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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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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圖窮】混在女警公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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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2:42: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50】好白菜都叫豬給拱了

德生收拾完廚房裡的東西,聽見院子裡正談論賞金獵便好奇的湊了過去。

院子裡,陸常林正說道:「不管是哪行哪業,只有稍具規模,肯定就會有人站出來,成立協會、聯合會又或者某某工會這樣的組織。這樣一來,就可以更好的維護本行業的利益,同時也會制定一些規則,以便讓這個行業更好的發展下去。賞金獵人也是一種職業,自然就逃不脫這種套路……」

陸常林見李德生跑過來湊熱鬧,示意他坐下,又繼續說道:「說起賞金獵人的起源,這話可就長了,咱今天不說這個。我先說點現實的東西,也就是這世上最大的兩個賞金獵人的組織。」

李德生好奇的問道:「還有兩個組織?」

陸常林點頭道:「一個是以歐洲人為主的組織,名字很簡單,就叫獵人工會,但成立的時間卻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還有一個成立不到五十年的新興組織,是M國人米歇爾創辦的『榮耀社團』。咱們這有句老話叫同行是冤家,但這兩個組織之間卻並非如此。彼此間不僅互通信息,而且也經常聯合執行某項任務。算得上是共同發展吧。但是話又說回來,一塊蛋糕畢竟就那麼大,兩個巨無霸分坐左右後,自然也就不會容忍第三者的覬覦。我想,他們當初決定合作的時候,如何壟斷這個行業,可能是最大的一個議題。」

李德生笑道:「換了我也會這麼做,一個人吃不下,兩個人剛剛好,當然不會再容忍第三者插足。」

陸常林點頭贊同。卻又加了一句道:「另外,這也是為了豎立他們在行業內的絕對權威。這兩個組織的架構基本類似,而且也很有趣。」

易楚問道:「怎麼個有趣法?」

陸常林笑道:「一般來說。其他行當地協會,主要的精力集中在整個行業的大方向上,並不具體到每個會員身上。但這兩個組織卻稍有不同,嚴格地來說,它們更像是一個公司。所屬會員不僅有薪水和額外的獎金可拿,到了退休的年齡,還有一筆豐厚的退休金等著他們。」

易楚笑道:「說的我都有點動心了……不過,它們具體是靠什麼賺錢呢?僅僅是替警方又或者其他的執法機構抓罪犯嗎?另外,又是誰支付他們的酬金呢,是警局還是政府?如果是的話。那我可就得考慮一下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向三組或者老闆娘收點銀子了啊……」

陸常林笑著解釋道:「大致和你說的差不多……但具體細分的話,這來錢地門路可就多了。再說了,無論是那個國家的警局,都不是財神爺。給個三瓜兩棗的好說,給多了可就承受不起了。總的來說,支付給賞金獵人的酬金。大頭還是得私人出。比如某個人被殺了,警方一時找不到證據,又或者找到了證據、但抓捕犯人地代價實在太高,這個時候,就會有一個中間人出面聯繫苦主,告訴他們如果想短時間內抓到罪犯的話,可以開出私人懸賞。如果苦主恰巧又是有錢人,那麼這筆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易楚忍不住說道:「那這裡面的貓膩豈不是多了去?比方說,警方明明已經掌握了證據,也知道罪犯地下落。卻偏偏不肯動手……」

陸常林笑道:「你說的這些事情也有,但肯定是極少數。就像咱們這裡的警察,有一心為公的。但也有那麼幾個蛀蟲。這種事情,哪都少不了。」

李德生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這些賞金獵人跟咱們還真有點像,只不過是服務對像不同而已。」

陸常林笑道:「差不多吧……」

易楚問道:「那這些賞金獵人都是由什麼人組成的呢?」

陸常林說道:「大多數都是一些專業人士,比如退役的軍人、警察,還有一些在職的警察,經受不住高薪的誘惑,直接辭職加入的也有。當然,也有一些洗手不幹的有前科地罪犯,知根知底,這些人尤其可怕。另外,現在高科技犯罪很多,有頭腦和專項技能的人也可以參與這個行業。」

易楚驚訝的說道:「罪犯也可以入這一行啊?」

陸常林笑道:「當然可以,但必須是洗了底、又或者是贖完罪地。另外,你可千萬別誤會賞金獵人是個什麼人都可以加入的組織。這是一個很嚴密、並且極為看重自身形象地組織。想加入它們,不僅要有很強的實力,而且必須要有一定的道德水準。這兩方面,兩大組織都有很嚴格的考核,以確保加入者不會敗壞這個行業的形象。」

陸常林侃侃而言,看向易楚的眼神裡,多少帶有一絲的狡黠和得意。

他之所以將這些事情說的如此詳細,絕不僅僅是因為阿酒的出現。



燕老太太所看到的那樣,易楚欠缺的不僅是經驗,他窄的可憐。換句話說,易楚和這個城市大多數的普通人一樣,看到的只是這個世界最表面的東西。而那些隱藏著光明下的事物,絕少接觸。從十字准心到賞金獵人,陸常林正用一種說故事的方式,讓易楚的眼界慢慢的拓展。

而這些東西,很有可能終其一生易楚也未必會接觸到。但未雨綢繆,一個熟知各種職業和規則的易楚和一隻坐井觀天的青蛙,陸常林和燕老太太願意看到的絕對是前者……

又說了些關於賞金獵人的趣聞軼事後,陸常林又道:「我們還是說些具體的吧……」

易楚問道:「你是指……咱們抓到的那個國際友人?」

李德生沒聽到前面的一段,便問道:「怎麼回事啊,這關他什麼事?」

易楚笑了笑,將阿酒所謂的賞金獵人的身份說了出來。

李德生奇道:「這傢伙是賞金獵人?」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請教老陸地。」

李德生一拍腦袋:「這不能夠啊……按照老陸的說法,這王八蛋既然是賞金獵人。又怎麼可能跑來做殺手呢?」

陸常林卻笑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說真地,剛開始我也沒轉過這個彎,但後來仔細一琢磨,倒是想明白了。話說各行各業裡,都有一些不喜歡拘束的人,就是我們所說的單干戶。這些人,幹的是同樣的事情,但卻不受任何人的領導。圖的就是一個自由自在、我行我素。」

易楚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咱屋裡的這位就是一位個體戶?」

陸常林笑道:「如果他沒說假話,似乎也只能這麼去解釋了……」

微微一頓。又道:「具體到這個人嘛,我想……他的真實身份我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易楚和李德生都是一怔,異口同聲地問道:「他是誰?」

陸常林說道:「你們聽說過『酒色財氣』這四個人嗎?」

李德生一撇嘴:「老子又不是混江湖的,更沒有混過黑道,哪知道這些啊?你也別看阿楚了。他個菜鳥,連我都比不上,就更加的不知道了。」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說起這酒色財氣,可是個大名鼎鼎的獵人組合。而名氣越大,脾氣也就越大,性格也就越張揚。這四個人,可謂鬼神不懼,亦正亦邪。他們的能力我就不多說了,反正在賞金獵人這個行當裡,算得上是一個小小地傳奇了。榮耀社團以及獵人工會,曾經多次高薪禮聘,但都被他們拒絕……」

說到這裡。他想起什麼,又道:「呵呵,我忘了說。這四個人是三男一女,分別用酒、色、財、氣作為代號。具體的名姓。反倒是沒人知道。老大就叫做阿酒,老二叫小色,老三叫財財,老四……就是那個唯一的女孩,叫做小氣球。」

李德生皺眉道:「你是說……咱屋裡地這位爺就是其中的一個?」

陸常林點頭道:「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酒色財氣中的老大阿酒。」

李德生又問:「你憑什麼這麼認定?」

陸常林笑道:「很簡單,正規的、有組織、有執照的賞金獵人肯定不會跑來當殺手。撇開兩大組織的約束力不談,殺楊程這樣的人,價碼絕對比不上國外一個普通的任務。要知道,賞金獵人這行當,國外才是他們的市場。咱這裡……雖說也有可能撈到點銀子,但我問你們,楊程這種垃圾,能值幾個錢?」

易楚點點頭說道:「是這個理兒,但不夠充分。」

陸常林笑道:「我知道不充分,但我的話還沒說完啊……接著上面地話說,我們姑且相信咱屋裡的這位是個賞金獵人,那麼,以他的所作所為來看,我敢肯定他不是兩大組織裡地人,而是一個標準的單干戶。說到游離在兩大組織之外賞金獵人來,有能力地人其實不多,而酒色財氣則是為數不多、並且比正牌獵人還風光的少數幾個人。說起實力,阿楚你應該最清楚咱屋裡的這位了……」

易楚點頭道:「這倒是,自打我師父離開之後,他絕對是我見到的最有實力的一位。」

陸常林說道:「還有一點我沒說,酒色財氣都是華人,而賞金獵人大多數都是歐美人,亞裔、尤其是華裔,不到整個人數的百分之五。而有能力和阿楚過幾招的,除了酒色財氣中的阿酒,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人來。據我所知,這個阿酒是南派胡家的傳人,最擅長的就是飛簷走壁。」

李德生說道:「照你這麼說……這傢伙百分之百就是那個阿酒了啊。」

陸常林說道:「前提是他沒有說假話,確實是一個賞金獵人。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應該沒有說假話,你們是沒看見,昨天夜裡我說他是殺手的時候,這傢伙惱的不行,還說什麼我這是在侮辱他……」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什麼來,又道:「對了,老陸。他們不是一個組合嗎?如果他真的就是那個阿酒,那其他人呢?」

陸常林解釋道:「說起這個,倒是業界的一樁懸案了。這四個人可謂情同手足。向來都是共同進退。但不知為什麼,兩年前卻好端端的就散了伙。據我所知,這兩年來,阿酒和小色還現過行蹤。但財財和小氣球卻一直不見蹤影。有人猜測,他們是因為分贓不均而起了內訌,財財和小氣球被阿酒和小色滅了口。也有人說,是因為小氣球同時愛上了三個男人,最終導致情海生波,變故突生……」

說到這裡,卻是一笑:「都是些江湖傳言。不足為信,姑且一聽罷了。」

易楚卻是聽得津津有味,心裡還有些羨慕,看了一眼阿酒住地房間,忍不住說道:「假如他真就是那個阿酒的話。先不說他的為人和品行,他地經歷,我倒是挺羨慕的……」

陸常林眼睛一亮。問道:「為什麼?」

易楚歎道:「有故事,夠傳奇,這樣的人還不夠我羨慕嗎?」

陸常林哈哈笑道:「那是你不願意進入這個世界,如果你肯的話,我保證,阿酒最多也就配給你提提鞋。」

易楚一笑:「羨慕歸羨慕,可不代表我真的願意去過這樣的生活……哎,對了,老陸。聽你這話,好像巴不得我去當這個賞金獵人啊?」

陸常林矜持的笑著。並不說話。心裡卻想……你要真的是去當賞金獵人,老太太怕是要氣得吐血了。江湖固然精彩,但你的世界卻遠遠不止一個所謂的江湖。只要你肯改變。你會發現,江湖也好。世界也罷,都將會因為你而變得更加精彩!

且不說陸常林在這裡YY著,院門這時被人輕輕叩響。

李德生笑道:「肯定是我徒弟來了。」

起身開門,門外蹦蹦跳跳進來地正是麥子那丫頭。

麥子一進門便深深的吸了口氣,大呼小叫道:「好香的魚啊……師父,快開飯,快開飯,我餓死了。」

易楚笑道:「怎麼……不先去看看你的帥哥嗎?」

麥子做了個鬼臉,笑嘻嘻的說道:「切,滿大街都是帥哥,誰稀得看。傻小子,逗你玩呢,就是怕你甩了我們三組……」

易楚一怔,隨即笑道:「臭丫頭,敢叫我傻小子?過來過來,老實地給我刮個鼻子,否則我這個師叔可就不客氣了。」

麥子毫不在乎,笑道:「借你倆膽,我師父在這裡呢,誰怕誰啊?」

……………………

……………………

昏昏沉沉中,阿酒悠悠的醒來。

映入眼簾的,恰是他最不願意看到地某人。

陰魂不散啊……阿酒歎了口氣。

他一口氣歎完,卻又聳了聳鼻子,看著易楚怔怔的問道:「燒的什麼魚,這麼香?」

易楚早已經領教過阿酒的無厘頭,對這一問,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便笑道:「虧你也算是來了一趟寧南,寧南平湖的蝴蝶魚你沒吃過?」

阿酒恍然大悟,說道:「聽說過,但沒時間去品嚐。我不是忙著……忙著『自投羅網』的事情嘛。」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神色坦然中帶著一絲自嘲,倒是顯得很瀟灑。

這時候,麥子從易楚的身後冒了出來。

她上下打量著阿酒,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骨溜溜的直轉悠……

阿酒沒想到買瓜地女孩會突然出現,心裡砰砰直跳,張大了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麥子看夠了帥哥,笑嘻嘻的說道:「大叔,今天怎麼不賣瓜了啊?」

阿酒那個羞啊……索性一閉眼,梗著脖子說道:「士可殺不可辱,想怎麼著,劃出個道吧。」

麥子滿是不屑的說道:「還士可殺不可辱呢,就你這樣地,我都不稀得辱你。」

阿酒人生一大恨便是被女人瞧不起,聽麥子這樣說自己,既悲且憤,臉上陣青陣白,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易楚笑了笑,將嘴不饒人地麥子拉到自己的身後。這一拉,捏著麥子的小手,透著親暱和自然。阿酒偷偷的瞧著眼裡,心中便愈加的憤怒。媽**,好白菜都叫豬給拱了……

但接下來,易楚的一句話卻讓他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易楚笑瞇瞇的說道:「有魚無酒,最是無趣。阿酒兄,何不起來嘗嘗蝴蝶魚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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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發表於 2010-8-3 22:47: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51】出人意料的要求

你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早看出來了……」飯桌上虎嚥,一鍋蝴蝶魚幾乎被他吞了一半。好容易歇上口氣,他吐出根魚刺,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而且,你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眾人都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彷彿看一個大頭寶寶一般。見過二百五,卻沒見過這樣的二百五……

易楚笑著問道:「先說說,你憑什麼認為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

阿酒很誠懇的說道:「我是混江湖的,眼光還是有點的。比如你,雖然厲害的有點離了譜,但我敢肯定,你沒殺過人。還有這位……美麗的小姐也是這樣。至於這兩位大哥嘛,我看得出來,絕對不是一般人,而且手下也沒少見過血。但他們的眼光正而清,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人。所以,我並不認為你們會拿我怎麼樣……」

麥子好奇的說道:「可是要對付你……也未必就要殺了你啊。」

阿酒點頭道:「這是當然,對付敵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殺人不過是其中的一種。不過,我剛才說過了,你們不會把我怎麼著,而且……也不能把我怎麼著!」

易楚笑問道:「這是怎麼個說法?」

阿酒這時已經拋卻了帥哥的形象,用魚刺剔著牙,解釋道:「首先,你們不能把我交給警方。因為我是外籍華人,到了警方那裡,事情肯定會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我猜,你們既然下這麼大的精力來對付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把我交給警方吧?」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倒是被你猜著了,既有一必有二,我很好奇你下面會給出什麼樣的理由。」

阿酒滿不在乎的說道:「其實啊。我在你們眼裡,雖然是魚,但也是魚餌,又或者是一根瓜籐。你們抓我,不過是想對付南學亮。所以呢,我給出地第二個理由就是,想對付南學亮,你們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李德生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一揚眉,說道:「看來。你來之前是留了後手的啊。」

阿酒笑道:「這是當然……不瞞你們說,二十四小時之內,我地同伴沒有收到我的消息,他就會殺了南學亮。」

這時候的阿酒看上去是處變不驚,但心裡也是踹踹不安。正如他剛才所說的那樣。一個混江湖的總是有些眼光的。對於易楚和麥子的評價,他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對李德生和陸常林的看法,不過是刻意的吹捧而已。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實際上他心裡很清楚,桌對面地那個胖子和看似挺儒雅的傢伙,捏死自己就像捏死個臭蟲一樣,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所以,他和小色約定的三天到了這裡,就變成了二十四小時。

易楚忍不住的笑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們還真不敢拿你怎麼樣。」

阿酒這時才說了句真心話:「呵呵,說不敢,那只是我為自己壯膽而已。而實際上,你們也根本沒必要拿我怎麼樣。」微微一頓。他不等大家發問,便很光棍地說道:「很簡單的道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既然落在了各位的手裡,除了竭盡全力地『配合』你們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可以讓我離開這裡的辦法。」

李德生一笑:「你願意配合我們?」

阿酒歎了口氣:「不然的話……你們肯放過我嗎?」

對付南學亮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眾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否則的話,也就不會辛辛苦苦的『張網捕魚』了。而現在,這條大魚主動開口請求配合,這自然是大家最願意看到的一幕。只不過,阿酒如此的乾脆,卻是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麥子忍不住說道:「你這可是賣友求榮哦,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嗎?。」

阿酒一撇嘴:「切,南學亮也配做我的朋友?簡單地說,我和突然除了見過一次面之外,根本就沒半毛錢的關係。」

陸常林卻忽然問了一句道:「那你和他身後的人有幾毛錢地關係?」

阿酒微微一怔,但隨即釋然,人家連自己的來歷都弄地清清楚楚,對南學亮身後的人肯定也會有些瞭解。他想到這裡,便很嚴肅的說道:「幾位,話說到這裡,我索性敞開了說吧。我不否認,我是南學亮身後的人請來的。前面我也說過,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才順路走了一趟。但做人終究是有底線的,我可以幫助你們抓住南學亮,而且還可以幫你們挖出他在內地的關係網。但他

人……說老實話,即使你們現在就殺了我,我也不會關於他的消息……」

稍稍沉吟後,又繼續說道:「其實啊,你們也沒必要去動他,因為你們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至少在目前,我不認為你們有動他的實力。另外,我也不認為你們和他有什麼利害關係。據我所知,這傢伙甚至根本就沒來過內地。」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是啊,我們和他確實沒什麼直接的利害關係,而且,即使弄倒了他又怎樣?沒猜錯的話,他也只是某張利益網上的一個節點。殺了他,最多一天的時間,就會有人取而代之。太飄渺的事情我們不會去操心的,只要能將南學亮身邊的網扯爛,基本也就差不多了。你說的對,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但這也正應了一句老話,就是山高皇帝遠。內地這張網被扯爛後,那邊就是想修補,至少也得花上一到兩年的時間。」

阿酒肅然起敬,沖陸常林一豎大拇指,讚道:「這位大哥眼光深遠,看問題深刻,佩服佩服。」

陸常林淡然一笑:「用不著拍馬屁……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幫我們抓住南學亮,也就等於斷了你朋友在內地的財路。你不怕他報復你,又或者自己心裡落下愧疚嗎?」

阿酒哈哈一笑:「說到愧疚,多少是有一點的。不過,我既然已經欠下他一個人情,又何妨多欠一個?再說了,不過就是些錢的事情,他要是敢拿這個跟我翻臉……沒的說,那兩個人情我就算是還他了。而且,我並不介意多送他點『利息』。」

麥子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看來你們也只是酒肉朋友。」

阿酒自嘲的一笑:「你以為呢……」

話說到這裡,事情竟是進展的出奇的順利。

易楚給阿酒倒了杯酒,說道:「既然你肯合作,那我也就不說廢話了。這樣吧,你現在立刻通知你的同伴,讓他務必手下留人。另外,抓南學亮的事情肯定需要你的幫助,但具體怎麼幫,我們還得商量商量。」

阿酒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明白,憑你們的本事,十個南學亮也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是,怎麼拿到他犯罪的證據,以及怎麼扯爛他身邊的那張網。你放心吧,我阿酒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你們先商量著,商量好後,具體該怎麼做再通知我好了。」

易楚笑了笑,說道:「如果你真能做到這些,我以人格保證,事成之後,保證讓你全身而退。」

阿酒卻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阿酒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很對不起,我拒絕合作。」

大家都是一怔,麥子尤其氣憤,凶巴巴的說道:「喂,喂,你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你現在是爛魚臭肉,我們才是刀哎,難道你還想提什麼要求嗎?」

阿酒輕聲一笑,說道:「對不起,我還真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陸常林倒是很平靜,笑了笑說道:「有什麼要求,先說來聽聽吧,像你怎麼聰明的人,我想……應該不會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阿酒很誠懇的說道:「一點都不過分,因為我的要求和你們對我承諾恰恰是相反的。你們答應我事成之後可以安然的離去,但我的意思是……我想留下來。」

留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傢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麥子喃喃的說道:「難道是水土不服,吃魚把腦子吃壞了?」

易楚皺眉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為什麼要留下來?」

阿酒靜靜的看著易楚,但眸中的神色,卻漸漸的熾熱。

「因為你……所以我要留下!」

麥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脫口道:「喂,你不會是個玻璃吧?告訴你哦,他可是名草有主了,且輪不著你呢。」這話倒是大實話,麥子心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小姐至今還是替補呢。

阿酒的眼神漸漸的便有些狂熱,也不理會麥子的話,看著易楚說道:「我決定了,我要拜你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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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09: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52】玩的就是π
阿酒的要求讓眾人震驚,卻讓易楚崩潰。

雖說達者為師,可是讓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帥哥圍著自己叫師父……這種滋味多少有些彆扭。更何況,這位帥哥在兩秒鐘之前,還是和自己死磕的『敵人』。人生之大起大落,由不得易楚同學不歎一聲,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座之人,除了易楚之外,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心態立刻迅速的恢復。如李德生和陸常林者,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辣。阿酒眼中那狂熱的眼神,反倒是讓倆人對與阿酒的合作充滿了信心。

這樣的眼神,絕難偽裝,倆人同時給阿酒下了一個最精確的判斷---這傢伙是個武癡!

既成癡,心思便難作偽。這樣的人或許在別的事情上會計謀百出,但遇上自己最癡迷的事物後,其智力不比一個三歲的孩子強上多少。所以,當阿酒說出自己的要求後,倆人反倒是輕鬆下來。

麥子也不例外,至少這次她是投了阿酒的信任票。因為在阿酒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當初纏著李德生拜師的時候,她的眼光同樣如此的狂熱……

易楚被阿酒的要求給嚇住了,半天才說了一句話:「大哥,知不知道有句老話,叫做『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阿酒很誠懇的說道:「我知道,不過。我還知道另一句話,叫做『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易楚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急道:「大哥。不用這麼陰險吧?我還沒結婚呢,你這麼說……擺明了是要折我的壽啊。」

這個要求實在是太突兀,也太詭異了點。

易楚看著陸常林和李德生,意思是讓他們幫自己勸勸阿酒這個頭腦已經燒壞的傢伙。

但李德生卻目不斜視地盯著飯碗,開始數起碗裡的飯粒來。而陸常林則很矜持的一笑,轉身和麥子說起小區裡張家地大小子和黃家二閨女的八卦來。麥子最是乾脆,根本就沒看易楚,背轉了身,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的出,這丫頭正偷著樂呢……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其實大家心裡都有一本帳。南學亮這件事情已經糾纏了很久,真的是沒必要再拖下去了。現在有人哭著喊著要上演現實版的無間道,實在是沒理由拒之門外。

傻子才願意整天的為一個南學亮奔波操勞呢……

李德生想,公司好長時間沒正經接活了,幹掉南學亮。我還得領著兄弟們繼續發財呢。

陸常林想,多麼具有現實意義的一幕啊,這才是人心。這才江湖。詭秘、奇幻,希望易楚同學能真正學到點東西。

麥子想,幹掉熊貓我未必就是國寶,但幹掉了南學亮……老闆娘怎麼著也得給我們記個集體一等功吧?說不定還能放幾天大假呢。呀,摘桃子的感覺就是爽呢。不對,是撿桃子……

易楚見求援無望,多少也明白了一些眾人的心思。

而阿酒更是個聰明人,朝李德生、陸常林、麥子抱拳,連連稱謝:「謝謝,謝謝各位地捧場。」

易楚忍不住說道:「當自己耍猴的呢。」

阿酒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師父教訓的是。」

易楚一窒,急道:「我答應收你做徒弟了嗎?」

阿酒卻笑嘻嘻的說道:「我不急呢,師父。你可以慢慢地考慮。一周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反正……我是不打算走了。」

易楚奇道:「你還賴上我了?」

阿酒很嚴肅的說道:「我這不是賴……真的。師父。從今天起,鞍前馬後,只要師父指個方向,做徒弟地第一個衝在前面,絕不二話。」

李德生聞言,立刻來了精神,也不數飯粒了,問道:「你的意思是……留下來給我們白打工?」

阿酒笑了笑,說道:「不僅是白打工,這些年我也存了點錢,還可以交點學費什麼的。」

李德生眉開眼笑,拋了個很曖昧的眼神,說道:「有數,有數……」

易楚瞪了一眼李德生:「你起什麼哄?」

李德生一翻白眼:「我起什麼哄了?告訴你,我這叫高瞻遠矚,高屋建瓴……我得為公司的未來負責。切,你當我這個CEO是好當的啊。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易楚奇道:「這關公司的未來屁事啊?」

阿酒明白李德生的意思,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師父,阿酒不才,江湖上的路子還是有些的。從今往後,水裡火裡,我可以當個先鋒官什麼地。」

易楚一怔,心說這倒是。好歹人家也是傳奇組合裡的老

地不說,至少在境外還是挺吃香的……再則,南學亮有個BOOS嘛,咱不怕他來明地,但.=.地,難怪這李胖子這麼上心,丫真是賊精賊精的。有了阿酒,怎麼著也算是個人肉盾牌吧?

想到這裡,他看向陸常林,卻見陸神醫一副悠哉游哉的樣子。但眼底裡的那絲狡黠,卻分明在說,菜鳥就是菜鳥,這麼簡單的問題現在才想明白嗎?

其實,這個道理誰都明白,阿酒也不例外,只是大家誰都不願挑明了說而已。

反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真就沒什麼好說的。

當然,例外還是有的。比如麥子……看似精明實則迷糊的麥大警官,眼裡看的只是自家那一畝三分地,又怎及得上這一桌的老狐狸、小狐狸?

易楚這會兒便矜持起來了,老神在在的點著頭,很有長輩威嚴的對阿酒說:「看得出來,你是個武癡……」

話未說完。阿酒很羞澀地說道:「我還差點,我弟弟才是真正的武癡,到時候。還請師父一起指點。」

易楚一怔:「你弟弟?」

阿酒笑了笑:「對,我的雙胞胎弟弟小色……」

此言一出,別人都不如何驚訝,唯有陸常林瞪大了眼睛問道:「小色是你弟弟,還是雙胞胎地弟弟?」

阿酒笑著點頭,卻沒說話。

易楚便是奇怪,問道:「庸醫,你也是第一次聽說嗎?」

「難怪,難怪……」陸常林恍然大悟,隨即呵呵一笑。說道:「這要是傳出去了,可是個大新聞。原來酒色財氣裡最神秘的小色居然是阿酒的雙胞胎弟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易楚一頭霧水,問道:「什麼原來如此,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阿酒在一旁笑道:「師父。還是我來解釋吧,是這樣的……」

原來,酒色財氣的組合中。雖然阿酒的實力最為強勁,但最神秘的一個卻是小色。這人行蹤莫測,從沒有暴露過真實的相貌。而且行事風格也是詭異難定,一會兒像個搞藝術的文藝青年,講究的是個暴力美學。無論是殺人救人,沒有幾隻撲稜著翅膀地白鴿又或者教堂裡的鐘聲,丫都不稀得動手。但有時候呢,卻搖身一變,直接墮落成肉聯廠的屠宰工人。對付手裡的獵物,絕對比德州電鋸還德州電鋸!

阿酒這一番解釋。眾人都明白了過來……我靠,原來這倆兄弟是玩行為藝術的啊。

李德生便忍不住嘖嘖歎道:「瞧人家這整地,多有藝術感。多有神秘感。小文小武知道了,還不得羞愧的跳樓啊……」

陸常林卻看向易楚。笑道:「這可是人家吃飯的秘密。」

話說到這份上,便是傻子也能明白。阿酒說地不僅僅是一個秘密,同時,也算是遞上一份另類的『投名狀』。這意思便是說,我雖然沒能替師父砍下幾個人頭,但卻摔了自家吃飯的金碗。但憑這一點,師父您……掂量著辦吧。

且不說近墨者黑,易楚同學……文明一點說,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說的粗魯點,丫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鳥。只不過是不愛動腦筋,也少了點江湖經驗。事已至此,他矜持一笑,站起身背著手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扔下一句話:「師父不師父的,以後再說吧。你要是願意留下,公司還少個值班的……」

說完這話,飄然而去,留下一屋子發愣的人。

說是飄然,其實急切。轉過門廳,直奔後院,一腳踢開廁所的門,長吁一氣,開始噓噓……

屋內,麥子眼中滿是小星星,喃喃的說道:「三分地酷、三分的帥,還帶著三分的飄逸,愛死你了……」

李德生撇了撇嘴:「我靠,丫地還拽上了。」

陸常林卻是暗自點頭,好,不疾不徐,有大將風度。更難得的是,不輕許諾言,卻又給人以希望,是為老成……嗯,不枉我一番苦心啊。

阿酒楞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這徒弟究竟有沒有做成。

歎了口氣,他看向李德生,說道:「值班就值班吧,這位大哥,管飯不?」

……………………

……………………

集合街上,李德生地車水蛇般在車流中穿梭。

車上坐著易楚和應小蝶。

李德生叼著煙,說道:「小蝶,你和阿楚等我電話,我先去探探她的口風。還是那句話,要是她有心上岸,以後就得麻煩你多費心。假如她想一條道走到黑,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李德生要去的地方是集合街上的老藍茶館,劉韻約他在那見面。

劉韻給

電話的時候,語氣難得的低沉,雖然沒說什麼具體的明如胖子者,自然能聽出個一二來。所以,來見劉韻之前,他拉上了易楚和應WWW.1 6 K.cN小蝶。易楚和劉韻的關係其實一直不錯,以前李德生和劉韻沒離婚的時候,易楚也沒少去她家蹭吃蹭喝,更沒少叫嫂子。再加上他又是彤彤乾爹,胖子打的恰是一張親情牌。不管怎麼說。劉韻畢竟是彤彤的親媽,她進了監獄,孩子地臉上也不好看。心裡更會落下陰影。至於應小蝶,倒不是因為她心理專家的身份,請她來,完全就是為了省事。如果劉韻肯與警方合作,直接往應小蝶的車上一坐,便萬事大吉……

應小蝶說道:「李大哥,你放心吧,她既然給你打電話,先不說她究竟想幹什麼,但內心地動搖是肯定的。只要你好好開導……我想她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路其實就在自己腳下。」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但願吧……」

微微一頓,卻又嘿嘿的笑著:「對了,小蝶。要是劉韻肯與警方合作的話,幫我個忙,千萬別對老闆娘說是我搭的線。」

應小蝶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易楚卻是冷笑:「想做那什麼卻又想豎那什麼。嘖嘖,真虛偽。」

李德生大怒:「老子有你虛偽嗎?我靠,騙人家給你白打工不說,還整天吊著個臉做長輩狀,你噁心不噁心啊。」

易楚嘿嘿笑道:「我那邊是願打願挨的事情……你呢?哼哼,我該說你是藕斷絲連,還是舊情復燃呢?」微微一頓,歎道:「唉,當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又道是。滿園春色關不著,一枝紅杏拽出來啊……」

應小蝶笑的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就輕輕的捶了一下易楚。嗔道:「不許拿老闆娘開玩笑。」

易楚笑道:「看來老闆娘還挺受人愛戴地嘛。」

應小蝶笑道:「那當然……誰像你,整天沒個正經樣。麥子都被你帶壞了。」

易楚急道:「你少冤枉人啊,胖子才是正主,我又不是麥子的師父。」

李德生冷笑:「姓易的,你就缺著吧,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兩人一路鬥嘴,應小蝶早就習慣,只當是一路聽了無數的笑話。

車到老藍茶館門前,李德生說道:「行了,你們倆等我地電話,我去見見她。」

鬥嘴歸鬥嘴,對這件事情易楚卻是真的很上心,拍著李德生的肩膀說道:「你那臭脾氣注意點,別嚇著她了。」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了句放心吧,便走進了茶館。

看著李德生地背影消失在茶館的木門內,應小蝶對易楚說道:「跟我說說你那個徒弟的事情吧……說起來,這件事情有點棘手。這兩天,一直有人在打聽楊程被羈押的時候,有沒有出現過什麼情況。我猜,你那徒弟一直不露面,別人怕是有些急了。」

易楚笑道:「沒關係,讓他們打聽去吧。連楊程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別人就更不知道了。對了,你們轉移的時候,WAP.1 6 K.cN沒有露什麼破綻吧?」

應小蝶搖頭道:「放心吧,我們這邊沒什麼破綻,就連大周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的經過。我就是覺得,你那徒弟一直不露面,按時間算,基本可以判定他的行動失敗。這樣一來,恐怕會有第二波殺手……」

話音未落,易楚便道:「首先糾正你一點,那傢伙只是我公司一個值班的,並不是我的徒弟。其次,楊程那邊,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用考慮我們這邊,也不用考慮南學亮那邊。麥子應該對你說了吧,南學亮蹦躂不了幾天了,俺們公司隨便派一個值班的,就能滅了他。」

微微一頓,又道:「另外,你和老闆娘做好準備,南學亮那邊一倒,咱們市裡也得跟著亂上一陣。你們就等著抓大魚吧……」

應小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魚太大,老闆娘也未必有能力抓,這事得上面……」

話未說完,易楚卻一本正經地打斷她,說道:「這些小事情……就不必向我匯報了吧?」

應小蝶一怔,隨即輕輕打了一下易楚,笑道:「你呀,怪不得李大哥說你呢,感情真是當師父當出了毛病。」

易楚『傲然』一笑:「這可不是什麼毛病,俺這叫3.14159……」

應小蝶奇道:「3.14159…這是什麼意思?」

易楚依舊傲然:「這都不明白……嘖嘖,真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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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3】誤餐費


謝謝同志們的關心,牙好多了……】

「我要走了……」幽暗的燈光下,劉韻捧著茶杯,幽幽的說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彤彤就拜託你了。」

李德生一皺眉:「離開?去哪裡?」

劉韻彷彿是在歎息著,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也許是歐洲,也許是其他地方,誰知道呢……老李,我今天約你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算是我求你了,好好照顧彤彤,行嗎?」

李德生點了根煙,卻沒說話。

雖然不知道劉韻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用腳後跟也能猜出。這女人是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劉韻以為他不肯答應自己,急道:「彤彤也是你的孩子,你也很愛她,不是嗎?」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這和孩子無關……我只想問你一句,劉韻,你真的以為自己能走的了嗎?」

劉韻的臉上頓時有一絲警惕,問道:「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冷笑道:「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劉韻有些驚訝,又道:「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李德生依舊沒有說話,出於對劉韻的嫌厭,這會兒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想說,且讓這女人自生自滅。但是一想起彤彤,還有臨死都不知道女兒與姑爺其實早已離婚的老丈母娘,他的心裡便輕輕的一疼……

劉韻試探的問道:「老李,你都聽說了些什麼?」

李德生忍不住怒道:「老子還需要聽說什麼嗎?告訴你,這事從頭到尾就是我挑起來的!當然,如果你真地只是去歐洲旅遊的話。就當我放了個屁,什麼都沒說。」

劉韻一臉的震驚,忽然想起什麼。輕輕地『啊』了一聲,急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剛開始的時候,南湧好像說到過你,他還拉我一起去過桂竹巷呢……」說到這裡,她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又倉惶的說道:「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呢?老李,真是你是嗎?如果是真的,老李。算我求求你了,趕緊的住手吧。你是鬥不過南湧的,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你也得為女兒著想啊……」

李德生看得出來,劉韻雖然早已離自己而去。也早沒了往日的那份眷念,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時候的關切倒是真心真意。只是……這女人怎麼越過越回去了。挺聰明的一個人,說話倒像個白癡一樣。

李德生不由苦笑,打斷了劉韻的話,說道:「如果我鬥不過他,你現在還會坐在這裡,然後告訴我你想去歐洲嗎?」

劉韻一怔,話到嘴邊,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而看向李德生地神色也由驚訝轉為不可思議。她知道,這個曾經和自己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過的男人。身上藏著一些隱秘。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其實是有很能力的。但不知為什麼,他卻一直心甘情願的堅守著那份清貧……

但儘管這樣。她仍然無法將一個物管員和一個逼得南湧準備逃走的『厲害人物』重合在一起。

李德生喝了口茶,淡淡問道:「為什麼要走?」

劉韻怔怔地回答道:「南湧說。要出去避避……」

李德生又問:「是他自己的主意?」

劉韻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好像……好像是南學亮讓他怎麼做地。」

李德生點了點頭,又問道:「具體的原因呢,是因為楊程的被捕嗎?」

劉韻咬著唇,說道:「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不過……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劉韻的回答,李德生都早有預料,輕輕的歎了口氣,終於是將話題轉到了關鍵的一點上。

他看著劉韻,很誠懇的說道:「劉韻,你告訴我,在南家兄弟的事情上,你陷的有到底多深?」

劉韻這時候終於是有了些反應,像兔子般跳了起來,瞪著李德生,驚惶地說道:「等等,等等,你……你到底是以什麼身份來我問這些話的。還有,你到底對南湧做了些什麼?」

面對劉韻的問話,李德生不以為意,這不過是人類正常地反應罷了。如果劉韻一直乖乖的順著自己地提問往下說,這反倒是不合常理了。

他將煙蒂按熄在煙灰缸裡,淡淡的說道:「什麼身份其實並不重要,如果你一定想要一個答案的話,你可以把我當成警察。另外,關於我對南湧做過些什麼……真的是很抱歉,這種不上檔次的人,我還沒功夫去理他。在我眼裡,他不過是挖籮卜時帶出的一塊不起眼的土疙瘩而已。」

劉韻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李德生,問道:「你……你又回去當警察了?」

李德生聳了聳肩:「他們倒是想請我來

我哪有那個閒工夫啊……算是幫朋友點忙吧。」

………………

………………

劉韻終於是坐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也平靜了很多。

她盯著李德生,問道:「你想對付的其實是南學亮對吧?」

李德生點了點頭,又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是想對付誰。不過恰巧碰上了而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離婚之後,劉韻和李德生就極少來往,但她從其他渠道,對李德生的發展也有一定的瞭解。當然,這種瞭解僅僅是表面上的,只局限於李德生開了家公司、而且活的很滋潤這個程度上。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家小小的咨詢公司裡,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實力!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能將黑白兩道通吃的南雲集團老總逼得跑路避風頭,這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實上,劉韻一直以為南雲集團是得罪了某個上層人物。否則,憑南學亮的實力。P省就沒有擺不平的人……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後,看向李德生的時候,眼色中忽然帶有一絲憤怒:「你以前為什麼不這樣?」

李德生身為她的前任丈夫。自然明白她心中想些什麼,苦笑道:「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對生活地看法和我一樣。而等我明白時,卻已經遲了。再說,那時候已經有了彤彤,我只想她開開心心的長大。」

倆人之間還是很有默契的,沒有過多的解釋,劉韻便明白了李德生的意思。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一直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李德生說道:「你打算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嗎?」

劉韻苦笑道:「如果我求你放過我和南湧的話。你會怎麼回答?」

李德生笑了笑:「我無所謂啊……腳長在你自己身上,我哪管得了這麼多?但是,你想彤彤永遠的失去自己的母親嗎?」

劉韻依然苦笑:「那我是不是沒得選擇了?」

李德生歎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在茶館門外的車裡,坐著寧南市最有名的重案組長。她很尊重我,一直叫我李大哥。我敢擔保。你現在走出去,無論想去什麼地方,她都不會阻止你。當然,如果你捨不得彤彤,想留下來看著她長大,那麼……」

說到這裡,他稍稍沉吟後,一咬牙說道:「那麼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無論你做過些什麼,只要肯回頭,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保住你。你不僅不用坐牢。甚至連警局都不用去。唯一要做地,就是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

劉韻驚訝的說道:「這怎麼可能?我雖然沒做過什麼大的壞事,也沒害過什麼人。但連警局都不用進……這也太誇張了吧?」

李德生有些自嘲的笑著,心想。小蝶那裡倒好說,但老闆娘那裡肯定是行不通地。不過……我老李真想保一個人的話,也未必就沒有其他的路走。大不了,舍下這張老臉不要了就是。我就不信,給老頭子賣命那麼多年,他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

……………………

正當易楚和應小蝶無聊到了極點,開始玩猜牙籤遊戲地時候,李德生悠哉游哉的走出了茶館。

一上車,李德生便對應小蝶說道:「小蝶,現在就交給你了,劉韻在裡面等著你呢。」

應小蝶笑道:「她答應配合我們了?」

李德生點了點頭,哼哼道:「由不得她不答應……別看我和她離了婚,我老李真把臉一沉,她乖的就像只小白兔。」

應小蝶忍不住笑道:「呀,什麼時候我們的老闆娘也能變成一隻小白兔就好了。你不知道呢,她仗著領導的身份,可把我們這些下級欺負苦了。李大哥,我可就等著你幫我們出氣了哦。」

李德生一拍胸膛,牛氣沖天的說道:「沒問題,包在李大哥我身上了。」

易楚笑道:「你就吹吧……」

兩句玩笑話後,應小蝶說道:「行了,這裡就交給我了,你們先走吧。」

李德生點了點頭,又囑咐道:「對了,小蝶,南雲集團的事情可能會因為劉韻而變得格外簡單。她剛才告訴我,南湧的手上有一份秘密賬本。記錄的都是南雲集團和寧南市一些主要領導之間的勾當,好像還有些視頻資料。」

應小蝶說道:「要是這樣地話,事情肯定會變得簡單很多。李大哥,劉韻知道賬本藏在什麼地方嗎?」

李德生搖頭道:「她也不太清楚……她告訴我,有一次南湧喝醉了酒,含含混混的說了那麼一句。具體的她也不怎麼清楚。另外,這個賬本連南學亮也不知道,如果能拿到手地話,絕對是大殺器啊。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等應小蝶進了茶館後,李德生發動了車子,準備打道回府。

易楚將座椅放平,很舒服的躺著,說道:「好像沒我們什麼事情了啊……寧南這邊有你前任夫人,南學亮那邊有阿酒那個『叛徒』,這件事情是不是就已經結束了?」

李德生摸了摸下巴,嘿嘿地笑著:「結束……哼哼。早得很呢。」

易楚奇道:「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當我參合這件事情,真的就是為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

易楚坐起身來。問道:「難道不是嗎?」

李德生陰笑著:「就算是吧,但是你見過哪位大俠,天天忙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把自己給餓死的?」

易楚眨了眨眼睛,說道:「那你地意思是……」

李德生用力的一點頭,很嚴肅的說道:「咱不僅要拔刀相助,還要劫富濟貧。」

易楚繼續眨眼,又問道:「那是不是還得……順便收點『誤餐費『什麼地?」

李德生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等阿酒收拾好了,咱去會會南學亮吧。」

………………

………………

陽光帥氣的小酒哥進入迅捷公司後,立刻與人民群眾打成了一片。

他的瀟灑、隨和。還有那分隱在內心深處的狂傲不羈,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在迅捷公司裡,沒有一個是普通人,各個眼高於頂,真擺出普通人那樣的謙遜。還真就沒人看得起你。其實,換個說法的話,這也算得上是臭氣相投。

當然。前面已經說過了,阿酒只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而那剩下的一小撮人,卻恰恰是讓他最頭疼的……這一小撮人裡有男有女。男地是易楚,女的是麥子。雖然麥子只算編外人員,但她每天都要在迅捷公司裡泡上幾個小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正式的員工。

易楚對阿酒永遠是不冷不淡,師父的架子擺地十足。這不用學,老瞎子當年就是榜樣。

而麥子對阿酒連不冷不淡都算不上。偶爾用眼角瞥一眼,阿酒就會幸福上好半天……

對於易楚和麥子的冷淡,阿酒有著充分的心理準備。

他現在給自己定了個最實際地目標。拍好馬屁值好班,搞好群眾關係。爭取早日與公司以及小區裡的同志們打成一片,就連門口搞清潔的大媽都不能放過……

……大辦公室內,雷氏兄弟加上小波圍在了阿酒的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他,是如何將桌上的那張紅桃K變成梅花9。阿酒帶著燦爛的笑容,捏著一張牌,很瀟灑的一挑桌上的紅桃K,說道:「兄弟們,看好了,老母雞這就要變成鴨了……」

紅桃K在空中翻了個身,落在桌上的時候,果不其然就變成了梅花9

小波抓過梅花9看了半天,喃喃道:「我就靠了,老子一直盯著這張牌,沒理由會變啊……」微微一頓,他看向阿酒說道:「阿酒,別藏著掖著了,這魔術是怎麼玩地?」

阿酒呵呵的笑著:「小波哥,這可不是什麼魔術。」

楊波在迅捷公司一直是倍受『欺凌』的角色,這時候來了個菜鳥,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口氣也牛X了,嚷嚷道:「扯鳥淡,這分明就是魔術嘛。告訴你啊,阿酒,趕緊地教我怎麼玩,否則可別怪我這個前輩不照顧你。」

阿酒陪著笑臉:「小波哥要學,阿酒一定教。不過這可真的不是什麼魔術,憑地就是手上的速度與一定的技巧。」

楊波問道:「真的不是魔術?」

阿酒笑道:「小波前輩,你看我像是說謊話的人嗎……不瞞你說,我這也就是彫蟲小技,是跟財財學的。這傢伙可是世界各大賭場黑名單的前三位……什麼是黑名單?就是不受歡迎的人啊,贏的太多,還不出千,誰敢讓他一直贏下去啊。」

楊波瞪直了眼:「我靠,有這本事還去做殺手?和街道上的大媽挫挫麻將也能活的很滋潤嘛……」

瞧你這點出息……阿酒心中鄙夷,嘴上卻笑吟吟的說道:「小波哥,請允許我糾正您一下。我們是賞金獵人,不是殺手。」

這時候,易楚悄無聲息的站到他身後,輕聲一咳,說道:「也請你允許我……糾正你一下,閣下現在是本公司值班員兼清潔工,而且還是不拿工資的那種。」

阿酒哀歎一聲,轉過身,苦著臉說道:「師父,今天的地我已經掃了三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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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0:0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54】究竟有幾個師娘

實,易楚對阿酒並沒有什麼惡感,相反的,在李德生前,他就對這個所謂的賞金獵人產生了好奇。但世事無常,彷彿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窮凶極惡朝自己連開兩槍的小酒哥,忽然就變成了搖尾乞憐、一臉諂媚的『准弟子』。易楚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大起大落,更不習慣收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徒弟。所以,內心的那一絲尷尬轉到臉上,就成了一種不鹹不淡的敷衍。

再則,燕門收徒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在阿酒的底細沒有徹底摸清楚之前,易楚是萬萬不敢輕易鬆口的。而陸常林眼中的那一絲曖昧,也恰恰說明了這個問題。他和易楚都不是那種藏私的人,而且倆人都清楚,燕門想要壯大,就必須要有更多人的參與。當然,在壯大燕門這個問題上,陸常林是主動的,而易楚純粹是被動者。但不管怎麼說,收徒肯定不是件小事情,具體到阿酒的情況,一年的考察期是至少的、也是必須的……

儘管有些尷尬,但易楚還是很享受阿酒的恭敬……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一方強者,可不是見人就叫師父的垃圾。被這樣的人哭著喊著認師父,絕對是一種尊榮。

易楚拍了拍阿酒的肩膀,淡淡說道:「來我的辦公室。」

阿酒忙不迭的點頭,朝楊波等人揮了揮手,便跟著易楚進了小辦公室。

易楚的辦公室裡,李德生和陸常林早已就位。

阿酒一看這情形,便知道易楚叫自己來辦公室的意思……

見了阿酒,李德生和陸常林倒是很客氣。整個公司有易楚一個人裝13就行了。他們犯不著跟著裝模作樣。不管是論名頭、還是論身手,阿酒都有值得尊重的地方。對於這樣地人,易楚唱了紅臉。他們倆自然就要扮演好白臉的角色。

李德生拉著阿酒坐下,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怎麼樣,在這裡過地還習慣吧?」

阿酒苦笑,心說孫子才習慣呢。

但話到嘴邊,卻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習慣,習慣……能跟著師父學點東西,什麼樣的苦我都不在乎。」

李德生哈哈笑道:「少跟我扯淡……天天值班,還不許出門,習慣才怪呢。阿酒兄弟。到了咱們這裡,有什麼說什麼,可不帶玩虛的。」

阿酒嘻嘻一笑,收起了虛偽的話辭,說道:「出不出門倒無所謂。就是這地掃的太勤了點。每天十幾遍,水磨石的地面的都給我磨去了一層。」

李德生哈哈一笑,拍著阿酒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小伙子,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啊。這個嘛……我可就幫不上你了。」

阿酒笑著點頭:「明白,明白。」

易楚在一旁撇了撇嘴,說道:「老李,你就少在那裡裝大頭了,想發財致富,就趕緊地說正事。」

阿酒對易楚叫自己來的用意,心知肚明,聽了這句話。便道:「師父,你叫我來……是不是為了南學亮的事情?」

阿酒執意要叫這聲師父,易楚也是無可奈何。自動過濾『師父』這個詞彙後,說道:「這件事情說好了是交給你的。不過,老李有另外的想法。想聽聽你地意見……」

阿酒聞言,便看向了胖子。

李德生卻道:「我想先問問你,你弟弟……就是小色,他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

阿酒回答道:「他還不知道我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從小就很聽我的話,做任務時,也從來不會多問什麼。昨天我已經打過電話,讓他先把南學亮控制起來。我估計,這時候除了我們之外,誰也不會找到南學亮。李大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打算直接過去呢,還是讓小色把南學亮送過來?」

微微一頓,又道:「其實,我地想法是咱們沒必要來回奔波,就在這邊等著。只要我打個電話,小色就肯定能撬開南學亮的嘴。我最瞭解我這個兄弟,在他手下,就是鐵人也會張口說話。」

李德生點頭道:「省了來回奔波當然是好……阿酒啊,你雖然才來兩天,但我相信,憑你的腦子應該對我們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你也看到了,我們公司的性質實際上和你差不多,都是替人打工賺錢。但這一次出手,完全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所以我就想,我們能不能在南學亮那邊……」

話說到這裡,阿酒便是心領神會,微微一笑,打斷了李德生話。說道:「李大哥,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這事我也沒少做過。不過這一次……我估計可能要讓李大哥失望了。」

李德生奇道:「為什麼?」

阿酒答道:「上次我就說過,南學亮其實只是一張大網上的某個節點,這一點雖然看起來很

但發光點卻不是依靠自己。不瞞李大哥,我來之前,托人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相信,這時候的南學亮應該只剩下一個空殼了……」

李德生問道:「你是說,南學亮地資產都已經被轉移了?」

阿酒笑道:「倒未必是轉移,而是南學亮根本就是一個傀儡,手頭真正能支配的資金其實沒有多少。簡單的說,他其實就是一個中轉站。掐斷了源頭,他就是一個標準地空殼。當然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想,他名下地小金庫還是值得挖一挖的。」

李德生一揚眉:「這就夠了,能挖出他的小金庫就是一個大收穫。我的胃口本來就不大,混點零花錢而已。真擺個大金庫在那裡,我就是有膽子吃,別人也得肯啊?先不說你那個什麼委託人,萬一被老闆娘知道了,就夠我喝一壺的了……小打小鬧最把穩,給兄弟們發點獎金。然後全歸庸醫處理。那個孤兒院想要重建,還有老大一塊缺口呢。」

阿酒一怔:「原來李大哥是想拿這個錢來做善事啊?」

李德生笑道:「你以為呢?俺這膽子啊,只比麻雀大點。黑錢拿多了燒手,晚上睡覺還得做噩夢……」

阿酒讚道:「不虧是紅旗下長大的人,思想境界就是高啊。」

李德生大笑:「少跟我整這些肉麻的,我又不是你師父……」

說到這裡,他才發現,易楚和陸常林早不知溜哪去了。

點了根煙,胖子忿忿地罵道:「我靠,一個個跟老子裝清高……都什麼人啊,風光的事情沒我的份,這黑吃黑地事情就落我身上了?」

說話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喬丹出現在門口。

阿酒頓時眼睛一亮,騰地站起,急步上前,慇勤的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喬丹一怔,心說這人我沒見過啊……笑了笑,便問道:「我是來找阿楚的。請問您是……」

阿酒輕輕的咳了一聲,矜持的說道:「鄙人是迅捷公司的接待處主任,您可以叫我阿酒。易總剛剛出去,有什麼事情,小姐您可以對我說。」

他這邊一本正經的冒充主任,李德生卻躺在沙發上笑得喘不過氣來,還用手直拍茶几,震的水杯嘩嘩地亂響。

阿酒轉過身,奇怪的問道:「怎麼了,李大哥?」

李德生狂笑。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後,捂著肚子說道:「可千萬不要再叫什麼小姐了……要叫的話,你得叫師娘。」

阿酒一怔。心說,我靠。我到底有幾個師娘啊。那位麥警官……

……………………

……………………

「你怎麼收了這樣的一個徒弟?肉麻死我了,一口一個師娘的……」

十分鐘後,喬丹坐在易楚地老闆椅上,滿臉的好奇。

易楚笑道:「怎麼樣,被人叫師娘的滋味還是不錯地吧?」

喬丹笑道:「臭德性,答應嫁給你了嗎?」

易楚一聳肩:「不答應沒關係啊,趕明我讓他換個人叫師娘。」

喬丹乜著眼,笑瞇瞇的問道:「換誰?是小蝶還是麥子?」

易楚渾身一抖,急道:「別瞎說啊,我和她們可是很純潔的同志關係。」

喬丹站起身來,風姿搖曳的走到易楚身邊坐下,很親暱的問道:「真的嗎?」

易楚嚴肅的說道:「騙你我是球球。」

喬丹眨著眼,臉上卻多了一點殺氣,一直手也悄悄的停在了易楚的癢癢肉上,作勢欲掐。她瞇著眼,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的都是真地嗎?」

易楚不敢頑抗,歎了口氣,很沉痛的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和她們之間……確實有一點點不那麼純潔的東西。」

喬丹只是想開個玩笑,聽了易楚這話,臉色頓時一變……

只是不等她發難,易楚又笑嘻嘻地說道:「其實啊,還不止她們呢……我算算啊,差不多得有個十七八個吧?沒辦法,像我這樣玉樹臨風、貌比潘安、文武雙修的年輕俊彥,就是招女孩子愛。她們見了我,媚眼亂飛,不將我電地半身不遂都不肯放過我。所以呢,從物理角度來說,我和她們是絕對純潔的,但從意識上來說,我經常被一些女孩子非禮,也就不那麼純潔了……」

微微一頓,又很嚴肅的道:「當然了,我對你是絕對忠誠的,糟糠之妻不下堂嘛。你雖然醜了點,脾氣壞了點,但閉上眼睛忍一忍,也是能熬過去的。」

見過不要臉的,但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喬丹笑得喘不氣,死死的一口咬在易楚的肩膀上。

易楚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索性往沙發上一倒,摟著喬丹的小蠻腰,不要

道:「來吧,你已經玷污了我物理上的純潔,現在將拿去吧。」

喬丹被他摸的全身發軟,吃吃的笑著,拚命的抵擋著:「死鬼,這是你辦公室呢。」

易楚毫不在乎的說道:「辦公室又怎樣?咱們玩妖精打架,誰敢進來我殺無赦!」

喬丹用力的抓住易楚的雙手,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找你有事呢。真的。真的,別鬧了。」

易楚奇道:「真有事情啊?」

喬丹坐起身來,整理著被易楚弄亂地衣服。然後給了他一個漂亮的白眼,嗔道:「當然有事情,沒事我上你這來幹什麼?等著被你欺負啊?」

易楚嘿嘿的笑著:「誰欺負誰啊,剛才可是你主動發起的攻擊……」

喬丹一咬唇,說道:「好了,不跟你亂說了。我跟你說件正事,今天晚上陪我去參加個酒會。」

易楚先是一怔,隨即笑道:「怎麼,打算把我這個潛伏了很多年的地下老公正式介紹出去?」

喬丹白了他一眼,卻又忍不住笑道:「是呀。是呀,怕你捂在地下發霉了呢……」

她一邊替易楚整理著衣服,一邊繼續說道:「今天這個酒會的場面很大,你可不許亂說話。不要見人就說你是我老公,記住。是男友。」

易楚一撇嘴:「虛偽……」

他知道喬丹早就處心積慮的想把自己這個地下老公給推上前台,但好幾次機會都錯過了。今天估計是個比較大的酒會,一次性的介紹出去。總比上電視台做個廣告要好。這個懶婆娘……

喬丹整理完易楚的衣服後,說道:「現在還有時間,趕緊地和我去買衣服,要正裝呢……」

易楚卻道:「還早著呢,你先說說,到底是個什麼酒會啊?」

喬丹笑道:「是我們台和市政府聯合舉行的歡迎酒會,歡迎的是天空電視台的幾位董事。人家打算在這邊投資呢。」

易楚一怔,問道:「和市政府聯合舉行的?那鬍子蘭去嗎?」這會兒,他便想起了鬍子蘭。據應小蝶收集地資料顯示,鬍子蘭應該就是南學亮在寧南市的後台。眼看南學亮就要倒台。那麼,他這個大市長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喬丹說道:「他是主持人呢,當然得去。另外。這次來地不僅有天空台的董事,還有好幾位重量級的投資人。所以。寧南這邊也有很多大人物出席。政界、商界的都有。」

微微一頓,又笑道:「知道你不喜歡熱鬧……但這次人多,索性把你給推出去,省的我以後再一個個給別人介紹。」

易楚捏著喬丹的下巴,笑道:「我就說了你是個懶婆娘嘛……」

喬丹咯咯一笑,張口去咬易楚的手,這時候,門猛地被人推開,一個彪悍的身影狂笑著衝了進來。

易楚和喬丹頓時就傻了眼……來者並非別人,正是李德生李胖子。此時,他站在辦公室中間,像只猩猩樣拍打著胸脯,發出得意的狂笑。

喬丹擔心的問易楚道:「李大哥怎麼了?」

易楚摸了摸鼻子,很嚴肅地說道:「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狗給咬了……」

李德生止住笑聲,彈球般跳到易楚面前,一撇嘴:「你丫才給狗咬了呢。」

易楚忍不住笑道:「沒得狂犬病啊……那我就不明白了,沒得病你發什麼瘋?」

李德生也是笑累了,找張椅子一屁股坐下,點了根煙後,神秘兮兮的說道:「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了,猜猜,會是誰?」

易楚笑道:「這還用猜?能把你迷成這德性地人,除了老闆娘還能有誰?」

李德生打了個響指,得意的說道:「聰明,正是老闆娘給我打地電話。再猜猜,她找我有什麼事?」

易楚笑道:「當我是神仙啊……告訴你啊,有話就快點說,不說滾蛋,我還有事情呢。」

李德生歎了口氣,很深沉的說道:「其實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蔣局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今天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酒會。但可惜的是,在她身邊,正好缺少一個像我這樣有深度、有氣質、有內涵的男伴。所以,她戰戰兢兢的打來電話,懇求我在百忙之中抽點時間陪她去出席這個酒會。唉,原本我是想拒絕她的,但考慮到警方和我們一直合作的比較愉快,如果因為我個人的原因而導致……嘖嘖,沒辦法啊,捨個人為大家嘛,我也只好勉為其難了……」

易楚搖頭歎氣,對喬丹說道:「看見了吧……你剛才還說沒有比我更不要臉的,這回漲見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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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5】怪事年年有

公室裡一陣鬧騰後,喬丹帶著兩個老爺們出去買衣服楚,李德生更是寒酸,自打離婚後,就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幾件,更不用說可以出席酒會的正裝了。另外,直到出門時,李德生依然不清楚自己將要去的酒會是什麼性質的場合。老闆娘有約,激動之下,他連自己姓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哪還顧的上問這些?

上車後,他很奇怪的問易楚:「有喬丹幫著我去買衣服就行了,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易楚都懶得搭理這二百五,一縮脖子,躺到後座閉目養神去了。

喬丹笑吟吟將酒會的性質說了一遍,又道:「我們衛視台也算半個主人,客人的名單裡就有老闆娘的名字。我猜,她請你去的應該不會是另一個酒會吧……」

胖子又激動起來,哆嗦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居然是這麼重要的場合啊,老闆娘……嘿,夠意思!」

易楚在後面哼哼著:「是啊,是啊,老闆娘是挺夠意思的。下面就該你粉身碎骨、以身相許,肝腦塗地、精盡人亡了,否則,對不起人家啊。」

李德生這回倒是很瀟灑,一聳肩,回了一句:「男子漢大丈夫,正當如此。有問題嗎?」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好吧,當我沒說……」

出門時,李德生和喬丹商定好要去步行街買衣服,這時候,他叼著煙一轉方向盤,卻是拐向了南城。

喬丹奇道:「李大哥,你走錯路了吧?」

李德生笑道:「沒錯……我改主意了。咱去天茂大廈。」

喬丹吐了吐舌頭:「那裡衣服很貴的哦。」

李德生很嚴肅的說道:「沒辦法,老闆娘以知己待我,我又怎可跌她顏面?拼了。為了老闆娘,為了幸福的未來,我決定了,八千塊以下地衣服,看都不看它一眼。」

易楚卻來了精神,騰的坐起:「大哥,我身上沒帶錢,這回可就靠你混了。」

李德生哼了一聲:「現在知道叫我大哥了?你的嘛……看在喬丹地面子上,三千左右吧。」

易楚一笑,對喬丹說道:「老婆。咱下車。讓他一個人折騰去吧……」他對李德生是再瞭解不過,別看胖子人五人六,透著什麼都懂的樣子。但說起這穿衣打扮,丫連領帶都不知道怎麼打,就更不用說什麼時尚與品味了。

什麼樣的場合穿什麼樣的衣服。而這樣的衣服又該配什麼樣的襯衫,還有領帶、腰帶以及皮鞋的搭配,這些都是很有講究的。換做普通場合倒也無所謂。但像今天這樣的酒會,如果沒有喬丹幫著參謀,老闆娘是注定要小小的丟一回臉。

果然,李德生一聽易楚要領著婆娘撤退,立刻便軟了下來。

「得了,得了,不就是一套衣服嘛……包在我身上了。這麼多年地兄弟了,說這個多沒意思啊。」

喬丹笑著在一旁趁火打劫:「李大哥,還有我呢?」

李德生一咬牙:「都有,都有……你看上什麼只管買。李大哥今天豁出去了,就當是提前給伴郎伴娘的勞務費了。」

喬丹一怔:「伴郎伴娘?」

李德生說道:「對啊,我和老闆娘結婚那一天。不得找個伴郎伴娘嗎?」

………………

………………

說到買衣服,喬丹絕對是行家中的行家。在她手下……易楚也就不用說了。天生的一個『衣架』,用不著花什麼心思。倒是李德生,經她一番雕琢,恰似化腐朽為神奇。不到半個小時,一個略帶點滄桑、卻又透著沉穩與幹練的『胖帥哥』便新鮮出爐了。

易楚都有些驚奇了,左右打量著李德生,嘖嘖而歎。

不得不說,胖子還是有點氣質地,雖然胖了點,但喬丹選的襯衫和西裝不僅恰到好處的掩飾了他地缺點,反倒是凸顯出那份人近中年時的厚重。

佛靠金裝,人要衣裝,這話可一點沒錯。

易楚站在李德生身邊,好聽的話沒少說,這回倒不是譏諷,而是真心實意為老闆娘的眼光而讚歎。

透過外表看本質,老闆娘就是老闆娘,眼光賊精賊精的啊……就李德生現在這氣質,別說老闆娘了,就是身邊站個世界小姐,也絕不丟份。其實,那些滄桑、厚重什麼的都是點綴詞,簡單的一句話,現在的胖子整個就是『男人味』的代名詞!

解決完兩個老爺們的著裝問題,喬丹拉著易楚,輕聲說道:「你和李大哥先出去等我,我去那邊買點東西。」

易楚本就不耐煩逛商場,一聽這話,如蒙大赦,拉著李德生找地方抽煙去了。

倆人在停車場待了一支煙地功夫,喬丹就拎著一個紙袋走了出來。

拉開車門,喬丹將紙袋放在後座,對易楚說道:「這個你帶回去給小言。」

易楚好奇的伸手去拿,嘴裡問道:「什麼東西呢?」

喬丹一把打開他的手,嗔道:「看什

都是女孩子地東西……小蝶她們沒時間,讓我代買的

易楚恍然大悟,說道:「我說呢,買點東西還神神秘秘地不讓我跟著……」微微一頓,他湊到喬丹的耳邊,笑嘻嘻的低聲又問:「那丫頭多大號的?」

喬丹掐了他一下,說道:「呸,真不要臉。有本事自己去問小言,問我幹什麼?你不是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嗎……」

這時候,胖子走過來,說道:「我說倆位,晚上咱們是不是一起過去啊?」

易楚問道:「你是指酒會?」

李德生點頭道:「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乾脆給老闆娘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吃飯。吃完飯後,咱們一起過去。」

易楚笑道:「行啊……不過。你還是先打個電話問問老闆娘的意思吧。看她給不給你這個面子。」

李德生大咧咧的說道:「放心吧,一個電話,她保證過來……」他嘴裡吹著。手裡也沒閒著,取出手機,開始撥打老闆娘的電話。另一隻手摸到口袋時,忽然有了些心疼,又嘟囓道:「我他媽都精盡人亡了,再不給我面子,那可真是沒天理了……」

趁著李德生打電話,易楚拉著喬丹地手往停車場外面走去。他知道胖子只要和老闆娘搭上線,沒十幾分鐘不會掛線。與其在這裡乾等,聽胖子肉麻。還不如去街邊轉轉。來的時候,路邊有賣魚丸的美食車,喬丹最是鍾愛這種路邊美食,易楚打算犒勞一下今天地功臣。

兩人漫步出了停車場,找到那輛美食車。

喬丹出門向來是全副武裝。遮了半張臉的墨鏡,棒球帽,很難被人認出。挑了兩串魚丸。要了一碗涼皮,喬丹也顧不上什麼形象,站在路邊開始大快朵頤。易楚對這些東西無愛,替喬丹捧著涼皮,便開始東張西望……

這時候,一輛大巴從東邊駛來,在天茂大廈前停了下來。車門開處,十幾個身材妖嬈,卻略顯暴露的模特嘻嘻哈哈的走了出來。天茂大廈聚集了國內外的最著名的服裝品牌,像這樣的模特表演。每天都會有幾場。本著不看白不看的原則,易楚的目光便移了過去……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道是食色性也。往來的路人,尤其是男人。忍不住便要多看兩眼。

不過,今天來地這一隊模特,無論是氣質還是外形,比平常都要勝出一籌。當這一隊女孩子歡呼雀躍的穿過大廈前的廣場時,吸引的目光便格外的多。不僅是路人,就連街面上地司機也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喬丹見易楚心不在焉,便笑嘻嘻的問道:「喂,喂……看夠了沒有,當心生眼瘡呢。」

易楚撇撇嘴道:「一群柴禾妞,當我愛看啊……就是替她們的爹媽心疼,嘖嘖,都餓成了這樣。」

喬丹笑得花枝亂顫,說道:「明天我介紹你去我們台裡地曲藝部吧,你不去說相聲可惜了。」

易楚笑道:「那感情好啊……這下咱們就可以真正的雙棲雙飛了,順帶還能盯著你點,免得一不小心給哪個王八蛋拐跑了。」

喬丹實在是沒力氣笑了,輕輕的踢了易楚一腳,剛想說你才是王八蛋呢,可話到嘴邊,臉色卻瞬間變的煞白……她的一雙美眸直愣愣的盯著易楚的身後,充滿了驚恐和焦慮。

易楚一怔,隨即轉身……

原來,廣場上那一隊模特經過時,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一個出租車司機看的忘形,竟是沒注意到前方突然竄出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而等他看到時,距離那孩子已不過三四米地距離!

易楚眼光一凝,在心裡立刻計算出一組數據。這時候,他距離那女孩足有十多米的距離,如果想要從死神的手中救回這個孩子,那麼留給他地時間已經不足半秒鐘!

其實,半秒鐘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對易楚來說,想要救出那女孩,半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

可是他不得不考慮,當自己救出那個女孩後,等待自己又將會是什麼呢?

這可不是四下無人地夜晚,也不是人跡稀少的郊外。且不說這大街上數百雙的眼睛,就是街邊的那些監視器,就足以讓他從此不得安寧!

易楚回轉頭時,喬丹的臉上不僅有焦慮與驚恐,同時也有一絲期待。

易楚知道,那一絲期待是喬丹來不及說出口的話。

輕輕的歎了口氣,易楚心想,無論如何還是要救人的。大不了,老子帶著婆娘隱居就是……

這種種的念頭在腦海轉過,大概只花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這並不耽誤救人。

不過,也許就是這零點零一秒的誤差,卻讓易楚最終沒能做成英雄。

說時遲那時快,當易楚花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做出決定,又花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讓自己迅速進入狀態,正準備啟動時……一道身影閃過,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彷彿憑空出現。在刺耳的剎車聲中。他一把摟住那已被嚇傻地女

後一個驢打滾,竟是與間不容髮之際。帶著女孩逃刀!

女孩站在路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地灰土,並沒有如大家想像中的那樣去安慰孩子。

司機的臉都嚇綠了,兩腳癱軟的滾下車,忙不迭的朝那男人說著感謝的話。

男人撇了撇嘴,沒理會司機,也沒理會那小女孩,冷著臉朝馬路對面走去。馬路對面,四五個同樣一臉冷肅的人正等著他。會面時,也不說話,轉身便拐向了一條巷子……

喬丹手裡的魚丸已經掉在地上,拍著胸口說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看看那孩子。」

易楚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眼光卻一直停留在那幫人的背影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幫傢伙是什麼人,居然有如此高明的身手?一個阿酒地出現,就已經很讓人吃驚,易楚沒想到,這裡竟然又冒出一幫高手來。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看了剛才的那一幕,易楚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救人的那個男子絕對是一個高手!當然,如果僅僅只有一個高手,他並不會有多吃驚。真正讓他驚訝的是,與那男子同行的人。也不是什麼省油地燈。幾人行走時,雖然看似散漫,但彼此間的步頻竟是保持了驚人的一致。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易楚摸了摸鼻子。百思不得其解……他媽地,現在的高手難道比大白菜還不值錢。以至於滿大街的都是?

「想什麼呢?」

易楚沉思的時候,喬丹已經安撫好那受驚的小女孩,走過來拉了拉易楚的袖子。

易楚笑了笑:「沒想什麼呢,就是覺得現在的高手好像滿大街都是……」

喬丹卻是一點都不吃驚,笑道:「你是指剛才的那個人嘛……人家當然是高手啊。」

易楚一怔,問道:「怎麼說?」

喬丹笑道:「你沒看見他胸前掛著的那個牌子嗎?」

易楚稍一回憶,說道:「看見了,好像是什麼比賽所使用的那種胸牌吧?」

喬丹笑道:「笨蛋,忘記『英雄無限』大會了嗎?我一見那牌子就知道,那是趕來參賽地選手呢。」

易楚恍然,便笑道:「原來是這樣啊……」說到這裡,他對這個所謂的英雄大會忽然產生了點興趣。心想,看剛才那人的身手,或許這個英雄無限大會還是有點看頭地。真是很期待啊,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像他這樣地人會出現多少呢?

他在心裡衡量著剛才那人的實力,覺得比起阿酒來,這人顯然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想到這裡,他眼睛忽然一亮,暗道:英雄無限的獎金好像挺豐厚的啊,我不能出手,可我那比大白菜還不值錢的『徒弟』可以去試試啊。萬一拔得頭籌,豈不是一筆意外之財?嗯,就這麼決定了。光幹活不吃飯還是不夠的,作為一個新時代的黃世仁,我有責任將剝削階級的偉大傳統保持下去,並發揚光大……

只是,怎樣才能名正言順的讓『楊白勞』替我賣命呢?

易楚端著涼皮在路邊傻笑起來……

喬丹一翻白眼,跟攤主解釋說,我真的不認識這個傻子哦。

……………………

……………………

蹲在迅捷公司的大門前,阿酒百無聊賴的看著螞蟻搬家。

這時候,手機響了。

看了看號碼,阿酒不由輕歎了口氣,心說躲是躲不掉的,該來到總是要來。

按下通話鍵,阿酒笑道:「七哥,最近還好嗎?」

七哥的聲音很陰沉:「你覺得呢?」

阿酒嘿嘿的笑著:「估計不太好……」

七哥哼了一聲,問道:「你那邊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阿酒歎了口氣,說道:「對不起了七哥,兄弟我現在已經棄暗投明,踏上社會主義的光輝大道了。」

七哥問道:「你什麼意思?」

阿酒聳了聳肩,說道:「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而且我也不想解釋什麼。簡單的一句話,以前欠七哥一個人情,現在算我欠你兩個。七哥願意接受最好,不願意接受的話,按道上的規矩來吧……」

話音未落,七哥便的電話裡大吼道:「狗屁的人情,你知不知道我這次的損失有多大?」

阿酒笑了笑,說道:「七哥,別說我不給你面子……我手機快沒電了,還有什麼難聽的話,趕緊的說吧。」

七哥這時卻冷靜下來:「我要見你。」

阿酒嘟囓道:「哪有時間啊,還等著打掃衛生呢。再說了,咱們隔著好幾萬里,你說見就見啊……」

七哥哼了一聲:「用不著麻煩,我現在已經到了寧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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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1: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56】倆個大花瓶

蘭因為工作的原因,到底沒有給李德生的面子與他共過卻讓胖子晚上七點去她家接她……對於李德生來說,知道蔣蘭的住址,無疑比共進晚餐更讓他激動。當一個女人,坐在家裡輕塗脂、慢更衣,然後等著某個男人去接她。這就說明,這個女人的心扉至少已經為這個男人打開了半扇門。

這是一種等待,但也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含著曖昧的邀請。

李德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唯一遺憾的是,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公眾場合。如果這個場合更加私人化一點……嘿嘿,胖子心想,按照現在的進展速度,只要給我機會,精盡人亡的那一天恐怕也不遠了。

沒有了老闆娘,晚餐自然就簡單了很多。

李德生和易楚、喬丹在街上隨便吃了點,然後去了喬丹的公寓,倆個老爺們在衛生間裡輪流著換了行頭,喬丹也沒閒著,躲在臥室裡梳妝打扮。等一切收拾完畢,三人再次上了李德生的車,直奔老闆娘家而去。

蔣蘭一直單身,固定的住所有一套,不過卻是在省城。她來寧南不久,從來就沒有想過在這裡扎根,所以一直住在警局的招待所裡。前面說過,警局招待所的規格至少也是三星級的,在招待所的後面,還有幾間單獨的居所,是用來給下基層做調研的領導同志們準備的。蔣蘭就住在這裡……

胖子在警局的名頭很是響亮,再加上麥子那丫頭拚命的散播他和老闆娘之間的桃色緋聞,大多數警員見到他時,不僅很熟絡地打招呼。而且還會遞上一個相當曖昧的微笑。眾人拾柴火焰高,又或者說三人市虎、眾口鑠金,很多時候。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情就是在這樣地氛圍中開始的。

車子停在了蔣蘭的門前,李德生沒讓易楚和喬丹下車。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靠在車門上,擺出一個很深沉的姿勢後,撥通了老闆娘的電話。老闆娘畢竟不是小女孩了,沒讓胖子多等,很快就出了門。

見到李德生那一瞬間,蔣蘭真的是很驚訝……

她今天決定邀請李德生陪自己去參加酒會,其實也是琢磨了很久。

她是一個事業型的女性,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需要男人的呵護。尤其現在這個年齡。精力比不上從前,累的時候,那種寂寞的滋味便愈發地刻骨銘心。但說老實話,李德生絕對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愛郎。所以,當李德生向她發起攻勢時。她相當的苦惱。剛開始的時候,她想直接拒絕,但這個胖子卻很神奇。她思來想去,還是沒有開口。她實在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警局失去一個神奇教官……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慢慢的拖了下來,並開始往曖昧地方向發展。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蔣蘭卻忽然發現,自己卻越來越無法拒絕這樣的曖昧。

這個胖子不修邊幅,也很邋遢,但辦起事來卻是雷厲風行,透著一股在其他男人身上無法看到地狠厲。

而且,胖子還很狡猾。不斷的觸及她的底線,卻又經常得了便宜就跑,讓她氣也不是。恨也不是。

最重要的是,胖子真的很有男人味。並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喜歡跟女人商量的男人。

比如楊程的事情,蔣蘭雖然什麼都知道,但卻完全是後知後覺,一直跟在胖子屁股後面。她有時候很氣憤,但靜下心來,卻能體會出胖子的用心,以及他這一路走來時的艱險。她知道,這樣的男人是行動派,永遠是做了再說。你若是能看明白最好,看不明白地話,他也不會解釋什麼。

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在身邊,倒也別有一番滋味……不知不覺間,蔣蘭的態度開始有了變化。她覺得自己應該試著去接受、又或者去瞭解一下這個男人。她卻不知,男人地征服,往往就是這樣小的變化開始地。

今天上午,蔣蘭考慮兩個小時,才決定將男伴的人選鎖定在胖子的身上。

她想,先走出這一步試試吧……唯一讓她擔心的是,胖子確實挺有男人味,但也太邋遢了點。不過人無完人,她也不是那種靠男伴來凸顯自己的虛榮女人。所以,打電話的時候,也就沒提醒這方面的事情。

但是當胖子站在車前,將一個成熟男人的風度完美的展現出來時……

老闆娘卻是輕聲一歎……完了,老娘這輩子怕是要栽在這個死胖子的手裡了!

……………………

……………………

歡迎酒會的地點設在鏡湖邊的韻蘭閣酒店的三樓。

李德生將車停在韻蘭閣門前,下車後,看了一眼老闆娘,很牛氣的將手臂一抬。

老闆娘給了他一個白眼,卻是很溫柔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喬丹和易楚在後面看的忍俊不禁,相視一眼,並沒有挽臂,而是十指相交,手牽手的走進了酒店。

進了酒店,老闆娘和喬丹的地位便凸顯了出來。畢竟一個是六扇門的總捕頭,一個是可以代表城市形象的女主播。上來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相比之下,易楚和李德生徹底的淪為了雄性花瓶。這裡往來不是達官就是貴人,誰知道他們是老幾啊?還沒上到三樓,兩個老爺們就羞愧的無地自容,心說,這真他媽不是人幹的活啊……

好在身邊的兩個女伴善解人意,遇上熟人時,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自己的男朋友介紹出去。

於是乎,易楚和胖子就在別人驚詫的目光中,愈發的無地自容了。

倆人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別人眼光中的含義。顛來倒去不過兩句話,一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另一句就是:好白菜都叫豬給拱了……上了三樓,來到酒會的正廳。人雖然更多,但這樣的場面卻意外地少了起來。李德生擦著汗,對易楚低聲說道:「他***。早知道這麼傷自尊,老子就不來了。」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是啊,是啊,這就是找女強人做老婆的下場啊。」

喬丹在一旁笑吟吟地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在發牢騷了,我們先去那邊坐下吧。」

蔣蘭考慮到胖子的情緒,在靠近角落的地方找了一張桌子,正再那邊招著手。

四人落座後。蔣蘭看著李德生似笑非笑的說道:「待會是鬍子蘭致歡迎詞,走完這個過場後,你要是不願意呆在這裡,我們可以離開。」

李德生笑道:「那敢情好,不過離開後去哪裡呢?」

蔣蘭一揚眉。說道:「當然是回家啊。」

李德生色迷迷的問道:「是回你家呢,還是去我家?」

蔣蘭哭笑不得,說道:「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胖子這邊調戲著老闆娘,易楚和喬丹只當沒看見……兩人進門時,手就緊緊的握著,直到這會兒也沒

「請問您是易楚易先生嗎?」侍者彬彬有禮的問道。

易楚一怔:「對啊,我就是。」

侍者微笑道:「易先生,我們專門給您安排了一個貴賓休息間,如果您嫌這裡太吵鬧的話,可以和您的同伴一起去那裡休息。」

易楚皺著眉,說道:「你不會是弄錯了人吧?」

侍者笑道:「當然不會……這是單先生吩咐的。」

易楚一揚眉:「是單子文?」

侍者笑道:「對。是單子文先生。他現在正陪天空台地幾位先生說話,剛才遠遠的看見易先生,知道您不喜歡熱鬧。所以特意讓我為您安排一間休息室。單先生還讓我轉告您,待會他會過去找您。」

蔣蘭便有些奇怪了。一是奇怪單子文是怎麼認識易楚的,而且關係好像還相當的不錯。二是奇怪,這次酒會的貴賓休息室都是給客人準備地,單子文哪來的這個特權?

彷彿是看到了蔣蘭的疑惑,侍者笑道:「這家酒店是單先生地產業,這次的酒會也是他承辦的。除了貴賓休息室之外,幾位先生小姐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儘管提出。單先生說了,到了這裡,易先生就是主人。」

單子文如此盛情,連主人都讓給了易楚,易楚自然也不會客氣。

他站起身,笑著問蔣蘭道:「老闆娘,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

蔣蘭笑道:「你們先去吧,我可走不開,胡大市長馬上要致歡迎詞,我這個小兵可不敢走開。還是等他『訓完話』後,我再去找你們吧。」

李德生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低聲笑道:「你這個小兵雖然不敢走開,可卻有膽子給他使絆。」

蔣蘭打開胖子的手,咬唇笑道:「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好了,好了,這樣的訓話也沒幾次了。此時高台,他日卻是樊籠,就讓我看完他最後的表演吧。」

留下蔣蘭後,易楚、喬丹和李德生跟著侍者去了貴賓休息室。

韻蘭閣地三樓空間極大,結構與劇院有點相似。中間是大廳,可舉行酒會、宴會。而貴賓休息室則在上方的開放式的迴廊上,很像是劇院裡看戲地包廂。而實際上,這種休息室同樣是開放式的,透過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見整個大廳。

這次的酒會注定是很熱鬧的,三人上樓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轉身的一瞬間,一個俊朗的帥哥侍者托著酒盤混進了大廳……

大廳裡,鬍子蘭開始致歡迎詞。

而在某間貴賓休息室裡,一個臉色陰騖的男子正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

這個男子大約五十來歲,穿著一件唐裝,手裡的一個煙斗正散發著裊裊的青煙。

阿酒已經脫下身上的侍者裝,一臉無所謂的坐在沙發上,說道:「七哥,我已經來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七哥輕輕的哼了一聲:「先說第一件事情,南學亮現在在哪裡?」

阿酒摸著鼻子:「當然是在我手裡。」

七哥轉過身,盯著阿酒,問道:「為什麼要抓他?」

阿酒笑了笑,說道:「七哥,你乾脆直接問我為什麼『反水』好了。七萬八繞的,你也不嫌累?」

七哥點了點頭:「那好,我等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阿酒稍稍沉吟,說道:「其實這事說起來也很簡單,當然,也很丟臉……七哥,不是我要去抓南學亮,而是在這之前,我就先被人給抓了。」

七哥聞言,一臉的震驚,急道:「你是說……你失手了?這怎麼可能,這種小地方,又是內地,憑你的本事,怎麼可能會失手?」

阿酒泛起一抹苦笑,說道:「就是因為這裡是內地,所以我才失手。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憑我的這身本事,天下大可去的。但是他又告訴我,他說的天下並不包括內地,假如有一天我來到這裡,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夾起自己的尾巴。呵呵,當初師父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就沒聽進去……」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但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了。唉,往事不堪回首啊……七哥,你是沒看到,抓我的那人,簡直就不是人啊。我在面前,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七哥這時反倒冷靜下來,嗤笑道:「我也是混江湖的,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給我說故事啊?」

阿酒也懶得多說,笑了笑,便道:「信也罷,不信也罷,我也沒打算往深裡說。七哥,給你一個忠告,想發橫財還是去找那些洋人吧。在內地……至少在寧南,你是沒有任何的機會了。另外,南學亮的事情你也不要多管,只當是破財消災,又或者是丟卒保車。」

七哥知道阿酒的性格,聽他說的認真,心裡也是費了思量。

他皺眉道:「南學亮不算什麼,少了他,最多半年的時間,我就能重新織一張網。而且,看在你阿酒的面子上,這些損失我也認了。但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人,竟是把你嚇成了這樣?」

阿酒聳了聳肩,說道:「丟臉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你……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七哥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不要妄想著從我這裡挖到什麼。老實說,我遇到的那些人,不是你能忍得起的。話說這南學亮,也是倒霉催的,不知怎麼就惹上了人家。這下倒好,連面都沒照,卻只有等死的份了。」

七哥沉吟良久,在心裡反覆權衡著阿酒這番話的真假。

過了好一會,他抬頭說道:「好吧,我接受的你的建議,不過阿酒你記住,你現在已經欠了我兩個人情。」

阿酒歎了口氣,說道:「別說兩個了,就是十個也不打緊,但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從今往後,我阿酒就算是改邪歸正了,作奸犯科的事情,七哥你省省心,就別再找我了。」

七哥忍不住怒道:「放屁,鋪橋修路的事情我用的著找你嗎?」

阿酒笑道:「那可就對不住了,我現在是有賊心卻沒賊膽,也是無可奈何啊……好了,七哥,人情不人情的,你自己掂量著辦,能幫的我阿酒絕不會推辭。不能幫的,也請你多原諒。好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一步。媽**,還得回去打掃衛生呢。」

阿酒轉身欲走,七哥卻及時的叫住了他。

「等等……」

阿酒轉身問道:「怎麼,還有什麼事情嗎?」

七哥沉吟了一會,說道:「我現在就有事需要你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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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7】開個玩笑

著無聊,易楚和李德生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大廳裡正歡迎詞的鬍子蘭。

對於這位寧南市的父母官,易楚幾乎沒有什麼印象,只是在電視上見過幾次。

站在鬍子蘭身邊的是市裡的幾位主要領導以及衛視台新上任的臨時台長崔民。這時候的鬍子蘭依舊瀟灑自如,展現著一任父母官的風采。

李德生忽然笑了笑,說道:「其實在我個人眼裡,對鬍子蘭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自他上任後,寧南的發展還是有目共睹的。蔣蘭剛才對我說,今日高台,他日樊籠。真不知道這位大市長被揪下來的那一天,又會是一付什麼表情。」

易楚摸了摸鼻子,說道:「這要取決與他在南學亮這個大坑裡陷的有多深……哎,說真的,老李,你覺得他陷的會有多深?」

李德生笑道:「不好說,我估計……至少這個市長肯定是當不成了,政治前途就更不用提了。」

這時候,喬丹走了過來,偎在易楚的身邊,問道:「你們對鬍子蘭的資料掌握了多少?」

易楚笑著回答道:「嚴格的說,一條都沒掌握……因為事情到了這個程度,我和老李差不多就算是功成身退了。誰有罪,誰沒有罪,是司法機構的事情,我們沒必要參合。說實話,我也沒這個心情去參合。」

李德生感歎道:「是啊,整件事情雖然是由我們挑起來的,但路鋪平了,走的人卻不是我們。總的來說。咱們干地還是體力活啊……」

如易楚所言,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雖然結局並沒有敲定。但對他和李德生來說。整件事情基本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了。這裡面到底藏了多少的齷齪,多少的貓膩,他不想去理會,也懶得去理會。現在,唯一要做地就是等著小色那邊的消息,然後再反饋給三組。而應小蝶和老闆娘有了這些消息,再加上劉韻提供的線索,勢必要在寧南市內掀起一場驚天的風浪。甚至還有可能波及到省裡的一些單位和個人……

不過還是那句話,管它驚濤駭浪,又管它分崩離析。這些都與我無關。也儘管這場風浪的源頭,是因為我輕輕的扇動了一下翅膀……

易楚忽然說道:「說實話,這件事情最大的功臣是阿酒。」

李德生點頭道:「是啊,沒有他,這件事情還有的糾纏。否則的話。至少南學亮那邊我們是要跑一趟地。」

易楚笑道:「所以說,古往今來,不管是正義的一方。還是惡勢力,最痛恨的就是他這樣的『叛徒』。」

李德生哈哈大笑:「不過我喜歡……」微微一頓,他看著易楚又道:「說真的,阿楚,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易楚不由苦笑:「我也不知道,先晾著吧。」

李德生說道:「其實,我倒覺得這傢伙不錯,行事雖然有點無厘頭,而且也有點亦正亦邪地味道,但骨子裡卻恪守著那種傳統的江湖道義。阿楚。我對你們燕門不瞭解,也不知道你們收徒弟的規矩。不過我總覺得,如果可以地話。還是指點指點他吧。」

易楚摸著鼻子,忽然笑的很陰險。說道:「我沒說不指點他啊,而且……我已經想好了具體的辦法。」

李德生一怔,隨即問道:「說來聽聽。」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等著瞧吧,先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

李德生嘖了嘖嘴,對喬丹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喬丹,你老公現在變得越來越陰險了。」

喬丹笑吟吟的挽著易楚的手,說道:「近朱者赤,那是因為阿楚和李大哥在一起呆的時間太久了呀……」

李德生輕輕在自己臉上抽了一下,笑道:「你還不如說近墨者黑呢,算我嘴賤……」

三人正笑鬧時,休息間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矮胖的老頭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易楚一怔,正要問話,那老頭卻一拍腦袋,說道:「哎呀,對不起,我進錯房間了。」

易楚笑了笑,不以為意,心說,進錯了房間那你就出去吧。

誰知這胖老頭說了一聲對不起後,卻壓根沒有出去的意思,盯著茶几上地酒,笑嘻嘻的說道:「奇了怪,奇了怪,這酒好像是82的好東西啊,我們房間裡怎麼沒有呢?」

茶几上地那瓶82年的紅酒自然是單子文單獨為易楚準備:|i的是,包括李德生在內,這個房間的人壓根就不懂酒。喬丹倒是知道一點,但她從不喝酒,進房間時,看都沒看一眼。所以,侍者將酒打開後,李德生老實不客氣的灌了幾大杯,還嘖嘖歎道,這裡的主人真不體貼,盡弄些甜水給人喝……

胖老頭依然沒有走的意思,骨碌著眼睛,竟是很不客氣的往沙發上一坐

易楚和李德生都傻了眼,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倒是喬丹聰明的緊,輕輕一拉易楚的袖子,示意他看向那瓶紅酒。

易楚笑了笑,對胖老頭說道:「老先生,是不是見了好酒就走不動道了?」

胖老頭嘿嘿一笑:「沒錯,沒錯,小伙子眼光賊的很……怎麼樣,不介意請我喝一杯吧?」

易楚笑道:「千萬不用跟我客氣,反正也不是我家的。」

按理說,這樣的不速之客是不受歡迎的,但這老頭長的矮胖,一笑起來有點彌勒佛的意思。挺招人樂的。易楚和李德生本就是不拘小節的人,看這老頭挺順眼的,再加上長者為尊,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往外趕。

李德生坐在老頭的旁邊,給老頭倒了杯酒,然後拿起自己的杯子,奇道:「這酒哪裡好喝了?奇了怪,我喝了就跟甜水一樣啊……」

老頭慢悠悠的啜了一口。笑瞇瞇的說道:「用不用我給你上一課?」

李德生搖頭笑道:「免了吧,咱是個粗人,不好這調調。你說了也是白說……」

易楚見李德生和老頭搭上腔。也就沒有多理會,拉著喬丹手,站在窗前看風景。

老頭很健談,一杯酒進肚後,話鋒更甚。

李德生也是個愛扯淡地人,老闆娘沒來,左右無事,便陪著老頭天南地北的海聊起來。

大廳裡的氣氛愈加地熱烈,鬍子蘭的歡迎辭已經結束,這時候。正是各顯其能的時候。談生意的,攀關係的,聯絡感情的……這樣的酒會,其主旨正在於此。蔣蘭一直跟在鬍子蘭身邊,天空台和境外的幾位大投資商有意在寧南落腳。那麼作為一任治安長官,為客人介紹寧南市的治安環境,是她應盡的責任。只不過。老闆娘今天晚上明顯有點心不在焉,好幾次抬頭向休息間地方向張望。

易楚便笑道:「阿喬,看來我們的得準備紅包了。」

喬丹吃吃的笑著:「我可沒錢,把你包出去算了……」

易楚笑道:「這種玩笑可不敢開,胖子會殺人的。再說了,把我當紅包送出去,你覺得……我是睡他們中間好呢,還是乾脆把胖子趕出新房?」

喬丹哭笑不得,擰著易楚的胳膊,嗔道:「你怎麼越來越流氓了?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倆人說笑地時候,胖老頭忽然站起身來,笑道:「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也該過去了。」

易楚心想。您老人家還知道要走啊?

他心中腹誹,嘴上卻客氣道:「老先生不再多喝一杯?」

話剛說完,目光落到茶几上,不由一窒……我靠,還客氣個屁啊,那瓶82年代紅酒早就一滴不剩了。

老頭卻是瀟灑的很,呵呵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就不請教幾位的尊姓大名了……有緣地話,我們肯定會再見面的。」微微一頓,他笑著出門,卻又自顧自的說道:「好酒,好酒,惜乎醉翁之意不在酒。酒再好,也不過是個餌……」

老頭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出了門,揚長而去。

易楚與李德生面面相覷……

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話好像大有深意啊。

易楚問李德生:「這老頭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李德生說道:「沒說什麼啊,都是些閒篇……嘖,這老頭好像有點古怪啊。」

老頭出門時,門並沒有帶上。這時候,有人匆匆而過,眼角瞥到休息室裡的人,忽然又轉了回來。

這人站到門口時,易楚也是一怔……老熟人啊。

陳致遠站在門口,臉色古怪的看著易楚,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小白臉是怎麼混進來的?

他轉眼看見易楚身邊的喬丹,眉頭一揚,說道:「原來是喬小姐啊……」

喬丹笑道:「陳秘書你好。」

陳致遠很客氣的點了點頭,瞟了一眼易楚和李德生,問道:「喬小姐,這兩位是……」

喬丹拉著易楚的手,說道:「這位是我地男朋友,這位是李德生李大哥。」

實際上,陳致遠對李德生是知道的,但由於易楚同學是個萬年潛水員,所以在他的印象中,易楚依舊是那個靠吃軟飯混日子地小白臉。唯一讓他驚奇的是,這個小白臉也實在太能耐了點,居然傍上了喬丹這樣重量級地人物……

陳致遠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易楚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想起了蔡琳……

他咳嗽一聲,對喬丹說道:「喬小姐,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他乜眼看著易楚,冷冷的說道:「你的這位男朋友,身份可不簡單啊。」

喬丹曾經聽易楚說起過陳致遠和蔡琳的事情,打心眼的瞧不起這位市長秘書,這時候,起了玩心,便笑嘻嘻

:「對啊,身份是很不簡單呢。沒認識我之前,他歡迎的頭牌哦……」

此言一出,李德生狂笑,易楚則是鬱悶的想去撞牆……這個死婆娘,晚上回去就休了你。

陳致遠也是傻了眼,這……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喬丹嗎?

不過,他能做到市長秘書的位置上。心思自然縝密。稍一觀察,便知道喬丹是故意在戲弄自己。而且他也猜了出來……面前地這個小白臉多半不是什麼吃軟飯的,並且。他肯定將那晚的事情告訴了喬丹。否則,又哪來頭牌之說?

陳致遠心中冷笑,喬丹啊喬丹,我一片好心,你卻當成了驢肝肺,那可就別怪我跌你地面子了。

微微一頓,他伸手招來一個侍者,然後對喬丹說道:「喬小姐,對不起了,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的休息室。但這裡是專門為貴賓準備的。還是請幾位離開吧……」說完這話,他瞪著侍者又道:「你們是怎麼做事情的,不知道這些房間都是有用的嗎?趕緊的把這裡收拾了。」

此侍者並非先前的那個侍者,確實不知道易楚是怎麼進的貴賓室。不過,能在這裡當侍者的人。眼力也是有的。這裡地客人非尊即貴,他一個侍者,沒弄明白客人身份之前。哪敢輕易趕人?他看著陳致遠,苦笑著也不說話,表示自己很為難。

陳致遠冷笑著,對侍者說道:「去,把你們管事的叫來,另外,別忘了通知保安。」

李德生聞言,心中大怒,***,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居然還叫保安?

喬丹臉也冷了下來……不過易楚卻是老神在在,輕輕一捏她的手,又遞了個眼色給胖子。示意倆人稍安毋躁。

侍者轉身而去,陳致遠回轉身。陰陽怪氣的說道:「喬小姐,如果你累了地話,我可以讓人在樓下安排一個房間給你。不過……這兩位先生我就無法安排了。」

喬丹拉著易楚的手,笑吟吟的說道:「這可不行,阿楚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說話間,那位領易楚進貴賓室地侍者匆匆趕來,見到陳致遠,不由一怔。

他看了看房間裡神色忿忿的李德生,便知道這位市長秘書肯定是與房間裡的人起了衝突。

很職業的笑了笑,他問陳致遠道:「陳秘書,有什麼地方可以效勞的嗎?」

陳致遠照例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並催促著侍者趕緊的騰出貴賓室。

這位侍者輕輕歎了口氣……說起來,他和陳致遠還是同行。只不過他是給單子文當秘書,而陳致遠是給市長當秘書。由於今天這個場合十分重要,單子文不放心酒店裡的服務生,臨時將他發配下來做了總管。作為單子文的秘書,他雖然只遠遠的見過一次易楚,但心裡卻明白這個年輕人地重要性。

侍者苦笑著,拉著陳致遠的手臂,便想跟他解釋。

這時候,易楚卻笑嘻嘻的說道:「這位老兄,記得你剛才說過,今天我就是這裡地主人,對嗎?」

侍者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這事怕是鬧大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了一聲『是』。

陳致遠奇道:「什麼主人……這不是老單的酒店嗎?」

侍者沒跟他解釋,很恭敬地問易楚道:「易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易楚看都懶得看陳致遠,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敢有什麼吩咐,我就是在想……假如我讓老單把今天的客人全部趕出去,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我?」

陳致遠樂的臉都開始抽抽,我靠,這傢伙當自己是誰啊,瘋了吧他?別說是你一個小混混,就是單子文也不敢這麼做啊……

李德生和喬丹也是奇怪,阿楚一向低調,今天是發的什麼神經?倆人都以為易楚不過是想調戲一下陳大秘書而已……有單子文在這裡,憑他一個小小的市長秘書,自然是趕不動自己。但倆人萬萬沒有想到,這玩笑好像是越開越大了……

喬丹輕輕一拉易楚,低聲問道:「阿楚,你怎麼了?」

易楚笑了笑,說道:「別管我,我只是想找一個答案而已。」

單子文的秘書臉都綠了,立刻用手機聯繫了單子文,誰曾想,當他結束通話後,不僅臉是綠的,而且眼睛也是綠油油一片。他看著易楚,愣愣的說道:「單先生說,他馬上趕過來。另外,單先生還說,如果易先生堅持這樣做的話,他不介意現在就關閉這家酒店。」

易楚呵呵一笑,拍著秘書的肩膀說道:「老兄,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啊。趕緊的告訴你們單總,讓他不用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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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8】果然是個熱鬧的夜晚

著陳致遠灰溜溜的背影,易楚的心裡卻沒有多少出了感。

他從來就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原本,他只是想當著單子文的面,給陳致遠一個難堪,順便替蔡琳出口氣。絕沒打算開這種幾近與荒謬的玩笑。但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時,他總覺得某個老太太正朝自己微笑。於是,往日的那些疑慮湧上心頭,竟是一發而不可收拾。悠哉游哉的,竟是開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玩笑……

陳致遠走後,那位秘書也沒多呆,說易楚說了句『單先生馬上就到』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這個讓他發瘋的傢伙。

喬丹關上門,嗔道:「你發什麼瘋啊,開玩笑沒你這麼開的……你這不是把單子文扔到水裡去了嗎?」

李德生似乎明白了易楚的心思,笑嘻嘻的說道:「這傢伙是想看看老太太寵他到什麼程度呢。」

易楚一本正經的糾正道:「嚴格的說,是縱容。我想知道,她會縱容我到什麼程度。」

喬丹皺著眉,說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老太太寵你,那是長輩對小輩的愛護,哪有你這樣的啊……」

易楚刮了一下喬丹的鼻子,笑道:「大人說話,小孩不許插嘴。」

喬丹剛一瞪眼,易楚便陪著笑說道:「說錯了,說錯了……我的意思是,小孩子的事情,您老人家就別管了。」

喬丹撲哧一笑,恨恨的掐著易楚:「你呀,不把人氣死不算完。」

沒了82年的紅酒。李德生便開始灌那些寫著洋文的『甜水』,順便摸了兩根煙拋了一隻給易楚,問道:「我也有些奇怪。好好地,你哪來的這些怪想法?」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你這傢伙,都被老闆娘迷昏了頭,炫暈了眼……」

李德生聽出他話裡有話,奇道:「你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易楚歎了口氣,沉痛的說道:「老李啊,咱們身邊出叛徒了。」

李德生一怔:「叛徒?」

易楚點頭道:「對,叛徒……知道是誰嗎?」

李德生不知道這個『叛徒』叛地究竟是什麼事。但數來數去,公司裡最有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好像也只有……

他啪的一聲點著火,乜眼看著易楚:「你是說庸醫?」

易楚笑道:「沒錯,就是他。這傢伙,被老太太給收買了。」

李德生抓了抓頭。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啊,當心人家告你誹謗。」

易楚說道:「前天下午,我在他頭上看到一片油蘭樹的花瓣。黃中帶藍的那種,米粒大小。」

李德生疑惑道:「這能說明什麼?」

易楚笑道:「這種油蘭全世界都沒幾株,但是老太太的小園子裡卻有兩棵。不敢說國內,但至少在寧南,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李德生一揚眉:「他怎麼認識老太太的……再說,他瞞著咱們去種桃小園幹什麼?」

易楚聳了聳肩道:「你沒發現老蕭同志已經很久沒來咱公司了嗎?老李同志啊,太祖教導我們,要時刻提防敵人對我們內部的侵蝕。你瞧瞧,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你就開始放鬆警惕,吊兒郎當的了。」

所謂叛徒,自然只是個玩笑。

雖然不知道陸常林是怎麼和燕老太太接上頭地。但李德生卻很清楚,燕老太太是決不可能去害易楚的。他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是你們家的家事,和我有毛的關係啊。再說了,庸醫也是燕門的子弟,見了老太太,無論按年紀還是按輩分,都得恭恭敬敬磕個頭。見一見也沒什麼,做臥底更是小輩地本分……」

說到這裡,他哈哈一笑,又道:「我說呢……老蕭那王八蛋怎麼不來和我下棋了,原來找到替身了啊。」

喬丹在一旁聽的是一頭霧水,問道:「阿楚,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易楚苦笑道:「有什麼不明白的?老太太這是在把我當三歲孩子帶呢……唉,真不知道她老人家葫蘆裡賣地什麼藥。有什麼話不能明說嗎?」

說話間,單子文和蔣蘭一起走了進來。

易楚立刻迎了上去,笑道:「單大哥,剛才開了個玩笑,千萬別介意啊。」

蔣蘭是快進門時遇上的單子文,她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問道:「怎麼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李德生很體貼的給老闆娘送上一杯飲料,笑著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蔣蘭聞言,柳眉倒豎,怒道:「狗仗人勢的東西,老娘在這裡,一腳踢他出去。」

李德生一豎大拇指:「好,有個性,我喜歡。」

蔣蘭一

「一邊去……」隨即轉向單子文和易楚,問道:「你呀?」

單子文笑道:「阿楚是我夫人的弟弟,你說我能不認識他嗎?」

蔣蘭倒是認識單子文的夫人,心想這兩人也不同姓啊。不過她並沒有問出口,八卦的事情回去問胖子就行了,沒必要在這種場合多說什麼。

單子文握著易楚手一直沒放,笑道:「阿楚,這不能怪你,應該說是我招呼的不周。你不知道,剛才聽秘書說起這事,真是嚇了我一跳。」

易楚笑道:「不好意思啊,單大哥,給您添麻煩了。」

單子文說道:「瞧你說的……你可別誤會了,我不是怕別地,我是怕老太太回家罵我呀。要是讓她老人家知道你在我這裡受了委屈,真敢揪下我的頭當球踢。至於陳致遠……他算個什麼東西。別說是他了,就是鬍子蘭來,我也不會讓阿楚你在自家的地盤上受任何地委屈。」

微微一頓。他拉著易楚地手,又低聲說道:「我可沒有開玩笑,你剛才如果是認真地。我絕對會關酒店攆人。一個市長,幾個財閥而已……我得罪不起,不還有老太太頂著天嗎?就說天空台的老闆米歇爾,算是世界聞名吧。可是老太太往這一坐,叫他站著,他就絕不敢坐著……」

單子文似乎喝了幾杯酒,這時候有些興奮。

易楚聽了這些話,心裡吃驚不小。他早知道老太太絕不是一般人,但也沒想到居然牛到這個程度!好傢伙,米歇爾。那是可是富豪榜前列地人啊……他很想問單子文,大哥你別是喝多了吹牛吧?但轉念一想,到了單子文這個境界,好像沒必要用吹牛這種方式來自抬身價吧?

不管是不是吹牛,好在這些話是低聲私語。倒也不怕被人聽見。

隨便又說了幾句,考慮到這種場合不十個探討這個問題,易楚便將話題轉了過去。

單子文是個機靈人。見易楚轉了話題,自然也不會多說。陪著李德生喝了一杯酒,便準備告辭。

李德生說道:「單先生,感謝你的盛情款待。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下次千萬不要拿什麼82年的紅酒給我喝了,純粹是糟蹋上一瓶老白干呢。」

單子文一怔:「什麼82年的紅酒?」

李德生指著茶几上的酒瓶,奇道:「這不是你讓人專門準備的嗎?」

單子文搖頭道:「沒有啊,今天的酒水都是統一安排的,具體是些什麼。我雖然不太清楚,但肯定沒有82年的紅酒。倒不是我不捨得,而是拿不出這麼多啊……」

易楚朝李德生遞了一個眼色。隨即便藉著問老太太的近況,將單子文送了出去。

送走單子文後。他轉身進門,看著李德生說道:「那老頭有古怪。」

李德生一撇嘴:「還用你說?」

蔣蘭奇道:「什麼老頭啊?」

李德生苦笑著搖頭,便將那老頭地事情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之後,易楚對蔣蘭說道:「老闆娘,幫我個忙。回去的時候帶上這個瓶子,幫我把指紋取下來。」

蔣蘭笑道:「有這個必要嗎?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李德生搖了搖頭,說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對了,我忘了跟你說,那個老頭走的時候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他說什麼醉翁之意不在酒,這酒不過是個餌……我地局長大人,人家都已經點明了是專門來會咱們的,你說我們能不查個清楚嗎?」

蔣蘭稍稍沉吟,問道:「會不會是南學亮搞的鬼?」

易楚說道:「應該不會是他,要是也是他身後地人。」

蔣蘭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瓶子我帶走,查身份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一旁的喬丹聽的卻是津津有味,拉著易楚的袖子,小聲說道:「好有意思哦……我都想辭職去你們公司呢。」

易楚一撇嘴:「你就饒了我吧,小姑奶奶。有個麥子添亂就夠了,再加上你,那還不得鬧翻天啊。」

喬丹一皺鼻子:「切,稀罕啊……不許我去你們公司,那我就去天空台,柳冉姐跟我說了很多做節目時候的事情,比你這刺激多了。」

易楚笑道:「你想去天空台我也沒攔著你,就別找借口了。我還不知道你嗎……」

這時候,李德生已經幫蔣蘭將酒瓶收了起來,問道:「我說幾位,這大好良辰的,悶在這地方實在沒意思。我們換個地方吧……要不,我請你們去吃爆田螺?」

易楚笑道:「穿著這身衣服去大排檔?給人當猴子看啊?」

喬丹說道:「要不去牛叔那裡吧,好久沒去看他老人家了,還有球球,也不知道是瘦了還是胖了。」

笑道:「反正有車,去哪裡都行,先出去再說吧。我這種人呆的地方……」

蔣蘭這時候也算完成了任務,再加上嘗到了依偎在胖子身邊的滋味後,也不想立刻就回去面對冷清的房間。當然,她更不想現在就把胖子領回家。她雖然沒結過婚,但對男人地心思卻是門清。這麼容易就讓胖子溜上自己地床。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女人嘛,就是得矜持點。

幾人說笑著出了休息室,沒走幾步。卻忽然聽到『砰』地一聲悶響。

易楚正奇怪這這是什麼聲音,蔣蘭和李德生地臉色卻已經變了。

這倆人對槍械都不陌生,尤其是胖子,可說是玩槍地祖宗。聽了這聲音,便知道有人在酒店裡開槍。

如果是在戰場上,又或者是在靶場上,槍聲顯然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在酒店裡聽到這聲音,便是傻子都能明白,這決不是什麼好事。

李德生眼光一凝,立刻看向對面的一間休息室。低聲道:「槍聲是從那裡傳來的……」

說是對面。但整條迴廊是被隔開的,要去那間休息室,就必須要經過大廳。

這時候,大廳裡的人紛紛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有些人似乎已經意識到這是槍聲,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緊張。蔣蘭當機立斷。說道:「老李,你和阿楚過去看看,注意。不要引起慌亂……」說完之後,她將喬丹推進了休息室,將門關上,隨即取出手機,開始聯繫酒會的保安人員。今天的酒會保安是由江陵分局地人在負責,幾個穿著侍者服裝的警察也已經意識到什麼,急步向樓上的休息室走去……

易楚和李德生下到大廳的時候,蔣蘭已經吩咐人將去對面休息室的路封住住。同時,單子文和鬍子蘭一起,開始安撫大廳裡地人。應付這樣的場面。都是備有預案的。單子文面帶著微笑,向大家解釋,這是一個小小地意外。某位客人喝多了。拿著酒瓶亂砸正發酒瘋云云……

保安人員已經接到蔣蘭的電話,並沒有阻止易楚和李德生上樓。

但是剛走了幾步。易楚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朝大廳外走去。

他的眉毛一跳,一把拉住李德生,說道:「老李,你先上去,我看到一個熟人,先去問他幾句話。」

李德生一怔,但隨即明白,易楚在這時候要找的人絕不會是『熟人『那麼簡單。便道:「你去吧,上面交給我了。」

易楚來不及點頭,立刻大步向大廳外走去。

這時候,鬍子蘭和單子文已經來到蔣蘭的身邊,正臉色凝重的向她詢問著什麼。

蔣蘭卻沒有多加理會,開始有條不紊的指揮起現場的保安人員。她不知道,李德生要去的那間休息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開槍地人現在躲在什麼地方。現在,第一要緊的事情就是先控制住去往休息室的樓道口,以及大廳地出口。然後再和單子文協商,用最安全的方法將客人們轉移。唯一讓她感到心安地是,酒會剛剛進入高潮,在對面迴廊的貴賓室裡休息的客人並沒有幾個……

易楚出了大廳,卻已經失去了那個熟人的背影。

他沒多猶豫,開始加快速度,往二樓跑去……

李德生來到傳出槍聲的那間貴賓室,示意率先趕到的保安退到一邊,然後側著身子貼在門上傾聽。

貴賓室裡鋪有地毯,在沒有設備的情況下,實在很難判斷出裡面有沒有人。

李德生聽了一會,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稍一沉吟,擰著門把輕輕一轉……這門居然是虛掩的。

將門推開一半,他飛快的探頭,裡面***通明,除了地上躺著的一個人外,再沒有第二個身影。

地上的人是面朝下趴著的,身邊也沒有血跡,但房間裡明顯瀰漫著一股子彈擊發後的味道。

李德生皺了皺眉,沒多看地上的人,視線先落在了窗子上。

那是一整面密封的玻璃窗,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用工具切割出一個可容納一人鑽過的口子。

李德生立刻跑過去查看,窗子下面就是酒店的停車場,往來的人頗多,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名堂。

這時候,蔣蘭也趕了過來。

她和李德生的風格不一樣,她做的一件事情是先查看地上的人是否還活著。而李德生顯然對兇手更感興趣一點……

蔣蘭將地上的人反過來,立刻輕呼一聲:「這不是陳致遠嗎?」

李德生一怔,回轉身看去……果然,地上的那人正是剛才還在自己面前抖威風的陳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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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2:1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59】現場勘察

師父,別追了,是我……」

酒店外的花壇邊,阿酒躲在陰影裡,垂頭喪氣的看著易楚。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匆匆的一回頭,他便已經看清緊隨自己的人是誰。那時候他就知道,哪怕自己長了四條腿,今天也別想逃走。當然,他也沒想著逃,只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把事情說清楚……

真***倒霉,剛出七哥的門,便聽到了一聲槍響。招誰惹誰了我……阿酒在心裡大罵著,他心裡清楚,槍聲一響,如果自己不趕在保安封鎖出口之前離開酒店。那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易楚冷冷的看著阿酒,一句話也沒說。

阿酒歎了口氣,知道這下怕是要麻煩了。他更明白,易楚不說話,是在等自己的解釋呢。只是……我***能解釋清楚嗎?他搖頭歎氣,心想,或許只能把七哥給賣了。否則的話,徒弟做不成事小,怕是連掃地的活都沒得做了。

「師父,我只是路過的。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易楚淡淡道:「來點創意好不好,第一次見到你,你說你是路過的,今天又路過?」

阿酒索性往地上一蹲,笑嘻嘻的說道:「人品不好唄,每次路過都能給師父抓住……」

易楚一揚眉:「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說清楚,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阿酒收起了笑容,誠懇的說道:「師父,我不瞞你,我今天是來見人的。」

易楚嗤笑道:「帶著槍來見人?」

阿酒苦笑道:「這您可就冤枉我了。師父,剛才的槍聲和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微微一頓,他舉起手又道:「您要是不信。我以我媽地名義發誓。再說了,我阿酒好歹也算個人物,憑我的身手,至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嗎?」

易楚不由一怔,心想這倒也是……阿酒地身手他是知道的,不敢說殺人於無形,但確實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再則,剛才槍響的時候,並沒有人從對面的迴廊上下來。而他看到阿酒時,阿酒正從大廳裡往外跑。按時間算。這傢伙似乎沒有作案的時間。

稍稍沉吟後,易楚問道:「你今晚見的人是誰?」

阿酒歎了口氣,索性實話實說:「是七哥……」

易楚並不知道七哥是誰,一揚眉,問道:「七哥?」

阿酒苦笑道:「就是南學亮背後的那位大佬……師父。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欠了他兩個人情不說,還害得他砸了老大一個跟頭。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跑來寧南。但既然來了,我總不能躲起來不見吧?」

易楚摸了摸鼻子,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阿酒嚇了一跳,急道:「師父,你不會是要抓他吧?」

易楚知道,今晚參加這個酒會的人都是有來頭地,七哥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還有著『國際友人』的身份做掩護。想動他,正規渠道是不可能的。除非一不做二不休,暗地裡給他來個毀屍滅跡。但這樣一來,老闆娘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想到這裡。他便冷笑道:「我倒是想抓,可惜我沒這個權力……說說吧,你和他說了些什麼?」

阿酒鬆了口氣。說道:「也沒說什麼,就是把賬給算清了……」

接下來。阿酒將自己和林七會面的經過說了一遍。並一再向易楚保證,林七已經答應他,不會再追究南學亮地事情。易楚聽後,不由冷笑,說道:「他以為他是誰?不繼續追究……我他媽還想追究他呢。」

阿酒陪著笑臉,說道:「師父,您別介意。混江湖的人,都要個臉。他這麼說,也是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硬撐而已……我已經把話跟他說的很明白了,稍加掂量,他不難權衡出其中地利弊。跟師父鬥,他十個林七也不行啊。」

易楚不理他的馬屁,又問道:「他讓你幫的那個忙是什麼?」

阿酒搖了搖頭,說道:「他沒說具體的,只說三天後再給我消息。當然,事先我已經申明過,作奸犯科的事情我是不會幫他。」

這時候,易楚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看號碼,易楚按下通話鍵,說了聲『我馬上來』便掛了電話。

阿酒看了看酒店,討好的說道:「師父,您要進去嗎……要不要我幫著打個下手什麼的?」

易楚實在拿這個沒皮沒臉的傢伙無奈,哼了一聲道:「從哪來回哪去,別在這給我惹麻煩了……」

阿酒這時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笑嘻嘻地說道:「得吶,師父,我這就回去掃地。」

……………………

……………………

對於阿酒的

易楚是半信半疑。

他相信阿酒與那一聲槍響無關,因為從時間上算,阿酒的開槍地可能性不大,除非他會分身術。再則,易楚有著比狗鼻子還有靈敏的嗅覺,在阿酒地身上,他並沒有聞到任何的火藥味。當然,關於林七的那一段說辭,易楚是不會全信的……也儘管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但對這個一臉陽光、卻又時常做出些無厘頭舉動的徒弟,至少在目前這個階段,易楚是不會毫無保留的去接受他的。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且往後看吧。

再次回到三樓的酒會大廳時,單子文已經將客人轉移到其他的樓層。在七樓的多功能廳裡,恰好舉行著一場小型的慈善拍賣會。單子文靈機一動,和鬍子蘭商量了一下,臨時擴充了拍賣會的規模,然後將貴賓們請了過去。有錢有勢的大佬們,對慈善這種富人的遊戲還是比較熱衷的。更何況單子文下了血本,拿出了一些珍藏的字畫、古玩……

因此,當易楚回到大廳時,裡面已經沒有幾個客人。

李德生正在樓梯口等著易楚。

兩人見面後。李德生低聲說道:「猜猜,是誰死了。」

易楚一怔:「出人命了?」

李德生道:「廢話,沒出人命我會這麼問你嗎?」

易楚便道:「死者是誰?」

李德生冷笑道:「裝逼遭雷劈。這話可一點沒錯……死地還能是誰,就是剛才還和我們狐假虎威裝13的陳致遠唄。」

易楚一揚眉:「怎麼會是他?」

李德生沒心沒肺的說道:「為什麼不能是他?如果今天晚上一定要死一個人地話,他就是最好的人選。」

胖子是見慣了生死的人,對於陳致遠的死,他實在提不起任何的興趣說些悲天憫人的話。

但易楚則是不然,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前一刻還威風凜凜,這一刻卻已經是黃泉路渺。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歎上一句,人生無常!易楚並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這一刻。因為陳致遠的死,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蔡琳,想起了她和陳致遠之間地那一段過往。心裡頓生唏噓……

李德生點了根煙,問道:「你剛才遇上了誰?」

易楚苦笑道:「你也猜猜啊……」

李德生說道:「少跟我賣關子,老闆娘還等著咱們呢。快說,你遇上了誰?」

易楚摸了摸口袋,卻發現煙已經抽完。找胖子要了根煙,然後一五一十的把阿酒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德生瞪大了眼睛,說道:「我靠,這小王八蛋不在家好好掃地,跑這裡來湊什麼熱鬧?」微微一頓,又道:「阿楚,你覺得他的話可不可信?」

易楚說道:「林七那邊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但我相信,陳致遠應該不是他殺地。」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行了。阿酒的事情回去後再說,我們先上去吧。說話小蝶她們就該來了……」

「等等……」易楚拉著李德生,說道:「老李。我們沒必要湊這個熱鬧吧?」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想啊。但局長大人說了,咱們作為編外警察,有責任配合她把事情查清楚。好了,好了,你別瞪我……我這可不是沒事找事。你知道的,陳致遠好歹是市長秘書,又是在這種場合被殺,老闆娘地壓力很大啊。你說,這種情況下,我能不幫她嗎?」

易楚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問道:「喬丹呢?」

李德生說道:「被單子文安排去其他的地方休息了……***,單子文這傢伙可真會來事,居然給你婆娘配了四個保鏢。」

易楚見喬丹已經被安排好,再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跟著李德生便去了陳致遠被殺的那間休息室。

休息室裡,鬍子蘭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看著地上的陳致遠,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蔣蘭站在他的身邊,正和負責今晚保安工作的江陵分局地局長低聲說著什麼。

李德生和易楚進門後,鬍子蘭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見倆人穿的是便服,而且衣冠楚楚,不像是工作人員,便皺眉問道:「你們是誰,是江陵分局的嗎?」

蔣蘭急忙解釋道:「胡市長,他們是迅捷咨詢公司地專家,是我請來幫忙的。」

鬍子蘭因為衛視台地事件,對迅捷公司也略有耳聞,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專家,那麼就請你們多費心了……」微微一頓,他看向蔣蘭說道:「蔣局長,小陳跟了我好幾年,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他都是一個好助手……一個市長秘書,雖然不是什麼大官,

種程度上,他畢竟代表了政府。這件事情的性質究蔣局長是知道的。所以,官面上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在這裡,我以私人的身份請求你,一定要抓住兇手。」

鬍子蘭說這話的時候,極為傷感,看著陳致遠的屍體,語聲哽咽,不斷的調整著情緒。

蔣蘭自然是說了一番該說的套話。

鬍子蘭不欲多留,又道:「好了,樓上的客人還在等著我,我就不干擾你們勘察現場了。蔣局長。有了什麼發現,請你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另外,暫時不要發佈這個消息。稍晚的時候。我會召開工作會議,商討一下怎麼應對這個事情。」

鬍子蘭走地時候,易楚摸著鼻子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他心想,按照某位女神探的邏輯,這位市長大人是不是也有殺人地嫌疑呢?當然,未必就是他親自動的手,但聯繫到南學亮的事情,這麼想想也是符合邏輯的吧?

李德生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問道:「想什麼呢?」

易楚看了看周圍,見蔣蘭正和別人說話。便低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要說嫌疑的話,今天晚上我和你的嫌疑最大。」

易楚一怔:「怎麼說?」

李德生笑道:「你忘了嗎,今天晚上陳致遠可是和我們起過衝突的啊。」

易楚啞然失笑,心想這倒也是……

李德生走到陳致遠的屍體旁邊。蹲了下來,說道:「我剛才簡單的檢查了一遍,他是被子彈擊中心臟部位導致死亡地。看見沒。子彈就是從窗子上那個缺口射過來的……」

易楚奇道:「怎麼沒有血跡?」

李德生說道:「都被地毯吸了下去……你看看,這種地毯吸水性極好,陳致遠又是臉朝下趴著的,傷口被自身的重量壓迫住,出血量減緩。再加上這地毯本就是紅色的,外溢地血跡,不細看是很難分辨出來的。」

易楚走到窗前,左右觀察了一下,說道:「你剛才怎麼說來著……子彈是從這個方向擊中陳致遠的?」

李德生點頭道:「對,按照彈道軌跡來看。應該是在窗外開地槍。」

易楚指著被切割開的那個缺口說道:「這個是怎麼來的?」

李德生說道:「按照我的判斷,應該是事先準備好的……」

這時候,蔣蘭走了過來。問道:「我有一個疑問。如果這是事先被切開的口子,那麼陳致遠怎麼會沒發現它?」

李德生見蔣蘭問話。便愈發的精神了,笑著按動了窗邊的一個按鈕……隨著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隱藏在牆角兩邊的風景幕布緩緩合上,將整個玻璃窗完全遮住。他打了個響指,說道:「看見沒,窗子後面就是停車場,沒什麼風景,而且也很雜亂。所以就有了這道幕布……我看過了,其他地休息室沒有這種幕布,只有這間休息室才有。所以我判斷,這個口子是事先切割好的,是一個射擊口。」

蔣蘭又問:「可是這個按鈕是在房間裡面啊,如果裡面的人不按它……」

李德生明白她地意思,笑道:「從技術上來說,幕布並不難從外面開啟。只要動點手腳,做個遙控器就行了。」

微微一頓,又道:「總的來說,據我觀察,殺陳致遠地人絕不是什麼高手。看看這個口子,足有一米五到一米六,這麼高的距離,如果作為逃逸時的通道……我想,即使是阿楚你,也要費點手腳才能鑽過去吧?所以,我判斷它是一個射擊口。另外,如果開槍的人是高手的話,想從外面射殺陳致遠,其實只需要開一個茶杯口大小的圓孔就行了,完全沒必要弄這麼一個口子。所以這這一點來說,這傢伙根本就是個廢物點心,生怕自己打不中目標,才將射擊孔開的這麼大。」

易楚探頭往窗外看了看,見窗外有一截伸出半米的雨簷,恰好可供人落腳。再往右看,一根水管就在幾米遠的牆壁上,如果從那裡爬上來,再順著雨簷走到休息室的窗外,普通的毛賊就足以勝任。

易楚縮回頭,想起阿酒的話,便現炒現賣道:「還有槍聲,如果是高手的話,絕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李德生笑道:「就是這個理……不管從哪方面看,這都是一樁很蹩腳的謀殺案。我想,等三組的人來了後,肯定能從雨簷上找到兇手留下的痕跡。還有,我們可以從酒店內部員工入手,相信不難查找出在幕布開關上動手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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