著眼睛,說道:「假如他就是那樣一個人呢?」

應小蝶笑道:「那你也別忘了,我可是警察。他真敢欺負你的話,我一定帶著三組的人去幫你。」

天上無月,有陰雲,似乎一場夏夜裡的雨既要到來。

應小蝶偏著頭,對喬丹說道:「你真的打算讓三組的去做節目?」

喬丹認真的點著頭:「當然了,我很久以前就有這個打算呢。怎麼,你不會是要反悔了吧……」

應小蝶笑道:「不是啊……我就是覺得,我其實挺反感這些事情的,但不知為什麼,被你三言兩語的就說服了。說真的,喬丹,你不來當警察真是可惜了。有你在。什麼樣的罪犯都能被你說服。」

喬丹驚訝地說道:「不是吧!你的這些話……呀,我想起來了,阿楚就是這麼描述你的呀。他還老是說我笨,表面上挺會說話,但實際上卻不懂別人的心思呢。你要是來做主持人,我就沒飯吃了呢。」

應小蝶掩著嘴輕輕的笑:「男人的話你也信?他們喜歡反著說話呢……」

宴客廳裡,柳東陵和他的戰友們已經開始撤退。幾個人摟做一團。醉眼朦朧地邁著八字步,大呼小叫的和蔣蘭、陳鎮一一告別。

醉裡乾坤大,醉中無尊卑,幾個人嘻嘻哈哈的,渾然不懼領導們臉上的不悅……

應小蝶見了。不禁笑著搖頭。

喬丹卻做了個鬼臉,有易楚這個超級大酒桶在,不知道他底細的人,想不出洋相真地是很難、很難。

應小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喬丹。幫我和阿楚說一聲。明天我要去接師嫂和豆豆,可能要去一周左右的時間。三組的事情,讓他幫我多照看著點。尤其是麥子那個丫頭。別看這丫頭叫李大哥一聲師父,但能真正管住她的人卻只有阿楚。」

嚴格的來說,迅捷公司到目前為止,真正地業務只做成了一筆。

但因為這筆業務數額驚人,也使的李德生的胃口大開,決定從今往後,一些不上檔次地業務,比如幫人拍艷照、收爛賬、追查第三者這類的事情。採取三堅政策。即堅決、堅持、堅定的拒與門外。

用他的話來說,錢倒是其次,關鍵是丟不起這人。現在好歹也是寧南市警局的總教練,要是追著人拍照、收爛賬,絕對是給寧南市的警察事業抹黑、丟臉!

李德生慷慨激昂的說:總而言之。人活在這個世上是需要一點風骨的!

對於李德生地豪言壯語和鐵血硬骨,易楚卻毫不留情的給予了冷嘲熱諷。

得瑟什麼啊。不就是兜裡有倆錢了嗎?

小魚爛蝦不想吃,就痛快的說,又何必拿風骨來說事?

說到錢,李德生卻悄悄的將他拉到辦公室。

易楚很奇怪,問李德生幹什麼,我還要出門辦事呢。

李德生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錢嗎……嘿,你還別說,昨天地拜師宴後,我還真是小發了一筆。」

易楚笑道:「得了吧你……總共也就柳東陵送來的一個蛋糕和鮮花,你發地什麼財啊?」

李德生鬼鬼祟祟的笑著,從保險箱裡取出錦盒放在桌上,說道:「你還別小瞧我……上眼瞧瞧,這是什麼!」

盒中的一對黃金雙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些鑲嵌在槍柄上的寶石更是奪人眼球,炫的人眼暈。

易楚隨手拿起把槍端詳著,漫不經心的問道:「大哥,哪個工藝品店買的?挺像那麼回事情的啊……」

李德生一瞪眼,一把奪過易楚手中的槍,說道:「少他媽不懂裝懂……我真是瞎了眼,把這種寶貝給你這個菜鳥看。」微微一頓,卻又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話多少對了點路子。工藝品嘛……肯定是委屈了我這寶貝,應該稱它們為藝術品。猜猜,這兩把槍值多少錢?」

易楚一怔:「這是真槍啊?」

李德生一撇嘴:「不僅槍是真的,這寶石也是真的,看見沒,這槍體可是純金打造的啊。算了,讓你這菜鳥來猜它的價值,多半是找個地方秤它的重量。明白的告訴你,這對槍在市場上是有價無市。知道什麼叫有價無市嗎?就是不管你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給你!」

易楚抓著頭,喃喃的說道:「我靠,你這傢伙還真是發了筆財……你倒是快說啊,這是誰送的?」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便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易楚聽完後,驚訝的問道:「你是說……這槍是麥子的家人送來的?」

李德生笑道:「別人倒是想送,但也得有這個實力啊。」

易楚笑道:「既然送了你就仔細地收好唄。沒必要拿出來顯擺吧?我靠,存心招我嫉妒是不是?」

李德生一瞪眼:「拜託,大哥你說話之前,先用腦子想想好不好?你以為這槍是送給我一個人的啊?」

易楚一怔:「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說道:「我問你,拜師的事情是什麼時候提起的?」

易楚說道:「就前兩天啊,怎麼了?」

李德生說道:「那我再問你,麥子這丫頭有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家裡?」

易楚摸著頭說道:「應該沒有吧。這丫頭好像和家裡的人鬧什麼彆扭。認識她這麼久,也沒聽她說起過家裡的人。」

李德生點頭道:「這不就得了……她不想提家裡的人,但她地家人卻沒有忘記她啊。不僅沒忘,而且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很關切。說起拜師,也就前幾天的事情。這麼短的時間,她的家人不僅知道了,還特意選擇了這對黃金雙槍做禮物,你覺得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易楚沉吟道:「這說明她地家人對她的事情不僅很關注,而且將這種關注的範圍擴展到她身邊的人。具體到這對黃金雙槍……我覺得。至少是說明了麥子的家人對你有一定地瞭解。」

李德生點頭道:「不妨再把範圍擴大點。」

易楚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連我也注意到了?」

李德生點頭笑道:「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麥子的家人對我們真地很瞭解,那麼這對槍就不僅僅是送給我一個人的了。不管怎麼說。你還是麥子的救命恩人呢。說實話,我倒覺得我是沾了你的光。或許是麥子的家人想感謝你,卻一直找不著機會,所以……就落我撿了個便宜。」

微微一頓,卻又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阿楚,這不僅僅是禮物,也是一種托付。我不知道麥子是因為什麼和家裡鬧的彆扭,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父母送來這對槍,其實就是將麥子托付給了咱們。」

易楚越聽越糊塗,一揚眉說道:「你等等,你等等……我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啊,先讓我想想。」

他略一琢磨。立刻緩過勁來,頓時開口罵道:「你個不要臉的死胖子。自己收了人家地好處,卻想把責任往我頭上推?什麼咱們咱們的……告訴你,麥子是你的徒弟,有什麼事就得你自己擔著,少跟我套近乎。」

李德生笑嘻嘻的說道:「夠聰明的啊,小樣,居然給你看出來了……不過說真地,我這話說的確實有點假,但人家父母地心思可一點都不假啊。另外,你不覺得奇怪嗎,麥子的父母怎麼會對我們這麼瞭解呢?」

易楚一怔:「會不會是麥子自己說的?」

李德生一搖頭:「不可能,我問過麥子,她根本沒說過。」

易楚奇道:「那你什麼意思……你認為她的父母在監視我們?」

李德生笑道:「這就更不可能了……監視我一天兩天還有可能,長期的監控絕對不可能。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微微一頓,又道:「我倒覺得,很有可能是某個對我們很瞭解的人洩的底。易楚皺眉道:「對我們很瞭解的人嗎……會是誰呢?」

李德生一撇嘴:「我估計十有八九是老蕭,又或者你的那個阿姑。三組的人和咱們的關係確實不錯,但她們對我沒什麼瞭解啊。就連麥子,也是因為屈波的出現才認我做師父。在此之前,唯一知道我底細的人,除了老蕭也就是燕老太太了。」

易楚聞言,便是一笑,既然是老太太洩的底……嗯,就當我什麼都沒聽見好了。

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扯了幾句後,李德生沒再繼續往下說。

他點了根煙,問道:「對了,你不是說要去看謝家姐弟嗎,去了沒有?」

易楚搖頭道:「不是被你的拜師宴給耽誤了嗎……有時間沒有,沒事的話,咱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李德生點頭道:「應該的,現在就去吧。」

易楚卻囑咐道:「老李,別急著走,先拿點錢。」

李德生一怔:「這不合適吧……聽你的說法,謝言是那種很有自尊的姑娘,你帶著錢去,這不是傷她的自尊嗎?」

易楚笑道:「我還沒有自以為是到這種程度……我是讓你拿點錢給小波,讓他去買台能掛在牆上的電視。咱們好歹也是信息公司,這玩意可少不了。」

李德生笑道:「大辦公室不是有台電視嗎,湊合著看吧。」

易楚笑道:「就當我是假公濟私吧,今晚有俺婆娘的新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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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7】有家難歸


寧南市的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著、繁華著。

李德生有了新坐騎,在馬路上穿梭時,便愈發的得心應手。

易楚上車後,習慣性的窩在後座閉著眼睛假寐。

李德生笑嘻嘻的問:「怎麼上車就睡啊……這傢伙,乾柴烈火的,昨兒晚上沒少折騰吧?」但凡喬丹在寧南的時候,易楚在B單元過夜的日子屈指可數。李德生最喜歡用這些扯淡的事情調侃易楚。

易楚一撇嘴:「折騰個屁,老子昨晚在沙發上折騰了一晚。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的閨女自己不帶,卻讓我給你當保姆……」

李德生驚訝問道:「我閨女昨晚不是跟麥子回A單元了嗎?」

易楚不由笑了起來:「是去了A單元,但是沒一會,她和囡囡就鬧著要跟喬丹去電視台玩。你知道的,喬丹心軟,哪經得起這兩個小鬼撒嬌啊。索性帶回了公寓,今天一大早就帶她們去了電視台。對了,你不提這個我倒忘了。喬丹今天的節目剛好缺少幾個獻花的小孩,彤彤和囡囡正好拿來湊數。等著吧,晚上回去後,說不定在電視上能看到這兩個小丫頭……」

說未說完,李德生立刻放慢了車速,七手八腳的摸出手機,開始撥號。

易楚奇道:「你幹嗎啊?」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你說幹什麼……當然讓小波去買個大點的電視,晚上好看我閨女啊。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特別痛恨假公濟私這種行為,所以剛才讓小波選便宜的、尺寸小點的電視買。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意識到這種行為的可恥之處,馬上糾正,馬上糾正……」

易楚無語,心說我這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啊……

李德生打完電話後。又道:「說點正事……阿楚,明天陪我去趟南山基地吧。」

易楚奇道:「老陳他們又沒請我當總教練,我去起什麼哄啊。」

李德生笑道:「兄弟,就當是幫我的忙好不好,你總不能看著我這做哥哥的出醜吧?」

易楚愈發地奇怪:「你什麼意思啊?憑你這手絕活,隨便露兩招就夠他們學的了,不至於丟醜吧?」

李德生解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要說槍技這方面。把他們摞在一塊兒也不是我的對手。但你知道的,警察和特警這行當,玩的可不僅僅是槍。很多時候,槍不過是一種震懾罪犯的工具,真正派上用場的。還是擒拿技和格鬥技。你瞧我現在這體型,對付柳東陵那樣地,一兩個是絕對沒問題,但肯定會拖泥帶水,完了自己還得氣喘如牛。所以。我得拉上一個行家過去,不僅是為了震住這幫傢伙,同時也是為了讓他們學點真東西。」

微微一頓。又道:「咱們倆搭檔,那絕對是天下無雙。我教他們技術活,你教他們擒拿格鬥……不出三個月,我保管他們的整體素質有質的提升。」

易楚摸著鼻子說道:「你為什麼不讓老高過去?」

李德生笑著搖頭:「他可不行……這傢伙出手就是殺招,不見生死也得斷胳膊斷腿的。就柳東陵那樣的身板,絕對不夠他折騰地。你可別跟我說老高以前也當過教官,想做他的徒弟,至少也得是屈波那種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柳東陵他們。可實在是不夠看的。」

易楚翻著白眼:「你什麼意思啊……柳東陵不配做老高的徒弟,所以你就拉著我去做這個師

李德生陪著笑臉道:「誤會,誤會……我哪敢小看你易大俠啊。我不是說了嘛,老高會地只是殺人的伎倆。他可不像大俠您,正宗的武學大師啊。管他朽木也好、爛石頭也罷。到了您手上,保管成材。這叫什麼?這就叫大師手筆。收放自如,可化腐朽為神奇也!」

倆人說說笑笑,車已經來到了洪林路。

桂竹巷地路面狹窄,李德生找了個停車場後,兩人步行進了巷子。

兩人一路行去,來到醫館時,卻見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緊閉。

大門前四五米處,兩個裝扮不三不四的傢伙蹲在那裡,乜眼瞧著他們,神情很是不善。

易楚心中奇怪,也沒多理會這兩個傢伙,伸手開始敲門。

李德生點了根煙,打量著脖子上紋有蠍子的兩個傢伙,不由皺起了眉毛。但凡這種打扮的人,不是街痞就是流氓,瞧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上門求診的啊。胖子的心中便開始泛起了嘀咕……

易楚敲了一會兒,依然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這時候,蹲在一旁地兩個傢伙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吊眉眼扭著脖子問易楚道:「哎,哎,你……說你呢,幹什麼的?」

易楚眨了眨眼,很客氣的笑道:「當然是來看病啊。呵呵,兩位,請問你們是……」

吊眉眼不耐煩的說道:「少他**套近乎,看病去別地地方,趕緊的走。」

後面一個傢伙忍不住笑著:「我靠,你丫地腦子有毛病吧,現在還有看中醫的嗎?來,讓哥哥我給你看看,是看花柳啊,還是痔瘡犯了?」

易楚笑呵呵的陪著小心,不僅沒生氣,反而是點頭哈腰,有意的露著怯。

他沒生氣,李德生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不會現在就去修理這兩個王八蛋。既然裡面沒人,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吧……」李德生拉了拉易楚的袖子,同時很小心的向吊眉眼陪著笑臉。

吊眉眼哼了一聲,揮揮手:「趕緊的走,這家醫館已經關閉了,別再來了……」

李德生拉著易楚轉身就走,走出一段距離後,小聲說道:「他**兩個王八蛋,老子回頭再收拾你們……阿楚,我估計謝家的姐弟肯定遇上了什麼麻煩。你上次把人家姑娘嚇得夠嗆,這回怎麼也得幫幫她。」

易楚點頭道:「這是肯定的……我沒立刻收拾這兩個傢伙,就是想先去社區問個究竟。還真是奇怪啊。謝言一個女孩子,人又善良,她怎麼會招惹上街面上的小流氓?」

李德生哼了一聲:「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小流氓,看見他們脖子上紋地那只蠍子了沒有?」

易楚邊走邊問道:「看見了,有什麼說法嗎?」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寧南市有一家叫宏達的保安公司。說是保安,實際上就是一群流氓。他們專門給一些娛樂場所提供保鏢,在賭場放高利貸。同時也替人收收爛賬、搞搞拆遷什麼的。這群王八蛋,算是正規化的流氓團伙……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幫傢伙雖然心狠手辣。但也算聰明,始終不越過那條最敏感的警戒線,警察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李德生說的這種保安公司,在現實社會中已是屢見不鮮。

易楚對此也是略有耳聞……這種保安公司雖然是以街痞流氓為主幹,但公司的幕後首腦。卻往往是那種很光鮮地、所謂的上層人物。他們深諳法律,在政界、商界,甚至是司法部門。都有著良好的人脈關係。當然,像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直接出任公司的法人。他們有著其他令人羨慕地事業或者頭銜,保安公司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養著一條狗,當事業的主幹遇到麻煩時,他們就會放出這條狗,替他們清理障礙。掃平麻煩。

而保安公司明面上的法人,往往是這個城市有名的流氓頭子。在替主子效力的同時,狗改不了吃屎,自然也會幹一些老本行。只要不越過界,不鬧出轟動一時地人命案。主人自然會替他擺平。

李德生接著說道:「看見那只蠍子了吧,宏達下面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有這種紋身。」

易楚搖了搖頭:「那就更奇怪了……謝言這樣的女孩子,惹上一般地小流氓倒有可能,畢竟她身邊還有個弟弟。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招惹麻煩的時候。可是要說他招惹上這些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流氓,那可就有點說不去了。」

李德生點頭道:「是啊,一般的小流氓,看你走路的姿勢不順眼都有可能找你的岔,但宏達的這些人,基本就是披著流氓外衣地商人,沒有好處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做的。」微微一頓,他看著前面社區辦事處,又道:「得,咱在這裡瞎猜也不是個事情,先進去問問吧。」

兩人進了辦事處,一時也不知道該找什麼人打聽謝家的事情。

這時候,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問兩人道:「請問二位,你們是來辦事的嗎?」

李德生笑道:「這位大姐,我們不是來辦事地……呵呵,我想朝您打聽一個人。」

中年婦女爽朗的笑道:「問吧,問吧,只要是我們社區地,沒我不知道的。」

李德生急忙謝過這位大姐,接著便將謝家姐弟的名字說了出來。

中年婦女聽了謝家姐弟的名字,神情頓時一凝,看著李德生狐疑的問道:「你打聽他們幹什麼?」

易楚急忙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她得了一種很難治好的慢性胃炎。其他地方都治不好,只有謝家醫館的藥對她有效,所以……」

話音未落,中年婦女的神情立刻輕鬆下來:「是這樣啊……這可真是不巧,謝家姐弟最近有事出門了。我看您還是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吧,雖然是慢性病,但也不能耽誤。」

不是有事而是出事了吧……李德生看出婦女神色的變化,朝易楚遞了個眼色,示意讓自己來。

說到談話的技巧,李德生比不上喬丹和應小蝶,但比易楚卻是強上幾分。

他故作焦慮,不斷的搖著頭,然後很隨意的問了一句:「對了,大姐,我剛才去醫館的時候,看見兩個不三不四的傢伙。一副流氓樣,還往巷子外面趕我們。大姐。他們是什麼人啊,不會是見醫館沒人想趁機摸點東西的小偷吧?」

中年婦女聽見流氓這兩個字,臉上頓時露出同仇敵愾的神色:「這位大兄弟,你也看出他們是流氓了啊。沒錯,就是兩個流氓,一幫殺千刀的地痞流氓。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是小偷。他們可不在乎那兩三個小錢。人家地賊心可大著呢……」

微微一頓,又道:「這些個流氓啊,都該千刀萬剮,走到哪裡就禍害到哪裡……」

李德生見中年婦女一臉激憤,便趁熱打鐵的問道:「怎麼。他們和謝家醫館有矛盾?」

中年婦女頓時警醒,看著李德生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幹嗎老是打聽這些事情?」

李德生急道:「我們真是來醫館抓藥的,不信你問問我的這位兄弟。」

他一指易楚,而易楚也心知肚明。很默契的將上次替應小蝶抓藥的事情說了一遍。為了取得中年婦女的信任,他還特意將醫館裡地景色說了幾處。

中年婦女聽完,鬆了口氣。說道:「真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唉,我是怕你們和那些流氓是一夥的,裝作病人跑來打聽謝言的下落。您瞧瞧,這些流氓不是害人精嗎,不僅禍害了謝家醫館,也害得你們的家屬跟著受累……」

中年婦女少了幾分戒備,在李德生的誘導下,接下來便將謝家醫館地事情說了一遍。

話說這件事情與拆遷有關。某個大型集團看上了桂竹巷,意欲將這裡拆除,然後興建一個大型的綜合娛樂場所。按理說,這本是一件好事情。不過,這家集團給出的拆遷補償費雖然勉強說得過去。但卻只落實在拆遷面積上。而沒有考慮到桂竹巷這些已經很少見的老宅的具體價值。比如謝家醫館,原本就是幾百年地老宅。其古樸優雅的門窗和屋頂上的那些價值不菲地梁木,甚至可以用文物來形容。再加上後院裡種植的那些稀有的中草藥,總體價值,遠遠高出這家集團所開出的價碼。

在這家集團的拆遷合同上,只標出了土地面積的價格,對這些甚至有可能比土地還金貴的東西卻視而不見,蠻不講理的讓謝言自行處理。要知道,古式建築地價值,就在於它以整體結構存在的時候。一旦拆除,那些門窗再利用的價值或許有,但肯定會大打折扣,也會失去原有的風韻。還有那些需要很多年才能成材的稀有草藥,之所以說它稀有,那是因為等待它成長地時間甚至是以十年、二十年為限的。一旦挖出,比路邊地野草也值不了幾個錢……

身為醫館的主人,謝言自然不肯輕易的賣出醫館。

她知道,按著城市發展的軌跡,這裡遲早是要被拆除的。畢竟周圍的住宅大多是幾十年前建的,沒有太大的保存價值。無論是政府,還是其他的機構,不可能因為一棟老宅而忽視這裡存在的商機。對此,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並且也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她準備著,利用拆遷的錢將城南郊區的那家孤兒院修繕一新。那裡的房子老舊,幾乎有一半的房子已經成為危房。接下來,她還想利用剩餘的一部分錢在孤兒院的旁邊蓋間小房,可以住家,也可以用來開醫館。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家集團給出的錢卻遠遠低於她的期望。

這樣一來,她的計劃就難以兩全。給孤兒院的房子加固、或者新建後,她就再沒有了一個可以用來遮風擋雨的家,也從此失去了賴以生存的醫館。

孤兒院的危房是必須改造的,這是她最大的心願。

可是,對於這個世界裡的人來說,家的意義又是何等的重大!

……中年婦女神色黯然的說著謝家醫館的事情,中間還不停的誇讚著謝言究竟有多麼的善良。附近的鄰居在醫館看病時,她從來不收診費,至於藥費,只隨患者的心意。可多可少,她從不介意。遇上一兩個家裡有錢的,也願意多給藥費的,她就替那些孤兒再三的感謝,並且還在一個本子上記下他們的名字。

這位大姐絮絮叨叨的說著。很快就開始了她這個年紀地婦女最愛犯的毛病。她不停的說著,卻越來越偏離主題,而且也沒有剎車的跡象。只沉浸在對謝言的誇讚中,和對醫館往事的回憶中。

李德生趕忙問了一句:「大姐,謝言不肯出售醫館之後的事情是怎麼個說法?」

中年婦女歎了口氣,說道:「還能怎樣……那家集團不要臉地很,擺平了周圍的住戶後。就開始讓一些流氓不斷的上醫館騷擾。還派人翻牆,把院子裡的那些草藥全部給毀了。你們是從前門去的醫館吧?要是去後門看看你就知道了。他們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台報廢地小貨車,一頭撞在牆上,後院的圍牆整個的倒塌,幸虧是沒傷到人!」

微微一頓。又道:「真是作孽唷……小姑娘也算堅強,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仍然不肯鬆口。結果呢,蛋蛋那孩子昨天被一幫流氓打了個半死,還讓他回家告訴謝言。再不搬走的話,他們就動真格的了。你們說,謝言這會兒還能不怕。還敢不躲起來嗎?她可稀罕自己地這個寶貝弟弟呢……」

易楚聽到這裡,肺都氣炸了,問了一句道:「那她為什麼不報警?」

中年婦女一撇嘴:「一聽您這話,我就知道你這小伙兒沒什麼社會經驗。報警有用嗎……沒憑沒據的,你讓警察去抓誰啊?就說那些草藥,不管是誰糟蹋的,你親眼見著了嗎?還有那牆,被車撞塌後。司機一溜煙地跑了。而那車根本就是報廢的,我問你,你要是警察的話,你該找誰去?」

離開了社區辦事處後,易楚找李德生要了根香煙在路邊抽著。

李德生問道:「琢磨什麼呢?」

易楚說道:「我在想……這事情是不是得找三組的人幫幫忙。」

李德生一撇嘴:「我說你這人的見識怎麼還沒有婦女同志強呢。剛才那位大姐都說了,這事找警察是沒用的。不僅沒用。反而添亂。就拿麥子來說,要是讓她知道這件事情,還指不定惹出什麼麻煩來。這麼告訴你吧,遇上這種事,最管用的人就是你和我。不就是一幫人渣和披著商人外衣的流氓嗎,干他沒商量。」

易楚不由一笑:「我們自己幹?」

李德生一揚眉:「這還用得著說嗎!胖爺我天生見不得這種事情,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地話,有一個我收拾一個,有兩個老子收拾一雙。還真他**巧了,胖爺別的本事沒有,收拾幾個人渣什麼的,恰是胖爺的老本行。走吧,巷子裡還有兩個王八蛋等著我們呢。我靠,真他媽地欠抽啊,居然敢說咱們得了花柳和痔瘡……」

兩人再次回到桂竹巷,吊眉眼見他們去而復返,也是奇了怪。

上前一步,他擋住李德生和易楚的去路,大大咧咧地問道:「我說兩位,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啊,不是來找抽的吧?」

李德生嘿嘿一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是來看病的。」

吊眉眼一瞪眼:「是看病的就滾遠點……不是告訴你們了嗎,這家醫館關門了,以後也不會再開門了。」

李德生冷笑:「實在抱歉,你好像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吊眉眼一怔,剛要說話,李德生卻猛抬膝,很陰險的撞在他的小腹上。等他疼的彎腰時,一個勾拳又狠狠的砸在他的下巴處……這一拳勢大力沉,吊眉眼上下吃痛,整個身體向後倒飛,又狠狠的撞在牆上。李德生大步上前,一把卡住他的脖子,竟是將他順著牆舉了起來!

李德生身高馬大,吊眉眼卻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被李德生按在牆上高高舉起後,這模樣便有說不出的滑稽。李德生拍著吊眉眼的臉,說道:「孫子,聽好了,胖爺確實是來看病的,不過……我不是找別人看病,而是專門來給你看病的。知道你得了什麼病嗎?我告訴你,你得的是瘋狗病,見人就咬的瘋狗病!」

另一個傢伙倒是長的魁梧,見吊眉眼吃虧,從腰裡拔出一把尖刀,紅著眼哇哇的叫著朝李德生衝了過去。易楚聳了聳肩,肩不動。手不抬,使出自喬大小姐那裡學來的無影神踢,一腳掃在這傢伙的脖子上……

這一腳無影無蹤,很乾脆、很暴力地將大個子踢暈在地。

李德生也看傻了眼,好半天才問了句:「大俠,你剛才動是左腳還是右腳……或者是中間的那隻腳?」

易楚哼了一聲:「少扯淡,趕緊的辦事。」

李德生一點頭。看向吊眉眼,嘿嘿的笑著:「說吧,是哪家公司讓你們來的?」

吊眉眼本想在叫囂幾句,但看了易楚下手時的乾脆和狠厲,很識趣的說道:「兩位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兄弟是宏達公司地人……」

李德生一皺眉:「少他媽廢話,也別想跟老子套近乎。爽快點說,想要在這裡搞開發是那家集團?」

吊眉眼苦著臉道:「是……是南雲集團。」

李德生聞言,不由一怔。臉色頓時就有幾分難看。

易楚也是苦笑,不是冤家不聚頭,南雲集團……不就是劉韻供職的那家集團嗎!

吊眉眼苦兮兮的說道:「兩位大哥。我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雖然兄弟嘴巴臭了點,但兩位大哥也不用下這麼狠的手吧。」

李德生陰沉著臉說道:「少跟我玩心眼,你不就是想摸我的底嗎?行,你給我聽好了,胖爺對這塊地皮也很感興趣,準備在這裡弄個國際大酒店。回去告訴南雲集團地人,趁早的滾遠點。別礙了胖爺的事。」

和吊眉眼這種小魚蝦,實在是沒什麼好糾纏的,李德生交代完自己的來歷後,陰著臉走出了巷子。

這時候,辦事處地那位大姐正在巷口張望著。李德生和易楚走後。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便跟過來想看過究竟。她來的不早不遲。恰好看見了剛才的暴力場景。等李德生和易楚走到她面前時,她結巴著問道:「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啊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大姐你不用害怕,也不要問我是什麼人。如果你知道謝言地下落,就麻煩你告訴她,既然出去了,就先在外面待半個月吧。我保證,最多半個月,我肯定替她擺平這件事情。」

中年婦女沒想到李德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怔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你們是好人。」

來到停車場後,李德生很鬱悶的發動了汽車。

易楚笑了笑,正想安慰他幾句時,李德生卻自己笑了:「他**,老子早就想找南雲集團的麻煩,卻一直拉不下這張臉。怕人說我是那什麼……這下倒好了,自己送上門,可就別怪老子心黑了。這叫什麼,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之後,他哈哈一笑……

也不知他是真的心情舒暢,還是故意裝出來的,一踩油門,將車開的飛快。

易楚自打坐了麥子地車後,一直對車速極端的敏感,見李德生的車速已經超過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蹲在椅子上,大呼小叫起來:「大哥,胖爺,您老人家倒是慢點啊。不就是一個南雲集團,一個前任夫人嘛……犯不著拿兄弟我的小命出氣啊。」

李德生終於是放慢了車速,哈哈笑道:「你還真當我為劉韻堵心啊?操蛋,老子是急著趕著回去看我閨女啊。你瞧瞧,現在都幾點了……」

倆人趕回公司時,已經是電視節目地黃金檔。

一台新買的大屏幕電視前,圍著一圈人。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帶著凌菲菲也跑了過來,兩個女孩一人拿著包零食,佔據了最好地位置,正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見李德生進門,麥子立刻站起來,眉開眼笑的招著小手,說道:「師父,師父,快過來坐,位置都給您占好了呢。」

易楚酸溜溜的說道:「獻什麼慇勤啊……說你傻你還不相信,你這位師父啊,你對他越好,他就把你練的越苦。」

麥子一撇嘴,哼哼道:「我樂意,要你管……你是我什麼人啊。」

易楚和李德生都沒吃飯,這時見到麥子手裡的薯片,很沒出息的就嚥了口吐沫。

麥子看出易楚眼中的飢渴,晃著薯片,做著鬼臉,笑瞇瞇的問:「是不是很想吃啊,想吃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吃呢……」

易楚卻一伸手,指著電視很奇怪的說道:「咦,你們局長怎麼上了電視?」

麥子一怔,立刻回頭去看,便在這時,易楚出手如電,很不要臉的將薯片搶了過來。

麥子大怒,剛要發飆,卻聽李德生大叫一聲,快看,我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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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8】英雄無限
喬丹的新節目不僅出人意料,而且堪稱是大手筆!

節目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值得引人注意的事情,照例的一檔『明星面對面』的老節目。

只是,當喬丹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觀眾,千萬別走開,因為這是一期特別節目。今天不僅為大家請來一位意想不到的超級巨星,並且還會因為她的出現,本期節目將會無限期的延伸下去……

意想不到的超級巨星,無限期延伸下去的節目……

近似與噱頭的兩句話,讓很多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充滿了期待。

而喬丹也並沒有讓他們失望,她今天請來的超級巨星剛一登場,便讓大多數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冉……居然是柳冉!

柳冉的出現的確是一個小小的奇跡。

她雖然不像某些影視巨星一樣擁有數以千萬計的瘋狂粉絲,但論影響力,卻遠遠超過了他們。這就像比爾大叔,每到一地,不可能會有成千上萬的少男少女跟著後面哭天搶地。但其實質的影響力卻有可能波及到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當然,柳冉不是比爾,影響力也不可能比他大。但作為傳媒業裡的一個奇跡,她憑藉著自己的智慧、勇氣和人格魅力,給這個世界帶去了很多的改變……

能改變世界的人,才是真正的巨星。這遠比那些靠歌舞、美色蠱惑世人的明星更具魅力。

拋開柳冉自身的影響力不說,她的出現,仍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很多觀眾都知道,本身就是主播地柳冉。除了天空電視台之外,她從沒有在任何一家電視台露過面。巨鱷,都曾開出天價邀請她做一期訪談,但結果卻毫無例外,紛紛遭到了她的婉拒。

誰也沒有想到,柳冉這次不僅現身與天空電視台之外的傳媒機構,而且還是一家內地二線城市的衛視台!

當柳冉和喬丹在演播室裡親切的擁抱時,沸騰的並不是電視機前的觀眾。他們只是覺得驚奇和有趣,並且對下面的節目充滿了期待。真正沸騰是那些全國各地、甚至是海外地媒體同行們……他們紛紛猜測,柳冉為什麼會在一家小電視台出現?另外,喬丹所說無限期延伸下去的節目又是什麼。節目與柳冉的出現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給柳冉獻花的當然是囡囡和彤彤,兩個可愛的小姑娘很上鏡,直樂得李德生和麥子笑得合不攏嘴。

接下來,是訪談節目中必經的程序,喬丹用一個粉絲的身份。對柳冉展開了各方面地『盤問』。

因為柳冉,迅捷公司裡,除了易楚之外,所有的人都看的津津有味。就連高宗棠這個對娛樂節目根本無愛的人也瞇著眼沒有挪步。

易楚卻興致索然。

他早就知道柳冉地到來,也知道今天的嘉賓必然就是她。雖然他對這個睿智的女人也挺佩服,但絕對算不上她的粉絲,也沒興趣聽她和自己的婆娘在電視上侃大山……

他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從麥子那裡搶來的薯片上,只是時不時的瞄一眼電視。

薯片很香很脆,咕吱咕吱的嚼著,引得麥子一陣白眼。

電視上,兩個女人地閒篇終於告一段落,似乎要進入正題了……

喬丹將臉轉向鏡頭。微笑著說道:「想必大家現在都很好奇,我剛才說的那個無限延伸的節目會是什麼呢?下面,就請柳冉姐為大家揭開這個謎底……」

柳冉笑吟吟的站起身,說道:「大家現在所看到的這個演播室其實是虛擬場景,在進入下一個話題之前,先請導播將我們身後的虛擬場景撤去。讓我們回到我和喬丹所在地真實場景。因為我覺得,只有在那裡,才更適合接下來的這個話題……」

隨著音樂聲響起,虛擬的背景緩緩消失,喬丹和柳冉出現在一個古色古香的真實場景當中。

這個場景依然是在室內,是一個面積更大的演播大廳。

整個演播大廳被裝扮成一個頗具古風的擂台,而喬丹和柳冉就坐在擂台的中央。

柳冉笑吟吟的說道:「大家一定會覺得奇怪,我們怎麼會來到一個擂台上呢?」

喬丹在一旁笑道:「對啊,為什麼呢?」

柳冉笑道:「說起這個擂台……我們就必須要說起前不久在寧南發生的英雄門事件。」

柳冉的話剛一說完,整個迅捷公司頓時安靜下來……

說到英雄門事件。在座地人除了凌菲菲之外,所有人的都知道這件事情和易楚有關。麥子是當事人,她比誰都更清楚當時的經過。而李德生是目擊者,同時也是一個『無恥的出賣者』。在他有意無意的傳播下,老高等人都知道,那天在藍天大廈上竄下跳的蜘蛛俠不是別人,恰是看似文弱的易楚同學。

知道歸知道,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樣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

但是,他們也同樣知道,自己雖然可以一直保持沉默,但這並不代表別人也會放棄對真相的追尋。

當柳冉說起這個話題時,他們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易楚。心說,該來的還是會來……

易楚也納了悶,看著電視上喬丹那張笑吟吟的俏臉,心說……不是吧,大姐,你連老公也敢出賣?

柳冉在電視上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我所追蹤的事件更多的是與政治、軍事有關,偶爾的也做一些與靈異事件有關的節目。說起在

廈上出現的這個英雄,他不屬於政治事件,也不是什件。但這卻引發了我的兩個思考。第一,英雄的出現。對於生活在都市中的普通民眾來說,有著什麼樣地意義?換句話來說,我很想知道,普通民眾對這個英雄的出現,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大家是否感到了恐慌,害怕他的出現,會給這座城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又或者,更多是一種歡迎的態度。就像電影裡的超人,他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除暴安良,拯救生命。」

喬丹接上柳冉地話題,微笑著說道:「關於這一點……作為這個城市中的一員,我想我有資格來回答柳冉姐的這個問題。我覺得,藍天大廈上出現的這個英雄,大家更多的是保持了一種歡迎的態度。當然。我的一己之見,並不能代表民意。不過,在我們身邊的另一個世界裡,也就是網絡世界裡。眾多網民地意見或許可以用來支撐我的觀點。」

柳冉點頭笑道:「沒錯,我也在網上瀏覽了很多這方面的消息,正是因為眾多網民的意見和呼聲,才促使我下定決心來到寧南,並因此而即將展開一個全新地節目……哈,你瞧我,說著說著居然就走題了。還是讓我們先回到剛才的話題當中,說一說我的第二個思考。其實,這個思考同樣是很多網民的心聲。那就是,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沒有類似的人。類似與那個在藍天大廈上飛翔的英雄……」

易楚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今天這個新節目的主旨究竟是什麼了。

柳冉最後的一句話與她身後地擂台,其實已經揭示了最後的謎底……

果然,接下來。柳冉就宣佈了一個讓很多英雄門事件發燒友激動不已的消息。

柳冉宣佈,天空電視台將聯合寧南衛視,以及南部省份十七家衛視台,聯合推出一檔名為『英雄無限』的節目。其主旨就在於尋找隱藏與民間的奇人、異人以及武術高手。不過,『尋找』僅僅是第一期的目標。這檔節目將從明天開始,接受世界各地奇人、異人地報名,報名期為二十天。二十天後,組委會將會在海城舉辦第一屆英雄無限的格鬥大賽。

既然有了第一屆,自然就有第二屆。按照柳冉的說法,當第一屆比賽結束後。緊接著就將接受第二次報名,勝出者將有機會挑戰第一屆大賽的冠軍。整檔節目暫擬定為一年之期,最後會在明年的這個時候,舉辦年度總決賽。



為此,天空電視台開下了千萬元的巨獎,以及高達數千萬的投資。

也就是說,總決賽的冠軍獲得者,將會得到一千萬元的大獎!

至於每期的分站冠軍,獎金同樣不菲,他們可以獲得其他十幾家電視台提供地高達百萬元的大獎。

屏幕中,已經換了喬丹在解釋關於這次大賽的規則以及內容……

沙發上,李德生輕輕碰了碰易楚,豎了個大拇指,低聲說道:「兄弟,你這媳婦可真夠聰明的。」

易楚一怔,問道:「什麼意思?」

李德生笑道:「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這個媳婦啊……哼哼,狡猾狡猾的。她這哪是在做節目,分明就是為你轉移視線呢!你想想,這個世上真正的奇人、異人雖然不一定有,但能拿出來湊數的多半還是有幾個的。你瞧著吧,只要蹦出來那麼一兩個,也就沒那麼多人盯著你了。還有啊,這個什麼格鬥大賽也挺吸引人視線的。有千萬元的巨獎做噱頭,誰還注意你啊……嘖嘖,要是允許用槍的話,我他媽都想去報個名。」

易楚一琢磨,還真是這個理……英雄門的事情,在網絡上依舊炒的熱火,絲毫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消散。按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即使沒有天空電視台的出現,也肯定會有什麼『大地電視台』的出現。現代的傳媒機構,唯恐天下不亂,又怎麼會放棄這麼熱鬧的一個話題呢?

最重要的是,假如是其他的媒體介入,所採取的方式或許會讓事態擴大化、神秘化。而不像天空台電視台這樣,將話題引申開來,從而使自己暴露的幾率無限縮小。當一個超人出現時,自然是一個震撼性的話題,可是當滿天飛來飛去的都是內褲外穿的傢伙時,也就沒人再對他們有興趣。

當然。易楚並不認為自己就一定會暴露。但是有人挺身而出,願意充當免費地擋箭牌,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還是老李同志說的對,喬大小姐不僅聰明,而且狡猾狡猾地……易楚坐在那裡眉開眼笑,心說,還是俺媳婦知道疼人啊,回去後。俺也一定好好的『疼』你……

電視上,場景忽然轉換,出現的一段事先錄製好的外景。

喬丹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赤著腳,站在一個搭建在海面上的巨大的擂台。

柳冉就站在她地身邊,白色的T恤,綠色的七分褲,透出了一股成熟女人的嬌媚。

喬丹說道:「大家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們正在搭建的擂台。雖然還沒有完工,但我想大家一定可以從畫面當中感受到這座擂台的宏偉。」

柳冉笑吟吟的接道:「是啊,這是一座相當宏偉的擂台,那麼……如此巨額地獎金。還有這氣勢宏偉的擂台,究竟能不能吸引來藍天大廈上的那位英雄呢?」

喬丹笑道:「這是本屆比賽最大的懸念,也是很多觀眾最想知道答案地一道謎題……」

微微一頓,她看向柳冉,說道:「不過,

人的感覺而言,我覺得這位英雄出現的機會應該不超十。」

柳冉故作驚奇的問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喬丹笑道:「因為我一直認為,真正的英雄應該像書中說的那樣,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在我的心目中,藍天大廈上的那位英雄就是這樣的一個大俠。所以,我並不覺得他會因為巨額地獎金而出現。」

柳冉做苦惱狀:「喬丹,你這麼說,會影響我們的收視率的哎……」

話音剛落,笑容卻又湧上她的臉頰。她偏著頭看著喬丹,笑吟吟的繼續說道:「不過,我和你的意見恰恰相反。我相信,那位英雄一定會出現地。因為書中還有一句話叫做『惺惺相惜』,我認為,當這位英雄看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和他相似的人的時候,他的內心一定會有一種衝動、一種表演的慾望!」

喬丹睜大了眼睛,問道:「他真的會嗎?」

柳冉笑道:「相信我,沒錯的……喬丹,如果你不贊成我的看法。我們不妨來打一個賭啊。」

喬丹笑道:「那你想賭什麼呢?」

柳冉笑吟吟的說道:「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們之間的一個小小地約定嗎?我們就拿這個約定打賭吧。如果我贏了,你就得無條件的答應我之前提出的那個要求。如果你贏了嘛……那我就再多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這樣行不行?」

喬丹瞪大了眼睛:「這樣我很吃虧的呢……」

柳冉笑道:「有信心的人是不會覺得吃虧的哦,反正你覺得自己已經贏定了嘛……」

屏幕前,李德生再次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厲害,厲害,這就叫忽悠死人不償命……從今天起,我就是這兩個女人的粉絲了。***,這簡直就是忽悠神功啊。一唱一和的,這收視率絕對抵不了。」

麥子站在沙發後,猛搖著易楚的肩膀,說道:「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喬丹姐和柳冉之間的約定是什麼呀?可千萬不要說你不知道哦,不然的話,我會很看不起你的,因為你這個男朋友做的也太失敗了。」

易楚面無表情,將手中的空空如也的薯片袋遞給麥子,說道:「想知道嗎……簡單,三包薯片,一瓶飲料。」

麥子將紙袋揉成一團,飛快的塞進易楚的領子中,然後笑嘻嘻的跑開,說道:「不說拉到,我自己去問喬丹姐,稀罕你呀……」

這時候,今天的節目已經快到尾聲了。

屏幕中,柳冉做了一個很中式的抱拳禮,笑道:「拜託,拜託,那位會飛的英雄,為了我能贏下賭局,拜託你千萬要出現。到時候,我請你吃大餐哦……」

喬丹卻笑道:「不會的呢,柳冉姐,這個賭局你輸定了。那位英雄一定不會出現……」

微微一頓,她衝著鏡頭很俏皮的一眨右眼,吟吟而笑道:「如果那位英雄正在收看節目的話,我想……你一定會贊同我的說法。對不對。我地英雄!」

我的英雄!

李德生轉頭看向易楚,滿臉嫉妒,半天才酸溜溜的說道:「我靠,真是服了你們這對公婆,隔著電視也能調情……」

麥子卻抓住易楚的肩膀亂晃,眼中冒著憧憬的小星星:「天啊,真羨慕死你們了……好浪漫,好有情調呀!」…………………………………………………………………………………………

對於易楚來說。英雄無限這檔節目,僅僅只是一個節目。自己的生活並不會因為這檔節目的出現而產生任何的改變。不過,喬丹對他地那種愛護,依然讓他深深的陶醉著、並感動著。他知道,為了這檔節目的出爐,喬丹一定做了很多的工作,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生活依然還要繼續,在未來的日子裡。自己最多也就是這檔節目的一個忠實觀眾而已……易楚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檔英雄無限地節目,在未來的日子不僅改變了他的生活,也生出了許多的波瀾。

誰都無法看透未來……關於未來地這些變化。易楚不知道,身為策劃人的柳冉和喬丹同樣也不知道。

上午九點鐘的時候,易楚收到了陸常林的短信。短信一如既往的簡潔,正如陸常林的為人。

短信上四個大字:到時間了……

易楚明白陸常林的意思,這是在告訴他,你以前許下的那個諾言,已經到了踐諾的時間了。

易楚出門之前和李德生說了一下關於陸常林地事情。

李德生說道:「那你快去啊,老陸總是窩在家裡也不是個事情。我就是奇怪,他會讓你幫什麼忙呢?」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傢伙神秘兮兮的。誰知道他弄什麼鬼門道。」

李德生說道:「得,那你就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易楚問道:「去是肯定要去的,不過這樣一來,南山基地我可就去不成了。」

李德生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這事我已經和蔣蘭說過了。改時間了,改在明天下午。」

易楚奇道:「為什麼要改時間?」

李德生說道:「你這人記性可真不怎麼樣……你忘了謝家醫館的事情了嗎?」

易楚笑道:「當然沒忘,我昨天晚上一直考慮這件事情來著。怎麼,你有計劃了?」

李德生搖頭道:「談不上什麼計劃,我打算今天先去一趟警局,讓三組的葉眉幫著查查南雲集團的底細。我覺得吧

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搞定地,更不是憑拳頭大就能壓然咱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那就仔細的琢磨一下。我計劃著,先看看南雲集團有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只要逮住一樁。我就能查它個底掉。這是我們所擅長的,也是唯一能打得他們永世不能翻身的方法。」

易楚點頭道:「是這個理兒……像這類的公司,關係網盤根錯節。對付他們,要麼不動,要麼就打得它永世不能翻身。否則的話,我們未必會有什麼事,但謝家那樣的普通百姓還是得繼續遭殃。」

李德生點頭道:「行,就這麼定了,你先去老陸那裡吧。我去完三組後,再找幾個朋友,或許也能摸點其他地消息。」

陸常林隱藏的地點就在花園小區內,易楚出門之後,繞著小區逛了一圈,確定沒人注意他的時候,才溜進了陸常林所在的那間居室。

門居然是虛掩著的,易楚輕輕推門的時候,陸常林在內室說道:「在窗子裡看見你了,趕緊的進來,注意把門關緊……」

易楚進門時,眉頭立刻緊鎖。

我靠,這是什麼味兒啊……

整個房間裡充斥著一股難聞的酸臭味,易楚回頭時才注意到,身後的大門的邊沿都釘著一層棉布。再抬頭時,窗戶的縫隙也被貼了一層膠紙。

陸常林的聲音是從內室傳來的,易楚捏著鼻子往裡走,邊走邊問道:「老陸,你搞什麼鬼啊。」

陸常林卻甕聲甕氣的不說話,只從鼻子裡發出幾個音節。

易楚進門後,不由嚇了一跳。

陸常林躺在床上,整張臉烏黑髮青不說,而且還整個的腫脹起來。烏青青的一片,像是戴了個面具,讓人瞧在眼裡,便有說不出的詭異。在床邊擺放著一張凳子,凳面上放在一面鏡子和紗布。而在床下,一堆說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的噁心玩意正散發著既酸且臭的氣味……

易楚上前幾步,急道:「老陸,你怎麼了?」

陸常林的臉扭曲了幾下,似乎正努力的微笑,他說道:「放心吧,我沒事情的。」

易楚急道:「這還叫沒事?你瞧瞧,你這張臉都成了什麼了……」話未說完,他忽然咦了一聲,他這時才注意到,陸常林的臉上用白色的顏料畫了很多的點。這些點看似雜亂,但實際上卻分佈的極有規律。除了幾個常見的臉部穴道之外,大多數是常人難知的隱穴。

易楚隱隱的便明白了什麼……

陸常林努力的笑著:「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易楚笑道:「不是很難看,簡直就是不能看……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陸常林說道:「看見床底下那灘藥了吧,我的臉就是它們的功勞。***,整整敷了三天,又痛又癢,簡直不是人受得罪。知道這藥起什麼作用嗎?告訴你,這就是傳說中的軟骨散,它可以軟化人的骨質。」

易楚眼睛一亮,接道:「你等等再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用它來軟化你臉部的骨質,然後再用其他的方法改變面骨的結構,從而達到整容的效果?」

陸常林笑道:「是這個道理,但有一點我要糾正你,這可比整容強的太多。整容只不過是表面的改變,它無法改變面骨的基本特徵。一旦被警察注意上,他們可以利用特殊的手段從面骨的特徵來判斷你的身份。這樣的整容,要來何用?我現在的這個整容法可就不同了,除了牙齒的形狀暫時無法改變之外,等面骨再次固定後,我的相貌將會從裡到外有一個徹底的蛻變……」

易楚聽得大感有趣,笑道:「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真多啊……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自己改變後的相貌會是什麼樣?」

陸常林苦笑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總的來說,這得碰運氣。或許我會變成一個老帥哥,也有可能變成一個醜八怪。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終於可以像你一樣,自由的呼吸外面的空氣了。」

易楚搖頭笑道:「是這樣啊……看來我想靠這玩意發財是行不通了。」

微微一頓,他取出戒指中的繞指柔,笑道:「沒猜錯的話,下面應該要用到繞指柔了吧?」

陸常林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廢話嘛……沒你這根繞指柔,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玩這個軟骨散啊。你知道嗎,這東西毒性奇大,沒有繞指柔的話,我最多還能活一個星期。」

易楚一怔:「我還真不知道繞指柔也能解毒呢……」

陸常林說道:「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不過我也納悶,你說這繞指柔的質地雖然神奇,但畢竟屬於金屬。你什麼時候聽說固態金屬也可以用來解毒的?反正我是沒聽說過。還有,這東西不用消毒,隨取隨用。你說,它是不是本身就含有某種可以從金屬中析出的化學成分?」

易楚笑道:「你這個問題太深奧,還是留著以後慢慢研究吧。廢話少說,你先告訴我該怎麼下針,我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的新面孔……」

陸常林笑道:「今天你肯定看不成了,至少也得等到後天上午,看見那卷紗布了嗎,等施完針後,幫我把臉包起來。後天上午你再過來,究竟是什麼樣子,拆開紗布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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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2:15:0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19】南山上的燒烤
陸常林現在算得上是半個老宅男,對袁決事件的後續毫無所知。問起的時候,易楚便一五一十的將經過說了一遍。陸常林是個心冷的人,但也是個多情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妹妹而為林天龍布下了連環殺局。當他聽完袁決的『故事』後,先是叫好,只恨不能親自打斷那人渣的幾根骨頭。但對謝家姐弟、尤其是謝言的風骨,卻又是讚不絕口。

因為燕門的淵源,再加上彼此一起經歷過的事情,在易楚的眼裡,陸常林絕對屬於自家人。說話時,也沒什麼顧慮,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歎了口氣後,將謝家醫館最近的遭遇也說了出來。陸常林聽完之後,只是冷笑。隨即淡淡的說了句,對付南雲集團這樣的流氓企業,自己最拿手了。

易楚明白他的心思,笑了笑,心想這樣也好……公司什麼樣的人才都有,就是缺少一個像陸常林這樣擅於構思行動框架的人。話說他當初對付林天龍的時候,也是機緣巧合遇上了自己,否則的話,誰又能真正破解他布下的迷局?

給陸常林裹好紗布後,易楚不放心陸常林一個人留在家裡,給李德生打了個電話後,一直待到第二天早晨才走。走的時候,他幫陸常林又換了一次紗布。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異常,陸常林浮腫的臉部肌肉正慢慢的消腫,臉色也趨於正常。

回到公司後,李德生問起陸常林地事情。

易楚笑了笑。卻賣了個關子。讓李德生不用多問,明天或者後天,陸常林的事情自有分曉。

「不過,有一件事情老李你得多上心。老陸出來後,我們得幫他弄一個新的身份證明。」

「你說身份證啊,這個簡單,小波就是這方面的高手……」李德生不以為然的說道。

易楚卻搖頭道:「我說的不僅僅是身份證,嚴格的說。我們得幫老陸弄一個『真實存在』的身份。」

李德生明白易楚地意思,皺起眉:「這可就有難度了……想憑空捏造出一個真實的身份,雖然不是不可能,但有相當大的難度。」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沒關係,有這個可能就好。反正時間多的是,也不急在這一時。對了,老李,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下。老陸是個人才。甚至可以說是鬼才,這次出來後,我看咱們公司的內務就全交給他吧。反正你現在兼著警局總教練的職務,在其位就得謀其政。總不好兩頭跑。」

李德生笑道:「不用商量,這事情我舉雙手贊成。老陸這傢伙天生就適合搞陰謀詭計,等南雲集團的資料收集齊,我還得讓他幫我拿個主意。打打殺殺的我在行,說到陰人坑人,你和我綁在一起也不是老陸地對手。」

微微一頓,又道:「我說,你這傢伙能不能別賣關子……我聽你這意思,老陸他是不是做了個整容手術啊?」

易楚笑了笑。依舊不肯明說。

中午的時候,麥子開著三組的車來到了公司,說是代替蔣蘭來請兩位總教頭。

易楚奇道:「你們蔣局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什麼親自開車迎接嗎?」

李德生笑著在旁邊解釋道:「是我讓她別來地……好歹也是一個局長,還真讓她給咱當車伕啊。」

麥子笑瞇瞇的說道:「蔣局現在已經去了南山基地,說在那裡恭候二位的大駕。」眸光一轉,落到易楚的身上。又道:「對了,我師父是去當總教練,你幹嗎也跟著起哄啊。」

易楚撇了撇嘴:「你以為我想去啊……咦,你這個臭丫頭,最近怎麼老是找我的碴啊。我招你惹你了?」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因為看你不順眼唄。」

這時候,李德生拿了鑰匙,準備去發動自己的那輛車。南山基地在南郊的一處山窪裡,道路崎嶇,正好用來試試新車的性能。易楚見了,急忙跟了過去。叫道:「老李,老李,我和你一輛車。」

麥子一頓腳,怒道:「姓易地,你什麼意思?」

易楚回轉身,奇道:「什麼什麼意思?」

麥子咬牙說道:「我好心好意的來接你們,我師父要試新車也就算了,你憑什麼不坐我的車?」

易楚笑嘻嘻的說道:「因為大姐你看我不順眼啊……」

麥子一怔,沒想到自己搬起的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站在那裡,咬著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德生在遠處笑瞇瞇地看著,心裡卻是歎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開山大徒弟,一腔情意已是完全的落在了易楚的身上。只可惜,這世上還有一個女孩叫喬丹……最要命的是,對於麥子的這種情愫,易楚那個白癡卻是視而不見。倘若知道了,處理起來也不麻煩。最讓人頭疼的就是他的遲鈍,又或者是將麥子的這種愛意誤會成了朋友間的友誼。說起話、做起事來,總是陰差陽錯地招惹著麥大小姐。

麥子站在那裡,眼眶突然就紅了起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李德生今天要試新車,也知道易楚今天會去南山基地。她和蔣蘭吵著鬧著要來接人,說是不能怠慢了師父,實際上她心裡明白,自己只不過是想和易楚單獨待上一會兒罷了。一個小時的路程,一個寂靜而又狹小的空間,無論他是否說話,只要坐在自己的身邊就好。就像在藍天大廈的時候,他緊緊的抱著我,然後在漫天的風雨中,帶我翱翔……那時候,沒有風雨聲,也聽不見任何的呼喊聲,有的只是他的心跳聲。

其實麥子很清楚,至少到目前為止,易楚的心中只有喬丹。

可是她不在乎。也從沒有想過要從喬丹地手裡搶過易楚。她只是想,能偶爾的坐

身邊,什麼話都不說,只靜靜的聽他的呼吸聲和心跳也就足夠了……就這一點而言,麥子其實比大多數的女人更聰明。至少她明白,喜歡上一個人,能近距離的感受到他的存在。這就已經是一種幸福。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易楚這個白癡,卻連這個機會也不給她。

易楚見麥子地眼睛忽溜一下就紅了,不由嚇了一跳,急道:「喂,喂……是你自己說看我不順眼的啊。我都沒哭,你憑什麼哭啊。」

麥子忍不住又是撲哧一笑。這個人說話總是顛三倒四,讓人怒,又讓人笑。一個大男人,你也好意思哭?

易楚見麥子撲哧發笑。一聳肩,攤開手朝李德生嚷道:「完了,完了……老李,趕緊的送你徒弟去醫院瞧瞧,又哭又笑的,估計是腦子燒壞了。」

李德生一撇嘴,鄙視的說道:「德性……」然後上車,一踩油門,嗖的一下就飆遠了。

麥子見師父開車走遠了。立刻又神氣活現起來。



她挺著胸,趾高氣揚的從易楚面前上了車,鞋跟卡噠卡噠的響著,帶著七分地可愛,三分的得意。

易楚歎了口氣,喃喃的說道:「一對神經病。難怪做了師徒……***,老子明天就去學車。」

麥子得意洋洋地坐在車裡,然後看著灰頭土臉的易楚鑽進後座,臉上的笑容便如花般的綻放。其實她很想讓易楚坐在自己的身邊,但考慮到這個膽小鬼已經因為自己得了『前座後遺症』,想想也就算了。

麥子今天的車開的很慢、很溫柔,從後視鏡裡看著正習慣性開始閉眼的易楚,忍不住笑道:「你怎麼就知道睡呀……不許睡,不許睡,陪我說話。」

易楚嘟囓道:「天天見的。說什麼啊?」

麥子眨了眨眼,說道:「就說說南雲集團地事情吧。」

易楚聞言,頓時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當然是從葉眉姐那裡知道的啊……她可不是小蝶姐,好哄的很呢,三言兩語就被我問了個究竟。」

易楚搖著頭:「你就欺負人家老實吧……不過說真的,麥子,這事情你不要瞎參合。你師父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

麥子笑道:「怕我替你招惹麻煩是吧?放心好了,本小姐這次一切行動聽指揮。」

易楚忍不住笑道:「還一切行動聽指揮呢……我答應你帶你玩了嗎?」

麥子卻收起了笑容,很嚴肅的說道:「這可不是玩……知道嗎,我從小就特別喜歡那些除暴安良地大俠,所以才當了警察。可是真的當了警察後,卻發現,其實警察也有很多的限制。在很多時候,我們甚至不能以大多數人所認可的好與壞、善與惡的是非觀念去懲罰壞人。就像宏達公司、南雲集團的那些人,作為一個警察,我對他們也是有著很多的瞭解。但是這又怎樣呢?他們一直逍遙在我們的視線前,我卻無法將他們繩之以法,你說,這對警察來說,是不是一種悲哀?」

易楚大感有趣,看著麥子秀麗的側臉,說道:「真沒想到,我們的麥子也有這種憂國憂民地心思,嘖嘖,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麥子撅起嘴:「不許笑我……我說的是真心話呢。」

易楚笑道:「那你想怎樣啊?」

麥子眼睛閃閃發亮:「當然是跟著你們一起對付南雲集團啊,只要你和我師父答應我,我什麼都肯做的,而且保證不添亂。」

易楚笑了笑,說道:「你可別忘了自己是個警察……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和你師父都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算了,丫頭,老老實實當你的警察。我可不想讓你知法犯法。」

麥子卻哼哼道:「大不了我辭職唄……反正你們不帶著我就不行,有本事就試試。」

易楚知道這丫頭倔的像頭牛,倘若一味的拒絕,只會讓她成為一個真正的麻煩。

笑了笑,便來了個一推二五六。對麥子說我這邊沒有任何的問題,只要你師父點了頭,一切就OK了。

麥子興高采烈,自覺憑著從小練就地『撒嬌神功』,對付自己的師父還是不在話下的。

麥子姐一高興,車速立刻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很快就追上了李德生的車。

這時候,易楚的手機響了。看了看號碼,居然是柳東陵打來的。

易楚不由奇怪,這傢伙找我有什麼事情?

按下通話鍵,話筒裡傳來柳東陵爽朗的笑聲:「是阿楚嗎?」

易楚笑道:「對,是我……我說柳隊,你現在應該在南山基地吧,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柳東陵笑道:「聽說你今天也要來南山基地?」

易楚說道:「對啊,現在正在路上呢。」

柳東陵問道:「那李教練在你身邊嗎?我本來想打他地電話。但是沒他的電話號碼,所以……呵呵,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自從那天晚上的拼酒之後,柳東陵對李德生這個外來的和尚雖然還是不服氣。但對他的為人和豪爽的性格卻是頗多欣賞。那晚喝酒的幾個隊長也都有同樣的想法。今天地第一堂課,哥幾個雖然也合計著怎麼刁難一下李德生,但這純粹只是業務上的交流,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實際上,他們也知道,蔣蘭和陳鎮敢請李德生做總教練,而李德生也沒有絲毫猶豫就接了下來,這就足以證明一句老話……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不過。當他們來到南山基地之後,事情卻有了點小小的變化。

蔣蘭和陳鎮並不只是想讓重案組地成員接受李德生的特訓,他們甚至想把特警這一塊也交給他。說起這只特警隊,在南部省份

有名氣。不僅能出色的完成本局的各種任務,還經幫助其他的兄弟單位解決一些突發性的事件。

總的來說。這是一隻訓練有素,並且極為驕傲的特警隊。

易楚問道:「老李在前面的車上,要不……我把他地號碼告訴你吧。」

柳東陵笑道:「算了,跟你說也是一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給你們提個醒,今天的這堂課不好上。特警隊的那幫傢伙正琢磨著怎麼給你們使絆呢。嘿嘿,雖說我和他們都是一家人,但這些傢伙牛的不行,鼻子都翹上了天。我琢磨著,咱們在一張酒桌上戰鬥過。也算是戰友。跟你們提前打個招呼,好像也沒違反什麼紀律……。」

微微一頓,他又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對了,尤其是他們的那個隊長老刁,這傢伙的槍法和我能鬥個半斤八兩,不過他手腳上地功夫,可就比我高明太多了。當年還曾獲得過亞洲格鬥A級賽的冠軍,你知道的,A級賽也就是比無限制格鬥多了點保護性的規則。這種的實力,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反正你們記住,這傢伙喜歡拿話坑人,到時候切磋可以,可千萬別上了他的當,和他動真格的。呵呵,傷了誰都不好,你說是不是……」

他後面的一句話,明顯的在給易楚和李德生留面子。

易楚就有些納悶了,心說上次在警局的時候,我對你玩地那一招也挺牛的啊,你怎麼就不相信我的實力呢?轉念一想,也就釋然。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自己雖然展示了武技上更為玄妙的粘、黏二訣,但無奈柳東陵同學基本屬於武盲,正是對牛彈琴,白費了工夫。

但是不管怎麼說,柳東陵能事先打來電話,易楚對此還是心存感謝的。

謝過柳東陵後,眼看著南山基地已經快要到了。

對於那位姓刁的隊長,易楚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也沒打電話提醒李德生。

論槍技,他對李德生充滿了信心。以他那種近乎神跡的槍法,絕對不可能輸給一個小小的特警隊長。

而說到武技,易楚則更是自信滿滿,假如今天真的栽在這南山基地,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買根繩子,然後找一棵結實點的大樹,麻溜的幹掉自己。

麥子的車距離南山基地大概兩百米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易楚奇道:「怎麼停下來了?」

麥子一努嘴,示意他往前看。基地的大門前,蔣蘭正領著一幫人和李德生寒暄著,滿臉堆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麥子的車停在路邊地一棵大樹下,能看得見基地,但自己卻很巧妙的隱藏在樹蔭下。易楚看了半天,依然是一頭霧水,問道:「到底怎麼了?」

麥子揚了揚手腕上表,說道:「笨蛋,現在是吃午飯的時間了。」

易楚抓了抓頭:「那又怎麼樣……對啊,你不說我倒忘記了。我還沒吃呢。不過,這跟你停車又有什麼關係呢。」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當然有關係呀。我問你,你很喜歡跟領導在一起吃飯嗎,虛情假意的說著套話,還得陪著笑臉。你覺得有意思嗎?」

易楚很嚴肅的回答道:「是很沒意思,不過這荒郊野外的,我不跟著領導後面混飯吃,難道你讓我自己去而喝西北風啊?」

麥子狡黠的笑著。說道:「別急嘛,再等一會會啦……等師父打我電話地時候,我就說咱們的車出了點毛病,要過一會兒才能修好。然後嘛。我就帶你去吃大餐呀。」

易楚一怔:「吃大餐……就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大姐,你真的沒有發燒?」

正說話間,李德生不見麥子的車跟來,果然是打來了電話。

麥子面不改色的撒著謊,同時調皮的朝易楚眨眼。

易楚苦笑,認命的往座椅上一躺,隨這丫頭去折騰了。

反正一餐不吃也餓不死人,大不了晚上補回來就是……

掛了李德生地電話後,麥子一聲歡呼。叫道:「OK,一切搞定。」

易楚躺在座椅上,有氣無力的問道:「大姐,我的大餐呢?」

麥子一瞪眼:「不許叫我大姐,叫老了你養我呀……」她打開車門下車,然後又拉開後座的車門。扯著易楚地耳朵笑道:「起來,起來,不許偷懶,想吃大餐就必須先得幹活。」

易楚鑽出車外,好奇的問道:「還真有大餐吃啊?」

這時候,麥子打開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一個大包遞給易楚,笑道:「當然有……」

易楚打開包一看,立刻目瞪口呆,包裡不僅有各類調料和超市買來的盒裝牛羊肉。甚至還有一套微型的燒烤用具。

麥子一指右側的山頭,笑道:「看見那上面的草棚沒有?那就是我們三組的搭的『食堂』呢……」

易楚奇道:「食堂?」

麥子笑道:「對啊,就是食堂。我們每個月都要來南山基地訓練一次,這裡的師傅燒地菜簡直就是非人類的火星口味。所以我和菲菲偷偷的在那上面搭了個草棚,沒事就烤點東西吃。後來,被小蝶姐知道了,但卻難得的沒有罵我。嘻嘻……女孩子的嘴巴都很饞的呢,小蝶姐也不例外呀。」

易楚忍不住豎起拇指,由衷地讚道:「佩服,佩服……難怪有人說,美食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高興的時候要吃,不高興的時候要吃。相比之下,你們這種富有創造力的、自力更生的行為,已經是很樸素的了。」

麥子笑吟吟的說道:「謝謝誇獎,謝謝誇獎……好了,不跟你貧嘴了,我們快點上山吧。」

平心而論,易楚對這種帶有山野情趣的燒烤宴,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原因很簡單,他這人懶得出奇,能躺著地時候絕

,吃飯的時候最好是有個人餵著。在他的記憶力,便面的話,自己動手做飯這種事情絕對不超過三例。

歎了口氣,他背著大包跟著麥子往山上爬。心說,今天不僅要自己動手燒烤,還得出苦力。真是倒霉催的……

麥子卻吹著口哨,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

草棚搭的其實很簡陋,但從這裡看去,周圍的風景卻是極為秀麗。

易楚站在草棚下看風景,麥子卻在那邊忙碌著。

這丫頭並不是完全的沒心沒肺,身為今天的『主人』,她主動的承擔了生火、燒烤的事情。

看著遠處的風景,再聽著麥子燒烤時輕聲哼著的小調,易楚忽然冒出了一句話:偷得浮生半日閒……

這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一個對時間已經失去概念地宅男。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慨呢?

偷得浮生半日閒。

最近一段時間,他確實很忙,忙的已經忘了從前那種悠閒的生活。

也失去了那種平靜而從容的心態。

以前,他會對著樓下的大樹看落葉隨風,對著天邊的雲層看白雲蒼狗。

現在,他不再去關心日漸腐朽的落葉,也不再去看那瞬間變幻地白雲蒼狗。更多的時間,他用來去關心比這些東西更有意義的事物。同時。也承擔了很多以前不敢想像的責任。從內心深處來說,他更喜歡前一種生活,悠閒而自在。但他卻知道,人活在這世上,總是要點什麼的。

偷得浮生半日閒……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錯。

易楚看著手忙腳亂的麥子,看著這丫頭臉上不小心沾上的黑煙,再看著她那雙靈動地大眼睛,心情便格外的舒暢。

『大餐』終於準備好了。

麥子的手藝讓易楚小小的吃了一驚。

他沒想到。這個一看就知道沒幹過家務活地千金大小姐,居然烤的一手好肉。

麥子看出他的疑惑,笑嘻嘻的說道:「是跟菲菲學的呢……她的手藝可是大師級的哦。」

易楚不說話,他的宗旨就是。有吃的時候絕不說話。

他狼吞虎嚥地吃著,麥子便笑吟吟的看著,偶爾才會咬一小口手裡的肉串。

易楚嘴裡包著塊流油的羊肉,含混的問道:「奇怪,大小姐你今天怎麼含蓄了起來,不跟我搶吃的了?」

麥子輕輕地搖著頭,笑道:「看你吃就好了……我媽媽說,看客人狼吞虎嚥的吃著自己親手做的菜,那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她輕聲細語的說著。臉龐卻悄悄的紅了。實際上,她母親的原話並非如此。而是說:每當看到你父親狼吞虎嚥的吃著我做的菜,這時候,便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了。

易楚還是第一次聽麥子說起自己地家人。

他嚥下口中的肉,擦了擦手,問麥子道:「麥子。在我的記憶裡,這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自己的家人。」

麥子知道易楚華麗的意思,輕輕的歎了口氣:「你很想聽我說他們的事情嗎?」

易楚笑了笑,說道:「不在於我想不想聽,而是你願不願意說。又或者,你有沒有心情去說起他們。」

麥子一揚眉,卻用很清淡的口吻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想說的人,已經不在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我沒心情說起的人。」

易楚微微一怔,他不知道麥子和她的家人究竟鬧什麼彆扭。但現在看來,這決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彆扭』。

麥子臉上有憂鬱,也有困惑,這對她來說是很少見的。

她冷冷清清的坐在那裡,不見了平日裡的刁蠻。而那凝結著憂鬱的眸光中,一絲茫然更是讓人瞧著心疼。易楚知道,這丫頭的心裡一定有一個打不開的結……他拿起麥子帶來的面巾紙,輕輕的替她擦去臉上未曾抹乾淨的黑煙。然後說道:「知道嗎,麥子,也許你沒心情說起的人,正在遠方默默的關心你呢。」

麥子不置可否的笑著,沒有說話。

易楚又繼續說道:「還有,你拜師的那天,你的家人給老李送了一份拜師禮。」

麥子卻淡淡的說道:「我家裡的人每天都會送出去很多的禮物……」

易楚皺了皺眉,想對麥子說,禮物也分很多種,有的是施捨,有的是索求……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情感上的寄托、又或者是表達與傾訴。

他還沒來得及說,麥子卻忽然站了起來,指著山下的南山基地,笑吟吟的說道:「英雄,你知道我們三組的人偷完嘴後,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是什麼嗎?」

易楚笑著搖頭。

麥子咯咯的笑著:「我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對著基地大聲的打小報告呀……每次我都是第一個喊,我最喜歡打菲菲的小報告。我會對著基地大聲的喊,領導同志們,凌菲菲同志在這裡偷嘴兒,你們趕快來抓她,關她的小黑屋呀。」

易楚笑道:「那你今天想打誰的小報告,我可不歸你們領導管……」

「今天不打小報告……」麥子眨了眨眼睛,雙手攏成一個小喇叭,對著基地和周圍的群山大聲的喊道:「師父,師父,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微微一頓,她調皮的看著易楚,又接著喊道:「英雄,英雄,我愛你,就像囡囡愛球球……」

南山基地裡,李德生夾著塊五花肉,忽然打了個噴嚏。

一道黑影閃過,食堂炊事員養的那隻狗狗很幸福的叼住了那塊還沒落地的五花肉,然後,哧溜一聲跑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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