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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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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6 22:47:06
第八百八十七章 同工同作不同酬


黃遙本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張小寶,至於旁邊的王鵑,他選擇性地過濾掉了,他覺得說經濟的事情找小寶更好,鵑鵑應該用來打仗。

黃遙本的心中又非常激動,昨天剛剛申請的要見小寶,昨天當天就被通過,安排今天見面,正如他之前想的一般,小寶、鵑鵑看著地位很高,但離大唐人又是那麼的近,只要有重要事情,只要他們有時間,就會跟你見一面。當然,你要是閒着過來找人家聊天,估計不行。

張小寶沒去接那個計劃書,而是仰頭看看天,過了一會兒說道:“小神而已,捏死他們跟捏死個螞蟻一樣。”

黃遙本也跟着望天,啥都沒瞧見,但心裡面則逾發的興奮‘看樣子沒錯,小寶和鵑鵑也是神仙,根本不怕突然來的兩個’。

“小寶,既然他們對我大唐沒影響,他們說的事情……”黃遙本還打算做的有利於大唐的事兒。

他現在病好了,覺得吃嘛嘛香,更不拉肚子了,認為神仙還有點手段,現在的問題是,神仙的手段是否一直管用。

說著話,他又把計劃書遞過去。

張小寶仍舊沒接,露出溫和的笑容,對黃遙本說道:“可以,先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做,尤其是要注意衛生安全,告訴後來的人,不要隨地大小便,而且之後再有人到來的話,先剪頭,把頭髮全部剪掉,洗澡、換衣服。

初期會有投入。當你放心,我們會先給你部分的錢,讓你用來安排,不要再花你家中的錢了,你在你家中現在的地位不高,要不來更多的錢,好容易被家裡的人擠兌。”

黃遙本聽著張小寶的話,低頭看看手中的計劃書,抬頭瞅瞅張小寶,再仰天張望。不由得嚥了口唾沫,緊張地說道:“小寶,你……你也能算?還沒問便瞭解神仙跟我說的是什麼?”

“只對神仙的事情能算,神仙下凡,必然擾亂星辰,哪怕是個小神,一舉一動,皆在我等算計當中,對平常的人則不好掐算。有傷天和。”

張小寶此時說話間,很不好意思。都騙人家一次了,還要繼續騙,換成有人用同樣的手段騙自己,自己會跟對方拚命的。

黃遙本沒覺得自己被騙,還很高興,有了兩個神仙坐鎮,以後不怕其他的神仙來搗亂,考慮一下,又問:“那麼……另一個事情呢?”

“一同去做。你支撐不起來完善的物流環節,那麼就先去做空車配貨,先把店面開起來,然後跟當地的官府運輸隊伍和郵政隊伍合作,等以後再接私人的活,如此,你不用擔心出問題。被人欺騙了什麼的。”

張小寶馬上又說出‘神仙’的另一個方案安排。

其實後一個不如第一個重要。

第一個是張小寶想到處在交界處的人之後要過來,那麼戰爭沒有穩定之前,不可以讓他們再回去,估計他們也不願意回去。

人過來。換成自己是那裡的人,一旦進了大唐的地界,想到的必然是離着最近的繁華城市,益州。

成千上萬的人擠過來,還有來往運輸過程中的短期週期性的人力,會給當地官府造成很大的壓力,換成之前的刺史坐鎮,也就是那個建了公園的,相信能安排妥當。

可眼下的這個官府班子絶對不行,會亂套的。

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安排一部分運輸人員幹活,外來的人就不好扔給弟弟妹妹了,小傢伙們同樣忙不過來。

而且還有個最主要的問題,外來的人只是少數的話,當地人不覺得如何,很容易接納,是一種同情心和憐憫心。

人多了之後則會衝擊本地的各個行業,尤其是低技術工種的行業,最直接的是純體力勞動群體。

那樣會有矛盾,如不早早解決,矛盾爆發的時候,再想去安撫的話,得付出更多的代價。

正好遇到了黃遙本這個有一點點心理疾病的人,幫助治病的時候利用了一次,在聊天的過程裡發現這小子是個人才,那麼把事情交給他好了。

讓黃遙本在修建新城的位置划出來一塊,專門用來安置從交界處過來的人,形成一個聚居區,給低廉的工錢,但福利要給全。

工錢低可以對他們解釋成為了營救他們和安置他們,前期有投入,他們得把這部分錢還掉,可是福利要是不給全,那他們會認為自己低人一等。這種情況出現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們自己覺得低人一等,別人更會不覺中把他們看低,要見識沒見識,要文化沒文化,要技術沒技術,還過來跟自己大唐人一同生活,憑什麼?

等安置好,黃遙本便能讓他們幹簡單的活,體力活和手工低技術加工的活,待他們逐漸適應生活,並且跟當地人有了更多的接觸,那就是通過第二個計劃來分散他們。

第二個計劃是物流行業當中的一個環節,配貨。

僅僅是配貨,少一部分運輸過程中的風險,適合初入門的人,同時先與官府打交道,從中再次學習和總結。

配貨的規模作起來,開始向外擴展,開分店,擴張的過程裡,從交界處來的人跟着分店分出去一部分,接着再擴張、再分,不能讓後過來的人一直聚居,那樣會形成小區域內的抱團形勢。

一旦某個人跟地方上的人有點小磨擦,會產生很大的危害。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很多環節中的一環,把其他方面聯繫起來。

黃遙本不清楚張小寶的佈局多大,他只認為自己做好了,在家中的地位能得到提升,還賺到不少的錢。又幫助了自己的祖國大唐。

因此他充滿了信心,搖晃兩下手中的計劃書,問:“小寶,你真不看看?萬一里面有作的不好的地方怎辦?”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絶對會把事情安排妥當,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否則神仙也不會找上你。”

張小寶拍拍黃遙本的肩膀,鼓勵到。

“謝謝,謝謝,小寶你放心。我保證不給你丟臉,等他們過來,我讓他們都去剪頭,反正剪了以後還能長,我馬上去安排。”

黃遙本此刻滿腹豪情,怕啥,有神仙指點,有小寶支持。

說完他轉身要走。

“等一下。”張小寶突然想起個事情,喊住黃遙本之後。他繼續看天,天上的雲被風吹着來回地變幻。偶爾還有幾隻小鳥相伴着飛過,不是白鷺,但給人的感覺依舊是那般的安詳與悠然。

王鵑靠過來,對黃遙本作個禁聲的手勢,讓黃遙本別去打擾小寶。

王鵑知道小寶又突然有了別的考慮,是什麼,得等小寶想清楚,之後估計又是一個連環的安排。

她最喜歡看小寶這種時候的神情,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注視都覺得小寶充滿了魅力。每當這種時候,才是考驗一個人天賦的時候。

短時間內想到一系列問題,然後聯合起來進行統籌安排,不是誰都能達到的。她覺得最好玩的是……自己這個男人安排起經濟方面佈局的時候,跟電腦上的即插即用連接埠一樣。

在沒有額外硬件軟件接入系統的情況下,系統能夠正常運轉,突然出現個問題。需要插硬件和安裝軟件,依舊不會打亂原有系統。

也就是說系統運行的過程中不受任何外來因素的影響,非常穩定,又有着強大兼容性。讓人琢磨不透究竟是為什麼,如何辦到的。

黃遙本看看王鵑,跟着一同等。

過了一會兒,張小寶回過神,對黃遙本說道:“天……真藍!藍的讓人心動,看著又覺得寧靜,哪怕有流雲浮動,心卻不動。”

“那究竟是動還是不動?”黃遙本很鬱悶,看天之後,小寶居然說這種事情,時間多得沒地方用?

“相對的安靜,絶對地動,動與不動,在乎一心。”張小寶回答。

黃遙本無奈地點頭:“既然如此,我…...應該怎麼做?”

“動起來,與白雲共舞,與藍天做伴。”

“小寶,你說的是你家的大鷹水雲吧,我飛不上去的。”

“我也飛不上去。”

“說正事。”王鵑不願意了,打什麼啞謎,一會兒還要給小貝他們做飯呢。

張小寶笑笑,說道:“入神了,其實……天,真的很藍,好吧,我說,在益州主河流的西南有片沼澤,在更西邊,有一片荒地。”

“有嗎?沼澤是有,荒地沒見過啊。”黃遙本想想地形,似乎不曾看到,莫非自己對自己的家鄉不夠瞭解。

“在個可以有,荒地你沒瞧見,荒山瞧見沒?”張小寶問道。

黃遙本點頭:“知道,幹啥?”

“把山平了,把沼澤填住。”張小寶說。

“有什麼用?需要很多人手。”黃遙本也不傻,瞬間想到了工程量,幾個小山頭看著不高,但真挖起來,好多土的。

“聽我的沒錯,到時候來人,你先做着,記得衛生,那些個大小便得收集起來,我讓人給你建沼氣池。”張小寶沒對黃遙本解釋太多,他希望黃遙本能夠自己想出來為什麼。

黃遙本很聽話,帶著心中的疑惑轉身離開,腦袋裏面已經開始琢磨了。

“走,做飯去,今天中午吃什麼?”張小寶一轉頭,向王鵑問。

“吃白雲。”王鵑見張小寶沒有跟自己詳細解釋的意思,賭氣地說道。

“好的,做雪綿豆沙,看著跟白雲一樣,小貝他們絶對喜歡吃。”張小寶從善如流。

他往廚房的地方走,真去做雪綿豆沙,但不是當菜,而是當零食,否則會吃不下去米飯,太甜,而且裡面的豆沙就夠吃飽了。

王鵑跟着向廚房走,思忖着那個破荒山給平掉究竟能做什麼?似乎沒有什麼用處,只是浪費勞力。

很快。雪綿豆沙的材料準備好,張小寶停下來,沒做,因為放時間長了沒有吃棉花的感覺,得現吃現做。

他開始準備別的菜,今天的天不是很熱,雖然天是晴朗的,而且雲彩不多,但是有不大不小的風,氣壓同樣是不高不低。好處是空氣中的相對濕度低,正常來講本地一般的情況是潮濕多。

張小寶就準備做炒菜,不管是什麼,一律炒成絲,先炒個蒜薹炒肉,再來個芹菜炒肉,第三個是韭菜炒魷魚,第四個是小炒肉。最後是一份土豆絲湯,別人吃土豆不容易。跟他家沒關係。

王鵑看著,說道:“真簡單。這個炒肉那個炒肉的,你不會加點花樣?而且量似乎少了吧?”

“今天他們吃不下去太多的東西,他們吃完飯回去玩,估計選擇在外面玩,到時候吃點零食,我們可以建議他們去小河邊看看,就是沼澤旁邊那條小河,要不荒山另一頭的那條也行,捉捉魚、掏掏河螺。帶回來晚上我給你們做着吃。”

張小寶像是自語一樣地說道。

王鵑想想,居然今天心情確實不錯,身上也舒服,難道跟天氣有關係?

見張小寶開始忙碌,她也去幫着煮飯,是煮不是蒸,用土灶煮。煮出來的飯香,下面還會留出鍋巴,正好就着炒成的各種絲兒吃。

不一會兒,四個菜做好。讓人去叫小傢伙們吃飯,等把四個菜端上去再做湯。

小貝他們早結束了今天的學習,而且還把那個跟他們玩遊戲的小男孩兒給帶過來,一同吃飯,他們非要把小男孩給教育好不可。

吃著飯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允許說話的規矩,一邊說話一邊吃,有助於消化。越是和睦的家庭吃飯的時候越喜歡閒聊,要是有家中矛盾,同時還有外面工作方面的壓力,吃飯的時候說話則容易出現話不投機,而後生氣吃不下去的情況。

“哥,我們已經開始把小週期性的富裕勞動力給安排好啦,讓他們去建設新城,我想問一下,等新城建好了,這邊的城怎辦?”

小貝先喝兩口湯,專門挑着湯中炸鍋時煳的蔥花吃,她最喜歡這個味道,所以平時家中做湯就故意把蔥花爆煳。

張小寶停下吃飯的動作,說道:“這邊同樣進行改造,到時候沒有新舊之分,合二為一,讓城區變大,好管理,而且外面的地方也能騰出來當成花園。”

小貝點點頭,繼續吃飯。

被他們教育中的小男孩最近幾天同樣跟着吃飯,只有晚上吃過了才回家,一早又過來,聽到別人說話,他也忍不住問:“小寶哥哥,種上花是要拿來賣嗎?”

“不賣,也不許折,到時候城區變大,想從一頭到另一頭,得走很長時間,看到了一片片的花心情會好。”張小寶一視同仁地對待。

“從外面回來心情也好,還沒到家就先看到花了,對不?”小男孩問。

“真聰明,掉桌子上的菜不要吃了,放在那裡。”張小寶誇讚一句,又阻止小男孩因說話走神把菜掉到桌子上還想夾起來吃的行為。

小男孩聽話地沒去碰,又重新夾了一份,放到飯碗中,就着米飯一起往最裡扒拉,讓人一看便知道,他以前就這麼吃,很可能是沒有單獨的盤子放菜,僅僅是把菜放到碗裡,找個地方蹲着吃。

對這種習慣張小寶沒去管,自己吃著舒服就行,至於什麼衛生和消化不好,那些情況不會出現,因為這已經是習慣,可以改變才容易出問題。真想要衛生好,那就分餐制,每人一份,用公共的餐具取食。

吃了一會兒,小珠放下筷子,也對哥哥問:“哥,我看過新城的規劃圖,裡面除了學堂、衙門還有醫館和留下來的酒樓的位置,僅僅剩下一小部分的地區為大的宅院,以後經濟發展的更好,富裕的人多起來,大宅院不夠怎麼辦?”

“這個問題問的好,讓你姐姐回答。”張小寶扔下一句話,埋頭開吃。

王鵑愣了,迎向妹妹看過來的目光,突然想到個事情,瞪張小寶一眼,回答:“在城外有個沼澤區,還有幾個荒蕪的山頭,到時候把山平了,用土去填沼澤,然後就在那裡修別墅,兩邊的地方都有小河,風景優美,天是藍的,更有浮雲過。”

這時候的她終於知道小寶之前讓黃遙本做的事情是為了什麼,風景好,環境優美,蓋上別墅,正好給有錢不知道怎麼花的人用,屬於奢侈品一類的存在。

小珠不清楚此安排是不久前出現的,歪個頭想想,又問:“人力怎麼解決?移山需要不少的人手,光是花消的工錢就不在少數,值得嗎?”

“對呀對呀,值得嗎?像我們找到的短期的勞力,每天都需要付出不少的工錢。”小貝跟着問,還伸出手,動一動手指頭,比畫,似乎在計算花掉的錢是多少。

王鵑笑着說小貝:“小財迷,你花的多,賺的更多。不過呢,人力的費用不需要太高,是從西邊交界處過來的人,突然給他們同樣的工錢,他們會變得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花,先拿出一段時間來,讓他們逐漸適應,當是補償給我們救援和遷徙他們的費用了。”

“對,對,要補償,我聽人說,他們之前可是沒有多少歸屬感的,如果上來就跟咱們原來愛國的人一樣,那麼愛國的人豈不是心中難過?”小貝支持。

“哥,我還有個事情要說。”小貝支持完不給新來的人更多錢,又說道:“我們打算建一個皮革加工場,大型的,你說建在哪裡好?”

“不准建。”張小寶直接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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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8 13:40:37
第八百八十八章 未雨綢繆先立法



午後,小傢伙們果然要求去沼澤邊玩耍,說要提前查看一下地形,順便教喜歡玩遊戲不喜歡上學的小男孩如何抓河螺。

他們帶了不少的人,還專門準備了有鈎子的長竹竿,九個小傢伙們領略過一次沼澤的危險之後,一直對沼澤地充滿了恐懼。

至於說張小寶不准他們建一個大型的毛皮加工廠,他們也沒不高興,反正已經習慣了,他們總能找到發財的機會,但每當這個發財的事情做出來會對當地產生行業傾軋的時候,哥哥便要阻止。

只有那些個能賺點小錢,而且可以補充其他行業不足的事情才會被允許。

所以他們不在乎,大不了以後再想,賺錢的機會多的是,正好能夠一邊想一邊瞭解各個行業之間的關係和哥哥教導的知識。

就比如這個毛皮加工廠,益州的地方十分關鍵,每天貨物吞吐量大,加上以後從被佔領的地方源源不斷地有小的商隊走陸路來往運輸,那麼誰壟斷了周轉地皮毛的買賣,誰就能夠通過這個買賣去輻射最少五十個州府的地方。

如此大的影響,怎麼可以讓人隨便壟斷?張王兩家在此建一個皮毛加工廠,別的同業商人還活不活了?以後誰會把皮毛賣到其他人手中?

於是小貝九個人便懂了,在物資流通中轉重要地區,不可以出現任何一個行業的壟斷,否則就是對整個地區同商品在周邊輻射範圍內的人為價格擾亂。反過來也說明壟斷是非常賺錢的。同時還能得到商品價值之外的收穫,比如當地的政治關係和跨行業的聯繫。

小貝九個人聽得懂,被他們教育的小男孩卻聽迷糊了,想不通建一個廠子還跟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扯上了關係。一時間小男孩開始對上學有了新的嚮往,他覺得自己聽不懂,小貝他們能聽懂,自己跟小貝他們玩的時候就抬不起頭。

******

“眼下當地的景色真不錯,等以後建成別墅,咱們買兩套,閒暇時可過來居住。”張小寶把弟弟妹妹們送到門口。看著他們遠去之後對王鵑說道。

王鵑根本沒有理會張小寶說的事情,買什麼別墅?往後一年能來一次?即使真有需要得過來,也不可能住進別墅中,別墅的占地面積再大難道還能比上家中的酒樓?

“應該學着以後的地產商先弄點錢過來。”張小寶見王鵑不接話,又說個別的。

“是不是先作宣傳,房子沒建就讓他們拿出來一部分錢當購買的保證金,說好一平二十貫,等建好可以居住之後變成一平米五十貫,他們要是不拿出來這個錢。可以無償地把他們交的抵押金還給他們?”王鵑笑着問。

“對呀,常用的手法。已經不新鮮了,但每次使用出來總有人上當,地產商用他們預先購買的行為來拉動銷售數據,促使更多的人購買,之後把錢一退,又不用付出任何的利息,這個時候就應該用行政命令來調節,而不是簡單的市場經濟,因為引導民眾是政府的一個職能。”

張小寶也就是說說而已。他還不屑去用這種手段來騙人賺錢。

王鵑知道張小寶不是說自己要如此做,而是隨着社會經濟的發展,會有其他的商人想到這麼個好辦法,尤其是普通百姓買房子的時候,真正有錢的人買貴的地方,還真沒有人敢這麼騙。

到時候一個接一個地方的百姓被地產商給坑了,他們除了罵地產商。還會對國家抱怨,為什麼朝廷不管管。

時間長了,朝廷會失去公信力,以後遇到點什麼事情需要百姓出力。百姓開始時會‘磨洋工’,之後有了危險,百姓不僅僅不會着急,反而幸災樂禍,那國家就完了。

不像現在,百姓都很聽話,讓幹啥就幹啥,說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憑現在的朝廷信譽,根本不需要解釋,直接告訴百姓,你在家門口挖個溝,百姓即使理解也會賣力地挖一條溝,因為他相信朝廷不會作坑害他的事情。

如此民心,失之容易得之難,要儘量維護。百姓對你的相信不是你用來去害百姓的倚仗,得珍惜。

“所以呢,你想要朝廷加強這方面的立法和執法?”王鵑直接提到了張小寶說這種‘無聊’事情的打算。

張小寶點頭:“對,必須提前去做,讓覺得自己聰明又有了這種想法的商人早點打消念頭,咱們要未雨綢繆。唯一讓我擔心的是朝堂上的官員是否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阻止,咱們不好總是直接插手,總插手會影響皇權,哪怕李隆基不說,別人也會找事兒。”

“所以呢……”王鵑問。

“所以先讓他們吃點虧,到時候藉著機會便把事情解決了,跟李隆基先溝通一下,給其他朝堂的官員作個套。”張小寶一臉陰笑的模樣說道。

“好,發報吧。”王鵑同意了。

******

五天之後,在張小寶和王鵑估算着去真臘的隊伍應該有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京城當中的早朝上,李隆基跟眾臣議事完畢,待他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開始給他們打電話。

李隆基的這種行為純粹是閒的,早朝結束的時候他不說,非要等着人家回去再用電話說,分明是還沒有對這種新的通訊工具失去新鮮感。

“接工部,找工部尚書房的張忠……張卿嗎?來興慶宮一趟,有要事商量。”李隆基打個電話過去,現在還是人工接線,張忠不知道啥事兒,答應了。

李隆基放下電話再拿起來:“接戶部,找戶部尚書……王卿嗎?到興慶宮。”

他就這樣一個一個給去電話,不知疲倦。

朝臣卻已習慣,自從電話裝上,陛下是有事沒事就打過來一個,然後說些個無關大局的話,甚至實在找不到話題的時候還要問問今天中午想吃什麼,這種日子不知道得過到啥時候才能結束。

沒用上多長時間,剛剛進入辦公狀態的群臣被李隆基召集到興慶宮,如今的興慶宮修好了,比之前大了百分之五十,而且還用上了不少的好木料以及石頭。

群臣站在興慶宮前面的小廣場上等陛下說話,同時打量眼下的建築以及新從別處弄來種植的花草,一個個的估算着錢,究竟用去了多少的錢財才把以前那個看上去已經很漂亮,現在更漂亮的興慶宮建成如此程度。

“諸卿,看看朕昨天讓人運過來的大魚缸,是否覺得比以前的那個看上去更舒服?可惜裡面還沒有魚,得先去買兩條,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魚缸不僅僅是大了,而且玻璃比以前更結實,看看,都看看。

除了魚缸變大,還有電力支撐的自動循環水、水中的燈,以及加熱和加氧系統,工部專門製作的,成立個單獨的製造與銷售部門,等今天回去,你們想要買的話可以找張卿,他給你們打八折。”

李隆基高興地介紹着,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穿了新衣服對別人炫耀一般。

群臣聽著陛下的話,一個個都在咬牙,把自己等人叫過來,就為了看魚缸?好看是好看,但是陛下真的沒有事情作,現在給工部打廣告?

人群中的司農寺的蔣岑沒覺得如何,魚缸設計的確實很好,但是,在陛下還沒有使用之前,司農寺就已經再用了,而且比這個更實用,同時數量上也遠非眼前一個魚缸可比,司農寺中可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蔣岑知道自己一個人就向工部申請了十二個,用來觀察水中作物的情況,以便進行更好的培育和病蟲害防治。

蔣岑覺得很幸福,小寶和鵑鵑對司農寺的支持那是不遺餘力的,可他同時知道,不能把這種幸福表現出來,否則讓陛下聽了會很生氣,誰讓他用的晚呢。

蔣岑很配合地捧場,問:“陛下,不知道這樣一個魚缸打過八折是多少?”

“不貴,一共才一百二十貫,全套的設備哦,買回去還保修三年,只要不是人為用石頭給砸壞的,損壞的大了都給你們換,損壞的小了也給你們修一修,保證用起來又舒適又方便。”

李隆基很適合作個推廣員,耐心地介紹。

蔣岑皺皺眉頭,又問:“陛下,一百二十貫貴了吧,還是八折,咱都不是外人,知道這個玻璃的東西不是太值錢,用石頭燒的,那些個輔助的設備同樣是工部生產起來很簡單的,能……能便宜點嗎?”

“什麼不值錢?蔣卿,賬……不是這麼算的,成本核算過程當中難道只考慮了原材料的價格?你的政治經濟學學的可不夠好哦。”李隆基把臉一板,說道。

蔣岑連忙應聲:“是,是,臣回去之後繼續學,不貴,才一百二十貫,買不了多少米,連一個房子都裝不滿,那麼陛下,現在可以買?”

李隆基露出笑容,擺擺手:“現在不行,現在只能先交一部分訂金,想買的人儘快啊,每一個魚缸五十貫的訂金,然後工部給製作,兩天之後你們就能去取。”

“是的,我們這個可以先簽個合同,到時候如果出現意外,那麼你們交的訂金一文不少退給你們,但是,每個人最少要訂三個,同時有一個額外的贈送活動,到時與魚缸一起交付給你們,那是一個很大的驚喜。”

張忠也跟着附和,心中卻有點不忍,又有人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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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8 13:41:33

第八百八十九章 掛用肖像無人權


被李隆基喊來的官員們不知道這是一個專門針對他們的騙局,目的是讓他們主動去制訂更完善的律法。當然,最後更不可能真坑他們的錢。

李隆基原來是處在被騙的名單中,結果張忠覺得總欺負人家皇上不好,就透露了消息,於是騙局的主導者改變了。

群臣跟工部下屬獨立子生產銷售部門簽了一個正常的合同,一共是那麼幾條,一是所訂產品出現質量問題的時候免費更換、維修;二是無法提供產品的時候直接返還所有訂金;三是一旦產品交付,必須全額付款;四是寫上已交定金一百五十貫。

很簡單的合同內容,並且漏掉了幾個最關鍵的地方,但群臣沒有多想,甚至連合同的內容都沒有看就同意了。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作為主導者的李隆基再次於空閒的時候召集群臣,組成隊伍前往魚缸的銷售地。

到地方之後發現有不少的人正在那裡的會客室等待,會客室的牆壁上貼滿了大幅的畫。

官員們看到畫之後一個個都迷糊了,那個畫中的人物正是他們,有銷售的人員在那裡給等待取貨的人講解,某個官員是誰誰誰,他們喜歡什麼樣的魚缸,為什麼喜歡。

戶部尚書王晙的臉色很難看,他覺得自己被人掛在牆上指指點點的事情是對他的一種利用。

他來到張忠的身邊,問:“我的圖怎麼掛上了?”

“我的圖也掛上了。”張忠回答。

顯然。張忠給出的答案不能讓王晙滿意,他問的意思不是這個,見張忠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他又找到李隆基這裡。

李隆基正在跟會客室中的人打招呼,能過來買魚缸的人都是頗有身家的,一個個在看到皇上和眾臣之後很激動,但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拘謹地跟皇上說話,不敢表現的太熱情,怕被人給誤會。所以李隆基想跟人家握個手什麼的都很難。只好不停地頷首。

“陛下,張忠把臣的畫像掛在上面了,還利用臣促銷,臣以為不可如此。”王晙等李隆基與一個商人說過兩句話,便湊到其耳邊小聲地抱怨。

李隆基似乎才發現牆上有畫像的事情,抬眼掃了那麼一圈,對王晙頷首:“朕有看到,源卿的畫像也在,畫的不錯。你們要是想留個真實的圖,可以照相去。估計還能給你們打折。”

王晙很苦惱:“陛下,臣是說他們應該把臣的畫像摘下來,而且不要總提臣買了什麼樣的魚缸,臣又不是他們家的銷售人員。”

“誰家的?工部是工部的,工部屬於朕的大唐,不要瞎說。”李隆基只針對王晙後面的話來說。

“是是,屬於大唐,那麼,臣懇請陛下出面。讓張忠把圖摘下來,成不?”王晙不抱怨了,直接提要求。

“朕給你問問啊,莫急。”李隆基又對幾個買魚缸的人微笑一下,再朝張忠招手。

其他幾個不喜歡讓別人圍觀的大臣也聚攏過來,等着張忠給個說法。

張忠小跑兩步到李隆基近前,問:“陛下。召臣有吩咐?”

李隆基一指牆上的畫像:“怎麼回事?”

“哦,陛下問此事?銷售嘛,有了諸位大臣的購買的事實擺在那裡,魚缸可以賣出個高價錢。而且銷量同時能夠提升。

陛下,方才臣去問過,前天晚上掛上去的畫像,昨天一天和今天到現在,已經有四百二十五個人直接掏錢購買了,而且同樣的商品還不是之前的欲售價格一百五十貫,而是實際銷售價格二百貫。”

張忠興奮地對李隆基說道。

“不錯不錯,業績喜人,要加大宣傳力度,賣出更多的好商品,滿足我大唐子民的日常生活需求,當然,也不要忘記交稅,魚缸屬於奢侈品,稅率很高,千萬不要偷稅漏稅。”

李隆基讚揚一番,同時還強調下稅收的問題。

轉過頭,對提意見的王晙說道:“王卿,朕要祝賀你,財政收入又增加了。”

王晙有種想去用頭撞牆的衝動,他又指指牆,對李隆基說道:“陛下,畫像,他們是在拿臣來賺錢。”

“朕知道,但工部賺了錢,交完稅,不是放你到戶部了麼,錢到你手裡,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李隆基對王晙說道。

“那錢是戶部的,不是臣的,他們用臣自己的身份去賺他們的錢,陛下,臣是個人,一個活人,不是戶部。”王晙開始分辯這個事情,他覺得有點不對,按理說陛下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表達的是什麼。

“你要請辭?致仕?”李隆基瞪着眼睛問。

王晙連忙搖頭,辭職可不行,戶部尚書很大的官呢,自己還沒當夠,一咬牙,認了:“臣不說拿下來的話了,臣想得到點額外的補償,畢竟用的是臣的身份。”

“你什麼身份?你的身份是大唐的官員,你自己是個人,一個活人,你不是戶部,現在介紹和推銷產品的時候用的是戶部的身份,跟你有什麼關係?”李隆基跟王晙辯。

王晙低頭想想,也對,人家用的是戶部尚書喜歡什麼魚缸的話來推薦別人買,如果自己不允許,那麼就要辭去戶部尚書的官職,因為戶部尚書不是自己的,是大唐的。

但為什麼總覺得轉來轉去的哪裡出了問題呢?是自己?不是自己?自己能代表自己?自己不能代表自己?

要是說不讓掛自己的畫像,而是只說戶部尚書,那麼陛下會不會不讓自己當尚書了?如果還是當尚書,是不是應該繼續把畫像掛在那裡?

王晙又一次產生的撞牆的想法。

宇文融笑了,他拍拍王晙的肩膀,示意其靠後,他自己過來對李隆基說道:“陛下,把臣的畫像放在上面當宣傳,臣認為可行,但臣在當值的時候是官員,下了班就是自己的時間,那麼這段時間是否可以把畫像摘下來?”

“也就是說,宇文你下班之後就不是同中書門下了?”李隆基問。

宇文融也搖頭,思忖下,說道:“臣這張臉平時要拾掇拾掇,也不容易,是否在用臣的臉作宣傳的情況時,給臣點物質上的補償?”

“這個……”李隆基作出沉思的模樣,看看高力士。

高力士很配合地插一句:“合同上寫了麼?我朝有此律法?諸位說對不對?”

他最後是問過來買東西的那些人,他們都在看、都在聽,覺得很有意思。朝廷的一個個大官居然爭辯起來了,還有皇上也跟着逗。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

是的,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很溫馨,讓人覺得自己離朝廷上的官員和皇上很近,陛下真開明,臣子質問的時候還能耐心地給解釋。

值了,沒白來一回,哪怕魚缸再貴點都沒問題,平時可見不到這等情況。

“高將軍說的沒錯,合同上有寫了?我朝沒有此般的律法,所以不給錢。”一個人大着膽子出聲。

其他人跟着說:“不給,不給。”

王晙把眼睛一瞪:“你們瞎起什麼哄,欺負我是不是?回頭我去你們家吃飯,吃窮你們。”

周圍傳來一片笑聲,還有人已經開始邀請王晙去家裡,說給準備好東西吃,一定讓戶部尚書大人滿意。

王晙也不生氣,跟着笑兩聲,又對周圍的人說道:“你們全被騙了,沒聽剛才工部的尚書張忠說了嘛,以前要賣的是一百五十貫,現在變二百貫,你們多花出去百分之二十五的錢,還笑。”

換成以前,眼下的場景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現在則是推崇親民,放下身段說話,並不代表權力失去了,反而更能得到別人的認可。

“不貴,不貴,我們其實不是多花百分之二十五的錢,是百分之三十三點三三,有陛下和諸位大臣們給宣傳,再貴一些我們也買。”

之前膽子最大的人又開口說話。

於是周圍再次響起附和的聲音。

李隆基心情愉快,他喜歡看到現在的樣子,按照小寶的話來說,可以增加人格魅力,偶爾跟百姓交流一下,能夠讓自己的形象更高大。

同時真賺到錢了,雖說是用來騙人的佈局,但依舊能在騙臣子們玩的時候有額外的收穫,相信從今天之後,工部的奢侈品會賣得更好。

不然的話,自己一個皇上跟一群大臣跑出來浪費時間實在是不值,還是小寶想的周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情,獲得其他方面的收益。其用計果然不同尋常。

宇文融此刻不想著什麼補償了,也不琢磨着把自己的畫像摘下來,再提此事,會讓周圍的百姓覺得無趣,何必非要計較。

故,宇文融放棄剛才的想法,對張忠說道:“永誠兄,掛也便掛了,是否可以把魚缸交付給我們?”

張忠點頭,對銷售人員示意,馬上有人從倉庫中往外抬魚缸,先抬出來一個,直接在會客室銷售。

第一個就是宇文融的,空魚缸放在那裡,還有幾個玻璃罐子中裝着魚,是一種變異的,身體偏黑的金魚,宇文融自己選擇的,他喜歡這種顏色。

看到東西拿來,宇文融走近仔細瞧瞧,說道:“要多多培養新的觀賞魚品種,滿足民眾日益增長的需求,我可以找人搬回家?其他的東西呢?”

“宇文兄,錢帶來沒有?把尾款補齊就行。”張忠向宇文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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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章 借錢購入常警示


宇文融一愣,雙手在身上四處摸摸,無奈地搖頭:“我不可能隨身帶著那麼多的錢吧?”

王晙跟着說道:“就是,誰沒事身上帶幾百貫錢,當是你家的小傢伙們?包包裡面放了一羅又一羅的錢,似乎怕出門沒錢買東西一樣。”

“那怎麼辦?”張忠一副為難的模樣。

“回去讓人給你送來,我們還能賴你的賬?”王晙覺得張忠此刻很讓人噁心,自己是什麼身份?會不給錢麼?

張忠卻搖頭:“不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可破了規矩,要不……你們先給我立個字據,我借你們點?我帶錢來了,看。”

說著話,張忠從身上掏出來一把紙幣,全是大面額的。

“行,張大人,我今天算是認識你了,你都準備好了對不?借,來,我給你寫字據。”王晙的話從牙縫裡擠出來,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紙筆欲寫,卻被張忠攔住。

“且慢,我的錢也要用來流動,借出去的話得有個利息,不然我存在錢莊裡多好?二分的利,按天算,行不?”

“行,五分都行,我寫。”王晙拿着筆又要寫,結果再次被張忠攔住。

“不要寫少了,一套是二百貫,之前你們拿出來一百五十貫,是三套的定金,給你們打了八折,就是四百八十貫,要寫三百三十貫,不然錢不夠的。”

這下王晙不寫了,用眼睛盯住張忠使勁看。其他人同樣憤怒,哪有這個時候漲價的。

他們倒不是差一點錢,平時張王兩家給他們的福利換成錢,已經遠遠超過這個數目了,而且很多珍貴的東西不可以用錢來衡量。

他們是覺得自己被騙了,當初說好的錢,怎麼就改了?

兵部尚書蕭嵩來到張忠的近前,哼了一聲,說道:“開始的時候說是一百五十貫,今天過來憑什麼要漲價?我們交了錢的。”

“商品價格變動。你們交的錢依舊是定金,沒錯。”張忠瞪着大眼睛,很無辜地說道。

蔣岑跟着湊熱鬧:“我們有合同,白紙黑字寫了,怎能說變就變?要按合同來走。”

“合同?我也有。”張忠拿出來合同,示意大家圍過來看。

他指着上面的字說道:“一是所訂產品出現質量問題的時候免費更換、維修;二是無法提供產品的時候直接返還所有訂金;三是一旦產品交付,必須全額付款;四是寫上已交定金一百五十貫。

看到沒?第一條中的‘訂’是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也就是說,產品的實際銷售價格有變動的時候。要跟着改變,對不對?”

“不買了。退錢。”王晙賭氣說道。

張忠搖頭:“不能退,看後面的一條,已交定金一百五十貫,裡面沒寫是三套魚缸的價錢一共多少錢,而且用的是‘定’字,你們交的錢已經確定要買,不可能給你們退的。”

“你這是無賴行為,怎麼能這麼寫合同?分明是在騙人。張忠,你說你家大業大的,跟我們玩這種小陰謀至於嘛?”

王晙對張忠指責起來,群臣附和。

還在會客廳中的其他人都傻了,一個個看著臣子們在那為一點錢爭論,增加了很多見識。

李隆基出聲:“不要吵,注意形象。合同上沒錯,按照合同來履行,你們要是拿錢,就取魚缸。要是不拿錢,就當沒有買過,錢也不退了。不信的話,問問其他人,看是不是如此?”

李隆基說話的時候看向在周圍瞧熱鬧的人,每個被他看到的人皆是點頭,按道理來說,還真的應該如此,合同上寫的清楚。

這時高力士出場,看看合同,又看看眾人,嘆息一聲,說道:“說明我朝的律法還不健全,看上去是按照合同來辦事,但其實真正的情況大家全明白,今天我們當臣子的遇到了,我們都要忍受,除非動用自己不應該使用的官方身份與權力,否則我們必須按照合同走,然否?”

高力士的話一出口,會客室內安靜下來。

大家都在思考,過了一會兒,宇文融說道:“正是,換成民間的話,全照眼下的情況來說,必然是糾紛不斷,即使是當地衙門的官員也無法理清,律法當中沒有提及,故,我等不該盯着眼前的魚缸究竟是多少錢,而是如何進一步完善我朝的律法。

從合同上看,明顯對我們購買一方不利,卻對銷售一方的人提供了非常大的好處,買賣雙方根本不公平,此類的合同應該有個補充的律法來糾正,當雙方的合同當中一方獲利與雙方簽定合同時候所代表的真實交易不等同的情況出現了,那麼一個應該是合同作廢,另一個是應該對合同中違背交易真實意圖獲利的一方給予懲罰,否則我大唐會亂的。”

眾人再次深思,想想,還真的是那麼回事,本來雙方交易的時候,目的是達到各自的利益獲取,這是合同簽定時的雙方規定的意圖,合同的目的是為了實現並執行、完成、滿足這個意圖。

但當後來有一方卻在合同裡面得到了違背之前簽定時候的真實意圖,而是通過合同的手段額外獲取利益的話,那大家就玩合同吧,最主要的是,合同也是需要律法維護的,很多內容寫進去,卻未必會得到大唐律法的認可與支持。

禮部尚書蘇頤站出來一步:“陛下,臣知道了,等回去,臣馬上招集人手來完善我朝律法,把每一個可能出現漏洞的地方給補上,只是……陛下您也知道,無論怎麼補,都會有人從中尋找到漏洞,比如說……小寶。”

眾人點頭,確實如此,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攻的人永遠比守的人輕鬆,久守必失。

尤其是像小寶那樣的人,只要他願意,他便可以鑽一個又一個的空子,防不勝防啊。

“真改?以前你們為何不提?啊?”李隆基一臉嚴肅地問。

群臣低頭,為什麼以前不提,還不是想著家中能夠多獲得點利益,而且自己身份地位高,不擔心被騙。

“愛過後才知情深,醉過後才知酒濃。”張忠說了一句,這是他未過門的兒媳婦一首說是抄別人抄來的詞中說的話。

“而且朕可以舉個例子,比如說買房子,房子還沒建成,因為那裡的地方好,先賣,然後讓人交訂金,資金不足的商人就用這筆訂金或者是全額的付款買材料建設,待建設好,也像今天買魚缸一樣突然提價。

即使最後你費很大力氣把錢要回來,那麼你也損失了存在錢莊中的利息,更讓你生氣的是你的房子沒買到,你用去不少的心神,結果一無所獲,氣量小點的人會把自己給氣死,因此,朕不允許出現這等事情。”

李隆基跟着說,他也是聽張小寶舉的例子,因為房子的價錢高,所以最能說明問題。

源乾曜對張忠一抱拳:“永誠兄,我等受教,今天的局,想來是陛下和你布的,我們平時的福利很高,更不差一點錢,但在魚缸的價格有變動的時候,還是非常生氣,我們不在乎錢的多少,我們是不能忍受被欺騙。

我等皆如此,何況其他人乎?當改,我寫字據借錢,買,一百六十貫一套,我買三套,放我辦公的地方一套,放在家中一套,再留一套送給需要告誡的人,每當看到魚缸中的觀賞魚游動,我便會自勉一番。”

“我也借錢。”宇文融跟着出聲。

“借。”

“簽了。”

群臣一個接一個地去寫借據。

李隆基看著,笑了,說道:“朕心甚慰,有眾卿在,大唐無憂矣。”

“好,我送諸位大人每人一條十貫的魚。”非官員中的一個人大聲喊道。

其他人馬上跟着喊,這個要送點水草,那個送幾塊石頭,紛紛解囊。

他們覺得今天實在是太幸福了,竟然看到了這麼多的事情,還有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人心中舒暢,朝廷的皇上和官員們是真心為民的,並不是高高在上,什麼都不管。

上面的官員好,就不怕下面的官員陽奉陰違,相信有官員要是敢亂判的話,上面的人會收拾下面的官員。

張忠沒想到自己還能額外賺一份利息,一時間挺不好意思的,對著每一個過來寫字據的同僚都是笑笑,並且說有其他的回報,畢竟還有一份禮物呢,看樣子得重新考慮送什麼了。

沒用多長時間,錢付完,魚缸被一個個抬走,還有其他的配套東西也有人一同送去,李隆基再跟其他人說幾句話,帶著眾臣離開,身後響起一片高呼萬歲的聲音,使得路人紛紛側目。

打聽下,才知道今天出現在魚缸銷售地方發生的事情,沒用幾天的工夫,此事就傳遍整個大唐,一時間鞭炮聲聲,而地方官員則壓力山大。

******

“不如此,他們還會繼續糊弄下去。”李隆基回到宮中,邊品茶,邊對高力士說道。

高力士自己嗑着瓜子,附和:“要不是周圍有那麼多的百姓,估計即使他們被騙一回也不會如此痛快,畢竟律法的漏洞越多,憑他們的官職在遇到事情時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

“好在他們很聰明,今天他們要是不表個態,朕就想辦法把他們全部撤掉。力士,你說益州那邊的風景現在如何了?朕有些想念小貝他們。”李隆基說著正事,突然話題一轉。
“好在他們很聰明,今天他們要是不表個態,朕就想辦法把他們全部撤掉。力士,你說益州那邊的風景現在如何了?朕有些想念小貝他們。”李隆基說著正事,突然話題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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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一章 幫襯孩子彈家長


被李隆基以想念為藉口要到益州來遊玩的小貝等人,此刻正在城中相對貧窮的一片地方的一個人家門口站着。

他們是被找來撐場子的,這片地方的幾戶相鄰人家的孩子要跟父母談判,但卻發現自己沒有跟父母談本錢,於是就來到酒樓,要求小貝過去幫忙,至少得維護個公平。

不然的話,談着談着,挨父母打怎麼辦?到時候不僅僅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反而還吃虧了,豈不是更難受?

於是小貝十個人就來了,包括那個在家中跟着他們玩了好多天大富翁遊戲,玩的有點迷糊的小男孩兒。

找小貝的孩子一共是五個,全都姓陳,而且住的地方也是鄰居,是曾經一個村子的人搬遷過來的,就在這裡落戶,平時關係非常好,鄰里之間一片和睦。

他們家中的孩子自然是受到大人的影響,平時上學和放學就在一起,連玩的時候也是如此,甚至是玩的久了,就在某一家吃住,哪怕是走幾步路就能到家,也要留下。

五個小孩子全是男孩兒,大的十歲,小的八歲半,算是年歲相仿。

他們遇到了麻煩,對他們來說是個很大的麻煩。

他們的錢被父母收走,說給他們攢着留着他們長大娶媳婦用。

可是他們現在就想用錢,需要做他們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把錢存進錢莊。

五個孩子學習很好,每一學期都能得到獎學金。他們在錢莊有自己的賬號,之前的獎學金就存在那裡,可是現在他們的存款憑證被父母給收走,不讓他們取。

即使如此,他們也沒灰心,他們利用課餘的時間去批發小食品,然後拿到學堂賣一部分,再跑到市集上擺個小攤子,上面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小玩意,用這個來換錢。

小貝的手上此時就拿着一個他們製作的一個牙籤盒。就是下面一個盒子,上面是個小鳥,用手一按小鳥的頭,小鳥就從盒子中叼出一根牙籤。

東西沒什麼太大的技術含量,而且小貝家中也有,但不是小鳥,是個按紐,每按一次就出來一根牙籤,只是沒有拿出來賣而已。

五個小男孩兒卻是自己想到並設計製作的。除了這個東西,還有一個可以旋轉的用來刷罐子的玩意在小貝手上。只要把這個刷子往罐子裡進,上面的毛毛就會開始轉動,然後把平時使勁不方便的地方給刷乾淨。

這兩樣東西是他們擺攤中的一部分,還有其他幾樣能夠方便生活中使用的工具,製作簡單,但實用性非常強。

他們用這樣的東西賣錢,拿着錢去買其他的東西,他們現在正在製作的是一個飛機模型,其實也不是飛機。而是一隻鳥。

因為現在有賣皮筋的了,他們就想通過這種皮筋積力,以前的話只能用動物的筋,效果很差,現在他們覺得新的猴皮筋能夠讓小鳥飛出去。

但是由於小鳥的形狀關係,他們作了幾個之後,都沒能成功。還需要進一步的改進,並且去購買更先進的測量工具。

尋找一番,他們發現城中有個叫神奇玩具店的商舖,裡面有幾種可以出售的測量工具比自己上課用的好。而且還更精確,是鋼的。

然後他們還發現了用電池驅動的小馬達,但是這東西不賣,他們只能繼續用皮筋來製作他們的小鳥。

工具需要錢,每次試驗壞掉的皮筋需要錢,他們的錢被大人收走,連賣東西的錢也沒留下。

在想不到其他任何辦法的時候,他們選擇把小貝找來,跟家裡人進行一場正義的談判。

小貝十個人就這樣到來,而且小貝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小孩子們別看不大,卻喜歡搞發明創造,估計是大人覺得他們亂花錢了,所以才把他們的資金控制住。

“還沒回來?你們逃課是不對的。”小貝對身邊的一個小男孩兒說道。

這個小男孩兒叫陳明,非常普通的名字,現在只有他陪在小貝等人的身邊,其他四個小男孩兒則是跑去找自己的家大人,他們的家大人也要工作,白天不在家,反正他們吃飯是在學堂,不需要大人照顧,讓他們家中的大人省了不少的心。

陳明也是一臉焦急的神色,朝着路的盡頭看,搖頭:“還沒,估計得等一等,在碼頭和另一個需要走上兩刻鐘的作坊幹活,小貝,一會兒我爹娘回來,你可千萬要幫我們說話啊。

你看,我們自己做東西,花自己的錢,又沒有耽誤學習,爹娘為什麼不讓我們做?非要說讓我看書,我這不是看了麼,看完之後想著自己做點小玩意,等以後再製作更大的東西,更有技術含量的東西,以報效大唐。

他們就是不讓,看書了,不允許按照書上學到的知識去使用,我看書的目的是啥呀?又不是故事書。”

小貝連連點頭,她也覺得五個小男孩兒的家長很過分,學習成績沒耽誤,還能自己賺錢搞研究,有什麼阻止的理由呢?

而且看看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別看東西小,用的心思卻不少,應該鼓勵才對,而不是遏制。

“小鳥為什麼沒有飛起來?”小貝還沒見到實物,不曉得小鳥長啥樣,覺得自己或許能夠幫助五個人出點主意。

“等我去給你拿,放在小濤哥家了。”陳明扔下一句話,跑到旁邊一戶人家的外面,外面的院子門沒鎖,推開就能進去。

過了一會兒,陳明滿臉淚水地回來,手上提溜個小袋子,遞給小貝,抽噎着說道:“壞了,我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小鳥,被大人給踹壞了,趁我們沒在家,怎麼可以這樣,壞了,皮筋也全斷了,工具尺還有小刻刀、鉗子什麼的找不到啦。”

小貝放下手上的兩個東西,把袋子接過來,一看,可不是麼,竹子做成的鳥兒被人給踩壞了,那上面還有鞋印。

瞬間,小貝心中生出了一股怒火,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哪有這樣的大人?在對待自己孩子的時候簡直是肆無忌憚。

小遠湊過來看看,露出難過的神色,忿忿地說道:“他們家的大人根本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想法,他們在用絶對的家長權力扼殺孩子任何的自主思維,他們覺得自己永遠是正確的。

要真如此,他們就不應該住在這個地方,而是住在一個個寬敞富貴的院落中,他們既然沒進去,說明他們在這個社會上比起那些人還是差很多,那他們又有什麼權力來決定孩子未來的道路?”

“就是。”小貝氣呼呼地說道:“他們以為孩子們聽他們的話,將來會有出息,可是他們本身就沒什麼出息,又憑什麼認為聽了他們的話,孩子會有出息?”

小海同樣跟着說:“還是哥哥姐姐好,從來沒要求我們必須如何如何,只是告訴我們如何如何做或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讓我們自己來選擇。無論我們選擇的是什麼,哥哥姐姐都支持,並且幫助我們去調整出錯的地方,並給我們分析為什麼出錯了。

其實我知道,我們做錯過很多事情,但我們沒有犯過同樣的錯誤,而且做錯事兒之後留下的麻煩,哥哥和姐姐也幫我們解決了。

這才是真正的關心,而不是像陳明他們一樣,這不許那不許,每個人的路都不同,何必非要給選擇?想不通啊。”

“其……其實我爹娘還是很好的,以前吃不上肉的時候,好不容易有點葷腥,都給我留着,衣服也給我做新的,他們自己都沒穿。不過現在不怕啦,日子好過呢,想吃肉的話,每天都能買一點,要謝謝你們的哥哥姐姐。”

陳明突然之間又開始幫着自己的父母說話,說起日子好過的時候,那紅潤的還掛着淚水的臉上露出笑容。

“別客氣,應該的,畢竟大家都在為大唐努力。”小貝連忙謙虛起來。

小遠開始安慰陳明,告訴他不用擔心,事情會解決的很順利。

正說著話的時候,陳明的父親回來了,跟着他一起的還有兩個人,看情況他們是在同一個地方做事情。

見到小貝幾個人,三個大人顯得很拘謹,不是小貝他們不可愛,而是他們回來的路上,他們的兒子已經告訴他們需要面對的事情。

被人家小貝找上門來,而且還是關於孩子的問題,似乎難辦了。

又等了一會兒,另外兩個男人也到了地方,女人沒來,想是家中男人說的算。

“小鳥是誰踩壞的?”小貝根本沒有一絲的好臉色,耷拉著眼皮問。

“我,我是陳濤他爹,我叫陳開明。”一個男人小心地說道。

“呸!”小貝不顧形象地呸了一聲,說道:“陳開明,這名字讓你起的,真絶了,你哪點開明了?當你的大腳落在小鳥上的時候,你開明了沒有?為啥不讓他們做東西?”

陳濤的父親陳開明很緊張,他怕小貝一生氣,直接讓人把他抓走,家裡要是沒了自己可怎麼辦?

聽著小貝問,他馬上回答:“我……我其實是想讓兒子將來有出息,小貝,你看他們做的事情,分明就是工匠嘛,工匠以後有什麼出息?他們應該好好唸書,將來當狀元,天下父母心啊。”

“別,可別說什麼天下父母,我爹就是工部的,就是工匠,我也沒覺得我爹不好,我為我爹驕傲。”

小貝不等對方說完,便打斷了對方的話。

五個大男人登時無語,你爹是工部的,但你爹也是狀元啊。


呸!”小貝不顧形象地呸了一聲,說道:“陳開明,這名字讓你起的,真絶了,你哪點開明了?當你的大腳落在小鳥上的時候,你開明了沒有?為啥不讓他們做東西?”
陳濤的父親陳開明很緊張,他怕小貝一生氣,直接讓人把他抓走,家裡要是沒了自己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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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 真臘消息兜圈子



對於小貝將工部做事等於工匠這種偷換概念說法,五個大男人沒去反駁,因為毫無意義。

眼下需要做的是如何跟小貝商量,在不把小貝惹生氣的情況下,達到自己的目的。

幾人交換個眼神,還是由陳開明說話。

“那個……小貝,我發現你變得更可愛了,怎麼變的?”

“真~的~嗎?我也這麼覺得。”小貝露出大大的笑臉,眼睛眨呀眨的,一副滿足的樣子。

“真的真的,絶對是真的。”陳開明跟着笑。

小貝似乎不好意思一般,忸怩兩下,說道:“你想知道我怎麼變得更可愛了嗎?”

“想!我覺得不僅僅是我想,天下人都在想,怎麼變的?”陳開明順着話問。

“很簡單嘛,我在家中做的全是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哥哥姐姐沒逼着我只能看教科書,而是讓我自由去學習我需要的知識,你照着來,你家孩子也能變得很可愛,對不?”

小貝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呃~!”陳開明登時無語。

“問你呢,哥哥姐姐的方法,對還是不對?”小貝追問。

“呵呵呵,呵呵呵~~!”陳開明的兒子陳濤被小貝說的話給說得笑起來。

陳開明扭頭狠狠瞪兒子一眼,嚇得陳濤兩步躥到小貝等人的身邊,帶著狡黠神色的眼睛看向父親,讓人一看便知道是占了小便宜後的那種模樣。

陳開明點下頭:“對。小寶和鵑鵑哪會做錯事。”

而後他看著小貝,再去瞅幾眼小遠等人,嘆息一聲,露出無奈的神色,對小貝說道:“小寶和鵑鵑把你們教的真好。可是,我們不是小寶鵑鵑,我們沒本事把孩子教成與你們一樣,連一半都不行,我們只能把孩子扔給學堂。

每當抽出空來,我們也去學堂開辦的夜校學學。到前天我一共學會了二百三十個常用字,認識,但寫不出來幾個。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回家看著小濤看書寫字,那時一天的勞累就好像都沒了,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會再有大的出息。可我有小濤,小濤寫字比我好看,認識的字更比我多,我高興啊。最近呢。他晚上回來不再一直看。再本子上寫寫畫畫一會兒,馬上拿出工具做工匠才做的事情。

一看見,我的心就跟刀捅了一樣疼。我沒什麼知識,但我知道以後沒有知識的人會被其他的落下,不學習,將來怎麼辦?”

陳開明說著說著,眼淚流下來了。

剛才還高興的陳濤一見父親哭了,再想想父親說的話,也跟着哭。並跑到父親的身邊低着頭勸道:“爹,別難過,我學習一直都很好,以後一樣好。”

小貝眼珠子轉轉,代替陳開明問陳濤:“那你為什麼不好好看書,你看兩眼停下來,再看的時候豈不是連不上?”

其他幾個眼圈同樣紅了的大男人點頭。等陳濤回答,他們發現自己家中的孩子跟陳濤一樣。

陳濤抬起袖子蹭兩下眼睛,對著小貝回答道:“學堂講的我早學會了,我看的不是教科館裡的手工製作書,當然要一邊看一邊做了,寫寫畫畫,是因我需要計算一下小鳥的結構比例。

我不止把三年級的學完,我自己把五年級的也學了,尤其是算術,主要是三年級的算術沒法計算比例。聽說再往上學,計算起來更快,而且還能算現在無法算的東西。但我想先做一個東西,一邊做一邊學,學到手的本事才更紮實。

爹娘還以為我只是看三年級的書,他們又沒有問過我,我哪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反正我沒錯。”

他的話說出來,五個大人全愣了,再看看自己的孩子,一個個挺着小胸脯,那意思分明是在說自己同樣跨級學習,只是跨的級不一樣,一樣的是全在為那只小鳥努力。

“聽到了吧?我的‘開明’叔叔,小鳥不但沒有耽誤學業,反而促進他們更努力地學習,工匠的活計同樣需要大量的知識來輔助。想讓小鳥飛得更好,他們必須在知識的天空裡飛的更高。”

小貝欣賞地看著五個男孩子,帶著淡淡的笑容對陳開明說道。

小遠連忙配合著說道:“對對,小鳥需要一雙翅膀飛翔,夢想也需要一雙翅膀。”

小海很罕見地發言:“其實一切在於溝通和交流。我們不指望你們可以如哥哥姐姐對待我們那樣,時刻觀察我們的情緒變化,發現跟平時有一點點的不同,便會詢問跟在我們身邊的內院我們遇到了什麼事情,從而用潤物無聲的手段來幫助我們。

我們只需要你們平時多問問孩子,看孩子想要做什麼,哪個方面可以幫助孩子。就比如說製作小鳥,得用竹子,孩子的手上沒多大力氣,你們要是幫助他們把簡單的木工活作完,他們不就可以省下時間專門用來學習了麼?

何必弄成跟戰爭一樣,結局是一方壓倒另一方,或者是兩敗俱傷。萬一他們產生了逆反心理,用估計不好好學習來抗爭,那你們才要後悔一輩子。”

“可不是嘛,今天是我們來了,要是沒來,你們大人通過家長的權力把小明他們管住,他們就跟你們玩一個不學習的非暴力不合作,兩邊皆傷。”

小貝也跟着說,她覺得很無聊也很憋屈,因為她知道大唐還有很多的家大人都如此,總認為自己是對的,認為孩子小,不需要交流,給提供吃穿便成,至於學業,往學堂一扔,那就沒問題了。

但學堂有多少的學生,有多少的老師?老師管得過來麼?再看看京城朝堂上的官員。有幾個是家裡不管,然後自己憑本事從學堂學成當上官的?

那一個個的都是世家和豪門出身,受到重點照顧的孩子,從小則會跟在父親身邊,學父親寫字看書,聽父親講人生道理,再模仿父親為人處事。

朝堂的官員是千軍萬馬中殺上去的,對生存的學問的需求要遠超書本上的知識。特殊的也有,如哥哥姐姐,從小開始就步步算計。才帶領家族屹立於大唐的權力之顛。但大唐有幾個哥哥姐姐一樣的人?

“麻煩,真麻煩。”小貝越想越難過,她恨不能自己分出無數個人,然後代替大唐所有的家長去教育他們的孩子,把用在盼兒兄妹兩個人身上的辦法用在全部大唐的孩子身上。

小遠跟着搖搖頭,對陳開明五個人說道:“今天就這樣,事情弄清楚了,以後多幫助孩子一下,我們離開之後。不准打孩子。打了就是報復,報復的不僅僅是孩子。還有我們。

我們會認為你們覺得我們不該伸手,用打孩子的行為來發洩對我們的不滿,那樣算是對我們的挑釁,別說我威脅你,你知道後果。”

“不打不打,以後也不打,這麼好的兒子上哪找去。”陳開明保證着,又抬頭摸摸自己兒子小濤的頭。這一刻他的心中是無限的欣喜,原來兒子如此厲害。把五年級的都學完了,只為了可以在做小鳥的時候進行更好的計算,小鳥,真的很有用。

高興了一下,陳開明很不好意思地向小貝求教:“小貝,跟你商量個事兒,能把小寶和鵑鵑教你們的辦法讓我們學會不?”

“呵呵!”小貝樂了。搖搖頭:“學不了的,前段日子,我們為了賣狗狗的事情發愁,哥哥聽到了馬上送來三種不同品級的鍋巴。用以引導我們。哥哥姐姐從來沒有於正面直接告訴我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總是通過其他的方法,讓我們自己思考,從而選擇。

你們怎麼學?比如下河摸魚,我帶領的小朋友的腳要是不小心扎破了,換成你家的孩子领頭,你會怎麼辦?是不是告訴你家的孩子以後不要帶其他孩子去河邊?”

陳開明點頭,就是,自己家的孩子領別人的孩子玩耍,結果別人的孩子受傷,自己絶對是告訴孩子以後別這麼做。

“看你點頭,說明你承認了。但換成我們的哥哥姐姐,他們會在知道事情以後,拿出來玩具跟我們玩,一邊玩一邊通過玩具中的人物的動作和行為表現,來教我們如何去帶領屬於自己的隊伍。

比如說在玩的時候,我們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玩的高興的方面,還要照顧到其他人。比如說觀察我們所玩樂的地方,先分析可能出現的危險,從而減少我們整體上的損失。

這就是哥哥姐姐的教育方法,哥哥姐姐是教我們直面人生各種苦難,並想辦法解決。你們呢?你們是逃避。你們怎麼學?回頭我問問哥哥姐姐,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讓你們儘量省點心,因為涉及到的並非是你們五家。”

小貝說話的時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

陳開明五個家大人聽傻了,原來小寶和鵑鵑是這麼教導弟弟妹妹的,那……那得付出多少心血?怪不得小傢伙們如此厲害,或許對於小寶鵑鵑來說根本不用太過耗費精力,便能做到那種教育方式。

但自己等人是學不來的,因為想要把孩子教好,首先要保證自己更好。

陳開明放棄學習小寶和鵑鵑的教育方式,搓搓手,看看自己的兒子,又徵詢:“問一聲,我現在除了幫我兒小濤做簡單的木工,還需要作什麼才能算個合格的家大人?”

小遠向陳開明招招手,等陳開明來到近前時,小遠示意其彎腰,然後在對方的耳邊小聲說道:“當你在你孩子面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你就不合格了。”

接着小遠又對陳開明解釋:“每一個孩子對父親都是崇拜的,你要記得,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你都必須保持一個強勢,哪怕這種所謂的強勢在你看來很可笑,但那卻是孩子的信心來源。

哪怕你在外面跟人打架。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你回到家中也要說你把對方打得如何如何,而不能在孩子面前唉聲嘆氣,因為孩子需要強勢的你。”

“那要是有一天孩子發現了,給我擦傷口,怎麼辦?”陳開明根本沒把小遠當孩子來看待,很虛心地求教。

“那說明你的孩子長大了,應該恭喜你,他會更努力,並且願意承擔起一部分家庭的責任。好比我們。我們就知道家中雖然很強,但也有不少的難處,我們會好好學習,然後儘量幫着哥哥姐姐解決一點小事情,讓他們可以輕鬆些。”

小遠對陳開明笑着說道。

陳開明摸摸小遠的頭:“真懂事兒,我兒子有一天象你們一樣,我也就放心了。現在我還應該做什麼?”

“先幫着他們五個把小鳥修好。如果有空閒的時間,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去學堂,把這個事情跟學堂的老師說。與老師搭成個協議,不告訴孩子。然後專門針對你們的孩子進行一些輔導,讓他們更快地把小鳥做出來。

第二步是提出新的一種想法,讓孩子們覺得一個小鳥並不是很厲害,引導他們,或者說是誘惑他們,使他們有更高的追求,好繼續學更多的知識。”

小遠幫忙出主意,這種辦法對他來說很簡單。

陳開明卻是聽得直齜牙,看著小遠這個本來應該被教育的孩子現在居然教育起別人。總覺得很詭異。

思忖一番,他對小遠點頭:“成,聽你的,我試試看,自己累點無妨,只要能把小濤教好。我終於知道小寶和鵑鵑為什麼那樣教你們,你們實在是太聰明了。直接教你們,你們會覺得哥哥姐姐小看你們。

而且就算他們兜起圈子教你們,你們在學的時候同樣要先考慮是不是哥哥姐姐用這樣的方法來教育你們,對不?”

小遠像遇到了知己一樣。猛點頭:“對,太對了,你也學過心理學?我們確實一直在防備着。我們知道哥哥姐姐很厲害,可我們自己也不差,所以總要拆穿哥哥姐姐,只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你也知道他們算計的本事,對我們來說,那是防不勝防啊,每一次都是過後才能反應過來,我們實在無法在生活中的點滴間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而哥哥姐姐教育我們卻都在生活之中,似天馬行空,又如羚羊掛角。”

“哈哈哈哈~!”陳開明看著小遠那皺起來的小臉,聽著小遠說的話,開懷大笑。

“好啦好啦,有啥可笑的,是不是我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跟你說說,你可以開心開心?去管你兒子。”

小遠被笑的十分無奈,使勁推了推陳開明湊過來的腦袋。

這裡的事情解決了,不需要繼續擔心五個男孩子會受到家裡的懲罰。

小貝幾個人卻不怎麼高興,解決了一家容易,解決五家也不難,可是大唐還有好多人家跟他們一樣,家長和孩子之間的關係處理不好,怎麼改變才是個難題。

“等回去問問哥哥姐姐,看他們有什麼辦法沒。”小貝說道。

“不能直接問,顯得我們太沒水平,得繞個圈,把哥哥姐姐套進去,不信每次都算計不過他們,對吧?”小遠提議。

其他孩子點頭。

*******

將要被弟弟妹妹算計的張小寶和王鵑剛剛也聽到了跟着小貝他們過去,之後又提前回來的人的彙報。

但兩個人暫時沒有專門為了這樣的事情費心思,一個是太簡單了,另一個是真臘那邊有情報傳回來,涉及到是否發動戰爭的問題。

“情報太簡單了,我需要詳細的內容,等吧。”張小寶看到先傳回來的電報,上面就寫着四個字‘行動成功’。

具體的過程沒寫,後果也沒寫,甚至連發報人所處的位置都沒有說出來。

面前紙條上的四個字只能說明流星戰隊把人抓住了。

“按照時間來推算,如果沒有發生更大的事情,流星戰隊的人應該是在對方的王城當中把人抓住的,要麼就是在城外的某個地方,現在需要知道的是對方有什麼反應。”

王鵑同樣在看著四個字,考慮一下,又接著說道:“估計不會引起戰爭,我們先安排安排,讓隊伍進入戰備狀態。如果再次傳回來的詳細消息說是真臘有兵員運動,我們直接過去,先打他們一下。

如果沒有動作,我們就要帶領着隊伍繼續向西前進,作為一支奇兵幫助其他三線作戰,順便收集下現在這個時代那裡的天氣和環境信息,為以後的殖民作準備。”

張小寶認真地聽著,待王鵑說完,道:“我猜測沒問題,流星戰隊必然是在安穩後才能給我們發消息,否則他們會處在戰鬥當中,戰鬥勝利了,他們傳來的消息應該是‘經戰,行動成功’,卻不會是現在的四個字。”

“哼!真臘人不打,那是真臘人的幸運。陸州已經又造好四艘大船,可以用於運兵,他們真敢動手,或者說是抗議,我都出兵,讓我們見識下我家的護衛隊和陸州狼兵的厲害。”

王鵑冷着臉說道,目光堅定。

張小寶咬咬下嘴唇,說道:“他們就算不出兵我也要收拾他們,這事兒沒完,跑我大唐來欺負我們的女人,我這張臉都丟沒了。他們別以為沒阻止咱們的流星戰隊就能得到我們的原諒,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每當想起那兩個女人,我就氣得胃疼,胃疼,做飯去。”

張小寶說完起身向外走。

王鵑跟着,問:“還早吧?”

“不早了,小傢伙們今天遇到的事情同樣讓他們也生氣,還打算跟我們繞圈子,我讓他們知道一下,差距,是存在滴,不會很輕易地扭轉,不就是個家庭教育問題麼,我做菜,做個回鍋肉。”

張小寶對王鵑擠擠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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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3章 小小算計大智慧


  傍晚時,詳細的電報內容終於傳過來。
  流星戰隊得到命令之後,組織起精鋭的追蹤隊伍,進入真臘所在地,後勤則是相繼跟進,一共出動了一千六百餘人。
  沿途中來使曾停留過的部落一共有五個,其中三個被滅,共殺四百六十一人,這部分被殺的人是不僅僅不給予任何的有用情報,而且還想通過武力阻攔,並投毒。
  按照王鵑下達的命令要求,凡是阻攔者,殺,所以四百六十一個人的腦袋被割了下來,同時進行醃製,藏起來,抓人回來的時候一起拿,或者是由跟上去的第二梯隊的人取回來,現在還沒有回歸。

  剩下的兩個部落則是非常好說話,不僅僅給流星戰隊的人指明了路,而且還提供一部分蔬菜,流星戰隊的人用追殺過程中打獵來的肉與兩個部落交換。
  同時還跟兩個部落介紹了一下現在大唐的情況,歡迎他們先到邊界的地方定居,那裡原來的部落已經撒了。
  如此兩個部落的人能夠先接觸,然後再看情況加深交流。
  然後就是一路直接進到王城,把之前欺負了自己國家女人的來使及其其他隨行人員強行帶了出來,沒有受到任何的武力阻攔,僅僅是真臘國王巴法瓦爾曼派人詢問了一下,便不再管。
  當然,他也沒有主動派自己的兵幫着抓人,同時還讓人封鎖消息,不允許這個事情在百姓當中流傳。估計是怕影響民心。


  眼下流星戰隊的人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押着人往回來,路上找到了個信號好的地方把消息傳到中轉的電台那裡,一路傳到益州。
  張小寶和王鵑看完電報上的內容,相視一笑。
  “看來巴法瓦爾曼這人還是挺識時務的,我以為到他的王城把剛剛返回去的來使抓走,他怎麼也要爭辯兩句,或者是抗議抗議,甚至直接派兵把人保護起來,沒想到他竟然放手不管。”
  張小寶笑着對王鵑說道。
  王鵑把紙拿起來揉成個團扔進紙簍,輕輕搖下頭。說道:“或許是他想先麻痹下我們也說不定,然後再整軍來戰,我們得先給他點壓力,倒是他們的普通部落還算團結,敢攔我們的人,並且下毒,可惜,注定是不會有好結果。”

  “對,真能殺。死掉四百多人,或許是把三個部落所有的青壯都給解決了。何必呢,非要跑到我大唐欺負兩個弱小的女子,看看,需要用多少人命來填?”
  張小寶也跟着搖搖頭,死的人確實不少,但他不後悔,也沒有任何的負罪感,殺人不是目的,是手段。殺這一回,以後消息傳開,大唐跟別的地方相鄰之處就安穩了。
  真臘國王不想讓消息放出來,可自己能夠幫對方把消息傳向各個地方,而且還要大傳特傳,寫到報紙上,讓大唐的人看看,感受感受自己國家的強大。
  張小寶和王鵑又商量了一下,為了繼續給真臘施加壓力,讓他們依舊如之前那般老實、安穩,二人決定三天後隊伍起程。慢點行進,向下遊走。
  到滇池看看風景,接着改向西,過瀾滄江,繼續向西,進入到印度的地盤,或者是驃國,也就是緬甸。

  要慢慢走,給其他國家安排到益州這裡的情報人員一個快點回去的時間,如果他們實在太笨了,回去的速度還沒有自己一方慢慢走的速度快,那就得想辦法用其他手段讓他們的別處情報人員得到消息。
  從益州向下,會給人一種要直接往真臘去的感覺,真臘的國王知道之後,看看會不會追加一份請罪書送來。
  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過去的目的不是打仗,而是想沿路把各個地方的特產情況瞭解瞭解,比如說玉石了,翡翠了,這些東西得好好開發,還有金礦什麼的。
  另外就是進行更詳細的繪圖,看看從什麼地方能修修路,以後那邊會占下,不能依舊像現在一樣,從群山中冒着生命危險鑽林子。
  轉一圈,到冬天時就可以回來,繼續選個地方,然後到那裡建設地方。
  *****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小貝九個人已經收拾好行李,跟學堂的孩子們告別,而且還給那個喜歡玩大富翁的小男孩兒留了‘作業’,其實就是讓他把遊戲裡的各種數據算明白,還有路過的地方的環境記住,之後寫信,讓人送到小貝等人的手中,再回信。
  小男孩非常不捨,玩遊戲玩的增加了不少的學問,比起同年紀的孩子明顯學到的知識多,讓他對學堂的學習生活也充滿了嚮往。人就是這樣,比不過別人的時候,沒有學習勁頭,一旦某一方面強了,這方面就會更強,因為他想保住這個優勢。

  張王兩家的隊伍乘着船,使勁地宣傳了一番,說是要去安南都護府,然後轉道再去別的地方。還組織了一場告別的晚會,在百姓的送行中離開。
  他們一走,益州的官員們明顯感覺到壓力更大,很多張王兩家過來之後安排的事情都要由他們來接手,做的不好,估計結果也不會很好。
  ******

  船隊在江面上緩緩地行駛着,為了能在順流的情況下減慢速度,船上還打起了逆風帆,這樣可以抵消一部分水流的力量。
  別的船都是恨不能再多雙翅膀,那樣才能更快。
  張小寶和王鵑怕真臘的情報人員無法把消息及時傳回去,專門報給安南都護府,讓他們在當地進行大量的宣傳,說是張王兩家很快要過來,而且還帶著大部隊,得提前組織人手把張王兩家休息的場所平整好。

  而且還是真正的動工,當地的百姓也都要組織一下,幫忙修建房屋什麼的。這筆錢由張小寶和王鵑來出。
  其實他們根本不會過去,修的建築和平整好的場地可以用來給當地做別的事情,就當是幫助建設地方了。
  “真忙碌。”張小寶站在船頭,感慨一句。
  “我們忙點沒什麼,其實比起普通人家來說,我們已經很輕閒了,不需要每天早早起來,遲遲歸家,而且我們所做的事情比起他們來說更有意義,我可不打算過那種。家——幹活的地方——家,這樣兩點一線的日子。”


  王鵑站到張小寶的身邊,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用手一指其他河上來往的船隻:“我說的不是咱們,是他們,咱們的船隊占了人家的一個航路,這還是所有船隻排成一條線,要是橫過來前進,別人就甭指望走了。”
  王鵑順着張小寶指的地方看。果然,那邊確實很忙碌,有一隻大貨船,逆流而上到了前面的地方,現在正慢慢行駛着,同時買東西吃。
  正常來講是船上自己準備吃食,但看情況,那艘船為了能夠多運載貨物,是一路上隨走隨吃,走到哪個地方就買點。
  兩岸附近有船的人便多了一個額外的生意,他們會把吃的東西準備好,用大桶裝着放到小船上。再把小船搖到江中,上面掛着小帆,帆上寫銷售盒飯的字。
  不少來往的貨船會讓他們過去,然後用繩索把飯菜吊上去,倒出來飯菜,再把桶給吊回去,非常方便。而且還節省了人力,不需要額外安排廚房做飯,更不用準備吃食,喝水的話直接於江中打。

  唯一的缺點是花消大。買來的飯菜比起自己做可是貴一些,但不是很多,否則便不划算了。
  王鵑還真沒見到這個情況,如今看到,拿個望遠鏡出來,仔細觀瞧。
  那艘大的貨船正好是逆流,速度不快,小船轉向靈活,很容易靠過去,但瞧著也很危險,一不小心會把小船撞到大船上,人亡倒不可能,船是必然毀了。
  “很有意思是吧?”張小寶見王鵑看著那邊時露出笑容,對她說道:“其實這就是對生活的追求,公平也就不可能出現。看人家小船上的人,有一手控船的好手藝,同時又能想到這個辦法,並且願意為之付出努力。”

  “做的飯菜味道也要不錯,不然有競爭呢。”王鵑跟着說道。
  她知道張小寶說的是什麼意思,這部分划船賣飯的人必然比其他人賺的錢多,有了錢,就可以僱傭別人繼續擴大買賣,多造船,多做飯菜來賣。
  收入會增加更多,被他們僱傭的人當然比不上他們的收入,剝削這個詞可以出現了,社會的收入公平也被打破。
  但等他們賺的錢多了,還必須要多收他們的稅,否則社會會動盪,這對他們來說又是一種不公平,人家聰明,為之付出努力,賺的錢乾乾淨淨,但總有人會嫉妒。
  “不容易,都不容易,無論是聰明的,還是笨的,加上我們這些個幫助他們維持的人,活着,一切為了更好的活着。”張小寶又感慨了一番,跟個哲學家似的。
  “咱們也買一份嘗嘗。”小貝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他們同樣不願意在船艙裡呆着,跑到甲板之上,曬曬太陽,看看風景,等別人落水,他們好去救,這也算是一個不怎麼‘地道’的心思,哪有期待別人落水的。
  但小貝他們就是如此想的,可惜這個夢想不是那麼好實現,來往的船隻多,而且跑船的人都精通水性,即使掉進去,估計不等小貝他們救,別人便提前自救或讓其他人救上來了。
  隨着小貝的吩咐,馬上有人朝那裡喊,讓賣飯的靠過來。還有人去準備大盆,用來裝飯菜。

  大唐獨一份的稻苗旗大唐人全認識,一見這邊喊,賣飯的人催促貨船上的人兩聲,讓對方把錢送過來。
  等錢到手,賣飯的人轉個舵,觀察下兩邊的距離,迎水流斜着划動。

  張小寶這邊的船也在前進,速度不快,等了一小會兒,那個賣飯的船正好順流再一擺舵,跟大船並行了。
  小船被大船的水推着看上去很危險,似乎隨時都能翻,船上一共四個人,有兩個人專門操控着槳,讓小船一次次地跟大船帶出來的水鬥爭,維持小船的平衡。
  小貝朝下看著,說道:“是不容易,讓我去劃,我保證把船給翻水裡,然後游到岸上。不過有付出才有收穫,看上去像一家人,不錯。”
  船上的人向下拋繩索,同時一層的甲板上還有人伸過去兩個長竿子,這下划船的人就不用控制槳了,直接抓住竿子,把自己的小船給固定住,跟大船同向。
  小貝一見,跑到船艙裡,出來的時候拿個大喇叭,對著下面喊:“學着點。自己的船上以後配上兩個竹竿,何必費勁控制着槳。”
  船上手抓竿子的人抬頭對小貝喊:“謝了,以前沒想到。”

  “看,我是不是很偉大。”小貝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問同樣看著小船的小遠。
  小遠明智地回答:“偉大,實在是太偉大了,等一會兒嘗過飯菜,你還可以提一提改進的意見,那樣更偉大。”



  “行。”小貝答應。隨即露出為難的神色:“要是實在太難吃的話,我吃剩的給你好不好?”
  “用小碟子盛,咱倆吃一份,我豁出去了,就一大口的量而已,不信能吃死我。”小遠拿出了莫大的勇氣。
  小貝開心地笑起來,她說著玩呢。沒想到小遠這麼配合。

  裝飯菜的桶很快被提上來,兩桶菜,一桶飯,二比一的比例。而且在裝菜的一個桶上還有個竹子做的盒子,裡面裝的是鹹菜。
  下面有人喊:“那鹹菜不賣,是我們自己吃的,給你們嘗嘗。”
  “多謝。”小貝又拿大喇叭喊回去,喊完納悶,問小遠:“為什麼他們不賣鹹菜?”
  “因為鹹菜不好吃吧?”小遠不確定地回一句,之後搖頭:“不對,不好吃的話他給我們?鹹菜不要給他們錢,回贈他們兩包點心,腐乳和臭豆腐也給他們一小壇兒,禮尚往來嘛。”

  小遠後面的話是對家中的內院吩咐的,他們都習慣了,別人送東西,就不給錢,到時候回送其他東西。每一次其實都賠,回贈的東西價值往往是別人送來的東西價值幾倍,甚至是幾十倍。

  但他們一旦遇到了,還是很高興,並願意把更值錢的東西送回去。
  飯菜倒出來,把點心和腐乳、臭豆腐裝進飯桶中,又給他們吊回去。

  小貝嘗嘗鹹菜,很普通的黃瓜和蘿蔔鹹菜,但味道真不錯。
  吧嗒吧嗒嘴兒,小貝更納悶:“挺好吃,裡面還點了點香油,尤其是這個黃瓜,居然是在大醬裡泡出來的,有股醬香味,要是賣的話,一定有許多人愛吃,難道是產量跟不上?哥。”

  小貝想不通,問哥哥,自然是問張小寶,而不是小海。
  張小寶看看鹹菜,又看看菜,對妹妹說道:“因為走貨船的人也聰明。”
  “啥意思?”小貝問。

  “如果賣鹹菜,那麼鹹菜的價錢必然比菜便宜,而且鹹菜也比菜咸,到時候貨船上的人或許就只買一桶菜,然後再買一點鹹菜,賣飯菜的豈不是賺錢少了?”
  張小寶對小貝解釋。

  小貝九個小傢伙一個個張大嘴,吃驚地看看鹹菜,又看看倒出來的菜,顯得十分無語。
  “他們……他們就這點小算計?”小貝嘆息着說道,她覺得這人啊,實在是太難以定位了,一個賣飯菜的居然還耍手段。
  張小寶笑笑,說道:“不是小算計,是生活中的智慧,我們的國家中正是這些個小智慧支撐起來的,各個行業,各種事情,都能夠從中學到知識。然後促進社會的發展,等社會發展了,又會出現更多的小智慧。


  一點一點的,這個國家就強大了。否則你看看別的地方的人,一個個都很笨,木工活當中少了小智慧,木工就做不好;瓦匠少了小智慧,房子就蓋不好;廚子沒有小智慧,又如何琢磨出更好的新菜?

  不要小看了這些,他們才是社會這個群體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果某個人可以把所有的小智慧都學會,那麼他所擁有的則是大智慧。”
  “知道啦,謝謝哥哥。”小貝很認真地聽著,弄明白之後高興地說道。

  小遠也跟着說:“原來是這樣啊,一切都來自生活,然後生活的改變又促進智慧的提高,那麼……是不是又可以賣菜,又能夠賣鹹菜呢?”
  張小寶考慮一下,說道:“正好你們閒着沒事兒,不用到處亂跑跟人進行交流,你們就幫助他們想想,怎麼能夠把鹹菜和菜同時賣好。”
  “對,算是給你們留下的作業,要好好考慮哦,等考慮清楚了,真的可行,就派人告訴他們賣飯的。吃吧,你們買的,你們先吃,不好吃也要吃。”
  王鵑跟着說道,然後看著弟弟妹妹露出來的一臉苦相,微笑起來。

  “吃就吃,又吃不死人,我不信他敢給我下毒,我先來,看看,這個是茄子,不是燒茄子,就是直接炒的,皮兒都炒煳了,這個是白菜片,裡面的菜幫子上面還有被蟲子咬的小點呢,小遠,你看看,白菜是不是醋熘的。”

  小貝湊過去看菜,一共兩樣菜,一個是茄子,一個是白菜,賣相不怎麼好,所以她決定給小遠一個先吃的機會。
  小遠還真去吃,拿個勺子,舀出來一點放在碟子裡,用筷子夾起來吃到嘴裡,吧嗒兩下:“還行,能吃,就是稍微有點淡,而且油也少,裡面居然還有點肉。”
  “那你們都吃。”王鵑跟弟弟妹妹說一聲,接着又小聲問張小寶:“你說怎麼能把鹹菜和菜一同賣好?”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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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4章 良劣驅逐誰是誰


  張小寶向船頭走去,等王鵑跟過來,說道:“涉及到消費人群和市場定位的問題,比如說包子,你說用什麼肉的能一千元一斤?”

  “狗不理的肉。”王鵑回答的非常快,還回味似的舔舔嘴唇,而後說道:“沒覺得多麼好吃,以前在四九城中,說實話,沒有任何一個子弟專門去吃狗不理的包子,品位太低,不如吃牛肉的燒賣,五千元半斤。”

  “四九城是指奴才城嗎?名字似乎是從清朝傳下來的。”張小寶很隨意地說道。
  “奴才不奴才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刻意去忘記四九城的名字,才說明這人的心理自卑,存在就是事實,你把漢城換成首爾,難道就能拋棄你孫子的身份?你不當這個
國家的孫子,自然要當另一個國家的孫子,莫非此孫子是孫子,彼孫子就不是孫子?
  當初的炎黃發源地也就那麼大一塊兒,真正的敵人是自己,承認和包容,才盡顯勇氣,而不是當一個鴕鳥,鹹菜跟狗不理包子有關係?”
  王鵑一臉恬然地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沉默了片刻,說道:“是,真正的心態不是排擠,而是兼容,我大中華屹立於世的根本,山不拒土,故成其高;海不擇流,故就其廣,小遠,說說。”


張小寶後面的話聲音很大。
  王小遠‘同學’正在品嚐如此難吃的茄子是怎麼燒出來的,聽到聲音。猛然抬起頭,說道:“是諫逐客書裡的話,原文中的一段是,臣聞地廣者粟多,國大者人眾,兵強則士勇。是以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卻眾庶,故能明其德。回答完畢!”

  “不要在我面前顯擺,我這人小心眼。你懂的多是吧?說,茄子是怎麼做出來的?”小貝隱約中覺得自己背過,現在忘了,聽小遠張口便答,多有不忿。
  王鵑露出欣慰的笑容,弟弟果然爭氣,挑釁般地看了張小寶一眼。

  張小寶見小遠挨欺負了,馬上對弟弟說道:“話說膾炙人口,名膾者。其與膾不厭細同意,名炙者。於明火烤也,膾,成名,乃煮食易爛,生吞不嘔,炙成名,烤過幽香。然,多為葷者故,使素味不如。猛火翻大鍋,後加水,浮一勺油爾。”

  小遠眼睛瞪大,使勁點頭,明白,說膾炙人口是把肉切細細的,煮的時候熟的快。生吃的時候不那麼噁心,量少,還不等噁心就吃完了,而且還覺得味道不錯。炙是燒烤,聞着香,但這是做葷菜的手段,做素菜呢,有省錢的辦法,放在大鍋裡面翻炒,看著煳了加點水,等熟透之後,再舀一勺子油倒上去,當浮油。


  浮油小遠懂,家中哥哥做菜有時候也用,但不是為了省錢,而是保溫,當有湯水的菜做好,澆上點熟油,可以讓菜的溫度保持很長時間。

  但很明顯,眼前的茄子絶對不是為了保溫,是讓人看著每一塊兒上面都有油腥。
  於是小遠對小貝說道:“知道,你看我給你分析,他們在炒的時候用了大鍋,省時省力還省火,但沒放油,所以茄子就煳了,這個時候的茄子容易脫水,他們往裡倒水,但不放鹽,等熟了之後,先舀一勺子油倒裡,和鹽一起攪和,所以咱們吃的時候一時間就分不出來怎麼回事兒。”

  “你一說還真對哦,我說茄子吃起來怎麼不香呢,炒的時候沒放油,還有蒜放的也少,你看看,一盤子裡面就見到幾個蒜沫,吃茄子有不用蒜的嗎?有,生吃,要不就是蒸熟了蘸醬吃,反正其他加工的方式我沒發現不多放蒜的。”

  小貝沒聽懂哥哥暗示給小遠的話,用筷子撥兩下茄子,說出一番話。
  “萬一有人忌口呢。”小遠還不忘了給某些挑剔菜的人打掩護。
  “除非是吃某樣東西會生病,比如過敏什麼的,不然忌什麼口?沒餓到他,他當然忌口,我還忌口呢,我在外面吃東西,他們做的那麼難吃,我吃沒吃?我不得忍着?不吃蒜,生病了藥裡面給他加一味蒜,他忌個口給我看看,慣的,全是毛病。”


  小貝顯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在外面跟別人吃飯吃的香,還得帶著笑容邊吃邊與人交流,忌什麼口,只要沒下毒,別人能吃的她就要跟着吃。
  小遠點點頭:“也對,如此說來,他們賣的菜成本更低了,你看看白菜,幫子上的蟲眼實在太明顯了,我不吃哦,珍惜食物也不是這麼珍惜的。”
  “不用為難自己,嘗一嘗就行,沒人吃就拿去餵豬,船上養的豬什麼都吃,我看看白菜。”

  張小寶這回沒讓自己的弟弟妹妹按照珍惜糧食的情況把買來的菜吃掉,菜做的太不用心了。
  拿過一雙筷子,夾起片白菜在嘴裡嚼嚼,張小寶嘆息一聲,說道:“我以為是炒白菜,沒想到竟然是煮的,煮熟後把鍋中多出來太過顯眼的水倒出去,然後加鹽攪拌,再澆浮油。說明跑船的人不容易啊。

  一桶菜五十斤,四分之一的水,兩文錢一斤,看上去很便宜,成本則是不到五分之一,白菜和茄子這個時節大量產出,不行,賺的錢太多,而且不應該這麼賺。等晚飯的時候咱們做點,讓家中的人喬裝去賣,你們負責鹹菜。”

  張小寶給弟弟妹妹們安排了事情做。
  小貝不怕幹活,眼睛一亮,興奮地問道:“我們做鹹菜?做不好怎麼辦?”
  “涼拌。”張小寶回道。

  “那是涼菜,我們的多放鹽,知道啦,就是鹽,沒別的東西。”小貝想了想鹹菜的製作,覺得很容易。
  “做蒜茄子,還有家中的鹹鴨蛋也拿出來,切開,我指導廚房做菜,做六個菜,兩葷四素,利潤控制在百分之三十,自選,凡是選了一個葷菜的,可以得到一份免費贈送的鹹菜,半個蒜茄子,或者是半個鹹鴨蛋。”

  張小寶對弟弟妹妹們說道。
  小貝九個人露出為難的神色,照此賣的話,一個是賣不出去,另一個是贈送的茄子會很多,他們有得忙了,還伴隨着風險。
  小貝十分不願意,眼珠子轉轉,說道:“哥,不是說把鹹菜賣出去麼?都送了,多不划算。”
  “賣吧,試試看,得先衝擊一下現在河上賣盒飯買賣的人,今天他們能偷工減料,明天就能以次充好,後天變成不擇手段,之前還覺得他們不容易,現在才知道,人性,永遠難以琢磨。”


  張小寶語氣平淡地說道,似乎並不生氣。
  王鵑知道張小寶已經想開了,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按照道德來行事,在金錢的驅使下,很多人可以拋棄一切,那麼就要通過其他的手段讓他們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可為。

  小貝他們看看飯菜,扔下筷子不吃了,轉身回船艙,先把今天要學的知識學一學,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去安排人幫忙蒸茄子,他們好製作蒜茄子。鹹鴨蛋就不用他們管了,到時候有人幫忙切。

  “等今天賣完,看看效果,以後讓益州咱們的人負責製作飯菜,先衝擊他們兩個月,他們就老實了,價格低到一定程度,比拚的是質量。本來我還打算讓小貝他們想辦法,慢慢塑造出鹹菜的品牌,現在不得不改變策略了,以後益州咱們的人每一份鹹菜裡面都加蚝油。”
  張小寶看著下面還在轉來轉去賣飯菜的人,跟王鵑說道。
  王鵑也看著,皺皺眉頭,之前人家送鹹菜的那點好感蕩然無存,得多大的膽子把那些個飯菜送上來,難道以為自己等人不會對尋常的人家動手?

  善惡不分貴賤啊。
  想了一下,王鵑問張小寶:“你不怕劣幣驅逐良幣?我知道你想讓他們習慣鹹菜的味道,從而樹立鹹菜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但你要先把飯菜賣出去才行。你按成本加價百分之三十出售,其實還是比他們賣的高一點。

  到時候他們也突然降價,把利潤控制在百分之五十上,你的盒飯還能賣出去嗎?除非你以低於成本的價格進行傾銷,與他們拼資本,否則人家都賣更便宜的菜了。
  船員願意吃好的東西,船上的東家卻喜歡更便宜的飯菜,而花錢的,正是船上的東家,你說他會選擇購買誰的東西?”
  張小寶眼睛依舊望着下面的小船,微微一笑,說道:“不能在價格上更對方拼,那就在品種和服務上競爭,蕎麥沒有多少人喜歡吃,但做成冷麵的話,味道還是不錯的,總吃一樣的飯菜,會吃膩的。

  眼下是戰爭時期,所有運來的貨物都很好賣,等過段時間,再想向益州運輸貨物,同時出航的,誰先到誰就占優勢,逆流啊,只有帆是沒用的,還得有縴夫,有人去划船,船員們使多大的力氣,在乎他們得到多少的利益。

  工錢相同的情況下,誰吃的好,誰就願意賣氣力。我相信有聰明的東家會做出選擇,接着就不是劣幣驅逐良幣,是良幣驅逐劣幣。
  我不想下行政命令要求賣飯的人遵守規矩,也不打算在報紙上發表什麼傾向性的文章,就讓事實來告訴他們,別人需要的是什麼,他們應該如何作。”
  王鵑這次沒反駁張小寶,附和着說道:“等他們虧了錢,可以讓報社的人採訪他們一下,讓他們說說情況,好告訴更多的人應怎樣選擇。”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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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13 22:48:52

第895章 行船之刻遇一人


  張小寶的命令下達,船隊慢慢地過去。
  當地賣飯的船隻突然發現有新的同行加入進來,這些後加入的人他們是一個也不是認識,但聽吆喝着的價錢比他們的貴了三分之一,一個個又都放下心來,以為沒有競爭的可能。

  結果這部分人第二天又來賣的時候,船上竟然扯起了標語,說是標語也不準確,就是說他們的飯菜是什麼樣的。
  有了這種直白的文字說明,很多一路過來並沒有吃好的東家還真的開始給跟船的人買。

  看著大船上買了飯菜吃得香的船員們,原來賣飯菜的人心中多了一絲憂慮,這裡離着益州實在是太近了,從別處過來的船隻會停靠在益州的碼頭上。
  到時候各個船的人隨意聊聊,說起這裡的飯菜的話,估計聽到的船隻上的人回航的時候,有很大程度是會選擇這後出現的賣飯菜的船隻,畢竟人家那個飯菜是真好,自己等人看了也覺得比自己賣的強,而且買去吃更划算。

  在心中有了憂慮的時候,原來的人開始聚集,在一起商量辦法,想要扭轉一下將要面對的嚴酷局面。
  “老張大哥,這不對呀。”一個負責搖船的婦人對一艘靠過來的小船上的人喊。

 被她喊的人擺了兩下槳,減弱下橫着掃過來的水波,抿起嘴,片刻後說道:“打不得,瞧見沒?足有十二隻小船是他們的,新船。昨天沒見着,該是從益州剛過來的,底子厚着呢。”

  聽他話的意思,之前他想動用武力來解決,現在是看明白了,不敢,人家是有隊伍的人,而且還派來的新船。
  讓他琢磨不透的是誰組織起來一群人,不做別的事情,專門花錢買小船,跑來搶買賣。他還估摸了一下,發現按照打出來的字上說的意思,賺不到多少錢,能有那麼一兩成的利潤就算是不錯。

  在大河上吃這碗飯,豈不是費力不討好?
  想了想,他決定過去問問,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兒,最好是能找到個話事兒的人,跟人家商量一番。大家都別惡性競爭,對。惡性競爭,這個詞不錯。

  於是他划著船靠過去,等人家把幾桶飯菜送到船上,又拿下來收到錢,便儘量擠出點笑容,打招呼:“這位小兄弟,飯菜賣的不錯?”
  “還行,借您吉言。”船上的小夥子的笑容就真誠多了,但他的衣服上沒有任何的標誌。甚至連個地方的成衣店的品牌標記也沒有。

  ‘什麼吉言,我恨不得你們的船都翻了’老張暗罵一句,考慮下,壯起膽子說道:“兄弟,大家在河上吃口飯,都不容易,打個商量。能不能把賣的吃食調一調,大家賣一樣的,價錢也一樣?”

 “這個……我說的不算,我個人贊成老哥你的說法。調一調也不錯,不如你們跟我們學,到時把價格稍微往上抬抬,現在我們賺的太少,你們的低價格和低質量擾亂了市場。”
  船上的小夥子還是那副真誠的笑容,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老張聽了很生氣。明明是你們後來的,怎就把錯處往我們身上推?
  “我說的是,你們賣的東西太好了。”

  “呦,老哥的話我可不敢接着,難道賣東西還往差了做?那不是騙人麼?說句難聽話,我看到你們賣的飯菜了,顏色不正,裡面的東西收拾的也不好,老哥你是還賣蛋花湯,我看了,蛋花打的碎,每一勺子舀起來裡面都有成細絲的蛋花,再加上幾片爛菜葉子,你這麼做買賣可不行。

  你那蛋花一看就是先把蛋打進冷水中,然後使勁攪和,攪和的碎碎的,再一煮,就跟你賣的一樣了,而且用的浮油,要是水沒煮開,人吃了會壞肚子。”
  年輕人慢慢擺動着槳,不讓水流把船的位置給沖沒了。

  老張看著對方擺槳的熟練動作很納悶,如此年輕,又沒見過,怎麼沒被水給沖走?
  更讓他吃驚和恐懼的是,對方居然知道他的獨門蛋花湯是怎麼做出來的,這可是他想了很長時間才想明白的,同在河上賣飯的人都沒告訴。

  被人家一說,他還要解釋兩句:“吃不壞肚子,平時他們跑船的渴了直接在江中舀水,生水都不壞肚子,又何況是燒熱的水。”

 “也就是說你承認你的水沒燒開?”這時年輕人的笑臉就沒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應該是一片和睦,又互相幫助的百姓,居然開始變‘聰明’了,不想著提高自己的東西品質,而是專門耍手段來坑害過往船上的人。

  “開了,開了,不開雞蛋能成花麼。”老張連忙否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害怕對方的那種憤怒的眼神。

  又慌張地說道:“你給他們吃好了,他們也記不得你的好,跑船一來一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第二面,都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何必跟我們當地人自己爭起來?對不?”

  年輕人低頭沉思一下,沒再出聲,而是向着其他的船打招呼,讓他們把價格壓到跟其他船隻飯菜同樣的水平,賠本經營,儘快賣出去,然後回航,靠岸,給小公子和小娘子發報,把事情說明白。
  ******

  張小寶和王鵑今天剛剛給弟弟妹妹們上完書法課,九個小傢伙也不回船艙,就在甲板上的遮陽傘下面自己練習,不叫苦也不怕累,反而覺得把字寫漂亮了很有意思。
  這就是環境的影響,家中的內院沒事的時候也要練字的,有機會就要學習學習,充實自己,小貝他們自然也就不覺得練字有什麼枯燥的,每當發現自己某一筆寫的好,還會很高興,是一種成就感。

 張小寶和王鵑在旁陪着,每人手中一本書,邊看邊休息,偶爾站起來在弟弟妹妹的身邊走一圈,誇獎兩句。

  當昨天安排接受了任務的人把情報傳回來,兩個人才露出驚訝的表情。
  “太快了,比我想像中的快了最少一年,看樣子百姓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是非常強的,我倒是忘了。咱這個民族有個優良傳統,所以人家對我們封鎖了百十多年的技術,這個傳統就是山寨,很厲害。”

  張小寶看完情報,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也不曾驚慌失措,反而還誇了一句。
  王鵑同樣一臉恬然,對張小寶笑笑,說道:“這說明學習能力強。而且還能降低成本,沒有之前的山寨。哪有後來的發展。現在的問題不是他們熱愛學習與研究方面,而是對物質生活追求的過程中形成的道德偏差,你不是留後手了麼,拿出來看看。”
  張小寶也跟着笑,笑罷,說道:“要麼說治理國家真不容易,真當上皇帝了,不僅僅整天要算計的臣,還要考慮民生中的點點滴滴。哪還有時間像我們一樣跟遊玩似的做事情。

  好吧,成立民間的食品協會,咱們家中先在各個地方當一段時間的主導,等過幾年,協會走上正軌就好了,你們要是練不下去,就過來聽聽。別一副難受的樣子。”
  張小寶後面的話是對弟弟妹妹們說的,他跟王鵑一聊天,小傢伙們的心思就無法放在寫字上,總想參與參與。那動筆的速度明顯放慢,而且漸漸失去力度,小遠的耳朵甚至還動了動。

 小貝幾個馬上把筆架好,轉過身,看著哥哥姐姐,小貝拿過電報的紙,挨個傳看,等看完,小貝氣呼呼地說道:“太不像話啦,作買賣得講究個誠信,他們分明是不顧別人的身體健康,只為了錢而做事,不好。”

  其他八個孩子深有同感,一個個努力想著,怎麼才能轉變一下這種情況,時間長了,人和人之間會失去信任,沒有了信任,會影響合作時候的工作效率。
  小遠跟着說道:“是不是應該由我們大唐巡查使下個命令,告訴他們不可以那麼做?”

  “你覺得呢?”張小寶問小遠。
  小遠考慮下,搖頭:“我覺得不行,沒有那麼多的監管人員,最主要的是沒有一個行業標準,到時候怎麼給他們定罪是個問題。”
  小貝也苦惱起來,別看她小,她也知道法不責眾的道理,現在大家都用質量差的飯菜來獲得高額的利潤。

  下個令,從官府派人,到每一戶人家去看著?那得付出多少行政成本?而且還浪費人力資源,不然只要不一直盯着,他們還會把低劣的東西做出來。
  小男張張嘴,小聲說道:“應該加強宣傳教育,在報紙上說,那麼做是不對的,我大唐的百姓要好好做事情,把最好的飯菜賣給沿路的船員們。”
  “你認為有多少人能聽話?”張小寶又問小男。

 “有,有一部分吧,反正不可能全聽,要賺錢呢,而且也沒有一個什麼東西是好,什麼東西是差的標準,更沒有價格標準,到時候還是亂。”
  小男把自己想成賣飯的人,為難地說道。
  “那麼誰來制訂標準好呢?”張小寶還問。

  “咱家來做吧。”小男覺得還是家裡人放心。
  張小寶點頭:“就得咱們家先做出來個標準,以後別人習慣就好了,各地組成食品協會,招食品行業的人入會,然後一同商量出個標準,大家不能賠了,但也不可以有太高的利潤,除非是數量稀少的東西。”

  王鵑一副贊同的樣子,這是最快的解決方法,用其他的辦法時間太久,把制訂標準的事情推給官府,那可有得等了,而且官府的人未必會十分瞭解食品行業的所有問題,到時候依舊要找行業中的人,就是聽政,還不如自己家先引導一番。
  不過總是直接插手也不好,換個時候都不會這樣,而是慢慢調整,通過其他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我有個問題。”小貝出聲:“在各個地方成立協會,可以按照每個地方不同的具體情況來解決事情。而且我家的威望是很高的,但是,但可是,可但是,嘻嘻,是不是所有同行業的人,要求他們必須加入,強制性的那種?”


  “太對了,還是我家小貝說的對。”小遠很不要臉地附和:“咱們家協會的標準有了,衛生方面的尤其重要。那有人不願意加入,還依舊是用低廉的價格和劣等的質量衝擊市場咋辦。”
  “誰是你家的,你別總臉皮厚。”小貝用身子拱了一下小遠。
  “難道我們不是一家的?還有小海哥哥他們。”小遠很無辜的模樣。
  “不和你說話,你就會偷換概念。”小貝又拱了小遠一下。

  小芳卻是眼睛一亮,說道:“對呀,我們可以樹立概念,樹立起一個凡是我們協會的東西都是最安全、最穩妥、最放心的概念,就是個信譽。
  不加進來的,我們就管他們。最後的結果並不是他們衝擊市場,而是他們失去市場。想想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芳的話一說出來,其他小傢伙開始按照思路考慮。
  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
  協會成立了之後,會有不少人加入進來,那麼協會就可以給所有會員一個標誌,讓他們經營買賣的時候把標誌亮出來,告訴購買者,凡是買了協會會員食品,只要出現任何的身體不舒服。協會就會調查。

 調查結果是因為那個食品的原因,會給予賠償,雖然說醫療是免費的,但醫館可不會支付因病誤工的錢,協會可以支付。
  而且協會的會員之間還能夠進行各種交流,從而提高自己的產品競爭力,還能在保證質量的情況下降低成本。

  大家有了凝聚力,用不上多長時間,買東西的人便會認可擁有協會會員資格的商人,覺得購買這樣的食品放心,不怕吃出問題。
  而沒加入協會的人,他們即使是價錢再低,也很少有人願意吃,而且會產生一個後果,是他們的價格低的程度越大,別人越不敢買。

  想一想就知道了,那麼便宜的東西,難道賣的人不賺錢?都是慈善家?不可能的,既然賺錢,就說明產品絶對不是好東西,誰敢買,不要命了?
  九個小傢伙沒費多少力氣就都想到了,一個個露出高興的神色,似乎別人吃到了好的東西,他們心情跟着愉快。

  “我們又做了一件大好事,哥,你說讓百姓聽話,怎麼就這麼難呢,非要為了點錢去害人,大家都不容易呢,何必去讓別人受傷。”

  小貝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又覺得難過,都好好的過日子不行麼?然後大家一起去對付別的國家的人,把他們的好東西搶過來,把他們的人抓過來幹危險活。
  小貝如是想著,她覺得自己考慮的很好,從來不認為欺負別的國家的人是錯誤的,更不想想,人家生活難道就容易?

  張小寶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心思,所以不管,如果小貝真的那麼善良,對誰都好,他才要專門進行教育,人性險惡呀,社會的發展本質就是競爭,大家都和氣一團,還怎麼競爭。


  但張小寶也不想讓妹妹因這點小事難過,於是對小貝說道:“這是人類發展的動力,不可以消除,一旦沒有了動力,人類就完了,不管是在律法約束下的國內競爭,還是對外的侵略戰爭,其實都是正常的人類個體、群體行為。

  其實在這個天下之間,最有侵略性的不是什麼老虎啊,狼啊,而是人,說是狼可怕,但你說死在人手中的狼多,還是死在狼嘴裡的人多?”

  “當然是狼死的多,它們幹不過人的,比如說我,要是遇到一隻狼,那狼死定了,因為我有槍,可是,這不是因為人類會使用工具麼,跟侵略有什麼關係?”
  小貝拍拍自己的腰,其實她的槍沒戴在身上,意思是以前就放那。
  王鵑理解張小寶,接過話,對小貝說道:“工具是個用途,但工具是輔助,真正的人會儲存很多的食物,大自然中儲存食物的動物並不多,而且即使儲存也是僅僅儲存一點點。

  哪怕是不需要保鮮,吃腐食的動物也不會使勁地儲存。但人不同,人是有機會就使勁把東西保存起來,尤其是食物,比如說咱大唐的糧食,應該儲存多少?”
  “九年。”小貝伸手比畫個數字:“三年旱,三年澇,三年兵禍人糟糟,家無三年積,家者無成家,國無九年積,國之難為國。”

  “是的,我和你哥現在就想把大唐常平倉的糧食堆積到夠用九年的,保存是個問題,但我們一直在努力,解決了一部分。等以後有了條件,會建很多的冷庫,把肉凍進去,可以保存很長時間。

到時候再也不害怕百姓吃不上飯,現在我和你哥就怕發生大面積的自然災害。糧食都放出來,災害還在繼續。我和你哥也沒辦法解決,但估計不能。”
  王鵑說到了儲存的方面,這也是她敢發動戰爭的本錢,多食人可沒有那麼多的糧食儲備,今年秋天就是他們饑餓開始的時候,而不像大唐,拖你兩年,國內百姓的生活照舊。

  小貝點頭,是種幸福的樣子。感覺到國家很穩固,就跟她小時候有很多玩具和糖果一樣。

  “還真是哦,我以前就喜歡儲存東西,怕吃沒了。”小貝說道。
  “所以說,人類因為願意儲存食物,才是最有侵略性的,去海外的船隻帶回來的那十來隻活着的獅子你們看到了吧。他們生活在一個叫非洲的地方,那裡有很多的牛啊,馬啊。

  獅子遇到了就是吃,哪怕是一群牛。它們也是殺掉一頭,然後吃飽,並不怎麼進行儲存。如果換成人,會想辦法把那一群牛全給養起來,然後隨時殺掉吃肉。”
  王鵑舉個例子。

  “我懂啦,人類就是貪得無厭的,所以不可能保證每一個人都聽話,而且願意放棄自己的利益,如果真那樣了,現在統治這片土地的將不是人類。”
  小貝說著話,跑到王鵑和張小寶的近前,在兩個人的臉上分別使勁親了一下,說道:“我們去學堂跟其他孩子聽課,老師都不這麼講課的,他們不跟學生討論,就是他們講什麼,學生記什麼,他們是絶對的權威,不好。

  我們倒是能聽懂,可很多孩子聽著很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即使回家想問家裡人,也得家裡人會才行。”
  “等他們長大就好了,現在看上去死記硬背,隨着年歲的增長,他們會回過頭來理解記下的知識,沒有辦法,老師太少了,不可能像我們教導你們一樣付出,忙不過來。”

  張小寶對妹妹解釋着。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們不盡心呢。”小貝又懂了。
  正說著老師,小珠突然朝着對面過來的一艘大船指去,並喊道:“來人,把那艘船上站在船頭甲板的人給我抓過來,發出海捕文書,他還敢到處溜躂。”

  眾人一同向那艘船的船頭看去,果然站了一個人,鬍鬚跟頭髮一同迎風飛舞。
  小貝幾個人沒什麼印象,根本不認識。

  倒是張小寶和王鵑猛然記起來,那是誰,就是跑到翼州說教學生,得一張虎皮,結果轉頭就跑了,也不教孩子了,把羌虎坑了。

  接着是過去的時候小貝聽到,讓人按照羌虎說的樣子畫出來,發海捕文書,也就是全國通緝令。
  結果好多天過去了,一直沒消息,估計也是因為不涉及到命案,大家不願意費心去尋找。而且小貝當時沒有限定時間,說明她不着急。

 本來正常遇到的話,即使張小寶也認不出來,那時看到的是畫像,又不熟悉,打個照面的話就過去了。
  但小珠不同,她就是喜歡畫畫,對任何的線條與色彩都印象深刻,兩船離近的瞬間她就給人認出來。

  “誰?”小貝納悶。
  “騙虎皮的那個,你當時發的令,我們舉手同意來着。”小珠說道。
  “啊?是他?哎呀,他點子實在是太背了,沒事站啥船頭呢,看他那悠閒的樣子,我又生氣了。”小貝興奮地說道。
  小遠也跟着說:“運氣是不怎麼好,也可以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失,本來老師就少,他騙了虎皮還到處溜躂,這下好了。得想想,怎麼收拾他,他可是騙的小芳父親。”

  隨着小珠的吩咐,馬上有後面的船貼過去,跟對方進行交涉,根本不需要耗費太多的口舌,船上的東家就把那人交出來了。

  雖然這個人交了錢,隨他的船走,但張王兩家親自要人,誰敢不給?也不曉得這人犯了什麼事兒。竟然被小寶和鵑鵑的隊伍給逮住,只希望自己別被連累。
  “船錢,船錢,我上船時給了錢的,沒到益州,憑什麼不退錢給我,船錢。”被抓的人第一個想的不是自己的命運,而是他的錢在沒到地方的時候多交了。

  “給你,一共是二十七文。我一文不要,全還給你。我不認識你,別人都是三十文錢,一天管兩頓飯,你跟我說來說去的,我才收你二十七文錢,管三頓飯,還搭進去一壺酒。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不跟你個死人生氣,想想你犯了什麼罪吧。”


 船上的東家把二十七文錢塞進這人的手中。言語間對抓他的人表示自己的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又搖搖頭,覺得晦氣,自己的船竟然載了一個將死之人。
  錢到手,這人不在對船東家喊,反而對抓他的人叫喚:“憑什麼抓我?我又沒犯罪。萬事大不過一個理字,你們說說道理,不然三水的張王兩家也不能隨便抓人,還要不要王法了?

  你們就是讓我死。我也得死個明白,你們敢不敢說說為什麼抓我?船上這麼多的人看著呢,聽著呢,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抓他的人點下頭,對看熱鬧的人問:“有人要聽理由嗎?我家小祖宗們多日前髮的海捕文書。”

  ‘刷’,甲板上清淨了,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大家連聽的興趣都木有。
  被抓的人傻了,朝着那邊的船艙大聲喊:“你們,你們怕權貴,而忘禮法,你們妄為人啊。”
  “你快點跟着去吧,別喊了,沒用,我們可不是怕誰,我們是相信小貝不會冤枉你,下輩子好好做人。”
  一個船艙中傳來粗嗓門的聲音。
  別的地方很安靜,顯然是默認了。
  這人就在幾個護衛的看押下來到了旗艦上,腳碰到甲板,他的腿馬上軟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不僅僅是被抓,而且還是小貝他們親自下的令。


他覺得自己是冤枉的,想尋求下支持,但人家卻是支持小貝,那是一種絶對的信任,哪怕他冤死了,估計到閻王面前,閻王也要說他有罪,沒處講理。
  越想他就越害怕,他認為自己死得不值,很憋屈。
  “抓錯人了,一定是抓錯人了。”被帶著去見小貝等人的時候,他還在嘟囔着,給自己壯膽子。
  等到了最上層的甲板,他看到了九個小傢伙,還有兩個經常能在圖上看到的人,小寶和鵑鵑。

  而且他看到了,鵑鵑在笑,想起一句話,‘魔煞鵑鵑,一笑人寰絶;無情小寶,殺人不見血’。
  瞬間,他的身體就堆了,要不是兩邊有人架着,他會癱在甲板上。
  小貝看到人被押到,從椅子上站起來,背個手,邁着小步來到這人面前,甜甜一笑,打招呼:“來啦?”
  “沒……沒來。”這人哆嗦着回答。
  “怕啥?你的膽子不是挺大嘛,我也不問你叫什麼,我就是……”
  “問吧,死我也要留個名。”這人咬咬牙說道。


 “死?”小貝一愣,騙個虎皮不至於去死吧。
  “咋?死都不行?要放到朱雀大街上?我姓譚,我叫譚嗣……”
  “知道,你叫譚嗣從,跟某個人差一個字,但人家比你膽子大多了,人家可是能說,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你的比起人家來說不僅僅膽子不夠,品行也差遠了。
  換另一個人,不同的身份,都不會被我的弟弟妹妹們盯上,你實在太可恨了,你的行為會給很多孩子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讓他們覺得天下間最美好的幻想破滅了。”
  王鵑看著這個叫譚嗣從的人,冷笑一聲說道。

  她是真的從心裡恨此人,老師,那是教書育人的,是孩子心中最崇拜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以前孩子到了老師的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樣,非常的安心,哪怕遇到最危險的事情,只要有老師在身邊就不會害怕。

  這種依戀的感覺,一旦被現實擊破了,孩子的心中會留下陰影,覺得世間沒有什麼可以再信任的人了,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慢慢扭轉回來。
  好在翼州城中有自己家的人在。自己家的信譽要高過孩子們心中的師傅,那些個店中的夥計和別的買賣負責人學問和耐心都有,這才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不然,本來就是少數民族的地區,一旦出現這樣的事情,朝廷還想不想統治了?


  籠絡一點民心多不容易,毀掉則非常輕鬆。
  張小寶也陰沉着臉,他知道。不能判太重的刑,譚嗣從本身的罪不大。詐騙一張虎皮而已,人家當事人還沒報官,更不曾去追究。
  但理論上造成的後果卻很嚴重,按照西方特例的警示性判的話,會判很重,尤其是在經濟賠償的方面。
  譚嗣從不曉得自己其實沒多大事,他非常害怕,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被立到京城的朱雀大街上,跟其他犯大罪的人在一起。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起,受盡無數折磨,再被醫學院研究,最後堅持不住,痛苦地失去生命。

  所以,他哭了。他冤枉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就讓人抓到,看看鵑鵑的笑容。看看小寶的臉色,幹啥呀,自己怎麼了。
  “別哭,大男人的哭什麼。”小貝聽著譚嗣從哭的動靜,很鬧心,說了一句,又道:“現在後悔了?你在翼州騙人家一張虎皮的時候咋不想想今時今日,羌虎叔叔多難過?要不是看在我爹的份兒上,早就跟朝廷幹上了。
  到時候你說他們在山上,是打還是不打?我爹容易嗎?好不容易留下點情分,差點讓你給毀了,你做事的時候不考慮考慮?
  還是舉人出身的,為一張破皮,你連臉皮都不要了。人在做,天在看,沒想到吧,今天被我們逮到了。”


 小貝的話說完,譚嗣從不哭了,反而變得精神,站直了身子,看看面前的幾個人,哈哈笑兩聲,說道:“虎皮呀,嚇死我了,就是一張虎皮而已,按律法,我得挨上五鞭子是不是?行,打吧。”
  他的這個表現把張小寶都看迷糊了,怎麼個意思?精通律法是不是?
  小貝微微張開嘴,詫異地盯着譚嗣從看,眼睛眨巴眨巴,嚥口唾沫,問道:“你……你不怕?”
  “怕什麼?犯錯就挨罰,一張虎皮,在當地不值幾個錢,我最多挨五鞭子,五鞭子打不死人吧?你們可是張王兩家的人,要講道理,我願意挨打。”
  譚嗣從給了小貝一個微笑,挺挺胸,看樣子他豁出去了。
  押他回來的人馬上把他在那條船上的事情說出來。

  大家這才明白,眼前的人是個財迷呀,這樣的人不應該考舉人,更不應該當夫子,而是去經商,他要是不發家那絶對是怪事。
  張芳不幹了,看譚嗣從的意思是寧願挨五鞭子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更不還回虎皮。
  虎皮值多少錢她不在乎,她卻忍受不了對方的這種對犯錯之後的態度,他是在漠視律法之外的人性和道德。

  於是小芳來到小貝旁邊,問譚嗣從:“也就是說,你現在認罪了?對不?”
  譚嗣從笑容不變,點頭:“對,我承認,我騙了那邊的人,我有罪,但虎皮沒了,而且我希望你們能夠秉承着你們家中一直以來的信譽,行事不以個人喜好為轉移,打吧,我看看挨鞭子是什麼感覺。”

  譚嗣從說完,眼睛在王鵑和張小寶的臉上掃過,他還是有點緊張,但他覺得小寶和鵑鵑不可能定更大的罪給他。
  小芳訕笑一聲:“哈~!挨鞭子?你認罪了對吧?沒冤枉你對吧?”
  “對,都對。”譚嗣從還在硬挺。

  “好,你承認就好,來人,給京城的皇上伯伯發報,就說我們大唐巡查使親自抓到一起案子,要求朝廷公正辦案,走程序。”
  小芳深吸口氣,咬着牙把話說出來。

  譚嗣從一聽感覺不對,問:“什麼……什麼意思?怎跟朝廷扯上關係了,我的罪應該地方辦理呀。”
  “地方管不到的,我們直接抓你,而且我們是大唐巡查使,凡被抓着,無罪加五等,從不例外,我看你是挨不挨得到鞭子。”

 小貝把話接過來,對譚嗣從說,然後哈哈大笑。
  譚嗣從又堆了,跪在甲板上,挪到王鵑和張小寶的近前,哀求道:“小寶,鵑鵑,救命啊,你們不能讓他們這麼判,我是你們抓的好不好?別送京城,加上罪我會被凌遲的,真的,相信我,我熟知大唐律法,挨五鞭子的罪加五等絶對好不了,凌遲啊。”
  “真的?我還不清楚呢,原來如此,那麼,走程序吧,你,不是我們抓的。”張小寶故意說道,他非要嚇嚇譚嗣從不可。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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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13 22:49:43

第八百九十六章 花兒為啥那樣紅


譚嗣從終於老實了,回過頭再去央求小貝他們。

九個小傢伙自然不可能殺掉譚嗣從,雖說他們有權力給別人直接加罪,但從得到這個權力的時刻開始,一直沒用過。這種權力是用來對付那種,明明做了,卻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他做了的壞人。

就是說,你知道你犯的罪應死,我也知道你的罪,你還知道我知道你的罪,沒有任何證據,那麼就直接罪加五等,不要證據了。

不殺譚嗣從可以,小貝他們還不想簡單地放掉對方,而且僅僅加個詐騙的罪似乎難解心頭之氣。

“勞動改造、教養吧,不給他任何工錢的勞動,很神奇的一種懲罰人的方式,正好拿來用用。”張小寶提議。

“牢房裡的人幹活同樣不給錢啊,抓進去不行麼?”小貝問。

“不一樣,走正規的程序定刑了的話要上呈,勞動改造地方直接處理,節省人力資源,也節省時間。”張小寶又說道。

他其實不覺得勞教不好,勞教的話,很靈活,尤其是時間,如果多花點錢,不僅僅可以干輕鬆的活,比如說看著其他勞教的人工作,而且還能走特殊的手續,很快出來。

他那時就喜歡被勞教,先去查,查這個地方的勞教怎麼進去,然后裡面有什麼樣的大本事的人,他準備好足夠的錢,讓自己進去,如此能跟着裡面的人學到本事。

到時候想出來也容易,進監獄的話。看守太嚴,跑出來很費勁,還容易受傷。

張小寶還覺得勞教的本身可以給社會創造價值,不管這個錢最後誰賺了,必然會用來消費。

即使是民主的民主國家,不也是有人犯罪,不是抓進去,而是用勞動補償嘛,當然,人家有的監獄裡面是給開工資的。這點暫時比不了,而且也不希望那麼民主。

現在就是一個機會,張小寶想把這個提上來,到時候讓地方的官員們多點貪污和瀆職的機會,要不然層層巡查人員豈不是來回跑着太沒意思。

旁邊的王鵑看一眼張小寶,見其臉上露出那種特殊的笑容,就知道其心理又開始有邪惡的想法出現,只是不曉得究竟是什麼。

小貝等人跑到一片去咬耳朵,商量一番。決定按照哥哥的主意來做。

重新走回來,小貝朝譚嗣從笑笑:“便宜你啦。哥哥給你說情,我們給哥哥一個面子,不然你死定了,我們可是很兇殘的,對不?”

“對,啊不對,你們很可愛,是我不好,我是壞人。”譚嗣從點頭又搖頭。

“既然你承認是壞人。接受我們的勞動教育吧,去挖礦,一年。”小貝宣佈。

“挖什麼礦?”張小寶接過話:“好在也是個舉人出身,讓他去教書,兩年,遇到偏僻的地方把他塞過去,免費教兩年書。如果教的好,就自由了,教不好,抓回來罪加五等。”

“我願意。小貝,聽你哥小寶的,教書,我可以繼續去翼州教書,那裡偏僻。”譚嗣從很自然地選擇後者,他絶對不想去挖什麼礦,不只是累,而且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當夫子不同,即使是被懲罰,學生們,還有學生的家人也會尊敬自己,沒工錢,收不到束休,吃穿方面至少不會很差,甭說免費教兩年,五年也行啊。

小貝等人的決定被哥哥給否定了,他們也不懊惱,小貝給了譚嗣從一個大白眼,考慮了一下說道:“你別指望再去翼州,翼州是偏僻,但不是發展的不好,尤其是虎叔叔,他可是非常尊敬老師的,不然當初也不會給你一張虎皮。

看你身邊沒有虎皮,一定是被你給賣了。真把你給送到翼州,路費誰出?到時候虎叔叔很可能再給你一張虎皮,你根本不知道偏僻地區的人對知識的嚮往有多麼強烈。

想起來我就生氣,你的行為不是簡單的詐騙,而是在人家的心口上捅刀子,那裡的孩子怎麼想?”

譚嗣從被小貝說的臉通紅,恨不能在甲板上找個足夠大的縫隙鑽進去。換個大人如此訓斥,他還能忍受忍受,但從小貝的嘴裡說出來,他覺得自己真的該死。

“不去翼州,把我安排到哪?”譚嗣從小聲地問。

“不知道,跟船走吧,走着走着就遇到貧窮的地方。”小貝嘆口氣,說道。

譚嗣從高興了,因為現在船隊是走長江,那麼兩岸不可能有多麼窮的地方,於是他使勁點頭。

張小寶冷笑一聲,說道:“我們要去劍南道南邊的地方,不是去江南東道。”

王鵑也跟着笑,劍南道南邊那就是雲南,別說現在的雲南,她那時的雲南依舊有不少偏僻貧窮的地方,把人扔那裡,估計有得罪遭了。

當然,對那裡的孩子卻是一種幸福,不管怎麼說譚嗣從也是舉人出身,科舉沒考出來,一個可能是運氣不好,另一個是沒門路,教孩子的本事還是足夠的。

王鵑一想到那邊的實際情況,又開始跟着難過。說是朝陽行動,全面免費教育,可是還有不少地方根本沒有人教,報紙上報導的那些好的事情,是給別人看的,是給李隆基一個信心。

真實的情況李隆基還確實不清楚,不在民間生活又如何懂得百姓疾苦?頂多是‘旅遊’的時候瞧一瞧,然後恍然,啊,原來百姓生活的不好啊,至於那種切身的痛苦卻難以領會。

“實在不行的話,支教吧。”王鵑輕聲說了一句。

譚嗣從和小貝幾人皆是茫然,啥意思?支教是什麼?

“你還要道歉,登報,錢我們來出。”小貝又對譚嗣從說道。

“啊?還要上報?太丟臉了,不如……好,丟就丟吧,丟臉比丟命強。”譚嗣從剛要討價還價,突然看到小貝露出‘兇殘’的眼神,馬上改口。

隨即又顯得非常不好意思,問:“大唐的官報得花費不少吧?”

“美得你,還大唐官報,那是你可以上的?你就上個翼州的州報,把你的錯誤寫出來,還有改正的決心,如果你敢耍筆桿子,避重就輕,甚至把自己讚美一番,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小貝繼續威脅,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犯事兒的,不過過癮,都對不起自己。

“花兒為什麼那樣紅?”譚嗣從愣一下,然後問。

“因為需要吸引昆蟲過來傳播花粉啊,真笨。”小貝給解釋一下。

譚嗣從抱拳行禮:“學生受教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沒有任何一本書上寫過,更不用說老師教,不曾想,今天居然有了大收穫,至少知道了花兒的紅是可以吸引小蟲子。

小貝鬱悶了,指着譚嗣從,說道:“我的意思不是教你花的事情,是……是……”

“是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小遠連忙補充。

譚嗣從這下懂了,原來‘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跟‘馬王爺有幾隻眼’是同一個意思,威脅呀,只不過當中包含了學問,唉,還以為小貝好心地教自己。

“受教了。”譚嗣從再次行禮。

“愁死我了。”小貝拍拍自己的腦門,向譚嗣從揮揮手,如趕蒼蠅一般把其離開。

譚嗣從走了,找個船艙去寫道歉信,好發在報紙上,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好好琢磨琢磨,不然的話會有危險。

很明顯,自己要是寫了道歉信,那可以當成認罪書,到時會有不少人口誅筆伐自己,自己需要做的是誠懇,而且讓人有種自己改好了的想法,是的,以前做錯了,認,但咱還可以浪子回頭啊,改了還不行?

走出去幾步,譚嗣從又回來了:“問,虎皮我賣了,錢?”

“寫你的去,能差一張虎皮?當時發海捕文書是我們決定的,虎叔叔根本沒打算追究你,還給你說情,你好好想想,人家怎麼對你的,你又如何對人家的,丟人!”

小貝再次揮手,她不想看見譚嗣從在自己眼前晃悠。

譚嗣從愣了一下,而後重重地嘆口氣,轉身一步一步挪着離開,頭低了,腰也彎了。

小強看著,說道:“還算有點廉恥,等他教好了學生,再上次報紙,上大唐的官報,說說他的改變,懲罰不是目的,是手段。”

小海跟着說道:“是呀,人哪,就怕失去了一顆懂得廉恥的心,沒有了道德和敬畏的心,國家也就完了。”

“可不是麼,我們就有一顆敬畏的心,掌握著很大的權力,卻從不濫用。哥,我想不通,權力是怎麼出來的?”

小貝稱讚一下自己,又向自己的哥哥詢問。

其他八個小傢伙也同時看向哥哥姐姐,想要知道這個問題,就跟譚嗣從想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一樣,看到了一個事物,最好是瞭解其本質。

“別看我,你說。”王鵑對張小寶說道,因為張小寶用眼神示意,讓她說。

張小寶略作思考,組織下語言,說道:“權力,是自己爭取又別人賦予的,先決條件是掌握權力的人必須擁有能力,同時位於群居狀態中,單獨的個體沒有權力,如果非要說個體有權力,那就是活下去和死掉的權力,但加入到群體當中,死掉的權力也要失去。”

“啊?”九個小傢夥同時出聲,活着的權力他們明白,但是死去的權力在群體當中不可以有則想不明白。

我不願意活着,要死還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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