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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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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大唐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四百三十章 斯人仍在心已遠

    未曾出現冬日里的一縷陽光單獨照在張小寶身上的情景,只是站的高,風稍微有點大。

    可就是這樣,山下的人還是需要重新給張小寶定位,連帶著露出笑眯眯表情的王鵑也使眾人有了其他的猜測。

    跟隨默棘連而來的人,只覺得張小寶爬的很快,卻怎麼也想不通,一千來人閑著爬山能有什麼用,不解地求教“主子,他們爬山能威脅到我們?”

    “威脅不到,威脅的是吐蕃與河北道北部的地區,尤其是河北道北部,憑這種度,兩方于山谷間相遇,大唐的就能不急著布陣,而去爬山,等其他人沖過來,迎接他們的便是一陣居高臨下的箭雨,不,是彈雨。”

    默棘連估算過時間,給身邊人解釋了一番,看向左近的赤德祖贊時眼中帶著些許憐憫。

    赤德祖贊沉默以對,他還在琢磨‘啪啪’響動之後就能在峭壁上釘上繩子的東西是什麼。

    “工兵二營,上。”王鵑沒空跟別人介紹使用了何種工具,見峭壁上攀爬最快的人已經接近山頂,手中戰刀又一揮,鼓聲變動。

    二營的一千士兵大喊一聲,沿著一營給趟出來的‘路’撲了上去,有繩子在,攀登的度比一營快上許多。

    每攀登上一段距離,就開始橫向拋出繩子,讓旁邊的人接住,在關鍵的地方用那啪啪響的東西再次固定。

    “三營,上。”王鵑的命令繼續變動,三營的人沖上去,卻不攀登,只在下面等待。

    王鵑則來到李隆基的龍輦近前,開言道︰“陛下,請上山。”

    “恩!力士。”李隆基高興地應過一聲,吩咐起高力士來,高力士自然知道該如何做,一道道命令傳遞出去,隊伍緩緩朝著峭壁移動,待來到峭壁下,工兵三營的人拋出勾索,掛住所有的車輦,使勁地朝上拉動。

    隨著眾人的身體逐漸離開地面,很多剛才想不出來怎麼上山的人終于明白了,竟然是吊上去,有點擔心,又有點期待,從來沒這麼玩過,虧張小寶和王鵑是怎麼想出來的。

    “早知道我就把房子帶來。”小貝絲毫不怕,使勁地往外探著頭。

    一路平穩地升上來,除了膽子大的人,其他剩余的人全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李隆基隨意地在眾人臉上掃過幾眼,嘴角微微上翹,與高力士低聲嘀咕“看樣子膽子小的人還是很多。”

    “陛下所言極是,這才哪到哪,等一會兒其他的安排擺出來,臣估計能嚇死他們。”高力士的眼楮四下里尋找,想找張小寶問問怎麼才能在攀登的時候跟飛一樣,看上去很輕松嘛,一點也不難。

    周邊各個地區的人上來之後,看向李隆基的所在等待,心中猜測該是怎麼個論劍,會不會如三國時那般,青梅煮酒論英雄的論法。

    這時高力士站起來,朝四周高聲問道︰“各方使臣,可還記得與華山論劍帖子一同送到的那柄無鋒之劍?但請拿出。”

    眾人心道這不是廢話麼,沒劍行嗎?一個個吩咐幫自己守著劍的人把寶劍拿出來,脫于手上,予聖示。

    高力士滿意地點點頭,又道︰“帝曾言,劍有雙鋒,傷人須顧己,諸臣且記,華山之行中,可憑心而論,開鋒何處。”

    高力士說完便不在出聲,眾人看看手上的寶劍,又看看沉寂下來的李隆基所在的地方,一時沒懂。

    更不知華山之行還有什麼事情要出現。

    就在他們紛紛猜測時,王鵑再次接過了統軍大權。

    “信號,呼叫空軍。”

    一聲令下,五彩的煙花在空中相繼炸響,絢麗耀目時也讓等待的人稍微安心,多虧是在華山這邊,雪不多,否則很容易被雪給埋了,其中赤德祖贊感觸最深,誰讓他在的地方就是雪山多呢。

    接著周邊國家所來的人又開始疑惑‘空軍,啥叫空軍,能有什麼用?’

    在大家疑惑時,在李隆基期待中,天空的遠方出現了無數的黑點,朝著華山這里接近。

    赤德祖贊看到那麼多的黑點,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大唐鷹陣,不由得一哆嗦,雖說事情早已過去,可沒當夢回時,總是忘不了那曾經飛在金川一線的無數雄鷹,給大唐的軍隊隨時提供情報,也壓制得自己這邊的鷹飛不起來。

    尤其是有一只叫水雲的鷹,幾近通靈,可與人配合默契,懂人語,千里傳信,更可氣的是那水雲沒有絲毫作為鷹的驕傲,別的鷹是逾戰逾勇,不管什麼對手,哪怕戰死也不肯服輸。

    水雲是有危險就撤,有便宜就佔,做鷹做到這份上也算希奇。

    其他也有不少人以為是鷹飛來。

    伴隨黑點的逐漸接近,用千里眼能看到時,眾人這才現,根本不是什麼鷹,飛來事物有兩種,一種為上面有個大球子,球子下面吊了大筐,不知道做何用。

    而另一種就嚇人了,觀看的人一個個張大嘴,滿眼不敢相信的模樣,那飛的居然是人,後背有個特殊的翅膀,人在下面,不知怎樣操控的,在天上來回飛舞。

    紅色的煙花升空,眾人就看到那長了翅膀的人調整幾下之後,排成了橫向的一字長蛇陣形。

    煙花再起,長蛇陣前後拉開,有一排變成兩排,兩排變四排,四排變八排,這才停止變動,層次分明,高低起伏,如風吹水面,又如魚鱗重疊,正是魚鱗陣。

    如此的變陣表演,給眾人的第一個感覺是驚艷,這個感覺還沒有完全體會到,第二個感覺就來了。

    那就是恐懼。

    即便再不懂軍事的人,瞧見翅膀下面的人身穿大唐軍裝也能明白那是軍人,軍人自然是用來打仗的。

    在天上飛的敵人怎麼打?多快的馬能用度躲開飛著的人的追擊?多高的城牆能阻攔敵人入城?

    默棘連口中苦,剛才大唐人攀登峭壁的時候還興起了幸災樂禍的想法,如今就輪到自己了,草原上縱馬奔馳,是否能夠跑過飛在天上的人?

    不用說居高臨下射箭,就是沒事兒往自己營地扔個火把什麼的,自己也承受不了,大唐究竟從哪弄到這麼多的翅膀?

    眾人的臉色都變了,大唐沒見過此番情景的人臉色潮紅,心中涌起了莫名的自豪,天上所飛的便是我大唐的軍隊,試問天下,誰人可敵?

    周邊地方的人臉色有的鐵青,有的蒼白,為什麼會這樣?大唐何時出現能飛的軍隊了?

    李隆基的眼楮眯眯著,不停地打量其他人的臉色,心中要多痛快就有多痛快‘讓你們鬧,沒事兒就來寇個邊什麼的,把小寶鵑鵑他們家逼及了吧,哼哼,一會兒還有呢。’

    可突于用手撫摩著沒開鋒的劍,一時間悟了,喃喃道︰“原來如此,陛下是在問我等要不要大唐的劍開鋒,我等的劍是無鋒還是雙鋒,鋒指何處。”

    其身邊的人听聞他的話,恍然,也跟著悟了,大唐的李隆基在紅果果的示威。

    王鵑也故意大聲地問小貝“你說我大唐的寶劍用不用開鋒?”

    小貝搖搖頭,也大聲地回道︰“不用,哥哥講的故事中不是說過麼,重劍無鋒,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听到王鵑與小貝的一問一答,山頂上更靜了,只有呼呼的風聲響在耳邊。

    沒給眾人太多沉寂的時間,天上長翅膀的人已經飛過頭頂,不時變換下動作,下面有著筐的圓球也相繼靠近。

    等所有的圓球飄浮在頭上時,一個圓球先下來,眾人仔細觀瞧,還真看出點門道,上面有火,這不是和孔明燈差不多麼。

    “帝有令,諸臣換乘。”高力士招呼一聲,先給李隆基身上套了個背包,默棘連等人也不知道干什麼用的。

    很快,背包整理好,李隆基在高力士的服侍下蹬上了先落下來的大個孔明燈,另有兩人相陪。

    眾人也同樣被人給套上背包,每人身邊都有一個大唐的士兵跟隨,看樣子是保護,在心驚膽戰的情況下進到筐中,手緊緊抓住筐沿,似乎這樣做能夠在有危險的時候保住命。

    當所有的大號孔明燈上都乘好人,一只只排列成三條線,朝北面飛去。

    赤德祖贊和金城公主挨在一起,緊張又好奇地探出頭向下觀看,看到的是雲霧渺渺,山巒疊嶂,等看到山頂上留下來未曾跟隨的人變成一個個小黑點,頭昏眼花地坐回去,感嘆道︰“我滴個娘啊,掉下去直接成肉餅,瘋了,大唐人都瘋了。”

    金城公主根本沒向下看,她一直怕高,眼楮四下里尋摸,筐中有一個人專門負責搖動手柄,每搖動一圈,筐外面的大唐人弄出來的叫螺旋槳的東西就轉上很多圈。

    筐中間有兩個人,一個手上拿有千里眼,負責了望,另一人不時地從腳下的桶中舀上一勺子黑糊糊的東西,琢磨琢磨,認識,石脂水,可以燃燒,大的孔明燈就是用石脂水來燒上天的。

    在燃燒的那個地方旁邊還有一套中間空的鐵圈,大小相羅,每當升的太高,負責添石脂水水的人就用一個圈罩下,讓高度降低,一個不夠便用兩個,如此相加相減。

    緩過勁來的赤德祖贊也現了這個情況,想想,似乎也不難,如果……如果自己那邊學著做,到時候是否就不用再害怕大唐了?

    有此想法的不只他一個,尤其是日本人,非常有冒險精神地考慮是不是可以乘著孔明燈飛過大海。

    還算聰明的可突于剛剛升出回去就制造孔明燈的想法就被自己給否定了,嘆息道︰“從今往後沒有契丹。”

    “將軍,我們也可以做,不知道要飛到哪?不會飛著飛著突然把我們扔下去吧?”與可突于在一起的幕僚出聲說道。

    “做與不做再說,向北飛,我也不知要去往何處。”可突于怕被人听到,不再提起。

    張小寶和王鵑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往北有一塊不小的平原,在渭水的南岸,其實就是渭河平原,那里是最後一站。

    孔明燈飛呀飛的,終于是來到平原上空,高度逐漸下降。

    這時負責保護周邊過家來人的士兵扮演起了導游的角色,給筐中的人講解。

    “陛下邀諸位前來,是讓諸位看看我等往後聯合起來便不怕更遠地方敵人的威脅之根本,有我保護,可探出頭去觀瞧。”

    听到士兵的話,眾人忍住對高空的恐懼,強迫自己拿起千里眼朝下看去,只見下面的平地上插有一根根的木頭樁子,每個樁子上拴著兩頭豬,有的豬趴在地上睡覺,有的死勁想要掙脫。

    看過,卻一時之間沒明白是要做什麼。

    疑惑中,低沉的鼓聲傳來,心都跟著一跳一跳的。

    ‘ ’,一朵煙花在平原東邊的一個地方炸響,吸引眾人朝那方看去。

    “什麼也沒有啊,不對,有旗幟立起來了,還有,旗幟旁邊隱約也有東西,每個旗幟旁邊都有一個,一、二、三……估摸著有一百多個,奴奴,你可看到?”

    赤德祖贊瞪圓眼楮,怕自己看花,又問金城公主。

    “能看到。”金城公主確定地回話。

    “那就好,不知是何事物。”赤德祖贊心中一片茫然。

    這時鼓聲又是一變,變得急促起來,眾人再看向那插有旗幟的地方,現那邊突然冒出來許多人,在來回跑動,心下同時明了,怪不得看不清楚,原來那麼多人的身上穿的衣服顏色和周圍差不多,頭上也戴有白色的帽子。

    跑動中,一張張的白布被掀開,露出下面的東西,一個個斜放的圓柱子,柱子中間是大窟窿,旁邊擺有箱子,有人從箱子中往外搬東西。

    等了半刻鐘,好像一切準備就緒,鼓聲跟著再次變動,連續的幾聲重錘,嘎然而止。

    筐中的李隆基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一百多個東西看,似乎太過激動,抓著千里眼的手微微顫抖,聲音飄地對高力士說道︰“于今天開始,大唐周圍將是一片和平的景象。”

    “陛下聖明。”高力士已經沒閑心說一大堆話來奉承皇上了。

    在眾人的目光集中到地上的東西時,看到有個人手上舉起旗幟,隱約听到一聲喊。

    下面的人于眾多眼楮期待中把從箱子中拿出來的東西推到了帶有大窟窿的管子中。

    突然間,帶窟窿的管子上有火光閃過,接著便是‘嗖嗖’的聲音傳來,還未等眾人想明白怎麼回事兒,那綁著豬的所在也相繼有火光閃過,還有濃濃的煙霧。

    ‘轟轟……。’‘嗖嗖……。’

    兩種聲音,伴隨著不停閃過的光芒和農煙交替出現,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積利州無敵炮艦!”一個從渤海都督府來的人大聲喊道,又被轟隆聲所掩蓋。

    火炮在轟鳴,硝煙在彌漫。

    不知道什麼時候,聲音停止了。

    筐中的人依舊是那副傻呆呆的模樣,耳邊縈繞著的嗡嗡聲好像在述說著一個久遠的故事,北地崇山峻嶺中野雞撲騰翅膀時的動靜,海邊海浪沖刷岩石的聲音,草原上洶洶烈火中柴火 啪響起,雪山上滾滾潮流的咆哮,在這一刻都已遠去。

    曾經的驕傲與榮耀,被黑色的濃煙遮蓋,筐後面的螺旋槳轉呀轉,好象是牧羊人的鞭子在甩動。

    “找處平坦的地方落吧,別落到下面,或許有沒響的。”王鵑把耳朵中塞的棉花團摳出來,對敲鼓的人吩咐道。

    打鼓的人看了眼王鵑,同樣摳摳耳朵“小娘子是說回家?”

    “找個地方落,等明天讓人來看看,千萬小心,能吃的豬肉拿回去分了,使點勁敲。”王鵑看了眼下面被炸出來的一個個坑,心疼不已。

    全是錢啊,比放鞭炮貴多了,顯擺一次,至少用去一個上縣一年的租稅。

      的鼓聲把處在各自思緒中的人重新拉回到現實。

    用千里眼朝被炸的地方看過去,所有的木樁全壞,黑色的土,褐色的土,白色的雪,紅色的血,沒有死掉還在掙扎的豬,交織在一起。

    還有兩只躲過了災難的豬瘋狂地來回奔跑。

    再向鐵筒子那里看看,每個鐵筒子旁邊都有六匹馬,身上套著繩索,費力地拖動帶有 轆的‘車’,朝著一個方向緩緩行去。

    大號的孔明燈一個接一個落在渭水河畔,河面上漂浮著細碎的冰茬,一艘大船停泊在河邊。

    有人從船上抱下來一捆又一捆的木柴,燃起篝火,各種適合燒烤的食物擺放在一排桌子上,成壇的酒還沒有去掉泥封。

    船上傳來嗚咽的胡笳聲和馬頭琴蒼涼的瑟鳴,幾節過後,有男人的歌聲響起。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諸卿,賜座。”李隆基沒有別人那麼多一切成空的感慨,吩咐眾人坐下,接著又道︰“此番華山論劍,諸卿都論論吧,看看這劍應該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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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48:02 |只看該作者
田園大唐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且問誰人話劍鋒

    天上不知從何時開始飄起小雪,把本就處在迷幻中的華山裝點的越縹緲。

    ‘噗’‘轟’一碗烈酒潑在架子上燒烤的羔羊身上,火苗竄起來,紅紅的顏色中透著藍。

    親手割下一片羔羊肉,用刀送進口中,使勁嚼上幾下又滿意地點點頭,李隆基吃的很愜意。

    反觀大唐周圍國家或各族群的人,表情則是不一。

    有的在見識過大唐的武力之後已經認命,耳听船上傳來的絲竹之聲,整個人放松下來,喝一口酒,吃一口肉,不再去為將來的事情操心,也操不起心,自己的族群實在是經不起一輪炮轟。

    如可突于這般的人,眼楮總在赤德祖贊與默棘連兩人的臉上掃視,希望吐蕃和突厥能夠爺們一點,默契一點,聯起手來一同對抗大唐。

    默棘連沒有吃肉,只是不時地端起酒碗灌到肚子中半碗烈酒,很好的酒,草原上的天氣變幻太快,冷熱交替頻繁,如所有人都可以喝到大唐的烈酒,夜里的寒冷或許就不用再擔憂。

    自認為酒量不錯的默棘連幾碗酒下肚,身子熱乎起來,耳朵紅,眼神略微有點迷離,燻燻然的似乎回到了自己在突厥的營帳,有烈火香肉,有輕歌漫舞。

    吧嗒兩下嘴,無心去考慮別人的事情,手摸在架于盤膝而坐的腿上的那柄未曾開鋒的劍上,贊嘆“好劍,真是一柄好劍,得此劍者得天下,劍有雙鋒,一鋒可揮鐵騎萬千,戰無不勝,一鋒可撒金錢漫天,花消不愁。

    劍收,四海升平,劍出,飛雪飄零,恩,草原也太冷了點,不知能不能緩和暖和,對,暖和暖和,找個大山避避風。”

    最初時,默棘連周圍的人還以為他真在夸贊手中的寶劍,也紛紛看劍,卻怎麼也沒看出來好在何處。

    待听到他後面的話才知道他說的不是手上的寶劍,或者不是自己手上的,而是李隆基手上的,雙鋒自然是指在那邊湊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麼事情的張小寶和王鵑。

    張小寶的本事那是有目共睹的,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個下金蛋的母雞,派到大唐的無數細作早已把張小寶做過的事情匯報回來,大唐的國庫不再缺錢,只那錢莊的存在,如果需要,可隨時調集千萬貫的錢財。

    這麼多的錢,砸也把人砸死了,更主要的是他家每到一處,必然會使當地的百姓日子好過,很多大唐的官員本身就不笨,有了他家的方法在那里擺著,紛紛學習,就算比不上他家,也比以前好上許多。

    其身邊一笑就露出兩個酒窩,讓人初見會認為是哪個大家族的閨秀,只有了解的人才明白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別看原來大唐守邊的將領總能打勝仗,平息起暴也無往而不利,可那畢竟是小戰,王鵑只打了一場,一場就讓吐蕃傷筋動骨。

    ??至于平息暴,確實不曾,但豐州那邊出現過苗頭,有人想要起事,結果張王兩家的人派過去一點,加在一起還不到五百人的那麼一點,所有苗頭全自己熄滅,沒人敢去挑釁她?主要是因為吐蕃一戰所教導出來的將領已經顯示出她的能耐了,那部分將領如今鎮守一方,把軍隊治理的是鐵打一般,可每當有人夸贊,又都不敢承受贊揚,只說比起鵑鵑相差甚遠。

    大唐只憑二人,一文一武,壓的大唐周邊沒人敢輕舉妄動。

    不錯,這才是真正的雙鋒利劍,不要讓其落到自己身上,否則便是劍出無回。

    眾人心中有所想,一時間說話的聲音漸漸靜下來,只剩下風聲,木柴的 啪聲和絲竹之聲。

    李隆基也不相勸別人吃肉,自己一個人吃的開心不已,剛才有人已經把默棘連的話傳過來,讓他深以為然。

    “力士,辛苦了。”

    李隆基突然割下塊肉,用刀扎著送到高力士的前面。

    高力士嚇一跳,看著皇上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為何給自己割肉?吃還是不吃?總不會是想扎死自己吧?心中想著,高力士還是把嘴張開。

    把肉塞進高力士嘴里,讓起咬下去,李隆基收回刀,非常罕見地露出和煦的笑容。

    “當初若不是力士與朕相商,說張王兩家高人不可輕動,朕真會忍不住把他們弄進宮中。”

    李隆基感慨地說出原因。

    高力士懂了,原來如此,看樣子皇上有點後怕,當初真做了,別說沒有小寶與鵑鵑的雙劍合壁,恐怕會把張王兩家的高人給逼走。

    無論他們到哪里,只要不是大唐,那今天的華山論劍也就不存在,就算有論劍也不知在什麼山上,但絕對不會是在大唐境內。

    想通此點,高力士謙虛道:“陛下早有聖斷,不然又怎會把小寶、鵑鵑的畫像掛于宮中?陛下,臣見小寶似乎剛剛烤好一只雞,不如……。”

    “恩,卿之所言正是,去吧。”

    李隆基的眼楮也不時看向張小寶那里,見張小寶從火堆下面掏出來一只雞,即便不知道為何這麼做,也能猜出味道定然不錯。

    此刻躲在一邊,盡量表現的不顯眼的張小寶沒想到李隆基還是盯上了自己,哪怕自己把表現的機會都讓了出去。

    從火堆下面掏出叫花雞,哈著氣把泥封打掉,撕下來一個翅膀,遞給王鵑“吃吧,吃吧,多吃點,當初洪七公就好這一口,有六年了吧?這個料酒已經窖藏了六年了,山上的野雞瘦是瘦點,可聞著就是比家雞香。”

    “你就知道吃,萬一吐蕃和突厥不同意歸在大唐,馬上就要打仗了,你不說去準備準備,還有閑心弄雞吃,放著好的羔羊不動。”

    王鵑一邊說著張小寶,一邊把雞給接過來,看著落在地上的干泥,愣了下,又對張小寶問道:“飛德養雞場的雞是你給弄死的?六百萬只,一夜之間全死了。”

    “不怕,他們一定不敢與大唐打,現在可是冬天,吃定他們了,他們……你說什麼飛德養雞場?听不懂呢。”

    張小寶說著說著,眼楮看向別處,不與王鵑對視。

    王鵑噗嗤一聲笑了“別不承認,今天我才現,我從未听說過誰做叫花雞的時候在泥上刻字,而且刻的字還是洪七公,有資料顯示,飛德養雞場曾經現過這三個字的干泥,怎麼解釋?”?”“哦,有這事兒,,說起來我就生氣,那姓周的不只克扣周圍村子工人的工錢,雞糞也不好好處理,弄得一個村子中整天飄臭味,養雞的時候竟然還用工業原料,我偷出幾只來吃,越吃越不對味,當初追捕的厲害,我急著往山里跑,不然連他我也給毒死?張小寶理直氣壯地回復道。

    “那你可知道少了他的養雞場,當地少了多少稅收?原來還能得到點工錢的村民生活如何?”“不知道,我就知道那個縣長家該的別墅很漂亮,快吃,過去的事還說他干啥,我這人不喜歡听別人總夸我的功勞,要不然我在這邊選一個村子,開地溝油的加工廠?能解決更多的就業問題,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一邊貪還一邊不給百姓做實事的人。”

    “這麼說做實事就可以貪了?”“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走,跟我走,拿著雞,先別吃了。”

    張小寶說著話,拉起王鵑就朝遠處沒人的地方走。

    “小寶,干什麼去?”身後傳來高力士親切的呼喚聲。

    “義父大人,孩兒與鵑鵑去方便一下。”

    張小寶下意識地把雞給挪到高力士看不見的地方。

    “說什麼呢,誰和你一起方便?拿出來吧。”

    王鵑伸手捅捅張小寶。

    張小寶用鄙視的眼神看了眼在那邊開懷吃喝的李隆基,把雞拿出來,對高力士說道:“義父,這雞已被撕開,並吃掉……。”

    “無妨,無妨,陛下用膳時也總會讓下邊的人先嘗嘗的。”

    高力士很不好意思地把話說出口,又接過雞,用最快的度趕回去。

    “土匪,他就是個胡子,先等等,等他吃飽了再把另一只雞刨出來,來,說說以後的計劃,佔了吐蕃和突厥,總要用上才行。”

    張小寶捏著吃了兩口的雞爪子,又重新坐回去,一臉的懊悔,不該把最喜歡吃的雞大腿留在最後吃。

    李隆基三下五除二地把兩個雞大腿送到肚子中,抬起頭來,對處在壓抑氣氛中的眾人說道:“眾卿說說,該如何磨劍?”‘來了’眾人心中一凜,相互看看,卻是誰都不肯先出聲。

    見誰都不說話,李隆基把目光放到赤德祖贊的身上。

    赤德祖贊真希望自己能夠變成透明的,不讓人現,見李隆基逼自己表態,把放在身前的無鋒寶劍托起來,先去看王鵑和張小寶。

    沒看到兩個人望過來的目光,看到的是二人不知因為什麼事情,興高采烈地在那里說著話,不時地張小寶還指指西邊的方向,怎麼看都覺得他指的是吐蕃,王鵑則是抿嘴笑,揮舞著小拳頭,似乎在跟張小寶保證著什麼,張小寶又對王鵑伸出大拇指,猛點頭。

    ‘難道他們想對吐蕃動手?’赤德祖贊心中生出這麼一個想法。

    ??‘錚錚錚!’在赤德祖贊為如何回話猶豫時,船上的胡笳和馬頭琴的聲音停下來,換成了連續地琵琶掃弦聲?很熟悉的聲音,哪怕沒有前面的幾段,也能听出來,現在的曲子叫十面埋伏,一聲緊過一聲,一聲急過一聲。

    赤德祖贊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不願回憶起來的一幕。

    ‘報,我大軍于金川山脈已圍困住大唐軍隊,待捷報……報,莫樂村村民盡被屠盡,敵人杳物無蹤跡……報,金川山上我大軍失去敵蹤,損失慘重……報,已查明,唐朝增援部隊乃翼州後勤營……報,我軍一萬五千將士盡沒,請求增援……報,我軍二部三部增援部隊受阻,後勤被斷……報,我軍三地糧草燒成灰燼,請求調糧……報,今夏蝗蟲成災,恐顆粒無收……報……報……。

    ’“贊普,贊普,陛下讓您論劍呢。”

    在赤德祖贊回憶著一幕幕的時候,耳邊傳來金城公主的輕聲呼喚。

    “論劍?對,論劍,邀君一游,華山論劍。”

    赤德祖贊喃喃地跟著說了一句,使勁晃晃腦袋,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寶劍,仰天長嘆,兩行淚水流出來,把劍高高托起,跪于當地,朝李隆基枯澀地回道:“臣愚鈍,陛下說該如何開鋒就當如何開鋒。”

    ??“哎!”更多的嘆息聲幾乎同時響起,可突于閉上眼楮,整個人似乎老了十歲?他不想去指責赤德祖贊說其膽小,去過吐蕃的他明白吐蕃現在的形勢,張小寶與王鵑在金川一線陳兵三萬,良馬無數,就等著開戰呢,加上天上飛的部隊,三百步決人生死的長槍,轟鳴如雷的炮火,換成自己也沒勇氣去挑戰李隆基。

    李隆基的眉頭舒展開來,點點頭,對赤德祖贊說道:“卿之所言,甚和朕意,朕便賜卿李姓,賞帛一萬匹,錢千萬。”

    “謝陛下。”

    赤德祖贊聲音顫抖,頭伏于地,久久不起。

    李隆基又把目光放到默棘連的身上“默棘連你可有話要說?”“臣,臣想回去商議一番。”

    默棘連無法做主,只好如此回話。

    這時王鵑突然插了一句“陛下,臣請命,送默棘連回突厥,正好臣要去豐州練兵,弄弄演習什麼的,順路,把炮也帶上,看看馬怕不怕炮聲。”

    “臣又想了想,臣自己願意听陛下之命磨劍。”

    默棘連看了王鵑一眼,連忙表態,意思是說他做不了突厥的主,可他自己願意臣服。

    李隆基很想暢聲大笑,極力忍住,眼楮再看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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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大唐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四百三十二章   熱情留客待新年

    在強大的武力脅迫下,大唐周邊各國及族群紛紛表態。

    新羅的代表李沿成無法做主,他很想學習一下曰本的代表,曰本的代表沒有像吐蕃和突厥的人那樣直接把什麼都交了出去,而是繼續保持名義上的稱臣。

    李沿成知道曰本不怕大唐的兵真打過去,主要擔心的是大唐的船經常在海中攻打曰本的船隻。

    想想自己一方,新羅的位置似乎也不錯,主要的問題在於積利州離新羅有點近,一時間不能表態,只好對李隆基實話實說,待回到新羅再商議。

    李隆基的也沒指望把新羅和曰本直接納到大唐版圖,當然,更不擔心曰本和新羅在背後捅刀,只要小寶和鵑鵑還在積利州,借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要把野心壓下去。

    河北道北部各都督府的人就比較好說話了,人口被遷走許多,各部落原本也有著矛盾,不像曰本與新羅那樣統一。

    加上最近積利州給出了不少實際的好處,以前也是以臣子的身份與大唐相處,被吞併就被吞併吧,總不能步了黑水都督府的後塵,還不知同安郡王這一次過去要殺多少人,李隆基派出去那麼多的兵,怎麼肯輕易撤回來?

    可突於最先把自己的地位擺正,反正他也是李隆基賜的將軍,現在無非是名正言順了而已。

    突厥的默棘連已經說過自己無法做主,其他人都明白,別看他是突厥的君主,真正的兵權掌握在左賢王闕特勤的手中,暫且擱置在一旁。

    最後剩下的便是赤德祖讚這個吐蕃真正的主人了,眾人的目光紛紛放在他的身上。

    赤德祖贊承認了大唐的統治,可他明白,李隆基要的不是一句口頭上的承諾,而是實際方面的作為。

    赤德祖贊很後悔,後悔親自過來,如果派一個人來的話,自己還能多做些準備,以前那種打輸了卻依舊用勝利者的語氣給李隆基寫信的事情將一去不復返。

    故作輕鬆地吃了塊肉,又喝掉滿滿一晚酒,赤德祖贊向李隆基問道:「不知陛下有何安排?」

    「朕想聽聽卿是如何想的。」李隆基一時也想不出該怎樣做,吐蕃的環境,統治起來很麻煩,尋常人夠去就會生病,伙食上也不適應,煮碗麵,蒸鍋饅頭,那跟做夢一樣。

    赤德祖贊有點為難,用餘光看了張小寶所在的地方,見其和王鵑正在那裡低頭似乎偷偷吃什麼東西,突然間計上心來。

    「陛下,臣請陛下派人接管臣屬地金川至彭州關一線,並命一能吏親往臣之屬地處理一應政務。」

    『恩?』李隆基聽到赤德祖讚的就發現不妙。

    誰不知道那一塊地方名義上歸吐蕃,實際是小寶和鵑鵑的,真派人去當官,他二人會如何想?除非派他兩個人過去,但積利州怎麼辦?

    李隆基犯難了,不控制金川弱水一方,就無法把手真的伸到吐蕃中去,控制又會影響到兩個孩子。

    「陛下,臣覺赤德祖贊所言不錯,應當如此,如今臣與王參軍有商隊通行其中,然,無官轄,多有不便,臣請陛下派一能臣,前往治理,至於陛下所封與臣二人之地,臣以為,臣無暇分身,請陛下收回。

    另,臣聽聞更西之地有一城名,乃為-本文轉自-shushuwcnshu249874152170html-鄯城,鄯城又西,出一湖,湖水似海,內有魚鳥無數,更有珍珠可映月,還望陛下允之。」

    在李隆基發愁時,張小寶突然出聲,一手拿著啃了半個的雞頭,一手扯著塊雞大腿的肉,一嘴油,說起一地歸屬,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就跟談論餃子是蒸還是煮似的。

    赤德祖贊看過來的時候還對赤德祖贊點點頭,那意思是『你看,咱倆好吧,我支持你。』

    李隆基高興了,心情愉悅,頷首道:「張卿言之有理,朕便把鄯城封與你和王參軍,免租調五載,如何。」

    「陛下所道減免租調事臣不敢苟同,金川往西一線,多為富裕,若陛下減免臣之租稅,其他地方又如何?臣請陛下收回聖恩。」

    張小寶一臉為國著想的模樣,直言拒絕。

    赤德祖贊鬱悶了,照張小寶的話來說,自己不僅沒有挑起其與李隆基的矛盾,反而又丟了一大塊地方,那湖若是被張小寶給奪了,以後鹽該貴了。

    不成,得阻止,否則後患無窮。

    「陛下,青海湖畔遠離彭州,來往不便,臣恐張刺史無暇管制,不如……。」

    「此言差矣,赤德祖贊,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的,不信咱就試試,我保證把那條路給修通了,從彭州發鐵騎十萬,三晝夜之內必到至。」

    張小寶也不跟赤德祖贊拽文了,大大咧咧地要跟其打賭。

    『你就使勁地吹吧,三天三夜能到,我把腦袋揪下來給你』赤德祖贊心中如是想著,嘴上說道:「自是不必,可臣……。」

    「嗯,朕准了,從明年始,周邊各地盡須繳納租稅,張卿要多多操勞。」李隆基略顯不耐煩地打斷赤德祖讚的話,把本就不屬於大唐的地方賜給了張小寶和王鵑。

    大唐的人見張小寶和皇上沒起任何衝突,鬆了一口氣,他們還真怕張小寶不讓地方。

    同時看向赤德祖讚的眼神中就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該,讓你離間,等張小寶的勢力過去,看你怎麼辦?』

    赤德祖贊沉默下來,臉色比較難看,連旁邊的金城公主給他割的肉也不去碰。

    「公主姑姑,我請你吃雞,哥哥做的雞可好吃啦。」小貝不滿意赤德祖贊對待金城公主的態度,用兩把刀費力地插住一隻雞給送到近前,送到了赤德祖讚的近前,那意思是讓赤德祖贊接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赤德祖贊很想一巴掌把小貝給拍飛,但這個抬手揮出去的動作只能想想,不敢付諸於行動,還要努力地擠出一個親切的笑容,邊接過雞邊對小貝說道:「小貝真懂事。」

    又轉過頭來與金城公主道:「奴奴,我來幫你撕開。」

    「妾身謝過贊普。」金城公主非常高興地說道。

    默棘連看到這一切,心中長歎,女人何時在吐蕃有如此地位了?赤德祖贊真可憐,多虧前次李隆基沒同意自己這邊的求親,不然娶回去一個女人還得當成祖宗供著。

    華山論劍,塵埃落定。

    熱乎乎的篝火聚餐,吃的許多人心中發寒,應李隆基的吩咐,乘上船往京城而去,今年是要在大唐過了。

    張小寶與王鵑也不打算回積利州,更不去洛陽,家人已經從洛陽出發,一同到京城來過年,明年就不用再回去,張忠準備在京城謀個官當當。

    具體的官職還沒安排,但最差也要當尚書才行,把原來二品的官職免去,變成三品的,明降暗升。

    官職方面最高興的是小貝九個人,抓到個奸細,立了大功,原來的朝散大夫是五品官,穿淺紅色衣服,有銀魚袋。

    如今變成了深紅色的衣服,文散官,中大夫,依舊是配銀魚袋,只不過後一點被小貝選擇性忽略了,她就喜歡金魚袋,自己家做的手工還好。

    李隆基按照小貝等人確實做出的貢獻賞了之後,考慮一下,覺得應該補償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又給了小貝九個人一個權力。

    原來是知御史事,如今變成知御史事兼事大理寺卿。

    聽上去亂七八糟,凡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再看向小貝等人就更害怕了。

    如果說知御史事只能彈劾,而不能抓人,那麼大理寺卿就可以直接判案了。

    這麼大的權力自然沒人相信皇上會給九個孩子用,還不是讓張小寶與王鵑拿來掌握,雖然九個孩子非常偶然地抓到一個想要謀害皇上的奸細,但判案他們會嗎?

    小貝弄清楚自己擁有的權力之後,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判案似乎很難「小遠,你要把永徽律疏和六典背下來,以免判錯了。」

    「背下來你也判不了,你當你有個大理寺卿的權力就能文案?知道什麼叫三堂會審不?」小遠給小貝潑了一缸的冷水。

    「呀?有這事兒?我不管,逮到我就判,小遠,我問你,你想不想當個官,真正的官,比如哥哥姐姐那樣的,咱們合計合計,包下來一個縣,去造福一方。」

    小貝決定不按規矩來辦,眼珠轉轉,又提出個想法。

    小遠使勁地搖搖頭「不當,我自問沒那個本事,要當你當。」

    「好,我去說。」小貝下了很大的決心。

    張小寶沒去關注弟弟妹妹的陞官之事,與王鵑研究了一番,找李隆基商議了兩個時辰,待翌日天明時,李隆基發出一道道旨意。

    河北道北部來的四萬人留給張小寶和王鵑一萬人心最不穩的在京城訓練,剩下三萬人分到山南東道與淮南道各府,並從兩道調出兩萬五千將士前往豐州,參與豐州的府軍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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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大唐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四百三十三章 小貝求官煙花彩

    華山一行結束,回程的路依舊選擇水路。

    船隊來時所走的漕渠竟然沒有重新冰封住,河面上有不少的小船在游蕩,只要有一點冰凍的樣子就會有人給砸碎,直到朝廷的大船行過,小船才紛紛靠向岸邊,老實地等待檢查。

    “魚,魚,我看見魚了,去個人,買回來。”站在船舷甲板上的小貝搓搓凍得通紅的小手,放下望遠鏡,與旁邊負責保護的人吩咐道。

    這人立即就去辦,別人想在當今天子的船隊行進過程中突然停下來不容易,小貝的這條船卻是例外。

    小貝幻想著大魚被做好之後放在盤子中的情形,自我表揚道︰“小貝對小遠真好,小遠最愛吃了,恩,我去問問皇上伯伯,小貝是乖孩子。”

    說做就做,從這艘船上射到前面船上幾條繩子,臨時搭出一個浮橋,小貝在幾個人的保護下換乘了一條船,接著又如此做了兩次,終于是來到了李隆基所在的船上。

    李隆基不顧外面風寒,正興致勃勃地跟一眾大臣欣賞漕渠兩岸的無限風光。

    潺潺流動的水,雪白一片的地,青中透灰的天空,李隆基看著的時候覺得是那麼的美麗迷人。

    就連那飛來飛去,唧唧喳喳叫喚個不停的麻雀也比往日更加靈動。

    最近一段時日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定的張說沒有離李隆基太遠,站在李隆基的側後兩步的距離上,一同欣賞景色,卻是看不出任何讓人賞心悅目的事物。

    本該是結成冰的河道看上去是那麼的刺眼,遠處白花花一片顯出大地的蕭瑟,吵吵鬧鬧的麻雀也不知道偷吃了多少的谷子,竟然還那麼胖,天灰暗的使人覺得陰霾。

    李隆基不知道張說怎麼想的,反正他高興,看什麼都高興,就連趁著年前這幾天急著高價賣東西的人在他眼中也變得生動了。

    一陣吵嚷聲遠遠傳來,李隆基舉起望遠鏡朝那方看去,只見一個剛剛挑著擔子的人剛來到河邊集市上的人,還沒等擔子落下,就被許多人給圍上了。

    其實離得也不遠,四百來步的距離,換成以前的話,絕對不允許有人靠到這麼近的距離上,很容易帶來危險。

    只不過如今的船上配備了可以連著打的槍,更有人在了望台上觀察情況,李隆基自信,沒有人可以沖到自己的近前傷害自己。

    三百步,那是一道死亡線,故此也不再繼續擾民,讓百姓年前過得安穩一點。

    他身後的張說卻不了解皇上的心思,見皇上望過去,以為是反感,連忙招呼身邊的人,命令道︰“去,讓岸上護衛的人驅散那些人。”

    被命令的人剛要領命去傳遞,李隆基開口了“慢,張卿為何要去趕人?”

    “凡人多擾聖心,陛下,此事不可長,不然百姓心中還怎知陛下威嚴?”一直都覺得自己可以猜透皇上心思的張說這一回疑惑了,挑好的來說。

    不等李隆基出聲,一路暢通無阻跑過來的小貝剛到這里,听到張說的話就幫忙反駁起來。

    “張大壞人,哦,是張大人說錯了,小貝常聞哥哥姐姐說,聖心既是民心,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百姓過的好才說明皇上伯伯厲害,那人應該是挑了山貨出來賣,過年前能賣個好價錢,趕跑他們,年怎麼過?”

    說完這段話,小貝揚揚頭,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比小遠差,也能記下來很多听上好听的話。

    張說被小貝教訓了一頓很不舒服,尤其是他听出來小貝前面的稱呼,要說張小寶和王鵑與之無關那絕對不可能。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可以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笑著摸摸小貝的頭“小貝懂的真多,集市也是方便了百姓日常的買賣。”

    “那當然,我哥哥說的行就一定行,修橋方便了百姓,多了稅收,是個好事,尤其是來往的商人,他們賺的錢夠多了,該給百姓一點才是。”

    小貝向旁邊躲出幾步,頭發可是作了兩個時辰才作出來的新發型,可不能被人給弄亂了,萬一張大壞人偷偷把簪子上那顆夜明珠給拿走怎麼辦。

    張說不知道小貝想的是什麼,繼續帶著笑容地問小貝“那商人要是聯合起來故意壓價怎麼辦?”

    “不可能的,水雲間和碧海銀沙已經給出了一個最低的價錢,如果商人給的不夠,他們賣東西的人會自己組織起來賣到水雲間與碧海銀沙,沒人是傻子,商人最少也要給出一個同樣的價錢才行。”

    小貝看樣子知道的還不少,給張說解釋起來。

    “那水雲間豈不是賠了?”張說又問。

    “不會,反正有人去吃,把價錢加在他們身上就可以,哎呀,你怎麼這麼煩呢,問起來沒完,就算是有點錯又怎麼了?還想一直對下去啊,哥哥和姐姐說過,這就是規律,當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新的規則必定會代替舊的規則,大不了再用新辦法,一茬一茬的,總讓人保持警醒。”

    小貝回答了兩個問題,覺得煩了,她可是帶著目的來的,不是陪張說閑聊,雖說張說這個宰相在很多人的心中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但那些人中絕對不包括她以及她的哥哥姐姐們。

    張說听到小貝的話卻是愣了,說著無心,听者有意,他突然想到了為什麼最近總是心神不寧,歸根結底是宰相這個位置,中書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從皇上登基時開始,似乎沒有任何一個宰相可以在這個位置上呆太長的時間,一茬一茬的,難道自己也要到時間了?

    不,這絕對不可以,要想辦法,繼續留在這個位置上。

    李隆基不知道張說心中怎麼考慮的,一看到小貝他就高興,縱觀大唐,似乎只有張王兩家的孩子最可愛,小寶和鵑鵑長大了,小貝一幫小家伙開始出現,還真是不斷呢。

    拉過小貝,李隆基蹲下身,指著已經遠離的集市問道︰“為什麼那里有很多人?”

    李隆基自己的答案是快過年了,忙著準備年貨,以為小貝也會這麼答。

    誰知道小貝選擇的是另一個答案“因為他們手中有錢啦,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好,就有更多的閑錢來買東西。

    年,過的其實不是那一晚上,是一種精神,一種來自這個主先代代的傳承,只要百姓還知道過年想家,那這個民族就不會被人打敗,沒有傳承的民族在積累自己歷史文明的時候是非常困難的,一個不小心,就如曇花一現。”

    “哎呀,小貝懂的真多。”李隆基把小貝抱在懷中夸獎起來。

    “是哥哥姐姐說的,他們還說,看上去過年是一種習慣,深究起來就會發現,根本來自于莊嚴,靈魂層面的,哎呀,反正我也不懂啦,反正明年過年哥哥和姐姐都很高興,我也高興。”

    小貝無法理解太多,只能復述。

    李隆基听了微微一愣,他還真沒從中仔細想過,如今琢磨琢磨,還真是那麼回事兒,朝代變了,年卻沒變。

    更多的是心中的高興,小貝的說的好,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好了,那自己當然要佔很大的功勞。

    使勁親了小貝一口,李隆基和藹地問道︰“小貝答的好,朕要賞,小貝,你想要什麼?”

    “真的?”小貝興奮了,來時她就目的,正不知道怎麼開口,沒想到送到自己面前了。

    “君無戲言,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做到,但不能隨便找個人幫你出氣,要有證據,比如上次抓的人,還有最先時你彈劾的人。”

    李隆基這幾天心情一直不錯,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

    小貝揮動下拳頭“耶!皇上伯伯,那我可說啦,小貝想要個官。”

    “不是剛剛升過官麼?”李隆基沒想到小貝還想要官,這官不能再升了,一幫小娃子給個四品官,多少人心中不服氣?如果不是朝臣都明白張小寶和王鵑付出的與收獲還算小的,估計早就有人一頭撞死在早朝之上了。

    小貝伸出兩個手指頭,大拇指和食指,比量一下“不要大官,要小官,很小很小,七品、八品的官,小貝知道的,人要懂得收斂,所謂木秀于林,風比吹他,灘高于岸,流必沖他,小貝都懂。”

    “呵呵,對,小貝懂的真多,那想要什麼官呢?”李隆基被逗笑了,又親了小貝一口問道。

    “小的,比如縣令,縣丞,縣尉,主簿,倉計和刀筆吏也行,是不是很小?小貝和小遠哥哥,小柱姐姐,小海哥哥,還有大男小男他們就不怕秀于林了。”

    小貝一臉我很懂事的模樣,認真地與李隆基解釋。

    李隆基呆了,旁邊剛剛恢復過來的張說傻了。

    這還不叫木秀于林?小寶和鵑鵑當個縣丞和主簿的時候多大了?那還是他們兩個在吐蕃征殺算計後才得到的,小寶把吐蕃害成什麼樣?鵑鵑的魔煞稱呼如何來的?那是無數人的鮮血澆灌出來的兩個官。

    你們也想要?這不是笑話嘛。

    小貝發現兩個人的表情不對了,低個頭,想了想,試探地問道︰“皇上伯伯,是不是很難辦?實在不行就算啦,我跟小遠說的時候他也不贊成,等回積利州,我在跟哥哥姐姐學學。”

    小貝這一說,李隆基突然反應過來,略微一合計,心中有了決斷“不難辦,一點也不難辦,咱小貝是誰?那是……。”

    “是不是人家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烏雲密布陽光來的小寶貝?”小貝自己就夸上了。

    “哈哈哈,對,就是,恩哼,張卿听令。”李隆基開懷一笑,臉板住對小貝說道。

    “臣在。”小貝也一臉嚴肅地眨著大眼楮等待自己的任命。

    “朕撤消建安州都督府,另設三縣,封張小貝為建安縣縣令,封王小遠為建安縣主簿,封……。”

    “皇上伯伯不行的,小遠不能當主簿,小海哥哥才能當主簿,小遠不會算賬,哦,陛下接著說。”

    小貝突然打斷李隆基的話,又想到如今的形勢,老實下來。

    “哦,那就是封張小海為建安縣主簿,封小遠為縣丞,封……。”李隆基一口氣把九個人的官都給封了。

    張說在旁邊很想阻止,這豈不是成兒戲了,說要官就給官,那讓別的官員如何看待。

    可听到封的全是積利州那邊的官,張說也就打消了勸阻的想法,現在積利州除了一個外面調過去等著讓張小寶和王鵑調教的官員之外,所有的官員全是人家張王兩家的內院。

    建安都督府早已名存實亡,沒有人口了,還留他干什麼,撤也就撤了,既然如此,小貝等人去當官,還不是張小寶與王鵑管,就不信兩個人真敢讓小貝一幫娃子去管理一縣,正好也讓小貝高興一下。

    小貝莊嚴點保證了一番她一定把那個地方智力好,突然想到哥哥和姐姐講過的故事,覺得應該也與人分享下,遂對李隆基說道︰

    “咱們大唐還很弱呢,哥哥和姐姐說,在大海的那一邊,很遠很遠的地方,也有厲害的國家,能做出來可以承幾百人的大鳥在天上飛,能做出在水底下游的非常快的魚,也能放好多人,萬一他們打過來就麻煩啦。”

    “恩?真有這樣的地方?小寶與鵑鵑如何知道的?”李隆基原本還開懷的心情突然蒙上了一層陰影。

    如果是別人說的這樣的話,他絕對不會往心里去,但從張小寶、王鵑的口中說出,估計差不了,神奇的大炮已經見過了,熱氣球也嘗試過了,還有能夠讓人控制著來回飛的滑翔翼也同樣出現。

    要是有更厲害的地方,該怎麼辦?

    “听別人說的唄。”小貝回道。

    “是,對,听別人說的。”李隆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王兩家的高人,難道他們兩個是從另一個地方來的?

    還真有可能啊,應該是載著兩個人到來的如熱氣球一樣的東西壞掉,兩個人回不去了。

    若是真如此,憑借兩個人的本事就已經教導出小寶和鵑鵑這樣的人,還做出許多以前見也不曾見過的東西,那個地方有多少像兩個人這樣的人呢?又發展了多長的時間?

    想到這點,李隆基心中的熱血一下子冷了,害怕更多的人從那邊過來,大唐能應付得過來麼?

    “小貝,快把你哥哥和姐姐找來,朕有話要問。”李隆基想確認下,是不是如小貝說的那樣。

    “哦,皇上伯伯你等等啊,我這就去,我……皇上伯伯,你發個信號不就行啦?我來回跑也很累的。”

    小貝答應一句,轉個身跑出兩步,突然站住了,覺得自己很傻。

    信號發出去了,很快就被張小寶和王鵑收道。

    “哎呀,這電報實在是太難做了,其實不就是一個短路一個通路而已麼,做起來真費勁,那幫自詡厲害的工匠,連原理學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學精,浪費錢財,走吧,去見見李隆基,不知道他又想干什麼。”

    張小寶看著王鵑在那里畫圖紙,看得腦袋暈忽忽的,王鵑也沒給弄好,李隆基讓人發來的消息傳到這邊,正好可以放松下。

    王鵑把圖紙卷上,揉揉太陽穴,跟張小寶往外走的時候說道︰“現在條件艱苦點,要努力克服,在咱們那個時候簡單的東西在這里很難,原材料問題,需要厚積薄發,不會是小貝又出什麼事兒了吧,剛才有人來報,小貝過去了。”

    等兩個人到了李隆基所在的船上,听完李隆基說的事情,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平時為了不讓小貝等人驕傲,講故事的時候也沒考慮那麼多的事情,連飛機、潛水艇等等事物也講給他們听,出現的地方自然是海外的某個強大的國家。

    沒想到李隆基竟然相信了。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達成了統一,開始跟李隆基講起飛機是怎麼飛的,潛水艇為什麼能夠在水下行進,還有導彈的威力,魚雷的速度。

    “真的可以從陸州打到京城?”李隆基嚇壞了,這也太遠了吧?

    李隆基想想遇到那種武器時候的情形,冷汗冒了出來,這要是那個遙遠地方的人打過來,怎麼防備?

    “自然,很厲害的說,不過……。”張小寶覺得嚇唬李隆基嚇唬的差不多了,總要給他一個希望才行。

    “不過,如果我大唐研究出來另一種武器,可以提前發現他們打過來的導彈,然後攔截,還可以在海外劃出一個地方,只要他們到了那個地方就可以打他們,不讓他們太靠近。”

    張小寶和王鵑沒提衛星和洲際導彈,那李隆基就沒信心了,更沒說核彈,要不然一個洲際導彈加一個核彈,轟隆一聲,京城沒了,李隆基還不得趁現在還活著盡情享受。

    張小寶和王鵑還指望李隆基一直保持著現在這種精明,不要像歷史上那樣到了一定的歲數之後就放松下來,認為大唐真的是無敵的。

    累死李隆基他也猜不到兩個人心中的打算,听到還有辦法攔截,寄希望于此事上。

    “小寶,鵑鵑,你二人給我說句實話,知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打過來?”

    “怎麼也得四十年吧?過來一次很不容易呢,听師傅說,他們兩個過來的時候就很麻煩,差點沒死在途中,哦,師傅就是做夢夢到的,托夢。”

    張小寶認真地對李隆基說著,旁邊的王鵑一臉沉重的表情,好象真是這樣一般,心里卻是說著張小寶無恥,要不是張小寶想在有生之年把整個亞歐大陸都給佔了,何必編出這樣的謊言?

    李隆基臉色有點蒼白,點頭道︰“這就好,這就好,要快點把能攔截的東西造出來,需要什麼與朕說。”

    李隆基根本不相信張小寶說的什麼托夢,在他的心中早就承認了張王兩家高人存在的事實。

    張小寶作為一個騙子,知道李隆基現在還不是那麼相信自己,必須要再拿出來一個更讓人感覺的神奇的東西才行,想到王鵑開始讓人制作的電報機,靈機一動,說道︰

    “陛下,那東西可不好做,需要更多的工匠和更多的材料,有的材料我大唐或許沒有,臣覺得繼續向東,繼續向北,似乎應該能有,臣與王參軍如今正琢磨著新的東西,待做出來陛下就知道了。

    這東西听臣夢中的師傅說過,在那個地方很平常,甚至是要不用了,可以在百里之外幾息間知道另一方的消息,陛下如今不必著急,先以穩定為主,周邊地方至少沒有那麼厲害的國家。”

    “張卿所言不錯,快點把東西做出來讓朕一觀。”李隆基此時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了,想要相信張小寶和王鵑,又覺得有些不穩妥,說不相信,那很多東西做出來,又讓人不得不承認,只好決定再看看。

    如果真的有百里之外可以傳遞消息的東西出來,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支持兩個人繼續找工匠做厲害的玩意。

    至此,三個人的一番談話結束。

    張小寶和王鵑成功地忽悠了李隆基之後,又回到自己的船上去忙碌。

    李隆基等二人離開一刻鐘,才從船艙中出來,臉上再也找不到剛才的欣喜模樣,目光顯得很沉重,待有人過來匯報赤德祖贊等人非常老實的時候,只是點點頭,看向周邊國家之人所在的船,自嘲般地笑笑。

    “小國,小國而已,滅也就滅了,火炮之利,誰敢不從?他們不過是河中的魚蝦,又怎知大海的廣闊?跟他們說導彈,嚇死他們。”

    李隆基自語了一句,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用在乎吐蕃和突厥了,也沒有閑心在乎。

    “快點做,不是說電報是做容易做出來的東西麼?先 做出來讓李隆基看看,騙人也要有真有假。”

    回到船艙的張小寶一邊研墨,一邊對王鵑催促道。

    “急什麼?你要是行就你來畫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估計這回我們和李隆基的游戲可以進行很長的時間了,只要先把電報弄出來,讓他相信,然後逐漸地提高整個工業體系的基礎,他就會無時無刻不害怕,真不容易,萬一科技樹斷層了怎麼辦?”

    王鵑把圖紙又重新展開,拿起筆來準備繼續做的時候問張小寶。

    張小寶使勁地磨了幾下,發現沒什麼效果,又重新放慢速度,回道︰“當初做原子彈的時候我們的其他工業體系也跟不上來,還不是做出來了?現在也是一樣。”

    “當初可不是跟不上來,還不是那十年,可把人耽誤苦了,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又有多少個時候還有雄心壯志?算了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的再多也沒用,你想辦法弄出個專門的地方,別在放在昌寧那邊了,我總覺得那邊不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王鵑的話中有著說不盡的憤慨與遺憾,說上一句,轉過話題。

    張小寶停下手上的動作,閉著眼楮想了想,說道︰“不能放在海邊,把工業基地放在三水縣吧,後面還有一個群山,扔到山里,等我們莊子學過物理和化學的孩子們再大大,能夠把高中的知識全部融會貫通,就讓他們加入。”

    “也只能這樣了。”王鵑回了一聲,又開始琢磨她的電報機,這個東西說難還真不難,原理就在那擺著,可要制作的時候,工匠思路跟不上,往往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想要讓他們真的吃透的話,通常需要更多的知識來解釋。

    船行幾日,在張小寶與王鵑的忙碌中,小貝等人的興奮中,李隆基心事憧憧中回到了京城。

    說實話,赤德祖贊和默棘連等人還真的沒有見識過京城的繁華,從別人口中得到的情報,遠遠比不上親眼看過時來的震撼。

    高高的城牆上面從外表看不到一塊磚與石頭的痕跡,平整的就如一面鏡子,寬闊的街道上行人穿梭往來,馬車奔走不息,道邊的樹木,排水用的暗溝,還有專門供人行走的那個一塊一塊磚的地方,讓人感覺到了一個非常神奇的地方。

    從沒有到過大唐京城的人第一個觀感就是大,非常大,大的有點嚇人,不知道這樣的城池能夠裝多少人。

    第二個感覺就是富,沒有任何一個在街邊乞討的人,所有的人身上都穿著漂亮的衣服,尤其是個別的女子,那身上穿的在冬天看上去感覺到會凍死的人的衣服竟然是那樣的誘人。

    默棘連很想進到宮中去看看,他一直沒有機會,只是在早朝的時候看過幾眼,沒看明白,而且先前來京城並不是像現在這樣可以隨便挑開車簾觀看外面,當時是坐在封閉的車廂當中。

    既然京城其他的地方都這樣好,想是宮中更不會差。

    但這樣的機會李隆基沒給他們,至少現在不能給他們,需要讓他們在京城中多走走,震撼的差不多了,再帶到興慶宮里面去,讓他們見識下什麼叫非凡之地。

    安排別人住宿的事情自然用不到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帶著家人回到了狀元樓。

    此時兩個人的家人已經先到了,張忠知道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婦回來,親自迎接到樓門口,看到又長高一截的兒子,臉上堆滿了笑容。

    “到家嘍,到家嘍。”小貝高興地撲到張王氏的懷中,使勁地親著母親,很長時間不見面,她也想,現在她懂事多了。

    “誒呦,小貝長這麼大了,再大大娘可抱不動嘍。”張王氏抱著小貝,高興地說道。

    “能抱動的,小貝學哥哥,身體好象沒有重量那樣,娘,小貝會做菜了,韭菜炒雞蛋,哥哥還夸小貝炒的好呢。”

    小貝抱著張王氏的脖子,興奮地說道。

    見到自己的女兒並沒有認生,張王氏一邊抱小貝上樓,一邊夸贊,把小貝樂得臉笑成一朵花。

    等著眾人安置下來,張小寶王鵑找到了自己的父親,聚集到一起,商議起過完年之後的任職問題。

    “爹,您想到哪個部當尚書?”張小寶給兩家的人沖好茶水,看了眼依舊年輕的父親詢問道。

    張父听到兒子的話開始沉默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適合去哪一個地方做事情。

    在洛陽的時候也沒有遇到先前說過的事情,沒有人給自己使絆子,每當自己有了什麼想法說出來讓人商議的時候,總是能夠得到支持。

    張忠明白,這不是自己的本事大,而是兒子和兒媳婦在外面努力的結果,別人都怕自己家的兩個孩子。

    自己這段時間也沒閑著,學了不少的東西,六部的事情如果拿出來看的話,似乎哪一個部都可以,主要是想看看兒子怎麼打算的。

    張忠盤算的時候,張小寶也不著急,靜靜地等待。

    過了快一刻鐘,張忠這才出聲“小寶覺得為父去哪一部合適?”

    “啊?問我?孩兒覺得工部吧,去工部當一個尚書,那個孩兒的丈人就去兵部,當一個侍郎,如果覺得累,可以去禮部。”

    張小寶想了想,把自己父親的位置決定下來,至于王鵑父親,想讓他當太高的官也不行,他不是那塊料,與學問無關,如果是能像楊國忠一樣也行,但比不了啊。

    至于工部,那是因為自己要進行的計劃,需要很多很多的工匠,朝廷必然不會放手,換成一個沒有本事,總是想要找麻煩的官,還不如讓自己的父親去當。

    王鵑在一旁也點頭支持“我看行,就去工部當尚書,我爹呢,去禮部吧,兵部那邊的事情太多,我爹會累到。”

    王父沒說什麼,他自己也明白,如果真的憑借自己的本事的話,別說是當一個侍郎了,就連現在的官也甭指望,這一切全是因為自己生了個好閨女。

    自己這輩子是不用指望了,以後就要看自己的兒子小遠如何,相信憑借小遠那種過目不忘的本事,再加上閨女與女婿的能耐,一定能夠謀個非常好的前程。

    見兒子把目標指向了工部,張忠點頭答應下來“既然如此,便听我兒小寶的吧。”

    這話說的很隨意,說完之後,張忠看了眼張王氏,突然有種莫明的感慨。

    張王氏回了一個笑容,那意思自己明白。

    張忠暗自嘆息一聲,說不出別的話了,剛才自己和兒子討論的是什麼?是他唐京城這邊的一個尚書的歸屬問題。

    這種問題正常來講是能夠在自己家中討論的嗎?當初準備靠科舉的時候何嘗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一部尚書歸屬,要看兒子的,可以說是一言而定。

    這應該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再看看旁邊乖巧坐著的另外九個小娃子,張忠一時間恍如在夢中,曾幾何時,能想到今天的事情。

    張小寶則是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那行,就這樣定了,爹,您幾位還沒吃吧,孩兒這便去做。”

    說著話,張小寶站起來,朝外面走去,王鵑自然跟隨,在兩個人快要走出門的時候,小貝的突然喊道︰“哥,我要吃老醋蟄頭。”

    等張小寶和王鵑離開,張家的老太爺端起茶杯,悠悠地吹了兩下,盡量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尚書一職就這樣定下來了?會不會有人跟我兒去搶?”

    張忠連忙安慰道︰“爹,沒人能搶,小寶說是尚書就是尚書,說是工部就不可能是戶部,孩兒相信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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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48:48 |只看該作者
這話正好被走出去不算太遠的張小寶二人听到,王鵑抿嘴一笑“看樣子你現在在家里的地位是越來越高了,能決定尚書的職位。”

    “尚書算什麼,真給我惹急了,我連皇上的位置都能定,恩,那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本事,往後就要多听我的話,不可反駁,懂沒懂。”

    張小寶把頭一抬,把胸一挺,努力地表現出一副傲然的模樣。

    “是,妾身知道了,不知夫君還有什麼要交代的?”王鵑知道能跟家人多呆上幾天,高興中就稍微妥協下,讓張小寶有點面子。

    張小寶頷首道︰“還算乖巧,既如此,今夜侍侵吧。”

    “呸,你臉也真大,是不是還想睡到地上?今天我陪我媽住,你愛去哪就去哪,是不是給你點陽光了?快走,磨蹭什麼呢?”

    “走,走,這就走,夫人消氣,一會兒做個夫人最愛吃的拍黃瓜。”張小寶見好就收,過了次嘴癮也不錯。

    張王兩家高興的時候,王皇後也很高興。

    宮中不好呆,她出來到狀元樓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與女兒,兩個小家伙已經長大不少了,可以喊出簡單的娘,營養跟的上,加上有合理的鍛煉嬰兒的辦法,現在兩個小家伙已經可以跑了。

    可以跑,但是不是會走,一走就摔跟頭,跑起來不能自己停,停也摔跟頭,必須要有人個在前面攔著。

    看到兩個小家伙的時候,王皇後是又高興又傷感,高興是兩個孩子長的不錯,白白胖胖的,小手張啊張的,可以做出好幾種的手勢。

    傷感的是自己的孩子不認識自己,又是給軟軟的能夠吃的東西喂,又是拿出來玩具給玩,兩個小家伙這才讓自己抱抱,這可是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啊。

    看到了兒子女兒,王皇後就說什麼也不回宮了,非要在外面多呆幾天,好好陪陪兩個小家伙。

    王鵑也非常贊同,畢竟兩個人在一起時間常了,新鮮感就少了,正好讓王皇後與李隆基分開十天半月的,說不定回去之後努努力,還能再生一個雙胞胎,那可就熱鬧了。

    李隆基也抽空出來一趟,看看自己的兒子李和女兒盼兒,兒子長的好,比起以前的李一也不絲毫不差,甚至現在長大了點更可愛。

    一直對女子不怎麼上心的李隆基看到盼兒的時候也一改以前的想法,這不是因為盼兒長的好看,而是因為金城公主。

    誰說嫁出去的公主回不來的?誰說宗室的女人到外面會被欺負?看看金城公主,問問赤德祖贊他敢不敢欺負不就知道了。

    這一切全是實力啊,壓倒性的實力,火炮轟鳴聲中得到的是尊嚴。

    又親切地跟張王兩家的人說了會兒話,並決定下來過完年張忠入朝堂當工部尚書,李隆基高興地離開了。

    回去之後也不知道誰把這個事情給泄露出去的,听說張忠從洛陽回來,還沒有跟其他的人打過招呼直接就要成為尚書,嫉妒的人幾乎要把眼楮給瞪得跟四品的官服一樣紅。

    年前眼看就要放假之前,一封封請命的奏章送到了高力士的手上,張說到是沒說什麼,別看他是中書令,很多需要皇上批奏的文書卻全是高力士批復的。

    他最近睡覺都睡不安穩,就害怕再做錯事情,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到時候沒了官職。

    如今他再也不想跟張小寶和王鵑較量了,只期待兩個人別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就謝天謝地。

    李隆基似乎早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提前告訴高力士不要讓這種事情打擾自己,就開始去看從南邊送回來的各種稀有動植物,這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只能感嘆大海的遠方還有許多不知道的事情。

    同時對張小寶與王鵑說過的那個國家的存在也更加的篤定,等兩個人把那個百公里可以傳消息的東西弄出來,那麼接著就要開始在全國範圍內進行那個叫工業**的事情了。

    新年在百姓期待中終于是到來了,三十晚上,李隆基把周邊過家的人找來,要一同守夜。

    當梨園的春節晚會開始的時候,當京城中的鞭炮聲響徹的一刻,展現在周邊過家之人眼中的大唐新年又變了一個樣子。

    就連李隆基也是覺得新鮮,去年的時候還沒有如此。

    煙花一朵朵在空中開放,無數的冰燈和燈籠照亮了整個京城,舞龍耍獅子的人從家中出來于街道之上歡鬧不停,街道兩旁竟然出現了無數的燈泡,閃爍不停間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看到如此繁華景象的赤德祖贊已經徹底地傻掉了,心中再也沒有要與大唐一較高下的想法,如果說武力已經讓吐蕃無力抗衡的話,那麼如此繁華的京城新年就是在對所有的人展示大唐的經濟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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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49:06 |只看該作者
田園大唐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四百三十四章 給我抬到殿上來

    喜慶的氣氛從三十開始,一直延續到了正月十五。

    那冰燈遍布各處時候的樣子,又讓周邊國家的人感受了一次大唐的絢麗。

    更多人把關注放在了那個燈泡上面,看要弄明白那東西怎麼就亮了,尤其是新羅和日本,兩個國家暫時不用受大唐的調遣,所以還有點野心,他們最想知道的是這個燈泡會不會被用在戰爭當中,用的時候能是什麼樣子。

    李隆基自然不能告訴他們,就算是想告訴也不懂啊,這是張王兩家做出來的,宮中也在用,卻是只知其然而不知起所以然。

    赤德祖贊討要了一套回到自己在京城中的院子中,他準備過完二月二在回吐蕃,這段時間正好多了解了解新鮮的事物,好看看哪一樣能夠在吐蕃應用。

    金城公主依舊幫忙打探消息,只不過從原來的找張王兩家的敵人轉變成了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幫吐蕃那邊的忙。

    最先讓她找到的東西是洗衣機,赤德祖贊這邊也有一條流的不算太快的小河,就是一個娛樂的地方。

    擺上看看,發現帶不動,又找來張小寶,在工匠的幫忙下改成了風力的,也不顧天冷,在院子中給洗衣機倒上水,把衣服扔進去,又添加了張王兩家提供的‘洗衣粉’,就看著洗衣機在那轉起來。

    赤德祖贊好奇地看看洗衣機,又看看亮著的燈泡“這不是一樣的東西麼?都是用風來吹,為何一個能夠發亮代替蠟燭,一個卻是可以洗衣服?”

    金城公主上哪知道去啊,听到赤德祖贊的話搖搖頭,說道︰“贊普,這應該就是小寶和鵑鵑說過的工業體系帶來的好處了,現在只能在富貴人家用,還需要有風或者河流的地方,估計再過上幾年,尋常人家也能用了。”

    “恩,就如那沼氣一樣,以後大唐的百姓是越來越舒服了。”赤德祖贊感慨地說了一聲。

    如今他已經不再去考慮其他的事情,就希望吐蕃歸入大唐之後,吐蕃的人也能夠得到和大唐百姓一樣的好處,原本的野心被現實給打擊的一點不剩。

    金城公主不知道赤德祖贊想的是什麼,看到這麼多的好東西,臉上帶著愁緒對赤德祖贊說道︰“贊普,吐蕃還要與大唐為敵嗎?也不知道突厥那邊怎麼樣了,闕特勤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言敗的人。”

    “他輕易不輕易有什麼用?他能擋住大唐的炮陣轟炸?他能攔下天上的熱氣球和滑翔翼?那兩個在天上飛的東西是可以往下扔炮彈一樣的東西的,就是那個手榴彈,當初炸了我們吐蕃不少人的武器。”

    赤德祖贊似乎是想要站在大唐一方,也好象要給自己如此的妥協心情找一個理由,如果突厥敢不同意李隆基的要求,與大唐開戰,一下子被大唐打趴下,他就能安慰自己了,不是自己的本事不行,實在是大唐太厲害。

    在京城還不能回去的可突于也是這樣想的,他非常清楚,就算現在李隆基掌握了所有的主動,也不會馬上放自己回到松漠都督府,什麼時候黑水都督府被打下來,大軍調過頭,什麼時候才是自己回去的日子。

    到那時自己就算是楚霸王再生也沒有回天之力,更主要的是看突厥的反應,若是突厥還想戰,自己同樣不能回去,就怕自己投入到突厥人的懷抱。

    “哎~!其實根本不用如此,我已經受夠了,再也不打算起事兒。”可突于想著想著,非常憋屈地說了一句。

    新年之後,張忠‘毫無爭議’地進入到了工部,並且擔任上尚書一職。

    原來工部的其他人都沒動,這些人有的是一直沒沒有什麼作為,自己無論如何也當不上尚書,誰願意來當誰就來當。

    有的則是和原來的尚書打好了關系,正想著新的一年再進一步的時候,收了自己好處的人沒了,換了一個不熟悉,或者說是沒有直接打過交道的人,心中自然非常不高興。

    凡雨就是其中的一個不高興的人,身為工部主簿的他,本以為今年再向上進一步,結果看到張忠來了,這個當初在洛陽當更大官的人跑到了京城,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

    凡雨知道張忠的身份,更清楚他的兒子叫張小寶,兒媳婦叫王鵑,可那又如何?難道整個大唐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們說的算?

    你張忠何德何能跑到尚書的位置上?你知道工部做的事情是什麼嗎?別人都是一步步的學習過,努力過,憑什麼你就因為有個厲害的兒子便能夠隨便調換地方?

    凡雨有著一骨子士可殺不可辱的氣勢,越是看張忠就越不順眼,哪怕張忠在狀元樓請吃飯,並且保證只要工作做好了,以後可以得到張王兩家專門提供的好東西。

    ‘狀元樓的酒菜是好,可那不是我凡雨屈膝的理由,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好過,他知道主簿的重要嗎?’

    吃飽喝足的凡雨回到工部辦公的地方之後,泡上一壺張忠今天特別提供的毛尖,開始盤算起怎麼給張忠找麻煩的事情了。

    主簿,自然就是負責一部分賬冊,里面有錢財方面的,也有工部各種東西的存貨與消耗的記錄。

    凡雨于是把主意打到了這上面,到時候讓張忠無法準確了解工部還有多少錢財可用,不知道各種東西的存貨是多少,一本本的賬被凡雨找出來,開始往亂了給弄。

    當然,凡是弄亂的地方他都做好了標記,以免到時候需要真正數據的時候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結果就是張忠在下午查看各個地方的事情的時候,被幾本賬給弄迷糊了,凡是問起來,凡雨一概推到上一任的身上,就說是以前都這麼做的,並且被通過了。

    “不對呀?不是說工部的賬上還有一萬六千五百多貫麼?怎麼現在只剩下四千多貫?錢去哪了?”

    張忠看到了最後賬上顯示的數字之後,顯得很疑惑?扭頭看向凡雨詢問。

    凡雨一臉茫然,那意思是說我也不知道啊。

    張忠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吧,先這樣吧,明天再說,今日天色已晚,先回去吧,早點把本官給你們的東西帶回家,以後工部做出了更好的東西,還有其他的福利。”

    “恩。”凡雨應了一聲,沒多說別的話,收拾收拾,提起張忠給的東西就出了門。

    “人心不足啊。”張忠把賬本一放,嘆息了一聲,他心里什麼都明白,原本是準備好好與手下相處,幫兒子把工業體系一點點建造起來,不打算一上來就開始收拾人,可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提前給手下下班的張忠也不怕有人因為這事兒彈劾他,自己也收拾收拾,今天本來也沒打算辦公,大家熟悉下,回頭還要找人把工部所有人的底細查一查,哪家都有什麼人在,老人還有孩子要記錄下來。

    甚至要包括對方父母的生日,關心屬下嘛,以前沒少干過,效果還不錯。

    回到狀元樓的張忠就在吃飯的時候把這個事情隨意地跟兒子說了一下,他也用不到兒子幫忙對付個主簿,自己就能收拾了,又不是沒在地方上干過。

    張小寶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回積利州就是因為擔心父親的官不好當,怕父親心軟,想等父親把工部的事情捋順了再走,估計半個月左右就差不多。

    听到父親談起凡雨這個人,點點頭沒說什麼,這是個小人物,不必多在乎,父親收拾起來輕松。

    晚上又隨便和家人聊了會天,各自回房睡去了。

    誰知道翌日一早,張忠前腳剛走,後面小貝就帶著她的隊伍跟著出來了,氣呼呼的樣子讓了解她的人知道有人要倒霉。

    “哥,到時候你要好好看看賬,找出毛病來,我好收拾他,竟然敢給我爹耍手段,欺負我張家無人乎?”

    前往工部的路上,小貝瞪著大眼楮與小海商量。

    小海點點頭,最近這半年來很多賬都是由他作的,如今不算太復雜的他還能夠做好,不出紕漏,做不好的就去問哥哥和姐姐,憑借自己哥哥和姐姐做的那種賬的難度,想是工部的賬應該不難處理。

    小遠等人也是一臉的興奮,終于又能開張了,平時遇到一個可真不容易,沒成想,過年前後竟然能夠連續有買賣上門。

    張忠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有佷子都來幫忙了,順利地進到工部當中,守門的人也得到了好處,並沒有像凡雨那樣給弄點別扭,也不敢。

    張忠前腳進去,小貝等人後腳便到,下了車了,直挺挺地往里走,一百個孩子組成的護衛隊伍列成了方陣負責保護。

    給工部守門的人還真不認識小貝是誰,如果是守在興慶宮的護衛一定不會有任何的阻攔動作,反而會讓人快點進去通報給皇上,小貝如今可是可以皇宮之內隨便行走,去哪都成。

    “誰家的小孩子?大人呢?此乃工部重地,不能進的。”守門人攔在小貝面前,勸說道。

    小貝也不欺負人,從懷中掏出來個牌子,在守門人面前晃晃“我叫張小貝,我哥叫張小寶,今天我來找工部主簿凡雨的麻煩來啦,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就讓開,如果是一伙兒的話……。”

    “原來是張大人,您里面請,用不用屬下幫忙通報一聲?”守門人這下終于知道傳說中最牛的小貝長什麼樣了。

    連忙給讓開路,他不相信有人敢冒充小貝,何況九個娃子正好到齊,那種養尊處優養出來的精氣神可不是尋常人能裝出來的,加上一百個小護衛,沒錯,至于牌子真假沒看清。

    看著小貝等人晃悠著進去,守門的人開始給凡雨默哀。

    凡雨他知道是誰,主簿,看樣子是給新來的張忠張尚書找別扭了,人家都說打了小的老的出來,如今老的還沒有什麼動作了,小的就沖了上來,完嘍。

    張忠沒有直接去找凡雨,他準備先把今天的工作大概安排一下再說,先來到自己辦公的地方,等著上朝,天將蒙蒙亮,多在辦公的地方暖和暖和,以免一會兒凍到。

    凡雨自然沒有資格上朝了,人家五品才可以,所以來的有點晚,剛到,比張忠晚了一會兒,早已準備好了說辭,就等張忠過來找麻煩。

    結果張忠他沒等到,等到的是轉迷路找了好一 會兒才找到地方的小貝等人。

    小貝等人一進到這個屋子里面,所有在這個屋子中辦公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疑惑地看向一幫孩子,詫異起來,哪跑來一幫娃子?

    “誰叫凡雨,就是工部的主簿?”小貝四下打量一番,開口問道。

    “你是何人?”凡雨見人指名道姓地問,皺著眉頭反問一句。

    小貝把目光放了說話的人身上“看樣子你就是了,左右何在,給本官拿下。”

    “遵命。”隨著小貝的聲音落下,從外面響起一片齊聲的聲音,接著沖進來二十個十幾隨的孩子,在小貝的示意下,朝著凡雨跑過去,在凡雨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就把他給放倒了。

    手銬一銬,人往他身上一壓,他努力了幾下,終于是被按住了。

    在別人納悶,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的時候,小貝背著手,慢悠悠地說道︰“本官中大夫,只御史事兼知大理寺卿事,本官懷疑凡雨主簿以下欺上,于賬中做手腳,諸位可有話說?”

    小貝一說出自己的官職,屋子中工部的人馬上就知道是誰了,這個傳說中的小祖宗怎麼跑到這來了?還把凡雨給抓了起來?

    完嘍,不知道凡雨怎麼得罪了人,犯在人家手中了,別說是人家有證據在手,就是沒有說出來的證據,平時工部當中誰沒給自己弄那麼一點好處?都沒有來查,大家心知肚明,而且那點好處也沒什麼,真查的話不值得,甚至皇上也不可能在乎,一笑而已。

    但今天被張小貝給盯上,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彈必查,查必嚴,听那意思以下犯上,犯誰了?哦~!原來如此,凡雨這小子得罪了張尚書啊。

    凡雨還不服氣,依舊掙扎“你說我犯了我就犯了?你有什麼證據?就算犯了你也不能抓我,需要三堂會審的。”

    “切,欺負我不懂是吧?審你是需要三堂會審,抓你的話,難道大理寺不能抓人了?今天我就給你來個三堂會審,平時你不是沒機會上朝麼?我給你機會,給我壓走,我去見皇上伯伯說去,我爹剛來就有人想欺負我爹,這還了得?”

    有了小貝的話,凡雨就在沒有任何人給說情的情況下被小貝等人壓到了含元殿。

    此時早朝已經開始了,凡五品以上的官員,沒有什麼特殊事情的情況下都來到這邊站好隊伍,張忠也站在稍微靠前的地方,等待議事,估計早朝之後還要跟皇上見一面,開個小會什麼的。

    李隆基乘著輦趕來,剛剛坐下,還不等開口說話呢,就看到外面呼啦一下子沖進來一百多號人,還有一個人被抬著,再仔細一看,竟然都是小娃子,打頭的人認識,張小貝。

    本是嚴肅的早朝,因為小貝的出現,李隆基再也板不住臉,不知道小貝怎麼了,今天可是頭一次在這種時候過來,咳嗽一聲問道︰“張卿今日怎麼來上朝了?”

    眾臣扭頭看去,听著皇上的話,看著氣呼呼的小貝,想笑又極力地忍住。

    張忠也看到了女兒,更看到了被人抬著的凡雨,心中一下子明白過來,昨天吃飯的時候說的話應該是被女兒記住了,早上起來就去找凡雨的麻煩。

    無奈地搖搖頭,張忠對小貝喊道︰“小貝,你搗什麼亂?還不退下?”

    小貝才不管父親怎麼說,抬起頭來,對著張忠說道︰“張尚書,本官添為御史事兼大理寺卿寺,有督察百官之職責,還請張尚書不要逾權。”

    對父親說完,小貝不再看父親瞪過來的眼神,轉向李隆基“陛下,臣剛查明,工部主簿凡雨以下亂上,賬目不明,臣請三堂會審。”

    朝臣們這下懵了,沒想到小貝直接就把人給抓到了殿上,听這話中的意思,凡雨是得罪了張忠。

    有很多人又看向張忠,心中說不嫉妒那是假的,看看人家的孩子,父親這邊有點事兒都不用自己動手,一群小屁孩就給辦了。

    李隆基愣了一下,略微一琢磨馬上也明白了,這個叫什麼凡雨的工部主簿是看張忠年輕,而且初來工部任尚書,想要給找點麻煩,張忠回去應該是與小寶提了一句,結果被小貝听到了,這才追過來抓人。

    李隆基遠遠地看了一下凡雨,要不是小貝抓過來,他都不知道凡雨是誰。

    一看凡雨還在那里掙扎的樣子,李隆基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沒有好的工業體系就沒有好武器,沒有好武器人家導彈打過來就無法攔截,凡雨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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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大唐  第四百三十五章   朝堂之上初交鋒

    作為工部主簿的凡雨,人生最大的露臉機會在含元殿出現,接著就猶如大海中投入的一小塊石頭,浪花還沒等濺多大就淹沒在了撲下的潮水當中,至於產生多少深遠的影響,與他自己本身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小貝滿意的提前離開早朝,沒有參與任何朝政,她要早點回到狀元樓,找哥哥與姐姐幫忙,朝堂之上她可是稱呼自己的父親一口一個張尚書。

    對她來說世界上沒有比這再可怕的事情了,天要塌了,她必須在早朝結束之後的這段時間內進行一場危機公關,形勢很嚴峻。

    含元殿上早朝依舊,張忠根本沒有心思去想怎麼收拾自己的女兒,他要讓更多的人通過他提出來的工部變更計劃。

    當李隆基處理完呈上來的幾個奏章之後,第一個主動發言的就是張忠,手上托著一羅紙,一項一項地念出來,最後要求國家財政給撥款。

    「四百萬貫?」李隆基被張忠說出來的話給嚇到了,最近兩年國家的財政收入是提高了,比起已往來說可謂是天壤之別,但一次拿出來四百萬貫給六部中的一部,似乎額度也太大了一些。

    張忠也知道嘴張的過大,連忙解釋道:「陛下,臣所言四百萬貫乃是一次性解決後患之策,往後再不用陛下拿出一文錢,工部便可自力更生,兩年後定然能夠收回投入之錢財。」

    「陛下,臣覺此事不可。」張忠話音剛落,張說跳了出來,直言反對。

    眾臣目光同時集中在張說身上,想看看這個宰相與張忠的第一次正式交鋒會不會取得勝利。

    張說心中也非常無奈,原本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不應該是他,而上他手下的某個人,他已經把信號用肢體語言傳遞了下去。

    平時手下的人都懂的,只要看到他的示意就知道該如何做,今天怪了,手下的人似乎眼神不好,精神上也恍惚,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發言。

    高力士也看到了這個情況,他心裡明鏡一般,所謂拿人手軟,吃人嘴短,能在早朝中出現的人,平時哪一個沒收到張王兩家的好處?

    不信的話可以一家家地去看,看看誰家沒有價值幾千貫的打著張王兩家標記的家什。

    張忠今天是第一次上朝議事,哪個敢在這個關鍵時刻找彆扭那以後就甭指望張王兩家繼續給好處。

    加上小寶與鵑鵑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最終總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正如高力士猜測的那般,屬於張說一派的人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他們可以不要張王兩家給的東西,但卻不敢去得罪張小寶和王鵑。

    沒看到剛才凡雨的下場嗎?皇上連深查一下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就判了一個流放的刑,發配到嶺南,沒有去人人嚮往陸州,這算是留下凡雨的一條命,不然真發配到陸州去,當地人一聽是得罪張刺史過來的,後果不言而喻。

    李隆基沒出聲,等待張說接下來要說的話,總不能說反對就反對,需要一個理由才行。

    張說說完反對的話,其實在等自己的人跟隨自己站出來附和,結果等到的是一片沉默。

    強忍住心中的怒氣,繼續說道:「陛下,四百萬貫非是小數目,如今四夷臣服,我朝應賞賜錢財物資以攏民心,吐蕃突厥尚不安穩,臣以為,先要拿出二百萬貫一應物資到兩地支援,讓其感我聖恩,又有河北道北部眾多都督府,若不安撫,臣惟恐民不聊生而有變。」

    朝堂之上的眾臣聽到張說的話,還真的有人心中贊成,也只不過是心中贊成,沒表現在臉上。

    李隆基依舊沒出聲,把目光放在張忠的身上,等張忠反駁。

    瞭解李隆基的人這時就明白了,皇上看樣子是不贊成張說的說法,具體原因,尚不清楚。

    他們不清楚,高力士清楚,如今的皇上心中所想早已不是當初那般,自從知道大海很遙遠的地方有更厲害的人時,對周圍的事情就不放在心上。

    尤其是在華山看過火炮齊轟的壯觀景象,哪裡會在乎周圍地方鬧事?誰不服就打誰,打到服為止,別說是二百萬貫,就是兩萬貫也不會給。

    張忠也在觀察眾臣的反應,看看誰和自己站在一起,誰站在對立面上,對現在的結果還比較滿意。

    在洛陽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己提出來點事情,沒人反對,就算心中有不同的見解,也會私下找自己來商議。

    張忠也知道如今的大唐不怕打仗,自己家在陸州的軍工廠正在不停地打造武器,實力已遠遠凌駕於周圍國家之上。

    但話不能直接說出來,張忠選擇了另一個切入點「陛下,臣贊同張大人所說幫助吐蕃、突厥兩地的事情,然,授人與魚不如授人與漁,工部所要做的事情便是研究好的各種工具,按臣的計劃,一年以後就有更多的好工具出現,到時再給予我朝其他地方百姓使用,定能讓他們過上好生活。」

    「陛下,等張尚書一年後的工部研究出來工具,那如今該怎麼辦?這一年百姓如何去過?」

    張說繼續反對。

    「若沒有我大唐今年給出去的東西,難道其他地方的人就不活了?已往怎樣過一年中自然還是怎樣過。」

    這時站出來說話的竟然是李林甫,一個張小寶和王鵑想要算計的人。

    此刻的李林甫不知道有人要對付自己,更不清楚人家對付自己的理由是人家以為歷史上的自己有一天會站到那個位置上。

    他覺得應該幫一幫張忠,最近家中日子好過多了,都是張王兩家給的福利待遇,加上張小寶和王鵑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要及早站隊。

    張說扭頭,瞟了李林甫一眼,算是把他給記住了,轉回頭來,繼續說道:「陛下,如今不同以往,四夷剛剛臣服,若不給予好處,臣怕他們心生怨念,起兵亂事。」

    「陛下,臣以為張尚書的工部計劃可行,以臣看來……。」又一個人站出來支持張忠。

    張說不停地反駁,等著一個接一個的人站出來支持張忠,張說看到自己的人還是無動於衷的時候終於是洩氣了。

    早朝結束之後,張忠高興地回工部去做事兒,他得到了四百萬貫,但不是一次性拿到手,按照他的計劃,分為三期,頭一期只需要八十萬貫,他拿到手一百萬貫,等一期結束才可以繼續去戶部要錢。

    張說則是一臉的陰霾,朝堂上的交鋒他失敗了,他不是沒失敗過,但這一次與曾經的失敗不同,以前的失敗是皇上的最後決定,今天的失敗是朝臣的壓,自己一方竟然沒有人出聲,難道就是被那個凡雨給嚇到了?

    最擔憂的是皇上的態度,今天雖然沒有偏向任何一方,可不偏向就是一種偏向,尤其是朝議之前收拾凡雨時的態度,張小貝九個孩子抓來一個工部的主簿,難道就真的不問清楚再定罪?

    早朝中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到張小寶的耳中,聽到父親已經在第一次交鋒時壓過張說,張小寶不打算在京城繼續呆下去。

    計劃書是父親自己弄出來的,朝堂上的事情也是父親自己解決的,再不需要別人繼續盯著,該撤就要撤,還準備回去後等待派出去的人帶好消息回來呢。

    在知道哥哥決定起程時,小貝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今天便能離開,不用擔心父親回來找麻煩。

    興奮過後,小貝又有點不捨,離開京城意味著和父母的分別,哥哥說過,最少還要在積利州呆上一年才能有機會到京城當官,一家人團圓,還要繼續等待才行。

    下午的時候,張小寶、王鵑與家中的長輩告別,帶上龐大的隊伍朝積利州而去。

    這次就不走水路了,黃河已經冰封,張小寶不打算花那麼多的錢炸開河道,得不償失,選擇走陸路,沿河而行,如今這一段的黃河岸兩旁都修上了寬敞的大路,來往商人行人無數。

    車轱轆輦在撒了沙子的積雪之上,發出個咯吱咯吱的動靜,連續行了兩日,小貝終於是不願意跟著大隊人馬慢折騰,提出要先行一步,張小寶自是不會反對,讓小孩子們折騰去吧。

    一離開隊伍,小貝就好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組織起其他八個人開了一次臨時會議。

    會議的主要繼續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茁壯護苗兒童團的作風,深刻領會兒童團的主要精神,要把知御史事和事大理寺少卿事的智能更好地體現出來,不辜負皇上伯伯的信任,對得起天下的百姓。

    會議上,團員張小貝首先發言,對上一次的行動提出了表揚,認為兒童團是一個優秀的團隊,是一個能在任何困難面前都不會被打倒的堅強的團隊。

    但是,也在上次的行動中發現了問題,那就是團員張小海沒有及早地把賬目查清,以至於含元殿上證據不足,張小海團員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沒有做出任何的辯解,在那裡寫檢討,設X與Y在同一條線上相交…….。

    同時也批評了王小遠團員的業務不精,在朝堂之上沒有很好地把凡雨所犯的罪羅列出來,王小遠團員小聲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他說道『寒對暑,日對年。蹴踘對鞦韆。丹山對碧水,淡雨對覃煙。』

    團員張小貝最後又做了一個總結性發言,對兒童團的未來有了一個新的期待,她指出,兒童團的團員要繼續團結在以能夠為兒童團找到用武之地的團員身邊,兒童團這個名字要堅持到長大之前不動搖,要開闊視野,要走出去。

    會議在一片熱烈又祥和的氣氛中結束。

    這是一次偉大的會議,是一次承上啟下、繼往開來的會議,這次的會議奠定了茁壯護苗兒童團在以後一段時間內,能夠克服種種困難的基礎。

    半月餘,快馬急馳的小貝等人來到了祝阿縣,等在這裡,不知是過河走陸路,還是向前嘗試走海路,冰封的海面有解凍現象。

    在前幾年的冊子當中記載,祝阿縣本身就是一個上縣,人口多,物產豐富,交通便利。

    小貝準備在這裡好好休整幾天,同時訓練下一百個護衛,可等隊伍進到祝阿縣的境內的時候,已經知道是上縣的小貝等人還是被祝阿縣的繁華程度給嚇到了。

    只見前面是一條可同時通過六輛車的寬暢大路,路兩旁的田地中修建了無數的棚子,上面有稻草覆蓋,此時臨近傍晚,縷縷青煙從棚子中冒起,更有無數人忙碌左右。

    再向前行,有小河潺潺,或浮冰茬,上有石橋連岸,於橋外,引水成渠,緩緩注入成片池塘,夕陽落,波光粼粼,小舟撐其上,梆聲響動,眾人齊使力,吆喝不停,待池中網起,肥碩之魚掙扎翻躍。

    又往進,池塘無捕者,身著皮衣,往復入水,撥藕拋於岸,有稚兒背負書包,揀拾之,堆積成山,歡笑不停。

    「哎呀,祝阿縣的縣令是誰?有點本事,路修的夠寬,夠平,那棚子中應該是放了通炕,裡面種的韭黃,這裡引水養魚栽藕,搭配的還算合理,再努力努力,就能趕上哥哥和姐姐一半了。」

    看到這番情景的小貝誇讚了一下,指揮隊伍繼續向前走,祝阿縣引起了她的興趣,想要看看進到縣城後是什麼情況。

    隊伍加快速度,在天黑下來的時候到了祝阿縣的縣城外面,看到的竟然是高有一丈的城牆。

    「還真不容易,我看那邊有一片燈光,繞過去。」小貝又命令道。

    隊伍繞到地方之後,眾人看清楚了,這邊是有不少的房屋,一間挨一間,燈光是一根根的管子中噴出的小火苗。

    小貝等人認識,這是沼氣點燃的效果,看樣子此地沼氣用的不錯。

    再想更進一步時,隊伍就被人攔下來了,站在柵欄的外面,隱隱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的豬哼哼聲與雞叫聲。

    小貝點點頭,這邊應該是整體的規劃養殖,讓人與對方解釋下,轉過身這才從城門的地方進到城中。

    城中街道兩邊店舖燈籠閃爍,藉著光亮能看到路旁各有一用水泥修的引水渠,應該是用來排水,在水渠與店舖中間的位置是同樣用水泥做的磚修成的人行道。

    那店舖最矮的也是兩層,每到一個路口的地方就有幾座三層高的樓矗立在那裡。

    在別的地方早已行人稀疏的晚上,在這裡竟然是往來之人不斷,或是進旁邊的店舖中吃點東西,或是在寬敞的地方聚集一起哼曲子。

    一隊小孩子站成排從旁邊走過,嘴裡背誦著論語,逕直來到一個在外面擺放的攤子面前,每人掏出來幾個新錢幣扔進放錢的盒子中,就開始在那裡吃上了。

    一股花椒油的味道飄過來,小貝吸吸鼻子,又摸摸肚子「我餓了,走,去吃,我請客。」

    走到前面就看到攤子上有幾個鐵的盒子一樣的東西,每個盒子中裝了不同的吃食,有豆腐,有豆皮,干豆腐,豆腐乾,有魚丸、蟹丸、蝦丸,有豆芽、白菜、臘腸等等,種類還不少。

    對於這樣的東西小貝等人一點也不陌生,最先的時候是哥哥給自己等人做的,後來就傳到了各個地方。

    「成十列,站隊。」小貝從挎包中掏出來一張紙,對一百個小護衛喊道。

    嘩!十隊在一瞬間站出來,打頭的每個人前面都對應一個鐵盒子,拿起一串串的往後傳。

    小貝則是把紙幣拍到那個錢盒中,對擺攤的人說道:「錢押這,一會兒數棍兒,都算成葷的,以後記得把葷素兩種用不同的棍子區分開,不然人多時你盯著別人吃什麼耽誤事。」

    對擺攤的人說完,小貝這才吃起來,葷的價錢是素的一倍,她已經沒工夫計較這些。

    擺攤的人愣了,把盒子中的紙幣拿出來,嚇了一跳,是一張五百錢的紙幣,再打量下小貝等人,知道遇見了大戶人家的孩子,笑呵呵地往鐵盒子中繼續添吃食。

    放開吃的小貝也不管地攤的東西是否衛生,反正在開水中燙過之後基本上也就沒事兒了。

    等吃個半飽,小貝這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抬頭對擺攤的人問道:「本縣的縣令是誰?」

    「是顏縣令。」擺攤的人本不想對一個小孩子說,可又覺得人家身份不同,還是說出來。

    「哦。」小貝點點頭,又接著問道:「他有沒有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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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49:31 |只看該作者
田園大唐  第四百三十六章   無心插柳柳花開

    小貝的問題不少,她想知道祝阿縣的大概經濟情況,想知道來往客商的數量。

    可一直等她吃飽,擺攤人找旁邊的大酒樓把錢找成零給她,她也沒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祝阿縣根本沒有任何的政務公開告示,自然也不會跟百姓說縣中還有多少錢,都是怎麼來的。

    小貝由此判斷,祝阿縣的顏縣令手上不乾淨,準備在等大部隊到來之前,先收拾一名官員再說。

    此時天色太晚,兒童團中又全是孩子,早有人忍不住打起哈欠,有如傳染病一般,一個人大哈欠,凡是看到他的人就跟著打。

    小貝揉揉發酸的眼睛,吧嗒兩下嘴,低個頭朝前面一處燈光最亮的挑有幌子的客棧走去,邊走邊嘟囔「便宜你一晚上,等明天看我不收拾你。」

    翌日一早,小貝一行人慢悠悠吃過早飯,打客棧中出來,直接朝著當地衙門所在湧去,路上引起不少人好奇的心思,不知道從何處跑來一群小娃子,看樣子不像學堂中的學子。

    衙門口這邊,兩個守門的衙役無聊地望天,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見到小貝等人,一個衙役眼睛一亮,嘴角露出絲笑容,他發現那幾個被護住的孩子年歲與自己家中的孩子幾近,卻比自己家的孩子精神多了。

    正要和藹兩聲,就聽到當中那個最機靈的女娃子的聲音傳過來。

    「本官乃是中大夫,知御史事兼……。」

    衙役只顧著聽小貝那好聽的聲音,具體的內容沒聽懂,直到小貝把眼睛一瞪,又重複了一遍,衙役這才反應過來,首先就是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快進去跟你們的縣令通報,就說我們來查賬了,讓他自己準備好,千萬別作假,還不快去,惹出來麻煩你擔當不起。」

    小貝最恨的事情就是別人把自己當成孩子來看待,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官哦。

    衙役不覺得一群小孩子是什麼官,以為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孩子認識縣令,過來玩耍,笑著答應一聲,跑進去通報。

    沒去簽押房,也沒有到書房,更不會跑到空無一人的大廳,而是轉過兩進院落,來到後面第三進中,對著一個身穿粗布衣服,一臉油污的人說道:「大人,您先歇歇,外面不知誰家的娃子過來玩耍,小的看其穿戴,應是富貴人家的,大人您去認認?」

    一臉油污的大人正在往一個大的鐵罐子下面的爐灶中添煤,聽到衙役的話,直起腰,誒呦一聲,好一會兒才舒展開,問「如何說的?來,給大人我繼續添。」

    衙役結果鍬,以便干一邊回話「大人,那當中有個丫頭,她說她是什麼中大夫,知御史事什麼的,身邊圍繞一群孩子,說要查賬,也不知是大人哪個故友家的。」

    衙役說的輕鬆,但話傳到一臉油污的大人耳中卻是一點也不輕鬆。

    剛才還一副無所謂表情的油污大人一把拉住還在幹活的衙役,緊張地問道:「幾個孩子?」

    「一群,怎麼也有百八十個,大人您……?」

    「穿戴最好的是幾個,想仔細了。」油污大人又問。

    「容小的想想,七個?不對,好像是八個,也不對,哦,想起來了,小的想起來了,是九個,外面圍的一群孩子是圓形,中間是一個方形,那說話的丫頭正好站在正中,大人猜出是誰了?」

    衙役依舊沒當回事兒,略微想想說出來。

    油污大人身子一個踉蹌,臉色登時變的蒼白,口中喃喃道:「完,終於被他們給盯上了,哎!早知如此,本官當初就不選祝阿縣為官,添煤,別停,本官認了。」

    「大人,大人?顏大人,您這是……?」衙役嚇了一跳,不明白為何平時對任何事情都顯得非常淡然的大人今天撞了什麼邪。

    「沒,沒怎麼,那丫頭就是中大夫,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這條路通積利州與京城,本官最近就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出在他們身上。」

    顏縣令嘟囔了一句,擺擺手,背佝僂著朝外走去。

    他知道是誰來了,也想到了後果,貪了,確實貪了,換一個官員過來查,或許還能提前聽到風聲,並且做出一番準備,不至於有太大的問題。

    但誰能想到來的居然是張王兩家的九個孩子,京城中的消息剛剛順著路傳過來,沒想到人家就到了。

    等顏縣令用幾乎失去了所有力量的腿挪到衙門門口的時候,小貝正在用彩色的筆給門口脫了漆的鼓沿塗顏色呢,腳下踩了一個大石頭,顯得很費力。

    顏縣令一看就看到小貝幾個人垂在腰間的那個金魚袋,再打量下這群孩子,確認無疑。

    「諸位大人,本官乃是祝阿縣縣令顏匠顏工長,不知幾位前來,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說著話的時候顏匠就已經不再考慮什麼賄賂了,作假了,等待著人家的最後宣判。

    小貝費了個牛勁才把鼓上掉漆的地方給塗上鮮紅的顏色,從石頭上跳下來,使勁甩了甩手,非常不滿意地看向顏匠,說道:「顏縣令,這登聞鼓為何擺的這麼高?你想累死打鼓的人是不是?有那老人年歲大了,怎麼敲?」

    「是,本官這就命人把高度降下來。」顏匠答應一句,又不說話了,等在那裡。

    小貝揉著胳膊,看向顏匠,不滿地說道:「站在外面幹什麼?還不請我們進去。」

    「是,是,這就進,請,本官立即讓人把賬送來。」顏匠咬咬牙,希望自己的態度好點,小娃子也好哄,主動認錯,能夠從輕處理,他不想丟掉官職,還打算繼續貪下去,不然計劃就無法實現。

    小貝被請著往裡進,隨後哼了一聲算是答應顏匠命人去賬冊。

    進到衙門中,小貝並沒有按照顏匠的示意去客廳休息,而是徑直朝後走,邊走邊說:「聽聞你這衙門總是弄出大的響動,我看看你在玩什麼?」

    「小貝,你看後面,煙霧濛濛的。」對環境觀察最為細緻的小珠拉拉小貝,指向天空。

    小貝抬頭看去,可不是麼,那邊明顯不是什麼廚房的煙,再仔細一聽,還有轟隆轟隆的動靜,當下二話不說就朝裡面闖。

    一群孩子緊緊跟隨,顏匠在後面滿臉苦澀,他怕小貝等人看上自己的東西搶走當玩具,那可是自己的心血所在,想攔又不敢攔。

    等小貝一群人進到第三進的院子,聽話的衙役還在往爐灶中送煤。

    「誒?這個東西好玩,真大呀,哥,你看著是不是有點熟悉?」小貝一眼就看到那個快到房子一邊高的罐子,突然覺得有點眼熟。

    「是眼熟。」小遠出聲。

    「沒問你,我問我哥呢。」小貝絲毫不給面子。

    小海也在打量這個東西,點點頭「眼熟,這不就是哥哥和姐姐讓工匠研究的蒸汽機麼?還沒有研究好,沒想到在這邊先看見一個,不知研究到什麼程度了。」

    這時有人已經把縣中的賬冊取來,送到顏匠的手上,顏匠用手捏了捏這薄薄的賬冊,十分無奈地朝小貝遞去。

    別看賬冊薄,卻是真實的賬,假的也有,要是換個官員來查,顏匠會把假的拿出來,即便對方真的認真查,也要費上很大的力氣才能查出問題,而且還題。

    今天面對的是小貝九個人,顏匠沒打算也不敢拿出來假的賬冊,否則一群小傢伙為了查賬冊累到了,最後還找不出什麼毛病,再大哭一場,背後的張小寶一定會生氣,等他來查那可就不只這樣簡單了。

    還是痛快點,反正貪了,點子不好被九個人找上門來,甭指望報有任何的僥倖。

    「這是什麼東東?」小貝看著薄薄的賬冊問道。

    「賬冊,裡面寫了本縣今年的收入和支出,還有本官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份。」顏匠歎了口氣介紹。

    「哦!我看看。」小貝說著話把賬冊翻開,有的字不認識,有的字認識,好在關鍵的數字她認識。

    翻了兩頁之後,讚歎道:「哇!祝阿縣今年的租稅收入竟然達到了八十二萬貫?你是怎麼弄的?去年又是多少?」

    「本官就是……就是聽弟弟說積利州以及褒信縣的事情之後琢磨出來找著您家中的辦法做的,去年頭半年是十四萬貫,下半年是六萬貫,錢財都被本官投到養殖上去了,今年收穫後自然就多。」

    說起縣中的收入,顏匠還是很自豪的,一年半的時間愣是把數量給翻了兩番。

    小貝非常驚訝,如果這個成績是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做出來的那沒什麼,但一個尋常的官員也做到了,必然不同。

    「那你上報的是多少?」

    「七十六萬貫。」顏匠如實回答。

    小貝點頭「也就是說你貪了萬貫是吧?是去年下半年的整個財政收入對不對?」

    「對。」

    「你把錢幹什麼用了?」小貝聽到對方一問就承認,覺得沒有什麼成就感,反而對人家把貪的錢做什麼了比較感興趣。

    顏匠指指面前的大東西「就做它了,壞掉幾個,這是最後一個,眼看就要成功,容我幾日可好?」

    「好,好,這大傢伙竟然才花六萬貫。」小貝圍著冒氣的東西開始轉起來,那個賬冊又還給顏匠,不再去關注。

    轉了幾全,小貝停下腳步,扭頭問心中忐忑的顏匠「這東西能幹什麼?能不能放在車上讓車自己走?能不能放在船上讓船自己走?能不能幫忙發電讓電燈亮起來?能不能放在車床上幫忙做工具?」

    小貝每問出來一個,顏匠的眼睛就亮上一分,等小貝問完,顏匠像找到了知己一般,對小貝連連點頭。

    「那怎麼不動呢?是不是有個開關什麼的,快點打開看看,別一會兒憋爆炸了。」小貝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顏匠微微一呆,猛地衝到那圓東西近前,從地上拿起根棍子插到一個空中開始轉動,又對著傻呼呼依舊在添煤的衙役大喊「停下,停下,別添了。」

    衙役這才扔下鍬,抹起額頭上的汗水。

    隨著顏匠的動作,更大的汽冒出來,接著一幫人就看到連接在這個罐子上的幾個桿子開始一上一下地動起來,另一邊的一個輪子也跟著轉動。

    見到這個情景,小貝九個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們平時總能看到家中工匠幹活,更是知道只要有東西能夠動,就可以來回轉換成不同的方向,最常見的就是洗衣機。

    「耶!」小貝高興地衝到顏匠的近前,伸出手拉過顏匠的手互相拍上一巴掌,對顏匠說道:「顏縣令,成功啦,咱們成功啦,蒸汽機出來了,那個密封的地方你是怎麼做的?用的樹膠?」

    顏匠也被喜悅沖迷糊了,一把抱起小貝,使勁親了口,說道:「不用樹膠,直接用鐵就封住了,找那種韌性大的做成鐵片,壓在關鍵的地方就行,有漏汽的地方再用別的膠來抹。」

    「嗯,真聰明,走,咱們到縣中最好的酒樓慶祝一下,回頭告訴我哥哥和姐姐。」小貝一手摟著顏匠,一手攥成小拳頭興奮地揮舞。

    顏匠連連點頭,抱著小貝朝外走,等走到前面大廳的時候突然停住,他這才想起人家幹什麼來的。

    「走哇,最好的酒樓,我請客。」小貝還納悶呢,怎麼就停了。

    「這個……。」顏匠把小貝放下來,指指大廳「張大人,您不是來查賬的嗎?」

    「啊?查賬?啊!查完了,都知道啦。」小貝經人一提醒才反應過來。

    「那,那是不是要彈劾了?」顏匠說出來他最不想說的話。

    「彈什麼劾?縣中賬目清楚,當地經濟繁榮,顏大人當居首功,我朝若是多出幾個如大人一般的官員,何愁百姓不能安居樂業?

    小遠,幫我擬一份奏章,讓人先給我哥哥送去,到時候轉到京城,顏大人這樣的好官不賞何以寬天下?」

    小貝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得顏匠一愣一愣的,恍然夢中,使勁晃了晃腦袋,問道:「那六萬貫呢?」

    「六萬貫?哪個六萬貫?哦,就是顏大人說的受命於工部研究蒸汽機的那個專署費用啊,嗯,是少了點,還應該加大投入,像大人這樣的有識之士,絕對不可以因為錢財的問題而失去繼續鑽研下去的決心。」

    小貝抬起手想要拍顏匠的肩膀,發現高度有點懸殊,只好拍在顏匠的腿上,以示鼓勵。

    顏匠站在當地,琢磨了好一會兒,終於是把小貝的話給琢磨明白了,不僅僅不追究自己的貪污的事情,還把事情說的冠冕堂皇,看樣子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蒸汽機。

    小貝才不管顏匠怎麼想,終於有蒸汽機了,家中還沒研究出來呢,哥哥和姐姐只給了一個思路,根本沒工夫親自去指導,如今做好了,哥哥姐姐一定會非常高興。

    琢磨著大喜的事情可以喝上一小杯的葡萄酒,興奮地拉著顏匠朝外面走去「快點找個好酒樓,我帶了珍藏的酒呢,請你喝一杯。」

    顏匠跟著小貝出來,也不顧自己臉上的油污,拉過一個衙役給指路,朝著一處離著最近的酒樓而去。

    他可不會在傻傻地反對小貝的說法,算是逃過了一劫。

    此刻剛剛是上午,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酒樓的人比較少,三樓更是一個都沒有,一幫人衝上去,把整個三樓都給佔滿,有屏風隔斷的撤下去,沒有的把房間的門打開,點了滿滿一桌子菜。

    小貝又讓人把隨身帶著的葡萄酒拿出來,親自給顏匠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一小杯,舉起來吆喝著「為了蒸汽機的誕生,干一小口,顏大人你隨便,一會兒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想到要做這個蒸汽機的。」

    別人都在吃,只有小遠剛才陪著喝了一口,又接著寫奏章,他的錯別字要比小貝少點。

    等從昨天半夜爬起來琢磨蒸汽機最後步驟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任何東西的顏匠吃個三分飽,開始講他當初的想法的時候,小遠才把信寫完,吹乾交給小貝。

    小貝把信搓成個團,朝著窗戶外面就扔了出去「把這個奏章給我哥哥用最快的速度送過去,然後轉交高將軍,讓工部派人來。」

    轉過頭來準備聽故事,見顏匠一臉茫然,笑著解釋道:「給我哥哥派來的人喊的,以前不知道,後來不小心發現了,正好幫忙送送信。」

    小貝一說,顏匠點點頭,這就對了,一群小娃子要是沒有人保護,很容易遇到危險的時候出事兒,怪不得敢那麼直接闖衙門,如果自己真的想要把他們扣押下來,估計早就被人用槍打死了。

    那張王兩家的派來的人絕對不會是尋常之輩,說不定窗戶外面哪個地方就有一支槍瞄著自己呢,多虧自己沒有太大的野心。

    小海猜出顏匠想什麼,安慰道:「不用擔心,他們不對付好人,就算你沒有做出蒸汽機,也不會抓你,哥哥和姐姐最多讓你把貪的錢吐出來,等你任滿之後再想辦法獎勵你更多的錢。」

    小海的話把顏匠又給說迷糊了。

    小貝附和道:「是呀是呀,不會抓你,縣中的收入翻了兩倍還多,貪點也是情理當中,我們看到了,縣中的百姓日子過的非常好,登聞鼓也應該很長時間沒有人敲,說明你的縣令當的不錯,人犯錯誤是難免的,我們不可以一棒子把有本事的官員打死。」

    其他幾個小傢伙也跟著點頭,他們與張小寶、王鵑在一起時間長了,知道哥哥姐姐做事情的風格,所以做事情也盡量去模仿。

    顏匠看著一群小傢伙的樣子,眼圈紅了,心中多出來一絲的感動,自己終於被認可了,雖然認可的只是一群小傢伙,可卻比被大人認可顯得更珍貴。

    也不知道這九個小傢伙是怎麼教的,說起話來像個大人一樣,或許有了自己的表現,弟弟那裡也能好過。

    小貝扒了只用鮮蝦煮出來的鹽水大蝦,又抿一口酒,美滋滋地吧嗒兩下嘴兒,對顏匠說道:「,你是怎麼想到把地方治理好的,又是從哪學來的製作蒸汽機?」

    「我有個弟弟,也姓顏,在積利州一營縣當縣令,是他把張王兩家的辦法告訴我,我就稍微改變下用在本縣,沒想到真的好用。

    蒸汽機這個名字好,我父親是個木匠,爺爺也是木匠,到我和弟弟這一輩,終於熬出個官職,可我還是喜歡做各種東西,後來在京城等著安排官職時,有個同期的同窗被安排到工部,知道我喜歡製作東西,就拿了一個小冊子給我看。

    看過那個冊子,我才知道原來還有那麼廣闊的天地,前年又在富貴人家看到了洗衣機和電燈,我就開始琢磨,琢磨來琢磨去,有一天做東西的時候發現那罐子中的汽把風力發電的小模型給吹動了。

    然後我就想,無論是風力還是水力,都要受到環境限制,能不能有一個辦法擺脫環境的限制呢?就開始從汽的方面琢磨起來,接著就琢磨出了那個蒸汽機。」

    顏匠也不管聽眾的年齡為幾何,憋在心中很長時間的事情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地方,便開始把自己的一些事情說給小貝等人聽。

    「看樣子你的縣令是當不下去了,你要麼到我們家,要麼去工部,不然太可惜了。」聽完顏匠話的小遠對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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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49:42 |只看該作者
田園大唐  第四百三十七章   黑水戰事遇不利

    冬雪初融,地上的潮氣被風吹著打在人身上便是透骨的涼。

    張小寶與王鵑坐在車中,隨著隊伍一同慢慢前行,踏踏的馬蹄聲響徹在週遭。

    「需要五年時間才能把兩地人給分批遷徙過來,趁著大唐國力強盛,經濟繁榮,要及早下手,就算是騙,也要把吐蕃和突厥的人騙到這邊。」

    張小寶給車中的爐子添了一塊無煙炭,座上個茶壺,透過玻璃車窗看向外面初春時蕭條的景色說道。

    坐在他對面的王鵑放在手中剛剛從陸州送過來的情報,附和道:「我也這樣想的,民族的問題是最難解決的問題,如果真的不管那兩個地方,或許也能出現尾大不掉的情況。

    總有那麼一些個部落的統治者不願意放棄手中的那點權力,明明知道相互融和能夠對百姓的生活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卻非要找事兒,甚至是利用其地位和宗教的謊言來給自己的治下之民洗腦。」

    張小寶微微點點頭,看向王鵑手中的情報「上面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我們的兵工廠還是那麼安穩,就是船塢最近的生意越來越好,自從江南東道的商人從遠方回來,發了一筆讓人羨慕的財,更多的人心思就動了,於船塢定制更多的船,也想出還去尋找那條黃金之路。」

    王鵑抖了抖手上的紙,笑著對張小寶介紹。

    張小寶也跟著笑起來「好事兒,當初那個什麼來著?反正是很厲害的一個小屁國,海軍就是很強大,叫無敵艦隊,咱們也跟著學學。」

    「你不知道就別瞎說成不成?西班牙的無敵艦隊最後也是輸了,輸給了人家的海盜集團,我怕出海的商人多,有人會動歪心思,不去自己探索,而是變成海盜,專門隱藏起來打劫出海歸來的人,那可就亂嘍。」

    王鵑說著話,看看爐子上的水壺,拎起來倒掉一部分,重新座回去,開始準備茶葉。

    「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兒,輸掉的不是無敵,我說的是贏的,亂到是不會亂,我有招,正好一箭雙鵰,一石二鳥,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什麼比喻?亂七八糟的,說說,如何解決自己人相互攻擊,是不是說一旦發現就滅誰的滿門?」

    王鵑一個一個地把茶團夾出來,用手敲敲茶碗,又開始好奇起來。

    張小寶沒有馬上說出心中的想法,搖下玻璃,任憑冷風吹過來,打了個激靈之後,這才開口。

    「我是想啊,讓咱們的民族再有點血性,別讓人說什麼山之後無中國,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和平,所謂的和平,不是兩者249874169419或幾者之間相互的牽制,就是暫時的統一,趁著我們還在,能打就多打打。

    其實有時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一個邪惡的人,以前我就總希望某一天突然大海塌了,把某一個國家給沉到水中,就像雅特蘭什麼斯文明一樣。」

    「你說的是日本吧?」王鵑把身子擁懶地向後靠靠,吸引住張小寶的目光後問了一句。

    張小寶仔細打量一下王鵑,納悶地說道:「沒發現,我身邊的女孩竟然變成女人了,哎呀,這個身段拿出去,是不是就叫S型?來,讓哥抱抱。」

    王鵑撇撇嘴,根本就沒搭理張小寶這個話,張小寶也不以為意,接著說道:「日本那個國家我從來就沒把他們當盤菜,我承認他們發展的還算不錯,可他們那小地方注定無法成大事。

    我準備讓李隆基一邊穩定,一邊擴張,要像元朝那樣使勁打,又要像宋朝那樣發展本國的經濟,總聽人說宋朝好,還不是掛了?」

    「你說的那個崖山之後無中國其實就是指宋朝,南宋,好多人跳懸崖了,片面之語,京城的時候我媽說讓我和你商量下定親的事情,說最晚明年就要定下來,你想想辦法給推了吧。」

    「為什麼要推?又不是成親,定親,先定著,其實很多大戶人家像你這麼大的都當媽了。」

    「我怕你看定了親之後穩妥了晚上欺負耍流氓。」

    「現在已經沒流氓罪了,定親的事情說好了,哦,我想起來一件事情,等商人們中間有人變成海盜,我們就組成專門的海上巡邏隊,一個是訓練海軍,一個是幫著商人從別處安全地掠奪資源,還有一個是可以隨便去打人家,就像當初的美國一樣,明目張膽地欺負人。」

    張小寶確實存了佔點便宜的心思,只一點點。

    王鵑也不再討論推不推定親事情的話題,順著張小寶的話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被欺負的小國其實一點都不冤枉,他們希望別人幫他們,卻不想站隊,誰都不是傻子,憑什麼無償幫助別人?我擔心的是隨著擴張,很多島子上出現殖民的現象,然後又開始獨立。」

    「這是個問題,可惜我也沒有辦法,總有那麼一部分人想要當皇帝,哪怕是個小皇帝,這叫寧為雞首,不作牛後,想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發展科技,掌握足夠的兵權,誰敢獨立,一天之內就打過去,沒事兒的時候就把各個地方的百姓來回調一調,具體怎麼辦誰又知道呢。」

    張小寶對這樣的難題沒有絲毫的辦法,可以說是無解。

    這時負責給小貝傳遞消息的人迎頭而來,把那張團成球的奏章遞給張小寶。

    展開一看,張小寶樂了「來,看看,咱們小貝又辦了一件大事兒,祝阿縣的顏縣令竟然還是個發明家,他把蒸汽機做出來了,在積利州一營縣當縣令的小顏同志還是他的弟弟。」

    說著話,張小寶把信遞過去。

    王鵑看過之後也笑了「小貝他們一幫小傢伙的運氣真不錯,你準備怎麼安排顏匠?總不能讓他繼續當縣令,那真有點屈才。」

    「嗯,不能當縣令,調到積利州與他弟弟團圓好了,給他安排一個判司的職務,讓他跟工匠一同鑽研,蒸汽機事小,就算沒他我們也可以弄出來,關鍵是這個人的想法,很難得,來人,吩咐下去,隊伍加快速度。」

    張小寶可不願意把這樣一個人才讓給別人,今天能做出蒸汽機,明天說不定就能做出柴油機。

    隊伍行進的速度突然加快,急趕了六天,終於來到祝阿縣,見到與小貝一群小傢伙共同改進蒸汽機的顏匠。

    小貝非常『含蓄』地給自己表功,闡述著她那個用蒸汽,然後用電燒開水的先進理論,得到了張小寶的肯定與表揚。

    顏匠就顯得拘束多了,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不受自己來主導,希望張小寶和王鵑真的如小貝等人說的那樣開明。

    張小寶顯得很和氣,自然不會放過一個大好的人才,與顏匠商量了半天,把顏匠給騙到手,同意去積利州發展,調職的事情也由張小寶來辦。

    當個兩日,隊伍在顏匠的期盼中繼續起程,等過上一個來月,顏匠就可以去積利州了。

    連著給弟弟妹妹講了幾個故事算是獎賞,隊伍一路來到海邊。

    此時的大海已經解封,根本看不到一點冰,只有依舊透骨的寒風在不聽地吹著。

    一行人乘上船,朝積利州方向而去。

    船行兩日,眼看要到地方的時候,前面先來了一條船,船上之人匆忙找到張小寶和王鵑。

    「小公子,小娘子,黑水都督府那裡傳來消息,同安郡王久攻不克,急需增援。」來人對張小寶二人匯報道。

    王鵑的眼睛瞪得溜圓「那麼多人過去還打不下來?看樣子是想讓我出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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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大唐  第四百三十八章   堅壁清野濃煙起

    待王鵑、張小寶回到積利州的州府,才看到李珣送回來的詳細情報,說是情報其實就是一封嘮叨的信,李珣在信中多有抱怨。

    首先抱怨過年沒有過好,一直在外面領兵征戰,天寒地凍,十分不舒服。

    接著又抱怨補給困難,從積利州過去幫忙運輸的人開始的時候還能夠支撐軍隊的消耗,等著軍隊繼續推進之後,來往不便利就突顯出來。

    往往軍隊前進幾十里,後面的補給隊伍就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把後續物資送到,讓軍隊在機動性上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接著又說黑水都督府的人狡猾,不與自己正面對抗,而是一路向後跑,帶著所有的百姓一起跑。

    在年前的時候眼看就要追上了,卻因為一場大雪的緣故不得不放棄死命追趕,以至於讓黑水都督府的有生力量進行了有效的集結。

    更為主要的是從舒州帶去的人有不少生病了,需要人照顧,積利州抽掉過去的人也不好過,最開始的時候還沒出現什麼問題,似乎適應了寒冷的環境,可隨著長期在雪地上進行與戰鬥,很多人出現了凍傷的情況。

    總之黑水都督府不是人可打的,需要支援,希望王鵑這個軍神一樣的人能夠再次發威。

    張小寶看完信,嘿嘿一笑,對王鵑說道:「看樣子李珣是遇到了人家堅壁清野的戰術,加上軍隊不適應那種長時間的寒冷氣候,被打懵了。」

    王鵑點點頭,表示贊同,說道:「看樣子我們在積利州的適應性訓練還是不夠,我很擔心去北美洲的那部分人,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挺過去,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

    李珣也真是的,只知道抱怨,不知道把遇到的對方採用的戰術給寫清楚,讓我也不好判斷對方的將領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還能怎麼打,冬天到來的時候出兵,本應該用最快的速度進行穿插滲透,我估計李珣是想少死點人,想要用大兵壓境的氣勢直接壓垮對方,結果人家沒妥協,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環境給李珣上了一課。

    那邊山高林密,應該還有不少原始森林,這次多虧沒有給他帶長槍部隊,不然很容易讓人打一個伏擊,把槍給搶去,冷到一定程度,扳機都勾不動。」

    張小寶也跟著分析,天時地利都在對手一方,至於人和,兩邊似乎差不多。

    王鵑放下手上的信,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應該讓李珣停下來了,把軍隊撤退,換上新的軍隊再出去,現在那兩萬多人的隊伍士氣已經低到不能再低,黑水都督府的地方又大,別指望一下子就能打下來。」

    王鵑的決定作出來,很快讓人給李珣那邊送去,估計這一去至少得一個月才能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張小寶也同意讓李珣撤兵的提議,補充道:「炮艦被因那邊結冰無法前進從海上增援,是不是應該用一用,不知道水雲跟著走怎麼樣?最好能夠快點把消息傳回來。」

    或許是聽到了張小寶的呼喚,第二天水雲就飛了回來,看到張小寶和王鵑顯得非常親熱,美美地吃了一頓牛肉,這才不捨地帶著王鵑的命令離開。

    一陣冷風吹來,李珣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放下望遠鏡,用手輕輕揉了揉被風吹的列開無數小口子的臉,疼的一呲牙,罵道:「他娘的,這幫人就一點骨氣也沒有,還是不是爺們,有種衝上來刀對刀,槍對槍地拼一次,就知道躲,躲他娘的。」

    李珣旁邊負責出主意的參軍這個時候一聲也不出,他也被對方給打的沒了脾氣,只要這邊的對付形成了規模,對方馬上撤退,依仗著對地形的熟悉,速度那叫一個快,每每眼看就覺得能給包圍住,結果等合攏了包圍圈之後又會發現對方消失在天地之間。

    李珣咬咬牙,扭頭問參軍「你給我說說,這仗怎麼打?前幾天好不容易把他們個圍了起來,圍在一座山上,正準備休整一番就強攻,結果一晚上過去,他們竟然澆水成城,白白困了幾天,又讓他們躥來躥去地跑掉了。」

    參軍聽到李珣的話,很想說那天要不是你非要說什麼給敵人一個活下去的希望,圍三缺一的話,怎麼可能讓人家找到機會跑掉,那鬆開的地方埋伏的人根本就沒來得及動。

    心中這樣想著,參軍不敢說出來,只能順著李珣的話說道:「殿下,臣估計他們現在也不好過,至少他們一直在跑,從來不敢與我們正面對抗,那糧食什麼的吃也吃的差不多了,還有取暖方面,沒有了房子,他們能不冷?」

    李珣沒有出聲,他認為參軍說的全是廢話,誰不冷,自己還冷呢,追到現在,哪還有什麼固定的房子可住?住在帳篷當中,又潮又凍人,這仗根本就沒法打。

    參軍又接著說道:「殿下,臣是想,不如先撤退,如今已經到了開春的時節,他們必然也需要春耕,咱們先把地方給他們讓出來,讓他們覺得安全了,回去春耕,等他們把好,把種子種下去,我們捲土重來。

    殿下您想啊,他們好不容易種下去的種子,不可能隨便放棄,我們再打過來,他們必然會有人想與我們拚命,如今我們不怕拼,就怕他們跑,他們要是還跑,我們就把他們的地給毀了。」

    「好,好辦法,重要斷了他們生的希望,他們必然會發瘋,你這個辦法好,撤,可我要是撤了,回去會不會被人笑話?皇上那裡我又該怎麼說?開春,我怎麼就沒看出任何開春的樣子,該冷依舊冷。」

    李珣也不想打了,身心疲憊,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進的話進不得,黑水都督府地方實在太大,一路追對方就一路跑,退又退不得。

    都知道這次是皇上在華山那裡論劍,黑水都督府的人想要來個一鍋端,這麼紅果果的挑釁要是不給打服了,國威何在?

    更何況此次出征可以說是自己的第一次,要是灰溜溜跑掉,其他的兄弟還不得嘲笑自己?

    參軍對於在這樣的環境打仗或許不行,但對人性的把握上卻是做的不錯,一看就知道李珣想的是什麼,出主意道:

    「殿下,咱們這不是撤退,其實這叫戰略轉移,當初王參軍在金川一線的時候也沒少轉移,最後不還是贏了?只知道一味的前進不是一個好將領,有時暫時的做出對大局有幫助的退讓往往更需要勇氣。」

    這話李珣愛聽,眼睛瞇起來,不停地點頭,對參軍說道:「既然你如此堅持做出轉移,本將就聽你一次,傳本將命令,前隊變後隊,轉移,注意保持隊形,別讓人反攻了。」

    參軍愣了下,顯得很無奈,這就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了,可誰讓自己跟來呢,又沒有幫著打勝仗,只好如此了。

    隨著李珣的命令下達,隊伍開始撤退,說的簡單,想要全部退回去,可不是短時間能夠辦到的,而且也不可能一口氣退到積利州,只能先撤到渤海都督府。

    李珣非常不願意過去,怕見到渤海都督府的人,萬一對方要是覺得可以學學黑水都督府的辦法,也起個事兒什麼的,還真不好對付。

    大唐的軍隊在士氣降到最低的時候退了,正如所有的戰爭出現的情形一般,黑水都督府的人不會放棄這種追擊的機會。

    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正面接戰,小股部隊的騷擾卻是從沒停過,陷阱、夜襲,所有能用的招數全部用出來,讓李珣派出的殿後部隊走的非常艱難。

    每天李珣都能聽到從後面傳來的傷亡情況,死的不多,可架不住總是死,他很擔心殿後的部隊在本就沒有士氣的情況下出現潰退,那樣的話,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又退了幾天,李珣擔心的事情沒有出現,反而是有了一點轉機,留下殿後的兩千人,竟然在一處開闊的地方臨時建起了營地,學著黑水都督府的人也是潑水成冰,正在休整。

    「殿下,那兩千殿後的人似乎想要反攻。」參軍這一天早上在吃飯之前來到了李珣的營帳處,對李珣說道。

    李珣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難道他們想要死戰?那可不成,兩千人不是個小數目,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與小寶他們交代,他們可是積利州跟來的人。」

    參軍搖搖頭,回道:「殿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要死戰,他們也沒有繼續像以前那樣送回來消息,而是後面負責接應的人看到那邊有不少的煙升起,臣以為他們是想久在那裡駐紮,以圖機會反攻。」

    聽到參軍的話,李珣更加疑惑了「我好像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吧?他們這豈不是胡鬧?駐紮,拿什麼駐紮,給他們留下來的糧食就夠他們吃上幾天的,如今也差不多要吃光了,他們是想活活把自己餓死不成?給我想辦法聯繫上他們。」

    李珣越想越生氣,這還不聽命令了,難道自己打了一場鬱悶的仗便指揮不動積利州的人了?

    正說著話呢,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傳令兵,一臉焦急的模樣,對著李珣報告道:「殿下,不好了,殿下,那邊起煙了。」

    「我知道,不就是後面殿後的部隊麼。」李珣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

    「是,是,可是那煙,那煙,殿下,您還是親自去。」傳令兵想要說明白,突然放棄了,幾步路而已,出了帳篷就能看到那邊的情況。

    「走,看看就看看。」納悶中的李珣抬腿走了出來,此刻外面已經站了很多人,全是朝著北面的方向看。

    李珣一出來第一個感覺就是陰天,等順著其他人的目光看過去之後,整個人都被嚇住了,只見北面的地方濃煙滾滾遮天蔽日,根本就不是什麼炊煙,而是著起大火的時候才能出現的煙。

    此時的風是朝著北吹,還有點偏西,那煙也是朝西北的方向傾斜。

    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李珣這才使勁地晃動兩下腦袋,大聲喊道:「誰知道怎麼回事兒?那邊究竟出什麼事了?」

    眾人一片茫然。

    參軍站在李珣的身邊嘀咕道:「原來這麼冷的時候也能燒起很大的火,哪怕是下雪也不能阻止火勢的蔓延。」

    李珣點點頭,他也是第一次想到還能燒起這麼大的火,心中突然冒出個不願意相信的想法,對參軍說道:「會不會是黑水都督府的人見我們殿後的人死守,所以弄來了很多的引火之物,想要燒死他們?那可是兩千人。」

    參軍一時說不出話來,眼中透出恐懼的神色,身體也跟著微微發抖,似乎是想到了那兩千人被活活燒死的樣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可是積利州的精銳部隊啊。

    「快,快給本將軍想辦法,與他們聯繫上,讓他們撤,快撤,咱們也撤,萬一變風向了可就麻煩了。」

    李珣一個激靈,對周圍的人大聲地喊起來,周圍的眾將士卻是無奈地搖搖頭,怎麼去聯繫?誰過去不是死?

    就在眾人茫然又無奈的時刻,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鷹鳴,眾人不由得抬頭看去,只見一隻雪白的雄鷹張著翅膀在翱翔盤旋,接著就開始朝地面俯衝。

    李珣身邊的參軍一看到鷹,第一個想到的事情就是射下來,招呼人道:「快,把它打下來,以免傷了殿下。」

    喊完這嗓子,他發現很多人並沒有動,只有幾個人拉起弓,還不等瞄準,李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把弓都給我放下,射死了它你們也別想活,水雲,我在這呢,水雲,下來。」

    天上的鷹回了一聲鳴叫,果然朝著李珣飛了下來,在低空盤旋一圈,見沒什麼危險,這才落到帳篷上,把帳篷抓出幾個窟窿。

    「殿下,這鷹……?」參軍從來沒有見過水雲,不知道幹什麼的。

    「嘿嘿,這可是小寶和鵑鵑的寶貝,沒想到竟然跑到這邊來了,快,讓人準備點吃的,要生肉。」

    李珣的心情因為水雲的到來突然好了許多,搓著手來到帳篷下面,抬頭看向水雲,說道:「你從哪來的?小寶和鵑鵑有信了?」

    水雲在參軍依舊從來沒有見過它的人震驚的注視下對李珣點點頭,又抬起一邊的翅膀指向海面,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鳴叫。

    「從海上來的?你跟艦隊在一起?給我送消息?」李珣從地上揀起了根粗木棍用一手抓著搭在肩膀上,又問道。

    水雲又點了點頭,翅膀一張一合,就飛到李珣的木棍上,抬起一隻爪子讓李珣往下拿東西。

    參軍都傻了,嘟囔道:「娘的個勒,從哪飛來的妖精?張小寶和王鵑已經夠妖孽了,養只鷹竟然也能如此。」

    水雲扭過頭來看了參軍一眼,顯然是聽到了參軍的話,表示心中的不滿。

    「哈哈哈哈。」李珣大笑起來,顯得很高興,對參軍說道:「咱這水雲天下就一隻,這次好了,只要那邊傳來消息,想是就會有辦法,不知道這消息是直接從艦隊傳來的還是從別處。」

    說著話的工夫,李珣已經把綁在水雲腿上的竹筒給拿下來,還幫著水雲揉揉,放鬆放鬆,綁時間長了也不舒服。

    李珣站開信看的時候,已經有人把剛剛殺掉的野物送到近前,切成了一條一條的,放到地上,想要看看水雲怎麼吃,水雲卻是一動不動,只用眼睛盯著送來肉的人。

    「好,就這麼辦,該撤的撤,該留下的留下,燒點林子怕什麼,只要能夠打亂黑水都督府敵人的部署,一切都值得,鵑鵑就是鵑鵑,那麼遠都可以進行指揮,嘿嘿,這下你們完了。」

    看完信的李珣突然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從敗軍的將領恢復到了勝利將軍。

    參軍很想看一眼信中寫了什麼,見李珣不給自己,只好轉移話題,指著地上的肉問道:「殿下,這只鷹是不是不喜歡吃鹿肉?」

    「叫雲水,不是不喜歡吃,是怕吃中毒,水雲,放心,吃吧,如果有人敢下毒,本將軍殺他全家。」

    李珣對著參軍解釋了一句,又給水雲做出保證。

    水雲搖搖頭,還是不吃,顯然是不相信李珣的保證。

    「去,弄只活的來。」李珣只好又吩咐一聲,這次送來的是一隻兔子,很瘦,可能是冬天餓的,李珣親自操刀割下來一條條的肉,水雲這才配合地吃起來。

    參軍羨慕地看了眼水雲,朝李珣問道:「殿下,接著咱們要怎麼做?」

    「大部隊撤退,留下兩千人在這邊不動,所有補給盡量留下,然後聽命令行事,這回我要讓他們見識下我大唐軍隊的厲害。」

    李珣把剛剛揣起來的信又拿出來,一臉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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